《横扫三国的东方铁骑》 001醒来 001醒来() 西边的天空中,晚霞像道道血痕紧紧压着大地,莽莽的荒原渐渐黯淡,在暮『色』中显得更加孤寂与凄清,空气也似乎凝固不动了,只是其中充斥着一股呛鼻的焦臭与浓重的血腥味。 几只刚刚饱食的肥硕乌鸦,绕着一颗已经枯朽的大树飞了两圈,落在调零的枯枝上,用带着残余血迹的利啄,漫不经心地梳理着羽『毛』,不时打着饱嗝,似乎在嘲笑着这片土地。 这里没有炊烟,没有人声,只有一座座被捣毁点燃的房屋,只有尚未熄灭的火光与浓烟,只有狼藉遍地的尸体,是人的尸体。 尸横遍野,堆积如山。 鲜血几乎浸透了村庄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暗红『色』的泥沼四周。 夕阳沉入了云层,天『色』也渐渐地暗淡了下来,乌鸦拍打着翅膀,盘旋在村庄的上空,形成了一个队列,像是打了一次胜仗一样,缓缓地向着将要黑暗的天空飞走了。 血『色』沼泽的边缘,一个少年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大字型的躺在那里,胸口的一起一伏,代表着他还活着。 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个少年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浓郁的烟味里夹着着一股血腥,扑面向他袭来,呛的他轻声咳嗽了几声,让昏睡中的他渐渐有了意识。动了动僵硬而又酸麻的手臂,试图撑地而起,却感到双臂传来了阵阵犹如针刺的疼痛,他咧了嘴,呲着牙,“啊”的一声轻叫,便坐了起来,同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周围的一切,脸上立刻现出了一阵惊恐,不自觉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的半个身子都沾满了血『色』,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周围是遍地的尸体,他全身颤抖着,迈着颤巍巍的双腿不住地后退,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了,面部更是一阵抽搐,是害怕。 他注意到了地上躺着的人大多都是头裹黄巾的人,他还来不及细想自己身在何处,便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微微地颤动了起来,紧接着滚雷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他回过头,却无法再黑暗中看清到底来了多少人,也无法辨认是什么人,他唯一的的想法就是躲,躲到一边去。 恐惧中,他看见不远处有一道低洼的土沟,便毫不犹豫地跳了过去,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土沟下面,『露』出两只惊恐的眼睛,注视着那片马蹄声传来的黑暗。 砰!砰!砰! 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脏越来越快的跳动,就连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而那阵滚雷般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 只片刻功夫,一队骑兵驶入了他的视线。骑士们头上戴着铁盔,身上披着铁甲,手中举着长枪,整个人的要害部位都被包裹在坚硬的铁甲里面,头盔下面『露』出了两道闪着森寒目光的眼睛,其中一个骑士手中举着一面大旗,黑暗中他无法看清旗帜上面的标志。 “停!”领头的一个骑士勒住了坐下的马匹,将左手抬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大声喊了出来。 骑士们都停了下来,并列成了一排,森寒的目光从头盔里面扫视着外面的一切。 “都下马,四处搜寻搜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领头的骑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朗声说道。 “诺!” 骑士们都陆续翻身下马,拿着手中的长枪,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面的那片血沼搜索了过去,每走向前走一步,身上就会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 低洼的土沟下面,他正默默地注视着这群由二十个人组成的骑兵队伍,在火光的映照中,他看清了那面大旗,橙红『色』的大旗上面绣着一个金『色』的“汉”字。 “汉?难道我到了汉朝?是西汉还是东汉?”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又继续看了过去,见那些骑士在尸体堆里『摸』索着钱财,便暗暗地想道,“他们好像是在死人堆里找钱……那些被杀的人都头裹黄巾,难道……难道是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吗?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那我是谁……” 低下头,看了看手、脚,惊奇地发现身体居然并不是他自己的,粗壮的手臂,宽大的手掌,以及身上的这身和那帮汉军一模一样的衣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完整无缺的铠甲,头上还顶着一个沉重的熟铜头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出了车祸被救护车拉到医院里了吗?难道……难道我已经死了?那我现在……灵魂附体?” 脑海中突然闪出了死前的记忆,他叫唐亮,一个公司的老板,为了业务上的应酬喝了酒,醉醺醺的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在冲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他没有看见红灯的亮起,就那样的快速地飞了过去,不幸的是,一亮重型卡车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侧面撞了过来…… 月亮拨开了厚厚的云层,慢慢地爬了上来,用他皎洁的光芒普照着大地,大地迅速被笼罩上了一层银灰『色』,也使得黑暗的夜里有了微微的亮光。 土沟上面,那群骑士还在尸体堆里四处搜索着钱财,忙得不亦乐乎。 土沟下面,他转过了身子,背靠着黄土,抬起头看着夜空中高高挂着的月亮,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叹息声很低,加上那群骑士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一点声响,将这声十分轻微的叹息声给完全地遮挡住了。 垂下眼帘,他举起自己的沾满血迹的双手,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觉到了疼痛,不是在做梦。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伤,猜不透被自己附体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段本不该属于他的记忆,他清楚记得自己的名字叫高飞,是北中郎将卢植帐下的前军司马,他率四百骑兵前来追击突围的黄巾贼兵,不料自己寡不敌众,反被贼兵包围,他拼命的杀啊杀,越杀贼兵越多,越杀身边的人就越少,终于,他力竭而死。 两种记忆,却拥有着同一个身体,他突然感到头很痛,两种格格不入的记忆硬生生地碰撞在了一起。一个是公司的老板,有妻儿,有事业,另一个则是率领千军、征战沙场的年轻小将……他的思想混『乱』着,他必须用自己的意志使得这两种记忆中和。 微风拂面吹来,空气中还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他靠着背后的土堆,注意到自己的正前方的那片树林,从草丛里涌出来了几头眼睛冒着绿光,张开血盆大口,『露』着白森森牙齿,全身毫『毛』竖起的野狼,正紧紧地盯着他看。 他看见那几头狼『露』着锋利的爪子,向着他快速地奔跑了过来,还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狼嚎。他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自己到底究竟是唐亮还是高飞,本能地爬上了土坡,大声喊道:“有狼!狼……狼……救命啊!” 野狼的嚎叫声惊动了正在搜索尸体的骑士们,他们一转过身子,便见浑身血迹的人没命地朝他们跑来,身后还跟着受惊的马匹,以及追来了四头张牙舞爪的狼人。 “这帮畜生!”领头的那个骑士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插』在了地上,右手从腰中悬挂着的剑鞘里抽出来了一把长剑,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向着身边的骑士使了一个眼神,其他骑士便纷纷效仿他的动作,抽出了自己腰中的长剑,寒光闪闪的白刃对准了将要前来攻击的狼人,并且将奔跑过来的高飞和马匹给遮挡在了身后。 野狼突然向前猛地扑了过来,只见骑士们熟练地挥动手中的长剑一阵『乱』砍,便将几头野狼瞬时间剁成了肉泥。 领头的骑士退后了一步,将长剑『插』入了剑鞘,急忙回转了身子,看了一眼奔跑过来的人,脸上还带着一丝惊喜,急忙抱拳拜道:“大……大人……属下卢横,参见大人!” “参见大人!”其余骑士也都纷纷『插』剑入鞘,齐声拜道。 他听到那些人的叫声后,没有说话,凭借着高飞的记忆搜索着眼前的这个领头的骑士。 卢横见高飞一脸的木讷,表情还有些惊恐,便道:“大人,属下找寻了整个战场,都没有能找寻到大人,还以为大人已经……现在大人逢凶化吉,大难不死,想来是上天的安排。大人,我等奉中郎将卢大人的命令前来掩埋我军尸体,没有想到遇到了大人,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卢横,幽州上谷人,高飞部下的屯长,同时也是他的亲兵。他记起了眼前的这个人,打量着卢横,只见他二十六七岁模样,中等身材,浑身肌肉绽『露』,异常结实,一双深陷的眼睛透出智慧与精明,双鬓长着细密而又卷曲的胡子,给他添加了几分成熟与老练。他的脸庞与身架都像刀削斧砍一样,轮廓分明,显示出一种力量与意志,站立在那里矫健挺拔,真是铁铮铮的一条汉子。 他打量完了卢横,笑道:“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卢横和另外一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完毕,只听卢横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处理完这些尸体吧!” 他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了下去,再次看看自己的身体,他的心中想道:“没想到我居然来到了东汉末年,在这个战火不断,群雄争霸的年代,我必须要有自己的一番霸业。唐亮已经死了,既然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就让我高飞在这个时代掀起一次浪『潮』吧!” 高飞和卢横他们一起将汉军尸体找寻了出来,在附近挖了一个大坑,将尸体掩埋了下去。之后,他们将黄巾贼的尸体全部堆积在了一起,用火将其焚毁。忙完了这一切后,高飞便让卢横在前面带路,随同他们一起回营。 高飞骑在马背上,本是初次骑马的他却是如此的熟练,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颠簸。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世:高飞,字子羽,凉州陇西人,自幼弓马娴熟,十五岁选为羽林郎,黄巾起义之后,十八岁的他因为朝廷缺少下层军官,便破格提拔羽林郎为各部的军司马,他便是北中郎将卢植帐下的前军司马,受卢植节制,前往河北讨伐黄巾军,而他所在的位置,则是在广宗城外。 路上,高飞仔细地回想起了自己的一切,以及和这个时代所有有关联的一切…… 002三英 002三英() 疾速奔跑了十几里之后,卢横便抬手指向了前面的一处营寨,欢喜地叫道:“大人,前面就是咱们汉家的大营了!” 高飞在马背上向前眺望,但见一座很大的营寨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寨内灯火通明,旌旗密布,刀枪林立,巡逻的士兵络绎不绝,横向绵延而出数里地。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卢横的身后,让卢横将他带入汉军营寨。 还没有到达寨门,守备营寨的士兵便在火光的映照下看见了高飞等人打着汉军的大旗缓缓驶来。士兵们急忙打开了营寨的寨门,放这拨高飞等人进去。 刚进寨门,高飞便小声对卢横道:“你们先回去,我去见中郎将大人!” 还没到中军主帐,高飞便能遥遥望见大帐内有一老者端坐在正中,手中捧着一本书籍,正在津津有味的阅读着。他刚走到大帐门口,守卫在帐外的两个士兵脸上便现出了惊喜的表情,齐声叫道:“见过高大人!” 大帐中的老者听到外面的声音,便微微抬起了眼皮,定睛看见高飞站在帐外,急忙丢下了手中的书本,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大叫道:“子羽?你……你还活着?快进帐来!” 高飞见那老者四十多岁,身材伟岸,脸庞瘦削,线条刚直,颏下几绺清须,英武中又有一股儒雅之气,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背后的一面大旗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中郎将卢”四个大字。 他大踏步地走进了大帐,抱拳拜道:“末将高飞,参见大人!” 卢植急忙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看到高飞一身黑『色』的轻便战袍已被撕得稀烂,污秽不堪,肩头、胸前都血迹模糊,脚上的战靴也脱落了,光着一双淌血的大脚。他惊喜之余,心中也生出了一声感慨,也顾不得高飞伸手的血污,便伸出双手,在高飞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话语平淡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高飞能够觉察出卢植对他的重视,便道:“让大人如此牵挂,末将之罪也!” “子羽啊,你是有功之人,本将心里明白。等到平定了黄巾之『乱』,本将定当保奏你做个一郡太守。既然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比什么都好,你也累了一天了,暂且去清洗一下,好好休息,三天后准备随本将一起攻打广宗城,定要将那贼首张角一举擒获!” “那……末将告退!”高飞想说不用卢植保奏他一样能够获得太守之职,凭借着他超越千年的智慧,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甚至能够成为一代新的帝王。但是话到嘴边,他没有说出口,没那个必要。 出了营帐,高飞向营寨的西侧走去,去他的营地。没走多远,便撞见了端着一盆水光着上身的卢横,便急忙叫道:“卢横!” 卢横侧过头,看见高飞回来了,便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水盆,抱拳拜道:“参见大人!” 高飞道:“不必客气。” 卢横道:“属下打了一盆水,正准备送给大人清洗身体之用呢。” 高飞笑了笑,道:“那就送进来吧。” 掀开卷帘,进了营帐,高飞看到帐内的摆设十分的简陋,除了一张简易搭建的床之外,便是在床边摆放着的一杆战枪。那战枪从上到下,分成了两种颜『色』。下半部分仍然是幽幽的淡青『色』,泛着金属光泽,上半边却隐隐泛着暗红,再也不是原来的颜『色』,越往上面看,越觉得这枪简直像一个独立的生命,似乎在散发着一种血腥的气息,阳光照『射』下,闪耀着紫『色』的明光。 那三寸枪尖,因为沾满了鲜血,居然已经全部成了紫黑『色』! 他对那杆战枪产生了兴趣,不由自主地伸手将枪给拎了起来,只觉战枪入手沉重,大约有个三四十斤左右。可是他却能轻而易举地拎起了这杆战枪,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附身的这个身体的强壮。 “这是大人的游龙枪,属下当时在战场上只找到了大人的游龙枪,却未发现大人的踪迹,以为大人战死了,所以才将游龙枪带回营中。”卢横见高飞细细地把玩着游龙枪,便解释道。 高飞听后,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手中的这把游龙枪,圆柱形的枪杆上,暗暗发着绿光,隐约呈现出螺旋状,那螺旋状缠绕整个枪身,犹如盘旋其上的一条飞龙,枪头呈三尖圆锥状,枪头的尾部是一排倒刺,与枪身融为一体,颇有龙须之状。 “辛苦你了!”高飞将游龙战枪『插』在了地上,转过身子看了卢横一眼,缓缓地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卢横弯身拜道:“大人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高飞在卢横走出去之后,便解下了自己的衣甲,全身脱了个精光,用清水清洗了一下身体,并且将自己的衣甲也都擦拭了一下,之后躺在了**,闭上了眼睛,便睡下了。 当夜,高飞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率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身后猛将如云,在自己的指挥下和那些金发碧眼的罗马人交战,并且连战连捷。他还梦见自己躺在一张很大的**,身边美女如云,每个美女都各有千秋,都对他百依百顺…… 这一夜,他睡得很沉,等到他自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他睁开眼睛,斜眼看见床边摆放着一套干净的衣甲,就连他的那把游龙枪也被人清洗了一遍,已经没有了昨夜的那种紫黑『色』,通身是冒着淡淡的青绿『色』。 穿好衣甲,他在洗脸的时候映着水盆中的倒影看见了自己现在的容貌: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紧闭,黑亮的长发披散在两肩,藏青『色』的长袍看起来十分儒雅,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高飞的脸『色』略显苍白,颇见几分憔悴,给他身上平添了几分沧桑感,让人望去便觉的不同凡俗。他洗了一把脸,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面阳光明媚,秋风微拂,吹动着他长袍的衣摆,显得很是飘逸。 “大人,你醒了?属下这就让人给大人准备点吃的。”卢横就在高飞营帐外面的草地上坐着,看见高飞走出了营帐,便急忙站了起来,弯腰说道。 高飞看见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和战甲被晾晒在不远处的一个木架上,看了一眼卢横,便问道:“我这身衣服都是你准备的?” “大人不满意吗?那我再去给大人找一套来!” “不用了,很满意。你……你在我的部下担任何职?” “屯长!我是大人手下的屯长,也是大人的亲兵,专门负责大人的生活起居。大人,你在这里等候一下,我去给大人弄点吃的来。” “不用了,我不饿,你跟我在营寨里随便走走吧!” “诺!” 高飞必须先熟悉自己所在的环境,一个前军司马到底是多大的官,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军中还颇受尊重,因为昨天所有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毕恭毕敬地叫他一声高大人,就连卢植也对他信任有加,这是件好事。 高飞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寨门前,见士兵都对他施礼,便寒暄了几句。他停了下来,抬头看见了寨门边上的一个高高的望楼,心血来『潮』的他,便对卢横道:“上去看看!” 望楼大约高十米,上面专门驻守着负责瞭望远方军情的士兵。高飞爬上了望楼,站在上面俯瞰整个汉军营寨,确实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他抬头望着远处一座依稀可见的城池,上面『插』满了旗帜,旗帜是黄的,城头还有人影来回走动。他心里淡淡地想道:“前面就是广宗,我要用张角的头颅来成就我的人生。” 广宗城里,贼首张角和十几万黄巾贼都被卢植用深沟高垒的办法围在了城里,已经是一个月了,城内的粮食也都几乎吃光了,饿疯的贼兵开始向外突围,这十几天来,高飞所率领的前军三千将士,每天都在阻止这贼兵的突围,而昨天的那一仗,是最为激烈的,他力敌黄巾贼中周仓、管亥两员大将,最后却因为寡不敌众而力竭而亡…… 高飞记起了这些事情事情,扭脸看见了一道鸿沟和一堵高墙。他顺着那道高墙将目光缓缓移动,当他移动到高墙的北端的时候,却赫然看见了一股大约三百人的步骑,正缓缓地向着营寨赶来。 “那是什么人?”高飞指着那队没有打任何旗帜的步骑兵便喝问道。 负责在望楼上执勤的士兵见了,也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不像是贼兵,也不像是官军,大人,要不要敲响警报?” “暂时不用,看他们行军不慌不忙,似乎不是敌军,等他们靠近了问个明白。”高飞紧紧地盯着那群人的行动,缓缓地道,“卢横,你下去告诉守寨门的士兵,让弓箭手先准备一番,万一是敌军来袭,就予以『射』杀!” “诺!” 那群人越走越近,等到离营寨约莫有两里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领头的三个人便骑马向前,朝着营寨奔驰而来。 高飞仔细地盯着那三个人看,但见马背上三个人的相貌十分不俗,中间那个方面大耳,白脸青须,双臂甚是修长,穿一身粗布衣服,外面罩着一层薄甲,腰中悬挂着一把长剑。左边是一个红脸长髯的大汉,手中提着一把大刀,右边那个人更典型了,黑脸虬髯,豹头环眼,手中提着一杆如蛇形的长矛。 “刘备、关羽、张飞?”高飞细细地打量完这三个人之后,心中为之一震,脸上『露』出了笑容,当即从望楼上爬了下来,来到了寨门。 “打开寨门,欢迎三位英雄的到来!” 负责守卫寨门的屯长听了,脸上一惊,问道:“大人认得这些人?” 高飞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认识,快打开寨门,列队欢迎!” 寨门洞然大开,马背上的三位骑士都面面相觑,停在了那里。他们见高飞从寨门里走了出来,中间那个人道:“莫非卢公已经得知我等到来?二弟、三弟,快快下马!” “诺!”红脸大汉和黑脸大汉都齐声回答道,并且和中间那白脸汉子一起翻身下马。 白脸汉子急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向前,却发现高飞已经离自己不足五十步,便急忙弯身拜道:“在下涿郡刘备,闻中郎将卢公与贼相距于此,特引二弟关羽、三弟张飞,以及三百乡勇前来助战!” 听到对面的白脸汉子自报家门,高飞的脸上大喜,果然没有猜错,急忙走了过去,抱拳道:“在下乃卢公帐下前军司马高飞,特来相迎三位英雄。” 003喝酒 003喝酒() 刘备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奇,忙问道:“原来是高司马,在下这厢有礼了。只是,我等率部前来,并未先向卢公通报,不知道卢公何以知晓我弟兄要来?” 高飞道:“来者是客,更何况刘英雄又组织了三百乡勇前来助战,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刘英雄又是汉室贵胄呢!” “你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俺们之前并未见过你,你怎么对俺大哥的底细知道一清二楚?”张飞瞪大了他的眼睛,伸手抓住了高飞的胸前的衣襟,大声喝问道。 “三弟不得无礼,退下!”刘备喝斥道。 “哼!”张飞松开了高飞,退后了两步,眼睛却始终紧紧地盯着高飞。 “高大人,我三弟的脾气向来如此,还请大人勿怪,原谅我三弟的冒犯!”刘备赔礼道。 高飞呵呵笑了笑,摆手道:“不妨事,三位桃园三结义,在幽州又力战黄巾,击退了贼军数万,此事早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所以我才知道,还请刘英雄不要见怪!” “嘿嘿,原来你也听说了,俺一矛便在那贼首的身上戳了一个窟窿,吓得其余贼兵都不敢近前……没想到这事传的那么快,比俺老张跑的还快。高大人要是早说这事,刚才俺老张就不会对你生疑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高大人见谅!”张飞将手中长矛『插』在了地上,抱拳向着高飞微微一拜,憨厚地笑道。 高飞道:“不妨事,三位英雄远道而来,卢公也正在营中,不如就跟随我一起去见卢公吧。卢公要是得知三位英雄前来相助,必然会十分欣喜。” 刘备欠身道:“备一介布衣,英雄两字实不敢当,大人只管叫我玄德即可。” “那好吧!你的年纪比我的大,我就叫你一声玄德兄吧。玄德兄,请引兵入营吧!” 刘备再次欠身道:“大人在此稍候,我等弟兄去将兵而来。” 高飞道:“恩,我在营寨门口等候玄德兄。” 当下分开,刘备、关羽、张飞转身回去,骑上马驰回自己所带乡勇停留的位置。 “大哥,没想到官军之中还有如此爽快之人,此人堪交!”一直没有发话的关羽微微地动了动嘴唇,便吐出了一句话。 张飞嘿嘿笑道:“是啊大哥,俺老张也喜欢这人,比俺见过的有官职的人都爽快多了,而且还没有当官的架子。” “二位贤弟说的是,只是这人张口便说出了我的身世,而且我等在幽州破黄巾贼一事,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就算有人知道,也绝对不会那么快就传到了这里。此人见我三人到来,似乎对我三人颇为熟悉,细细想来,此人却有颇多不合情理之处……” 张飞撇了撇嘴,大咧咧地道:“大哥就是多心,俺看这个高大人就很不错嘛……” “三弟,听大哥的,进入营寨之后,一切都需要收敛一点。卢公乃大哥恩师,你千万不可在卢公面前造次!”关羽看到刘备紧锁眉头,便急忙说道。 张飞叫嚷道:“知道了知道了,二哥越来越啰嗦了,进去之后,大不了俺装聋作哑,总可以了吧?” 关羽道:“作哑可以,装聋就不可,须仔细聆听卢公教诲!” “知道了。”张飞不耐烦地道,“大哥,你看高大人已经在寨门边等候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刘备点了点头,将手朝前面一招,喝道:“全军随我入营!” 进了大营,高飞让卢横带着那三百乡勇去暂时歇息,他则带着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径直朝中军主帐而去。 到了中军主帐,高飞对刘备、关羽、张飞道:“三位在此稍等,容我进去禀报一声。” 刘备、关羽、张飞都一起向着高飞抱拳道:“有劳了!” 高飞大踏步地进了营帐,见卢植正在看着地图,他还没有开口,便听卢植先道:“子羽啊?你来的正好,左军司马已经战死了,其部下一千骑兵暂时由本将统领,如今你的部下所剩无几,本将想让你统领这支骑兵,你可愿意?” 高飞抱拳道:“多谢大人厚爱,末将感激不尽!大人,帐外来了三位好汉,为首者叫刘备,说是大人学生,并且带来了三百乡勇,欲助我军迎战贼兵……” “玄德?他在帐外?快让他进来!”卢植脸上『露』出了吃惊的样子,未等高飞说完,便打断了高飞的话。 高飞“诺”了一声,便走出了大帐,向着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拜道:“三位,卢公要见你们,请随我来!” 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随着高飞进了大帐,一起向着卢植拜道:“参见大人!” 卢植看到刘备时,表情并没有显得十分欣喜,反而十分的平淡,看了刘备一眼,缓缓地地道:“玄德,你怎么来了?” “学生一听说大人与贼首张角相距于广宗,便急忙从幽州赶来,虽然所带乡勇才三百人,但也希望能够替大人出一份力。” 卢植笑了笑,看了一眼刘备身后的关羽和张飞,道:“这两位壮士是?” 刘备道:“大人,这两位是学生的结义兄弟,二弟关羽,字云长。三弟张飞,字翼德。。关羽、张飞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特前来为卢公效力。二弟、三弟还不快拜见卢公!” 关羽、张飞两个人当即躬身拜道:“拜见卢公!” 卢植呵呵地笑了两声,从身边将高飞拉了过来,欢喜地道:“两位壮士免礼,这位是本将的前军司马高飞高子羽,也是本将军中不可多得一员大将,冲锋陷阵,驰骋沙场,也可以说是万夫莫敌啊!” 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听后,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高飞,三人心中均想:“原来此人在卢公心中如此重要。” 高飞听到卢植如此说他,他脸上一囧,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除了知道他自己是个颇有勇力的小将之外,至于到底是不是能和关羽、张飞相提并论,那就互相切磋了才知道。 “玄德啊,本将已经将贼军尽数围在了广宗,再过两天就要对广宗发起进攻了。如今我军中人才济济,并无闲职,像你这样的人才,留在我这里只怕有点委屈了。如今中郎将皇甫嵩正与贼军战于颍川,手下缺少精兵良将,我资助你一千官军,你去颍川建立功勋吧!” 高飞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印象中卢植是刘备的老师,按理说两个人的交情匪浅。可是卢植的话语中分明是有逐客之意,他见刘备面无表情,关羽、张飞二人的微微现出了怒『色』,当即抱拳道:“大人,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都是世之英雄,如果此次攻打广宗能得到他们三人相助,必然能够事半功倍,还请大人三思啊!” 张飞怒火中烧,当即大声叫道:“哼!你这个老头好不解风情,俺大哥带着俺们远道而来,你不留下俺们也就算了,还把俺们往外赶……” “三弟住口,不得对卢公无礼!”刘备急忙挡在了张飞的身前,大声呵斥道。 “哪里来的野汉子,居然敢在这里撒野?刘备,你就是这样教导令弟的吗?”卢植“啪”的一声拍响了面前的桌案,大声喝问道。 “大人息怒,我三弟翼德脾气火爆,不想冒犯了大人。我教导无方,还请大人责罚。”刘备抱拳说道。 高飞见状,也抱拳道:“大人,念在这位张翼德是个白身,不懂得军中规矩,还请大人法外开恩。” “三弟,快向卢公赔礼!”关羽拉了一下张飞的衣角,小声说道,“别让大哥为难,快点!” 张飞脸上没有好气,做做样子抱拳道:“俺冒犯大人,此事与俺大哥、二哥没有任何关系,大人要责罚的话,就请责罚俺吧。” “大人,念在他们率领乡勇前来助战,也是一番好意,如果大人因为一句话而责罚了这位张翼德,日后传了传了出来,对大人名声大有损伤。如今末将部下大多战死,正缺少像刘、关、张这样的人,不如大人就留下他们三人,助末将一臂之力。”高飞急忙说道。 卢植想了想,觉得高飞的话有理,便道:“那就依照你的意思,暂时编入到你的部下,由你负责统领,两日后大军攻城。” 高飞抱拳道:“末将遵命!” 刘备、关羽拉着张飞,三个人一起抱拳道:“多谢大人成全!” 卢植摆摆手,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本将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诺!末将告退!”高飞缓缓地退出了营帐。 “我等告退!”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齐声答道。 四个人一起出了营帐,高飞便道:“三位,这眼看就要到午时了,不如由我做东,请三位哥哥喝酒如何?” 张飞正在气头上,一听到喝酒,两只眼睛里便冒出了绿光,搓了搓手,欢喜地道:“好!俺老张已经好多天没有喝酒了,既然高大人想请,那俺老张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飞见刘备面无表情,便问道:“玄德兄不一起来嘛?” 张飞一把搂住了刘备,大声笑道:“去,怎么不去,有人请吃酒,我们兄弟当然要一起去!” 刘备微微点了点头,欠身道:“高大人盛情邀请,备,怎好推辞?” 关羽没有说话,见高飞拉着刘备的手走了,便也跟了过去。 高飞笑了笑,道:“请跟我来!” 四个人一起回到了高飞所住的营帐,高飞唤来了卢横,得知他已经将刘备带来的三百乡勇安置妥当,便开口说道:“去弄些酒肉来,我要和三位好汉好好喝上一番。” 卢横“诺”了一声便出去了。 “刚才的事情,谢谢高大人了。”刘备欠身抱拳道。 高飞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只是,卢公似乎对玄德兄颇有意见,是不是你们之间曾有过嫌隙?” 刘备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说来话长。” 高飞道:“那就长话短说。” 刘备道:“我早年曾经求学于卢公,但是我生『性』驽钝,加上年少贪玩,致使我学业荒废,并且影响到其他人,卢公一气之下,便将我赶了回去。我在卢公心中不过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废人而已……” “这倒未必,如今黄巾贼起,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既然你已经留在了官军之中,只要平定了黄巾贼,必然会得到一官半职。玄德兄不必懊恼,以后只要你们跟着我,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三位的。”高飞道。 此话一出,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都面面相觑,良久没有出声。 “高大人言重了,我等兄弟三人俱皆白身,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便组建乡勇,讨伐叛逆,只是为了上顺朝廷,下安黎民,别无其他。”刘备看着高飞期待的目光,便急忙道。 高飞听出了刘备的话外之音,是不想为其所用。想想也是,刘备何许人也,三国之一蜀汉的开国皇帝,如果没有雄心壮志,又怎么能开辟蜀汉霸业?他只轻轻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时,卢横端上来了酒肉。高飞对卢横道:“好生安顿那些乡勇,我与三位好汉在此喝酒,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卢横欠身走了出去。 高飞、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对圆而坐,高飞分别给关羽、张飞倒了一碗酒,然后举起酒碗,朗声说道:“三位好汉,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以玄德兄之雄心壮志,必然不会屈尊在高某之下,权当是一句戏言吧。茫茫人海中我们能在此相聚,也是一种缘分。来来来,为了这种缘分,我们满饮此杯!” 张飞听到这话,感受到了这略微僵硬的气氛,看了看面前比他手掌还小的酒碗,便嘟囔道:“高大人好生小气,给俺用这么小的酒碗,是怕俺喝穷了大人吗?” “三弟!”刘备听张飞的『毛』病又犯了,便轻喝了一声。 张飞道:“大哥,高大人又不是外人,何必讲那么多繁文缛节?高大人,俺的酒量大,俺用坛子喝,你没意见吧?” “哈哈哈,翼德兄海量,请随便喝,自家兄弟不必拘礼,翼德兄能喝多少,小弟这里就管你多少。” 张飞嘿嘿笑了一声,抱起身边的那一坛子酒,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三口,笑着说道:“这官军的酒也不怎么好喝吗,俺感觉还不如俺老张自己酿的酒呢!二哥,你尝尝,看看是不是还不如俺酿的酒?” 关羽比张飞要显得沉稳的多,他见张飞那样子,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举起了面前的酒碗,与高飞砰了一下,朗声说道:“高大人,我三弟『性』子直爽,人也就是这个脾气,要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高飞脸上『露』出了不喜,将手中酒碗放在了一边,嘴里嘟囔道:“云长兄莫非是看不起在下,不愿意和在下称兄道弟?” 关羽道:“这……高大人别误会,关某绝非此等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请云长兄以后别再说见外的话了,我高飞能有幸结识三位好汉,已经是三生有幸。我以心相交,难道云长兄还对在下有所疑虑吗?” 刘备急忙辩解道:“这个……大人请不要误会,我二弟绝无此意,只是大人始终是大人……” “这里没有外人,小弟还请三位兄长不要拘礼,以后当着众人的面,我是你们的大人,可是私下里,三位兄长就不要叫我什么大人了,要不显得太过见外了。” 张飞点了点头,“唔”了一声,对刘备、关羽道:“二位哥哥,既然是兄弟,那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高大人既然不介意,咱们又何必在意呢?高大人……不,高贤弟,来,俺与你喝一个!” 关羽索『性』也放开了怀,同时举杯道:“三弟,高贤弟,来,哥哥与你们一起满饮此杯!” 刘备也一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笑道:“来,大家兄弟,一起举杯!” 高飞欢喜地道:“三位兄长,干杯!” 三个人在营帐中喝了许久,张飞喝的最多,连续喝了三坛子酒,关羽喝了两坛子半,刘备喝了一坛子,高飞只喝了三碗,虽然酒量小,但是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却都没有介意,而是开怀畅饮,直到喝的醉醺醺地,倒在了高飞的营帐里。 高飞还很清醒,三碗古代的低酒精度数的酒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看到醉倒在自己帐篷里的刘备、关羽、张飞,他自言自语地道:“如果我能将这三位英雄收为己用,也许历史的进程就会被改写,三国的局面或许就不会出现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大人,左营一千骑兵奉命前来归大人调遣!”卢横在帐外朗声说道。 “来的好快啊!”高飞站起了身子,拉开卷帘,走出了营帐,对帐外的卢横道,“走,带我去看看!” 卢横带着高飞来到了营寨中的一处空旷的校场上,一千骑兵全部集结在了那里,等候高飞的调遣。 高飞有史以来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突然给了你一千人,让你去打仗,让谁也都会觉得生疏。但是好在高飞平时爱玩个游戏,翻阅军史类的书籍,关于行军布阵,攻城略地,还是略懂一二的。一千人虽然不多,可是当你真正的站在点将台上俯瞰着那一千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眼皮子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不能身临其境,恐怕无法体会的到那种壮观。 高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来了军中的长官,大致地混了一个脸熟,然后就让他们各自『操』练了。他自己则坐在点将台上兀自观看,尽量让自己多熟悉熟悉骑兵的运作。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了,他想起了酒醉的刘备、关羽、张飞,当即便解散了部众,迈步朝自己的营地走去。 004激战 004激战() 高飞回到营帐之后,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已经不在那里,大概是睡醒之后走了。 “卢横,你可知道今天来的刘备住在哪里?” 卢横指了指前面不远地方的营帐,便道:“大人已经将他们全部编入了前军,他们自然就住在咱们的前军的军营里了。” 高飞笑了笑,对卢横道:“嗯,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休息吧,我去刘备的营帐中走一趟。” 话音落下,高飞便走了出去。他走到刘备的营帐边上,朗声喊道:“请问玄德兄在吗?” 张飞从帐篷里探出来了头,看见是高飞,脸上便欢喜道:“高贤弟,是你啊,快进来吧!” 高飞进了帐篷,刘备、关羽二人连忙站了起来,向着高飞拜了一拜,同时叫道:“见过大人!” “二位兄长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不要拘束了,大家以兄弟相称便是。” 刘备也不客气,伸手示意道:“高贤弟请坐!” 高飞、刘备、关羽、张飞四人分别坐了下来,只听高飞开口说道:“三位兄长,如今你们的乡勇编入了我的前军里。此次,我正是来和三位兄长商量一下将这队伍的事情。” 刘备道:“高贤弟是前军司马,贤弟需要让我们兄弟怎么做就尽管说,只要是为国尽忠的事情,我等弟兄三人都在所不辞。” “三百乡勇虽然编入我前军之中,按照汉军编制每屯一百人,可以设立三个屯,然而这些乡勇并非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官军,我注意到他们似乎战甲、武器都不齐全。不过,这并不妨碍三位哥哥带领军队。两日后就要攻打广宗了,我是这样打算的,三百乡勇留守营寨,三位兄长则分别统领前军中的骑兵队伍,不知道三位兄长可有何意见?”高飞想了想,便说了出来。 “太好了,终于他『奶』『奶』的能带领官军作战了!”张飞一脸喜悦的叫道。 刘备、关羽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抱拳道:“一切全听大人吩咐!” 高飞哈哈笑道:“太好了,我前军中有一千骑兵,可以将其分成十个屯,三位兄长一人统领两个屯。三位兄长,我只是一个前军司马,手下能给的官职有限,就暂且让三位兄长担任军侯一职,不知道三位兄长意下如何?” “什么官职不官职的,只要能够上阵杀敌,管他娘的什么官职,俺老张就图杀个痛快!”张飞大咧咧地叫道。 “高贤弟的苦衷我等明白,今天要不是高贤弟在卢公面前竭力维护,我等兄弟也决计不会留下来,我等兄弟三人,能加入到高贤弟的队伍之中,也是荣幸之至。更何况卢公对高贤弟如此推崇,想必高贤弟必有过人之武艺,我等能在高贤弟手下做事,却也是一种福分。”刘备拱手道。 高飞笑了笑,说道:“这些都是卢大人的虚夸,与三位哥哥比起来,小弟还差的远呢。” “瞎说!没有比过,你怎么知道就不如俺?高贤弟,俺看你也是条汉子,不如咱们比试比试武艺如何?”张飞道。 高飞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道:“好啊,能和翼德兄一教高下,也是小弟的福分。只是,小弟怕武艺稀松接不了翼德兄的一招半式……” “没打过你怎么知道?你放心,和贤弟比武,俺的手下会有分寸的。贤弟,咱们说干就干,现在就比试比试吧?”张飞站了起来,大踏步地走出了帐外,并且将高飞也一并拉了出去。 刘备连忙起身,刚迈出一步,便叫道:“三弟……” “大哥,三弟粗中有细,做事自有分寸,不会出现什么岔子,更何况高贤弟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相信武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关某也想见识见识卢公帐下的第一猛将!”关羽急忙拉住了刘备,轻声说道。 刘备的眼睛骨碌一转,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和关羽一起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面,张飞手中持着丈八蛇矛,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冲高飞喊道:“高贤弟,你用何兵器?” 高飞道:“翼德兄,你在此稍微等候一下,我去营帐中取兵器来!” 话音落下,高飞也不等张飞回答,便返回了自己的营帐,将自己的游龙枪取了出来,然后来到了张飞的面前,抱拳道:“翼德兄,还请手下留情!” 张飞嘿嘿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十分自信地叫道:“你的名字里有个飞,俺的名字里也有个飞,今天双飞对决,俺倒要看看,到底是高飞厉害,还是俺张飞厉害!贤弟,你且出招吧,俺老张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心中自有分寸,不会误伤你的。” 高飞之所以决定和张飞比试一番,无非是想试一试自己的武力到底有多强,看看自己是不是卢植口中说的那样万夫莫敌。他听到张飞的叫声之后,双手握住游龙枪,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不知道该如何出手,竟然一时愣在了那里。 “贤弟你发什么呆啊?你倒是出招啊?你要是不出招,俺老张可就先出招了?”张飞见高飞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他手中痒痒,心中更是痒痒,便吼道。 高飞脸上窘迫,苦笑道:“翼德兄,那就请你先出招吧!” “好咧!”张飞说话间双手便舞动了自己的丈八蛇矛,但见那蛇矛风驰电掣般的向着高飞刺来,矛头抖动,犹如长蛇吐信,带动周围空气呼呼作响。 “好快!”高飞看见张飞出手便是不凡,心中暗暗叫了一声,眼睛紧紧盯住了张飞的蛇矛,待张飞的蛇矛即将贴近身体的时候,他本能地举起了手中的游龙枪,架住了张飞的蛇矛。 “铮!” 一声结实的兵器碰撞声在高飞耳朵边响起,他的双手被游龙枪传来的力度震的微微发麻,嗡嗡的轰鸣还在空气中打着转,他便见张飞的蛇矛突然抽了过去。 张飞见高飞挡住了他的一矛疾刺,眉头一皱,便将蛇矛反转,蛇矛柄端顺势横扫了过去,与刚才的那一下疾刺完全连贯了起来。 “铮!铮!铮!” 高飞见张飞的蛇矛一气呵成,一连串的招式从张飞的手中被施展了出来,他除了去用长枪挡住外,丝毫没有反攻的机会,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攻。 场中二人斗得兴起,场外刘备、关羽也看的真真切切,当二人看到高飞一连挡住了张飞的四招之后,心中便油然生出了一丝敬佩。因为只有他们二人最清楚,从张飞打造成丈八蛇矛以来,能在他的连续攻击下接的住四招的,真是寥寥无几。 “贤弟好样的!”张飞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同时第五招也从手中刺出。 高飞眼明手快,身体反应灵敏,却被张飞『逼』的连连后退,好不狼狈。又是三招过了,连续的八招挡下来,他只觉得张飞力道颇大,每挡他一次攻击,震得自己的双手就生疼一次。 张飞和高飞的打斗迅速引来了许多围观者,汉军的士兵和刘备的乡勇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圈,都看得目瞪口呆。 卢横听闻高飞和张飞打了起来,便急忙跑了过来,从人群中挤到了最前面,看见高飞正在被张飞『逼』迫的很紧,似乎就连防守也变得十分狼狈。情急之下,他扯开嗓门,大声喊道:“大人,游龙枪法,快使用游龙枪法啊!” 高飞听到卢横的大喊,心想他哪里会什么游龙枪法嘛,他能挡的住张飞的这些攻势,已经是侥幸了,哪里还有余地去反击?可是越朝后打,他越发感到吃力,感觉张飞的力道一招大过一招。 又是几招过去了,只听“铮”的一声响,张飞的蛇矛当空压在了高飞举过头顶的游龙枪上。只见高飞脚下一软,双腿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双臂还在举着游龙枪横挡着张飞的丈八蛇矛。 卢横从未见过高飞如此狼狈,见高飞始终使不出游龙枪法,灵机一动,便大声喊道:“大人,快使用寒杀神飞!” 高飞吃力举着手中的游龙枪,听着卢横的叫喊,脑子里却丝毫没有一点印象。 “地残魂狱……夺命神屠……幻影三变……”卢横接二连三地喊着招式的名字,期待着高飞能改变被动的局面,可是无论怎么喊,他都看不到高飞有丝毫的动作。 “呵呵,贤弟承让了!”张飞笑着说道,“你还是俺头一次见到的接俺十几招的人呢?俺……” “大人,怒涛穿石!”卢横再一次冲高飞大声喊道。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高飞的脑海中似乎浮现出来了一幅幅的画面,快速地从脑子里闪过。他突然记起了自己所会的一切招式,“呀”的一声低吼,手上的游龙枪突然斗转了起来,直接『插』在了地上,双手离枪,身子同时闪到了一边,让张飞的蛇矛顺势砸在了地上。他刚一站起身子来,手便急忙抓住了游龙枪,枪尾凌空横扫了一下,直接刺向了张飞。 张飞吃了一惊,但好在他反应迅速,将蛇矛横在了腰间,挡住了高飞的那一刺,但同时却被高飞将他『逼』开了半丈远。 “怒涛穿石!哈哈,大人终于记起来了!”卢横开心地手舞足蹈,狂叫了起来。 高飞『逼』开张飞之后,一招枪法顺势便刺了出去,紧接着便是一气呵成的枪法,前后连贯相接,犹如浑然天成,和张飞一口气便对战了十几招。 高飞的突然发威让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都始料不及,形势也出现了逆转,本来略显得枯乏无味而又毫无悬念的战斗就此发生了变化。 “此人枪法如此缜密,虽然和三弟暂时未分出胜负,但也是个用枪好手,难怪卢公对他如此推崇!”刘备心里暗暗地叫道。 关羽的丹凤眼突然微微地长大了缝隙,看着高飞和张飞的战斗,对刘备道:“大哥,高贤弟如果和三弟如此对战下去,只怕七八十招内分不出胜负来。看来,高贤弟果然是一员猛将,难怪卢大人会如此夸赞。” 场中张飞对于高飞的反攻并不太在意,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手下留情,在力道上多有减弱,见高飞能够连续接住他的蛇矛之后,便一点一点的加大了力度。此时间高飞展开了反攻,他反而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冲高飞大声喊道:“哈哈,高贤弟,这才是真正的对决!” 高飞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功夫,但是他知道张飞是个万人敌,初衷只不过是想试试自己的武力而已,但是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就算他想退,张飞这个好斗的狂人也绝对不会让他就此罢手。 “高贤弟,俺难得遇到上一个像样的对手,今日不斗上百余招,你休想就此罢手。哈哈,哈哈哈!” 果然不出高飞的预料,他苦笑了一声,急忙喊道:“翼德兄,我看今日就且罢手吧,来日方长,不如明日再行比试,如何?” “不行!你要是敢擅自退出,俺要在你身上刺几个窟窿出来!” 高飞不再说话,专心迎敌,他倒要看看,自己究竟能和张飞斗多久。 二人你攻我守,激战良久,直到夕阳远去,还能听见士兵的阵阵呐喊声。一番龙争虎斗引来了越来越多围观的人,都被这场大战所吸引,不远离去。 后来还是刘备喊张飞停了下来,二人这才就此罢手,但是斗了五十多招,却始终未能分出胜负来。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对高飞是另眼相看,当夜四人便在一起畅饮了一番,增加了不少友情。 当夜回到营帐,高飞叫来了卢横,对他说道:“今日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差点就变得很狼狈了。” 卢横道:“大人对属下恩重如山,还教会了属下一些枪法,属下见大人被『逼』迫的无法还手,情急之下才喊出来的。更何况,属下也不想大人输给那个黑汉子……” “呵呵,你是个不错的亲兵,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高飞拍了拍卢横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 卢横拜道:“属下必当不会辜负大人的一番厚爱。” “好了,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和刘备、关羽、张飞都说好了,明日准备在校场举行一次军演,要早点睡。” “大人晚安,属下告退!” 第二天早上,高飞、刘备、关羽、张飞四人一同来到了校场,高飞分别任命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为军侯,让他们各统领二百骑兵,他自己则统领四百骑兵,然后将部队拉到了营寨外面,进行了一番演练。 卢植则积极准备云梯、井阑等攻城器械,期待着明日的攻城…… 005立威 005立威() 清晨,第一缕的阳光穿透了云层,将他的温暖带给了大地,汉军大营外的空地上早已经是刀枪林立了。五万汉军黑压压地站在那里,顺着山坡一路绵延下去,军容整齐,气势恢宏,蓄势待发。 卢植穿盔戴甲,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在山坡上的一个制高点上目视着前方不远的城池,扯开了嗓门,大声喊道:“全军出发!” 随着卢植的一声令下,大军缓缓开动,作为前军司马的高飞带着部下的一千骑兵呼啸般的越过地上用木板架起的鸿沟,向着五里外的广宗城奔驰而去。 山坡上旗幡招展,人声如『潮』,戈矛成林,刀剑如海,五万大军徐徐而进。卢植周围的骑兵更是身披重甲,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骄横的脸上满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气概。 一队队步卒束发裹腿,挟弓挎箭,手执矛戈簇拥在卢植的前后,只前行了十几步,便立刻将地上的灰尘卷起。尘埃与汗水把那些步卒的脸面弄得污秽不堪,粗布制成的橙红『色』军服印出了一片片白花花的盐渍,但他们仍然齐整地行进着,显示出一种训练有素的军事素质。 战马嘶鸣,一队队轻骑兵不断超越身边的步卒,向前赶去。他们身披铠甲,精神抖擞,策马小跑,在拥挤的山坡上,拉开长长的队列,扬起一道厚厚的沙尘。辚辚的骡马大车拉着一架架高大的抛石机,一台台巨型弩床,一辆辆笨重的攻城车,艰难地从山坡上走下来,鞭哨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无论是驭手还是牲口都大汗淋漓,试图控制着下坡时的速度。 高飞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如此雄壮的汉军,心中不禁慨然道:“黄巾起义只不过是一次农民起义,虽然声势浩大,但是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官军,还是处于下风。在朝廷还没有到腐朽不化的时候,公然反叛必然会被镇压下去,我绝对不能步黄巾起义的后尘,要先有地盘,慢慢发展,等有了实力,才能角逐天下。” 骑兵队伍很快便奔驰到了广宗城下,高飞将部队停在离城一千米的位置,看着城头上那些头裹黄巾、手持各种兵刃的汉子,想想他们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丝怜悯。 “反贼!快快出城受死!”张飞当先驰马而出,将手中蛇矛向城上一招,便大吼道。 广宗城门洞然打开,从门洞里面驰出了几十匹马,以及数百步卒。领头一人面黑如碳,双目炯炯有神,有着一副短硬的络腮胡子,身材魁梧健壮,手中握着一把长约半丈的眉间刀,在人群的簇拥之下当先驰出。 “哈哈,俺一直以为俺的脸是天下第一黑,今天见了这人,才知道还有比俺还黑的。真没有想到,黄巾贼还有如此胆量,居然还敢出战?”张飞冷笑一声,便叫了出来,“俺乃燕人张翼德,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俺矛下不杀无名小卒!” 对面那个魁梧的黑汉子当即朗声叫道:“我乃地公将军帐下周仓是也!” “周仓?给关羽抗大刀的周仓?”高飞听到对面的汉子自报姓名,心中一惊,便不由自主地扭过了头颅,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的关羽,但见关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目光中闪出一道异样的光芒,颇有睥睨天下的意思,似乎对此人根本不屑一顾。 “周仓?没听过!俺看你虽然身材魁梧,但绝非俺的对手,俺姑且饶你一命,快快回去,叫那贼首张角出来,引颈就戮!”张飞舞动了一下手中的丈八蛇矛,不可一世的道。 “哼!少废话,是不是你的对手,打过了才知道!”周仓抡起大刀,拍马飞出,支取张飞。 “呵呵,来了个不怕死的,看俺不在你的身上捅几个窟窿……”张飞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见高飞绰枪策马而出,脸上一愣,大声叫道,“高贤弟,你怎么抢俺的功劳?” 高飞呵呵笑道:“翼德兄,此等无名小卒,怕脏了你的蛇矛,就交给我吧!” “三弟回来!”张飞心中不爽,正欲拍马而出,却听到刘备在后面叫了一声,他扭头看到刘备摇了摇头,便策马回了本阵,可是脸上却气的一阵通红。 “在下高飞,前来讨教搁下高招!”高飞昨日和张飞比试过一次,自己能和张飞比试几十招都不分胜负,想来自己的武力也确实不弱。再者,他知道周仓虽然不及张飞,却也是个勇猛的汉子,要是死在了张飞的矛下,确实不值,就算不至于战死,日后也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关羽,与其便宜了关羽,不如自己将他生擒过来,收为己用。 周仓先是惊愕了一下,定睛看到面前拍马而来的人正是高飞时,便惊呼道:“果真是你?原来你没死?” 听周仓口气,高飞似乎能明白一二,既然他是卢植帐下的猛将,卢植和黄巾贼对峙又有一段时间了,他高飞的名字自然会被黄巾军所知道。他冷笑了一声,道:“正在高某!” 话音落下,周仓和高飞两马相交,刀枪并举,只听见铮的一声响,两人的一回合对战便转瞬即逝。 高飞勒住了马匹,调转了马头,心中有点『迷』糊,暗暗地叫道:“妈的,在马背上打仗还真有点吃力,一点也不比在地上来的爽快。” “高贤弟!三个回合结果了他,你还有两个回合,如果结果不了他,俺可就要上了!”张飞在阵中大咧咧地叫道。 “原来两马相交一次,就算作一个回合啊。”高飞心中暗暗地叫道。 马战不同于步战,马战论回合算,步战论招算。一个回合,是指两个人各自策马相交,在武器能够达到的攻击范围内开始攻击对方。当然,这个时候马是不可能停下来的,没有哪个傻瓜会在攻击范围达到的时候先勒马,如果那样的话,早就被人一枪刺穿了。 所以,在两马交错的时间里,迅速地攻击对方,根据速度和攻击角度的不同,可能是一招,也可能是连续数招,等到两马各自分开距离比较远的时候,再勒马回头,这才算是一个回合的较量。 高飞看着远处的周仓,脑海中细细地回想着刚才周仓出刀的方位和角度,当即大喝一声,便策马飞奔而出,准备于周仓再战一个回合。 周仓也毫不示弱,他知道高飞是汉军中的一员猛将,前日他率部突围,却遇到了高飞追击,情急之下,周仓率部反戈,数千贼军顿时将高飞围在了坎心,致使高飞力竭而亡。后来官军的援兵到了,他见形势不妙,便返回了广宗。本以为高飞就此死亡,哪知今日又再次见到他,以至于被张角责备他欺诈哄骗,一气之下,这才重新出城迎战。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周仓大声吼叫着,手中眉间刀已经抡起,在与高飞相交的时候,一刀便恨恨地劈了下去。 高飞并不遮挡,而是抖动了手中游龙枪,一枪迎面刺出。周仓大吃一惊,哪里料想到高飞会豁出『性』命不要,使出这同归于尽的招式,但是手中眉间刀已经劈了下去,力道绝然无法收回,他仰面朝天,身体向后躲闪,同时使劲浑身力气,愣是将手中的眉间刀给提了起来,总算挡住了高飞的那一枪。 哪知高飞手中长枪突然变招,长枪尾部横扫而出,一记重击将周仓从马背上挥打了下来,同时急忙勒住了马匹,座下马匹一声嘶鸣,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待落地时,高飞手中的游龙枪便已经顶在了周仓的喉头。 周仓脸上一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高飞不经意的一招生擒,目光中显出了些许佩服,闭上了双眼,将头一仰,大声喝道:“你杀了我吧!” 高飞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冲本阵中卢横喊道:“绑了!” 卢横急忙翻身下马,带着两名骑兵拿着绳索走了过去,用很快的速度将周仓捆绑了起来,然后押回了本阵。 刘备、关羽、张飞看见这一幕,都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三个人的心中想法却是各不相同。关羽、张飞二人是心生佩服,而刘备心中则是另外一种打算,他在想,如果能将高飞也收成了自己的义弟,那该有多好。 广宗城下的黄巾贼见周仓被擒,高飞威风凛凛地骑在马背上,都心生惧意,一股脑地全部跑回了城里,将城门紧闭,不敢再出来。 城楼上,一个身穿道袍的汉子,看着城下那一千骑兵的后面烟尘滚滚,橙红『色』的大军一步一步的围了过来,便大声喊道:“全城戒备!” 高飞见城墙上那些头上裹着黄巾的人纷纷拉满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城下,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半步,一片肃杀的景象。他拨马回阵,看到面前的一千骑兵,想想那又高又厚的城墙,便喝道:“全军下马,原地休息,等待攻城部队的到达!” 006攻城 006攻城() 天空晴朗,没有一丝儿云,热度随着太阳的升高而升高。灰尘一阵一阵地跟着汉军士卒的脚步扬起来,黄雾般的,象翻腾着一条拉长的烟幕阵。越走越热,七月的天气里,太阳地象火一样悬挂在天空,熊熊地燎烧着大地。汗从每一个弟兄们的头上流下来,黄豆般大小的一滴汗掉洛在地上。 地上也热的发了烫,脚心踏在上面要不赶快地提起来,就有些刺辣辣的难熬。飞尘也越来越厚了,粘住着人们的有汗的脸膛,使你窒息得不得不张开口来舒气。 高飞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太阳,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用手遮掩,有点睁不开眼,他站在原地都已经感受到了背脊上的汗珠在顺着背部向下滴淌,更别说身后那些在陆地上行走着的士卒了。 这狗娘养的天气,就如同这狗娘养的战争一样让人觉得烦躁。只不过五里的距离,因为汉军的士卒要卖力地推动那些攻城武器,这段不长的路程走起来居然会那么久。步骑相间,步兵的缓慢行走同样阻滞了骑兵的速度,那些马儿也是挥汗如雨,迈着四蹄走在道路上,嘴里不时发出些许嘶鸣,似乎在埋怨着前面的步卒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高飞环视着四周,大军步步为营,以乌龟般的速度向前推进,东、南、西三面将广宗城围住,只留下北面的一个缺口。 围三缺一!这是卢植的高明之处,广宗城里有十几万的贼兵,被他用深沟高垒的策略牢牢地围住了将近一个月,十几万人,十几万张嘴,黄巾贼从四处劫掠而来的粮食早已经吃光吃净了,为了防止这些饥饿如狼的贼兵以死相拼,卢植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同时也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不多时,中间的队伍里打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绿『色』通道,卢植带着自己的五百重甲骑兵从那条道上驶来,大概是他也等不及了。 “参见大人!”高飞、刘备、关羽、张飞等人见卢植到来,都毕恭毕敬地拜道。 “免礼!”卢植翻身下马,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黄巾贼,缓缓道,“城中虽有黄巾贼十几万,但是大多都是老弱『妇』孺,真正能打仗的,也就两三万人,只要城门一破,子羽你就率领部下的一千骑兵奔驰到北门,于路掩杀,凡抵抗者,一概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高飞应道。 “还有,贼首张角也在城中,传令下去,凡获其贼首者,无论死活,一律赏金……五百斤!”卢植伸出了自己的五根手指头,他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角一死,给他带来的荣誉和奖赏,绝非五百斤黄金可比。 “大人,如此一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卒都会拼死向前,广宗城今日必破!”高飞道。 卢植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眺望着近在咫尺的广宗城,心中不胜欢喜,淡淡地道:“为了今日,本将已经等待多时了!” “大人,所有攻城部队全部集结完毕,只等大人一声令下!”一名军司马策马来到了卢植的身边,翻身下马,拱手说道。 卢植道:“传令下去,开始攻城!” “诺!” 命令颁下,高飞率领着他的一千骑兵纷纷翻身上马,将道路让开,让后面的攻城部队推着高大的投石机、井阑,笨重的攻城车、弩车,轻巧的云梯等攻城器械从他们的面前经过。一千步卒举着盾牌冲在最前面,二百扛着云梯的步卒紧随其后,一千两百人的梯队迅速驶过,后面则是数百人推着的高大而又笨重的井阑、攻城车,朝着广宗城一步一步的『逼』近。 井阑有着和城墙一样的高度,上面站着弓箭手,用来掩护攻城时爬城墙的部队,与城内的敌军对『射』,可以算作是一种移动的箭楼。在汉军力士的一起推动下,井阑、攻城车开始一步步的『逼』近城墙,而在他们的后方,则是固定在陆地上的抛石机。 一千名持着盾牌的步卒在黄巾贼的箭矢之下,率先冲到了城墙边,将黄巾贼『射』出来的箭矢全部遮挡在外。黄巾贼突然改变了策略,他们用弓箭『射』向那些还在冲锋的步卒,而另外的一些守城贼兵则从城墙上抛下许多大石头,将城墙边的汉军盾牌兵砸死不少。 云梯架了上去,随即被贼兵给推了下来,或者用石头给砸的稀巴烂。在卢植的一声令下之后,源源不断的步卒开始从汉军的阵前冲了出去,他们呐喊着,呼啸着,以极为振奋的声音来表示自己心中的无畏。井阑也被推倒了弓箭手能『射』击的范围内,井阑上的弓箭手开始向城内的贼兵反击,大大地减轻了攻城部队的压力,但还是有不少汉军士兵为了爬上城墙而被贼兵杀死。 当攻城车被推倒城门边的时候,那些最先冲到城墙边而没有战死的士卒则用自己手中的盾牌来遮挡着『操』作攻城车的士卒。 “轰!轰!轰!” 攻城车的开始奋力地击打着城门,不断有士卒在城门前被『射』死,或者砸死。当前面战死一个,后面的士卒急忙补了上去,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攻破城门而努力着。 一阵较量之后,或许因为黄巾贼没有吃饱饭的缘故,那些弓箭手的箭矢『射』的越来越没力气了,又或许是因为被井阑上的汉军弓箭手强大的箭阵给压制住了,总之城墙上的黄巾贼纷纷退下了城楼,转向了城内。 高飞看的仔仔细细,他是第一次如此真实的见证古代攻城战的残酷,只短短的半个小时,光他面前的东城门就已经战死了上千士卒,受伤的更是多不胜数。 “轰隆!” 城门瞬间被攻破了,攻城车很快朝后退去,给后面的部队让开了一条道路,利用云梯爬城墙的士卒也一个接一个的站在了城墙上,开始向城内涌去。 “大人,南门、西门均以攻破,张角已经开始从北门逃走了!”一骑快马飞来,将战场上的情报禀告给了卢植。 “高飞!速速率部转向北门,如果遇见贼首,不论死活,都不能让张角逃走!”卢植急忙扭头对自己身边严阵以待的高飞大声喊道。 高飞“诺”了一声,冲身后的骑兵大声喊道:“跟我走!” 一千骑兵迅速向北门驰去,快马奔腾,不多时便到了北门,但见一些头裹黄巾的老弱『妇』孺夹在了一些手拿兵器的贼兵的中间,一路向北逃去。 “大人,『乱』天下者,黄巾贼也。那些百姓都是受了张角的蛊『惑』,是无辜的,请大人不要对他们下杀手!”刘备看到这一幕,急忙开口叫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嗯,我自有分寸。全军听令,所有将士不得滥杀无辜,只杀那些手拿兵器的贼兵,其余百姓,一律不许侵犯!” “诺!” “云长、翼德,你二人各引二百人顺着官道奔驰到最前面,挡住那些被『迷』『惑』的黄巾百姓,告诉他们,投降者有吃有喝,遇到反抗者一律杀之!”高飞见长长的人龙沿着官道向北而去,便急忙喊道。 “末将遵命!”关羽、张飞齐声答道。 “玄德兄,请你和卢横各率领二百人在道路两旁掩杀。”高飞道。 刘备、卢横齐声道:“遵命!” 吩咐完毕,一千骑兵迅速分成五个小队,各『自杀』敌。高飞则率领二百骑兵奔驰到离城门不远处,立刻有数百手持兵刃的贼兵挡住了去路。 高飞手持游龙枪,一马当先,带着二百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骑兵犹如狼如羊群,只一次冲杀,便将那数百贼兵冲散。 “不要管这些虾兵蟹将,速速与我一起冲到城门边。” 就在这时,一队身披铁甲的贼兵从城中涌了出来,在这群铁甲兵的簇拥下,一个披头散发,头裹一条黄丝带,身穿玄黄道袍的中年汉子骑着一匹瘦马从城中现身而出,脸上一阵惊恐,还不时的回头张望。 “大人!此人便是贼首张角!”高飞身边的一个骑兵大声喊道。 高飞神情为之一震,大声叫道:“得来全不费工夫,随我冲过去,斩杀贼首!” 一声令下,高飞的骑兵部队便迅速冲了过去。 铁甲兵的簇拥中,张角面带惊恐,突然看到一小股骑兵杀了过来,便大声喊道:“管亥!挡住他们!” 张角的身边,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黄脸大汉“诺”了一声,率领着那群身披铁甲的步兵立刻组成了一个小型方阵,大声叫道:“放箭!” 几十个手持弓箭的贼兵,使出全身的力气『射』出了箭矢。 “嗖!嗖!” 高飞迎面见箭矢『射』来,急忙俯身在马背上,同时大声喊道:“不要怕,冲过去,贼兵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声音刚落下,便听见背后十数声惨叫,十几个骑兵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妈的!”高飞重新端正了身体,握紧手中的游龙枪,看着不足百米的那群铁甲兵,恨恨地骂道。 “大贤良师!请你快走,这里有我挡着!”管亥见高飞的骑兵来势汹汹,便立刻大声喊道。 “多多保重!”张角只留下了一句微言,大喝一声便带着身边的数十轻骑迅速绕开前面的黄巾贼,向西北方逃去。 高飞看见张角跑了,前面又有铁甲兵挡路,抖擞了一下精神,用枪拨开了『射』来的箭矢,咬紧牙关,瞬间便冲进了那群铁甲兵中,利用马匹的急速冲撞力,直接撞在了挡在前面的十几名持着长枪的贼兵,同时自己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只听见一声马匹的悲惨嘶鸣,以及几名贼兵骨头断裂的声音,他便落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还在地上翻滚着,眼角的余光便看到管亥手持一把大刀带着一群铁甲兵围了过来。他急忙用手掌撑地而起,在贼兵即将用刀枪刺过来的时候,腾了起来。他手中游龙枪横扫了一下,立刻便有几个贼兵被划破了喉头,鲜血从那几个贼兵的喉头喷涌而出,还来不及叫喊一声,便倒地身亡,同时给他留了一个空隙,让他得以落脚。 “砰!” 就在高飞落地的一瞬间,他听到自己的耳边响起了巨大的声音,一柄大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持刀之人浓眉大眼,身体壮实,正是黄巾贼管亥! “好险!”高飞心中暗暗地叫了一声,还来不及吐口气,便感到背后生风,寒『毛』竖起,他急忙弯下身子,只听见“当啷”的一声响,自己的头上的铁盔被击落下来,落在了黄巾贼的尸体上。 他身体猛然翻转,双手拄着游龙枪双腿朝后踢腾而出,将背后那个持着长剑的黄巾贼给踢开,同时用力扭转身体,双脚在围着他的士兵胸口迅速地踩着,颇有横扫千军之势,等他身体转了一圈,那群贼兵都翻身倒地。 “闪开!”管亥大吼了一声,纵身而起,一把大刀当空劈来。 高飞急忙用游龙枪格挡住那柄大刀,“铮”的一声轰鸣之后,他只觉双手虎口被震的微微发麻,而起架住的那柄大刀,也犹如千斤之重,在贯力的作用下,他颇感吃力。 管亥落地,刀头突然平削,企图削掉高飞的头颅,并且大叫道:“上次没有杀了你,这次你决计别想逃走!” 高飞急忙用枪挡住,同时身体连连后退几步,对管亥的力道颇为吃惊。他回转枪头,刺穿了一个从背后杀来的贼兵,冷漠的眼神紧紧地盯住管亥,大声问道:“好汉英勇,且留下姓名!” “老子便是管亥!” “管亥?曾经与关羽在马上交战数十回合,也算是一员威猛的小将了,我当收为己用。”高飞心中暗自赞叹道。 “砰!” 便在此时,百余骑兵同时冲撞了过来,将围住高飞的贼兵尽皆撞飞,骑兵翻身下马,迅速集合在一起,长枪所到之处,挑开了一条血路,立刻扭转了高飞被动的局面。 高飞脸上大喜,接连刺死三个贼兵之后,回过头时却不见了管亥,四下寻访一番,但见管亥骑在这一匹快马带着几名亲随朝西北方而去。 “投降者免死!”汉军士兵纷纷大叫着,浑厚的声音犹如阵阵惊雷,贼兵不见了首领,又抵挡不住汉军的攻势,立刻心生畏惧,纷纷抛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你们留下,来五十个人跟我走,追杀张角!”高飞大喊了一声,扭头见官道上一片混『乱』,头裹黄巾的百姓纷纷扯下了头上的黄巾,将他们无情地抛在了地上,任由人践踏,纷纷退向道路的两边,似乎已经被控制住了。 说话间,高飞和五十名骑兵翻身上马,也不管城中还有多少黄巾贼兵,只顾着向西北方向而去,毕竟张角的首级会成为他进身的阶梯。 007追杀 007追杀() 高飞带着五十骑兵向西北方向追去,耳边风声呼啸,马蹄落地有声,狂追数里后,终于赶上了管亥等人。 “管亥!”高飞定睛看见了与其相隔只有一里的管亥,当下大声叫了出来。 声音如同滚雷一般,但见管亥座下马匹轰然倒地,将管亥整个人从马背上掀了下来。管亥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但见座下马匹口吐白沫,正发出着悲鸣般的长嘶,他惊恐之下,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骂道:“这该死的畜生!”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其余的几名黄巾贼座下的马匹也陆续倒地不起,那些瘦马长时间没有吃过好的食物,已经是骨瘦如柴了,加上驮着人长时间的奔跑,终于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沟里体力不支。 “将军快走,这里交给我们!”几个黄巾贼从地方爬了起来,手持着兵刃,迅速聚拢在了一起,护卫在管亥周围,大声嚎叫道。(注1) “你们谁也别想走!”高飞带着骑兵迅速奔跑了过来,将管亥和那几个黄巾贼给包围住了。 管亥见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长叹一声,丢下了手中大刀,拱手向着高飞毕恭毕敬地拜了一拜,大声地道:“高将军,管亥头颅在此,只管来取便是,能死在将军手上,也算是一种福分,你动手吧!” 高飞本来就有心收服管亥,见他主动请死,便大笑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你跟随张角叛『乱』,本是罪不可赦,我见你也是一条好汉,不如归顺于我,随我一同斩杀张角,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我参加黄巾,无外乎是为了功名,求个富贵……如果能从叛贼变成官军,也是不错的选择,既然大贤良师大势已去,我又何苦为此送命?” 管亥想到这里,便跪在地上,拱手道:“多谢将军的不杀之恩,从此以后管亥这条命就是将军的了。只是……只是大贤良师是我旧主,无论如何我都无法下这个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只需告诉我,张角往何处逃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事成之后,你也是大功一件。”高飞见管亥一脸的恳诚,便急忙说道。 管亥面『露』难『色』,咬了咬嘴唇,十分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正北方向,下曲阳!” 高飞对左右道:“留下二十个人,护送管壮士回营,若有人问起,就说管亥已经归顺于我!其余人跟我来!” “诺!” 管亥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高飞深深地鞠了一躬,缓缓地道:“愿将军马到功成!” 高飞微微笑了笑,骑在马背上,将手中游龙枪向前一招,大声地对身后的三十名骑兵喊道:“贼兵座下马匹瘦弱,绝对跑不远,只要我一路狂追,必然能够赶上张角。” “诺!” 高飞大喝一声,策马而出,身后三十名骑兵紧随其后,急速地向着正北方向的下曲阳追去。 一行人刚向北追出不到五里,便见路边几十匹马倒在地上,力竭而亡。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高飞便立刻打了一个手势,大声叫道:“停!” 高飞环顾四周,见地面上有着一长串的脚印,心中大喜,大声叫道:“贼兵没有了马匹,徒步前行,中郎将大人有令,俘获贼首者,赏金五百斤,弟兄们,发财的时候到了,随我继续追!” 又继续向前追了不到两里,高飞赫然看见了一条三岔路口,再次令部下停了下来,自己亲自下马,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脚印,但见三条道路上都有人的脚印,他笑道:“张角也不傻嘛!” “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个亲兵问道。 高飞走到坐骑边,翻身上马,当即问道:“去下曲阳的路走哪条道?” “西北方向,走左边的这条!”亲兵答道。 “全部跟随我向西北方向追!” “大人,三条道都有贼兵经过,为什么大人只向西北方向追?万一张角不走这条路,那大人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下曲阳是贼兵汇聚的地方,张角必定会向下曲阳走!贼兵虽然多过我们,但是已经是饿坏了,加上又走了这么多路,一定疲惫不堪。只要我们再追一段路程,必然能够赶上!都跟我走!”高飞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高飞带着部下朝着西北方向狂奔而出,沿着弯曲的小道向前走了不到三里,但见前面张角在一群黄巾贼的簇拥下快步向前跑。 “是张角!”高飞脸上一阵大喜,大声喊道,“快追,不能让张角跑了!” 张角在部下的护卫下向前跑着,忽然听见背后马蹄声响起,回头望见高飞带着三十骑兵追来,脸上顿时一阵惊恐,急忙对身后的五十名贼兵大声喊道:“你们留下,挡住官军!” 随即,八十多名黄巾贼迅速分开,五十名贼兵举着手中的长矛、刀剑组成了一堵人墙,挡在了道路的中央。看着对面矫健的骑兵快速奔来,一些个贼兵全身都颤抖着,对这些骑兵产生了巨大的畏惧,还没有等骑兵到来,便急忙丢下了手中的兵刃,闪在了道路两边,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 其余贼兵见了,顿时人心惶惶,忽然听见高飞等人同时怒喊着“投降免死”,便一股脑地抛下了手中的兵器,闪在了道路的两边,跪在地上求饶。 高飞一脸的冷峻,看到人墙霎时间溃散,让出来了一条道路,也不管那些跪在道路两边的贼兵了,带着部下快速的从那些贼兵的面前驶过,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前方不足三百米的张角,大声吼叫道:“莫走了张角!” 吼声传进了张角的耳朵里,他已经是心惊胆战,加上马蹄声已经渐渐『逼』近,猛然回头时,却看见身后竟然没有了一个护卫,那些平时对他敬若神明的护卫都一个个的跪在了道路的两边。他虽然愤怒,但是也无可奈何,唯有加快脚步,拼命逃窜。 张角的两条腿无论怎么跑,也绝对跑不过高飞座下四条腿的战马。 高飞很快便追了上去,紧绰手中游龙枪,在经过马匹经过张角身边的时候,猛然向前刺出,从背后刺穿了张角的身体。 勒住马匹,高飞调转了马头,看到自己的游龙枪还『插』在张角的身体里,见张角已然一命呜呼,倒在了血泊中,便策马走到了张角尸首的边上,翻身下马,抽出自己腰中的佩剑,砍下了张角的脑袋。 “大人,这些贼兵怎么办?” “罪只在张角一人,这些贼兵不过是受其『迷』『惑』而已,将其全部押回广宗,听后中郎将大人的发落!”高飞从张角的身体上拔下了游龙枪,提着张角的头颅翻身上马,看了一眼那些累的气喘吁吁的贼兵,便轻声说道。 “诺!” 骑兵们收拢了那几十名贼兵的兵器,将他们驱赶到道路的中间,稍微让他们休息过片刻之后,便将押着他们往广宗赶。 高飞将张角的头颅拴在了马项上,“驾”的一声轻喝,便跟随着队伍而去。他目视前方,心中无比得意,嘴角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回到广宗时,城内战事已了,城头上『插』满了汉军的大旗,十几万黄巾贼人一个也没有跑掉,全部被驱赶到了西门外的一处开阔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放眼望去,犹如一群的密密麻麻的蚂蚁。 高飞在骑兵的簇拥下从北门而入,游龙枪上『插』着张角的头颅,炫耀着自己所得的战功,从北门的门洞里缓缓驰入城中。 城中已经是一片狼藉,尸体随处可见,鲜血洒满街道,一些房屋还残余着轻微的火苗,冒着浓浓的黑烟,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和烟火味。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高飞的心里似乎有了一丝隐痛,一将功成万骨枯或许是最好的解释。他抬头看了看手中高高举起的游龙枪,看到枪头那一个沾满血迹,带着狰狞面孔的头颅,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城内的汉军正在忙碌着,他们将尸体一具具的搬到城外,将尸体全部抛到了深沟里,然后加以掩埋。 高飞询问了一下卢植所在的地方,便吩咐手下一起加入搬运尸体的行列,自己亲自到县衙去找卢植。 在城里拐过了几个弯,沿途碰到了不少汉军将士,那些将士看到高飞手里提着的人头,随即高声欢呼,眼睛里更是生出了一种敬畏和尊崇。他很快便来到了县衙,翻身下马,将张角的人头从游龙枪上取下,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衙。 县衙里,卢植坐在正中央,两边站满了人,军司马以上的官员全部到齐,见到高飞从门外走来,手中提着张角的人头,眼睛里都『露』出了羡慕的光芒。 高飞进了大厅,将手中的人头重重地仍在了地上,抱拳道:“参见大人!末将高飞,幸不辱命,特来献上黄巾贼首张角的人头!” 注1:黄巾起义时,张角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管亥是一方之主,贼兵称之为将军,但绝对不等同于汉朝官职。 008收降 008收降() 卢植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头,脸上『露』出了无比的喜悦,见高飞身上被鲜血染的通红,便走到了高飞的身边,一把拉住了高飞的手,大声地道:“子羽不负众望,果然带着张角的人头回来了!我听人说你向北追击张角而去,就知道你必然会获此大功。我能有你这样勇猛的部将,真是无比的福分。来人,将黄金五百斤抬上来!” 门外的士兵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些黄金,在卢植声音刚落下的时候,便抬着两个大箱子走了上来,放在了大厅的地上,打开之后,『露』出了黄灿灿的金块,映照的大厅金光闪闪,士兵们便在这时退了出去。 高飞看了一眼那两箱金子,心中是一片欢喜,想想自己前世开公司,办工厂,为的不就是能赚大钱吗,可是在这个『乱』世,这些一点点金子又算得了什么。 “与其将这些金子独吞,不如将这些金子拿来收买人心!” 想到这里,他不敢贪功,回过头,转身向着卢植拜道:“大人,末将能顺利斩杀张角,跟大人和众位将士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些为了攻城而战死的士兵们还未得到安抚,末将恳请大人将这些黄金用来安抚那些战死沙场的兵士家属,以彰显大人体恤下属的仁心!” 卢植道:“子羽真义士也!居功不自傲,本将没有看错你,这是本将一开始就提出的奖赏,斩杀张角者赏金五百斤,这五百斤金子如今都是你的财物了,至于要怎么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必向本将奏明,但是本将所许诺事情,就必须兑现,不然的话会被天下人耻笑。” 高飞听到卢植这话,似乎不太懂得如何收买人心,居然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白白的浪费掉,那这件事不就便宜了他吗?他拱手道:“诸位大人,攻城的时候,若没有你们协助,我也绝对不会有此功劳,请你们将战死人数呈报上来,这些黄金就当是给那些战死士卒的安家费吧!” 在场的各位军司马脸上都显出了一阵喜悦,纷纷拱手道:“我等代表死去的士卒谢过高司马。” 卢植走到了座位上,端正地坐了下去,高声叫道:“将贼将周仓、管亥带上来!” “管亥?我不是让人将他送回来了吗?”高飞心中一惊,扭脸看见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周仓、管亥走了进来。 管亥一进门便看见了高飞,面无表情,一脸的冷漠,大声骂道:“卑鄙的小人!” 周仓冷冷地“哼”了一声,缓缓地道:“管亥兄弟,早跟你说过,官军没有一个可信的,你就是不听!如今你我二人能又走到一起,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了。” “跪下!”卢植愤然地拍了面前的桌子,大声喝道。 士兵将管亥、周仓使劲按跪在了地上,两个人挣扎了一会儿,却无济于事,便不再挣扎了。管亥的眼睛里充满了敌意,恶狠狠地看着高飞。 高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便叫道:“大人,末将在追击张角的时候,便已经将管亥收降,让人护送着回来,为何会……” “城内十几万贼兵的死罪可免,但是这两个贼将绝对不可以姑息,本将与张角对峙月余之久,周仓、管亥二人多次率领黄巾贼寇侵扰我军,致使我军多数将士战死,此二人是张角的爪牙,必须杀了,以儆效尤!” “哼!要杀便杀,何必啰嗦!”周仓大义凌然地道。 “大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末将周仓、管亥交手多次,此二人武力都不弱,不如留下二人,让其为我军效力,将功折罪。”高飞一心要收降周仓、管亥,便急忙道。 “子羽啊,你好糊涂啊!三日前九里沟一战,他二人合力将你围困,差点将你置于死地,本将杀了他们两个,也算是替你报仇,你为何执『迷』不悟?”卢植道。 高飞道:“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前者周仓、管亥二人还是黄巾贼,之所以一心想置我于死地,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如今张角已死,黄巾贼大势已去,如果能够让他二人为朝廷效力,不仅可以显示朝廷的宽宏大量,也能彰显大人的心胸,末将恳请大人三思啊!” 卢植垂下眼帘,细细地想了想,轻声问道:“周仓、管亥,你二人可愿意弃暗投明,归顺朝廷?” 管亥本来就已经归顺了高飞,只是回到广宗的时候,被卢植看见了,强行关押了起来,心中对高飞也是一肚子怒火,此时听到高飞为他极力辩解,心中便不再埋怨高飞。当他听到卢植的问话时,他便急忙答道:“在下本来就已经降了高将军,自然是愿意归顺朝廷,还请大人开恩!” 卢植又问道:“周仓,你呢?” 周仓看了一眼高飞,便问道:“高飞,你真的可以对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 高飞点了点头,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替你求情。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如此年纪轻轻的便死了,实在可惜,更何况你们跟随张角身边,大贤良师到底是否是神仙下凡,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不过现在张角已死,黄巾军大势已去,你又何苦为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周仓想了想,便扭头对卢植道:“要我投降也可以,只不过我是被高飞抓来的,我只能投降给抓我来的人!” 众人看后,面面相觑,卢植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些不喜,但是转念想到高飞是自己的部将,投降高飞也就等于投降给了他,也就随即释怀,当即笑道:“周仓,你起来吧,从此以后你就是子羽的部将了!给周仓、管亥二人松绑!” 士兵解去了周仓、管亥二人身上的绳索,二人先是叩拜了一下卢植,便一起叩拜了高飞,同时叫道:“属下参见大人!” 高飞急忙将周仓、管亥二人扶起,心中开心无比,比他得到了那五百斤金子还要开心。他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缓缓地道:“不必多礼。” 卢植笑了笑,见周仓、管亥缓缓地退到了高飞的身后,便朗声说道:“如今广宗已下,十几万黄巾贼人纷纷投降,但是城内已经没有粮食了,我军余粮又不足三月,下曲阳仍有十几万黄巾余党,该如何处理这十几万降贼,本将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高飞道:“大人,这些黄巾贼不过是寻常百姓而已,只因为受到了张角的蛊『惑』,才跟着反叛的,如今投降给了大人,大人应该妥善安排。末将以为,可将这十几万人分批送到其他郡县,分别就食,自然可以减轻我军压力。” 卢植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就照你的意思办理。” 高飞想想这次广宗之战虽然他斩杀了张角,但是功劳最大的还是卢植,毕竟卢植是这支部队的统帅,而且他老是这样的给别人打工心里实在不爽,当即抱拳道:“大人,末将有一事恳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的。”卢植道。 高飞道:“大人,如今广宗已下,张角也已经死了,但是消息绝对不会那么快的传到下曲阳。末将以为,兵贵神速,我军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奔驰下曲阳,一旦我军兵临城下,下曲阳十几万黄巾余党措手不及,必然会陷入大『乱』,一战即可攻下下曲阳,彻底平地河北黄巾。” 卢植听后,心血澎湃,大声地叫道:“你说的倒是不错,只是我军刚刚攻占下广宗,士卒死伤数千,十几万投降的黄巾贼还没有得到安抚,本将一时离不开这里啊……” 高飞道:“大人,末将甘愿担当先锋,只要大人拨给末将两万人马,一月之内,末将定然能够攻下下曲阳!” “壮哉!只是……黄巾贼人多势众,两万人马是不是少了点?”卢植道。 高飞道:“大人,黄巾贼多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遍百姓,战斗力不能和官军相比,末将以为两万人马足矣,只要大人肯拨给末将两万精兵,末将定能一举攻克下曲阳……为大人扬名天下!” 卢植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十分的激动,当即欢快地拍了拍手,大声叫道:“好!子羽,你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 “那这样吧,你今日且回营中歇息,明日辰时本将为你集结两万人马,明天就出发如何?” “多谢大人成全!” “好了,你回到城外营寨休息吧!” “末将告退!” 高飞带着周仓、管亥走到大厅门口,便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地上的那两箱金子,便对卢植道:“大人,这两箱金子还请大人予以分配!” 卢植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出了县衙,高飞带着周仓、管亥回到了城外的营寨,却见周仓脸上带有难『色』,便对周仓道:“明天就要攻打下曲阳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本来是一起作战的生死兄弟,现在却要掉转枪头对付他们,你的心里不好受,对不对?” 周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管亥道:“周仓兄弟,想开点,没啥难受的,我们之所以参加黄巾,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有口饭吃嘛,如今我们归顺了大人,大人对付贼兵,我们就应该予以辅佐,何必长吁短叹的?” 周仓道:“话虽如此,可是毕竟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你就下得了手?” 高飞虽然和周仓、管亥没有深交,但是也能找出两个人身上的不同之处,相比之下,周仓倒是个重义气的人,而管亥倒是相对差了点,似乎只重视自己的利益。他既然收降了这两个人,就等于多了两个帮手,他也自然有办法来驾驭这两个人,这就如同他在现代领导一个公司里的职员一样。 他拍了拍周仓的肩膀,笑着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和你有生死之交的人,你都可以让他们弃暗投明,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管亥笑道:“大人高见!” 009不欢 009不欢() 傍晚的时候,部队陆续从广宗城里回来,小小的广宗城里已经容纳下了十几万投降的人,汉军只能暂时住在城外原来的大营,只派了一些士兵看守四门而已。 士兵归来,白天冷清的营寨顿时热闹了起来,一堆堆篝火迅速升起,疲劳的士兵围坐在篝火边上,欢快地聊着天,讲述着白天的事情。高飞成了这些士兵谈论的对象,他斩杀张角,慷慨散财的事迹被士兵们编成了各种版本,在军营里到处流传,一时间让他成为了军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高飞的部下也回来了,他手下的一千骑兵只死了十几个,今天的战斗算是大获全胜。加上他又收降了周仓、管亥二人,欢喜之下,便任命周仓、管亥做了军侯。他将刘备、关羽、张飞一起叫了过来,围坐在篝火边,并让卢横弄来了酒肉。 篝火里的灯火忽明忽暗,高飞笔直地站在篝火边上,端起手中的酒碗,高高的举起,朗声说道:“诸位,明天我们就要去攻打下曲阳了,今晚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我等敬大人一碗!”围坐在篝火边的五个刚刚上任的军侯都一起举起了手中酒碗,异口同声地道。 一杯酒下肚之后,张飞嘟囔着嘴,抱怨道:“真他娘的憋屈,本以为能够痛痛快快的打上一仗,哪知道俺刚带兵过去,只杀了三个贼兵,其余的都吓得纷纷投降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哈哈哈!”众人听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高飞道:“翼德兄勇猛无匹,策马狂奔犹如猛虎出笼,试问有几个不怕死的敢去遮拦?估计被你杀死的那几个贼兵也是被你吓的惊呆了,一时没有来得及交出武器,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高……大人,明天攻打下曲阳,俺老张可要痛痛快快的杀上一番,要是再遇到了像周仓兄弟这样的人,你不许和俺再抢功劳!今天你杀了张角,等到了下曲阳,张梁、张宝可就归俺了!”张飞本想喊高贤弟,见周围都是人,寻思了一下,还是改了口,缓缓地道。 高飞笑道:“成,到时候我绝对不和你抢,但是不知道云长兄是否愿你让你独占功劳?” “二哥?”张飞急忙扭头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关羽,细细的问道:“二哥,你不会和俺抢吧?” 关羽道:“不抢,咱们两个一人一个!” “呵!这和抢有什么分别?”张飞叫道。 关羽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刘备白了张飞一眼,向着高飞拜了一拜,道:“我兄弟三人全仗大人,才得以在朝廷的军队中立足,刚才我二弟和三弟说的无非是玩笑话,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张梁、张宝我兄弟三人绝对不会跟大人争功……” “玄德兄说这句话未免有点太过见外了,杀掉张梁、张宝固然可以荣获大功,但是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战场上瞬息万变,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既然云长兄和翼德兄愿意斩杀张梁、张宝,这又有何不可?你们现在是我的属下,你们杀了他们,也就等于我杀了他们,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咱们又是兄弟,谁杀不是杀?”高飞急忙道。 张飞大大咧咧地道:“对,还是大人说的对,大哥未免太多心了。” 关羽借着给张飞倒酒的机会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贴在张飞耳边轻声说道:“听大哥的,少说,多喝酒!” 张飞脸上一怔,看见刘备面无表情,眼睛里似乎透出了一层阴郁之『色』,便不再说话了。 高飞察言观『色』,见刘备喜怒不形于『色』,心中暗暗地叫道:“大耳朵这个家伙,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真让人难以捉『摸』。” 周仓、管亥只顾喝酒,并不多言,毕竟他们刚刚投降过来,虽然被破格提拔为军侯,但是毕竟许多关系还不太熟悉,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是贼寇。 酒过三巡,本来热闹的场面,却因为刘备的一句话而变得十分乏味。高飞自觉无趣,便先行离开,紧接着周仓、管亥二人也起身离开了,最后刘备、关羽、张飞三都各起身离开,回到了营帐里。 “大哥,高贤弟一番好意,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张飞一进营帐,便嘟囔道。 刘备斜眼看了一眼张飞,缓缓地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高贤弟不但收留了我们,还让我们加入了他的部队跟随他一起攻打黄巾贼寇,今天就连咱们的那三百乡勇也都换上了官军的衣服……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嘛?”张飞见刘备不大,他心中越发的着急,吃不准刘备到底是什么意见,便喊了出来。 关羽一把拉住了张飞,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三弟,大哥心情不好,别烦大哥了!” “心情不好?咱现在也不用受人家的白眼了,有酒喝,有肉吃,还有仗打,可以杀贼立功,大哥还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三弟!”关羽低吼道,“不得对大哥无礼!” “二弟、三弟,你们且坐下,听我一言。”刘备也不生气,抬起头看着关羽、张飞,轻声地道。 关羽一把将张飞拉坐在了地上,忽然听见刘备小声哭泣,便急忙问道:“大哥,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 张飞也吃不准刘备是怎么回事,总之这两天他是挺高兴的,自桃园结义以来,他散尽家财,组建乡勇,和二哥关羽一起跟随刘备征讨叛军,大小十几场战斗,遇到的官军都不把他们当回事。直到遇到高飞,他才觉得官军里还是有好人的,但是如今看到刘备如此,心中也生起了一丝伤感,便问道:“大哥……俺不该发牢『骚』,不该……” “三弟,不怪你,只怪大哥无能。大哥身为汉室宗亲,却屡屡受人讥讽,能有幸遇到高贤弟也是一种福分……只是,今日一战,高贤弟斩杀了张角,声名鹊起,而反观我们兄弟的处境,又如何不让人伤心?桃园结义之时,我们曾共同立下誓言,起兵讨贼,要轰轰烈烈的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是如今却只能给别人当部将……刚才我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高贤弟是我们的上司,作为下属又怎么能公然争抢功劳呢?哎!”刘备打断了张飞的话,一边哭泣着,一边缓缓地说着。 关羽、张飞听后,心里也犹如笼上了一层阴霾,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起劝慰道:“大哥不必难过,我们明白大哥的意思,等攻打下曲阳之时,我们必定将张梁、张宝的头颅斩下,给大哥扬名!” 刘备渐渐地止住了哭泣之声,伸手握住了关羽、张飞的双手,十分诚恳地道:“我刘备今生能有你们二位兄弟,虽死无憾。” “大哥!”关羽、张飞也一起喊道。 刘备见自己平复了张飞的焦躁,心中也是颇感慰藉。他这几天和高飞交往下来,虽然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却也能够看的出来,高飞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似乎有意无意的在拉拢关羽、张飞。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云长和翼德两位义弟,如果我不能留住他们的心,还谈什么宏图大志?一旦黄巾贼平定之后,朝廷必定会颁下敕书,封赏有功之人,到那个时候,我再带着云长和翼德辞别高飞,为实现自己的志向而努力。”刘备紧紧地将关羽、张飞抱在了一起,心中缓缓地想道。 高飞回到营帐,心中十分不爽,冲帐外的卢横喊道:“拿酒来!” 卢横送来了酒,见高飞脸『色』难看,便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心里闷的发慌!”高飞随口答道。 卢横虽然跟随高飞不久,但是见多识广,历经沧桑的他还是有那点眼力劲的,便给高飞倒了一碗酒,缓缓地道:“大人是在为刚才的事情苦恼吗?” 高飞抬起眼帘看了卢横一眼,问道:“刚才什么事情?” 卢横道:“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没有人堵住你的嘴!” 卢横放下酒坛子,欠身道:“大人,关羽、张飞和刘备是异『性』兄弟,属下这几日观察,这三个人都颇重情义,如果大人只想拉拢关羽、张飞只怕会相当的困难……”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嘛?没想到我的这点心思也被你看出来了!” “大人恕罪,属下该死!只是属下一心为大人着想,这话不吐不快!”卢横急忙跪在了地上,叩头道。 高飞摆摆手,笑了笑,道:“你起来吧,我能分得出忠『奸』来,继续朝下说。” 卢横站了起来,拜道:“属下以为,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一条心,纵使再某些地方有点分歧,但是兄弟情义大于一切,他们绝对不会分开。大人如果真的想拉拢关羽、张飞,就必须将刘备一起拉拢过来。” 高飞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知道刘备不是个久居人下的人,留在身边有点危险,他只想要关羽、张飞,并不是想要刘备。他仔细想了想,便缓缓地道:“这件事不准对外人说起,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何去何从,我自有分寸。” “属下明白!” “周仓、管亥他们两个新投降过来,未可深信,如今我的身边就只有你了,只要你好好的为我做事,等平定了黄巾,我自然会将你带在身边,同享富贵!” 卢横拜谢道:“属下必定忠心耿耿的效忠大人!” “嗯,你去给周仓、管亥各送一坛子美酒,今晚我见他们没怎么喝,跟其他人也很生疏,你去替我疏通疏通。”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理,大人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高飞见卢横退出了营帐,又喝了一碗酒,躺在了**,脑海中还在想着怎么样拉拢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不知不觉酒意上来了,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010行军 010行军() 汉历,中平元年七月二十。 清晨的太阳尚未升起,被『露』水滋润着的暗红『色』彩云隐隐浮在东方平原上,清冷的空气中偶尔传来几声鸣叫。群山还沉沉地隐没在蓄势待发的朝阳中,轮廓模糊,却又如同打着哈欠的庞然大物,只需一点风吹草动,便显『露』出骇人的身形。 片刻之后,浓红『色』的太阳在雾气中猛地迸出一道光芒,把远处群山的顶峰映耀在自己的灿烂之中。 咚!平原的深处传来了一声沉重的鼓声,敲在所有人的心上。不一会儿,又一声鼓声传来,大地仿佛在微微颤抖。那鼓声的节奏越来越快,慢慢连成一线。突然,鼓声停止。地平线上,扬起一阵尘土,接着,鼓声一浪高过一浪,时而高时而低,由慢转快,愈加急促,最后在紧要关头戛然而止。 静默了片刻后,轰,一个沉闷却又惊心动魄的声音从遥远处传过来。静了一会儿,轰,又是一声,从尘土腾起的方向传来。慢慢地,这轰轰的声音也越来越快,从尘土中渐渐走出一个庞大的军阵。在初升太阳的光辉中,从东向西而来。 方阵呈矩形,每行一百人,纵列一百五十行,无论每行,还是每列,都呈笔直的一条线,一万五千人的方阵由四面战鼓指挥着,跟随着沉重的鼓声,一丝一毫没有偏差,每一步,都似踏在观看者的心上,生出强烈的震撼力。 随后马蹄声响起,从东西两侧的灰尘中各驶出来一千五百名的骑兵,迅速地集结在了步兵方阵的左右两翼。最后骡马拉动的大车,驮着装满粮草的车队,以及拆卸了的攻城武器,跟随着两千士兵从方阵的后面缓缓驶来。只片刻功夫,两万大军就此集结完毕。 西边的高岗上,卢植穿着一件墨『色』的宽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站在身后的卢植道:“子羽,这是本将为你亲自挑选的精兵,三千骑兵,一万五千人的步兵,再加上两千押运粮草和攻城器械的辎重兵一共是两万人,今天我就将这两万将士全部交付于你,由你率领着,去攻打下曲阳!” 高飞戴盔穿甲,左手按在了悬挂在腰间的一把长剑上,目光扫视着高岗下面两万雄壮的军队,心中不胜欢喜。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向着卢植拜谢道:“有大人给的这两万雄兵,下曲阳必然能够攻下!” “子羽,不可大意,下曲阳不比广宗,那里是贼兵的巢『穴』,防守严密,而且张梁、张宝都是骁勇善战之辈,一切要多加小心。”卢植斜眼看了看年轻气盛而又一脸自信的高飞,十分担心地道。 “大人放心,末将绝对不会辜负大人对末将的期望,如果下曲阳真的易守难攻,末将会在那里等待大人援军到达。”高飞看出了卢植的担心,便安慰地道。 卢植点了点头,道:“辰时已过,你也该出发了。” “末将告退!” 高飞下了高岗,骑上马,心里缓缓地道:“终于,我可以独自领兵了,下曲阳一战,我一定要扬名天下!” “出发!” 随着高飞的一声令下,大军开始行动了起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沿着去下曲阳的官道向北行去。 高飞率领骑兵走在最前,让卢横负责管理押运粮草的辎重兵,让刘备、周仓、管亥负责步兵,自己则带着关羽、张飞领着骑兵在前行走。 辰时刚过没多久,太阳穿透的云层,将火辣的阳光照『射』在了大地上,每个行军的人都挥汗如雨。到了午时的时候,高飞实在顶不住了,伸手『摸』了一下身上披着的战甲,微微地发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大大咧咧地道:“这狗娘养的天气!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前进,到路边的阴凉处歇息一番,埋锅造饭!” “全军停止前进!”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一声令下,后面的士兵便如同传话筒一样将命令传达了下去,在古代的这种信息不发达的时代,这是一个十分有效的传达命令的方式。 高飞策马来到了离路边不远处的树林,翻身下马,脱下了披在身上的战甲,身上贴身而穿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朝张飞招了招手。 “大人,你叫我?”张飞策马而来,翻身下马之后,便抱拳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热的难受的士兵,便对张飞道:“翼德兄,烦请你去讲玄德兄、云长兄、周仓、管亥、卢横他们全部叫到前军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张飞“诺”了一声,翻身上马,便去传唤人去了。 高飞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头上的头盔也摘了下来,茫然四顾,看到那一片片荒芜而又干枯的良田,自言自语地道:“黄巾起义给了东汉朝廷一次重大的打击,虽然起义很快便被镇压下去了,但是从此以后东汉朝廷基本上等于名存实亡,之后各地反贼多不胜数,我必须在董卓之『乱』到来前,搞到一个地盘,收猛将,招贤士,潜心发展,为群雄争霸做准备。” 在树荫下等了片刻,关羽先行到了,翻身下马,朝着高飞拜了一拜,道:“拜见大人!” 高飞摆摆手,笑道:“云长兄,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如此客气?” “如今大人是大军的统帅,末将要是和大人称兄道弟,那岂不是太没有礼数了吗?”关羽欠身道。 高飞见关羽的回答十分冷漠,想想一路上关羽和张飞虽然跟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之前的那种亲昵了,他也不知道昨夜刘备对关羽和张飞说过什么,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对关羽道:“云长兄,坐下吧,他们几个还要许久才能到呢。” “诺!”关羽应了一下,便在离高飞一米远的地上坐了下来,将他的丹凤眼轻轻眯成了一条线,也不知道他是在醒着还是在睡着,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高飞看了一眼关羽,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忠义无双的圣人,心中除了生出敬佩之外,更是想将其收为己用。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心中缓缓地想道:“大耳朵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人格魅力,居然让关羽、张飞如此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跑。看来,我要想收服关羽、张飞,还真得从刘备入手。” 不多时,人陆续到来了,等人都到齐之后,高飞便示意他们坐了下来,缓缓地道:“这狗娘养的天气,实在太热了。从广宗到下曲阳,最多七八天路程。我的意思是,白天休息,夜晚行军,避开这酷热的天气,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身上的衣服也都汗湿了,听到高飞的这个提议,都没有反对,众人齐声答道:“末将唯大人命令是从!” 高飞道:“那就这样定了,白天休息,晚上行军,去通知士兵,找阴凉处躲避炎热,去传达命令吧。” “诺!” 众人刚走出两步,高飞便叫道:“周仓、管亥,你们留下!” 周仓、管亥返身来到了高飞面前,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高飞道:“你们二人原是黄巾,一定对张梁、张宝两人比较熟悉,我想了解一下这两个人。” 管亥急忙道:“大人,张梁、张宝是张角的弟弟,但是二人与张角大有不同,张角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张梁、张宝可是各个武艺高强,在黄巾军中,二人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将。” “张梁、张宝果真如同你说的那样强悍吗?是不是黄巾军自吹自擂,吹嘘出来的?”高飞狐疑道。 周仓道:“大人,张梁、张宝确实武艺高强,二人一刀一枪,武艺精湛,非一般人能比,大人可以不相信他们的妖术,但是这武艺是绝对吹嘘不出来的。” 高飞见管亥点了点头,便问道:“比我如何?” 二人脸上都是一怔,面『露』难『色』。 周仓道:“未尝比试过,不知道到底谁高谁低。” 高飞想了想自己曾经玩过的三国群英传,里面的张梁、张宝的武力都在八十五以上,确实属于中上等的水平,和周仓、管亥之流应该在一个档次。他摆摆手,轻轻地说道:“如今你们是汉军的军官了,就应该有个军官的样子,以前是黄巾贼,现在并不是,你们清楚我的意思吗?” 管亥、周仓道:“大人,我等明白!” 高飞“嗯”了一声,道:“好了,下去吧!” “大人,我等告退!” 见管亥、周仓走了,他靠在树根上,脑海中幻想道:“我能和张飞拼杀五十多招,如果要按武力值划分的话,估计武力也应该在95以上吧?” 命令下达之后,高飞的两万大军便昼伏夜出,白天休息,晚上行动,避开了高温天气,使得士兵的行动力大大增加了不少。如此反复数日,不知不觉便离下曲阳只有五十里了。 七月二十六日,夜。 高飞率领大军在下曲阳外的五十里的一处山坡上扎下了营寨,并且派出了十几名斥候,散布在营寨周围,以应付突发状况。 011斩将 011斩将() 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高飞留下周仓、卢横守卫营寨,自己带着刘备、关羽、张飞、管亥和三千步骑来到下曲阳城下。 下曲阳城中,张梁、张宝二人立在城头,披头散发,头上缠着一条白布,身上穿着孝服,手中握着不同的兵器,目光中对兵临城下的汉军充满了敌意。城墙附近黄巾贼的弓箭手严阵以待,滚木擂石更是准备充足。 张角被汉军斩杀的消息奔走相告,对于汉军来说是莫大的动力,只用几天的时间便已经传到了黄河南岸的颍川、南阳两地,风靡大河南北,远远地超乎了高飞预料到的消息传递速度,短短的几天卢植的名头更是响彻天下。 他很清楚,卢植是他的上司,也同样成为了他的绊脚石,他斩杀张角的事情只有卢植军队的内部知道,传到外面的依然是卢植的功劳。无论他在卢植的军队里多么风光,也只是一个部将而已,更无法盖过主将的风头。 所以,他才急着央求独自领兵,他甚至没有向卢植要一员军侯级别的将领,只要了以屯为单位的兵勇,他要在下曲阳独获此殊荣,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黄巾贼最精锐的军队,是他高飞平定的。即使卢植也会因此再获得一定的殊荣,但是他的名字会从卢植的树荫下脱颖而出,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 高飞绰枪策马,眼睛紧紧地盯着下曲阳城,看到那些黄巾贼各个身强体壮,和在广宗的那些个被围困的饥饿难民不同,他们身上裹着一层薄薄的铁片,就连手中的武器装备也是相对的统一。 “大人,看来张角的死讯已经传到了这里,下曲阳城里的黄巾贼都是主力,十几万黄巾贼里至少有五万可以作战的部队。”管亥在高飞的身后细细地解说着,将下曲阳城里的实情禀报给了高飞。 参加黄巾起义的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民,也有少许流寇和大盗,他们拖家带口的,从数量上看,似乎很庞大,可真正能打仗的,不过才几万人而已,而武器装备上也无法和经过正规训练的官军相比较。 高飞很明显知道这一点,只轻轻地笑了笑,道:“摆开阵势!” 话音落下,高飞策马而出,向前走了一段路,扯开嗓子便大声喊道:“张梁,张宝,你们给我听着,张角的人头是我砍下来的,要想给你们兄长报仇,就来与我决一死战!” 张梁一听这话,胸中怒气立刻涌了上来,大喇喇地叫了一声,指着高飞便大声喊道:“你给我等着,待会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高飞微微一笑,见张梁转身下了城楼,张宝手中握着一杆长枪,站在城头上也是怒目相对。 不多时,城门大开,张梁带着五十匹快马个五百步卒从城中涌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副铠甲,硬生生地罩在了身上,将他魁梧的身材完全包在了里面,十分的不相配,也不嫌挤的慌。 张梁手中舞动着一口大刀,更不答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策马狂奔只取高飞。 高飞看张梁来势汹汹,也不敢轻视,毕竟周仓、管亥曾经说过,张梁、张宝武艺高强,他抖擞了一下精神,“驾”的一声大喝,举着手中的游龙枪便冲了出去。 两马相交,转瞬即逝,“铮”的一声脆响之后,高飞只觉得自己双手微微发麻,看游龙枪精钢制成的枪杆上被张梁大刀砍出了一个细小的伤痕,不禁对张梁的力气暗生佩服。 调转马头,张梁将大刀迤逦在了地上,手中握着刀柄,直接冲向了高飞。 高飞只有过一次马战经历,见张梁如此拖拉着大刀,刀背朝下,刀锋朝上,心中暗暗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拖刀计?” 未曾多想,张梁快马已然到了身边,只见他双手猛然提起了刀柄,将手中大刀狠狠地劈了下来。 高飞急忙举起格挡,“铮”的一声巨响之后,双手上立刻感到了犹如千斤坠落的力道,双臂支持不住,缓缓地被张梁的刀锋压制了下来。他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究竟还是处于下风,只觉自己手中的长枪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再只要片刻功夫,刀锋就必然会压在了肩头上。 他见张梁的脸上显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只觉游龙枪上的力道顿时消失,一股寒意顺着枪杆直『逼』脖颈,寒光从眼前闪过,他急忙将身体向后仰去,刀锋从他面前削过,与他的鼻子只相隔0.01毫米,当真是好险。 张梁连续两次都未击中,心中顿时懊恼,奈何坐下马匹并未停下,带着他的身体向前奔去。他的身体在马背上刚一个起伏,便听见背后高飞大叫一声“回马枪”,他吓得背脊发凉,急忙将手中大刀的横在了背上,可是却没有听到应有的兵器碰撞声,好奇之下,他微微扭过了头,眼睛里一阵茫然,背后的居然是一匹空『荡』『荡』的马,与他交战的高飞却不见了踪迹。 “人呢?”张梁惊诧之下,急忙勒住了马匹,惊呼了一声。 突然,他只觉一个黑影遮挡住了他面前的光线,惊恐之下,猛然抬头,但见一杆长枪迎面刺来,与他交战的高飞更是凌空飘下,他背后大刀还没有转到前面来遮挡,便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左边胸口上便被硬物刺了进去,硬物刺穿了他的心脏,从背后透了出来,他的脸上更是一阵狰狞,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威武!威武!”静默了片刻后,汉军阵里突然发出了无比的欢呼声。 高飞飘落在了地上,从张梁的尸首上拔出了自己的游龙枪,立刻有一腔热血从张梁的心窝中飞了出来,溅了高飞一脸。鲜血滴到嘴边,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咸咸的,腥腥的,他扭过头,冷眼看到城门边的贼兵都心生畏惧,他抽出自己腰中的佩剑,砍下了张梁的头颅,高高地举了起来,大声喊道:“还有谁?” 喊声如同滚滚惊雷,震慑着对面的贼兵。 城楼上,张宝看到这悲惨的一幕,缓缓地闭上了眼,从眼角里流下了两滴热泪,带着悲愤的心情淡淡地喊道:“全军退入城中,紧守不战!” 命令随之被颁了下去,贼兵纷纷退入城中,紧闭城门,不敢再出。 汉军阵中,刘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 关羽、张飞听到刘备的这一生叹息,似乎觉察出来了大哥的心情。关羽小声道:“大哥不必烦恼,量那张宝也不敢轻出,等到攻城时,某定当砍下张宝的狗头,献给大哥。” “哼!”张飞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策马向前,来到了高飞的身边,大声喝道:“高贤弟今天好威风啊,不是说好了吗,张梁、张宝留给俺杀!” 高飞扭头看到张飞一脸的怒气,便笑道:“翼德兄,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刚才那种情形之下,我不杀他,他必然会杀我。这样吧,张宝就留给翼德兄来杀,如何?” 张飞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上还在伤感的张宝,便道:“好,我这就去搦战!” 话音落下,张飞扯开了嗓门,冲着城里的黄巾贼大声喊道:“张宝!你的兄弟都死光了,你也快快出来受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城门毫无动静,一点回音也没有。 “张宝!你个缩头乌龟,快快滚出来受死!”张飞见没有人回答,便再一次喊了一声。 城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张宝站在城头上,一言不发,充满血丝的眼中已经是怒火中烧。 高飞提着张梁的脑袋,走到了自己的马匹边上,翻身上马,策马回阵。 管亥接应着,看了一眼张梁的尸体,便问道:“大人,贼将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就搁在那里吧,留给贼兵自行处理。”高飞道。 耳边再次响起张飞的喊叫声,紧接着便是一番咒骂,可是无论张飞怎么叫骂,张宝就是不出来,城门也紧紧地闭着。 到了晌午的时候,张飞的嗓子已经喊得冒烟了,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策马回阵,一脸的怒气,大大咧咧的骂道:“气煞俺也!狗日的贼兵不出来了!” 刘备策马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拱手道:“大人,快到日中了,看来今日张宝是不会出战了,如果他准备坚守城池的话,我军这点人显然是不够的,不如暂且回营,从长计议。” 高飞点了点头,下命令道:“回营!” 回去的路上高飞一直在暗中观察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关羽、张飞的面部表情上已经将他们的心里透『露』了出来,一个眯着丹凤眼,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另一个则是一路上没玩没了的骂骂咧咧,而刘备却面无表情,目光更是看不出一丝异样,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往往这样的人最难对付,我弄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无法对症下『药』,看来真要收服刘备,还得从长计议。”高飞缓缓地想道。 012提拔 012提拔() 三千步骑十分平缓的行走着,头上顶着太阳,每个人都不好受。 “玄德兄。”高飞轻轻地朝刘备叫了一声。 “大人有何吩咐?”刘备回应道。 高飞摇摇头,问道:“玄德兄乃汉室贵胄,如今却只能在我的手下当个军侯,未免委屈了玄德兄……” “大人说的哪里话,末将未尝想过如此事情,只要是为国尽忠,末将义不容辞。”刘备道。 高飞道:“玄德兄难道就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吗?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应该在这样的世道里有所建树吗?” “抱负啊?末将说出来也不怕大人耻笑,末将确实有过远大的抱负,只求平定黄巾之后回乡种田,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这就是末将最想要的。” “碌碌无为,平庸一生,死了也不会有几个人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要也罢。我观玄德兄相貌不凡,全身都笼罩着一种贵气,只要稍加努力,日后必然能成为大富大贵之人。玄德兄,你我相识多日,我斩杀了张角、张梁,日后朝廷方面定要给予重大奖赏的……我是个爱才之人,玄德兄也是个人才,不如以后就跟随在我的左右,咱们兄弟早晚相见,有福同享,岂不美哉?” “这个……大人的好意末将心领了,只是末将『性』子野,加上才疏学浅,只怕辜负了大人的厚爱。”刘备道。 高飞听刘备压根就没有跟随自己的意思,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斜眼看了看关羽、张飞,轻轻地对刘备道:“玄德兄能有云长、翼德两位贤兄相伴,也是一种福分。只可惜我高飞没有玄德兄那么好的福气,要是能够得到三位的鼎力相助,必然能够在朝廷里闯出一番名堂出来,日后留名青史,也不枉虚度年华啊。” 刘备不傻,自然听出来了高飞心里有拉拢他的意思,他也猜测出了这次高飞独自领兵攻打下曲阳的真实目的,他又何尝不是和高飞有着同样的想法呢?老是在人家的手底下混饭吃,他真对不起自己身上流着的皇室血统。更何况他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岁月不饶人,他又能有几个二十八?他婉言地拒绝了高飞,更从言语中回答出他并没有丝毫野心,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而已。他的心里却时时刻刻的谨记着,他是皇室贵胄,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出路。 高飞没有再问话,刘备也没有再说话,一路上两个人是如此平淡。 回到营寨之后,高飞没有再下达命令,除了军营里正常的巡防之外,没有一点动静。他将张梁的头颅拴在了旗杆上,高高地挂了起来,以炫耀自己的荣誉。毕竟这支军队的真正统帅是卢植,真正的归属是朝廷,并不是他的私兵,他除了尽量打出自己的名声之外,他还需要培养属于自己的私兵。 “大人,你叫我?”卢横进了高飞的营帐,拱手拜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你来的正好,我问你,和你一样跟随我的旧部,还剩下多少人?” “大人,除了属下之外,还有十九人,一直跟随在属下左右。” “以你的眼光来看,这十九个人里,有几个能如同你一样机灵的?” 卢横想了片刻,道:“大人的意思是……” “我想提拔两个可靠的人,我虽然统领了这两万军队,但是真正的心腹并没有几个。” “大人,有个叫费安的倒是为人挺机灵的,至少在属下手底下办事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 “你就不怕我提拔了他,他会超越了你吗?” 卢横笑了笑,道:“为大人办事,是属下的职责,属下将费安推荐给了大人,相信大人一定不会怠慢属下,我又何须担心呢?” 高飞呵呵笑道:“你说的不错,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就算你将费安推荐给了我,短时间内他也无法取代你的位置,更何况我也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从此以后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不会被人替代的。” “多谢大人厚爱,属下这就将费安叫来,大人可以亲自问话。” “嗯,去把费安叫来吧。” “诺!” 卢横出了营帐,不多时便带来了一个人,那人须发焦黄,是个精瘦而又结实高个子,大约一米八左右,一双阴鸷的眼睛闪烁着狡黠与机敏,站在那里从外形上看犹如一根竹竿,但实际上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十分的紧绷。 “属下参见大人!”卢横、费安两人一起欠身拜道。 高飞道:“不必多礼,卢横你去将周仓、管亥一起叫来!” “诺!” 见卢横走出了营帐,高飞便道:“费安,你是哪里人士?” “回大人话,属下益州武都人。” “今年多大?” “二十有三!” 高飞见费安对答如流,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可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所谓何事吗?” “不知!” “昨晚可是你在我帐外守护?”高飞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冷意,缓缓地道。 费安道:“正是属下!” “费安!你好大的胆子啊,我的东西你也敢偷?”高飞突然大声嚎叫道。 费安急忙跪在了地上,上身直立,抱拳道:“大人明察,属下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偷大人的东西啊。属下昨夜一直在帐外守护,从未踏进营帐半步……” 高飞就二十个亲兵,相处下来,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姓名,但是每个人的长相都很熟悉,他记起昨夜是费安在替他守夜,便灵机一动,想出来了一个测试费安的点子。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喝问道:“还敢狡辩?快说,我的那一块金子到哪里去了?” 费安低下了头颅,缓缓地道:“大人的财物一向由卢屯长掌管,别说营帐中没有金子,就算有,属下也绝对不会在虎口拔牙,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情,属下又怎么会做的出来呢?” 高飞只是随口胡诌,仔细地想了想,似乎自己的财物确实是在卢横手里保管着,至于有多少财物,他也没有问过,因为他现在用不到钱财。他见费安临危不惧,谈笑自若,而且口齿清楚,便呵呵笑道:“你起来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军侯了。” 费安抬起头惊奇地看着高飞,楞在了那里,片刻之后,才缓过神来,当即叩首道:“大人,请恕属下不能从命。” “你……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高飞有点吃惊地道。 “大人,属下是卢屯长的部下,虽然同属于大人的亲兵,但是大人突然将属下提拔为了军侯,而却不提拔卢屯长,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论功劳,论武艺,卢屯长都在属下之上,更应该获得大人的提拔,所以属下冒死请求大人先提拔卢屯长,属下也没有能力当一个军侯,不过亲兵队长还是可以胜任的。”费安立刻说道。 “嗯,你的话倒是挺中听的。你放心,卢横我会提拔的,你们两个都会成为军侯,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吗?” 费安道:“大人,属下有自知之明,大人军中现在只有五个军侯,属下自认为不能和军侯们相提并论,属下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属下还是觉得亲兵队长一职比较合适属下。” “队长太小,统领的人不过才五十个,既然你不愿意当军侯,那你就接替卢横当个屯长吧。” “多谢大人提拔!” 就在这时,卢横走了进来,对高飞道:“大人,周仓、管亥来了,就在帐外候着!” 高飞道:“让他们进来吧!” 周仓、管亥一起从帐外走了进来,齐声道:“参见大人!” 高飞道:“免礼!你们两个可是真心归顺于我?” 周仓、管亥二人面面相觑,但是自从归顺高飞以来,一切如履破冰,小心翼翼的,自认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知道高飞为什么会发出此问。二人十分默契地跪在了地上,向着高飞叩头道:“大人英明神武,我等钦佩不已,不敢有贰心!” 高飞见周仓、管亥表明了心迹,便道:“起来吧,我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你们二人原为黄巾贼,既然归顺了我,就是我的心腹了。如今我带兵前来攻打下曲阳,今天见下曲阳城池坚固,守备森严,如果我军强行攻城的话,只怕会死伤惨重。所以,我想请你们二人去为我办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你们二人便是此战的首功!” 周仓、管亥二人对视一眼,一起拱手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我等二人愿意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飞听到如此豪言壮语,便大声叫道:“好,我要的就是你们这份豪气!你们两个脱去汉军军装,换上便装,头裹黄巾,去下曲阳诈降!” “诈降?”周仓、管亥二人惊奇地问道。 高飞道:“不错!下曲阳城防甚严,强攻的话肯定吃亏,不如智取。我先杀了张角,今日又杀了张梁,张宝必然恼羞成怒,恨不能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我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来是你们原本是黄巾,二来也是对你们两个的信任,我已经将你们当成了自己的心腹。我知道,你们二人虽然担任军侯,可是底下的士兵却并不怎么领情,如果你们二人能在这件事上立下功劳,我想不会再有什么人敢说一些微言了。” 周仓道:“大人,末将愿往!” 管亥见周仓爽朗地回答了出来,看到高飞的目光里充满了希冀,一咬牙,便豁出去了,抱拳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做,还请大人吩咐!” 013诈降(1) 013诈降(1)() 高飞将详细的计划给周仓、管亥说了一遍,二人听后都默然点首,由心底佩服起来了高飞,齐声叫道:“大人高明!” 高飞道:“事不宜迟,你们二人现在就行动吧!” “大人保重,末将告辞!”周仓、管亥一起向着高飞拜了一拜,然后缓缓地退出了营帐。 “大人,这两个人可信吗?”卢横见周仓、管亥走了以后,便贴到高飞身边,轻声问道。 高飞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周仓、管亥也不是傻瓜,黄巾大势已去,这是无可争论的事实。卢横,从今天你,我就提拔你做军侯,你的屯长位置就由费安接替了。” 卢横欢喜地拜道:“多谢大人提拔。” 高飞摆摆手,说道:“其实早就应该提拔你的,只是因为当时兵少而已。好了,你起来吧,和费安一起去讲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叫来。” “诺!” 卢横、费安二人缓缓退去,营帐里便只剩下高飞一人。高飞打开了临行前卢植送给他的地图,这幅地图他在行军的时候仔细地研究了三天才搞明白东西南北,也才能够完全看明白地图上符号所代表的意思。 “真他妈的简易!”高飞不禁又骂了一次这地图,想想古代和现代的差别还真他妈的大,不光是地图,许多方面都是如此。 没过多久,刘备、关羽、张飞、卢横、费安都一起到了,齐声叫道:“参见大人!” 高飞抬起头,看见五个人并排站立着,便道:“嗯,都靠过来。” 五个人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见高飞正在观看着地图,谁也没有吭声。 高飞随即用手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点,细细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然后又吩咐每个人该如何如何做。等到这一切全部说完之后,高飞便大声喝问道:“都清楚了吗?” 刘备等五个人齐声回答道:“都清楚了!” 高飞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还请各位速速按照我的吩咐去忙吧,破敌就在今夜!” “诺!” 周仓、管亥回到营帐里后,便脱去了军装,换上了一身便装,二人各自骑了一匹快马,飞奔似地跑出了营寨,向着北方的下曲阳而去。 约莫奔驰了二十多里,管亥大叫了一声“停”,便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走上了一道沙梁。 周仓也停了下来,回头看见管亥正在那道沙梁上蹲着,用双手捧起了沙梁里的沙土,然后向空中抛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由飘落的沙土将他的头上、身上全部弄得如同一个灰人。 “管亥兄弟,你干什么呢?”周仓看不明白,便问道。 管亥嘿嘿一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向着周仓招了招手,大声喊道:“周仓,你过来!” 周仓翻身下马,走到了管亥的身边,还没有开口问话,便将管亥捧起了一捧子沙土,向他他身上洒了出去。他猝不及防,弄得满嘴都是沙土,脸上、身上都是一样,他连连“呸”了几口,指着管亥大声吼道:“你他娘的发什么羊脚疯?” 管亥嘿嘿笑道:“不是发疯,是伪装!” “伪装?”周仓不解地道。 管亥也不解释,拍了一下周仓的肩膀,轻声道:“走,上马,去了下曲阳,你就知道我这样做的好处了!” 周仓也不问,当即跟随着管亥跳上了马背,二人“驾”的一声大喝,便急速奔驰了出去。 到了下曲阳城外,二人迅速奔驰到了城下,远离城头上弓箭手的『射』程,大声叫道:“快开城门,我们要见地公将军!” 城楼上的黄巾贼见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在城外叫嚷着,便大声叫道:“你们是谁?” 周仓、管亥齐声答了出来,一个喊着“我是周仓”,另一个叫着“老子管亥”。 周仓、管亥在黄巾军里多少也算有点名望的,守城的人一听,都放松了戒备,但是却没有给他们开门,而是派人去叫来了地公将军张宝。 等张宝来到了城楼,见周仓、管亥两匹马在城下转悠,便冷冷地道:“哼!你们这两个叛徒,居然还有脸回来?给我『射』死他们!” 管亥当即叫道:“将军息怒,我二人在广宗被汉军包围月余,城内快到了人吃人的地步,汉军攻破城门之后,我等不得已而降,并非真心,如今我们二人获得汉军重要军情,特来向将军请罪,只求戴罪立功!” 张宝见周仓、管亥二人灰头土脸的,似乎是经历了一番躲藏,而此时他看见东南方向一小股汉军骑兵驶了出来,似乎是在抓周仓、管亥,想想他们起义之初就是黄巾大将,又只有两个人,便大叫道:“开门!” 城门洞然打开,周仓、管亥二人策马进入了城里,翻身下马,但见张宝提着一把长剑从城楼上奏了下来。二人急忙跪在了地上,齐声喊道:“我等拜见地公将军!” “唰”的一声响,张宝抽出了手中提着的长剑,将明晃晃的白刃架在了周仓的脖子上,大声呵斥道:“你们还有脸回来?害死了大贤良师还不够,还想来害我吗?” 周仓道:“将军,广宗之战末将率军突围十数次,每次都被汉军给堵了回来,我等在广宗被那卢植老儿一围便是一个多月,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哪里还有力气去和官军打,官军一口气便攻破了城门,我等力保大贤良师逃出了广宗,却身陷重围,不得已之下,只能暂时投降官军。将军要是认为我们没有尽到责任的话,要杀就杀吧,我周仓绝对没有半点怨言!” 张宝收回了手中的长剑,冷冷地道:“好,我姑且信你们一次,你们刚才说有重要军情,到底是何军情?” 管亥急忙道:“将军,前来攻打下曲阳的军队是卢植的部众,只有两万,由前军司马高飞带领着,而且高飞还在卢植面前夸下了海口,说一月之内必定攻克下曲阳……” “呵!好大的口气!下曲阳城里十几万人,就凭他两万人马也想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攻下下曲阳?简直是在做白日梦!你说的这些我已经让人探查,捡重要的说!”张宝听到高飞狂妄的口气,便忍不住打断了管亥的话。 管亥道:“将军,卢植只给了高飞一个月的粮草,如今已经用去了一些,剩下的也只够应付二十天左右,只要将军能烧毁了汉军的粮草,那两万官军就可不攻自破,乖乖地败回。我和周仓从汉军中来,知道他们粮草的所在!” 张宝听到之后,脸上大喜,当即笑道:“高飞,你连杀我两位兄弟,今晚我就让你毙命!你们两个下去休息休息,入夜后跟随我一起去袭击汉军营寨!” 周仓、管亥齐声答道:“诺!” 二人见张宝上当了,心里欢喜不已,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站起身来,由两名黄巾贼的普通士兵带着他们去了城里。 二人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一会儿便有人打来了一盆水,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汉子便走了进来,对端着水盆的人道:“好了,放在地上,你们都出去吧,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诺!” 周仓、管亥看了一眼那人,只见那年轻汉子不过十五六岁,头上裹着黄巾,身上披着一件薄甲,腰中挂着一把长刀,浓眉大眼的,左边的脸颊上还有着一颗特别显眼的黑痣。二人并不认识这年轻汉子,见他的随从都退了出去,而这年轻汉子却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他二人,看的他二人心里直发『毛』。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是一方之主,是将军,你只不过是个小旗主,难道一点规矩都不懂吗?”黄巾军里也有等级之分,张角的天公将军最大,张宝的地公将军次之、张梁的地公将军紧随其后,之后才是各方方主的将军职位,然后是方主手下的旗主。管亥见那年轻汉子身上的穿戴,便明白了他的职位,忍俊不住,便大声喝问道。 周仓虽然不是一方之主,但是他是地公将军张宝手下得力大将,在黄巾军中也颇有威名,广宗被围之后,张宝便派周仓带兵两万去解救张角,不想没有解救成,反倒自己也被围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年轻汉子,虽然同为张宝部下,可是不相识的也不少,他并不认识者汉子,见那汉子并无离开的意思,便问道:“管将军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那年轻的汉子冷笑一声,道:“听清楚了,只不过我不想走,我有话想问你们。”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旗主,居然敢如此放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方主了?”管亥身为一方之主,统领一方的渠帅,见这年轻汉子对自己如此无礼,便大声呵斥道。 那年轻的汉子倒也没有被吓住,只冷冷地“哼”了一声,抱住了双臂,靠在门边,『露』出了一脸的阴笑,轻声说道:“只怕大胆的是你们吧?想用诈降计来骗地公将军出城……” “滚你娘的蛋!你他娘的再胡诌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管亥听后心里发虚,便大声吼了出来,打断了那年轻汉子的话语,“我对大贤良师忠心耿耿……” “耿你娘的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瞒的过地公将军,可瞒不过我的眼!”那年轻汉子也破口大骂道。 014诈降(2) 014诈降(2)() 管亥、周仓倒吸了一口气,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想想事情反正已经泄『露』了不如索『性』将这人杀了,然后再逃出城去。可是当他们二人刚挪动了脚步,便见对面那个汉子“唰”的一声抽出了半截长刀,同时大声喝道:“想杀人灭口?我早防范着你们呢!都给我进来!” “砰!” 房门瞬间被踹开了,外面站着的几个黄巾汉子也行动一致地抽出了自己手里的长刀,将白森森的刀刃亮了出来,对准了屋里的周仓和管亥。 周仓、管亥手中没有兵刃,见对方又有兵刃又人多势众,考虑了一下,没有动手,而是向后退了两步,毕竟房间里的空间太小,真动起手来,他们两个施展不开。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方主或者是旗主的,我只问你们两个,你们是不是来诈降的?”那年轻的汉子将手中的长刀『插』进了刀鞘,环抱着双臂,缓缓地问道。 管亥、周仓互相对视了一眼,吃不准那年轻的汉子,如果按照正常的事情解决,他们诈降被这人发现了,那么这人就会隐匿着不说,而是将此事报给张宝。可是面前这人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十分直白地问了出来,显然是想知道他们的真正来意。 周仓豁出去了,大声喊道:“是又怎地?” “果然是诈降?你们是不是真的归顺了汉军?”那年轻的汉子问道。 管亥叫嚷道:“是又怎么样?我管亥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有胆子你们放马过来!” “呵呵,收刀!”那年轻的汉子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冲身后的几名黄巾刀客喊道。 几名刀客清一『色』的将刀收进了刀鞘,端正地站在那年轻汉子的身后,一言不发。 那年轻汉子当即拱手道:“在下廖化,冒犯了二位还请恕罪!” “廖化?你这是什么意思?”管亥道。 廖化笑道:“黄巾军大势已去,天公、人公尽皆战死,地公将军报仇心切,居然没有看出这是官军使出来的诈降计,如今整个下曲阳都在积极备战,准备夜晚发动突袭。我十三岁时错投了太平道,跟随大贤良师从汝南一路来到了下曲阳,先给人公将军当部将,后来才给地公将军做了随从。我想投官军,不想再背着一个反贼的骂名了。既然你们已经归顺了官军,必然能够将我引荐进去,不知道二位可否替我引荐一下?” 周仓、管亥听了长出了一口气,二人哈哈地笑了出来。周仓道:“既然如此,只要你是真心投降官军,我可以替你引荐。我家大人文武双全,勇猛无匹,只是手下缺少心腹之人,就凭借着你这番见地和机智,必然能够在我家大人面前博得一个军侯当当。” 廖化道:“官职大小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能够从此消去我身上反贼的骂名。二位兄长都是黄巾军里的宿将,能让二位兄长心悦诚服的人,必然是一个大大的英雄,这几位都是我的亲随,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绝对不会传出去,还请二位兄长放心。如果我能顺利的加入官军,到时候还要多多仰仗二位兄长了。” 周仓道:“一定。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廖化道:“兄长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帮!” 周仓道:“我有一位同乡,叫裴元绍,也在城中,你可认识?” “姓裴的?我只认识一个,人人都叫他裴光头,不知道是不是兄长要找的人?”廖化问道。 周仓欢喜地笑道:“对,裴光头就是他,他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 廖化道:“恐怕不行,二位兄长,实不相瞒,地公将军对二位并不放心,所以派我来监视二位兄长,如果周兄公然去找裴光头的话,只怕会牵连到裴光头。兄长的意思小弟明白,是想让裴光头和你一起投靠官军对吧?” 周仓不得不佩服廖化的脑子,当即点了点头。 廖化道:“那就简单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裴光头和我比较要好,我去将此事告诉他就是了。” “那就有劳廖化兄弟了。”周仓拱手道。 廖化呵呵笑道:“周兄客气了。” 管亥见廖化为人机智,想想张宝既然派遣廖化来监视他们两个,对廖化必然信任,当即寻思了一下,怕他和周仓得不到张宝的真正信任,无法将张宝调出城,便拉着周仓到了一边,商量了一下,二人决定将高飞制定的计划和盘托出,告诉给廖化,让廖化从旁协助。 廖化也很是乐意,欣然接受,他正愁自己无法以功劳投靠官军,这机会来了,他又怎么会拒绝。当即三个人互相商量了一番,确定下来了分头来实施高飞的计划。 下曲阳城里如同廖化这样心思的人不下少数,只不过他们不敢公然说出自己的想法,只能私底下议论。廖化的人缘还算不差,便主动担当起来了联络员,并且派出自己的心腹去联系可靠的人,而他也去寻找了裴元绍,让裴元绍也从中协助,短短的一下午时间,廖化便联系到了有共同心思,准备投靠官军的黄巾贼兵三千人。这一系列的微妙变化,身为统帅的张宝竟然毫无察觉。 入夜以后,张宝集结了三万黄巾军,先是叫来了廖化,张嘴便问道:“周仓、管亥二人可有任何异常举动?” 廖化答道:“启禀将军,并无任何异常举动,末将按照将军的吩咐,给他们送去了酒肉,他们二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吃饱喝足之后,便倒在**睡着了,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醒来。” 张宝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廖化,你做的不错。等我击败了这两万官军,回来之后我就提拔你做个方主。” 廖化拜道:“多谢将军厚爱!” 张宝道:“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如今南阳、颍川两地更合官军对抗的如火如荼,虽然我们巨鹿这边有了一点小小的挫折,但是很快就会扭转战局的,击败高飞之后,我军就顺势西进,进攻常山,向并州方向转移,那里多山川河流,适合我们和官军进行长时间的鏖战。” “是,将军,末将明白。” “好了,你去讲管亥叫来,周仓嘛,就留在城里,万一他们要是敢骗我,我就杀了管亥,回来之后再杀周仓。”张宝心里动了杀机,虽然知道可能会有埋伏,但是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不能轻易放过,何况官军就只有两万人,他带三万人,人数上要占了一定优势。 “诺!” 廖化去了管亥和周仓的房间,一进门便叫道:“情况有变,只怕计划要稍微有点改动了。” 管亥、周仓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廖化道:“张宝还是不够放心,只让管兄陪他去,让周兄留在城里。” 管亥、周仓道:“如此一来,大人的伏击计划只怕不能取得全胜了。” 廖化道:“不妨事,只要稍稍修改一下就可以了。高大人制定计划的时候并不知道城里会有我这样一心归汉的人,不过这也是上天赐给高大人的良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下曲阳城。” 管亥、周仓便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注意了?” 廖化“嗯”了一声,贴在管亥和周仓的耳朵边上缓缓地说几句话,便听得管亥和周仓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就这样办,如此一来,我看那些官军还敢小看我们这些投降的人!周仓,你就留在城里好了,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了。”管亥一拍大腿,便叫了出来。 周仓点了点头,道:“管亥兄弟,你要多加小心,张宝的武艺比张梁还要略高一筹啊。” 管亥道:“放心,就算再高又有什么用?外面还有大人呢,没什么好担心的。” 廖化道:“管兄,你准备好了吗?” 管亥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大声地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廖化便将管亥带到了城门边,见城门边队伍林立,张宝头裹黄巾、身穿铠甲,手中提着一杆长枪,腰中系着一把佩刀,**骑着一匹青葱马,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威风凛凛的。他径直走到了张宝的身边,抱拳道:“将军,管将军带到!” 管亥拱手道:“参见将军!” 张宝摆摆手,指着身边的一匹没有驮人的马,轻声说道:“管亥,上马吧,迟则有变!” 管亥“诺”了一声,便翻身上了马背。 张宝扭过头头颅,对廖化道:“城里就交给你和杜远、卞喜驻守了!” 廖化道:“放心吧将军,有我在,城保证安然无恙,末将等着将军凯旋而归!” 张宝笑了笑,大喝一声,便策马而出,身后的三万贼兵紧随其后。 廖化登上了城楼,看到张宝带着部队远远地离开之后,便扭身对身边的两个身穿盔甲的汉子道:“杜将军、卞将军,小弟最近得到地公将军赏赐的一坛子美酒,还尚未开封,听说这可是皇帝才能喝的御酒啊,想请两位将军到寒舍畅饮,不知道两位将军可否赏脸?” 015诈降(3) 015诈降(3)() 杜远二十五六岁,五大三粗的,一张国字型的脸上挂着短硬的胡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了一眼廖化,随口叫道:“廖兄弟,地公将军可是对你越来越好了,居然连抢来的御酒都赏赐给你了。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喝过御酒呢,既然有人请,不喝白不喝!卞兄弟,你去不去?” 卞喜三十岁左右,长相有点猥琐,个头矮小,身体枯瘦,身上的衣服和披着的铁甲就如同在一具骷髅身上穿着,而且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他听到杜远的问话,便阴笑了两声,目光中透『露』出来一种狡黠,缓缓地道:“老子没进过皇宫,这御酒倒也没有偷过,既然廖兄弟如此盛情邀请,那就一同去吧!” 卞喜的的确确的是个贼,当年在江湖上干过偷盗,是流窜作案的惯犯,每次偷盗无论对方那里的戒备有多么的森严,他都能将所要偷的东西顺手擒来,算是个神偷。后来遇到了云游四方的张角,被张角一番忽悠,便毅然投入了太平道。起义之初他从各地富商家里盗出来了许多财物,买马购铁,这才有了下曲阳城里的这一支黄巾军里最精锐的队伍。 廖化见杜远、卞喜都答应了,便拱手道:“二位将军,请!” 杜远、卞喜跟随着廖化来到了他所住的房间,还没有进门便闻见了阵阵酒香,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张桌子上更是摆着各『色』的菜肴,酒香夹杂着肉香,勾起了人的五脏庙,更引得人是垂涎三尺。 “廖兄弟,你如此破费,看来这一段时间没少捞钱啊?”杜远跨进门槛,看见桌上如此丰盛的酒宴,比起义的时候张角摆下的酒宴还要阔绰,一边羡慕廖化,一边调侃道。 卞喜见多识广,可是能在黄巾军里摆的起这样酒宴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他自从闹黄巾以来,也是许久没有吃上这样丰盛的酒宴了,不断地发出啧啧的声音,羡慕不已。 廖化笑了笑,拱手道:“二位将军见笑了,其实这都是地公将军的意思。地公将军一直觉得二位将军劳苦功劳,只是未尝犒劳,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地公将军特地让我在此宴请二位将军,不然就凭我这个小小的旗主,又怎么会摆得出如此丰盛的晚宴?二位将军请入座吧!” 杜远、卞喜没有丝毫怀疑,因为他二人都自认为是有功之人,只是张角在世的时候,未尝赏赐过,二人多有不平之心,但是也不敢公然表现出来,必然起义才刚刚开始没有几个月而已。二人坐定之后,见桌子上摆着五副碗筷,心下好奇,想想这下曲阳城里除了他们二人有此资格可以赴张宝之宴外,还能有谁? 杜远嘴快,也是个直肠子,当即开口问道:“廖兄弟,是不是还有两个人没有来?” 廖化点了点头,道:“对,还有周仓和裴元绍没有来。” “周仓和裴元绍?他们算哪门子的客人?真搞不懂地公将军怎么也会宴请这两个人,周仓投过汉军,裴元绍只不过是伙房的管事,他们二人也配坐在这里?”杜远大大咧咧地道。 卞喜道:“杜兄弟,稍安勿躁,地公将军如此安排,其中必有深意。” 廖化笑道:“还是卞将军聪明,周仓虽然投降过汉军,那也是不得已的,如今汉军大兵压境,地公将军正是用人之际,周仓又是黄巾军里数一数二的大将,自然要竭力拉拢了。至于裴元绍嘛,这是小弟的一点私心,裴元绍是虽然是伙房管事,可是要没有他,咱们也吃不上这美味可口的饭菜不是?” 杜远听廖化这么一解释,便稍稍释怀了,当即道:“地公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等绝无怨言!” 正说话间,周仓和一个矮胖的大光头走了进来,二人一进门便拱手道:“参见杜将军、卞将军!” “不用客气,坐吧!”卞喜笑道。 周仓和那大光头分别坐在了杜远、卞喜的身边,坐定之后,那大光头便道:“这是我专门照地公将军的意思吩咐后厨做的,你们都尝尝,有什么不可口的,尽管提出来,我再加以改良。” 廖化对大光头道:“裴元绍,给二位将军倒酒吧,你的手艺大家伙都是清楚的。” 那大光头就是裴元绍,周仓的同乡,比周仓还要小几岁,只和廖化差不多年纪。家里本来是开酒楼的,父亲是个厨子,九岁那年父亲被恶霸打死,他气愤不过,用菜刀杀了恶霸,被官府抓了以后,因为年纪小,便免了死罪,施以髡刑,剃掉了头发。他自觉耻辱,便从此离家飘零江湖,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洛阳白马寺,被一个和尚收留,从此便在寺里当起了烧火的沙弥。后来天下大旱,白马寺没有余粮,和尚们也要去四处化缘,裴元绍来到巨鹿的时候碰巧遇见了周仓,听说闹黄巾有饭吃,便加入了黄巾,因为烧的一手好菜,便当了伙夫,也养成了他现在胖乎乎的身体。他虽然参加了黄巾,却一直不留头发,认识的人都叫裴光头。 裴元绍点了点头,抱起一个酒坛子,给杜远、卞喜都倒了一碗酒,又给周仓、廖化倒了一碗,然后坐回了原位。 廖化举杯,当即朗声说道:“杜将军、卞将军,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杜远、卞喜齐声道:“廖兄弟有话尽管说。” 廖化道:“二位都是黄巾军里的老人了,起义之初都是有功的人,之所以跟随着大贤良师闹黄巾,无非是为了有饭吃,有衣穿……可是反观当今形势,先是大贤良师被杀,紧接着地公将军战死,风靡河北的数十万黄巾只剩下现在的十几万人,万一地公将军再败了,那将会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小弟想请问二位将军该如何是好?” 杜远、卞喜互相对视了一眼,隐隐觉得今天这顿饭没有那么简单,心中都在嘀咕,以为是张宝害怕他们手握重兵,想除去他们。 杜远十分爽朗地道:“廖兄弟,有话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是不是地公将军担心我们会反叛,想削去我们的兵权?” 廖化道:“正是!我与二位将军来往虽然并不密切,可是大家兄弟一场,我也不想看到二位将军惨死街头……” “地公将军要杀我们?”杜远一听到“死”字,脸上便起了变化,大声地道,“我等可都是跟随大贤良师出生入死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果是为了兵权,我们可以交出来,可他地公将军凭什么要杀我们?” 卞喜寻思了一下,他灵敏的耳朵里似乎听到一种十分轻盈的脚步声,许多人正朝这里赶来,当贼当了那么多年,直觉是最重要的,感到不对劲之后,便立刻跪在了地上。他解去了自己的腰刀,放在了一边,朝着廖化叩头道:“廖兄弟……不,廖将军!兵权我这就交出来,我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卞喜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便见从门外闪出来了许多持着明晃晃长刀的刀手,一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迅速涌进了房间,将酒桌里的人团团围住。 杜远脸上一阵大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是一个鸿门宴,斜眼看见廖化、周仓、裴元绍三人闪到了刀手的后面,二十几个刀手将他和卞喜团团围住,门外面更是涌出了许多拿着火把的刀手,而且越聚越多。他见势不妙,立刻将腰刀抽了出来,寻思自己早晚都是个死,不如杀几个人,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众刀手见杜远拔刀,便一拥而上,只听到一声惨叫,杜远便被『乱』刀砍死,倒在了血泊当中,身上更是血肉模糊。 “廖将军饶命啊,廖将军饶命啊!”杜远的鲜血溅到了卞喜的脸上,他更是害怕不已,见自己被重重包围,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来了,只能一味求饶,祈求可免一死。 廖化果然没有杀他,当即斥退众位刀手,从人群中闪了出来,将周仓拉了出来,对卞喜道:“卞喜!周仓、裴元绍和我已经暗中投靠了官军,地公将军虽然出城,这会儿恐怕也已经被官军包围。你可愿意投降官军?” 卞喜连连答道:“愿意,愿意,只要饶我不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其实我早有投降官军之意,奈何杜远碍事,就算廖将军不杀他,我也是要杀他的。既然大家都是一个意思,还请廖将军饶我不死,我定当游说我的部下,让他们一起投靠官军!” 廖化呵呵笑道:“我不杀你,为的就是这个,城中的部队都在你和杜远的手里控制着,所以我只能杀一儆百。你起来吧,跟我一起去将所有的部队召集起来,我们一起投靠官军,这样一来,大家又能在一起了,岂不是很好嘛?” “是是是,廖将军说的是,廖将军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这就去召集全军,但凡不从者,一律杀了。”卞喜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哈腰的对廖化道。 周仓看到卞喜就范了,便爽朗地笑了出来,对廖化道:“廖兄弟,你这个计策倒真是天衣无缝啊,兄弟佩服的紧呢!” 说完这句话,周仓带着兵器走到了卞喜的身后,推搡着卞喜便走出了门外。廖化、裴元绍等人紧随其后,只留下屋里的那一桌无人问津的丰盛酒宴,和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张宝带着三万马步军出城,人衔枚,马裹足,在管亥的带领下趁着夜『色』向前疾行了三十里。 “停!”管亥突然大喊了一声。 张宝驰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喝问道:“管亥,为什么喊停?” 管亥急忙道:“将军,此地离官军营寨已经很近了,我们不能再这样急速奔跑了,不然的话,官军会有所察觉的。” 张宝想想也是,便道:“那好,那就缓慢前进,传令……” “将军,官军驻扎在牛头岭上,那里是一片高地,四面是斜坡,我军要是只从一个方向发动突袭很难得到应有的效果。”管亥立刻打断了张宝的话。 张宝也不多疑,想想管亥说的确实有道理,便问道:“那以你之见呢?” 管亥道:“官军的粮草屯放在大营的西边,防守的十分严密,即使突然发动突袭,也很难取得重大的成果。末将以为,可分兵在四个方面,将军先派人从东、南、北三面发动袭击,吸引整个大营里的兵力,这样一来,将军只消派出少许兵力去焚烧粮草即可。一旦粮草被焚烧了,官军大『乱』,我军便可乘势掩杀,一举而获得成功!” 张宝脸上一阵大喜,当即笑道:“果然是个妙计,管亥,等退了官军,我定要重重的赏赐于你。” 管亥道:“将军,末将只不过是戴罪立功,只求一雪广宗之耻,不敢贪求赏赐!” 张宝扭头喊道:“高升,严政!” 从后面急忙奔来了两骑,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张宝道:“你二人各率一万人,迂回到东、南两面,见正北方向发起攻击时,你们二人便一起随我猛攻官军营寨!” 高升、严政齐声答道:“诺!” 张宝又对管亥道:“管亥,我分给你五千人,你带兵从正北方向发动突袭,广宗之耻能否得报,便在今夜!” 管亥道:“末将明白,请将军放心!” 吩咐已定,四人当即分开,张宝朝西方迂回,高升、严政则向东方迂回,而管亥带着五千人则慢慢悠悠地朝着汉军营寨而去。 剩下的路程行走的十分缓慢,管亥虽然带着五千黄巾军,可是他心里明白,他要做的是将张宝等人带进埋伏地点,之所以提出分兵,也正是根据高飞制定的各个击破的计划而制定的。 如今的汉军营寨里只是一个空的寨子,粮草、士兵全部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牛头岭上虽然也是灯火通明,也能看见有人在守卫,只不过是高飞让人编制的稻草人罢了。 管亥带着那五千黄巾军走了约莫十里路,然后便停了下来,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候片刻,我去前面看看道路。” 背后的黄巾军也没有起一点疑心,便停留在了原地,任由管亥只身一人策马向前跑去。 016破敌(1) 016破敌(1)() 管亥前脚刚走,还没有一刻钟,等候在原地的黄巾军便忽然发现四周火光突起,紧接着便是破空的箭矢『射』来,黑夜中让群龙无首的他们顿时惊慌不已,数百人应弦而倒,其余人都颤巍巍的靠拢在一起。 在火光的映照下,这些黄巾贼才搞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居然是一个坑洼的谷地,犹如一个盆地,四周的高地上都站满了人,将他们全部包围在了一起。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都丢下手中的兵器,速速投降!”人群中,卢横握着一杆长枪挤了出来,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谷地里的黄巾贼面面相觑,有数百个想反抗的,举着手中的兵器便冲了上来,可没有等他们向前走够五步,箭矢便『射』穿了他们的心肺,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此时,管亥『露』出了头脸,和卢横站在了一起,冲着下面的黄巾贼兵大声喊道:“你们快放下武器,我都已经投降了官军,何况你们乎?投降免死,不要为做无谓的挣扎!” 黄巾贼们面面相觑,见冲出去的机会很小,又见管亥这样的大将都投降了,他们便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表示愿意投降。 见黄巾贼都投降了,卢横欣喜若狂,立刻让士兵们下去收缴他们的武器,将投降的贼兵押到一边。他转过身子,看到只有管亥一人,便问道:“管兄,周仓呢?” 管亥道:“情况有变,周仓留在了城里。不过,不用担心,下曲阳城不用再去攻打了,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已经被周仓接收了。大人在哪个方向,我必须去通知大人,张宝没有去了西面。” 卢横道:“遭了,大人再东面,如此一来,张宝的首级岂不是要落入张飞的手中了吗?” 管亥忙道:“张飞在西面吗?” “对,张飞在西面,关羽在南面,刘备和大人在东面。你速速去通知大人,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我一会就去放火!”卢横急忙道。 管亥道:“这个功劳不能便宜了张飞,我这就去找大人!” 话音落下,管亥当即驰入后面的山坡,翻身骑上了马,拍马便向高飞所在的东面走了过去。 高飞、刘备二人各自带着两千五百人的官军,交错埋伏在一道沙梁上,当他们见到大约两万的黄巾军从沙梁下面过去的时候,他们没有行动,而是将两万黄巾军全部放了过去。 “大人,现在不行动吗?”高飞身边的费安小声问道。 高飞摇了摇头,道:“贼兵人多,还未真正的进入埋伏地点,如果我们在这里先发动了攻击,只怕南边的关羽部队就形同虚设了,再等等。” 费安道:“大人,属下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让刘备、关羽、张飞获得战绩呢?属下看的出来,他们三兄弟可跟大人并不是一条心的。” 高飞笑了笑,道:“你不懂,欲想取之,必先与之,他们三个人虽然暂时不和我一条心,但是来汉军中多日了,寸功未立,我只能先让他们尝尝甜头,给予他们一点功绩,这样他们就不会说我想独贪功劳了,以后再慢慢的将其收为己用。” 费安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大人实在高明,属下佩服。” 高飞笑道:“你在我手下好好干,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费安道:“属下一心一意效忠大人,绝不敢有贰心。” 高飞轻轻地拍了拍费安的肩膀,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了看夜空,见夜空中没有月亮,被点点繁星点缀着,真是个极美的夜晚。他估算着时间,等黄巾军走远了,他便对费安道:“你去将刘备叫来!” 费安“诺”了一声,便快速地跑了出去。 过不多时,刘备随同费安一起回来了,二人一起拜道:“参见大人!” 高飞道:“免礼。玄德兄,如果我估『摸』不错的话,卢横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一会只要火光突起,你我便各自带着军队从黄巾军的两侧杀出去,云长兄和翼德兄都是万人敌,他们那两边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我们这里是黄巾贼的退路,必须严加防范,不能放过一兵一卒,否则的话,他们再涌回城里,我们又要费很大的周折了。” 刘备拱手道:“末将明白。大人,这个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看我们也该悄悄的『摸』上去了吧?” 高飞点了点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见管亥低声问一旁的士兵,吼道:“大人何在?” “我在这里!”高飞回应道。 管亥顺着声音走了过来,夜『色』中定睛看见高飞和刘备在一起,刚张开的嘴,便随即合上了,硬生生地将想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他憋了半天,才喊道:“大人,情况有变……” 高飞一听这话,急忙打断了管亥的话,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张宝没有出来?” 管亥道:“出来了,只是计划在细微上有点变化,周仓没有出来,而是留在了城里……” 未等管亥说完,高飞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破了张宝不能乘胜进攻下曲阳了。” “大人,不用进攻下曲阳了,情况虽然有变化,但却是朝着好的方向变化,现在的下曲阳城里只怕都已经向大人投降了。”管亥急忙解释道。 “哦?有这等好事?看来你和周仓的本事真是不小啊,居然能够策反那么多人!” “大人,属下不敢居功,这一切都是廖化的计谋,他早有投降官军的意思,便主动联系我和周仓,共同演了一出好戏。大人,属下是来告诉大人这件事的,尽管放心杀敌,就算有漏网之鱼回到下曲阳,也定然会被周仓、廖化他们抓住的。” “廖化?哈哈,又是一条好汉,等杀了张宝,我定要亲自会见他。对了,张宝往哪个方向去了?” 管亥指了指西方,便道:“去烧粮草了。” 高飞笑了笑,道:“这样也好,省的翼德兄埋怨我杀不了张宝,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张宝就交给翼德兄来杀吧,管亥,你就留在这里,一会堵住贼兵需要你这样的勇将。” 管亥见高飞似乎有意将张宝送给张飞,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刘备,心中暗自猜测道:“难道大人是想借此机会收买刘备等人?” 他欠身答道:“是,大人,属下遵命!” 又等候了片刻,但见牛头岭上正北方向火光大起,在如此的夜里显得格外耀眼。紧接着,牛头岭营寨的东面和南面喊声顿起,两万头裹黄巾军举着手中的兵器迅速地冲到了营寨里。到了营寨,高升、严政一经碰面,便见正北方向的火光堵住了大门,可是却没有看见一个黄巾士兵,他们茫然四顾,也没有看见一个汉军将士,心中发慌,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突然听到背后喊声大起,从夜『色』中涌现出来了数千官军。 “糟糕!中计了!快退!”高升大叫一声,便立刻指挥部下退出营寨。 一道火墙突然从营寨外面燃了起来,炽热的火焰阻断了黄巾军的归路,而火墙后面的官军也都举着火把,严阵以待的守在了营寨外面,紧接着无数支带着火星的箭矢从天而降,『射』入了营寨里扎好的草人身上,以及营寨里的的简易帐篷上,易燃的物体顿时着了火,迅速抱成了一团,组成了一条条肆虐的火龙,开始蔓延出去。 火势迅速蔓延,致使冲入营寨的两万黄巾贼陷入了大『乱』,争相向外逃跑,但是刚跑到火墙附近,便被无情的箭矢『射』了穿了身体,倒在了血和火交织的地方,任由那疯狂蔓延的大火焚烧着他们的尸体。 “不要『乱』!不要『乱』,随我一起杀出去!”高升稳住了自己部下的五十骑兵和五百步卒,并企图控制整个混『乱』的场面,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可是局面已经失控,求生的**已经在每个人的心里扎下了根,他们听到火墙外面汉军喊着“投降免死”的口号,都纷纷抛下了手中的兵器,高声喊着“我愿投降”,迅速驰出了大火的包围。 “高将军,大势已去,不如率部冲出去,回到下曲阳还能再重新振作!”严政在混『乱』中带着数百步卒找到了高升,大声地道。 高升点了点头,看看已经失控的局面,大声地道:“都随我来!” 一声令下,高升、严政合兵一处,见南面的火势较小,便率部冲那里冲了出去。二人刚冲了出来,便顿感奇怪,四下里并没有人阻隔。二人以为是汉军出现的哦纰漏,心中正不禁欢喜中,却听见侧前方马蹄声响起,夜『色』中当先一骑驰出,马背上那人正是关羽。 “关某等候你们多时了!”关羽一手提着青龙偃月刀,一手捋了捋长髯,眯起来的丹凤眼缓缓睁开,从眼睛里『射』出来了两道摄人的光芒。 高升、严政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拍马而出,举着手中的兵器向着关羽冲了过去。 关羽“驾”的一声大喝,策马而出,从高升和严政的两人中间快速穿过,只见青龙偃月刀从高升面前寒光一闪,高升的人头便立刻落地,而同一时间,关羽的左手拔出了腰中佩剑,身子略微一侧,在躲过严政刺来的长枪之后,手起剑落,同样的一颗人头落在了地上。 黄巾贼见到关羽威风凛凛的样子,再见高升、严政已死,心生畏惧,登时抛下了手中的兵器,全部跪在了地上,大声求饶。 017破敌(2) 017破敌(2)() 大火一起,高飞率领着刘备、管亥、费安等人堵住了黄巾贼的退路,远远地站在火墙外面严阵以待,高声喊着“投降免死”的口号,愣是吓得数千名黄巾贼抛下了手中的武器,乖乖地前来投降。一些贼兵宁死不降,叫嚷着从火海中冲了出来,被刘备率领的步卒迅速给堵了上去。 混战中,只见刘备手持一长一短两把长剑,剑舞成团,依靠极其周密的剑招护住了自己的周身,寒光闪闪的双剑从贼兵身边擦过,但凡近身的贼兵,喉头上必然会出现一道极其细小的血痕,最后轰然倒地。 高飞吃惊地看着刘备所杀死的贼兵,每个死去的贼兵的喉头只有一道殷红,并没有鲜血喷涌的场面,他心中暗暗叫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剑无血?” 他第一次如此真实的见刘备杀敌,只见刘备依靠过长的手臂,加上他那极为轻快的剑法,在众多贼兵之中游刃有余,而且剑法之精妙,出乎人的意料,双手双剑,每一招一式的变化都极有规律。可是他也能看的出来,剑法每每到精妙之处的时候,便戛然而止,似乎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关羽、张飞皆是世之豪杰,刘备若真没有一点过人的武艺,只怕很难镇住关羽、张飞,看来我是低估了刘备的能力。”高飞一边杀着贼兵,一边看着细细地打量着刘备,脑海中赫然浮现出来了一名飘逸的剑客形象,心中缓缓地道,“从184年的黄巾起义,到208年的赤壁之战,刘备的前半生基本上是百败百战,二十四年如一日,参加的战斗也不计其数,戎马一生的刘皇叔,我一定要将你收为己用!” 火光冲天,牛头岭上的大火里还残留着一些来不及跑出来的黄巾贼,他们哭喊着,被烈火焚烧着,那种凄惨的叫声犹如半夜的凄厉的鬼叫,叫声持续没有多久,便渐渐地停止了,许多人就此化成了灰烬。 “大人,基本上控制住,贼兵一个也没有跑掉!”关羽策马从南面赶了过来,翻身下马,手中拎着两颗头颅,朝地上一抛,便朗声说道,“这是贼将高升和严政的人头,被某砍了,献给大人!” 高飞欢喜地笑了笑,拍了一下关羽的肩膀,大声说道:“云长真猛将也!等破了黄巾,我必然会重重赏赐于你!” 关羽一米九的身高往那里一站,犹如鹤立鸡群,看到只到他胸口的高飞对他如此赞赏,便『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次笑脸,爽快地说道:“大人过奖了,某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至于这功劳了,某不敢贪,都是大人指挥得当的结果!” 高飞抬头看着关羽的丹凤眼弯成了月牙形,脸上也堆起了笑容,在胡须和嘴巴的缝隙里『露』出来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左手还拄着那寒光闪闪的青龙偃月刀,他是越看越喜欢,越看心里越难受。 他只觉众人中还有一双冷峻的眸子在盯着他看,斜眼看到刘备的眼皮垂下,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他这才收回了对关羽的爱惜目光,心中想道:“人都以为刘大耳朵没啥大才,只会哭泣,我倒觉得刘大耳朵时时刻刻在隐藏着自己,如果真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又怎么能驾驭得了诸葛亮和五虎上将这样出类拔萃的人呢?看来刘大耳朵的权术绝对不亚于任何人。” “这边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不知道三弟那边怎么样?”关羽转身面向西方,眼睛里充满了期待,自言自语地道。 高飞被关羽这话带回了现实,当即对众人道:“刘备、关羽、管亥、费安,将俘虏全部带下去,开始清理战场!” “诺!”众人齐声回答道。 当牛头岭营寨大火烧起的时候,埋伏在西侧的张飞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他连一个贼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看到牛头岭上冲天的大火,张飞按捺不住了,心里暗自嘀咕道:“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应该有贼兵来了啊,可是为什么连一个黄巾贼的影子都没有?难道是高飞那小子不想让俺立功,故意将我放在这里冷眼旁观?” “不行!俺要去杀敌!”张飞等不及了,提着丈八蛇矛便翻身上马,同时对身后的士兵喊道,“都给俺站起来,随俺一起去杀敌!” “大人,贼兵还没有到,我们到哪里杀敌?”背后的士兵都是茫然四顾。 张飞扬起马鞭便抽打在了那个说话的士兵身上,骂骂咧咧地道:“这里俺是大人,你他娘的给我闭嘴!你们都得听俺的,不听俺的人通通得死!都给俺起来,随俺冲上去,斩杀贼寇!” 士兵们听到牛头岭上喊杀声震天,可是自己这边却风平浪静,久藏的热血立刻涌了上来,骑兵上马,步兵整理了一下盔甲,迅速从一个山坡下面集结在了一起。 “都给俺听着,贼兵就在牛头岭上,谁要是敢后退半步,俺亲自砍了他!”张飞心中越发地着急了,听到那边『乱』糟糟的声音,已经是心血澎湃了。 “诺!” “冲啊!”张飞一马当先,率部冲上了牛头岭。 可是他这边刚冲上半山坡,便听见后面惨叫连连,一阵喊杀声顿时从背后叫了起来。他急忙回头,在火光的映照下,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了那么多的黄巾贼,反将他从四面包围了起来。他环视一圈,定睛看见黄巾贼寇当中的一员大将,正是张宝。他脸上一喜,扯开了嗓门大声吼道:“都给你张爷爷闪开!” 张飞这一声巨吼果然非同小可,犹如一声惊雷,只见他调转了马头,快速从山坡上冲了下来,一边冲着,一边还喊着“张宝纳命来”的巨大声音,吓得所过之处的汉军也好,贼兵也罢,都纷纷让开了两边,不敢阻拦。 说时迟,那时快,张飞就如同一头猛虎一头跳进了羊群,丈八蛇矛不停地抖动,矛头只轻轻地在黄巾贼面前闪过,所经过的地方立刻便多出了一些尸体,那些倒地的尸体鲜血还不住的向外喷涌。 张宝本来是按照管亥指的路走的,可是他害怕上当了,便留了一手,远远地看着那边的营寨,等到营寨火起的时候,他暂时不动。过了一会儿,他估『摸』着那边的兵力吸引的差不多了,刚准备行动,却看见埋伏在道路两边的官军冲了上去,他吓了一跳,便立刻指挥部队从背后掩杀。 此时的张宝还在指挥着身后的黄巾贼奋勇向前,却瞅见一个黑汉子只持着一杆长矛便畅通无阻,而且那声声暴喝也震慑着他的心里,让他未曾交战,便有了三分俱意,未等那黑汉子冲过来,便急忙调转了马头,大喝一声“撤退”,在亲随的护卫下,朝后面奔驰而出。 前线浴血奋战的黄巾贼突然听到了张宝的命令,本来好好的底气一下子全泄光了,回头已经不见了张宝,立刻作鸟兽散,加上也抵挡不住张飞的冲杀,反被张飞带着的官军反击了回来,只一个回合的反击,便死伤不少。 张飞犹如无人之境,一丈八的蛇矛也不知道挑死了多少人,只感觉自己还没怎么杀,挡在他前面的厚厚人墙立刻化为了乌有。他见张宝朝北逃去,也不管后面的官军如何了,一心想砍下张宝的狗头,便一边暴喝着,一边跟在身后追去。 张宝带着大约五百骑兵,见后面张飞追来,便留下五十骑兵挡住张飞,可是那些骑兵也如同他一样,被吓破了胆,一经被他遗弃,便四处逃散,并不去阻挡张飞。他正无奈之下,定睛看见前边不远处的一团火光,火光附近官军若隐若现,推搡着一群头裹黄巾的人正向东而去。 他猜想到这是官军早已经下好的套,心中悔恨不已,稍微改变了一下方向,便朝西北而去,抄近路奔往下曲阳。他带着骑兵冲过了一处汉军的堵截,折损了几十个骑兵,可是回头一看,张飞还在后面紧紧跟着,不停地发出了怒吼的咆哮。 他虽然不认识张飞,可是心里却将张飞的祖宗是八代都骂了一遍,他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迅速赶回下曲阳,那里还有他的部众,利用囤积的粮食,他还可以坚守数月之久。最不济的话,他也能带着部众转移到其他地方,也不至于死在这荒山野岭之间。 一路狂奔,张飞是一路狂追,本来背后还有一二百骑兵跟随,但是不知道是因为马太慢了没有跟上,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追逐了。 天『色』微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张宝好不容易奔到了下曲阳的城下,还没有来得及叫开城门,便见廖化、卞喜、裴元绍等人站在城头上,将黄巾的旗帜抛到了城下。他这才知道是上当了,而且还是上了大当了。他还来不及开口大骂,便见周仓带着一队骑兵从城里驶了出来,当即大叫道:“张宝哪里走?” 张宝慌不择路,急忙向西逃去。 张飞一路追到城下,看都没有看下曲阳一眼,便紧紧地跟随着张宝而去,却发现周仓带着骑兵追来,便大声喝道:“张宝是俺的,谁敢跟俺抢,俺给谁玩命!” 周仓道:“大人早有吩咐,张宝留给你来杀,我不会跟你抢,但是张宝手下还有四百多骑兵,你一个人追过去太危险,我带着这五百骑兵给你壮壮声势!” “谢了!”张飞冷冷地回答着,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前方的张宝。 一路向西狂奔,他约莫奔走了二十多里,便进入了常山地界,回头却看见张飞阴魂不散地跟着他,而去还多了周仓和数百骑兵做帮手,他很是懊恼!他一扭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想只要能够不死,管他娘的跑到哪里。 又继续奔跑了约二十里,宽阔的大路突然变成了羊肠小道,而且还是崎岖不平的山路,两边两座高山,中间这条山路从两山之间穿过。 疲惫的张宝看看了道路,忽然灵机一动,急忙翻身下马,让部众全部下马,然后将马匹全部杀死,将马匹的尸体堆在了一起,挡住了那条小道。 张飞、周仓等人追到的时候,看见这道尸体组成的墙,便停了下来。 “全部下马,搬开尸体,绝对不能跑了张宝!”张飞率先跳下马来,走到那堆马匹的尸体边上,用力搬开尸体。 其余士兵在周仓的一声令下之后,也都陆续从马背上下来,开始忙着搬开尸体。 不大一会儿,道路便通了,张飞也不骑马,拿着自己的丈八蛇矛便朝山道上追了过去。他刚转过了一个拐角,便看见了极为震惊的一幕,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年,手中拿着一杆长枪上却『插』着张宝的头颅,数百黄巾贼跪在道路的两边,纷纷叩头求饶。 他傻眼了,想想自己奔袭百里为的不就是张宝的那颗人头吗,如今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汉子居然抢了他的功劳,他气不打一处出,将手中蛇矛向前一指,大声吼道:“呔!快将张宝的头颅放下,爷爷饶你不死!” 那白袍少年面目清秀,皮肤白皙,看样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出头,身上没有披甲,头上只缠着一方纶巾,手中举着那杆长枪在太阳光线的照『射』下闪烁无比。那白袍少年嘴角微微一笑,冲张飞喊道:“哪里来的野汉子,张宝是我杀的,我自当去官府邀功……” “邀你娘的功!俺追了他将近百里,为的就是他的这颗人头,你要是将人头放下,我且不与你计较,你要是不放下,休怪你张爷爷手下无情!”张飞怒火中烧,大声骂道。 那白袍少年并不惧怕,将长枪上的人头取了下来,朝后面的山道上随手一扔,自己走在山道的正中间,冲张飞喊道:“人头在此,有本事你过来拿!” 张飞见那白袍少年分明是在故意和他刁难,还没有挪动脚步,后面的周仓带着官军便赶了上来。 周仓只匆匆一看,便大致明白了,拱手道:“这位好汉,张宝是我们从下曲阳一路追逐到此的,可否行个方便,将头颅还给我们,至于钱财吗,我们自然不会少给你的。” 那白袍少年道:“张宝是反贼之首,斩杀者定可扬名天下,我凭什么给你?要拿的话,就必须从我手中夺过去!” “哇呀呀呀!气煞俺也!”张飞大叫了一声,快速地冲了上去,步履轻盈,身手敏捷。 那白袍少年见张飞冲了过来,便抖擞一下精神,将长枪握在双手中,展开了一个弓字步。 “啊!”张飞一声暴喝,整个人腾空而起,一丈八长的蛇矛犹如一柄利剑向下刺来,他巨大的身体遮挡住了那白袍少年上空的阳光,仿佛饿鹰扑食一般的凶猛,一出手便是一个大大的杀招。 “这人居然能跳那么高,看来不可小觑!”那白袍少年心中暗暗地叫着,却不敢和张飞硬拼,身体在张飞的蛇矛刺来之前,便向后倒纵开来,整个动作显得很是飘逸。 “轰!” 蛇矛笔直地『插』进了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大石头瞬间迸裂开来,张飞身体还未落地,便见那飘走的白袍少年冷不防地一枪刺了过来。这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本以为这略显瘦弱的白袍少年没什么大本事,却没想到少年能在退身的时候还能使出如此巧妙的一招。 他双手紧握蛇矛,双腿立刻抬起,犹如一只上树的猴子,避过了那一枪,然后摇曳着身体,在空中踩着岩壁,同时拔出了蛇矛,在离那少年两丈外的地方落下。 张飞如同猛虎一样犀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白袍少年,心中却已经将面前这人提了一个等级,抖擞了一下精神,准备使出全力抢夺张宝的人头。 018子龙(1) 018子龙(1)() 从云的裂缝里,从那橙黄『色』的、衬着太阳的边缘上,阳光成为一种宽阔的扇子一样的光线,斜斜的投『射』下来。 晨曦下的牛头岭上已经化为了一片灰烬,一夜的激战留下的是几千具被大火烧焦的尸体,余火刚刚熄灭,整座大营还冒着淡淡的烟雾,将这周围的天空给熏黑了半边。 “大人,战斗已经全部结束,我军战死四百余人,俘虏贼兵两万三千人,五千人被大火烧死,一千五百人死在混战之中。”费安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将整个战场的情况禀告给了高飞。 “嗯,贼首张宝呢?”高飞问道。 费安道:“张宝率部逃走,张军侯已经追了过去。” 高飞点了点头,缓缓地道:“既然张飞追了过去,必然能够手到擒来,传令下去,大军向下曲阳城进发。” “诺!” 命令下达之后,费安、管亥带着汉军押送着那些俘虏的黄巾军缓慢地朝下曲阳城赶,而高飞则带着刘备、关羽、卢横和二百轻骑率先赶往下曲阳。 大约九点钟的样子,高飞等人带着众人来到了下曲阳城,但见下曲阳城门大开,城内的黄巾贼都纷纷摘去了头上裹着的黄巾,列队在道路两旁,欢迎着汉军的入城,从城外一直延伸到城里,所有人的脸上展现出了一丝喜悦,似乎在庆幸自己又回到了大汉的怀抱。 在欢迎队伍的最前列,廖化带着裴元绍、卞喜毕恭毕敬地等候在那里。 远远望去,廖化但见一股汉军雄壮般的赶来,他当即下令敲响了锣鼓。 锣鼓声迅速响起,紧接着列队在两边的黄巾降卒纷纷高声喊道:“高将军威武!高将军威武!” 高飞看到如此的一幕,嘴角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当他策马来到城门边时,只见廖化、裴元绍、卞喜和所有人一起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地叫道:“我等参见高将军!” 如此的阵势,如此的欢迎,仿佛高飞真的成为了一个将军,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除了刘备面无表情之外,其他人都是一阵莫名的欢喜,昨夜的一场激战换来了今天的一座城池,死去的人也能瞑目了,他们的辛苦也是值得的。 翻身下马,高飞径直走了过去,亲自扶起了廖化、裴元绍、卞喜三人,匆匆打量了一下三个人,按照管亥所描述的外貌形象,他对站在最中间的廖化道:“你就是廖元俭吧?” “回将军话,小的正是廖化!”廖化个头约有一米六八左右,不是太高,面颊上带着一颗黑痣,说话时,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精明。 “都说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只怕这是对廖化的一个偏见而已。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与那些名动一时的三国牛b人物相比,他自然逊『色』了许多,单从这次他设计献城来看,廖化还是颇有计谋的。看来,我又多了一员得力的助手。”高飞打量了一下廖化之后,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心里暗暗地夸赞道。 高飞沉思了片刻之后,便道:“你的事情我都听管亥说了,廖化,从今以后你们三个人就跟着我吧。” “多谢将军厚爱!”廖化、裴元绍、卞喜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道。 “额……我现在还不是将军,只不过是个前军司马,你们叫我大人即可。”高飞道。 廖化道:“此时虽然不是,过不多久就会是了,将军斩杀张角、张梁,又击败了张宝,平定了这河北的黄巾,必然会受到朝廷嘉奖,加官进爵,封侯拜相也是迟早的事,小的们不过是提早替将军祝贺而已。” 高飞听后,觉得廖化虽然年纪小,但是却很会说话,笑了笑,一把拉住了廖化的手,道:“此次若是没有你在城内的策应,恐怕我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平定黄巾,这次你的功劳确实是第一,免去了双方的战争,我定当如实上报朝廷,让朝廷予以嘉奖。” “将军的好意小的心领了,只是小的是黄巾贼寇,就算立了功,也不一定能够获得嘉奖,只要朝廷能屏弃了小的们之前犯下的罪过,这就足够了。再说小的已经归顺了将军,从此以后就是将军的人了,将军未尝获得赏赐,小的又怎么敢逾越呢?”廖化急忙欠身道。 话音刚落,高飞还来不及答话,便听见从西北方向快速驶来了一名骑兵,一路上不住的喊着“急报”两个字。 高飞急忙迎了上去,那名骑兵快马跑到高飞身边,还来不及下马,便大声喊道:“大人,不好了,张军侯……张军侯他……他……” “张飞?”高飞看那骑兵紧张的程度,便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程度,急忙问道,“张飞他怎么了?他是不是中了张宝的埋伏?” 那骑兵翻身下马,单膝下跪,喘了一口气,抱拳道:“大人,张宝已死,只是却被一个白袍人所杀,张军侯问那人要张宝的头颅,那人不给,还和张军侯打了起来,二人从早上打到现在,一直胜负未分,周军侯劝慰不住张军侯,这才派属下前来禀告大人!” “你说什么?从早上打到现在?”高飞十分的惊诧,他想张飞是超一流的武将,能和他一直打到现在的,自然也是个超一流水准的武将,便急忙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西北方向,常山真定境内!”骑兵答道。 “常山真定?难道是赵云?要果真是他,那我就非要去将他收服。” 想到这里,高飞扭头对众人道:“玄德兄麻烦你和卢横留下,协同廖化等人处理下曲阳城的事物,云长兄,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刘备的心里也起了一丝涟漪,他知道张飞的武力,想想能和张飞斗到现在还未分出胜负的人,必然也是个英雄,他不想错过这个结识英雄的机会,便急忙道:“大人,我三弟脾气暴躁,除了我之外,只怕无人能劝他停手。末将以为,不如让云长留下,末将随大人一同前去如何?” 高飞道:“不!你留下,云长随我一起前去。玄德兄是个大才之人,整理这些事情必然比我更得心应手!云长兄,我们走!” “大人,我看不如就让末将留下,让我大哥随大人一起……”关羽似乎体谅到了刘备的心情,便抱拳道。 高飞未等关羽说完话,便呵斥道:“这是军令!就这样定了,再看多言者,定斩不赦!” 刘备、关羽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和其他人一同回答道:“诺!末将遵命!” 喊音完毕,高飞、关羽便翻身上马,带着一百轻骑便朝西北方向的常山真定而去,只留下了心里老大不爽的刘备和卢横、廖化等人。 卢横见高飞、关羽等人快马走了,便拱手道:“刘军侯,大人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们就随同廖化等人一起进城打点一切吧!” 廖化急忙道:“两位大人,请入城吧!” 刘备现在毕竟是高飞的下属,不敢公然反抗上司,便扭转了身体,朝卢横、廖化等人抱拳道:“让各位久等了,入城吧!” 高飞带着关羽和一百骑兵疾速奔驰,虽然有了点颠簸,但是丝毫不影响高飞喜悦的心情。 路上他见关羽的脸上有点不喜之『色』,猜测到估计是刚才他扫了刘备的面子,关羽在暗中埋怨自己,便问道:“云长兄是不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我的气?” “末将不敢!”关羽十分冷淡的回答道。 高飞笑道:“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我都看出来的,只是刚才我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了。不过,请云长兄想一想,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如果不那样做的话,那些新降的黄巾党日后又怎么会受到我的调遣呢?” “末将明白!”关羽的回答依然很冷淡。 高飞寻思了一下,便继续说道:“云长兄,你说能和翼德兄打到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的人,不知道比云长兄如何?” 一听到谈论武力,关羽便来了精神,缓缓地道:“这个嘛……其实我和三弟也未曾真正的对决过,所以不好评价。” 高飞“嗯”了一声,笑道:“如今河北黄巾已经平定,等接应了翼德兄,我们回去痛痛快快的比试一次,较个高低,不知道云长兄以为如何?” 关羽点了点头,道:“大人,其实末将倒是很想和大人较量较量,当初见大人和三弟比试的时候,末将看的出来,大人和三弟都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能和高手过招,未尝不是人间一大快事啊!” 高飞笑道:“那好,等我们回去了,咱们就比试比试,若是有不足之处,还请云长兄加以指点!” 关羽笑道:“大人客气了。” 高飞听到关羽笑了,当即道:“笑一笑十年少,云长兄的笑容十分的好看,以后还是多笑笑的好。” 关羽点了点头,道:“多谢大人赞赏!” 一行人继续前行,到了一路上高飞和关羽也是有说有笑的,渐渐地解除了关羽刚才的一番不爽。 进入常山地界,在骑兵的带领下,高飞等人进入了一个山道,老远便听见了张飞的暴喝声,以及兵器碰撞产生的声音。 周仓站在山道上,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张飞和那个白袍少年的比斗,丝毫不敢有任何分神,他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高手。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大人来了”,他便急忙转过了身子,回头望见山道中的士兵闪开了一条道路,高飞从那条道路中走了出来。 他脸上一喜,急忙迎了上去,抱拳道:“属下参见大人!” 高飞“嗯”了一声,直接走到了最前面,看到张飞和一个白袍少年正在酣斗,不足三丈宽的山道成了他们打斗的场所,两边更是有着目瞪口呆的黄巾贼兵。 骄阳似火,张飞已经脱去了外衣,赤『裸』着上身,粗壮的手臂、健硕的胸膛、丰满的腰部,都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展现出来,而全身青筋暴起,不时的发出数声如同滚雷般的大喝,身上也全是汗水。 高飞见那白袍少年身上的白袍已经被汗水紧紧地裹在了身上,皮肤煞是白皙,身高八尺有余,剑眉星目,犹如神来之笔的粗劣线条将他的面部轮廓表现的及尽完美,英俊而不显阴柔,阳刚而不显粗鄙,恰到好处的肌肉更不显突兀又不让人觉得消瘦,端的是个美男子。 “来人莫非常山赵子龙乎?”高飞见张飞和那白袍少年打的是难解难分,便爽朗地叫了一声,试探『性』地问道。 声音传进了那白袍少年的耳朵里,那人听到有人唤出了他的名字,便大声回应道:“正是在下!” “赵云!果然是赵云!太好了,哈哈哈!”高飞的脸上显得十分的惊喜,差点就手舞足蹈了,冲在打斗中的人喊道,“停下!都停下!都是自己人,不要再打了!翼德、子龙都住手!” 019子龙(2) 019子龙(2)() 高飞的喊声还在山道中回『荡』,重叠着向远处传去,可是正打的热火朝天的张飞和赵云却没有因为他的喊声而住手,反而斗的更加激烈了。 “大人,三弟好容易遇到了一个对手,不分出个高低是绝对不会罢手的。”关羽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打斗的张飞和赵云,一边细细的看着,一边捋了捋胡子,轻声对高飞道。 高飞急忙问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再这样打下去,只怕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利。云长兄,你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分开吗?” 关羽摇了摇头,道:“三弟最听大哥的话,如果大哥来的话,或许有办法将其劝阻,可是现在大哥没来,只能继续等下去了,等三弟主动收手!” 高飞抬头看了看太阳,见太阳挂在西边的天空上,他疾奔五十里来到这个地方可不是来看打斗的,而是要想法设法将赵云收为己用的。他看张飞、赵云二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体力的消耗应该是巨大的,他寻思了一下,当即提起手中的游龙枪,大喝一声“都闪开”,便快步向前冲去。 一声大喊之后,堵在前面道路上的官军也好,贼兵也罢,都无一例外的闪到了两边,高飞杀气腾腾的从让开的道路中冲了过去。高飞见张飞和赵云打的难解难分,互相缠斗在一起,而且枪矛相交之间,还能迸裂出些许火花,他情急之下,不由分说,用手中的游龙枪攻向了离他最近的张飞。 张飞感到侧后方一股十分凌厉的寒意『逼』来,斜眼看见高飞的长枪迎面刺来,虽然只是长枪的柄端,但仍打『乱』了他的阵脚。他急忙用蛇矛挡住,兵器相交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轰鸣声,震的他双手虎口微微发麻,硬生生地将他『逼』退了数步。 “你他娘的朝哪里打?”张飞接连退后,心中气愤不过,登时便大声喊了出来。 高飞不搭腔,长枪突然斗转,在腰间转了一圈之后,枪尾的柄端横扫向了斜对面的赵云,然后一连刺出了好几枪,也将疲惫不堪的赵云给『逼』退开来! 张飞、赵云当即分开,四只眼睛都紧紧地盯着站在他们中间的高飞,搞不明白高飞到底在帮谁,同时大声叫道:“闪开!” 高飞横枪站在原地,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点表情,大声地叫道:“二位都暂且住手,且听我一言!” 张飞喘了一大口气,暴喝道:“大人,俺还没有和那小子分出胜负呢,你不要来搅局!” 高飞将手中的游龙枪『插』在了『乱』石堆里,站直了身子,分别向着张飞、赵云拱手道:“二位都是当世之英豪,你们从早上一直打到了现在,仍然是胜负未分,再继续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暂且停手,休息一番,日后再来比过!” 赵云打量了一下高飞,见他身上穿着官军的衣服,又听到其他人都对他很是恭敬,想必是他们的首领,便道:“在下赵云,常山真定人,见过这位大人!” 高飞道:“不必多礼,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为了张宝的人头,不值得如此争斗。以你们二人的身手,如果你们继续争斗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赵云确实是杀了张宝,而若无张飞的苦苦追逐,张宝也不会逃到这里来,以我看,你们二人都有功劳,不如就此罢手,跟我回去,功劳平分如何?” 赵云向着高飞拱手道:“这位大人,我并非是为了什么功劳,我之所以杀了张宝,是因为我不想这伙黄巾贼逃到了真定。既然这颗人头是这黑汉子追击了百里的功劳,看在大人的面上,我就将张宝的人头奉还给这黑汉子。” 话音落下,赵云向身后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了张宝的人头,用力抛给了张飞。 张宝的人头在空中做着简单的抛物线运到,被张飞一伸手便抓住了,紧紧地抓在了手里。他看了看张宝的人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将手中的人头随手扔在了地上,大声叫道:“这颗头颅不是俺砍下来的,俺老张不稀罕!不过你这小白脸的武艺实在是高,居然能和我打的不分胜负,俺叫张飞,字翼德,幽州涿郡人。” 赵云将手中的长枪也『插』在了地上,呵呵地笑了起来,向着张飞拱手道:“张兄弟好身手,今天能遇到像你这样的高手,也是三生有幸。” 高飞听到这里,似乎张飞和赵云并非真是为了一颗人头而争夺,而是因为两人均看出了对方的不凡身手,想借题发挥,试试对方的武艺而已。他笑了笑,拱手道:“不打不相识,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在下高飞,字子羽,凉州陇西人。既然大家都那么的有缘,不如一起开怀畅饮一番。子龙兄,高某的军营便在五十里外的下曲阳,不知道子龙兄可否赏脸一叙?” 赵云惊奇地道:“下曲阳?那里不是贼兵的巢『穴』吗?难道……难道你们已经平定了贼军?” 高飞道:“正是!” 赵云想了想,便道:“那好吧,我就随你去下曲阳走一遭。” 高飞大喜,当即叫道:“赵兄请!” 关羽此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张飞的身边,看了一眼张飞,便问道:“三弟,你没事吧?” 张飞摇了摇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二哥,我能有什么事情?你不用『操』心了,大哥呢?” “大哥留在了城里,既然你没事,那就好。”关羽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赵云,虽然他没有看到张飞和赵云激战的时刻,但是他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贴在张飞耳边,小声问道,“三弟,赵云的武功如何?” 张飞道:“枪法缜密,我与他斗了三百余招,居然毫无破绽。” 关羽嘿嘿一笑,当即走向前去,朝着走来的赵云拱手道:“在下关羽,字云长,河东解良人。恰才在旁边观战,见赵兄弟和我三弟斗得不分胜负,惹得关某心里痒痒,等到明日,关某也想向赵兄弟讨教两招,不知道赵兄弟意下如何?” 赵云见关羽相貌不凡,仪表堂堂,心中已经生出了几分敬佩,当即拱手道:“既然关兄有此意思,我定当奉陪。” 高飞提着张宝的人头来到了三个人的面前,将张宝的人头塞进了张飞的手里,笑道:“翼德兄一心要杀张宝,今日总算如愿以偿了,如今黄巾贼已经平定,咱们也该好好的聚聚了。” 张飞将手中的人头递到了赵云的手里,爽朗地道:“这颗头是赵云砍下来的,不是俺的功劳,俺不贪功,这颗头就给你了!” 赵云急忙推搡道:“不不,这是翼德兄百里追击的功劳,我绝不敢受此功劳,何况我又不是官军,不如给翼德兄好了,到时候得到了赏赐,请我喝两碗酒就可以了。” 张飞也推搡道:“俺说过,这不是俺砍下的,俺不能要。俺追击百里又有个鸟用!” 关羽见张飞和赵云互相推搡,当即一伸手便抓住了那颗人头,笑『吟』『吟』地道:“既然你们都不要,那就便宜便宜关某吧,这颗人头关某要了!” “哈哈哈!”高飞、赵云、张飞三人都十分爽朗地笑了出来。 笑声未落,周仓便从一边跑了过来,向着高飞抱拳道:“大人,这些黄巾军怎么处理?” 高飞回头看了一眼靠在道路两边的黄巾军士卒,便对周仓道:“带回下曲阳吧,他们这身衣服,走到哪里都会被攻击,不如就让他们留在下曲阳,就地为农。” 周仓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将他们带回去。” 高飞点了点头,对关羽、张飞、赵云道:“时候也不早了,还有五十里路要赶,只怕回到下曲阳也要天黑了,我们现在就上路吧!” “诺!” 一行人随即乘着马匹返回下曲阳,一路上张飞对赵云是赞不绝口,而赵云对张飞也是心生佩服,不禁便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愫。 高飞和关羽并排骑着马,看到背后的张飞、赵云正滔滔不绝的聊着打斗时的惊险,他么二人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云长兄,你看赵云如何?”高飞闲来无聊,想想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赶,便借机向关羽问道。 关羽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道:“枪法精湛,英俊潇洒,当是世之猛将。” 高飞“嗯”了一声,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让赵云成为我的麾下呢?” 关羽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和张飞有说有笑的赵云,吞吞吐吐的道:“这个嘛……末将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做……大人,你是想收服赵云嘛?” 高飞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对,我想让他成为我的属下!” 关羽没有回答,而是在脑海中寻思道:“赵云有着和三弟一样矫健的身手,大哥要是见了赵云,也必然欢喜……只可惜高飞已经有了收服赵云的心思,君子不夺人之美,只怕大哥以后要少了一个好的帮手。哎!大哥啊大哥,你身上流着的汉室血统,什么时候才能帮你成就一番大业啊!” 高飞见关羽没有回答,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没有打扰他。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问道:“云长兄,你可否有中意的姑娘的吗?” 关羽笑了笑,反问道:“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高飞道:“没什么,随便问问,云长兄要是不愿意说那也就算了。” 关羽道:“说了也无妨,反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一路上高飞听着关羽讲着他以前的事情,张飞和赵云互相攀谈着武学之道,就这样不慌不忙地便回了下曲阳,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020子龙(3) 020子龙(3)() 下曲阳城中灯火通明,城楼上的汉军大旗在夜间被微风吹的呼呼作响,城头上的威武的官军不停地巡视着。当守卫看到高飞从夜『色』中带回了一拨骑兵汉军骑兵时,便立刻大开了城门,刘备从门洞里走了出来,迎接高飞入城。 “末将参见大人!”刘备当先欠身道。 高飞翻身下马,摆手道:“不用多礼,城内局势如何?” “城内早已经被控制住了,那些黄巾党多数都有归附之心,加上廖化等人从中协助,并没有发生什么抵触。”刘备看了一眼高飞身后的赵云,见赵云英武不凡,便问道,“大人,这位壮士是……” 未等高飞回答,赵云当先向前走了一步,抱拳道:“在下常山赵子龙,见过这位大人!” “可是与我三弟张翼德对战不下的好汉吗?”刘备当即问道。 赵云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缓缓地答道:“正是在下!” 夜『色』中,刘备听到赵云的这声回答,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转瞬即逝,当即抱拳道:“在下涿郡刘备,字玄德!” 赵云“哦”了一声,欢喜地道:“原来阁下就是刘玄德啊,我路上听翼德兄说起过你们桃园结义的事情,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不凡,失敬失敬!” 刘备当即道:“英雄二字不敢当,在下不过一介武夫而已……” 高飞见刘备和赵云如此聊着,心中十分不爽,当即打断了刘备的话语,朗声问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今日我们大破黄巾,是个值得庆幸的日子,大家又齐聚一堂,应该好好的庆祝一番。子龙,你是我今天请来的贵客,请随我一起入城吧!” 赵云回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飞一把抓住了赵云的手,欢喜地将赵云带入了城里,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大摇大摆地从众人面前经过。 赵云先是吃了一惊,而又神情便镇定了下来,嘴角里『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目光打量着列队在两边军容整齐的官军士兵,心中缓缓地想道:“没想到高大人对我如此重视……” 刘备扭过头,看着渐渐离去的高飞和赵云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周仓带着骑兵队伍押解着俘虏缓缓地驰入城中,经过刘备身边时,礼貌的向着刘备笑了笑。 关羽、张飞二人来到刘备的身边,齐声叫道:“大哥,我们进城吧!” 刘备点了点头,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喜悦之情,一把拉住了关羽、张飞的手臂,朗声地道:“二弟、三弟,咱们一起入城!” 关羽、张飞没有能够体会到刘备心里的微妙变化,两个人见刘备笑了,也都跟着笑了,和刘备并肩入了城。 刘备目视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高飞和赵云,手里握着关羽、张飞的手臂,心中缓缓地道:“我有云长、翼德这样的兄弟,夫复何求?” 众人陆续进了城,高飞带着赵云来到了县衙,县衙里是一派热火朝天,士兵们正忙着搬运各种物件,见到高飞到来了,便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齐声拜道:“参见大人!” 高飞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同时问道:“是谁让你们搬运这些桌椅板凳的?” “回大人话,是费屯长命令我等搬运的,费屯长说等大人回来了,就在县衙里摆庆功宴,让我们先将桌椅摆好,等大人一回来就可以开席了。”一个士兵回答道。 “费安?”高飞笑了笑,调侃道,“好了,你们继续搬吧,去个人,将费安叫来。” “诺!” 高飞扭身对赵云道:“子龙兄,咱们里面请!” 赵云欠身道:“大人客气了。” 进了县衙大厅,大厅里的摆设虽然简陋,但却很有规矩,高飞和赵云分宾主而坐,这才刚坐定,便见费安从外面赶了过来。 “属下参见大人!”费安一进大厅便抱拳道。 “免礼!”高飞微微抬了一下!” “属下不敢!”费安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拱手道,“大人,属下未经大人应允,擅自安排下了庆功宴用的酒席,还请大人责罚!”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今天我们平定了黄巾,本就该是个欢喜的日子,我在外未归,你能想到这一层,不至于让我回来后让事情变得匆忙,很是不错。”高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见费安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冷笑了一声,便转换了口气,厉声道,“费安!你虽然是我亲自提拔的心腹,可是你今天做的这件事却超越了你的权限,你不经我的授权,便擅自下达命令,你该当何罪?” 费安听到如此严厉的话语劈头盖天般的袭来,本来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做对了事情的他,急忙跪在了地上,大声叫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请大人责罚!” 高飞道:“你起来吧,念在你是初犯,今天又做对了事情,就姑且不予追究。不过,今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定当重重责罚!”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属下以后不敢了……不,没有以后了,只此一次!”费安急忙拜服道。 高飞道:“卢横呢?” “卢军侯在廖化等人的陪同下在清点府库。” “好了,你下去吧,通知各个军侯、屯长半个时辰以后在县衙摆庆功宴,另外准备一些酒肉好好的犒赏一下士兵,那些黄巾百姓也不可怠慢。” 费安拱手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理,属下告退!” 赵云坐在大厅里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高飞的一举一动,见高飞对费安恩威并用,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费安走后,他便拱手道:“大人处理事情的方式倒是很独特,对下属不仅爱惜,更有一种威严,在下佩服之至。” 高飞笑道:“他是我最近才提拔的一个心腹,或许是因为太想表现自己的能力,才作出这种逾越权限的事情,虽然他做的不错,可是如果不加以管理的话,日后必然会得寸进尺。我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提醒他一下,给他一个警告,让他以后做事的时候,不至于太过出格,让子龙兄见笑了!” 赵云道:“在下以为,大人做的很对,大人能防范于未然,确实令在下佩服。” “子龙兄过奖了!”高飞笑道,“对了子龙兄,我这个人一向爱惜人才,可惜手底下并没有像子龙兄一样出『色』的将领,不知道子龙兄可否有意加入官军,为我效劳?” 赵云的脸上似乎显现出来了一丝惊喜,当即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央,抱拳道:“大人,在下此次来下曲阳,就是奔着大人来的,大人广宗一战,斩杀了贼首张角,从广宗一路杀到下曲阳,连破黄巾贼,在下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报国的门路,今日能有幸成为大人的属下,子龙三生有幸。大人在上,请受属下一拜!” 高飞听到这话,简直是欣喜若狂,他本来就有意收服赵云,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云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他惊喜之下,急忙走了下去,走到了赵云的身边,亲自将赵云给扶了起来,大声地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今日能得子龙,纵使给我金山银山,也绝对舍弃!” 赵云也欢喜地道:“今日能有幸跟随大人,也是子龙一声福分,纵使上刀山,下火海,子龙也绝不背离!” 高飞拉着赵云坐了下来,紧紧地握着赵云的手,心里早已经是欢喜不已,一脸的喜悦,轻轻地问道:“子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军司马,我斩杀张角的事迹外面无从知道,天下皆知是北中郎将卢植的功劳,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姓名?” 赵云笑道:“大人,在下有一同乡在大人军中,我是从他口中得知的。” “同乡?” “对,他叫夏侯兰,黄巾起义时便参加了官军,当时我因为母亲无人照料,所以未曾及时参军。前些天我已经将母亲托付给了乡里,恰巧接到了夏侯兰的书信,上面说他是大人的部下,亲眼见大人斩杀了张角、张梁,说大人是他所见过的最英勇的人,我这才从家里出来,一路朝下曲阳而来,来投靠大人。” 高飞听后,缓缓地寻思了一下和赵云初次相见时场景,见赵云虽然知道他的姓名,却并没有表现的如同现在一般欣喜,心中暗暗地道:“君择臣,臣又何尝不是在选择君主呢,看来从开始到现在,赵云一直是深藏不『露』,暗中在考察我,还要我表现的不错,不然的话,赵云又怎么肯投靠于我呢?能亲眼所见我斩杀张角的人只有我当时带着的那二三十个骑兵,看来夏侯兰必定是那些骑兵中的一个。夏侯兰虽然比不上赵云如此优越,但是却是因为他而使得赵云来投靠于我,何况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多收揽一个人才便多一份力量。” “子龙兄,我这就让人叫夏侯兰来,让你们欢聚一下,如何?” “多谢大人成全!” 高飞当即让人去军中的骑兵队伍里找来了夏侯兰,当夏侯兰进入县衙大厅的时候,高飞确实感觉到有点面熟,只是并不知道姓名而已。 夏侯兰个头不是很高,大约有一米六八左右,身体略微有点瘦弱,但是天庭饱满,一双眸子也是闪烁着精明。他一进入大厅,便看见了赵云在座,脸上现出了一番惊喜,但仍未忘却自己的身份,向着高飞拜道:“小的夏侯兰参见大人!” 高飞打量了一番夏侯兰,便问道:“你现在还是个伍长?” 夏侯兰回答道:“是的大人!” “夏侯兰,赵云就在你的眼前,想必你们也不陌生吧,他如今已经成为了我的属下,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如今我正是用人之际,你就调到我的亲兵营里,担任我亲兵队长一职如何?” 夏侯兰欢喜地道:“多谢大人提拔,小的没齿不忘!” 高飞笑了笑,扭转身子对赵云道:“子龙,你虽然刚刚到来,但是你斩杀张宝有功,不如就暂时当个军侯吧。” 赵云推辞道:“大人的美意属下心领了,只是这斩杀张宝的功劳并不是我的,而是张飞一路追杀的结果,我初来乍到的,如果一开始便担任军侯一职,恐怕会惹人非议。我愿意从大人手下的一个马前卒做起,只要能跟随大人左右,我就心满意足了。” 高飞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以你的身手,做个步卒太过可惜了,张飞虽然追逐了张宝百余里,但是斩杀张宝的人是你,这份功劳我不会隐匿的……不过你说的也确实有点道理,不如这样吧,你暂时和夏侯兰一起出任我的亲兵队长一职,你觉得如何?” 赵云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嘛……” 夏侯兰当即打断了赵云的话语,朗声叫道:“赵子龙,还不快谢谢大人的提拔?” 赵云看了一眼夏侯兰,见他朝自己使了一个眼『色』,而高飞又是一眼的期待,当即拱手道:“既然大人如此厚爱,那子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飞哈哈笑了起来,一把将赵云揽在了臂弯里,显得很是兴奋。 大厅里欢声笑语,大厅外也是酒肉飘香,士兵们纷纷端上了来酒肉,将大厅前面的那一片空地上摆满了桌椅。过了没多大会儿,汉军中的军侯、屯在全部到齐,连同投降过来的廖化、裴元绍、卞喜一起来到了县衙。 两百个屯长、几位军侯在卢横的带领下一起向着高飞拜道:“参见大人!” 高飞也是欢喜不已,站在大厅的房檐下,身后侍立着赵云、夏侯兰两人,十分欢喜地冲众人拱手道:“如今河北黄巾已定,大家功不可没,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而我又得到赵云、夏侯兰这两位人才,喜上加喜,大家一起入席,开怀畅饮吧。” “诺!” 高飞一手拉着赵云,另外一只手拉着夏侯兰,坐在了一张桌子前,边上环坐着刘备、关羽、张飞、周仓、卢横、管亥、廖化、卞喜、裴元绍、费安等人,在他的一声“干杯”声后,大家共同举杯,开怀畅饮。 一杯酒下肚,刘备看了看坐在斜对面的赵云,心中不胜伤感,但是他的脸上还是表现出了一番喜悦之情,缓缓地想道:“河北黄巾平定,张角兄弟三人尽皆战死,黄巾军大势已去,朝廷定然会颁下嘉奖,到时候也是该我带着云长和翼德离开高飞独自闯『荡』的时候了。赵云,一个很好的帮手就此丢失了,可惜啊,可惜啊!” 当夜整个下曲阳城里欢天喜地的,不论是官军还是那些刚刚回归大汉怀抱的百姓,心中都充满了一种喜悦之情。庆功宴上,高飞得到了赵云这样超一流级别的猛将,让他欢喜不已,大口喝酒,只觉自己碗里的酒没有了就让人倒,至于倒了多少,喝了多少,他似乎已经不记得了,直到最后他感觉到头晕眼花的时候,一闭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他睡在一张大大的**,身上光溜溜的,他扭头看了外面一眼,见外面阳光明媚,明亮的光线从关着的窗户里照了进来。他动了动头,觉得似乎还有点头疼,便不再动弹而是继续躺在**,自言自语地道:“哎,以后绝对不能如此贪杯了!” 021捷报 021捷报 穿上衣服,打开房门,高飞看见赵云居然站在门外。 “大人,你醒了?”赵云见到高飞时,整个人都显得非常谦逊,欠身道。 高飞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看到赵云眼袋上有点发乌,眼睛里面更是布满了血丝,便问道:“子龙,你……你在我的房门外面守了一夜?” 赵云道:“为大人效劳,这是应该的。” “其他亲兵呢?你一个堂堂的亲兵队长,居然亲自来值勤,那些亲兵们也太不像话了!”高飞微微地怒道。 赵云笑道:“大人,不怪那些人,是属下自己要来替大人守夜的,昨夜大家都太高兴了,以至于许多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守卫城门的士卒也都醉了,属下怕出现什么意外,便让他们替那些守城的将士们值勤去了,大人这里有属下亲自守护着。” “子龙忠肝义胆,果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子龙,如今天亮了,想必其他人都已经酒醒了,你就去休息休息吧,好好的休息一下,养养精神!” “诺!那属下告退!” 高飞看着赵云离开的背影,心中仍然是欢喜不已,他没想到赵云一投靠过来,就如此兢兢业业,自言自语地道:“赵云真是个敬业的好员工啊,要是我以后的属下人人都能像他一样敬业,那该有多好啊。” 来到县衙大厅,看到一些士兵正在清扫昨夜庆功宴上留下来的一片狼藉,想想这摆一次酒宴,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月所花费的应该是很大的。他大步朝门口走去,还没有迈出门槛,便见卢横带着廖化、裴元绍、卞喜三个人兴高采烈地走了过来,当即问道:“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开心?” 卢横、廖化、裴元绍、卞喜四个人见了高飞齐声道:“属下参见大人!” 高飞道:“不必多礼,你们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们呢,昨夜因为天『色』已经晚了,又有庆功宴的事情,我找不出机会来问一下城内的具体情况,你们都随我进来吧!” 卢横等人齐声道:“诺!” 众人一起来到了大厅,高飞端坐在上首,将双手向下一压,示意地道:“都坐下吧,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 廖化、裴元绍、卞喜三人听高飞称他们为兄弟,都感激不已,便和卢横分别坐了下来,齐声拜道:“多谢大人!” 高飞道:“从今以后,你们就都是我的心腹了,在外人面前我是你们的大人,在咱们自己人面前,你们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诺!” “卢横,昨天是你在清点下曲阳的府库吧?”高飞言归正传,开门见山地问道。 卢横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是属下在廖化的帮助下清点的。” 高飞问道:“那清点的如何?” 卢横道:“已经清点清楚了,下曲阳城里一共有十三万六千八百口人,府库里有贼首张宝从四处抢掠而来的粮食,将近二十万石,足可以够城中百姓食用一年的。另外,府库里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属下粗略的统计了一下,大约有黄金一千斤,白银五百斤,其他的珠宝手势大约值五百万钱。” “嗯,收获颇丰,不过这些东西都要好生看管,尤其是粮食,要挨家挨户的将粮食分发下去,让他们回归到土地上,经过这样的一次大动『乱』,城外的土地到处荒芜,如果长此下去,哪里还能吃到粮食啊!至于那些金银吗,拿出来一点犒赏征战有功的士卒,其余的暂时收起来。”高飞满意地道。 卢横道:“属下明白了!” “廖化、裴元绍、卞喜,你们三个人就留在军队里吧,从今天起,你们三个人就是我手下的军侯了,只要你们跟随着我,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不仅可以洗脱了你们身上背负着的叛贼骂名,还可以继续建功立业。” 廖化、裴元绍、卞喜三个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多谢大人厚爱,我等必定忠心耿耿的跟随在大人左右,至死不渝。” 高飞道:“嗯,从此以后我不负你们,也希望你们不要负我!好了,裴元绍、卞喜你们两个去费安那里要三套官军的衣服,换掉你们身上的这身衣服,廖化和卢横留下,我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诺!属下告退!”裴元绍、卞喜二人缓缓退出了大厅。 “元检,因为有你的从中协助,使得我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下曲阳,我对你是心存感激。现在先让你在我的手下当个军侯,等我将捷报写好,送达朝廷后,朝廷方面必有封赏,我就再提拔你。”高飞走到了廖化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示十分的器重,缓缓地道。 廖化急忙站了起来,拜道:“多谢大人厚爱,属下既然投靠了大人,而且大人又拿我当心腹,属下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置于官职大小,对于属下来说,都不重要,只要能让属下跟随在大人身边,属下便心满意足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是不会亏待我的任何一个属下的。我见你为人机智,谈吐中也有点不俗,你之前应该读过书吧?”高飞呵呵笑道。 廖化道:“读过,属下是襄阳人,少时读过几年书。” “那你会写字吧?” “会倒是会写,只是属下的字写的并好,只怕写出来了让大人见笑。” “不妨事,会写就成。”高飞笑了笑,转身对卢横道,“军中可有纸笔?” 卢横道:“有,大人要写捷报吗?” 高飞点了点头,他见卢横虽然每次都能猜测到他的意思,但是却从来不逾越权限,和费安比较起来,卢横倒是显得沉稳和持重,这也是两个人之间的质的区别,相较之下他更喜欢卢横。费安虽然也是个机灵鬼,有些时候却机灵过头了,这种人往往会在关键时候出现纰漏,饶是如此,但是他手下很缺少真心实意对他的人,便将就着用,他已经给费安打过预防针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让他担心了。 “大人在此稍等,属下去去就来!” 卢横话音一落便跑了出去,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笔墨纸砚,径直走到大厅里的一张几案边,将笔墨纸砚放在了案上,同时卷起了衣袖,亲手研墨,并且将一张粗糙的纸张给摊开了,然后将『毛』笔蘸上墨水,亲手拿着『毛』笔,对高飞道:“大人请执笔!” 高飞怔了一下,他哪里会写什么『毛』笔字,他之所以留下廖化,就是想借他的手来写捷报的。他摆摆手,笑了笑,对卢横道:“给廖化,我说他写!” 廖化也是吃了一惊,惊呼道:“我?我……属下怎么能代大人执笔呢?”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说你写!” 卢横微微一侧身,将『毛』笔递给了廖化,道:“大人的话就是命令,照办吧!” 廖化颤颤巍巍的接过『毛』笔,苦笑道:“许久没有写过字了,怕是生疏了,何况这是捷报,是要给朝廷看的,属下只怕我写的字会特别的潦草……” “好了好了,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将就着写吧,朝廷的那些文人墨客想必也都知道,咱们武人的字能好到哪里去?放心写!” 廖化犹豫了一下,道:“大人,听说刘备曾是中郎将卢大人的门生,他必然会写的一手好字,不如……” “嗯哼!”卢横轻声咳嗽了一下,伸手拉了拉廖化的衣角,打断了廖化将要说的话。 廖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便急忙转变了口气,当即拜道:“大人的吩咐属下不敢违抗,请大人口述,属下开笔书写便是!” 高飞自然知道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都会写字,但是他并不想让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知道捷报的事情。他见廖化答应了下来,便微微一笑,模仿着古代之乎者也的文言文,端端正正地说了一番,并且将赵云、卢横、周仓、管亥、廖化、裴元绍、卞喜、费安、夏侯兰的名字均列入了杀敌斩将的有功部将名单里,而独独没有列出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的名字。他一边说着,廖化一边写着,写出的字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而是规规矩矩的方块字,从书法上来看,应该汉代隶书。 当廖化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便放下了手中的笔,用嘴朝着纸张上面吹了一口气,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错别字,便对高飞拱手道:“大人,已经写好了,请过目。只是……” “但说无妨!”高飞听出了廖化话语里的疑问,便朗声道。 廖化道:“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都颇有功劳,大人真的决定隐匿不报吗?” “大胆!”卢横立刻暴喝地叫道,“大人该如何做,还用你教吗?” “属下该死,属下不该多嘴,请大人责罚!”廖化急忙跪在了地上,叩头道。 高飞亲手将廖化扶了起来,笑『吟』『吟』地道:“你别怪卢横,他也是为了我着想。不过我想你也该明白我这样做的意思,刘备此人绝对不会个久居人下的人,可他和他的两个结义兄弟都各有各的长处,万一朝廷给予了他们赏赐,让他们做个县令、县尉的,刘备必然会离我而去。我爱惜人才,不想让他们离我而去,只能出此下策,我的这一番苦心,你能明白吗?” 廖化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属下明白了,此事属下保证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高飞笑道:“嗯,你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枉我拿你当心腹了。” “大人能对属下开诚布公,就说明大人对属下已经信任有加了,大人对属下如此厚爱,属下又怎么会对大人不忠呢?”廖化欠身道。 高飞笑了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扭头对卢横道:“将捷报裱起来,派斥候快马送到洛阳。” 卢横迟疑了一下,抬起眼皮看着高飞,问道:“大人,不经过中郎将大人吗?” 高飞道:“如果要经过卢植的话,只怕我们的功劳要小了许多,而那个大的功劳只会落入卢植的名头上。我之所以要独自领兵在外,为的就是能够从卢植的手底下脱颖而出,不再以部将的形势出现。” 卢横笑道:“大人高明,属下佩服。不过属下以为,这捷报还是要迟几天再发出去。” “这是为何?”高飞好奇地问道。 卢横道:“大人,即使捷报送达了朝廷,也不一定能得到丰厚的赏赐,因为朝中的官职都要经过十常侍,没有给与他们一定的好处,纵使像大人如此重大的功劳,最多不过是得到一个县尉而已。属下听说黄门侍郎左丰代替陛下巡游到了河北,想必已经到了卢植大人的军中,如果大人能把握好这个机会的话,也许能够获得个高官。” 高飞嘿嘿笑道:“嗯,你说的不错,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以卢植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给与左丰任何好处的。这样一来,就可以便宜我了。这份捷报派人送到广宗吧,下曲阳一经平定,卢植必然会带着左丰来此巡游,炫耀功绩。廖化,你去将府库的金银挪出来一半,高官厚禄就看这次机会了。” “诺!属下明白!” 022左丰 022左丰 高飞重新让廖化写了一份捷报,只是简单地写上了“贼已破,黄巾皆平,速请大人到下曲阳主持军务”这些字,然后派人带着这份很简单的捷报火速送往在广宗的卢植那里,并且将之前所写的捷报给焚毁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都很平静。高飞驻守在下曲阳城里,一边派人安抚那些投降的黄巾党,一边等待广宗方面的消息,在这样一个没有电脑、电视和手机的环境里,日子过的相当的无聊。 这天早上高飞刚从**爬起来的时候,便发现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阴霾的天空下,下曲阳城上的汉军大旗被狂风吹的呼呼作响,不大一会儿,一道闪电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劈了下来,将冬天的天垂照的通亮,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一声滚雷的响声,然后从天空上便落下来了淅淅沥沥的雨点,雨点逐渐密集起来,紧接着便犹如倾盆倒下,形成了一道雨帘。 “久旱逢甘霖,也是时候下场大雨了!”高飞看完了这突然变化的天气之后,便自言自语地道。 转过身子,高飞看了一眼身后站立的赵云,便问道:“子龙,今天是什么日子?” “启禀大人,今天是八月初一。”赵云欠身道,“大人,这狂风暴雨的,还是到屋内歇息吧?” 高飞点了点头,轻轻地向前挪移着步子,一边走一边问道:“子龙,捷报是什么时候送出去的?” 赵云道:“三天前,七月二十八,庆功宴的第二天。” “三天?恐怕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广宗了。子龙,这几天我一直在处理的战后的事情,一直忘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大雨停了之后,我准备把刘备、关羽、张飞他们都叫过来,咱们相互过过招,互相指点指点,要不然这样干等下去,实在太过无聊了,你觉得怎么样?” “大人的这个想法不错,自从上次和张飞对战数百招之后,我一直意犹未尽,难得遇见这样一个罕见的对手,彼此切磋切磋,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听张飞说,他的二哥关羽也是个万人敌,刀法精湛,我也想领教领教。”赵云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喜悦,缓缓地道。 高飞笑了笑,道:“我的武艺稀松,也想和你们过过招,让你们指点指点我,这样一来的话,就算关、张二人不在,我们两个也能相互过招,不至于太过无聊了。你说呢?” “大人说的是。” “子龙,反正现在无聊,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你是用枪的好手,我有一套枪法,想请你指点指点。” “在……在这里?” 高飞点了点头,道:“对,这个大厅还算宽敞,只要稍微的将这些摆设挪开便可以了。” “好,那属下这就开始挪动这些桌椅。” 话音落下,高飞便和赵云一起挪开了这些摆设,将大厅空了出来,刚好可以耍枪弄棒的,高飞让人去房间里拿来了他的游龙枪,当即便施展了起来,而赵云则立在一边细细的看着,高飞一旦耍到了精彩的地方,赵云便会高呼呐喊,等高飞的一整套枪法耍完之后,便停了下来。 “单从这套枪法来看,大人的武艺也颇为高强,但是这套枪法中还有几处不足的地方,显然是大人的这套枪法并没有学完,似乎还遗漏了几招,这就大大的制约了大人在武艺上的修为。”赵云看完之后,拖着下巴,站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犹如一个武术宗师一般,细细地品味道。 高飞听完之后,便点了点头,因为他经常回想起自己脑海里那个蒙着脸教授给他枪法的人,而且记忆中也十分的明确,确实是少了几招。他笑道:“没想到你的眼里如此独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可惜那个教授我枪法的人后来便不再出现了,从此一去无踪迹,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他了。” 赵云道:“大人这套枪法威猛刚劲,即使是少了那几招,也一样能驰骋疆场,一般人能在大人手下走上十几招,都算是厉害的了。不过嘛……” “但说无妨!” “不过大人要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往往会成为大人致命的弱点。” “可有补救的方法吗?” “如果大人将那最后几招学完,估计在武学修为上会上一个新的台阶。大人,属下的枪法和大人的完全是不同的路数,所以也无法考校,只是看出了其中不足之处。但属下听说大人曾与张飞缠斗五十多招胜负未分,张飞是属下最近几年见到的一个真正的高手,由此可见,大人的武艺也绝非一般人可比,属下的一些谬论还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高飞知道这是赵云在安慰他,如果真的打斗起来,只怕他还是要败给张飞的,毕竟他总是少了最后那几招枪法,施展起来,未免有点不够酣畅淋漓。他笑了笑,对赵云道:“子龙,取你的望月枪来,我们二人切磋切磋如何?” 赵云惟命是从,当即和高飞在大厅里互相缠斗起来,也算是打发了寂寞。他出招的时候怕伤到了高飞,所以每每到了险要的时候,他都会将暗留了三分力。高飞也不傻,自然能够感觉的出来,只是他并不说出来罢了。 大雨下了一整天,院子里积满了水,得到雨水滋润的大地变得泥泞不堪,古代那种没有任何铺垫的道路立刻变成了一片汪洋的泽国。第二天太阳出来后,经过一天的日晒,将地面渐渐地烘干,高飞实在闲的无聊,便将手下的人全部叫到了一起,聚集在了校场上,大家互相比试一下身手,切磋切磋武艺,打发打发时间。 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城中没有什么大事,高飞便和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周仓、卢横、管亥、廖化、裴元绍、夏侯兰、卞喜等人相互过招,比他强的就让其指点自己,比他弱的他就加以指点,不仅让自己在对战的时候有了很多的实际经验,还举行了几次马战,让他的马战也更加娴熟起来。 到了第四天,卢植带着一队亲兵,陪同着朝廷里的黄门侍郎左丰来到了下曲阳,消息一传入高飞的耳朵里,他便急忙安排下来了一切。在这将近八天的相处中,他彻底弄清了自己手下人的一些个长处,便吩咐擅长厨艺的裴元绍去做一桌好酒好菜,他要给左丰接风洗尘。 高飞亲自在下曲阳城门口将卢植、左丰迎入了县衙,而且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恭敬,一边跟在卢植和左丰的后面走着,一边低头哈腰地巴结着这个从朝廷里来的贵客。 进了县衙,大厅里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菜,阵阵飘香,将远道而来又饥肠辘辘的卢植和左丰的五脏庙给勾引了起来。 三人相互坐下之后,左丰『摸』着他腹部的小肚腩,肥头大耳的他『露』出了一番贪婪之『色』,缓缓地道:“哎呀,都说当兵的苦,如今看到高司马的这桌酒席,我才知道当兵的人其实一点都不苦,相反之下,还能捞到许多钱财。中郎将大人,你说是吧?” 从高飞在城门边见到卢植的第一面起,卢植的脸上便总是出现了几分不屑之『色』,似乎更耻于和左丰这一类的贪婪小人同坐一席。他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话,端起了面前的一爵酒,一饮而尽。 高飞察言观『色』,见左丰也对卢植有几分怨气,他猜测大概是左丰在广宗没有从卢植身上讨到什么好处。他见左丰也一脸的不爽,咕嘟一声喝下了一爵酒,便急忙站起身子来,先给左丰斟满了酒,然后又给卢植斟满了酒,缓缓地道:“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上定然很是辛苦,这桌酒席是我亲自请来了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厨子做的菜,还请二位大人品尝品尝。” 左丰听到高飞如此客气,便笑了笑,拿起了面前长长的箸(筷子,汉时称箸,为不引起视力不畅,下文皆称呼筷子。),朗声说道:“既然是方圆百里内最好的厨子,那我倒要尝尝这味道如何,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京城白云阁的厨子。” 说完这句话后,左丰便提起了手中的筷子,夹了一块香喷喷的五花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等到他吃完之后,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本正经地道:“油而不腻,味道上倒是不错,但是与京城里白云阁的菜肴比起来,只怕逊『色』了许多。不过在下曲阳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居然能找的到这样的厨子,也算是不错了。” 高飞借机谄媚,急忙说道:“大人说的是,这里荒山野岭的,怎么能跟京城比呢?小的知道大人到来,特意四处找寻了一番,就连大人住宿的地方,我也让人精心安排了一番,希望不至于让大人扫兴。” 左丰扭头看了看高飞,见他年纪轻轻的就如同懂得礼仪,一边伸出手去轻轻地拍打的他的背部,一边欢喜地道:“你倒很会说话……” “嗯哼!”卢植轻声咳嗽了一声,目光里对左丰充满了蔑视,轻声对高飞道,“子羽,左大人有手有脚,你又不是他的奴仆,何必如此伺候他?岂不是丢了我们军人的颜面?” “卢子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左丰听后大怒道。 卢植道:“没什么意思!” 左丰冷冷地“哼”了一声,当即便站起了身子,对高飞冷声问道:“我的住处何在?” 高飞当即从门外叫来了夏侯兰,对夏侯兰道:“带左大人回房歇息,另外吩咐裴元绍,让他做一份美味,让人送到左大人房间!” 夏侯兰当即回答道:“诺!” 左丰用阴毒的目光狠狠地剜了卢植一眼,拂袖离开。 卢植也毫不示弱,也狠狠地瞪着左丰。等左丰离开后,卢植便站了起来,对高飞大叫道:“高飞!你怎么能自降身价去伺候这样的一个贪婪的小人?” 高飞道:“大人息怒,我之所以这样做,也不都是为了大人吗?前几天我派去给大人送捷报的人回来,告知了我关于大人和左丰之间的事情,左丰是个小人,既然向大人收取贿赂,大人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弄点金子打发了也就是了……” 未等高飞说完,卢植便劈头盖天的骂道:“给他?我一个钱都不会给他!我指挥士兵在前线打仗,平定黄巾是天日昭昭的功劳,我凭什么去巴结一个黄门侍郎?子羽,我奉劝你一句,跟这种人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最好也不要打什么交道。今日本将累了,就暂且这样吧,我见你在下曲阳处理的事情都得心应手,也不用我『操』心了,明日我就回广宗!” 话音落下,卢植转身便要走,刚迈出一步,便停了下来,回头对高飞说道:“对了,广宗之战,你斩杀张角有功,朝廷方面已经颁下了嘉奖的命令,赏赐给你了一千斤黄金,暂时在我那里放着,等你回到广宗之后,便到我那里来领取!” 高飞“诺”了一声,当即冲外面站着的赵云叫道:“子龙,送卢大人回房!” 赵云应声走了进来,向着卢植恭敬地拜了一拜,当即道:“大人,请跟我来!” 高飞见卢植跟着赵云走了,看了一眼这一桌酒菜,想想也不能糟蹋了,便将守在门外的亲兵们全部叫了进来。 十几个人站成了两排,一起向着高飞拜道:“参见大人!” 高飞指着那桌酒席,对那十几个亲兵道:“一直以来,你们都跟随在我的左右,为我站岗守夜,你们都辛苦了,我也因为军务繁忙,没能及时的来犒劳你们。今天这桌酒席就权当是慰问你们了,你们好好的享用吧,希望以后能尽心尽力。” 十几个亲兵突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感动,当即齐声道:“多谢大人犒赏,我等以后必定鞍前马后的伺候大人!” 高飞“嗯”了一声,当即便走出了大厅,背后随后传来了那些亲兵狼吞虎咽的声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离开了大厅,他径直朝县衙后院的一处别院走了过去,那里是他特地给黄门侍郎左丰准备的住处,见夏侯兰刚从门里出来,并且随手关上了房门,他急忙走了过去,小声问道:“酒菜都端进去了吗?” 夏侯兰道:“大人交代的事情属下都已经办妥了,酒菜都已经端了进去,左大人正在吃喝呢。” 高飞笑了笑,对夏侯兰道:“去,让廖化、卢横将准备好的东西抬过来!” 夏侯兰欠身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去通知了廖军侯和卢军侯。” 高飞整理了一下衣甲,走到房门前,他伸出了手,在房门上敲了敲,同时喊道:“左大人,下官高飞求见!” “高飞?你……你有什么事情吗?要是为了卢植的事情,就请回去吧!”左丰的话语中有点嘟囔的含糊不清,似乎是因为嘴里塞满了食物的原因吧。 高飞道:“大人放心,绝不是因为卢大人的事情,而是我自己的私事!” 房门里良久没有声音,过了不大一会儿,左丰便将房门打开了,见高飞衣冠楚楚的站在门前,便问道:“既然是私事,那就请进来谈吧!” 高飞道:“诺!” 023贿赂 023贿赂 进了门,高飞和左丰便分主次坐定,高飞拱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见左丰率先问道:“高司马是哪里人士?” 高飞回答道:“凉州陇西人。” “陇西可是个好地方了,据我所知,高司马是从羽林郎里调出来的吧?” “大人明察秋毫,下官佩服。” 左丰打量了一下高飞,便啧啧地道:“羽林郎出身的你,居然只甘心当卢植手下的一个前军司马?真是可惜了你的大好前程啊!” “大人说的是,为了不可惜下官的前程,所以下官这才私下来找大人。下官知道大人神通广大,想向大人求个功名。” 左丰嘿嘿笑道:“你果然是个明白人,不想卢植那老家伙,一身的酸臭味,简直是迂腐到家了。就算他平定了这河北的黄巾贼,没有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只怕他也休想获得高官厚禄。哼!越想越来气,这个不识时务的老家伙!” 高飞急忙道:“大人息怒,大人犯不着为了卢植这个老家伙动怒,气坏了身体,就算下官有心想替大人承受,可也无能为力,这罪还不是大人一个人受吗?” 左丰的眼睛里冒出了一丝狡黠,阴笑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能这么识时务,咱们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和你打哈哈了。直说吧,你是不是想求个高官?” 高飞笑了笑,走到左丰的背后,伸出双手放在了左丰的肩膀上,给左丰简易地按摩了几下,缓缓地道:“下官出身低微,高官恐怕没有那个福分,下官只想求个一郡太守,还想请大人行个方便。” “太守?哈哈,你也太没有大志了吧?我还以为你会向我求个三公九卿之类的高官,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小的太守。这一路我也都听说了,卢植之所以能势如破竹的平定了河北的黄巾贼,多数都是你的功劳,以你的这种功劳,当个州牧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在朝中可有什么门路吗?”左丰先是夸奖了高飞一番,然后又言归正传了。 高飞道:“下官并无什么门路,所以这才来找大人,请大人替下官疏通疏通。” “嗯,你算是找对人了,不过嘛,这层层关系都要打通,一个州牧也是非同小可,这钱方面嘛……” “大人放心,小的早已经准备好了。”高飞停下了按摩,他见门外人影晃动,料想门外的廖化、卢横已经将钱搬来了,便冲门外喊道,“抬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便开了,卢横、廖化共同抬着一个沉甸甸的大木箱子,进到屋里之后,便将木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后打开了木箱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左丰本来在闭着眼睛享受着高飞的按摩,此时微微睁开了眼睛,目光中即刻『露』出了一丝贪婪,匆匆地看了一眼之后,便再次闭上了眼,不屑地道:“就这些?” 高飞知道这些钱财对于司空见惯的左丰来说还看不上眼,一想想自己以后的前途可在面前的这个人手里握着,一狠心,便对卢横和廖化道:“去全搬过来!” 廖化、卢横也知道左丰贪婪,可是没有想到会如此贪婪,他们两个早已经换算过箱子里的钱财,差不多能折算成三千万钱,这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二人心里不禁将这个贪婪的左丰恨恨地骂了一遍,可脸上还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对着高飞“诺”了一声,便转身出门。 左丰睁开了一只眼,用余光看了一眼高飞,见高飞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嘴角上也随之扬起了一丝微笑,之后又闭上了眼,静静地坐在那里,对高飞道:“你刚才给我的肩膀捏的很舒服,这会儿又有点僵硬了,你再给我捏捏!” “捏!老子不捏死你个死人头!”高飞心里虽然不满,但是这种低头哈腰的事情他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想自己在现代为了一个项目去给那些有权的人送礼,哪个人不都是像左丰这样的贪婪,联想了一下古今,发现当官的都没有什么区别,也就释怀了。 “嗯,你的手法真独特,要是以后能天天有人给我这样捏捏,我这辈子倒也知足了!”左丰一边感受着高飞按摩给他带来的舒服感觉,一边自言自语地道。 高飞笑了笑,道:“大人说笑了,朝中什么样的人没有啊,能会没有伺候大人的吗?” 左丰笑了笑,没有回答。 不大一会儿,廖化、卢横将府库里最后剩下的一箱子金银珠宝给抬了过来,放在了屋里的地上,打开箱子,然后向着高飞、左丰同时鞠躬,便缓缓地退出了房门,随后关上了房间的门,二人便站立在门外等候着。 左丰看着这两箱金银珠宝少说也值五六千万的钱,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冲高飞笑了笑,道:“高司马,看来你们当兵的还是挺能捞钱的嘛!” 高飞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是下官攻克下曲阳后缴获来的,就这么多了,算是全部孝敬给大人了。” 左丰嘿嘿笑道:“一个州牧也差不多值这么多了,不过要是在上下疏通疏通,估计就要打个大大的折扣了,不过高司马所求的太守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此次回京之后,必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多多美言几句,顺便封个侯给你。” “妈的,老子用一个州牧的钱,买了一个太守。早知道这个左丰如此贪婪,老子就先不发奖赏给那些士兵了。这个左丰不过是个黄门侍郎,只是个给皇帝传递消息的人,能和皇帝说上话,你当我是白痴?你他妈的捞那么多钱,还不是要孝敬给十常侍吗,还有脸在这里和我吹嘘,早晚有一天老子在你这里失去的,要加倍让你吐出来!”高飞心里十分的不爽,想想前几天才见到的这么多的钱,转眼在十几分钟之内,就统统全部拱手让人了,搁在谁的心里都不好受。他心里不爽,嘴上可不敢说出来,还是一如往常的对左丰低头哈腰的道:“一切全凭大人做主了。” 左丰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两箱金银珠宝面前,顺手合上了两个箱子,斜眼看了高飞一眼,问道:“对了高司马,你要去哪里当太守?” “属下想到辽东当太守!”这是高飞一早就想好的,他对东北情有独钟,因为在他现代的家便是东北,对东北的矿产资源也很熟悉,以现在的年代来看,辽东是他最好的去处,也必将成为他雄霸一方的根据地。 “辽东?”左丰大大的吃了一惊,心想站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个傻子,花了一个州牧的钱,居然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偏僻旮旯,他心里一阵窃笑,手中也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两个大木箱子,想想这次他是真的发达了,一个辽东太守能花多少钱,这简直是上天送给他的一个巨大财富。 “是的大人,下官想做辽东太守!”高飞见左丰吃惊的模样,再一次肯定地说了出来,他的第一步是辽东,第二步就是整个幽州,这是他一早就规划好的战略计划。 左丰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清了清嗓子,缓缓地道:“辽东好啊,辽东可是个世外桃源啊,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回去之后,定当让你如愿以偿的做上辽东太守。好了,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退下吧!” 高飞“诺”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门,最后还不忘记陪个笑容,道上一声“大人早点休息”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语。 房门外,廖化、卢横都听到了刚才房间里的对话,他们对高飞的决定也颇有不解,花了那么多钱,居然只求一个辽东太守的职位,对于他们来说,这打击有点太大了。二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跟在高飞的身后,一起回到了高飞的房间。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有话就说出来吧,憋在肚子里难受!”一回到房间,高飞坐在了床边,一路上察言观『色』,觉得廖化和卢横的心里藏着事情,便率先问道。 卢横当先抱拳道:“大人,如果现在改主意的话,还来的急,趁着左丰没有走,大人可以随意向他求个中原的大郡,辽东……辽东是不是太偏僻了点?” “大人,属下不明白,为什么大人花了那么多钱,却只想要一个那么偏僻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话。辽东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那里又是边塞,周围鲜卑人、高句丽人、乌桓人随处可见,那种地方,我看不去也罢!”廖化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高飞嘿嘿笑了笑,问道:“说完了吗?” 卢横、廖化异口同声地答道:“说完了!” 高飞道:“说完了就回去吧!” “大人……”廖化、卢横二人惊呼道。 高飞打断了二人,厉声道:“还有什么事?” 卢横道:“大人,我等之所以跟随大人,那是因为大人身上潜力无限,我等的才能虽然不及大人,可是也想跟着大人吃香的喝辣的,也想有个好的归宿,大人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我们想想吧,不然的话,以后谁还敢跟着大人?” 高飞没有生气,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是他现在也不想解释那么多,就算他解释了在东北的好处,他们也不一定会明白,他只有用以后的实际行动来解释。他没有说话,扭脸看了廖化一眼,问道:“你呢?还有话要说嘛?” 廖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但是他忍不住,还是开口说道:“属下和卢横的意思差不多……大人能否将选择辽东的好处告诉给属下?” 高飞细细地想了想,便解释道:“我这几天夜观天象,紫微星垂在东北上空,天变有异象,那里将是我用武之地。现在你们或许不太明白,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会给你们一个很好的未来!如果你们觉得我不是个明主的话,你们随时可以离开,我绝对不会拦你们。” 廖化、卢横二人对视了一眼,看到高飞信心满满的,又给了他们一个玄乎其玄的解释,便一起向着拜道:“属下冒犯了大人,请大人责罚。” 高飞道:“你们没有冒犯我,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是汉室江山日益衰落,就算我出钱买来了一个中原的太守,过不多少时候,又有人出钱比我的还要高,那我的这个太守岂不是就当到头了?与其在中原受到制约,不如在边塞发展自己的势力,一旦天下有变,我率大军入关,中原之地早晚都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说太多了,我只希望你们能明白,我高飞必定会给你们带来无上的荣耀和大好的前程。” 廖化、卢横听到高飞如此的话语,也隐隐感觉到了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个池中之物,高飞居然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了叛逆的话,可是在他们的心里,汉朝早已经是过眼云烟了,参加官军也好,跟着太平道闹黄巾也罢,都无非是为了填饱肚子,他们似乎可以从高飞的话语中看到即将到来的天下大『乱』。二人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异口同声地叫道:“属下以后定当对大人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高飞笑了笑,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廖化、卢横点了点头,“诺”了一声,便退出了高飞的房间。 高飞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在他的心中有着自己的一幅宏伟地图,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就应该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他早年埋藏的雄心壮志也一点一点的被激发了出来,他要在自己的脑海里制定好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他要在这个时代掀起一场划时代的浪『潮』,而辽东,则是成就他第一步的最好的选择。 024变故(1) 024变故(1) 八月七日,只在下曲阳住了一晚上的卢植提前离开了,走的是那么的匆忙,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当守城的士兵将这件事报给了高飞时,高飞异常的平静,他知道,卢植这样的一个天下名儒,是很耻于和左丰这样的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卢植用他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左丰又在小小的下曲阳里住了几天,高飞像伺候大爷一样的伺候他,他十分明白这种人,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得罪,得罪了左丰,就等于毁了自己的前程。到了第五天,左丰也自觉的巡视完了,便辞别了高飞,满载而归的朝洛阳方向走了,临走前还一个劲地夸赞高飞伺候的不错,还拍了拍胸脯,说事情包在他的身上,让他安心地在此等候圣旨。 高飞一路相送出了十余里,这才停住了脚步,朝左丰挥了挥手后,调转了马头,慢悠悠的朝下曲阳赶去。 “大人这几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这般的伺候左丰,到底是为了什么?”赵云在归途中十分不解地道。 向左丰买官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除了高飞自己之外,就只有廖化和卢横了。他对这件事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入了赵云的耳朵里,恐怕会引起反感,所以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包括赵云。 “这种人得罪不起,左丰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人,可他毕竟是个黄门侍郎,凡是通往皇宫内外的一切事情都由他们经手,我也只能如此了。如今他走了,就不会再有麻烦了,咱们就静静地等在这里,过不多久,朝廷就会奖赏我们了。”高飞只能如此解释,他不可能将自己买官的事情说给赵云听。 赵云没有再说话,他相信自己的大人做的都是对的,他既然选择了跟随高飞,就会一条道走到黑,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迫,也是他事先暗中考察好的结果。 一路上高飞很高兴,嘴里轻轻地哼起了一些流行歌曲,这种唱法让身边的人都有点神往,因为好听,所有跟随在左右的人都静静地聆听着。 快到下曲阳时,高飞老远地看见城门边矗立着一些人,一个戴盔穿甲的人带着十余名轻骑兵静静地等候在城门口,从那那领头人身上的衣服和装扮来看,是他职位相同的一个军司马。 奔驰到城门边,那个军司马当即迎了上来,一脸喜悦地抱拳道:“高司马别来无恙啊!” 高飞瞅了瞅那个军司马,似乎是卢植帐下的右军司马,他翻身下马,客气的回应道:“原来是你啊,高某当真是有失远迎,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右军司马姓周名慎,字伯通,当初卢植点将的时候,曾经大喊周伯通的名字,高飞顿时大惊失『色』,还以为是金庸笔下的老顽童穿越到了三国,当他得知伯通是周慎的字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慎只比高飞大两岁,刚满二十岁的他也是从羽林郎里外放出来,凉州武威人。只见他一脸的喜悦,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文书,递给了高飞,并且缓缓地道:“高贤弟,你快打开看看吧!” 高飞当即打开了那份文书,先看了看左下角的印章,居然是大将军府发出来的,他匆匆的浏览了一遍,大致知道了上面的意思,合上文书后,便皱起了眉头,对周慎道:“大人已经出发了吗?” 周慎点了点头,道:“嗯,大人刚回来便接到了大将军府的任命,如今已经带着兵马向颍川开赴,特地嘱咐我将这封任命状交给你,让你和我一起带领兵马朝颍川开赴。” 高飞明白周慎话里的意思,他笑了笑,道:“也不急在一时,你大老远的来,如今今天就开拔的话,未免太过仓促了,至少让我先准备准备吧。我看你也够累的,不如就先去城里歇息歇息,明天一早咱们再一起出发如何?” 周慎笑道:“高贤弟想的就是周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飞朝后面喊道:“夏侯兰!” “属下在!”夏侯兰急忙从背后闪了出来,朝高飞拜道。 高飞道:“带周大人……哦不,应该叫周将军才对,带周将军去县衙休息,好生伺候!” 夏侯兰“诺”了一声,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周慎道:“周将军请!” 周慎向高飞又寒暄了一句话,便带着手下跟随着夏侯兰朝城里走了进去。 “大人,是不是要去颍川剿贼?”赵云不经意间问了一下,话语中含着一丝喜悦。 高飞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大将军府颁下了将令,已经任命卢植为左将军了,并且任命周慎为宣义校尉,任命我为破贼校尉,分别统领这支兵马,共同开赴颍川剿贼,下曲阳的一切事务由巨鹿太守接手!” 赵云欢喜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大人斩杀黄巾立了大功,就算是封个将军也不为过!” 其余随从听后,都异口同声地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高飞苦笑了两声,便下令所有人入城,回到县衙之后,高飞便让人将各位军侯全部叫道县衙里。 高飞升官的消息奔走相告,整个下曲阳的官军将士无不雀跃,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大人的升官,也就意味着他们也可以跟着升官。不大一会儿功夫,全城的官军都沉浸在了喜悦之中,城里只有两个人不高兴,一个是刚刚升为破贼校尉的高飞,另外一个则是暂时在高飞手下担任军侯的刘备。 高飞坐在县衙的大厅里,心里很是郁闷,本以为可以暂时停下了争斗,驻守在下曲阳等待得到辽东太守的职位,哪里会想到大将军府会突然下达这样的任命。他想了一会儿也不再懊恼了,升官了总比不升好,既然让他去剿杀贼寇,那他就去吧,再捞点名声,然后等辽东太守的新任命状一下达,他就可以远走辽东去发展自己的事业了。 当所有的军侯全部聚集在县衙的时候,高飞便将大将军府的任命状拿了出来,让他们一一过目之后,便朗声问道:“都看过了吧?” 众人齐声答道:“启禀大人,末将等都看过了!” 高飞笑了笑,道:“如今城里有一万九千五百三十一的士兵,不足两万人。廖化,你可否从原来投降的黄巾军里将这个差额补齐?” 廖化嘿嘿笑道:“没问题,这件事包在属下身上了。” 高飞继续道:“宣义校尉周慎来了,目的就是要从我这里分一万兵给他统领……卢横,这件事就交给你做了,分出去一万马步给周慎。” 卢横抱拳道:“属下明白!” 高飞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的眼神里都有点担心,害怕他们所带的兵马连他们一起被分给了周慎。他便站了起来,缓缓地道:“兵我是分出去了,可是将我一员都不会给他,你们都是我的部下,自然还是在我的军营里。周慎这一次来虽然只带了十几名轻骑,可是我看的出来,这十几个轻骑都是他准备任命的司马和军侯,他也绝对不会要我的人,你们都不用担心。” 张飞听候,大大咧咧地笑道:“太好了,俺刚和大人相处的如此融洽,要是再换个人,俺老张还害怕那个叫什么周慎的受不了俺的脾气呢。” 高飞笑了笑,道:“你放心,我就是把自己分出去了,也绝对不会把你分出去的。刘备、关羽、张飞、廖化、卢横、周仓、管亥、裴元绍、卞喜,你们九个人从今天起,分别为我军中的军司马,各自领着一千人。” 刘备、关羽、张飞、廖化、卢横、周仓、管亥、裴元绍、卞喜九个人当即出列,异口同声地道:“末将多谢大人厚爱!” 高飞继续道:“赵云、夏侯兰、费安,你们三个人就做个军侯吧,继续待在我的亲兵队伍里各自领二百人随行护卫!” 赵云、夏侯兰、费安三人异口同声地拜谢道:“末将领命!” 任命完毕之后,高飞便让众人散去,各自去忙着整理行装,准备明日启程。 到了傍晚时分,廖化已经从原来的黄巾军里选拔出来了四百多强健的人,将官军补足了两万人,然后卢横便将其中一万不是特别亲密的士兵划分了出去,留下一万矫健而又十分忠于高飞的士兵。高飞则将其中一万的兵权交付给了周慎,而官军将要走的消息也在全城传开。 当夜,高飞替周慎摆了一桌小酒宴,二人坐在桌前,只有亲随陪护,互相寒暄了几句话之后,周慎便对高飞道:“高贤弟,我有几句话想对贤弟说,不知道贤弟可否屏退左右?” 高飞点了点头,扭头对跟自己来的赵云和夏侯兰道:“你们到外面等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赵云、夏侯兰便缓缓退了出去,随后周慎也同样屏退了自己的亲随,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周慎和高飞两个人。 房间里的蜡烛忽明忽暗,温和的光芒照的整间屋子亮堂堂的。 “周兄,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高飞隐约觉得周慎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便率先问道。 周慎喝了一口小酒,缓缓地道:“贤弟,你和我都是凉州人士,都是朝廷在六郡选出来的良家子,咱们也是共同入京为羽林郎的,又同属于羽林中郎将管辖。如果没有黄巾之『乱』的话,咱们可能一辈子都要老死在皇宫里,而没有出头之日了。后来,咱们又一起给卢植做了手下,同为他手下的军司马,这个缘分着实不浅,你说是不?” 高飞点了点头,利用真正的高飞的记忆,在脑海中仔细地搜寻着关于周慎的一切,记忆中他和周慎虽然同时从凉州六郡中选出来入卫羽林郎的良家子,但是和周慎这个人直到一起进了卢植的帐下才认识,而且来往并不是很密切。他在想周慎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话,便应承道:“周兄说的极是,这种缘分确实是难能可贵。” 周慎继续说道:“贤弟,你觉得卢植对你如何?” “卢大人是天下名儒,待我也很真诚……” “真诚?哈哈哈,贤弟终究是涉世未深,不了解仕途的坎坷啊!”周慎打断了高飞的话,大声地笑了出来。 高飞急忙问道:“周兄,此话怎讲?” 025变故(2) 025变故(2) 周慎又灌下了一口气,满脸因为喝酒而变得通红,不时还打了一个饱嗝,从嘴里散发出来浓厚的酒气。他见高飞一脸茫然,却又聚精会神的听着他的话语,便伸手轻轻地拍在了高飞的背上,笑着说道:“贤弟啊,卢植如果待你够坦诚的话,他就不会私吞你斩杀黄巾贼首张角的功劳了。” 高飞道:“斩杀张角那是卢大人指挥有方,何况我是他的部将,又得到了五百斤黄金,已经心满意足了。” 周慎笑道:“贤弟啊,仕途险恶啊,你可知道朝廷悬赏张角的首级是多少吗?说出来怕吓死你!这个数!” 高飞见周慎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便寻思道:“五千斤?” 周慎重重地点了点头,已经略有醉意的他,在这个初秋的夜晚顿感烦躁,也顾不得平日里的形象了,将上衣一扯,便脱了下来,随手仍在了地上,大咧咧地继续说道:“这只是一部分的赏赐,还有一个赏赐你恐怕做梦都想不到……” 高飞见周慎故意吊他胃口,便顺着他的意思问道:“是什么?” “凡获其贼首张角的首级者,赏金五千斤,封万户侯!”周慎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而且每说一字,后面的声音便加大了一分。 高飞听后,也是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斩杀张角会有如此丰厚的奖赏,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何必辛辛苦苦的来带兵攻打下曲阳,只要依靠功劳,便能获得个万户侯,名声、地盘都他妈的有了。他一气之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桌子上的酒菜都差点震掉了,大声骂道:“这只老狐狸!” 骂完之后,高飞转念一想,似乎军营中并没有一个人知道有此封赏的,而且卢植也没有被封为万户侯,他斜眼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周慎,便问道:“周兄,你说的不对吧,要是真的有那么好的封赏,为什么军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好像卢植也没有因为这个功劳封万户侯吧?” 周慎笑了笑,突然站了起来,身体东倒西歪的,伸出手指指着高飞,缓缓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做上通下达!朝廷确实颁布了这个奖赏,先是将圣旨颁发给了大将军,大将军便让人做了一个拓本,便派人将拓本送到了与张角对敌的卢植手中,想借此激励士气,只要张角一死,黄巾军就会士气大落。可是卢植却没有将这个命令颁布出去,而是羁押了下来,这样的话,也就只有大将军府的人和卢植知道了。” “那为何卢植没有被封侯呢?”高飞急忙问道,八卦新闻是他的最爱,他自然要问清楚这个时代不为人所知的八卦了。 周慎道:“那时因为卢植他清高,自以为获此殊荣就能目中无人了,不把陛下派来的小黄门放在眼里,后来小黄门回去之后,便恶语中伤了卢植,陛下因此暂时没有进行封赏,而是改派黄门侍郎左丰代天子巡视河北,左丰左大人,想必你已经见过了吧?” 高飞点了点头,道:“见过了,今日刚刚送走。” 周慎道:“高贤弟,你想想,你的大好前程就这样毁在了卢植的手里了,虽然他给了你五百斤黄金,可那也是装装样子给别人看的,要不是我无意间发现了他书册中夹着的圣旨拓本,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贤弟啊贤弟,对于一个这样毁你前程的人,你还觉得他对你真诚吗?” 高飞摇了摇头,听完这样的内幕之后,也随之释怀了,就算功劳是他的,在当时的情况下,要是遇到了皇帝派来的人索要贿赂,他拿什么给人家,别说万户侯了,整不好连命也搭进去。既然事情过去了,他也就不再想了,他始终相信,属于他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会回到他的手里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周慎突然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高飞急忙过去将其扶起,对周慎道:“周兄,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周慎连忙摇手道:“不不不,我还没有喝够呢,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他又打了一个饱嗝,满嘴的酒臭气,真是熏死人了。 高飞将周慎暂时扶在了**,道:“好吧,你说吧,我听着!” 周慎一把拉住了高飞的手,目光里对高飞充满了期待,缓缓地道:“贤弟,我们这种缘分十分的难得,卢植又这样害你,我这里有一份卢植的罪状,我想请你一起和我揭发他。” 说着周慎便从**的包袱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高飞,并且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件事绝对能成,十常侍里的张让、赵忠对卢植也是早有恨意,正想找个机会除去他,只要你和我一起揭发卢植,上面又有十常侍撑腰,咱们不愁没有高官厚禄啊,左丰大人那边也已经打点好了,就等这个高发信了。” 高飞取出信笺看了一下,见上面除了隐匿朝廷颁发的奖赏政策外,其余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诸如擅自斩杀俘虏,坑杀百姓以充当贼军,还有克扣粮饷等,大多是给卢植安上的罪名,而且落款处的签名居然都是卢植帐下和他同级别的军司马,足足有十个人,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整个角落。 他笑了笑,将信笺又给塞了进去,耳边传来了周慎呼呼睡着的呼噜声,他轻轻地推了周慎两下,见没有任何反应,这才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他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既然卢植帐下的所有人员全部签过名字了,少我一个人也不妨事,我又何必签呢。我虽然不喜欢卢植在我的上头压着,但是这种下流卑鄙的事情,我也不想做。看来卢植虽然先行去了颍川,只怕过不了黄河就要被免职问罪了,可怜的卢植,终究还是逃不过命中的一劫。哎!” 他将书信塞进了周慎的包袱里,转过身子,拉开了房门,走出了房间,并且对站在门外周慎的亲兵道:“你们的大人喝醉了,你们进去服侍他吧!” 说完话后,便带着赵云、夏侯兰大步流星地走了。 房间里,躺在**的周慎听到了高飞离开的脚步声,突然睁开了眼睛,端坐了起来,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杀机,恨恨地道:“可恶的高飞,居然说我做的事情下流、卑鄙?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后悔的……” 第二天一早,两万大军便集结在了下曲阳门外,高飞、周慎二人各领着一万人缓缓地向南开拔。临行时,军队中的粮草只够应付不到十天的了,而朝廷本来早该到达的粮饷却迟迟没有来,不得已之下,高飞只得从下曲阳城中的府库里取走了足够维持他们两个月的粮草。 大军开拔的过程中,两万人虽然分属于不同的校尉带领,但是两万人还是行动一致,毕竟这么多天来,他们始终是一体的。 向南行走了不到三十里,高飞等人便遇到了从巨鹿赶来接手下曲阳的人马,当先一骑便是巨鹿太守,他听说军队要走,便急忙跑过来送行,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话后,两拨人便分开了,一个朝南,一个朝北。 高飞和周慎并列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看周慎和颜悦『色』的,对他更是有说有笑的,似乎昨晚的事情仿佛就没有发生过一样。高飞也不在意这些,毕竟他花了一个州牧的价钱买了一个偏僻的辽东太守的职位,像他这样傻的人,估计天下间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也估『摸』着每人给他争这个“肥缺”,索『性』对于去颍川征讨黄巾的事情并不在意,也不着急,带着队伍一路上向南走,权当是游山玩水旅游了一番。 大军虽然每天按照正常速度行军,但是却走走停停的,拖延了许多时间,十天后才走出了巨鹿郡的地界,进入了魏郡境内。快到内黄时,高飞便见从南边的官道上驰来了几辆马车,那种马车他之前见过一次,和黄门侍郎左丰坐过的马车一模一样。 “是圣旨,快下马接圣旨!”周慎只向前看了一眼,便急忙对高飞喊道。 高飞急忙让部队停下,他翻身下马,和周慎一起向前迎了过去。他注意到马车虽然相同,但是不同的是,这次马车的框架上系着一面小黄旗,黄旗上绣着一条盘旋的金龙,是左丰的马车上所没有的,而且在另外一侧还绑着一个符节,也是左丰的马车上所没有的。 马车快速地行驶了过来,最后停在了高飞和周慎的面前,赶马车的车夫从马车里面迎出来了一个穿着汉代宦官衣服的太监,那太监手里还持着一卷绣着金龙的榜文。太监跳下马车之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喊道:“圣旨到,破贼校尉高飞、宣义校尉周慎接旨!” 高飞、周慎立即跪在了地上,但听高飞和周慎齐声大喊道:“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太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将军卢植在平定河北黄巾之中所作所为均是大逆不道之罪,然念其劳苦功劳,免去左将军职务,其部下所有兵马,暂且全部交托于右将军皇甫嵩统领,押解回京,交由廷尉审问。另破贼校尉高飞,在平定黄巾贼中功勋卓著,朕心甚慰,特以功封为都乡侯,食邑陈仓一千户,并拜为陈仓令,准许带亲随五十人,即可上任,其部下所有兵马,全部交由宣义校尉周慎统领,继续前往颍川助右将军皇甫嵩讨贼。钦此谢恩!大汉中平元年八月十三日。” 听到太监念完这道圣旨,高飞整个人都有点懵了,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他所求的辽东太守居然变成了陈仓令,虽然被封为了都乡侯,可是对于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不想去西北,他很清楚在西北即将发生的事情,北宫伯玉会公然反叛,凉州会成为另外一个战场,而且叛军会攻打三辅,而陈仓更是首当其冲。他心里懊悔,暗骂自己充分地相信了左丰那个贪婪的小人。心里就算再怎么悔恨,现在木已成舟,也无济于事了,不……他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公然反了,可是他知道,他要是公然反了,手底下的人能真正跟着他跑的估计没有一个。 想想卢横、费安,他们虽然是自己的心腹,但至少不会选择去当一个反贼;想想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夏侯兰,他们只会亲手斩杀反贼;再想想周仓、管亥、廖化、裴元绍、卞喜,他们刚脱去了反贼的骂名,估计也不会再跟着他当反贼…… “都乡侯……都乡侯……” 高飞只觉得那个太监在喊叫着他,把他猛然从思绪中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里,他抬起头,看着那个太监正捧着手中的圣旨,做成递给他的样子,而后见那太监动了动嘴唇,耳边听到那太监的声音:“都乡侯还不领旨谢恩,难道想抗旨不成?” 高飞醒悟过来了,罢罢罢,陈仓令就陈仓令吧,好歹也落得了个都乡侯的爵位,这钱总算没白花,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多了。至于东北嘛,我还是要去的,既然我知道西北即将发生动『乱』,那我就在西北再他娘的打一场漂亮的仗,等获得了功劳和名声,老子再去东北不迟。 想到这里,高飞一举手便接住了那滚热发烫的圣旨,高声叫道:“臣高飞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慎很自觉,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子,私下塞到了那太监的手里,眼里『露』出了一丝狡黠,嘴角上『露』出了一抹阴笑,偷偷地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高飞,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太监拿了金子,笑『吟』『吟』地上了马车,车夫调转了马头,赶着马车便离开了。 周慎走到高飞的身边,将高飞扶了起来,洋洋得意的道:“恭喜高贤弟,贺喜高贤弟,贤弟功不可没,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封了侯,以后官路亨通,记得提携一下为兄啊!” 高飞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那种心里的落差,也只有他自己能知道。 当梦想照进了现实,残酷的现实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插』进了梦想的胸膛,然后一刀一刀的将梦想磨灭掉,最后可能剩下的,就只有现实了。 高飞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军队里,手里捧着圣旨,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悦的表情…… 026分别 026分别 高飞回到了队伍的前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随口对夏侯兰道:“去将几位司马全部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夏侯兰“诺”了一声,便骑马朝队伍后面跑去。 赵云、费安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听高飞的口气似乎有点沮丧,二人便齐声问道:“大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飞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赵云和费安,二人匆匆地看了一眼之后,脸上便现出了喜『色』,当即拱手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大人因功封侯,这可是这几天最好的事了!” 高飞苦笑了一下,心中嘀咕道:“好事?要真是好事的话,我还用这么发愁吗?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多时,队伍的后面驰来了十匹快马,十名骑士纷纷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高飞的面前,一起拱手道:“参见大人!” 高飞对身边的这十几个人道:“你们跟我来!” 话音落下,高飞便带着这十几个人走下了官道,在一个小树林里停了下来。 周慎回到队伍中,看到高飞带着十几个人离开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翻身上马,静静地等候在那里,脑海中想着该如何和高飞告别。回头看了一下后面的两万大军,心里更是开心不已,自从出仕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带这么多的部队,他坚信,他将来一定会带更多的军队。 不远处的树林里,赵云、费安已经将圣旨上的内容说给了大家伙儿听,众人除了对卢植的遭遇不解之外,更多的是在替高飞道贺,封侯拜相,这在古代是多大的荣耀啊,在古代人的眼里又是何等的尊崇啊。 “大人……哦不,应该叫侯爷,不知道侯爷准备打算怎么办?”卢横知道内幕,但是对于圣旨上的事情,他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他至少可以不用去辽东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陈仓是三辅之地,虽然只有食邑一千户,却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高飞道:“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赶赴陈仓上任了。我之所以叫大家伙来,是因为圣旨上说让我带五十名亲随一起去上任,我想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侯爷,我们是侯爷一手提拔的,侯爷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周仓、廖化、管亥、裴元绍、卞喜五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紧接着赵云、夏侯兰也异口同声地道:“属下一生跟随侯爷,至死不渝。” 卢横、费安也急忙表明了心迹:“我等愿意追随侯爷,鞍前马后,永不背离!” 九个人这厢都表明了心迹,只有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未曾开口,众人便一致将目光移到了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的身上,期待着他们的回答。 张飞身体微微向前一倾,张开嘴便喊了一声:“俺愿意……” 话还没说完,便见刘备朝关羽使了一个眼『色』,关羽突然拉了一下张飞的衣角,趁张飞语言停顿之际,慌忙向前跨了一步,笑着拱手道:“我三弟说他愿意听我大哥的安排,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兄弟全听大哥的。” 张飞会意,连忙点了点头,道:“对,俺愿意听大哥的安排。大哥,你到哪里俺就跟到哪里,这事情你决定吧。” 霎时间,十一双眼睛全部将目光集中在了刘备一个人身上,刘备非但没有感到那种无形的压力,心里反而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轻松,他面不改『色』,谈笑自若,只向高飞微微拱了拱手,便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侯爷能获此殊荣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在下一心以平定黄巾为己任,如今黄巾尚未平定,我等兄弟在军中还有用武之地,所以就不随侯爷去了。但是毕竟和侯爷相识一场,我等定当为侯爷送行。” 费安突然暴喝了一声,指着刘备的鼻子大声喊道:“刘备!枉我家侯爷如此提拔你,你居然……” 话只说了一半,但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张飞握起了他如钵盂般大小的拳头,朝着费安的面门便是一拳。费安的鼻子登时流出了鲜血,被张飞的力道『逼』的向后倒退了几步,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便向后倒了过去,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这才停了下来。 张飞猛然从人群里跳了出来,指着费安大声骂道:“直娘贼!你要是敢再出言不逊,看俺老张不扭断你的脖子!” 费安心中一阵委屈,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斜眼看了一下高飞,似乎在祈求高飞为他出头,因为他知道打不过张飞,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面对张飞的虎视眈眈,不敢说话。 “三弟不得无礼!”刘备朝关羽使了一个眼『色』,关羽立刻将张飞拉到了一边。 高飞看到费安那委屈的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觉得被张飞教训一下也好,省的以后大放厥词了。刘备的离开对他来说是早晚的事情,这些天他不断跟刘备套近乎,想将刘备收为己用,可是刘备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笑了笑,朝着刘备拱拱手,道:“我的属下冒犯了玄德兄,还请玄德兄勿怪,既然玄德兄以扫平天下贼寇为己任,那我就预祝玄德兄能够多立战功。” 刘备向着高飞拜了一拜,十分诚恳地道:“若是没有当初侯爷的提拔,我也不会当上军司马,侯爷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刘备一辈子都不会忘,此去陈仓路途遥远,还请侯爷和诸位兄弟一路保重。” 高飞笑了笑,道:“玄德兄也多多保重。” 刘备微微笑了笑,转身对关羽、张飞喊道:“二弟、三弟,我们该回去了。” 关羽、张飞二人毕恭毕敬地向着高飞拜了一拜,齐声道:“侯爷一路保重!” 高飞笑道:“云长兄、翼德兄也多多保重,日后再有缘相见,定要和二位痛饮三大坛子酒!” 张飞笑了笑,张开嘴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声,便转身和关羽跟着刘备离开了。 赵云见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走了,便叹道:“今日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三位豪杰一路珍重。” 高飞知道赵云在惋惜从此以后没有人再和他痛痛快快的打斗了,他没有说话,脑海里想想陈仓那里离凉州很近,凉州多名将,贾诩、马超等人都是凉州人,也许此去陈仓他还能收服几个谋士和良将。 “侯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真是太可惜了,如此一来,侯爷以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卢横看到刘备、关羽、张飞离开的背影,便叹道。 高飞笑道:“人各有志,刘备又是个胸怀大志的人,就算勉强留下了,早晚有一天还是要离开的,长痛不如短痛,以后天各一方,再遇见也不知道是驴年马月了。卢横,你再去挑选四十一个亲随,我们收拾一下,这就上路吧,早一天到陈仓,也就早轻松一天。” 卢横道:“诺!” 其他人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对刘备多少产生了一点反感,认为刘备就这样离开了高飞,多少有一点不太够意思。高飞让众人在此等候,他独自一人朝官道上的队伍里走去,向与他同行的宣义校尉周慎告别。 周慎策马来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脸笑意地道:“贤弟今日封为了侯,日后前途无量啊,今日一别,为兄也没有什么好赠送的,就姑且以五十匹军马相赠,此去陈仓路途遥远,还希望贤弟一路保重。”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过周兄赠送的马匹了。”高飞朝队伍里看了一眼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便冲他们三个喊道,“玄德兄、云长兄、翼德兄,请借一步说话!”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便一同走了过来,朝着高飞和周慎拱手道:“见过侯爷、大人!” 周慎看了一眼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搞不懂高飞葫芦里卖什么『药』,便客气地道:“贤弟,这三位是?” “周兄,这三位都是我帐下的大将,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周兄此去颍川斩杀黄巾,必然能够用到他们三人。这三位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只是他们要是跟着我走,未免太可惜了,留在军队里或许能立下奇功,我想请周兄多多提携!”高飞想想刘备也是一方诸侯,既然他无法收服刘备,姑且就卖个人情,也许以后会有用到刘备的地方,便对周慎如此说。 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听后,心里都是一番莫名的感到,而且心里都有一种愧对高飞的感觉。 周慎点了点头,便应允了下来,拱手道:“贤弟放心,我必当好好的提携他们一番。” 高飞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就此告辞!” 周慎、刘备、关羽、张飞一起拱手道:“一路保重!” 卢横还在军队里选那四十一名亲高飞被封为都乡侯、陈仓令,是要选亲随去上任的时候,两万人的队伍里群情踊跃,都纷纷表示愿意跟随高飞走,一时间,军队顿时陷入了混『乱』。好在高飞登高一呼,制止了这场混『乱』,并且亲自挑选了四十一名精壮的亲随,又让卢横、费安、夏侯兰去整理行礼,让赵云、周仓、廖化等人去牵五十匹军马,弄了好大一会儿,这才选出了亲随,与士兵们道了个别,便带着五十名亲随离开了军队。 027上任 027上任 高飞带着赵云、卢横、廖化等五十名亲随离开了军队,向西慢行了没有三十里,便听见后面疾速奔来了十余骑,为首一人高飞看的很是面熟,仔细想了想,便恍然大悟,居然是卢植的亲兵队长。 卢植的亲兵队长疾速赶了上来,高飞让人停在路边,两下寒暄了几句,才知道他们的来意,居然是给高飞送金子的。卢植被囚车押走时,便吩咐自己的亲兵队长务必要将朝廷奖赏给高飞的黄金一千斤送还给高飞,真是个大好人啊。 那亲兵队长送完金子之后,便告辞了,高飞将金子交给卢横看管,便继续带着人上路。 当夜一行人来到了内黄,便在城中的驿站休息了一夜。如今已经是八月中旬的天气,天气渐渐变凉了,秋天的夜晚也是凉飕飕的,高飞他们还穿着官军夏天的军服,未免有点单薄了。高飞便让卢横带着钱在城中的服装店里买来了一些秋天的衣服,分别给部下穿,但是官军的衣服还是没有扔,而是被套在了外面,有了官军的衣服,走到哪里都有驿站住,而且不用花钱,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简单的休息一夜之后,众人第二天用过早饭之后,便继续赶路,向西而行,准备先到河内郡,在河内南渡黄河,然后再折道向西进入三辅,这是熟知地理知识的卢横制定的路线。 一行人走在河北空旷的平原上,随处可见的都是荒芜的土地、荒废的村庄,看到这一路上荒凉的景象,高飞未免有点怜悯这个时代的百姓。黄巾之『乱』河北受到了严重的危害,各郡的人口急剧下降,就算是黄巾平定了,两三年内也很难恢复昔日的繁华。 快到正午的时候,高飞便命令人停在路边休息,然后将昨夜购买来的干粮分给大家吃,一行人就靠在路边的小树林里简单的休息。 “侯爷,这是昨夜我专门给侯爷买的,请侯爷品尝一下!”费安的鼻子已经不流血了,可是鼻子上却还能清晰地看见发乌的伤痕,他抱着一坛子酒,递到了高飞的面前,笑『吟』『吟』地道。 酒在古代是个好东西,在那个酒精度数还不是很高的年代,就相当于现代的饮料一样,是最普遍也是较为解渴的东西。高飞接过那坛子酒,对费安道:“你的鼻子还好吧?” 费安喜道:“多谢侯爷『操』心,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高飞道:“以后说话做事要向卢横学学,别老是『毛』『毛』躁躁的,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我很难再信任你了。” 费安欠身道:“侯爷的教诲属下记住了,属下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类似的事情了。” 高飞环视了一周,见其他人的手里都有一坛子酒,停在路边的马车上装载着干粮和酒水,以及他所有的家财,联想到江湖中走镖的人,也不过如此。他笑了笑,指着众人手中的酒水对费安道:“你这次做的很不错,人人手中有酒喝,没有特殊,以后要多动动脑子。” “诺!” “好了你也去喝点吧。” 高飞怕众人贪杯喝醉了,便大声喊道:“喝一两口是个意思,都可别贪杯,万一喝醉了,老子可要扔下喂狼了!” 众人听后,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都明白高飞的意思,只随便喝了几口,吃了点干粮,便开始上路了。 如此反复了数日,一行人便来到了河内郡,到了黄河边,乘船渡过了黄河,然后经弘农郡向西驰入关中的三辅之地。 巍峨关中,八百里秦川,四方关隘阻断其路,高飞带着众人一路向西而行,沿途欣赏关中美景,并且默默地将所过之处的地形地貌都暗暗地记在了心里,对于他来说,他虽然不喜欢在关中待着,但是迟早有一天他还是会带着军队打回来的,到那个时候,他的这些旅游经历,便会给他带来极大的方便。当个陈仓令,未必就是一件坏事,高飞再一次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九月初一,高飞的旅程总算结束了,他带着自己的五十个亲随抵达了陈仓。陈仓隶属于三辅之一的右扶风管辖,古时便有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说,陈仓也是东入三辅之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陈仓城外,高飞率领五十骑停在了城门外的道路上,仰望着陈仓的城楼和城墙,所有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一路上高飞为了安慰自己,便使劲鼓吹陈仓的好处,经常给部下讲关于陈仓的典故,可是真正看到这座令大家神往已久的城池时,每个人都阴郁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一点。”高飞用阿q精神进行了一番自我安慰,傻傻地笑了出来。 卢横一脸的不爽,策马走到高飞身边,轻声问道:“侯爷,这就是陈仓吗?简直和我预期的大相径庭。” 众人眼前,是一座残破的城池,城楼年久失修,楼柱上的黑漆都脱落了,城墙更是残破不堪,赫然可见的坑坑洼洼犹如马蜂窝一样的坑洞,墙根上更是堆积着破砖烂瓦,简直和刚刚经受过战争没什么两样。 “你不是认识字吗?城头上不是写着的吗?”高飞指了一下城头上已经脱落的了一半的字,还隐约可以看见“陈仓城”三个字。 卢横没有再说话,看到面前的这座城池,再想想高飞一路上吹嘘的固若金汤的陈仓,简直是两个概念。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入城吧!”高飞苦笑了两声,想想即将要发生的凉州叛『乱』,他本想利用陈仓的坚固城防来进行抵御,从而获得一定的功劳,如今看到这样的城池,心里也去了三分自信。 陈仓城的大门是开着的,城门口没有站立的城门守卫,寥寥无几的百姓从城里缓缓驶出,在经过高飞等人时,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众人驰入城中,见城里也是冷冷清清的,城门边上有许多处坍塌的房屋,残破的墙壁附近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瓦砾,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了。城内只有一条十分笔直的街道,一眼望去可以看到西侧大开着的城门,稀少的百姓从西门进出陈仓。 高飞带着众人顺着道路驰马走到不算宽阔的街道上,朝里走了不到两里路,才看见几间完好却年代久远的房屋里住着百姓。高飞等人的突然造访立刻引来了百姓的围观,从街道两边涌出了几十个百姓,百姓大多都是枯瘦的上了年纪的人,他们步履蹒跚,争相观望着这一队到来的陌生的人。 走了差不多五里的时候,众人面前便出现了一条十字路口,高飞四处望了望,见朝北方向有一条相对宽阔的道路,一座县衙也随之映入眼帘,县衙的门是大开的,门口同样没有守卫,诺大的陈仓城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点生机。 “侯爷,这城真小,东西全长不过十里,这条岔路南北也不过六七里,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住的下一千户百姓?”赵云对陈仓也不太满意,便忍不住说了出来。 高飞“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驱马向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门口,高飞翻身下马,朝里面望了一眼,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他也不去计较,便对身后的随从道:“都下马,将东西全部搬进去,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暂时的家了。” 说完之后,高飞大踏步地跨进了县衙,朝里走了没有多久,便听见东厢那边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他扭转了身子,径直走了过去,当先推开了门,看见屋子里一张草席上围坐着十余名身穿官服的衙役,正一个劲的大声喊着“大、小”之类的话语,居然是在聚众赌博。 “这里谁是头?”高飞虽然推开了门,但是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便大声喊道。 房内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十余个衣衫不整的衙役朝着同一个方向扭过了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戴盔穿甲的陌生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便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统统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道:“见过大人!” “这里谁是头?”高飞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话语里带着几分严厉。 一个面黄肌肉的小个子便向前跨了一步,斜眼看了一下高飞,回答道:“启禀大人,我……我是……” “你是县尉?” 那小个子急忙摆摆手,道:“不,不是,我不是县尉,县尉大人不在城里住!” “这是我们家侯爷,朝廷新封的都乡侯、陈仓令,你们还不快点拜见侯爷?”卢横从高飞背后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屋里的一切,便朗声说道。 屋里的那帮衙役急忙拱手拜道:“拜见侯爷!” 高飞道:“你们县尉呢?” 小个子的衙役回答道:“县尉大人今天娶妾,没来。” “没来?那你就跟我过来吧,我要具体了解一下陈仓的情况。”高飞说完之后,便转身就走。 高飞带着那小个子来到了县衙大厅,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侯爷话,小人马九。” “马九,我问你,陈仓到底有多少户百姓?” “回侯爷话,陈仓方圆八十里内一共有一千户百姓,朝廷已经发来了告谕,陈仓以后就是侯爷的食邑,一千户百姓也都是侯爷的子民了。” 高飞听后,寻思道:“妈的,这个破地方,还三辅呢,还不如让我去辽东呢,至少那里矿产资源丰盛。看来我的侯爷府,也只能安在这县衙里了。” 他又继续询问了一下陈仓的情况,马九也都一一回答了,听完之后,他这才知道,陈仓以前经常遭受羌人攻击,每次调来的县令待不上一个月就走了,府库里没有银子,城墙也就没有人修理了,百姓也都纷纷向东逃去,就这一千户居民,还是朝廷强制从弘农郡迁徙过来的,好在这两年羌人没有反叛,凉州边境也是四海升平。 问完之后,高飞便打发马九走了,他劳累了这么多天,很疲惫,当下让亲随和衙役们帮着打扫了一下县衙后院和一些房间,接着吩咐裴元绍生火做饭,走马上任便这样平静的渡过了。 028备战 028备战 陈仓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对于不久即将到来的凉州叛『乱』,高飞还是要做出一些积极的应对,他可不想在这个穷地方混下去,他要借着这次对历史知识的精通,成功阻击这次凉州的叛『乱』,然后凭借着自己真正的实力去弄个太守或者州牧当当,他不会再相信那么贪婪的小人了。 上任的第二天,高飞便带着赵云、夏侯兰两个人驰出了城池,向西走,先是察看一下地势地形,然后再想出积极应对的办法。在他的印象中,三国中有一个叫郝昭的人,用三千人的魏军紧守陈仓,抵挡住了诸葛亮率领的十几万大军,他相信他也能做到,而且能做的比郝昭还要出『色』,毕竟他是现代人,各种知识都远远超于过古人。 诺大的陈仓城依山而建,夹在两山之间,城池里的面积也是开凿而成,所以不能与平地上的城池相比拟,这也是他之所以那么小的原因。出了西门,高飞等人沿着山道向西奔驰出二里,然后回首张望陈仓城的西门,但见西门就像一座关卡卡在两座山的通道之间,而且城的南北两面都是悬崖峭壁,一般人绝无可能攀爬上去窥视陈仓,这也是他的独到之处。 高飞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山道并不宽阔,马匹可并排行走六匹,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住了大军围攻的局面,也难怪诸葛亮十几万人马还攻不下一座三千人守卫的陈仓,人虽然多,却施展不开。 仔细地看完了陈仓城的优势地理位置之后,高飞的心里总算了有了底,他笑了笑,对赵云和夏侯兰道:“走,向前看看。” 高飞带着赵云、夏侯兰沿着山道一路向西,道路也越来越宽阔,只有到了陈仓城附近,道路突地变得狭窄起来,他越看心里的底气越足,寻思着如果能有两千士卒,纵使十几万凉州叛军来攻打,他也能守住陈仓城。 沿途所过也有几处百姓聚集而居住的小村落,大者百户,小者十余户,一联想起这些陈仓西侧的百姓可能会成为罹难者,便决定先将这些百姓迁徙到陈仓东侧居住。 到了晌午的时候,高飞便在赵云、夏侯兰的陪同下回到了陈仓城,一进入县衙,高飞便见马九和一个壮汉站在一起。 马九和那壮汉见了高飞到来,急忙拜道:“参见侯爷!” 高飞看了一眼那壮汉,五大三粗的,国字脸,下颌上带着几缕青须,二十三四年纪,身上的官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窄小,似乎罩不住他宽阔的胸膛,领口那里还冒出来了一些黑乎乎的胸『毛』来,身高大约一米八五左右,站在那里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身手矫健的人。高飞打量完后,便问道:“你是县尉?” 那壮汉点了点头,拜道:“小人华雄,参见侯爷!” “华雄哦?”高飞有点大跌眼镜,没想到刚到关中,就遇到了华雄,而且还名正言顺的是自己的属下,怎么说也是个有名的人物,如果不是他,关羽又怎么会一炮而红呢。 “是的侯爷,小人昨天家中有点事情,所以没有前来迎接侯爷,还请侯爷恕罪!”华雄倒是挺有礼数,对高飞也是毕恭毕敬的。 高飞向前跨了一步,走进了大厅,对华雄、马九道:“都进来吧,我正有事情要吩咐你们去做呢。” 进了大厅,高飞端坐在上面,朗声说道:“华雄、马九,我这里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做,如果你们做的好了,就重重有赏。” 华雄、马九二人脸上一喜,当即:“侯爷尽管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高飞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十天内,你们两个要把陈仓城以西的那些百姓全部迁徙到城的东面去,并且招募两千个乡勇,有问题吗?” 华雄、马九二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难『色』,但是却又不敢违抗,只愣在那里,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有难处就说出来,我想办法解决!” 华雄道:“启禀侯爷,迁徙百姓没有什么大问题,这里的百姓本来就不喜欢住在那里,迁徙到城的东面他们还巴不得呢。只不过……只不过招募两千乡勇却很棘手……” “怎样的棘手法?” 华雄道:“侯爷,整个陈仓不过才一千户百姓,只有四千多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就算有健壮的也不见得愿意参加乡勇……侯爷,属下斗胆问一句,不知道侯爷招募两千个乡勇所为何用?” “这里离凉州很近,一旦羌胡反叛,势力颇大时就会进攻三辅,而陈仓也会首当其冲,我要做到有备无患,招募乡勇,训练成兵,也可以保卫陈仓。”高飞郎朗地道。 华雄道:“侯爷,请属下无能,不能为侯爷分忧解难,两千个乡勇实在太多,别说十天,就是两个月也未必能够在右扶风内招募到。除非……” “除非什么?”高飞急忙问道。 “除非在凉州境内进行招募,或许能够募集到两千名乡勇。”华雄缓缓地道,“凉州人多与羌胡杂居,民风彪悍,人皆习武,这两年凉州收成不好,许多百姓沦为马刀手,给那些坞堡里的财主看家护院,如果侯爷真想招募两千个乡勇的话,便可以在凉州境内招募,而且这边一招募,那边就可以投入战斗,比侯爷重新训练两千个普通百姓要好的多了。” 高飞听完之后,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有点雇佣兵的味道,他寻思着自己并无太多的钱财,想想自己花六七千万钱买了这个破地方就窝着一肚子火,如果当时学的聪明点,没有花那么多钱,而是留下了一点的话,或许用那些钱招募两千个雇佣兵还是措措有余的。他想到这里,便问华雄:“一个马刀手是多少钱?” 华雄十分爽朗地答道:“每人每月一万钱。” “一万钱?”高飞非常的吃惊,因为他知道,汉代的一斤黄金等于一万枚五铢钱,一人一万两千个人就是两千万钱,也就是两千斤黄金,而且叛『乱』可能还要两个月才能来,他到哪里去弄另外的三千斤黄金啊,现在全部家当加一起也才不到一千斤金子。 华雄看到高飞吃惊的表情,便笑了笑,道:“侯爷,搁在以前或许每个人只要五百钱,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为了能填饱肚子,凉州的马刀手就是这个价钱!” 高飞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先将城西的那些百姓迁徙到城东吧,这乡勇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华雄、马九齐声道:“诺!侯爷,我等告退!” 高飞道:“华雄,好好干,以后就跟着本侯,我不会亏待你的。” 华雄欢喜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哎!” 赵云听到高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便道:“侯爷,属下以为侯爷不必为乡勇的事情发愁。” 高飞“哦”了一声,惊奇地看着赵云,他倒是忽略了身边的这个一员虎将,便问道:“你是不是有更好的注意?” 赵云道:“侯爷是凉州陇西人,对吧?” 高飞点了点头,答应道:“对,这和招募乡勇有什么关系吗?” 赵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从陈仓到陇西,相隔并不远,侯爷既然是陇西人,何不衣锦还乡一趟呢?如此一来,侯爷不也就可以从家乡募集勇士了吗,而且募集来的都是侯爷的同宗,他们总不至于问侯爷开口要钱吧?” 高飞被赵云这么一指点,顿时恍然大悟,欢喜之余便拍了大腿一下,立刻站了起来,一把将赵云揽在了臂弯里,高兴地道:“子龙,你可是帮我了我的大忙了,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 赵云谦虚地道:“侯爷过奖了,就算属下不说,侯爷也会想到的。” 高飞嘿嘿笑了起来,对夏侯兰道:“去将廖化、卢横叫来!” 夏侯兰“诺”了一声,立刻跑出了大厅,回来的时候,廖化、卢横也跟着进来了。 “不知侯爷唤属下何事?”廖化、卢横齐声拜道。 高飞道:“我准备出趟远门,陈仓里的一切就暂时交给你们两个人共同处理,你们一定要尽心尽力,除了迁徙百姓这一件大事要办好之外,也要好好的整顿一下那帮衙役,县尉华雄是个人才,你们多亲近亲近。” 廖化、卢横二人一起应道:“诺!” 高飞对夏侯兰道:“你去让裴元绍、卞喜好好准备一番,明日和我一起归乡。” 夏侯兰问道:“属下能跟侯爷一起去吗?” 高飞道:“当然,你和子龙都去,廖化、卢横、周仓、管亥、费安留在陈仓。” 夏侯兰笑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吩咐他们。” 廖化、卢横两个人听到高飞说起“归乡”二字,便一起问道:“侯爷要回陇西吗?” “嗯,回家看看,顺便招募一些子弟兵。”高飞有自己的打算,带着裴元绍是为了方便自己路上吃喝,谁让裴元绍的厨艺好呢,赵云、夏侯兰如今是他的保镖,当然要带走,而带卞喜嘛,那就是别有深意了。 029归乡 029归乡 收拾好了行李,交代完了该交代的事情,高飞便带着找赵云、夏侯兰、裴元绍、卞喜四个人一起回陇西老家,将陈仓的事情全部委任给了廖化和卢横,他相信这样的小事卢横和廖化还是能够处理好的。 回家对高飞来说有点忐忑不安,毕竟他不是真正的高飞,而是灵魂附在了这个叫高飞的陇西人身上。他仔细地搜索着高飞之前的记忆库,记忆中他在老家还有个相依为命的祖母,高氏虽然是陇西大姓,但是高飞的身世还是有点可怜。 记忆中的高飞刚一出生没有多久母亲便去世了,父亲也在他三岁时候参加了平定羌人的叛『乱』,最后壮烈殉国了,祖母因为不忍白发人送黑发人,把眼睛都哭瞎了,从此祖孙两个相依为命,幸好有同宗的叔伯照料,这才使得幼时的高飞茁壮成长。 凄惨的身世在这个年轻人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他并非天生神力,与那些西北大汉比起来显得要瘦弱许多,但是他心中怀揣着梦想,不甘心就此沉沦,刻苦锻炼身体,虚心向人求学。十二岁那年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一个黑衣蒙面的剑客,剑客怀着感恩的心教授给了他一套枪法。后来剑客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以至于他的枪法还有最后几招没有学全。不过,饶是如此却也使得少年高飞逐渐在家族内渐『露』头角,终于在十五岁那年入选了羽林郎,从此进京当了宿卫皇宫的羽林郎骑官。 往事一幕幕的从记忆中被搜索出来,高飞的眼前就如同放映的纪录片一样,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禁对这个英年早逝的少年有了一丝惋惜。可是如果不是这个青年的英年早逝,他的灵魂也许就不会附身在高飞的身上,更加不会有重获新生的机会。 “高飞,一路走好,我会好好的利用你的这个身体的。从此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一定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他因为高飞的身世而纠结,心中缓缓喊了出来。 路上高飞没有说太多话,或许尚自沉浸在隐隐的不安之中,在几天后即将面对那个把他抚养成人的老『奶』『奶』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何感想。 从陈仓到陇西,中间只隔着一个汉阳郡,沿着西去的官道,高飞等人渐渐里走出了陈仓,西北的景『色』和河北的不同,没有一望无垠的平原,多得是高山大川,群山环绕中,官道弯弯曲曲,进入汉阳郡时,眼界才豁然开朗,但还是能够看见连绵起伏的高山。 陇西郡有十一个城,太守的治所在狄道,而高飞的家则在襄武。襄武和汉阳郡接壤,高飞带着赵云、夏侯兰、裴元绍、卞喜四个人沿着官道直走便可以抵达,沿途众人欣赏了凉州的景『色』,略微显得有点荒凉,经常可以见到大户聚集而居的坞堡,周围散落着一些百姓,人口相对很稀少。 走了四天,高飞等人一路上也算是风餐『露』宿了,除了在汉阳郡的冀城歇过脚补充了一下食物和水源之外,沿途基本上都是在荒野中渡过的。西北风沙大,又是在九月的秋天,空气也相对的比较干冷,骑在马背上被冷风迎面吹来,只觉得脸上的皮肤几乎要被划开一样,什么叫秋风如刀,高飞这一路上总算领教了。 古代的一年四季很分明,春夏秋冬的更替也很分明,因为许多地方都还保留着原生态,而且地球上更没有什么温室效应,所以古代的天气要比现代的冷多了。 “侯爷,过了这个界碑我们就进入陇西地界了,襄武也就在前面不远了。”赵云指着远处路边的一块石碑轻声对高飞说道。 高飞只“嗯”了一声,策马和赵云等人缓缓地驶过了界碑,襄武就在前面不足四十里的地方。越接近襄武,高飞的心里越感到一丝沉重,他此次回来的目的很明确,是来招募子弟兵的,可是沿途看到的景象让他不容乐观,人口如此稀少,要想募集到两千个家乡勇士,确实有点困难。 走一步算一步吧,能募集到多少就募集到多少,守不住陈仓大不了不守了,高飞如此的想道。 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程,不知不觉起了风,如刀的冷风吹动着地面,立刻扬起了沙尘,沙尘卷在冷风里向众人袭来。 “注意了,起风沙了,下马到路边避避!”高飞用袖子挡住了整张脸,对手下的赵云等人喊道。 卞喜的反应十分的迅速,立刻找到了路边一处土岗,指着那处土岗对高飞道:“侯爷,到那边避一避吧!” 于是乎五个人策马向土岗奔了过去,然后陆续下马,躲在土岗背后,任由风沙从头顶上刮过,一些淅淅沥沥的沙土从空中飘落,弄得几个人灰头土脸的。 “妈的,这就是老子不想待在西北的原因,除了一处关中平原和河套地区外,其他地方几乎都是这样的天气,不如东北的白山黑水来的自在。”高飞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骂了出来,脸上更是现出了一丝不爽。 约莫十几分钟后,风沙没有停止的意思,而且越刮越大,有愈演愈烈的局势。不远处的官道上的沙石『乱』飞,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弥漫着沙尘的大风能见度小于五米,到处都是土黄的颜『色』。 又等了片刻,高飞等人隐约听见了官道上传来了驼铃声,一些大汉吆喝着嗓子,听那沙尘中的嘈杂的声音,约莫有个百余人,口音是纯正的西北音。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个人影从风沙中闪了出来,看了一眼躲在土岗后面的高飞等人之后,便折道返回了。不多时,驼铃声滚滚传来,期间还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一群穿着劲装的刀客纷纷牵着马从风沙中走了出来,朝高飞所在的土岗这边缓缓驶来。 刀客们都是个个精壮的汉子,在他们的簇拥下,一名面『色』蜡黄的汉子走了过来,从众人对那汉子的言行举止可以看的出来,那汉子是他们的头目。刀客们一行百余人,每个人的手里都牵着一匹膘肥体壮的西北马,这些人来到土岗背后,客气地向着高飞等人拱拱手,送上了几个笑容,却并不言语。 等到这百余人全部都到齐了,约有三十米长的土岗被这群刀客和他们所牵着的马匹挤占的拥挤不堪,而高飞等人也让出了诺大的地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土岗的边缘了。 两拨人都没有说话,互相看了看之后,便在这风沙中静默一片。 “几位这是朝哪里去啊?”沉寂了片刻之后,刀客中那个领头的黄脸汉子朝高飞这边走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太过无聊,又或是出于对高飞等人的好奇,那汉子便打破了沉寂。 “襄武!”高飞简单的回答了那个黄脸汉子的话。 黄脸汉子的脸上带着一个刀疤,下颌有着卷曲而又浓密的胡子,一直延伸到两鬓,眼窝深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朝高飞身上打量了几下,然后继续『操』起他的西北口音,笑呵呵问道:“听口音几位似乎是关东的,见各位穿着打扮,也不像穷人,是来襄武购买马匹贩到关东吗?” 高飞摇了摇头,他对这个黄脸的汉子没有什么好感,主要是这汉子长的太抽象了,加上脸上还有个刀疤,一笑起来让他的脸上显现出来了几分狰狞,而且从那汉子身后的百余名刀客的眼神里也能看出来一丝杀机,倒觉得这伙人是不折不扣的马匪一般。他依然很简单的回答道:“回乡探亲!” “哦?”黄脸汉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奇,听着高飞说的是一口纯正的官话,便拱手问道,“小兄弟是襄武人?” 高飞点了点头,道:“对,我是襄武人。” 黄脸汉子突然笑得很开心,急忙向前跨了一步,哈哈地笑道:“真是巧啊,我也是襄武人,说起来咱们还是同乡呢。在下李文侯,未请教小兄弟姓名?” “李文侯?不就是那个和北宫伯玉一起造反的人吗?真他妈的倒霉,怎么遇到这样的一个角『色』,居然跟他还是同乡。看他带着这一行百余人莫不是去湟中找北宫伯玉商榷造反的事情吧?”高飞对这段历史还是知道的,不久后湟中义从反叛大汉,共同拥立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一路烧杀抢劫,到了金城的时候,劫持边章、韩遂一起造反,弄得整个凉州以后的几年里都不曾消停过。 “在下高飞!”知道了李文侯的来历,高飞虽然不喜欢他,可人家背后还有百十号兄弟呢,何况自己这边又没有带什么兵器,便礼貌地回答了李文侯的问话。 不曾想李文侯听到了高飞的回答大惊失『色』,急忙问道:“阁下莫不是平定河北黄巾,因而封为都乡侯、食邑陈仓的高飞高子羽?” 高飞没想到自己的事情传的那么快,虽然现在颍川和南阳的黄巾还在负隅顽抗,但是河北黄巾平定的消息奔走相告,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只是高飞他自己不知道这件事罢了。他笑了笑,呵呵地道:“正是在下。” 李文侯还算有点礼数,在确定了高飞的身份后,便急忙毕恭毕敬地拜道:“小人李文侯拜见侯爷。” 高飞见李文侯那么客气,便道:“不用客气。” 李文侯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没有想到咱们襄武也出了一个侯爷,侯爷可真是给咱们襄武人的脸上增光了。可惜小人名字里有个侯字,却只能干给人看家护院的勾当,真是给襄武人丢脸。” 高飞听到李文侯如此说话,似乎觉得李文侯现在还没有要造反的概念,而且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的,他的思维突然发生了质的转变:“我只想到如何去抵御叛军进攻了,差点忘记了官『逼』民反的至理名言了,或许这些人并不像造反,而是被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凉州人一起跟着造访,声势浩大不说,而且所到之处都能迅速拉起几万人马。历史记载北宫伯玉造访是十一月份的事情,现在是九月,或许我能利用时间的差额来制止这场造反,然后凭借着自己的这点名声,拉起一支队伍不成问题,最后再带着他们到东北老家发展,嘿嘿,嘿嘿嘿,我真是太他妈的聪明了。” 想到这里,高飞的心中一阵窃喜,便对李文侯道:“都是同乡,我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能做到。对了,你也是回乡吗?” 李文侯摇了摇头,冷笑道:“回乡?回去干什么?能填饱肚子吗?小人可不像侯爷有食邑。” 高飞听出了几分讥讽和不满,人和人之间确实有着差别,现代的普通老百姓都梦想着自己能有家产百万,可百万富翁就会想着自己能到千万和亿万的程度,古代也不例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很好的证明。 “那李兄这是?” “去湟中,护羌校尉大人在那里招募义从,我就是带着人去参加官军的,为朝廷打仗,也想捞个侯爷当当。我的手下虽然不多,但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马刀手,与常与羌人交手,有这一百多人做为根基混个屯长、军侯之类的也不成问题。” 高飞听完李文侯的话语,便思虑了一番,然后问道:“李兄可否愿意到我的手下做事?” 李文侯拱手道:“侯爷的好意小人心领了,只是小人已经和好友约定好了,一起去参加义从的,小人不想爽约。” 高飞脸上却堆起了笑容,继续客气地道:“那李兄可否等待我一两天,我想跟随你一起去湟中看看,我恰巧也有一个好友在湟中,正想去走访一下。大家都是同乡,一路上也有个照应,不知道李兄意下如何?” 李文侯想了想,道:“好吧,既然侯爷愿意和小人一起上路,那也是小人的福分,正好我的这些手下也想回去看看家里,毕竟都出来那么久了,还一次家都没有回去过呢。” 高飞笑了笑,心中却缓缓地想道:“看来去湟中是势在必行,要是能阻止了他们造反,又能拉起一支队伍,倒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030探亲 030探亲 风沙停歇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一经停歇,高飞便带着赵云等人和李文侯的马刀手队伍一起回襄武,一百多骑兵浩浩『荡』『荡』的策马狂奔,确实有一种雄壮的姿态。 到达襄武之后,守在城门边的卫士都认识李文侯,朝李文侯寒暄了几句,便让他们进城了。刚一进城,李文侯便扭头对部下说道:“兄弟们,都回家看看吧,明天一早在西门外集结,别误了时辰!” 声音落下,那一百多个马刀手们都一哄而散,朝着城里四通八达的街巷走去。 李文侯在马背上朝高飞拱拱手,缓缓地道:“侯爷,明日辰时三刻,我等在西门外等候,如果过了时辰侯爷未到,那我们自己走了。侯爷保重,小人告退!” 高飞也道了一声珍重,之后便见李文侯策马而去。 “侯爷,这个人能让手底下的这一百多号人如此言听计从,也算是个人物,侯爷要是有心让他为侯爷效力,还须极力拉拢才对。一路上走来,凉州的人口确实很稀少,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多人,光在侯爷家乡一地恐怕无法募集到两千人。”赵云在高飞身后缓缓地道。 高飞道:“你说的不错,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去湟中看看的,既然我的名声已经传到这里了,或许能够招募到两千人,或者更多。李文侯之所以拒绝了我,只不过是不想失约而已,今天先回家探亲,明天跟随着他们去湟中,回来的时候再募集我高氏的子弟兵。” 赵云称赞道:“侯爷英明。” 高飞笑了笑,扭过头看了一眼卞喜,轻声说道:“卞喜,我想请你办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卞喜自从跟随高飞从陈仓出来,心里就一直很纳闷,赵云、夏侯兰是高飞的贴身侍卫,裴元绍有着一手的好厨艺,路上也用得着,而他自从跟随高飞以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重用,而且他投靠高飞也是『逼』不得已,虽然后来发现高飞对他还算不错,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当他是心腹,所以他一直想不通这次为什么要带他出来。他听到高飞终于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了,便抱拳道:“侯爷有事尽管吩咐,属下自从跟随侯爷以来,便一直想为侯爷办事,刀山火海也去得。” 高飞笑道:“刀山火海我用不到你去,我让你去金山钱海里走一遭,你可愿意吗?” 卞喜一时糊涂,没有猜透高飞的意思,便问道:“金山钱海?侯爷的意思是?” 高飞道:“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卞喜略微一想,便恍然大悟,当即小声叫道:“侯爷,你是让我去偷……去取钱财?” 高飞道:“不错,我正是这样的一个意思,来的时候我都打听好了,凉州大户不少,陇西就有三家,我明天和赵云、夏侯兰、裴元绍三个人去湟中,你就留在陇西,我回来的时候,就看你能弄多少钱了。不过,你要记住,只取钱,不杀人,而且只能取这三家大户的钱财。” 卞喜欢喜地摩拳擦掌,没有想到高飞居然让他干自己的老本行,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干过这样的勾当了,心里不免有点痒痒,当即回答道:“侯爷放心,属下一定不让侯爷失望的,到时候侯爷还是回襄武吧?” “嗯,至于你把钱财藏在何处,那我管不着,只要我回来的时候能见到这些钱财就行了。” 钱财对于卞喜来说早就等同于粪土了,他想要的时候就有,可是每个人心里的目标不一样,有了钱了,就像有权,而这点是他所不具备了,他后悔当年做事留名不蒙面的手法了,这使得他以后想花钱买官都不行,因为中原各郡县里到处都张贴着搜捕他的告示,后来听说张角造反,想着自己能当个开国功臣,至少能当上个有权的人,经张角一点化,便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了闹黄巾的事业中,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张角来的快,去的也快,最后居然后悔干黄巾了。好在他投靠了高飞,看到了高飞身上的潜力,总算有个盼头。 卞喜重重地点了点头,跟在高飞的身后,朝城中走去。 襄武城要远远大于陈仓,四纵八横,俨然一派大城的风范,只可惜人口却少的可怜,虽然城池要大陈仓三四倍,可依旧显得冷冷清清。 高飞顺着记忆中的道路缓缓地策马走着,经过几个弯子之后,便进入了一条巷子,巷子口俨然写着“高家巷”三个字,是这里无疑了。 巷子很深,门挨门的独立院落就有二三十座,他带着赵云等人一路向前行走,看到的院落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仿佛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有点集体规划过的味道。 高飞停在了其中一处院落的门口,翻身下马,怀中不太安稳的心情来到了门口,伸手敲了敲门,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真正的高飞了,真正的高飞已经在平定广宗黄巾的时候力竭而死了。 “谁啊?”从院落里传来了一声苍迈而又微弱的声音。 “是我,子羽!”高飞冲门里面喊道。 紧接着院落里传来了柺杖胡『乱』点地的声音,声音犹如鼓声一样轰鸣,每一声都敲打着高飞的心扉,他在想三年没有归家,记忆中的祖母还是否是老样子。 门开了,一个老态龙钟、双目失明的老『妇』穿着破旧而又带着补丁的衣服映入了高飞的眼帘。补丁,这种在现代只能在电影上看到的东西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那老『妇』干瘪而又瘦弱的身体也让他是十分的震撼,他总算领教了什么叫皮包骨头。 本不该属于他的亲情,却带给了他一种很奇妙的亲情,他只觉自己的眼眶里涌现出来了泪花,泪水夺眶而出,很快便泛滥了,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抱住了老『妇』,大声地叫了出来:“『奶』『奶』,子羽回来了,回来看你了!” 老『妇』抛下了手中的柺杖,伸出了双手,在高飞的脸庞上『摸』了『摸』,无意间碰触到了高飞脸上的泪水,便急忙用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现出了十分高兴的神情,大声喊道:“是子羽,果然是子羽,是我的好孙儿子羽。” 祖孙两个倾情的相拥让一边的赵云、夏侯兰、裴元绍、卞喜四人也感同身受,百善孝为先,他们似乎也记起了自己的亲人。这样的世道里,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都或多或少的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对于他们来说,亲情是宝贵的,也是最崇高无尚的。 高飞的祖母急忙将高飞迎入了家里,家里的摆设十分的简陋,一个瞎了眼的老『妇』能奢求什么,若不是同宗之间的相互照顾,估计早就不在人世了。祖母激动万分,三年来从未有过的笑容在这一刻绽放开来,冲着左邻右舍大声喊着“我孙儿子羽回来了”的话语,立刻在整个高家巷引起了轰动,原本冷清的高家巷很快变得热闹起来,许多看着高飞长大的长辈都涌进了院子里,许多同辈的人也都抱着自家的孩子走了进来,一个宗族之间的欢庆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而这一切对于已经发生了变化的高飞来说,似乎这里真的是他的家,也让他感受到了家族带来的温暖。 高飞因功封侯的事情也早就传到了这里,整个高氏家族都引以为豪,宗族里的族长急忙让人杀猪宰羊,准备好酒好菜,招待宗族里唯一一个成为侯爷的人。裴元绍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主动要求下厨,经过一番美味的烹调,香甜可口的中原菜系就这样被做出来了,整个宗族里的人全部欢聚在了一起,并且在高氏祠堂里大摆酒宴。 都乡侯的到来的消息奔走相告,很快便惊动了整个襄武城,大家争先恐后的来看看襄武城里最近百年之内唯一的一个侯爷。城中各家闺中待嫁的妙龄少女也都来凑了热闹,县令、县尉都急忙来巴结,送上薄薄的贺礼,聊表寸心。一时间,高家巷变的十分拥挤,十分的热闹,城中的三千百姓都挤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那种场面简直比派发黄金还壮观。欢声笑语一直到延续到深夜,高飞也应酬不暇,不管认识不认识,都要陪个笑容。一些妙龄少女也是对其暗送芳心,谁不想嫁个侯爷呢? 当送走了最后一名客人之后,原本摆设简陋的家里却堆满了礼物,县令、县尉送的,还有那些妙龄少女的父母干脆将这当成了相亲盛会,携带着礼物来为自己女儿的幸福着想,真是天下父母心啊。 夜晚很静,很难得静,月亮挂在天空中用他皎洁的月光普照着大地,空气中依旧十分的清冷,白天的热闹并不能代替高飞心中的忧虑,他在想如果这是个盛世,或许他会依靠这个侯爷的名头混下去,可事实不是。 想想白天的欢庆,再想想即将到来的凉州叛『乱』,他觉得湟中之行非去不可,为自己,也为了这些凉州百姓。 “侯爷,夜深了,还不休息吗?”赵云递过来了一件披风,是白天县令大人送的礼物,在这样一个清冷的夜里,正好派上用场。 高飞看着远方的天空,淡淡地道:“我睡不着!” 赵云看出了高飞心里装着的心事,从陈仓一路走来,他都隐约觉得高飞心里藏着事情,他见四下无人,便拱手道:“侯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属下也许能够为侯爷排忧解难。” 高飞低下头,看了一眼英俊潇洒的赵云,越看越觉得赵云很是俊美,俊美的超乎想象,而他也清楚,白天来的那些妙龄少女有不少人都对赵云暗送秋波,在那些少女的心里,赵云是绝对的婚嫁第一人选。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如果赵云是女的话,估计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娶了他。 “侯爷……侯爷……”赵云见高飞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而且眼神怪怪的,便轻声喊道。 高飞被喊声拉回了现实,扭过头,痛斥自己的想法很邪恶,他不是玻璃,更不会喜欢一个男人,他喜欢的是女人。虽然现在他还没有女人,但是他知道三国时的美女不少,以后会统统揽到自己怀抱里,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推倒的。 “祖母睡下了吧?” “睡下了,估计老夫人这一夜会睡的很香。” “子龙,你说我要是将整个宗族全部迁徙到别的地方,他们会愿意吗?”高飞明白古代人对家乡的看重,少小离家老大回,不管走多远,心中都会有着对家乡的牵绊,总希望能够抽个时间回家看看,这也逐渐养成了中国人的优良传统,而搬迁有时候很困难。 赵云不知道高飞所指何意,便就事论事地道:“侯爷,如果祖祖辈辈在一个地方住惯了,突然间要搬走的话,只怕会有许多舍不得。侯爷是想将高氏宗族迁徙到陈仓吗?” “不!到东北,辽东郡。”高飞始终对东北念念不忘,因为他始终觉得与西北相比,他更喜欢东北。对于高氏宗族也是做了一番思虑的,毕竟是他占用了高飞的身体,那他就应该替高飞好好的照顾好他的宗族,如果连自己的宗族都照顾不好,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辽东?恐怕会困难重重,路途遥远不说,且地处偏僻,何况侯爷的宗族祖祖辈辈都居住在凉州,要是真的搬迁的话,只怕没有几个人会同意。” 高飞也很明白,就像他一直对东北念念不忘一样,想来别人也是如此。他此刻脑海中在想,明天去湟中,如果能够顺利的解决叛『乱』的事情,收服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他就考虑在凉州留下来,关中称王也未尝不可。可如果解决不了的话,他只能强制的将宗族先迁徙到陈仓,等过了这场叛『乱』之后,再向东北进发,毕竟让他待在三辅之地,离朝廷近,不好发展,而辽东偏远,山高皇帝远,信令传达不方便,反而可以有一番作用。 “天『色』晚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要去湟中呢!” 赵云“诺”了一声,陪同高飞一起走进了房屋,然后自己也回房去了。 031湟中 031湟中 太阳不像炎热的夏天时那样火辣辣的,不像暴风雨前那样暗紫『色』的,却明朗而发出可爱的光芒,从细长的黑云底下静静地浮出来,清爽地照耀着,沉浸在它的淡紫『色』的雾气中。舒展着的云的上面的细边,发出像小蛇一般的闪光,其光彩类似炼过的银子。 秋天清冷的早晨,高飞暂时辞别了祖母,带着赵云、夏侯兰、裴元绍三个人策马来到了襄武城的西门外。那里已经聚集了李文侯和他的一百多个手下,大家伙看见高飞到来之后,便显得毕恭毕敬的,昨天高飞轰动了整个襄武城,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李文侯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橙黄『色』的太阳,笑着道:“辰时一刻,侯爷来的真早!” 高飞笑了笑,对李文侯拱手道:“你们来的更早,你的人都到齐了吗?” “一刻钟前就已经到齐了,侯爷,我们出发吧!”李文侯道。 高飞点了点头,轻喝了一声,便和李文侯率先策马奔跑到了队伍的前列,朝湟中方向驶去。 湟中不是一座城,只是一个地区的泛称,就如同关中、河套之类的。湟中在凉州金城郡境内,那里有一条湟水,沿着湟水两岸的地区被称为湟中,这里湟中主要是指金城郡允吾、破羌、安夷三县,而非是现在的青海境内的湟中县。 一行人一路上在李文侯的带领下逐渐向目的地驶去,为了路上不至于寂寞,高飞便和李文侯相互交谈,主要闲聊一些关于湟中的事情,当然少不了向李文侯打听一下北宫伯玉的情况。 北宫伯玉并非汉人,而是一名胡人,属于月氏胡,追溯其先祖便是西域大月氏人。月氏本在张掖、酒泉两地,月氏王为匈奴大单于冒顿所杀,后人也相对分散,大部分向西而遁走,越过葱岭发展,只有少数的一部分留在了张掖,号曰义从胡。西汉时,霍去病大破匈奴,取西河之地,开发湟中地区,于是这些留下来的月氏人便前来投靠汉朝,从此留在了湟中,久与汉人、羌人杂居,渐渐地被汉化,名号也被称呼为湟中义从,不再以胡自居,但事实上,汉人还是称呼他们为胡人。 这次李文侯应北宫伯玉之邀,便是要和他一起去参加护羌校尉的军队,二人相约在破羌和安夷两县中间的洛都谷会面,那里是北宫伯玉居住的地方。 一路上风餐『露』宿,高飞也渐渐地习惯了,只是在吃饭方面略有不同,西北人喜欢吃羊肉,他们随身携带了一些制好的『奶』酪,比埋锅造饭要方便省事多了。可高飞、赵云、夏侯兰、裴元绍四个人都是汉人,偶尔吃一两顿也会感到新鲜可口,可一天到晚吃这些东西,他们吃不消,也觉得腻味,于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高飞等人都要埋锅造饭,打点野味,交给裴元绍来做成美味。 凉州人大都弓马娴熟,随身都携带着弓箭和马刀,打猎也很随意,对于李文侯这些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裴元绍的手艺还算可以,李文侯等人吃上一顿之后就赞不绝口,于是打到的猎物都交给他进行烹饪。 高飞和这些西北大汉相处了几天之后,渐渐地对凉州彪悍的民风所折服,这也就让他联想起来了为什么后来马超的西凉军团会如此的厉害了。 越朝西走,高飞就越感觉和中原越不一样,地质地貌自然不说,就连沿途所见百姓的生活习惯也不一样,偶尔会在路上听到羌笛的声音,也偶尔会碰到成群结队的羌人。那些个羌人也都是个个身强体壮的,见到他们时,都会显得很是客套。 当羌人经过他们身边后,高飞便自言自语地道:“都说羌人民风彪悍,看到他们如此客气,真的很难感受出来。” 李文侯冷笑了一声,说道:“别看这些人如此客气,真拼起命来,那可是不好惹的,如果不是我们这一行人有百余人,估计早就被他们放倒了。平常的时候,十几二十个人独自行走就会遇到麻烦,这些羌人都是穷人,只要见到钱就抢,没钱只要拉回去做奴隶了。官府也管不了,你这边派人管了事情,那边羌人就会涌出四五千人将你团团围住,就是要吓你,把你吓破胆了,看以后谁还敢管。” 高飞听到这话,本来逐渐喜欢上了凉州,顿时变得烟消云散,便缓缓地道:“老子要是有一两万军队,看我不把这些狗日的羌人治的服服帖帖的,让他们统统跪下唱征服!” 李文侯听了以后觉得有点意思,便哈哈地笑了起来,对高飞道:“侯爷的这个想法不错,跪着唱征服,真他娘的有点意思。” “李兄,我们已经走了这么几天了,还有多久能到?”高飞有点不耐烦了,便问道。 “不远了,大约十里我们就到了。” 又继续前行了一阵,然后高飞便看见了一处低洼的谷地,两侧是山地,山地中间有一条山道,山道并不长,可以清楚的看见岩壁,居然是一条死胡同。两侧的山地上依稀可以看见几个浮动的人影,紧接着便是一阵号角声传来,山地两侧瞬间浮现出来了二三百号人,纷纷满弓待『射』,惊得众人坐下马匹发出了焦躁的嘶鸣声。 一个人朝这边喊话道:“大路朝天……” 李文侯急忙应道:“各走一边!” 对面随即传来了一个声音:“请问阁下是谁?进洛都谷有和贵干?” 李文侯道:“在下李文侯,应北宫伯玉之邀,带一百二十号兄弟前来一会!” 对面山坎上的人随即摆摆手,示意放行,而那些人也纷纷下了山头,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山坎上的那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拱手道:“原来是李大哥,有失远迎,谷主已经等候李大哥多时了,还请李大哥快快入谷吧!” 李文侯拱手道:“有劳兄台了!” 高飞听到李文侯那人的对话,觉得很有意思,简直就像是进了山贼的寨子一样,而且看见面道路不同,哪里来的山谷,便好奇地东张西望了一番。 只见站在山坎上的那个人转身高呼道:“是谷主请来的客人,请开谷门!” 声音叫毕,但见正前方的山道中的岩壁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岩壁上随之裂开了一个规则的圆形大口子,一个山洞的洞门便就此打开了,『露』出了一条幽深的洞口。 “如此藏身之处,简直是匪夷所思!”高飞惊叹的叫了出来。 李文侯呵呵笑了笑,道:“侯爷,小人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惊叹不已。洞门已经打开,我们进谷吧!” 话音落下,也不等高飞反应过来,李文侯便轻喝一声策马而去,高飞等人则紧随其后。众人很快便来到了洞口,见洞口似乎是人工雕琢而成,而且山洞也并不深,站在洞口完全可以看见对面的另外一个洞口,居然是一条隧道,而堵住洞口的却是一尊圆形大石,如果不走进仔细看的话,从远处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就是岩壁的一部分,而所谓的谷地也是一个死胡同。 高飞不得不佩服建筑这个山谷的人,真是独具匠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无法想象有这样隐秘的地方。一行人很快便通过了山洞,从另外一个洞口出来后才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 所谓的洛都谷居然就是一个小型盆地,四周是环绕一圈的悬崖峭壁,中间是低洼的平整的谷地,面积不算太大,却可以与襄武城相比,谷地也被打磨的十分平整。峭壁上都是人工雕刻的石屋,沿着阶梯盘旋而上,足足有四层之高,而且每间石屋都住着人,所有的马匹都在谷地中央放置着,差不多有两千多匹膘肥体壮的骏马。 “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别致的地方。”赵云环视一圈之后,也惊叹不已地道。 话音刚落下,便听见从左手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中年汉子欢喜地走了过来,那汉子穿着一身胡人的衣服,身材魁梧,浑身上下肌肉虬张,充满爆炸『性』的力量,让人一看便觉得这人绝对是个重量级的人物。 “哈哈,李老弟,你总算来了,可想死我了!”一出口便是地地道道的西北口音,浑厚的声音也让人听起来十分的舒服。 李文侯笑了笑,向着那汉子拱手道:“北宫兄,我不曾失约吧?” 这人正是北宫伯玉,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李文侯身边的高飞,又逐一看了一眼高飞身后的赵云、裴元绍、夏侯兰三个人,便问道:“李老弟,这几位如此面生,可是你新招的兄弟?” 李文侯急忙拉着高飞道:“北宫兄,这位就是平定河北黄巾,斩杀张氏兄弟的高飞高子羽,另外几位是侯爷的随从。” 北宫伯玉惊奇地打量了一番高飞,用几乎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随后也不失礼数的拜道:“原来是朝廷新封的都乡侯,我还以为是个半老的人呢,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年轻的人,真是失敬失敬。” 高飞连忙回礼道:“谷主客气了,我只是为大汉出了一点力而已。” 北宫伯玉道:“哎!可惜凉州没有闹过黄巾,否则的话,我也能为朝廷立功。” 李文侯见北宫伯玉说到了伤心处,便急忙打岔道:“北宫兄,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侯爷可是同乡呢,侯爷也是襄武人。” 北宫伯玉笑道:“怪不得呢,原来侯爷也是凉州人,难怪能一举平定了河北的黄巾呢。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侯爷大驾光临,就请跟我到寒舍一叙吧!” 高飞拱拱手,道:“有劳谷主了。” 032贾诩 032贾诩 高飞跟着北宫伯玉来打了一间岩壁雕琢的石屋,赵云、夏侯兰、裴元绍三人则紧随其后,不离高飞寸步,整个洛都谷的气氛让人觉得很是紧张,从他们一进来,便只看到了北宫伯玉一个人,可是四个人都隐约感受到有几千只眼睛在盯着他们看。 石屋里的桌椅都是石头打磨的,北宫伯玉示意高飞和李文侯都坐下,赵云等人则侍立在高飞身后。 三人坐定之后,北宫伯玉便道:“在下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侯爷恕罪!” 高飞客气地回应道:“北宫兄太过客气了,你我都是凉州人,也算半个同乡,既然大家都是同乡,又何必分什么彼此?” 北宫伯玉毕竟是个胡人,脾气里也十分的豪爽,本来就不喜欢客套的他一听高飞的这句话,便随即『露』出了本『色』,哈哈笑过之后,便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和侯爷见外了。侯爷屈尊来到寒舍,也是我的福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叫蓬荜生辉啊。我是个直肠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侯爷大驾光临此地,不知道有何见教?” 高飞忙道:“哦,是这样的,我在中途遇到了李兄,知道李兄应北宫兄之邀来湟中,恰巧我也有个朋友在湟中,顺便一道过来看看,叨扰北宫兄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北宫伯玉扭头看了一眼李文侯,见李文侯微微点了点头,便道:“侯爷太客气了,我和侯爷都是凉州人,也算半个同乡吧,既然到了我这里,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好了,侯爷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来人啊!” 声音落下,便见从石屋外走进来了一个胡服打扮的大汉,当下应道:“谷主有何吩咐?” 北宫伯玉道:“谷里来了贵客,去吩咐一下,弄些好酒好肉来。” 胡服汉子“诺”了一声便退下了,转身走出了石屋,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北宫伯玉注视了一下高飞背后的赵云等人,觉得三个人中赵云英武不凡,有几分英雄模样,胡人敬重英雄,便隐忍不住,问道:“不知侯爷身后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高飞扭头看了一眼赵云,示意他自己回答。赵云便欠身抱拳道:“在下常山赵子龙!” 北宫伯玉没有听到赵云的名头,但是对赵云已经有了三分喜『色』,加上胡人对礼节方便又不太注重,便随即指着周围空缺的石凳道:“三位既然是侯爷的亲随,来到这里也不应当怠慢,不如就一同坐下,共同饮酒吃肉如何?” 赵云、夏侯兰、裴元绍三人面面相觑,面『露』难『色』,都没有吭声,毕竟他们是高飞的部下,没有高飞的命令,不敢私自『乱』动。 高飞笑了笑,便对赵云等人道:“都坐下吧,难得谷主不计较。” 赵云等人这才敢坐下,六个人围绕着一张圆形的石桌坐定,倒是有点吃酒席的气氛。 随后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又对高飞歌功颂德了一番,不外乎说什么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文武双全之类的赞美话,吹嘘的高飞也有点飘飘然了。 不多时,酒肉上桌,众人便是一番海吃豪饮,丝毫也不忌讳什么。酒足饭饱之后,北宫伯玉便让人给高飞等人安排房间,和李文侯一起送走了高飞等人。 再次回到石屋的时候,北宫伯玉一改和颜悦『色』的态度,厉声喝问道:“文侯老弟,你是从哪里遇到的这个侯爷?你将他带来了,难道就不怕坏了我们的大事吗?” 李文侯嘿嘿干笑了两声,对北宫伯玉道:“兄长不必烦恼,这正是小弟的用意所在。兄长可以想想,高飞是咱凉州人,平定了河北黄巾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凉州,以他今时今日的名声,如果借助他的声名登高一呼,定能招揽到不少汉人子弟,兄长之所以从武威、张掖、酒泉等地绑架了那么多颇有名望高士,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北宫伯玉道:“他的名声是比其他的高士响亮,可他毕竟是朝廷亲封的都乡侯,堂堂一个大汉的侯爷能会跟我们一条心?” 李文侯道:“兄长,既然他来到了这里,那就由不得他了,还不是一切听从我们的摆布吗?就是不知道羌人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北宫伯玉道:“先零羌、参狼羌、白马羌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就等烧当羌了,估计下个月就可以起事了。” 李文侯嘿嘿笑道:“那就好,这些羌人只要一反,小弟和兄长也可以趁势而起,趁着中原黄巾未平,可以先寇金城,然后向陇西、汉阳进发,最后直『逼』三辅,一旦攻破了长安了,咱们就可以将关中以西据为己有了。” 北宫伯玉道:“你这注意不错,不过咱们现在缺少的就是有智谋的人,金城人边章、韩遂颇有智谋,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过两天就到,到时候就用都乡侯高飞的名义起事,等占领了关中之后,再以清除叛逆的罪名将其除去,关中和凉州还不都是我们兄弟的吗?” 李文侯竖起了大拇指,一脸阴笑的道:“兄长高明。” 北宫伯玉又叫来了人,吩咐再给高飞等人送去几坛子好酒,对于他来说,高飞就是他手中的一张重要的牌,不敢有丝毫怠慢。 天『色』渐晚,高飞坐在石屋内,看着忽明忽暗的灯火,在寻思着自己明天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说服北宫伯玉和李文侯跟着自己。正想的出奇,却见赵云站在门外,当先对他施了一礼:“侯爷!” “子龙?都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进来吧!”一扇木板便代替了整个房门,轻轻一挪便可以进入,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而且高飞并没有将木板堵在门口,所以也就不存在房门。 赵云应了一声便进入了石屋,径直走到高飞身边,贴在高飞的耳朵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高飞听后,脸上一惊,急忙小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赵云道:“千真万确,属下刚才想去解手,无意间看到的,就在这里不远处。” 高飞纳闷道:“难怪平时看不到什么人,可是他们抓那么多汉人干什么?” 赵云摇了摇头,道:“侯爷,属下还隐隐觉得有人一直在远处监视着我们,从一开始进入这个所谓的山谷便有了这种感觉了。” “我也隐隐感觉到了,可是就是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夏侯兰、裴元绍呢?” “在房间里,属下让们两个严加防范,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就来这里。侯爷,你说我们是不是进了贼窝了?这伙人专门靠贩卖人口为生的啊?” 高飞摇了摇头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一共看到了多少个汉人?” “差不多有十几个吧,而且看他们的打扮,应该都是饱学之士的儒生。” 高飞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忽然想到了历史上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劫持边章、韩遂一起造反的事情来,背脊上突然感到了一丝凉意,寻思自己是不是也将像边章和韩遂一样被劫持着造反? 石屋内鸦雀无声,除了赵云和高飞的呼吸声外,就只能听到蜡烛上火苗跳动的声音,外面也是静的可怕。这种寂静只持续了片刻,紧接着两个人便听到了一阵十分轻盈的脚步声,正缓缓向石屋这边赶来。 “嘘,有人!”高飞和赵云的武功都不弱,这点听力还是有的,听出不对劲之后,便异口同声地对对方说了出来。 高飞于是示意赵云坐下,急忙从桌子上给赵云倒了一杯酒,朗声说道:“来,子龙,你跟随我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辛苦你了。” 赵云立刻明白了高飞的意思,便接过了酒,笑呵呵地道了一声“多谢侯爷”,便将酒水一饮而尽,而此时脚步声也已经停了下来,石屋门口的夜『色』中便多出来了一个身影。 “侯爷大驾光临,在下白天未能得见,实属遗憾,现在深夜造访,多有不便,还请侯爷多多恕罪,但未知侯爷可否愿意与在下一叙?”来人穿着一袭墨『色』长袍,双手抱拳,宽大的袍袖在石屋外面的夜风中微微摆动,看不清面孔,加上在夜『色』的笼罩下,仿佛是一尊从黑夜中走来的灵魂,但是说话却是地地道道的一口官话。 高飞虽然没有见这人面孔,但是可以确定此人并非胡人,胡人说不出如此婉转客套的话来,而且话音里也绝对不会有如此纯正的官话。他当即站了起来,朝石屋外面的夜『色』中拱手道:“来者是客,客人请进!” 那人向前跨了一步,整个人逐渐脱离了夜『色』了笼罩,在石屋内的灯光照『射』下,『露』出了他的面容。他个头不高,三十五岁到四十岁年纪,身材很壮实,面『色』微微呈现出古铜『色』,下颌带着几寸长的青须,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深得难以捉『摸』,毕恭毕敬的站在显得十分的儒雅。 “阁下是?”高飞见这人一身汉服打扮,而且又极其的儒雅,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人,就连天下名儒卢植也不及他看上去舒服,便忍俊不住,问了出来。 那人微微一笑,欠身道:“在下贾诩,字文和,武威人士。” 033密谋 033密谋 高飞听到来人自称贾诩,便再次打量了一番贾诩,心中有了一丝诧异,万万没有想到人称“毒士”的贾诩会出现在北宫伯玉的阵营里。惊诧之下,他还是没有忘却应有的礼仪,微微一抬手,示意贾诩坐下,并且邀请道:“原来是贾先生,先生快请坐,能得见先生一面,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贾诩笑了笑,便坐在了高飞的对面,看高飞对他如此客气,也没有说什么。说到名士,贾诩此时并不出名,他甚至还不如边章和韩遂的名气大,虽然当过一次官,可是并不理想,后来辞官在家,便没有再出仕,而是在家中静待时机。 高飞见贾诩刚坐下,便朝赵云使眼『色』,赵云便给贾诩倒了一杯酒,推到了贾诩的面前。 贾诩先是打量了一番高飞,见高飞年纪不大,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一股子儒雅的气息,与他听到的征战沙场,平定黄巾的领兵将军有所不符,心中也就多了一分好感。再观高飞面相粗犷,却隐隐含着一种极其摄人心魄的威严,心中便暗自打定了主意。 高飞见贾诩在不住的打量着自己,却并不说话,又见他太守捋了捋胡须,眼角也微微扬起,似乎极是满意。他不知道贾诩是何来意,便主动问道:“先生深夜造访,必有要事,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贾诩斜眼看了一眼赵云,似乎觉得有人在场,说话极为不便,便没有出声。 高飞会意,当即道:“子龙是我心腹,情同手足,先生若有话便尽管说,不必有所担心。” 贾诩嘿嘿笑道:“侯爷误解了在下的意思,能被侯爷带在身边的人,自然是侯爷心腹,可是在下唯恐隔墙有耳,所以想请这位壮士到门外把守。” 高飞隐隐觉得贾诩似乎有什么密事要和他讲,更何况他见到贾诩也是一阵欢喜,也希望能够有个这样的谋士跟在自己身边,便对赵云轻轻地喊了一声:“子龙。” 无需多言,只一个名字赵云便立刻会意,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石屋外面,笔直地站在石屋外面。 贾诩见赵云出去把守门口了,便轻声说道:“侯爷平定河北黄巾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凉州,在下已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侯爷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高飞道:“哦,我是前来探望好友的,途经此地,见谷主盛情相邀,便逗留一二日。” 贾诩“哦”了一声,压低了声音,缓缓地道:“侯爷可知已经陷入险地中乎?” 高飞惊道:“此话怎讲?” 贾诩道:“侯爷只当是来这里做客,可是谷主并非如此待侯爷,而是另有所图。如今侯爷已经是身陷险境之中,纵使想走,也已经无法脱身了,只怕此后侯爷也更加的会身败名裂。” 高飞急忙问道:“先生能否详细相告?” 贾诩道:“侯爷如今声名远播,这正是北宫伯玉利用侯爷之处,北宫伯玉早有反意,这一年来更是勾结羌人,只因为羌人还未准备妥当,加上自己名声不足以震慑整个凉州,所以未敢公然反叛。侯爷此来,正好成了北宫伯玉的替罪羊,当真是羊入虎口矣!” 高飞也很纳闷,怪不得李文侯一路上对他毕恭毕敬的,原来是早有预谋。他本来是借这个机会来说服李文侯和北宫伯玉为他所用,不曾想自己倒是落入了虎口不能自拔。他见面前坐着的贾诩十分的淡定,而且言语中也是不慌不忙的,加上他早就知道贾诩是个著名谋士,便问道:“先生既然肯将密事相告,莫非也是被北宫伯玉所抓?” 贾诩摇了摇头,道:“非也,在下是为生计所迫,不得已而而为之。” 接着高飞便听贾诩说出了他的难处,原来贾诩名声并不太响亮,自从辞官之后,没有了俸禄,可一家子人要吃饭啊,又不能让妻儿挨饿受冻,便自己出来找个差事,正巧碰见北宫伯玉暗中招兵买马,需要一个识文断字的人,而且所出的佣金也不菲,所以便暂时屈身在此。后来了解到北宫伯玉是在为造反做准备,后悔也为时已晚,只好表面应承,私下却想着该怎么逃跑。 高飞听完贾诩的故事之后,觉得以现在的局势来看,贾诩并不难收服,无论名将还是谋士,都需要一个伯乐来发掘,高飞觉得北宫伯玉造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便对贾诩道:“先生以此重要机密相告,难道就不怕北宫伯玉起什么疑心吗?” 贾诩嘿嘿笑道:“侯爷放心,在下在北宫伯玉面前还算颇得信任,只是今日听闻侯爷到来,想侯爷也是征战沙场的人物,必然有能力能够从此地逃出去,所以在下便来冒险见侯爷,希望能得到侯爷的一番帮助,我们共同逃离此地。” 高飞听完以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贾诩是不想当反贼,而是想借着他的武勇来帮他逃出去,是来利用自己的。他嘿嘿笑了笑,问道:“先生与我只今日一面之缘,便对我推心置腹,难道先生不怕我和北宫伯玉同流合污吗?” 贾诩笑了笑,道:“如果在下没有这个把握,又怎么敢和侯爷说这些事情?” 高飞听后,不管贾诩是不是在用他做一场赌局,总之是押对宝了,他并不会和北宫伯玉同流合污,他要借助平定北宫伯玉的叛『乱』来做跳板,然后远远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他心目中的东北圣地去发展。 “先生既然有把握,想必也早就想好了逃离此地的策略吧?” 贾诩点了点头,道:“侯爷说的不错,我早已经想到了,只是我手无缚鸡之力,与这些羌胡大汉相比,是决计逃不出去的,如果侯爷愿意助我逃出贼窝,与家人团聚,我便愿意效忠侯爷。” 运气好的时候挡都挡不住,高飞觉得这些天他的运气连连,除了进入贼窝这件事外,他听到贾诩这样说,当然是欣然接受,不管贾诩是权宜之计,还是真心的投靠,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欢喜。 高飞当即问道:“不知道先生有何妙计?” 贾诩道:“妙计不敢当,只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而已,不然的话,在下也不会深夜造访。我已探听到了消息,明日北宫伯玉要去西羌,只有李文侯留守山谷,李文侯和侯爷是同乡,侯爷大可以此为名宴请李文侯,就在酒宴上将其擒获,挟持了李文侯,至少可以对其他人产生一种威慑,而使得他们不敢『乱』动,我等方能逃出此地。” 高飞道:“好,那就依照先生之计行事,一切全仰仗先生了。” 二人商量已定,贾诩也怕待久了引起胡人怀疑,便随即告辞。 贾诩走后,赵云便走了进来,问道:“侯爷,此人可信吗?” 高飞道:“可信,不仅可信,以后还必将成为我手下的出谋划策的智士。明日你且暗中观察北宫伯玉何时出行,然后便去请李文侯前来一叙。” 赵云“诺”了一声,道:“那些被关押的文人怎么办?” “到时候一同救走,留在这里只能是一个祸害。”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回去吩咐夏侯兰和裴元绍小心应付。侯爷,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高飞在赵云走后,便吹灭了蜡烛,上了房门,然后躺在铺着羊『毛』的石**,缓缓地想道:“看来凉州叛『乱』是要提前发生了,一逃出去,我必须赶紧回到襄武,将宗族全部迁徙到陈仓,并且召集一些子弟兵,顺便去一趟凉州刺史府,将此事高发给凉州刺史,让其早早提防,以减轻我陈仓的压力。” 到了第二天,北宫伯玉果然带着一队人马出去了,赵云便随即请李文侯到高飞那里喝酒。 正午时分,李文侯兴冲冲地便来到了高飞的石屋,二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便随即坐定,之后裴元绍亲自弄来了酒肉。 高飞和李文侯相互碰了一杯酒后,便听李文侯道:“侯爷今天好雅兴,只是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高飞道:“你我都是同乡,还有什么不可以讲的,说吧!” 李文侯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道:“如今十常侍把持朝政,天下民不聊生,我凉州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侯爷斩杀黄巾,功勋卓著,却只落个食邑一千户的都乡侯爵位,我为侯爷抱不平啊!” 高飞自然听出来了李文侯的话音,猜想北宫伯玉正是想利用李文侯来说服自己加入反叛行列。他听完之后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大声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我高飞对大汉赤胆忠心,到头来却……算了,不说了不说了,来来来,喝酒!” 李文侯嘿嘿一笑,道:“侯爷且慢,以侯爷当今之名声,凉州人尽皆知,若是能登高一呼,必然会群起响应,大汉日益衰落,正是我们男儿建功立业的机会。如今中原黄巾未平,如果侯爷能带领我们此时从凉州而起,联合羌胡,必然能够将凉州据为己有,之后顺势攻取三辅,占据关中,到时候当个皇帝也不为过!” 高飞故意地表现的十分激动,当即叫道:“好,说的好,咱们凉州人就应该如此。只是……我少在羌胡中走动,那些羌胡能听我的吗?” 李文侯听高飞如此问,便呵呵笑道:“这个侯爷不必担心,北宫伯玉早已经联系好了羌胡,可他毕竟是个胡人,我也是半个胡人,如果起事的话,只怕凉州士族不服,所以我等愿意公推侯爷为主,带领我们一起打天下,到时候……” 李文侯指点江山,满脸欢喜地给高飞讲着自己心中的雄图大业,不期赵云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寒光从面前闪过,一把弯刀便架在了李文侯的脖子上,让李文侯的话语戛然而止。 高飞看到李文侯脸上惊诧的表情,便哈哈笑道:“委屈李兄了,还麻烦李兄送我们出谷,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必然会放你归去。” 034出逃 034出逃 李文侯瞪着惊恐的眼睛,对高飞道:“你……就算你劫持了我,也无法逃出这个地方,那些胡人可都是北宫伯玉的手下,没有他的命令,谁也别想出去。” “是吗?”贾诩在这个时候从石屋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年轻的壮汉,那壮汉全副武装,弯刀在手,弓箭背在身上,一双明亮的眸子炯炯有神。 李文侯回头看见是贾诩,便道:“是你?” 贾诩微笑着回答道:“是我,有了我的协助之后,今天必然能够逃出这里。” 李文侯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就算你们能逃出去又怎么样?就凭你们这几个人能杀的了十几万人吗?” 高飞道:“凉州刺史,只要我们将此事高发到刺史那里,他们必然有所防范,就算你们要造反,只怕也会以失败而告终。” 李文侯道:“就凭凉州刺史手下的那群虾兵蟹将?就算来个五十万我们都不怕,我既然落入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吧!” 高飞见李文侯没有求饶,倒是有几分骨气,便道:“有骨气,不愧和我是同乡,不过我不会杀你,我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如果杀了你,岂不是自掘坟墓吗?子龙!” 赵云听到之后,便随即会意,急忙用早已经准备好的绳索将李文侯给捆的结结实实,然后将手中的弯刀抵在李文侯的脖子上。刀架住了脖子,李文侯突然向刀锋那边猛然伸出了自己的脖子,还好赵云反应快,不然李文侯就立即血溅当场了。 “靠!还真想死啊?子龙,既然他不怕死,为了以防万一,堵住他的嘴,再给他捆结实点,省的一会儿没有出谷这家伙就出现了意外,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高飞道。 “先生,趁着现在是正午时分,胡人们都发困,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站在贾诩身后的那个年轻壮汉对贾诩道。 高飞看了一眼那壮汉,见壮汉十**岁年纪,长相一般,身高一般,相比之下要比贾诩健壮,但是却从他身上很难找出特别之处,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特征的话,那就只有他高挺的鹰钩鼻还算有点特『色』了。 “嗯,侯爷,我们还是快走吧!”贾诩见李文侯已经制服了,便急忙道。 高飞道:“先生,这位是?” “南安庞德,别磨磨蹭蹭了,快点走,再不走的话,等过了这个时间段,谁也别想走了。”壮汉显得十分的着急。 “妈的,凉州多名士,走狗屎运了,居然在北宫伯玉的贼窝里接连遇见了两个三国名人,我不收服谁收服。”高飞看着庞德,心里想道。 此时裴元绍、夏侯兰从石屋外面走了进来,手里也都拿着弯刀,并且将一把多余的抛给了高飞,异口同声地喊道:“侯爷,监视我们的人都已经被放倒了。” 高飞急忙道:“很好,子龙,我们先去救那些关押着的文人……” 贾诩惊诧地打断了高飞的话,道:“救他们?他们都是一心跟着北宫伯玉造反的人,你们居然会想到去救他们?”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为什么被关押起来了?” 庞德心里着急,便『插』话道:“反正不用管他们,都是铁心造反的,都快说了,你们跟我来,这里我熟,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在我的后面!” 话音落下,庞德当先走出了石屋,一脸杀气地提着弯刀跑向了洞口。 贾诩则揽住高飞等人,探出了半个头,以观察不测。直到片刻之后,见庞德朝着他招了招手,他才对高飞道:“侯爷,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洞口,只见洞口附近的巨石边上五名胡人刀客已经躺在了血泊中,血泊边上还停留着几匹马,看来是庞德早已经准备好的。此时的庞德正在用力推开堵住洞口的巨石,浑身青筋暴起,呲牙咧嘴的愣是将那差不多有六七百斤重的巨石给推开了。 “快,上马,趁现在外面山道两边的人都困了!”庞德倒是干脆利落,翻身上马,冲身后的高飞、贾诩、赵云等人叫道。 高飞等人随即翻身上马,和庞德同时策马而出,迅速驶出了山洞。 马蹄声响起,立刻震惊了整个山道,山道两边的山坎上陆续现出来了些许人影,那些人一见有人跑了,便大声呼喊着同伴,一些胡人早已经拉满了弓箭,顺势将手中的箭矢给『射』了出去。 “嗖!嗖!嗖……” 箭矢从众人头顶上呼啸而过,现在哪怕是有危险也只能这样冲出去了,如果不冲出去的话,很可能会成为刺猬。 贾诩虽然武艺不高,但是精通马术,毕竟是凉州人嘛,一个肚里藏身便轻松地避过了箭矢。赵云一手提着马缰,一手按住李文侯,饶是马鞍附近带着弓箭,也无法进行反击,只求能迅速冲出这条不长的山道。 庞德此时立刻展现了与众不同的一面,只见他取下背上背着的弓箭,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羽箭搭在了弓弦上,然后斜面朝上『射』去,立刻有三名胡人被『射』穿身体,从山坎上滑落下来。 裴元绍、夏侯兰均用手中弯刀拨开箭矢,然而矢如雨下,二人的马匹又奔跑在最后,成为胡人用箭『射』击的主要目标,一不留神,便各自有一支箭矢『射』中二人臂膀,登时鲜血直流。二人忍痛俯在马背上,继续向前冲去。 高飞则是一马当先,第一个冲出了山道,毫发无损,却看见从山坎那边一阵沙尘滚起,而马蹄声也是尤为杂『乱』,估『摸』也有个二百来骑兵。回过头时,贾诩、庞德、赵云已经到了身边,裴元绍、夏侯兰紧随其后。 胡人骑兵从山坎那边疾速驶出,挡住了去路,高飞抡起手中马刀正欲冲杀过去,却听贾诩道:“侯爷,是时候用李文侯来帮忙了,他也是谷主之一,这些骑兵大部分都是他的手下,对他也颇为尊敬,没有必要冲杀过去。” 高飞急忙勒住了马,将手高高抬起,大声喊道:“停下!” 几匹马陆续停了下来,但见山坎两边都迅速涌出来了各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一起。骑兵队伍中有一部分是跟随李文侯来的马刀手,见到高飞挟持了李文侯,一个小头目便大声喊道:“快放了我们谷主!” 那小头目高飞见过,是李文侯的亲随,当即从赵云的马背上将李文侯给拎了起来,然后用手臂勒住了李文侯的脖子,另外一只手里则握着弯刀,指着那个小头目道:“你们让开,放我们过去,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你们的谷主!” 小头目见李文侯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嘴巴也被堵住了,只发出了“唔唔”的声音,便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骑兵迅速裂开两边,让出了一条道路。 高飞大喜,还来不及谢过,便听背后的人喊道:“不行,不能放了他们,我们谷主回来,该如何交代?给我『乱』箭『射』死他们!” “妈的,敢『射』我们谷主?不想活了!把他给我砍了!”那小头目突然指着对面合围的一个胡人大声地喊道。 话音落下,只见刚才汉话的胡人骑兵立刻血溅当场,人头落地。原来那胡人骑兵的身边便有好几个李文侯的手下,听到那小头目的话语,毫不犹豫地将胡人骑兵砍下马来。 二百多个骑兵里面,有三十多个是胡人骑兵,其余都是李文侯的手下,胡人骑兵见自己的族人被杀,登时血脉喷张,立刻开始攻杀自己身边的李文侯所带领的汉人骑兵。汉人骑兵占有绝大优势,一见这情况,便立刻反攻,只听到数十声惨叫之后,三十多个胡人骑兵的人头便纷纷落下马来。 高飞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效果,一扭头看见贾诩『露』出了一脸的阴笑,便立刻明白了过来贾诩这样安排的巧妙之处,不仅佩服起了贾诩的用意。 此时,贾诩突然策马向前跨了一步,大叫道:“各位且听我一言!你们都是我凉州的健儿,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你们的首领李文侯却一心想跟着北宫伯玉造反,你们都是我大汉的子民,难道你们忍心看到我们汉人被那些羌胡所屠戮吗?” 此话一出,众位汉人骑兵纷纷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小头目喊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贾诩道:“句句实情!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是我身边这位名满凉州的高侯爷想必你们都见过,我知道你们对李文侯忠心耿耿,但是他想去造反,难道你们也要跟着他落个反贼的骂名吗?如今侯爷就在眼前,侯爷是我们凉州的骄傲,跟随侯爷才是最好的出路,何况侯爷也是为了调查李文侯和北宫伯玉叛『乱』才深入虎『穴』的,侯爷如此大义,为的就是避免凉州受到战火侵袭,一旦羌胡反叛,那我们的家园就会受到波及,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宗族家破人亡吗?一个要解救凉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另一个却想置凉州百姓于水火之中,与这个一心想造反的反贼相比,你们更愿意效忠谁?” 众人听后,只沉思了片刻,便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响,都大大咧咧地骂李文侯大逆不道,说自己上当受骗了之类的话语,并且表示愿意效忠高飞。 只这一瞬间,情况便发生了富有戏剧的变化,李文侯带来的这些凉州汉人骑兵立刻拥护起来了高飞,在高飞看来,这似乎有点太过突然,但是事情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也是很乐意看到。他看了看贾诩,见贾诩对他抱以微笑,方准备开口说话,便听见山坎上传来了呜咽的号角声。 号角声一经吹响,山坎上的胡人便立刻从山上滚了下来,而且从山洞里也层出不穷地涌出了大量带着兵器的胡人。 贾诩立刻叫道:“快走,胡人开始发难了!” 一声叫喊之后,高飞等人便在这一百六十余汉人骑兵的护卫下,迅速离开了洛都谷,一路狂奔出了五十里之后,才敢停下来稍作歇息。 休息的时候,高飞走到了贾诩的身边,他对今天的事情要问个明白,开口就直接问道:“贾先生,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贾诩笑『吟』『吟』地道:“侯爷勿怪,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既然我决心效忠侯爷了,自然应该凡是都为侯爷着想,这一百六十三人的骑兵,就当是我送给侯爷的见面礼!” “你……你真的愿意效忠于我?”高飞惊奇地问道。 贾诩点了点头,道:“正是,侯爷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对我信任有加,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为侯爷效忠,再者侯爷年纪轻轻便已经被封为了都乡侯,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我贾诩自认为有不世之才,可惜欣赏我的人并不多。” 高飞开心地道:“太好了,我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贾先生,我们现在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只怕晚了会被胡人追上来。” 贾诩道:“侯爷,那我们就于此分开吧……” “分……分开?先生要去哪里?” “回家,去武威,我的家眷全在武威,如今我们一逃出来,北宫伯玉的造反就可能提前,所以我必须先将我的家眷带出武威,然后到陈仓投靠侯爷!” “既然如此,那就请先生多多保重,我让子龙带一队人保护先生……” “不用了,北宫伯玉联合羌人反叛,凉州即将陷入危机,凉州官军不是对手,侯爷理应多召集一些兵马,在陈仓备战,羌人好战,绝不可等闲视之。我独自一人归家,不会引起太大目标,何况反贼也不知道我家住何处,半个月内,我必然到陈仓与侯爷相会!” 高飞道:“那好吧,那我就在陈仓等候先生。” 贾诩拱拱手,从身后将庞德拉了出来,对高飞道:“侯爷,庞德颇有武勇,一心报国无门,误入了洛都谷,今日我将他举荐给侯爷,愿侯爷善待之。” 高飞对庞德自然不会不善待,立刻点了点头,拍了拍了庞德的肩膀,呵呵笑道:“从今以后就跟着我吧!” 庞德立刻单膝下跪,抱拳道:“属下叩见侯爷!” 高飞将庞德给急忙扶了起来,脸上十分的喜悦,辞别了贾诩之后,高飞便走到了夏侯兰和裴元绍两人的身边,看他们伤势不重,便关切地问了几句,然后和赵云、庞德等人一起带着李文侯继续向襄武奔去。 035撤离 035撤离 铅灰『色』的云层紧紧压着大地,惨白的阳光透过云隙无力地洒落在枯黄的原野上。从远处低矮的冈峦刮来的西风“呜、呜”地一阵紧似一阵,像一条无形的长鞭在空中挥舞,尖厉地抽打着那漫天黄土的原野。那簌簌抖动的杂草丛中,那『裸』『露』的黄沙堆里,间或蹿出一只土灰『色』的野兔,掠起一对肥硕的沙鸡。转眼间,它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使这片原野显得越发的荒凉与寂寥。 西边暗灰『色』的冈峦上出现了一道黑线,这道黑线缓缓地移动着,渐渐显现成一支队伍。队伍长长的,沿着起伏的冈峦迤逦而下。这支队伍凌『乱』、庞杂、喧嚣,队前队尾是全副武装的骑士,他们一个个满身征尘,神情疲惫又严峻,不少骑士身后还牵着几匹空鞍马与马驹子。队伍中段是许多辆大大小小的马车,车上装满了帐篷、粮秣、辎重,还挤满了『妇』女与孩童,一两百头驮满饮水、杂物的骆驼也挤在车队中蹒跚而行。犬吠、马嘶、吆喝牲口的人声在“呜呜”鸣叫的秋风中传来,自远而近,让这片空旷寂寥的荒原顿时添了几分生气。 这是一次百姓的大转移,但是,看不见大群的牛羊,只有一个马群在十余名牧马人的驱赶下跟随着队伍移动;也大不同于往日牧人转场时从容不迫的气氛,整个队伍在行进中显得急促、焦躁不安。 二三十名戎装的骑士簇拥着一个骑黑马的首领赶到了队伍的前面。那首领头戴铜盔,身披狐皮大氅,内束紧身软甲,挺身在马鞍上,煞是威风。他勒住了马,两道阴鸷锐利的目光向前眺望了一阵,又抬头望了望渐渐昏暗的天『色』,扫了一眼身边行进的队伍,似乎很不满意队伍行进的速度与整个队伍显示出的疲惫懈怠气氛。 这个骑黑马的骑士便是高飞,他从湟中一路逃回,沿途所经过的城池他都会去拜访一下,告诉县令、县尉或者是太守即将到来的羌胡反叛,可是那些人当官的都不屑地一笑,没人相信高飞的话。 高飞也不强求,他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了,给当官的说不好,就只能给百姓说,他让赵云、庞德等人分头在各个城池之间散布消息,百姓们将信将疑,只有少数百姓愿意跟随着高飞走,沿途又收了一些百姓,一个两千多人的队伍就此组建起来了。 高飞停住了马匹,他看到这支队伍行动如此缓慢,便拨转马头对身后的夏侯兰厉声说道:“快去催催,别这样磨磨蹭蹭的,都不想活命了?让老人、孩子坐在马车上,不听话的牲口给我用鞭子抽,让牲口都跑起来!” 夏侯兰听罢高飞的命令,便策马向队伍后面赶去。不一会儿,队伍中的吆喝声、鞭哨声更响亮更密集了;那支庞杂、凌『乱』的队伍立时齐整了些紧凑了些,马匹、车辆都“嘚嘚”地小跑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从后面远远跟来了十几匹快马,为首的正是赵云。赵云骑着一匹黄膘马,驰到高飞身边,勒住了马,向高飞拱了拱手,说道:“侯爷,金城被攻克了,护羌校尉、金城太守全部被杀了,北宫伯玉拥立边章、韩遂做了叛军首领,十几万羌胡正朝榆中而去,另外一支一万多人的骑兵队伍由北宫伯玉亲自带领,朝陇西来了,扬言……扬言不抓到侯爷誓不罢休!” 高飞听罢皱起了眉头,问道:“庞德呢?” 赵云道:“庞德带着几个人还在后面打探消息,侯爷,前面不远就是襄武了,北宫伯玉就算再快也绝对不会敢上来。这支队伍已经连续奔走了三天了,大家都很疲惫,到了襄武不如休息一夜吧,让大家缓一缓。” 高飞点了点头,对赵云道:“派人去通知庞德,让他火速赶回来,万一遇到了北宫伯玉的大部队,想走都走不掉,也不用再打探消息了,汉阳郡那里还有凉州刺史的两万兵马,可以利用他们先挡一挡。” 赵云抱拳道:“诺!属下这就派人去叫庞德回来!” 北宫伯玉在高飞等人逃走的第二天回到了洛都谷,知道高飞逃走之后,便提前造反了,一方面派人去联络羌人,一方面自己亲自率领大队骑兵追击高飞。到达破羌县的时候得知高飞早已经走远了,便一气之下屠杀了破羌县城的七百户百姓,然后走到哪里攻杀到哪里,不跟随他造反的就杀。一路攻杀到了金城太守那里,太守猝不及防,没有任何防备,便被北宫伯玉杀了。 另一方面,接到北宫伯玉消息的羌人迅速纠集了队伍,十几万人马一起对驻守在湟中的护羌校尉展开围攻,护羌校尉的一万人马怎么抵挡的住,短短的半天时间就被羌人屠杀了个干干净净。后来两军在金城会晤,北宫伯玉自己名声不够,便推举已经劫持的金城人边章、韩遂为首领。边章、韩遂索『性』真的当起了叛军首领,指挥十几万羌胡叛军对金城郡各县进行攻击,并且派出分队,攻击周边郡县,自己则带领大军攻榆中,准备从榆中入汉阳郡,给凉州刺史一个措手不及。 傍晚时分,高飞等人已经可以看到襄武的城墙了。 古代的信息传递很落后,襄武城里一切都很平静,对于北宫伯玉造反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城门口,卞喜骑着一匹马早早的等候在那里,十天来,他按照高飞的吩咐逐一访问了陇西郡内的三大富户,从中偷取了不少黄金,昨天刚刚回到襄武,便开始在城门口等候高飞的归来。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卞喜远远地望见一支约有两千人的部队向着襄武驶来,再定睛看见领头的是高飞,心中一阵欢喜,便快速奔驰了过去,心道:“侯爷还真有能耐,四个人去,两千多人回,没想到去一次湟中能募集到这么多勇士。” 接近高飞的队伍时,卞喜才看清楚,这根本是难民迁徙吗,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很是疲惫,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真正的凉州健儿不过在一百多人。他急忙策马来到了高飞的身边,当即抱拳道:“参见侯爷!” 高飞也是一脸的疲惫,如果不是带着这些百姓,昨天他就应该到襄武了,加上沿途还要照顾他们不要落队,以及百姓与百姓之间的一点小摩擦,简直是『操』碎了心,好在这些百姓几乎各个都会骑马,家家也都有马车,不然的话,估计后天都到不了襄武。他见卞喜一脸兴奋的翻身下马,便勒住了马匹,让赵云、夏侯兰、裴元绍等人护送百姓缓缓驶入城池,自己则翻身下马,走到卞喜身边,缓缓地问道:“我交待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卞喜回答道:“侯爷放心,属下已经全部做好了,这几天分别从三家富户里取来黄金三四千斤,如果有人协助属下的话,或许会取来的更多,属下一个人搬运起来太费事了。” 高飞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就足够了,不能贪得无厌。对了,没有人怀疑你吧?” 卞喜道:“侯爷放心,没有人看见我作案,又何来的怀疑。” 高飞笑道:“很好,估计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我堂堂一个侯爷居然会作出这种偷窃的勾当。不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何况咱们是用这些钱来平叛的,也就当他们为平叛作出了一番贡献。” “平叛?”卞喜看了看从身边经过的这些百姓,便问道,“侯爷,哪里发生叛『乱』了?” 高飞道:“羌胡叛『乱』,有十几万人,这下凉州可要遭殃了。不多说了,咱们快点进城吧,现在城里休息一夜,然后动员全城撤离,不然的话,一旦叛军打到这里,他们都会受到波及。” 卞喜“诺”了一声,便牵着马,跟随着高飞步行进了襄武城。 进入襄武城里,高飞先回到了家,将高氏宗族的族长给找了过来,让他们帮忙解决一下那些百姓的吃住问题,可两千多百姓也不是个小数目,何况整个襄武城里也才两千多百姓。但是仗着侯爷的爵位,以及高飞在襄武城里的名望,还是很快得到了解决,让每家每户都接纳一户百姓。 忙完了这些,高飞还来不及休息,便急忙带着赵云去了县衙,县令、县尉一听说羌胡叛『乱』,便很害怕,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动员全城撤离,并且派出衙役挨家挨户的通知撤离消息,让城中百姓都纷纷做好撤离准备,值钱的,能吃能喝的,都全部带走。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只见高氏宗祠那里灯火通明,原来是夏侯兰给高氏族长说了招募义勇的事情,族长便将全族一百个精壮男丁聚集在了宗祠里,纷纷表示愿意跟随高飞抵抗叛军。高氏族长又联络城中的其他姓氏宗族族长,其他族长也效仿此法,纷纷募集勇士,一夜之间便得义勇三百四十人,加上原先跟随高飞回来的那一百六十多马刀手,便组成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 义勇家家有马,人人有弓箭,而且都是弓马娴熟之人,所以这让高飞有点喜出望外,从心里感觉到,还是家乡好。 第二天天一亮,在五百骑兵的护卫下,四千多百姓进行了全城撤离,开始沿着官道,向陈仓而去。 辰时二刻,撤离的百姓才只剩下最后一部分了,庞德独自一人从西门归来,整个人都如同经受过血的洗礼一般,而且满眼通红,座下马匹也是汗如雨下,似乎是一夜狂奔归来。 高飞一见到庞德,便急忙迎了上去,只见庞德整个人便从马上坠落下来,左臂上还有一处刀伤,皮开肉绽,正朝外面渗着鲜血,便急忙关切地问道:“庞德,是不是遇到了叛军?” 庞德用带血的手一把抓住了高飞,急忙道:“侯爷,属下被叛军前部咬住了,随行的兄弟都死了,属下奋力拼杀才得意逃脱,如今叛军前部一千多骑已经离此不足三十里,侯爷快点走吧,朝冀城走,那里刺史的治所,还有两万官军……咳咳咳……” 高飞急忙叫道:“裴元绍!裴元绍!” 大光头裴元绍立刻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胳膊上缠着一条绷带,绷带也早已经被血染透,那是几天前才从洛都谷突围的时候留下的箭伤。他一来到高飞的身边,便大声回答道:“侯爷!” “你带几个兄弟好生照顾庞德,让夏侯兰、卞喜带着二百骑护卫百姓撤离,沿途让县令和县尉指挥,先到冀城躲躲。”说完这句话后,高飞扭过脸,对身边的赵云道,“子龙,你和我带三百骑殿后,绝对不能让叛军前部咬住了百姓!” 赵云抱拳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召集兵马,可是……李文侯怎么办?” “李文侯?”这几天来,李文侯一直被高飞羁押着,沿途高飞又忙着忙那的,倒是将李文侯给忘却了,此时赵云一经提醒,便急忙道,“把他一并留下,也许对叛军有点用!” 赵云“诺”了一声,当即走了出去,去招呼人去了。 高飞紧紧地握着庞德的手,对庞德道:“令明,你劳累过度,又受了伤,暂且跟着大部队中,到了冀城之后先歇息一会儿,等我来了,咱们再一起退向陈仓。” 庞德忍着伤痛道:“侯爷,我要留下……我要留下斩杀叛军……呀……” 高飞摇了摇头,对裴元绍道:“快将令明抬走,另外派人回陈仓通知廖化、卢横,让他们做好接收百姓和抵抗叛军的准备,多准备点滚木擂石放在城墙上。” 裴元绍道:“属下知道了!” 庞德被裴元绍带着人抬走了,放在了一辆马车上,跟随着百姓撤离。为了不引起百姓的慌『乱』,高飞没有将叛军前部到来的消息告诉他们,只是找来了县令和县尉,让他们指挥百姓撤离,越快越好,并且让他们到冀城告诉刺史做好防御准备。 于是,高飞、赵云和三百骑兵留了下来,趁叛军没有到来,率先埋伏在城里,只等着叛军前部的到来。 036伏击 036伏击 太阳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悄悄地爬上了天空,继续给大地带来一丝温暖。太阳底下,是一座了无生机的襄武城,城门大开,城中的街巷里一片狼藉,干冷的秋风随意肆虐着城中的街巷,卷起了地上残留的物品。 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城门西侧外的官道上飞舞起了漫天的黄沙,一队约有一千人的羌胡骑兵迅速从黄沙中驶来,在一个领头的头目带领下一点一点的接近了襄武城。 “停!”头目打了一个手势,看见城门大开的襄武,不免有了点疑心,对身后的几名骑兵道,“你们几个,进去看看!” 几名骑兵领了命令,抡起手中的马刀便快速地冲入了城里,来回在城中的街巷里奔驰了一番,最后回到了城门口,向头目禀报道:“襄武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城里没有一个人。” 头目道:“看样子是刚走不久,随我追过去!” 声音落下,头目带着所有骑兵快马驰入了城里,从城中笔直的东西走向的街道上横穿了过去。当所有骑兵快速驶进城门的时候,突然从背后驶出了二十多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城门,而东面的城门口也涌出了二十多个人,将东边的城门给关上了,紧接着两百多支箭矢从横穿襄武城的大道两边的房屋里『射』了出来,羌胡骑兵应弦而倒者一百多人。 “有埋伏!”头目一边挥着手中的马刀挡箭,一边对手下大声喊道,“别慌!” 箭矢一波接一波的『射』了出来,等到羌胡骑兵纷纷下马到大道两边试图寻找『射』箭的人的时候,箭矢便突然停止了,紧接着前后两头都涌出来了一彪骑兵,高飞、赵云各自带着五十骑挡住了首尾,一经涌出便迅速策马朝羌胡骑兵里冲撞了过去。 高飞在羌胡骑兵面对着的东门,赵云在羌胡骑兵背对着的西门,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舞着手中的马刀冲进了中间的羌胡骑兵队伍里。羌胡骑兵猝不及防,顿时有人被马匹给撞飞了,其余的骑兵一见有人驶出来,便分开向两头杀去。 羌胡骑兵刚一分开,便从大道两边的房屋里涌出来一百个手持马刀的壮汉,抡起马刀便冲进了羌胡队伍里,一边砍杀羌胡骑兵一边将羌胡骑兵从马背上拉下来,而尚有一百人用弓箭躲在房屋里透过窗户朝外放箭。 高飞早已经翻身下马,手中的马刀不停的挥动着,连连砍翻了五六个人,身上也都溅满了血污,瞪着愤恨的眼睛,狰狞着脸,并且大声喊着地“汉军威武”的话语。身后的马刀手也是奋勇作战,跟随着高飞一路冲杀,很快便将前来抵挡高飞的一百多个人给全部斩杀。 羌胡骑兵的背后也是受到了猛烈的冲击,赵云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手起刀落间便是一颗颗人头落地,鲜血接二连三的从这些羌胡骑兵的脖颈间喷涌而出。 羌胡骑兵三面受敌,一千多人只片刻间便损失了三百多人,但是他们人数众多,饶是损失了三百多人,依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畏惧。羌胡骑兵在估算出了伏兵的大致人数后,便开始抖擞了精神,在各个小头目的带领下开始展开了反攻。 胡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又是好狠斗勇的角『色』,一经反攻立刻便展现出来了他们这个民族的雄风。高飞等人开始占领的上风因为人数太过少,没有能正常发挥出伏击的巨大作用来,他只见自己身边的部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在中间伏击的马刀手人数也迅速减少,惨叫声,咆哮声,痛苦的呻『吟』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此时都搅浑在了一起,当真是嘈杂无比。 大约厮杀了十几分钟,六个胡人将高飞围了起来,寒光闪闪的弯刀在阳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映照的人睁不开眼。高飞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但见自己的部下已经被羌胡隔开了,五十个人也只剩下不到十人了,就连他自己手中的弯刀也砍卷了刀刃。 “啊!”高飞怒吼了一声,在六把弯刀同时砍来的时候便向前蹿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滚,挥动着那砍卷了刀刃的弯刀便划出了一道弧线,六条血红的弧线顿时在胡人大腿上逐一出现,围着他的六个胡人都捂着大腿踉跄地倒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高飞见状,急忙抛下了手中的刀,顺手从地上的死尸里捡起了两把弯刀,身随影动,六颗头颅便被砍了下来。他刚一抬头,看见自己的部下被砍死了一下,他大吼了一声便纵跳了过去,迎面砍下了一个胡人的手臂,冲进了被胡人包围的圈里,然后是一阵砍杀便将剩下的七个人给救了出来。 他双手横着弯刀,凌厉的目光看着前方向他涌来的胡人,对身后的人大声喊道:“去将李文侯带出来!” 背后的两个人立即跑开了,从不远处的一间房屋里带出来了被五花大绑的李文侯。高飞又接连砍翻了三个胡人,然后纵身跳到了李文侯的身边,用臂膀紧紧地勒住了李文侯的脖子,拖着李文侯像托死狗一样走上了城门边的台阶上,举着手中的弯刀指着还在街巷中混战的一干众人咆哮地喊道:“都住手!都给我住手!” 混战中,高飞的那声歇斯底里的咆哮被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都像听到了一声惊雷,兵器的碰撞声、喊杀声,马匹的嘶鸣声都在这一瞬间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移到了高飞那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高飞的身上、手上全都是鲜血,就连他的脸也都溅满了鲜血,本以为能够很轻松搞定这些羌胡的他,此刻感到很是吃力,三百部下已经战死了差不多一百人,而羌胡还剩下八百多人,他大大低估了这些羌胡的战斗力,不得已之下,只好挟持着李文侯出来。 “听着,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的妻儿如今都跟随着大部队走了,如果我今天挡不住这些人,他们一旦追了上来,就会大肆屠杀百姓,到时候你的妻儿也会死在他们的刀下,我现在取掉你口里的塞着的布,你让他们放下武器。”高飞贴在李文侯的耳朵边,低声吼道。 高飞的意外逃脱原本就超乎了李文侯的想想,他本来和北宫伯玉计划着等条件都成熟了再反叛,然后他在那之前将自己的家人全部接出去,可是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贾诩暗中帮助了高飞,并且和高飞一起逃脱,而且自己的部下也都跟着了高飞,他想想自己的妻儿,便微微点了点头。 高飞见李文侯点头了,便急忙取下了塞到他口里的布,就连勒住他脖子的手臂也松懈了几分力气,可是手里的弯刀却始终是紧紧的握着,一旦发现李文侯敢说出一丝不如他意的话,他就砍掉李文侯的脑袋。 嘴里的布一经除去,李文侯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见其中有一部分是他的旧部,便张嘴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当初是我骗了你们,告诉你们跟着我有饭吃,其实是想让你们跟着我造反,可是沿途你们也都看到了,北宫伯玉是怎么样对待我们汉人的,你们要是还有点良知的话,就统统放下手中的武器。” 八百多人里面有汉人、羌人、湟中义从,其中半数以上是李文侯的汉人旧部,他们听了之后,都有所动容。羌人和湟中义从当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个湟中义从的头目抡起手中的马刀大声喊道:“不要听他的,他已经不是谷主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支长箭『射』了过来,直接『射』穿了那头目的面部,让他无法再说下去。 高飞趁势说道:“我是都乡侯高飞,是汉人的就给我斩杀你们身边的羌胡,这次反叛罪在羌胡,与你们无关。只要你们今天斩杀了羌胡,就算是加入了汉军,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建功立业……” 话只说了一半,立刻见到有几个汉人一刀便砍翻了身边的羌胡,紧接着八百多人的羌胡骑兵队伍里瞬间上演了一场斩首的好戏,那些个羌人和胡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便一个接一个的落地了,瞬间便清除了队伍里的所有羌胡,形势立刻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高飞看后,觉得大汉的号召力依然很强,虽然经历了黄巾之『乱』,但真正的『乱』世还没有到来,他暗自庆幸自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当啷!” 兵器落地的声音不断的发出,大约五百人陆续跪在了地上,齐声向着高飞拜道:“我等误信了谎话,以至于作出了反叛朝廷的事情来,现在我等愿意归顺侯爷,为朝廷出力,抵抗叛军,还请侯爷成全!” 高飞当然是欢喜的了,三百骑兵虽然死了一百人左右,但是又多了五百人,这种事情很划算。可是毕竟他还有感到了一丝惋惜,也后悔自己如果一开始就能用这样的方法,估计得到的远远不止是五百人的部下。 他用刀砍断了李文侯身上的绳索,对李文侯道:“你初开始只是有反叛的心,可却从未参与,你也就与叛军无缘,我现在放了你,你可愿意投靠于我,和我一起抵御羌胡的叛『乱』?”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有别的路选吗?我愿意投靠侯爷,和侯爷一起抵御羌胡叛『乱』,为咱们凉州尽一份力。”李文侯当即跪在了高飞面前,叩头道。 高飞将李文侯扶起,对所有的人道:“大家简单的收拾一下,跟本侯一起退守陈仓!” “诺!” 037商榷 037商榷 从襄武到冀城并不算太远,高飞带着七百多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向冀城赶去,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高飞便看见了冀城。 冀城的城门紧闭,城楼上的士兵也来来往往,汉军的大旗在烈风中舞动,看的出来,冀城已经进入了全城戒备的状态了。 高飞带着人来到了城下,见城楼上弓箭手林立,一员守城的小将喊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高飞这一拨人都是浑身的血『色』,在夕阳的映照中更显得明显,他策马向前走了两步,双手勒住了马匹,朝城楼上喊道:“我乃都乡侯高飞,率众阻击叛军前部大胜而归,快快打开城门!” 那员小将看下面的人都是厮杀过后的样子,但是也未敢相信,便唤过来一个士兵,对那士兵道:“去将卞喜叫来认认,看看是不是都乡侯!” 那士兵应了一声便下了城楼,再次上来时,便带来了卞喜。卞喜客气地朝那小将拱拱手,走到了城垛边,只探了一下头,便看到了高飞,急忙对那小将道:“下面的就是我们家侯爷,请快打开城门。” 小将确认无误后,便让人打开了城门,卞喜也随之下了城楼。 高飞见城门打开了,便带着人朝城里面走,却迎面碰上了卞喜。 “侯爷,你可回来了,属下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咦?怎么回来了那么多人?”卞喜欢喜之下又显得有点惊奇,便问道。 高飞翻身下马,任由卞喜将马牵住,对卞喜道:“说来话长,百姓们都安全入城了吗?” 卞喜道:“都安全入城了,襄武县令也将羌胡反叛的消息告诉给了凉州刺史,刺史大人当即作出了决定,动员全城百姓继续撤离,并且派出了六百里加急禀告朝廷,请求援兵。如今冀城里只剩下两万军队,属下让夏侯兰、裴元绍跟着队伍先回去了,自己留在这里等候侯爷。” 高飞道:“刺史大人的反应还够迅速,刺史大人现在何处?” 卞喜道:“在刺史府,侯爷,我知道路,我带你去!” 高飞道:“不用了,你带着兄弟们找个地方好生休息,我自己去找刺史大人。” 卞喜“诺”了一声,便对赵云等人道:“兄弟们你们跟我来吧!” 高飞翻身上马在城门边问了一下汉军士卒刺史府的位置,便策马狂奔,朝着刺史府赶了过去。 冀城是个大城,不仅是汉阳郡太守的治所,更是凉州刺史的治所,城内有瓮城,街道更是四通八达,周围都是平地和丘陵,背后靠着一座大山,只有东、西、北三个城门。凉州刺史府本来治所在陇县,后来有一任刺史说陇县风水不好,便将治所搬迁到了冀城来,和汉阳郡太守共在一城,也方便政令通传。 刺史府在冀城的东边,高飞沿途所过之处城中民房十室九空,而汉军士兵也是刚刚从冀城周围调集过来,一进城便以民房当作军营,省的再住帐篷了。他策马来到了刺史府时,便急忙翻身下马,却被守卫在门口的四个汉军士卒给挡住了。 高飞有急事找凉州刺史,没那么多功夫去理会这些看门的人,当下大声叫道:“都他娘的给我闪开,老子是都乡侯高飞!” 看门的人一听高飞的名字,便不再阻拦,并且赔礼道歉,低头哈腰的。 高飞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了刺史府。刚到大厅,便见一人身穿铠甲,头戴铜盔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员同样戴盔穿甲的部将。两下一照面,那人便喝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刺史府?” 高飞进门的时候闲通报太麻烦,便径直走了进来,而且上次他经过冀城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更没有和凉州刺史见过,自然相互不认识,加上高飞一身血衣,更加引得那人背后的部将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佩剑。他当即朗声道:“我是都乡侯高飞,要见刺史大人!” “都乡侯高飞?”那人打量了一下高飞,微微打起了一个手势,示意背后部将不要『乱』动,便拱手道:“原来是高侯爷,我就是凉州刺史左昌,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做的很好,既然你已经安全归来,就下去歇息吧,我还要带兵去救护羌校尉,恕不奉陪!” “护羌校尉?护羌校尉的兵马不是被全歼了吗?刺史大人是从何处收到的消息?”高飞见左昌要走,便急忙拦住了他的去路,大声地问道。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都乡侯居然敢拦我的去路?要不是看在你斩杀黄巾有功的份上,我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这里是凉州刺史府,不是你的陈仓侯爷府,还不快给我闪开!”左昌怒火中烧,气焰嚣张,想自己一个凉州刺史居然会遭到一个小小的都乡侯阻拦,加上他救人心切,便大声地吼叫道。 高飞听这话音,好像他的都乡侯在这个左昌的眼里根本是一文不值,他闪到了一边,没有再继续阻拦,联想到左昌的名字,又想起一个月前拿了他的钱,没有帮他办事的左丰,心中嘀咕道:“妈的,又是一个姓左的,难道左昌是左丰的亲戚?” 看到左昌带着部将走了,高飞在心中暗暗地骂道:“狗日的,你牛b什么?老子是小小的侯爷,你他妈的还不是个小小的凉州刺史吗?老子还是未来的幽州牧呢,去吧,自己去送死吧,别怪老子没有提醒你个狗日的!” 左昌带着部将刚走出刺史府大门,便两个人挡住了去路,苦苦哀求左昌不要出兵。但是左昌根本不听从劝解,怒斥了两人一声之后,便带着部将离开了。 高飞看到这一幕,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朝刺史府外面走去,一边自言自语地道:“凉州休矣!” 他的声音不算大,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刺史府门外的两个人同时扭转了身体,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满身鲜血的高飞。那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袭墨『色』长袍,另一个则是一身劲装,看上去有种一文一武的味道。 等到高飞走到了门边,那两个人便一起挡住了高飞的去路,同时拱手道:“这位壮士,不知道尊姓大名?” 高飞见那长袍者面相和善,眉清目秀的,年纪约在三十五岁左右,而那劲装之人则身材健壮,年纪稍微比长袍者小几岁,也约在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的,看上去极有威严,便还礼道:“在下高飞。” 那两个人听候,都『露』出了一点惊诧的笑容,齐声问道:“你就是高飞?都乡侯高飞?” 高飞抱拳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 那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向着高飞拜了一拜,道:“参见侯爷,我们等候侯爷多时了!” 高飞问道:“等我?你们是……” 长袍者当先说道:“在下傅燮,字南容,北地灵州人,现任汉阳郡太守。这位是……” 那着劲装之人不等傅燮说完,便抱拳打断了傅燮的话,急忙道:“在下盖勋,字元固,敦煌广至人,现任汉阳长史。” 傅燮、盖勋都是东汉末年的名臣,都是有功于西陲的大汉良臣,高飞曾经在《后汉书》上看到过这两位的事迹。听完两个人自报姓名,高飞便拱起了手,客气地回应道:“原来是傅太守、盖长史,两位大人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不知道两位大人在此等我有何要事?” 傅燮环视了左右,便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请侯爷随我来!” 高飞便牵着马,跟随这傅燮和盖勋一起走,走了一段路后,便来到了太守府,傅燮、盖勋便请高飞入府。到了大厅,傅燮、盖勋让高飞坐在上坐,二人屈尊于下座。 高飞也不客气,既然二人都是西北人,想来也有着豪爽的『性』格,一经坐定,便开口问道:“在下和二位大人初次见面,不知道二位大人有何见教?” 傅燮和盖勋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傅燮道:“侯爷的大名已经在凉州传遍了,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如今刺史大人不听我二人苦劝,执意要带着一万五千人去榆中解救护羌校尉,我二人知道刺史大人有去无回,但也无可奈何。刺史大人一走,城中尚余下五千兵马,我等二人知侯爷利用妙计平定了河北黄巾,想请侯爷为我二人谋划一番,不知道侯爷可愿意否?” 高飞想了想,道:“羌胡叛军骁勇善战,而且均是弓马娴熟之人,非黄巾贼所能比拟,加上羌胡对我大汉并没有什么向心力,只怕很难用计平定。” 盖勋连忙接话道:“侯爷的意思是……只能依靠打仗了?” 高飞轻轻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又闪过了一丝念想,便急忙问道:“二位大人,不知道凉州到底有我大汉多少兵马?” 盖勋回答道:“五万!护羌校尉、西域戊己校尉各执掌一万兵马,刺史大人手下掌管两万兵马,其余一万分散在凉州各郡守那里。汉阳郡因为有刺史大人驻守,所以太守府并没有可以调遣的兵马。” 高飞摇了摇头道:“护羌校尉早已经全军覆没,各郡守的兵马太过分散,形同虚设,西域戊己校尉那里路途遥远,就更指望不上了。如今能指望的就只有刺史大人的这两万兵马了,可刺史大人他还……哎!凉州休矣!对了,难道刺史大人不知道护羌校尉已经全军覆没了吗?” 傅燮道:“侯爷有所不知,护羌校尉是刺史大人的侄子,今天来了一个人,说护羌校尉和被围在了榆中,刺史大人救人心切,当即调集了一万五千人马便要去救援,我知道后便极力劝解,可是刺史大人却不听从。我连忙又去喊来了盖大人,希望能够一起劝解,可惜情况还是一样。” “冒昧的问一下,这个左昌和黄门侍郎左丰有什么关系?”高飞想弄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左丰的亲戚,自己就再去劝解个试试,如果是的话,他就不再劝解了,然后带着部队回陈仓驻守,积极准备防守事宜。 盖勋道:“刺史大人和左丰是同宗兄弟,他能当上凉州刺史,左丰没少帮忙。” “妈的!果然是亲戚,老子回陈仓去!”高飞心里暗暗地叫道。 “侯爷,我听说北宫伯玉领着一拨叛军已经攻克了陇西,陇西离这里很近,万一北宫伯玉带兵攻来,我们二人自认为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我想请侯爷代为指挥这五千兵马,抵御北宫伯玉,不知道侯爷意下如何?”傅燮道。 高飞摇了摇头道:“冀城虽大,却无险可守,就算挡的住北宫伯玉带领的人马,也绝对挡不住十几万的羌胡叛军。以我之见,暂时放弃冀城,退守陈仓,陈仓地势险要,如果有这五千兵马的话,我绝对有把握守住陈仓要道。守住了陈仓就等于守住了三辅,即使凉州全境全部陷入叛军之手,只要三辅无碍,朝廷方面再派大军前来围剿,必然能够进行一番反扑。不知道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盖勋一拍大腿,大声叫道:“就这样办,不是我们想抛弃凉州,而是形势所迫,刺史大人不顾全大局死不足惜。太守大人,你的意思呢?” “如今陇西、金城尽皆陷入叛军之手,汉阳郡岌岌可危,好在我已经事先公告各城,让百姓提早撤离。既然陈仓能挡住叛军的脚步,那就退守陈仓吧!”傅燮想了很久,这才缓缓地道,“侯爷,你是平定黄巾的大功臣,征战沙场、指挥千军万马必定是侯爷的强项,我和盖大人愿意暂时听从侯爷调遣,等退了叛军,我等也必定会联名给陛下上书,述说侯爷的功劳!” 这种好事,高飞绝对不能客气,这可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只要手里有了兵马,那底气就不一样,五千兵马都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官军,加上他的七百多骑兵,守住一个小小的陈仓简直是措措有余。他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是二位大人的意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嘛,二位大人既然知道刺史大人带着那一万五千人有去无回,难道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嘛?” 傅燮、盖勋面面相觑,却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注意来,便一起拱手问道:“不知道侯爷有何妙计?” 高飞阴笑了一下,轻声地对傅燮、盖勋说了一番话,傅燮、盖勋听后顿时大惊失『色』,脸上冷汗直冒,随后一起问道:“侯爷,这可是死罪啊,难道侯爷真的要这样做嘛?” 高飞点了点头,道:“二位大人,这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事成之后出了什么事情我一个人独立承担,绝对不会牵扯到二位大人,不过这件事还需要二位大人从中协助。” 傅燮、盖勋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人,盖勋更是名门官宦之后,自从祖上开始就一直是两千石的高官了,二人的心里都做了一番斗争,最后还是答应了高飞,表示愿意从中协助。 高飞也清楚,这件事确实是杀头的死罪,可仔细想了想,如果这件事做了,他不仅可以掌控冀城内这支两万人马的军队,更可以有足够的资本来进行光复凉州的计划。可是如果不做这件事,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万五千人去白白送死。他和傅燮、盖勋趁着左昌还在校场集结军队,便悄悄地开始了行动,。 038杀人 038杀人 冀城内的校场上,一万五千人的马步军陆续集结在了一起,在夕阳的暮『色』中,刀枪林立,旗帜鲜明。所有的士兵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和羌胡作战已经不是头一次了,这次突如其来的羌胡反叛让他们都气氛不已,整个冀城内的士兵全部都是凉州人,他们其中有一部分人的家如今正饱受着羌胡铁蹄的践踏,一听说要跟刺史大人出征了,每一个人都显得精神抖擞。 点将台上,凉州刺史左昌正看着面前这支雄壮的汉军,他的心里更加的急切,眼睛里冒出了对劝阻他出兵的傅燮、盖勋等人的怒火,心中暗暗地想道:“等我从榆中救回了人,再跟你们慢慢算账!” “咚!咚!咚!”随着左昌的手势一抬,校场上的战鼓便全部擂响了,发出了振奋人心的声音。 一通鼓过,校场上再次安静了片刻,随后一万五千人的马步军同时大声喊着“汉军威武”的话语。 左昌抬起了双臂,轻轻地向下压了压,并且向前跨了一步,披着大红披风的他正准备张嘴,却见从校场外面疾速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身有着冷峻的面孔,头戴一顶钢盔,身披一件重铠,**骑着一匹乌黑发亮的雄健黑马,腰中悬着一把长剑,背后披着同样红『色』的大红披风,显得极有威严,披风随风摆动,更让他显得威风凛凛,正是都乡侯高飞。 高飞身后是二十匹全副武装的亲卫,赵云、李文侯、卞喜和其他人正紧紧地跟随着他,起落有致的马蹄声如同鼓点一样在这空旷的校场上发出了同样振奋人心的声音,所有的人都一起大声喊道:“圣旨到!凉州刺史左昌接旨!” 听到这声巨大的发喊,校场上的所有士兵都在同一时间跪在了地上,齐刷刷的动作显示了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所有的士兵也异口同声地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话语。 声音如雷,滚滚传入了点将台上左昌的耳朵里,他瞪着惊恐的眼睛,见自己身后的几员部将无一列外的跪在了地上,他将信将疑,始终无法相信,刚刚还是个血人的高飞,此时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手拿圣旨的将军模样的人。 二十一匹快马从万军面前驶过,马蹄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二十一匹战马也都发出了一声兴奋的长嘶,似乎是在给高飞等人壮声势。 高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手伸到背后拿出来了一个绣着金龙的黄『色』榜文,径直走向了点将台,赵云、卞喜紧随其后,李文侯则带着余下的人规整地站在了点将台的阶梯上,手中按着自己腰中的佩剑,凌厉的目光环视着面前跪在地上的汉军将士。 上了点将台,高飞见左昌还愣在那里,当即怒斥道:“大胆左昌,见圣旨如同亲见陛下,居然敢不下跪?” 左昌见高飞煞有介事的,而且遍览全场,除了高飞带来了人之外,便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跪下了。抗旨不尊的罪名他还承担不起,他缓缓地跪在了地上,作出了一番接旨的模样,叫过几声万岁之后,没等高飞宣旨,便急忙抢话道:“都……都乡侯……你哪里来的圣旨?” 高飞没有回答,而是迅速地打开了手中的圣旨,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查凉州刺史左昌,勾结羌胡欲犯上作『乱』罪不容诛,即刻处死以儆效尤,凉州刺史一职由都乡侯高飞暂时代领,钦此!” 话音一落,左昌顿时大惊失『色』,他猛然抬起头,怒视着高飞,大声喊道:“这不可能!我是冤枉的,我怎么会勾结羌胡叛『乱』呢?侯爷请明察……” “还敢狡辩?本侯亲赴湟中,会晤北宫伯玉等众位羌胡首领,为的就是收集你的罪证,如今证据确凿,我急忙命人禀告陛下,陛下便发来圣旨,你个死贼,还有什么话好说?”高飞怒喝道。 左昌面如土『色』,这种事情他从未经历过,别说反叛,就算他想都不敢想,他情急之下一把扯过高飞手中的圣旨,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发现了端倪,突然大声笑了出来,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高飞的鼻子对众人大声喊道:“大家都不要听他的,这圣旨是……” 手起刀落,鲜血喷涌,一颗人头就此落地,只留下点将台上的左昌没有了头的身体倒在血泊当中,鲜血溅的他身后的几员部将满身都是,更让他们对高飞产生了很大的敬畏,纷纷拜道:“侯爷饶命,此事都是刺史大人一人『操』办,与我等无关,我等均是一概不知啊,请侯爷明察!” 高飞手中提着血淋淋的长剑,剑尖上还在朝地上滴着血,他见那几员部将已经是深信不疑,便从地上收起了那道已经沾满鲜血的圣旨,高高的举在手里,然后将长剑在左昌身上擦拭了一下血迹,随即『插』进了剑鞘。 转过身子,高飞面对着校场上的万余名将士,面不改『色』,大声喊道:“刺史叛『乱』,罪只在其一人,与旁人无关。我从湟中一路而来,护羌校尉早已经全军覆没,榆中此时也已经被叛军占领,左昌之所以急着带你们去榆中,是想将你们一网打尽。你们都起来吧,从现在起,我暂时代领凉州刺史一职。” 众人纷纷叫道:“参见大人!大人威武!” 高飞又朗声说道:“如今叛军十几万兵马正朝汉阳杀来,冀城虽大,却无险可守,你们现在火速去整顿行李,一个时辰后,大军开始撤离。” 一听到撤离的字样,一些士兵的脸上便『露』出了不喜,对高飞的命令有所不满。 高飞看了出来,当即朗声道:“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我也是凉州人,我的家在陇西,现在也已经被叛军占领了,但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叛军锋芒正盛,又人多势众,硬拼的话,只会全军覆没。为今之计,只能暂时退守三辅,紧守陈仓要道,等待朝廷援军,一旦朝廷援军到达,我必然会率领你们杀回凉州,光复我们的家园!这是军令,违抗者杀无赦!” “诺!”所有的士兵听了以后,便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高飞随即解散了大军,并且安排他们将城中能带走的全带走,以他的估算,北宫伯玉的兵马现在应该在襄武,眼看天就要黑了,他本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撤离,可是为了保存实力,不与叛军发生冲突,便还是决定连夜撤离。太守府那边傅燮、盖勋已经在高飞之前带领着的七百多骑兵的帮助下将府库搬运一空,运着粮秣、兵器、钱财先行离开了冀城。 众人散去,高飞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已经沉入了云层,天就要黑了。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地上左昌的尸首,缓缓地道:“杀你一人,却救下了一万五千人,你也算死的值得了。” 赵云陪护在高飞的左右,对高飞道:“侯爷,假传圣旨、擅杀朝廷命官都是死罪,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侯爷的这件事想保密都难,只怕日后传了出去,朝廷会追究侯爷的罪行……” 高飞打断了赵云的话,缓缓地道:“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万五千人去白白送死吗?走一步算一步吧,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愿朝廷中还有明白事理的人……子龙,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侯爷了,而是一名被朝廷通缉的钦犯,你……你还愿意跟随在我的左右吗?” 赵云抱拳道:“侯爷的心思属下明白,侯爷如此做是为国为民,纵使侯爷成了朝廷钦犯,子龙也愿意誓死追随侯爷左右,永不背离!” 高飞听后很是感动,一把将赵云抱在了怀里,重重地拍了几下赵云的背,轻轻地说道:“子龙不负我,从此后我也绝对不会负子龙!” 赵云也是血『性』男儿,虽然长的俊美,可一点也遮挡不住他的男子气概,从下曲阳到冀城,一路跟随高飞走来,他看到的是一个对百姓爱戴,为国事『操』劳的人,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月相处时间,但是高飞却一直拿他当兄弟一样对待,他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个主子,即使刀山火海,他也愿意替高飞去闯。 高飞松开了赵云,眼角里流出了一滴热泪,他轻轻地擦拭了,心中热血澎湃,他终于用自己的行动彻底征服了赵云的心。可是赵云却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其实也是在为自己谋取一定的利益,虽然有点铤而走险,但是如果不放手一搏,他和那些碌碌无为的百姓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任何的决定,都会决定你以后的命运。”高飞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左昌勾结叛『乱』,高飞暂代凉州刺史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城,两万汉军将士都对此事深信不疑,何况高飞也是凉州人,他们相信高飞不会置凉州故地于不顾,他们坚信,高飞必定会带领着他们重新来收服凉州失地。 一个时辰后,夜幕已经降临了下来,两万汉军将士已经收拾了一切,在高飞的一声令下之后,便开始连夜撤离,向三辅而去。 039减灶 039减灶 干冷而又空寂的夜里,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夜空中,整个大地都是一片银灰『色』的,官道上统一穿着橙红『色』的汉军将士正在连夜急行。 高飞带着冀城里的两万将士很快便追上了傅燮和盖勋,两拨人随即便合军一处,运载辎重的车辆队伍被高飞带领的七百多亲卫骑兵给看护着,而汉军将士则在各个军司马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行走着。 高飞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边是傅燮和盖勋两个人,二人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傍晚杀左昌的场面,但是不难想象,做这样的事情是需要魄力的,他们二人也不禁对高飞心生佩服。 “今日高某还要多多谢过二位大人,如果不是二位大人将以前的圣旨借给我的话,只怕我空口无凭,很难让大家信服,还有我这身装备,也要谢过二位大人的相赠。”高飞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对傅燮、盖勋二人拱手谢道。 傅燮、盖勋二人客气地回应道:“举手之劳,侯爷何足挂齿。” 高飞身后跟着的都是他的亲随,所以他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话,他继续说道:“此言差矣,如果不是二位大人从中协助,只怕我也无法成功。不过二位大人放心,一旦朝廷方面追查起来,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连累到二位大人……” “侯爷说这话就是拿我们当外人看待了,我们之所以不遗余力的帮助侯爷,自然是懂得侯爷这样做的目的。如果朝廷追查的话,我等二人愿意和侯爷一起承担,并且上书陛下,说明事情真相。”盖勋急忙打断了高飞的话。 高飞道:“可是连累了二位大人,我心里还是感到很愧疚。” 傅燮道:“侯爷不必愧疚,如今我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既然我们决定帮助侯爷做这件事了,就不怕受到牵连,我等都是对大汉忠心耿耿的人,我相信陛下一定会体谅我们这样做的苦心。最坏也不过是杀头而已,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高飞听到傅燮、盖勋如此说话,便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左昌勾结羌胡叛『乱』的罪名弄成真的,反正死无对证,就算朝廷让廷尉追究起来,只要二位大人和我的供词一致,相信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这样一来,就可以免去了擅杀朝廷命官的罪名,而假传圣旨的事情,也就更可以有说词了,二位大人以为如何?” 傅燮和盖勋两个人都是仁人君子,这样平白无故的诬陷别人的事情,只怕他们骨子里是做不出来的,可是现在命悬一线,何况左昌为人贪得无厌,他们也觉得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而送了『性』命实在不值,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二人眼睛里迸发出了最为常见的默契,都一致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道:“侯爷说的在理,那我们就这样定了。” 之后三人又随便聊了聊,这一聊不要紧,高飞从傅燮和盖勋的的话里听出来了他们对十常侍的诸多不满,虽然不满,可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们每天都在皇帝身边转悠,又深受皇帝喜爱,就算有错,也最多是罚点钱而已,而那些上本参十常侍祸国殃民的大臣,也就无一例外的被这些宦官给整死了。 高飞不喜欢东汉的官场,他也不想在京都里混,纵使你是个三公九卿,可是也如同流水线一样,走马换任的事情经常出现,今天还是太尉,明天就可能是庶民了,所以他还是绝对在地方上为官是不错的选择,而且像辽东那样的偏远地区,就更是最好的选择了。 辽东,他又一次不知不觉地想起了辽东,那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也是他牵肠挂肚的地方,他暗暗立下誓言,平定了凉州叛『乱』之后,他一定要去占领辽东这块地盘。 太阳初升的时候,两万多的军队停歇在了路边,奔走了一夜的他们都感到了疲惫,而且行军的速度也比纯骑兵要慢了许多,步卒们是用双脚走路的,辛苦的程度自然比骑兵要多,可是高飞也不能丢下这些步卒,那可是一万八千人啊。两万人的军队里只有两千骑兵,其余都是弓弩手、刀盾兵、长枪兵、长戟兵组成了步兵方阵,是正规的汉军建制。 一夜撤离,高飞也不忘记派出斥候在后面进行侦查,他必须知道背后的北宫伯玉的情况,他知道,北宫伯玉已经放出了狠话,不生擒他是不会罢休的,加上他从李文侯那里了解到的北宫伯玉的『性』格,便不得不在行军的同时,还要提防着后面的追击。不过,好在他现在有两万人马,就算北宫伯玉追来,他也不用怕。 当阳光照『射』到路边的树林里,透过枯黄的树枝映在高飞的脸上的时候,赵云便从一旁赶了过来,朝着高飞拜道:“侯爷,斥候回报,北宫伯玉已经从襄武出发,正朝冀城而去,所带骑兵差不多约有一万人!” 一万人的骑兵对于高飞来说有点压力,他曾经率领三百骑兵和叛军前部的一千多骑兵厮杀过一次,多少对那些羌胡叛军的战斗力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急忙站起了身子,对赵云说了一声“再探”,便径直朝傅燮、盖勋二人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傅燮、盖勋二人一路上负责押运辎重的后勤任务,两万大军的吃喝全部从他们这里解决,高飞想到了一个妙计,不来找傅燮、盖勋帮忙,这计策很难施展的开。傅燮、盖勋二人虽然担任的文官,但是两个人都是都是良家子,学习的都是儒家文化,而儒学者自幼学习六艺,而六艺里面就有御和『射』两项,御就是指骑术,『射』就是指『射』箭,对于他们来说,打仗的次数虽然少,可是武备上却不见得落后于别人,『性』格上也自然会有刚毅的一面。(笔者按:个人认为,儒学六艺讲究的是德智体全面发展,古代人的教学方式虽然是私塾,可教学的方式却深入人心,反观现在应试教育,只一味要求分数,反倒不如两千年前的孔夫子。) 傅燮、盖勋二人正端坐在树下,二人头一次夜间赶路,疲惫不说,还犯困,虽然强打起了精神,但是一休息下来,还是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想。 “二位大人睡的可香否?”高飞来到傅燮、盖勋的身边,见他们二人还在呼呼大睡,虽然有点不忍叫醒他们,可是事情紧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高飞一连叫了三声,这才将傅燮、盖勋叫醒,但见他们两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便道:“辛苦二位大人了,情况特殊,不得已而为之,还请两位大人勿怪!” 傅燮『揉』了『揉』眼睛,强打了几分精神,便站了起来,拱手道:“是不是要启程了?” 高飞摇了摇头道:“启程前还想请两位大人做一件事。” 盖勋也站了起来,问道:“侯爷有事尽管吩咐,如今侯爷是凉州刺史,我们都是侯爷的下属,侯爷就用不着客气了。” 高飞开门见山地道:“我想请两位大人在大军开拔的时候做下两千个灶台。” “灶台?”傅燮、盖勋二人不解地望着高飞,齐声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得到消息,北宫伯玉正率领一万骑兵在背后追来,以他们全部骑兵的速度,只怕很快就能追上我军。那些骑兵都是清一『色』羌胡组成的,作战十分悍勇,一万骑兵对于我们这支连夜行军而疲惫的两万马步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压力。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主意,想以此让叛军对我军掉以轻心,这样一来,就算被追上了,我军也可以出其不意地展开攻击,将其击退!” 傅燮、盖勋二人毕竟是饱读过诗书和兵法的人,仔细想了想,便异口同声地问道:“侯爷让我们做灶台,莫非是想效仿孙膑减灶的妙计?” 高飞笑了笑,道:“正是。” 盖勋道:“羌胡多恃强凌弱,侯爷此时施展减灶妙计,确实是最合适不过。不过,既然要如此做法,就必须不能引起叛军的怀疑,我以为,侯爷可令大军每日只行三十里,每到一处便扎下一营寨,一来可以依靠营寨抵挡叛军骑兵的『骚』扰,二来士兵可以在营寨中养精蓄锐,等三天后差不多就可以让叛军信以为真,到时候叛军必然会担心我军逃入三辅而对营寨展开攻击,那我们就可以出其不意,给叛军一个下马威!” 高飞听后,觉得盖勋所说的和他所想的基本上差不多,便笑道:“盖长史果然是深谙兵法,在下佩服。” 傅燮笑道:“这都是侯爷的功劳,若非侯爷想到此妙计,我们又怎么能够依葫芦画瓢呢?” 三人相视而笑,说干就干,傅燮、盖勋随即带着两千人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做下了两千个灶台,然后又从四处弄来干柴,在每个灶台那里都放上一把火,将灶台熏黑,整个过程只用了片刻功夫。 之后高飞传令全军,大军缓慢前进,让傅燮、卞喜带着一千步卒护卫粮草辎重,让赵云带着五百骑兵守在队伍的最后。大军缓慢前进了三十里之后,高飞便下令全军停止前进,然后开始在一片空地上安营扎寨,并且不断地派出斥候打探北宫伯玉的情况。 半个时辰后,士兵们便将大营扎好,又从四处光秃秃的树林里砍下了许多棵树,制作成鹿角、拒马等阻碍骑兵的障碍物,环绕在大营一周,并且大营里多置弓弩手,戒备森严地守卫着大营。 正午刚过,大营里便开始埋锅造饭,这一次的灶台数量只做了一千五百个,比早晨的时候远远少了五百个,按照当时一个灶台上的锅供给者十名士兵吃饭,光从灶台数量上就可以让人看出大军的数量。 吃饱饭后,士兵们轮流站岗放哨,换班休息,斥候却一个接一个回来,然后一个又接一个出去。高飞每隔十里便安『插』一个斥候,他们一夜走了将近八十里,加上从襄武到冀城的距离,差不多有一百五六十里,而每一次斥候回来禀报,他就知道北宫伯玉的骑兵队伍和他近了十里。 北宫伯玉带着一万骑兵昨天到达了襄武,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襄武城,以及襄武城里的街道上的几百具尸首。他看到这一幕便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简单的休息了一夜之后,于拂晓的时候开始从襄武出发,向冀城赶去。 疾速奔行了七八十里路,一行人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了冀城,见冀城城门紧闭,城楼上汉军大旗还在迎风飘舞,而城墙上还依然矗立着穿着汉军军装的士兵,远远看去,当真是戒备森严。 北宫伯玉知道冀城是凉州刺史的治所,更加知道城里有兵,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先派出一千骑兵带着弓箭突兀到护城河边『乱』箭『射』城墙上的汉军士兵。派出去的骑兵哇呀呀的叫喊着,疾速地冲了过去,本来做好了随时防备城墙上『射』下的箭矢,却见那些汉军士兵一动不动,他们很是生气,以为这些汉军士兵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便举起了手中的弓箭,一阵『乱』『射』。 箭矢『射』上了城墙,『射』穿了那些汉军士兵的身体,可是叛军们见到的却是很奇怪的一幕,他们没有听见喊叫,没有看见那些汉军士兵倒下去,而是看见他们的箭矢牢牢的挂在那些汉军士兵的身上。 奇怪的现象让这些羌胡叛军感到很是『迷』糊,大家纷纷靠近护城河边,用手遮挡着阳光,定睛看到了城墙上奇怪的一幕,居然是一个个用枯草扎起来的人。他们急忙将此事报告给了北宫伯玉,北宫伯玉则派人围绕冀城其他的两个城门环视了一圈,见城墙上立着的都是这种稻草人,而三个城门只有东门是开着的。 北宫伯玉立刻让部下调转到了东门,他以为汉军不会轻易放弃此城,肯定城里有埋伏,便迟迟不敢进城,让人在城外叫骂了一阵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城中更是死一般的寂静。他这才派人小心翼翼地驰入城中,进入城中的人四处找寻了遍,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北宫伯玉率领大军入城,在刺史府、太守府、府库都翻了个遍,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留下,整个冀城就是一座空城。他很纳闷,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城池会成为一座空城,而城里的那么多百姓又是什么时候撤走的。他在城里简单的休息了片刻之后,便继续率领着部队出了城池,沿着官道向东追击而去。 到傍晚的时候,北宫伯玉来到了一片空地上,看到成片的灶台,他粗略地让人数了数,足足有两千个。他不敢再轻易冒进,他知道两千个灶台代表着什么,这说明他是在追击一支两万人的部队。他派出斥候向前侦查,自己却率领大军在此处休息。 过了一会儿之后,派出去的斥候回报,说前面三十里有一处汉军立下的营寨,营寨的灶台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个,而汉军又向东撤退了。 北宫伯玉一听这消息,当下喜出望外,他坚信汉军的军心已经溃散了,不然也不会一下子逃跑了五千人。不管前面的汉军里有没有高飞的踪迹,他都要将这支汉军踏平,然后率领骑兵直接杀入陈仓,将高飞那个小子抓来,将其斩杀,以告慰他部下的在天之灵。 “出发!”随着北宫伯玉的一声令下,一万骑兵再次出发,只是这一次北宫伯玉没有跟太急,既然汉军害怕他,他就不必那么急着追了,让他们自行溃散,然后再以优势兵力将其全歼。 040退敌 040退敌 斥候的回报让高飞很是满意,北宫伯玉果然上钩了,虽然紧随在其后,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始终和汉军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既不轻易放走,也不轻易进攻。 一连三天下来,汉军在高飞的带领下只退后了一百里,每天三十里一扎营,而每天都按照五百个灶台来进行减少。不仅如此,就连扎下的大营也一次比一小,旗帜的虽然没有减少,但是营寨后面已经开始换上真人和稻草人相间的士兵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一来是为了『迷』『惑』敌人,二来是为了给那些退走的百姓足够的时间退到陈仓以东。 北宫伯玉正在十里外的树林里等候,一听到斥候的回报,便显得很是开心,而且三天的时间里,他们所携带的干粮也几乎快吃完了,是时候展开行动了。羌人也好,湟中义从胡也罢,他们都属于游牧民族,行军的时候不需要像汉人军队一样带那么多东西,而是每个人都简单的带上一点『奶』酪和水,就够他们吃的了,其他的一切就完全靠汉人那么供养,以战养战是他们最具有特『色』的战争方式。 可是,这三天一路走来,所过之处不是空的城池就是空的村镇,汉人的百姓们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他们一点东西都没有抢掠到,这一点,是整个叛军最不能容忍的。北宫伯玉做为这一万人的首领,自然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想些什么,看到许多部下的不满情绪,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今天开始袭击汉军营寨! 稍微休息了片刻之后,北宫伯玉便翻身上马,按照他的估算以及斥候的回报,现在的汉军大营里最多只有五六千人,其他的都已经溃逃了,他要彻底得消灭这支与他为敌的部队。 北宫伯玉朝着自己的部下喊了几声让他们振奋人心的话语,将汉军的软弱说了出来,并且还吹嘘汉军营寨里有大批的黄金和粮食,谁抢到就是谁的。那群叛军都是见钱眼开的人,一听这话,眼睛里直冒金光,随着北宫伯玉的一声令下,便呼啸而去。 十里外的汉军大营里,三天的时间早已经让汉军做足了准备,也养好了精神,今天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必然会有一番大战。 营寨外围依然有鹿角、拒马等障碍物环绕着大营,这样可以减缓叛军骑兵的速度,增加防守的力量。营寨内的汉军旗帜还在寒风中呼呼作响,天气一天一天的变冷了,已然进入了九月下旬了。高飞穿戴着盔甲,身后带着二十个亲卫,正在大营里做最后一次巡视。 巡视完后,高飞对跟在身后的几个亲卫道:“你们几个分头去传达命令,让各部都做好准备,让弓弩手们每十个人『射』敌军的一个人,刀盾兵、枪兵和戟兵随时做好冲出去的准备,另外通知在营外的赵云和李文侯,看到大营里红旗飘动的时候再杀出来。” 几个亲卫都“诺”了一声,然后分开向营寨的各个方向跑去,其中两个还跑出了营寨外面,分头向两边的树林里跑了进去。 今天的天空中没有太阳,天空上弥漫着阴霾的愁云,那云朵越聚越多,逐渐形成了厚厚的云层,天是阴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营寨内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大地为之颤动,杂『乱』的马蹄声震慑着人的心魄,从西边大官道上卷起了一阵灰尘,灰尘中不断有雄壮的羌胡骑兵驶出来,当真是万马奔腾。 高飞透过营寨木栅栏的缝隙看着万马奔腾的场面,但见北宫伯玉一马当先,身后都是穿着戎裘的胡人,每一个人的体格都很强壮,与自己营寨里的汉军将士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他也看出来了,每个人羌胡骑兵的脸上都带着一种不屑,就连他们的神情也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似乎不久之后这座营寨里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了。 汉军营寨扎在了东去的官道上,官道两边是不太高的丘陵,丘陵上有着一片不太茂密的树林,树林里静悄悄的,丝毫没有引起那群羌胡骑兵的兴趣。 北宫伯玉奔驰到营寨外三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先是看了看营寨里稀松的汉军士兵,又看了看林立的旌旗,两种景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虚张声势而已!给我进攻!” 随着北宫伯玉的一声令下,几百个骑兵率先冲了出去,他们从马鞍下取下了一根套索,散成一线挥舞在头上,准备去用套索将环绕寨门的鹿角全部拆除。 寨门的隐秘的弓箭手按照高飞的指示放出了稀稀拉拉的百余支箭矢,对于天生是马背上健儿的叛军来说,简直是没有一点威胁。几百个叛军骑兵迅速用套索拉开了寨门前的鹿角,如此微乎其微的防守让那些叛军发出了欢喜的叫喊。 鹿角拆开之后,北宫伯玉随手抬了起来,身边的一个骑兵便吹响了呜咽的号角,号角声一经响起,身后的那些骑兵便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弯刀,一些骑兵更是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呜噜噜的发着叫喊,策马冲向了寨门。 营寨门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大地再次颤抖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没有行动,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叛军骑兵带着嚣张的气焰冲杀过来。 一千米,近了!八百米,又近了!五百米,更近了!二百米…… “拉!”高飞看准时机,猛然下达了命令,守在寨门前的士兵也猛然拉动了手中的绳索,前方二百米的土堆里迅速有一排尖锥型的拒马被拉的立了起来,冲在最前面的叛军骑兵措手不及,连人带马都硬生生地撞进了坚硬的拒马里,鲜血顿时顺着拒马上的一根根木桩流淌下来,将附近的黄土染成了血『色』。 叛军的骑兵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刚才撤掉了汉军的鹿角,居然又碰上了拒马,后面的骑兵座下战马看到前面的一幕都有些受惊,加上骑手都急忙勒住了马匹的缰绳,除了冲在最前面的百余个骑兵丧命了以外,其余的都完好无损的在后面原地打转。 “不要怕,汉军就这些伎俩,跳过去,冲进营寨,砍杀寨门,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铁蹄的威力!”这点小小的伤亡北宫伯玉根本不在乎,他的眼中,汉军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叛军众多骑兵听到了北宫伯玉的叫喊声后,便策马向后倒纵了几步,然后再次调转马头,纷纷“驾”的一声大喝,便骑着马用他们高超的骑术使得马匹凌空跃起,以最快的速度冲过了拒马,每个人的手中还在挥舞着套索,他们要用这套索套到汉军营寨的寨门上,然后利用马匹的力量将寨门和栅栏全部拉毁。 一百米,叛军骑兵已经近的无法形容了。 “放箭!”高飞看准了时机,立刻大声喊了出来。 一声令下,预先埋伏在营寨栅栏后面的弓弩手交替着『射』出了箭矢,每十个『射』手瞄准一个叛军骑兵,『射』出的箭矢没有『射』不中的。 顿时出现的汉军箭雨让叛军骑兵的猝不及防,成片的叛军骑兵连人带马都被『射』成了刺猬,倒在了寨门前的沙土地上,在八十米开外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鸿沟。这一次叛军骑兵伤亡惨重,一千多骑兵瞬间便变成了孤魂野鬼。 北宫伯玉没有气馁,他不在乎这点小小的伤亡,挥舞着弯刀在后面大声地喊着:“给我冲,汉军就五千人,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冲啊!” 叛军骑兵似乎不惧怕死亡,他们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所有的人自小便接受着严格的训练,他们不惧怕汉人,相反之下,汉人应该是怕他们的。第二波骑兵队伍迅速冲了上去,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第七波紧随其后,以一千人为梯队的叛军骑兵犹如层层波浪般向汉军营寨冲去,只是这一次他们手中都握着弓箭,而不是套索和弯刀了,他们要用自己手中的箭矢『射』穿汉军的营地。 六千叛军骑兵一下子便涌了上来,弓弩手们初开始还能按部就班的十个人『射』一个人,但是当叛军骑兵迅速冲了过来,用他们手中的箭矢『射』向营中的时候,汉军的弓弩手们便开始有点慌『乱』了,几千弓弩手顿时各自为战,各自选择着自己的目标。 箭矢如雨,成千上万的箭矢在营寨的上空来来往往,一些汉军士兵刚『露』头便被叛军的箭矢『射』穿了身体,两军展开了弓弩手之间的对『射』较量。 “打开寨门!”高飞左手持着一个方形盾牌,右手握着一把长刀,环视了一眼严阵以待的两千刀盾兵,又见叛军骑兵已经冲到了离营寨还有五十米远的位置了,便冲把守寨门的士兵大声喊道。 寨门在高飞的一声令下后突然打开了,高飞身先士卒,举着手中的盾牌第一个冲出了寨门,其余的盾牌兵紧随其后,穿着橙红『色』的汉军服装的士兵在高飞的带领下犹豫一道倾泻的洪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叛军的骑兵队伍里,举刀便是一阵『乱』砍。 凄惨的叫声顿时在营寨的前面不断地发出,两千个刀盾兵的突然出击让这些叛军骑兵措手不及,他们背后是不断涌来的骑兵,前面是与他们相距很近的汉军刀盾兵,弓箭的杀伤力立刻得到了减弱,还来不及换上马刀,便被这群刀盾兵冲到了跟前,手起刀落的时候人的手臂、大腿、头颅,都不断地从马背上落下来,而那些战马也受到了惊吓,纷纷向四周『乱』窜。 此时,卞喜率领着两千长枪兵从营寨里冲了出来,紧接着大营的望楼上一面鲜红的大旗不断的挥舞,再后来从官道的两边突然杀出了两拨汉军骑兵,赵云、李文侯二人各自率领着一千骑兵出现在了北宫伯玉的侧后方。 叛军登时大惊,只听到到处都是喊着“汉军威武”的橙红『色』部队,到底有多少人他们也搞不清楚。士气顿时跌了下来,许多叛军开始四处逃窜,但却见官道左边的树林里汉军军旗飘动,傅燮带着三千汉军杀了出来,而右边的树林里盖勋率领着三千汉军杀了出来,前后左右都将叛军围在了一片不大的空地上,人挤人,马挤马,立刻变得十分拥挤。 营寨里,汉军的弓弩手还在不停地『射』出着箭矢,他们纷纷现出了身影,朝着人多的地方便是一通『乱』『射』,愣是用箭雨将叛军压制住了。 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惨叫和马匹的嘶鸣声,血『液』也不断地人体内喷涌而出,黄土地很快便变成了一片血『色』,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 北宫伯玉一见到这种情况,便立刻纠集了后面的骑兵,企图冲杀出去,奈何背后的骑兵早已经『乱』作一团,骄傲自满的叛军骑兵第一次感受到了汉人的猛烈打击,突然冒出的人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让他们的心理上陷入了极度的恐慌。 后面冲杀不出,前面不断后退,很快便将北宫伯玉挤在了队伍的最中央,拥挤的道路让他无法转身,甚至下马都无法下,只见汉军不断地围了上来,将他们包围在了一个狭窄的地域内,而叛军骑兵也不断地减少,只这么一刻钟的时间,叛军骑兵就已经剩下不到五千人了。 羌胡骑兵不怕死,高飞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敢相『逼』,万一这剩下的作出了困兽之斗,和汉军拼起命来,那就得不偿失了。高飞斩杀了最后一个叛军骑兵,将这些人全部围在了一个十分拥挤的地带上,便急忙对身后大声喊道:“换白旗!快换白旗!” 声音被接龙式的传到了营寨内,望楼上的士兵听见了立刻将白旗用力的挥舞着。白旗一经亮起,堵在最后面的赵云和李文侯见了,便稍稍让出了一条口子,故意假装被叛军骑兵突破了包围。 口子一开,本来见大势已去,准备奋力死战的叛军骑兵顿时没有了那种意思,而是一心想着要从突围出去。 于是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变化,高飞带着人再一次地向前猛砍猛杀,和傅燮、盖勋等人三面掩杀,而后面让出道路的赵云和李文侯也是在路边用滚木擂石狠狠地砸着逃跑的人,有箭法好的,干脆用弓箭代替。 虽然前途凶险,矢如雨下,但是这些叛军还是义无反顾的顺着让开的道路向回奔走,他们不想既没有抢到钱财,又丢了『性』命。 北宫伯玉也在亲随的护卫下快速地顺着那条道逃了出去,他此刻什么也不管了,只有逃出去才是最好的出路。 半个时辰以后,厮杀彻底停止了,赵云带着五百精骑尾随着那些羌胡叛军而去,希望能再杀几个羌胡。 战场上到处弥漫着血腥味,所有参战的人员开始收拾战后的场地,将汉军士兵尸体和叛军的尸体分开,统计战场,并且收拢兵器、马匹、钱财。经过半个时辰的清扫,结果便出来了,叛军战死八千九百一十三人,汉军只战死了五百六十七人,多么惊人的数字。汉军的士兵都对高飞的指挥很是佩服,激动之下,便忍不住喊出了“侯爷威武”的口号来,让高飞在这群士兵的心里奠定了一种威信。 “侯爷,今天可谓是一个大胜利啊,如果不是侯爷指挥有方,我们也不能取得如此胜利。这样一来,北宫伯玉势必对侯爷心生畏惧,只怕不会再追来了。我们现在应该赶紧回到陈仓布防才是,万一边章、韩遂带着十几万大军而来,只怕我们很难抵挡的住。”傅燮一脸高兴地道。 高飞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士兵焚烧叛军尸体,并且掩埋汉军士兵的尸体。 一切后事准备妥当之后,赵云带着五百骑兵一个不少的回来了,每个人的马头上各自悬着一颗人头,居然又追击斩杀了五百个叛军。随后拔营起寨,汉军开始疾速前进,朝八十里外的陈仓进发。 傍晚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湿冷的雨水并未能冲刷掉汉军士兵身体流着的热血,在他们的心里,带领着他们前进的都乡侯,已经成了拯救整个凉州的不二人选。 雨越下越大,而山道中的汉军却没有因为雨水的影响而停止前进,他们仍然以急行军的速度向陈仓奔去,争取在入夜的时候能够到达陈仓。 夜幕悄悄的拉了下来,每个士兵的身上都湿漉漉的,衣服都裹在了自己的身体上,饶是如此,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暖烘烘的。 到达陈仓已经差不多是晚上九点了,所有的人都长吐了一口气,冷清的陈仓顿时变得拥挤起来,好在廖化、卢横等人早就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再进行一番合理的安排过后,汉军便住进了暂时从陈仓向东绵延出十余里的各个小营寨。 陈仓县衙内,疲惫不堪的高飞换掉了自己的身上的湿衣服,并且洗了一个热水澡。想想自己这大半个月来的凉州之行收获颇丰,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喝了一碗热汤后,便倒在舒适的**睡着了,这是他这大半个月来第一次睡的那么香,那么安稳。 041修城 041修城 回到了陈仓,高飞来不及休息,便一腔热情的投身到了修葺城墙,加固城防上去了。陈仓的城墙虽然破旧,但是根基未坏,只要加以修葺定然能够旧貌换新颜。 东西全长不过十里,南北宽不过七里的陈仓城内,几千名士兵干起活来是热火朝天的。他们推到了城内破旧坍塌而又无人居住的房屋,然后将那些砖瓦全部运送出城,而另外一些士兵则源源不断的从十里外一个坡度稍微不是太陡的山上运来石头,并且从百姓里挑选出来泥瓦匠加以打磨成一块快大方石,然后送到陈仓城的西门外。 西门外,高飞正在指挥着一些士兵和着水泥。他刚到陈仓的第二天便曾经去视察过地形,见陈仓附近的山地上有着一些石灰石,便觉得可以加以利用,直到今天一大早起来,才真正的派人去采集这种石灰石,然后让人从三十里外运来黏土,再就近将一些细小的石子混在里面,再用水加以搅和,便成了最原始的水泥了。 这种建筑材料要远比古代光用黏土牢固的多,高飞便命令所有的士兵都开始混合这种水泥,然后将石匠打磨好的石头一块一块的累积上去,中间因为有水泥做为黏合材料,风干后就会更加坚固。 都说人多力量大,这话一点都不假,高飞指挥着这些士兵只干了一个上午,一个在城墙里面扩建的小型瓮城便已经有了雏形。吃中午饭时,所有的士兵才渐渐开始走下工作岗位,各个回到各自的营地去休息一个时辰。 高飞回到了县衙,县衙里傅燮、盖勋二人俨然将这里当成了汉阳太守府,正在孜孜不倦地算着每天军队的粮食开销,以及从凉州撤离了多少百姓,这是他们分内的事情,也是他们拿手的事情。 跨进县衙大厅,高飞拱手朝着傅燮和盖勋道:“二位大人,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了,你们还不吃饭吗?” 傅燮道:“侯爷,你先吃吧,我们不急,如果不能准确的知道从凉州撤离了多少百姓,以后就无法如数遣回那么多的百姓。据侯爷手下的县尉华雄讲,这八天来,一共有六万多百姓从陈仓入了三辅。汉阳郡一共有两万七千四百二十三户百姓,合计人口是十三万一千一百一十八口,如今有六万多人入了三辅,我必须要搞清楚这六万多人都是附近哪个县的。” 听到傅燮对所管辖的郡内人口如数家珍般的熟悉,高飞不禁产生了一丝佩服,当即拱手道:“没想到傅大人对郡内人口如此熟悉,可是以现在这种境况来看,即使知道了百姓是哪个县的,又有什么用?” 盖勋笑道:“侯爷,你有所不知,太守大人这是在估算以后的赋税问题,必须搞清楚具体的数字,只有如此才好上奏陛下格外恩赏,以便减免汉阳郡的赋税。不光如此,我现在正在帮侯爷统计整个凉州的户数和人口,如今叛军估计已经占领了大半个凉州,不统计出来这些损失,大司农和陛下那里就无法决定减免赋税的年数。” 听完这话,高飞这才知道傅燮和盖勋的用意所在。他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就算陛下能减少了凉州百姓的赋税又有什么用?经此一次动『乱』,凉州起码要有几年才可以恢复过来,我怕只怕凉州入三辅的百姓不愿意再回去了。” 傅燮道:“侯爷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但是减免了赋税总比不减免要好的,至于减免几年,这就要交给大司农和陛下定夺了。” 高飞深刻地感受到,傅燮和盖勋能文能武,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官员,如果他以后到了辽东,或许能够用到他们所擅长的能力。想到这里,高飞便道:“二位大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估算出来的,不如先去吃个饭,吃完之后我派人协助二位大人一起整理如何?” 傅燮问道:“侯爷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方法统计人口呢?” 高飞点了点头,道:“如今涌入三辅的百姓大多都被京兆尹接纳在了长安一带,那里是关中之地,地方辽阔,区区六万多百姓完全可以有能力暂时安置。如果两位大人想要知道确切的人数,只要派人去百姓的安置区挨家挨户的进行人口普查就可以了。二位大人在这些册子上看到都是死数字,根本无从查起。” 傅燮听后,脸上便『露』出了喜『色』,当下将正在观看的户籍册给合上了,冲对面正在进行审核的盖勋道:“盖长史,走吃饭去,侯爷的这一番话倒是很精辟。人口普查,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吃过饭后,高飞便派出了五百名士兵给与傅燮和盖勋指挥,让他们带着那五百名士兵去长安一带进行人口普查。临行前,傅燮和盖勋还表示要从京兆尹那里弄来一些粮草,因为驻守在陈仓一带的军队只剩下半个月的粮草了。 送走傅燮和盖勋之后,高飞便去探访了一下受伤的庞德、裴元绍、夏侯兰,以及那些在战争中受伤的士兵。之后,高飞叫来了卢横和廖化,他从昨天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问起高氏宗族的情况,他想知道卢横和廖化将高氏宗族安排在了哪里,因为整个陈仓附近的百姓全部撤离了,包括他的一千户食邑。 “参见侯爷!”卢横和廖化一进县衙大厅,便拜道。 高飞道:“免礼,我问你们,高氏宗族被迁徙到哪里去了?” 卢横答道:“侯爷的宗族随同那些凉州百姓一起被京兆尹接纳在了长安一带,而陈仓的一千户百姓也一起跟了过去,凉州叛『乱』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三辅,三辅震惊,右扶风大人的一声令下,将武功以西的百姓全部撤离到了关中,并且派兵驻守在了武功县,并且派人来请侯爷一起撤离,属下便将侯爷在凉州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右扶风大人嘱咐属下告诉大人,紧守陈仓,勿要放过叛军,他会写奏折上奏朝廷祈求援军。” “嗯,这个右扶风大人这是处理的很是得当。我走的这些天没有什么大事吧?”高飞听后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毕竟现在朝廷还没有到真正名存实亡的时候,汉灵帝尚在,从某种意义上可以威慑住一些人。 廖化道:“没什么事情,一切正常,不过华雄在侯爷走后便募集了二百乡勇,本来昨天就想告诉侯爷的,看侯爷太累,就拖到了今天才说。” “华雄还不错嘛,如今也是用人之际,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高飞开心地道。 卢横问道:“侯爷,属下有一件事不明白,侯爷去了一趟凉州,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凉州刺史了?” 高飞笑了笑,于是将在凉州的遭遇简单地给卢横和廖化说了一遍,二人这才明白过来。 廖化和卢横又给高飞说了一些陈仓里发生的大小事,高飞听后也一个劲的夸奖廖化和卢横。之后三个人便一起走出了县衙,分别去指挥士兵修葺城墙和瓮城。 三天后,陈仓城墙被修葺完毕,瓮城也修建完毕,防御工事暂时告一段落。随后的几天里高飞便开始命人打造投石车,多多从山上运来石头做为防守之用,更让石匠打磨了十个巨型大滚石,高一丈,宽半丈,可以从城门下面顺利的穿过。 有了兵,又加强了城墙的防御,高飞心里就更加的有底气了,他开始在城墙外面丈量弓箭的『射』程,以及投石车的『射』程,然后用石头做标记,在城外的地上标了出来。汉军的弓箭『射』程远,但是准头差,步兵弓可以『射』出差不多三百步远,是汉军里面装备最强的一种弓,而弩『射』程近,但是很有准头,他又让人取来了骑兵用的短弓,以及军队里其他两种有着不同张力的弓箭,亲自向城外『射』出箭矢,让人作出标记。 三百步弓,二百步弓,一百五十步弓以及一百步弩,都各自准备了一千士兵来进行训练,分别交给廖化、卢横、周仓、管亥四人率领。除此之外,他还用造好的投石车放在不同的位置上,使得『射』程逐一递减,形成一个阶梯式的『射』程,这样一来,在遇到叛军猛烈的攻击时,他便可以进行很好的防守,从不同的范围内用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甚至让人收集来猛火油,一旦这些弓弩无法压制住那些叛军的进攻,他就用火进行焚烧,这一切的防守设置,均源自于他之前看到过的一部叫《天国王朝》的电影,他此时在这里巧妙地运用了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完成了所有的城防之后,已经是五天后了,凉州叛军那边还没有任何进攻的动向,据回来的斥候说,边章、韩遂率领的叛军已经占领了汉阳、安定、陇西、金城、武威等地,而且叛军的数量也在逐渐增加。 听到斥候带回的消息后,高飞倒是开始担心起了一个人来,那个人就是贾诩,自从在破羌县分开之后,也不知道贾诩怎么样了。对于他来说,贾诩是个举足轻重的人,他现在的手下都是武将,真正像贾诩这样的谋士还没有一个,而他遇到的第一个三国谋士便是贾诩,心中就更加看重这个“毒士”了。 九月二十六,傅燮、盖勋带着五百士兵从长安京兆尹那里返回,并且带回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中原黄巾尽数被平,汉灵帝简单地做了一番封赏之后,便命令已经是车骑将军的皇甫嵩带着十万精锐的汉军前来凉州平叛。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042守城(1) 042守城(1) 九月二十七日,连续几天的气温骤降终于开始爆发了,阴霾的天空中飘落着雪花,在这清冷的早上纷纷扬扬的飘下。高飞和所有的汉军一起换上了傅燮、盖勋从京兆尹那里弄来的冬装,在冬装外面罩着铁甲,每个人都显得十分臃肿。 下雪了,在高飞看来,这是个好事情,一旦雪降下来,或许凉州的叛军就会暂时停止行动。正午时分,陈仓的城墙上只有少许的士兵,其余人都窝在瓮城后面的绵延十里的各个军营里吃着暖和的饭。 县衙里,高飞正啃着热气腾腾的白面馍馍,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汤,筷子里正夹着咸菜,刚放到嘴边,还没有来的急吃,便见面前平静如水的米汤突然出现了层层波纹,他的脚下也感受到了轻微的晃动。 “地震吗?”高飞在心底暗自地揣测道。 不多时,晃动越来越剧烈,整个陈仓就如果在被人轻微的抖动着,高飞和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随着陈仓西门的瓮城那里发出了急促的一通鼓声,所有的人都立刻变得警觉了起来,是敌袭,叛军发动袭击了。 高飞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物,从武器架上取下自己的佩剑,绰上自己的游龙枪,快步地朝陈仓西门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子龙、庞德、夏侯兰、李文侯跟我来,周仓、管亥、廖化、卢横,快带着弓弩手上城墙!裴元绍、卞喜随时做好救援准备,傅燮、盖勋火速传令城东大军集结,叛军发动敌袭了。” 声音落下的时候,高飞已经跑出了县衙,也不管后面到底有谁跟来了,便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了西门,登上了城楼。 城墙上的三百弓箭手已经纷纷满弓待『射』了,他们的眼睛里都是一阵惊恐,笔直的山道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如同滚滚的浪花一样席卷着堆积起来的白『色』雪花,所过之处那些积雪都被黑压压的叛军骑兵给淹没了。 “糟糕!标记被雪淹没了。”高飞看了一下城外的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找不到任何昨天布置好的各种武器的『射』程范围。 雄健的骑兵队伍沿着山道一路狂奔,一眼望不到头,只见从几里外的转弯处不断有叛军的骑兵从那里涌出来,而叛军的前部也越来越『逼』近陈仓了。听着雄浑的马蹄声,以及感受着大地的颤抖,高飞不难推算出来的敌人之多。 很快,叛军的前部奔驰到了陈仓城外五百米的位置,在那里勒住了马匹,在万众的簇拥下,北宫伯玉和另外两个戴盔穿甲的中年汉子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侯爷,是边章和韩遂!”李文侯和赵云、庞德、夏侯兰四人陆续来到了城楼上,看着叛军万马奔腾的样子,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北宫伯玉的出现李文侯这才指着北宫伯玉身边的两个汉子对高飞说道。 高飞仔细地看了一下北宫伯玉身边的两个人,中间的那个人眼窝深陷,鼻梁高高隆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盯着自己,下颌上挂着一副发黄的山羊胡子,从面相上看,倒有几分儒雅。最左边的那个人则是一个浓眉大眼的虬髯大汉,身材极为魁梧,虽然骑在马背上,但是修长的双腿却空『荡』『荡』的悬在半空,几乎要挨着地面了,让人看着极为不舒服,似乎是座下那匹马无法托起他的身体一样。 “哪个是韩遂?”高飞打量完那两个人之后,便问李文侯。 李文侯指着中间的那个人道:“他就是韩遂,左边的是边章。” 未等城楼上的人有所动作,便见北宫伯玉从背后的马鞍上解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布袋,用力向前一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从布袋里滚落出来三颗人头来,而且尚有一些人头还在袋子里。 北宫伯玉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指着城楼上的高飞大声叫道:“高飞!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你派出的十八名斥候,如今我给你送回来了,哈哈哈!” 高飞对于叛军突然兵临城下也很纳闷,此刻见到这些人头,便足以解释了这几天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从凉州方面送回了,原来都死在了叛军的手里。他还未来得及答话,便听见北宫伯玉继续朝城楼上喊道:“李文侯,你个叛徒,枉我拿你当兄弟,没想到你居然投靠了汉军!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快快下来与我决一死战!” 李文侯皱起了眉头,紧紧地按住了自己的腰中悬着的马刀,向着高飞抱拳道:“侯爷,我与北宫伯玉好歹也是相识一场,我们曾共同发下誓言,同甘共苦,如今我背信在先,与北宫伯玉之间必须有个交待,还请侯爷准许我出城迎战。” 高飞见李文侯已经打定了注意,他也不再阻拦,只轻轻地道:“既然你的主意已定,我也不拦你了,还请多加小心!” 李文侯“诺”了一声,便下了城楼,单骑出城,来到了城墙下面,向着北宫伯玉拱手道:“北宫兄,我来了!” 北宫伯玉一见李文侯出来,便迅速抽出了弯刀,更不搭话,拍马直取李文侯。 李文侯也抽出了自己的马刀,快马向前,与北宫伯玉对战一回合后随即分开,并且在马背上喊道:“北宫兄,你我兄弟一场,还请听我一言……” 话刚说到一半,便见北宫伯玉策马狂奔而来,嘴里还大声喊着“贼子受死”的话语。 “铮!”又是一个回合转瞬即逝,北宫伯玉丝毫没有能够奈何得了李文侯,而李文侯似乎是有意相让。 紧接着,北宫伯玉根本没有给李文侯喘息的机会,索『性』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挥起手中的弯刀一刀一刀的砍向李文侯,而李文侯也同样下了马,与北宫伯玉进行步战,举起手中的马刀一招一招的格挡着。 李文侯一边打着,一边叫喊着:“北宫兄,你我之所以想造反,图的不就是个功名吗,如今我已经归顺了汉军,高侯爷更是年轻有为,日后在朝廷里定然能够有一番大作为,你何不……” “呸!几天前你们杀我九千多族人,这个仇说什么都要报,不然的话,我又有何面目去见我的族人?如果没有你,高飞又怎么能够逃的出去?既然你归顺了朝廷,那从此以后你就是官,我现在是匪,官匪不两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军阵前,北宫伯玉和李文侯打的是难解难分,两军阵中,两军的统帅却是各有着一番别样的心思。 叛军阵中,韩遂根本没有正眼看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打斗,他是在看陈仓的城防,见城楼上弓弩手林立,城墙也约有两丈高,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缓缓地想道:“还好我早有准备!” 韩遂身边的边章却是一个劲的看着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之间的打斗,看的他是心血澎湃,摩拳擦掌。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扭头对韩遂道:“韩将军,北宫伯玉打不过李文侯,我看也不用比了,不如就由我上吧。” 韩遂、边章都是叛军所推举出来的首领,两个人可谓是平起平坐,但是二人还是有点不同,韩遂偏好利用计谋,而边章偏好武勇。韩遂听到边章的话,便道:“边将军,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吗?凉州的战斗由你指挥,我听你的,可是进攻三辅的战斗中,你必须听我的,三辅关隘阻隔,光靠武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边章道:“那什么时候让我上阵?都说都乡侯高飞如何如何的勇猛,我要砍下的脑袋,凉州可不光只有他一个人!” 韩遂阴笑了两声,道:“急什么,到你登场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边章不再吭声,而是继续看着阵前的打斗,斜眼看着了一眼韩遂,心里道:“这老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城楼上,高飞看的出来,就武功而言,北宫伯玉没有任何路数,完全是仗着勇力而已,而李文侯不同,虽然北宫伯玉的攻势很猛,但是李文侯却防守的游刃有余,明显有着谦让的嫌疑。 “侯爷,李文侯故意相让,照这样下去,几时才能斩杀北宫伯玉?属下不才,愿意替换下来李文侯,十招之内取下北宫伯玉的人头!”高飞身后的庞德看着场下的打斗场面,心里按耐不住了,再者他也想立功,便抱拳道。 高飞见庞德和他的年纪相仿,知道过去和未来的他自然知道庞德也是一员虎将,但是庞德未免年轻气盛,有点沉不住气。他虽然也是十八岁的年纪,可是的灵魂却是三十多岁,这也让他行为做事上面多了几分沉着和冷静,并不依靠勇力去解决问题,而且他一直觉得,一个人的武力再高,在千军万马面前,也是渺小的,这正如他所附身的真正高飞一样,居然是在战场上力竭而死,他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出现第二次,包括他的属下。 他笑了笑,眼睛犀利地看着李文侯脚下移动的方位,所过之处地面上的积雪都被李文侯用力的给驱散了,『露』出了地皮的表面。他拍了拍庞德的肩膀,指着李文侯缓缓地道:“令明,你看李文侯的脚下有什么不同?” 庞德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出来有什么异样,便问道:“有什么不同?” 高飞嘿嘿笑道:“李文侯不是要和北宫伯玉进行决斗,而是在拖延时间,昨天我设置好了所有防守武器的『射』程,今天突然降临的大雪将那些标记给淹没了,你仔细看看,李文侯所过之处是不是都『露』出了一些表面,那些正是我设置标记的地方。” 庞德恍然大悟,顿时便不再央求高飞出战了,而是一个劲的看着下面的打斗,心中暗想自己还是太过莽撞了。 043守城(2) 043守城(2) 李文侯和北宫伯玉的打斗还在继续,地面上的积雪也被李文侯用腿扫除了一大片,虽然天空中还飘着雪,但是对于即将要发生的守城战斗来说,有着极大的作用。 又过了一刻钟,李文侯突然大叫一声,开始从守变成了攻击,马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风,虽然对北宫伯玉手下留情,但还是在不经意的一刻砍伤了北宫伯玉的手臂,随即飞起一脚将北宫伯玉给踢开了。 李文侯只觉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敢恋战,当即往城里跑。 叛军阵前,韩遂的目光是如此的犀利,洞悉着战场上的一切变化,一见李文侯要跑,便立刻从他的眸子里『射』出来了两道精光,对身边的边章大声喊道:“就是现在,冲过去!” 边章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听到韩遂这么一声大喊,只伸出长长的手臂向后面一招,便带着一群骑兵迅速地向陈仓城冲了过去。 陈仓城楼上,高飞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变化,加上弓弩手也已经在李文侯和北宫伯玉的打斗中准备就绪,看着前方的地面,见边章带着骑兵快要冲过标记的时候,便大声冲身边的周仓喊道:“周仓,三百步弓,开始『射』箭!” 一声令下,城墙上的一千名弓箭手站成了三列,迅速『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当叛军骑兵刚驶入标记的时候,箭矢便从阴霾而又下着雪花的天空中落下,依旧是十个弓手『射』一个目标,登时便有并排重来的数十匹战马和骑兵中箭,身上『插』满了箭矢。 倒地的骑兵并没有阻止后面骑兵的继续冲过来,狭窄的山道上但见人头、马头一起晃动,天空中的箭矢也随之落下,而这一次『射』出箭矢则是廖化带领的二百五十步弓,周仓率领的三百步弓手迅速沿着城墙转向了后面的瓮城的城墙上,并且继续朝山道上『射』击。紧接着周仓的队伍下了瓮城的城墙,退入了城门边,仰天『射』箭,而廖化率领的弓箭手则沿着周仓的道路退向瓮城。 管亥、卢横各自率领的队伍也纷纷按着这种规矩行动,最后只有卢横率领的『射』程较短的强弩手站在第一线的城墙上进行『射』击。周仓、廖化、管亥三人各自率领的弓箭手则站在瓮城前后,仰天『射』箭,箭矢漫过前面的城墙,从天空中疾速落在了不断向前冲来的叛军骑兵身上。 矢如雨下,漫天飞舞的箭矢犹如密集的雨点一般,将第一波陆续冲来的一千骑兵给『射』倒在韩遂和高飞面前之间不足二百米的山道里,尸体堆积如山,挡住了整个要道,鲜血将那片地方染的血红,积雪被热血融化,混合成了血水。 叛军骑兵停止了前进,汉军的箭雨也停了下来,高飞透过尸山看着五百米开外的韩遂,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侯爷的这个办法真是好,只片刻功夫,便『射』死了那么多叛军,如此密集的箭雨,只怕叛军不会再贸然进攻了。”庞德看的是目瞪口呆,对于昨天丈量『射』程还有些意见的他来说,这个震撼的力度绝对超乎他的想象,更何况城内的大型防守武器还没有用上呢。 赵云笑了笑,拍了拍庞德的肩膀,轻轻地道:“令明老弟,好好的看着吧,后面的战斗会更加精彩,这就是咱们侯爷的实力。” 高飞没有说话,他这才『射』死了一千左右的叛军,据他的推测,后面的叛军至少有五万左右,不然的话也不会使得整个陈仓的地面为之震动。 李文侯此时来到了城楼上,向着高飞拜了一拜,道:“侯爷,属下未能将北宫伯玉斩杀,请侯爷恕罪!“ “你是有功之人,何罪之有?如果让我对自己的兄弟下手,或许我也有点犹豫,我不怪你,还得感谢你清理了地面上的积雪,让标记给『露』了出来。”高飞道。 李文侯道:“属下刚跟着侯爷上来之后,便听见侯爷说起标记被淹没的事情,恰好北宫伯玉搦战,我便想到了这个主意。” 高飞笑道:“你的脑子倒是挺灵活的,你现在和庞德、夏侯兰一起去到投石车那里,看我的令旗行事,由远及近的发『射』。” “诺!”李文侯、庞德、夏侯兰三个人齐声回答道。 赵云独自一人站在高飞身后,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城下的尸体堆里慢慢地蠕动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人从尸体堆里蹿了出来,整个人都是血『色』,前胸还『插』着几支箭矢,纵身一跳便跳了出去,正是叛军首领边章。 高飞、赵云面面相觑,没有想到边章还活着,真是由衷地佩服他顽强的生命力。 叛军阵里,韩遂看见这一幕,更是大吃一惊,蠕动着了一下嘴唇,想说却没有说出话来,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边章迅速跑了回来,心里想道:“边章这个家伙的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看来只得另想他法了。” 边章回来,迅速被北宫伯玉接住,二人一起来到了韩遂的身边,但听边章喊道:“汉军的箭阵真他娘的厉害,我不幸中了五箭,要不是穿着铁甲,只怕就要被箭矢『射』穿了。韩将军,得想想办法。” 韩遂急忙翻身下马,假惺惺地道:“边将军受苦了,陈仓是个险要的地方,我早就预料到了,办法是有的,只是边将军受了重伤就不要参战了。北宫伯玉,你扶着边将军一起到后面去治伤,这里就交给我了。” 北宫伯玉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之后,便扶着边章朝队伍后面走去。 韩遂凌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机,看着北宫伯玉和边章离开的背影,心中缓缓地道:“一山不容二虎,没有想到你的命如此的大,看来要除掉你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翻身上马,韩遂策马向前走了几步,冲着陈仓城楼上喊道:“在下金城韩遂,是这支义军的将军,有请都乡侯高飞说话!” 高飞听见了韩遂的声音,便回答道:“在下高飞,不知道韩将军有何见教?” 韩遂道:“高侯爷,你和我都是凉州人,如今大汉朝廷宦官专权,十常侍更是祸国殃民,我在凉州大起义军,只想将兵到洛阳,斩杀十常侍,以达到清君侧的目的。如今路过陈仓,还请侯爷开城放我过去,否则的话,我手下的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一旦攻破了陈仓,所过之处也必定尽皆屠戮,念在我和侯爷都是凉州人的份上,还请侯爷三思!” “呸!反贼就是反贼,还说什么义军?你的军队里都是经常反叛的羌胡,你好歹也是名声在外的大汉子民,如今带着这些番邦异族入侵三辅无非是为了想占据关中称王于天下,还说什么是清君侧?你要打就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陈仓虽小,也能抵挡你的十万大军。我劝你早点退军,遣散叛军,否则的话,等大汉天军一到,定要扫平你们这些胡虏!”高飞振振有辞地骂道。 韩遂听到这回音,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当即朗声道:“高子羽,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就不信老子的十万大军还攻不下你一个小小的陈仓?等到城破之日,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高飞回应道:“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老子就在陈仓城里等着你,有本事给老子攻进来!” 韩遂恼羞成怒,但是看到面前的这一堆尸山,他也有点发愁,别说进攻了,就算要越过这堵尸山也很有困难。此次为了进攻三辅,他带着十万大军前来,本以为大军兵临城下定能将守备陈仓的汉军吓的魂飞魄散,想都没有想到,会遭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 他从金城被推举为首领之后便迅速作出了反应,借助羌胡骑兵的巨大机动力,短短的半个月间便攻克了大半个凉州,除了西域戊己校尉率领兵马退守敦煌之外,其余各郡全部攻下,所过之处无不闻风而降,没想到今天在陈仓这个小地方碰上了钉子。但是他不怕,为了以防万一,他此次带来了攻城器械。 他调转了马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传令道:“全军撤退!” 叛军在韩遂的一声令下,全军缓缓后撤,渐渐远离了陈仓城。 陈仓城楼上,赵云见叛军撤退了,便欢喜地对高飞道:“侯爷,叛军暂时撤退了。” 高飞“嗯”了一声,等叛军远去的时候,便对赵云道:“传令下去,打开城门,将那些马匹的尸体给找出来,这个时候吃些马肉是个不错的选择,另外清扫一下战场,将兵器、箭矢收集起来,至于那些叛军的尸体吗,拉到城东的山林埋了吧。” 赵云“诺”了一声,当即传令下去,一千多的汉军士兵开始打扫战场。 高飞心里清楚,韩遂不可能就此退却,不管他是不是带了十万大军,他都坚信这次防守战绝对是一场持久战,可能会持续下去好长时间。回过头,看见城东的汉军在傅燮、盖勋的带领下陆续开来,将小小的陈仓东门堵得水泄不通。 “五千兵足以,其他的兵就暂时在后面养精蓄锐吧。”下了城楼,高飞来到了傅燮和盖勋的面前,缓缓地道。 傅燮、盖勋二人有点吃惊,自己刚带着队伍来,战斗便已经结束了,这也太快了。二人不得不按照高飞的吩咐,又将大军给派遣了回去,并且从军中抽调了一队军医和三百人的抢救队伍留在城里,另外还留下一千预备队,随时补充陈仓城中的兵源不足。 高飞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傅燮、盖勋二人在后勤上的作用愈发觉得大了起来,他由此联想到了贾诩,凉州几乎全部沦陷,那贾诩的情况又是如何。他不打算再派出斥候了,派出去的人也是白白送死,就干脆这样吧,守着陈仓,与韩遂的叛军耗上了,静静地等待皇甫嵩大军的到来。 044守城(3) 044守城(3)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叛军没有发动一次进攻,但是从几里外的山谷里还是能够听到叛军营地的人声鼎沸以及马匹的嘶鸣。 这两天陈仓城守卫的极为森严,每天轮换六次班,高飞时不时就会登上城楼,察看敌情。 “侯爷,今天你已经来了十次了,叛军还是没有动静,这里天冷,还请侯爷到县衙歇息吧,一旦有敌情,我就立刻派人去通知侯爷。”负责守卫城池的周仓见高飞又一次冒着风雪走上了城楼,心中不忍地道。 “不妨事,我在县衙也无聊,不如来到城头上和你们一起聊聊。”高飞说的是大实话,在这样的年代里,没事情做真是受罪,再说他多年来在商场上东奔西跑,早已经养成了闲不下来的工作态度。 周仓道:“侯爷,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叛军不进攻也不后退,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不管叛军搞什么鬼,咱们汉军就是钟馗,总是能够将小鬼抓住的。” “钟馗是谁?”周仓问道。 高飞笑道:“就是抓鬼的人。” 随后高飞见大家站岗也够辛苦的,便给周仓等人讲了一下钟馗抓鬼的故事,没想到这一讲周仓等人就听入『迷』了,他们这些人,总是喜欢听那些鬼神之类的传说。高飞一直讲到管亥带着人来换班,周仓等人还不愿意离去,反正无聊,叛军也不进攻,高飞就索『性』讲了一个痛快,连管亥等人都听的入『迷』了。 后来高飞说的口干舌燥,加上天『色』已晚,就不再讲了,说下次再讲。 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清晨的时候,随着一声呜咽的号角声,短暂的和平便被打破了,一万叛军的步卒在韩遂的带领下迅速充塞了陈仓城外的山道。 陈仓城里五千士兵严阵以待,东城门外的山道上还绵延屯积着一万五千的兵马,都时时刻刻准备着坚守陈仓。 高飞带着赵云、夏侯兰登上了城楼,周仓带领的弓箭手也纷纷拉满了弓,有过三天前的一次守城经验,周仓、管亥、廖化、卢横各自率领的一千不同『射』程的弓弩手都静静地等候在陈仓城里。 韩遂带着一万步卒笔直地向着陈仓城走了过来,经过了三天的准备,今天终于可以让高飞领教一下他的厉害了,心里还是有点美滋滋。叛军依旧停留在五百米开外,不同的是,这次来的不再是骑兵,而是步兵,拿着方形木盾的步兵,后面的士兵还扛着许多的云梯。 看到城下的一切,高飞似乎有所明白了,这几天他老是听见山中有伐树的声音,看来是韩遂用砍下的树木制造成了这些木盾和云梯。他的眉头稍稍皱起,对身边的弓箭手们喊道:“还是老样子,十个人瞄准一个,这次他们手中有木盾,尽量瞄准再『射』。” “呜呜……” 随着韩遂的一个手势,进兵的号角声吹响了,十个人一排手持木盾的步兵一步一个脚印的冲了上来,整个队伍形成了一致的统一,饶是有那么厚的积雪,还是能够听到远远排成五十列的叛军发出的统一脚步声。 “轰!轰!轰!” 这一次的前进叛军极有规矩,不像上次骑兵一股脑全部冲上来一样,而且叛军的这些木盾兵只向前走了一百米,便暂时停了下来,后面的士兵用木盾架在了前排的士兵,两个木盾架在一起,足足有一米八左右,完全遮挡住了叛军的士兵,只能看见二十五堵木墙以均匀的步伐向前行走,每走一步,便发出了一声统一的脚步声。 “侯爷,叛军这是想做什么?”赵云看着这样的一幕,不解地道。 高飞也搞不清楚,叛军并不急着攻城,而是先用这五百步兵做为一堵木墙向前推移,他没有回答,而是进一步的在观察着战场上的动向。 “侯爷,三百步了!”周仓和他的部下正拉开着弓箭,见叛军差不多跨进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便提醒道。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射』击!”看不见人『射』出的箭矢只能会钉在木盾上,对这拨人没有一点作用,高飞看到这一幕,便对身边的人喊道,“准备滚木擂石!” 夏侯兰、赵云便急忙带着三百士兵将滚木擂石搬运到了城楼上,透过城垛,随时准备砸向靠近城墙的叛军步兵。 叛军步兵走到一百步的时候完全停了下来,随后从五百米开外的又涌出了大批扛着云梯的步兵梯队,这一次是所有的步兵一起涌了上来,口中叫喊着振奋人心的喊声,脚下迈着矫健的步伐。 “弓箭手准备,朝那些扛着云梯的步兵『射』!放箭!”高飞急忙叫道。 一声令下,箭矢就破空般的『射』了出去,密密麻麻的箭矢落在了那些扛着云梯,手拿弯刀的叛军阵里,立刻便有一些叛军士兵倒下。前面的倒下了,后面急忙补了上去作出一番勇者无畏的牺牲精神,为的就是要靠近城墙,然后架上云梯,登上陈仓的城墙。 周仓、廖化、管亥、卢横的四个弓弩队开始了变化,成千上万的箭矢从天而降,将狭窄的山道里叛军『射』的死伤一片。 就在汉军忙于对付远处的那些叛军时,最先奔跑到城门外一百步的叛军木盾组成了墙壁开始向前移动了,木盾突然闪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一群举着强弩的『射』手,朝着城楼上的守卫便是一阵猛『射』,等到一波箭矢『射』完,木盾再次合上了『露』出来的口子,如此反复着进行着近距离『射』击。 城楼上的守兵猝不及防,立刻有一百多人中了弩箭,有的从城楼上坠落了下去,有的被『射』穿了心窝,城楼上的防守队形立刻出现了空缺。 高飞万万没有想到叛军还有这一手,便大声喊道:“受伤的都给我下去,后面的补上,城楼左半边的弩手对付下面的木墙,右半边的朝叛军扛着云梯的士兵猛『射』!” 受伤的士兵跑下了城楼,从瓮城里进了内城,早有等候在那里的军医对其采取救治,拔除掉弩箭,包扎伤口一切都做的有备无患。 木墙后面的那群强弩手发『射』的十分不规律,木墙每次一『露』出口子,便有弩箭『射』上城楼来,可是当城楼上的弩手『射』出弩箭的时候,那些木墙便合上了,弩箭只能钉在了那些木盾上,总是比那群木墙后面的叛军弩手晚上一步。 不仅如此,扛着云梯的步兵也越来越近,很快便来到了木墙的后面,只见木墙突然变化成了两堵,从中间开了一个口子,四个持着木盾的叛军士兵保护着一个扛着云梯的步兵,迅速奔跑到了城墙附近,后面的叛军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叛军便真正的兵临城下了。 卢横指挥着另外一半的弩兵继续『射』击,但是所受到的效果却大不如从前了,只有后面的周仓、管亥、廖化所率领的弓箭手可以越过城楼『射』出箭矢,而且还不会受到攻击。 “砸!用力的砸!砸死这群狗日的!”高飞已经将城楼上远程部队交给了卢横和夏侯兰指挥,他和赵云在城楼两边分别指挥着其他士兵向城墙下面丢下滚木擂石,每当云梯架上来的时候,便将他们推倒。 只片刻功夫,如蚂蚁一般的叛军不断地从后面涌了上来,而且后面上来的那群善『射』的弓箭手也开始朝城楼上『射』击,与守城的汉军不断的对『射』,加上近处木墙后面的那群弩手,很快便压制出了城墙上的汉军,高飞、赵云、卢横、夏侯兰等人不得不躲在城垛后面,只能寄希望于瓮城附近的那三千弓箭手,而他们则就近负责着不让叛军云梯架上来。 高飞透过城垛冒了一下头,看到城门下面的叛军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了,而且几里外的山道后面还有不少人正徒步前进,黑压压的都是人,死了的叛军尸体早已经被那些活着的踩的血肉模糊,真有点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味道。 “嗖!”一支箭矢从高飞的头顶上飞过,真他妈的险。 “侯爷,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叛军人数太多了,可是陈仓城墙窄小,容不下那么多人,这无疑是等于用一千多人对叛军的几万人啊。”赵云一边朝城楼下面丢着石头,一边对高飞喊道。 “你说的不错,看来只好用投石车了。”高飞抱起石头朝城墙下面砸了下去,回首再看城墙上的滚木擂石,也已经快用完了,他唤过来了一个士兵,对他道,“你下去,让庞德、裴元绍、卞喜开始用投石车发『射』!” 陈仓城就如同一个凸字姓的城墙,前面这点是横架在两座山之间的城墙,后面是修好的瓮城,再后面就是人工开凿宽达八里的内城,汉军虽然也有差不多两万人,但是都有劲使不上力气,和进行攻城的叛军完全是两个概念。 叛军在城墙下面的人则努力爬上城墙,并且用手中的利刃挥砍着城墙,稍远的人都是用自己手中的弓箭朝城楼上不停的『射』箭,站在城墙上的士兵稍有不慎便会被箭矢『射』穿了身体。 离陈仓五百米开外的一处空地上,韩遂骑着一匹骏马,看着不断从身边涌过去的这些士兵,又见陈仓城楼上的汉军被压制住了,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自言自语地道:“我就不信,我的十万大军,还攻不下一个小小的陈仓!看这样子,今天陈仓就可以攻下!高飞,要是让我抓到你,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哈哈,哈哈哈!” 045守城(4) 045守城(4) 整个陈仓目前是人声鼎沸,叛军不断地叫嚣着,这些下了战马的羌胡人源源不断的从后面冲了上来,直到将整个山道都给堵的水泄不通。 陈仓城楼上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城墙下面是不断想向上爬的叛军,稍远一点是那些叛军善『射』的控弦之士,在马上他们是天生的『射』手,到了地上依然威力不减,所幸的是,持续了半个时辰的战斗还是以叛军伤亡较多,而且在高飞等人在城楼上的严密防守下,没有一架云梯被成功架上来的。 饶是如此,情况也不容乐观,城墙下面的叛军举着手中的弯刀愣是将城墙给砸出的坑坑洼洼的,那些从山上采集的石头似乎在叛军的弯刀之下略有逊『色』。 “怎么反应那么慢?还不发『射』?”高飞见城楼上原本的一千三百名守兵已经有四百多人被叛军箭矢『射』中而死,三百多受了伤而退了下来,候补的士兵也一个一个的登上了城楼,城墙上的箭矢遍地都是,可传达下去的命令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实施。 高飞随便指着一个刚准备上城楼的士兵,大声地喊道:“快去,让傅燮、盖勋将猛火油运上来,老子要放火烧了这群狗日的叛贼!” 话音刚落,高飞刚一抬头便见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城楼后面飞了过来,带着呼啸的风,向城外山道中的叛军砸去。“轰”的一声,巨大的石头立刻将山道中的几个叛军砸的头骨碎裂,脑浆、鲜血一地模糊。 “轰!轰!轰!” 从天而降的巨石掷地有声,每落在地上便会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随后便是一阵悲痛欲绝的叫喊声。 卢横、夏侯兰指挥的弩手借机朝城下『射』去,虽然因为人数少而大不如以前,但仍能『射』翻不少没有防备的叛军步兵。 城楼上的滚木擂石早已经用完了,高飞、赵云等人都提着手中的刀或是推倒云梯,或是砍翻将要爬上来的叛军士兵,而且还要小心翼翼的躲开叛军『射』出来的箭矢。 周仓、廖化、管亥率领的弓箭手仍然不停的发『射』着箭矢,加上裴元绍、卞喜、庞德指挥士兵用投石车发『射』的巨石,给那些叛军制造了一段死亡地带,许多人因此被压成了肉饼、肉酱,让那些叛军有了一丝惧意。 韩遂看到这一幕便抽出自己的弯刀,冲身边的叛军士兵大声喊道:“给我冲,冲上去,汉军就这些伎俩,陈仓城里有无数的金子,攻进了城门之后谁抢到算谁的!擅自撤退者死!” 为了立下军威,韩遂甚至亲手斩杀了一个临近的羌人,而且一直在那里不停的鼓吹着陈仓城里的金银财宝。就这样,叛军的低落的士气再次攀升起来,后面的人也都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死亡地带,踩着脚下的尸体和那些『乱』石,又发动了一次猛烈的攻击。 听到叛军那里再次有呐喊声传来,高飞便『露』出了头,看到又冲来了一拨叛军,而且这次叛军的脸上都显得无比狰狞,看着要比几乎就要打退的城墙下面的叛军要凶狠的多。 “侯爷,猛火油来了!”李文侯趁着城楼上叛军箭矢减弱,便带着几十个士兵送上来了用酒坛子装着的三百多坛子的猛火油。 高飞一见到猛火油被送上来了,当下欢喜不已,迅速分给了守城的士兵,然后对李文侯道:“这些足够了,你快去告诉周仓、管亥、廖化,让他们暂时停止『射』击,用箭绑着带着火油的布,一会儿我派人去传令他们『射』击的时候,就点上火,『射』出火箭。再准备点猛火油让裴元绍、庞德、卞喜用投石车发『射』出去。” 李文侯得了命令,迅速地走下了城楼,去传达高飞的命令了。 高飞对城楼上的士兵道:“将猛火油全部扔到城墙下面,尽量抛远点,能抛多远就抛多远。” 于是,守兵迅速将手中猛火油用力的抛出了城墙,只听得酒坛子碎裂的清脆响声,不一会儿城墙下面便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血腥味夹杂着油的味道。 便在这时,投石车投出来的就不再是石头了,而是一坛坛的猛火油。高飞看准时机,对赵云、卢横、夏侯兰道:“卢横、夏侯兰紧守城楼,子龙,你跟我到城门边,一会儿好出城厮杀!” 赵云、卢横、夏侯兰都一起答应道:“诺!” 说时迟、那时快,高飞迅速下了城楼,来到了瓮城边,见周仓、廖化、管亥的三千弓箭兵都点上了带火的箭,便对他们大声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之后,三千支火箭便飞向到了天空中,越过陈仓城门上的城楼,便落在了山道中。山道中早已经布满了火油,一经火箭落地,便迅速地燃烧了起来,火势也就此开始向四周蔓延,沿着山道流淌的火油痕迹燃烧,将刚刚冲进死亡地带的密密麻麻的叛军包围在了大火中。 火光冲天,城门外更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高飞早已经让赵云唤来了周仓、廖化、管亥、庞德、卞喜、裴元绍、李文侯等人,并且领着二百步兵便来到了城门的门洞下面,让守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登时看见了冲天的火焰,许多陷在火光里的叛军都在进行着垂死的挣扎,到处都是烧焦的糊味。 城门边尚有二三百残余的叛军士兵,他们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身后的大火,背靠着城墙,丝毫没有意识到高飞带着人从城门里杀了出来。 “为了大汉,为了凉州,为了我们的家园,杀啊!”高飞所挑选的全部都是他从襄武募集而来的子弟兵,他喊着振奋人心的口号,第一个冲进了出去,当先砍翻了一个尚在惊慌失措的叛军士兵。 赵云、庞德等二百多人都异口同声地喊道:“为了侯爷,杀啊!” 叛军早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挡不住这一支突然冲出来的小股汉军,不到一刻功夫便被斩杀了个干干净净。 大家伙儿聚集在一起,看着与自己相隔几米远的大火,心里都是特别的兴奋。这时,城楼上传来了卢横的呐喊声:“侯爷,叛军退了,叛军再一次撤退了!” 听到这声呐喊的人都无比的兴奋,心里对高飞的凝聚力也就再次加强。 卢横站在城楼上,眼睛骨碌一转,突然大声喊道:“侯爷万岁!侯爷万岁!” 紧接着“侯爷万岁”的声音仿佛是得了传染病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陈仓,而整个陈仓城里的士兵都欢呼地喊着“侯爷万岁”的口号。 大火整整燃烧了半个时辰才逐渐熄灭,熄灭过后的大火『露』出了凄惨的一幕,许多被烧焦的尸体都是奇形怪状的姿态,那些狰狞的面容上显示着他们临死前的挣扎,以及在大火中所受到了痛苦。 尸体遍地,从陈仓城墙边一直绵延出来,足足四百米的距离内,可以见到的就有接近五六千人,更别提那些原先战死了被后来者踩的血肉模糊的人了,粗略估算一下,这一次战斗差不多消灭了叛军一万人。可高飞这边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三百多人阵亡,六百多人受伤,军队数量顿时减少了差不多一千人了,而且光这个数字,还只是被箭矢『射』倒的。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大概就是这个时代的标致吧。我之前太低估了这伙羌人叛军了,如果当时我没有凉州之行,而是只募集到了两千乡勇的话,估计今天一战下来,陈仓就守不住了。”高飞在后来打扫战场时,自言自语地道。 这一战华雄、马九那帮子衙役没有参加,而是做为后勤预备队,帮助处理伤者,在城中新建的简易营寨内,华雄、马九等人忙的不可开交,他们帮助军医医治了不少伤患,而华雄募集而来的二百乡勇也在这时投入了使用。 高飞这样做有自己的想法,华雄、马九和那二百乡勇暂时做为后勤部队使用,因为华雄虽然个人勇猛,毕竟和真正的官军无法比拟,怕不能进行协调作战。除此之外,傅燮、盖勋也有着一定功劳,他们带着五百人来回奔波在城里,源源不断的送上箭矢和投石车用的石头,以及后来用的猛火油,这些东西如果搁在现在就如同是枪炮的弹『药』了。 总之所有参加守城的人今天都特别的疲惫,三千弓箭手光『射』出去的箭矢就高大九万支箭,平均下来每个人『射』击了三十次,这得消耗弓箭手多少的体力啊。弩兵们相对『射』出的弩箭要少些,平均下来每个人十次吧。 统计完战后的情况后,高飞便将城中四处散落的箭矢收集起来,毕竟叛军未退,后面或许还会进行更猛烈的攻击,而箭矢则是守城的重要武器。高飞又命人修复了一下破损的城墙,相对加固了一下城防,这样那样的事情忙完之后,也已经到了深夜了。 回到县衙之后,高飞简单的吃了点晚饭便回了房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睡觉。刚躺倒**还来不及闭上眼睛,便听到有人敲门,让疲惫了一天的高飞有点不耐烦。 “谁啊,都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046真相 046真相 门外的人听到高飞如此不耐烦的声音之后,便道:“侯……侯爷,是我,傅燮。我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和侯爷当面说……” 吱呀一声门开了,高飞和颜悦『色』的拱手道:“原来是傅大人,有失远迎,刚才我发的都是一些牢『骚』,还请傅大人不要见怪,快请里面坐!” 进了屋,高飞便将门关上了,然后点上蜡烛,对傅燮道:“傅大人深夜造访必有要事,还请傅大人明言便是。” 傅燮看了一眼高飞,沉寂了半天,这才支支吾吾地道:“侯爷……侯爷今天做错了一件事情可知道吗?” 高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更何况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光守城和处理战后的事情就够他忙的了。他拱拱手,问道:“还请傅大人指教!” 傅燮道:“我跟侯爷虽然相处时间并不是太多,但是也能看的出来,侯爷是个胸怀大志的人,而且对下属也是十分的体恤,可是有时候下属做错了事情,侯爷可千万不能包庇。” 高飞越听越糊涂,心想自己今天和下属一直在抵抗叛军的进攻,哪里有机会做其他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华雄和马九在后方,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他一想到这里,便拱手道:“傅大人言之有理,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何况大家都累了一天,明日我必然会将华雄、马九教训一番……” “华雄?侯爷,我说的是卢横!” “卢横……卢横他怎么了?”高飞做梦都没有想到有卢横什么事情,今天他带着卢横一直在战斗,战斗完了之后又打扫战场,能有什么事情,而且卢横做事都有分寸,深的他的喜爱,更不会擅自越权,他想不出卢横做了什么错事,便问道。 傅燮道:“侯爷难道忘记了,在击退叛军之后,全城都高喊‘侯爷万岁’了吗?我已经查问了一下,当时第一个喊出这个声音的,便是卢横。侯爷就算借用下属来收买人心,也不该喊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吧?万岁,万岁那是何意想必侯爷比我还清楚吧?” 经傅燮这么一说,高飞似乎意识了点什么,可是“万岁”这个词对于现代人的高飞来说,他一点都不在乎,战斗胜利了,高呼一声万岁很正常,就连他小时候打游戏机过关了,他还高兴的连喊几声万岁呢。他听习惯了,当时也没有在意,谁知在傅燮这里便成了大逆不道了,他仔细想想,古代确实对于这样的词汇有忌讳。 “傅大人说的在理,只是我相信这是卢横的无心之失,并非是……” “侯爷,今天这事就算了,我知道侯爷对大汉忠心耿耿,不然的话也不会拼死守卫陈仓了,只是侯爷手底下的人也不能太过分了。侯爷之所以是侯爷,那还不是当今万岁的恩惠吗?如果今天这事传到了万岁的耳朵里,那侯爷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了。好在今天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击退了叛军而一时的高兴,谁也没有放在心上,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傅大人教训的是,我受教了,以后绝对不会有此类事情发生了。” 傅燮道:“我相信侯爷能够管教好手底下的人,所以今天这是我和盖长史也不会跟侯爷计较。另外,我已经和盖长史商量好了,我们二人准备联名上书万岁,奏请侯爷为讨逆将军,希望侯爷能够再接再厉,誓保我大汉江山。” 高飞客气地道:“一定,一定。多谢二位大人的保奏,只是我斩杀凉州刺史一事还没有解决,不知道朝廷方面会如何处理?” 傅燮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十天前我就和盖长史将奏章写好了,并且将斩杀凉州刺史一事说的很清楚了,这一切都是左昌咎由自取,勾结叛贼所致。这不,今天朝廷下达了圣旨,侯爷功过相抵,并且让侯爷暂时代领凉州刺史一职,等车骑将军皇甫嵩到了,便可将兵权移交给皇甫将军。” 说完之后,傅燮便掏出了圣旨,递给了高飞。 高飞接住之后,映着火光看了看,果然如同傅燮所说的,而且傅燮、盖勋也是功过相抵,继续担任汉阳太守和长史之职,并且让傅燮、盖勋共同协助高飞镇守陈仓。 “侯爷,天『色』不早了,侯爷早点休息吧。”傅燮站起身子来,向高飞拜了一拜,便转身走了。 高飞将傅燮送出了门,然后回到**之后,便有点心理不平衡,大大咧咧地道:“妈的,这个狗皇帝,老子在这里浴血奋战,你好歹也给我点赏赐吗,居然是功过相抵,还让我将兵权交给皇甫嵩,『奶』『奶』的,真气人,看来老子手里的这一万多兵马很快就是别人的了。” “不行,我得尽快弄点私兵,组建起只对我高飞效忠的高家军,就从现在的汉军里挑选,不然老子没法在这里混。至于卢横吗,我看就算了,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责罚他,再说他也是为了我好。” “傅燮、盖勋这两个老小子,办事还挺牢靠的,以后自己打天下的时候,还真需要这样的擅于处理内政后勤方面的人才。但是这两个老小子对汉朝是忠心耿耿,想要让他们给我办事,还真有点困难。看来,我得从现在开始在自己的队伍里培养此类人才,廖化、卢横应该可以胜任这样的事情吧?” 夜深人静,长夜绵绵,高飞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以后,高飞便用自己特质的牙刷、牙膏洗漱了一番。来到古代几个月了,他对于古代人的卫生习惯很难苟同,比如古代人不爱刷牙,虽然有牙线此类的东西,但是说到清理口腔还是没有刷牙来的干净。 高飞以前没事的时候总爱看一些日常生活品是怎么发明出来的,比如牙刷等,他就曾经在无所不能的百度上进行了搜索,没想到自己还真有机会利用到这点小知识。他把短硬的猪猔『毛』『插』进一支骨制手把上,便制作成了一个简单实用的牙刷,并且用骨粉和盐混合在一起做成了牙膏,虽然不如现代的牙刷用着舒服,但是能够保持牙齿的清洁,还是每天都坚持刷牙。 洗漱过后,高飞便穿着厚厚的棉衣打开了房门,一股冷空气从门外扑面而来,门外的地上堆积起来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昨夜又纷纷扬扬的下了一整夜的雪。寒风怒号,吹起地面上的雪屑『乱』飞,细小的雪屑在空中飞舞,映照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格外优美。 高飞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天空中晴空万里,虽然太阳今天终于忍不住『露』出了面,但是却和夏日的太阳不同了,已经无法将它那热情似火的阳光给大地带来温暖了。 低下头,高飞惊奇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面前的雪地上走过,不禁暗叫道:“是他?” 话音落下,高飞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仇恨,他怒气冲冲地跨出了房门,双拳紧紧的握起,冲着刚走到县衙门口的那个人大声叫道:“左大人!这世界真小啊,我们又见面了!” 县衙门口那人正是左丰,他听到这声大叫显得有些慌张,但是又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了身体,一脸笑意地朝高飞拱手道:“呵呵,原来是侯爷啊,真是太巧……巧了。” 高飞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县衙门口,见左丰虽然还是那副嘴脸,但是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大有不同,可是一想起他花了六千万钱却只得到这个小小的都乡侯、陈仓令很不满意,他的要求不高,不过是一个偏僻旮旯里的辽东太守而已,居然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面前的这个人都没有满足,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左大人何时到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让我好设宴款待啊?”高飞心中虽然有怒意,但是他却不能『乱』来,毕竟面前的这个左丰还是黄门侍郎,还是个朝廷命官,他只想向左丰讨个说法而已。 左丰脸上有点难堪,见到高飞的时候还有点心虚,他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侯爷日理万机,又兼任重要军务,我就用不着侯爷如此款待了。” 高飞向县衙门外看了一眼,见一辆马车和几个随从等候在那里,似乎是要走,他便问道:“左大人这是要走吗?” 左丰奉皇命来传圣旨,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推脱不掉,便硬着头皮来了。昨日传旨到此,陈仓正在打仗,他便将圣旨传给了傅燮和盖勋,但是又怕遇见了高飞,所以传旨完毕之后,便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有敢『露』面,今天想赶早离开,却不想被高飞撞个正着,真是一身晦气。他连忙回答道:“是啊是啊,皇命在身,不容停留啊。” 高飞冷笑了一声,他不会再想以前那样巴结左丰了,他杀了凉州刺史的事情,想必左丰肯定是知道的,左昌和左丰是同宗兄弟,但是现在他已经功过相抵了,又有傅燮、盖勋这两个人串通一起将左昌勾结叛『乱』的事情做的是天衣无缝,量左丰即使有气,也奈何不了他。他一把抓住了左丰的手臂,喝问道:“左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左大人给个说法!” 左丰看到面前的这个人,见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怒意,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如今的高飞已经不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军司马了。主要是高飞杀左昌的事情已经惊动了皇帝,这件事是皇帝亲自处理的,傅燮、盖勋这两个人的奏书中又是言之凿凿,于是皇帝相信了,不仅赦免了高飞杀死左昌的罪,还让他暂代凉州刺史。虽然他和左昌是同宗兄弟,但是后来左昌做了刺史就对他轻视了,他也犯不着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公然和手握重兵的凉州刺史作对。 他的手臂被高飞抓的隐隐生疼,他的脸上更是显示出来了一番痛苦之『色』,当即叫道:“侯爷侯爷,我知道是我对你不起,可是我也是被『逼』的,我一个个小小的黄门侍郎能有多大的权利啊。侯爷用六千万的钱买一个辽东太守的职位按理说是万无一失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周慎那家伙从中横『插』了一杠,在中常侍张让面前说侯爷是卢植的心腹,张让恨透了卢植,一怒之下,便给侯爷安排了一个县令的职务。我自觉对不住侯爷,便极力向张让说侯爷的好话,这才让张让又给侯爷封了一个都乡侯。何况辽东地处偏远,不去也罢,虽然只是个陈仓令,可好歹有个都乡侯的爵位,也算是物有所值了,还请侯爷明鉴。” 高飞听完这话之后,便松开了左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因为当时没有和周慎等人一起签下那个诬陷卢植的罪状,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麻烦,更没想到周慎会如此对待自己。他明白了这其中的真相,不禁便把怒气撒到了周慎身上了,恨恨地道:“周慎,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你作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左丰急忙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周慎的错,小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又怎么敢和财神过不去呢?侯爷,这次车骑将军皇甫嵩率领十万精兵要来凉州平叛,已经是破虏将军的周慎也在平叛的军队当中,侯爷可以当面和周慎对质,到时候侯爷就会知道,小人说的是句句实话了。” 高飞道:“妈的,没想到这家伙已经是个将军了。左大人,我错怪你了,刚才有所冒犯,还请左大人多多海涵。” 左丰笑道:“侯爷严重了,如今侯爷已经是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了,虽然是暂代凉州刺史一职,但小人相信侯爷的前途一片光明,说不定等平定了叛『乱』之后,侯爷就可以再次以功劳进京做官呢,到时候小人还要多多仰仗侯爷呢。” 高飞也笑了,没想到左丰还是挺会说话的,他当即道:“听说左昌是左大人的同宗兄弟,我……” 左丰道:“左昌勾结羌胡叛『乱』,罪有应得,左氏宗族中已经没有这号人了,侯爷不必多虑。何况我和左昌只是泛泛之交,又怎么及得上和侯爷的交情呢?” “呵呵,说的好,左大人,不如暂且留下来,让我设下酒宴款待一番如何?” 左丰道:“不了,我已经传达完了圣旨,也是时候回去了,何况侯爷军务繁忙,我又怎么能劳烦侯爷呢?小人在京中等候侯爷凯旋的好消息,到时候小人亲自在白云阁宴请侯爷。” “那好吧,那我就不强留了,左大人一路慢走。” “侯爷请留步,小人告辞了。” 047退兵 047退兵 左丰走后,高飞便去陈仓城内进行了一番视察,安抚了一下受伤的士兵,对士兵也是嘘寒问暖的,由衷地做到了关心下属、体恤士兵,在军营里博得了一番好评。 昨天的一场激战使得叛军损兵达到万人,这无疑给了叛军一记重击,加上天气寒冷,后勤的粮草短缺,使得叛军阵营里都萌生了退意。 叛军一直驻扎在陈仓城五里外的山道中,那里原来是陈仓百姓居住的地方,自从百姓撤向长安一带之后,便荒废了。当叛军来了以后,便占据了原来百姓的居住地,并且加以扩建,砍伐了周围的大片山林,扎下简易的帐篷,从山道中一直绵延出去。 叛军大营里,韩遂正坐在帐篷里烤着火,天气如此的寒冷,这几天差不多有几千匹战马被冻死了,战马是羌胡这些游牧民族的**,丧失了战马对于这些以羌胡为主的叛军来说产生了巨大的轰动。加上短短的五天内就在陈仓城下战死了一万一千多人,这样的事情对于在凉州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叛军来说打击更大。 韩遂皱着眉头,板着个脸,目光始终盯着面前不远的光火,他仿佛从火光里看到了昨天那些被大火烧死的士兵。 “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陈仓居然能够挡住我大军的去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天先休息一天,等明天再去攻打,我就不信我攻不克这座陈仓城!”韩遂独自一人喝了一口温好的酒,恨恨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立刻变得粉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就在这时,北宫伯玉从帐外走了进来,他的手臂上还缠着带血的绷带,被李文侯砍的那一刀还在隐隐作痛。他一进帐篷便见韩遂摔碎了酒杯,便粗声粗气地道:“韩将军,我们已经来了差不多六天了,六天前你就说过,只要我们这一路上听你的,将十万大军兵临陈仓城下,陈仓城就会望风而降。可是现在不但陈仓没有投降,反而是越发猛烈的抵抗,弄得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便战死了一万多人,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攻下陈仓?” 韩遂虽然是被推选出来的首领,可是他心里明白,在北宫伯玉的眼里,他只是一个代名词,在那些羌人首领的眼里也一样,他没有自己的部下和亲随,甚至这几天军中已经有不少人对他有了微词,都在不停地说边章的好处,凉州之战是边章指挥的,以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短短的大半个月便攻克了除敦煌之外的整个凉州,而且不少羌人首领也暗中涌向了边章。他听到北宫伯玉这种不信任的话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了一个手势,说道:“坐!” 北宫伯玉一肚子的不爽,想当初之所以推选韩遂、边章,是因为他们名声大过自己,有胜人一筹的谋略和武勇,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后悔了当初的决定。他一屁股坐在了一个石墩上,见韩遂半天闷不出一个响屁来,便嘟囔道:“韩将军,你倒是交个底啊,到底陈仓能不能攻下来?我和边将军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你没有那个把握,我们也就不用在此地耗着了,天气太冷,战马得不到好的草料,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冷,这还没有攻克陈仓就已经死了一万多人,那些羌人豪帅都已经有了退兵的意思,大家都说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来呢。” 韩遂看了北宫伯玉一眼,轻声问道:“边将军的伤势怎么样了?” “区区皮外伤,死不了,静养些日子就好了。”北宫伯玉说完之后又忍不住嘟囔道,“早知道你那么无能,当初就不让你指挥这场战斗了。还说什么今冬咱们要住在长安城里,我看都统统是狗屁!” 韩遂听到北宫伯玉的抱怨没有吭声,他心里却隐隐起了杀机,一山不容二虎,本以为只有边章一个人会阻隔自己控制所有的兵权,可现在看来,北宫伯玉也会影响到自己以后的地位,他既然选择了造反,就不可能只做个傀儡,他要做就做真正的叛军首领。不过他现在很清楚,此时还不是杀边章和北宫伯玉的时候,现在军营里士气低落,众人皆萌生退意,而且那帮子羌人也是北宫伯玉拉拢的,他需要时间来处理这些关系,需要逐个将他们分化,然后让这些羌胡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到底还能不能攻下陈仓?”北宫伯玉见韩遂一直不吭声,便问道。 韩遂沉思了片刻,抬起眼皮看着北宫伯玉,缓缓地道:“陈仓虽小,却防守的十分严密,加上地形的特殊,使得我们十万大军无法正常展开攻击,这样就制约了我们。如今寒冬日益『逼』近,天气一天天的变冷,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退兵吧,等明年开春的时候我们从安定方向进攻,那里的地势相对宽敞,一路南下可以直『逼』美阳。” 北宫伯玉听到这话之后,便站起了身子,道:“开始的时候我就说不走陈仓,走安定,你非要走陈仓,高飞那家伙不是好惹的,我吃了一次亏你还不信。我这就去传令下去,大军退兵到冀城。” 韩遂没有吭声,见北宫伯玉走出了帐篷,便突然站了起来,眼睛里冒出了极大的杀意,恨恨地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今天对我的不尊敬付出代价!” 高飞还在城楼上给众位站岗的士兵讲述着西游记的故事,这些天他发现这些士兵对神话故事很入『迷』,无聊的时候便会登上城楼给这些士兵讲故事,每每讲到孙悟空在紧急关头出现解救了唐僧的时候,他们都显得很兴奋。 辰时刚过,众人突然听见了远处的叛军营地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便急忙打起了精神,迅速地回归到自己的岗位上,目光远视前方的山道,鼓手也走到了鼓的面前,举起了两个鼓槌,一旦见到有叛军出来,就立刻敲响战鼓。 高飞和所有人一样,时刻保持着高度的集中,可是等了一会儿之后,并未看见任何人在山道中出没,而且从叛军的营地里还升起了许多浓厚的黑烟。 又等了一会儿,高飞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寻思了一下,便对守在城楼上的卢横道:“准备十匹战马,你带八个人给我来,咱们出城去看看。” “出城?侯爷外面可是叛军营地,万一……”卢横惊讶地道。 高飞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叛军应该是退兵了。你看那边的黑烟,分明是大火烧着了东西而冒出来的,想必是叛军撤退了,沿途烧毁了所住的村庄所致。” 卢横抱拳道:“诺!属下这就去准备,侯爷请到城门口等候!” 高飞下了城楼,在城门边等了一小会儿,便见卢横带着八个骑兵另外牵着一匹战马送到了高飞的面前。他翻身上马,命令守城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带着卢横等九人便出了城。 高飞、卢横等人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慢行了几里在山道那边转了一个弯之后,果然看见正在燃烧着的叛军营地,黑烟滚滚冒起,大火阻断了道路。 “没想到韩遂还挺细心的,怕有追兵,先行用大火阻断了道路。卢横,叛军是真的退了,我们回去吧!”高飞看完之后,便微微地笑了起来。 卢横和其他八个人都显得很兴奋,这几天来的战斗没有白费,终于让叛军撤退了。卢横看了一眼高飞,见高飞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太多惊喜,而是多了一份忧愁,便问道:“叛军退了,侯爷难道不高兴吗?” 高飞没有回答,而是对其他八个骑兵道:“你们先回去,将叛军撤退的消息告诉给城里的所有人,并且让傅燮、盖勋准备一下庆功宴,今晚要大肆庆祝一番。” 其余八名骑兵都“诺”了一声,带着一脸的喜悦奔驰了回去。 高飞见那八名骑兵走远了,便对卢横道:“昨夜朝廷来了圣旨,我杀左昌的事情功过相抵,并且让我暂代凉州刺史一职,统帅这些兵马守御陈仓……” “侯爷,这是好事啊,侯爷应该高兴才是!”卢横欢喜之下打断了高飞的话语。 高飞笑了笑,继续道:“另外朝廷派遣车骑将军皇甫嵩率领精兵十万前来讨贼,并且让我在皇甫嵩带兵到来之后,将这些兵马交付于皇甫嵩,这样一来,我手上就又没有了兵马,而凉州刺史也是个虚衔,估计等平定了凉州,刺史一职就会委派其他人来做了。” 卢横听后本来高兴的脸上立刻变成了哀愁,道:“侯爷一心为朝廷出力,没想到朝廷居然如此对待侯爷,真是让人寒心啊。侯爷,卞喜之前从凉州带回来的产不多四千斤黄金还没有派上用场,不如侯爷再用他们买个官吧。” 高飞冷笑一声,道:“不买了,就算买了也做不长,那些金子留起来还有用,我想要的,你难道不明白吗?” 卢横道:“侯爷的意思是……招募私兵?” 高飞扭过头看了一眼卢横,觉得这个家伙是越来越对自己的胃口了,就如同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他笑了笑,道:“没错,是私兵。只要手里面有自己的兵,走到哪里都不怕。” 卢横忙问道:“侯爷,你需要募集多少人?” “两千人!” 卢横想了想,道:“侯爷,属下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你说说看!” “如今陈仓城里除了侯爷从凉州带回来的七百余骑外,尚有正规的汉军一万多人,侯爷不如从这一万多人里面挑选出来一些人,补齐两千人,并且悄悄地将这两千人转化为陈仓百姓。虽然兵员少了,但是侯爷可以将这少的一千多人说成是战死了。按照大汉律例,凡士卒战死沙场者,皆可得到高于兵饷两倍的安家费,然后侯爷再掏出一些钱来养着这些人,如此一来,那些被挑选出来的士兵就能额外获得这些兵饷。虽然成了侯爷的私兵,可只每月一样有兵饷拿,他不会在乎什么官军还是侯爷的私兵,必定肯为侯爷效劳。” “哈哈,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心腹,就连想的也和我差不多。不过这件事要做的保密一点,你别忘记了,陈仓城里还有傅燮、盖勋这样精打细算的人,必须要做到瞒天过海,你有这个把握吗?” “侯爷放心,属下自有办法,只需要来一场小小的瘟疫即可……” “瘟疫?” 卢横笑了笑,将自己想到的办法说给了高飞听,高飞听完之后,觉得办法可行,便满意点了点头,对卢横道:“放,不过以后你千万不能再胡『乱』喊什么万岁了,切记!” 卢横“诺”了一声,便道:“知道了侯爷,属下记下了。” 048私兵 048私兵 叛军退兵之后,陈仓里举行了一次大联欢,虽然是寒冬季节,却丝毫抵挡不住大家的热情。庆功宴过后,高飞亲自去拜访傅燮、盖勋二人。 傅燮、盖勋二人正在商量着怎么向朝廷写捷报,见高飞到来,二人便一起相迎,齐声道:“侯爷亲自到访,有失远迎,还请侯爷恕罪。” “二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我来此是想问二位大人,可知道皇甫将军的大军何时能到吗?”高飞既然打定主意要从官军里挪出一千多人做为自己的私兵,自然要知道平叛军具体到来的时间,好让卢横进行一番仔细的安排。 盖勋道:“最快也要一个月吧,怎么,侯爷是不是急着和皇甫将军一起去平叛啊?” 傅燮笑道:“侯爷,不必那么急,如今侯爷以区区数千人抵挡住了叛军的十万大军,这份功劳我等还没有向朝廷奏请呢。如果今天写好发出去的话,半个月后,差不多侯爷就可以再以功勋而得到封赏了,到时候等车骑将军的兵马一到,侯爷岂不是可以再立功勋了吗?” 高飞笑道:“呵呵,二位大人说的不错。不过按照汉军的正常行程,从河洛一带到三辅,也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啊?” 盖勋道:“侯爷也是领兵打过仗的人,岂不闻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这个道理吗?十万精锐军队容易调集,可粮草、兵饷方面就要进行一番筹备了,如果没有粮草、兵饷,就算大军到了三辅,那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了吗?” 高飞听完之后,便明白了过来,打仗打的是国力,发动一场战争消耗的国力可是很巨大的。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呵呵笑道:“我一时糊涂,倒是忘记这茬了。不知道两位大人的捷报写好了没有?” 傅燮道:“差不多了,再酝酿酝酿就可以了,侯爷这次功劳巨大,恐怕陛下会给侯爷增加一两千户食邑呢。” 高飞道:“两位大人也是功不可没,我可不敢独自贪功,还请两位大人如实奏报才可。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大人写捷报了,告辞!” “侯爷慢走!”傅燮、盖勋二人同时拜道。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陈仓突然出现了“瘟疫”,不断的有人受到感染。这事自然是非同小可,军医束手无策,高飞便下令将那两千人受到感染的人全部移居在了陈仓西侧的山中,并且派人严加看护。又过了几天,那两千人便全部“死”掉了,虽然说瘟疫得到了控制,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高飞还是亲自带着亲随去处理这场善后的事情,并且将人员名单列入了战死沙场的行列,从傅燮那里领取了安家费了事。 十月初一,大雪。 陈仓附近的山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在陈仓城西北五十里处有一座绵延的吴岳山,吴岳山地处右扶风、汉阳、武都三郡交界,地广人稀,多岭少田,山中居民早在凉州叛军入侵三辅前便已经迁徙到了长安一带,加上隆冬大雪,更是人烟罕至,对于这样的一座大山来说,藏下两千私兵简直是不在话下。 高飞踏着深到膝盖的积雪,和赵云、卢横一步一个脚印的在山中缓慢的行走着,隐隐还能听见士兵呐喊的声音,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笑容。 卢横跟随在高飞的背后,一边欣赏着美丽的雪景,一边对高飞道:“侯爷,你是怎么发现这里有一处诺大的空地的?” 高飞笑了笑,道:“还记得我刚到陈仓的第二天便带着赵云、夏侯兰出来视察地形吗?就是那天发现的,当时是初秋,山中枫叶正红,景『色』美不胜收,我便和赵云、夏侯兰一起登山,走了一段小路后赫然发现了山中居然别有洞天,便暗暗地记下了此地。” 卢横道:“侯爷真是高明,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属下之前建议的将士兵转化为百姓,还是不如侯爷的这个办法来的安全。” “嗯,我也是怕遇到什么麻烦,毕竟他们现在都是死掉的人了,如果被人发现了,那岂不是成了诈尸了吗?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他们暂时藏匿在山中,而且还可以加以训练,从皇甫嵩到陈仓,再从陈仓平定凉州,少说也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支私兵只要在此安心训练,几个月下来,必然能够成为一支精锐的部队。” “侯爷高明!” 一行人渐渐地朝山中走去,越来越近的接近了声音的来源之处,当众人好不容易登上了半山腰,眼界突然豁然开朗,但见半山腰有一处极大的平坦之地,差不多方圆五里,足可以容纳下两千士兵,而且是措措有余。 这片空地背后是一处高耸入云的陡峭山道,沿着那山道继续向上攀登可以登上峰顶,整座山上就只有这一处空地最为平坦,而且北边也有一个不太陡峭的斜坡,斜坡上面是成片的树林,树林前面是几间荒废的木屋,原先的居民早已经人去楼空了,断壁附近还有一些可以住人的岩洞,真是个天然的练兵之地。 高飞、卢横、赵云八人一经来到这片空地上,便看到了两千名士兵分成了十个队伍,李文侯、庞德、华雄、廖化、周仓、管亥、卞喜、费安、裴元绍、夏侯兰十人各自领着一支队伍,分别对士兵进行不同的体能训练, 每支队伍两百人,十位指挥官也都是高飞亲自挑选的,他要将这支私兵打造成一个古代版的特种部队,不仅能在马上作战,还要在陆地、山地都能进行作战,以后还要训练他们熟悉水『性』,做到马战、步战、水战的全方面精英。 众人一见高飞等人来了,便急忙停了下来,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向着高飞毕恭毕敬地拜道:“参见侯爷!” 高飞像一个大将军一样从队列的首部走到了尾部,巡视完这群精挑细选的战士,便满意地道:“从今天开始,汉军的花名册上再也不会有你们的名字了,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名副其实的活死人了。但是,你们的兵饷照旧,而且还是原有汉军的两倍。你们当中有我在襄武的同宗子弟和同乡之人,也有马刀手和官军士兵,不管你们以后都来自哪里,我只要你们记住,从今以后,你们这支部队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飞羽!” “飞羽!飞羽!飞羽!”两千士兵异口同声地振臂高呼道。 高飞除了挑选的全部都是弓马娴熟的人外,还注重他们的意愿,用了差不多六天的时间逐一从询问了面前的两千人,明确地告诉了他们会成为自己的私兵,如果愿意就留下,不愿意也不勉强,结果两千人全部同意了。于是高飞以高于正常汉军士兵两倍兵饷的价钱将其雇佣,并且让每一个人都进行了统一宣誓,要一生效忠于高飞。 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以后,高飞便将他们全部移到了这座山中,便选拔李文侯、庞德、华雄、廖化、周仓、管亥、卞喜、费安、裴元绍、夏侯兰十人为这支部队的统领,并且以汉军的编制给与官职,将两千人分成五部,每部四百人,设立一个军司马,分别以李文侯、庞德、华雄、廖化、管亥五人为军侯兼任军司马,又以周仓、卞喜、费安、裴元绍、夏侯兰为军侯,至于屯在、队长、什长、伍长之类的,则有士兵推选而出,一切都按照士兵们所熟悉的汉军编制。 高飞自己又左思右想了一番,便用“飞羽”这两个字,正式赋予给了这支只效忠于自己一人的部队一个番号。番号的来由当然是取自高飞的飞字和子羽的羽字了,这样做就等于让这些士兵彻彻底底的明白,他们是自己的私人部队。 除此之外,高飞还让卢横做了主簿,管理钱粮、武器、装备等一些后勤事务,至于赵云嘛,他并没有打算给与赵云什么职位,只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做了一个贴身保镖,兼任这支部队的武术顾问。 如今看到面前草创而成的飞羽部队,他的开心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为了能够更好的训练这支部队,他启用了现在部队的军事训练科目,在这座山里用了三天的时间建立了一个训练基地,翻墙、过独木桥、匍匐前进等,只要是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军人训练体能的项目,他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在这里建造而成。 今天是这支部队的第一天正式训练,高飞亲自来给这支部队赋予番号的,并且和赵云、卢横一起带来了从傅燮那里领取来的安家费,为了公平起见,他又额外掏出了一部分,给予了所有人每人一万钱做为赏赐,安家费也好,见面礼也好,都包括在里面了,一视同仁。 看到面前这支如此有斗志的部队,高飞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当将军的感觉,他对着面前的这两千人大声喊道:“飞羽的将士们,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暂且委屈你们在这座山里苦练本领了,只要有时间,我就会亲自来和你们一起训练的,虽然现在武器装备不是很统一,但是请你们放心,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会给你们凑齐所有的一切。” “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高飞笑了笑,随即让卢横将赏赐发给这些士兵,等到发完这些赏赐之后,便开始和这群士兵一起进行体能训练,以表示他能够与士兵们同甘共苦的决心。本来这群人心中威望颇高的他,如今更加惹得这群人喜爱了。训练之余,高飞也不忘记给他们讲笑话,讲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讲鬼怪的传说,让士兵们更加感到了他的亲和力。 旁晚的时候,高飞带着赵云、卢横下了山,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陈仓,毕竟陈仓方面还需要他镇守,他也要想法设法从汉军的手里弄些武器装备来,不然的话自己的士兵怎么能够训练好呢。 049夜鹰 049夜鹰 成立了飞羽部队之后,高飞几乎隔三差五的的就往吴岳山中跑,将陈仓城中的事务暂时交给傅燮、盖勋处理,并且留下马九充当县尉一职。每次高飞到吴岳山中的时候,他总是带着零星的兵器或者战甲,可是毕竟还是少数的,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十月初十,这次是高飞第三次来到吴岳山中,此次他带来了几副完好的战甲,为了有区别于汉军的甲衣,他让部队全部穿黑衣,并且将战甲也漆成了黑『色』,旗帜也用黑旗。从十月初一到十月初十,十天的时间里士兵的体能所有增加,训练的强度大,士兵的饭量也就大,闲暇之余,高飞便会带着飞羽部队进山打猎。 飞羽部队的成员别的武器没有,弓箭可是随身携带的,清一『色』的凉州人,几乎都是一米八五的西北大汉,无论是身高还是体格,都是经过严格的选拔才纳入这支部队的。可以说,这支部队是高飞从正规的汉军里窃取而来的精锐之师,但是他却要用自己的方法加以训练。 一声清啸在空旷的山中响起,清晨的平静就此被打破了。 “集合!” 随着高飞这一声的呐喊,两千名统一穿着黑『色』甲衣的士兵全部集合在了半山腰空旷的平地上。 “向右看齐!” 飞羽的两千零十二个的将士们都随着高飞的话语作出了统一的动作,除了排头之外,每一个人的脸都扭转到了右侧,用眼睛看着侧前方的半张脸,挺胸抬头,一排排健壮的士兵已经有了三分威严。 “向前——看!”高飞拉着长腔,以他的方式对这支部队下达着命令。 两千多将士一律照做,而且都是齐刷刷的动作。 “稍息!” 高飞将这一套口令完全教给了他了的私兵,毫无保留的。对于这些飞羽部队的将士来说,训练方式不同,就连口令也不同,这无疑给他们注入了一个新鲜的元素,看厌了古代旗语的士兵们反而更愿意接受这种简单的口令。 “立正!” “向左——转!” “向右——转!” “向左向右——转!” “向前看!” “稍息!” “立正!” 高飞喊完这一系列的口令之后,见两千多将士没有一个人出错,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用了三天的时间让庞德、华雄等十名将领对这些士兵加以训练,其他的什么都不错,在训练他人的同时,自己也要经受训练。起初所有的人对这种口令虽然感到新鲜,但是却很生疏,每次口令都会有人出现这样那样的错误。所以高飞这才让这些将士什么事情都不干,只练习这些个口令,今天亲自验收的时候还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不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你们已经完全掌握住了这些口令,我感到很欣慰。不过不可以骄傲自满,你们现在都只不过是飞羽部队的一个新兵,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们将要接受为期几个月的魔鬼式训练。我要将你们打造成为一支精锐的不能精锐的特种部队,我们的口号是——” “为主公而战!为主公而死!” “很好,卞喜,你过来。其他人全部跑步前进,目标山顶,出发!” 一声令下,两千士兵跟随着各自的军侯开始陆续向着山顶进发,赵云自觉的充当了卞喜的军侯位置,跟随着大部队开始跑步向前,齐刷刷的脚步声,让人听了振奋人心。 卞喜走到了高飞的面前,敬了一个军礼道:“主公!” 高飞也同样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拉着卞喜走到了一块大青石上,坐了下来,目视山下苍松雪海,缓缓地道:“卞喜啊,这些日子在山上辛苦你了。” 卞喜道:“启禀主公,这日子过的清闲自在,在山中也很逍遥,每天都有野味吃,有酒喝,这种日子怎么能叫辛苦呢?” 高飞笑了笑,道:“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主公有何命令,但可吩咐,属下必定想法设法的完成。” 高飞扭过头,轻轻地拍了拍卞喜的肩膀,道:“我要你再施展一下你神乎其技的顺手牵羊手法,帮我从陈仓的府库里弄得武器、装备、粮草和金子来!” 卞喜听完以后脸上有些『迷』茫,问道:“主公,你现在不是凉州刺史吗?府库里的东西还不是想拿就拿吗?” 高飞道:“我这个凉州刺史是虚的,打仗的时候才需要我,不打仗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了。实不相瞒,我组建这支飞羽部队也正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出路着想,半个月前,朝廷便给我下了圣旨,等到车骑将军的大军一到,我手中握着的这万把人就要全部移交给车骑将军皇甫嵩了,至于他肯不肯用我去平叛,还是个未知之数,所以我才这样暗中组建了这支部队。现在的陈仓中名义上是我在做主,可实际上傅燮、盖勋这两个人牢牢的控制着整个府库,这些辎重都是从凉州运出来的,并不属于我们陈仓的东西,所以,如果我要动用府库里的东西,必须要经过傅燮、盖勋……” “主公,属下明白了,主公需要多少,尽管说出来便是,在自家眼皮子底下,做起事来更容易。” 高飞脸上一喜,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不过这次可不是你单干,因为所需物品的数量多,为了以防万一,这次有人接应你,我已经安排了赵云、卢横在城中策应,至于守城门的人,我也会想办法调开,如此一来,你便可以带着人将东西运出城,然后再让庞德、华雄、周仓、管亥等人在城外接应,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其他人我想现在赵云和卢横已经在和他们说这件事了,你是这次任务的主攻手,我需要你潜入傅燮的房间里去偷取府库的钥匙。” 卞喜的脸上『露』出了很难见到的欣喜,他欣喜之余,欢快地拍了拍手,大笑道:“太好了,属下差不多有两年没有干这样的大案了。主公,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高飞不明白卞喜为何如此兴奋,他无法理解做为一个大盗遇到大案的那种莫名的欣喜,但是他相信卞喜。对于卞喜来说,他已经好久没有和别人合伙作案了,无人策应他只能小偷小盗,只要饿不住自己就行,钱没了再去取,反正他不缺钱,也不愁弄不到钱。 二人又简单的聊了一些话语,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听见飞羽部队从山上跑了下来,然后再次集合在了一起。 高飞站在所有将士的最前面,他要让这次行动变成对于这个部队的第一次考验,考验他们之间的协调『性』,就算出现了岔子,反正他在陈仓城里,他完全可以做到掌控一切。 “全体都有……稍息!” 将士们全部作出了统一的姿势,并且将所有的目光全部盯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你们在这里已经都训练了十天了,为了要考验一下你们是否能够做到协调一致,调度有序,我给你们制定了一个很特殊的任务,一个代号为夜鹰的计划。你们能否通过这次考验,就靠你们自己了,如果不合格的话,那就只能离开这支队伍了。时间今夜子时,目标陈仓府库……” 高飞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惊讶的表情,他停住了话语,大声吼道:“怎么?有什么可惊讶的,服从军令是军人的天职,你们应该做到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服从,如果连我的命令都不能服从的话,那你们以后太谈什么效忠于我,我拿钱也不是白养你们的。以后你们会接受各种不同的任务,战斗更会多不胜数,如果人人都不服从我的命令,我还训练你们干什么?全体立正!” “唰”的一声,两千多将士们都齐刷刷的作出了统一的动作。 “开始报数!” “一、二、三……” 等到前排士兵报完了数字之后,高飞继续喊道:“刚才报单数的,全部站到双数的正前方!” 士兵们完全照做,报单数的士兵和报双数的士兵面对面的站着。 “报单数的士兵给我打报双数的一巴掌!” 壮观的场面出来了,只见一千五百零六人的将士做着一个动作,只是动作并不太齐整,出现了噼里啪啦的杂『乱』声。 “声音、动作都不整齐,再打!” “啪!”这一次将士们都行动一致,就连声音也是一样的,但见被打的人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指手印。 高飞看完之后,见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心里很满意,这一切都缘于他早早就定下的一条军规:不听从命令者斩。他的这支部队里没有太多的军法和军规,只有这一条,而这一条也是他看的最重的,包含的内容是无限大。 “刚才挨打的士兵该你们反击了,他们打了你们两巴掌,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也要打他们两巴掌。预备——打!” “啪!啪!” “归队!”高飞见打完之后,两千多将士的脸上都有一个红掌印,但是目光中所放『射』出来的眼神却是和缓的,没有人对高飞产生怒气,一个个都是听话的好士兵,已经俨然成为了一支真正的私兵了。 之后,高飞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将代号为夜鹰的计划和盘脱出。说完这个计划之后,高飞便解散了队伍,让他们暂时休息一下,自己则带着赵云、卢横先行返回陈仓,其余人则要等到傍晚才能行动。 回来的路上高飞见赵云、卢横都没有生气,出于关心,他还是问了出来:“疼吗?” 赵云、卢横一起答道:“不疼!” 高飞道:“这是一种考验,军人就应该如此,希望你们不要怪罪于我,回到陈仓之后,咱们就开始暗中布置吧。” “诺!” 050行动 050行动 偷盗汉军的东西用于己用,这对高飞来说并不可耻,历史上曹『操』曾设立过『摸』金校尉这个职务的,干得是盗墓的勾当,这可要比他可耻百倍了,所以他这点小打小闹,和曹『操』一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回到陈仓以后,高飞便开始让赵云、卢横秘密进行计划,他自己则静坐县衙,并且叫来了候补县尉马九,让他和他的那一帮子衙役们也参与进来,给他当个跑腿的,传递消息。 傍晚的时候,傅燮、盖勋从城东视察完汉军营寨回来,一入县衙便惊奇地发现今天高飞端坐在县衙大厅里,这可是半个月来的第一件怪事。十几天来,傅燮、盖勋二人还是头一次和高飞照面,不过好在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二人也不必打听高飞这些天在做什么事情。 “侯爷今天好雅兴啊,居然坐在这里看起书来了!”盖勋见高飞坐在县衙里捧着一本孙子兵法在细细品味,便拱手道。 高飞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朝傅燮、盖勋拱拱手,道:“多日不见,不知道二位大人一切可好?” 傅燮、盖勋和高飞相互寒暄了几句,然后三人便坐在了县衙里,只听傅燮拱手问道:“侯爷最近忙什么事情呢,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侯爷的那些个亲随也都看不到人影了,整个县衙里就只有一个暂代县尉之职的马九。” “哦,没忙什么,我只是带着自己的属下去视察从陈仓到汉阳的道路罢了,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叛军的消息,以便等到平叛大军来了以后,我好给皇甫将军说说叛军的现在情况。” 盖勋道:“侯爷真是我辈中人的楷模啊,最近我和傅大人也曾经派出了一些斥候,除了知道叛军退守冀城之外,其余的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不知道侯爷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详细点的军情?” 高飞道:“盖大人算是说对了,我已经派出了自己的十名亲随潜伏在凉州,对于叛军的动向还有一定的了解。听说驻守在敦煌的西域戊己校尉遭受到了叛军烧当羌的猛烈进攻,校尉大人战死沙场,敦煌也被叛军占领了。除此之外,叛军首领边章、韩遂又继续笼络了不少羌胡,现在的凉州境内,差不多有二十五万叛军,以我的推测,叛军是想在凉州暂时渡过一个严冬,想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再全力进攻三辅。对了,皇甫将军的大军到哪里了?” 盖勋道:“据昨日得到的消息,皇甫将军已经派中郎将董卓、鲍鸿二人率兵三万为前锋,先行到陈仓,他自己则亲率大军七万随后,如今一行人差不多已经到了弘农了吧,而董卓、鲍鸿的前部估计明天午后就会到达这里。” “那么快?不是说一个月吗?”高飞略有点吃惊,让他吃惊的不是时间,而是董卓,这只使得大汉王朝真正进入群雄争霸的始作俑者,终于要在这个小小的陈仓会面了,除了有点厌恶,还有点莫名的兴奋,他想见见董卓,想看看董卓到底是什么样子。 “嗯,这次的反应是有点快,毕竟凉州的羌胡叛『乱』不比那些黄巾,羌胡民风彪悍,其民骁勇善战,如果不加以讨伐的话只怕会殃及整个大汉。黄巾起义不过是一些百姓受到了蛊『惑』瞎起哄而已,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对了侯爷,今天来了一道圣旨,侯爷不在陈仓,我等二人只好替侯爷接旨了,陛下已经正式封侯爷为讨逆将军,并且让侯爷跟随皇甫将军入凉州平叛,恭喜侯爷高升!”盖勋一脸喜悦地拱手道。 高飞笑了笑,正准备说话,却听傅燮补充道:“不过……不过侯爷的凉州刺史一职……陛下已经正式任命给车骑将军皇甫嵩了,还让皇甫将军持节,陛下这是为了能让皇甫嵩专事平叛,所以才作出的决定,绝对不是因为不信任侯爷,还请侯爷不要暗自伤心。” “没啥可伤心的,之前陛下让我暂代而已,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如今给我加封了讨逆将军,已经是看的起我了,二位大人不必为我担心。” 盖勋此时拿出来了一道圣旨,和一个印绶,交给了高飞,并且说道:“请侯爷……不,请将军好好保管!” 在汉朝的这些日子里,高飞彻底弄懂了汉朝的大小官职以及爵位之间的差别。就比如说他之前是都乡侯、陈仓令吧,其实侯也分好多等,他的食邑是一千户,就是千户侯,这种侯虽然也是侯,可是在大汉王朝里,这种侯是最低等的一个,基本上没有什么权利,如果没有陈仓令这个职务,他根本无法调动陈仓里的一切,而食邑,只是定期将赋税交给他而已,就相对于是个地主。 只有五千户以上的侯,才可以建立自己的封国,可以设立自己的军队和官职,所以他的都乡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虚名,是朝廷用来赏赐有功之人相当于军衔之类的东西。如今汉灵帝封他做了讨逆将军,这就等于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职务,虽然是杂牌将军,但好歹也是个将军,比什么都不是强。 又继续谈天说地了一番,天『色』便逐渐黯淡了下来,而一个代号为夜鹰的计划,也趁着夜『色』在悄然的张开。高飞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今夜行动,因为明天平叛军就要来了,他给自己的飞羽部队制定了一个准确的窃取数目:米粮五千石,箭矢十万支,刀盾两千组,长枪两千根,强弩两千张,弩箭十万支。至于金子嘛,这次行动因为偷取的数量巨大,考虑到金子是个占重量的东西,便没有列入盗取范围内。 光高飞列出的这些盗取的资源,除了米粮、刀盾、长枪、强弩之外,箭矢是盗取的主要资源。高飞曾经亲自去过府库,箭矢和弩箭各自有一百万支的存量,各少了十万支箭,对于汉军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要将这二十万支箭一捆捆的装在马车上拉走,那就要一些时间了。 入夜后,高飞利用自己手中尚且存在的权限,将赵云调上了城头,安排他负责城头的守夜工作,而卢横则隐匿在城里,随时准备放火,至于城中的巡逻队伍,高飞暂且以治安良好、士兵辛苦为由,放了他们一天假。马九带着二十名衙役也参与其中,守卫在县衙,负责“保护”傅燮、盖勋的安全工作,马九还担任传递消息的任务。 庞德、华雄等两千人的队伍则秘密地潜伏在陈仓城的西门外,每个人都穿着夜行衣,并且蒙着头和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一副忍者的样子。 临近子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赵云看了看夜『色』,估算了一下时间,便对站在城楼上放哨的士兵道:“兄弟,累了吧?” 士兵回答道:“多谢大人关心,一点都不累!” 赵云笑道:“好了好了,大家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自家兄弟,已经大半月没有出现什么事情了,相信今夜也不会有事情。我刚才还看见你打哈欠来着,要是累了就先到钟鼓楼里休息休息,那里面暖和,这大冷天的,冻坏了可不好,侯爷那边我顶着。” 自从叛军走后,值夜的士兵也相对减少了,城楼上只有几十个人而已,其实这一切也是高飞巧妙安排的,早在他成立飞羽部队的时候,他就想从汉军的府库里弄点东西出来了,所以他不断的减少了守夜的士兵,为的就是今天。 士兵们跟赵云也不是什么外人了,又听赵云说的如此诚恳,几十个人便都躲进了钟鼓楼里。赵云也随之走了进去,和士兵待了不到一会儿,便随即听到了士兵打呼噜的声音,他借『尿』遁离开了城墙上面的钟鼓楼,迅速地走下了城墙,蒙上脸,以迅疾的速度打晕了两个守城门的士兵,然后悄悄地打开了城门。 城门一经打开,便见庞德、华雄等人蹑手蹑脚地带着一千人进入了城,留下周仓、管亥、裴元绍、夏侯兰、费安五人和一千士兵在城门外等候。 赵云带着庞德、华雄、李文侯、廖化四人和一千士兵溜进了府库边。府库边上的侍卫早已经被高飞给打晕了,而高飞也穿着夜行衣等候在那里,朝赵云等人招了招手。 众人汇聚在一起,高飞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赵云点了点头,道:“都到齐了,主公,我现在就回去了,主公万事小心啊!” 高飞道:“放心去吧,记得一会儿表现的好点,我带着他们在这里等候着卞喜的钥匙。” 赵云随即解去了自己蒙着脸的黑布,大步流星地跑回了西门在,只留下高飞等人等候在府库门口。府库的大门是用精钢制成的,不仅落了锁,还有铁链缠绕,而且大门打开之后,还有几道同样的小门,分开存放着粮草、金银、武器装备,如果一扇门一扇的撬开的话,费时费力,还容易弄出声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高飞才让卞喜去偷取钥匙,用钥匙可以省去很多事情。 县衙里,卞喜早早的就潜伏在了傅燮的房间里,躲在了冰冷的床底下,他从未时一直等到现在,可是这次并没有那么顺利。傅燮一直挑灯夜读,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这可急坏了卞喜,眼看就要到子时了,如果不能成功的偷取到钥匙的话,只怕在高飞面前无法交待,更有损他飞天神偷的威名。 傅燮手捧着班固编撰的汉书手抄本,正细细的品读着,眼睛里虽然有着一些血丝,可是他本人没有一点困意,而且是心血澎湃。刚翻过一页,忽然注意到自己面前的灯火闪了一下,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侧后方,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突然闪到了一边的武器架上,一把抽出了长剑,回头时看到了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便喝问道:“大胆狂徒,居然敢夜闯我的住处!” 卞喜很懊恼,他从床底下爬出来,想将傅燮一掌打晕,没有想到一向看着有点文文弱弱的傅燮,反应还这么快,他的掌风还没有凌空劈下,傅燮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纵身跳了出去。好在他蒙着脸,傅燮看不到他,但是这种情况之下,卞喜只能想法设法将傅燮击倒,然后取得钥匙。 傅燮见卞喜没有回答,也不问了,挥舞着长剑便向卞喜刺了出去。 卞喜这次前来偷盗没有带刀剑之类的武器,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见傅燮丝毫不畏惧自己,而是从容不迫的展开攻击,也不喊,也不叫,仿佛傅燮足有能力对付自己一样。他冷笑一声,心中暗暗的叫道:“量你一个文官能有多大的能耐,先打晕你再说!” 意外,纯属意外。 傅燮的剑术远远超出了卞喜的预料,在微弱的灯光下,但见房间内寒光闪闪,长剑锋芒毕『露』,将手无寸铁的卞喜『逼』的是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大胆狂徒,今日我倒要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不死!”傅燮一边舞着剑,一边信心满满地对卞喜道。 卞喜脸上一阵苦楚,没想到今天的事情会如此不顺利,而且还被人『逼』迫到如此境地。但是他飞天神偷也不是浪得虚名,如果没有两下子功夫,又怎么会从未落网过呢。他被傅燮『逼』迫到了一个墙角里,眼见傅燮剑光闪来,他也豁出去了,以最快的速度抬起了右腿,右手从穿着的战靴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傅燮剑光砍来之前,只将手轻轻一挥,匕首便径直飞了出去。 傅燮见情况突变,剑招挥出,已然无法收回,猝不及防之下,便冷不丁的被那把匕首『射』进了自己的右肩肩窝,顿时感到了一阵疼痛。他“哇”的一声大叫,右手乃至整条手臂都已经没有了力气,收的长剑也顿时掉落在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捂着受伤的右肩,连连后退,刚想张口大喊“来人啊”,便见卞喜的身影已经闪到了自己的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口,便被一掌劈中了,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地上。 卞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从傅燮身上搜出了一串钥匙,然后夺门而出,来到县衙院子里以迅捷的身手翻越过了墙头,朝府库方向跑了过去。 051董卓 051董卓 高飞等人已经在府库门周围等的不耐烦了,看看夜『色』,已经是子时一刻了,可是卞喜的钥匙还没有送到,这无疑让所有的人都有了一点担心。 “主公,卞喜不是神偷吗?为什么连个钥匙还偷不来?”庞德年轻气盛,等得不耐烦了,便对身边的高飞道。 高飞正要回答,便见一个黑影从县衙那边闪了过来,接着轻声喊着“布谷”。高飞脸上一喜,急忙低声吼道:“钥匙来了,大家开始行动!” 一声令下,只见从府库周围现出来了一大批黑衣人,个头、身材、打扮都差不多,很难让人分辨谁是谁。但是细看之下,还是能够看的出来,有几个左臂上缠着一条红布的人,那是庞德、华雄、李文侯、廖化四人,是各个队伍的小头目。 “怎么回事?怎么延误了那么长时间?”高飞刚来到卞喜身边,便质问道。 卞喜急忙道:“主公,出了点小意外,傅燮一夜没睡,后来他又发现我了,我不得已之下,只能将他打伤,现在晕厥过去了,这才弄出钥匙来。” 高飞听到傅燮受伤,没有做多大反应,当即从卞喜手中拿过来钥匙,很快便打开了府库,紧接着赵云领着周仓、管亥、裴元绍、夏侯兰等八百号兄弟推着马车快速奔了过来。为了不引起东门的人注意,高飞让人将马车的马匹全部留在了西门,并且让费安带着两百人在那里等候,只要来一辆马车,就迅速将马套在车辕上,让人赶着回吴岳山。 赵云来到高飞面前,立刻汇报道:“主公,西门一切都妥当了,那些士兵全部被捆绑在了一起。” 高飞见人都到齐了,便大声喊道:“好,开始行动,快点!卞喜,放哨!” 说时迟,那时快,大家伙便进入了马车进入了府库,开始将各种需要的武器装备装车,然后陆续运到西门外,在西门外将马车的车辕套在停在那里的马匹身上,来一辆走一辆。 子时刚过,府库里还剩下十几辆马车没有装,还有两三万支箭矢没有来得及装车,便忽然听见东门有人高喊“走水啦”的话语,而且锣鼓喧天,顿时整个东门方向都沸腾了起来。 高飞在府库里听见这声音之后,便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对部下道:“再加快点速度,一定是有人发现我们的车队了。” 这是高飞的安排,毕竟要运走这么多东西,需要时间,这么长时间里,不可能东门方向听不到一点声音,陈仓城本来就小,有个风吹草动的,就能惊动整个城池。好在陈仓城里没有住多少汉军,城中的房屋为大都在抵御叛军时,为了方便容纳下更多的士兵而拆掉了,所以汉军的营地都在东门外的山道上。高飞安排卢横潜伏在那边,万一遇到情况,就点火烧毁东门边那些不多的房屋,以扰『乱』东门守兵的视线。 大火蔓延的很快,冬季天干物燥,加上卢横一早就准备下的火油,使得大火封闭了整个了东门,隔断了东西之间的道路,给高飞他们制造了一个大好的良机。 东门的守卫正在一心的扑救火势,而西门这边却在急急忙忙的装运东西。忽然,马九从县衙那边赶了过来,冲进府库便对喊道:“侯爷……侯爷……我们快拦不住盖勋了!” 高飞一听这话,便急忙扯去了自己的黑衣,『露』出了一身被黑衣罩着的战甲,吩咐庞德道:“火速运走,我去拦住盖勋,争取点时间。马九,跟我走!子龙快去和卢横会合!” 话音一落,高飞便急忙跑向了县衙,但见二十个衙役守在县衙门口,盖勋全身披挂、手持长剑,正试图冲破二十个衙役的封锁,还大声喊道:“闪开,都给我闪开,我不用你们保护!” 盖勋一见高飞从外赶来,便大声喊道:“侯爷!傅大人被刺客打伤了,城东又失火了,这些个衙役说奉侯爷命令保护我,可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高飞急忙道:“我这也是为了盖大人的安全着想,我一得知傅大人遇刺了,便急忙命令赵云去追捕刺客了,可是谁会想到城东突然失火,想来是刺客早有预谋。我经过府库的时候,看见守卫晕倒在地,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担心盖大人再有什么不测,这才让马九他们护卫盖大人在县衙。” 盖勋道:“我不需要人保护,刺客抓到了吗?” 高飞道:“正在城西搜捕,听到马九来喊我,我就立刻过来了。” 盖勋道:“侯爷,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抓刺客!” “好吧,你们都跟我来!”高飞心中期盼着最后的几辆车已经撤离,便带着盖勋朝城门西侧跑。 从县衙到城西,沿途要经过府库,就在快要到府库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干脆利落的叫喊声:“风紧!” 紧接着便听到县衙那边传来一声巨大的叫声:“扯乎!” 盖勋听到这声音,立刻大叫道:“不好,刺客在县衙里,傅大人有危险!” 高飞随即大声喊道:“回县衙!” 再次回到县衙的时候,众人但见一个黑衣人翻身越过了县衙的墙头,紧接着又纵身跳上了一座民房,踩着房顶的瓦砾如履平地,以迅捷的速度又纵身跳到了另外的一个民房上,这等身手干脆利落,起落有致,如同鬼魅一样,很快便没入了夜『色』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俊的身手!”盖勋看后暗暗地赞叹道。 高飞也看的清楚,见这身手绝对不是卞喜能做出来的,而且从身形上看,应该是赵云无疑了。他心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脸上却依然忧愁,定睛朝县衙一看,但见傅燮捂着右臂走了出来。 盖勋、高飞急忙跑了过去,一阵嘘寒问暖,不过好在傅燮没有太大的事。 此时赵云、卢横二人跑了过来,一起向着高飞抱拳道:“侯爷,城东大火得到控制了!” 高飞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意思是说这次夜鹰计划成功完成,并且所有人都撤离了陈仓。他当即回答道:“很好,府库那边怎么样?” 卢横道:“士兵也已经被救醒了,只是……府库里物资少了许多,守卫府库的人还在进一步统计当中。” 傅燮一听到府库丢了东西,刚想站起来,只觉右臂传来的疼痛难忍,便道:“府库丢失了东西,我难辞其咎……” “这伙刺客是什么人,不仅行刺了傅大人,还劫掠了府库,真是太胆大包天了!”盖勋厉声喝问道。 赵云道:“启禀大人,刺客身手个个敏捷,飞檐走壁也是不在话下,我曾追了过去,可是没追出多远,便不见了踪迹。不过听口音倒像是凉州一带的,而且有的刺客还说着胡话。” 盖勋道:“贼人身手确实高强,刚才我和侯爷也看到了一个,那种身手,只怕我们很难抓住,没想到叛军没有攻打下陈仓,却从我们陈仓里盗取了物资,看来以后要加强防范才是。为今之计,就是核算府库的缺失,然后再做打算。侯爷,你以为这样可好?” 高飞点了点头,道:“盖大人说的极是,既然刺客已退,我看还是赶紧扶傅大人进去,然后叫军医来治伤吧!” 盖勋“嗯”了一声,便扶着傅燮走进了县衙,高飞则吩咐马九去叫军医,带着赵云、卢横便跟了进去,一帮子衙役紧守大门。 天亮后,府库丢失的具体东西都禀报给了缠着绷带的傅燮,傅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丢失的东西,缓缓地道:“失职啊失职……” 虽然丢失的东西对于汉军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这样的失误,确实让人脸上蒙羞,当即傅燮便写了一个自责状派人送给车骑将军兼任凉州刺史的皇甫嵩那里。 在这个节骨眼上,高飞无法抽身,对于昨夜的事情,整个陈仓里还在议论者,可是谁也不会想到,高飞是贼喊抓贼,谁也不会想到,堂堂大汉的讨逆将军会偷窃汉军的东西。高飞派遣卢横去吴岳山中整理一切,他是主簿,这些东西都应该交给他管理。 正午过后,中郎将董卓、鲍鸿带着几名亲随来到了陈仓,将三万精锐之师留在了山道中,小小的陈仓城容纳不下那么多人。 陈仓的东城门外,高飞带着赵云和盖勋一起等候在那里,远远望见从山道中奔驰来了八名骑士。八匹骏马上为首两人是一老一少,老者差不多四十岁左右,年轻者不过二十五六。 “侯爷,那老的是董卓,年轻的是鲍鸿。”盖勋怕高飞不认识,担心一会儿不好说客套话,便预先提醒道。 高飞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由远及近的董卓,但见董卓戴盔穿甲,身材极为雄壮,从脸型看这是一张近乎四方形的台座型脸,脸的骨骼粗而结实,下巴宽而张开,带着卷曲的胡须,脸上的肌肉饱满,眉『毛』粗浓,耳厚口大,非常有男子气概,彰显着一种威风凛凛的气势。 “这个人就是董卓吗?” 高飞在心里暗中的嘀咕着,却发现董卓的眸子里『射』出了两道精光,也正在打量着他,四目相接,转瞬即逝,不知道为何,高飞竟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他平静的心因为董卓的到来而起了涟漪,钢盔下面深邃的眸子让他有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似乎自己的心里的想法能被他一眼看穿。 “盖长史,这位就是朝廷新封的讨逆将军高飞吗?” 目光正飘忽不定时,高飞只觉一声极其浑厚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中,抬头一看,不觉董卓已经已经下了马,正站立在自己的正前方,个头居然高出他大半个头起码有一米八八左右。 盖勋见高飞目光闪烁,并没有搭腔,立刻便出来圆场,当即拱手道:“董大人不仅好眼力,消息也很灵通,此人正是讨逆将军、都乡侯高飞高将军。” 董卓冷笑了一声,目光中也夹带着一种蔑视,冷冷地道:“闻名遐迩的高将军也不过如此嘛?盖长史,我饿了,给我弄点饭吃!” 盖勋忙打了个请的手势,笑道:“董大人,酒宴早已经准备好了,请入城吧!” 董卓当先从盖勋、高飞中间横冲直撞了过去,在撞倒高飞的肩膀的时候,还斜眼看了高飞一眼,眼睛里这次『射』出来的光芒是异样的,让人无法猜测他那眼神所代表着什么。 高飞被董卓这么一撞便回过了神,回头却看见董卓已经入城了,而身边则站着那个年轻点的鲍鸿和他的随从。 鲍鸿的身材远远比董卓要小了很多,正好和董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个头略显的矮小,连汉朝的七尺男儿都不算,但是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咄咄『逼』人,似乎在警告对方,不许拿他身高说事,否则就拼命。 不过,鲍鸿要远比董卓谦逊了许多,而且也显得和蔼很多,没有董卓的那种嚣张跋扈的气焰。只见他朝着高飞抱拳道:“在下右扶风鲍鸿,见过高将军!” 高飞还礼道:“在下陇西高飞,见过鲍将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郎将要远远高于高飞的这个杂牌的讨逆将军,中郎将负责统领驻守京畿的精锐宿卫军队,是固定的官职,而将军则不是时常设置的,只有在征伐的时候才会任命,俸禄上也要远远低于中郎将比两千石这样的京官。 盖勋向高飞介绍道:“高将军,鲍将军也算是年轻有为,葛坡的黄巾贼就是他平定的。” 高飞急忙道:“哦,鲍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失敬失敬。” 鲍鸿也是一番客套,然后带着随从便进入了城。 高飞喜欢读史书,鲍鸿的名字还是看到过的,这位仁兄确实是个实力派,他的官职都是他用战功换来的,后来汉灵帝设置西园八校尉,鲍鸿还出任下军校尉一职,能和袁绍、曹『操』这样的人物并列入选,可见其实力了。 “高将军,刚才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董卓就是个飞扬跋扈、盛气凌人的『性』格,他看谁都不顺眼,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要是看你顺眼了,那高将军就和一个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呵呵,我们进城吧,傅大人还在县衙里等着我们呢。”盖勋见高飞有点不爽,便开解道。 高飞点了点头,转身和盖勋并肩走进了城,脑海中却在揣测着董卓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他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看来董卓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能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他是第一个,这样的人应该不好对付,我得小心为妙。” 052酒宴 052酒宴 董卓、傅燮、盖勋三人都是老相识了,傅燮、盖勋对董卓的了解也算够透彻,还没有进入县衙的时候,盖勋怕高飞一会儿不好对付董卓,便将董卓的情况简要的说明了一下,这才使得高飞对董卓有了很全面的了解。 董卓,字仲颖,从他的字就可以看出,他在家里排行老二。古代人的字很有讲究的,兄弟几人一般都可以从字上面看出来,经常引用伯、仲、叔、季到字里,比如孔子名丘,字仲尼,这就说明孔子在家里排行老二,再比如孙策字伯符,孙权字仲谋,这些都是简易的兄弟之间的排行。 董卓是陇西临洮人,说起来和高飞算是一个地方的人,临洮这个地方要比襄武复杂的多,那里是汉代防御羌人的边防重镇,山高水险,羌汉杂居,人人骑马『射』箭,民风彪悍,董卓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长大的。 董卓的武力不弱,加上『性』格豪爽,喜欢散财交友,逐渐得到了一些羌胡豪帅的喜爱。后来董卓以六郡良家子入选羽林郎,算是开始了他真正的仕途。这一时期的羌胡多叛,虽然规模不大,但是频率却很多,在羌汉频繁的战争中,不息的战祸带着民族仇杀的『色』彩,董卓的功勋和声威就是在不断平息羌胡叛『乱』的时候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这也成为了他在朝廷立足的一个资本,官阶逐步高升,而且每次凉州叛『乱』,朝廷都会第一个想到他,最后便养成了他居功自傲、目中无人的嚣张态度。 听完盖勋简单的介绍后,加上高飞在历史书上读到过关于董卓的事情,高飞甚至开始怀疑是董卓在暗中『操』纵这种叛『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次凉州的大规模叛『乱』绝对不是董卓能够『操』纵的。 酒宴上,傅燮借口身上有伤没有出席,其实是不想看到董卓的那副嘴脸,将一切款待董卓的事情都交给了盖勋。盖勋心中对董卓也有所厌恶,但是大家都毕竟给一个老板打工,又都经常在凉州出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保持着对董卓的那一番客气。 “朝廷既然派了董大人前来平叛,以董大人在羌胡豪帅心中的威望,想必不出旬月,凉州叛『乱』即可平定,到时候董大人居功甚伟,必然能够加官进爵。”盖勋一边端起了手中的酒,一边缓缓地道。 董卓看了一眼面前的酒菜,还算有点满意,至少盖勋没有亏待他。他嘿嘿笑了笑,举起酒杯道:“多谢盖长史吉言,不过如果当初董某坐镇凉州的话,手中握着两万军队又怎么会轻易的撤离呢?” 高飞坐在盖勋身边,从董卓的话语里似乎听出了指桑骂槐的味道,毕竟主张撤离凉州的人是他,他也不准备和董卓辩解什么,只微微笑了笑,便举了手中的酒杯,客气地道:“久闻董大人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在下能得见董大人这样功勋卓著的人物,也实属人生一大快事,在下敬董大人一杯!” 董卓虽然嚣张跋扈,但是礼仪还是有的,不然混了那么多年官场,要是见到谁都是这样的态度的话,他也不会做到东中郎将的职位上。他和高飞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喝完之后,董卓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只听见一声脆响,酒杯便被摔的粉碎,弄得高飞好不尴尬。 鲍鸿不知道董卓为何要这样做,见盖勋脸上变『色』,便急忙扭头对董卓道:“董大人,你喝醉了,醉的居然连手里的酒杯都拿不起了,呵呵,呵呵呵……” “放你娘的狗臭屁!”董卓听到鲍鸿这样说,便劈头盖天的骂了出来,紧接着将手一伸,朗声说道,“董某还没有喝呢,怎么会醉?董卓只是觉得用杯子喝酒不够过瘾,拿大碗来!” 鲍鸿的好心被董卓当成了驴肝肺,心中不爽,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便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毕竟和董卓是平起平坐的中郎将,虽然资历不如董卓,可董卓这样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来台,他也懊恼不已,便借题发挥,冲大厅外面的衙役喊道:“人都死哪里去了?董大人让你们换大碗你们没有听见嘛?给我拿几坛子酒来!” “狗咬狗,一嘴『毛』!”高飞看到这样的一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笑道。 盖勋急忙出来圆场,先劝劝董卓,又劝劝鲍鸿,谁知董卓、鲍鸿两个人的火气都上来了,谁也没有给他面子,他一气之下,也不管了,任由董卓和鲍鸿两个人在大厅里叫嚷着。 这酒宴的瞬间便成了一个借题发挥的拼酒大会,董卓、鲍鸿都借拼酒来压制对方的气焰,最后的结局便显而易见了,两位互不相让的中郎将大人纷纷醉倒不起,最后还是盖勋命人将董卓、鲍鸿送回房间了事。 “盖长史,今天这事弄得……”酒宴结束以后,高飞便摇了摇头,对盖勋道。 盖勋也是不住的摇头,缓缓的道:“看来此后陈仓城便没有宁日了……” 高飞听后,没有做任何表态,他现在算是认识了董卓其人,虽然现在嚣张跋扈,可还没有到那种残暴不仁的境界,更没有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毕竟他现在还不是坐镇一方的大军阀。他不太关心董卓和鲍鸿之间的事情,有他们两个在陈仓里这样闹腾,倒是有傅燮、盖勋二人受的了,他的心思在昨夜的夜鹰行动后的成果上,他必须亲自去一趟吴岳山,因为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酒宴散后,盖勋便去探望傅燮了,顺便商量一下如果招待董卓、鲍鸿这两尊瘟神。皇甫嵩给董卓、鲍鸿下达了驻守陈仓,等待大军到来的命令,这也就等于是说董卓、鲍鸿要在陈仓住上一段时间,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事情。 高飞借故散心,带着赵云便出了陈仓西门,朝吴岳山奔去。 二人驰马行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来到吴岳山中,将马匹停放在山下,交给专人看管,便上了山。 来到山上,飞羽部队的将士们都还沉浸在喜悦当中,他们将盗取来的武器装备全部搬入了山洞,见到高飞来了,随着一声“集合”的高喊,所有的人便全部集中在了一起,很快便组成了一个军容整齐的方阵。 高飞来到众人面前,向着将士们扫视了一眼,然后高声喊道:“昨夜的夜鹰计划我非常满意,但是仍是出现了两个小瑕疵。卞喜出列!” 卞喜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向前跨了三大步,端正地站在那里,他的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昨夜因为他的失误,差点让整个计划流产,一会儿肯定会被高飞一顿臭骂,或者是责罚,他此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静静地等着高飞的责罚他的命令。 “昨天的情况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卞喜盗取钥匙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但是他能够随机应变,不至于让整个计划付之东流,还是应该予以嘉奖的。不过,打伤傅燮一事却不应该出现,好在傅大人有惊无险,如果意外身亡了,那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我奖罚分明,这次卞喜功过相抵!”高飞朗声道。 卞喜听完之后有点惊喜,他望向高飞,动了动嘴唇,想说声感激的话,还没有张开嘴巴便听见高飞大声了一声“入列”。他立刻回答了一声,便回到了队伍当中。 紧接着,高飞的脸『色』变得铁青,冷冷地道:“你们都还记得进入这支部队所必须的军规嘛?” “无条件服从主公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违抗,否则斩立决!”两千多将士们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高飞道:“嗯,说的都很好,也都很清楚,可是昨夜为什么还是有人违反了我的命令?我早就制定了这次行动所取得的物件和数量,昨夜彻查府库的时候,为什么多少了一样东西?是谁拿的,给我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清楚高飞所指何物,而且每个人都按照计划行事,从不敢违反命令,一时间两千多将士没有一个人回答,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都依然笔直的保持着他们的军姿。 高飞看到这一幕,便冷笑了一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是谁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主动站出来,我会宽大处理。要是让我查到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念及众人的情谊了!我现在从一数到十,如果没有人站出来主动承认的话,全军一起责罚!一……二……三……” 在高飞数着数字的时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扪心自问,当高飞数到“八”的时候,队列里一个人突然闪了出来,大声喊道:“主公,是我拿的,是我拿了那些东西!” “是你?”高飞感到很意外,万万没有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庞德。 “不错是我,是我昨夜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主公你就处罚我吧!”庞德临危不惧,站在那里朗声说道。 053斩首 053斩首 “不是他,是我,是我拿的!”华雄突然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庞德前面,用他高大的身体遮挡住了庞德,一本正经地道。 “不!是我,主公,这和他们无关,是我拿的!”周仓也突然站了出来。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高飞的意外,他冷冷一笑,遍览整个队伍,便十分冷淡的问道:“还有人要站出来吗?” 话音一落,只见廖化、管亥二人站了出来,而后又有几个士兵也跟着站了出来,短短的瞬间便又多出来了七个人。 赵云站在高飞的身后,看到这一幕便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缓缓地道:“主公,现在该怎么办?” 高飞笑了笑,道:“凉办!卢横出列!” 卢横便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众人的前面,向着高飞敬了一个军礼,道:“主公唤我何事?” 高飞道:“你在清点物品的时候,可曾发现了什么多余的东西吗?” 卢横摇了摇头,道:“启禀主公,属下一连清点了三次,并无发现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高飞皱起了眉头,他本以为府库里多丢失的那几十斤金子会在吴岳山上,可能是哪个士兵不经意间拿了出来,想给部队弄点好处,可是当他听到卢横的回答后,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是严重『性』的趁火打劫,如果是上交到了卢横那里,或许情有可原,可是现在陈仓府库中没有,卢横那里也没有,那那些金子就等于落入了私人的腰包了。 他又细细地看了一眼站出来的将士们,见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一丝害怕,便仔细地想了想,朗声问道:“你们既然都说自己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那你们谁可以告诉我,陈仓的府库里到底多少了什么东西?” 庞德、华雄、周仓、廖化、管亥等人都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脸上也是一阵窘迫。 “好了,你们都入列吧,你们之所以站出来,是害怕其他将士们受到牵连,看来你们之间已经有了战友的情谊,这一点我很欣慰。但是你们这样做的结果,却等于放过了真正有罪的人……”高飞的目光一直在不停地扫视着部队中的每一个人,当他看到费安的时候,话音便戛然而止,而且目光也变得更加凌厉,紧紧地盯着费安。 费安站在队列当中,感受到了高飞那种咄咄『逼』人的目光,他只觉心里发慌,背脊发凉,目光闪闪烁烁不敢直视高飞,神情显得也很焦躁。 “原来是你!给我滚出来!”高飞看到了费安和众人不一样的神情,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发现了端倪之后,便立刻指着费安,大声吼道。 费安听到高飞的这一声大吼,绷着的神经立刻松散了,他心中惶惶不安,只见他双腿一软,顿时跪在了地上,不断地向着高飞叩头,大声喊道:“主公,我知道错了,求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 部队中的所有人都感到很是吃惊,谁都无法想到,被高飞一手提拔的费安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除了吃惊之外,众人的脸上更感到了一丝愤怒,因为费安一个人,他们差点全体受到责罚,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都纷纷地咒骂这个害群之马! “下次?你还有下次?”高飞厉声问道,“说,你是如何偷盗金子的?” 费安当即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昨夜他是最后一个推着马车离开的,当他看到府库里那堆放着的黄灿灿的金子时,心里便动起了歪念,趁众人不注意,他顺手抱走了几十斤金子,放在了马车上。回到吴岳山的时候,他趁大家没有防备,便借『尿』遁抱着金子离开了,然后将金子藏在了树林里的积雪中。本以为府库丢失了那么多东西,少了这点金子不算什么,可是他也想不到高飞会追查到底。 当高飞数数的时候,他本来是想站出来的,可是见庞德抢先了一步,紧接着又有那么多人愿意背黑锅,便心存侥幸,不愿意再站出来了,一直到高飞发现了他不同常人的神情之后,才主动承认错误。 高飞听完费安的话后,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在初开始的时候因为缺少心腹而提拔了费安,从巨鹿一路走到三辅,沿途对他也是不薄,没想到他居然带头违抗了他的命令,并且还不主动站出来承认。 “费安,我对你也不薄,可你做出的事情却让我很失望,只为了那一点点的金子,却断送了你的大好前程,实在有点不值。我之前给过你机会,你不愿意站出来,失去了这个活命的机会。现在我只能秉公处理了,如果法令不严,人人都像你一样,那我们就如同一盘散沙,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最精锐的部队。赵云,将费安带下去斩首示众!” “啊?主公……你就饶过我这一命吧,我下次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主公,求你饶了我吧……”费安一听要将他斩首,吓得魂飞魄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 “费安!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什么好怕的,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主公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也怨不得别人!”庞德实在忍不下去了,便大声叫道。 卢横看到费安那个样子,便向前一步,拱手对高飞道:“主公,费安是属下给主公物『色』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属下也有责任,属下想请主公把费安交给我,由属下来亲自斩杀他,还请主公成全!” 高飞点了点头,朝卢横摆摆!” 卢横拜谢过高飞,便抽出了随身的佩剑,径直走到了费安的面前,一把将哭哭啼啼的费安给拎了起来,拉到了悬崖边,对费安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事你怨不得别人。古语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今天就当一次萧何吧。你放心,我很快,不会很痛的!” 话音落下,卢横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一剑便砍下了几欲反抗的费安的脑袋,脑袋坠落山崖,尸身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了费安之后,卢横便回来复命。高飞让卢横归队,并且让人挖掘出费安偷取的金子,将这些金子赏赐给了庞德、华雄等不愿意让士兵受到牵连的人,以表示自己的赏罚分明。 费安做为一个军侯,手底下还带着两百个人,为了填补上这个空缺的位置,高飞便让赵云暂代军侯一职,留在山上和其他人一起训练。费安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却提醒了所有飞羽部队的人,并且使得高飞严明了纪律,在每个人的心头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之后两千士兵开始进行着体能训练,而高飞则将十位军侯和一个主簿叫到了一起,吩咐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从体能训练转变为军团作战的训练,而且此时以训练步战为主,因为这里真要训练起骑兵军团作战的话,空间还是显得小了许多,而骑兵作战也是各个人都熟悉的,等到以后有地方了,再进行统一的大规模骑兵作战训练。高飞延伸了罗马军团的作战方式,并且加以讲述,使得赵云、庞德、华雄等人有所顿悟,于是高飞吩咐他们按照这种模式训练士兵的集体协调作战能力。 从山上下来时,高飞谁也没有带走,他独自一人回陈仓,留下将士们展开训练。 之后的几天高飞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神出鬼没的,给人一种十分的神秘感。他早上出发到吴岳山,晚上从吴岳山回来,每天来回一百里,后来他索『性』在山上一住便是两天,除了亲自训练士兵外,还给士兵们讲解如何协调作战,如果使得方阵变得更加富有战斗力,在各种情况下,方阵该如何应变。 方阵中有长枪手、弓箭手、刀盾兵、强弩兵、轻骑兵,算是一个混合编制的方阵,高飞并没有完全套用罗马军团的作战方式,根据现有战备和人数的实际情况,中和了西方罗马军团和大秦帝**队的优点,自己加以改变,制定出了一套更加灵活,实用的作战方阵。他准备让自己的飞羽部队,以及这种作战方式在平定凉州叛『乱』中小试牛刀,所以便加强了训练的强度,而且自己也是亲自来指挥。 陈仓城中果如盖勋预料的一样,董卓和鲍鸿真的将陈仓弄得没有宁日了,两位官职相同的中郎将大人互不相让,都自恃有功,开始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另外一方面,皇甫嵩的大军也到了,暂时停留在了长安,等待粮草辎重的到来,而关于陈仓城府库失窃一事,皇甫嵩没有追究,只是下令傅燮严加看守府库。 一连十天,高飞都在吴岳山中训练士兵,只是偶尔回一次陈仓,他不想见到董卓和鲍鸿没完没了的争吵,而且和董卓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感觉着不舒服。傅燮、盖勋也没有过问高飞的情况,因为现在的高飞在陈仓城里能调动的人也就马九和那二十个衙役而已,兵权已经全部交给了皇甫嵩。 十天的时间里,飞羽部队在高飞的强力训练中,终于略有小成,可以做到攻守自如的地步,毕竟他手下的两千名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凉州人,无论体能还是在作战上,都有着高人一等的优势。 天气越来越冷了,好在吴岳山上有足够的粮草,而且飞羽部队在士气和纪律上都比斩杀费安之前有了明显的提升,也让士兵在这样的严冬里显得热火朝天。杀鸡给猴看,有时候用到位了,还是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转眼间便到了十月底,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地上的积雪可以埋住人的膝盖,吴岳山上的飞羽部队却风雪无阻,每天都坚持着训练。 这天,高飞正在山上看着飞羽部队的训练,看着分成五个部分的士兵们在他们的各自首领的指挥下配合默契,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为了让这两千名士兵都体会到各个兵种的配合,他便让这些士兵每隔一段时间便调换一下自己在战阵中的角『色』,真正的做到了人人都会『操』作各种武器,每个人都会熟悉各个部分作战的要领。 “好!就是这样的,你们做的非常好,继续努力!”高飞耳边听着士兵的呐喊声,眼前看着士兵们的行动,欢喜地叫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马九从山下爬了上来,当他一『露』头便看到了这支军队时,他顿时傻眼了,他只知道高飞弄了一支私兵在吴岳山中训练,可他从未来过,也不知道军队到底如何,而且高飞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让马九来吴岳山。 “哇……”马九整个人愣在了那里,看到那两千名由五个兵种组合在一起的混合方阵,他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高飞听到这个声音,便回过了头,看到是马九后,急忙走到了马九的身边,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吗,你留在陈仓城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来嘛?” 马九抱拳道:“侯爷,这件事已经是万不得已了,小人不来不行。” “哦?是不是陈仓出什么事情了?”高飞急忙问道。 马九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侯爷好长时间不在城里,傅大人、盖大人问小人好几次了,小人按照侯爷的吩咐告诉他们侯爷去凉州刺探军情了。可是今天小人不得不来,车骑将军皇甫嵩带着大军来了,已经到了槐里,并且派人来告知大人明日去槐里见他。” “皇甫嵩?上次我回去的时候,傅燮不是说他准备坐镇长安,等过了严冬再到凉州平叛吗,怎么会来的那么突然?”高飞一脸的疑问。 马九道:“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皇甫将军是奉旨讨贼,不敢延误,这才冒着风雪出兵。董卓、鲍鸿、傅燮、盖勋已经全部去槐里了,傅大人让我尽快通知侯爷,我这才敢来吴岳山找侯爷。” 高飞听到此处,喜道:“看来是要出兵凉州了,正好我的飞羽部队也训练的差不多了,也该拉出去试试身后了。马九,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回去,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槐里。” 马九欢喜地道:“侯爷要带我去?属下……属下真是受宠若惊……属下这就回去准备车马。” 高飞见马九走后,便暂时停下了军队的训练,吩咐赵云等人训练士兵,等待他的出兵命令,然后就直入凉州。 下了山后,高飞快马加鞭,迅速跑回了陈仓,马九也早已经准备妥当,高飞便和马九离开了陈仓,陈仓城周围的几万军队也都有各自的军司马管辖着,用不着高飞『操』心。 054孟德 054孟德 高飞冒着风雪,带着马九一路沿着官道向东,途径郿县、武功这才到达右扶风郡太守所在的槐里城。槐里城之前高飞来过一次,城高沟深,城里更是要远远的大过陈仓十几倍,只不过当时赶着到陈仓上任,他甚至没有拜访他的顶头上司右扶风郡的太守大人。 如今,高飞再次来到这座古『色』古香的城池,却看见城墙上旌旗飘扬,刀枪林立,士兵更是络绎不绝地在城中穿梭,俨然一副要打仗的紧张样子,一切都不同于一个半月前他所来过的那座城池。 高飞穿戴着盔甲,身后的马九也是一身县尉的打扮,两人两骑径直朝城中走,也没有人敢阻拦。进入城里以后,高飞让马九问清楚了府衙所在,便朝着府衙方向走了过去。 府衙在槐里城中的中心位置,寒冷的冰雪中站立着手拄长戟的卫士,当他们看到高飞、马九从马背上下来,要朝府衙里进的时候,半天没有动的他们,便持戟挡住了高飞的去路,喝问道:“府衙重地,没有将军命令,一干人等不得擅自进入,来人请通报姓名,我等自当禀告给将军,见与不见,全凭将军的意思。” 高飞从一进城便感受到了整座城池的紧张气氛,跟在陈仓那里完全不能比拟,更何况他要见的是车骑将军,在武官当中,除了大将军、骠骑将军外,就数车骑将军的官位最高,这样的一个大官,摆摆谱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这个车骑将军皇甫嵩又兼任凉州刺史,于情于理都应该摆谱,这是面子问题。 拱拱手,高飞朗声说道:“在下讨逆将军、都乡侯高飞,应车骑皇甫将军的邀请前来拜访,烦请予以通报一声。” 持戟的卫士听到高飞这个名字,便收住了兵器,让开了一条路,朗声道:“原来是高将军,多有得罪,将军早有吩咐,若是高将军前来,可以径直入内,无须通报。高将军请!” 高飞笑了笑,大踏步地朝府衙里走,却忽然听见背后兵器的碰撞声,两柄长戟再一次交错在一起,挡住了身后马九的去路。他看了一眼马九,吩咐道:“你暂且去驿站休息,在驿站里等我消息。” “诺,侯爷!”马九拜了一下,悻悻地牵着两匹马便走了。 进了府衙,高飞只感觉府衙内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随处都可以见到站在房廊下面或者走廊、回廊附近的持戟卫士,戒备的竟然如此森严。他径直朝府衙大厅里走,但见大厅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他所想到的将校林立的壮观场面,而是只有两个人在场的清冷场所,一人端坐正中,一人站立于大厅里。 高飞刚跨进大厅的门槛,只看了一眼坐在正中间的中年汉子,见他身材魁梧,面目和善,眉宇间透着几分儒雅,他此人是皇甫嵩,便急忙拜道:“下官高飞参见将军!” “哦?你就是陛下新封的讨逆将军高飞?”坐在正中间的那个中年汉子正是车骑将军皇甫嵩,他打量了一下高飞,见高飞身材并不是很魁梧,但是一身戎装却透出了几分威武,便朗声道,“嗯,果然几分威严,不愧是我凉州的健儿。你守卫陈仓的事情我都听傅燮、盖勋两位大人说了,你做的不错,很好,以后会前途无量。” 高飞微微抬起头,寒暄道:“多谢将军赞赏,但是守卫陈仓之功傅燮、盖勋两位大人也都有功劳,下官不过是尽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皇甫嵩听高飞如此谦虚,便道:“傅燮、盖勋二人固然有功,可却没有你的功劳大,若不是你带领部队坚守住了陈仓,只怕三辅就会被叛军危害。此次我叫你来,也是有事情吩咐你去做,你现在是讨逆将军了,可你手下却没有部曲,我准备拨给你两千马步,由你统领,做为你的部曲,跟随大军进兵凉州,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高飞欢喜道:“末将求之不得,多谢将军厚爱。” 皇甫嵩嘿嘿笑了笑,从座椅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高飞的肩膀,十分和缓地道:“你也先别谢我,我有件事要你去办,你要是能够办成了,就是一件功劳。” “将军有何吩咐,末将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不愧是凉州人,就是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皇甫嵩说完这句话后,便扭头对站在他侧后方的一个汉子道,“孟德,你就给高将军讲解一下这次任务吧!” 高飞一听到这两个字,便是一阵心惊肉跳,他急忙扭头看了过去,但见那个被皇甫嵩唤作孟德的人个头矮小,身材略微偏胖,胡须卷曲,皮肤呈现出古铜『色』,浓浓的眉『毛』、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眼睛,五官虽然端正可长相却不对称,用东北话说“长的太他妈的磕碜了”,实在是对不起观众。 “曹『操』曹孟德?”高飞看到眼前这个叫“孟德”的人如此模样,便试探『性』地问道。 不想那人微微一笑,两只小眼便眯成了一条缝,一笑起来便『露』出了脸上的两个小酒窝,抱拳朗声回答道:“在下正是曹『操』,见过高将军!” “曹『操』?我的妈呀,这人居然是曹『操』?”本以为曹『操』是个英明神武的人物,可却没有想到真正的曹『操』会是如此模样,这让他多少有点失望,甚至比那个类似于长臂猿的大耳朵刘备长的还难看。高飞差点没有晕过去,记得以前玩三国志游戏的时候,那头像可他妈的带劲了,至少不会磕碜成这了样子。 高飞眨巴眨巴眼睛,又细细地看了一眼曹『操』,只觉得无论怎么看,眼前曹『操』的外表形象却与历史上曹『操』的内在实力极不相称,属于“矮、短、粗”型。可是细看之下,高飞却发现了面前这个二十**岁的曹『操』身上的与众不同之处,浓密的双眉下的是一双带着淡紫『色』的眼瞳,鼻梁不高但却挺直,再加上厚薄适中的嘴唇,以及那犀利而又炙热的目光,都使得他身上透出了一身王者气息。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孟德兄当真是不同于常人啊!”憋了半天,高飞才说了这句可有可无的话语来。 曹『操』拱手道:“多谢高将军赞赏,我们还是说正经事情吧。从最新收到的消息来看,叛军驻守在安定和汉阳两地,在下为皇甫将军制定下了一个声东击西的计策。陈仓官道狭隘,无法使得十万大军迅速通过,而安定不同,安定到三辅虽然多有大山,可道路宽阔,十万大军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通过。所以,还希望高将军能带着本部人马虚张声势,从陈仓一路进发,将安定方面的叛军吸引到汉阳来。只要叛军一动,皇甫将军便率领大军攻下安定,占领安定以后,便可以将安定做为战略要地,使得粮草辎重全部输送到安定,十万大军也可以猛扑汉阳,到时候高将军和大军一起夹击汉阳,必定能够将叛军击退。” 听完曹『操』的话语之后,高飞沉思了片刻,心中想道:“原来是让我去当疑兵……嗯,让我出战总比什么都不委派我强,曹孟德的这个策略的确不错。” “事成之后,高将军就是功劳一件,占领汉阳之后,高将军也可以带兵攻打陇西,这样一来,高将军的家乡不就等于光复了吗?”皇甫嵩见高飞有点犹豫,便急忙补充道。 “既然是将军的命令,末将义不容辞,只是不清楚何时出征?”高飞抱拳道。 皇甫嵩道:“越快越好,如今天气逐渐转冷,加上风雪阻隔道路难走,如果迁延时日的话,不禁我会受到陛下责罚,所有参加平叛的军队都会受到惩罚。” 高飞道:“那好吧,那末将今日就动身。” 皇甫嵩喜道:“不过你只有两千人,还是太过少了点,就算是造势,也应该造的大一点。孟德,你率领本部五千人马与高将军一同前往。” 曹『操』抱拳道:“诺!” 高飞寻思了一下,便道:“启禀大人,末将曾经在家乡招募了一支乡勇,不知道能否将其一起带上,以作『迷』『惑』叛军之用呢?” “这个自然好,只不过嘛……可能会没有兵饷……”皇甫嵩支支吾吾地道。 高飞道:“不要兵饷,这支乡勇是末将从乡里招募的,大多都是我高氏宗族的子弟,他们自愿为平定凉州尽一份力,不需要任何兵饷!” 不需要兵饷,还白白多出了一支乡勇,这事搁在谁的头上都是好事,皇甫嵩兴高采烈地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就成全你的这支子弟兵,让他们为我们凉州尽一点绵薄之力。” “多谢大人成全!末将这就告退!” 皇甫嵩点了点头,对曹『操』道:“孟德,你传我的将令,从我的中军中分出两千兵马来,交由高将军统领。” “诺!” 话音落下,高飞便和曹『操』一起走出了大厅,在曹『操』的帮助下,一支两千人的部队便归到了高飞的名下。之后高飞和曹『操』各点齐了本部兵马,浩浩『荡』『荡』地朝陈仓而去。 055不满 055不满 部队向西前进到郿县的时候,高飞和曹『操』便遇到了从陈仓退下来的兵马,董卓、鲍鸿的三万兵马被皇甫嵩调了回来,除此之外,陈仓城里的原先从凉州撤回的兵马也被调走了,只留下傅燮、盖勋和两千人马驻守陈仓,协助高飞、曹『操』进行虚张声势的事情。 一路上高飞主动和曹『操』交谈,在交谈中高飞不难发现魏太祖确实是个牛b人物,对事情都有着一番独到的见解。现任破虏将军的曹『操』对十常侍也是有着极深的厌恶,早年他担任洛阳北部尉的时候,曾经不必亲贵,所犯皆罚,后来触怒了十常侍的利益,被外方到东郡当了一个顿丘令。但好在曹『操』家室好,祖父曹腾曾经是权倾一时的宦官,父亲曹嵩也是个富翁,曾经花钱买了一个太尉,虽然只当了三个月,但好歹也是三公之一的大官啊,加上曹『操』人上进,黄巾一『乱』,便立刻被拜为了骑都尉,开始征讨黄巾贼,并且以功劳获得了破虏将军的封号。 行军的途中是枯燥的,高飞闲来无事,便向与他并排行走的曹『操』攀谈道:“听说这次皇甫将军所率领的部下都是在颍川、南阳两地平定黄巾叛『乱』的精锐士卒,朝廷为了能够平定凉州叛『乱』,更是动用了八员健将。小弟孤陋寡闻,除了知道有东中郎将董卓、南中郎将鲍鸿以及孟德兄之外,其他五人却不曾知晓,不知道孟德兄可否见告一二?” 曹『操』面无表情,也许是因为被冷风吹的麻木了,将手伸到嘴边哈了一口气,然后互相搓了搓,看的样子应该是冷的不行了。他做完这番动作之后,便缓缓地道:“另外几人也都是名动一时的人物,大多是平定黄巾中的有功之人,分别是左中郎将孙坚、虎贲中郎将袁术、右中郎将刘表、『荡』寇将军周慎。” 高飞听完之后,觉得这次平叛大军果真非同小可,动用的人几乎都是以后各镇一方的军阀,孙坚、袁术、刘表、董卓,再加上一个曹『操』,皇甫嵩的手底下有这么几位各霸一方的诸侯,看来这次平定凉州叛『乱』势必会成为各位诸侯的试刀石,争抢功劳的好戏也必定会频繁上演。 他听到周慎的名字就来气,这个害了他不能到辽东的家伙,日后见了肯定要将这口恶气给讨回来。气归气,但是转念一想刘备、关羽、张飞还在周慎的军队当中,而且又要将见面了,脸上一阵莫名的兴奋。 他嘿嘿笑了两声,可仔细一寻思,曹『操』说的人当中似乎少了一个,便问道:“孟德兄,你好像漏掉了一个人,应该还少一员健将啊!” 曹『操』的嘴角上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堂堂的讨逆将军、都乡侯就不算在内吗?” “我?”高飞感到很意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是平叛大军中的八员健将之一。 曹『操』点了点头,扭过头看着高飞,见高飞相貌端正,气宇轩昂,一身盔甲更是托出了威武不凡的气息,让人见了都会生出几分喜爱。他的目光中透出了一丝异样,转瞬即逝,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随即道:“高将军先是平定了河北黄巾军,随后又在凉州斩杀了勾结羌胡叛军的凉州刺史,将凉州六万多百姓安全转移到了长安一带,避免了百姓的生灵涂炭,后来又在陈仓堵住了十万叛军,这种种功劳,天下皆知,难道以高将军此时的名声,还不足以担任一员大将吗?” 高飞听完曹『操』的这番话,忽然觉得原来自己的名气已经有这么大了,在古代名气大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着许多好处,一旦招兵买马,名臣良将肯定是趋之若鹜。他没有因为曹『操』给他戴的高帽子而轻飘飘的,也没有因为自己有这么多的功劳而目中无人,他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他想要的是一块地盘,一块只属于自己的地盘,比这些虚名要实在了许多。 “孟德兄过奖了,这些只不过是小弟应该做的,为大汉尽忠,为大汉的子民着想,没有什么可说的。”高飞谦虚地说着这番话,可脑海中却迅速闪过了大耳朵刘备的身影,便扭头问道,“孟德兄,你可认识刘备吗?” “刘备?”曹『操』感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似乎来了点兴趣,便反问道,“高将军也认识刘备吗?” 高飞点了点头,道:“听孟德兄这么一说,应该也是认识刘备的了?” 曹『操』“唔”了一声,便目视着前方,没有了下文。良久之后,他轻轻地问道:“高将军和刘备是怎么认识的?” “昔日在河北平定黄巾之『乱』时认识的,当时刘备兄弟三人带着三百乡勇来投官军,中郎将大人没有收纳,是我力荐之下才编入我的军中的,之后一起并肩作战,斩杀黄巾。后来平定了河北黄巾之后,陛下便封我为都乡侯、陈仓令,我便让刘备跟着现在的『荡』寇将军周慎去颍川平黄巾,自己带着亲随来陈仓上任。至此就没有再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在周慎军中过的好不好,等以后有机会了,定要见上一见。”高飞缓缓地解说着和刘备之间的交情,话语中也透『露』出来了一丝伤感,毕竟他始终没有收服刘备,就等于无法搞定关羽、张飞。 曹『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高将军和刘备的交情倒是比我深厚,只可惜将军无法和刘备在凉州见面了。” “这是为何?”高飞急忙追问道。 曹『操』道:“高将军不知道吗?”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高飞见曹『操』表情凝重,便继续追问道。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因为殴打周慎,已经被朝廷革职了,如今三人早已经离开了汉军,我也不清楚他们的去向,可惜了这三条好汉啊!” “殴打周慎?那一定是周慎『逼』迫的,不然刘备怎么会轻易动手?孟德兄,想必你一定清楚这中间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曹『操』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总不能去杀了周慎吧?擅杀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 “周慎!”高飞恨得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两个字。 曹『操』见状,便劝慰道:“高将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再想也是白搭,而且周慎这个人是个『奸』猾的小人,他陷害了玄德、云长、翼德三人,说他们三个盗了军粮和兵饷,玄德虽然脾气好,可手下的云长、翼德可不好惹,一怒之下,便将周慎殴打了一顿。周慎有十常侍撑腰,什么不敢做?本来是要杀玄德、云长、翼德三人,还好我及时赶到,才制止了周慎的行为。其实……三人之所以受到如此待遇,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你……” “我?”高飞突然回想起临走前让周慎好好提拔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周慎对他嫉妒生恨,没想到殃及池鱼,把怒气撒在了刘备、关羽、张飞的三人身上。他想完之后,在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有朝一日,他必定让周慎偿还他一切的精神损失! 之后的路上曹『操』和高飞没有说太多话,但是两个人却多了一层亲近,或许是因为刘备,又或许是两个人都彼此惺惺相惜,更或许是对周慎甚至是十常侍的深恶痛恨,此时无声胜有声。 寒风怒号,雪花飘舞,高飞、曹『操』和所有在风雪中行军的将士们,都披上了一层白衣,眉『毛』上都是白的。高飞一路走来,只觉得这不长的距离,犹如红军老爷爷爬雪山、过草地那么长。好不容易到达陈仓了,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傅燮、盖勋早就回来了,他们一听说高飞、曹『操』带着大军回来了,便立刻摆下了酒宴。 酒宴上,高飞、曹『操』、傅燮、盖勋四人互相举杯,温好的热酒一下肚,加上酒的辛辣,便立刻将人的身体暖热,使得人是热血沸腾。四人边喝边聊,聊得最多的无非是对十常侍的痛恨,尽管曹『操』他爷爷曹腾也是个宦官,但是却是一个好的宦官,曹腾虽然大权在握,却一心为国,在当时也博得了相当的好评,只可惜现在的张让、赵忠等人却是祸国殃民。 高飞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对十常侍的痛恨也不如傅燮、盖勋、曹『操』三人那么强烈。历史上的东汉王朝几乎是外戚和宦官中间不断的轮换的,而在东汉末年的腐朽政治,集中表现在宦官『乱』政上,宦官做为皇帝身边的人,很容易搬弄是非,诛杀外戚,屡兴党狱,打击朝官士大夫,“海内涂炭二十余年”,其子弟党羽遍布州郡,为非作歹,鱼肉百姓。 这种极端黑暗的**激起了黄巾起义的风暴,尽管黄巾起义很快被镇压下去了,但是汉灵帝依然重用宦官,加剧了东汉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下,势必会导致一些有远见、有野心的人扩张自己的势力,而群雄争霸也必定会步入这个历史的必然阶段。 高飞一边听着曹『操』、傅燮、盖勋的谈话,一边缓缓地饮着酒,喝到后来傅燮、盖勋二人醉倒,曹『操』红着脸打着饱嗝,一张嘴便是熏人的酒臭味。 “来人啊,将傅燮、盖勋两位大人扶进房间休息!”高飞冲门外喊道。 马九带着几个衙役便走了进来,扶着傅燮、盖勋两人便出了大厅,只留下尚在独自倒酒的曹『操』和站立在桌边的高飞。 高飞见曹『操』已经是醉醺醺的了,便摇了摇头,道:“孟德兄,我扶你回房吧?” 曹『操』忽地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地道:“我自己……回房,不用你……扶……” 突然一个踉跄,曹『操』跌坐在地上,怎么样都爬不起来,弄得盔甲上一身的灰土。 高飞笑了笑,心中想道:“谁会想到英明神武的魏太祖酒醉之后是这个熊样呢?” 他走上前去,将曹『操』扶了起来,轻声道:“孟德兄,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曹『操』倒是不失本『色』,一听到休息,便旋即问道:“城中可有『妓』女乎?” 这句话高飞听着觉得很耳熟,他看着面前这个有点其貌不扬的曹孟德,摇了摇头道:“酒后『乱』『性』,这可要不得,『妓』女没有,只有母鸡,你要不要?” 曹『操』似乎没有听清楚,腿上也不利索,走起路来还是歪三扭四的,刚出大厅,听到高飞的回答,便道:“是『妓』就行!” 高飞笑了笑,亲自将曹『操』送回了房间,然后便走了出去,关上房门之后,便调侃道:“没想到曹孟德居然如此好『色』,真是天下一绝!” 056出兵 056出兵 第二天酒醒后的曹『操』,已经不记得昨夜的事情了,披挂穿戴一番之后,便走出了房门,看到外面天空晴朗,风歇雪停,阳光普照,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只觉得头脑清醒。他提了提神,看到院子里有马九领着几个衙役正在清扫地上的积雪,便唤到了身边。 马九来到曹『操』的身边,有礼节地拜道:“曹将军有何吩咐?” 曹『操』张嘴便问道:“你家侯爷住在何处?” 马九回答道:“东厢房便是。” 曹『操』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间,见房间门窗紧闭,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估算了一下时辰,便继续问道:“侯爷可曾起身?” “我家侯爷晚睡早起,这个时候应该在西门城楼上,曹将军若是要找我家侯爷,小人这就去叫我家侯爷回来。” 曹『操』摆摆手,道:“不必了,我正好也要去观看一下陈仓景『色』,自己去城门便是。” 话音落下,曹『操』便径直走出了县衙,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了陈仓西门,定睛看见高飞正在指挥着人清扫积雪。他朝高飞招了招手,喊道:“高将军!” 高飞一早就起来了,闲来无事,便在城中随便走走,陈仓山道中的大军撤离了,整个陈仓也显得空旷和清静了,九千人的汉军完全地驻扎在了城里,倒也不显得拥堵。此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过头,却看见曹『操』正朝他走来,他丢掉手中的扫帚,迎了上去,拱手道:“孟德兄,你醒来了?” 曹『操』也回了一礼,随即问道:“高将军身为都乡侯,这清扫积雪的事情就交给下人们来做就是了,将军怎么能亲力亲为呢?” 高飞听曹『操』一直叫他高将军,未免有点见外,便笑道:“孟德兄,在下字子羽,孟德兄可以直呼我字便可,不必一口一个将军,或者大家以兄弟相称,也未尝不可!” 曹『操』笑了笑,道:“一时叫着顺口,改不过来了。子羽贤弟,昨夜咱们喝酒,我可有说什么胡话吗?” 高飞摇了摇头道:“没有,孟德兄一切很安静。对了孟德兄,你找我可有要事?” “嗯,我想跟贤弟商量一下几时出兵的事情。” 高飞环视了一下左右,道:“孟德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县衙内谈话。” 二人一同回到了县衙,高飞又让马九叫来了傅燮、盖勋二人,四个人坐在县衙内,互相寒暄了几句,便开始了正题。 “傅大人、盖大人,皇甫将军的命令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咱们也都不绕弯子了,我恰才和曹将军商量一下,我们准备明日出兵,但是所需要的旌旗、战鼓、粮草等辎重还是要请两位大人从中协助。”高飞开门见山地道。 傅燮垂下眼皮想了想,问道:“将军需要置办多少兵马的装备?” “至少五万!”曹『操』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便说了出来,“十万大军平定凉州的消息叛军肯定是知道的,前者之所以让董卓、鲍鸿三万兵马在此屯驻,为的就是虚张声势,如今三万兵马已经秘密调到东线,在叛军眼里,陈仓应该有五万兵马,我们就作出五万兵马前行的样子给叛军看,据斥候来报,汉阳留下的兵马不过两万余人,其余大部分都在安定,意图开春之后从安定南下,所以,此次我们要将安定的兵马给吸引过来。” 傅燮听后,颇感吃力,府库中存放的旌旗、战鼓等辎重不足,面『色』略显得凝重,当即道:“曹将军、高将军,能否缓上三天再出兵?” 高飞急忙问道:“傅大人,是不是府库中没有那么多的旌旗?” 傅燮点了点头,道:“嗯,府库中的物资是从汉阳带回来了,汉阳郡常备军队凉州刺史的两万兵马,存放的旌旗不是很多。但是请两位将军放心,只要给我三天时间,我必然能够做出二位将军所需要的旌旗来。” 曹『操』看了一眼高飞,见高飞点了点头,便道:“好吧,傅大人,那我们就暂缓三天出兵,到时候所需的一切物资都务必要准备停当,晚一天出兵,我们就晚一天攻下凉州。” 傅燮道:“曹将军放心,我必定会竭尽全力。” 盖勋一言不发,等傅燮说完之后,便拱手道:“曹将军、高将军,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两位将军可否答应?” 高飞还是第一次见到盖勋如此模样,便问道:“盖长史,有话尽管说,何必吞吞吐吐?” 盖勋道:“二位将军,此次出兵,我想和你们一起,不知道二位将军可否答应?” 曹『操』道:“多一个人就等于多一份力,我们虚张声势缺少的就是人手,我没有意见。” “既然曹将军没有意见,那我自然也不会有意见。”高飞紧接着说道。 盖勋欢喜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行谢过两位将军了。” 等到盖勋、傅燮二人走后,曹『操』便开口问道:“高贤弟,你不是说你有两千子弟兵吗?城中似乎并没有多余的兵力啊?” 高飞笑道:“孟德兄不必忧虑,出兵之时,自然会有两千人加入到队伍当中给我们壮声势!” 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傅燮只动用了两千人,用破旧的汉军军装制作成了许多旌旗,然后如约交付给了高飞、曹『操』。 高飞、曹『操』、盖勋三人便随即命令部队开拔,每一个士兵打着一面旗,除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五百轻骑兵和一千步兵外,所有的人都几乎是人人扛着大旗,沿着陈仓的山道,一路向西进发,浩浩『荡』『荡』地排成了长龙。 部队向前行走了五十里左右,高飞、曹『操』、盖勋远远的看见一支军容整齐的黑『色』大军等候在官道边上,为首一人便是卢横,身后赵云、庞德、华雄、周仓、廖化、管亥、卞喜、裴元绍、夏侯兰、李文侯等人一字排开,士兵整齐地排列在他们身后。 盖勋当先看见了这支大军中的首领们,便惊呼道:“高将军,这不是……不是将军的亲随吗?怎么他们……” 未及高飞回答,卢横便向前走了过去,抱拳道:“属下卢横,参见侯爷!” 赵云、庞德等人异口同声地道:“我等参见侯爷!” 曹『操』的目光中也是一片惊奇,看着眼前这些个黑衣、黑甲的战士,每个人都身材魁梧,脸上更是透着一股子坚毅,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支如此雄壮的军队居然就是高飞的私兵。他除了佩服之外,更多是羡慕,不禁拱手道:“高将军,你的这支私兵可不简单啊!” 高飞笑了笑,道:“这些都是我从凉州精挑细选的精壮士卒,并且加以训练而成,让曹将军和盖大人见笑了。” 盖勋扫视了一圈这支黑甲军队,无论是从兵器还是到装备,都是无可挑剔的精良,要弄这样的一支私兵,不是简单的钱财可以办到的。他目光忽然停留在了一个士兵的脸上,不禁惊呼道:“你不是王……” 话说道一半,他便硬生生地将后面半句吞了下去,没有再说话,而是扭脸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望着高飞,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不解和钦佩! 曹『操』看出了一丝不寻常的端倪,但是他没有吭声,只轻轻地对高飞道:“高将军,既然大军到来了,那就让其加入你的队伍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高飞朝曹『操』抱了一下拳,道:“烦请曹将军在前面带路,我有几句话想对我的他们说。” 曹『操』点了点头,道:“高将军请自便!” 盖勋一策马,也向曹『操』抱拳道:“曹将军,在下要解手……” 曹『操』笑了笑,朗声道:“了解,盖大人请自便。” 大军继续前行,跟随着曹『操』向前走,高飞留在了路边,将手一抬,飞羽部队便笔直地站在路边,等待大军驶过。盖勋来到了高飞的身边,看到这支黑甲军队,居然在这支军队里又陆续找出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可是却也感到了一丝陌生,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冷漠,身上也不难看出经过训练而留下的那种正气。 “侯爷,你隐藏的好深啊!”盖勋冷笑了一声,盯着高飞缓缓地道。 高飞装作浑然不知,便问道:“盖大人所指何事啊?” 盖勋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所指何事侯爷心里自然清楚。既然侯爷不愿意承认也就算了,不过侯爷这样做,未免太不够情谊了。我本以为和侯爷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大家都成了好兄弟,没想到在侯爷的心里我还是一个外人,甚至连县尉马九都不如!” 高飞早就有预料,飞羽部队浮出水面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在乎,自己做就做了,已经安全的哄骗过了所有人,如今木已成舟,飞羽部队又只效忠于他一个人,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高飞将盖勋拉到了一边,缓缓地道:“盖大人,并不是我存心欺骗,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能够训练成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我才出此下策。而且盖大人和傅大人都是忠君爱国的人,我要是向两位大人说出了此事,两位大人岂肯答应?我并非是为了自己谋取私利,而是为了大汉着想,凉州叛『乱』弄得民不聊生,我做为凉州人,应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盖勋道:“凉州刺史一事,我等二人可曾出卖过侯爷嘛?侯爷之前没有和我们商量,怎么知道我们不会顺从侯爷?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木已成舟,追究也没有什么用了,不过我只想让侯爷知道,我盖勋并非是不知道变通的人。” 057造势 057造势 听到这话,高飞倒觉得盖勋是个『性』情中人,虽然一心忠于汉室,但是作为朋友,也能两肋『插』刀。他嘿嘿笑了笑,冲盖勋拱手道:“既然元固兄不拿我当外人,那我高子羽也就不拿元固兄当外人了。实不相瞒,这些所谓的私兵,确实是我从汉军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前些日子陈仓府库失窃一事,也是我的手笔,只是……当时出了一点意外,我的手下不小心打伤了傅大人。” 盖勋突然放声大笑道:“看来我果然猜中了,以我对叛军的了解,纵使颇有智谋的韩遂,也不可能制定下如此周详的计划。傅大人的伤势并不大碍,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现在也已经好了,不过侯爷这次行动,倒是给我们提了个醒,府库的防守还是相当的薄弱。既然这些物资是落入了侯爷的手中,那也好过落入叛军之手,何况失窃的只不过是府库中的十分之一,对于朝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权当是我和傅大人对侯爷的一番资助了。” 高飞笑道:“那就多谢元固兄了。” 盖勋道:“谢倒谈不上,倒是侯爷以后再有类似行动,还记得事先通知一声,免得侯爷手下人下手过重。” 听到盖勋如此极具讽刺意味的话语,高飞便急忙道:“元固兄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了。” 盖勋道:“侯爷,我们还是跟着大军走吧!” 高飞当即命令自己的飞羽部队跟着汉军走,从汉军那里又分出来了许多旌旗,让声势看起来又大了许多。曹『操』在前,盖勋在中间,高飞在尾,三人彼此协调,一路向前行走,但见汉军旌旗飘扬,但听山谷中鼓声阵阵,九千人的部队做出了差不多六万人的声势。 这些天飞羽部队的训练格外的严格,短短的一个月,让这些本来就可以和羌胡比拟的凉州健儿瞬间变成了一支劲旅中的劲旅,更可贵的是,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心浮气躁,而且还是只对高飞一人效忠的部队。 黑『色』的飞羽跟随在队伍的橙红『色』汉军的最后面,与前面的汉军相比,飞羽的行动明显要显得一致,笔直排开的长龙,一眼看去就如同一条线,就连变换弯道的时候,也是呈现出直角,每个人走的步子都是端正的军步,掷地有声、起落一致,在山道中传出了“轰、轰”的声音。 大军停下休息时,飞羽部队也与汉军有着明显的不同,汉军将士都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四处,而飞羽部队却全部聚集在了一起,表面上看着很放松,实际上每个人都有着很高的警惕,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刀枪剑戟便会随时拔出。 休息时,曹『操』从前军赶了过来,来到了高飞身边,当他看到这一支披着黑『色』战甲的军队时,眼睛里流『露』出来了既羡慕又佩服的目光,缓缓地道:“贤弟这一支私兵可真是训练有素的劲旅啊,为兄若是有一支贤弟这样的劲旅那该有多好啊!” 高飞笑了笑,拱手道:“孟德兄身为破虏将军,手下有五千健儿,不都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吗?” 曹『操』叹了一口气,道:“虽有健卒五千,却终究是朝廷的,并非是我曹某人的,怎能和贤弟这支私兵相比?” 高飞不难听出曹『操』对他这支私兵的羡慕,也隐约能够听出曹『操』是在自己为自己抱不平,毕竟曹『操』非等闲人物,一代『奸』雄又怎么肯久居人下呢,只是没有得到机遇而已。高飞之所以能够率先组建起一支效忠于自己的私兵,是因为他了解历史的趋势,可曹『操』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虽然能够隐隐推测出来以后天下会大『乱』,但他身为古人,还是对这个腐朽的汉朝抱着一丝希望,不到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他不会轻易作出违背伦常的事情。 高飞曾经记得史书上记载着冀州刺史王芬准备派人刺杀汉灵帝的事情,当时也想邀请曹『操』一起来做这件事,可曹『操』断然拒绝了这种悖逆的事情,这就说明他的心里对汉朝还有一点牵挂,毕竟他父亲一直在曹腾的庇护下在朝中历任大官。 “孟德兄不必如此沮丧,我曾听人说过,孟德兄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我也坚信,孟德兄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高飞从内心里还是喜欢曹『操』的,与刘备相比,曹『操』敢作敢当,行为做事都非常的明显,也不用隐瞒什么,有一种豪气,所以不自禁地说出来了这番话。 曹『操』听完之后,眼睛里不说含满眼泪,却也是心存感激,当即拍了拍高飞的肩膀道:“贤弟也是心怀大志之人,除了刘备,贤弟倒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有英雄气概的人物。” 英雄惜英雄,英雄重英雄,高飞听到这番话,他倒是觉得曹『操』是个很有预见『性』的人,刘备确实是个英雄,蜀汉的开国皇帝怎么能不是英雄。高飞笑了笑,道:“孟德兄如此赞赏我也却之不恭了,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回答出乎了曹『操』的预料,本以为高飞会谦虚一下,却没有想到高飞回答的如此爽快,曹『操』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贤弟果然是个爽快人,只是今日无酒,要是有酒的话,我倒是要和贤弟喝个不醉不归。” 高飞笑了笑,心里想道:“你曹孟德认为我是英雄,那我就是英雄,这里又不是日后你的许昌相府,我也不是刘备,更不用去避免什么。有我在这个时代,曹孟德、刘玄德你们还能成为英雄?” 休息过后,曹『操』便回到了前军,继续带领这部队前行。 从陈仓到汉阳,路途虽然不远,但因为是严冬行军,积雪未融,以至于道路难走,折腾了两三天才进入凉州汉阳郡地界。 汉阳郡,冀城。 北宫伯玉带着两万人马驻守汉阳郡,本打算在这里蜗居一个冬天,来年开春便带兵为边章、韩遂虚张声势,进攻陈仓。哪知他还没有进攻,就听闻有五六万汉军从陈仓杀来,而且领兵的正是他的老相识高飞。 北宫伯玉和高飞交战过一次,那一次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后来跟随边章、韩遂率领大军进攻陈仓,更是高飞坚守陈仓抵挡住了十万大军,这一来二去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北宫伯玉倒是对高飞有了点惧意,一听说高飞带着五六万大军杀奔凉州而来,便急忙派人往安定方向送信,将汉军出陈仓的消息告诉给边章、韩遂,祈求援军,就连他自己也亲自带着兵马从冀城赶到了上邽,企图用两万兵马阻滞住汉军的兵锋。另一方面,他还派人通知驻守陇西的先零羌派兵支援。 到达上邽之后,北宫伯玉积极布置城防,并且让人用上好的草料喂养座下战马,他虽然对高飞有点惧意,还不至于闻风丧胆,他要做的就是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扳回他在部下心中常败的形象。 上邽城的县衙中,北宫伯玉在城头上布置滚木擂石,他知道汉军兵多,自己不一定是对手,但是坚守在城里等待援军到来,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都他妈的给我勤奋点,快点干,将这些石头全部搬到城头上去,快点!”北宫伯玉手持着一根马鞭,看见部下稍微有不卖力的便是一鞭子,一边打着一边还叫骂着。 这时,一个叛军斥候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启禀将军,汉军在五十里外扎下了营寨,没有继续前进的动向!” 北宫伯玉问道:“是汉军前部,还是整个大军?” “是整个大军,旌旗密布,遮天蔽日,汉军营寨更是绵延出好几里!” “再探!”北宫伯玉没有太大的底气,两月前他亲自带着一万骑兵追击高飞,不想被高飞设计伏击,一万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只回来了四百多骑,那次之后,他就对高飞有着一种恐惧感,第一次感觉到汉人真的很强悍。 之后一连三天汉军没有任何动静,敌不动,我不动,北宫伯玉坚持着这个法则,只要汉军不来攻打城池,他也不会去招惹汉军,他有的是时间进行等待,只要援军一到,他要带着大军亲自踏平高飞的营寨。 到了第四天,先零羌派来了六千多骑,这无疑给北宫伯玉增加了一点自信心。 第五天,安定方向的援军陆续到来,万马奔腾的场面甚是壮观,边章身上的箭伤经过两个月的调养已经痊愈,生『性』好战的他一听到六万汉军从陈仓进攻汉阳郡,便立刻率领着相同数量的羌胡骑兵驰援北宫伯玉。一时间上邽小城中容纳不下这八万多的人,边章不得不在上邽城外分出两座营寨,和上邽城形成犄角之势。 上邽五十里外的汉军大营中,得到边章驰援北宫伯玉消息的高飞、曹『操』、盖勋正在中军主帐中暗自窃喜,高飞、盖勋都称赞曹『操』的计谋无双,一下子从安定方向调过来了六万骑兵,曹『操』也不谦虚,三人便是一番畅饮。 三杯酒刚下肚,忽然见一斥候回来禀报:边章、北宫伯玉带领七万骑兵杀奔了过来。 闻言之后,高飞不但没有惊愕,反而笑了起来,冲曹『操』、盖勋道:“叛军行动了,我们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吧,不等返回陈仓,安定那边就应该会被攻克了。” 曹『操』、盖勋都点了点头,又和高飞共饮了一杯,然后三人走出了帐外,各自按照计划行事去了。 058迷惑 058『迷』『惑』 彤云密布,朔风怒号。 白茫茫的雪原上,汉军营寨里零星的几面大纛迎风飘扬,被猎猎北风吹的呼呼作响。寨门大开,营寨内却空无一人。 不多时,从西面的丘陵上不断有叛军的骑兵驶出,黑压压的一片人,在边章、北宫伯玉的带领下快速地从丘陵上奔驰下来。万马奔腾,滚滚如雷声般的马蹄声敲震着这片土地,那些树干上堆积起来的积雪被震得脱落下来,大地也为之颤抖。 “汉军在搞什么鬼?”北宫伯玉越往前奔驰越觉得不对劲,他清晰地看见汉军营寨的大门是大开着的,偌大的营寨里空『荡』『荡』的,罕有人至。 “哈哈,汉军一定是得知我亲自带领大军前来,料无法抵挡我们这么多的兵马,连营寨都没有来得及拆掉就逃走了。”边章看到这一幕很是开心,当即欢喜地叫了出来。 就在边章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从营寨内涌现出来了几个汉军士兵,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把扫帚,慢悠悠地在汉军营寨的大门外清扫着地上的积雪,而对即将到来的数万叛军骑兵一点都没有畏惧的感觉。 北宫伯玉吃过高飞的亏,此刻一见有人涌现了出来,便变得十分惊心,眼看再过几百米便可以冲进营寨里了,却突然大声喊叫道:“全军停止前进!” 一声令下,北宫伯玉和身后所有的骑兵都勒住了座下马匹的缰绳,突然停了下来,却只有边章一骑冲了出去。 边章听到北宫伯玉的叫声,回头望见漫山遍野的都是自己的骑兵,可却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停止了前进,便急忙勒住了缰绳,大声喝问道:“北宫伯玉!你瞎喊什么?汉军的营寨就在前面,你为什么突然停止前进?” 北宫伯玉反驳道:“汉军有古怪,不可轻易冒进!” 边章策马来到北宫伯玉的跟前,问道:“有什么古怪?” 北宫伯玉随即说道:“边将军,你还记得我一个多月前曾经率部追击过高飞吗?” 边章回想了一下,问道:“你差点全军覆没那次?” “对,就是那次。那一次我从襄武追到冀城,见冀城上旌旗飘扬,假的士兵林立,本以为汉军还在城内,谁会想到汉军是虚张声势,早已经跑的没影了。后来我一路追击了将近一百里,高飞利用减少灶台的计策来『迷』『惑』我,我轻易冒进,才使得我差点全军覆没了。” “知道,你说的不止一遍了,说回想起来还后怕,可和我们进攻汉军营寨有什么关系?”边章不解地问道。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北宫伯玉此时看着汉军营寨中偃旗息鼓,而且还寨门大开,几个扫雪的士兵更是对他们视而不见,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指着前面的汉军营寨,大声说道:“边将军,你请看前面的营寨!” “看什么?一座空寨子,几个人扫雪,有什么好看的?汉军害怕我们,都已经撤退了,这是汉军故弄玄虚,想『迷』『惑』我们。北宫将军,我是你和众位豪帅推选出来的,攻伐的事情理应该由我来做主,请你以后明白自己的地位,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要随意喊不该喊的话语。现在你就传令下去,让大军加速前进,占领了汉军营寨也是大功一件!”边章听了北宫伯玉的废话,不耐烦地道。 北宫伯玉心中不岔,当即叫道:“这次领兵打仗的是讨逆将军高飞,就是坚守陈仓的人,此人『奸』诈狡猾,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上当,上次我就因为轻易冒进而丧失了九千多族人,这一次我绝对不允许你拿我的族人轻易冒险,你这个将军还不是我给你封的?没有我的力荐,那些羌人能跟随你跑?” “你——”边章大怒,指着北宫伯玉的鼻子想给他一顿痛骂,却强忍了下来,大声道,“我看你是被高飞吓怕了!” 北宫伯玉冷哼了一声,指着前面的营寨解释道:“你看这座营寨,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面大旗,而且从外表上看营寨内只有那几个扫雪的人,可这正是高飞设下的圈套,他想引诱我们进去,然后伏击。以我对高飞的了解,他撤退的时候必然会弄出一番严密防守的样子,正如上次的冀城撤退。上次他有两万大军饶是如此,何况现在手中有六万大军?” “你别忘记了,与他一道统兵的还有一个叫曹『操』的人,也许……也许是两人意见不合,然后都撤退了呢?”边章辩解道。 北宫伯玉道:“曹『操』是谁我不知道,但是高飞这个人我太熟悉不过了,我曾经和他在洛都谷会过面,这个人外表忠厚,内心『奸』诈,而且诡计多端,我可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边章听北宫伯玉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他从未和高飞真正的对决过,这个一时在凉州境内声名鹊起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实力,他也想见识见识。可是他手底下大部分都是羌人和湟中义从胡,而且都是和北宫伯玉交厚的人,他没有自己的亲随,底气不足,无法和北宫伯玉公然叫板,便平息了心中的怒气,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等!我就不信汉军能一直这样藏下去!”北宫伯玉斩钉截铁的回答。 边章没有再做反驳,而是和北宫伯玉等人一直静静地等候在那里,望着与他们近在咫尺几乎唾手可得的汉军大营,希望能看到汉军的伏兵出现。 七万骑兵漫山遍野的散布在汉军营寨正前方五百米的丘陵上,每个人都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就连座下的马匹也被冻的四处打着转转。 半个时辰过去,汉军营寨里的几个清扫积雪的士兵关上了寨门。一个时辰过去,营寨内没有一丝动静,整个营寨死一般的寂静。两个时辰过去了,汉军营寨里还是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此时的叛军骑兵早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在原地搓手跺脚,以增加自己身上的热量,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铁青铁青的,嘴唇也被冻得发紫,有的甚至受不了这寒冷而从附近捡来干柴升起了一堆篝火。很快,七万骑兵队伍便像炸开了锅一般,篝火一堆一堆的升了起来,三五个人围坐在一堆篝火边,掏出了自己携带的『奶』酪便吃了起来。此种情况犹如传染病一般向四周扩散,锐气的骑兵已经变成了散漫懈怠的人,有的甚至开始埋怨了起来。 嘈杂的声音使得丘陵上人声鼎沸,北宫伯玉的脸上显得十分的难看,他听到背后传来的埋怨声,心中缓缓想道:“难道真的是汉军撤退了?” 边章带着轻蔑的眼神来到了北宫伯玉的身边,足有两米高的他朝北宫伯玉面前一站给予了北宫伯玉一种无形的压力。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嘟囔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都这个时候了,估计那几个扫雪的人也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北宫大将军,在这样下去,只怕七万大军都要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中了,汉军在这种道路上行走,两个时辰走不出多远,如果追的话,还来的急!” 北宫伯玉灰心地道:“边将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也许真的是我太过小心了!” 边章唤过来了一个传令兵,让那个传令兵吹响了号角,号角声响起,边章胆大无畏,料定那是一座空的营寨,便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身后的七万大军也陆续上马,略显的疲惫的他们跟随着边章冲了出去,连呼喊都懒得去喊了。 万马奔腾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杂『乱』,有些不够雄浑。 边章握着手里的马刀,第一个冲到了汉军营寨的大门前,发现寨门虚掩,借用着马匹的冲撞力度夺门而入,驰入了汉军大营中,向后奔跑了一段路,却意外发现了营寨中的一个小秘密,负责做饭的灶台却只有少数的一千个。 当北宫伯玉跟随着大部队闯进了汉军营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座空无一人的营寨,心中不胜懊悔,没想到自己又中了高飞的『奸』计。策马来到边章身边,北宫伯玉瞪大了惊讶的眼睛,看着那地上遗留下来的一千个被大火熏黑的灶台,以及来不及撤走而留下的锅碗瓢盆,便恨恨地道:“咱们这一次可真是中了高飞的虚张声势的『奸』计,没想到六万的军队里只有这一千个灶台!边将军,这高飞欺人太甚了,现在肯定跑不远,我这就带两万人马追过去!” 边章制止道:“不!我亲自去!” 北宫伯玉在估算了一番之后,便急忙道:“不,我们一起去,以七万对一万,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有胜算!” 二人商量一定,便共同率领着七万大军追击而去,在二人的心中,却都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行军的时候却也是互相猜忌。 高飞、曹『操』、盖勋三人带着部队疾速撤退,两个时辰的时间确实不多,但是至少可以阻滞一下叛军前进的速度,为了进一步拖延叛军,曹『操』下令士兵用巨石挡住道路,而且每隔十里便布下一个路障。 汉军此次虽有三千骑兵,可余下的六千人都是步兵,行程较之缓慢,再加上被积雪覆盖后道路难走,给汉军造成了不少麻烦。在这种情况下,高飞叫来了赵云、庞德、华雄三人,吩咐他们各带手下的二百人营造一个灶台,只做一千五百个,并且用火烧黑,又从盖勋那里弄来锅碗瓢盆丢在灶台附近。 盖勋得知这一事情后,便找到了高飞,张嘴便问:“侯爷前者减灶,现在增灶,到底意欲何为?” 未及高飞开口回答,便听曹『操』笑道:“高将军好智谋,减灶效仿孙子『迷』『惑』庞涓,增灶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高将军应该是在效仿本朝的虞诩吧?” 盖勋听后恍然大悟,联想到此情此景,利用增加灶台的事情,也足可以『迷』『惑』住叛军,便缓缓地道:“侯爷前者减灶是示弱以叛军,今者增灶是示强以叛军,一路上不断的用此法,便可以『迷』『惑』叛军,使其以为我军人数不断的在增加,不敢紧『逼』,实在是妙计啊,侯爷这一招可真是高明啊。” 高飞呵呵笑道:“我也只是效仿古人而已,谈不上什么高明。” 曹『操』道:“高将军学以致用,虽然是照搬古人兵法,却也用的活灵活现,确实不能不让人佩服啊。” 听到曹『操』、盖勋的赞赏之后,高飞不再谦虚,他的脑海中何止减灶、增灶这样的『迷』『惑』敌人的兵法现例,他看过的书籍很多,曾经更是将孙子兵法运用到商战中,说起活灵活用,他比谁都有一套,中国历史名将、名臣多不胜数,随便从『乱』世的时候抓过来一个例子,他就能在这里用上,也算是不枉当年读了那么多的书籍了。 汉军一路急退,叛军一路狂追。可唯一不同的是,汉军退的顺畅无比,可叛军却追的多有阻滞。饶是如此,边章、北宫伯玉还是不愿意就此放过消灭高飞的机会,二人心里都明白,一旦消灭了高飞,不禁名声可以大噪,更可以给予汉军一个沉重打击。 皇甫嵩这次所统领的八员健将中有董卓、周慎、高飞这三员健将是凉州人,就连皇甫嵩自己也是凉州安定郡朝那县的人,除了周慎名声在凉州不够响亮外,相比之下,董卓这员宿将和高飞这颗新星对凉州羌胡叛军的威胁较大,而皇甫嵩做为大军统帅,这种威胁就更不言而喻了。如果这次北宫伯玉和边章能杀死了高飞,活着将其俘虏,势必就会减少了一份对叛军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边章、北宫伯玉穷追不舍的目的。 也不知道追击了多久,边章、北宫伯玉只觉天『色』黯淡了下来,看着仍然在前面搬运障碍物的羌胡健儿,两个人的心中都是一团火燎,担心这样下去会被高飞跑掉了。二人一个想法,只对视了一眼,便立刻异口同声地决定带着两万骑兵先行离开,追击高飞、曹『操』所部的汉军,留下另外的五万大军退回已经被叛军占领的汉军营寨。 两万轻骑一阵急奔,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了地上一处汉军的埋锅造饭的地方,粗略数了数,大约有一千五百个灶台。 北宫伯玉和边章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汉军来援兵了,现在该怎么办?” “跑了那么多路,为的就是能够击败汉军,汉军一路逃到此处,早已经身心疲惫,就算有援兵又能怎么样,冲杀过去,照样能够击败汉军!”边章不想就此放弃,大声对北宫伯玉道,“我继续追击,你若不想一同前往的话,就速度撤回去!” 北宫伯玉也不敢示弱,当即道:“我发过誓,要杀了高飞,我不能就此退却。” 计议已定,二人便一起带着骑兵继续向前追去,追出不到半个时辰,便看见了汉军步兵正火速沿着官道朝东跑。 059考验 059考验 高飞、曹『操』、盖勋三人领着九千人马正疾速奔驰间,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了一阵阵轰鸣般的马蹄声,回头望见北宫伯玉、边章带着大队人马追来,漫山遍野的都是羌胡的叛军,粗略估算了一下,大约有两万人。 “曹将军,请你率领那七千官军火速退向陈仓,我带着飞羽部队断后!”高飞见到叛军来势汹汹,显然是增灶的计策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他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当机立断,对曹『操』大声喊道。 曹『操』没有回答,而是对盖勋道:“盖长史,请你率领五千步军先行回陈仓,我和高将军在此断后!” 话音落下,曹『操』也不等盖勋回答,带着部下的两千骑兵便迅速调转了马头,奔驰到了高飞所率领的飞羽部队边上,霎时间便摆开了阵势,两支部队互为犄角。 曹『操』勒住了马匹,扭脸朝高飞望了一眼,冲高飞喊道:“贼兵势大,我与贤弟并肩作战,一同抵挡贼兵!” 高飞笑了笑,没有回答,心里却暖融融的,至少曹『操』没有一走了之,而是选择留下来和他并肩作战。扭过头,看着不足三里远的叛军骑兵迅速奔驰了过来,他立刻大声喊道:“赵云、李文侯散在左翼,周仓、管亥挡在最前,裴元绍、夏侯兰占领高地,廖化、卞喜散在右翼,华雄、庞德中军护卫。” 声音令下,只见赵云、李文侯所将四百骑兵迅速排开在了官道的左边;周仓、管亥所率领的四百刀盾兵站在了第一线,每个人都将盾牌紧扣在一起,右手握刀,双眼透过缝隙直视前方;裴元绍、夏侯兰各自带领着二百弓箭手分散在官道两边的土岗上,满弓待『射』,静候叛军骑兵到来;廖化、卞喜带领着四百强弩手散在右翼,二百人半蹲在地上,二百人笔直地站了起来,每个人的手上都端起了弩机,注视着前方的叛军;华雄、庞德所率领的四百长枪手是整个飞羽部队的中流砥柱,每个人手中的长枪都经过改造,长达三四米,是专门对付骑兵用的。 片刻功夫,飞羽部队便结成了一个小阵,黑『色』的军团将整个官道堵的水泄不通,如果不是曹『操』的一千骑兵占据了官道的最右侧,只怕连那点空地都不会留下。整个过程士兵行动流畅,一支两千人的部队顿时成为了五个拥有不同技能的队伍,一分为五确实增添了不少神秘气息。 曹『操』很惊讶地看着这支迅速结成战阵的飞羽部队,训练如此有素让他颇为吃惊,更让他纳闷的是这支部队的组合方式,有点像秦军方阵,可又略有不同,让他无法看透。正当他还在对这支飞羽部队充满好奇的时候,听见背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回头看见了盖勋。 盖勋领着五千步卒去而复返,他也不经分说,立刻指挥弓箭手登上官道两旁高地,其余兵种在后面随时策应,所有士卒均严阵以待。 万马奔腾的战马所带来的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大地颤抖,更多的是给人以心灵的震撼,一匹快速的战马冲撞而来,绝对能够撞飞五六个紧守的步兵,在加上马背上骑士的杀伤力,一个骑兵完全可以在兵团作战中解决至少八个敌人。 此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曹『操』、赵云、李文侯座下的马匹都开始躁动不安,如果不是马背上的骑士极力控制着,只怕早已经『乱』作了一团。挡在官道第一排的四百刀盾兵此刻的心里也生出了一点点畏惧,饶是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凉州健儿,但是他们常常是骑在马背上与人作战,真正的步战还是头一回,而且第一次步战就是抵挡骑兵,知道骑兵威力的他们未免有点底气不足。 高飞骑在马背上,停在战阵的最后面,紧皱着眉头,目视前方一点一点『逼』近的叛军骑兵,他心里明白,这一次作战将是对飞羽部队最大的考验,可以考验出他的这个战阵是否实用,也将考验出那些士兵是否真正的悍勇。 空旷的雪原上风渐渐停止了下来,这给高飞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这就等于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可以得到正常发挥。天地间除了疾速的马蹄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那两万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没有停顿,只有英勇无畏的向前,带着死亡气息的羌胡健儿在北宫伯玉、边章二人的带领下迅速地冲撞了过来。 五百米!所有的人都再一次屏住了呼吸,大地震动的也越来越厉害了。 三百米!官道两旁土岗上的弓箭手『射』出了箭矢,箭矢不停地被『射』出去,虽然瞬间便有几百人丧失了生命,却无法阻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一百米!右翼的强弩手开始不停地发动着弩箭,『射』倒冲在了最前面的几百个骑兵,可叛军骑兵的脚步始终如一,迈着矫健而且雄浑的马蹄,想要将前面的一切踏平。 五十米! “散开!”高飞瞅准了时机,冲挡在最前面的周仓、管亥带领的刀盾兵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周仓、管亥各自带着二百刀盾兵向道路两边散开,官道的正中间赫然『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而一直在后面严阵以待的长枪兵立刻举着长枪冲了上去,和刀盾兵换了个位置,挡在了战阵的第一线,原来四百刀盾兵只是起到遮掩长枪兵的作用。 突然显现出来的如林的长枪让边章和北宫伯玉大吃一惊,二人急忙勒住了马匹,还没有来得及冲身后的骑兵喊停,便见叛军骑兵一股脑的冲了上去,那些叛军的骑兵瞬间便被长枪刺穿,四百根长枪错落有致,严阵以待,只见连人带马都被刺穿了身体,将那些骑兵挡在了三米以外。 此时,廖化、卞喜的强弩手得以发挥极大的威力,官道两旁的弓箭手也是矢如雨下,一时间如林的长枪、如雨的箭矢,在第一线充当起了重要的角『色』,那些冲到范围内的骑兵都纷纷毙命,只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一千多骑兵便尽皆战死了。 长枪阵『插』满了羌胡和马匹的尸体,让举着长枪的士兵颇感吃力。就在这时,但见后面的高飞策马奔到了左翼骑兵队伍那里,一声“出击”的命令喊下,四百骑兵立刻冲了出去,四百刀盾兵紧随其后,就连廖化、卞喜的强弩兵也纷纷收起了强弩,从腰中抽出了佩刀,呼喊着冲了上去。 华雄、庞德所带领的长枪兵纷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四百个人,四百根长枪,开始抽出了『插』在尸体上的长枪,然后向着正前方还有些惊恐未定的叛军骑兵冲了过去,所到之处,叛军骑兵无法阻挡。 曹『操』看见了这如此真实的一幕,没想到高飞只用了四百长枪手就挡住了叛军骑兵,在气氛的导引下,他立刻抽出了腰中的长剑,将剑锋向前一招,大喊了一声“进攻”身后的两千骑兵便如同猛虎出笼一般冲了上去。 盖勋看到汉军居然开始反攻骑兵了,当即抽出腰中长剑,大声喊道:“叛军败了,叛军败了,随我一起杀过去!” 一声令下,身后汉军的各种近战兵种都一起冲了上去。官道两旁的弓箭手仍然站在高地上不停地发『射』着手中的箭矢,朝那些叛军骑兵『射』去。 这一瞬间的变化,便使得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逆转,叛军后面的骑兵不断向前冲来,而前面的骑兵却已经和汉军短兵相接了。 北宫伯玉、边章二人举着马刀砍杀汉军士兵,只不过才杀死了一两个冲过来的骑兵,便立刻见那长枪阵冲了过来。二人之前见过了那长枪阵的威力,居然挡住了快速冲撞的骑兵,二人心中有点胆寒,又见战场上橙红『色』的汉军、黑『色』的不知名军团开始了反攻,便互相对视了一眼,从未有过的默契在二人目光中迅速闪过,同时调转了马头,策马向后,并且大叫道:“撤退!” 将是兵胆,一员将领的作用完全可以影响到整个军队。北宫伯玉、边章心中已经胆寒,何况其他叛军骑兵呢。随着叛军一声的撤退命令,后面的骑兵也不再向前冲了,纷纷后退,而正与汉军作战的骑兵更是心无战意,策马逃回。 高飞、赵云、李文侯、曹『操』率领骑兵从后掩杀,一路追出五六里,斩杀数百人,这才停止了追击。 回来的路上,曹『操』的脸上满是笑容,人逢喜事精神爽,估计这次曹『操』的心里是真的爽了。他的马项上栓着一颗人头,并排和高飞走在一起,向高飞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贤弟,你可是我见过的最会打仗的一个人,只用了四百条长枪便令这些羌胡闻风丧胆了,为兄真是佩服。” 高飞也是洋洋得意,这一次战斗验证了飞羽部队互相配合协调作战的真实战斗力,他自然也是欢喜的,回头看了看赵云,心中想道:“看来下一次该试试单兵作战了。” “贤弟,你这阵是什么阵?为什么我在兵法书上从未见到过?”曹『操』一边夸赞着高飞,一边对飞羽部队所布下的阵形十分感兴趣,便虚心问道。 高飞嘿嘿一笑,缓缓地道:“孟德兄,这可是个秘密哦。” 曹『操』听高飞不愿意讲,自己也不再多问,便默默地将这种人员配备记在了心里,准备以后自己慢慢研究。他嘿嘿笑道:“既然贤弟不愿意讲,那我也不多问了,我是在想,如果所有的军队中都用贤弟的这种战阵,何愁凉州叛『乱』平定不了呢?” 高飞道:“孟德兄,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讲,而是这个阵法还不稳固,所有的一切尚且在试练中。” 曹『操』道:“贤弟啊,我也是深谙兵法的人,不如贤弟说出来,咱们兄弟一起研究研究?” 高飞脸上显得十分窘迫,他可不想将这其中的奥秘告诉给曹『操』,更何况这种战斗模式确实在实验当中,还没有达到可以推广的作用,而且其中还有罗马军团的影子,要讲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笑了笑,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种耗费脑力的事情,还是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曹『操』于是不再问了,心中缓缓地想道:“真小气!我就不信,没有了你,我自己弄不出来这种战阵,你等着瞧吧,我一定可以推演出更好更精妙的作战方式!” 胜利归来,盖勋带着士兵正在打扫战场,战绩颇丰,居然一下子消灭了三千多叛军骑兵,而汉军战死十六人,伤三十人。至于飞羽部队嘛,伤亡为零,真是一支劲旅。 随后大军撤退,还没有退回陈仓,便接到了斥候的消息,安定在皇甫嵩大军的猛烈攻击下已经被占领了,叛军首领韩遂逃回了汉阳郡。皇甫嵩没有在安定停留,而是乘胜追击,只留下少数兵力守安定,另外命令曹『操』、高飞带着所部兵马进攻汉阳郡,与大部队会合。 这样一来,部队就不必回陈仓了,而是折道返回,向着汉阳郡徐徐进发。 060上邽 060上邽 再次折道返回汉阳郡的时候要顺利多了,高飞、曹『操』先是派出去了一批斥候,斥候回报北宫伯玉、边章从上邽退兵了,回到了冀城。于是高飞、曹『操』便加速了前进,于当晚占领了上邽。 简单的休息过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又接到了皇甫嵩的命令,命令高飞带所部两千驻守上邽,曹『操』带领本部五千做疑兵攻打冀城。高飞、曹『操』二人接到命令后,便按照命令行事,在上邽门口分开。 高飞在城门口和曹『操』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送走了曹『操』,并且目送曹『操』离开。 “看来皇甫嵩并不信任我,不然的话,也不会留我在此驻守。上邽早已经是一座空城,一座空城还有什么可守的?”高飞看着曹『操』及五千军队远去的身影,便自言自语地道。 赵云、庞德、华雄、卢横、盖勋五人站立在高飞的身后,听到高飞如此的话语,都面面相觑。最后盖勋向前跨了一步,劝慰道:“皇甫嵩之所以不用将军,是不想让将军再建立功劳,曹『操』、孙坚、董卓、鲍鸿、周慎都是在颍川、南阳平定黄巾的有功之臣,隶属于皇甫嵩,可以算是他的旧部了。刘表是汉室宗亲,袁术家里四世三公,这两人的早已经海内知名,唯独将军是凭借着自己的军功一点一点的升上来的,皇甫将军不用将军,也是情理之中。” 高飞冷笑了一声,道:“我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凉州平『乱』的第一功臣,不想居然受到排挤,真他娘的憋屈!” 盖勋笑了笑,道:“将军不必懊恼,我料这次攻打冀城不会成功,将军在上邽养精蓄锐即可,不出半月,皇甫嵩必定会调将军前去破敌!” 高飞听完之后,便扭头看了看盖勋,问道:“盖长史为何如此肯定?” “董卓居功自傲,袁术、刘表互有芥蒂,曹『操』、孙坚、周慎、鲍鸿都急于建立功勋,攻打冀城的时候,岂有不争功的吗?如此一来,叛军便会有机可乘,不出半月,必有消息传来,将军现在就在上邽加紧训练士卒即可。”盖勋逐一分析道。 高飞听盖勋对诸人分析的如此透彻,便问道:“盖长史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盖勋笑道:“我之前和傅大人一起去过槐里,诸位将军我都见过,加上有些事情早有耳闻,不难看出来。皇甫将军手下皆非等闲之辈,如果是分兵而进,或许每个人都会如同虎狼一般,如今大家聚集在一起,职位都不禁相等,谁也不会服谁,日久肯定生『乱』。” 高飞笑了笑,刚转身准备回城,却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便侧脸对庞德道:“令明,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请你去做,还希望你不要推辞。” 庞德自从跟随高飞以来,一直没有单独接受过任务,他听到高飞如此说话,当即抱拳道:“主公有事但请吩咐,令明必当幸不辱命!” 高飞道:“自从在破羌县与贾先生分别之后,凉州落入叛军之手已达两月有余,如今朝廷派遣大军平叛,叛军必定会竭力迎战。我想请你去一趟武威,打听贾先生的消息。此去武威要穿越叛军境内,路途凶险,你可愿意冒这个险吗?” 庞德一身豪气,虽然年纪轻轻,却敢作敢为,当即爽朗地答应道:“属下愿意为主公而死,何况去一次武威?贾先生对我有恩,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也许我现在还在贼窝里,主公让我何时去,我就何时去,找到了贾先生我一定将他带到主公面前。” 高飞道:“那你先回城里休息一番,我让人给你准备好干粮和水,明日一早便走。” 华雄听后,当即拱手道:“主公,属下愿意和令明老弟一同前往!” “不,人多了反而麻烦,再说庞德的武勇我是知道的,一个人不容易引起注意。一会儿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高飞道。 “主公,那属下先告辞了。”庞德拱手道。 高飞点了点头,朝庞德笑了笑,见庞德扭身走进了城里,他便转身对华雄道:“你现在就带领部下回陈仓,告诉傅大人,将上次守城时我们所用的投石车给运过来,另外告诉傅大人,再拨一个月的粮草来。” 华雄抱拳道:“诺!属下这就带本部二百士兵回陈仓。” 吩咐完毕之后,高飞便带着赵云、卢横和盖勋一同回到了上邽,一方面继续训练飞羽部队,另外一方面自己和盖勋一起去训练那两千汉军,并且派出十数名斥候打探冀城方向的动向。 两天后,战况如同雪花纷飞一般来往于冀城和上邽方向,为了更近一步的了解更全面的信息,高飞决定亲自去冀城观战,并且带着赵云、卢横、周仓、廖化、管亥、裴元绍、李文侯、夏侯兰、卞喜九人一起奔赴冀城,留下盖勋守卫上邽。 冀城和上邽相距不算太远,短短的一百里路程只需奔波半天而已。半天后,高飞等人奔驰来到了冀城外围,沿途遇见了许多埋伏在路边的汉军暗哨,因众人穿着汉军的军装,才得以顺利通行。 又向前奔驰了约莫五六里路,高飞等人便看见了汉军大大小小的营寨,每个营寨都互为犄角,大营寨可以容纳五千人马,小营寨可以容纳两千人马,大大小小的营寨中间还用鹿角、拒马联接在一起,环形散开,十万大军居然联成了一片,将整个冀城包围的水泄不通。 高飞等人看见前面的那一处营寨上挂着一面“周”字大旗,刚驰马到达营后,便立刻遇到了埋伏在营地两边的数百汉军。那几百人一涌而出,挡住了高飞等人的去路,为首的一个军司马趾高气扬地大叫道:“来者何人,居然敢擅闯营寨?” 高飞看见营寨中的那面大旗便气不打一处出,当即跳下了马背,头戴铜盔、身披铁甲的他一脸怒气的走到了那个挡路的军司马面前,扬起马鞭便抽打在了那个军司马的身上,皮鞭打在了那个军司马穿戴的铠甲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厉声道:“大胆!我是讨逆将军高飞,你连我的路也敢拦?去将你家将军叫出来,看他认识我否!” 那个军司马脸上一阵委屈,他早就看见了有一名将军模样的人带着马队奔驰了过来,但是他的将军早就有过吩咐,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休息,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人挡住了去路。此时挨了高飞的打,虽然并不疼痛,但是心里不好受,而且还是当众责罚,面子上也有些折损,当即低头哈腰地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末将也是有军令在身,不得已而为之,我家将军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 “混蛋!你快去将他叫来,就说我高飞来了,亲自来拜访他了,我们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你只需要将我的名字说出来,他自然会亲自来迎接!”高飞对周慎有一肚子的火,他此刻既然来到了他的营寨前面,岂能就此错过,他必须找周慎问个清楚。他见那司马犹豫不决,便厉声喝道,“还不快去?” 那军司马见高飞扬起马鞭又想打他,当即后退了好几步,拜道:“将军在此稍等,末将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周慎便从营寨里带着十几个亲随走了出来,看到营寨的后门外面高飞等人皆骑在马背上,便急忙走了过来,拱手道:“哎呀呀,这不是都乡侯、讨逆将军高飞高子羽嘛?你不驻守上邽,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了?难道是皇甫将军给予了你调动的命令?周某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高飞见周慎一脸的坏笑,冷冷地哼了一声,在马背上拱拱手,道:“我哪里比的上伯通兄啊,伯通兄现在可是『荡』寇将军了,听说也封了侯,食邑三千户啊,如果再有两千户食邑,就可以封国了,伯通兄可真是了不起啊!” 周慎听出了高飞一肚子的不满,便急忙道:“都是我的这些个部下,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不认得鼎鼎大名的都乡侯,还请侯爷勿怪!侯爷远道而来,想必一路辛苦,我在营中略微备下了一点薄酒,还请侯爷赏个脸,毕竟咱们兄弟二人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了吗。侯爷,请入营吧。” 高飞自从知道是周慎害的他没有去成东北之后,便对周慎恨得咬牙切齿,前一阵子又听曹『操』说周慎赶跑了刘备、关羽、张飞,更是恨上加恨。可是他也明白,对付周慎这种小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刻他已打定了主意,他要让周慎身败名裂,便翻身下马,违心地拱手道:“伯通兄太客气了,既然伯通兄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跟随周慎进了大营之后,高飞便感觉到了营寨里的气氛不对,而且守卫大帐周围的士兵都是十分强壮的校刀手,似乎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而且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一股子杀意。高飞看了以后,冷笑一声,道:“伯通兄莫不是在摆鸿门宴?” 周慎忙道:“子羽老弟,你不要误会,这些都是我的贴身侍从,平日里保护我左右的,既然子羽老弟看不惯他们,那我让他们都走远一点便是了。” “不必了,我还不至于怕成这样的,即使是鸿门宴,也还不知道谁是项羽、谁是刘……高祖皇帝呢!”高飞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里是汉朝,直呼刘邦的名字是大不敬之罪,严重者可以杀头,所以急忙改换了口气。 周慎听后先是皱起了一丝眉头,随后又缓缓地松开,继续笑呵呵地道:“子羽老弟说笑了,子羽老弟的勇猛为兄是知道的,别说这些人,就是再上来一百个人,也不一定是子羽老弟的对手啊。实不相瞒,我是为了防备别人才出此下策。昨夜叛军突然夜袭了营寨,给我军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我指挥得当打退了叛军,叛军就会从此处突围而出了。所以我才加强了营寨守卫,就连寨后也布置了暗哨。” 高飞没兴趣听周慎说这些废话,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周伯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 061孙坚 061孙坚 周慎脸上一怔,急忙问道:“子羽老弟,这话从何说起啊?为兄和贤弟同为凉州人,又同样以六郡良家子的身份入选为羽林郎,更是在平定河北黄巾中患难与共,我周伯通怎么会陷害子羽老弟呢?” 高飞冷笑了一声,眼睛里充满了敌对的怒意,周慎越是这样跟他套近乎,他就越觉得恶心。人心隔肚皮,当初他错误地把周慎当成了朋友,却没想到周慎背地里给他使阴招,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他也不怕和周慎闹翻,大家都是朝廷命官,一个是『荡』寇将军,一个是讨逆将军,都是官阶一样的杂牌将军,更何况他的手里还有一支精锐的飞羽部队,有兵就有底气,他什么都不怕。 “伯通兄说的倒是轻巧,难道伯通兄就指望用这些话语来堵悠悠众口吗?你可别忘记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左丰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暗中对我使绊子,你究竟是何居心?” 周慎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高飞是在为刚才士兵阻拦他进营的事情生气。他见高飞一脸的怒意,灵机一动,便嘿嘿笑了笑,伸手要拍高飞的肩膀,却见高飞向后退了一步,独自留在他的手掌在半空中无法下落,实在是尴尬的很。他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端正了态度,叫道:“子羽老弟,这件事嘛……其实我也是出于好意……” “好意?好你娘的头!你暗中对我使绊子,还说你是好意?老子花六千万的钱只想买个辽东太守当当,你他娘的还要陷害我?我跟你有仇吗?”高飞立刻打断了周慎的话语,大声地叫了出来。 声音落下,营帐内外的校刀手都有所蠢动,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杀机,似乎只要周慎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奋不顾身地冲出来。营帐内的赵云等九名随从也都暗自戒备,目光不停地在周围的校刀手身上打量着,并且进一步确定他们的所在的方位,一旦有什么突**况,势必会先那些校刀手一步出手。 气氛十分的紧张,弥漫着十足的火『药』味,高飞、周慎二人针锋相对,目光中都现出了敌意,互相对视着对方,良久不语。 高飞心里明白,撕破脸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他和身后的九名随从也不是吃白饭的,更何况以他的估计,周慎还不敢对自己下手,毕竟擅杀朝廷命官是死罪,周慎还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 突然,周慎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对高飞道:“子羽老弟,你听我说嘛,辽东那个地方实在太偏僻了,我从左丰那里知道了你要去辽东的事情后,就觉得这是对老弟前途的一种阻碍。所以,为兄就瞒着老弟托人给老弟弄到陈仓来了,你想想啊,如果不是为兄帮你到了陈仓,老弟又怎么会在凉州名声大噪呢?” 高飞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的会引起周慎的如此嫉恨,当即拱手道:“周将军军务繁忙,高某就不叨扰了,从今以后,你我再无任何瓜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会再和你计较,就此告辞!” 未等周慎回答,高飞转身便带着赵云等九名随从离开了营帐,牵了马匹,便策马向营寨外面奔跑了过去。 周慎掀开了营帐的卷帘,看到高飞远去的身影,冷冷地哼了一声,大声地叫道:“神气什么?等凉州叛『乱』一平定了,我加官进爵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可神气的。当初在攻打黄巾的时候,如果你不和我抢功劳,我早就成为可以封侯了。你当初要是不抢着和我争夺功劳,我又怎么会如此对你?” 高飞等人出了周慎的营寨,当即向南转了过去,他既然来了,就应该去拜访一下曹『操』,顺便看看这几天战况到底进行到什么层度了,也探探口风,看看整个大军是不是如同盖勋所说的那样。 高飞带着赵云等人刚向南奔驰了没有多远,便见从一座『插』着“孙”字大旗的营寨里奔驰出来了几名轻骑,其中一人还戴着头盔,穿着铠甲,整个人显得神气异常。 “是孙坚吗?”高飞心里暗自猜测道。 两拨人相向而行,高飞看了看对面马上的那名骑士,只见马上那人有着一张瘦长的脸,宽广的前额,朝下尖的鼻子,大而深邃的眼睛,微微泛着黄的下垂胡须,身材孔武有力,双手提着缰绳的同时,也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转瞬即逝间高飞和那马上领头的骑士相向而过,却忽然听见背后马匹发出了一声长嘶,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声音从背后传入了耳朵中:“来人莫非高子羽乎?” 高飞听到这个叫声便勒住了座下马匹,扭过身子,却见刚才和他擦肩而过的骑士端正地骑在一匹马上,身后四名亲随也都纷纷调转了马头。他出于礼貌,便调转了马头,朝对面的那名骑士拱手道:“在下正是高飞,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对面的那骑士听完之后,哈哈笑了一声,随即策马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拱手道:“在下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久闻高将军大名,只是未尝得见,不想今日在此碰面,当真是一件快事。” “果然是孙坚!”高飞心中暗暗地叫着,眼睛却仍在仔细地打量着孙坚,只见孙坚二十七八岁年纪,披着铠甲显得极为英武不凡,这头来自江东的猛虎,确实是不同凡响。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让人看着极为顺眼,与刘备、曹『操』这二位比起来,倒显得英俊了许多。 刘备、曹『操』、孙坚,这三人可以称为是三国的三巨头了,虽然孙吴事业开辟在孙策的手中,但是没有孙坚早期的名声和旧部,孙策也无法开辟江东。三巨头中,刘备的形象有点像未发育完全的长臂猿;曹『操』三短身材,长相有点其貌不扬;刘、曹二人如果不细细察看,根本无法发现身上的那种别样的王者气息。但是孙坚却不同,他的身上到处彰显着一种罡气,加上较好的形象,使得他很容易得到人的正眼相看。 “原来阁下就是孙将军,在下久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高飞打量完孙坚之后便急忙顺承道。 孙坚嘿嘿笑了笑,道:“客套话咱就不说了,高将军不是在上邽驻守吗,是不是放心不下这里的战事才来一看究竟的?” 高飞也不隐瞒,毕竟他看着孙坚顺眼,便想和他多说两句。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如果看不顺眼的人,是会产生逆反心理的,肯定不想搭理别人。只听他朗声道:“孙将军倒是猜测的不错,做为一名武人,没有仗打,是很无聊的一件事,所以我便从上邽跑了过来,来前线看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 “有!”孙坚斩钉截铁地道,“现在就有一桩大事需要高将军帮一下忙,不知道高将军能否和我一起去一趟皇甫将军的营帐?” 高飞见孙坚如此的爽朗,丝毫不像董卓那样的嚣张跋扈,不像周慎那样的阴险,不像刘备那样的隐忍,不像曹『操』那样的锋芒毕『露』,自己心里也是欢喜,没想到初次见面就一见如故了,当即拱手道:“既然是孙将军相邀,那在下就义不容辞了!” 孙坚的脸上扬起了笑意,冲高飞道:“高将军,那就请随我来吧,这件事如果不解决的话,恐怕对我军有着极大的不利。” 高飞听孙坚说的如此严重,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赵云等人跟着孙坚朝皇甫嵩所在的营地奔驰了过去。众人来到了皇甫嵩所在的营寨,高飞和孙坚二人进了营寨,而随从则全部留在了营寨外面。 一进营寨,孙坚便边走边对高飞说道:“高将军,如今皇甫将军将叛军尽数围在了冀城里,是想用将那些叛贼围死在里面。可是时间一长的话,叛军就会孤注一掷,很容易以必死的决心来和我军战斗,羌胡多是骁勇善战的人,若是硬拼起来,只怕我军和叛军会两败俱伤。所以,我准备向皇甫将军建议围三缺一,这样的话,就可以大大减轻我军直接面对的压力,一会进了营帐,还请高将军从中协助一二。” 高飞听后,觉得孙坚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是他来指挥的话,也会如此做。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曹『操』也在这里,按道理说曹『操』这种杰出的军事家不应该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危险,为什么曹『操』没有向皇甫嵩进言呢。 高飞、孙坚二人大踏步地走到了中军主帐,守在门口的人通报之后,这才让进去。一进入营帐,高飞便见皇甫嵩、曹『操』、董卓、鲍鸿都在,另外还有两个没见过面的,年长的那位穿的是一身长袍,面相十分的儒雅,而稍微年轻的则是一身亮银铠甲,头上戴着钢盔,饶是皇甫嵩这样的车骑将军也没有那年轻的身上的铠甲光鲜。从那两个人的打扮和年龄来看,应该是刘表和袁术。 “末将等参见将军!”高飞、孙坚俯身拜道。 062闹剧 062闹剧 “都免礼了。高飞,你不在上邽驻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可知道擅离职守是什么样的罪责吗?”皇甫嵩从卫士通报开始,便觉得好奇了,索『性』问了出来。 高飞拜道:“恳请将军恕罪,末将此次未受将令而亲自前来,确实是有所不妥。但是末将这样做也是另有原先,眼看这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加上雪地路途难走,大军运输粮草辎重极为不便,所以末将是来看将军这里有什么需要没有,末将也可以从中帮衬一二。” 皇甫嵩笑道:“你说的倒是在理,既然你是出于好心,那就姑且这样算了吧,下不为例。孙文台,你有何要事?” 孙坚当即拜道:“启禀将军,如今我军将叛军已经团团包围,叛军数次突围都没有成功。末将担心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一旦冀城内没有了粮草,叛军为了活命,必定会竭尽全力的对我军发功猛攻,到时候我军势必会损失颇重。不如围三缺一,给叛军一个突围的希望,叛军必定会只顾着逃命,而不会拼死抵抗了,这样一来,只要我军在所经之处设下埋伏,于路伏击,虽不至于全歼叛军,也能使得城内叛军受到重创。到那时,将军再将得胜之师追击叛军,一路追击而去,势必会使得叛军闻风丧胆。” “听孙将军如此说话,似乎是在埋怨我的围城之计等于是害了我军了?”皇甫嵩冷声问道。 孙坚当即辩解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觉得这样下去对我军大为不利,短时间内还可以,如果长时间下去……” “既然是皇甫将军的计策有问题,那就该予以修正,我赞成孙将军的围三缺一的策略。”袁术戴着钢盔,穿着白银亮甲,捋了捋下颌的些许胡须,便朗声说了出来,丝毫没有将皇甫嵩放在眼里。 孙坚听到这话之后,便斜眼看了一下袁术,心里多少有点小感动,没想到四世三公的袁氏也会为自己说话。 “袁将军,这里升帐的是车骑将军,不是你虎贲中郎将的升帐,你的职位比皇甫将军低,理应尊重上官才对,你这样没大没小的,不是明摆着将皇甫将军不放在眼里吗?那你将我们这些个将军们又将置于何处?”穿着长袍的刘表连看都没有看袁术一眼,眼睛一眯,便冷冷地说了出来。 袁术的目光颇有睥睨天下的感觉,似乎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寻常百姓,但是唯有一人他却是很看中,那就是他正在注目的孙坚。他此刻听到刘表如此的话语,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朗声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含沙『射』影,可不像某些人,硬是无中生有,将一件芝麻绿豆般大小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 刘表听出了话外之音,但是他还是有修养的,也没有生气,而是针锋相对的冷笑道:“不知道是谁昨晚受到了叛军的攻击,若不是某人跑的快,恐怕小命都保不住了。” “都给我住口!要吵的话给我出去吵,这里是本将的主帐,不是你们街市!”皇甫嵩皱着眉头,对于刘表和袁术二人的针锋相对听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屑于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更不屑于两人对他的看法,当即大声地喊了出来。 袁术、刘表二人都不再言语,二人都白了皇甫嵩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紧接着袁术向着皇甫嵩抱了一下拳,转身要离开营帐,在经过孙坚的身边时,笑着对孙坚道:“文台兄的计策是对的,我支持你,只是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就先回营了。文台兄今夜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的营中一叙。” 话音落下,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见袁术大踏步地朝营帐外面走了出去,根本不将皇甫嵩放在眼里。那一瞬间,仿佛世界上就只有他和孙坚两个人而已。 高飞一直伫立在那里,他看的很仔细,董卓的嚣张跋扈都赶不上袁术,或许是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在这个注重家室和出身的年代,武人的命运其实早已经注定了,饶是皇甫嵩做到了车骑将军这样的高官,在像袁术这样出身的人眼里,依然是一个武人而已。 刘表倒是没有袁术那么嚣张,他见袁术走后,便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就连身体也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像个木头。董卓、曹『操』、鲍鸿三个人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似乎是在看笑话一样。 表情最为复杂的当是皇甫嵩,他面对下属的公然抵抗,心里终究不舒服,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袁氏不好惹,四世三公积累下来的超高名声使得袁氏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得罪不起。对于他来说,袁术、刘表二人的随军出行,是对他的一种考验,一个是世家里养出来的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另一个是流着皇室血统的汉室宗亲,两个人都吃罪不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不管,可是越是两不相帮,越引来了袁术、刘表两人的共同嫉恨。 “孙文台,你的意思本将明白了,但是本将自由分寸。姑且就这样吧,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皇甫嵩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了,随便说了一句话,便将众人打发了。 “末将等告退!”高飞、孙坚、刘表、董卓、曹『操』、鲍鸿异口同声地拜道。 众人陆续出了营帐,高飞见孙坚不住的叹气,便道:“孙将军,我想皇甫将军会明白你的意思的,只是……” “文台兄!”袁术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直接打断了高飞的话语,朝着孙坚拱了拱手,道,“我在此等候文台兄多时了,我已经让人在营中摆下了酒宴,还请文台兄赏个脸。” 孙坚见袁术诚意相邀,加上刚才在营帐中又帮自己说过话,便拱手道:“既然是袁将军的美意,那孙某就却之不恭了。只是不知道高将军能否一起……” “高将军?哪个高将军?”袁术揣着明白装糊涂,四顾茫然地看了看,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高飞的身上,冷笑一声道,“哦,原来文台兄说的是都乡侯啊,我只让人准备了文台兄一人的酒菜……既然是文台兄的朋友,那就一起来吧,我也想和威震凉州,一路逃跑的高将军叙叙,看看高将军到底有什么高招,居然能在叛军的眼皮子底下跑的那么快,居然连冀城这样的城池都不要了!” 高飞听到袁术的这种口气,心里十分不爽,当即道:“既然袁将军只宴请了孙将军一人,那我也就不去凑热闹了,袁将军、孙将军,就此告辞!” 说完这句话,高飞便转身走了,头也不回。刚走过一个营帐,便听见背后有人喊道:“子羽贤弟为何走的如此匆忙?” 回过头,高飞看见了曹『操』,董卓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但是他正在气头上,便冷冷地道:“孟德兄唤我何事?” 曹『操』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呵呵笑了笑,道:“子羽贤弟不必为刚才的事情烦恼,袁公路就是那样的人,既然贤弟来到了这里,那我就应该尽上地主之宜,我准备宴请……” “曹孟德,我听说你的营寨昨夜被叛军偷袭的很厉害,到现在都有些许伤兵没有得到抚恤,营寨更有多处破损之处,你不加强一下防范,倒有心思在这里闲聊起来了?”后面的董卓跟了上来,听到曹『操』的话语之后,便冷笑着打断了曹『操』的话语。 曹『操』也不生气,转身拱手道:“原来是董大人啊,不知道有何见教?” 董卓走到高飞身边,一把揽住了高飞的肩膀,笑着对曹『操』道:“曹孟德,我和高将军都是同乡,已经好久不见了,此次见面自当欢饮一番,你还是去修营寨吧,等修完了营寨,再宴请高将军不迟,你说呢?” 曹『操』嘿嘿笑了笑,躬身道:“董大人说的极是,那在下就去修营寨了,董大人和高将军慢慢聊。” 高飞整个人都显得很沉着,进入了这样一个勾心斗角的小团体里,他不谨慎点处事不行。但是他弄不清楚董卓为何要宴请他,他对董卓,以及董卓对他,两个人之间在他看来并无什么交情,在陈仓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是避而不见,因为董卓这个人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和他待在一起浑身不自在。 董卓见曹『操』走远了,便松开了高飞,一改往常嚣张跋扈的气焰,反而对高飞客客气气的拱起了手,一脸笑意的道:“高将军远道而来,董某有失远迎。咱们陈仓一别,也好久不见了,如今闲来无事,不如就请高将军到我的营寨里喝上一杯薄酒吧!” 这世界真奇妙,黄鼠狼居然给鸡拜年了。 “居心叵测!”高飞的心里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董卓,他也想弄清楚董卓到底在想些什么,又为何宴请他,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他觉得十分的蹊跷。 于是,高飞笑着拱手道:“既然是董大人的盛情邀请,那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董卓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把拉住了高飞的手,大踏步地朝营寨外面走了出去。 063联手 063联手 进了董卓的营寨,董卓让部下的军司马陪同赵云等人喝酒吃肉,自己则亲自在主帐当中宴请高飞。 二人分主次坐定,只见董卓一脸欢喜地举着手中的酒杯,对高飞道:“高将军少年英雄,先平黄巾后退羌胡叛军,如此年轻有为的人确实少见。咱们本是同乡,理应多亲近亲近,高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高飞点了点头,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哈哈,啥也不用说了,咱们干完这杯酒,我再跟高将军说件正事。” 高飞举起酒杯,当即和董卓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董卓放下酒杯,屏退了营帐中的一切闲杂人等,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狡黠,轻声问道:“子羽,我也不拿你当外人了,如今这大汉的军队里,光当将军的就有皇甫嵩、周慎、你、我四个凉州人,而军队中的凉州人更是占有了一大半,但是在我看来,真正能成大事的也就是你和我了。只要我们二人联手,必然能够在朝野里占有一席之地。如今十常侍弄权,各地反贼群峰四起,在这个大风大浪的节骨眼上,如果我们不能够以乘风破浪之势占有一席之地的话,恐怕今后很难在天地间立足。你说是不?” 高飞听懂了董卓的意思,这是要拉拢他,但是董卓说话不明不白,含沙『射』影,具体的想法似乎还不太明朗。他感觉董卓是在有意试探他,而且已经很明确的指了出来,他和董卓是能成大事的不二人选,意思就是说,他要是顺从董卓,大家就是盟友,如果不顺从,那就只有是敌人了。 知道过去和未来的他自然知道董卓是什么样的人,他仔细地想了想,缓缓地道:“董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今天中军主帐的事情我也看到了,皇甫将军的软弱确实让我很痛心,袁氏虽然四世三公,可也不能被袁氏骑在脖子上拉屎啊,堂堂大汉的车骑将军,居然会被一个登徒子『逼』的无言以对,确实让我等凉州人痛心疾首啊!” 董卓冷笑一声,道:“袁术小子不足为虑,一个世家公子而已,岂能与你我这种依靠军功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人相比?皇甫嵩现在虽然是凉州人里做官做的最大的,但是『性』格使然,也难逃别人的妒忌。我们武人在战争中英雄,可是在朝堂上,说话却没有底气。如果你能和我联手的话,咱们依靠此次平定凉州叛『乱』的功劳,足可以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高飞从董卓的话里不难听出,这是董卓做为一个武人对朝廷的不满,他了解历史,研读历史,深知各朝各代里士人和武人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一直存在于长达数千年的封建各个王朝中。 东汉自汉安帝以来,西部边事不稳,羌人的袭扰,足以牵动帝国的政治神经。对羌战争开始不断升级,边地武人在军事上随之崛起,名将辈出,“凉州三明”——皇甫规、张奂、段颎就是他们的代表。 边地武人能够在沙场上冲锋陷阵,斩将夺旗,为国家立功边境,但要在朝堂之上有话语权,把军功转化为政治权力,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也让他们很苦恼。路在何方?他们在思考,他们在『摸』索。 索『性』武人不做了,放下剑戟,做个读书人,看这样做行不行?皇甫规做了十四年的私学经师,沉下心来,精研《诗》、《易》,教授门徒多达三百余人;张奂曾拜当时经学名家朱宠为师,专修《欧阳尚书》,对《牟氏章句》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撰写了三十余万字的《尚书记难》;段颎也“折节好古学”。 但是,战事一起,就有人坐不住了,要『毛』遂自荐,要请缨出战,而且在朝臣眼中,你再饱读经书,也还是个武人,不去打仗,还能做些什么呢? 或者在情感上与士人沟通一下,凡是士人所痛恨的,也是自己所不睬的,希望他们真心地把自己当作一家人来看待。像皇甫规不与外戚大将军梁冀为伍,说他是尸位素餐之徒;党锢之祸的时候,还要上书附党……但是,到头来还是“虽为名将,素誉不高”。再说张奂,学问做得不错,功劳也不小,终于进了朝堂,却糊糊涂涂地掉进陷阱中,成了宦官镇压窦武的爪牙,“扬戈以断忠烈”,这可怎么能让士大夫接纳他啊! 或者做个“识时务”者,盘结权贵,像段颎那样,甘愿为宦官卖命,去缉捕太学生;投天子所好,花钱买个太尉。但,最终却落个人财两空,身败名裂。 可见,武人要正常地出将入相,成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在“凉州三明”那里还做不到。 但是历史证明了一切,董卓这个起于凉州的西北狼,以他独特的方式窃取了大汉的权柄,凭借武力的威慑,废旧立新,将皇权视为股掌上的玩物,前辈武人梦寐以求的听政朝堂,在他那里被大大的向前跨越了一步。 高飞看着面前的董卓,想想以后那残暴不仁的恶狼,简直是判若两人。他看着董卓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在期待着他的回答。他仔细地寻思了一下,如果没有董卓,东汉不会到了真正名存实亡的时候,但是东汉这种**的朝廷毒瘤太多,他不必去想着扶汉,而是需要一场大风暴,席卷整个天下,从而推翻大汉,建立一个新的政权,这就是他想要做的,也是他知道自己所在汉末之后早已经定下的志向。 “董卓是汉末纷争的始作俑者,没有董卓就没有以后的诸侯争霸,我也就无法从中获利,成大事者,不必拘泥于不化,既然董卓盛情相邀,我就姑且答应下来。既然我来到了这个时代,就不必顺应历史的发展,我可以用我独特的方式建立自己的威信和地盘,凉州既然是董卓的根据地,那就给他好了,老子去东北,远离中原纷争,安心巩固自己的地盘,等到天下有变,率领自己的大军开始和群雄逐鹿天下。”高飞的心里发出了最强烈的呼声,几个月来这样受制于人的生活他不想再过了,就连从上邽到冀城还要有调令,这种毫无人身自由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好!董大人既然这么看的起在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但不知道董大人有何妙策?” 董卓听到高飞回答的如此爽快,心中欢喜不已,当即叫道:“我曾听曹孟德向皇甫嵩提起过,说你有一支特殊的私兵,均是选自凉州的健儿,战斗力一点都不亚于羌胡,是否真有其事?” 高飞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了,便点了点头,当即道:“不错,这支飞羽部队,确实是我精心挑选训练而成的,士卒们无不以一当十。” 董卓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下午就去向皇甫嵩再次进言,让你带兵来冀城,等击退了叛军,我们便可乘胜追击,我在羌人之中有些名声,完全可以以我之前的信义对羌人进行招抚,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北宫伯玉的那些湟中义从胡了,边章、韩遂更是容易对付。只要叛『乱』一平,我便上书驻守凉州,至于你嘛,完全可以向十常侍讨个在朝中的官职,你在内,我在外,我们互相通气,完全可以将凉州牢牢地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这样一来,谁还敢小看我们?陛下纵情于声『色』,长此下去,估计没几年活头了,只要新帝登基,我们就可以有一番大作为,完全扭转我们武人在朝野中的形象。” 高飞不得不佩服董卓的说服力,说话的时候慷慨激昂,很有煽动『性』。但是他也不得不防,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他和董卓什么都不是,只能算半个老乡,他害怕的是,董卓这样虎狼一样的人物,当权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反过来将他给吞噬了,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了。饶是如此,他还是决定和董卓合作是一个不错的买卖,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推快历史的进程,让『乱』世来临的早一些。 “听了大人的话语,让我醍醐灌顶,咱啥也不说了,不醉不休,来,感情深一口闷,把这碗酒干了!” 董卓举起了面前的酒坛子,将整个酒坛子给抱了起来,笑道:“那碗太小,用酒坛子。不过,在喝酒之前,我想让你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 “大人请讲!” “我的膝下有一女,无论相貌还是身段都很优秀,我托人打听过你的事情,你现年十八,并未婚配,我的女儿今年十七,如今是待字闺中,长的是天香国『色』、倾国倾城,我想将我的女儿许配给你,这样一来,我们翁婿二人就可以更加深了一步感情,你说呢?” “董卓这个老『**』虫,居然想将女儿嫁给我?你的女儿既然是天香国『色』,我本该不用拒绝,可我要是娶了你的女儿,那我就成了你的女婿了,身份一下子从平起平坐的合伙人变成了你的女婿,这样赔本的买卖我才不干呢。”高飞心里很不爽,觉得董老二这个家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但是他不会为美『色』所动,再说史书上也没有说董卓的女儿有多漂亮,看董卓这副尊容,也就不难想象他女儿的长相了。 “这个嘛……董大人的美意我本不该拒绝,只是奈何我早已经有了心上人,所以……” “哦,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说。不过,能被你看上的,一定是个美人了,不知道是哪里人士,家世如何?”董卓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像是动了『色』心一般。 高飞想了想,当即道:“他叫黄月英,荆州人士!” “黄月英?”董卓喝了一口酒,默默地将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心中在想,以后要是有机会遇到了,一定要亲自瞧瞧,看看自家女儿到底哪里比不上人家。 高飞心里很爽快,黄月英是诸葛亮的老婆,比诸葛亮都小,又是个有名的丑『妇』。如今这个时候,诸葛亮出生没出生都是个问题,何况黄月英呢,就算董卓日后想找的话,也不一定能够找的到,中间相差二三十年呢,而且董卓也不会有那么长的命了。 二人喝酒喝的很痛快,但是因为最近有要事,便没有喝醉。董卓的酒宴结束之后,便让高飞在他的军营里等着,他自己亲自去见皇甫嵩,总之不知道董卓用了什么方法,说了什么话,皇甫嵩便下达了调令,让高飞带领本部两千人马加上他的两千私兵一起来冀城,准备攻打冀城事宜。 高飞接到命令之后,便急忙命令卢横等人全部回上邽,将部队带过来,并且命令裴元绍、夏侯兰继续驻守上邽,等待华雄从陈仓运来粮食,他留下赵云当自己的贴身保镖。 董卓很豪爽,他既然已经将高飞当成了自己人,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当即命令手下士兵在自己军营边上另起了一处营寨,做到有备无患,等待高飞的军队到来。 旁晚的时候,新建的营寨已经完工了,高飞、赵云两个人独守空寨,显得是无比的苍凉。 “主公,董卓这人怎么突然间对咱们这么好?”赵云跟在高飞的身后上了望楼,目视着前方的冀城,不解地问道。 高飞笑了笑,道:“没什么,董卓想找我做女婿,被我拒绝了,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他对我也就自然的好了。” 赵云突然笑了笑,道:“主公,婚姻大事,你居然当成了买卖,既然董卓愿意将女儿嫁给主公,而主公又没有婚配,为什么不娶呢?” 高飞笑道:“这其中的道理很复杂,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不想给董卓做女婿!” 赵云明白了,也不再多问,便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过了好大一会儿,赵云突然指着暮『色』中驶来的一骑快马,对高飞道:“主公,你看,那个人好像是曹『操』!” 高飞凝视了一下,果然看见曹『操』驶来,便和赵云下了望楼,在寨门迎到了曹『操』,当即拱手道:“孟德兄突然造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曹『操』从后面拿出来了一坛子酒,笑道:“来找你喝酒,白天没喝成,咱们晚上喝。” 未及高飞回答,便见暮『色』中走来了一个人,那人朗声道:“喝酒怎么也不叫我?” 高飞、曹『操』、赵云一起看去,但见孙坚穿着一身便衣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笑意,手中抱着一坛子酒。 064围城 064围城 夜幕落下,在这种深夜里,地球也象冻死了一样。冰冷的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却仍能使人难于熬受,成了唯一具有屠杀力的大自然的兵器。冷空气把这类的力量施于种种草木昆虫以至小的鸟雀,使那些鸟雀自己从树枝上落到白雪茫茫的地上,并且也在同样的严寒的紧紧拘束之下,象冰一般地成了坚硬的。 新建的军营空『荡』『荡』的,可容纳下五千人的军营却只有一处微微发着亮光的帐篷,在那个大帐中,高飞、曹『操』、孙坚、赵云四人围着篝火坐定,每个人的手中都抱着一坛子酒,互相碰了一次后,便各自饮下了那辛辣的酒水。 几个人只是少许的闲聊着,或许是因为都还不太熟悉,高飞和曹『操』都保持着一种戒备心,并没有公然吐『露』太多心迹。孙坚倒是个直爽的人,没有什么他不敢说的,话语中透『露』出来了诸多不满,对于董卓的嚣张跋扈,对于刘表的道貌岸然,对于周慎的『奸』诈,对于皇甫嵩不采纳他意见的耿耿于怀,都直接将这种种的牢『骚』说了出来。 高飞听完孙坚的这些牢『骚』之后,只觉得这个江东猛虎不太懂得隐藏自己,而且似乎对于任何对他的好的人都推心置腹,身上到处都流『露』出来了一个豪侠的气息。他一边听着孙坚的话语,一边想着:“孙坚不愧是江东猛虎,但却是一个短命的猛虎,这种毫不隐藏自己的方式,往往会害了他。” 孙坚的酒量大,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喝酒,只片刻功夫便将酒给喝完了。喝完之后,孙坚意犹未尽,还准备要酒,当即对高飞道:“高将军,军中尚有酒乎?” 曹『操』一直没有说太多话,听到孙坚要酒喝,便急忙抢话道:“孙将军,今天就喝到这里吧,再这样喝下去会误了大事的,再说,这几日叛军经常在夜间袭击营寨,如果孙将军喝醉了,那今夜谁来守寨?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各自回英吧?” 高飞也急忙劝慰道:“孙将军,曹将军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孙将军意犹未尽的话,等平定了凉州叛『乱』,我亲自宴请孙将军,到时候让孙将军喝个饱!” 孙坚点了点头,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脸『色』红润,朝高飞、曹『操』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二位将军说的在理,那我就此告辞了。” 高飞、曹『操』刚准备站起来,却见孙坚已经走到了营帐门口,转身朝高飞、曹『操』拱手道:“二位将军且留步,不必相送!” 孙坚走后,曹『操』也站了起来,拱手道:“子羽老弟,我也该告辞了。” 高飞道:“孟德兄暂且留步,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一二!” “贤弟请讲!” “以孟德兄之大才,应该不难看出围城背后的隐患,为何孟德兄却没有向皇甫大人提出异议呢?” “呵呵,原来只是为了此事啊。子羽老弟,实不相瞒,这策略是我献的,你总不会让我自己推翻自己吧?” “孟德兄你……”高飞有点诧异,曹『操』是个杰出的军事家,为何他献的策略会有如此大的漏洞。他转念一想,此时的曹『操』还是汉军里的一个小将,真正指挥部队作战的机会很少,所谓的军事家就是在不断的战争中磨练出来的,便会意地笑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过我会向皇甫将军建议采纳孙将军的建议的,但是并不是现在,如今叛军锐气正盛,冀城内屯驻着好几万的羌胡叛军,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只有先用围城之计使得他们意志消沉了,才能用孙将军的策略。” 再次听到曹『操』的话,高飞觉得曹『操』并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隐患,而皇甫嵩之所以没有采纳孙坚的计策,应该是曹『操』一开始便将一整套的策略都献了出来。他拱手道:“看来孟德兄是一早就将这一整套的策略都筹划好了,所以皇甫将军在面对孙将军所提出来的策略时,并没有太大反应。孟德兄不愧是雄才大略,实在是令人钦佩。” 曹『操』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拱拱手道:“子羽老弟,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告辞了,子羽老弟不用相送。” “主公,曹『操』这个人倒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这样的人主公应该暗中提防才是。”赵云随同高飞将曹『操』送出了营寨,回来的路上轻声地对高飞道。 高飞笑了笑,他自然知道曹『操』是个不好惹的人,可是他没有打算去惹他,而是想利用他。他既然知道曹『操』是以后的魏太祖,他就不会让曹『操』成为魏太祖,不管以后曹『操』会有什么成就,他都要将曹『操』变成自己最有利的盟友,有这样的一个人做盟友,绝对可以抵的上十个孙坚那样的人。 “嗯,他越是不简单,就越值得我欣赏和深交。” 深夜,高飞、赵云还在营中熟睡,却突然听到了鼎沸的厮杀声,战鼓、号角声交混在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将高飞、赵云从梦中惊喜。 “叛军袭击营寨了!”赵云从**一翻身便跳了起来,随即取出自己的佩剑,一个箭步便跨出了营帐。 高飞也翻身而起,取来了自己的佩剑,随即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面的夜空里灯火通明,在高飞、赵云所在的营寨正前方,董卓的军营里,汉军的士兵正在用弓弩狙击从四处奔驰而来的羌胡叛军。顺着董卓的军营看过去,环绕冀城大半圈的汉军营寨都遭受到了猛烈的进攻。 “上望楼!”高飞从身边的赵云喊道。 二人急忙来到了寨门前的望楼上,登高远眺,俯瞰整个战场。 高飞的营寨是新立下的,处在所有汉军营寨的背后,因为没有兵,也就用不着参战,更何况各个军营的将军们,也绝对不会让叛军冲破他们的防线。四周火起,但见叛军的骑兵一波接着一波的从冀城里驶了出来,马背上的骑士或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或开弓『射』箭,在座下战马的带领下迅速冲撞着营寨的栅栏,外围的鹿角和拒马也都被叛军挪到一边焚烧了。 源源不断的叛军士兵层出不穷,面『色』狰狞的叛军企图冲破汉军营寨的防线,但是由于汉军防守严密,弓弩手不停地放箭,少许冲到寨门前的叛军士兵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成为了众矢之的,被强弩手们『射』成了刺猬。 长长的防线,密集的箭雨,加上步兵、骑兵之间的配合,叛军持续了半个时辰的突围行动再次以失败告终,留下的是一地『插』满箭矢的尸体。 “主公,叛军的攻势虽然猛烈,但是这种结寨防守的方式,确实能够挡住叛军。如果没有这种围城的方式,只怕很难抵挡的住叛军的锋芒。”赵云看到叛军退却了,便缓缓地道。 高飞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觉得曹『操』的策略还是很有用的,如果现在解开围城,叛军锐气未消,就算予以追击,也会遇到顽强抵抗。 “子龙,看来现在没我们什么事情,我们回营吧,等我们的部队到了,咱们才有说话的底气。” 赵云跟着高飞下了望楼,继续回营睡觉,内心里却在期盼着自己军队的到来。 一天后,卢横带着一千四百名飞羽部队和两千名汉军来到了冀城城外,将部队带进了高飞的营寨,并且在营寨的旗杆上挂起了“高”字大旗。 “主公,属下按照主公的吩咐留下裴元绍、夏侯兰带四百人驻守上邽,盖长史也留在了上邽,准备迎接华雄从陈仓运来的粮草。”卢横在大帐中对高飞道。 高飞听后,便问道:“庞德回来了吗?” “还没有,庞德自从走了以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但是请主公放心,以庞德的武艺,就算遇到了叛军要脱身也很容易。”卢横回答道。 “嗯,不知道庞德能否找寻到贾诩的下落。我只担心贾诩再次落入了叛军的手里,那他的『性』命就可难保了。” “贾先生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请主公勿忧。如今我军士兵已经到达了,主公应该主动向皇甫将军请战才是,不然我们老是在别人背后,主公又怎么能获得功劳呢?这几日董卓、曹『操』、孙坚、周慎、鲍鸿、刘表、袁术都因为堵击了叛军而获得赏金,属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赵云站在高飞的身边,低声说道。 高飞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如今还不是我们出击的时候,各部虽然都获得了赏金,但是连续几天的夜间战斗让士兵疲惫不堪,我军现在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卢横,你传令下去,让全军休息一天,明天起开始在营寨后面的山岭上训练。” 卢横当即抱拳道:“属下遵命!” 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叛军不再选择在夜间单一的行动,而是日夜不停的突围,三天的时间里叛军一共发功了二十六次的突围,而且每次突围都较之前者要猛烈一次,在冀城到汉军营寨之间的空地上,俨然成了一片血『色』的沼泽,人的尸体、马匹的尸体不计其数。 十万汉军对十万叛军,这是一个相等的数字,叛军连续一周的突围行动都以失败告终,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汉军、叛军的伤亡数字持续攀升,但是相比之下,汉军以阵亡两万步兵的代价却换取了叛军五万骑兵的战死,说到底汉军的还是占着相当大的便宜。 汉军的营寨破了,就重新从附近的山上砍下木头来修复,每修复一次,营寨就更加坚固一次,使得叛军的突围就愈加困难一次,加上叛军在城内食物短缺,使得座下战马营养不良,人人饥饿,在抵挡饥饿的时候,城内的叛军开始杀马充饥,许多骑兵成为了步卒。 三天的时间里,华雄、裴元绍、夏侯兰和盖勋一起押运着粮草来到了高飞的营寨里,两千飞羽部队算是如数凑齐,卢横替代了庞德的位置,赵云已经接管了费安的部众,飞羽部队在高飞的带领下,在附近的山上进行训练。盖勋则统领另外两千汉军,替高飞负责清扫战场上的尸体,以及掩埋那些战死的人,不论是羌胡还是汉人,都统统埋在了一个大坑里,以防止出现什么疫情。 汉军围城到了第十一天,皇甫嵩命令人将手下的八员健将全部叫到了中军主帐。 大帐里,八员健将排成两列,左列刘表、周慎、鲍鸿、曹『操』,右列袁术、董卓、孙坚、高飞,皇甫嵩端坐在正中央,捋了捋胡须,轻声说道:“今日将你们全部叫来,是有重要事情吩咐,我们已经围城十天了,十天的时间里,叛军都在试图突围,如今叛军的粮草也尽了,已经开始杀马充饥了,也是我们该进攻的时候了。你们谁愿意打头阵?” 065平叛(1) 065平叛(1) “末将愿往!”孙坚当仁不让,第一个站了出来,抱拳道。 皇甫嵩见孙坚出列,欢喜异常,当即道:“文台勇不可挡,本是最佳人选,但是你的部下这些天来收到严重损伤,如今已经不足一千人,若要强攻城池,需有人相互配合……” “启禀将军,连续几天来,末将的部下一直都在后方养精蓄锐,末将本部人马两千,加上子弟兵两千,四千人枕戈待旦,愿意与孙将军一同为先登死士,还请将军成全!”高飞见这是个机会,如今各部人马都有损伤,唯独他的部下稳坐后方没有一人伤亡,便主动站了出来,即时请命。 皇甫嵩斜眼看了看一边的曹『操』,问道:“孟德,你以为呢?” “末将以为,高将军部下的士卒可以担当此任,如今各部均有损伤,连续十天的作战已经使得士兵疲惫不堪,高将军的部下养精蓄锐多时,此时正是作为先登死士的时候。” “曹孟德说的不错,高飞理应此时出战,我们在前线打仗,他在后方享福,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他出战!”袁术心中不平地道。 董卓趁机添油加醋,冷冷地道:“大家都是为了保卫大汉江山而战,几日前高飞的军队就已经到了营寨,将军一直弃置不用,难道是因为高飞不是将军旧部的关系吗?将军这样阻挠部下获得功劳,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于将军的声名有损吗?” 皇甫嵩本想让曹『操』出战,没想到曹『操』也为高飞说话,面对董卓的冷嘲热讽,以及袁术的心中不忿,以及帐中诸将互相猜疑的眼神,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喊道:“孙坚、高飞听令,命你二人率领本部兵马为先登死士,即可攻城。周慎、鲍鸿,你们二人撤开西门的防守,留下一条小路,各自率领本部埋伏在西门外,但见叛军冲出,便于路掩杀。刘表、袁术,你二人虚张声势,紧守南门、北门。董卓、曹『操』,你们二人各自率领本部人马跟随我在城下观战,攻城部队若有不足,你们即刻填补。” “诺!” 皇甫嵩吩咐完毕之后,高飞等人便各自去准备自己的事情了,等到日上三杆的时候,高飞已经率先将自己的飞羽部队集结在了一起,这次攻城战将会再一次考验着他的飞羽部队,而他部下的两千汉军士兵,则让盖勋统领着,紧随在他的身后。 正午过后,高飞、孙坚的部队已经集结在了冀城东门外,早已经准备好的云梯也在这五千将士的身上扛着。队伍的最前列,高飞一身劲装,身后是排列有序的两千飞羽部队,赵云、华雄、周仓、管亥、廖化、卢横、卞喜、裴元绍、夏侯兰、李文侯十名将领一字排开,每个人都手持着刀盾,严整地站在那里,背后是二百弓箭手、二百弩手、四百刀盾兵,一千二百名扛着云梯、手持长刀的士兵,清一『色』的黑衣黑甲,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显得格外扎眼。 飞羽部队的边上,是孙坚的一千名汉军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狰狞,眼睛里充满了仇恨。飞羽部队的后面是盖勋率领的两千汉军士兵,两千个人分别推着井阑、攻城车这种笨重的武器,再后面便是曹『操』、董卓两军各自率领的投石车队伍,每十个人『操』纵一辆投石车,投石车的皮槽里已经填装上了石头,最后面才是皇甫嵩亲自率领的骑兵队伍。 冀城的城楼上,韩遂、北宫伯玉二人扶着城垛眺望着城门外的汉军,韩遂指着那一支穿着黑『色』甲衣的部队,问道:“这就是之前抵御你的部队吗?” 北宫伯玉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对,没错,就是这支部队。我已经让人探明了,是高飞的私兵,被唤作飞羽部队,每个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凉州健儿,其实力一点都不亚于那些善战的羌人!” 韩遂听后,冷笑了一声,道:“区区两千人,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既然汉军要攻城了,咱们就好好的守在城里。你去告诉边章,让他在城内好好的等着,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赶快带着骑兵冲出城门!” 北宫伯玉“诺”了一声,便随即下了城楼,朝在城门边严阵以待的边章那里跑去。他刚走没多久,便见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跑了上来,来到韩遂身边后,在韩遂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但见韩遂脸上变了表情。 “这事你何时发现的?”韩遂问道。 那人答道:“就在刚才,属下一发现这个情况,就立刻来报告给将军了。” 韩遂摆摆手,道:“你现在赶快去将西门的人撤换下来,都换上我们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开门,更不能放过人任何一个人出城,汉军想伏击我军,门都没有,哈哈!” 那人得了命令,便急忙跑开了,只留下韩遂和他的亲随站在城楼上,而城墙上则站着两千多擅于『射』箭的羌胡,都清一『色』是他的亲随。从陈仓退守凉州以来,韩遂便竭力拉拢羌胡为自己的部众,并且一口气任命了二十多名将军,又使用金钱收买了边章、北宫伯玉的部下,如今的叛军之中,他韩遂是实际上的当家人,边章、北宫伯玉二人,只不过是他抵抗汉军的一枚棋子而已。 整个凉州的叛军有二十五万之众,这两个月的战争打下来,十万叛军主力只剩下这五万人,对于韩遂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刚才他的心腹来告诉他,汉军在西门已经撤围了,这个节骨眼上撤围,分明是个圈套,他不会上这个当。 “咚、咚、咚、咚……” 冀城外汉军的鼓点敲响了,从短暂的间歇逐渐变成了密集的鼓点,紧接着在皇甫嵩的一声令下,攻城的部队开始呐喊着冲了出去。 孙坚率领着自己的部下向前快速冲了过去,高飞则带着自己的飞羽部队以其独特的方式向前开进。高飞身后的十名将领迅速归位,赵云、华雄带各自带领着二百刀盾兵护卫在高飞左右,用盾牌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以均匀的速度向前冲去;裴元绍、夏侯兰带领的四百弓弩手紧随其后,卢横、周仓、廖化、管亥、李文侯、卞喜带领着一千二百名扛着云梯的步兵走在最后面,整个部队都匀速前进,犹如一个整体。盖勋则指挥着后面的两千步兵推动着高大的井阑,笨重的攻城车缓慢前行。 只片刻功夫,孙坚带领的一千名士兵便已经冲进了叛军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内,从城墙上飞来密密麻麻的箭矢,一些扛着云梯的士兵率先被『射』倒在地,而那些举着刀盾的士兵则跟随着孙坚冲到了最前面,用手中的盾牌结成了一个小阵,挡住了箭矢,却也不敢再轻易前进。 “后面的云梯快冲上来!”孙坚躲在盾牌后面,听着盾牌上噼里啪啦的箭矢声,扭头对还在后面的扛着云梯的士兵喊道。 五百扛着云梯的士兵在叛军的第一轮箭雨中便被『射』死了三百多人,只有一百多人无畏死亡的冲了上来,可没有任何掩护的他们还是受到了叛军弓箭手猛烈的打击,第二波箭矢落下,剩下的只有不到三十人。 “你们守好这里!”孙坚见后面的士兵伤亡惨重,便对身边的五百刀盾兵大喊了一声,自己从盾牌阵中抽身而出,举着那副盾牌便朝后退,冒着箭雨去接应云梯,如果没有云梯,他将无法爬上城墙。 还没有等孙坚跑到,叛军的第三波箭矢便『射』了下来,后面扛着云梯的士兵无一生还。孙坚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快速地跑了过去,从低声扛起一架云梯丢下手中的盾牌便朝城墙那边冲了过去,但有箭矢『射』来,便用刀拨开。其余的士兵见了,有一半人回去携带云梯,另外一半人则急忙来护卫孙坚,之后士兵们借用盾牌的防御,成功地弄来了几十架云梯,在盾牌的保护下,开始慢慢地向城墙靠近。 与孙坚的快速冲击相比,高飞的飞羽部队要慢了许多,四百刀盾兵在接近叛军箭矢『射』程范围内后,迅速分开,一字排成了一堵可以遮挡箭矢的墙壁,使得后面跟来的弓弩手可以躲在盾牌下面,等到人越聚越多的时候,盾牌开始两个架在一起,使得墙壁增高了不少,更使得后面的士兵得到了掩护。 高飞透过盾牌的缝隙,看到城墙上的弓箭手不过才两千多人,而且打击的对象是已经靠近城墙边,准备架上云梯的孙坚部队,他当即对裴元绍喊道:“弓箭手准备,瞄准城墙上的叛贼!” 等到二百弓箭手全部拉满了弓箭后,高飞便朝赵云、华雄所率领的刀盾兵大声喊道:“撤盾!” 声音一落,但见二百名刀盾兵突然撤开了盾牌,『露』出了一片极大的空隙来,裴元绍的二百弓箭手便在这时朝城楼上『射』出了箭矢,等到箭矢飞出,那二百名刀盾兵便再次将盾牌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又架起了一堵墙壁。 “啊——” 但听见城楼上一百多人惨叫,高飞透过缝隙看见城楼上的弓箭手纷纷坠落到了城下,但是城楼上刚有空缺,便立刻被补齐了。 高飞斜眼看到了孙坚那边的战况,但见云梯架上去又被推了下来,几百个刀盾兵在城墙下面也是干着急,而且从城墙上面还有滚石落下,砸死十几个人人。 “孙坚勇猛,可是这样下去部下的伤亡实在太大。赵云、华雄、裴元绍、夏侯兰跟我走,其他人留在『射』程以外,等待盖勋的攻城武器到达后再进攻!” 高飞怕孙坚的部队全部阵亡了,便准备带着刀盾兵和弓弩手前进,到达城墙边与城墙上的叛军对『射』,以达到吸引兵力的目的,使得孙坚能够登上城楼。他喊完命令后,便举着盾牌,和四百个刀盾兵所组成的盾墙连在一起,一起向前缓慢推进,而弓弩手则隐藏在盾墙后面,时刻准备着想城墙上放箭。 066平叛(2) 066平叛(2) 黑『色』的盾牌组成的墙壁正以缓慢的速度向前推进,高飞和四百个举着盾牌的士兵一样,挽着盾牌的手臂能够感受到箭矢带来的冲击,他们踏着齐整的步子,踩在白『色』的雪地上,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城墙。 前行了二百米后,高飞估『摸』了强弩的『射』程,便随即大声喊道:“夏侯兰、裴元绍,放箭!” 黑『色』的盾牌立刻被撤换了下来,『露』出了一片极大的空隙,手捧着弩机的强弩手开始朝城墙上发『射』着弩箭,与此同时,弓箭手也『射』出了他们扣住的箭矢,四百箭矢朝城墙上的叛军飞去,而城墙上叛军的箭矢也朝城下『射』来,黑『色』的盾牌还没有来得及架上去,便听见十几个弓弩手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有的被『射』中了眼睛,有的被『射』中了肩窝,有的直接头部中箭。 盾牌堵住了缺口,高飞回头看见三个人已经死了,其他受伤的人都咬着牙,捂着自己的伤口,忍着强烈的痛楚。他看到的是一种坚韧不屈的军人,伤口上虽然还在流着血,可是眼睛里去依然冷漠,只有面向敌人的那一刻才将他们的凶狠给爆发出来。 “受伤的人都躲到盾牌下面来,其他人『射』箭的时候注意点,盾牌手回盾的时候要将速度加快点,尽量避免人员的伤亡。我数到十以后,你们就开始『射』箭!” 高飞侧着脸,将身边一个左目受伤的人拉到了身边,让他举着盾牌,自己则取下了他手里的弩机,将弩箭装进去后,半蹲了下来,然后将弩机朝上仰着,缓缓向后仰了一下头,确定了城墙上叛军士兵的位置后,便开始数数:“一……二……三……” 城墙上叛军的箭矢仍然在不断地朝着盾墙『射』来,高飞的耳边能够清楚地听见城楼上指挥人员的大喊声。他默默地数着数字,当数到十的时候,面前的盾牌突然撤开了,他立刻扣动了弩机的扳机,一根短小而又锋利的弩箭便被『射』了出来,带着划破长空的声响笔直地『射』进了城墙上一个叛军士兵的面门。一波三百多支箭矢飞上了城墙,『射』倒了一片敌人,而他也同时看见密密麻麻的箭矢迎面飞来,最后被及时回过去的盾牌挡在了外面。 这一次大家配合的很一致,只有一支箭矢意外地飞了过来,从一名士兵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笔直地『插』进了雪地上,只『露』出了尾部的羽部,当真是好险。受伤的士兵们忍受着疼痛的煎熬,换下来了举盾牌的士兵,让弓弩手得以补充。 “向右移动,一二一,一二一……”高飞想到孙坚那边还有几百刀盾兵,便想和他们联在一起,组成一个堵更大的盾墙。他一边喊着命令,一边喊着训练时的口号,那些受伤的士兵也能一致的跟着口号向右移动。 盾墙动了,起落一致,盾牌和盾牌之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丝毫找不出任何破绽。 “冲,给我冲上去,把云梯给我快点搭上去!”孙坚一手挥动着手中的刀,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士兵,连续十数次的攀爬,换来的却是不断的伤亡,他愤怒的吼叫着,却也无可奈何。 “轰!” 一方大石落在了孙坚左侧的雪地上,砸的地上的雪混着泥土溅的到处都是,只要那方大石再向右偏一点,孙坚就会被大石砸死在下面。 孙坚回头看了一下脚边的大石,心有余悸的他立刻向一边跳了过去,『操』起地上一具尸首下面的云梯,大声地嚎叫了一声,便将云梯给举了起来,用云梯开始挥打着城墙上的士兵,将那些弓箭手给『逼』退了几个。他见这样的方法有效,便丢下了手中的长刀,双手举着云梯,开始沿着城墙下面向两边不停的挥舞,哪里有人『露』头他就挥向哪里,硬是以一人之力,『逼』开了一片城墙上的空地。 其他的人看见了,都受到了感染,纷纷从后面的死人堆里扒出来完好无损的云梯,一个人举不起来,就五个人一起举,开始沿着城墙来回『乱』跑,剩下的一百多人则寻机将云梯架了上去,然后举着盾牌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开始攀爬城墙。 “给我瞄准那个人,『射』死他!”城墙上叛军指挥弓箭手的人看见了孙坚的勇猛一幕,便立刻大声喊道。 随着那人的一声令下,两边的弓箭手突然将『射』箭的目标都瞄准了孙坚,但听见无数弦响,暴雨一般的箭矢便朝孙坚的左右两侧『射』了过去。 “噗、噗……” 箭矢穿进了人的身体,却没有『射』中孙坚,六个士兵看到了这一幕,便从四面涌了过来,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替孙坚挡住了那些箭矢,并且将孙坚牢牢的压在了下面。 “就是现在,放箭!”高飞凑准了时机,一声令下,便见盾牌手撤掉了盾牌,弓弩手开始朝城墙上放箭,在叛军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愣是『射』下来了一个空地。 城墙上候补的弓箭手立刻堵住了缺口,开始朝下面的人一阵『乱』『射』,十几个爬到云梯一半的士兵又被『射』翻了下来。磨蹭了二十分的攻城,竟然没有一点收获。 “孙将军,请带领你的士兵到这里来,人多力量大,不能单靠一个人的力量,必须做到减少伤亡!”高飞看到孙坚被六个背上『插』满箭矢的士兵压在地上,便大声喊道。 孙坚死里逃生,当即从六具尸体下面爬了出来,面带着一丝惊恐,纵身跳到了高飞的盾墙后面,同时大声喊道:“全部聚集过来!” 余下的一百八十三个残兵便举着盾牌汇聚了过来,学着飞羽部队的方式,将盾牌架了起来,和飞羽部队的士兵组成了一堵严密的防护墙。 孙坚身上、脸上都是血,看到自己的一千名部下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扭脸看到高飞的飞羽部队只有十几个死伤,这种心里的落差,让他无法承受,当即问道:“高将军,为什么你的部队会防守的如此严密?” 高飞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听见后面喊杀声起,卢横、周仓、廖化、管亥等人跟随着盖勋指挥的井阑、攻城车冲了过来。高大的井阑上站着许多弓箭手,叛军一进入『射』程范围,便用弓箭一阵猛『射』。 叛军的弓都是骑兵用的短弓,『射』程根本无法和井阑上站着的那些『操』控着大弓的汉军士兵比,如雨一般的箭矢从井阑上开始『射』向城楼上,立刻将城楼上的叛军给压制住了。与此同时,曹『操』、董卓二人指挥的投石车也派上了用场,天空中成十上百的大石头落在了城墙上。 韩遂看见汉军的攻击如此猛烈,当即下了城楼,顺着楼梯一边走着,一边大声喊道:“打开城门,骑兵出击!” 一声令下,冀城的城门洞然打开了,早就等候在城门口的边章、北宫伯玉二人各自率领着成群的骑兵从门洞里冲了出来,一经冲出来,便立刻分成了两拨,一拨右边章带领着,向着笔直地向着后面的攻城武器冲了过去,每一个人的手中还挥舞着一张大网,不时地将网撒向了人群中,然后用手拉住网绳,借助马匹的拉力,将那群人拉倒。 北宫伯玉带领的那一拨人的座下马匹上都拴着两根长枪,长枪越过马头,冰冷、锋利的枪头借助马匹的冲撞力迅速地撞向了高飞等人用盾牌组成的阵地上,轰的一声响,因为离城墙很近,却无法反应过来的飞羽部队和孙坚的百余人都受到了重创,被那些带刺的马匹一撞,队形就完全散开了,后面的弓弩手只『射』出了一拨箭矢,还来不及装上箭矢,后面的骑兵便冲了过来,硬是从飞羽部队中间冲开了一个口子。 这突如其来的骑兵突击让高飞有点措手不及,虽然队形被冲散了,但好在飞羽部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队伍,除了中间那三十多个人被马蹄践踏的不成样子而无法生还之外,其余的人都完好无损,一经分散,便立刻抽出了自己腰中的长刀,各自为战,见到羌胡骑兵便杀。 此时,冀城东门口已经『乱』作一团,两队骑兵的突然杀出都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那些羌胡挥舞着马刀砍杀守卫在井阑、攻城车附近的士兵,不论是穿着黑甲的飞羽部队,还是穿着橙红『色』的汉军队伍,他们一个都不放过。 井阑上的弓箭手看到下面一阵混『乱』,手中的弓箭虽然对准了下面的骑兵,可是却不敢贸然『射』击,生怕误伤到自己人。边章带着骑兵第一个冲破了防线,当先跳下马背,纵身跳到了一架井阑的边上,举起手中的弯刀便是十几次重击式的猛砍,在身后士兵的护卫下愣是砍断了井阑的一个支柱,井阑的支柱断了一个,上面的士兵便立刻被掀翻了下来,连同断掉的井阑砸了下来,向前落在了人群堆里,不管是什么人,都被砸的稀巴烂,脑浆、鲜血一地都是。 高飞、孙坚两人紧挨着,看到叛军骑兵肆无忌惮的冲散了汉军的阵营,又残暴不仁的屠杀着自己的属下,心中的怒气早已经涌了上来,二人同时的一声大叫,便『操』起手中的刀一阵猛砍,看到骑兵就将人给拉下来,刀锋肆虐开来,手底下也绝对不留活口,加上飞羽部队人员的各自混战,很快便阻滞了骑兵的继续冲撞,将冲进来的骑兵牢牢地围住。 混战开始后,边章、北宫伯玉二人一起带出来的五千士兵已经被完全包围住了,但是却无法再施展开骑兵的优势。飞羽部队再这个时候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训练有素的他们面对这种混战也毫不逊『色』,或自己单兵作战,或和同伴背靠背迎敌,或三五个人互相配合,总之能够清楚的看见,混战中发生着黑『色』的裂变。那些黑衣黑甲的飞羽部队士兵,没用多久身上便全部变成了半红半黑的衣服,而且地上的尸体也在不断的增加。 067平叛(3) 067平叛(3) 很快,战斗变得血腥起来。 高飞看到好几个飞羽部队士兵的腿被叛军的弯刀砍伤,鲜血染红了裤子。但是他仍然坚持战斗,实在站不住了,还从后面死死勒住一个叛军骑兵的脖子,怎么也不松手,拼尽一切力量把他勒晕了过去。 另外一些汉军士兵手中的长枪刺穿了叛军骑兵的身体,没等抽出来,便急忙躲开了叛军骑兵的弯刀,他们手上没有了武器,但也没有向后撤,身上被砍中几刀之后,竟然还能活生生从叛军骑兵手中夺过了一把弯刀继续战斗。 慢慢地,地上躺着的战士多了起来,有的虽然站不起来,却不忘抱住叛军士兵的一只脚。战斗变成了厮杀,有的战士的眼睛被箭矢刺中了,满脸是血,还是睁着一只眼,大叫着战斗。 战斗僵持了许久,许多战士肢体受伤,断了胳膊或被砍伤了脚,血淋淋地躺在地上,或向战场的边缘爬去。渐渐地,疼痛压不住血『性』,袭上心来,哀叫声越来越大,变成了惨叫。高飞看见一名士兵的胳膊被砍断,『露』出惨白的骨头,只剩下一段筋肉相连接。这名士兵竟然夺过叛军士兵手中的弯刀,大叫着将那断臂生生砍断,然后扯下自己的衣服一角,拧成一条布带扎住,只用一手持刀,继续战斗。 赵云、华雄二人率领着二百多刀盾兵挡在了城门口,用盾牌和长刀配合作战,硬是堵住了继续从城门口涌出来的叛军骑兵。卢横、周仓、廖化、管亥、李文侯等人则抛下了云梯,手中握着长刀迅速冲向了骑兵的身边,裴元绍、夏侯兰所带领的弓弩手也早已经换上了长刀,与叛军骑兵展开厮杀。 高飞早已经是满身血污了,他用刀连续砍翻了十几个叛军骑兵,刀刃被砍卷了,他就从叛军士兵的手中夺过两把弯刀,双手挥舞着弯刀,在叛军的人群里展开了厮杀。孙坚手中握着一把厚背刀,刀锋所过之处叛军的肢体『乱』飞,寒光闪闪的厚背刀彰显着无尽的锋利,只要与其相互碰撞在一起的弯刀,都会立刻被砍断。 董卓、曹『操』所部还在拼命地向城楼上发『射』着巨石,使得叛军不敢登上城楼。冲到井阑附近的叛军骑兵也被飞羽部队迅速地压制住,飞羽部队的将士们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挡住了一个又一个骑兵,用手中的武器砍翻一个又一个叛军,让井阑上的弓箭手得到了保护,那些弓箭手则纷纷向下『射』箭,用他们手中的箭矢来招呼下面的叛军骑兵。 “咚、咚……” 鼓声再次响起,急促的鼓点传入了每一个混战中的将士耳朵里,随后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便响了起来,皇甫嵩指挥的汉军骑兵开始从两翼杀了出来,士兵们舞着手中的清一『色』的大剑,如风一般的呼啸而来,迅速地加入了战圈,并且有一部从两翼绕过战圈,驰向了城门。 兵器的碰撞声,受伤的惨叫声,怒吼相搏的喊叫声……种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不绝于耳,而在战圈中杀红了眼的士兵早已经是鲜血淋淋,在这冬日的雪地上愣是用鲜血画出了一幅最为悲壮的红『色』地图。 “快撤!快撤!”边章的身高在整个战圈中绝对是鹤立鸡群,虽然不在马背上了,还是能够清晰地看见战场上的变化,他一见到汉军的大股骑兵杀了过来,而自己的部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便立刻做出了最合时宜的命令。 北宫伯玉也早已经下了马,手中的弯刀砍卷了,便顺势将马头上绑着的两把长枪给取了下来,一手握住一杆,借助兵器的长度愣是在周围横扫出了一片空地,而且长枪所到之处都能划伤所抵挡住他的士兵。他一听到边章大喊撤退,便迅速地向后杀去,带着自己身边的十几名亲随,让他们为自己在前面开道。 “想跑?”盖勋不知何时爬上了井阑,手中握着弓箭,定睛看见北宫伯玉在一拨人的护卫下杀开了一条血路,当即张弓搭箭,瞄准了北宫伯玉的背脊,但听一声弦响,一支长箭便朝着北宫伯玉的背心『射』去。 “啊——”北宫伯玉正在厮杀间,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凉意透心而过,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占据了全身的感官,左胸上带血的箭头从身上的皮甲上透了出来,他不甘心地惨叫了一声,当即倒在了血水和雪水混合在一起的泥沼里,立刻没有了『性』命。 边章回头间看到了北宫伯玉倒地的一幕,而且自己周围被一群半黑半红的士兵围住,正准备跑的时候,却听见侧后方传来了一声巨响:“边章哪里走?” 边章手握双刀,斜眼看见李文侯握着一把长刀凌空朝他劈了过来,他的嘴角上微微一笑,脚步登时停止,待李文侯刀锋袭来之时,他身子只稍微侧了一下,便轻巧的躲过了李文侯的那一刀猛劈,紧接着双刀趁势出手,砍向了尚在半空中没有落地的李文侯。手起刀落,只见李文侯还来不及喊上一声,一颗头颅便和他的身体分开了。 边章冷笑了一声,朝血泊中李文侯的尸首上吐了一口口水,大咧咧地道:“不自量力!” “李文侯!”卢横、周仓、廖化、管亥、卞喜五将看见了这一幕,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目光,同时大喊了一声,便纷纷举刀围了过来。 边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见他双腿微微蹲下,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蹿入了半空中足有一丈多高,身体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便落在了几米外的一匹受了惊的马背上,双腿夹住了马肚子,“驾”的一声大喝,那座下的马匹便立刻屈服于他,扬起马蹄便朝城门边跑了过去。 卢横、周仓、廖化、管亥、卞喜五人扑了一个空,对边章如此惊人的弹跳力也是吃惊不已,万万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人物,看到边章在马背上长臂猿舒,双刀一番『乱』舞,迅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边章逃走。 “嗖!嗖!” 箭矢重新恢复了威力,井阑上的弓箭手发挥着极大的作用,用他们手中的弓箭『射』翻了一片密集的叛军骑兵,在飞羽部队的配合下,很快清扫完了井阑附近的叛军骑兵。 但是叛军骑兵的数量足有五千多人,短暂的对战之后也只损失了两千多人,尚有两千多叛军骑兵被围在里面,仍然在做着垂死的挣扎。边章策马奔到了这些叛军的人群中,看到城门被赵云、华雄给堵住了,汉军的步兵正在给骑兵让道,黑『色』裂变的飞羽部队正从缝隙中围了过来,井阑上的弓箭手正不停地发『射』着密集的箭矢,他大吼了一声,随即喊了出来:“想活命的都跟我来!” 一声巨吼,即将陷入混『乱』的叛军骑兵再次打起了精神,迅速在队伍中给边章让开了一条路。但见边章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肚,手中握着双刀,也不牵马的缰绳,依靠神乎其技的骑术控制着马匹的行走,从那条让开的道中迅速驰向了边缘地带,来到了赵云、华雄率领的二百多刀盾兵附近,更不搭话,拍马便向那边冲了过去。 高飞带领着裴元绍、夏侯兰等三百多人和孙坚的一百多人在城墙边,将云梯架上了城楼,在董卓、曹『操』指挥的投石车的掩护下迅速地爬上了上去。高飞、孙坚首先登上了城楼,回头望见城墙下面边章带着大队骑兵向城门边杀了过去,而正在抵挡叛军骑兵从城中涌出来的赵云和华雄势必会受到夹击,于是他急忙大声喊道:“赵云、华雄,快闪开!” 赵云、华雄二人手下的刀盾兵经过一番厮杀之后,只剩下一百多人,而且还有二三十个受了箭伤,他们毫无畏惧,依然挡在结成一个战阵挡在城门口,突然听到高飞的一声大喊,便回头望去,但见边章一马当先,手握双刀面『露』狰狞地带着骑兵从背后杀了过来,二人急忙带着士兵分散在城门两边,让开了一条大道,并且将手中的盾牌和刀统统扔了出来,砸向从中间驶过的叛军骑兵。 “闪开!快闪开!”边章看见堵在城门的飞羽部队撤开了,而『露』出来的却是自家的骑兵队伍,那些骑兵牢牢地堵在了城门口,他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可是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那些叛军骑兵没来得及后退,便被边章带领的骑兵冲撞了上去。“轰”的一声巨响,两拨骑兵便撞在了一起,弄得城门口拥堵不堪,人仰马翻。 边章身手敏捷,在即将撞上的那一颗便丢下了手中的刀,整个人蹲在了马背上,像一支蹲卧的猛虎一般,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前方,在撞上对方马匹的那一刻,便纵身向前跳起,犹如猛虎跳涧一般,直接落在了后面的马头上,借力向上一弹,便再度跳起,如此反复数次,便跳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后面,安全地落在了地上,而那些被他踩过的战马,因为突然承受了极大的力量,便倒地不起,被后面冲撞而来的骑兵给踩的血肉模糊。 边章一进了城,四处张望了一番,早已经不见了韩遂的身影,随便抓住了一名士兵,大声喝问道:“韩遂呢?” 士兵急忙指了指北门,大声回答道:“韩将军……韩将军带着人向北门去了……” 高飞、孙坚站在城楼上,见城墙下面的赵云、华雄安然无恙,而叛军骑兵也已经溃败,汉军的骑兵乘势杀了过来,其余汉军弓箭手、步兵相互配合,将城门边的叛军尽皆屠戮,一颗颗鲜活的人头落地,一具具尸体倒下,一匹匹战马发着悲壮的嘶鸣…… 回过头,高飞看见城墙上的士兵已经差不多有二百多人了,便对孙坚道:“孙将军,好不容易上来了,绝对不能就此放弃,冀城较大,叛军众多,城门一时拥堵,我军杀不进去,此时正当是我们建功的时候,你可愿意随我一起带着这数百人进城作战?” 孙坚的脸上早已经是布满了鲜血,听到高飞的问话,当即喊道:“有何不敢?” “好,兄弟们都随我来!” 高飞声音一落,便提着双刀沿着城楼的阶梯向城内冲了过去,孙坚、裴元绍、夏侯兰紧随其后,四百五十个飞羽和汉军混编的士兵统统跟了过去,大家一起发着呐喊声。 068平叛(4) 068平叛(4) 边章见北宫伯玉死了,进了城又不见了韩遂,而自己所处的东城门边的士兵也只有少数的五千人,剩下的几万大军都不知去向,他料定是韩遂带着他们从别处突围了。还没有来得及对自己的这些亲随下命令,便见从城楼上涌来了一拨发着呐喊的人,当先一人着一身盔甲,舞着双刀,面『色』狰狞,正是讨逆将军高飞。 他刚从城外面死里逃生,却就见高飞带着一拨人杀了过来,心无战意的他当即大声喊道:“挡住他们,你们给我挡住他们!” 话音一落,韩遂急忙跳上了一匹马,“驾”的一声大喝,头也不回的向城中跑了过去。 东城门边早已经变得拥堵不堪,汉军的骑兵虽然到了,但是叛军两拨相撞的骑兵却挡住了整个要道,而且那些还没有死的人,还在进行着抵抗,使得汉军无法经过城门正常进入。 “爬云梯!”赵云看着这拥堵的城门,心急火燎的,当下对所有的部下大声喊道。 随后一架架云梯便被架上了城墙,半黑半红的飞羽部队的士兵纷纷借着云梯爬上了城楼,盖勋带着汉军士兵也下了井阑,从地上捡起弯刀、长刀、长剑,背起弓箭,紧随飞羽部队之后。 高飞、孙坚、裴元绍、夏侯兰四个人带着四百五十个士兵一下城楼,便立刻遭到了叛军的顽强抵抗,两千多人将他们包围在了城墙边的一个小角落里。高飞等人都背靠背的并肩作战,但见有叛军士兵涌过来,便将其砍翻在地,连续杀了一百多人之后,其余的叛军都不敢贸然前进,但也不退却。 高飞看见边章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而且附近的街道上也没有叛军的任何伏兵,料想东门这里就只有这么多叛军了,便立刻大声喊道:“冲出去,单兵作战!” 一声令下,高飞、裴元绍、夏侯兰带着飞羽部队的三百多士兵便突然呐喊着朝四面八方冲了出去,三百多士兵毫无形式可言,也毫无规律,每个人都朝着自己心中的方向冲了过去,只要见到叛军就杀,一时间混战便随即开始,刀和刀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以及断手、断脚所发出的惨叫声,顿时使得城墙边形成了另一个人间炼狱。孙坚见状,也不甘示弱,带着部下便冲了过去。 高飞率先冲进了叛军的人群里,立刻有十几个叛军舞着弯刀向他砍来,他面对这寒光闪闪的弯刀,心中不惧,目光如炬的他瞅准了那些叛军的手腕,只见他双刀当即挥动,一番『乱』舞过后十几把弯刀便“当啷”地掉在了地上,十几个士兵都捂着各自的手腕哭爹喊娘。他的嘴角微微一笑,再次用双刀一阵『乱』舞,整个过程十分的衔接,十几声惨叫声后,周围便多了十几具尸体。 高飞面『色』狰狞,刀锋所过之处不是人头落地便是鲜血喷涌,不一会儿他整个人便成了血人,那些血『液』在寒冷的天气里迅速冻结在了一起,使得他的身上都结成了一块块暗红的薄冰。他又连续砍翻了六个人,低头看见手中的双刀的刀刃已经卷了,不经意间看见地上有着一杆长枪,他急忙丢下了双刀,拾起了地上的长枪,长枪一经入手,那枪便如同一条灵动的长蛇,枪头所到之处登时一片嫣红。 自从西入凉州以来,他就很少用到长枪,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进行近身搏斗,近战的时候长刀最为顺手,而他也就没有机会用到长枪。这回长枪一经入手,游龙枪法便层出不穷,妙招迭出,犹如层层巨浪滚来,一浪更比一浪猛。他用长枪在周身杀开了一条血路,两米范围内无人敢近身,叛军的士兵也对起产生了极大的畏惧。 孙坚手握着那把厚背刀,也如同一头猛虎一般扑进了叛军中,他和高飞一左一右,在叛军的人群中各自抢占了一席之地,而裴元绍、夏侯兰等人也是将两千多人的叛军给搅『乱』了,众人一起努力,使得两千多人所组成了人墙犹如被一群白蚁钻入了一般。 “快!快下城楼帮主公!”赵云、华雄等人带着人一登上城楼,便看见了城门附近的混战,当即大声喊了出来。 “杀啊!”飞羽部队的士兵看见高飞等数百人被两千多人包围在一起,立刻怒气冲天,救主心切的他们登时从两边的城楼上涌了出来,从叛军的左右两翼直接杀入。 赵云、华雄打头,二人一左一右,带领的士兵也如同猛虎出笼,那些叛军士兵犹如一群待宰的羔羊,很快便处在了劣势。 盖勋、卢横、周仓等人也上了城楼,迅速地加入了战斗,将叛军反包围了起来,和高飞、孙坚等人里外夹击,弄得叛军人人自危,皆无战心,可也无法逃脱,最后全部死在了城门边。高飞随即指挥部队扒开城门门洞里的死尸,以便让道路畅通,让汉军的骑兵冲进城里来。 冀城外,皇甫嵩骑在一匹骏马上,看到军队已经攻克了城门,他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自言自语地道:“高飞不愧是一员良将,训练出来的私兵居然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董卓、曹『操』二人从前方的投石车阵营那里策马而来,二人一脸喜悦地来到了皇甫嵩的面前。 曹『操』拱手道:“将军,叛军大势已去,我军已经攻入了城中,请让我等带兵杀进入吧!” 未及皇甫嵩答话,便见一名斥候跑了过来,当即朝着皇甫嵩抱拳道:“启禀将军,叛军贼手韩遂、边章二人率领数万骑兵从北门突围,袁将军兵少,抵挡不住,祈派援军。” “将军,绝对不能让韩遂、边章跑了,末将愿意率部增援!”曹『操』立刻叫了出来。 “董某部下三千精骑早已经在严阵以待了,都这个节骨眼了,还等什么命令?”董卓话音一落,当即调转了马头,将手高高举起,用力挥了挥手,但见东北方向三千骑兵开始了行动,跟随着董卓便朝北门而去。 皇甫嵩见董卓如此嚣张,心中虽然不爽,可也无可奈何,毕竟此战过后,他还需要借用董卓在羌人中的声名去征讨先零羌。他叹了一口气,朝曹『操』摆摆手,道:“孟德,速速率领汝部兵马增援北门。” 曹『操』抱拳道:“诺!” 皇甫嵩随即对斥候道:“火速命令周慎、鲍鸿、刘表三部增援北门,再令高飞、孙坚所部从城中杀向北门,里外夹击,切勿放过贼首韩遂、边章!” 高飞、孙坚所部已经将东门门洞的尸体给清理了干净,将尸体全部堆放在了城门边,使得骑兵能够快速驶进城里。 高飞将飞羽部队聚集在了一起,看着飞羽部队的将士们各个带着一丝疲惫,而且人员也有大幅度减少,便将卢横给喊了出来,问道:“此战共有多少人死伤?” 卢横早已经清点了一切,当即回答道:“启禀主公,一共战死七百三十二人,李文侯……李文侯他也战死了,另外有四百二十四人受伤,其中五十六人重伤。” “什么?李文侯也死了?”高飞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心痛,七百三十二个勇士,只这一战便死了那么多人,就连擅于指挥骑兵的李文侯也战死了,当真是对他一个很大的打击,“不行!老子不能再这样拼下去了,飞羽部队是我的私兵,我就这些家底,绝对不能再有所损伤了。” 孙坚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看着那些铁骨铮铮的飞羽部队士兵,他能够感受到高飞现在的感受,轻轻地拍了拍高飞的肩膀,缓缓地道:“子羽老弟,我们真是惨胜啊,我部下的一千人就剩下两个了,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光杆将军了。” 如果他不用飞羽部队强攻城门,或许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两千的飞羽部队只一个时辰不到,便战死了七百多人,还有四百多人受伤,羌胡叛军的战斗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这些骁勇善战的羌胡给予了高飞一个严重的打击。 “凉州羌胡如此骁勇善战,也难怪以后马超的凉州军团会打的曹『操』到处跑。马超……马超现在应该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娃娃吧?” 正思虑间,但见皇甫嵩帐下的传令斥候奔驰了过来,当即朗声说道:“将军有令,让二位将军率领本部人马从城中杀向北门,和城外的我军将士里外夹击!” 孙坚听到这个命令后,便抽出了腰中的厚背刀,用力『插』进了地上,那刀发出了一声脆响,便直接没入了石头打磨而成的地面,只『露』出来一个刀柄,当真是锋利无比。他满脸羞愤地道:“孙某手下只剩下两个士兵,还都受了伤,让我怎么带兵杀进去?高将军的部下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需要修养,你回去告诉皇甫将军,让他派自己部下的骑兵队伍进城剿贼,我等在这里打扫战场!” 那斥候趾高气扬地道:“你敢违抗将军的命令?” “孙某就违抗了,你怎么着吧?”孙坚瞬间从地上拔出来了那把刀,紧紧地握在手里,瞪大了眼睛,恨恨地看着那名斥候,目光里充满了敌意。 高飞见状,急忙用身体挡在了孙坚的面前,冲那名斥候道:“请回去转告将军,我等接受命令,这就带本部人马进城剿贼,但是我们所部兵马不太多了,还希望将军能派骑兵队伍予以支援!” “我会转告将军的!”那斥候撂下了一句话后,便策马走了。 高飞转过身子,对孙坚道:“孙将军不必动怒,犯不着跟一个斥候过不去。” “皇甫将军太欺负人了,我部下的五千兵马都已经打完了,他亲自指挥的步骑兵却一个也不动用,刚才来的骑兵一经打开了城门,便退回去了,似他这样的存有私心的将军,以后谁还敢和他共事?” 高飞笑了笑,看到孙坚手中握着的那把刀,便来了兴趣,问道:“孙将军手中的这把刀锋利无比,战斗中砍杀敌军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真是一把好刀啊。” 孙坚当即将那刀举了起来,对高飞道:“这把是我孙家祖传的宝刀,道重三十斤,长二尺七寸,厚背、薄刃,全刀通身明亮,因年代久远,故名古锭刀。” “古锭刀?真是一把好刀啊!”高飞看了之后,爱惜地道。 孙坚看出了高飞眼中流『露』出来的爱惜之情,便道:“看来高将军也是爱刀之人啊,如果这古锭刀不是我孙家祖传的,我就会送给高将军了。” 高飞笑道:“君子不多人之爱,既然是孙将军家传宝物,就应该妥善保管才对。孙将军,我们进城吧,就算不想杀敌,也该做个样子才对。” 孙坚点了点头,道:“好,做个样子给皇甫嵩看,省的说我们不遵守军命了!” 计议已定,高飞让卢横、盖勋、廖化带着伤兵回营,自己则带着赵云等数百飞羽部队和一千多汉军士兵向城中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东门边。 069平叛(5) 069平叛(5) 冀城高飞之前来过一次,对城中的构造也比较了解,他提着一杆带血的长枪,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孙坚、赵云等人都紧随其后。 到了凉州刺史府附近,高飞便让人停了下来,扭头对孙坚道:“孙将军,现在从城外已经无法看见我们了,我们不如就在此歇息歇息。至于叛军嘛……百足大虫死而不僵,数万叛军一起冲杀北门,袁术兵少,只怕这会儿早已经被冲破了,就算我们赶到了,也不能再获得什么功劳。” 孙坚的眼睛骨碌一转,想想现在已经成为了光杆老将了,两个伤兵也跟着回营去了,既然高飞不想再去拼杀,他一个人又怎么能杀的过那么多叛军,便点了点头,道:“子羽老弟,你言之有理,我们就在此稍微歇息片刻,反正董卓、曹『操』、周慎、鲍鸿、刘表的部队都会过去增援,我们也不用担心。” 高飞笑了笑,当即让赵云下令所有士兵进凉州刺史府休息,他和孙坚则并肩走进了刺史府的大厅。众人休息了片刻之后,高飞估算了一下时间,便继续带着人朝北门跑去。 不到两千人的部队跟随着高飞跑,很快便来到了冀城的北门,北门内外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的尸首也是成片的堆放着,到处都是碎裂的头颅、断裂的肢体,各种兵器都散落在血沼中,居然比攻城时还要来的惨烈。 “子羽老弟,看来战事已经完了。”孙坚看到这一幕后,便轻声地道。 高飞点了点头,忽然看见从城外跑进来了一队手持长戟的士兵,袁术骑在一匹骏马上在这队长戟兵的护卫下进入了城门,很快便驶到了高飞和孙坚的面前。 翻身下马,袁术一脸欢喜地朝高飞和孙坚走了过来,抱拳道:“高将军、孙将军,你们二人今日立了大功,率先攻入了这座城池,可真是了不起啊。” 孙坚对袁术显得很客气,当即拱手道:“听说叛军是从这里突围的,袁将军没有大碍吧?” 袁术侧过身子,将左臂给亮了出来,缠着绷带的左臂上已经被鲜血染透,他微微一笑,骂骂咧咧地道:“那些狗日的叛贼,居然放冷箭,好在我躲的快,不然就不单单是左臂受伤那么简单了。如今韩遂、边章二人已经率领残军突围了,朝金城方向去了,董卓、曹『操』、周慎、鲍鸿率部追击去了。这个挨千刀的皇甫嵩,当的是个什么车骑将军,计划一点都不周详,等回去我再找他算账!” 高飞听到袁术玩世不恭的口气,好像这朝廷是他袁术开的,说找谁算账就找谁算账一样。不过,历史上的袁术确实做了些许日子的皇帝,在淮南的时候居然称帝了,弄个国号叫大成,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没有战略眼光,反而落得个周围的人都来攻击他,最后身败名裂,死的凄惨无比。 冀城被占领了,皇甫嵩率部入城,命令各部打扫战场,上报人员损失。高飞将自己战死的七百多飞羽部队写了进去,毕竟是为了平叛而死的,也是为了大汉出力,理当弄一笔安家费。 傍晚的时候,董卓、曹『操』、周慎、鲍鸿等人陆续返回,十万精锐的平叛大军,在冀城这里不到半个月就死掉了三万五千多人,而斩杀的叛军也不过才六万多点,叛军的实力犹在,汉军的士气也越发高涨了。 当夜,皇甫嵩再次召集了帐下的八部将军,先是表彰了一番高飞、孙坚的功劳,道:“叛军已经退向金城了,我军虽然折损了三万多人,可士气正盛,理应乘胜追击。董卓、鲍鸿,你二人率领本部人马进攻先零羌占领的陇西!” 鲍鸿出列抱拳道:“末将领命!” 董卓却是一脸的不屑,斜眼看了一下皇甫嵩,拱手问道:“请问车骑将军,叛军匪首退往金城了,乘胜追击也应该是朝金城吧?为什么要让我去攻打陇西?” 皇甫嵩道:“羌人是这次叛『乱』的主体,董将军在羌人心中颇有威望,而陇西又是董将军的家乡,如果董将军能够平定了先零羌占领的陇西,自然能够瓦解先零羌对于叛军的支持。只要占领了陇西,董将军就能堵住南部的参狼羌、白马羌和北部的烧当羌的互通,董将军再以信义招抚羌人,势必能够使得先零羌、参狼羌、白马羌降服,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如果董将军不愿意去做的话,那本将只能另派他人了。” 董卓听完之后,觉得皇甫嵩说的很有道理,他才不会将这样一个大功让给别人,当即冷笑了一声,道:“除了我董卓,难道将军还能找出第二个人去平定先零羌吗?我去就是了。” 皇甫嵩看了董卓一眼,和董卓相视而笑,表面上看着两个人不太合得来,但是实际上二人却最了解对方,除了莫逆于心的笑容之外,二人无法实在找不出应该对对方表现出什么样的情感。 高飞看到这微妙的一幕,心中便嘀咕道:“如今是皇甫嵩在上,董卓在下,可以后就会变成董卓在上,皇甫嵩在下,这两个老朋友还不知道会演绎出怎么样的故事呢?” “高飞、周慎、曹『操』,本将命你三人率领本部军马一起进攻金城,追击叛军首领边章、韩遂,边章、韩遂并非羌胡,如果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或许能让其归降我大汉。另外本将再派五千骑兵给你们助战,这五千骑兵暂且归孙坚统领,你们四人一起去,早晚有个商量。”皇甫嵩继续下令道。 高飞、曹『操』、孙坚三人一同出列,拱手道:“末将领命!” 只有周慎最后出列,面带忧郁地朝皇甫嵩拱拱手,问道:“启禀将军,我四人一起出战,论职位几乎都是在一个官阶上,万一意见不一致,各自为战了,那岂不是对我军有所不利吗?末将以为,将军不如从我们四人中选出一人为主将,其余三人为副将,这样的话,主次有序,就不会再出现政令不和的事情了。” 皇甫嵩点了点头,道:“伯通言之有理……” “启禀将军,孙坚部下尽皆战死,所将五千骑兵也是将军给的,高飞、曹『操』两部兵马均有损伤,唯独末将八千兵马俱全,末将不才,愿意暂代主将之职,以权统大军。”周慎『毛』遂自荐道。 “你……”皇甫嵩听完之后有点惊诧。 周慎道:“四部兵马以末将兵马最多,末将的部下只听末将和将军的命令,万一让高飞、曹『操』、孙坚三人任何一个当了主将,末将担心末将的部下不会服气……” “那好吧,那就由你出任主将,高飞、曹『操』、孙坚三人为副,你们四人一共兵马两万,先行去金城,待本将收拾妥当之后,自会亲率大军与你们汇合。” 高飞、曹『操』、孙坚三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多少有点不爽,但是答应了下来,和周慎一起拜了拜皇甫嵩,齐声回答道:“末将遵命!” 散会之后,高飞便回营准备,留下盖勋、卢横、裴元绍、夏侯兰、卞喜看护伤兵,自己带着赵云、华雄、周仓、廖化、管亥五人和八百完好无损的飞羽士兵,加上一千二百名汉军士兵,一共两千人开始跟随大军集结。 这一次,孙坚最为满意,虽然手下的五千将士只剩下两个伤兵,但是却又平白无故的多了五千骑兵归自己指挥,当然是乐的屁颠屁颠的了。他一领出了队伍,就率领五千骑兵奔驰到了高飞的营寨门口,在营寨门口等着高飞的部队。 高飞和孙坚汇合在一起后,曹『操』带着本部五千也汇合了过来,三人合兵一处,共同带着一万两千人的兵马开始朝周慎的军营走去。 周慎那边早已经集结好了兵马,当他看到高飞、曹『操』、孙坚三人的兵马到来之后,便趾高气扬地道:“怎么那么慢?难道你们不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吗?” 高飞、曹『操』深知周慎的为人,又厌恶周慎在自己的头上施加压力,谁也没有搭理周慎,眼睛里更是多出了一丝轻蔑的目光。只有孙坚表现的较为客套,当即回答道:“孙某从皇甫将军那么提兵晚了,耽误了周将军,还请多多海涵。” 周慎听孙坚用皇甫嵩来压他,便道:“孙将军,我可是这次行动的主将,你们都得听我的,皇甫将军就算再大,说出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我也懒得给你们计较,你们都跟在我后面吧,汉阳郡到金城郡还有些路途呢。” 话音落下之后,周慎便带着自己的八千马步军先行离开,沿着官道向西而去。 “这个周慎,如果不是和十常侍有点关系,就凭他那点能耐,怎么会当上将军呢?”孙坚也有点不忿了,在周慎走后便发起了牢『骚』。 曹『操』二人笑了笑,对孙坚道:“文台兄,我们走我们的,只要他不为难我们,我们也就不必理会他。” 高飞对周慎最不喜欢,他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杀机,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阴笑,心中缓缓地道:“周伯通,就让你再神气一会儿,等到了金城郡,那里将成为你的坟墓。” 070平叛(6) 070平叛(6) 大军一路向西而行,周慎虽然名为主将,其实高飞、曹『操』、孙坚三人却抱成了一团,根本不予理睬,直接藐视了周慎的存在。这让周慎很生气,但是后果嘛,似乎还没有。 大军追逐着叛军败退的行踪前进,在雪地里急速行走了三天,这才进入金城郡地界。据斥候来报,韩遂、边章自冀城败退之后,便退守金城郡的榆中城,差不多又纠集了七八万叛军,并且在城外还立下了两个营寨,分别让烧当羌、湟中义从胡驻守城外,而城内则是其他种族的羌人,杂胡汇聚,真是声势浩大啊。 大军到达榆中城外西南处的兴隆山下,周慎便命令所有的军队停止前进,并且下令在山上扎下营寨,让传令兵通传全军。 高飞、曹『操』、孙坚三人正在一起行走,听到这个命令之后,三个人的眉头上都皱了起来,随即都叹了一声。 “子羽、文台,周慎这样做,简直是要将我们拖入险地当中,此山虽大,但是出口少,又值冬季,食物短缺,万一敌军将我们堵在了山里面,我们想出都出不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理论一番。”曹『操』当即对高飞、孙坚道。 高飞道:“跟他有什么好理论的,他要扎在山上就让他扎,我们不听他的就是了。” 孙坚道:“话是这样说,可他好歹也是我们的主将,他所统领的军队也是我们大汉的军队,不如我们去劝慰一番,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文台兄言之有理,子羽老弟,看在他手下八千将士『性』命的份上,咱们也应该去劝上一劝,如果他真的不从了,我们再另想他法不迟。”曹『操』道。 高飞见曹『操』、孙坚都这样说了,便道:“好,那我们就去劝他一劝,赵云、华雄,压住阵脚!” 三个人一同策马来到了前军,前军周慎的部下正在朝山上走,周慎带着几名亲随在山脚下指挥着。 “周将军!”孙坚当先骑马奔驰了过去,拱手道。 周慎见高飞、曹『操』、孙坚三人来了,便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三个终于肯『露』面了,这几天来想见你们一面还真难啊?快说,找我何事?” 孙坚道:“周将军当真要将营寨驻扎在山上吗?” 周慎点了点头,道:“这是当然,你们也知道,榆中城里有七八万叛军,他们都是骑兵,这里地势宽阔,道路平坦,如果我们不将营寨驻扎在山上,万一他们夜间袭击我们的营寨,那岂不是要遭到巨大的损失吗?将营寨扎在山上可以抵挡住那些叛军的骑兵,就算他们想袭击营寨,也要下马来,这样对我们不是很有胜算吗?” 孙坚摇头道:“此地地势平坦,这边是高山,那边是丘陵,若要下寨的话,必须当道下寨,敌军就算大举进犯,只要防守严密,我们挡住了这道路口,任他多少骑兵都无法攻进来,还请周将军三思啊。” 周慎哈哈笑道:“当道岂是下寨之地?这山四面皆不相连,且树木极广,此乃天赐之险地,可就山上屯军下寨,叛军若来,必然败退而归。” 孙坚急忙劝道道:“此言差矣,若屯兵当道,筑起营寨土山,贼兵就算有十万之众,也不能越过。今日若是弃此要路屯兵于山上,叛军若是突然到来,将山中出口围住,我们想出都出不来!” 周慎道:“兵法上说‘凭高视下,势如劈竹’,若叛军到来,我定教他片甲不回!我是主将,你是副将,一切计策全听我的,你们不要再多言了,赶快带着士兵上山扎营!” 孙坚见劝慰不住周慎,便回头望了望曹『操』、高飞,喜欢二人能帮衬两句。 曹『操』准备开口,却被高飞拉住,朗声说道:“周将军若要屯兵山上那就随周将军的意思,我等三人可将本部兵马屯在山侧,两军互为犄角之势,如果叛军真的攻击过来了,两军也可以相互照应!” 周慎冷冷地道:“随你们的便,你们爱扎营在哪里就扎营在哪里,等你们吃了亏,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哼!上山!” 高飞见周慎带着人上山了,便重重地“哼”了一声,轻声说道:“狗日的,又是一个和马谡一样的人!” 曹『操』、孙坚二人扭脸问道:“马谡是谁?” “没谁,我认识的一个人,跟周慎脾气相似!”高飞急忙解释道。 曹『操』、孙坚“哦”了一声,齐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扎营在山下吗?” 高飞道:“当然,不过要远离这里三里,到山后面去,周慎这个人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他不会长记『性』的。” 曹『操』、孙坚二人也深表赞同,当即和高飞一起策马回营,将一万二千人带到了山后的平地上扎下了营寨,并且进行了一番伪装,使得这座营寨看起来有三万人马。 连续三天的急行军,让步卒累坏了,可骑兵也在冰天雪地里冻的不轻,除了正常的戒备外,高飞便让全部士兵进行休息,尤其是八百飞羽部队的士兵。 入夜后,曹『操』、孙坚各回各营,高飞待在自己的营帐中,命人升起了一堆篝火,刚烤火烤了一会儿,便见赵云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子寒气,将篝火里的火苗吹的东倒西歪,直到卷帘垂下之后,火苗才恢复正常。 “子龙,什么事情如此开心?”高飞见赵云走了进来,便问道。 “启禀主公,庞德回来了!”赵云欢喜地道。 “庞德?他在哪里?”高飞听到之后,登时站了起来,急忙问道。 赵云道:“就在帐外,而且还将贾先生一起带了回来!” 高飞径直走到了营帐门口,掀开卷帘,便迎面看到庞德、贾诩二人立在外面的雪地上,贾诩穿着一身棉袍,还是显得那么的儒雅,不同的是,脸上多了一份沧桑。 “参见主公!”贾诩、庞德二人一见高飞走了出来,便急忙拜道。 高飞哈哈地笑了一声,伸出双手,一手抓住了贾诩,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庞德,拉着两个人一同走进了营帐,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们可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你们了。贾先生,我们一别快三个月了,你过的好吗?” 进了营帐,赵云主动地让外面的人准备了点可以吃喝的食物,亲自端了进来,一边对贾诩道:“贾先生,你离开的这些日子,主公一直在念叨着你,主公怕你有什么意外,这才派庞德去找你,如今你回来了,主公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贾诩已经坐在了一张蒲团上,听到赵云的话后,又看了看高飞满是期待的眼神,便道:“让主公为属下『操』心了,属下真是过意不去。今日属下归来,就再也不离开主公了,从此以后跟随在主公左右。” 高飞自然是欢喜不已,看了看庞德面带风霜,便问道:“令明,你是在何处找到贾先生的?” 庞德回答道:“主公,这说来就话长了。属下从上邽直接奔赴了武威,但是武威已经被叛军占领了,属下只好化作叛军,四处打探,这才探听到贾先生的消息,得知他在叛军到来前带着宗族家室躲进了山里,属下就进山寻找贾先生,终于让属下见到了贾先生,便将来意说明,贾先生便跟随属下来了。” 高飞带着歉意的望着贾诩,缓缓地道:“贾先生,我让你受苦了。如今能再次见到贾先生,当真是上天赐下的福气啊。” 贾诩道:“主公言重了,我料北宫伯玉知道我们逃走之后便会提前反叛,本想带着宗族家室往三辅方向走,奈何路途太过遥远,万一遇到叛军,那就等于狼入虎口了。所以我才带着宗族家室躲进了附近的山里,并且在山中布置下了种种陷阱,又招募了几百个乡勇,这才算在山中站住了脚跟。我本打算在凉州叛『乱』平定之后再带着宗族家室来投靠主公,不想令明先找到了我,于是我留下了宗族家室先行来投靠主公。” 高飞欢喜地道:“太好了,贾先生一来,就等于我又多了十万精兵啊。如今叛军八万人驻守榆中城,韩遂、边章为首领,不知道贾先生可有什么破敌良策?” 贾诩捋了捋胡须,笑道:“主公,我正是为此事而来,这种平叛的大功,自然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据我的了解,韩遂、边章二人在羌人心中并没有太多威望,而且韩遂这个人权力欲很重,他和边章共同掌权,必定不会欢喜。所以,我给主公献上一计,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凉州的叛『乱』也可以就此平定!” 高飞听后,寻思了一下,便问道:“先生莫不是准备用离间计?” 贾诩嘿嘿地笑了笑,道:“正是!” 随即贾诩将其妙计如何施展,告诉给了高飞,高飞听后,也是一阵莫名的心动。帐内高飞、贾诩、赵云、庞德四人还在谈话,但见华雄从帐外走了进来,当即拜道:“主公,叛军数万骑兵将周慎包围在了山上,孙将军、曹将军已经带着兵马去救援了!” 高飞的脸上『露』出了一阵喜悦,当即找来了赵云,在耳边吩咐了几句话。 赵云听后,脸上一惊,急忙问道:“主公,真的要这样做吗?” 高飞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必须这样做,你就算是为了我,为了刘、关、张报仇吧,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派华雄、庞德去做!” 赵云摇了摇头,道:“主公,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主公计议已决,那属下绝对不敢违背,何况像他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存活在世上,为了那些无辜的士兵,属下愿意这样做。主公保重,属下告辞!” 华雄、庞德二人面面相觑,见赵云出了营帐,便急忙问道:“主公,子龙去做什么了?” “杀周慎去了!”高飞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随即站起了身子,冷冷地道:“周慎不死,我心不宁。杀了他一个,能解救他手底下的好几千将士的『性』命,何乐不为?” 华雄、庞德跟随高飞那么久了,自然知道高飞和周慎之间的事情,二人没有说什么,但是却为不是自己去杀周慎而感到遗憾。 贾诩新来,事情还不太明了,但是他也不多问,看到满脸起了杀机的高飞,心中缓缓地道:“不管他杀的是谁,总之他将会是一个雄主,跟着他,至少我不会再流浪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自认为是一匹千里马,可这么多年来,他是唯一一个对我如此器重的人,士为知己者死,能够跟着我的伯乐走,我又何需后悔?” 高飞向前跨了一步,当即叫到:“庞德,你带一百人留在营中保护贾先生。华雄你传令下去,所有人全部出营,去兴隆山下救援被困在山上的数千兄弟!” “诺!” 071平叛(7) 071平叛(7) 天际苍寥,巨大的夜幕下大地一片漆黑,方圆十里内,唯独兴隆山附近灯火通明,白白的雪,鲜红的血,嘶鸣的马匹,鼎沸的人声,以及夹杂着凄惨无比的叫声,注定了这是一个寒冷而又不平凡的冬夜。 兴隆山一片混『乱』,山上的汉军和山下的叛军厮杀在了一起,窄小的山道上布满了黑压压的人,那些挥舞着弯刀的羌胡叛军快速地冲上了山去,踏着厚到膝盖的积雪,吸着清冷的空气,呲牙咧嘴的呐喊着,『露』着狰狞的面孔,面对山上汉军的箭矢毫无畏惧。 窄小的山道上,周慎指挥着汉军的刀盾兵堵在了第一线,企图阻止叛军攻上来,可是他看到的却是那些骁勇善战的羌胡用他们手中的弯刀在屠杀着自己的战士,手下的那些在平定黄巾之『乱』中的“精兵”在这些羌胡面前不堪一击,饶是有弓弩手在掩护着,可叛军还是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山腰。 “放箭,快放箭,『射』死他们这些臭胡虏!”周慎的面部神经已经僵硬了,不是因为天气的寒冷,而是因为心中的恐惧,看着马上就要杀上来的叛军,他一边后退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 山脚下,边章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看到山道上进展顺利,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微笑,淡淡地道:“我在冀城失去的,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报——”一名叛军的斥候拉着长腔策马从一边赶了过来。 边章扭过头,直接问道:“快说!” “启禀将军,汉军在山后驻扎的曹『操』、孙坚两部人马已经出动了。” “哈哈,韩遂算的可真准,果然来了。”边章大笑了一声,扭身对身后一个穿着戎装的羌人豪帅道,“请酋长在此督战,我自引兵去迎击曹『操』、孙坚所部。” 声音一落,边章调转了马头,大喝一声便带着一万骑兵向山后奔腾而出。跑了不到一里路,边章赫然看见夜『色』中涌来了数千轻骑,以及骑兵后面跟着的步兵。 “冲过去,挡住这些人!” 没有阴谋,没有诡计,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较量。寒光闪闪的马刀,奔腾的万马,极具暴力倾向的叛军,就在一瞬间迎着汉军的便冲撞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直接撞在了一起,顷刻间数百匹战马轰然倒地,数百名骑兵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落在厚厚的积雪中,还来不及翻身便被后面奔驰过来的马匹踏的血肉模糊。叛军的弯刀、汉军的大剑,在这一瞬间的冲撞之中立刻夺去了成千人的『性』命。 两军的相遇立刻让这个没有多宽的道路变得十分拥挤,鲜血在这群不同阵营的士兵中间不断的喷涌而出,将这片厚厚的积雪渲染成了大红的地毯,而且地毯仍然在不断的向外扩散,混战就此升级。 成群的马匹拥堵在一起,成千上万的人在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厮杀,双方在第一线的将士们奋勇拼杀,当一个人倒下的时候,后面随即补了上来,这是骑兵和骑兵之间的较量,是汉人和羌胡之间的较量,没有任何人因为畏惧而退缩,反而是愈战愈勇,鲜血成为了他们最佳的产物。 孙坚、曹『操』的铠甲上早已经布满了鲜血,二人早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踏着厚厚的积雪,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一刀一剑,相互配合,默契地斩杀着对面冲过来的叛军,一颗颗人头在二人的刀剑之下坠落,断臂残腿在二人的面前飞舞,如同瀑布般的鲜血在二人的眼中喷涌,那一刻,两个人除了杀人还是杀人,任何挡住他们去路的人都要杀掉,不然的话,自己就会变成倒在血泊中的一具尸体。 短暂的厮杀过后,叛军占据了上风,人数众多的他们很快将这批汉军骑兵分割成了三个小部分,将汉军的骑兵完全包围了起来。边章手提双刀,『乱』舞成团,所过之处鲜血『乱』溅,他凭借着个人的武勇带动着身边的一千多名叛军,让那些叛军成为了一个最具实力的战争机器。很快,战争变成了屠杀,边章带着那些叛军将最左侧的数百名汉军骑兵给屠杀的一个不剩。 回过头,边章看到曹『操』、孙坚两员身着盔甲的战将就在正中间,身边的一千多人围城了一个小圈,凡是冲上去的叛军纷纷死在了外围的刀光剑影之下。他已经杀红了眼,看到这一幕时,便抖擞了一下精神,纵身从马背上跳了出去,利用他惊人的弹跳力凌空腾起,挥舞着双刀便越过了十几个人的头顶,坠落在了曹『操』和孙坚的面前。 曹『操』、孙坚见空中掉下了一个人,都是大吃一惊,那高达两米的巨大体型对只有一米六多的曹『操』和一米八左右的孙坚来说,绝对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二人来不及细想,举起手中的刀剑便砍了过去,希望在边章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将其杀死。 可是边章高大略显笨拙的身体却并未因此影响到他的身手,双脚刚一落地,手中的双刀便随即挥出,抵挡住了曹『操』的剑、孙坚的刀,紧接着便是以一敌二的混战。几招过后,边章杂『乱』无章的刀法让曹『操』、孙坚着实有点吃不消,二人的体力已经消耗了一大半,突然面对这个重量级的人物,二人竟然应对的颇显吃力。 刀剑轰鸣,边章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已经挂满鲜血的他,在这个夜里显得更加的狰狞,不时还发出了几声狞笑,让他浑身都透『露』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汉军的步兵还在厚厚的积雪中缓慢的行驶着,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阵威武的呐喊,八百穿着统一黑『色』战甲的骑兵在手持游龙枪的高飞带领下快速奔驰而来。 “闪开!都闪开!”高飞一边朝前面的步兵大喊着一边拍打着座下的马匹。 曹『操』所部的步兵迅速闪在了道路的两边,看着那一小股黑『色』的军队如风一般的在他们的面前闪过,黑『色』的骑兵席卷着白『色』的雪地,渐渐地向着那大红『色』的地毯冲了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高飞和他的八百骑兵一同喊出了振奋人心的口号,驱动着座下的战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冲撞了上去,将那些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叛军骑兵撞的七零八落。 占据上风的叛军本来都在暗自高兴,突然感到冲背后冲撞来了一拨骑兵,任谁都抵挡不住,立刻被那拨黑『色』的骑兵冲撞出来了一个口子,中间的包围圈迅速瓦解。 “援军到了,都奋力的杀过去!”曹『操』看准了时机,一边迎接着边章的弯刀,一边高声大喊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飞羽部队的所有人一声接着一声的告声喊着,雄浑而又高亢的声音在这个夜空中向四周扩散了出去,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战场,带动着那些汉军士兵的心,使得他们在此时发出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共鸣,都陆续喊着这句话。 高飞身先士卒、一马当先,身后的华雄、周仓、管亥等人都各个彰显着武勇,每个人带着一百多人迅速分成了几个小队,如风卷残云般的将大股的叛军分割成了几个部分。与此同时,受到激励的汉军纷纷振奋了精神,在这一刻使出了浑身解数,力求扳回被动的局面。 高飞一条枪,一匹马,手中游龙枪不停地抖动,从叛军的首部杀到了尾部,好不容易带着人杀了出来,转而又调转了马头杀了进去,其余的各个小队也都是如此方式,霎时间内,将数千叛军弄得混『乱』不堪。 曹『操』、孙坚因为高飞的到来受到了鼓舞,二人刀剑配合默契,立刻扳回了在边章面前的被动局面,逐渐开始展开了反攻。边章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阵混『乱』,前面的汉军大股步兵也赶了过来,身边的羌胡不断的倒下去,他虽然好战,却并不笨,当即胡『乱』向曹『操』、孙坚猛砍了几刀,将二人『逼』退之后,纵身一跳便直接砍下了一个叛军骑兵的人头,顺便将那个叛军的尸体给推下了战马,一骑上马之后便大声喊了一声“撤退”,连人带马地跑走了。 华雄正在混战中,突然看到边章要跑,当即斩杀了一个叛军,大声喊了一声“边章休走”,便单马追了出去。边章一退,其余的叛军无不人心胆寒,纷纷开始撤退。 高飞策马来到了曹『操』、孙坚的面前,大声问道:“二位将军在此稍歇,我自引兵去救周慎!” 话音一落,高飞招呼了一声飞羽部队的骑兵,便追击败退的叛军去了。 边章跑的最快,见到后面华雄追了过来,当即从马鞍下面抽出来了一张弓,从箭囊中抽出了一支长箭,搭在了弓弦上,瞅准时机,身体突然扭身,将拉开的弓箭朝着华雄『射』了过去。 “嗖!” 夜『色』中,华雄突然听到前面一声弦响,当即侧身躲避,不想身体刚侧过来,一支长箭便硬生生地『插』进了自己的左臂中,让他登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一咬牙,忍住了疼痛,带着箭伤继续追逐。 072平叛(8) 072平叛(8) 约莫跑了几百米,不知道是何缘故,边章座下的战马突然轰然倒地,将他从马背上掀了下来,整个人在雪地上滚了两滚之后,便半坐在雪地上。他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见背后华雄骑着快马奔驰而来,马背上的华雄手中提着一柄马刀,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猛然挥动了马刀向他砍来。他急忙将身体侧了过去,在马匹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只觉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直接占据了他所拥有的感官,定睛一看,自己的右臂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正垂在雪地上。 他“啊”的一声大叫,人几乎要晕厥了过去,却听见背后传来了华雄的一阵狞笑,而且一股巨大的死亡气息从背后传了过来,他不想死,狠狠地咬着牙,紧紧地握着左手的弯刀,同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突然腾空而起,在华雄策马赶来之时越过了华雄的头顶,并且在那一瞬间用腿将华雄踢下了马背,自己乘势落坐在马背上,丢掉手中的弯刀,单手提着缰绳,调转了马头便狂奔了出去。 华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寻不见边章了,唯独地上留下了一只断臂。他没想到边章会如此厉害,居然在断臂的情况下还能躲过他从背后的袭击,他从地上捡起了那只断臂,握在了手里,同时听到了后面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回头看见高飞带着飞羽部队追逐着落荒而逃的叛军骑兵,他急忙跳跃到了一边的空地上,任由叛军骑兵从身边驰过。 高飞正追逐叛军骑兵间,突然看到前面一条人影闪到了一边,等到走进时,映着山上的火光看到那个人是华雄,而且左臂上『插』着一支箭,手中提着一只断臂,他急忙大声朝华雄喊道:“回营治伤!” 马队在华雄之间转瞬即逝,高飞带着飞羽部队的骑兵没有停留下来,而是快速地朝着兴隆山下追了过去。 兴隆山下,负责指挥战斗的羌人豪帅眼见手下的士兵就要攻进寨子里了,却突然看见边章断了一条手臂没命的奔回来,连一刻都没有停留。看着边章远去,后面残兵败回,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周慎正在指挥着部下抵御叛军,突然见到叛军撤退了,他脸上大喜,高兴地叫道:“一定是援军来了,曹『操』、孙坚、高飞来救我了!” 声音刚刚落下,一个黑影以极其迅捷的身手从军营的侧面跳跃而来,紧接着落在了周慎的面前,还没有等周慎反映过来,只见寒光一闪,脖颈下面出现了一道血红,整个人便尸首异处了。那个黑影随后几个起落的跳跃间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整个过程只有短暂的几秒钟,而且所有汉军将士都在前面欢呼,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站在最后面的周慎已经人头落地了。 天『色』微明,昨夜的一场激战过后,留下了一个未解的谜题,周慎之死成为了最为离奇的事情,在士兵当中也是众说纷纭。据周慎部下的一员军司马描述,前脚还能听到周慎的欢呼声,后脚却见周慎身首异处了。最后所有的疑云都落在了这片葬送了五千汉军将士的兴隆山上,都说山上有神怪,周慎因为得罪了山神而受到了惩罚。 正午时分,周慎所有的部众都从山上搬了下来,高飞、曹『操』、孙坚合兵一处,周慎的部众归兵最少的高飞调遣,为了确保安全,大军退后十里下寨。 中军主帐中,孙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昨夜的一场战斗,让我军损失了五千人,而叛军只不过才战死两千八百余人,如果照这样硬拼下去的话,我们这支军队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曹『操』对于昨晚的战斗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高飞率领飞羽部队即时赶到的话,恐怕他就要死在边章的手上了。他每每想起昨晚和边章战斗的一幕,就很后怕,听到孙坚叹气,他也是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还有那个边章,不愧是叛军里的第一将,现在想起来我都有点后怕。” 孙坚道:“边章还不算什么,周慎的死实在是太离奇了,按照他部下的描述,叛军是没有攻进寨里的。可是从他的尸体来看,杀他的人实在太过高明,要一剑砍下他的脑袋,而且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难道……难道真的是鬼怪所为?” 曹『操』嘿嘿笑了笑,道:“我从不相信什么鬼怪,周慎能爬到这个位置上,绝对不是因为个人能力,而是向十常侍贿赂的结果,我从未见到他冲锋陷阵……反正这个人该死,死了也好,省的在我们面前碍手碍脚的,就算他现在不死,以后有机会我也要杀了他的。” “算了不说他了,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如今叛军在榆中应该还有七万多人,就凭我们一万五千人的兵力,绝对不能正面和叛军相抗衡的。子羽、孟德,你们二人有什么高见?”孙坚抖擞了一下精神,当即问道。 曹『操』道:“为今之计,就只有在这里等待援军了。子羽老弟,你说呢?” 高飞一直没有发话,对于曹『操』、孙坚刚才说的那一切,他都听在耳朵里,此时见到孙坚、曹『操』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便笑了笑,缓缓地将贾诩早已经谋划好的计策说了出来,朗声道:“离间计!” “离间计?怎么个离间法?”曹『操』、孙坚现在是身心疲惫,昨夜的大战让他们二人都有点心有余悸,听到高飞的话后,便问道。 高飞笑道:“很简单,一山难容二虎。” 随后,高飞将贾诩教给他的计策统统说了出来,曹『操』、孙坚听后,都不住的点头,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则兵法的上上之策也。如果此次我们能够以一万五千人的兵力平定了榆中叛军的主力,那我们三人必定会扬名天下,更会入朝为官,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啊。”曹『操』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孙坚道:“子羽,你的计策颇为巧妙,如今周慎已死,大军需要一个主将,我孙文台愿意奉你为主将,唯你马首是瞻。” 高飞听后,脸上浮现出了一阵笑容,却见曹『操』本来喜悦的脸上恢复了平静,似乎是有所不满。他笑了笑,问道:“孟德兄是不是也想做主将?” “当然,谁不想当大官?不过既然文台兄已经愿意奉你为主将了,那我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也只有从命便是了。不过子羽老弟当主将总比周慎当主将要好的多,何况我和老弟现在也是过命的交情了,谁是主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兄弟能够凭借着这次机会平步青云。”曹『操』毫无掩饰的说了出来。 孙坚听后哈哈笑了出来,生『性』豪爽的他突然灵机一动,大声说道:“我等三人难得如此投机,既然上天已经注定了缘分,不如我们就顺应天理,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高飞寻思了一下,觉得孙坚这个提议确实不错,当即咧嘴笑道:“好啊,文台兄这个提议非常不错,孟德兄,你以为呢?” 曹『操』拱手道:“文台兄和子羽老弟都是我所见过的英雄人物,能与两位如此英雄的人物结拜,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但是我不信这个,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也可以兄弟想称,何必非要结什么义?一旦结义了,就是一辈子的盟约,子羽老弟年纪最小,我和文台年纪差不多,都略长你十一二岁,我们寿终正寝的时候,子羽老弟正值壮年之时,这样对子羽老弟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高飞也是一时热血,听到曹『操』的这番话突然变得清醒了,古代人视信义高于一切,刘备、关羽、张飞之所以能够被传为佳话,是因为三人情同生死,若一人亡,其他二人绝对不苟活,这样一个重义的年代,这样的结义方式,对于现代思想的高飞来说,确实有太多不符。 孙坚道:“我倒是忽略了这点,这样一来,确实对子羽老弟太不公平了。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都以兄弟想称,结义不结义的也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们三人一条心就行了,你们说呢?” 曹『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高飞道:“好,这样也不错,难得两位哥哥如此看得起我,那我们以后就以兄弟相称。文台兄,你今年贵庚?” 孙坚道:“二十九。” “孟德兄,你呢?”高飞又问道。 曹『操』答道:“也是二十九。” 孙坚和曹『操』互相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高飞道:“那二位兄长分别是几月出生的?” “我五月。”孙坚率先答道。 “我七月。”曹『操』紧接着道。 高飞哈哈笑了笑,道:“好,那从今以后我就称呼文台兄为大哥,孟德兄为二哥了,咱们兄弟三人虽不结拜,却胜过结拜。” 孙坚、曹『操』二人都点了点头,和高飞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和孙坚、曹『操』二人成为了兄弟,对于高飞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喜事,而且没有结义的禁锢,就算以后想翻脸了,也不会受到谴责,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三人这个小会议散会之后,便开始着手施行离间计,一方面将军队后撤三十里,做出了大军撤退的假象,并且加以掩盖,藏身在了一处山谷中。 073评判(9) 073评判(9) 榆中城内外,无论是在城外的两处营寨,还是在城内的叛军,都加强了防范,昨夜边章带着人偷袭汉军营寨不成,反而大败而归,就连边章自己也断了一臂,这种打击对叛军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边章的伤势不轻,加上流血过多,以至于回来之后便一直晕『迷』不醒。到了正午的时候,他才渐渐地苏醒过来。一醒过来,他就感到了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他便恨的咬牙切齿,大声骂道:“高飞,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以报我断臂之仇。” 话音落下不多久,韩遂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边章躺在**,面『色』苍白,他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嘘寒问暖道:“边将军,你的伤势颇重,要调养些日子,千万不能动了怒气?” 边章难得见韩遂这样对他如此关心,便笑道:“多谢韩将军关心,如今汉军势大,董卓、鲍鸿去攻打陇西的先零羌了,而高飞、曹『操』、孙坚、周慎又在城外驻扎,我又伤成这样,一切军务不能『操』作,还麻烦韩将军主持了。” 韩遂道:“这个是自然的,边将军放心就是了,有我在,榆中乃至整个金城郡都不会有事的,如今汉军分兵而进,兵力不足,正当是我等反戈一击的时候,边将军尽管静养,其余事物交给我就可以了。” “启禀将军,我们在城外抓了一个『奸』细,那『奸』细自称有重要军情向将军禀报!”一名士兵从边章的房间外面赶来,朝边章、韩遂拜了一拜,朗声道。 “『奸』细?杀!管他什么军情,杀了那个汉军的『奸』细……”边章想坐起身子,刚一挪动身体便感到了疼痛,便呲牙咧嘴地叫了出来,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语。 韩遂笑了笑,道:“边将军不用那么激动,我自会处理,还请边将军好好调养调养!” 话音落下之后,韩遂便带着人走了,刚走出不远,韩遂便对身后的亲随道:“好生照顾边章,务必用最好的『药』,只要他能伤势好转就行。” 韩遂继续向前走,脑海中却缓缓地想道:“边章现在还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汉军锋芒毕『露』,正是用人之际,那些羌胡的豪帅都听他的,他要是死了,那我就无法彻底地控制这支大军了。” 来到了大厅,韩遂看见一个穿着很儒雅的人站在那里,身上被绳索给捆绑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那人,却从未见过,便走到那人面前,问道:“你就是汉军的『奸』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贾诩,他给高飞献的离间计就是用他自己的行动来离间韩遂、边章,所以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榆中,故意让人抓住,为了怕被人杀了,所以一被抓到就口称有重要军情。 贾诩还是头一次见韩遂,见韩遂虽然穿着一身戎装,却也有几分儒雅,他摇了摇头头,缓缓地笑道:“我不是『奸』细!” 韩遂的名声在外,在凉州一带要远远盖过此时的贾诩,他见贾诩毫无畏惧,又是一身文士打扮,便冷笑了一声,问道:“你说你有重要军情,到底是什么军情?说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 贾诩瞅了瞅身上的绳索,对韩遂道:“请将军为我松绑吧?” 韩遂吃了一惊,看着眼前的贾诩从容不迫,便问道:“你这个人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嚣张?” 贾诩笑了笑,道:“在下贾诩,字文和,原是北宫伯玉聘请的一名从事,并非是汉军『奸』细,说到底,我和将军一样是叛军,将军不松绑我,却要杀我,岂不是自己人杀自己人吗?” “原来你就是跟着高飞从洛都谷逃出去的贾诩,哼哼,只可惜北宫伯玉已经死了,不然的话,他定然会把你碎尸万段的。不过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你且说说你有什么重要军情,我要是满意的话,就会放了你。” “将军误会了,我并不是跟着高飞逃跑,而是被高飞挟持着,当时也是形式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后来我从高飞手底下逃了出来,北宫伯玉不分青红皂白,信以为真,便派人到我家杀我,我为了活命,只能带着宗族躲进山里,直到最近听到北宫伯玉死了以后,我才敢出来。我知道将军是个明智的人,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杀我,如今汉军反攻,将军窘迫,正是用人的时候,那些羌胡只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将军所缺少的是懂得谋略的人。我自认为自己还有点谋略,所以特来为将军效力。” 韩遂看着贾诩,心中却很多疑,不过贾诩说的也是句句属实,他缺少的就是智谋之士,如果多几个智谋之士,他也不会连吃败仗。他细细地打量了贾诩一番,便问道:“你当真是来投靠我的?” 贾诩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来投靠将军,我又何需『露』面?” 韩遂道:“那你先说说你有什么重要军情?” “我来的时候看见汉军已经悄悄的撤退了,而且退的很隐秘,想必将军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韩遂并未收到斥候的任何消息,一直还以为汉军在城外,便惊奇地问道。 贾诩笑了笑,道:“将军自可派斥候去打探,现在的汉军营寨只不过是个空营寨,而那些卫兵也是假人,我要是有半点虚言,将军可以砍下我的头。” 韩遂当即派人去打探消息,并暂且将贾诩关押了起来,只等斥候归来,再行审问。 入夜后,韩遂派出去的人回来禀告,所说的事情果然和贾诩的话吻合。韩遂当下让人将贾诩放了出来,并且在大厅里接见了贾诩。 此时的贾诩依然被绳索捆绑着,他一走进大厅便看到韩遂脸上透着一丝喜悦,便叫道:“将军唤我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夜深了,我身体困乏,想休息休息,就算是死囚,临死之前也总得吃顿饱饭吧?” 韩遂听到贾诩并不畏惧死亡,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走到了贾诩的身边,亲自给贾诩松绑,缓缓地道:“先生误会了,我怎么会杀你呢?既然先生是北宫伯玉请来的从事,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先生不畏惧死亡,确实是我凉州上士,如今我军中正好缺少将军这样的谋士,不知道先生可否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贾诩道:“我早已经表明了来意,是你怀疑我在前,不肯用我罢了。既然将军现在想用我的话,那就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我绝对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一听到谈条件,韩遂心中便有点不喜,便冷声问道:“什么条件?” “第一,我要住最好的房间,还要有仆人伺候;第二,我要两名美女以及一箱金子;第三嘛,将军必须只用我一个谋士。若是这三条将军都答应了,那我就告诉将军如何击败汉军,并且夺取三辅,关中称王。”贾诩侃侃而谈地道。 韩遂听完贾诩的前两个条件,便觉得贾诩是个贪财好『色』只享富贵的人,可是听到第三条以及后面的话时,他便觉得贾诩有点大言不惭。贾诩的名字他只在北宫伯玉那里听到过一次,在凉州应该属于默默无闻的人,居然开口那么大。他冷笑了三声,当即问道:“先生这话说的太过了吧?” “一点都不过,第一和第二个条件,是弥补当初我被高飞挟持而又被北宫伯玉误会的损失,第三个条件嘛,我不想有人成为我的竞争对手,将军是个聪明的人,有我这样一个聪明的谋士,一个足以,其他的人都不必再要了,我贾诩自当能够帮助将军成为关中之王。” “此话当真?”韩遂对关中为王的目标一直是耿耿于怀,如果不是高飞在陈仓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他现在早已经占领了整个关中了,也早应该是关中王了,听完贾诩大言不惭的话,虽然有点将信将疑,但还是打算试一试,便问了出来。 “绝无虚言!”贾诩斩钉截铁的回答着,让韩遂在他身上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韩遂细细地想了想,一拍大腿,立刻叫道:“好!我就答应你,那你必须告诉我,该如何称王关中!” 贾诩嘿嘿笑了笑,道:“急什么?我要是现在说出来,那将军知道以后,岂不是会一脚把我给踢开了吗?必须兑现了将军的承诺之后,我才告诉将军。” 韩遂气呼呼的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说出来?” “很简单,先兑现将军的承诺,并且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必定会将如何在关中称王的办法告诉将军。” “你现在在我的手中,如果过了三天之后,我发现你在骗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放心,我还没有活够呢,又怎么会自找死路呢?” 韩遂随即命人给贾诩安排了房间,并且找来了四名女婢伺候贾诩,又送给贾诩两名美女和一箱金子,并且派人秘密地监视着贾诩。 贾诩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之后,便抱着那两名美女厮混在房间里,一步也没有出过房门,而吃的喝的,则都由女婢给送进去,整晚都能听到房间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贾诩所在的房间和边章的房间相挨甚近,边章在房中养伤,需要静养,可是总能听到女人嬉笑怒骂的声音,这让他的心里很是窝火,躺在**不禁大骂道:“是哪个婢子如此不懂规矩,半夜三更的居然还在浪笑?去把人给我抓起来,再笑的就割掉她的舌头。” 房中负责伺候边章的人回答道:“启禀将军,这人可抓不得,是韩将军赐给贾先生的美女。韩将军吩咐过,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去『骚』扰贾先生。” “贾先生?哪里来的贾先生?他韩遂是将军,我也是将军,他的命令就是命令,我的命令就是狗屁吗?你不去是吧?那我去!” 边章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从**爬了起来,忍着自己的伤痛大踏步地朝外面走了出去,负责伺候他的仆人知道边章的脾气,都不敢阻拦。 074平叛(10) 074平叛(10) 房间里,贾诩正在给两名美女讲着笑话,逗得那两名美女是哈哈大笑,三个人一起肆无忌惮的放声浪笑。那两名美女一人给贾诩捶腿,另外一人给贾诩『揉』肩,贾诩还在继续说着笑话。 “砰”的一声巨响,边章一脚踹开了贾诩房间的门,右臂上缠着的绷带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一进门看到贾诩坐在床边,又有两名美女伺候着,便抬起左手,指着贾诩大声骂道:“你他娘的瞎嗓什么?半夜三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房间里的笑声戛然而止,两名美女也被边章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跳上床,躲在了贾诩的后面。贾诩笑了笑,缓缓地站了起来,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边章边将军了,不知道有何见教?” “见教你娘的大头鬼!韩遂那老小子是从哪里把你找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本将军受伤了,需要静养,你他娘的就不能给老子消停一点吗?我边章的名字,也岂能是你这种人随便呼喊的?”边章正在气头上,开口便直接骂了出来,什么事情都抛到了脑后了。 贾诩呵呵笑道:“边将军如此脾气,难怪会什么事情都会被韩将军压着了……” “你说什么?”边章急忙问道。 贾诩道:“没什么,我说边将军死到临头了,却还浑然不觉。” 边章见贾诩丝毫都没有害怕自己的意思,又突然听到贾诩说出这样的话,他愤怒之下,一脚踹翻了一张桌子,大声地嚎叫道:“我死到临头?我今天就让你死到临头!” 话音落下,边章举起左手便向贾诩劈了过去,可就在将要劈下去的一瞬间,他却听到贾诩猛然喊道:“韩将军要杀了边将军,难道边将军一点都不知道吗?” 边章急忙收住了手,本来就难看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惊恐,急忙问道:“你……你说什么?韩遂要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 贾诩点了点头,道:“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难道边将军不动吗?” 边章情绪上一时低落了下来,向后连退了两步,惊恐的目光里还在期待着一丝希冀,缓缓地道:“不……不会的……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那么肯定?” 贾诩道:“实不相瞒,我是北宫将军的亲信,这件事是北宫将军告诉我的,只可惜北宫将军战死了,不然的话,他一定会亲自来提醒边将军的。” “北宫伯玉?那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边章狐疑道。 “试问这十几万的军队里面,边将军能认识的人又有多少呢?”贾诩笑道,“边将军,我之所以用这种方法将你引过来,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韩遂对边将军一直很忌惮,如今北宫将军战死了,如果边将军再一死的话,那韩将军就自然而然的会成为唯一的首领了。” 边章想了想,觉得最近两天换到他身边的仆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了,而他所认识的人也都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隐隐感到不详的他,听到贾诩的这番话后,也顿时感到了自己的危机所在。他立刻问道:“我与北宫伯玉情同手足,你既然是他的亲信,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能在韩遂那么多的眼线中告诉我这番话,必定有解救我的机会,还请先生明示!” 贾诩见边章上钩了,便急忙道:“这件事不难做,北宫将军和烧当羌的人最为要好,而且北宫将军部下的湟中义从胡也都值得信赖,可这两支重要的力量都在城外屯驻,如果将军能够出城的话,也许能够逃过这一劫。到时候将军以自己的信义,登高一呼,就说北宫将军是被韩遂所害,那城中的羌胡势必会反戈一击,攻击韩遂,到时候,赶跑了韩遂,将军就会成为整支军队的首领。以将军的武勇,势必会击败那些汉军的。” 边章当下道:“好,我现在就出城,我看谁敢拦我!先生,咱们一起出城,招呼那些羌胡攻击韩遂。” 贾诩摇了摇头,道:“我必须留下来,就在将军闯进来的那一刹那,负责监视我的韩遂的亲信就应该去禀告给韩遂了,只怕再过一会儿就要来了,将军请先离开,我在城中稳住韩遂,等击杀了韩遂,我自当会辅佐将军的。” 边章举起了左边仅存的一只手,急忙说道:“好,那我就此告辞了。” 贾诩见边章快速离开了房间,回头看见躲在**的两名美女,眼睛骨碌一转,心想无毒不丈夫,便从房间里抽出了佩剑,将那两名美女全部斩杀了,然后又用长剑划伤了自己的胳膊,又将房间里随便踢腾了一番,弄的一地狼藉。 等贾诩做完这一切之后,韩遂便带着十几名甲士走了过来,一进门,韩遂便瞅见贾诩受了伤,两名美女也都倒在了血泊当中,当即走到贾诩身边,急忙问道:“贾先生,你怎么样?边章呢?” 贾诩一脸痛苦地道:“边章杀了这两个美女,又要杀我,还好我喊了一声将军来了,这才把他吓走。” 韩遂再次问道:“那边章呢?他往哪里去了?” “好像说什么烧当、湟中义从什么的,说他所受得的罪,一定会亲自讨回来……” “糟糕,他一定是去城外找烧当羌和湟中义从胡了,我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出现了。来人啊,快传令下去,集合全城兵马,我要先发制人,攻击城外的烧当羌和湟中义从胡,就说他们跟着边章造反,但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诺!” 韩遂刚跨出一步,便扭身对一个亲随道:“好生照顾贾先生!” 贾诩握着手臂上的伤,在那个亲随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他见韩遂走远了,便突然抽出了那个亲随的佩剑,一剑将那个亲随斩杀了,之后便换上那个亲随的衣服,混在了人群中,随同着韩遂的大军一起出城,然后借『尿』遁溜走了。 边章因为是首领,所过之处无人敢拦,便顺利地出了城,先来到了城外的湟中义从胡的营寨里,这边前脚刚到,那边便听到了人声鼎沸的呼喊声,城内的数万大军同时涌了出来,包围了城外的两座营寨,未及分说,见人就杀。 受到攻击的羌胡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在夜间突然遭受到了进攻,立刻展开了反攻,一时间两拨人混战在一起,整个榆中城『乱』做了一团。 榆中城外的兴隆山下,高飞、曹『操』、孙坚早已经带着一万五千名精兵悄悄地迂回到了那里,派出去的斥候轻松地解决掉了叛军的一些暗哨之后,便等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贾诩的归来。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只见夜『色』中驶来了一匹快马,马背上的人不停地喊着“布谷”。 高飞脸上一喜,便知道是贾诩到了,当即亲自策马相迎。两马相交,高飞看到贾诩穿着叛军的衣服,而且左臂上还有点殷红,似乎是血迹,便急忙问道:“贾先生,你受伤了?” 贾诩道:“小小皮肉之伤,不足为虑。主公,现在榆中城已经混『乱』了,边章和韩遂已经打起来了,主公现在带着人出击,正是时候,必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高飞点了点头,当即对身后的人大声喊道:“出击!” 贾诩也不顾伤势,跟着高飞一起向榆中城跑了过去,后面曹『操』、孙坚各自指挥着部队开始向十里外的榆中城奔驰而去。 榆中城里此时是一片混『乱』,韩遂正指挥着人攻击城外的烧当羌和湟中义从胡的营寨,本以为能够起到奇袭的效果,哪只两座营寨居然会如此坚固,人死了不少,可就是攻不进去,有些人看到边章在指挥战斗时,便动摇了一点军心止步不前。韩遂立斩了五个士兵时候,便下令用火攻,一时间千万个火把漫天飞舞,被统统扔到了营寨里,营寨里也顿时生气了一阵阵大火,被冷风一吹,迅速向四周扩散。 营寨内的羌胡不堪忍受火势,争相出了营寨,可是刚一出来,便被守在外面的人给杀死了,一时间榆中城内外火光冲天,凄惨的叫声、兵器的碰撞声、马匹的嘶鸣声、鹤唳的风声,都在这时凝结在了一起,组成了最为噪杂的声音。 韩遂骑在马背上,看到战事快要结束时,突然见火光中一个独臂的刀客纵身跳了出来,衣服上带着熊熊的烈火,狰狞的面孔上也被大火烧的看不见人形,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人就是边章,除了边章,没有人能够跳的那么高。 边章的突然出现,让韩遂大吃一惊,就连他的部下也都大吃一惊,他们没有听到已经满身着火的边章惨叫,而是清晰地听见了他喊着“韩遂拿命来”这五个字。 韩遂的部下想去抵挡边章,当已经是火人的边章来到他们的身边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个独臂的刀客却成为了死神的化身,所有前去抵挡的人都统统被边章杀死了。韩遂急忙调转了马头,还来不及跑,座下的马匹突然将他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他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急忙向前爬了过去,一边惊慌失措的还大叫道:“挡住他,挡住他!” 狼狈的韩遂,勇猛的边章,二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就在韩遂前脚刚爬出去的时候,一把带着火的弯刀瞬间落在了韩遂的身后,直接落在了韩遂的大腿上,登时鲜血喷涌而出,韩遂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又向前匍匐了两步,背后便传来了边章倒地的声音,终于这个火人被大火活活的烧死了。 韩遂长叹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便听见四周都响起了“汉军威武”的声音,夜『色』中如同天将的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冲了过来,让那些已经自相残害成昏天暗地的叛军,顿时士气大落,人人自危。 一匹马、一条枪、一个人,赵云就如同落入羊群的猛虎一般冲进了敌军阵营里,所到之处人皆四处逃散,立刻将躺在地上的韩遂暴『露』了出来,还未等韩遂反应过来,赵云便伸出了长臂,从地上将韩遂给卷了起来,用力地夹着韩遂迅速向回杀。 华雄、庞德、周仓、管亥、廖化等人都率领着各自的部下在驱赶着叛军,曹『操』、孙坚左右包抄,高飞带着五十骑兵冲在最前,从城门外一直杀到了城门内,一路如同在驱赶着牛羊,使得那些丧胆的羌人尽皆后退。 平明时分,榆中城的城墙上『插』满了汉军的旗帜,那一面面橙红『色』的汉军大旗,在烈烈的风中飞舞,另有一面“高”字大旗『插』进在了城中的最高处,彰显着无尽的雄风。 075封赏 075封赏 榆中城中,高飞、孙坚、曹『操』等人欢聚一堂,大肆庆祝擒获了匪首韩遂,以及平定了凉州叛『乱』的主力军,昨夜汉军的突然到来,犹如天兵下凡,杀的叛军措手不及,四万叛军成为了俘虏,两万八千人死于叛军的内讧,其余的七千人则是被汉军所斩杀的。 这一仗可以称得上是大捷,首功当推贾诩,如果不是贾诩亲自冒险,挑唆韩遂和边章内斗,汉军也不会取得如此大的成绩。 庆功过后,高飞来到了贾诩在县衙里所居住的房间,亲自走到了贾诩的床前,用力地握着贾诩的手,深情款款地道:“贾先生,如果不是你,我们绝对不会一战而破敌,这次功劳最大的是你,为什么你不让我将你的名字写进功劳簿上呢?” 贾诩斜躺在**,听到高飞的疑『惑』,便摇了摇头,道:“这份功劳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些钱财上的赏赐,最多可以当个县令。可这份功劳对于主公来说,却意义重大,主公年轻有为,如今名声正是鹊起之时,如果能有此功劳予以锦上添花,必然能够受到朝廷重用。我凉州人多少年来,都以武人的身份入朝,但是属下看的出来,主公除了能带兵打仗之外,更是一个治理天下的大才。所以,属下宁愿将这份功劳送给主公,也算作是属下为答谢主公从洛都谷将我救出来的第二件礼物。” 高飞听到贾诩如此的话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从认识贾诩以来,贾诩第一次送给了他一百多骑兵作为见面礼,这一次又将这样一份偌大的功劳送给他,实在让他有点承受不起的感觉。他握着贾诩的手,感受到贾诩目光里流出来的那份真诚的目光,缓缓地道:“贾先生,你对我这样好,我怎么不知道该如何待你了。” 贾诩笑了笑,道:“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这也是效仿古人而已。如果没有遇到主公,也许我这一生就会在洛都谷终了啦。我用三件微不足道的礼物报答给主公,还请主公不要推脱,至于那第三件礼物嘛,等整个凉州全部平定之后,我的宗族自然会将第三件礼物献给主公。” “贾先生,从此以后,我高飞将视你如师,以表示我对先生的尊重,并且正是聘用贾先生做我飞羽部队的军师。不管外面风有多大,我都将为贾先生和先生的宗族撑起一把巨大的避风伞,不管外面的天气有多冷,我都会为贾先生披上厚厚的冬衣……我高飞今天对天发誓,此生若有任何地方对不住贾先生,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高飞感受到贾诩给他带来的那份真诚的心灵慰籍,他的心也是肉长的,看到贾诩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甚至将整个宗族都托付给了他,他还能奢望什么。 贾诩听到高飞发下了如此毒誓,急忙拜道:“主公对属下如此,属下今生又怎敢背弃主公……” 高飞和贾诩二人在房间里一阵小聊,之间所产生的情感,有师徒之情,有父子之情,有挚友之情,更多的是突出了君臣之情,年纪相差二十年左右的两个人,都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感受着对方胸廓下面那颗诚挚的心,那一刻,仿佛世界上的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探视完贾诩,高飞又陆续探视了一些伤兵,此时的他已经俨然成了一名真正的将军,在士兵中间也博得了相当高的口碑。 傍晚的时候,高飞、曹『操』、孙坚三人重新聚在一起,商量着战后的事情。 “贤弟,榆中城我们是夺下了,可是大片的凉州城池还在叛军手里,那些叛军都是相对的分散,加上我们以少胜多,一举击败了榆中城的八万叛军,又擒获了贼首韩遂,现在叛军正是群龙无首之际,我和文台兄都商量好了,想各自领一支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凉州各郡,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曹『操』刚坐下来,便开口说道。 高飞看了看孙坚,见孙坚点了点头,便道:“既然孙大哥,曹二哥都已经想好了,我本不该阻拦,可是现在城中有俘虏四万,我军现在才一万四千多人,看护这些俘虏就已经很费力了,根本抽调不出来人去进攻其他的城池。以我看,不如写一道檄文,分别派斥候送往各郡县,以招抚为主,凉州叛『乱』,追根究底还是少数人鼓动的,如果能以招抚为主,势必会在半个月内收复所有的凉州失地。二位哥哥以为如何?” 孙坚想了想,觉得高飞说的不错,便笑道:“还是子羽想的周到,孟德,我看就按照贤弟的意思吧,我们可以在这里一面等援军,一面招抚其他郡县的叛军。” 曹『操』有点不悦,平定榆中的功劳有一大半全部落在了高飞的肩膀上,他和孙坚只分得了一小部分,之所以提出来分兵而进,也不过是为了多建立功勋而已,此时被高飞给否定了,他也就只能暂且作罢。他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该掩饰自己的时候他就掩饰,该锋芒毕『露』的时候就锋芒毕『露』,此刻的他为了不使得兄弟气氛变得不和谐,便掩饰住了自己内心的不悦,而是像往常一样欢笑,缓缓地道:“既然子羽分析的十分正确,那就依照子羽的意思办吧,我没有意见。” 之后的半个月的时间内,皇甫嵩亲率大军前往榆中,接受了韩遂的投降,并且让他暂为金城太守,抚恤投降的叛军。除了陇西、武都两地是董卓、鲍鸿打下来的,其余凉州各地的郡县都在高飞制定的招抚策略中投降,整个凉州的叛『乱』在十二月初三的时候全部被平定了。 随后皇甫嵩接管了凉州的一切,并且上疏表彰,以功劳的大小奏请朝廷封赏。半个月后,朝廷圣旨颁下:皇甫嵩因功劳晋封司空,以凉州刺史身份率兵屯驻汉阳郡;高飞转为羽林中郎将,原都乡侯的爵位改封为忠勇侯;董卓晋封前将军,鳌乡侯,率部屯驻陇西;孙坚被任命为长沙太守,封乌程侯;曹『操』转为左中郎将,封忠义侯;袁术为将作大匠,刘表为大鸿胪,鲍鸿因为在进攻羌人的过程中部众受损严重,功劳相抵,奉命率部屯陈仓。周慎被列入殉国的名单中,追封关内侯,赏千金,其余平叛的将校一律官升一级。 当圣旨颁布之后,众人在皇甫嵩的带领下一起拜谢皇恩,有的人满意,有的人不满意,当传旨太监走了以后,袁术第一个站了起来,冷冷地哼了一声,大声骂道:“一个盖房子的将作大匠有什么好当的,我来平定凉州叛『乱』,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居然把我的兵权给卸下了,哼!” 刘表倒是欢喜,大鸿胪是九卿之一,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番笑容,听到袁术的抱怨,便大声喊道:“袁公路,你就知足吧,将作大匠好歹也是两千石的高官了,你带兵打仗又不行,要那兵权有什么用?” “刘景升,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咱们以后走着瞧!”袁术当下怏怏地的离开了大厅。 刘表随后也告退了,皇甫嵩本来就和部下不怎么待见,这次得到了三公之一的司空官职,又兼任凉州刺史,也算是名动朝野的人物了,他心里高兴,拿了圣旨之后,便退出了大厅。 剩下的这些人中,就数董卓最开心了,前将军可是一个高官了,在常设的将军中,第一大将军,第二骠骑将军,第三车骑将军,第四卫将军,第五前将军,做到将军职位中的第五个高官,他能不开心嘛。不过,董卓确实功不可没,带着军队去攻打先零羌、白马羌、参狼羌,部下的三千士兵居然一个都没少,也平息了三种羌人对大汉的反叛。 董卓一个人在大厅里哈哈大笑了起来,每走过一个人,便拍拍别人的肩膀,同时道上一声“好好干”,唯独走到高飞身边的时候,却趁人不注意塞给了高飞一个字条,并且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便离开了大厅。 高飞、曹『操』、孙坚三人最为郁闷,拼死拼活弄的战功却只弄了一个中间化的官,虽然都封了列侯,可三人却都不满意。孙坚不但丢了中郎将的职务,还被外放到了长沙当太守,他此时是一脸的哀伤,对高飞、曹『操』道:“孟德、子羽,你说这朝廷还有公道吗?咱们拼死拼活的在前线打仗,结果却换来了这样的封赏,我心不甘啊。” 高飞冷笑了一声,不禁骂道:“这个烂朝廷,我算是看透他了。” 曹『操』听后,没有说话,和孙坚都看着高飞,对于高飞的大胆,真是无可挑剔。骂朝廷烂,那不就是等于骂当今的皇帝烂吗,可是三个人心照不宣,对朝廷确实有点伤心,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以后大家就要分开了,文台兄远在荆南(荆州南部),我虽和子羽在朝当中郎将,但是一进京师就会有太多的顾虑,恐怕不会再有现在的逍遥自在了,以后也不知道大家几时能见面呢。”曹『操』叹了一口气。 孙坚道:“二位贤弟都在京畿,都是宿卫皇宫的中郎将,见面是早晚的事情,可我就不同了,我远在荆南,路途遥远,要想见二位贤弟一面,真不知道会等到哪年哪月了。但愿我们兄弟三人以后情谊不散,见面的时候还能彼此叙旧。” 高飞将董卓给的字条悄悄地塞进了衣服里,朝孙坚、曹『操』拱手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应该珍惜现在的日子,彼此开怀畅饮才对,二位哥哥,今日我做东,咱们喝酒去。” “好!”曹『操』、孙坚齐声欢喜地叫道。 076威胁 076威胁 冬夜,残月如钩,清寒的月光抚过万里河山。 榆中城外的军营中,一面飘着“董”字的大旗正在夜空中飘舞。大旗下面,相距不过三百米远的营帐中,董卓正独自一人静坐在一张蒲团上,面前是摆好的美酒和烤肉,他的目光中『露』着一股子森寒,足以让所有的人为之害怕。 不多时,门外的守卫朗声禀报道:“启禀将军,高将军到了!” 董卓那森寒的目光转瞬即逝,锐利的眸子里透着一份希冀,只淡淡地说了一声“终于来了”,便站了起来,大踏步地朝帐外走去。 掀开大帐的卷帘,董卓看到高飞穿着一身劲装笔直地站在帐外,便急忙上前拉住了高飞的手,一脸笑意地将高飞带进了营帐,并且对帐外的人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违令者斩!” 高飞跟随着董卓进了大帐,董卓白天给他的字条上写着“今夜子时,君来吾营,有要事相商”这些字,他准备了一番之后,便如约在子时来到了董卓的大营中。 董卓、高飞对面而坐,二人都盘坐在一张蒲团上,高飞首先拱手道:“不知董大人唤我来所为何事?” 董卓一脸的嬉笑,亲自给高飞倒了一碗酒,缓缓地道:“如今凉州叛『乱』已定,朝廷也颁布了奖赏,我受封为前将军,率部驻守陇西,而你却受诏为羽林中郎将,要进京宿卫皇宫,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就要天各一方了,出于朋友以及盟友之间的情谊,我自当宴请你一番。” “董大人不是说有要事相商吗?”高飞开门见山地问道。 董卓嘿嘿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喝了一口小酒,随即道:“子羽老弟倒是真『性』急,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老弟还曾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记得,你我二人联手,要把整个凉州牢牢的掌控在我们的手中。” “嗯,如今你入京为羽林中郎将,我现在是前将军,正好是一内一外。皇甫嵩虽然受封为司空,还兼任凉州刺史,但是他的这个凉州刺史做不长,皇甫嵩之前得罪过十常侍之一的赵忠,赵忠是绝对不会让皇甫嵩得势的。一旦朝廷解除了皇甫嵩的凉州刺史之职,那朝廷方面就必须找寻另外一个人有威望的人来担任凉州刺史,而这个职位,就非我莫属。但是为了防止意外出现,我需要你在朝中帮衬一下。” “要怎么样帮衬,还请董大人明言!”高飞知道了董卓的如意算盘的打法,便顺水推舟,问了出来。 董卓道:“很简单,你身为羽林中郎将,宿卫皇宫,掌管四百羽林郎,会经常遇到十常侍,你只需向十常侍多多献媚,博得他们对你的信任,趁机向张让、赵忠为我求得凉州刺史一职,那凉州就会掌控在我们的手中。至于钱财方面嘛,你不用担心,我会给足你在朝廷中所需要的一切花费。事成之后,我就在凉州暗中招兵买马,你在朝为内应,我以清君侧为名,从凉州发兵,咱们里应外合,必然能够将十常侍彻底根除,到时候朝廷还不是在我们的掌控当中吗?” 高飞听完以后,微微地笑了笑,心中暗想道:“一旦你成功控制了朝廷,恐怕我也活不成了,你这种人我最清楚了,过河就拆桥,又怎么会容忍的下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帮你就等于害了我自己……不过,我可以先答应下来,你既然给钱,那我何不借花献佛,为自己谋取出路呢?” 想到这里,高飞随即说道:“董大人的计策真是天下无双,但是董大人似乎忽略了一个人。” 董卓的笑容突然烟消云散,急忙问道:“谁?” “大将军何进!”高飞朗声道,“董大人别忘记了,他可是掌控天下兵马的大将军,就算董大人以清君侧为名从凉州起兵,没有陛下的圣旨和大将军的调令,董大人擅行此举,岂不是成了谋逆吗?” “咱们都是明白人,就不用说糊涂话了,你难道真的愿意就这样死心塌地的为一个昏主打天下?先是黄巾之『乱』,现在是凉州之『乱』,而且我已经接到密报,幽州、冀州一带的贼子也是蠢蠢欲动,清君侧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最主要的是我们能从中夺取属于自己的权力,我董卓向来敢为天下先,就算背上了一个谋逆的罪名,只要我能成功的绞杀十常侍,掌控朝廷,我看谁敢『乱』说!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个道理难道你高子羽不懂吗?如果你前怕狼,后怕虎的,蹑手蹑脚的,如何能成得了大事?” “董大人的意思是,让我跟着你一起去造反?”高飞深深地感受到了董卓的野心,便将问题直接台面化。 “错!这和造反不一样,造反是公然反叛朝廷,而我是借用清君侧为名,天下痛恨十常侍的人多不胜数,只有如此才能获得天下人的心。一旦成功之后,我董卓就是大大的功臣,当然还有你高飞,咱们就可以牢牢地掌控朝廷的生杀大权,什么大将军,什么皇帝,都统统得在我们的庇护下生存。高子羽,其实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能感受到你身上的那种不臣之心,你劫掠陇西富户财产,偷盗汉军府库,暗中训练私兵,甚至暗杀周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所做的,只要有一样被公诸于众了,你就会身败名裂!” 高飞听到董卓的这番话后,不禁背脊直冒冷汗,他和董卓接触的很少,可是他所做过的一切董卓却了如指掌。他看着面前的董卓,只觉董卓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目光中隐隐透『露』出来的杀机,让他倍感恐惧。他想不通,自己所做的事情为什么董卓会一清二楚,难道是自己内部有董卓的卧底?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觉越想越觉得冷,越想越害怕。 “其实你和我没有什么两样,你只不过是用你表面的迹象掩盖住了你的野心。呵呵,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对你的事情了解的如此详细?”董卓见高飞已经『乱』了方寸,便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像华雄这样的人,却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县尉有点奇怪吗?” “华……华雄?华雄是你的人?”高飞惊奇地问道。 董卓嘿嘿笑了笑,道:“当然,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需要找一个盟友。我在关东平定黄巾之『乱』的时候,便留华雄在关西留意凉州以及三辅的动向,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我便让华雄见机行事,就这么成了你的属下,这也是错有错着。当凉州叛『乱』爆发之后,你突然声名鹊起了,加上华雄对你的一番评价,我就立刻确认了你作为我的盟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当然记得。” “如果当时不是我故意和鲍鸿斗嘴,吵的傅燮和盖勋无法脱身,你又怎么能够安安稳稳的在吴岳山中训练你的飞羽部队呢?说到底,是我在暗中帮你。如果不是我,你又怎么能够从上邽调任到前线呢,如果不是我,你又怎么能够在凉州获得如此殊荣呢?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高飞终于清楚了事实的真相,冷笑了三声,朝董卓拱手道:“那我要多谢董大人了。” 董卓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脸上显得很是狰狞,眼睛里透『露』出来如同恶狼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高飞,带着威胁的口气,朗声说道:“如今你的所有把柄都握在我的手里,如果你按照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你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你胆敢违抗的话,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你威胁我?”高飞此时清楚了一切,看见董卓的那张嘴脸之后,原本对他的那一丝惧意随着事情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而变得烟消云散,随即问道。 “威胁你又怎么样?就凭你现在手下的一千飞羽部队,又怎么能够斗的过我手下的三千兵马?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听我的安排,我保证今夜你的大营相安无事。如果你不跟我合作的话,我不禁让你血溅当场,还会让你的那一千个飞羽部队的士兵给你陪葬。” 董卓的声音一落,只见华雄带着三十名全副武装的甲士冲进了大帐,十个人的手中举着强弩,其余人的手中都握着明晃晃的长刀,在微暗的灯光映照下,闪闪发光,到处都透『露』着一丝寒意。 华雄朝高飞拱了拱手,朗声说道:“主公,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如今大营内外都已经被董大人的军队包围,就连你的军营周围也都埋伏了许多士兵。只要董大人一声令下,你的军营就会立刻化为一片火海。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不错,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做无畏的挣扎。” “哈哈哈,高子羽,华雄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你要仔细想清楚。跟我合作,不仅可以活命,更可以获得荣华富贵。如果不跟我合作,那只有死路一条。”董卓突然站了起来,朝后退了两步,随手抽出来了佩剑,剑尖笔直地对着高飞。 这种气氛已经是容不得高飞说半个“不”字了,他身上没有携带兵器,而且现在也是身陷重围,自己的飞羽部队也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化为乌有。此时,他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缓缓地站了起来,嘴角上『露』出了淡淡的一抹笑容,朝董卓拱手道:“事已至此,我高飞还有的选择吗?董大人有什么事情要我效劳的,尽管吩咐便是。” 董卓收起了长剑,朝外面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华雄等人随即退出了帐外,只见一个帐外走进来了几名士兵,抬进来了八个大箱子。他命人打开了那八个大箱子,箱子里立刻发出了金光闪闪的光芒,将整个大帐映照的如同白昼。 “这是四千斤黄金,是给你在朝中打点用的,不够了找我要,剩下了就归你,只要你让我做上了凉州刺史,我保证你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从此烟消云散。” 高飞笑了笑,问道:“董大人出手好阔气啊,那董大人是不是还让华雄跟在我身边?” “你放心,华雄不会跟在你的左右。不过嘛,你的高氏宗族却握在我的手里,如果你进京之后不从中帮衬着我,你的宗族三百六十七口人全部得死。” “你……你好卑鄙!”高飞指着董卓的鼻子骂道。 董卓笑了笑,缓缓地道:“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你好好的掂量掂量吧,只要我做上了凉州刺史,我就会派人把你的宗族好好的照顾起来,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安心地在朝中为官,等到我入朝之后,我必然会把你的宗族全部带到洛阳去,让你们好好的团聚起来。” 高飞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便朝帐外走去,同时叫道:“将金子抬到我的军营去!” 刚出营帐,高飞恶狠狠地瞪了华雄一眼,他后悔当时没有对华雄做一番深刻的调查,才使得自己现在如此的被动。他经过华雄身边时,只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便径直地走了,后面跟着那些抬着金子的士兵。 走在清冷的雪地上,高飞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丝邪念,心中缓缓地道:“对不起了高氏的一家人,我绝对不能被这头西北狼控制住……” 闭上眼,高飞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滚烫的热泪,在这个严寒的冬夜,渐渐地在脸颊上凝结成了冰花,现实往往就是这么的残酷。 077招兵 077招兵 十二月二十,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在朔风的鼓吹下,覆盖住了整个凉州。眼看新年将至,高飞却不得不离开凉州,向东朝洛阳而去,进京赴任。 风雪中,一千名飞羽部队的士兵一半人骑着马,一半人赶着马车,每个人的身上穿的不再是统一的黑『色』劲装,而是换上了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跟随在高飞的背后。队伍的最前面,高飞、曹『操』、孙坚并肩而行,顶着朔风,冒着大雪,艰难地向前行走着。 约莫走了十几里路,天便黑了下来,一行人便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前进,在附近找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雪的大山洞。众人在山洞中升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吃着携带的干粮,算是有了一丝温暖。 篝火边,曹『操』环视了一圈跟着高飞的那些私兵,便问道:“贤弟,你真的要带着他们去上任吗?” 高飞点了点头,他明白曹『操』什么意思,飞羽部队是他私人的武装,在外地绝对没有人敢过问,可是这么一大批人进入到京畿重地,势必会惹来人的非议。大汉自古没有这个先例,王公大臣没有皇帝的诏书不能带领部队进京,否则以谋逆罪论处。 皇甫嵩深知飞羽部队的作战能力,便主动提出来将其收编入自己的军中,高飞婉言的他拒绝了,赫然决定让这些人化装成百姓,跟着他一起进京。高飞受到了董卓的威胁,华雄也瞬间变成了董卓的爪牙,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他不愿意放弃这一支私兵,一旦放弃了,就等于他什么本钱都没有了。 “贤弟啊,无诏而带兵入京,要事被人发现了,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啊。”曹『操』不禁为高飞捏了把汗,继续说道。 孙坚急忙『插』话道:“孟德,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再说,现在朝廷缺兵,凉州一战我大汉丧失了近四万人的精锐。如今子羽带着自己的一千私兵进京,京中龙蛇混杂,危机四伏,不是可以起到保护你们两个人的作用吗?何况他们都打扮成老百姓的模样,他们不说,谁知道他们是子羽的私兵?” “他们这些人都是一直跟随我的死士,对我是忠心耿耿,如今我升官了,自然应该带着他们同享富贵。两位兄长,你们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飞羽部队的士兵们原先都是官军,我会有办法将他们再次变成官军的。”高飞见曹『操』如此担心,便劝慰道。 孙坚、曹『操』二人不再说什么了,三人简单的用过晚饭之后,便各自休息去了。 休息的时候,高飞的一直在为如何解决飞羽部队的问题而苦恼,他将这些人从正规的汉军里挪了出来,现在再将他们挪进去,就有点困难了。 正当高飞有点『迷』『惑』的时候,贾诩从一旁走了过来,他静静地坐在了高飞的身边,见高飞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主公还在为董卓的事情烦恼吗?” 高飞摇了摇头,他和贾诩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他现在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会跟贾诩说,而贾诩就如一个挚友一般为他开导着,不时还会给他出一两个主意。他环视了一下渐渐入睡的飞羽部队,轻轻问道:“贾先生,这支部队是我精心打造的,在凉州平『乱』的时候战死了一千人,如今残存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不想放弃这支部队。如今我要进京上任了,我想带着这支部队去洛阳,可是又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避免这些麻烦吗?” 贾诩嘿嘿笑了笑,道:“主公如今是羽林中郎将,宿卫宫中的羽林郎都是选自凉州六郡的良家子,经过黄巾之『乱』、凉州之『乱』以后,皇宫中现有羽林郎四百人。按照大汉的正规编制,羽林郎本应该是两千人,这中间就有一千六百人的缺口,主公为什么不好好利用手中的职权呢?” “你是说……我给陛下上一道招兵奏折,然后以招选羽林郎为由,将这一千人的飞羽部队选为羽林郎,成为我名正言顺的部下?”高飞突然开窍了,便问道。 贾诩笑了笑,道:“正是。这样一来,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一千六百人的队伍带回京,而且羽林郎的俸禄是比三百石,远远高出普通汉军士兵的俸禄,主公也无需再向他们支付佣金了,如此一来,主公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高飞的脸上立刻现出了一阵欢喜,对贾诩道:“贾先生真是妙计啊,那我们就这样办了,只是我才疏学浅,这奏折嘛,还需要贾先生代笔书写。” 贾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即刻书写奏折,等到第二天派人加急送往京师。 高飞等人到达上邽之后,便暂时停留了下来,决定在上邽静候京师的回音。曹『操』、孙坚也一起留了下来。此时的上邽还是一座空城,因为凉州大雪,又正值春节将至,暂时还没有人来接管,小小的上邽城便成了高飞等人暂时安身立命的场所。 这一等便是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里,雪越下越大,中平二年的春节,高飞等人便是在这个荒凉的上邽城中度过的。 正月初六,风雪终于停止了,整个凉州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好在高飞等人所携带的粮草比较充足,否则的话,一个寒冷就会让他们全部饿死在这上邽城里。 初八,朝廷的使者来到了上邽,传达了皇帝的圣旨,准许高飞在凉州境内选拔一千六百名羽林郎,限期一个月内返回带着羽林郎返回京师。 曹『操』、孙坚上任日期在即,不能在停留了,便纷纷告辞了高飞。高飞自己带着部下驻守上邽,并且准备面向整个凉州选拔另外六百名羽林郎。羽林郎的选拔对于凉州人来说是一个绝大的诱『惑』,这标志着凉州出身的武人可以正式步入仕途。可是现在的凉州刚刚饱受过战祸之苦,人口急剧下降,而且还有一部分内迁到了长安一带,六百名羽林郎对于高飞来说,还是有点困难。不得已之下,高飞便派人向周边郡县散布消息,希望能够得到六百名兵源。 到了正月十三,一连五天下来,高飞一个人都没有招到。倒是收到消息的董卓亲自从陇西带着华雄和六百名精壮的人到了上邽,高飞虽然心里不喜,可也不能不接待。 “董大人亲自到此,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高飞一见到董卓那副嘴脸,便违心地奉承道。 董卓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手中提着一根马鞭,随手扔给了后面的士兵,便趾高气扬地道:“我本以为你这会儿早已经到了京师,没想到你居然会留在这里招什么羽林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你想将你的那一千人的私兵全部变成羽林郎对不对?” 高飞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点头,笑道:“董大人真是目光如炬啊,我要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法眼。” “哼,咱们废话少说,你现在应该还没有找到一个来应征的羽林郎吧?”董卓一边朝大厅里走,一边冷声说道。 高飞一见到董卓带来了六百名精壮的人,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当即道:“有董大人亲自送人来,这剩下的六百名羽林郎自然不会愁了。” “你倒是个明白人,我这次是带来了六百名精壮之士,正是为了给你填补空缺的,这样一来,你就能够提早返京,我的凉州刺史之位,也就能够早一天到手。”董卓道。 高飞笑了笑,道:“董大人放心,只要人数一齐,我自然会急速返京的。董大人,你这次带华雄来,是不是打算让他也加入羽林郎?” 董卓狞笑道:“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帮你谁帮你,华雄是我的心腹爱将,有他跟在你的身边,我会更加放心。” 高飞斜眼看了华雄一眼,便道:“既然是董大人的意思,那就按照董大人的意思办吧,华雄确实是个不错的骑将,而且还立有战功,曾经砍下了边章的右臂,有这样的人在我身边督促着,我自然不会违背董大人的意思。” 董卓进入上邽县衙之后,简单的用过了午饭,便随即带着几名亲随离开了,将华雄和六百名精壮的士兵交付给了高飞,算是充当羽林郎了。高飞也不拒绝董卓的意思,只要远离了董卓,他在京师自然能够见机行事,至于华雄和那六百名士兵,他自然也会有办法对付。 正月十四,高飞召齐了所有的羽林郎,便带着一千六百名的羽林郎,大摇大摆地沿着官道朝洛阳而去。一路上,一千六百名羽林郎自觉地分成了两队,飞羽部队自成一队,而华雄所带领的那六百人则是另外一队,两队人基本上很少说话,也很少发生摩擦。 平时休息时,高飞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对华雄,该说的说,该笑的笑,丝毫也没有将华雄当成外人,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这对于华雄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他渐渐地居然产生了一点愧疚感。 078进京 078进京 沿途高飞路过长安,他的高氏宗族确实已经被董卓派人提前接走了,至于接到了何处,没有人知道。高飞没打算去问华雄,他一路上对华雄十分的友好,并且让所有的飞羽部队都不得对华雄和那六百名董卓的兵无礼,一路上算是没有什么摩擦。 但是让华雄想不通的是,高飞为什么会这样做,在他看来,高飞应该恨他,因为是他将高飞的一切都禀告给了董卓。他见高飞对他一如既往,甚至比之前他是飞羽部队成员的时候还要友好,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于是,他决定去找高飞问个清楚。 这日午后,华雄来到了正在休息的高飞身边,微微欠了下身子,张嘴便问道:“你为什么这些天对我一直这么好?难道你不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高飞早就料到华雄会来问他的,于是反问道。 “我……我之前出卖过你,违背过我所立下的誓言,我……” “你不用说了,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现在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我能理解你的处境,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前一天你不是还在纳妾吗?可是从你跟随我以后,你就从未离开过,也没有去见过你的家人,当时我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你的家人都在董卓的手里,你不那样做,你的家人就会有危险,你也是『逼』不得已的,对不对?” “你……你什么都知道了?”华雄的脸上有点惊诧,他没有想到高飞说的一字不差。 “呵呵,将心比心,董卓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从那天晚上我知道你是他在我身边安『插』的人之后,说实在的,我当时确实很生气,也很懊恼。可是到后来,我转念想了想你的种种事情,也就随之释怀了。” “我……我……”华雄的脸上有点动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高飞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上次费安偷取金子的事情吗?当时庞德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你知道庞德是无辜的,是在替人受罪,你为了不至于让庞德受罪,就紧接着站了出来,从那时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一个非常重情谊的人。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只可惜你跟错了人,董卓是一头贪婪无比的狼……” “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华雄的双眼里突然流出了滚烫的热泪,高大威武的他像一个小孩一般哭泣着,任由他自己的泪水流下。 高飞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把将华雄抱住,轻轻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见到率真而为,流下后悔的热泪的他,能够感受到华雄胸廓里那颗滚烫而又躁动的心,他轻轻地道:“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华雄因为高飞的真诚而流下了后悔的热泪,嚎啕大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地止住了哭声,随即朝高飞拜道:“主公,你……你还肯要我华雄吗?” “只要你是真心归附,我高飞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主公,我华雄从此以后只跟随主公一人,上刀山,下火海,我华雄在所不辞!”华雄突然跪在了地上,感恩戴德的拜道。 高飞欢喜地将华雄给扶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但随即又现出了一丝忧愁,叹了一口气,道:“不行,我不能害了你,你的家人都在董卓的手里,我不能害你背上不孝的骂名!” 华雄擦拭了一下眼泪,当即拜道:“主公,我自幼父母双亡,如今只有妻妾二人,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华雄能够遇到一位明主,这辈子就知足了。主公,你就让我跟随你吧!” “我可以答应你,可是除了你以为,董卓还安排了那六百名士兵……” “主公放心,那六百名士兵都是我亲自挑选了,对我的命令都是言听计从,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立刻会尽皆效忠于主公。” 高飞终于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开心,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华雄的肩膀,目光中透『露』出来的眼神是无比的关心,此刻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继续行军的路上,赵云、卢横等人带着飞羽部队在前,华雄带着那六百名亲随在后,贾诩跟高飞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行人急速行走在雪地里。 “贾先生,你这个攻心计还真有效,华雄果然重新投靠于我了。”高飞一边走着,一边对身边的贾诩道。 贾诩嘿嘿笑了笑,道:“这是主公的福气,也是主公应该得到的。主公,等到了京师,下一步咱们就该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董卓给的那些黄金,正好可以用上派场。” 高飞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得贾先生一人,胜似十万兵啊。” 贾诩谦虚地道:“主公过奖了,属下不敢当。” 连续十几天的急行军,让高飞等人吃了不少苦头,终于在正月二十八那天赶到了洛阳,目的地总算是到了。 洛阳城的西门外,光录勋刘焉穿戴整齐的等候在那里,身后是清一『色』的执戟郎,队伍两边旌旗飘展,显得是威风凛凛。城们附近的闲杂人等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专门作为迎接羽林郎之用。 高飞身为羽林中郎将,隶属于光录勋的管辖,早在三日前他就派人给身为光录勋的刘焉送信,说今日会到。新兵初次入营,所有的统筹都归光录勋主持,所以刘焉才会早早地等候在西门。 高飞带着一千六百名士兵,骑着马匹,拉着车辆,当他们看到洛阳西门外的那种阵势之后,当真是大开眼界。洛阳城西边有三个城门,最大的一个是上西门,其余两个分别是雍门,广阳门,但是平时只有上西门开放,只有皇帝出行的时候才三门全开。 刘焉双眼深陷,脸容瘦干,每间一会就打个哈欠,一件宽大的长袍空空『荡』『荡』套在身上,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骷髅这个字眼来。骨瘦嶙峋的他,乍看之下仿佛一个抽了大烟的烟鬼,再加上暗淡无光的眼神,简直就要快去见死神了一样。他见高飞带着大队人马来了,挪动了自己的步子,朝前面走了两步,便问道:“高将军为何来的那么迟?害的老夫在这寒风中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高飞急忙下马,扫视了一眼刘焉后面的执戟郎,见他们身上穿着的铠甲都是非常的精良,不禁『露』出了艳羡,朝前走到刘焉身边,看见刘焉大约五十多岁,只匆匆地打量了一下,便随即拜道:“请大人恕罪,天气寒冷,雪地难走,所以来迟了。” 刘焉脾气倒是还不错,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一双手互相交错的塞进袖筒里,始终不愿意拿出来,而且脸『色』也被冷风吹的发青,不经意间便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说道:“罢了罢了,快跟我来吧,进了城,你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高飞见刘焉转身离开,那些执戟郎都闪开了两道,看着刘焉远去的背影,不禁在心里冷笑道:“这刘家的江山看来真的是完了,前者所见的刘表华而不实,今天见到的刘焉也跟个病秧子似得,刘备虽然有才,可却得不到重用,加上汉灵帝刘宏宠信宦官,刘宏的儿子还年幼,活该被人董卓、曹『操』这样的人来欺负。” 他朝后面招了招手,所有的人都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牵着马,或者赶着马车,跟在刘焉的身后朝洛阳城中走了进去。 洛阳城不愧是大汉的都城,城墙不仅又高又厚,而且城池也很大,光一条护城河就足足有十几米宽,现在虽然上了冻,但是一眼看去,还是绵延出好远好远。 进了城,城中的布置都十分的精巧,道路也是四平八稳的,地面上只有少许的积雪,看来是每天都有人清扫这城中的道路。刘焉在前面带路,高飞跟在后面,转过了几个弯子之后,刘焉便将高飞带进了一座兵营,那兵营盖的都是一座座房屋,从外观上看,就仿佛他在凉州见到的坞堡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兵营的面积要远远比那些坞堡大出好多倍,整个兵营就如同一座陈仓城那么大,而且这兵营也只不过是洛阳城中的一个偏僻的角落而已。 “这座兵营里住的都是宿卫皇宫的兵士,从今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虎贲营在左,羽林营在右,虎贲甲士负责白天皇宫的安全,羽林郎负责夜间皇宫的安全,你们两营每六个时辰更换一次班位。平时没事的时候,尽量别往外面跑,京师太大,你们初来怕『迷』路了,耽误了换班的时辰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刘焉一进兵营,便一个劲的给高飞解释道。 高飞道:“大人的话下官谨记心中,不敢有误。” 刘焉点了点头,道:“嗯,还有,你们初来乍到,那些新招募的羽林郎也无法立刻胜任宿卫,所以本官给你半个月时间,白天训练他们,晚上休息,每三天放半天假,可以在城中四处走走,熟悉熟悉城中的地形,另外我会派专人来给你们当向导,省的你们『迷』路了。” 高飞拱手道:“下官明白。” 刘焉转过身子,对高飞道:“高将军,你是做过羽林郎的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皇宫里的规矩想必你也知道,从今以后就好好的做好本职的工作,做的好的话,我自然会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的。” 高飞欠身道:“多谢大人。” “好了,本官还有些许事情要处理,就不逗留了,你带着你的部下入营吧,到了夜间的时候,自会有羽林左监带着那四百名羽林郎去宿卫皇宫的,你就不必『操』心了,半个月后,我会亲自来验收你的训练成果的。一会儿我会派人将羽林郎所需的一切装备运过来,你到时查收一下,有什么其他难处的话,就可以直接来找我。” 高飞见刘焉要走,便拱手道:“恭送大人!” 079袁绍 079袁绍 初到洛阳,什么都是新鲜的,就连刘焉派人送来的盔甲和武器高飞都觉得光鲜,无论是做工还是外观,都比普通的汉军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毕竟是宿卫皇宫的卫士嘛,总不能丢了皇家的威严吧。 高飞让人整理好一切,便带着赵云、贾诩二人出了兵营,三人一同骑着马,随即从上西门出城,围绕着都城外围转圈,然后再次从上西门而入,走在城中的各个街市上,感受着汉都洛阳这座古城的魅力。 洛阳城背靠邙山,面对洛河,地势十分险要。这里原来是西周成周的一部分,东周时瀍水以西成为王城,瀍水以东称为下都,也就是王城的郊区,如今的都城就是在下都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另外京畿有12个城门,南墙4门,北墙2门,东西墙均为3门。其中以大夏门的规模最大,有三个门洞,其他各门则仅有一个门洞。 大夏门为北出城门,紧临北宫,宏伟壮观自不待言。通向各个城门的街道,均为南北、东西向。由于城门不对称,形成许多“丁”字形和“十”字形街道,最长的街道达3千米,但两个路口之间的段落,一般长500米,最长的也不超过1.5千米。 街道一般宽40米,分为三条平行的道路,用土墙隔开,中间一条称为“御道”,是供皇帝和高级官员使用的。大体上可以划分出有东西、南北向的干道各5条,分别以各自的城门命名。南北向的干道有“开阳门大街”、“平城门大街”、“小苑门大街”、“津门大街”、“谷门大街”;东西向的干道有“上东门大街”、“中东门大街”、“上西门大街”、“雍门大街”、“旄门—广阳门大街”。 被这些干道所分割的区域就是居民区和市场,达官贵人多居住在上东门内,称为步广里、永和里,因为这里既接近东出大道,又靠近北宫。城的东北角谷门以东为太仓和武库,东南角旄门以北为太尉府、司空府和司徒府,西北角上西门以北为皇家禁苑濯龙园,均位于交通便利的地区。 另外,洛阳还有著名的三市,即金市、马市和南市。金市在北宫西南,马市在中东门外的干道之上,与金市东西对称,而南市则在城南洛河岸上,位于津门外干道之上,与金市南北呼应。三市均占有地利,商业兴盛,“船车贾贩,周于四方,废居积贮,满于都城”。 当高飞带着赵云、贾诩大致周游完了一圈洛阳城之后,天『色』早已经黯淡了下来,三人便策马返回兵营。白天洛阳城十分的喧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可是一到了暮『色』四合的时候,整个洛阳城却又给人一种别样的宁静,只有少许的一些酒家亮着灯火。 刚到兵营门口,赵云便指着暮『色』中的站在那里的人对高飞说道:“主公,是曹『操』。” 高飞定睛一看,果然是曹『操』,只见曹『操』穿着一身宽袍,环保着双臂,笔直地站在兵营门口,他在马背上朝曹『操』挥了挥手,当即喊道:“孟德兄!” 曹『操』自动垂下了双臂,向前走了两步,一脸喜悦地道:“子羽贤弟,为兄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高飞翻身下马,将马匹的缰绳扔给了看守兵营的士兵,走到曹『操』身边,略带歉意的道:“让孟德兄在此久等了,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曹『操』道:“咱们兄弟还客气什么,贤弟还没有吃饭吧,今日贤弟到了这京畿重地,为兄便要尽一下地主之谊,我请贤弟到白云阁好好的吃上一顿。” 白云阁高飞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他曾听左丰三番四次的提起过,此时听到曹『操』又提起了一次,便问道:“白云阁的名气很大吗?” 曹『操』伸出被冷风吹的凉飕飕的手,一把抓住了高飞的略带余温的手,欢喜地道:“名气大不大,一会儿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已经在那里定下了位置,咱们现在就走。” 高飞也不推却,毕竟和曹『操』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此时见到了,自然要欢庆一番,当即对赵云、贾诩道:“你们暂且回营,让裴元绍弄几道拿手的好菜,为哥几个慰劳一下五脏庙,我随曹将军一起出去,你们今晚就各自忙各自的吧。” 赵云、贾诩二人齐声道:“诺!” 曹『操』唤人牵来了一匹马,和高飞一道骑着马朝夜『色』中走了出去。 白云阁在城东,一路上曹『操』便给高飞说个不停,讲解白云阁的来历。原来这白云阁还真是不平常,白云阁是集酒楼、客店、『妓』院为一体的综合化服务场所,后台的老板居然是当朝的大将军何进。何进开设了白云阁,凡是在京畿的官员,没有不给面子的,加上白云阁不论是吃的、喝的、用的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就连端茶倒水的小厮都是参加过朝廷选拔秀女的人,而压轴的更是貌如天仙般的美女们。 高飞这次真算是开了眼界了,还没有来到白云阁,便已经看见络绎不绝的人群了,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趋之若鹜,各个穿的都是十分的光鲜,四周更是被白云阁映照的灯火通明。然而和一般『妓』院不同的是,门口站着的不是挥动衣袖的美女,而是全身披甲,手持长戟的甲士,每个甲士都精神抖擞的排列在白云阁的门外。 “贤弟啊,白云阁可是京畿一绝啊,凡是来京畿的人,如果没有来过白云阁,那就等于没有来过京畿。贤弟,咱们下马吧,再晚了,怕是有人等不及了。”曹『操』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对高飞说道。 高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对曹『操』道:“孟德兄,听你的话,似乎还有人在等着我?” 曹『操』轻轻地拍了一下脑门,笑道:“你看我这记『性』,我忘记告诉你了,今日我还请了袁本初,他和我从小就是挚友,而且他也想见见你。” “袁绍?”高飞惊奇地问道。 “对,就是他,走,咱们进去吧。” 高飞和曹『操』将马匹交给了看门的守卫,守卫给了两个人一个牌子,便将马匹牵到了白云阁后面的马厩里,而高飞和曹『操』则一起进了白云阁。 一进白云阁,高飞便惊讶地愣在了那里,淳淳的酒香扑面而来,大厅内宾客满堂,座无空席。与白云阁正对面有一个舞台,舞台在大厅的最里面,上面有十名美女正在舞动着曼妙的身躯,舞台的左右两侧有一道纱帐,纱帐后面是吹拉弹奏的乐师们。轻歌曼舞,妙曲佳音,两者形成了完美的统一,使得那些正在用餐的客人们都沉浸在这歌舞当中,什么叫秀『色』可餐,高飞算是真正的见到了。 曹『操』见高飞愣在了门口,便笑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也和你的表情差不多。走跟我上楼,只怕这会儿袁绍要等急了。” 话音落下,曹『操』一面朝大厅里相识的人互相寒暄,一面带着高飞朝楼梯走了过去。 白云阁高三层,最底层是大厅,二楼是雅间,三楼便属于那种vip包房了,装修一层比一层奢侈。 到了顶楼,站在楼梯口的婢女一见到曹『操』,便急忙上前拜道:“曹将军,你可来了,袁大人都出来催促好几次了,你快进去吧。” 曹『操』笑了笑,扭头对高飞道:“贤弟,随我来!” 高飞跟随着曹『操』走到了一间房间面前,抬头看见门头上写着“冬暖”两个字,随后见曹『操』推开了房间的门,偌大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人一见到门开了,便站了起来。 “孟德,你怎么来的那么迟啊?”那个人首先发话,随后又瞄了一下曹『操』身后的高飞,当即问道,“这位就是新上任的羽林中郎将高子羽吧?” 曹『操』点了点头,急忙给高飞介绍道:“贤弟,这位就是袁本初,现任司隶校尉,他可是我的挚友,你们多亲近亲近。” 高飞先是打量了袁绍一番,见袁绍三十多岁,一头过肩长发保养得光泽动人,脸型略显瘦削,五官出奇的俊秀,高鼻薄唇,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眼角细而长,目光冷冽有神,搭配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特别之处,而且他随意的姿态便能彰显出一种自然的优雅却带着贵族的气息。 他打量完之后,却没有发现袁绍身上的那种桀骜不驯,与之前所见的袁术大有不同,而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他朝袁绍拱手道:“在下高飞,字子羽,见过袁大人,袁大人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袁绍笑哈哈地走到了高飞的身边,伸出手抓住了高飞的手,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曹『操』的,将二人带到了酒桌前坐下,随后道:“高将军既然是孟德的朋友,也就是我袁本初的朋友,我们现在不在朝堂,大家用不着那么拘谨,高贤弟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本初兄即可。” 高飞听到袁绍的这番话,确实心中很快慰,想想袁绍出身世家,可言行举止却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袁术大有不同,总给人以亲切感。他当即回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我就冒昧的叫一声本初兄了。” “哈哈哈,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叫了就叫了。来来来,本初兄,子羽贤弟,我们先满饮此杯,然后再慢慢详谈。”曹『操』笑着举着酒杯,朗声说道。 高飞、袁绍同时举杯,和曹『操』的酒杯碰了一下,随后三人一饮而尽。 080皇宫 080皇宫 酒是个好东西,能排解忧愁,能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中国自古以来,许多事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今晚也不例外。喝着酒,聊着天,袁绍讲着他和曹『操』小时候胡闹的一些事,讲到生动的时候,常常把在一旁洗耳恭听的高飞逗笑。 袁绍出身名门,和袁术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因为袁绍是小妾生的,所以经常被正妻所生的袁术看不起,说袁绍“非袁氏子”,是“吾家奴”,后来袁绍被过继给他爹的兄长袁成当儿子。 袁氏是东汉著名的政治世家,从袁绍高祖袁安为汉章帝、汉和帝的两朝司徒算起,袁安的儿子袁敞为汉安帝时司空,袁安的孙子袁汤为汉桓帝时太尉,袁汤的儿子袁逢为汉灵帝时司空,袁逢的弟弟袁隗为汉灵帝时司徒,即所谓的“四世五公”,“势倾天下”。 袁氏之所以能成为东汉政坛的常青树,除去在政治上有所建树外,还有依附时势的一面。这表现为:与外戚结交,像袁绍的父亲袁成,就与“跋扈将军”梁冀是好友,当时在京师就流传着这么一则谚语:“事不谐,问文开(袁成字文开)。”在袁成那里,大概没有什么办不了的事;与宦官又有一层亲缘,中常侍袁赦是袁氏宗族中人,袁氏也乐得认下这门亲戚,在政治上可以相为表里。依附时势,就有了庇护,在东汉后期的政治风浪中,袁氏左右逢源,自可安然处之。 有了这样的家世,袁绍完全可以悠然地过着公子哥的生活,那时在洛阳公子圈中,呼朋唤友,飞鹰走狗,任侠仗气,很是流行。袁绍小的时候也一度沾染上了公子哥的习气,经常和曹『操』这个发小一起胡闹。但是,等到他长大以后,很快就有了“另类”的举动。 在繁华的洛阳城中,袁绍过上了“隐居”的生活,他的“隐居”不是与世隔绝的,而是对于来访者要有一个身份上的规定,即“非海内知名,不得相见”。切莫以为这是袁绍的“清高”,也不要以为是修心养『性』。正因为袁绍的这种标新立异的策略,成为了一种树立自己声名的速成之术,这在当时会取得立竿见影的成效。 后来,袁绍受到了人们的追捧,士无贵贱,争赴其庭,很快便成了一个海内知名的人,再加上他的袁氏高贵的出身,让他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并且做到了司隶校尉这个高官。司隶校尉这个官,就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市长兼任北京市市委书记,是负责京畿重地的一个重要官职,所管辖的范围是整个司州,手中的权力自然不会小。 其实,今天是袁绍请客,高飞的名声逐渐的大了起来,他就想认识高飞。当他得知曹『操』和高飞的关系不错时,便托曹『操』去请高飞来吃酒。 高飞得知今天是袁绍请客,并且给足了他面子,便大口大口的陪同着袁绍、曹『操』喝酒。喝着喝着大家都有点微醉了,只见曹『操』突然站了起来,东倒西歪的他朝袁绍使了一个眼『色』。 袁绍会意,便笑了起来,冲门外大声喊道:“来几个人伺候高将军!” 声音刚落下,门便被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了三个穿着单薄的妙龄女子,三个女子个个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一走进房间便一脸的笑意,分别走到了高飞、曹『操』、袁绍三个人身边。 高飞今天有点喝多了,眼睛里面看的人影都是双重的,他只闻见一阵清香扑鼻,直『逼』入他的心扉,还没有来得及回味,一名女子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撅起樱桃般的小嘴,便是一阵亲吻。 酒后『乱』『性』确实是个真实的写照,高飞从来到这个世界便没有碰过女人,今日喝了点酒,加上美女投怀送抱,潜藏在体内的**便立刻被激发了出来…… 第二天醒来后,高飞看见自己躺在软绵绵的**,怀中抱着一个眉清目秀、全身赤『裸』的女子,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印象中似乎是自己将这名女子给抱上床的。那女子的身上散发出阵阵的香气,尚在均匀的呼吸着,眼睛微微的闭气,看样子还没有睡醒。 他将手从那女子的身上挪了过去,微微地坐了起来,却不想将睡梦中的女子给惊醒了。那女子微微睁开了眼睛,拉了一下棉被,盖住了自己『露』在外面的半个身体,冲高飞笑了笑,轻声问道:“将军昨夜还满意吗?” 高飞昨夜酒醉,至于有什么感觉他确实记不清楚了,他想到这里是古代,这个在他**躺着的女子最多也是逢场作戏,便坏坏地笑了笑,道:“昨夜我喝醉了,没有什么感觉,美人,我现在清醒了,你能让我满意吗?” 那女子嫣然一笑,不做任何回答,只是轻轻地侧过了身子,用十分诱人的目光看着高飞。 高飞只觉一双温暖的小手突然在被窝里握住了他下身的重要部位,朝那女子笑了笑,低下头吻了那女子一下,并且调侃道:“小妖精,看我一会儿不吃了你!” 走出白云阁时,已经接近正午了,高飞在白云阁里的一切花费都已经由袁绍垫付了,而袁绍、曹『操』两个人因为有公务要处理,一早就离开了。高飞从白云阁那里讨来了自己昨天的马匹,骑着马匹便奔回了兵营。 回到兵营以后,高飞便开始处理自己的正经事,开始训练那一千六百名羽林郎,并且重新任命了自己的属下官职,将赵云任命为羽林左监、华雄为羽林右监,二人分别统领卢横、庞德、周仓、廖化、管亥、卞喜、夏侯兰、裴元绍等八位军司马,并且将原先的那四百名羽林郎也一起叫来训练,以一千人为单位,分成左右两监,同时任命贾诩为羽林郎的书丞。 之后的半个月内,高飞潜心训练自己的两千名部下,上午训练,下午他则带着一些人去游逛洛阳城,很快便熟悉了整个洛阳城。闲暇的时候,袁绍、曹『操』会经常来找高飞饮酒作乐,大都市的繁华生活确实要比他在凉州过的舒服多了。 半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而且高飞也没有觉得枯燥,因为隔三差五的袁绍、曹『操』便会来叫他到白云阁戏耍。每次到白云阁,都会有美女陪伴左右,有了美女的陪伴,那漫漫的长夜就不会显得枯燥了。 二月十三,光录勋刘焉前来验收高飞的训练成果,当他看到两千羽林郎的雄壮身姿时,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高将军不愧是个大将之才,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够训练出来如此的一支军队,确实令老夫刮目相看。高将军,今晚你就进宫宿卫吧,规矩我就不多说了,和你做羽林郎时是一样的。不过,出于必要的程序,我还是要带你去看看你所需要宿卫的宫殿,请你解散士兵,跟我到皇宫走上一遭吧!”刘焉验收完了校场上的部队,便对高飞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对身后的贾诩道:“贾先生,请你解散部队吧,我跟随刘大人去皇宫一趟。” 贾诩“诺”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刘大人,我们走吧!”高飞拱手对刘焉道。 刘焉点了点头,带着跟随自己的执戟郎,和高飞一起向皇宫走去。刘焉先带高飞看北宫,在进门的时候,却遭遇到了守门人的阻拦,当刘焉出示了令牌之后,才得以进入北宫。大汉的皇宫戒备很森严,刘焉虽然贵为光录勋,掌管着宫中宿卫和许多琐事,但是宫门的守卫却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属于卫尉统领。 卫尉统领宫门守卫,光录勋统领皇宫内的宿卫,两者职权虽然差不多,但是却各司其职,谁也不从属于谁。这样的安排是出于对皇城的安全着想,若其中一人反叛,另外一人便可以指挥部队进行绞杀,以确保没有人犯上作『乱』。 顺利进入皇宫之后,刘焉便开始带着高飞在北宫里面转悠,皇宫院墙高大,宫殿与宫殿之间都有人来往,白天是虎贲甲士宿卫,到了夜间是羽林郎,而且巡查的地点每天一变,并不固定,当真有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样子。简单的观看完了北宫需要宿卫的几个宫殿,刘焉便带着高飞出了北宫,开始朝南宫而去。 东汉洛阳城有南北二宫,位于全城的中部地区。北宫在北部中央偏西地区,南宫在南部中央偏东地区,两宫相距7里,有复道相通。东汉初年的政治中心在南宫,汉光武帝刘秀就住在南宫的却非殿。南宫有五排宫殿,位于全宫中轴线上,分别是却非殿、崇德殿、中德殿、千秋万岁殿和平朔殿。另外,在中轴线两侧各有两排殿,约30余座,十分壮丽。 南宫四面有门,以四方之神相称,即南为朱雀门,北为玄武门,东为苍龙门,西为白虎门。汉明帝以后,政治中心又转移到了北宫,“明帝永平三年,起北宫及诸官府”。北宫呈长方形,地势高出附近4米左右,位于中轴线上的大殿有温芳殿、安福殿、和欢殿、德阳殿、宣明殿、平洪殿。另外,在中轴线两侧,还有殿观近20座,同样是一组庞大的宫殿建筑群。其四门名称与南宫相同。北宫经过大加修造后,宫殿雄伟,门阙高峻,气势磅礴,北宫的范围也大于南宫。由于北宫占据有利地形,又宏伟壮观,并接近太仓、武库和濯龙园,终于成为东汉一代主要的政治中心。 参观完南宫和北宫之后,刘焉便对高飞道:“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带领部下先到南宫宿卫,熟悉熟悉宫中的环境,等过了几天后,再去北宫宿卫。陛下住在北宫,我怕你的人在北宫宿卫的时候出现了差错。” “大人的话下官谨记心中,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了,就此告辞!” “等等,这是腰牌,没有这个,你休想进入北宫。”刘焉突然叫住了高飞,并且掏出了一块黑『色』的腰牌,递给了高飞。 高飞接过那个腰牌,见那腰牌很普通,只写了“羽林中郎将”五个字,便塞进了怀里,朝刘焉拜谢道:“多谢大人。” 081宿卫 081宿卫 一连几天,高飞都带着自己部下的两千羽林郎宿卫在南宫里,夜晚站岗放哨加巡逻,这可是一个很吃苦的差事。不过,几天下来,高飞等人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由于南宫已经失去了其政治中心的地位,所以现在的南宫基本上是给皇太后住的,而相比之下,南宫就要比北宫冷清了许多,每天能看见的宫女都是上了年纪的,就连太监也是老弱病残一级的。 由于这几天高飞一直值夜班,所以很少有时间出来玩耍,白天的时间也是睡觉,连续几天下来,他的眼睛便有点像熊猫眼了。好在没有白辛苦,刘焉派人传来了命令,由于在南宫宿卫的表现不错,便让他开始到北宫宿卫。 二月二十,这天傍晚高飞刚刚睡醒,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 “主公,是我,贾文和。” “你等等哈,我穿好衣服就出来。”高飞一边回答着,一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打开门,高飞见贾诩一脸踌躇地矗立在门外,便急忙迎进了房间里,同时关上了房门,轻声问道:“贾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贾诩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高飞,缓缓地道:“启禀主公,刚刚收到了董卓从凉州派人秘密送来的信。” 高飞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眼,目光中便『露』出了愤恨的目光,随后恨恨地将信拍在了桌子上,大声骂道:“这只老狐狸,居然用如此狠毒的招数来威胁我!” 贾诩斜眼看看了那信,当他看完之后,便皱起了眉头,当即问道:“主公打算怎么应对董卓?” 董卓在信中说他已经抓了所有飞羽部队士兵的家人,三千多口人都把握在高飞的手里,如果两个月内高飞还没有将凉州刺史的职位弄到他的头上,他就将那三千多人全部杀死。 这封信对高飞来说,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他的高氏宗族还没有解救出来,却又出现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他紧紧地皱着眉头,轻声问道:“先生以为我该如何是好?” “既然董卓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主公,主公为何不将计就计呢?”贾诩的目光中现出了一丝杀机,对高飞道。 高飞知道贾诩是“毒士”,可没想到贾诩居然会这么毒,他虽然想过要放弃高氏宗族那几百口人,以达到不被董卓威胁的目的,可是当他得知董卓抓了飞羽部队士兵的家人之后,他就有了点犹豫。当数千人的无辜生命掌控在他手里的时候,翻手是救,覆手是杀,这是他人『性』的抉择。他不知道自己是救还是杀,如果选择救,就意味着他将永远的受制于董卓,如果选择杀,就会有数千无辜的生命因他而死…… 他想了好久,始终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房间里也静悄悄的。 “主公,无毒不丈夫啊,如果走错了这一步,主公将永远受制于人。”贾诩见高飞有点犹豫不决,便在一旁劝慰道。 高飞扭头问道:“先生,如果董卓抓的是你的宗族,你会怎么办?” “我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最正确的抉择!一将功成万骨枯,主公在战场上杀死的人并不少,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犹豫起来了?” 高飞的脑海中已经在做着猛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他蠕动了嘴唇,轻声问道:“先生,那我该怎样的将计就计?” 贾诩『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即道:“虽然董卓抓了那些人的家属,但是这个时候他还不会杀害那些人,只是想提醒主公而已。主公大可以委婉的口吻给董卓回一封信,就说大事正在筹备当中,加上华雄这些时间给董卓回复的信,足可以证明主公是在竭尽全力的为董卓办事。主公曾经不止一次的向我提起过辽东,辽东虽然地处偏僻,但也不失为一个净土,如果主公真的想去辽东的话,那就应该用董卓的这笔钱来为自己谋取出路。不管董卓抓了谁,主公都应该坚定信心,不为所动,能托多久就托多久,一旦主公离开了这京畿之地,便犹如龙归大海,董卓杀掉了那些飞羽部队的家属,也只能增加飞羽部队士兵对他的仇恨,以及对主公的忠心。” 高飞听到贾诩的这番话,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毒士”,他缓缓地闭上了眼,双拳握的紧紧的。过了一会儿,他再次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露』出了锐利的光芒,那种犀利的目光足以使任何一个人感到恐惧,他将董卓的信撕得粉碎,对贾诩道:“先生,就按照你的意思,帮我给董卓去一封信吧,从此后,我不会再优柔寡断了。” 贾诩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缓缓地道:“大汉的江山早晚要崩溃,你有野心,只是没有得到机遇,我愿意在大汉崩溃的时候助你成为天下之主。你虽然是一名雄主,却缺少雄主应有的霸气,如果你还有一点优柔寡断的话,注定你今生无法成为独霸天下的雄主。主公,请原谅今天我的这些善意的谎言……” 暮『色』降临之后,高飞便带着羽林郎进入北宫,和虎贲中郎将曹『操』做了简单的交接之后,便开始了第一次真正的皇宫宿卫工作。 北宫要远比南宫显得热闹,北宫里的宫女也要比南宫里的年轻、漂亮,高飞穿着一身盔甲,骑在一匹栗『色』的骏马上,身后跟着赵云、贾诩和二十名全副武装的轻骑,缓慢地走在宫殿与宫殿相接的甬道中,看着从甬道两边走过的成百上千的宫女,就仿佛自己像在选美一般。 宫女们都穿着一样的服装,所有的人在经过高飞时都会停在路边,低着头,等高飞等人走过去之后,才敢动身,有思春的宫女很是大胆,借助这个机会朝高飞抛去媚眼。高飞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吃香,走马观花虽然看不太清楚,可是这种感觉却很好,就如同自己在万花丛中过一样。 但是,高飞很清楚皇宫里的规矩,负责宿卫皇宫的卫士如果和宫女私通,就是杀头之罪。然而,饶是如此,寂寞的卫士和空虚的宫女私通的事件还是屡见不鲜,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大汉皇宫里面的一种诟病了。那些整日在皇宫里的宫女很难有出去的机会,有许多宫女从十几岁进宫,一直到够年轻时,早已经是人老珠黄了,为了打发空虚,也只能寻机会和卫士私通了。当然,并非所有的宫女都是如此,也有命好的,直接被皇帝指派给王、公、侯等为妾侍,这样一来,就等于步入了富贵人家。 羽林郎中有四百人是骑兵,负责在皇宫内的各个宿卫宫殿之间的巡逻任务,其余的全是站岗放哨的,相比之下,高飞要清闲的多,因为可以骑在马上,并不消耗体力,可是一进入深夜,就会感到一股寒意。 羽林郎所宿卫的宫殿是德阳殿、宣明殿、平洪殿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二十多个偏殿,皇帝安福殿办公,早朝什么的都在那里,温芳殿、和欢殿是皇帝的寝宫,温芳殿在东,是皇后居住的地方,合欢殿和附近的几个殿都是嫔妃们居住的地方,两个大殿都在安福殿的后面,而汉灵帝就经常在这两排大殿之间走动,很少外出。所以高飞一般不会遇到皇帝和十常侍,只会遇到一些宫女和小太监。 高飞带着人巡逻到后半夜的时候,便下了马,开始步行,夜深人静的时候,是不能骑马到处溜达的,除非遇到了特殊情况。 “主公,天天这样宿卫皇宫,真是太没有趣了!”赵云很少发牢『骚』,此时他牵着马,跟在高飞身后走着,便嘟囔了起来,“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初主公还不如求个太守当呢,也比在这里好。” 高飞笑了笑,他对赵云道:“别急,会有那么一天的,不过,太守现在对我来说实在是太不起眼了,我要当的话,就当个州牧。” “不管当什么,总比在这里舒服,这里的规矩太多了,待的时间长了,人就会变的傻乎乎的。曹『操』手下的那些虎贲甲士我都见过了,看着挺健壮的,其实都是外强中干,每天宿卫皇宫,能跟在军队里训练比吗?”赵云继续发起了牢『骚』。 贾诩笑了笑,扭头道:“子龙,你放心,主公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最快半个月,最慢两个月,主公一定会带着咱们离开这里的。” 高飞『插』话道:“嗯,子龙,离开家这么久了,也该想家了吧?” “大丈夫当志在四方,既然我已经将母亲安排妥当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回家看看的。” 高飞边走边和赵云、贾诩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样弄个幽州牧当。天『色』微明的时候,所有的羽林郎开始集结,在高飞的带领下,和曹『操』手下的虎贲甲士交接了搬,高飞又和曹『操』寒暄几句,便带着羽林郎回去睡觉了。 082荀攸 082荀攸 在宿卫皇宫的这些天来,高飞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余下的时间是派人打探各方消息,关于十常侍、皇亲国戚、大将军府以及各个世家的消息统统进行了暗中的调查,调查的结果比他预料的还要复杂,京师内各种势力盘根错节,除了知道那些身上流着皇室血统的人跟十常侍不对付外,其余的人跟十常侍多少都有点关系,包括当朝大将军何进。 京畿重地确实是龙蛇混杂,高飞深知这水的深度,于是他决定不再中间搀和,左右逢源就是了。这些日子以来,高飞确实在洛阳城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在京的京官,进京述职的外地官员,多少都会在白云阁出现,他也借此机会拓展了自己的交友圈,而高飞的名声也在洛阳城内逐渐的升温。 这天傍晚,高飞刚刚睡醒,便见赵云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他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张嘴便问道:“子龙,何事如此慌张?” 赵云来到高飞身前,欠身拜道:“启禀主公,宫中来人了,是给主公的圣旨。” “圣旨?”高飞感到十分的惊奇,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来京师不过才一个月就有圣旨给他了。他急忙问道:“在哪里?” 赵云道:“就在兵营外面,主公快去接旨吧!” 高飞二话不说,带着赵云便来到了兵营的门口,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清秀汉子身穿着官服等候在那里,他急忙走上前跪地拜道:“微臣羽林中郎将高飞接旨!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汉子用一种很欣赏的目光打量了高飞一番,微微地点了点头,当即道:“陛下口谕,宣羽林中郎将高飞安福殿觐见。” 高飞的耳边听到的是铿锵有力的话语,面前这个穿着黄门侍郎衣服的汉子说出的话居然是如此的浑厚,与左丰的阴阳怪气比起来,确实大有不同。加上皇帝突然的召见,他惊奇地抬起了头,问道:“这位大人,不知道陛下召见我所为何事?” 那汉子笑了笑,将高飞给扶了起来,十分和蔼地道:“恭喜高将军,贺喜高将军,将军很快就要高升了。” “高……高升?要升我的官?”高飞更是惊奇了,没想到当这个羽林中郎将不过才一个多月,就那么快升官了,而且他也没有暗中使钱,更没有托关系走后门,跟汉灵帝刘宏压根就不认识,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升官呢。 那汉子道:“将军还不知道吗?光录勋刘焉刘大人已经左迁为太常了,这光录勋一职就空缺了下来,陛下这会儿召见将军,八成就是为了这事。” 高飞略带惊喜地笑了,拱手便道:“多谢这位大人的开解,未请教大人如何称呼,如果高升之后,在下必定请这位大人吃酒。” 那汉子摆摆手,笑道:“吃酒就免了,我从不饮酒。不过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荀攸,久闻将军大名,今日能得一见,也实属快慰。” “荀攸?”高飞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有点大跌眼镜了,紧接着问道,“荀攸荀公达?” “呵呵,公达正是在下的表字,不想将军居然知道。” 高飞一直以为黄门侍郎是太监当的官,可没想到荀攸也居然当了这个官,吃惊之余,不经意地便说漏了嘴:“黄门侍郎不是太监当的官吗?怎么荀先生你……” 荀攸也不生气,当即笑道:“这只怕是将军的误解,黄门侍郎虽然替陛下通达内外,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当这个官的人都是太监,在下是堂堂的七尺男儿,绝对不是什么太监!” 高飞见荀攸长相斯文秀气,身体消瘦却不显文弱,前额宽大,彰显着他高人一等的聪明智慧,一身黄门侍郎的官服穿在身上倒是将皇家的威严给凸显了出来,加上他的那份气质,确实让人看了会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他连忙给荀攸赔礼道歉道:“荀先生,请恕我刚才的冒昧,不知者不罪,还请荀先生不要记在心上。” 荀攸只轻轻的笑了笑,淡淡地道:“将军也是无心之失,公达若是因此而迁怒将军,那岂不是显得公达太没有度量了吗?将军,陛下还在安福殿等着呢,将军快随我一同进宫吧!” 高飞点了点头,扭身对赵云道:“一会儿你和华雄到时间了就集合所有的羽林郎去皇宫宿卫,我不在那里,你们还像往常一样巡逻。” 赵云拜道:“将军放心,属下定当将一切事情做的妥善。” 高飞冲荀攸拱手道:“荀先生,请前面带路吧!” 荀攸在前面走着,高飞在后面跟,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皇宫走去。一路上,高飞一直在打量着荀攸,想想荀攸是三国时期杰出的战术家,被称为曹『操』的“谋主”,擅长灵活多变的克敌战术和军事策略,他若是不将此人收为己用,就等于白白认识荀攸了。 “毒士”贾诩是个杰出的谋士和战略家,荀攸是个杰出的战术家,战略加战术,当真是天衣无缝的组合。高飞此时的心里已经埋下了将荀攸纳为己用的**,他心中缓缓地想道:“荀彧、荀攸、贾诩、郭嘉是曹『操』手下重要的四个谋士,如今我已经得到了贾诩,要是在得到一个荀攸,就等于是如虎添翼了。我倒是想收服诸葛亮、庞统那样的人,可是谁让他们出生的太晚了呢,这个时候最多是个一两岁的娃娃,能有什么智慧?” 从兵营到皇宫路程不算远,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守卫宫门的士兵放高飞和荀攸进了皇宫,荀攸将高飞送到安福殿门口,便停下了脚步,随即拜道:“高将军,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再往前走就不是我的权限范围了,希望高将军能够荣任光录勋一职。” 高飞拱拱手,道:“有劳先生了,今日能认识先生也是一种缘分,我初来京畿,并没有什么朋友,不知道先生可否愿意和我交个朋友?” 荀攸道:“将军身在高位,却还能对我这样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如此礼遇,确实很难得。将军既然想和在下交朋友,在下又怎么会拒绝呢?” “哈哈,太好了,不知道先生住在何处,等我觐见完陛下之后,定登门拜访!” 荀攸道:“我与将军的住处并不算太远,兵营东侧第三个巷子左边第六个门便是。将军既然要来,那在下定当设宴款待一番,只是现在还请将军赶快进去吧,只怕去晚了陛下会所有不高兴,耽误了将军的前程那公达可就是大罪过了。” 高飞笑了笑,道:“先生说的在理,那在下就进殿去了。” 两个人互相拜了一拜,之后陆续转身,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荀攸朝前走了几步后,便停了下来,扭头望着高飞朝安福殿走去的背影,嘴角上便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欣赏。 安福殿是汉灵帝刘宏上早朝的地方,不过现在的汉灵帝早已经很多天没有上过早朝了,整天沉『迷』于酒『色』当中,将一切大小事务都推给了十常侍处理,偶尔会过问一下,尚书台的众位官员也等于形同虚设,而朝政也就此把握在十常侍的手中,官职的升迁调离全部经过十常侍,加上汉灵帝为了敛财,公开卖官鬻爵,一部分重要的官职也就如同流水帐一样,今天上任明天调任的事情经常出现。 高飞今日脱去了战甲,穿着一身大汉武官觐见皇帝的朝服,头上戴着一顶官帽,整个人神清气爽地走在大道上,两边站着的是宿卫皇宫的虎贲甲士,他注意到那些所谓的虎贲之士只是一个虚名,许多人都打着哈欠,似是昨夜纵欲过度。 朝前走了一段路,高飞便进入了一个宫门,守在宫门的不再是虎贲之士了,而是一个个身穿太监服装的人,他们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穿着如墨般的衣服,精神抖擞地站在宫门口,隔开了内宫和外宫之间的道路,一眼望去,宫门里面都是清一『色』的太监,只有大殿门口有几个身穿盔甲的虎贲甲士。 进入宫门之后,高飞看见了一个十分荒唐的一幕,所有经过他身边的宫女们都是穿着开裆裤,那浑圆的屁股、茂密的黑森林尽皆展现在他的面前,充斥着他的眼睛,而且所有的宫女们并不害臊,而是面无表情的,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二月的天气还是寒冷的,那些宫女穿成这样对他们真是一种摧残。高飞注意到许多太监交头接耳,时不时用手指着那些从他们眼前经过的宫女,似乎在议论着哪个宫女的屁股够园,又或者是哪个宫女的森林够茂密。甚至那些站在大殿门口的虎贲甲士也都目不暇接的看着,整个安福殿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窝。 突然看到这样的事情,让高飞有点承受不住,他这才觉得为什么身为大将军的何进会去开『妓』院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汉的江山想不完蛋都不行。高飞的印象中似乎汉灵帝确实做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因为刘宏的皇后满足不了刘宏的**,刘宏就下令他经常走动的宫殿里的宫女也好,嫔妃也好,都必须穿开裆裤,这样做只是为了满足刘宏的个人**,为了做事的时候方便,不用再去解裤腰带了。 高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便已经来到了安福殿的门口,门口的一个太监拦住了他的去路,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来人可是羽林中郎将高飞吗?” 高飞点了点头,欠身回答道:“正是微臣。” “进去吧,陛下已经在大殿上等候多时了。” 高飞低着头,弯着腰,缓缓地走进了大殿,刚踏进去没有几步,便停了下来,随即跪在了地上,朗声叫道:“微臣羽林中郎将高飞,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083卖官 083卖官 抬起头,高飞看到了最让他吃惊的一幕,大殿的皇帝宝座上坐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汉灵帝刘宏,刘宏的双腿大剌剌的岔开,双腿中间的**部位毫无遮掩地展现了出来,居然穿的也是开裆裤。 高飞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以最快的速度将整个大殿给扫视了一遍。皇帝宝座的左右两侧站着两个中年的太监,一个身材微胖,一个骨瘦如柴,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都笔直地站立在刘宏的身边,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狡黠,正注视着他。 他和那两个太监的目光有了一次短暂的交会,转瞬即逝之后,他便看到曹『操』站在自己前面不远处,心中惊奇道:“曹『操』怎么也来了?” 刘宏从皇帝宝座上走了下来,每向前走一步,他裤裆里那如同泥鳅的玩意儿四处晃『荡』着,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穿着,无拘无束的自由让他甚是快慰。他笑着走到了高飞的面前,细细地打量了高飞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地道:“朕没想到爱卿居然如此年轻,爱卿今年多大了?” 高飞一低下头便看见了刘宏裤裆里的那玩意儿,心中不禁将刘宏这个“『露』阴癖”大骂了一通,随即将目光直直地盯住地面,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启禀陛下,微臣今年十九。” “嗯,爱卿年轻有为,以十九岁的年纪便做到了羽林中郎将,确实是天下少有。”刘宏先是夸赞了高飞一番,紧接着扭头对一边站着的曹『操』道,“曹孟德,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三十了吧?” 曹『操』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刘宏居然记着自己的年龄,当即回应道:“是的陛下,臣今年刚好整三十岁。” “三十可是而立之年啊……”刘宏说完这句话便顿了顿,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朕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两个。光录勋刘焉已经去当太常了,这光录勋一职现在就空缺出来了,朕本来打算从你们两人中选出一位来担任光录勋一职。但是现在见过高爱卿之后,觉得高爱卿还很年轻,如此年轻就担任此高位,怕心力不足。朕看,这光录勋一职,就由曹孟德出任吧。” 曹『操』听到这话,急忙表态道:“陛下皇恩浩『荡』,对臣如此厚爱,臣定当竭尽全力做好本份的工作。” 高飞空欢喜了一场,想想安光录勋也是九卿之一的高官,居然因为自己的年龄而白白跑掉了。不过,他并不是很喜欢在刘宏手底下当官,固然京师吃喝不愁,也繁花似锦,但是他心里明白,大汉王朝早已经腐朽不堪了,是没得救了,皇帝都穿开裆裤了,这天下还能不『乱』吗?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即附和道:“陛下英明,曹将军定然能够胜任……” “启禀陛下!”站在龙椅边上的那个微胖的太监打断了高飞的话,同时走了过来,『露』出了一脸的阴笑。 刘宏回头看到那个太监,便问道:“张让,有什么不妥吗?” 高飞看了一眼张让,见张让肥头大耳的,便想道:“原来臭名昭著的张让长的就是这等模样,这个该死的大太监,今天终于让我给见到了。” 张让当即阴阳怪气地道:“陛下,高将军以十九岁年华便担任了羽林中郎将的官位,可谓是天下少有,如果他再以十九岁的年龄步入九卿之列的话,这就更会成为天下人口中的谈论的焦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天下人的嘴里肯定会说陛下慧眼识英雄,也会大肆赞扬陛下一番,陛下何不成全了高将军呢?” 刘宏听后,脸上大喜,欢快地拍了拍手,叫道:“你说的不错,朕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不过……不过朕说一不二,已经将光录勋的官职给了曹爱卿了,怎么能轻易改变呢?如果让天下人知道了,那岂不是在说朕出尔反尔吗?” “陛下陛下,微臣有一个好的提议。”一直站在龙椅边上的那个瘦的太监急忙一路小跑了过来,嘴里欢喜地说道。 刘宏急忙问道:“赵忠,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赵忠道:“陛下,少府刘虞在职期间虽然没有出现什么漏子,可也没有什么好的建树,以微臣的意思,不如让刘虞做宗正,把少府的位置空出来,这样以来,陛下不就可以封高将军为少府了吗?” “哈哈,还是爱卿聪明,如此一来,朕既不用失信于天下,又能获得天下人的赞扬,确实是一举两得。”刘宏高兴地道,“高飞,朕现在就封你为少府,让你位列九卿,以后就好好的替朕办事,别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期望。当然,你也得谢谢张让和赵忠,如果不是他们,你也做不上少府。至于谢金嘛,随便给个一两千万意思意思就行了,知道了吗?” 高飞没有觉得高兴,反而觉得这官职来的太过儿戏了,三公九卿在刘宏的手里,就是赚钱的工具,说什么封官,倒不如说是刘宏硬卖给他的。他没有表现出不爽,反而表现出一脸喜悦的表情,拜谢道:“多谢陛下厚爱,臣必定尽心尽力。” 刘宏“嗯”了一声,扭头对曹『操』道:“孟德啊,念在你祖父曾经为大汉有过贡献的份上,你的那份钱朕就不要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高飞听了觉得很荒唐,皇帝封了官职,还找人家要钱,遍览古今,估计也就只有这一位汉灵帝才做得出来。他听到曹『操』无奈的答谢声后,心中缓缓地想道:“腐朽的大汉,不推翻是不行了。” “孟德啊,你先退下吧,虎贲中郎将的职位朕已经让人去做了,你去交接一下就是了。”刘宏一脸喜悦地道。 曹『操』道:“微臣告退!” 刘宏见曹『操』走后,随即对高飞道:“爱卿啊,少府一职非同小可啊,为了能够让你有所了解,朕让中常侍张让给你讲解一番,随便将谢金交给他。” 高飞脸上窘迫不堪,问道:“陛下,如果臣没有那么多谢金怎么办?” 刘宏道:“那也没有关系,有多少拿出来多少,不够的用宝贝抵押,如果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的话,也没有关系,你不是有俸禄嘛,那就从你俸禄里扣,扣完为之。好了好了,朕累了,你们下去吧!” “臣等告退!” 出了安福殿,高飞和张让一同走了出来,赵忠留在殿里陪同刘宏,随后几名姿『色』尚佳的宫女便穿着开裆裤走了进去。高飞笑了笑,心中想道:“看来皇帝陛下是来『性』欲了,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种马。” “高大人,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张让看见高飞的脸上扬起了笑容,便趾高气扬地道。 高飞忙道:“没什么。” “高大人,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现在虽然是少府,可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只要你积极地配合我,我自然会让你前途无量的,别说一个小小的九卿,就是三公之位也可以给你做。刘虞不识时务,不积极配合我,我只能将其调离少府的职位。我说的这些话希望你能记在心里,别到时候出现了什么不愉快了,你反过来怨恨我。”张让提醒道。 高飞忙道:“请张大人放心,高飞心里明白。” 张让道:“明白就好,从今天起,你要牢牢的记住,你的属下里凡是有我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你一律不准过问,只需要管好三个地方就行了,一个是尚书房,一个是太医院,另外一个是御膳房。其中以尚书房最为主要,每次尚书令所递交的奏折你都必须先拿过来给我看,你明白了吗?” 高飞点头哈腰地道:“明白,大人交待过的我都谨记于心了。” 张让笑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记住,在陛下面前,你是我的上司,陛下不再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属下,只要你尽心尽力的为我办事,我哪天高兴了就封你一个公爵当当。” 高飞继续道:“是,大人的话我都明白了。” 张让见高飞对自己惟命是从,也是欢喜不已,当即亲自带着高飞到御膳房、太医院、尚书房走了一遭,让高飞认认门。东汉的少府位列九卿,算是高官了,但所掌管的是皇家的琐碎事务,就连宦官都在少府的手底下管着。最值得一提的是尚书令这样重要的官职也在少府所管辖的职责范围内,东汉的政令均出自尚书台,但是到了汉灵帝的时候,尚书令已经被宦官给孤立了,根本不让见皇帝,有奏折也只能通过少府或者中常侍递给皇帝。 少府这个官职,就相当于皇帝的管家,一个大内总管。就是这样的一个高官,其中许多职位都被宦官霸占着,而且在宦官的『操』纵之下,凡是不和宦官合作的,都做不长。 在张让的眼里,高飞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于是对他也很是赞赏,一路上给高飞讲了许多宫中哪些地方该他管,哪些地方不该他管,而高飞则总是跟在张让的后面,总是对张让低头哈腰的,像一个温顺的小猫。 好不容易逛完了皇宫,张让这才松了一口气,并且毫不掩饰地对高飞道:“明天你就正式上任,你之前的羽林中郎将自然会有人去接替的。不过,今天晚上你必须将一千万钱送到我的府上,这可是陛下的意思。” “明白,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张让拍了拍高飞的肩膀,笑道:“嗯,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084何进 084何进 从皇宫里面回来的时候,张让派人将少府的印绶和官服送给了高飞,高飞带着那套官服和印绶,便出了皇宫,回兵营去了。回到兵营的时候,所有的羽林郎都已经去宿卫皇宫了,只有贾诩一个人留了下来,而刚得到光录勋的曹『操』也不知去向。 “主公,你可回来了。”贾诩一见到高飞回来了,便急忙迎接了上去。 “贾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主公,大将军府派人来了,让主公回来之后就去大将军府一趟。” “大将军?大将军找我有什么事情?”高飞心里泛起了嘀咕。 贾诩道:“属下不知,但是来人却显得十分的焦急,看样子是有什么要事。” “既然如此,那你和我一起去吧,咱们来京畿那么久了,我还没有去拜会过大将军呢。先生,你在此稍等我一下,我去将这印绶和官服放进去,然后咱们一起去大将军府。” 贾诩注意到了高飞手中的官服和印绶,便问道:“主公升官了?” “不是升官,是买的官,陛下强卖给我的,你说我能拒绝吗?”高飞抱怨道。 贾诩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大汉的江山看来真的要土崩瓦解了。” “瓦解是早晚的事情,以后会出现群雄争霸的局面,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京畿,弄个太守或者刺史之类的官当当,一旦天下有变,我们就可以率兵**。” 贾诩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实的听到高飞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没有感到一丝的惊诧,正如他所观察的一样,高飞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而大汉的江山也是早晚要崩溃的,对于他来说,这也就意味这很大的一个机遇。多年来的怀才不遇,让他对大汉早已经失去了信心,如今他已经选择了高飞做为自己的主公,他就必须竭尽全力的辅佐高飞,在『乱』世到来之际,成就一番王霸之业。 高飞将官服和印绶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牵来了两匹马,和贾诩一起朝着大将军府奔去。 到了大将军府,高飞带着贾诩禀报了自己的姓名,便获准进入,被大将军府中的侍卫带进了一个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高飞老远便能听到鼎沸的人声,远远地看去,大厅里的是满堂的宾客,有穿着盔甲的将军,也有穿着长袍的文士,他们都彼此互相争吵着,弄得人声鼎沸。 高飞、贾诩刚向前走了没几步路,便听见侧面一旁的小道上传来了一阵叫声,叫喊着高飞的名字。 高飞扭头看去,在昏暗的灯火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正是白天刚刚结识的黄门侍郎荀攸。他急忙拉着贾诩走了过去,当即拱手道:“荀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荀攸的脸上面无表情,斜眼看了贾诩一眼,却并不发话。 高飞会意,急忙道:“荀先生,这位是我的心腹贾诩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不用顾及什么。” 荀攸朝贾诩拱拱手,又向高飞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道:“我也是受到了大将军的邀请而来的,我在这里是专门等候高大人的。” “等我?”高飞见荀攸一脸的严肃样,又看了看大厅里争吵不休的那些人,听到噪杂的声音里传进耳朵里最多的是什么“十常侍”,直觉告诉他,大厅里面的人似乎都在商议着怎么对付十常侍,他便急忙问道,“荀先生,是不是今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荀攸冷笑道:“大事是否发生,那就要看高大人的心迹了。我听闻高大人刚刚荣升为少府,而且是在张让和赵忠的帮助下才当上的。今日大将军府里群贤毕至,所要商议之事也与十常侍有关,所以,我必须提前知道一下高大人的心迹,以免自己站错了位置,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我?荀先生,你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必定会告诉你。”高飞见荀攸如此问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问道。 荀攸道:“大人以为十常侍如何?” “十常侍把持朝政,祸国殃民,天下人人得以诛之。” 荀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继续问道:“如果让大人诛杀十常侍的话,大人可愿意去做吗?” “有何不敢?荀先生,难道一会儿大将军要借用我的手来诛杀十常侍?” 荀攸点了点头,道:“今日大将军所召见的人,都是在京畿中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们都深恨十常侍的种种行迹,都欲将起诛杀。然而十常侍常常在皇宫之内,旁人若没有命令是不能擅自进入。大人和虎贲中郎将曹『操』突然都荣升为了九卿,难道就一点不觉得奇怪吗?” 高飞对自己突然荣升为少府,确实感到意外,但是他没有多想,因为这个官等于是刘宏强卖给他的,是自己花了钱的,虽然钱还没有送出去,但是并没有引起他的丝毫怀疑。而现在听到荀攸这么一说,他也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有想不出来,便急忙问道:“荀先生,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妥的吗?” 荀攸当即问道:“高大人可知道新上任的虎贲中郎将和羽林中郎将是谁吗?” 高飞摇了摇头,道:“我暂时没有听人提起过,还请先生示下。” 荀攸道:“十常侍中的夏恽、郭胜分别出任虎贲中郎将和羽林中郎将,如果二人明日上任了,就等于皇宫内的虎贲甲士和羽林郎均为十常侍的爪牙了,加上一心跟着十常侍的卫尉,这就等于十常侍将整个皇宫给孤立了起来。陛下已经两个月没有上朝了,一切大小事务均被十常侍把持,如今箭在弦上,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了,所以大将军召集群贤,共商大计。” 听完荀攸的话,高飞忽然觉得这一刻来的真是太快了,本以为汉灵帝死了以后才会天下大『乱』,本以为董卓入京了才会天下大『乱』,没想到他刚来京畿不到一个月,这天下就要大『乱』了。何进是大将军,同时也是外戚,外戚和宦官互相专权已经成为了东汉的政治标志,大势所趋之下,命运的年轮只怕要开始提前好几年了。 “荀先生,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不知道大将军那边可有什么计策了吗?”高飞定了定神,他感到自己此刻就站在风口浪尖上,同时也隐隐地感到了大『乱』将至,他必须在这个时刻把握住自己的机遇。 “暂时还没有,不过现在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建议从长计议,以清君侧为名,调四方猛士带兵进京除『奸』,另外一派则建议速战速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兵冲入皇宫,将宦官全部诛杀。高大人,你是什么意见?” 高飞当然不会赞成前者,如果那样的话,就等于将董卓那头恶狼给引来了,他见荀攸似乎在试探他的意思,便拱手道:“不知先生是何意见?” 荀攸见高飞将皮球又踢了回来,只微微一笑,缓缓地道:“前者迁延时日,容易走漏风声,更何况大将军手中握着北军的数万将士,又何须借用外兵?一旦外兵入朝,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卫尉掌管着一万守卫皇宫的人马,而且皇宫内也有许多是十常侍的私兵,大将军手中虽然有数万北军将士,但是均驻扎在城外,要想从城外调集兵马入城的话,恐怕会惊动所有城中百姓,消息也必然会走漏到十常侍的耳朵里。虎贲甲士加上羽林郎一共才四千人,如果猛冲皇宫的话,或许能杀个措手不及以获得成功。” 高飞听荀攸分析的如此明朗,便扭头对贾诩道:“贾先生,请你速速以羽林郎的身份进入皇宫,让赵云、华雄等人时刻待命,今晚便是我们根除十常侍之时。” 贾诩点了点头,用佩服的目光看了荀攸一眼,朝高飞抱了一下拳,“诺”了一声之后,便飞快的离开了。 荀攸听到高飞如此吩咐贾诩,当即笑了笑,道:“既然大人计议已定,事不宜迟,请大人火速进大厅吧,只要说服了大将军,今夜过后,天下将为之赞颂大人的美名。” 高飞笑了笑,转身和荀攸一起朝不远处明亮的大厅走去。 二人刚走到大厅门口,大厅里面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争吵着,只听荀攸高声喊道:“羽林中郎将高飞到!” 浑厚的声音立刻向四面八方传了出去,大厅内的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扭过头来,将目光聚焦在了刚跨入大厅的高飞身上。 大厅正中间,一位大腹便便的长相粗犷的汉子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不用多说,他就是大将军何进无疑了。何进的面『色』黝黑,左边脸颊上长着一颗瘊子,鼻子朝天,方硕大口,一双打手圆嘟嘟的,他一见荀攸跟着高飞走了进来,便急忙站了起来,一脸喜悦地走了过去,朗声说道:“高将军、荀先生,你们终于到了,本府恭候你们多时了。” 高飞听到这话,斜眼看了一下荀攸,见荀攸镇定自若,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淡定,心中便想道:“好你个荀攸,原来你和我一样,根本就没有进大厅啊。” 他见何进走了过来,急忙和荀攸不约而同地向着何进拜了一拜,同时叫道:“下官参见大将军!” “免礼免礼!”何进一把拉住了高飞的手,笑哈哈地道:“都说陇西高子羽如何的年轻潇洒,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英俊不凡。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诸位大人。” 何进拉着高飞从左边介绍依次介绍起来:“这位是刘表、这位是刘焉、这位是刘虞、这位是陈琳……” 等何进介绍完在座的十八位各级官员之后,高飞便向左边的刘表、刘焉、刘虞、陈琳、伍孚、荀爽、陈寔、郑泰、华歆九人拜了一拜,然后又向右边的袁绍、袁术、曹『操』、孔融、申屠璠、王匡、鲍信、逢纪、边让九人拜了一拜,最后朗声叫道:“在下高子羽见过诸位大人!” 在场的十八个人不管之前是否认识高飞,都异口同声地道:“见过高将军。” 085密商(1) 085密商(1) 今夜的大将军府里可谓是群贤毕至,所有在京的名士、显贵都云集在了一起,为了打击十常侍刘表、刘焉、刘虞这样的汉室宗亲也不惜向大将军何进这边倾斜。大厅里的这些平时都名声在外,但又难得一见的人此刻就站在高飞的面前,他不禁觉得今夜的这一次密会,绝对能够影响到整个大汉的命运。 何进介绍完这群人给高飞认识之后,便冲高飞和荀攸笑了笑,请他们坐在左右两边的末尾,虽然是末尾,却也能彰显高飞、荀攸的重要『性』,一个是手握兵权的羽林中郎将,另外一个是海内知名的颍川士族,能够荣登大将军所邀请的客人,也是非同寻常。 何进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示意所有的人全部坐下,随后朗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长话短说。高将军,袁本初和曹孟德经常在本府的面前提起你,而且本府从你入京到现在一直在暗中观察,觉得高将军确实是一个忠君爱国的人,所以本府也就不拿你当外人了。” 高飞微微欠身,拱手说道:“大将军对末将如此厚爱,末将实在受宠若惊,末将和曹将军、袁大人相识时间不长,但也是彼此推心置腹,对大将军更是十分的尊重,之所以未能亲自登门拜访,是因为末将最近公务繁忙,还请大将军恕罪。” 何进哈哈笑道:“无妨!今天让你过来,就表示本府已经将你当成心腹,本府听说高将军已经荣升为少府了,可有此事?” “启禀大将军,确有此事。张让、赵忠投陛下所好,强行将少府职位加在了末将的身上,并且向末将要一两千万钱作为谢金,末将不敢违抗陛下的圣旨,却也拿不出这么多谢金来,正准备明天挂印辞官呢。要不然传了出去,天下人还都以为是我高飞和十常侍穿一条裤子呢,那可就落得个一身骂名了。”荀攸早就提醒过了高飞今晚所要商议的大事,他已经清楚了此时的形势,便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满意地点了点头,向高飞投出了肯定的目光。 何进道:“高将军真不愧是义士啊,不过高将军倒不必挂印辞官……袁本初,你就将具体的事情给高将军说说吧。” 袁绍“诺”了一声,当即站了起来,缓缓地道:“高将军,今日大将军召集众人前来,就是要商议一下如何诛杀十常侍的。十常侍此刻气焰嚣张,并且想借机掌控宿卫皇宫的所有军队,如果此举成功的话,那以后朝廷的大小事情就等于全部握在他们的手中了。情急之下,大将军只有召集大家前来共同商讨对策,现在大家有持两种意见,一种是借用外兵,以清君侧为名发兵京畿,另外一种则是用虎贲甲士、羽林郎为主体,进宫杀贼。不知道高将军赞同那种意见?” 何进怕高飞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当即补充道:“高将军,九卿之一的卫尉是十常侍安排的心腹,手中握有一万禁卫军,而且皇宫里面十常侍更是巧立名目弄了不少私兵,光皇宫内外就有大约一万五千人。本府虽然贵为大将军,但是手中握着的数万北军均屯驻在城外,城门校尉伍孚手中有两千士兵,然而兵力分散在京畿的各个城门那里,调动起来必然会引起很大的动静。如今可用的兵马就只有曹孟德两千虎贲甲士以及高将军的两千羽林郎了,在兵力上有着很大的悬殊,而且宫中十常侍的私兵都藏于暗处。高将军,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你都明白了吗?” 高飞见众人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的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都在期待着他的回答,而他也很清楚,自己将成为左右整个计策的关键『性』作用。他只微微的笑了笑,蠕动了一下嘴唇,轻声问道:“各位大人,有多少人赞同借用外兵的,能否举手示意一下?” 话音一落,但见大厅中大部分都举起了手,只有曹『操』、陈琳、鲍信、荀攸、逢纪五个人没有举手,就连大将军何进自己也举起了手,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倒了赞同第二种意见的人。但是,往往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 高飞看完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在座的各位都拱拱手,朗声说道:“各位大人的意思在下明白了,请各位大人都放下手吧。” 何进放下了自己圆嘟嘟的手,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站在大厅末尾的高飞,问道:“高将军,你可有意见了吗?” 高飞欠身道:“启禀大将军,前者迁延时日,容易走漏风声,更何况大将军手中握着北军的数万将士,只需一声令下,数万将士势必会争先而上,又何须借用外兵呢?一旦风声走漏,十常侍方面必然会有所作为,将想法设法阻挡外兵进京,更何况陛下还在皇宫之中,陛下的一句话就是圣旨,陛下不让外兵进京,谁敢违抗圣旨?后者可以立刻实施,而且绝对可以用雷霆之势攻入皇宫将十常侍等人斩杀,可谓是首选之策……但是末将冒昧的问一下,大将军在此密谋诛杀十常侍之事,可是受了陛下密诏?” 何进听后脸『色』立刻变得青一阵红一阵的,额头上虚汗直冒,他看了看一旁的袁绍,目光中似乎有了几分迁怒之意。他大将军做的好好的,和十常侍也井水不犯河水,偏偏手底下的人在耳边吹风,吹的他心中杀意大起,以为直接干掉十常侍就等于是替天下人解恨了,可是他现在听完高飞的话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本来是一个杀猪的屠户,若不是因为妹妹机缘巧合之下进了宫,最后又当上了皇后,他又怎么能登上大将军的高位呢。他没有任何政治细胞,看待事情也是一股子热情,丝毫没有把汉灵帝刘宏健在考虑进去。 良久,大厅内的气氛立刻变得阴沉下来,许多人都陷入了反思当中,没有皇帝密诏,擅自发动兵马,就等于是造反。造反这个字眼对于他们这些清高、沽名钓誉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更别说是去付诸实际行动了。 “陛下被十常侍蒙蔽,外臣相见的机会根本就很少,虽然没有陛下密诏,但是大将军可以借助清君侧为名,斩杀十常侍,等一切都瓜熟蒂落的时候,陛下就会明白大将军以及在座各位的苦心的。我们这样做是在挽救大汉的江山,并不是在谋反。”袁绍见大厅中的人许多都出现了质疑的目光,当即站了出来,朗声叫道。 此话一出,倒是让所有在座的人心里有了一丝慰籍,都陆续地点头称是,不时地发出“唔”的声音。 袁绍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便欠身向何进拱手道:“大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大将军难道忘记了窦武了吗?下官还请大将军三思而行,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果等十常侍控制住了整个皇宫,那大汉的江山就真正的落在了那帮宦官手上了。” 汉灵帝建宁元年(168)时,这一年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汉灵帝刚刚登上皇位,外戚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谋议清除宦官,但是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反被宦官给杀了。 此时的何进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以他这一生绝无仅有的冷静回想着袁绍经常给他讲述窦武的事情,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猛然拍了一下身边的几案,发出了一阵轰鸣般的响声,并且将几案上的一些东西震得七零八落。 之后,何进猛然站了起来,目光中透『露』出来了非同寻常的杀机,他仿佛看到面前十常侍等人的身影,多年来杀猪养成的粗声粗气让他在此刻完全爆发了出来,扯开了嗓子大声骂道:“狗日的十常侍,就算你的皮再厚,老子也要用开水将你们身上的『毛』烫下来,老子就不信,白刀子进去了,还捅不烂你们身上的那层臭猪皮!” 在场的众人见到何进突然冒出了这层怒气,又听到他嘴里骂出来的污言秽语,都不禁吃了一惊,但是转念一想,大将军是杀猪的出身,能够当上大将军也纯属侥幸,便随即释怀了,同时收起了自己的那一份惊讶,继续保持着高调的姿态。 袁绍见何进表态了,已经被何进视为心腹的他立刻做出了反应,朗声喊道:“大将军决议已下,诛杀十常侍刻不容缓。高将军、曹将军,还请你们二人迅速集结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攻皇宫,宫中所有宦官一个不留……” “等一下!”曹『操』突然站了出来,打断了袁绍的话,“大将军,杀鸡焉用牛刀,区区十常侍不过是一些肮脏的小人,何需动用大军?更何况罪只在十常侍等人,与宫中那些太监无关,何必大开杀戒?” “曹孟德!你祖父曹腾便是官宦,莫不是你想徇私?”何进正在气头上,突然听到曹『操』的话语,疑似曹『操』包庇官宦,便大声叫了出来。 曹『操』听后,脸上立刻变『色』,怒意立刻涌上了心头,只轻轻抱了一下拳,转身便朝大厅外走去。 086密商(2) 086密商(2) 当曹『操』走到大厅门口时,却见高飞突然蹿了出来,用他高大的身材拦住了曹『操』的去路,一手拉住了曹『操』的手,淡淡地道:“孟德兄要走吗?” 曹『操』怒而不答,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高飞突然拉着曹『操』将其按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用一种十分凌厉的目光直视着曹『操』。曹『操』只觉得高飞的目光如炬,看的他浑身难受,似乎带着一种极具威胁的征服感,加上他整个身体被高飞用力气固定在了座椅上,他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便问道:“高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飞笑了笑,轻声说道:“没有什么意思,请你曹孟德坐下听我说完之后再走不迟。” 松开手,高飞端正了自己的身子,一米七八的他在大厅内虽然没有鲍信高,但是此刻他的身上透『露』出来了一种极大的威严,目光凌厉的扫视过在场的众人,森寒的目光中注意威慑到所有的人。他拱拱手,缓缓地道:“诸位大人,还请听我一言!” 何进从曹『操』起身离开便意识到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当即缓缓地坐了下去,一言不发地望着威武的高飞,准备洗耳恭听他的话语,毕竟他不能再激怒高飞了,如果这样的话,这次密商很可能会不欢而散,虎贲甲士和羽林郎才是这次行动的关键。 荀攸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到高飞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摄入心魄的气息,嘴角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若隐若无的笑容,转瞬即逝。 高飞见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他便朗声说道:“大将军,诸位大人,在下以为,曹将军说的不无道理,十常侍不过是区区十个太监而已,虽然身处皇宫之内,却不难除去。如果大将军执意要动用军队的话,只怕今夜会成为一次巨大的宫变,陛下尚且在皇宫之中,万一张让等人拿陛下当挡箭牌,混战之中若是有个什么不测,这弑君的罪名谁能担当的起?”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忧愁。 鲍信随即站了起来,一米八五左右的他站在那里绝对是鹤立鸡群类型的,他浑身都充满了一种爆发『性』的力量,宽阔的胸膛、健壮的身体,举起粗大的双手朝众位拱手道:“在下自认为剑术颇高,愿意进入皇宫将十常侍等人全部诛杀。” “鲍大人豪气冲天,但是一人难以成大事,我王匡虽不才,也怀有一颗赤诚的心,愿意和鲍大人一同前往。”王匡受到了鲍信的侠气感染,立刻便站了起来,大声叫道。 “我也愿往!”伍孚随即也站了起来,抱拳叫道。 伍孚、鲍信、王匡都是汉末侠客,身上的充满了一身的侠气,三人虽然都在京为官,但是身上的侠气未去,此时见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便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高飞看了伍孚、鲍信、王匡三人一眼,笑道:“三位大人勇气可嘉,可是却缺少机谋,皇宫守卫森严,何况十常侍又知道三位大人是大将军府的人,又怎么会放三位大人进宫面圣呢?” 鲍信将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大叫道:“大不了硬闯皇宫,大丈夫不在今时建功,更待何时?” 袁绍此时灵机一动,急忙道:“大将军,不如放火烧南宫,大火一起,驻守北宫的卫尉必然会带人前去救火,如此以来,卫尉的人马就可以被尽数调开了,鲍大人、伍大人、王大人就能趁『乱』潜入皇宫了。” “放火烧南宫?亏你袁本初想的出来,南宫是董太后的寝宫所在,你就不怕董太后死于非命吗?”一直没有发话的刘氏皇族终于开口了,但是开口之人却是前任少府刘虞,他一听到袁绍这话,便气的火冒三丈。 袁绍脸上窘迫,急忙解释道:“刘大人,我并非是真个放火去烧,只是调虎离山之计,为了吸引兵力的目的。” “不行!你烧了南宫,太后将置于何处?我身为宗正绝对不会让你『乱』来的。”刘虞的身材还算健硕,年纪也比袁绍大出许多,青须白面,却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主。 高飞见事情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当即朗声说道:“杀十常侍不一定非要引开守卫的……” 何进急忙问道:“哦,高将军有什么妙计吗?” 高飞道:“启禀大将军,现在羽林郎正在皇宫中当值,那些羽林郎里有一千六百人是末将从凉州带过来的,可以说对末将是忠心耿耿,只要末将一声令下,那一千六百名羽林郎便能在皇宫中有所作为。更何况末将手下武艺高强着颇多,对宫中地形也颇为熟悉,只要挑选几个出来,斩杀十常侍只是区区小事而已。” 何进笑了笑,道:“对啊,本府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高将军贵为少府,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就算是卫尉也不敢阻拦。高将军,你可愿意替天下人斩杀十常侍吗?”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高飞爽快地回答道。 何进点了点头,大声道:“好,那就请高将军代天下人斩杀十常侍了,事成之后,陛下面前我等定为高将军联名上疏,以彰显高将军所立下的功劳。” “多谢大将军,末将定然会不负众望的。大将军,事不宜迟,末将还是立刻就入宫为妙,只怕晚了会有所变故。事成之后,末将必定会派人前往宫门,将十常侍的脑袋全部抛出来。” “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需要做一些准备。袁术,你暂代虎贲中郎将之职,将虎贲甲士全部召集起来,在北宫外集合。袁绍,你去召集所有衙役,到武库集合。其余人各自带上亲随跟本府一起到北宫门外等候,今晚一过,诸位大人必定能够名垂青史。”何进朗声说道。 “诺!” 会议散后,曹『操』、荀攸、高飞并排出了大厅,三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十分默契的走出了大将军府,然后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停留了下来。 “高大人敢为天下先,确实令荀某佩服,不过皇宫中暗藏杀机,还希望高将军见机行事,如果遇到不妥还请不要硬拼,出宫之后,再另行他法。”荀攸似乎很担心高飞的安全,一停了下来,看四周没有人之后,便急忙说了出来。 高飞笑了笑,道:“荀先生请放心,我自有分寸。” 曹『操』还是一脸的不爽,前者被何进谩骂了他,后者何进又调离了他的兵权,在高飞笑声落下之后,便拱手道:“子羽贤弟,何进这个人没有什么远见,今晚若不是子羽你力挽狂澜,只怕皇城内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就算除去了十常侍,何进一旦握住了大权,只怕比十常侍也好不到哪里去,以我在何进身边观察那么久的结果来看,如果今晚大事成功,那么以后『乱』天下的人,就必然是何进了。” 高飞道:“孟德兄,这是后话,今夜我还需要孟德兄从中协助一二,不知道孟德兄可否愿意?” 曹『操』道:“你我兄弟,还说这些见外话干什么?” “袁本初居心叵测,虽然他的计策被否定了,但是他绝对不会甘心,必然会暗中做出放火烧南宫的事情来。南宫之中尚有宫女、太监数千人,如果大火一起,只怕那数千条『性』命就会葬送在大火之中了。小弟想请兄长紧随袁绍左右,以兄长和袁绍的这份交情,必然能够劝谏得住。” 曹『操』笑道:“只怕我无法劝慰,这件事不是袁本初的意思,而是何进的意思。” “大将军的意思?”高飞惊诧道。 曹『操』道:“董太后和何皇后素来不和,何皇后一心要加害皇子刘协,这样一来,她的儿子刘辩就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太子了,也不必再忧心有人争抢了。董太后是当今陛下的生母,他一心想立刘协为太子,陛下孝顺,如果不是何皇后极力劝阻,只怕太子之位早就是刘协的了,你说何皇后又怎么能不恨呢?大将军是何皇后的兄长,他又怎么会不希望自己的外甥当上太子呢?所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设法除去董太后,而放火烧南宫,纵使宗正刘虞不同意,今晚也势必会执行下去,我现在手中无兵,根本无法劝解。贤弟啊,为兄也是无能为力啊。” “他妈的,皇宫里面的事情还真麻烦,处处都是利益冲突。”高飞听完之后,破口大骂道。 荀攸当即道:“何进虽然贵为大将军,却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是为了不至于在十常侍被诛杀以后大权集中落入大将军之手,在下倒是愿意先行去南宫一趟,以黄门侍郎的身份觐见董太后,将其诓骗出来。太后是陛下亲生母亲,对十常侍的一些做法也难以忍受,她若到了北宫,定然能够发挥其特殊作用,如此一来,南宫大火就可以避免了。” “妙计!那我就暂时拖住袁本初,给先生制造时间。”曹『操』拍手笑道。 高飞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好,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分头行动。” 话音一落,三人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高飞策马奔驰在街道上,向北宫方向而去,脑海中想到《后汉书》灵帝纪里曾经这样记载道:“中平二年,二月,南宫大灾,火半月乃灭。” 他一边在马背上奔驰着,一边自言自语地道:“看来史书上所记载的这场无缘由的无名大火是何进所为的了,今天我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救下了数千人的生命,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恩德啊。” 注:文中一直提到北军,所谓的北军是东汉的中央军,由五营组成,分属屯骑校尉、越骑校尉、步兵校尉、长水校尉、『射』声校尉,承担着京师卫戍,一直由大将军掌管,屯驻在京师的北边,所设立的校尉官职一般高于杂牌将军,俸禄上与宿卫皇宫的禁卫军基本等同。以后抽空将具体的大汉官职一览表书写出来,以方便读者们了解其职务和机能。 087密商(3) 087密商(3) 黑夜中,高飞单马飞驰,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远远流传开来。 守卫在北宫门口的卫士一天一换班,为了皇宫的安全,任何过往之人都要进行盘查,如此森严的防守,若是没有职责的话,是不能随便进入皇宫的,有圣旨的人也必须由黄门侍郎带着进去。 高飞策马来到了宫门口,立刻有人一群甲士涌了上来,负责看守宫门的一个屯长立刻走了上来,当即嚎叫道:“来人快快下马,皇宫重地,不容狂徒放肆!” 高飞见那屯长言辞凿凿,他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同时掏出了身上还没有交接的羽林中郎将的腰牌,朝那屯长面前高高一举,朗声道:“我是羽林中郎将高飞,快快闪开!” 那屯长一听高飞的名字,立刻低头哈腰地走到了高飞的面前,匆匆瞄过一眼高飞的腰牌之后,便巴结道:“原来是高将军啊,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怪小人有眼无珠,将军不是应该在未时就进入皇宫的吗?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你一个守门的屯长居然也过问起我的事情来了?去把你们的卫尉大人叫来,我倒要看看,卫尉手底下的人怎么都个个那么大胆!”高飞厉声叫道。 那屯长脸上窘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他身后的一个队长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他听完之后,脸上立刻变『色』,急忙叩拜道:“恭喜大人荣升少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小人该死,小人不该过问大人的事,小人向大人赔礼了,还请大人不要惊动卫尉大人。” 高飞冷笑道:“好了好了,些许小事也不值得情动卫尉了。本来本府今晚可以不来的,但是这是本府最后一天宿卫皇宫,所以特来和兄弟们叙叙旧。” “应该的应该的,大人请进吧!” 顺利的进入皇宫之后,高飞牵马走过第一道宫门,然后那见屯长派了一个队长去后面的几道宫门,之后高飞经过后面的几道宫门的时候,只见那些负责守卫宫门的将士们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一个人也没有来阻拦他。 高飞重新骑上马,策马朝羽林郎宿卫的宫殿走去,转了几个弯之后,他便看见了一个凉亭。此时,凉亭的附近,汇聚了二十个羽林郎,当高飞走过去的时候,所有的人在庞德的一声“集合”声中汇聚在了一起。紧接着庞德喊出了“立正、稍息”等口号,二十名羽林郎都精神抖擞的站成了两排,将军人应有的气息全部展现了出来。 “嗯,很不错。庞德,贾先生呢?”高飞走近众人,夸赞了一番之后,见贾诩不在,便问道。 庞德回答道:“启禀主公,贾先生说带着卞喜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说是先替主公扫清道路上的荆棘。” 高飞听了有点不明不白的,搞不懂贾诩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问道:“贾先生几时回来?” 庞德道:“贾先生说了,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让主公等他回来之后才可以有所行动。” “这个‘毒士’,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什么比一会儿要做的事情更重要的?”高飞自言自语地道,“你们都坐下吧,咱们就等贾先生一会儿。” 这一等便是十几分钟过去了,高飞抬头看了一下夜空,见夜空中挂着一轮残月,清冷的月光洒在整个皇宫内,周围的人也没有人出声,干冷的微风从众人脸上吹过,一阵凉飕飕的。 “不等了!”高飞突然失去了耐『性』,想想自己今天要做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外面还有许多人在焦急的等着呢,他不能为了一个贾诩而再拖延时间了,“现在就行动!” 庞德急忙凑到高飞身边,急忙道:“主公,贾先生还没有回来,贾先生说……” “贾先生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这里我是主公,你是听我的还是听贾诩的?”高飞怒道。 庞德立正了起来,向着高飞敬礼道:“令明自从跟随主公以来,绝无二心,对主公的命令也是言听计从,但是今天令明就要破例违抗命令一次了,贾先生说了,前面的道路上布满了荆棘,不能让主公轻易冒险,令明也不愿意让主公以身犯险,所以只能对不住主公了!” 庞德话音一落,但见他身侧的二十个羽林郎便一拥而上,纷纷抓住了高飞的身体,将高飞牢牢的按坐在石凳上,饶是高飞再有力气,他也绝对不可能挣脱开二十个人的一起用力的结果。 “住手!不得对主公无礼!”就在高飞准备大喊大叫时,贾诩突然带着卞喜出现了,朗声叫道。 庞德等人见贾诩归来,立刻松开了高飞,自觉地跪在了地上,同时说道:“我等冒犯了主公,还请主公责罚!” 高飞确实很生气,他不知道贾诩对庞德等人说了什么样的话,居然如此言听计从,什么荆棘、什么危险,他自然知道,可是如果不冒险的话,他就不是高飞了。人生充满了**,他就是那个点燃**的人,如果没有挑战『性』,他完全可以交给手下人去做。 “主公息怒,这一切都是我让他们做的,主公要怪的话,就责怪我吧!”贾诩急忙走到了高飞的身边,为庞德等人求饶。 “贾先生……你……”高飞想发火,可是看到贾诩那一脸和蔼而又充满自信的脸,便问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贾诩嘿嘿笑了笑,当即拜道:“启禀主公,属下是去替主公扫平道路上的荆棘了,如今荆棘一除,主公便可以发号施令了。” “荆棘?什么荆棘?”高飞看着贾诩后面的卞喜,疑『惑』地问道。 卞喜的脸上显得很是疲惫,自己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运动过量所致。他听到高飞问话,“哦”了一声,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物品,向前走了两步,递给了高飞,同时说道:“主公请看!” 高飞见卞喜递过来的是一道檄文,那檄文非比寻常,是传达圣旨所用的,他见贾诩正『露』着一脸笑意,便打开了那道檄文。此时,卞喜拿过来了一个火折子,在昏暗的灯火的映照下,那檄文上的能够被看的清清楚楚。 “这……这是……是声讨十常侍的圣旨?”高飞看完之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阵莫名的惊奇,不自觉地问道,“陛下……陛下怎么可能会写出这样的圣旨来?贾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 贾诩嘿嘿笑了笑,捋了捋下颌上的胡须,缓缓地道:“主公,大将军何进召集那么多人进行密商,无非是为了除去十常侍,我从大将军府出来之后,便寻思着何进此举有诸多不妥。何进身为大将军虽然有能力铲除十常侍,但是却没有陛下书写的亲笔诏书,而且陛下也不可能下达这样的诏书,所以何进此举只能算的上是『逼』宫。主公一心想铲除十常侍,势必会首当其冲,如此以来,实际参与者是主公。如果主公此事成了,何进必然会以大将军的身份入朝辅政,而主公最多以功劳封个三公什么的,可是手上却没有得到实权,这样一来就等于便宜了何进。” “嗯,这个我知道,我也早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我不会让何进那么快得逞的。”高飞道。 贾诩继续道:“主公,我料定主公不会动用军队前来杀十常侍,因为那样做很容易让人误会为谋反,万一何进的立场不稳,势必会害了主公。主公英明神武,身边又有庞德、华雄、庞德等这样的猛将,必然会想以刺杀的方式结果了十常侍。但是此举太过冒险,毕竟陛下是个活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刺杀十常侍。属下以为,必须用一个万全的方法,而诛杀十常侍这样的『奸』佞之臣,最有效的是奉诏除『奸』。属下便撰写了这道圣旨,可是没有玉玺加盖的话,这就等于废纸一张。所以,属下便请卞喜去皇宫内盗取玉玺,将此圣旨盖上玉玺,只有这样才能顺理成章。” 高飞恍然大悟,难怪卞喜气喘吁吁的,想必是为了躲避守卫而奔波的。他此刻一切都清楚了,知道贾诩、庞德等人都是为自己好,便对身后的庞德等人道:“你们都起来吧,我错怪你们了。” 庞德等人站起身子之后,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任何怨言。 “贾先生,你是想利用这道圣旨给十常侍以威慑,让他们以为是陛下暗中下的命令,在他们将信将疑的时候,便下手杀了他们,对吗?”高飞道。 贾诩笑道:“正是这个道理,只有如此才是最安全有效的办法,不管陛下承认不承认,有了这道圣旨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讨贼,而且杀了十常侍以后,陛下就算想怪罪主公都不行,这可是加盖了玉玺,如假包换的圣旨。” 高飞笑了笑,道:“贾先生,可真有你的,想的居然如此周详,不愧是‘毒士’啊!哈哈,哈哈哈!” “毒士?”贾诩突然听到这个称号,当即怔住了,心中想道,“主公为何如此称呼我?难道……难道主公已经知道了是我挑唆董卓抓获那些飞羽部队家属的事情?我做的如此隐秘,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主公。可是,无毒不丈夫,不毒一点的话,那些飞羽部队的士兵就会被家人所牵绊住,就无法彻底的跟随主公……” 高飞见贾诩眉头皱起,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看到贾诩一脸的愁云,急忙道:“贾先生,你别放在心上,是我瞎说的,我这就向你赔礼道歉,还请贾先生不要记在心里。” 贾诩的脸上浮现出来了短暂的变化,先是面带愁云的皱眉,随后是喜笑颜开,当即朝高飞道:“呵呵,主公明察秋毫,属下佩服,不过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公好,虽然有时候所做的事情歹毒一些,可如果不那样做的话,我又怎么能担当起主公对属下‘毒士’的美誉呢?” 高飞听贾诩直接承认是毒士了,便笑了起来,对贾诩道:“先生,事不宜迟,咱们也拖延了那么长时间,是时候行动了。” 贾诩重重地点了点头,对高飞道:“主公,赵云、华雄、卢横、周仓、管亥、廖化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裴元绍、夏侯兰暂时负责统领羽林郎,只要主公一声令下,赵云等人就会跟着主公一起去杀十常侍,裴元绍、夏侯兰也会率领羽林郎作为策应!” 高飞道:“如此甚好,陛下现在在合欢殿,十常侍也必然会随同前往,我们现在去合欢殿,裴元绍、夏侯兰堵住合欢殿的宫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务必将十常侍堵杀在合欢殿内!开始行动!” 088宫变(1) 088宫变(1) 两千羽林郎早已经准备就绪,一听说到要斩杀十常侍,所有的人都跃跃欲试,不管是谁,都希望能够亲手将这些『奸』佞的宦官给杀了。何况高飞手中握着圣旨,奉诏锄『奸』可是名正言顺的,手下的人就更加愿意听从号令了。 亥时三刻,夜『色』深沉,皇宫远离了白天的喧嚣,就连守夜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开始打起了盹,整个皇宫里除了几声思春的猫叫外,都死一般的寂静。合欢殿离羽林郎所宿卫的偏殿不远,只需走上几百米路,便能径直到达合欢殿的宫门口。 残月如钩,清寒的月光洒向大地,给这个清冷的夜晚笼罩上了一层朦胧。 合欢殿宫门外的道路上,高飞带着贾诩、赵云、华雄、庞德、周仓、管亥、廖化、卞喜,一行九人端正地走向合欢殿的宫门,每个人的腰中都悬着一把佩剑,除了高飞、贾诩二人穿着长袍外,其他所有的人皆穿着清一『色』的盔甲。 合欢殿宫门口,矗立在冷风中的几个太监听到了厚重的脚步上,在朦胧的月『色』下看到一群人正朝这边走来,注意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穿戴,一个领头的太监急忙朝前面走了两步,抬起手便指着高飞,朗声说道:“后宫重地,岂是你们随意擅闯的地方?快快回去!” 高飞的脚步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走着,没几步路便来到了那个太监的身边,二话不说,当即拔剑而出,手起刀落间便将那个太监的人头砍了下来。其余的几个太监登时惊诧不已,就在他们还愣在原地的时候,赵云、华雄等人便一个个犹如恶鹰一般扑了上去,只短暂的几秒时间,便将宫门的太监清理的干干净净。随后,卢横、夏侯兰、裴元绍各自带着部队从宫门的两边涌了上来,立刻将合欢殿的宫门堵得水泄不通。 后宫的防御体系十分的薄弱,高飞不费吹灰之力夺下宫门,之后,便急忙对卢横、夏侯兰、裴元绍道:“守卫在宫门口,无论是谁来,一律不能进入,没有我的命令,擅自进出者杀。” 卢横、夏侯兰、裴元绍齐声答道:“诺!” 高飞将剑『插』入剑鞘,扭身便朝宫门里走去,贾诩、赵云等人紧随其后。 合欢殿内,灯火通明,悠扬而又端庄的宫廷乐曲从合欢殿内传了出来,乐曲中偶尔夹杂着几声浪笑。合欢殿门窗紧闭,殿外站着的守夜太监也都依附在门窗边,透过门窗的缝隙朝殿内张望,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丝喜悦,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群人正在悄悄的朝他们走来。 太监们正不亦乐乎的偷看着合欢殿内的景『色』,却突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急忙回头时,看见高飞等人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血迹,太监们都吓了一跳,刚准备张嘴问话,但见面前十几道寒光闪过,一颗颗人头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主公,你看里面……”赵云无意间从门缝里朝合欢殿内看了一眼,脸上立刻显出了惊讶之『色』,对高飞小声说道。 高飞透过门缝朝合欢殿内望了过去,但见二三十个全身赤『裸』的女人正在大殿的中央跳着舞蹈,大殿的左侧坐着清一『色』的太监乐师,正在用他们手中的乐器吹拉弹奏,制造出高亢的靡靡之音。大殿右侧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棉被,棉被上躺着十名光着身子的女人,张让、赵忠等十个太监都光着上身,将十名女人的『臀』部都高高抬起,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个圆柱形的硬物,正在用那硬物『插』进那些女人的下体之内,女人们的脸上都显现出来了极大的痛苦模样,有的双腿间都流出来鲜红的血。大殿正前方的龙椅上,刘宏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斜靠在龙椅上,一名光着身子的女人正坐在他的双腿之间,不停地扭动着身躯,不时发出一两声高亢的声音…… “这个荒『**』无道的昏君!”高飞看到这大殿内的一幕,怒气立刻涌上了心头,他知道汉灵帝昏庸无能,却没想到是如此的荒『**』,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地叫了出来。 贾诩、华雄等人纷纷透过门窗看了进去,脸上都浮现出来了一阵羞红,如此场面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头一次见到。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砰”的一声巨响,高飞一脚踹开了合欢殿的大门,手中提着血淋淋的长剑,大踏步地跨进了殿里。 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刘宏以及大殿内的一切人等都是一惊,刘宏还没有来得及推压在他开身上的女人,只觉得一股『液』体从自己的下身涌出,浑身一哆嗦,整个人泄气一般的瘫软在龙椅上,而压在他身上的女人惊叫了一声,急忙离开了他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躲在了龙椅的后面,只『露』出一张花容失『色』的脸。 那些光着身子的女人也在这一瞬间都惊叫了起来,如同鸟兽散一般立刻从大殿中央躲在了大殿的两边,纷纷从地上捡起衣服遮挡自己的身体。乐师停下了摆弄手中的乐器,从脚边的地上纷纷拾起了兵器,立刻从大殿左侧涌了出来,全部聚集在了大殿的正中央。 张让、赵忠等十个人都立即跑到了刘宏的身边,同时大声叫道:“有刺客,护驾!护驾!” 高飞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意,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回想起刚才刘宏等人的『**』乐,让他彻底地感受到了这个朝廷的**。他看着大殿正中央手持兵刃的那些太监乐师,以及那些乐师背后的十常侍和刘宏,当即高声郎叫道:“把大殿的门给关上,周仓、管亥、廖化、卞喜守在门外!” “诺!”周仓、管亥、廖化、卞喜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一声,随后便将大殿的门给关了起来,四人紧紧地守在门口。 “高……高爱卿……你难道……想造反……造反不成?”刘宏看到高飞的脸上和身上沾满了鲜血,手中提着的长剑也在一点一点的滴着血,他惊慌失措之下,便吞吞吐吐地问道。 “大胆高飞,居然敢公然行刺陛下?来人啊,把高飞给我拿下!”张让看到这一幕,倒没有表现出一点懦弱,而是指着高飞朗声大叫道。 张让声音一落,但见那二十名手持兵刃的太监乐师便冲了上来。 高飞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张让等人。他身后的赵云、华雄、庞德三人便在同一时间跳了出去,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迎上了那二十名太监乐师,只短暂的几十秒内,三个人便已经将那二十名太监乐师尽皆杀死,纷纷倒在大殿正中央,弄得一地血迹。 张让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平日里训练出来的死士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张爱卿,快……快杀了这逆贼!”刘宏从龙椅上跳了下来,躲在了张让的身后,大声喊道。 高飞见形势不利,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道圣旨,朗声道:“陛下,臣高飞绝无犯上作『乱』之意,只是臣是奉了陛下密诏锄『奸』,今日要铲除十常侍,清君侧,静天听,这是陛下给臣的亲笔诏书!” “密诏?”张让、赵忠等人都回过了头,用一种猜疑的目光望着刘宏。 “密诏……什么密诏?朕什么时候给过你密诏了?”刘宏比谁都吃惊,看着张让、赵忠等人质疑的目光,立刻叫道。 高飞也不再辩解,当即提剑向前跨了一步,边走边道:“臣奉旨讨贼,这是陛下给臣的圣旨,臣按诏行事,是为了陛下清除『奸』佞,何罪之有?陛下,你过来,到臣的身边来,臣可以保护陛下安然无恙。”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朕根本没有给过你什么诏书,你别过来……”刘宏见高飞一步一步的靠近,便不住地朝后面退,大声地叫道。 高飞提剑在前,赵云、华雄、庞德紧随其后,四个人快步走了上去,冲着最前面的四个太监便是一番『乱』砍。余下的张让、赵忠等六人吓得面如土『色』,刘宏推着他们挡在前面,张让、赵忠等人反而将躲在最后面的刘宏给推了出来。 “你别过来……朕让你别过来……”刘宏大惊失『色』,眼中满是恐怖,光着身子的他早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哆嗦地站在那里,发着无助的呼喊。 事已至此,高飞哪里肯罢手,定睛看见刘宏身后的那六个太监,便大叫了一声,一个箭步蹿到了刘宏的面前,左手猛地一拉刘宏,便将刘宏拉到了身后,同时大声对庞德道:“令明!保护陛下!” 庞德“诺”了一声,急忙拉着刘宏走到了大殿的门口,和站在那里的贾诩一左一右的看护起了刘宏。贾诩当即拜道:“陛下受惊了,有臣等在,陛下绝对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此时的刘宏早已经吓破了胆,做皇帝做了这么多年,天天养尊处优,这等血腥的场面他哪里见过,一经被庞德带到了大殿门口,回头看见高飞、赵云、华雄三人又杀了三个跟在他身边的中常侍,见鲜血从脖颈间喷涌出来了,便晕厥了过去。 庞德、贾诩见刘宏晕厥在地,只轻轻地瞄了一眼,谁也没有搭理他,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荒『**』无道的皇帝根本不值得他们去效忠。二人抬起头,目视前方,见高飞又斩杀了一个太监,只剩下张让、赵忠两个人向那些大殿柱子后面光着身子的女人堆里跑去。 那些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整个大殿里都是无头、断手、断脚的尸体,有许多都已经昏厥了过去,其他的人也吓得花容失『色』,全身颤抖的她们也顾不得拉着衣服遮挡身体了,所有的春光都显现了出来。 赵忠向前跑着,随手将身边的女人用力的推了出去,那女人“啊”的一声尖叫,迎面便撞上了追逐赵忠的华雄。华雄先是吃了一惊,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撞了上来,当即伸出了左手,顺势搂住了那女人的细腰,身体在原地转了半圈之后,轻松地化解了那女人的撞击,然后他松开了搂住那女人细腰的手,同时将右手中的剑给抛了出去,但听“噗”的一声闷响,长剑便贯穿了赵忠的胸膛,立刻毙命。 高飞、赵云去追逐张让,张让倒是显得聪明了一点,他将两个女人推向了高飞、赵云,阻止了高飞、赵云追击自己的步伐,然后自己便准备向偏殿跑去。高飞见张让要跑,急忙掷出了手中的长剑,一剑飞出便『插』进了张让的大腿上。 张让“啊”的一声惨叫,腿上传来了阵阵疼痛,一个踉跄便翻到在了地上,等他刚想爬起来的时候,赵云早已经赶了过来,挥剑便朝他砍来。他情急之下,立刻尖叫道:“救命啊!”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立刻挡住了赵云的剑。 “铮!” 一声巨大的轰鸣在整个大殿中响了起来,那黑衣人左手握剑,一阵快击便将赵云给『逼』开了。 高飞、华雄、庞德、贾诩无不吃惊,他们平时都暗自佩服赵云的身手,可是那黑衣人的突然杀出,只短短的几招快剑,便将赵云给『逼』开了,这份实力绝对不容忽视。 高飞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长剑,快步走到了赵云的身边,看了一眼那黑衣人,见那个黑衣人面部棱角分明,左边脸颊上带着一道剑痕,中等身材,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犀利,显然是经历过许多腥风血雨的。他凝视着那黑衣人,轻声问道:“子龙,你没事吧?” 赵云摇了摇头,目光中也充满了惊奇,缓缓地道:“主公,这人剑法高超,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华雄也从一边赶了过来,和赵云、高飞站在一起,凝视着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仗剑而立,修长的身躯挡在了张让的面前,侧脸问道:“你没事吧?” 张让一脸的痛苦,他匍匐在地上,腿上还『插』着一把长剑,冲身边的黑衣人叫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希望你遵守诺言,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今晚一过,你我互不相欠!”那黑衣冷冷地冲张让喊道。 张让道:“只要你杀了他们,从此以后我们就永远扯平了。” “好!”那黑衣人转过了头,凌厉的目光中『射』出道道森严,扫视着站在他面前的赵云、华雄和高飞,当他的目光停留在高飞的脸上的时候,却『露』出了一丝惊奇,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开口,心中却暗暗地叫道:“怎么会是他?” 089宫变(2) 089宫变(2) 大殿内,因为那黑衣人的突然出现,形势出现了少许的转机。高飞凝视着面前的黑衣人,见他保护着张让,而且听他们的对话,似乎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非比寻常。他扫视了一下整个大殿,见大殿内『裸』『露』着身体的女人缓缓地苏醒过来,他觉得太过碍事,当即朗声喊道:“今夜我高飞奉诏讨贼,只杀十常侍,不相干的人全部给我滚出去!” 贾诩、庞德用一件衣服遮挡住了刘宏的身体,将仍在昏厥中的刘宏拉到了一边,同时打开了大殿的门,放那些女人出殿。女人们巴不得早早的离开这里,听到高飞的命令之后,衣服也顾不得穿,撒腿便朝大殿外跑去。 守卫在大殿门口的周仓、廖化、管亥、卞喜四人又重新将大殿的门给关上了,仍然冷漠地注视着大殿周围的动静,但有风吹草动,手中的兵刃便立刻出手。 大殿内,高飞再次打量了一下那黑衣人,随后拱手道:“这位兄台,我是少府高飞,奉陛下密诏铲除朝中『奸』佞,十常侍把持朝政,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还请兄台让开,不要助纣为虐。”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长剑突然飘舞起来,剑气纵横,凌厉的剑招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大殿内更是寒光闪闪杀气『逼』人。他左手握剑,所舞动的剑法居然能如此精妙,密不可破的剑招立刻形成了一个剑网,将他自己连同身后的张让都罩在了里面。短暂的六招剑法舞过之后,他便收住了剑招,将长剑猛然『插』在了大殿的地上,那长剑有一半没入了地上,上面的另外一半却在那里颤巍巍的晃动着。 “这剑法是……这是……你……你是……”高飞看完那黑衣人所舞动的六招剑法之后,整个人便呆在了那里,脑海中浮现出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吱吱唔唔的道。 那黑衣人环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冷冷地对高飞说道:“高子羽,一别六年,没想到我们又碰面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当场震惊了,赵云、华雄、庞德、贾诩甚至是张让,都让他们感到有点不可思议,都没有想到那黑衣人和高飞居然认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高飞可以已经正式确认了那黑衣人的身份,就是六年前教授他游龙枪法的蒙面黑衣人,只是当时他从未见过那黑衣人的面容,如今当那黑衣人以真面目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如果不是那黑衣人所舞动的那六招剑法,他根本无法辨认出来。 那黑衣人没有回答,反问道:“当年我少教了你最后六招,以至于我的心里一直有点愧疚,现在我把那六招教给你,刚才我所舞的那六招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师父,你怎么会……会成为十常侍的爪牙?”高飞点了点头,指着张让轻声问道。 “闭嘴!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师父,当年你救了我,我教你武功,这也算是知恩图报了,虽然当时我不辞而别,以至于你最后六招游龙枪法没有学成,但是我现在已经将最后六招完全教授给你了,以你现在的武功,从中推演出来枪法不难。从此后,我们互不相欠!”那黑衣人厉声说道。 “王越!我不管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但是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快杀了他们!”张让已经爬到了大殿的墙边,靠着墙,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用另外一条完好的腿支撑着身体,大声地叫道。 “你闭嘴!我可不是你呼来唤去的狗……”王越猛然回过了头,用极其凌厉的目光望着张让,大声吼道。 “你……”张让气的不轻,但是面对王越凌厉的目光,他还是会感到害怕,更何况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王越是他唯一的救星。于是,他强忍住了心中的怒气。 “王越?”高飞的脑海中似乎有着这样一个模糊的影子,“王越好像是东汉末年第一剑客……难怪我所附身的这个人的武艺有这么高……” 回过头,王越望着高飞、赵云、华雄三人,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长剑,将剑尖指向了高飞三人,冷冷地道:“他是我要保护的人,要杀他,先杀我!” “主公,现在该怎么办?”赵云面『露』难『色』,虽然对方颇高,可如果他和高飞、华雄合力击杀,未必会属。 高飞看着王越冷峻的面孔,轻声问道:“你当真要帮这个死太监?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吗?” 王越冷哼了一声,道:“祸国殃民?如果皇帝不昏庸的话,又怎么会听信他的谗言?他于我有恩情,我曾经许诺过,要救他三次,这次是最后一次,我不可以失信于天下!” 贾诩、庞德这个时候都走了过来,贾诩的脸上一阵冷漠,将高飞拉到了一边,贴在高飞耳边小声嘀咕道:“主公,速战速决,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的话,只怕会生出许多变故。” 高飞转过身子,朝王越喊道:“既然如此,那只有得罪了,十常侍今天我是要彻底根除!” “放马过来吧!”王越的脸上毫无惧意,从容不迫地道。 “赵云、华雄、庞德,一起上!”高飞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手中长剑陡出,剑锋直指王越的胸膛。 “铮!” 王越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轻轻一挥手中的长剑,便拨开了高飞刺来的剑招,随即剑招迭出,和高飞颤抖在一起。 赵云、华雄、庞德三柄长剑齐出,分别跨在了三个不同的方位,和高飞一起将王越四面围定。王越不愧是第一剑客,虽然面对四人的围攻,可是他身在包围之中仍能镇定自若的回击挡剑,饶是不简单。 大殿内但见寒光闪动,五条长剑相互碰撞,乒乒乓乓的一阵阵脆响。十招过后,王越仍然格挡自若,虽然被高飞、赵云、华雄、庞德四人用剑网罩住,却收放自如,不经意间防守的剑招便会陡变为进攻的杀招,有好几次就差点突破了四人的围攻。 张让看到王越被困在剑网之中,而高飞等人又在一心对付王越,他灵机一动,便迈着受伤的腿缓缓地沿着墙壁朝偏殿退去。 旁观者清,贾诩站在一边,看着王越在高飞等人的围攻之下还能收放自如,确实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他从未见过有如此高超剑术的人,此番一经较量起来,倒是让他看的饶有兴致。可是,当他无意间扫视了王越身后的张让时,却发现张让正蠕动着身体朝偏殿走了过去,他急忙提剑跟了过去。 高飞、赵云、华雄、庞德四人并不是一味苦战,几次三番的都想抽出一个人去击杀张让,可是王越的剑锋却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四人索『性』就放弃了原先的想法,死死的将王越压制在剑网之中。 华雄、庞德二人的剑法稍微弱了点,二人都是西凉人,马上对战的高手,擅于使用长兵器,近身搏斗时虽然也不含糊,可是当真正遇到剑术高手时,便会展现出来弱势。二人都借助一股蛮力在拼杀,比武和在战场上有着太多不同,在战场上全凭勇气和技巧,可真正的比武格斗,却比的是剑法的精妙,二人初开始的一阵猛砍虽然给人一种凶狠之势,但也很容易被人看穿路数。 高飞的游龙枪法是由剑法演变的,他不禁擅于用枪,也擅于用剑,所以王越一开始舞动剑法时,他就能看出了门道,一眼便认出了是自己游龙枪法的延续。赵云也是用枪高手,用剑也不弱,所舞动的剑招也甚是精妙,他和高飞一左一右夹攻王越,弥补了华雄、庞德二人在剑法上的不足之处,四个人的通力合作,愣是将这个第一剑客给压制在了剑网里,让他无法抽身而出。 张让此时已经移动到了偏殿附近,只要再向前迈出三步,他就能顺利的进入偏殿,然后打开偏殿中的逃生机关,从合欢殿里逃出去,调集自己的私兵部队,前来绞杀高飞等人。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阵阵喜悦,莫名的喜悦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兴奋,让他忍着疼痛迈出了第一步。 “还有两步,还有两步就要到了,我一定要坚持住。”张让的脑海中如此的想道。 当张让第二步跨了出去的时候,脚还没有落地,他便感到了一阵透心的凉,低头看了看前胸,带血的剑刃刺穿了他的胸膛,浓稠的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滴到地面上。他回过头,用一种极其不甘心的目光看到了身后用剑刺他的人,是贾诩。 “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张让的第二步终于落地了,而同时,他的整个身体也侧翻倒地,全身抽搐着,在血泊中挣扎了一会儿,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张让的叫声传到了王越的耳朵里,他的心里如同被人用刀刺了一般,一个慌神,只觉得手臂上一阵生疼,紧接着左肋、小腿、后背上都被剑划伤,阵阵的疼痛传到了他的中枢神经里,让他咬紧了牙关。 “当啷!” 长剑落地,王越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脖子上架着四把长剑,他的面容松动,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朗声说道:“不愧是我王越所教的,能死在自己的剑法之下,也是一件快事!高子羽,你动手吧!” 090宫变(3) 090宫变(3) 高飞将长剑从王越的脖颈上撤离了下来,看了一眼背后倒在血泊中的张让,冷冷地道:“怎么说我的武艺也是来自于你,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这个徒弟,总之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师父,我是不会杀你的,你走吧。” 赵云、华雄、庞德三人同时撤剑,退到了高飞的身后,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张让,以及站在张让尸体边的贾诩,谁都没有说话。 大殿内充斥着血腥味,地上躺着一地的尸体,所有活着的人都没有说话,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王越的身上的血染湿了他黑『色』的衣服,伤口处『露』出了绽开的皮肉,四道血红的伤口不停地向外渗着血。就在他为张让的死而分神的时候,身上便不约而同地受到了四处剑伤,于是他也失去了斗志,主动丢下了手中的长剑,他已经没有战斗下去的理由了。 他是一个剑客,来自辽东,从小练剑,十八岁正式离开家乡,前往京师求学,一心想依靠自己高超的剑法在朝中博取一番功名。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出身低微的他只配给人当门客,他不甘心,也不愿意。于是看破功名的他远赴边塞,以自己的武艺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在幽州,他曾经单身入鲜卑王庭刺杀鲜卑大单于;在并州,他以一人之力救下了五百将要惨死在鲜卑箭下的牧民;在凉州,他独自一人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刺杀了羌族的十三名酋长。也就是在凉州那次,他受到了羌人的追逐,三千羌人勇士搜捕他一个人,他寡不敌众,身受重伤,最后被仅有十二岁的高飞机缘巧合的救了下来。 为报答恩情,他便教授高飞武艺,将毕生中他所学的剑法加以演变,创出游龙枪法教授给了高飞。后来,羌人发现了他的踪迹,为了不给高飞惹麻烦,他便不辞而别,从此远离凉州,而那套游龙枪法,他还剩下最后的六招没有传授,他发誓,以后若是再遇到高飞,那就将那最后六招毫无保留的传给高飞。 后来,他又再一次来到了京师,在京师开设武馆,教授徒弟,却因为一次意外,失手杀了一个世家子弟,后来多亏了张让,他才脱离了牢狱。这两年来,为了报答张让对自己的恩情,他连续两次救下了张让,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救下来。他视信义为生命,张让死了,也就等于他失信了。 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王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从眼眶里流出了两行滚烫的热泪。突然,他用右手捡起了地上的剑,毫不犹豫地斩下了自己的左手,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左手手腕中喷涌而出,他面无表情,似乎那只被他砍下的手不是他的。他失败了,这是对于他失信的惩罚,他看着对面的高飞,缓缓地道:“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王越了。” “你……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宦官,值吗?”高飞见王越如此狠心的斩下了他的左手,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缓缓地问道。 “人无信不立!我一生视信义如生命,你不杀我,我只能自己惩罚自己。从今以后,我就隐居山林,有生之年绝不踏出山林半步。高飞,如今游龙枪法已经尽数传授给你,希望对你而言还不算太迟,也希望你能拼出一番天地,也不枉我的武艺后继有人了。”王越脸『色』苍白,身上五处伤口都在流血,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一点比一点弱。他说完这些话后,转身便朝大殿外走去。 大殿门口,周仓、管亥、廖化、卞喜四人守在门口,看到受伤的王越,他们四个人的目光便看了一下里面的高飞,见高飞朝他们摆摆手,四个人便闪到了一边,让王越过去。 “死了……都死了……他们……他们都死了……”刘宏从昏『迷』中醒来,看到整个大殿里鲜血淋淋的,而张让、赵忠等十位中常侍无一幸免的都倒在血泊当中,他吃惊地叫道。 高飞见刘宏醒来了,当即朝刘宏身边走了过去。 刘宏看到高飞向他走来,手里拎着鲜血淋淋的长剑,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阵阵惊恐,身体不断地向后退,大声呼喊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高飞见刘宏那惊恐的表情,也不理会他,只一味的向前走,当他靠近刘宏时,刘宏已经退到了墙边,看到退无可退的刘宏整个身体卷缩成一团,他便朝刘宏拱手道:“陛下不要害怕,『奸』佞的十常侍已经彻底被铲除了,从此以后陛下身边就清静了……” “是你!是你杀了张让、赵忠他们……朕没有给你下诏,是你杀了朕最忠心的臣子,朕要杀了你为张让、赵忠报仇,朕是皇帝,朕不怕你,朕要下旨杀了你!”刘宏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来了杀意,指着高飞的鼻子大声叫着。 高飞听到这话,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他没想到刘宏对十常侍如此厚爱,居然要为了几个太监而杀了他。他见刘宏还在指着他的鼻子不断的说要杀了他,他轻轻地闭上了眼,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朗声叫道:“赵云、华雄、庞德,你们三个从殿外把殿门给关上,外面天气冷,陛下身体单薄,怕龙体有恙!” 赵云、华雄、庞德三人同时诺了一声,随后朝大殿外走去,然后将大殿的门给关上了。 贾诩从大殿的另外一侧走到了高飞的身边,他见刘宏一个劲的指着高飞说要杀了高飞为张让等人报仇的话语,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高飞是故意将赵云、华雄、庞德支开,他侧脸看了一眼高飞,见高飞的眸子里『射』出了道道森寒的杀意,便拱手道:“主公,事已至此,也只有行非常之事了。” 高飞扭脸看着贾诩,见贾诩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目光看着他,而且整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十分的兴奋,他便问道:“那该如何善后?” 贾诩狞笑了一下,缓缓地道:“十常侍为求自保,不惜用先帝遮挡,先帝为求挣脱,与十常侍纠缠不开,不想纠缠当中先帝被赵忠刺中要害,不幸驾崩!” 高飞听贾诩一口一个先帝,已然将刘宏当成了一个死人,便笑了笑,对贾诩道:“发丧!” 声音落下,高飞举起手中利剑便直接刺入了刘宏的心口,并且用力一推,贯穿了刘宏的整个身体。他见刘宏面孔狰狞,眼中恐惧万分,抬手指着他,张嘴想说话时,他便将剑从刘宏的心窝中拔了出来。一腔热血从刘宏的体内溅出,溅在了他带着狞笑的脸上,鲜血顺着脸滴淌到了嘴边,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随后混着口水吐到了地上,冷冷地道:“皇帝的血跟我的没有什么两样嘛!” 贾诩听到这句话时,看了看已经死去的刘宏,又看了看高飞,心中便缓缓地想道:“我果然没有跟错人,只有这样的主公才配的上我竭尽全力的辅佐。” 高飞将带血的长剑『插』入了剑鞘之内,转身朝大殿的门口走了过去,拉开门,冲门外站着的赵云、华雄、庞德、周仓、廖化、管亥、卞喜叫道:“都进来,关上房门!” 赵云等人按照高飞的话去做,纷纷进了大殿,然后关上了房门,刚站定身体,便见贾诩从一边走了过来,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朝高飞使了一个眼『色』。 “我把皇帝杀了。”高飞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地指着刘宏的尸首淡淡地说道。 赵云、华雄、庞德、周仓、廖化、管亥、卞喜七人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样,周仓、廖化、管亥、卞喜等人都闹过黄巾,对大汉王朝没什么感情,脸上只『露』出了些许惊诧,便随即散去;华雄、庞德都是凉州人,凉州久经叛『乱』,汉灵帝曾经一度想抛弃凉州,这无疑对凉州人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二人对汉灵帝的死反而有点幸灾乐祸的喜悦;赵云倒是显得极为忧郁,也有点悲伤。 “我是弑君的大罪人,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任凭你们来抓,我绝无怨言!”高飞遍览了七个部下的表情之后,也几乎能够猜出一二了,便继续淡淡的道。 “这个荒『**』无道的狗皇帝,每天就知道玩女人,把几乎所有的朝政都交给了十常侍,弄得朝野上下乌烟瘴气,更是将天下弄的民不聊生,不顾百姓死活,只会贪图享乐,主公杀了他就是为天下人除了一害。弑君就弑君了,这里就我们这些人,把罪名推到十常侍身上就是了!”廖化愤然地道。 周仓、管亥、卞喜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我等跟随誓死跟随主公,绝无二心。” 华雄、庞德道:“这种昏君,该杀!” 赵云再次看了一眼死去的刘宏,想起刚才进入大殿时的事情来,这样只顾自己『**』乐的一个皇帝,他没什么好惋惜的。可是,他的忧郁和伤感都是对于大汉而发的,为大汉出了这样的一个皇帝而感到伤心。他看着一脸期待的高飞,缓缓地道:“我是主公的属下,这辈子就是主公的属下,主公无论做什么事情,在属下这里都是对的,属下绝无怨言。只是,这弑君的罪名可不小,主公必须做的滴水不漏才行。” 高飞见手下的人都表明了心迹,他这次算是又一次考验了属下的忠诚,如果有人敢对自己不够忠诚的话,就算是赵云,那也一样杀了,不然的话,传了出去,他必定会受到天下人的声讨,在古人重视天、地、君、亲、师的时代里,他就会成为过街老鼠。 “我相信你们,但你们必须要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高飞『露』出了一丝笑容,缓缓地道。 “诺!” 了刘宏的死因,将口供都对住了,然后又将刘宏的尸体和十常侍的尸体挪动了位置,将死亡现场布置的十分的『逼』真,然后才向外走去。他留下庞德、贾诩守候此地,他自己带着赵云、华雄等人朝宫门走去,当他看到被卢横带领的羽林郎堵在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他便装出一番十分伤感的样子,大声喊道:“陛下驾崩了!” 随后,他将那三百多人汇聚在了一起,将十常侍意外杀死了刘宏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弄得那些宫女、太监们都哭哭啼啼的,对高飞的话深信不疑。之后,高飞命令赵云带一千羽林郎去白虎门,通知等候在那里的大将军何进,并且放出那三百个宫女、太监,让他们将皇帝驾崩的消息散布出去。 北宫西侧的白虎门外,汇聚了当朝文武大臣以及数千虎贲甲士,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堵在了白虎门的门口。白虎门的里面,卫尉带着守卫皇宫宫门的军队堵在门洞里。 大将军何进率领文武百官站在白虎门外,在何进的前面,还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那女人虽然已经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年纪最多四十五岁左右,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刘宏的生母董太后。 董太后被荀攸用善意的谎言从南宫骗了出来,曹『操』拖住了袁绍,这才使得南宫没有遭受大火。当董太后来到北宫时,荀攸才将高飞铲除十常侍的计划说了出来,董太后自感上当受骗,但是他对十常侍也是十分痛恨,痛恨他们教坏了自己的儿子,在得知了满朝文武都参与了这个计划时,便毅然听从了荀攸的话,利用他太后的身份到北宫压住卫尉。 董太后的到来大大出乎了何进的预料,他见暗杀计划流产,便让人召回了袁绍,又见董太后声讨十常侍,索『性』和董太后站在了同一阵线,带着文武百官和虎贲甲士便聚集在了白虎门外,给董太后壮声势。 冷风中,董太后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指着堵住白虎门的卫尉道:“你这个卫尉是不是不想当了,本宫是当朝太后,难道见一面皇帝还要经过你的认可吗?快快让开,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 “太后娘娘,本官职责所在,也是迫不得已啊,没有陛下下旨,就算是太后娘娘本官也不能放进去。这是陛下严加交待过的。” “你……”董太后气的不轻,他知道这个卫尉是十常侍的心腹,而十常侍一心排挤她,让刘宏将她移到了南宫,是绝对不会让她再回北宫的,也方便刘宏『**』乐。 此时,宫中传来了阵阵哭丧的声音,董太后看了一眼何进,急忙问道:“大将军,宫内发生了何事?” 何进一脸茫然,正毫无头绪之时,但见赵云带着羽林郎从宫内冲到了白虎门边,并且听到了赵云哭丧着喊着“陛下驾崩了”的声音。白虎门内外,所有的人都听的仔仔细细的,只片刻功夫,所有的人都一起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091宫变(4) 091宫变(4) 白虎门外,听到皇帝驾崩的董太后几乎要晕厥过去了,身子颤巍巍地晃动了几下便向一侧倾倒,若非她身边的贴身女婢急忙搀扶住,她整个人都要摔倒在地上了。哭声一片,文武百官无不为此噩耗而感到震惊。 卫尉听到刘宏、十常侍都死了,也失去了底气,前有满朝文武,后有赵云率领的羽林郎,他当即打开了白虎门,放董太后和文武百官入宫。众人在赵云所率领的羽林郎的护卫之下便进入了皇宫,笔直地朝合欢殿而去。 进了合欢殿,高飞带着部下都满脸伤感地守在殿外,当他见到何进率先走了过来的时候,便急忙上前拜道:“参见大将军!” 何进没有出声,只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高飞打开合欢殿的宫门。 当合欢殿的宫门打开的一霎那,所有的人都被大殿中血淋淋的一幕给震惊了,大殿的龙椅上,刘宏光着身子斜躺在血泊之中,一把长剑从背后刺穿了整个身体,而握住长剑剑柄的人居然是赵忠。赵忠和刘宏的周围尚躺着几具尸体,都环绕在刘宏的背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很是狰狞,像是死前的极度痛苦的挣扎,而张让的尸体倒在另外一边,腿上还『插』着一把长剑,身上有十几处伤口,整个人已经被剑刺得千疮百孔了。 董太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当她看到大殿内的一幕时,便惊呼了一声,随即晕厥了过去。董太后侧倒向了何进,何进急忙扶住了董太后的身体,并且大声冲董太后其他随行的女婢叫道:“扶太后娘娘回南宫休息。” 高飞见董太后被人扶走了,便对何进道:“大将军,末将在诛杀十常侍的时候,不想赵忠等人挟制了陛下,以此为要挟,陛下想要挣脱,结果一不小心便撞到了赵忠的剑上,陛下就这样驾崩了……” 现场的布置十分的『逼』真,让人丝毫无法怀疑,眼见为实,大家心中对刘宏的突然驾崩终于得到了释怀。但是,隐匿在诸位大臣身后个头矮小的曹『操』,却透过缝隙看到了其中的一丝不寻常,而且当他看到高飞脸上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时,他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此时何进的脸上带着三分忧郁,心中却是七分的喜悦,刘宏的突然驾崩早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也远远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能力范围。但是,刘宏的驾崩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天赐的良机,他此时的政治嗅觉突然变得**起来,脑海中浮现出来了自己的外甥继位为大汉的新帝,而自己也将触『摸』到权力的最巅峰。 他急忙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子,冲所有在场的人大声喊道:“陛下驾崩,国之动『荡』,群臣莫不悲伤,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先帝未曾册立太子,但皇子辩乃先帝长子,理应嗣位为大汉的新君。” “大将军说的对,皇子辩自小聪慧,又是皇长子,理应继位。”袁绍随声附和道。 诸位大臣也都觉得在理,刘氏宗亲也都知道这是何进打的如意算盘,然而刘辩确实是皇长子,虽然他们不情愿看到何进独霸朝纲,但是也无可奈何,或沉默不语,或随声附和。 皇帝的突然驾崩对于任何参与过密商的大臣来说,都是无比的震惊,铲除十常侍居然连皇帝也驾崩了,更何况何进如今气焰正盛,似袁氏这样的世家也都归附于何进,其他人根本无法左右大权旁落到何进之手。 倒是宗正刘虞尚有几分罡气,在众人都没有发表异议的时候,挺身而出,朗声大喊道:“如今尚不是讨论嗣君的时候,理应先调查陛下驾崩的原因,并且发布国丧,然后才能商讨嗣君之事,此为大汉伦常,我作为宗正,岂能坐视不理?” 刘虞的话语里颇有几分暗指,立刻引来了刘氏宗亲们的随声附和,以及其余各大臣的热烈反应,毕竟大汉的规矩在哪里放着。 何进抵挡不住众位大臣的压力,见袁绍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当即会意,朗声道:“陛下驾崩,此乃国之大丧,本府身为当朝大将军,理应起到匡扶朝政的责任。现在请大家到安福殿,这里自有人处理。高将军,请率领羽林郎护送诸位大人去安福殿。” 高飞不想听何进的话,但是现在就属何进的官职最大,而所谓的文武百官,无非就是那些在大将军府里参与过密商的人三公中的太尉、司徒、司空都不在,自然是何进说的算了。他也不去计较这事,自己弑君的事情已经洗脱了嫌疑,下一步棋就是该设法离开京畿了,宫中的勾心斗角太过复杂,他不想陷入党争里。于是,他当即带着所有的羽林郎护送着众人离开了合欢殿,而袁术所指挥的虎贲甲士则接替了合欢殿,负责善后事宜。 袁绍见众人都离开了,便急忙对身边的何进道:“大将军,如今十常侍已经铲除,而先帝的驾崩虽然是个意外,但却也是一个契机,越是这个时候,大将军越应该步步为营。属下以为,应该立即调集北军中所有的军队进城,以军队作为威胁,威『逼』百官承认大将军的实力,将大汉的权柄紧紧地握在大将军的手中。” 何进听完之后觉得非常有理,急忙从怀中掏出了调集军队的虎符,亲自交到了袁绍的手中,并且对袁绍道:“本初,你速速带着本府的虎符去北军调集军队,事成之后,本府定当让你位列三公。” 袁绍脸上一喜,当即朝着何进拜谢道:“多谢大将军,下官这就去北军,定当不负大将军所望。” 高飞带领羽林郎护卫着诸位大臣去安福殿,刚走到一半路程时,便见刘表凑了上来。 “高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刘表走到高飞身边时,便轻声问道。 高飞早有预感,皇帝驾崩之后,原来联合起来共同铲除十常侍的小团体必然会顷刻间瓦解,外戚大将军何进必然会成为这次宫变的最大受益人。然而,向何进倾斜的汉室宗亲一派,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借此机会站出来分一杯羹,想与何进分庭抗礼。除此此外,朝中那些名门世家也会纷纷做出自己的选择,朝政大权的重新洗牌必定会带来一股股暗流涌动的局面。 “刘大人,有什么事情吗?”高飞不想参与任何党争,皇亲国戚也好,士族世家也罢,在这个大汉政权最为松动的时候,他要做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离开京畿,在那些为争权夺利的人发生火拼之前离开,去发展自己的地盘。 “先帝的驾崩虽然是个意外,但是十常侍也彻底被根除了,高将军可谓是这次铲除『奸』佞的最大的功臣,然而先帝驾崩的意外,却给何进造就了一次绝好的机会。何进是外戚,身为当朝的大将军,手中握着北军数万兵马,一旦新帝登机,他必然会成为权倾朝野的最大权臣。我大汉历经外戚和宦官专权多年,如今也是该一起铲除这两大毒瘤的时候了。宦官现在已经败了,如果外戚才退出朝政的话,大汉的江山才算是真正的回到了大汉的手中。”刘表将高飞拉到了一边,并且唤来了刘虞和刘焉,小声对高飞道。 高飞身边站着三刘,听完刘表的话后,他已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是借机拉拢他,说白了,那是想借助他的力量除去何进。因为今夜是个动『乱』的夜晚,十常侍在今夜被一举铲除,大汉的皇帝也在今夜“意外”驾崩,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他看了看刘表、刘焉、刘虞,他的心中很清楚,三刘虽然贵为皇亲,手中却没有什么实权,根本不足以和握有兵权的何进抗衡。更何况三刘都不是那种具备可以掌控整个朝廷的实力,他不可能跟着三刘去冒这个险。 “刘大人,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还请大人直言!”高飞冷冷地回答道。 刘虞、刘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没有说话,却将整个希望寄托到了享有盛名的刘表身上,企图让刘表来说服高飞。 刘表会意,但是这事也不能说的太过直白,他虽然看出来高飞并非是真心投靠大将军府,可他也不敢肯定高飞会不会站在他们这边。他和高飞在凉州平叛的时候就见过,高飞身上的那种特殊的气质曾经令他刮目相看,但是他从未想到过高飞会成为在这场宫变中最为重要的一枚棋子。何进已经借用高飞铲除了十常侍,可是他能否借助高飞铲除何进却是个未知之数。他见高飞的表情冷淡,便道:“高将军是个聪明的人,这话绝对不会听不明白,如果高将军不愿意的话,那么我们也就不勉强了。” 高飞当然不愿意,就算今夜杀了何进,可他却无法像杀刘宏一样能够顺利脱身,因为何进手中有兵,就算何进死了,手下的将士以及投靠他的人就会立刻填补上空缺,也绝对不会放过高飞。高飞手中就只有一两千羽林郎,根本无法和数万大军相抗衡。此时他的考虑非常的多,而他所走的每一步也必须特别的稳当,不然的话,一步走错,『性』命堪虞。 他冲刘表、刘虞、刘焉笑了笑,道:“三位大人,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赶紧走吧,安福殿已经不远了。” 话音落下,高飞便朝刘表、刘虞、刘焉拱拱手,然后转身离开,将三刘留在了原地发呆。 回到队伍的最前面,贾诩便小声问道:“主公,这会儿朝中虽然风平浪静,然而却暗藏杀机,主公必须尽早想办法脱离京畿,只有远离了京畿,主公才可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主公。” 高飞点了点头,对贾诩的话很是赞赏,因为贾诩想的和他想到了一块儿,他缓缓地道:“重耳在外二十余载,最后却仍能活着返回晋国,并且一举成为问鼎天下的晋文公,这在外而活的道理我自然懂得。” 贾诩道:“如今皇帝驾崩了,在新皇的嗣位当中,皇子辩身为皇长子是最具有继承权的,如此一来,何进就必然会成为权倾朝野的人,将左右整个朝政。虽然其余各势力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但也无可奈何,主公应该在这个时候把握住机会,趁何进对主公还有所信任借机远离京畿。”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先生了。” 092州牧 092州牧 高飞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何进是刘宏驾崩后最大的受益人,而皇长子刘辩被立为新帝也在情理当中,不管朝中各个势力是否乐意,他们都无法阻挡何进当上权臣的步伐。 当高飞护送着文武百官到达安福殿后,何进便带着他的妹妹何皇后以及他的外甥刘辩来到了大殿上,并且让袁术率领的虎贲甲士把守着整个大殿。经过和群臣的一番讨论之后,何进以绝对的优势将年仅十三岁的刘辩确立为新的皇帝,然而新皇帝的登基大典则必须在刘宏的国丧期过后才能举行。所以,追谥刘宏为孝灵皇帝,并且继续沿用刘宏的年号。 平明时分,袁绍带着数万北军将士进入皇城,将十常侍在城中的私宅全部抄没,并且逮捕了十常侍的心腹们,将所有和十常侍来往密切的人全部捕杀,在皇城中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并且给那些还有点蠢蠢欲动的人来了一个下马威。宦官的势力在几个时辰内土崩瓦解,何进在袁绍的辅佐之下,很快便控制住了京畿内的局面。 大事已定,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由于高飞在斩杀十常侍的时候功劳突出,加上表面上对何进的恭顺,受到了何进极大的青睐。昨夜的一场宫变给何进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忙着将刘辩扶上帝位的他还来不及进行恩赏,天亮以后,皇宫内外都已经被何进的嫡系部队接管,羽林郎只能回营休息。 高飞刚刚回到兵营,何进便派人来请高飞,让高飞到大将军府去一趟。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大将军府,在府中奴仆的带领下来到了昨夜密商除去十常侍的大厅当中,而何进正端坐在大厅里面。 迈着大步跨进了大厅,高飞当即拜道:“末将高飞,参见大将军!” 大厅内只有何进一个人,他见高飞来了,显得很是高兴,当即道:“高将军,快请坐!” 高飞坐下之后,便拱手问道:“不知道大将军让末将来所为何事?” 何进道:“高将军昨夜斩杀十常侍有功,本府因为忙着一些大事未能就此做出恩赏,所以这才把你叫过来,想问问将军要什么赏赐!” “末将为天下人除害,不敢贪功,更何况这都是大将军指挥有方。”高飞谦虚道。 “高将军太过谦虚了,若非高将军机智过人采取了这种策略,本府也不会……”何进想说高飞刺杀十常侍,皇帝意外驾崩他很满意,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急忙改口道,“反正高将军的功劳很大,本府向来赏罚分明,高将军想要什么官就尽管说吧!” 高飞见这是一个机会,当即问道:“大将军真的要对末将进行恩赏吗?” “那是当然,本府说一不二。你说吧,三公九卿随便你挑!”人逢喜事精神爽,何进此时心情十分的爽快,就连说话也变得十分有魄力,他也想借此机会尝试一下权力的味道。 高飞道:“启禀大将军,末将不要三公,也不要九卿,只想到去幽州当个州牧。幽州一带经常受到鲜卑人的侵犯,末将是个粗人,只懂得打仗,末将愿意去幽州替大汉守卫边疆,使得胡虏不敢犯界,还请大将军成全。” 何进听后当即笑道:“高将军不愧是我大汉的良将,鲜卑犯边确实是我大汉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既然高将军志在驱逐胡虏,那本府就成全高将军,我一会儿就进宫面圣,让陛下颁布诏书,任命高将军为幽州牧,替我大汉守卫北疆。” 高飞欢喜道:“多谢大将军成全,末将必定感恩戴德,让那些鲜卑胡虏不敢侵犯我大汉的疆土!” “壮哉!高将军……”何进的话只说到一半,便见袁绍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随即道,“高将军,你且回去等候消息,明日圣旨必定会颁下。” 高飞当即站了起来,朝着何进拜别道:“大将军,末将告辞了。” 从大将军府里出来的高飞显得很是高兴,何进答应让他当了幽州牧,以后自己就有地盘了,一联想到这里整个人就乐呵呵的,觉得昨夜自己的努力没有白做。于是,他决定骑着马在皇城内四处转悠转悠,再浏览一下皇城的繁华。 可是,当他转悠了一阵子后,才发现原本繁华的洛阳城变得十分的萧条。上东门大街的街面上,两边林立的店铺都门窗紧闭,洛阳城内掀起铲除十常侍的腥风血雨给城内的居民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许多居民都不敢出门,就连商户也怕受到牵连。一队队的骑兵在街面上络绎不绝,杂『乱』的马蹄声在高飞听来显得很是刺耳。 骑兵从高飞的身边驰过,因为高飞身上穿着军装,那些骑兵对他不敢怎么样,反而经过他身边时还都客客气气的叫声将军。他独自一人策马沿着上东门大街朝西走去,当他经过一条巷子口的时候,他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叫喊声,是女人在喊救命的声音。 高飞顺着声音策马而去,发现从大道旁边的斜街里,民宅里走出来了两名士兵,手里拎着一些财物,从巷子深处传来女人挣扎的叫喊声,听起来既陌生又让人魂不守舍。正在他顺着声音找寻过去的时候,声音从叫喊突然变成了惨叫,之后是一阵男人的狂笑。 紧接着,两名士兵结伴从巷子里走出来,手中拎着东西,军服不整,腰带松松地系着。高飞意识到了什么,“驾”的一声大喝,举着马鞭便向着那两名士兵奔跑了过去。 那两名士兵见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策马而来,有些害怕,稍微迟疑了一下拔腿便想跑。 “站住!”高飞大声喊了一声。 那两名士兵立刻停在了那里,靠着墙壁站着,将手中的财物藏在了背后,双腿颤巍巍的,眼睛里也充满了一丝恐惧。 高飞策马来到了那两名士兵的跟前,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眼中突然凶光毕『露』,扬起手中的马鞭,照着那两个士兵的脸上便狠狠抽了一鞭子。 那两名士兵同时大叫了一声,捂着火辣辣的脸,急忙跪在了地上,伏地求饶道:“将军,我们以后不敢了,请将军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敢了!” 高飞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此时的心中充满了怒气,再次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那两名士兵的身上。他好像停不下来似的,抽得那两个士兵缩成了一团,抢来的东西也都扔了一地。他的耳边响起了那两个士兵的大叫声,在这个空旷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响亮。他抽了好半天,才停了下来,喘口气,看着被他抽打的满脸血痕的士兵,便又各自踢了他们两个人一脚。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高飞大吼了一声,朝着他们刚才行凶的地方走了过去。 高飞推开院门,小道上横着两三具尸体,都是老人,脸朝下趴在地上,背后有一处致命的创伤。他走进旁边的屋子里,两具扒光了衣服的女人的尸体仰面放在方桌上,头向下垂在桌沿边,两腿大大叉开着,大腿间沾满了血污。他扫了一眼过去,死掉的女人脸『色』苍白,嘴张得大大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屋顶。 紧接着,高飞踢开了一间小屋子的门,里面昏暗无光,门口扔着一个死去的婴儿,灶坑边上倚着一个老头,脖子被割开,血流满了前胸,已经死去多时。他环视了小屋子一眼,在黑暗里看到一双眼睛。他走上前去,待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才看清楚,一个浑身衣服被扯碎的女人正瞪大惊恐万状的眼睛看着自己。她衣不蔽身,双手捂着前胸,皮肤、脸上满是灰土,眼睛瞪得大得有点吓人,全身因为寒冷和恐惧而一直不停的哆嗦着。 高飞急忙解去了自己披着的披风,想要去给那女人遮盖住身体,手刚向前探出几厘米,面前的那个女人便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手掌上传来了阵阵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声。 那女人狠狠地咬完高飞一口之后便向后退去,卷缩在黑暗的墙角里,一双明亮的眸子如同恶狼一般的瞪着高飞,不容被人有任何侵犯。 高飞看着左手上有着深深的牙印,手被那女人咬破了,血渗了出来,他没有怨恨那女人,将披风放在了地上,然后转身走出了屋子。 门外,那两名受到高飞打的士兵战战兢兢地站在院子里,眼睛不敢直视高飞,一脸的恐惧。 “你们这两个混蛋,禽兽不如,居然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你们……” 高飞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眼睛里充满了怒意,当即抽出了自己的腰中悬着佩剑斩杀了一个士兵。另外一个士兵早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见高飞斩杀了自己的同伴,“啊”的一声大叫便向门外冲了出去。 高飞见那士兵想跑,当即扔出了自己手中的佩剑,佩剑径直飞了出去,贯穿了那个士兵的身体,剑刃从胸前穿了出去,惨叫了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走了过去,从那士兵的尸体上抽出了长剑,将长剑的血迹在那个士兵的身上擦拭了干净,随即将剑『插』入了剑鞘,并且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咧咧地骂道:“该死的畜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带着二十个全副武装的甲士堵住了门口。 高飞的眼睛里还充满着怒意,他凝视着这群士兵,见他们每个人的裤腰都松垮垮的,显然这个院子里的惨案他们也有份儿,他双拳紧握,联想起院子里的惨案,整个人就如同一个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 那领头的将军见状,急忙上前拜道:“原来是少府大人,下官……” “砰”的一声响,高飞一拳挥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那个领头的将军脸上,但见那个将军被他一圈打到在地,嘴角上登时流出了一些血丝。 其余士兵见了,眼睛里便『露』出了凶光,手中的长戟、长剑便同一时间对准了高飞。 “别『乱』来,这位是少府大人。”那个将军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开双臂挡住了身后的士兵,厉声道,“都给我退下!” 话音一落,那些士兵便退在了道路两旁,但是眼睛里的凶光却没有散去。 那领头的将军当即抱拳道:“下官淳于琼,见过少府大人!” 093奴婢 093奴婢 “淳于琼?”高飞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这个汉子,见淳于琼身材高大,脸型很长,眉『毛』浓厚,眼睛细小,鼻梁高挺,嘴唇厚实,下颌上带着卷曲的胡须,组合在一起倒有几分威武。 “正是下官,不知道少府大人为何在此处出现?”淳于琼倒是对高飞很是客气,欠身说道。 高飞稍微松开了拳头,虽然心中有怒火,但是也不能再发出来了,他知道,淳于琼是大将军府北军五部校尉之一,虽然官阶上没有他的高,却是何进的人。他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尸体,指着那些尸体问道:“淳于将军,这两个士兵私自闯入民宅,『奸』『**』掳掠,已经被我杀了。” 淳于琼一进门便看见了地上死去士兵的尸体,他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当即道:“大人杀的好,这两个人死有余辜。” 高飞没有再说什么,他很清楚,这件事淳于琼也有份,就算他没份,至少士兵也是受到指使的。现在北军的将士在皇城之中正在抓捕十常侍的余党,难保没有人以抓捕十常侍余党为名,闯入民宅内搜刮财物。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那个还活着的女人离开这里,虽然挽救不了那女人的家人,却能够将那个女人带出这座魔窟。 高飞转过身子,重新走回了屋子里,来到了那间小黑屋,地上的披风已经不见了,他看了一下墙角里的那个女人,见那女人用披风将自己完全的包裹起来,便毕恭毕敬地道:“姑娘,我已经将那两个畜生杀了,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女人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高飞,眼睛里还有着愤恨的目光。她的戒心很强,不敢『乱』动,只觉得墙角是最安全的地方,一直卷缩着身体,一句话也不发。 高飞见那女人不理自己,便继续说道:“姑娘,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那女人微微地动了一下身子,刚向前倾斜了一下,随即便又向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随后蠕动了一下嘴唇,轻声地道:“你真的是来救我的吗?” 高飞见那女人头发散『乱』,几乎有半边脸被头发遮挡住了,披风只裹住了一大半身子,仍有一双站满泥灰的小腿『裸』『露』在外面,脚上穿着一双做工精细的绣花鞋。他听面前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很是稚嫩,年岁应该不大,便问道:“姑娘,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你家里的人都死光了,你还有其他什么亲人吗?我可以送你到你亲人家里……” “我……这里不是我的家……我是……是南宫的宫女。”那女人颤巍巍地道。 “南宫?”高飞看着那个女人,好奇地问道,“你真的是南宫的宫女?” 那女人点了点头,轻声道:“是的,将军。” 高飞看了看地上的死尸,问道:“你既然是宫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人道:“我本来是要去北宫的,可是走到半路被那两个士兵给劫掠来了,我宁死不从,他们便把我关在了黑屋里,却……却杀害了我的那两个姐妹……” 高飞看着那女人穿着十分的单薄,当即生出了怜香惜玉,他脱去了身上的铠甲,然后解去了一件外套,再重新披上铠甲,将那件棉外套用力扔给了那个女人,并说道:“穿上,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南宫就是了。” 那女人感到一丝惊讶,问道:“不,我不能回去了,我弄丢了宫中重要的东西,我不想再待在宫里了。将军,你救救我吧,我愿意以身相许,给将军为奴为婢,终身伺候将军左右。” “你把衣服穿上吧,外面冷,我先把你带出去再说。”高飞说完之后,转身便走了出去,等候在外面。 淳于琼还站在院子里,他见高飞出来了,没有去理会,眼睛里却愤恨地看着高飞,还在为刚才那一拳而感到耻辱。 高飞也没有理会淳于琼,似淳于琼这样的人,他根本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小心翼翼的出了黑屋,她上身穿着高飞的棉外套,下身用披风横着缠住了双腿,披风不够宽,却只能缠到那女人的膝盖下面,蓝『色』的披风登时成了一条紧身及膝裙,将那女子修长的双腿给完全展『露』了出来,看上倒有几分『性』感。 突然走出来了一个活着的女人,淳于琼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士兵还留了活口。他急忙向前走了过去,来到了高飞的面前,拱手道:“少府大人,此事都是那两个违抗军纪的人做的,跟下官没有一点关系,还请少府大人不要将此事报告给大将军,下官自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高飞点了点头,转身对那个还有点惧意的女人道:“别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跟我走。” 那个女人蓬头垢面的,长发遮挡住了脸庞,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全身还有点发抖,像是害怕的缘故,当她听到高飞那一句简单的话时,整个人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跨出了堂屋里不堪入目的血腥场面,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细小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高飞腰部的衣服,她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再次掉进万丈深渊。 高飞能够感受到那女人所受到的惊吓,于是他在前面走着,那女人在后面跟着,就这样离开了充满腥臭味的院子。 “姑娘,我要将你抱上马背,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高飞扭头对身后的那个女人道。 那女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奴婢已经是将军的人了,将军不必顾及。” 高飞没有想太多,他现在只是一门心思的想将这个女人带出魔窟,他将手放到了那女人的腰肢上,稍微一用力便将那个女人给举了起来,侧放在马背上,然后他翻身上马,双臂将那个女人卡在正中间,双手拉着缰绳,大喝一声便策马飞驰而去。 离开了这个万恶的巷子,女人长吐了一口气,颠簸的马背上让她有点吃不消,第一次骑马的她东倒西歪的,双手一直紧紧地抓住马匹的鬃『毛』,丝毫都不敢松手,若不是有高飞的双臂卡在两侧,估计她早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高飞带着那个女人奔驰在大街上,穿街过巷之后,所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北军士兵在城中烧杀抢掠,一些民宅化为了乌有,许多无辜的百姓被当成十常侍的余党给就地杀掉了,士兵们搜刮着百姓的财物,一时间整个皇城人人自危。 女人沿途看着士兵行凶,便联想起了自己,眼睛里也透『露』出来了一丝恐惧,如果当时不是她拼死反抗、宁死不从,她也许早就被那两个士兵给玷污了。同时,她也感到自己是庆幸的,一个将军将她带出了魔爪,让她避免了远离了苦难。她暗自发下誓言,此生要永远的伺候在这个将军的身边,以报答他对她的救命之恩。 一段路程过后,高飞带着那个女人来到了军营。跳下马背,高飞将那女人抱下了马,却发现那女人双腿一经着地便瘫软了下去,大概是第一次骑马还不太习惯的缘故。 守卫兵营的士兵迎来上来,见高飞带着一个像流浪汉似得女人回来,都生出了一丝惊奇,不禁多打量了那个女人几眼。 女人对士兵似乎有一种恐惧感,一见到那些士兵,她便躲在了高飞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抓住高飞的衣角,显得很是紧张。 “别怕,这些都是我的属下,跟那些北军的士兵不一样。”高飞感受到了女人的恐惧,便轻声说道。 女人看着高飞,重重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卢横此时从兵营里走了出来,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躲在高飞的身后,便问道:“主公,这位是?” “哦,南宫的一个宫女,险些被北军的将士给玷污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想象。卢横,你去给她安排一个营房吧,顺便去街市上买几件女人的衣服,让他洗漱一番,再给她点钱,让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高飞淡淡地道。 那女人一听到这话,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高飞不断的叩头道:“将军,求求你让奴婢留下来吧,奴婢愿意给将军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只求将军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孤苦无依,举目无亲,就算有了钱也无处可去。如果将军执意要赶奴婢走,奴婢唯有一死而已。” 高飞急忙去扶那女人,轻声道:“姑娘,你这是何苦呢?快起来吧!” “将军不答应奴婢,奴婢就跪死在将军面前。奴婢当时抱着必死之心,不想被将军救下,将军给了奴婢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将军现在又要赶奴婢走,那当初为什么将军要救下奴婢,给奴婢希望呢?将军,求求你,就让奴婢留在将军的身边伺候将军吧,奴婢什么都会做,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只要是将军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奴婢都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将军,求求你……求求你让奴婢留下来吧!”女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一直苦苦哀求着高飞,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高飞听着这女人苦苦的哀求,他也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他没有吭声,而是扭头看了卢横一眼。 卢横轻声道:“主公身边也确实应该有一个勤快点的女婢了,如今这种形势之下,皇城内人人自危,她一个女婢能到哪里去?主公,您还是收留下她吧,让她每日服侍主公,也好过属下们这些粗手粗脚的人。” 高飞道:“那好吧,那你就留下来吧。” “多谢将军收留,奴婢定当尽心尽力的伺候将军。”女人显得很是欢喜,又叩拜了几下。 “好了好了,你起来吧,我让卢横去给你安排个住处。” 女人缓缓站起,低下头,伸出手擦拭了一下眼泪,破涕为笑。 “主公,荀攸来了,等候主公多时了,如今正和贾先生在房中畅谈。”卢横轻声对高飞道。 高飞“哦”了一声,他有心收服荀攸,今天刚好向何进要了一个幽州牧的官职,只要圣旨一下他就立刻到幽州赴任,而他也想将荀攸带走。他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话音一落,高飞便径直想贾诩房中走了过去。 “姑娘,请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营房!”卢横对那个女人道。 那个女人点点头,挪动着脚步跟着卢横走了过去,所走的步子十分的细小和规整,不愧是宫中训练出来的女人,走路的姿势十分的端庄典雅。 094貂蝉 094貂蝉 高飞走到贾诩的房门外,刚想推门进去,不想门却突然开了,贾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二人便撞了个正着。 贾诩见高飞回来了,脸上显得一阵莫名的欣喜,急忙将高飞拉到了一边,小声道:“荀公达海内名士,谋略过人,此等良才天下少有。属下已经替主公打探了些许口风,荀攸对主公颇为敬重,而且话语中也透『露』着投效之意,如果主公能够直接提出来的话,荀攸必定会跟随在主公的左右。” “嗯,我早有此意。”高飞点了点头,轻声地道。 “主公,属下去弄点茶水来,主公可以进去和荀先生慢慢的聊。”贾诩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高飞跨进了贾诩的房中,当即笑着拱手道:“让荀先生等候多时,还请见谅。” 荀攸见高飞回来了,便站了起来,拱手道:“将军太过谦虚了,荀某也只不过是刚来片刻而已。” “荀先生,请坐吧,今日没有外人,大家也不必客气。”高飞道。 荀攸微微欠了欠身子,坐下去后,便道:“将军昨夜一举斩杀了十常侍,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但是毕竟也是一大功臣。如今大将军已经掌控了整个朝政,皇城内北军四处搜捕十常侍的余党,其中绝大一部分人都是受到无辜牵连的。走了十常侍,却又来了何进,这大汉的江山总是在外戚和宦官之中变换交替着,确实让人寒心啊。当此之时,不知道将军意欲有何作为?” 高飞笑了笑,道:“京畿内龙蛇混杂,各股势力盘根错节,我以凉州武人身份入朝,加上又多次立下大功,必然会成为各派势力拉拢的对象,然而我不愿意过这种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只要一步走错,『性』命就不保了。所以,我想离开京畿,到地方上做个太守。先生以为如何?” “如今何进一经掌权便大开杀戒,皇城内人人自危,百姓更是恐慌不已。照此下去,何进掌权的日子不会太长,其他倒向他的势力必然会暗自联合起来,而京畿内肯定会面临一番腥风血雨。将军的这种打算也是荀某所赞同的,而今似将军这样打算的有能之士不在少数,而何进又没有什么头脑,一旦京畿内再度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只怕就会天下大『乱』。到时候有能之士就会纷纷崛起,或占一郡,或拥一州,天下也必将陷入群雄争霸的局面。不知道将军可有争霸天下的雄心?” 高飞听荀攸分析的倒是挺透彻的,便问道:“先生乃海内名士,谋略上也是高人一筹,纵使我有雄心壮志,可是我还是缺少一位像先生这样的谋主,不知道先生可愿意为我的谋主?” 荀攸笑了笑,道:“将军雄才大略,若不嫌弃的话,荀某自当愿意辅佐将军,成其王霸之业。” 高飞欢喜地道:“能得到先生的鼎力相助,大事就等于成功了一半了。” 荀攸谦虚道:“将军过奖了。” 贾诩早早的就到了门外,只是未敢打扰高飞和荀攸,此时他见高飞已经搞定了荀攸,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当即朗声道:“恭喜主公今日得到一位良谋!” 高飞、荀攸、贾诩三人相视而笑,随后高飞将何进准备任命他做幽州牧的事情说了出来,荀攸、贾诩自然是替高飞感到高兴。之后,高飞将荀攸送出了兵营,并且吩咐贾诩,让他传令士兵开始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京畿。 高飞随后巡视了一圈军营,这里有他的一千名飞羽部队,还有华雄带来的六百名凉州健儿,这些可是他的家底,他要走的话,就必须将这些士兵全部带走。他巡视完军营之后,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看见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他走了过去,透过门缝看到房间里一个女人正在给他收拾着床铺。 他笑了笑,猜想大概是那个被他救回来的宫女,如今已经换上了一身女儿装了,从背后看去,倒显得很是苗条。他摇了摇头,缓缓地想道:“有个女婢就是不一样,至少生活起居就有人照顾了。” 推开门,他径直走了进去,脚步声很轻,那个女人没有察觉到他已经进来了。他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冲正在给他整理床铺女人喊道:“你倒是挺勤快的嘛,刚换上衣服就来给我收拾房间了?” 女人不觉吃了一惊,转过身子,低着头,向着高飞欠身道:“伺候将军本来就是奴婢份内的事情,这铺床叠被的也是应该的。” 高飞笑了笑,随手拉过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却看到面前的桌子上的酒具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他感到了一丝欣慰,当即拿起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并且轻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话,奴婢是个孤儿,自小入宫并不知道姓名,只因为在宫中帮嬷嬷们看管着貂蝉冠,所以宫中的人都叫奴婢貂蝉。”那女人慢慢地走到了桌子边,端起了酒壶便给高飞往杯子里倒酒。 “貂……貂蝉?”高飞听到这个名字,吃了一惊,急忙抬头去看那女人,因为他从进门到现在并没有留意那女人的相貌。 貂蝉一头黑『色』的长发高贵的盘了起来,端庄而又典雅。她的面孔仿佛是充满创造力的工匠用大理石雕成的,柔和而充满灵『性』的脸部线条令人一见难忘。 她那犹如碧空般蔚蓝的眼睛仿佛宝石一般闪闪发光,笔直而挺拔的鼻翼、薄而柔软的嘴唇、微微翘起隐含笑意的嘴角,每一处部位都不可思议地完美无缺,令她恍如鲜花般的面容给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只是一位雕塑大师的艺术创作,而不是具有生命的躯壳。 她美丽的脸庞上略显得有些稚嫩,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个头不高,身形也显得很是娇小,让人看了总有一种想去爱怜的感觉。 高飞看的惊呆了,痴痴地望着貂蝉,眼睛一眨不眨的,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平日里那些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和她比起来就会逊『色』许多。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莫不是奴婢脸上有什么泥灰吗?”貂蝉看着高飞目瞪口呆的样子,便轻声问道。 高飞回过神来,轻声地道:“貂蝉,你太美了,以至于我看的有点入『迷』了。” 貂蝉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微微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高飞看着貂蝉这种羞答答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爱了,心里便越发的喜欢了,忍俊不住,便傻傻地问道:“貂蝉,做我女朋友吧?” “女朋友?什么叫女朋友?”貂蝉一头雾水地望着高飞,轻声地问道。 高飞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他现在在古代,不流行这个字汇,而且女人的地位一直很低下,既然貂蝉之前已经决定以身相许了,也就等于是他的人了,他想什么时候推倒就什么时候推倒。 他笑了笑,道:“没什么,我说错话了,我想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正妻吗?” 貂蝉脸上怔了一下,显然是有点吃惊,蠕动了两片诱人的小嘴唇,缓缓地道:“奴婢出身低微,怎么能配的上将军?” “谁说你配不上?我说行就行!只要你愿意的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高飞的正妻了!” “奴婢愿意……”貂蝉以身相许,早就是高飞的人了,既然高飞看的起他,想娶她为正妻,这可是很难得的一个福分,女人这一辈子能有个好归宿不是很好吗? 高飞高兴的很,一连喝下了几杯酒,心中却很畅快,有如此美人陪伴作用,从此他也就不会再寂寞了。他傻傻地笑了,心中缓缓地想道:“难怪吕布、董卓都被貂蝉『迷』的神魂颠倒,有如此美女在身边,是个男人都会为之倾心。” “貂蝉,坐到这里来!”高飞伸出手拉住了貂蝉的纤纤玉手,将貂蝉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让貂蝉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高飞轻揽着貂蝉的腰身,只见她的脸蛋绯红,细腻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水来,一股淡淡的体香沁人心脾,撩拨得他口干舌燥。两人的头靠的很近,貂蝉微闭的双眼显出一股诱人之极的媚态,口鼻中呼出的气息拂在他的脸上,真称得上是吐气如兰。他忍俊不住,便将自己的嘴唇凑在了貂蝉的嘴唇上。 貂蝉没有推搡,反而极力的迎合,四片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一条湿滑的软舌便滑入了高飞的嘴里。 “主公,属下……”贾诩突然从门外走了过来,门并没有关,当他看见高飞和貂蝉抱在一起亲吻的时候,便随即转过了身子,同时关上了房门,十分尴尬的站在门外等待。 高飞的脸上也是一阵尴尬,他松开了貂蝉,轻声道:“没事的,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貂蝉害羞地点了点头,继续去收拾屋里的其他东西。 高飞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拉开了房门,随后再次关上,并且冲貂蝉抛了一个媚眼。 “主公,属下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还请主公原谅刚才属下的冒失。”贾诩一见高飞出来了,便急忙拜道。 高飞笑道:“无妨,看见也没什么,只是来的时候不是很巧。贾先生,有事吗?” 贾诩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事,宫中来人了,带来了圣旨,可是……可是官职却不是幽州牧……” “你说什么?”高飞听后显得十分的惊诧,便大声问了出来。 095离京 095离京 “主公,这是圣旨,请主公过目!”贾诩随后拿出来了圣旨,交到了高飞的手中。 高飞接过圣旨,匆匆地浏览了一遍之后,见圣旨上写了一大堆废话,先是吹捧他,最后才写到正题,但是给的官职却只是个辽东太守、奋威将军。不过有一点对他很有利,那就是准许他带着两千羽林郎去上任,作为他驻守辽东的部队。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感到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大怒道:“何进言而不信,出尔反尔,居然敢阴我?” 贾诩道:“主公息怒,何进那厮没有什么头脑,凡事都听袁绍的,多半是袁绍和主公有什么过节所致。” “不可能,我和袁绍并无任何过节,怎么会……”高飞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今天救貂蝉的事情来,他当时看见士兵杀害百姓,打了淳于琼一拳,顿了一下,便继续道,“难道……难道是因为淳于琼?” “不管是因为谁,总之袁绍是不会愿意看到主公做州牧,袁绍外宽内忌,铲除十常侍时主公是首屈一指的大功,而袁绍所献的策略只因为主公的一句话就被否定了,主公若是向他靠拢的话,或许他不会如此打压主公。何进对袁绍的话言听计从,朝政大权与其说是握在何进手里,倒不如说是握在袁氏的手里。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离开京畿,再迟的话,只怕主公连辽东太守都当不成了。”贾诩分析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先生分析的不错,不过辽东倒是我一心想去的地方,这次弄巧成拙,却也符合我的心意。先生,那咱们现在就启程吧。” 贾诩道:“嗯,属下已经派人去通知荀先生了。主公也尽快准备一下吧,钱粮方面的东西我都已经让卢横做好了准备,足够我们从京畿到辽东的了。” 高飞“嗯”了一声,当即转身回房,对貂蝉道:“貂蝉,赶紧收拾一下行装,咱们今天就离开京畿。” 貂蝉应了一声,也没有询问,便急忙收拾行李,高飞也帮助貂蝉一起将物品打包。 如今的高飞是归心似箭,来京畿不到一个月,他几乎都是在高度的提防中度过的,生怕会出现什么差错,又或者是引火上身。而今他得到了貂蝉,又获准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辽东太守的职位,他不在乎官多大,只在乎能有一个自己的地盘就足够了,如今女人有了,还是个美女,地盘也有了,双喜临门的他自然开心不已。 正收拾间,高飞却听见有人敲门,他便朗声问道:“谁啊?” “子羽贤弟,是我啊,曹孟德!” “曹『操』?”高飞从昨晚宫变开始,他就没有再见过曹『操』,也不知道曹『操』跑哪里去了,此刻却找上门来,他便要去开门,但是转念一想,貂蝉还在屋里,绝对不能被这个好『色』的人见到,便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然后将房间给关上了。 曹『操』此时穿着一身宽袍,肩膀上挎着一个包袱,一见高飞出来,便急忙道:“子羽贤弟,我是来给贤弟告别的。” 高飞看了一眼曹『操』的打扮,又听他如此的说,便好奇地问道:“孟德兄,你这是要去哪里?” “呵呵,我已经辞去了官职,准备回谯县老家,特来向贤弟辞行。” “辞官?孟德兄的光录勋不是当的好好的吗,辞什么官啊?”高飞惊奇地道。 曹『操』笑道:“贤弟有所不知啊,从昨天到今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我这个光录勋是先帝给的,还没有正式上任先帝就驾崩了,所以也就不算了。如今陛下已经任命了其他人担任光录勋,让我做议郎,我不想做,只有辞官了。” “这可不像你曹孟德『性』格啊?” “贤弟,实不相瞒,我这招叫以退为进,如今朝中动『荡』不安,局势不稳,我在朝中无依无靠,很容易受到牵连,只能暂时回乡躲避躲避,等到日后再进京畿吧。” “奇怪,袁本初不是孟德兄发小吗,如今袁本初是大将军的心腹之人,为什么孟德兄不去找他呢?” “本初倒是有意让我入大将军府,是我不肯而已,何进之前羞辱过我,我绝对不会再入大将军府,只能回乡静待时机吧。子羽贤弟,我听说你被你任命为辽东太守了,咱们兄弟二人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以后就各自保重吧!” 高飞听到曹『操』现在如此窘迫,心里却不免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但是他的脸上却表现出一丝的伤感,当即拱手道:“那兄长一路走好,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们再狂饮一番。” 曹『操』笑了笑,只轻轻抱了下拳,道:“贤弟,就此告辞了。” 高飞目送曹『操』离开后,他便再次回到了房间,见貂蝉大包小包的拿在她的手里,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东西那么多,看着有点瘦弱的貂蝉,便急忙道:“快放下快放下,怎么能让你拿这么多东西呢?累坏了怎么办?” 貂蝉微微一笑,道:“将军对我真好,可是这些粗活我都做习惯了,并不会太吃力。”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人去弄辆马车来。” 话音一落,高飞便走出了房门,让卢横去买来一辆马车,然后让几个士兵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马车上,然后让貂蝉坐在马车里面,其余士兵的东西也早已经装在了车辆上。弄完这些之后,荀攸和贾诩一道来到了高飞的身前。 “参见主公!”贾诩、荀攸一起拜道。 “免礼了,荀先生,贾先生,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出发吧,先出了洛阳城再说。”高飞道。 随后,两千羽林郎跟随着高飞去辽东上任,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出了洛阳城。 一出洛阳城,高飞就有一种困鸟出笼的感觉,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最后看了一眼巍峨的洛阳城,他发誓,下一次再回来的时候,就让这座城池变成他的地盘。 高飞的心情是愉快的,其他的随从也都是愉快的,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种压抑,压抑的气氛让他们都有点透不过气来,离开了京城大家的心情也就愉快的多了。 大军按照荀攸所建议的路线走,先到孟津渡过黄河,到达河内郡后就可以一路向东走了。孟津在洛阳西北边,那里是黄河的一个大渡口,平时来往的船只非常多,而且也有官船来往,可以一次『性』的将大军运送到黄河北岸。 孟津离洛阳不算太远,但是由于高飞带着大军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所以到达孟津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黯淡了下来。卢横带着人先行到孟津驿馆,安排妥当之后,便带着人来迎接高飞到驿馆休息。不过,两千羽林郎则驻扎在孟津城外的平地上,赵云、华雄负责军营统领军营。 孟津是个小城,虽然是一个重要的渡口,却并没有发展起来,城中客商不多,驿馆也相对空『荡』。 高飞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贾诩、荀攸一左一右的跟随着,而卢横则带着二十名羽林郎护卫着貂蝉所乘坐的马车,一行人乘着夜『色』进入了孟津城,缓缓地来到了驿馆。 到了驿馆,驿馆的主事便不遗余力的安排着高飞等人入住,并且让人升起了灯笼。 高飞翻身下马,来到貂蝉所乘坐的马车边,亲自扶着貂蝉下了马车。当貂蝉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惊呼,用惊为天人的目光看着貂蝉。短暂的定格之后,所有的人都低下头,不敢再直视。 高飞拉着貂蝉的手,缓缓地走进了驿馆,在馆主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里的装修虽然不是太过繁华,却也相得益彰,青罗曼帐,熏香红烛,看上去很是温馨。 “大人,孟津地方小,这已经是馆内最好的房间了,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多见谅。”馆主十分客气地对高飞道。 高飞笑道:“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馆主也太客气了,比我之前住的地方都好,有劳馆主了。” 馆主微微欠了一下身子,道:“大人在此稍歇,下官已经吩咐人去做饭了,一会儿酒席好了,就差人来请大人,下官先行告退!” 送走了驿馆的馆主,高飞便关上了房门,映着烛光,他看貂蝉静静地站在那里,便问道:“貂蝉,你怎么不坐啊?” 貂蝉道:“将军不坐,贱妾又怎么敢坐呢?” 高飞摇了摇头,走到貂蝉面前,拉住了貂蝉的纤纤玉手,缓缓地道:“傻姑娘,我不坐你就一辈子不坐了?这里又没有外人,等到了辽东以后,咱们就举行婚礼,正式娶你过门,好不好?” 貂蝉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忽然泛出了些许泪花。 高飞看了甚为爱怜,急忙道:“貂蝉,你哭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不不,这一路上将军对贱妾都很好,贱妾很知足了,只是贱妾从未想过会有人对贱妾如此的好,一联想到过去在宫中的生活,便忍不住想落泪。” “别哭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正妻了,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所以,你不许哭,也不许你再想以前的事情了。” 高飞擦拭去了貂蝉脸上的泪花,将貂蝉轻轻揽在了怀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体香,只觉得心情十分的舒畅。貂蝉将头靠在高飞的肩膀上,第一次被人拥抱的她觉得十分的温暖,想想以后自己就是个有人疼有人爱的女人了,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咚咚咚!” “谁啊?”高飞听到了敲门声,便问道。 “主公,是我,贾诩!” 高飞松开了貂蝉,走到门边去开门,便问道:“贾先生,什么事情?” 贾诩道:“主公还记得属下曾经说过要送给主公三件礼物吗?如今第三件礼物已经在孟津了,属下想请主公去看一看。” “贾先生,你太客气了,我真是无以为报了。” 贾诩笑道:“主公,属下答应主公的事情不会食言的,所以请主公跟随属下来看看这件礼物,属下保证主公会很喜欢的。” “哦?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礼物了。” 话音一落,高飞留下貂蝉在房间里等候,自己跟着贾诩走了,去看贾诩口中所说的第三件礼物。 096宝马 096宝马 贾诩带着高飞来到了驿馆后面的马厩里,到了马厩门前,贾诩便躬身对高飞道:“主公,属下的宗族一共一百三十七人已经在十天前抵达了孟津,就是为了能在这里跟随主公一同前往辽东,还希望主公成全。” 高飞觉得贾诩十分有谋略,居然早就推测出来自己会走这条路,当即道:“贾先生放心,明日启程时,让贾先生的宗族跟着就是了。贾先生,你带我来这里,第三件礼物不会是一匹马吧?” 贾诩嘿嘿笑了笑,道:“主公真是英明,属下在武威的时候发现了一匹良马,便让人用高价买了下来,为的就是要献给主公当座骑。正所谓宝马配英雄,属下怕那匹马带入京畿会引来别人的觊觎,所以只能暂时搁在这里。” “哈哈,说的好,那我就要看看,是匹什么马!” 当下贾诩命人打开了马厩,高飞便朝马厩里望去,但见马厩里拴着几十匹战马,却都是普普通通的,没有什么特别,便扭头问道:“贾先生?马呢?” 贾诩笑呵呵地指着马厩最深处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对高飞道:“主公,请仔细看看那边的角落!” 高飞顺着贾诩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之下可真是了不得,他只见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双极为明亮的眸子,其余什么都看不见。他朝马厩里走了过去,提着一盏灯笼缓慢地向那边的角落靠近。 在灯火的映照下,那一匹藏在角落里的骏马便『露』出了身影。那是一匹全身通黑的巨大战马,肌肉结实,身材匀称,四蹄有力,足有一人多高。在夜『色』的吹拂下,乌黑的鬃『毛』和黑暗形成了完美的统一,两只马眼炯炯有神,神骏非常。 “真是一匹神驹啊!”高飞见过许多匹战马,他虽然不懂马,但是当他看到这匹黑『色』的战马时便觉得这是一匹神驹,当即便叫了出来。 贾诩走了过来,笑道:“主公,这匹马产自西域乌孙国,奔跑起来风驰电掣,犹如一团乌云从雪地上飘过。这匹马就是属下献给主公的第三件礼物,还请主公务必收下。”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高飞欢愉之下,忍俊不住伸出手想去抚『摸』那匹马。 “主公不可!这匹马『性』子太烈,属下的宗族从凉州把它运送到这里,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贾诩见高飞想伸手去『摸』,便急忙叫了出来。 高飞听后呵呵笑道:“再烈的马匹到了我的手里也得服从我,不然的话,我要这马还有何用?拿着,我要骑上去试试。” 贾诩接过高飞递过来的灯笼,不再去制止高飞。他见高飞卷起了袖子,便向后退了两步,提醒道:“主公,请小心啊!” 高飞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慢慢地伸向了那匹马的头部。当他的手掌放在那匹马的头部上时,那匹马突然抖动了一下身子,整个身子也向后退出了好远,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嘶,四只蹄子开始胡『乱』踢腾起来,将那匹马周围的草料踢的一片狼藉。 他早已经抽回了手,眼睛『露』出了欢喜之『色』,笑着道:“果然是一匹烈马!不过,再烈的马我也必须将它驯服了!” 话音一落,但见他走到了马匹的侧面,跳到台柱上,纵身一跳便跳到了马背上,马背上没有装配马鞍,他一经骑上去,便用双腿紧紧地夹住了马肚子,双手牢牢地抓住了马匹的缰绳。紧接着那马开始变得狂躁起来,四只蹄子开始踢腾起来,试图将骑在它背上的高飞给掀翻下来。 高飞骑在马背上,耳边不时传来座下马的嘶鸣声,而他的身体却在不停的颠簸着,他整个人就如同骑在狂暴公牛背上的斗牛士一样,被那马匹甩的险些要掉下来。僵持了好大一会儿后,那匹马终于停止了颠簸,开始变得温顺起来。 “恭喜主公!”贾诩见那匹烈马被高飞驯服了,便急忙祝贺道。 高飞趴在马背上,用手抚『摸』着马匹的身体,只觉得马匹的鬃『毛』十分的柔顺,并且问道:“贾先生,这匹马可有名字吗?” 贾诩道:“属下尚未取名,只等主公赐名。” 高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着这全身通黑的马匹,便道:“那就叫乌龙驹吧。” 贾诩笑了笑,道:“如此神驹,正好配得上主公,这匹马行动如风,一日千里,加上全身通黑,乌龙驹这个名字确实可以烘托出它来。” 高飞也笑了,对贾诩道:“贾先生,荀攸辞官不做,专门跟随我去辽东,这份情谊也十分难得,等到了辽东之后,贾先生为功曹,荀攸为主簿,不知道先生意见如何?” 贾诩道:“一切皆从主公所吩咐,属下绝无怨言。” 高飞走到了贾诩的身边,对贾诩道:“走,咱们回去吧,一会儿也该开饭了,吃完了以后明日好渡河。” 二人一起回到了驿馆大厅,馆主早已经准备好了伙食,高飞将众人全部叫了过来,大家在一起简单的吃过饭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中,高飞看着坐在床边整理床铺的貂蝉,觉得这一天真的很长,从早上救下貂蝉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一个绝美的少女居然就这样闯进了他的生活,还成了他即将迎娶的妻子。 屋内,昏暗的灯火忽明忽暗,给这深夜平添了一丝朦胧。 “将军,该休息了!”貂蝉已经整理好了床铺,站在床边望着坐在不远处凳子上的高飞,轻轻地唤道。 高飞扭过头,看到床边的貂蝉已经完全脱去了衣服,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满脸羞红,盘着的头发散落在胸前,遮挡住了那她的『乳』房,但是双『乳』中间还是能够看到一道若隐若现的『乳』沟,她的双手握在一起,自然的垂在了双腿之间,遮挡住了她的隐秘部位。 高飞盯着貂蝉看了一会儿,有的惊诧的他回过神来,缓缓地站了起来,迈着极为轻盈的步子走向了貂蝉。 如今是二月底,外面的天气还很寒冷,但是屋内却因为有着火的壁炉而显得暖融融的。 高飞走到了貂蝉的身边,伸出食指放在了貂蝉的下颌上,轻轻地抬了起来,他用极为柔和的目光看着貂蝉,轻声问道:“貂蝉,你真美。” 貂蝉嫣然一笑,『露』出了一整排洁白的牙齿,缓缓地道:“将军,今夜就让贱妾伺候将军就寝吧!” 高飞笑了笑,一把将貂蝉抱上了床,平放在光滑的被褥上,抚弄去了貂蝉的秀发,握着貂蝉的小手,目光将貂蝉的整个身体一览无余。 貂蝉的脖子细长而光滑,如诺白玉一般璀璨夺魂。鬼斧削削的双肩下高傲的挺立着两对饱满的山峰,蓬勃鼓涨之中透着极大的力度和美感,虽算不上是很大,却圆圆微微地向上挺起,与那身体配合中显得非常匀称,山峰的顶端之处顶立着两枚粉『色』的小小花蒂。 盈盈可握的小蛮腰扭摆之间,高飞的目光便随着腰肢的向下看去,却看见了一片稀松的黑森林,通幽小径深深的嵌入了森林的深处,再往下看,是一双修长雪白的**。 高飞的眼睛里充满了春光,如此美丽的身体唤起了他心中的**,低下头,便深深地吻住了貂蝉,一只手不自觉地便滑到了貂蝉的山峰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那枚粉『色』的小花蒂。 “唔……” 貂蝉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娇嗔,整个身体轻微的颤着,喘息也慢慢的加重,双腿不停的蠕动着,不一会儿,膝盖便慢慢的打开了,双腿间那朵带着蜜汁的花朵即将完全绽放。 欲火此刻已焚满了高飞的心田,『乱』七八糟的邪念充斥了脑际,他那湿滑灵活的舌头开始慢慢滑向貂蝉的脖颈,然后登上山峰,挑逗着那含苞待放的小花蒂。过不多时,他再次挪开了自己的视线,紧盯着貂蝉的双腿间那朵盛开的红莲,看着那粉嫩盛开的花朵,那花朵的蕊心之处,聚拢起貂蝉身上所有的晶润,正漾动着一片粉红『色』明亮的光泽。 貂蝉的鼻息已慢慢的变得浓重了,整个娇躯都在微微的轻颤着,樱语呢喃之间,春『色』慢慢的开始『荡』漾,轻轻地娇嗔道:“将军……我要……” 高飞褪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将貂蝉压在了他的腰身之下,紧紧地抱在一起,不停地扭摆着腰身,直到他的体内山洪暴发…… 第二天一早,高飞和貂蝉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昨夜的欢愉使得两个年轻的躯体都得到了满足,以至于就连睡着了也都抱在一起,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早晨醒来之后,两个人又再一次享受了一下昨夜的欢愉,如同大多数新婚的人一样,将禁果偷吃的干干净净。 外面寒风呼啸,屋内春意融融,两具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貂蝉躺在高飞的臂弯中,初为女人的人脸上洋溢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中午的时候,黄河渡口终于有了船只,高飞便带着众人坐船渡过了黄河。之后,一行人向东北方向前行。 097冀州(1) 097冀州(1) 过了黄河,高飞所部两千多人向东北方向而去,经过一天半的路程,先到达了河内郡的怀城。怀城是河内郡太守所在的地方,是黄河北端的一个大城,那里的集市虽然赶不上洛阳繁华,却成为了北方到达洛阳的一个中转站,可以让高飞在物资上得到很好的补充。 辽东郡在东汉疆域的最东北角,由于路途遥远,对于现有的部队来说,四百匹战马还少的可怜,高飞要用钱多买一些马匹,至少做到所有士兵一人一匹,对于行程上可以省去很多力气。 高飞将大军临时驻扎在城外,他自己带着贾诩、荀攸、卢横、赵云和三十个亲随便进入了怀城,去收购马匹、粮食、布匹、『药』材等一些他认为很有必要的物资。河内太守在得知高飞路过此地的时候,给予了极大的帮助,最后以低处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购买了许多物资,然后派人再购买一些车辆、骡马、草料,就这样高飞用去了还不到一千斤的黄金,一个辎重部队也就此组成。 怀城的能买的物品基本上被高飞收购一空,其中买的最多的是粮食,五谷杂粮只要是看到有卖的,他就收购。忙完这些事情之后,高飞带着大军就继续上路,赵云领着两百骑兵在前面开道,华雄领着二百骑兵在队伍后面护卫,其余士兵或架着马车,或骑着马护卫在车队两旁,贾诩的宗族都坐在马车上走在队伍的中间。 继续向东北方向行走,高飞骑在贾诩送给他的宝马上,乌黑发亮的骏马在白天看起来就如同是来自黑暗深渊中的产物,除了它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之外,整个身体上找不出一根杂『毛』,宝马就是宝马。 乌龙驹健硕的身躯总是不满的踢腾着蹄子,似乎在埋怨前行的速度,想撒着欢的在官道上驰骋,但是迫于背上骑手娴熟的驾驭技巧,他只能忍着那份不满,粗粗地喘着气,不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来表示抗议。 高飞总是骑着乌龙驹走在车队的最前面,身后两个人都是高人一等的谋士,左边贾诩,右边荀攸,前面的官道上是赵云开道的骑兵队伍,身后车队上装着琳琅满目的货物,长长的延伸出去,两千多人的队伍乍一看之下像是有七八千人那么多。 沿着官道走,官道的路面下不知道垫了几层碎石子铺了几层土,路面被石夯反复锤打得既结实又平坦,马匹走在上面,既不软又不硬,轻松惬意宛如散步。路旁杂树茂林中虫鸣鸟啼,两边的田地里绿『色』无边无际,天空幽蓝深邃,西边天际暗红『色』的晚霞绚烂沉醉,南边已经能望见影影绰绰一片墙垣屋舍,星星点点的细碎烛光飘曳闪烁。回首再望来时的路,早已隐在氤氲暮霭之中,郁郁苍苍的山峦轮廓在晚霞余辉中愈加地隽永深沉。借助马匹的力量,一行人很快便走出了河内郡,进入了冀州的地界。 进入冀州的地界后,一行人经常会遇到一些零散的百姓,都是一些拖家带口、背井离乡的难民。黄巾虽然被平定了,可是黄巾的余党还在继续奋战,高飞从难民口中得到消息,得知巨鹿郡正在遭受贼兵围攻,这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高飞看到这些准备流入司隶的难民,想想以后司隶会发生的动『荡』,他的心里涌起了巨大的仁义。他让士兵将难民们全部汇聚起来,将粮食分出来一部分给难民们吃,成百上千的难民汇聚在一起,伏在道路两边对他感恩戴德的叩拜。 荀攸一直跟随在高飞的身后,看到这种情况之后,便对高飞道:“主公,这些难民就算去了司隶也会沦为奴隶,辽东人口稀少,我们又带着足够的粮食,不如让这些难民跟随主公去辽东吧。” 高飞也早有此意,得民心者得天下,当初自己辛辛苦苦平定了河北的黄巾,却没有能力照顾他们,此时自己已经具备了这种能力,如果沿途收留这些难民的话,必然能够给辽东增加不少人口。 他点了点头,对荀攸道:“先生说的在理,这件事就交给先生办吧,将难民们组织起来,愿意到辽东的就跟随着队伍走,不愿意去辽东的,就发放一天的干粮,让他们自谋生路去吧。” 荀攸拱手道:“主公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高飞回头看了看稍微有点疲惫的队伍,便下令在附近的一处开阔地上扎下简易的营寨,埋锅造饭,也好让大家休息休息。此地是魏郡和巨鹿郡的交界处,为了能够知道前面的情况,他便派卞喜带着一小队斥候去打探消息。 入夜后,卞喜带着十名斥候从外面回来了,径直来到了高飞所在的营帐。营帐中,高飞正轻揽貂蝉入怀,二人连日来可谓是夜夜**,如胶似漆,那从未有过的浓情蜜意在行军的过程中弥补了一丝枯燥。 “启禀主公,卞军侯回来了。”守在帐外的亲随朝营帐内大声喊道。 高飞稍微做了一番整理,让貂蝉坐在自己身边,他则端坐在那里,冲帐外喊道:“让他进来!” 卷帘掀开,卞喜跨步而进,一进大帐便拱手道:“参见主公!” “免礼,快说说前面的情况吧!” “启禀主公,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攻打巨鹿郡的是黄巾余党和一些山贼,为首的是一个叫张牛角的人,差不多有两万多人,正在攻击瘿陶城,冀州刺史公孙度引兵五千去救,反被贼兵击败,现在公孙度正带着剩下的一千多官军死守瘿陶。”卞喜将自己打听而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公孙度?这个家伙不是在辽东吗?怎么跑到冀州当刺史了?等等……史书上好像说过他曾经做过冀州刺史,后来董卓进京了才去的辽东。嗯……那张牛角好像就是黑山军的首领吧?看来黑山军才刚刚起事,还没有发展成规模。”高飞在脑海中缓缓地想了一番。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把贾诩、荀攸、赵云、华雄、庞德、卢横叫进来,我有事情要吩咐。”高飞借助自己对历史的一些熟悉,便在心中做出了判定,对卞喜喊道。 卞喜“诺”了一声,随即转身而出。 “将军,是不是要打仗了?”貂蝉伸出她那纤纤玉手,轻轻地挽住了高飞的臂弯,用深情款款的目光看着高飞,眼神中透出了无比的关心。 高飞伸出食指在貂蝉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嘿嘿笑道:“你别害怕,也不用为我担心,只不过是一些小『毛』贼而已。黄巾之『乱』、凉州的羌人叛『乱』我都一一平定了,还会惧怕这些小『毛』贼吗?” “战场上瞬息万变,贱妾又怎么能不为将军担心?”貂蝉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眼眶里泛起了晶莹的泪光,眼看就要落泪了。 “别哭,做人要开心点,我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刀山火海我都闯过来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的了我。貂蝉,你到后帐休息一下,我一会儿要和众位议事。” 貂蝉点了点头,缓缓地站起了身子,道了一声“贱妾在后帐等候将军”,便朝大帐门口走了出去。她刚出大帐,便见贾诩、荀攸、赵云等人一起到来,便微微欠了一下身,轻轻地道:“众位大人,将军在大帐之中等候,几位大人快请进去吧!” 贾诩、荀攸、赵云等人见貂蝉十分的谦卑,而且礼数也颇为周到,便一起向着貂蝉拜了一拜,异口同声地道:“多谢夫人!” 高飞坐在大帐中,见到贾诩、荀攸、赵云、华雄、庞德、卢横六人都来了,便抬!” 众人拜谢了一下,便各自落座。 “荀先生,那一千多个难民可曾安排好了?”高飞当即问道。 荀攸拱手道:“主公放心,难民已经安置妥当,大家一听说主公愿意带着他们去辽东,便都留了下来,还对主公歌功颂德了一番。” “呵呵,看来我买粮是买对了,早知道会遇到难民的话,我就在洛阳的时候多买点粮食了。我叫大家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前面有一支两万多人的贼兵,正在攻击瘿陶城,冀州刺史公孙度被困在城内,如果瘿陶城被攻破的话,恐怕会殃及到整个冀州,到那时受苦的百姓会更多。所以,我决定趁着这拨反贼势力还不是很大的时候,将其击溃。”高飞道。 赵云当下站了出来,抱拳道:“主公,末将愿意为开路先锋!” 华雄、庞德二人也同时站了起来,抱拳道:“我等二人也愿为先锋,求主公成全!” 高飞抬起两只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三个人都坐下,轻声说道:“贼兵两万多,我军只有两千人,而且队伍中大量的粮草辎重需要看护,所以不能将兵力全部投入战斗,我准备只动用一千人,和瘿陶城内的军队里应外合,夹击贼兵,只要能使得贼兵混『乱』而退,就是一个大胜利。” 贾诩见高飞早已经胸有成竹,便拱手道:“主公,那就请下命令吧。” 高飞道:“这次我只带赵云、华雄、庞德、周仓、卞喜和一千骑兵出征,贾先生、荀先生,你们暂且统领剩下的人,到最近的城池驻守,等我击溃了叛贼,就派人来接应你们,咱们再一起去辽东。” “诺!” “好,赵云、华雄、庞德,你们去通知一下周仓和卞喜,另外集结飞羽的一千轻骑,咱们连夜赶往瘿陶。” “诺!” 098冀州(2) 098冀州(2) 后帐里,貂蝉独自坐在床边,灯光下的她显得格外动人,或许是因为担心高飞,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和不安。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她从女孩蜕变成了女人,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还有点懵懵懂懂,感情上也有点朦胧。但是她的心里却对高飞产生了极大的依赖,说不出是因为爱还是感恩,她只觉得高飞已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足以让她为了高飞的任何一点小事而牵肠挂肚。 后帐的卷帘被拉开了,高飞大步地跨了进来,看到貂蝉独坐床边,便径直走了过去,轻轻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缓缓地道:“貂蝉,我们暂时先分开几天,我已经向卢横交待过了,他会照顾你的安全的。” 貂蝉靠在高飞的肩膀上,她的眼中充满了哀伤,第一次感觉分离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她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将军,贱妾不需要任何人照顾,贱妾一个人能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将军不必为贱妾担心,倒是将军自己要多加小心,贱妾会在最近的城里等候着将军的凯旋。” 第一次,高飞第一次听到如此温馨的话语,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如此的关心着自己。看看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他此刻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他聚拢了双唇,轻轻地吻了一下貂蝉的额头,伸出手抚弄了一下她的鬓角,淡淡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貂蝉点了点头,道:“贱妾担心将军,在大帐外偷听了将军和各位大人的谈话,请将军恕罪。” “呵呵,没什么,就算你不偷听,我还是要告诉你的。貂蝉,帮我披上战甲吧!”高飞笑着站了起来,指了指帐篷一角架子上的盔甲,对貂蝉道。 貂蝉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常年在宫中的生活养成了他谦卑的习『性』,宫中的女子虽然不都是知书达礼的人,可是在礼节上,绝对做的比任何人都好。只见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迈着娇小的步伐走到了木架子边,伸出双手取下了一顶熟铜头盔,将头盔戴在了高飞的头上,随后又将战甲披在了高飞的身上,最后稍稍整理了一番,看着面前透着几分英武的高飞,心中得到了一丝的慰籍。 穿戴好了盔甲,高飞又轻轻抱了一下貂蝉,取了自己的游龙枪,悬上佩剑,便转身朝外走。当他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下貂蝉,深情地道:“美人,好好照顾自己。” 貂蝉举起小手朝高飞挥了挥,只轻轻地说道:“将军珍重!” 简单的四个字包含了款款的深情,高飞扭过头,掀开卷帘,大踏步地走出了营帐,跳上帐外早已经等候的乌龙驹,“驾”的一声大喝,便奔驰而去。 来到军营的寨门前,一千名曾经在吴岳山中训练有素的飞羽骑兵在赵云、华雄、庞德、周仓、卞喜五个人的带领下,已经集结完毕。一千人从离开凉州起便一直跟随着高飞,当凉州叛『乱』被平定之后,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打仗了,这一次听说要出征了,所有的人都显得很兴奋。 好勇斗狠的凉州健儿们,在高飞骑着乌龙驹到达的一刹那,便高喊了一声“主公威武”,随后在高飞的一声令下,跟着高飞便朝北急速奔去。一千人都是全副武装,身上背着弓箭,腰中悬着长长的马刀,双手提着缰绳,以极为欢愉的心情在黑夜的平原上奔驰着。 黑夜中,高飞就如同一个凌空飘起的怪物一样,他座下乌龙驹的皮『毛』和夜『色』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第一次快速奔跑的乌龙驹驮着高飞将后面的赵云等人撇下了好远。高飞不得不走走停停,以达到和大部队的平衡。 瘿陶城是巨鹿郡的郡城,巨鹿太守的办公地点就在那里,在冀州各郡当中算是一个中等城市,是巨鹿郡的钱粮所在,这也是为什么贼兵要攻击瘿陶城的关键。 据卞喜打探来的消息,黄巾余党张牛角和山贼褚燕联合攻击瘿陶城,而褚燕则奉张牛角为首领。这两个人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黑山军的创始人,而那个叫褚燕的人就是以后的张燕。因为首领张牛角在攻打瘿陶的时候死了,临死前嘱咐部众,要跟随着褚燕,褚燕一感动之下,便改姓张了。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张牛角的部众是黄巾余党,而张角又是黄巾军的大贤良师,愿意跟着姓张的跑。 所谓的黑山军,和黄巾军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黄巾军利用道教思想来控制民众,而黑山军就是一群吃不饱饭的农民闹起义,归根究底,还是朝廷的**所致。不过,现在围攻瘿陶的贼兵,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山军,还没有形成规模。 高飞等人急速奔驰了一夜,到了平明时,人困马乏,他暂且令部下停在路边休息,吃点干粮,喝点水。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继续上马,如果再赶个半天路,估计就能到瘿陶了。古代没有汽车这样的交通工具,只能依靠马匹的力量,可是马无论怎么跑,也快不过汽车。 瘿陶城离高飞昨夜扎营的地方差不多二百里,按照大军马匹的时速算,瘿陶城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一路上的景『色』还是不错的,有山有水有农田。山道两旁边都是植被茂密的青山,一条清凉的潺潺溪水在山道下乍隐乍现,苍山绿树相映为景鸟语花香宛然成画,一垄垄相连成块的农田,东一团西一簇地镶嵌在沿溪流两畔的山坡地上。翠绿青翠欲滴的麦田里雾霭升腾,偶尔能瞥见一两只燕子倏然在田垄上翻飞着掠过,把朦胧的雾气剪出一线绿『色』。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美丽的田园风光很快就会变成荒芜的土地,腐朽的大汉朝廷只懂得享乐,穿不暖衣,吃不饱饭的百姓不得不纷纷揭竿而起。高飞庆幸自己走出了京畿,在京畿待久了,你就会沉『迷』于酒『色』当中,整日看到的都是大都市的繁华,久而久之就会忽略了最底层的老百姓。 沿途高飞没有再看到多少难民,或许是因为加入了反叛军,或者躲藏在山林之中,又或者早已经迁徙到其他地方去了。 越往前走,看到的景象越为荒凉,到处都是残破的村庄,有的地上还能看到一堆白骨。高飞的心情有点难受,回过头,对赵云、华雄等人道:“你们继续保持队形匀速前进,瘿陶城已经在前面不远了,我的马快,我到前面先去看看情况。” 话音一落,也不等赵云等人回答,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座下的乌龙驹感受到了主人带来的力量,发出了一声长嘶突然加速朝前面跑去,顺着官道一溜烟的功夫便将后面的一千轻骑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单人单骑,高飞信马由缰地向前跑着,乌龙驹也感到了一丝愉快,四蹄不停地变换着,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在无人的官道上,果真就如同一团黑『色』风卷过大地。 高飞向前奔出了不到十里,便赫然看见了一处简易的营地,营地里还冒着烟,穿着普通老百姓衣服的人在不停地走动着,尚有一些人手拿各种各样的农具当作兵器,守卫在炊烟升起的地方。 他勒住了马匹,渐渐放慢了速度,隐藏在一个不大的树林里,以绝无仅有的敏锐观察着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他可以肯定,贼兵没有放出哨探,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顺利的奔驰到营后。 他抚『摸』着马的脖颈,低声道:“乌龙驹啊乌龙驹,这里是贼兵的营地,你可要放老实点,我们现在朝前面看看去。” 乌龙驹似乎听懂了高飞的话,马头微点,一声不吭。 高飞牵着乌龙驹,向树林的边缘走去,透过树林望见了一千米开外的营地,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之后,他便自言自语地道:“看来只是一个伤兵的营地,只不过有五六百人而已。” 他跳上马背,骑着马从树林里向回走去,奔出两里路后便停在了路边,等候赵云等人的到来。 不一会儿,赵云等一千轻骑陆续赶来,看到高飞停靠在路边,便将部队停了下来,赵云、华雄策马上前,拱手道:“主公!” 高飞道:“前面有一处贼兵的伤兵营地,大约五百多人,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真正有兵器的很少,拿的都是一些农具,没有远程攻击的武器,你们跟我来,将伤兵营包围起来,但是不要伤害任何一个人,违令者斩!” 赵云、华雄分别回到部队传令,一千个骑兵都明确了目的,只见高飞举着手中的长枪,向前一招,所有的人便齐刷刷的抽出来了腰中的马刀,在高飞的一声令下之后,便策马奔腾而出。 贼兵的伤兵营里,大家都在忙活着煮饭吃,简易搭起的帐篷里躺着受着各种各样伤势的人,整个兵营呈现出了一派祥和的气氛。 忽然,大地颤巍巍地晃动了起来,杂『乱』的马蹄声从树林后面响起,一个个披着战甲、手持马刀的汉军骑兵『露』着狰狞的面『色』奔驰而来。 军营里的人顿时吃了一惊,他们急忙抓起身边的锄头、镰刀、铁锹、木棒等一些农具作为武器,紧紧地靠在一起,散布在帐篷的周围,试图保护着帐篷里的伤兵。 高飞带着一千骑兵迅速包围了这个简易的营地,外面没有木制的栅栏,只有血肉身躯组成的人墙,环绕着营帐一圈,在高飞带着部队冲过来的时候却没有选择逃跑,或许是因为麻木了,走到哪里都没有饭吃,还不如拼一下。 骑兵以最快的速速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圈,将五百多拿着农具当兵器的贼兵给包围在了一起,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去攻击,而是骑在马背上,静静地等候在那里。 高飞在人群的簇拥下策马而出,将手中的长枪向前一招,大声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放下手中的家伙儿,投降之后有饭吃!” 099冀州(3) 099冀州(3) 五百多个贼兵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全副武装的一千骑兵。放眼整个冀州,就连前几日冀州刺史带领的五千兵马中,骑兵也不过才三四百人,现在突然出现了一千个骑兵,惊奇中带着一丝恐惧,都后悔当初没有四散逃窜了。 空旷的原野上此刻显得很是安静,那微微的风声,地上火堆里木材烧着后发出的噼啪声,以及锅里沸水的翻滚声,都能够仔细的听见。 高飞看着半天没有说话脸上多少带着一丝恐惧的贼兵,骑着乌龙驹向前跨了一两步,再次朗声道:“放下手中的家伙儿,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投降以后还有饭吃!” 面前,是五百多个拿着农具作为兵器地地道道的农民。因为没有饭吃,无法维持活路,加上过重的赋税,百姓不堪重负,只好拿起了手中的农具出来造反。高飞没有对他们进行『逼』迫,毕竟这与他之前所杀的凉州叛军不一样,这些人造反只是为求个活路。 终于,有人动摇了,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驼背老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左手拄着一根木棍,右手握着一把菜刀,拎着菜刀的右手还直发抖,深陷的眼眶里是一双灰暗的眼球,带着一丝希冀,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扯开嗓子,用苍迈的声音问道:“投降……真的有……有饭吃吗?” 高飞斜眼看了一下这些人准备吃的饭,锅里面煮的是发着暗黄的野菜,混合着从周围的树林里扒下来的树皮,在沸水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他看到这一幕时,心里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抬起头看着五百多双眼睛里的恐惧已经顿时散去,映『射』出来的是一双双透着对食物的饥渴。 高飞从乌龙驹的背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游龙枪『插』在了地上,从马鞍下面解下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包袱里装的是几个发干的白面馒头,他将馒头从包袱里掏了出来,捧在手心里,大声喊道:“只要投降,就有饭吃!” 一阵唏嘘声后,五百多个人都陆续放下了手中的农具,全部跪倒在地上,朝着高飞拜道:“求将军给口吃的吧……” “全军下马,将干粮全部分给老百姓吃!”高飞亲自将手中的馒头递给了几个饥饿着的百姓,并且朗声对所有的部下喊道。 所有的骑兵全部下了战马,将自己身上所携带的干粮全部分发给了五百多个人。只这么一瞬间的变化,一场不必要的冲突就此化解了。 高飞看到那些人一拿到馒头都狼吞虎咽了起来,平日里他最不爱吃的东西,到了真正饥饿的人手里,就成了天底下最香最可口的食物,他第一次感到有饭吃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五百多个人里,虽然都是男丁,大多是老弱病残,真正的青壮年却只有十几个人,而且身上还这样那样的受了伤。高飞借机询问了一下瘿陶城的情况,并且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 原来,这五百多人都是冀州的百姓,因为忍受不住饥饿,便跟随着张牛角躲进山里开始造反,攻击附近的郡县,抢掠粮食。后来,有一个叫褚燕的人找到了张牛角,带着大约两三千个汉子要和张牛角联合在一起,计划袭击巨鹿郡的郡城瘿陶。张牛角答应了下来,带着三万多男丁从山里走了出来,在五天前包围了瘿陶城。驻扎在高邑城的冀州刺史公孙度闻讯便带着所有的兵力去解救瘿陶,被张牛角打败之后,就龟缩在了瘿陶城里,借助城防坚守了四天。 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高飞便对所有的百姓说道:“我是辽东太守高飞,今天我放你们回去,希望你们别再造反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带着你们的家人一起去辽东,我会让你们人人有田耕,每个人都能吃饱饭。” 说完之后,高飞便和所有的骑兵翻身上马,余下的五百多个人都对高飞是感恩戴德,将这个还没有上任的辽东太守的名字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瘿陶城还有六里路,高飞带着一千轻骑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驰。这一次,高飞先派出了卞喜和二十名擅于『射』箭的人,先到前面开路,怕的就是遇到了贼兵的暗哨,不管有没有,他都必须小心行事,毕竟包围瘿陶的贼兵有两万多,而自己才带了一千骑兵。 高飞骑着乌龙驹和大部队保持着一致,向前奔走了三里路时,见到道路边有几具刚刚死亡的尸体,看样子是贼兵的暗哨。他让部队停了下来,摘去了马脖子上的铃铛,并且用早已经准备好的布裹住了马蹄,这样一来,马蹄在前进中就不会再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了。 又向前奔跑了几百米,卞喜便带着二十名骑兵回来了,见到高飞时,便拱手道:“主公,前面的暗哨都已经解决了,现在贼兵正在南门攻击瘿陶城,一大半的兵力都集中在了南门,有骑兵五十个,三百弩手,五百弓手,其余六千多人都是握着各式各样兵器的青壮年,其他三门都是一些老弱。” 听到卞喜的回报,高飞觉得有点欣喜,这也是他最为看好卞喜的一个地方。卞喜做过飞贼,除了能够偷盗一些东西外,还擅于隐藏自己,他凭借着自己对环境的熟悉,能够顺利的找出敌人隐藏在附近的暗哨,这是一个特殊的本领,也是一个很有用的本领。 高飞自从在凉州之『乱』后,基本上都是让卞喜充当斥候这个角『色』,而且他的部队中也缺少像卞喜这样敏锐的斥候,所以,他就给了卞喜二十个人,让卞喜训练他们成为真正杰出的斥候。 “很好,现在都归队!”高飞满意地道。 卞喜等人归队之后,高飞便让所有的骑兵取下了弓箭,带着部队向前走了不到两里路,便赫然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 那些穿着各种各样衣服的贼兵,一手举着手中的兵刃,另外一只手扶着抗在肩膀上包裹好的麻袋,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向前冲了过去。窄小的护城河已经被黄土给填平了,贼兵踩着垫在护城河上松软的泥土冲到了城墙边,将麻袋里的黄土倒了下来,然后再拿着空袋子返回。 贼兵的阵营里,一千多个人正在不停地从地上挖掘着泥土,将泥土装进麻袋,还来不及扎上口,便被一些强壮的汉子用肩膀抗走了。从贼兵装卸泥土到前面的城墙边,黄土洒落一地,形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双黄线,右边是扛着麻袋运送黄土的贼兵,左边是拎着空麻袋回来装土的士兵,左右两边的贼兵虽然相向而行,互相却并不阻碍。 城墙上,一位身穿铠甲的中年汉子手持长剑不停地大喊着“放箭”,正在指挥着弓箭手用无情的箭矢招呼那些扛着装满黄土的麻袋的人。可是城墙上的弓箭手也就三五百人,而且从他们『射』箭的方式上来看,显得疲惫不堪,『射』出去的箭矢也没有什么准头,或落在地上,或『射』在了装满黄土的麻袋上,难怪那些贼兵有恃无恐了。 高飞看到面前的这一幕,眼前感到豁然开朗,不禁暗自佩服贼兵的这种攻城方式。虽然费时费力,但至少很有成效。因为他已经看见那些黄土堆积起来的结果,一条松软的泥土大道已经堆到了城墙的一半高度上,只要在有点时间,那条泥土造就的大道迟早会堆积的和城墙一样高,到时候贼兵就可以沿着那条斜坡登上城楼了。 “主公,城里的守兵只有少许的几百人,贼兵光在这个城门投入的兵力就有一万多人,再这样僵持下去的话,再高的城墙也会被登上的。请主公下令出击吧!”庞德看到贼兵这种特殊的攻城方式后,按捺不住,便主动请缨。 高飞大致地看了看贼兵的分布情况,大约有七千人在那条黄土运送线上来回奔跑,左边的空地上约有三千个手持兵刃的贼兵严阵以待,看那稍微有点整齐的队形,应该可以确认为整个贼兵部队的主力。另外,最右边的偌大空地上是贼兵搭建起来的简易营寨,营寨内外约有一千多人把守。 他将视线移向了东、西两座城门,只看到了两座营寨的一角,其他的都被城墙给挡住了。回过头,他看了一眼卞喜,问道:“东、西、北三门的贼兵如何?” “启禀主公,三门的贼兵各有一千多人,都坚守在营寨里,通向城门的道路也被贼兵筑起了土墙堵死了。”卞喜回答道。 高飞没有再说话,而是将目光注视在了前面不远处的三千严阵以待的贼兵上,看到贼兵的最前面排列着五十个骑兵,两个大汉并肩骑在马背上。 他猜想张牛角、褚燕就是那两个领头的,当即指着前面的三千人,对身后的骑兵喊道:“看见那三千人的方阵了吗?那是整个贼兵的主力,只要击溃了那三千人,其他的贼兵就会胆寒。不过,今天我们要先进城,连续一夜的奔波已经让身体疲惫了。一会儿我一声令下,你们就随我顺着那到运送黄土的道路冲过去,用你们手中的弓箭去招呼两边的贼兵,只要冲到了城墙下面,城墙上的守将就会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的,冲进城里休息一夜后,明天再和贼兵决战,都清楚了吗?” “诺!” 高飞将长枪从马鞍下面穿了过去,悬挂在马鞍附近,取下自己身上背着的弓箭,大声喊道:“出击!” 100冀州(4) 100冀州(4) 随着高飞的一声令下,一千骑兵排成了长长的队形,以五个人为一列,纷纷拉开了手中的弓箭,如疾风一般呼啸而去。 瘿陶城外,张牛角强健的身体上罩着一件掉了黑漆的铁甲,头上带着一顶铁盔,骑着一匹颇为健壮的马匹,腰中悬着一把长刀,两条粗眉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正在盯着瘿陶城的城墙,看着那座宽五米的土山一点一点的堆积了上去,心中是不胜的欢喜。 褚燕骑着一匹栗『色』的马,他的双腿在马肚下面晃『荡』,上身虽然是骑在马背上,可乍一看之下还以为那马匹是六条腿。他的身体比张牛角要粗壮许多,他不带头盔,散落的长发随便挽了一下便扎在了后面,卷须的头发如同他的胡子一样,都像是泡好的方便面,一双剑眉紧紧地皱了起来,两只闪着精光的眼睛不停地在凝视着城楼。他不披甲,全身只罩上了一件单薄的外衣,在初春的天气里看起来有点另类,衣襟口『露』出了他宽阔的胸膛,胸口上有着一片黑绒绒的『毛』,粗壮的手臂彰显着紧绷的肌肉。他一言不发,脸上带着一丝凝重,面相上也就自然多了一份凶恶。 “再有一个时辰,咱们就可以到瘿陶城里摆酒席了!”张牛角侧过脸,对身边的褚燕轻声说道。 褚燕还来不及回答,便听到了背后传来了一阵闷响,定睛看见一队汉军的骑兵挽着弓箭冲了过来,他大吃了一惊,急忙对身后的人喊道:“挡住他们,绝对不能让这拨汉军进城!” 未等贼兵这边反应过来,那边的高飞率领着整支骑兵队伍便纵到了搬运黄土的贼兵阵营边。那拨贼兵早已经因为搬运黄土而变得疲劳,此时一见一彪汉军涌了上来,根本不去阻挡,纷纷作鸟兽散,朝四周跑去。 高飞率领着骑兵借助马匹的冲撞力撞飞了一些来不及逃走的贼兵,并且保持着马匹匀速前进,手中的弓箭则『射』向两边企图前来阻止他们的贼兵。这些弓马娴熟的凉州健儿『射』出去的箭矢无不命中,但听见一阵阵痛苦的喊叫声,数百人便丧生在了箭矢之下。 一通箭矢放完,第二波箭矢便紧接着『射』了出去,两通奔『射』完毕,已经倒下了一千贼兵,而高飞等人则顺利的冲到了城墙下面,一切都是如此的简单。 瘿陶城上,指挥士兵作战的冀州刺史公孙度看见这一股千人的骑兵奔驰而来,早就命人打开了城门,等到高飞等人一到城墙边,便可以调转马头沿着城墙向城内跑去。骑兵巨大的机动力给这次行动减小了阻力,使得高飞等人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进入了城中。 褚燕、张牛角看到进入了瘿陶城的一千骑兵,都有点懊恼,本以为他们已经将整个冀州的兵力全部牵制在了这里,只要一攻克瘿陶城,就等于夺得了整个冀州。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会有一拨骑兵从背后杀来,而他们的军队却无法阻挡。 高飞等人一进入城中立刻都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带着自己的弓箭登上了城楼,弥补了城楼上的兵力不足,同时使得城楼上弓箭手受到鼓舞,纷纷用心『射』出了自己的手中的箭矢,加强了对城下贼兵的攻击力度,一时间城楼上箭矢如雨,贼兵被『射』倒一片后,便不再敢靠近城墙。 两军僵持了一小会儿,张牛角见官军士气又上来了,强攻也不是办法,便下令暂时退回了营寨。 贼兵暂时撤退后,公孙度便急忙朝着高飞拜道:“将军的兵马到的真是及时了,要是再晚点来的话,只怕瘿陶城就要被攻破了!” 公孙度三十多岁年纪,白白净净的圆脸膛,劾下蓄着须,穿着件蓝绸长衫,腰间系一条掐金丝绣花腰带,外面罩着一件铠甲,浑身上下都落着灰尘,人透着一股子精明。 “刺史大人被围在此地,我刚好路过这里,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高飞客气的拱手道。 公孙度打量了一下高飞,却发觉自己从未见过,当即问道:“请恕我眼拙,还未请教将军姓名?” 高飞拱拱手,道:“在下奋威将军、辽东太守高飞。” “高……高飞……你就是鼎鼎大名的高飞?哈哈,真是没有想到,我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高将军。在下公孙度,字升济,是辽东襄平人。高将军,贼兵已退,短时间内不会再进攻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高将军随我到太守府,今天我要宴请高将军的到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下了城楼,公孙度命人将高飞的一千骑兵安排在空置的军营里,并且命人给士兵送上酒肉,自己则带着高飞来到了太守府。 贼兵攻打瘿陶的当天,巨鹿太守就战死了,巨鹿郡的长史就率领军队继续抵抗贼兵,一直坚持到公孙度亲率五千大军前来。后来,长史随同公孙度出击贼兵,不想中了贼兵的埋伏,损兵折将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于是,公孙度就一直坚守在城里,只期盼着援军到来。 太守府的大厅里,公孙度摆好了一桌酒席,他先给高飞倒了一杯酒,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将酒杯高高举起,对高飞道:“高将军此次前部就有一千骑兵,那后面的大军少说也有几万吧,这一次我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那帮反贼把差点没把我弄死。有了高将军带来的大军,一定能够将那帮反贼铲除。哈哈,哈哈哈,来,高将军,我敬你一杯。” 高飞看着满桌的酒菜,再联想起来支援公孙度的路上遇到的那些饿的不成人形的百姓,这酒说什么也端不起来。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公孙大人,实不相瞒,这次来救援公孙大人的,就只有在下的这一千轻骑而已。” 公孙度开心的脸上立刻变得忧郁起来,随后尴尬的笑了一声,问道:“高将军是不是觉得我招呼不周啊,你不满意就说出来,也犯不着和我开这种玩笑啊。” “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的吗?来救援公孙大人的,就只有这一千骑兵。” 公孙度猛地灌下了一杯酒,自言自语地道:“一千骑兵顶个屁用,外面的贼兵有一万多呢,而且张牛角和褚燕的手下还有三千精兵,我就是小看了他们的实力,结果吃了败仗。高将军这一千骑兵我看也顶不了几天。” “那倒未必,我来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番,贼兵虽然多,可是经过这几天的攻城战,也都显得很疲惫了。就算褚燕手下有三千精兵,我也能用那一千轻骑将其击溃。” 公孙度听到高飞如此说话,便冷笑道:“高将军的口气好大啊,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褚燕的那三千精兵都是能征善战的山贼,当初我在常山围剿他们的时候,还费了不少周折呢。到时候真打起来了,高将军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高飞“嗯”了一声,他心里明白,自古以来步兵对骑兵就很吃亏,他有一千骑兵,褚燕的三千精兵都是步兵,以他的一千骑兵对付褚燕的三千步兵,只要指挥得当,绝对能够将那三千贼兵给击溃。他缓缓地道:“公孙大人,我们长途跋涉而来,需要好好的休息一夜,明日一早,请大人看我如何破敌。” 公孙度看着自信满满的高飞,缓缓地道:“高将军,不是我泼你冷水,当初你平定黄巾和凉州之『乱』时,那都是各部互相配合作战的。现在你没有援兵,我看你还是和我一起坚守在城里好了。城里粮草充足,只要贼兵登不上城墙,坚守半年不成问题。何况朝廷也不会放任这些贼兵为『乱』,必定会派兵前来围剿的。” 高飞笑了笑,朝公孙度拱手道:“大人请放心,我自然会有办法击溃那三千人。不过,外面剩下的那一万多的贼兵,就需要大人从中出点力了。” “我?”公孙度惊讶地看着高飞,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的五千兵就剩下一千多人了,还得把守四个城门,我抽调不过来那么多兵力。高将军,对不住了,我也无能为力啊。” 高飞嘿嘿笑了笑,道:“不用大人出兵,只要大人答应的话,明日一天之内,我就能有办法让城外的贼兵全部瓦解,归顺朝廷。” “有……有这等好事?你快给我说说。”公孙度听后有点欣喜若狂地道。 高飞道:“大人,城中府库里有多少存粮?” “尚有三万多石……”公孙度似乎有所领悟,急忙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动府库中的粮食吧?” “呵呵,这存粮可不少啊,一石粮可供一个成年男子二百天食用呢,这三万石粮食,要是拿出来对付外面的贼兵,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高飞笑道。 公孙度道:“不行,府库中的东西都是朝廷的,怎么能随便『乱』动呢?没有朝廷御旨,谁敢开仓放粮?” “他妈的,公孙度占据辽东的时候,自立为辽东侯,怎么这会儿对大汉如此忠心?要是他不答应的话,那我就得想其他的办法了。”听到公孙度坚决的回答,高飞的脑海中便缓缓地想道。 “既然大人不同意,那就再想其他办法吧,等明日我破敌之后,再看贼兵的反应吧。”高飞道。 公孙度“嗯”了一声,道:“高将军,请!” 高飞现在也是饥肠辘辘,纵使他心中觉得吃这么好的东西对不起那些百姓,可是如果不吃的话,他就会饿死,他要是饿死了,又怎么能利用他的双手来救更多的穷苦百姓呢?一想到这里,他就赶紧填饱肚子。酒足饭饱之后,他走回了军营,脑海中还在想着怎么退敌。 101冀州(5) 101冀州(5) 高飞回到军营后,亲自视察了一下士兵的情况,连续一昼夜的奔波,人困马乏,士兵们一吃饱饭便回军营去休息了,而他们座下的一千匹战马,则受到了公孙度所部兵士的照顾,全部给予了上好的草料供给。 他将赵云、华雄、庞德、周仓、卞喜五个人叫到了自己的营房中,对于他而言,公孙度就像是一个阻碍他的绊脚石一样,他向公孙度建议的策略没有被采纳,这就给击败贼兵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他曾亲眼目睹过食物的威力,在食物面前,他不费吹灰之力便瓦解了五百多个饥饿着的贼兵,他坚信,用这种方法对付城外的贼兵,也一定能够使其瓦解。 “如今大敌当前,城外有着两万饥民,我向公孙度献策,让他开仓放粮来瓦解城外的饥民,却遭到了拒绝。这样下去的话,那些饿疯了的饥民打起仗来就会更加拼命了,我们兵少,就算能击败了他们的主力,自己也会有一定的损伤。”高飞对众人说出了他心中的忧虑。 赵云道:“主公,兵法有云,上交伐谋。属下在城中打听了一下,那褚燕是常山真定人,和属下是同乡,属下想利用这层关系劝他改邪归正,还请主公予以准许。” 高飞摇了摇头,道:“不!这样做太危险了,褚燕这个人我们都不太了解,加上现在形势对贼兵有利,估计不会投降。” 庞德朗声道:“主公,贼兵虽多,却终究是一些未加训练的老百姓,只要明日主公带领我等一千骑兵出击,定然能够让贼兵闻风丧胆。只要击败了主公说的那三千主力,其余的人肯定会不战自退!” 华雄接话道:“对啊,飞羽是主公帐下训练有素的部队,打起仗来,无不以一当十,羌胡叛军咱们都能打赢,别说这些小小的山贼了。” “你们可千万别小看城外的那拨贼兵,公孙度的五千正规军都能折损在他们的手上,可见其作战的实力。虽然飞羽是一支精良的部队,但是我不想硬碰硬,毕竟飞羽是我们的家底,要是打没了,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失。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硬拼的话飞羽部队肯定会受到创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尽量减少伤亡。”高飞不愿意让自己的飞羽部队受到创伤,又摇了摇头,否决了庞德和华雄的提议。 “主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周仓一直没有发话,此时听到高飞拒绝了两种不同的意见,便按耐不住了,终于说出了话。 卞喜劝慰道:“周兄,主公把我们叫来,必定有破敌的策略,我们不妨听听主公的策略吧,也许不用打仗就能解决了外面的贼兵呢?” “对,大家跟随主公都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主公每战必胜,我们应该听一听主公的策略,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克敌制胜的最高谋略。主公,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就请吩咐吧,属下等必将竭尽全力的去完成主公的吩咐。”赵云当即拱手道。 高飞呵呵笑了笑,道:“很简单,只需杀一个人就行了。” “杀谁?”赵云等人都好奇地问了出来,瞪大了自己的眸子望着高飞,期待着高飞的话语。 “公孙度!”高飞淡淡地说道。 赵云寻思了一下,急忙问道:“主公是想杀了公孙度,借机控制住整个瘿陶城的局势,然后开仓放粮,招诱那些贼兵投降?” 高飞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不错,城外都是一群快饿疯的人,与其坚守城池和他们作战,不如采取怀柔策略,只要他们投降,就给他们饭吃,这样一来,从士气上和精神上就可以瓦解贼兵。贼兵造反无非是为了有口饭吃,有个活路而已,只要我们给予他们一线生机,谁愿意去造反?公孙度不懂这其中的道理,身为冀州刺史也不去体恤百姓,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一个祸害,不如及早铲除。至于死因嘛,完全可以推到贼兵的身上,我们也可以洗脱掉了干系。” 赵云脸上一喜,当即抱拳道:“主公,请让属下去做吧,属下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像上次杀周慎一样将其杀死。” 高飞见赵云脸上显出了一丝兴奋,便问道:“你这次怎么会主动要去做这样的事情?杀朝廷命官是不是上瘾了?” 赵云嘿嘿笑道:“杀了公孙度一个人,却能挽救上万人的『性』命,这是在救人,属下当然义不容辞。何况属下也是冀州人,能够让冀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也是属下应该做的。主公,就请你下命令吧。” 未等高飞说话,便听华雄抢话道:“子龙,这等好事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做,我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呢,这次就让我去做吧。” “你们都别争了,还是我去吧。”庞德也来了精神,抢话道。 高飞见赵云、华雄、庞德三人艺高人胆大,只轻轻的笑了笑,道:“你们都不要争了,这次你们三个人一起去。不过,这次不是暗杀,我要让你们将事情闹大,最好闹的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和周仓、卞喜会接应你们的。” 赵云、华雄、庞德三人都点了点头,齐声道:“主公,那就请吩咐吧。” 商议过后,高飞便将整个计划给说了出来,赵云、华雄、庞德三个人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不过,现在还是白天,行刺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要放在夜晚去做了。商议完毕,众人各自回营休息,为晚上的行动而养精蓄锐。 高飞登上了瘿陶城的城楼,看到那些守卫在城墙上身心疲惫的士兵,心里默默地念道:“过完了今夜,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他又眺望了一下城墙边那堆尚未完成的土山,赫然发现黄土中间埋葬着许多尸体,被黄土垫起的护城河里,也都是堆积如山的死尸,怪不得他进入瘿陶城的时候没有发现一具尸体,敢情都被贼兵用来当做填护城河的材料了。护城河中,混合着血『液』和泥土的河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而与护城河相距不远的地方,便是贼兵搭建的简易营寨。 夕阳已经隐没在西边天际那一蔓乌黑的云团中,夜幕缓慢地朝大地笼罩下来。瘿陶城垣近处的贼兵营地里,从四面八方陆续赶回来了一些抱着野菜的贼兵。他们在城外升起了篝火,将从四处搜刮而来的野菜混合着新鲜的树皮倒进了烧滚的锅里,眼睛里充满了对食物的饥渴。整座瘿陶城外围,贼兵升起的篝火将夜空点亮,使得瘿陶城在这夜『色』中渐渐地变得朦胧模糊起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茅草燃烧过后的灶火气息,混合在护城河里发出来的阵阵尸臭,让城中的人倍感煎熬。 夜幕彻底落下之后,站在城头上的高飞却没有一丝困意,他目睹了官民之间的差别,城外的贼兵吃的野菜、树皮,可城内吃的却是让那些贼兵梦寐以求的粮食,美酒、鲜肉无论如何都不是一般百姓能够奢求的。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下了城楼,自言自语地道:“今夜过后,一切都会结束的,希望我这样做能够阻止到以后黑山军的崛起。” 再次回到兵营后,高飞躺在**,稍微做了一殿短暂的休息,闭上眼睛时,他看到是那些因为饥饿而眼巴巴的望着他的穷苦大众,心底的善念彻底被激发了起来,睡梦中还在不停地念叨:“得民心者得天下!” 不知道睡到了几时,高飞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头有一阵眩晕,眼睛也几欲睁不开了,眼珠子上也布满了血丝,这一切都是因为睡眠不足所致。 强忍着那种眩晕,从**坐了起来,努力的睁开了眼睛,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然后跳下了床,径直走到了门边,拉开门,看到赵云、华雄、庞德三人个个头裹黄巾,身穿一身普通的衣服,手中拎着一把长刀,那装扮乍一看之下和城外的贼兵没有什么两样。 “属下参见主公!”赵云、华雄、庞德三人都一起拜道。 赵云的脸颊上不知道怎么多出来了一道皱巴巴的刀疤,脸也被涂抹的黑了,还整了一部络腮胡子,看上去有几分狰狞。华雄、庞德二人都披头散发,一个戴着眼罩,另外一个歪着嘴巴。 高飞看到三个人如此模样,若不是提前知道是自己安排的,肯定也会被吓一跳。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三个这身装扮别人很难认出你们来,现在几时了?” “子时三刻,城中的士兵差不多都休息了,就连太守府里的灯火也灭了,公孙度早就睡下了。”赵云道。 高飞“嗯”了一声,『揉』了『揉』略微有点生疼的眼睛,对赵云、华雄、庞德三个人喊道:“开始行动吧!” “诺!” 102冀州(6) 102冀州(6) 高飞杀过不少人,反贼也好,叛军也罢,甚至连当朝的皇帝也都死在他的手上,今夜再杀一个公孙度,也算不了什么。他已经离开了京畿,自己的行动自由了太多太多,公孙度一死,他就能够直接控制住瘿陶城,为了减少伤亡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战争,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大半年了,从平定黄巾军的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再到陈仓令、讨逆将军、羽林中郎将、少府,然后到现在的辽东太守,他的仕途可谓是坎坷的。流血的仕途、混『乱』的局势,造就了他坚毅的『性』格。在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里,如果不想被别人杀掉,你就只能杀掉别人,这是『乱』世的生存法则,只有用战争来结束战争,天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今夜月黑风高,给赵云、华雄、庞德三个的行刺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这个不平凡的杀人之夜,将会以一个人的死亡,来换取上万人的生存,高飞觉得这样做,值! 太守府中,守门的士兵拄着长戟不时的打着盹,远离了白天的喧嚣,宁静的黑夜本应该是睡觉的时候,可是为了给自己的大人站岗,这些士兵又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前来守夜。贼兵造反是为了一口吃的,这些士兵这样不辞辛劳的守夜,又何尝不是为了生活呢? 黑暗的夜里,三条人影快速地晃动着,那轻盈的脚步,矫健的身姿,加上可以容纳他们的黑夜,使得守卫在太守府门口的六个士兵谁都没有注意到。 “砰!砰……” 六声沉闷的倒地声音,守门的六个士兵被那三条黑影给击昏了过去。那三条黑影直接推开了太守府的大门,以最快的速度闯了进去,将房廊下的守卫全部打昏了过去,三个人便朝后堂跑了过去。 公孙度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后堂的房间里,担心贼兵会发动夜袭的他,穿着盔甲睡觉,怀中抱着一个榆木枕头,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不时地说着梦话,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了,房门外,三个黑影手持长刀闯了进来。刚刚惊醒的公孙度“唰”的一声便抽出了腰中的佩剑,看到门口站着高低不同的三条黑影,脸上微微现出了一丝恐惧,一个鹞子翻身直接朝窗户那边撞了出去。 木制的窗户被撞的稀巴烂,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公孙度整个人落在了外面的房廊上,身体惯『性』的滚了几滚,撞到了房廊的一根柱子上,才停了下来。他用手撑地而起,看到三条黑影围了过来,当即便大声喊道:“有刺客!快来人啊,有刺客!” 就在公孙度喊出声音的时候,太守府的后院突然着起了大火,火光照亮了黑暗的夜,并且用它那微弱的光芒照『射』在了后堂的房廊下。他清楚地看到了三条面『露』狰狞的黑影,那面容在黑影中就如同鬼魅一般。 声音刚刚落下,三条身影便围了上来,将惊慌失措的公孙度围在了当中,三把长刀从不同方向向着公孙度砍了过去。 公孙度手持长剑,只格挡住了一柄长刀,左手的剑鞘拨开了另外一把长刀,却不想尚有一把长刀从侧后方砍来,只觉右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一股冰寒的冷意在胳膊上瞬间划过,紧接着他的右臂便和他的身体脱离开来,一只握着长剑的手臂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啊……”公孙度失去了右臂,整个人疼痛的几欲晕厥过去了,在那三个黑影第二轮的攻势下,他向后仰面摔倒在地,并且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救命啊!” 就在这时,太守府的后院外墙那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走水啦!快来救火啊,走水啦……” 巨大的嘈杂声完全盖住了公孙度呼喊救命的声音,他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侧脸看到了晕倒在房廊下的守卫,等他回过头时,三把锋利的长刀便迎面落下,只见寒光闪过,他还来不及叫喊出来,身上便喷涌而出三道血柱。 三个黑影见公孙度已经死去,同时听到外墙那边传来了一声“风紧”的大喊,他们三人高呼了一声“扯乎”,便利用他们矫健的身姿翻越了太守府的高墙,跳跃了出去。 这边三个黑影刚刚消失,那边便冲进来了一队士兵,士兵们个个拿着火把,将太守府的后堂照的通亮,看到死在地上的公孙度,都是一阵惊诧。后院的大火还在燃烧着,却没有向外蔓延的趋势,太守府墙头外面的士兵正组织着水车来扑灭大火,经过十几分钟的扑救,后院的厨房已经化为了乌有,而火势也完全被扑灭了。 火势被扑灭后,参加救火的高飞带着周仓、卞喜迅速冲到了太守府,早就隐藏在太守府边上的赵云、华雄、庞德也卸去了伪装,跟着高飞的部队一起来到了太守府,看到公孙度暴尸在地上,所有的人在心里都发出了一阵暗喜。 公孙度一死,城内的兵将都失去了主心骨,群龙无首的他们纷纷把希望寄托到了高飞的身上,毕竟城中能够领导他们的,也就只有高飞了。高飞命人处理了一下公孙度的后事,并且正式接管了瘿陶城。 太守府的大厅里,高飞以奋威将军的职位端坐在上首位置,公孙度帐下的一个长史带着三个军司马和赵云等人分别站在大厅里。 “高将军,不想贼兵如此猖獗,居然行刺了刺史大人。瘿陶城中兵少,贼兵有两万多人,再坚守下去势必会全军覆没,请将军率领我们杀出贼兵的包围,带我们回高邑,那里钱粮颇多,城内尚有一千士兵,城防也比瘿陶坚固,如果坚守的话,绝对可以抵挡贼兵一年半载的。”公孙度帐下的长史当即献策道。 高飞摇了摇头,道:“贼兵猖獗,瘿陶若是丢了,高邑就守不住,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对付贼兵。贼兵造反无非是为了一口吃的,如果我们能打开粮仓,给他们发放粮食,劝其归降,并且许诺给他们田地,那些贼兵必然会放弃造反的念头。瘿陶城里有三万多石粮食,只需拿出来一小部分就足以维持贼兵的生计了,而且……” “报——”一个士兵拉着长腔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直接打断了高飞的话语。 高飞急忙问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贼兵?贼兵进攻了,一万多人强攻南门,城墙上的守兵快顶不住了!” 高飞当机立断,大声喊道:“火速增援南门,东、西、北三门的城墙上各留下一百人,多放点旌旗,其余的士兵全部到南门防守!” “诺!” 吩咐完毕,高飞带着众人便一起来到了南门,还没有登上城墙,便见南边的天空已经被火光映照的如同白昼。他迅速调集了自己的飞羽部队登上城楼,每个人都手持弓箭,朝外面的贼兵『射』去。 贼兵很执着,六七千人仍旧用白天攻城的方法,从城外用麻袋运送黄土,将黄土全部倒在城墙跟那里,不同的是,这一次贼兵的干劲倒是很精神,尽管城墙上不断有箭矢『射』下,尽管不断有贼兵被箭矢『射』死,但是他们还是无所畏惧的向前冲,在那条黄土铺就的道路上做着重复的动作。 贼兵见城墙上突然多了许多弓箭手,也学聪明了,他们每个人都将麻袋给抱起来,利用装满黄土的麻袋来遮挡箭矢,有的干脆将自己手中的兵刃扔上了城楼,虽然威力不怎么样,却仍旧打伤了一些守城的士兵。 高飞在城楼上站着,看着护城河外的空地上,张牛角、褚燕带着三千精锐的贼兵严阵以待,而且这一次贼兵运送黄土的能力也大大增加了,只短短了一会儿功夫,经过几千人的共同努力,黄土已经升高了两米,再有一米贼兵就完全可以将那条斜坡堆积到城墙上了。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贼兵的士气怎么突然高涨了,根本不畏惧死亡。”高飞看到这一幕,想想自己刚解决掉公孙度,眼看就可以控制瘿陶城里的局势了,贼兵却来添『乱』了,他当机立断,大声喊道:“赵云、周仓,带着四百骑兵和我一起出城杀敌,其余人全部坚守城墙,绝对不能让一个贼兵登上城墙。” 一声令下,高飞、赵云、周仓便下了城楼,四百飞羽部队纷纷骑在马背上,抽出了自己腰中悬着的马刀,集合在城门边。 “弟兄们,绝对不能让贼兵进城,把你们的勇气全部拿出来,将外面的人都当成是羌胡的骑兵,狭路相逢勇者胜,跟我冲出去,彻底打垮贼兵!”高飞手握游龙枪,大声喊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四百飞羽骑兵同时大声喊道。 高飞调转了马头,冲守在城门边的士兵喊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103冀州(7) 103冀州(7) 瘿陶城外,张牛角、褚燕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惊喜,看到一点一点堆积起来的黄土,斜坡的高度也离城墙越来越接近了,心中都暗暗地藏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张牛角望着那不断升高的斜坡,脑海中浮现出来一只只烧鸡,那两个油光嫩滑的鸡翅膀,又大又肥的鸡屁股,嘴角边便不禁流出来了哈喇子。 褚燕此刻捂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一想起一会儿就可以攻破瘿陶城,然后山珍海味的吃上一顿饱饭,那眼神里就充满了贪婪的目光。他捋了捋那部卷曲的胡须,大声冲那边搬运黄土的人大声喊道:“快点,速度再快点,攻破了城池有肉吃,不想饿死的都加把劲!” 张牛角、褚燕身后的三千士兵也按耐不住了,连续几天来在城外吃糠挖野菜,身体的体力每况愈下,可一联想起城中有着琳琅满目的食物,便硬撑着饿坏的肚子,紧握手中的兵刃,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兴奋,只期待斜坡一架好,就立刻顺着斜坡冲上城墙,去将城中的食物全部抢来。 城外火光冲天,六七千个强壮的贼兵不停的搬运着黄土,冒着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无所畏惧的冲了上去,为了活下去,只能拼了。 “轰”的一声巨响,瘿陶城的吊桥被放了下来,巨大的而又厚实的木板被架在了护城河上,城门也洞然打开。从门洞里飞奔而出一员战将,**骑着黑的像乌云一般的骏马,手中握着盘旋着长龙的钢枪,口中大声喊着振奋人心的话语,一溜烟似得便冲了出来。紧跟在那员战将后面的,是清一『色』的轻骑兵,在一白、一黑两员战将的带领下迅速压了过来。 当先一员战将便是高飞,他骑着乌龙驹,在夜『色』的掩护下,整个人就如同腾着一团乌云向城门边严阵以待的三千贼兵冲了过去,身后的白面战将赵云、黑脸小将周仓带着四百骑兵踏在木制的吊桥上,马蹄踩在上面,发出了阵阵如同滚雷般的响声,马背上的人儿各个面『色』狰狞,手中挥舞着马刀,如狂风般的席卷了过去。 张牛角、褚燕都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城中的官军在面对一万多大军的围攻下还敢出城迎战。张牛角抖擞了一下精神,抽出了腰中佩戴着的长刀,刚喊了一声“冲啊”,便被骑着乌龙驹的高飞冲到了跟前,长枪只在他的面前抖动了一下,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自己的身体被刺了一个透心凉,呜哇的大叫一声,便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而他身上所穿着的铁甲,也没有能够抵挡住长枪的突刺。 乌云盖顶,褚燕见张牛角坠马而亡,当即从背后抽出来了一对流星锤,看见闪着寒光的枪头正突刺过来,他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敌人的马会如此的快,他见那寒枪来势凶猛,心中有了几分胆寒,急忙扭动了一下身躯,偌大的身躯登时侧翻在马背的另外一边,见寒枪从头上掠过,便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褚燕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的马队便冲了出来,赵云手持长枪、周仓舞着大刀,身后的骑兵也都抡着马刀,呼啸般的冲了过来,他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双脚一经落地,微微屈了一下身子,向后倒纵了一下,偌大的身躯居然犹如一只掠过水面的燕子一般轻盈,飘『荡』在空中,同时将手中的流星锤给扔了出去,一前一后,立刻击落冲撞而来的两名马背上的骑兵。 褚燕的士兵只有五十个骑兵,后面都是三千手持的兵刃的步兵,高飞率先冲过了前阵,一枪刺死了张牛角,虚晃的一枪也『逼』走了褚燕,**的乌龙驹在此时显得神勇异常,加上他手中灵活多变的施展着游龙枪法,所到之处接连挑下了四五名骑兵,紧接着乌龙驹的两只前蹄跃起,发出了一声长嘶,待双蹄落地时,将前面企图来阻挡的两个贼人步兵踏死在蹄子下面,硬生生地将两个人的肚皮踏破,肠子瞬间便从肚子里滚了出来。 “砰!” 一声巨响在夜空的城门边发出,四百骑兵瞬间和那三千严阵以待的贼兵撞在了一起,前排的步兵经受不起马匹所带来的急速冲撞力,一百多人只在一瞬间便被撞飞。赵云、周仓立刻带头从高飞所经过的缺口杀了过去,愣是在贼兵的正中间突破了一口巨大的口子。 褚燕身轻如燕,一米九的身高加上百八十斤的体重绝对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跳跃上却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他只向后倒纵了几个起落,整个人便已经飘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一经落地,看到前面的方阵中间被骑兵突破了一个大口子,那些骑兵犹如一支利箭一般向前刺穿着,冲在最前面的高飞借助马匹和他自身的武力,愣是杀开了一个偌大的口子,使得方阵两边的贼兵都心生畏惧。 “一群废物!”褚燕随便从前面抓来了一个贼兵,夺下了贼兵手中的长刀,顺势将那个贼兵用力向前扔了过去,朝高飞砸去,而他自己则在这个时候猛然的跳了起来,紧随在那个贼兵的后面。 高飞正用游龙枪左右突刺,却赫然发现一团黑影大叫着从空中飞来,他急忙用枪柄将那黑影拨开,枪尾一记重击,敲打在了那个空中飞人的脑门上,但听见一声脆响,那人便被精钢制成的游龙枪的枪尾击碎了头骨,脑浆登时碰裂而出,溅了高飞一脸污秽。 空中飞人惨叫了一声便被扫落在地上,高飞还来不及回过长枪,但见空中飞人背后还有一个人影朝他扑来,那人正是褚燕。只见褚燕手中握着一柄长刀,在火光的映照下发出了微暗的橙光,在高飞眼前一晃,足以让人觉得眼晕。 刀锋寒意紧『逼』,高飞没有料到褚燕会以部下当肉盾,自己暗藏在后面向他袭来。不过,这招阴招确实很有效果,高飞还来不及收回长枪,褚燕的刀锋便已经直『逼』面门了。高飞大吃一惊,“啊”的一声大叫,眼看就要躲闪不及,谁知座下乌龙驹突然发出了一声嘶鸣,整个身体侧倒在地,刀锋从高飞右边脸颊上飘过,愣是将高飞从死神的手里给救了下来。 这一幕也超乎了褚燕的预料,手中的刀锋再次在空中扭转,企图回身砍高飞一刀。 高飞避过一险之后,人也放的精明了许多,只觉背后寒意『逼』来,当即将回转了一下身体,一个回马枪便刺向了空中。 “铮”的一声轰鸣,褚燕的长刀和高飞长枪碰撞在一起,迸裂出来了些许火花,转瞬即逝间,高空中的褚燕便落在了高飞的身后,急速转身,手中长刀便挥砍而出,力求在连人带马都侧倒在地的高飞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格杀掉。 高飞早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双腿一夹马肚子,座下乌龙驹便突地从地上翻滚而起,紧接着向前一番横冲直撞,愣是冲过了前面数十个人挡住的道路,从贼兵的方阵中脱颖而出。 “好险!乌龙驹,你刚才救了我一命!”高飞一经从贼兵的阵中杀了出来,便长吐了一口气,缓缓地道。 调转了马头,准备再次冲进方阵里,却见褚燕又如同恶鹰扑食一般的握着长刀袭击而来。这种跳跃的能力,与他之间见过的边章相比,简直是不相上下,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褚燕的身手要比边章敏捷许多,而且攻击的速度和力道也很惊人,实在是一个劲敌。 眼看褚燕长刀便要砍来,高飞一个蹬里藏身,便避过了褚燕当头袭来的一刀,而褚燕整个人则从马背上掠过。高飞看准时机,将长枪朝着褚燕背脊上刺了出去,本以为能够得手的他,却没想到褚燕的长刀突然从前胸移到了后背,直接挡住了高飞的那一刺。短暂的交接间,褚燕、高飞二人便随即分开老远。 赵云、周仓带着四百骑兵从中间的缺口中杀了出来,刚一杀出来,便随即再次转变了马头,又从缺口杀了进去,将贼兵的阵营给弄得『乱』作一团,而且贼兵抵挡不住骑兵的攻势,只这么一次冲击,便有数百人丧命。 此时,城楼上的战斗也随即展开了,六七千人的贼兵队伍终于将斜坡给垫高了,有二十多个贼兵迅速冲上了城楼,却被华雄、庞德、卞喜带领的人给堵了回去。士兵们居高临下,死守缺口,不给贼兵丝毫进攻的机会,愣是将那个缺口堵的水泄不通。 褚燕看到骑兵在自己的精兵方阵里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看到城墙上奋勇抵挡住缺口的士兵,再看看面前不远的高飞,本想趁着城中失火来给汉军一个沉重的打击,不想汉军反应会如此迅速,又将缺口堵住了。 他看了看战场,汉军骑兵施行的中央突破战术已经将方阵给搅『乱』了,而且他们都饿着肚子呢,如果执意打下去,只怕会越来越处于下风。看到形势不照,他当即大声喊道:“撤!” 听到褚燕的大声喊叫之后,贼兵顿时失去了战心,纷纷朝营寨方向跑去。 “穷寇莫追!”高飞看到贼兵撤退了,见自己的部下在突破敌军阵营时出现了损伤,当即大声地喊道,“回城!” 104冀州(8) 104冀州(8) 高飞带着部队退回了瘿陶城,而城外的贼兵也全部退走了,遗留下来的是一地的尸体,有贼兵的,也有汉军的。两军的这次攻防战持续不到半个小时,便在不明不白的战况下结束了。 回到城中,高飞做了一个统计,飞羽部队战死三十六人,四十二受伤,虽然他们在城门边杀死了四百多贼兵,可是对于他来说,就意味着自己的实力又减弱了。 瘿陶城里有两千户百姓,平时打仗的时候都躲在家里,战况一结束了,就会出来慰劳士兵,端着家中自制的可口饭菜,给那些伤兵带来了一些慰籍。而且,城中的大夫也替受伤的士兵免费治伤,使得伤员得到了很好的照料。 平明时分,登上城楼的高飞眺望贼兵营寨时,贼兵没有因为张牛角的死而退却,但是经过昨夜的一次段时间的激战,贼兵的士气变得低落了。张牛角死的太突然了,没有留下任何遗言,而褚燕是否能够担当起所有贼兵的首领,这还是个未知之数。群龙无首的时候,也往往是人心最为分散的时候。 高飞叫来了赵云,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赵云便欢喜地下了城楼。之后,当赵云再次登上城楼的时候,却是士兵抬着一张张小桌子,紧接着一些士兵抱着酒,抬着肉走上了城楼,在城楼上摆开了酒宴。 高飞又让周仓带着一拨人去将那黄土堆积的斜坡给铲平,将黄土全部倒在一边的护城河里,并且派遣卞喜、庞德、华雄带着弓箭手蹲在城墙上作为掩护。 于是,有趣的一幕出现了,贼兵哭丧着脸待在兵营里,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眼巴巴地眺望着瘿陶城楼上的士兵喝酒吃肉,不时的『舔』一『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有的甚至在吸允自己的手,更有甚者,将自己同伴的手臂当成了鲜美的肉,一口便咬了下去。 饥饿是最难以忍受的一件事,饶是每天都喝水,可是不吃饭,就没有力气,加上贼兵这些天来冒死用黄土堆积而成的爬城斜坡消耗了太多体力,而周围一带能吃的野菜和树皮都差不多吃光了,就连野兽也不会光顾这个鬼地方。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贼兵已经承受不住了这种饥饿的煎熬,看着城墙上大吃大喝的汉军士兵,他们的心里极度的不平衡,甚至开始对造反产生了一丝疑『惑』。 贼兵的军营中,褚燕独自一人坐在大帐中,他还在为昨夜张牛角的死而耿耿于怀,因为这两万多贼兵里,他的部下只有两千多人,其余的都是跟随张牛角一起的。如今张牛角死了,没有留下一句遗言,那些部众有一大半没有把褚燕当成一回事,他在想,我要用什么办法将这些人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咕噜噜!” 褚燕的肚子叫了,他捂着饥饿的肚子,倒了一大碗水,咕嘟咕嘟的喝下了肚子。水虽然喝的很多,可仍旧抵挡不住饥饿的折磨。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唉,如果不是那一拨骑兵的话,瘿陶早就攻下来了。” 从帐外进来了一个人,那人个头矮小,身体柔弱,一见到褚燕便抱拳喊道:“大哥,查出来了,来支援瘿陶城的叫高飞,是朝廷刚封的辽东太守、奋威将军。” “高飞?就是那个平定河北黄巾的人吗?”褚燕好奇地问道。 “对,就是他。” “难怪这家伙的那么难对付,昨夜和我短暂交了一下手,我连续使出来了三个最厉害的杀招,都被他躲过去了。他娘的,真是晦气,居然在这里碰上了这样的一个人物。孙轻,去把王当叫来。”褚燕骂骂咧咧地道。 那个汉子是褚燕的结拜二弟,叫孙轻,虽然身体看着单薄,但是杀起人来,那可一点都不含糊。黄巾之『乱』时,褚燕也拉拢了一支小队伍,占山为王,后来转战常山、魏郡、巨鹿之间的山林里,而孙轻、王当二人,就是他击败的山贼,三个人臭味相投,就结拜为了兄弟。 孙轻点了点头,走出了帐外,再次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比他还柔弱的汉子,看他们两个人的模样,倒是真的饿成了皮包骨头了。 “王当,汉军还在城楼上喝酒吃肉吗?”褚燕看着跟随孙轻进来的汉子,问道。 王当点了点头,『舔』了一下嘴唇,吞了一口口水,回答道:“大哥,在这样下去的话,估计我们都要饿死了。不如……不如咱们换个县城攻击吧?” “不行,我们已经围城五天了,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大不了再拼一回,我就不信,我们一两万人,还攻不下来一座小小的瘿陶城。”褚燕道。 孙轻也犹豫了,缓缓地道:“可是大哥,咱们没吃的啊,别处抢来的食物不够吃,一顿饭就吃没了。汉军人虽然少,可他们在城里有吃有喝,在这样下去,只怕兄弟们都要饿死了。” “就是,就是。大哥,我们咱们回山寨吧,张牛角也死了,他的那帮子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除了能干点力气活,还能做什么?”王当随声附和道。 褚燕坚持着自己的意见,缓缓地道:“如果不是他们的话,那斜坡能堆的起来吗?不能退,传令下去,再攻击一次,这一次要全力的攻打,就说替张牛角报仇雪……” “大哥……不好了,张牛角的人都投降汉军了……”一个贼兵突然闯进了营帐,指着外面大声喊道。 褚燕大吃了一惊,急忙带着孙轻、王当走出了营帐,来到营地边缘时,但见张牛角的部下成群结队的朝瘿陶的南城门涌了进去,八百清一『色』的骑兵在高飞的率领下守卫在吊桥两边,凡是经过吊桥的人全部放下手中的兵器,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进入了瘿陶城,而在瘿陶城城门边,尚有汉军士兵在给每一个进入城里的人发着馒头。 看到这一幕,褚燕傻眼了,而且他看见自己手下的人也都半死不活的趴在营寨边,眼睛里充满了食物的影子,不断的『舔』着干裂的嘴唇,眼巴巴的望着汉军所发放的馒头,那眼神简直比乞丐还可怜。 “怎么回事?”褚燕扭过头,问了身边的一个贼兵。 贼兵答道:“大当家的,他们刚才喊话了,只要投降就有饭吃,张牛角的人就都涌了过去,陆续投降汉军了。大当家的,我饿,咱们……咱们也去投降吧?” “投降?投降个屁!官军没有一个好东西,我都给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他们这是权益之计,目的就是为了瓦解我们的军心,你们千万不能上当!”褚燕大声喊道。 “可是……可是弟兄们都饿的不行了啊……”孙轻有气无力的道。 就在这时,但见赵云骑着一匹白马,手中戳着一杆长枪,策马向兵营这里奔来。赵云没有敢靠太近,他估算了一下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停了下来,冲贼兵营里喊话,大声地道:“褚燕!在下赵云,和你是同乡,我家主公敬重你是一个好汉,特来让某给你传个话。你要是识时务的话,就赶紧投降,我家主公自然会让你和你的部下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不然的话,咱们就刀兵上见真章!” 贼兵营里的贼兵都回过头来,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褚燕,似乎在祈求褚燕的怜悯。就连褚燕的两个结义兄弟孙轻和王当,也都是一样的眼神。 褚燕的肚子又叫了,看到城墙上的汉军士兵大吃大喝,而张牛角的部众又全部有馒头吃,便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吞了吞口水,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使出浑身力气,高声喊道:“要我投降也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云听到褚燕再谈条件了,便回话道:“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 褚燕高声喊道:“我的这帮弟兄都是为了能有一个活路而造反的,如果我们投降了,你们必须保证我们人人有饭吃,只要答应了我这一个条件,我就会带领我的弟兄投降给你们!” 赵云听后,策马跑回到了高飞的身边,将褚燕的条件告诉给了高飞,问道:“主公,褚燕就这一个条件,属下该如何作答?” 高飞想了一会儿,没有吭声,自己骑着乌龙驹跨向了前面,冲褚燕高声喊道:“褚燕,你给我听着。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条件,你要是投降的话,我自当给你们一条活路。以你现在的形势来看,你只有两条路走,一是投降于我,二是死路一条。是投降还是选择死亡,你自己做个抉择吧!” 褚燕听完之后,看了看孙轻和王当,问道:“这个高飞果然盛气凌人,现在怎么办?” 孙轻和王当齐声道:“大哥,投降吧,投降了有饭吃。” 褚燕又看了看身边的亲随,见他们都点了点头,对食物的渴望已经占据了所有的心灵。于是,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咬了一下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投降,大家一起填饱肚子去!” 随着褚燕的命令一下,贼兵里的最后两千多人,便打开了寨门,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争先恐后的朝前面跑去,紧紧跟随在城门边的大队伍后面,排列成五个人一列,向着城门走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番喜悦。 高飞策马回阵,命令庞德、华雄、周仓、卞喜各自带着部下接管外面的贼兵营寨,并且让赵云将褚燕带到了身边。 看着大约一米九二身高的褚燕,以及他那虎背熊腰的身姿,高飞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昨夜这样的一个重量级人物,居然能有身轻如燕的敏捷身手,而且还差点将他弄伤。他骑在乌龙驹的背上,用手中的游龙枪指着人高马大的褚燕,朗声道:“从今以后,你和你的部下就跟着我了,我会让你和你的部下永远都有饭吃,不再饿肚子了。但是,这是我对你投降的恩惠,绝对不是向你提出来的条件妥协,因为你没有资本和我谈条件,明白吗?” 褚燕听着有点『迷』糊,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和他的兄弟以后就不会再挨饿了,对于他来说,还是很欢喜的,当即跪在地上拜道:“多谢将军,我褚燕从今以后就跟着将军了,只要有口饭吃,褚燕就绝不会再反叛了。” 高飞将长枪一收,笑道:“起来吧,一会儿让子龙带你去城里喝酒吃肉,希望你对你今天的承诺永远遵守。” 褚燕举手发誓道:“我褚燕对天发誓,从今以后誓死跟随高将军,在有饭吃的前提下,绝对不会反叛,若违此誓,便让我褚燕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褚燕发誓发的如此搞笑,高飞便微微笑了笑,朝赵云使了一个眼『色』,赵云便将褚燕、孙轻、王当三位头领带进了城里。他看到褚燕离开的背影,缓缓地想道:“看来以后黑山军不会在历史上出现了,公孙度已死,整个冀州如今就剩下我这一支兵马,高邑城是刺史的所在之处,里面也必定屯放了大批粮草,我必须再去高邑一趟,开仓放粮,多多招诱一些逃入山中的百姓,将百姓带到辽东去,增加辽东的人口。” 105冀州(9) 105冀州(9) 高飞利用食物对饥民的诱『惑』,招降了围攻瘿陶城的一万多叛军,之后他命人打开了瘿陶城的粮仓,将三万石粮食全部拿出来,就在瘿陶城设立了一个“义”字大旗,并且将那些投降过来的人遣散回去一部分,让他们去所躲藏的山里将自己的妻儿老小全部带出来,反叛的罪名一概不再追究。 同时,高飞派卞喜带着二十个人去接贾诩、荀攸、貂蝉等人,让他们一同到瘿陶城来,至于上任的事情,先暂且搁下,如果不好好的处理冀州饥民的叛『乱』问题,很可能会波及到临近的幽州、并州、青州和兖州。他不想再让历史上黑山军席卷河北大地的事情重新上演,并且派遣褚燕、孙轻、王当去冀州的山林里招降占山为王的山贼,他要将他们全部收编为自己的部队,一起带到辽东去。 忙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便带着赵云和二百骑兵准备北行,去一次高邑城,冀州刺史公孙度死了,冀州也已经群龙无首,在这样消息闭塞的年代,他完全可以利用时间差来将高邑城的粮食运出来,毕竟要招降更多的难民,瘿陶城的那点粮食还不够。 清晨,赵云和二百骑兵汇聚在北门外,等候着高飞的到来。 瘿陶城里,高飞让华雄暂时担当长史一职,负责城中的安全,让周仓带着士兵在城外处理掉护城河中的尸体,以免引发瘟疫,同时搭建一些难民营,以便招收更多的难民前来归附。冀州经历过黄巾之『乱』后,人口虽然锐减,但是与其他各州相比,冀州仍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口大州。高飞必须在朝廷派遣新的州刺史到来之前将愿意跟随他去辽东的百姓带走,增加自己地盘上的人口。 高飞骑着乌龙驹,全副武装的他策马从城中中央大街奔驰到了北门,见赵云和二百轻骑等候在那里,便凑了上去。 “参见主公!”赵云等人见高飞来了,便异口同声地在马上拜道。 “不必多礼,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高飞问道。 赵云道:“主公,兄弟们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主公的命令了。” 高飞欢喜地道:“嗯,那好吧,那我们现在……” “主公!且慢走!”周仓从城中飞驰而来,一边朝高飞招收,一边大声喊道。 高飞调转了马头,直接问道:“什么事情?” 周仓策马来到高飞身边,急忙道:“主公,圣旨……有圣旨到……来了。” “圣旨?怎么会那么快?主公,难道我们杀公孙度的事情已经被朝廷知道了?”赵云不解地道。 高飞坚决地肯定道:“不可能!就算有人通风报信,从瘿陶到洛阳,日夜不歇,最快也得三天两夜,何况又是一来一回呢?子龙,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到底圣旨上写的是什么东西!” “诺!” 高飞和周仓一起回城,高飞骑着乌龙驹跑的飞快,先行到了太守府。他见太守府门外停着一辆车架,当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也不去管乌龙驹,自有士兵替他将乌龙驹栓起来。径直进了太守府,来到大厅时,便看见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是左丰。 “左丰不是太监吗?清除十常侍的动『乱』中,怎么没有牵连到他?”带着疑问和不解,以及一种不屑,高飞走进了大厅。 左丰手中持着圣旨,正坐在大厅的座椅上,一看到高飞来了,当即站起身来,满脸笑容的躬身道:“恭喜高将军,贺喜高将军,高将军这次可真是平步青云了,左某先给高将军道贺了。” 高飞呵呵笑道:“左大人老是东奔西跑,真是难为左大人了,不知道这次我可有什么喜事啊?” 左丰嘿嘿笑了笑,直接将圣旨塞进了高飞的手里,连宣读都省了,朗声道:“高将军,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这是朝廷颁布的圣旨,高将军请过目!” 高飞也不客气,当即打开了圣旨,匆匆浏览了一遍之后,便合上了,朝左丰拱手道:“正如左大人所说,果然是平步青云,可惜,只怕是让左大人白跑一趟了。” 左丰脸上惊诧异常,失声问道:“高……高将军,这司隶校尉的官可不小啊,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司隶校尉执掌京畿重地,权力颇大,难道高将军真的不愿意去当吗?” 高飞道:“我高子羽一介武夫,司隶校尉职责重大,恐怕不是我能胜任的范围。如今我只想一门心思的去守卫边疆,辽东郡虽然地处偏远,但至少也是我大汉的疆域,那里经常饱受外族欺凌,我身为堂堂大汉男儿,正应该去那里建功立业,抵御外敌入侵,勤修德政,恩惠于郡内百姓,这才是我能胜任的。司隶校尉嘛……我的能力不够,还是请朝廷另选他人吧。” 左丰叹了一口气,道:“高将军,这可是抗旨啊!” “左大人,咱们也是老熟人了,这圣旨到底是出自何处,你我心里都明白。我斩杀十常侍有功,向大将军求了一个幽州牧,大将军前脚答应,后脚便反悔了,只给了我一个辽东太守。我对此并无任何怨言,可是我刚离开京畿不过七八天时间,这圣旨又要把我给召回去了。京畿龙蛇混杂,不是我所能待的地方,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了。左大人,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我会给朝廷上道奏折,明确一下自己的观点,请左大人帮我带回去。另外,一路上的所有花费,我也自当替左大人减轻点压力的。”高飞好不容易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就算回去,也是以后自己带兵攻回去,他不会在受人控制了。 左丰道:“高将军仕途坎坷,真是令人感到悲哀的。不过,大将军做事也太过无常了。先帝驾崩之时,若不是我携带圣旨在外,只怕早已经死在皇宫里了。高将军,实不相瞒,这次的圣旨,其实是袁绍的意思,袁绍现在已经贵为太尉了,他之所以想将高将军召回京师,是因为他董卓没有受诏的缘故。” “董卓?这和董卓有什么关系?”高飞听了觉得很好奇,毕竟董卓还是第一个要挟他的人,而且现在董卓的手里还拽着他和飞羽部队家里的人呢。 “有人密报说董卓在凉州暗中招兵买马,意图不轨,所以袁绍便向何进献策,诏董卓进京当司隶校尉,一来是可以钳制住董卓的野心,二来董卓若有不轨之心,就方便杀害。可是董卓拒绝了进京。后来何进听袁术说起将军和董卓在凉州平叛时关系密切,便对将军有了忧心,这才下诏召将军进京。” “奇怪,你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怎么对这中间的事情了解的如此透彻?”高飞听完之后,觉得这中间的事情不应该是左丰所知道的,便好奇地问道。 左丰嘿嘿笑了笑,道:“将军还不知道吧,其实左某和董将军是挚友。另外,董将军还让左某给将军捎个话,让左某转告将军,将军的宗族和飞羽士兵的家人一共三千三百四十二口人的生命都在将军手中掌控着。十常侍已经死了,先帝也驾崩了,这件事不是将军所能左右的,所以董将军希望将军能继续合作,将军在东,董将军在西,说等到以后各占一州的时候,就东、西共同起兵,以诛杀外戚权臣为兵,兴兵入洛阳,必然能够获得其他各州郡的共同响应,到时候董将军和将军就能把持整个朝政了。” 听完左丰的话后,高飞笑了笑,道:“好啊,难得董将军有如此雄心,不过,你要转告他,必须好好的对待我的宗族和飞羽的家人,最好呢,是将我的宗族和飞羽的家人送到辽东来,我感激之下,肯定会以董将军为尊,兴兵入洛阳的时候,势必会对董将军的话言听计从的。” 左丰笑道:“好说好说,只要将军能与董将军精诚合作,这大汉的天下,要不了两年,就会成为将军和董将军的囊中之物了。” 高飞听董卓对入朝把持朝政一直念念不忘,真佩服董卓的那份执着,不过,不管那三千多人是生是死,他都不会在听信董卓的摆布。反正大家一个东、一个西,老死不相往来,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且就算杀了那些人,也只能增加他对董卓的仇恨而已。 “对了,左大人,这些日子以来,冀州发生了叛军,在我的积极作战中,终于『荡』平了贼寇。不过,冀州刺史公孙度却战死了,还希望左大人将此消息带回京畿,禀告给大将军,让他另选能人来治理冀州吧。”高飞拱手道。 左丰道:“高将军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 于是,高飞当即撰写下了一个奏折,大致是说一心想除去边患,为大汉保卫边疆的话语,并且祈求减免冀州一年赋税和辽东的三年赋税。写完之后,看着自己歪歪扭扭写下的回信,高飞笑了笑,毕竟『毛』笔字写不好,只交给了左丰,又给了左丰一些钱财,便将左丰送出了瘿陶。 从太守府出来之后,高飞便骑上乌龙驹直奔北门,和早早等候在那里的赵云和二百骑兵,一道向北而去,直奔冀州刺史的治所高邑城。 106冀州(10) 106冀州(10) 高邑城门紧闭,城墙上“汉”军的大旗迎风飘扬,在呼呼的旗帜摆动声中,守城的士兵各个精神抖擞,在城墙上来回走动,整个城池里充满了紧张的备战气氛。 城楼上,一员身披铁甲、头戴铁盔的青年走了上来。这个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腰间悬着一柄骑士随身的标准细长剑,脸上两道浓烈如刀的剑眉,眼睛较细,然而『射』出的目光却是如同毒蛇一般令人感到阴冷和恐惧,一副冷酷到底的冰冷神情,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丝可以使其亮丽的阳光。 青年走上城楼的一刹那,城墙上所有的士兵都齐声叫道:“参见大人。” 那青年只轻轻的“嗯”了一声,便随即问道:“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启禀大人,一切正常,并无任何异常情况。”士兵回答道。 青年的眉头微微皱起,抬头看了一眼冷漠的天空,低下头时,却自言自语地道:“没有情况,或许是一种好的征兆。” 青年随即带着身后的几名亲随视察了一下城墙,每当走到士兵面前时,都会微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道上一句问候,而且从士兵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和这个青年之间相处的十分融洽。 逐一的巡视过士兵之后,青年便带着亲随下了城楼,刚朝下了两步阶梯,便听见城楼上的士兵大叫“有人”,他急忙转身往回走。再次登上城楼后,便大步地朝城垛那里走去,目光眺望着远方空旷的田野上,双手按住城垛,定睛看见了一队二百来骑的汉军,当先一将骑着一匹乌黑的骏马,身后的旗手扛着一面“高”字大旗。 “高?”青年心里泛起了嘀咕,“军中似乎没有姓高的能带领骑兵的军司马,这人会是谁?” 青年一直在注视着那队骑兵,从骑兵身上所穿的装备来看,似乎很是精良,他可以肯定,这一拨骑兵绝对不是冀州的兵马。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凌厉的目光随即变得柔和起来,当即对身边的士兵大声喊道:“打开城门!” 身后的一名军侯稍微迟疑了一下,当即问道:“大人,万一是贼兵伪装的呢?” 青年嘿嘿一笑,叫道:“不可能!贼兵就算再怎么伪装,也弄不出这样的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来。快打开城门,一定是朝廷派的援军到了。” 喊完这句话,青年兴奋的下了城楼,在城门边跳上了一匹战马,城门刚一打开,他便策马扬鞭而出,一溜烟便蹿出了城门的门洞,向前奔跑了几百米后勒住了马缰,停在官道中央。身后,十余名亲随骑兵也陆续跟了过来,停在了青年的身后。 官道上,高飞骑着乌龙驹奔跑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赵云和二百飞羽骑兵。他们一行人从早上离开瘿陶算起,一路马不停蹄,连续奔波了两个时辰,奔走了一百多里,终于到达了高邑。看到高邑城中有人出来相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丝慰籍。 高飞座下的乌龙驹速度过快,率先奔跑到了那个在城下等候的青年面前,两下一照面,打量了一下那青年,从身上的装束可以看出,青年是一个军司马。他勒住马匹的同时,便朝对面的青年拱手道:“我乃奋威将军、辽东太守、忠勇侯高飞!” 青年一听高飞报出了名号,当即翻身下马,连同身后的十几位亲随一同躬身抱拳道:“末将等参见将军!” 高飞摆摆手,看面前的青年有几分英武之气,便随口问道:“免礼。阁下何人?” 青年微微欠身道:“启禀将军,末将冀州刺史帐下,左军司马张郃。” 现在的高飞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所遇到的人物多是历史上的名人,就连赵云、贾诩、荀攸这样的人物都在他的手底下,早已经没有当初的激动。不过,当他听到张郃的名字时,他的内心里还是有了一丝欣喜。 从乌龙驹的背上跳了下来,他径直走到了张郃的面前,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张郃,见张郃身材不算太高,体型也不算魁梧,可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坚韧,缓缓地道:“河间张俊乂,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假以时日,以后必定能成为一员举足轻重的大将。哈哈,哈哈哈!” 张郃听到高飞如此赞赏他,而且一开口便将他的家乡和字都说了出来,不禁有点好奇,想想自己虽然在平定黄巾之『乱』中有些许微末的小功,可还不至于传到京畿那边。不过,他受到了赞赏,还是很开心,当即拱手道:“多谢将军赞赏。将军此来,可曾遇到瘿陶贼兵?” 高飞点了点头,对眼前的这个历史上魏国的五子良将之一的张郃很是青睐,一边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一边缓缓地道:“我在上任途中,路过巨鹿郡,见到有一拨贼兵在进攻瘿陶城,便率部支援瘿陶。现在瘿陶附近的贼兵悉数平定,我此次前来高邑,是将胜利的战况带回来,另外,你们的刺史大人遭受到了贼兵的行刺,不幸身亡。” 张郃听到公孙度的死讯并没有感伤,反而无意间流『露』出来了一丝喜悦,随即拱手道:“大丈夫为国捐躯,公孙大人死得其所。将军远道而来,还请进城歇息一番。” 此时,背后马蹄声响起,二百骑兵陆续赶到,赵云带着二百骑兵停在高飞身后,等待新的命令。 高飞“嗯”了一声,随即跳上乌龙驹的背上,朝张郃拱手道:“有劳张司马前面带路了。” 张郃和亲随翻身上马,调转了马头,带着高飞、赵云等二百余骑缓缓地驰入了高邑城中,让人安排下营房给士兵休息,将高飞另外带到了刺史府。 高飞见张郃安排的很是得当,而且城中的兵士对张郃也很是尊敬,心中便流『露』出了一丝敬意,缓缓地想道:“张郃体恤下属,能和士兵打成一片,对于治军而言,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将。我有意收服,倒是不知道他是何想法,等城中要事办完之后,我当亲自拜访,一探究竟。” 在张郃的带领下,高飞来到了刺史府,府中衙役、兵士来往不绝,各县的信使也出出进进,将整个刺史府烘托的忙碌不堪。 “将军,这几日来冀州各地盗锋四起,各郡县均受到盗贼的攻击,在不同程度上都受到了一定的损害,虽然没有去年黄巾那样的大『乱』,可是盗贼隐藏在山林之中,围剿起来也甚是麻烦,所以这紧急公务往来不绝,让将军见笑了。”张郃一边走着,一边对高飞解释道。 高飞道:“无妨,你们刺史大人不在,还有人能在府中处理这些政务,我看所有出来的人都面带微笑,看来刺史府中有能人啊,竟然能将公务处理的都让人满意。” 张郃笑道:“实不相瞒,这都是我们别驾大人的功劳。刺史大人出征在外,州中所有大小事务都由我们别驾大人一人做主,若非我们别驾大人当此重任,只怕冀州早就『乱』作一团了。” 高飞听后,便来了兴趣,想认识一下这个能人,便问道:“张司马,你们别驾大人是什么人,居然能有如此能耐?” 张郃道:“别驾大人乃巨鹿广平人,姓沮,名授,字公与。” “原来是沮授,难怪有如此能力。河北多才俊,冀州数第一,文有田丰、沮授,武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袁绍拥有如此才俊,居然被曹『操』所灭,真是一大庸人。妈的,老子想办法将张郃、沮授搞到手再说。”听到张郃道出了沮授的名字,高飞的心里生出了一番感慨。 不多时,高飞在张郃的带领下便进入了刺史府的办公大厅,见大厅中的一桌案上端坐着一个身穿宽袍的中年汉子,正手中执笔,批阅来往公文,那股认真的劲,让人看了都不忍心打扰。 “将此书信速速送往中山国,亲手交给中山相,如若遗失,小心你人头落地!”沮授批阅完一个公文,用嘴吹干了一下官碟文书上的墨迹,然后随手合起,交给了在桌案边等待的信使,郑重其事的道。 信使“诺”了一声,拿了官碟文书,转身便朝外走,经过高飞、张郃身边时,只微微拜了一下,也不停留,便大步跨出了大厅。 沮授面前尚有四五个信使排成一排在等待着,他批阅完一份公文之后,便接着批阅下一份,整个人连头都不抬,合起官碟文书随手抬起,简单的吩咐了一下之后,便继续执笔批阅,整个人显得忙碌不堪。 高飞和张郃一道进了大厅,看到沮授如此忙碌,他便拉住了张郃,没让张郃上前打扰,而是坐在了大厅边缘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待在那里。张郃让人端上茶水,陪同高飞坐在那里,也不敢出声,怕影响了沮授。 两个人在那里一坐便是十几分钟,随后又有各个郡县的信使来到,陆续递交上公文,就在沮授面前等候着,丝毫没有让沮授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高飞看着忙碌不堪的沮授,心中暗生佩服,脑海中缓缓地想道:“贾诩、荀攸、沮授都是有名的谋士,如果按照其能力来划分的话,贾诩、荀攸二人的谋略应该是见长于军事上,反观沮授,应该是见长于内政和大政方针上,如果我再收服了沮授,那对于处理民政上的事情,应该会大有裨益。” 107冀州(11) 107冀州(11) 又过了十几分钟,张郃一连喝了五六杯热茶,但是各郡县的信使依旧来往不绝,他扭头见高飞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注视着沮授,略显得焦急的他,还是有一点沉不住气,贴近高飞身边,小声道:“启禀将军,别驾大人每天公务繁忙,如果就这样等下去的话,可能会等到天黑了。” 高飞听出了言外之意,那是张郃怕他等的焦急,可当他看到沮授处理公务的那种认真劲,确实不忍心打扰,当即冲张郃笑了笑,小声道:“俊乂兄,我奔波了许久,此刻正是休息的时刻,别驾大人公务繁忙,我们还是不去打扰为妙。” 张郃听到高飞叫他“俊乂兄”,这心窝里就有了一丝暖意,他万万没有想到,像高飞这样名气日盛的人居然会和他这样的无名小将称兄道弟。他知道沮授一处理公务来就会特别的繁忙,不到天黑估计不会罢休,尽管他的心里有些急躁,可听到高飞如此称呼他,便决定舍命陪君子,什么话也不说了,和高飞一起坐在那里干等,而且打心眼里也对高飞有了一丝崇敬。 时间一秒一秒的在流失,高飞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看着络绎不绝的信使,以及沮授对待工作的那种认真劲,心里对沮授就更加的敬佩了。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刺史府的大厅里已经点起了灯笼,夜『色』也逐渐的笼罩下来。 高飞坐在大厅里时时刻刻的注视着每一个来往的信使,以及沮授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当他看到大厅里只剩下最后一个信使时,终于在心里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暗想道:“终于要结束了。” 张郃没有高飞的那种沉稳,年轻气盛的他坐在高飞身边不时的扭动着身体,等待是一种对于时间的煎熬,在等待中,张郃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热茶,以借此掩饰他内心的焦躁。可是,茶水喝多了,身体里就会起反应,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跑到茅房去『尿』『尿』了。此时,当他看到大厅里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时,心中暗叫道:“我的亲娘啊,终于要结束了。” “将此公文连夜送往南皮,亲手交给渤海太守,夜间道路难辨,路途遥远,可能要辛苦你一趟了。下次回来之后,我定当备下薄酒,款待你一番。”沮授批阅完最后一个公文,亲手交到了信使的手中,关心地嘱咐道。 信使笑了笑,“诺”了一声,拿着公文便离开了大厅。 沮授『揉』了『揉』通红的眼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缓缓地站了起来,扭动了两下腰身,随后整理了一下衣冠,迈着健硕的步伐,朝已经站起来的高飞走去,抢在将要开口说话的高飞前面,抱拳道:“让高将军等候了整整一个下午,公与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公与已经让人备下了薄酒,做为对高将军的歉意,还请高将军不要推辞。” 听到沮授的这一番话,高飞和张郃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二人干坐一下午,并未去向沮授通报,沮授居然能够知道高飞的姓氏,实在是让他们感到惊奇不已。 好奇之下,高飞便拱手问道:“别驾大人如何得知我之姓氏?” 原来,沮授批阅公文时,从人的缝隙中看到了张郃毕恭毕敬的带着高飞走进了大厅,却并没有来打扰他。他不时用眼睛的余光去打量高飞,见高飞气宇轩昂,一身甲胄,便趁高飞、张郃不注意,借机派身边的人去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了来人是多次立下功勋的高飞。于是,他便在暗中观察,对高飞的这种耐心十分的佩服,油然而生的敬佩促使他在批阅完所有公文之后主动上前赔礼道歉。 沮授笑了笑,当即将派人打听的事情告诉了高飞,随后道:“高将军远道而来,我却让将军等候了整整一个下午,实在是过意不去,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还请高将军不要推却。” 高飞当然不会拒绝,用酒来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他是最拿手的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别驾大人如此盛情邀请,那高某自然不会拒绝了。” 沮授笑道:“高将军请,俊乂,你也等了一个下午了,也一起来吧!” 张郃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了一丝喜悦,对于他而言,别驾大人的宴请,那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就算是前面两任冀州刺史到任的时候,他也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带着一丝惊喜和一丝的忐忑,张郃跟在沮授和高飞的身后,一同出了刺史府,耳边听着高飞和沮授相互寒暄的话,在城中走了没有多远,便到了沮授的家里。 沮授的家就是一般的民宅,家中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仆,家中的摆设也十分的简陋,但是却收拾的井井有条,看上去十分的干净。 来到了沮授的家,高飞打量了一番之后,不难看出沮授的为人,心中对于沮授的简朴和节约也起了一丝敬意。 客厅里,几张草席铺了一地,席上放着几张干净窄小而又低矮的桌子,桌子旁有一张蒲团,桌子上放着两份青菜和一小壶酒,长长的箸整齐地摆放在红黑相间的陶土制成的盘子上。 沮授脱去了脚上的穿着的官鞋,裹着白布的脚便踩在了客厅里的草席上,修长的身姿微微欠了一下身子,拱手道:“寒舍简陋,让高将军见笑了,请将军就席吧!” 高飞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大半年,他对这里的生活和民众早已经熟悉了,汉朝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种桌子,而人们也是席地而坐,就像是现在的日本人家里的布置。他脱去了战靴,踏进了客厅,便和沮授分主次坐定。 张郃坐在高飞的对面,看到桌子上所摆放的酒菜,心中对沮授的朴素很是敬佩。不过,武人和文人之间还是有着许多差别的,文人喜欢这样正式的宴请对方,而武人则喜欢无拘无束的围着一张高桌子坐在一起,彼此喝酒谈天。所以,张郃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窘迫,更多的是不太自在。 高飞在洛阳的时候什么没见过,对于文人和武人之间的差别他也特别清楚,而且现在这种小日本式的坐姿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他是个商人,陪客户吃饭也是家常便饭,日式的饭馆他也去过,都不再话下。 面前是已经倒好的温酒,沮授举起了面前的酒爵,朝高飞、张郃微微示意了一下,笑着说道:“今日让高将军、张司马久等了,为了表示歉意,在下先满饮此爵。” 话音一落,沮授便喝完了一爵酒,之后放下了酒爵,微微抬了抬手,轻声地道:“请!” 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就连喝酒用的酒具都不一样。看到面前的酒爵,高飞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可是喝着却十分不爽,没有用碗来的痛快。 沮授看着高飞、张郃都喝完了酒,便拱手道:“高将军,此次来到高邑,路上可还顺利吗?” 高飞随即将路遇贼寇围攻瘿陶、公孙度被刺杀身亡的事情说了出来,紧接着道:“此次来高邑,也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还希望别驾大人能够从中帮助一二。” 沮授对于贼兵平定的事情颇感欣慰,对公孙度的死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听到高飞说有重要事情,便问道:“不知道高将军所指何事,若是在下能够帮得上的,就一定不遗余力的帮助。” 高飞道:“如今冀州境内盗锋四起,那些盗贼之所以公然反叛朝廷,无非是生活所迫,只是为了有口饭吃而已。为了平息盗贼,我擅自打开了瘿陶的粮仓,将粮食散发给难民,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然而,瘿陶城的存粮还是太少,为了能够彻底平息冀州的贼寇,唯有将境内官仓全部打开,用粮赈灾,一方面收拢难民,另外一方面也可以使得百姓不再有反叛之心。我已经写了一道奏折,祈求朝廷能减免冀州境内一年的赋税,这样一来,冀州的盗贼就会逐渐瓦解,对冀州、对大汉都是一个不小的功劳。只是,我身为辽东太守,却无权过问冀州境内的事情,所以特请别驾大人从中帮助一二。” 沮授听完,也深表赞同,当即道:“这件事我早就跟公孙大人提起过,只是当时没有被采纳。如今公孙大人死了,朝廷方面必定会派遣新的刺史来,我虽然有心帮助冀州所有难民,可是却无权下令所有郡县打开粮仓。唉!” 高飞自然知道别驾的权力范围,当即道:“别驾大人,若是有了冀州刺史的印绶,这件事可否能够做成?” 沮授惊喜之下,当即问道:“莫非高将军身上携带着冀州刺史的印绶?” 高飞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来了一个印绶,放在了桌子上,对沮授道:“别驾大人,这是公孙度随身携带的印绶,如果别驾大人向各郡县发布文书,只需用此印绶盖上印章,这件事就算大功告成了。” 沮授呵呵笑道:“高将军心系百姓,如果冀州能够有一位像高大人这样的州刺史的话,那可真是冀州百姓之福啊。高将军,这件事就包在在下的身上,明日我就书写文书,让各郡县打开官仓,将粮食用来招诱那些反叛的百姓。” 高飞见事情基本上已经可以了,便委婉地道:“别驾大人,另外……另外高某还有个不情之请……” 沮授见高飞吞吞吐吐的,便道:“高将军有话尽管讲,只要是在下帮的上忙的,一定不遗余力。” 108冀州(12) 108冀州(12) 高飞笑着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别驾大人真是豪爽,那我就不隐瞒了。我带领着两千羽林郎前去辽东上任,沿途收留了不少逃难的百姓,加上在瘿陶城又将所部的粮食全部拿出来救济百姓了,以至于我部的军粮短缺,所以……想在大人这里借点粮食,以供应我到达辽东之用。不过,大人请放心,我到了辽东之后,定会派人归还所借之粮的。” 沮授听完高飞的难言之隐,便叹了一口气,道:“如今天下动『荡』,盗贼肆虐,如果朝廷里面多一些像高将军这样的年轻才俊,大汉的天下才会长治久安。既然高将军也是为了百姓着想,以至于弄得军队无粮,身为同僚,在下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将军挨饿呢。高将军,你说吧,需要多少粮食,明日一早我让俊乂给从粮仓里运出来。” 高飞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朗声说道:“我需要军粮两万石!” 此话一出,倒是将沮授给震懵了,两万石粮食,那可是相当于两万个青壮年二百天左右的口粮,他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问道:“不知道高将军所带的兵马有多少?” 高飞道:“实不相瞒,只有两千而已,在瘿陶又折损了一些,如今只有一千九百多人。” 沮授干笑了两声,道:“高将军一张嘴便要了两万石粮食,可部下就只有不到两千人,以我看,两千石粮食足以。” 高飞摇了摇头道:“大人有所不知,如今我收编了瘿陶城外的两万多贼兵,贼兵又都是拖家带口的,一个人就能带出妻儿老小好几口人,这样算下来,只怕这两万石粮食都不够。另外,辽东地处偏僻,周围尽是蛮夷之地,如何安排下这几万投降的人口,只怕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沮授听完这话,就明白高飞准备带着这几万百姓一起去辽东,他被高飞这种仁义所打动,闭目养神了一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轻声说道:“城内粮仓里大约有二十五万石的粮食,是多年积攒下来的。既然高将军有难处,那我就分出五万石粮食给高将军,算是对于那些愿意跟着高将军一同去辽东的冀州百姓的一次恩惠吧,只希望高将军能好好的利用好这些粮食,让那些愿意迁居的冀州百姓在辽东安居乐业的生活下去。” 高飞对沮授的这种魄力也深为感动,当即叹道:“要是我高飞能有别驾大人这样杰出的人才辅佐的话,小小的辽东又何愁不会安定呢?” 沮授笑了笑,听出了话外之音,当即回应道:“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经是冀州别驾了,不管将军和我身在何方,都是头顶一片天,只要大家心中有百姓,好好的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为百姓造福,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 高飞听完沮授的话,已经大致了解了沮授的心迹,想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太守,而沮授是一个州的别驾,要是真跟着他了,那不是委屈了沮授了嘛,更何况,作为文人的沮授,能够和他这个武人出身的人畅谈了这么久,也是对他的极大尊重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忽然想到了田丰,心里默默的念道:“田丰是巨鹿人,史载田丰不满十常侍的行为而辞官在家,不知道我能否让他为我效力不?死马当活马医,回到巨鹿时姑且耽误一点时间,寻访一下田丰吧,现在这个年代,人才是最为重要的。” 酒宴过后,高飞、张郃便从沮授的家里出来了,虽然高飞暂时没有能力将沮授弄到手里,但是他坚信,今天的这种会晤不会是最后一次。 走在夜间清冷的大街上,张郃因为喝酒而感到了一阵燥热,在高飞和沮授谈事情的时候,他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一个劲的喝酒,以至于让他有了点醉意。他扯开了自己胸口的衣襟,『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因为燥热的缘故,让他想吹吹冷风,顺便消除一下酒气。 “俊乂兄,别驾大人平常都是这样节俭的吗?”高飞没能拉拢成沮授,却不愿放弃张郃,便套近乎道。 张郃点了点头,缓缓道:“别驾大人向来节俭,而且为人比较清高,就连前面的两任州刺史到任的时候,我也未曾见过别驾大人主动宴请,没想到今日将军造访,却让别驾大人主动宴请,看来将军在别驾大人的心中,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啊。” 高飞道:“可能是因为我们等了别驾大人一下午的缘故吧,俊乂兄,以你的能力,应该当个都尉之类的官职,怎么在州里才做了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啊?” “别提了,公孙度那厮只重视像别驾大人那样的文人,却不在乎我们这样的武人。他带兵支援瘿陶的时候,我就曾主动请缨,可惜公孙度没用我。如果公孙度当时用我当先锋的话,瘿陶那里又怎么会败的那么惨?”张郃借着酒醉,将平时的牢『骚』全部说了出来,反正公孙度已经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高飞见张郃郁郁不得志,便道:“俊乂兄,不如你跟我走吧,到辽东去,我保证把你用在刀刃上,我的手下正好缺少一位可以带兵的长史,你要是愿意的话,这辽东郡的长史一职就是你的了。” 张郃听后猛然回了一下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高飞,不禁打了一个饱嗝,从嘴里散发出来了熏人的酒臭之气,赫然问道:“将军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我跟将军走,将军真的愿意让我当辽东长史?” 高飞重重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高飞说一不二,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自当会把你放在刀刃上,让你一展你的大才。” 张郃的脸上展现了一丝惊喜,当即大大咧咧地道:“黄巾之『乱』时,我毅然从军,和黄巾贼寇打了差不多二十多仗,论功劳我也该官封校尉了,可是却只给了我一个军司马……我从军就是要当将军的,就算当不了将军,当个郡长史也是绰绰有余……高将军,跟着你,以后能当上将军吗?” 高飞见张郃对当将军十分的钟爱,而且对仕途也很在意,当即笑了笑,道:“你别忘记了,我可是当过羽林中郎将的人,就算九卿之一的少府我也做过,之所以出任辽东太守,也是我想去守御边疆。只要你愿意跟着我走,不出三年,我定然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当上将军,而且还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 张郃听了心血澎湃,见高飞对自己如此器重,再想想自己在这冀州一直默默无闻的,当即用力甩了甩头,使得他自己的头脑清醒了许多,然后毕恭毕敬地道:“好,那我从今以后就跟着你了,只要能让我当上将军光宗耀祖,你让我干什么都成。” 高飞看着眼前的张郃,忽然想起来了之前在瘿陶所招降的褚燕,一个为了能有口饭吃,一个为了能当上将军光宗耀祖,其实他们想要的都很简单,而这一切,高飞也都能够满足他们。他伸出手拍了派张郃的肩膀,缓缓地道:“明天运出粮食之后,你就去辞官,跟我一道去辽东,我就让你做长史,以后做校尉、将军,怎么样?” 张郃也够爽朗,当即笑道:“好是好,不过……将军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高飞道:“你说吧,什么条件?” 张郃道:“此去辽东要经过我的家乡,将军必须答应我带上我的父母和妻儿一起去,不然的话辽东离我家太远,来回折腾麻烦的很。” “哈哈,俊乂兄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我当然不会拒绝你这样的三好男人了。我答应你的这个条件就是了,要是你还想带一些宗族里的人去,我也不会反对,而且举双手赞同。”高飞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条件呢,原来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便高兴地道。 张郃听到高飞的夸赞,“三好男人”这个词用到他身上倒是一点都不为过,他也不拒绝这样的赞赏,因为从他参加军队以来,除了当初的一个伍长夸赞他作战勇猛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再赞赏过他,他需要别人的肯定和赞赏,对于他来说,赞赏就意味着他的能力被人肯定了。他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当即道:“成,既然将军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那我张郃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从今以后我跟定你了。” 高飞当即揽住了张郃的肩膀,笑着说道:“俊乂兄,私下里你我可以称兄道弟,但是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我们……” 张郃打断了高飞的话,急忙『插』话道:“我懂,将军不必言语的。” 高飞此时忽然觉得,武人和武人之间容易沟通,可武人和文人之间,却始终隔着一层捅不破的窗户纸,就因为有这层窗户纸在,让人和人之间有了一层隔膜。对于他而言,武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基本上能猜出一大半来,可是和那些文人在一起,他就要多费点脑子去猜测,毕竟文人读的书多,很容易把一件小的事情而变得复杂话,而且说话也拐弯抹角的。 张郃和高飞相互搀扶着在夜间里的大街上走着,已经酒醒的张郃将高飞亲自送到了军营,之后道了一个别,便回自己的军营去了。 109冀州(13) 109冀州(13) 回到军营,高飞没有去睡觉,而是去找赵云了,在和张郃的交谈中,张郃的话语给了他一点启发。 已经是后半夜了,可是赵云仍旧没有休息,房间里还亮着灯,他自己在房间里踱着步子,焦急的他不停的走来走去,并且自言自语地道:“主公至今未归,说是冀州别驾沮授宴请主公,可都这会儿时间了,再怎么着这酒宴也该散了吧?” “咚咚咚!” “谁?” “我。” “主公?”赵云听到外面的回音,脸上的忧虑立刻烟消云散,急忙走到了门边,伸手打开了房门,见高飞一脸绯红的站在门外,而且身上还透着一股子很大的酒气,“主公,你可总算回来了,属下都担心死了。” “呵呵,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会有什么意外。你还没睡啊?”高飞当先跨入了房间里,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赵云道:“主公不回来,属下怎么敢休息?刚才属下还在军营门口等候主公呢,等了一会儿见主公没有回来,属下就进来了,准备再过一会儿再去等主公呢。” 高飞知道赵云的忠心,便笑道:“没事,我都回来了。不过,也辛苦你了。子龙,我来找你有件事,我想让你回真定一趟。” “回乡?主公,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赵云吃惊地问道。 高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情,一切进展顺利,而且沮授还给了我五万石粮食,足够我们带着那些招降的贼兵去辽东了。我是想让你回乡去接你的家人,把你的家人全部接到辽东,这样一来你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赵云长出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件事啊,那我明日就回真定,将我的母亲接走,顺便将夏侯兰的家人也一起接来,那小子经常跟我提起他的爹娘,看来是想家了。” 高飞点了点头,道:“嗯,这样也好,要事有愿意去辽东的老乡,你也可以一起带去,明天你带十个人回真定,剩下的人会跟我一起押着粮食回瘿陶。我在瘿陶会停留十天,你带着你的家人可以先来瘿陶,然后咱们再一起去辽东。” 赵云抱拳道:“诺!” 之后,高飞和赵云又互相聊了一会儿,夜『色』逐渐深沉,高飞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赵云带着十个骑兵离开了高邑,一路向北,直奔真定。高飞则在张郃的帮助下得到了沮授许诺的五万石粮食,组建了一个押运粮食的辎重队伍,在张郃带领的五百士兵的护卫下返回瘿陶。 沮授利用高飞带来的冀州刺史的印绶给冀州境内的所有郡县下达了命令,让各城开仓放粮,用粮食收留逃逸各地的或者反叛的百姓。他忙完这些之后,便亲自将高飞送出了城,并且拟写了一个奏折,将高飞击败叛军的功绩写了上去,而且将公孙度为国捐躯的事情也写了上去,祈求朝廷派遣新的冀州刺史。 高飞押运着粮食,在回瘿陶的行程上要慢了许多,到达瘿陶时,已经是深夜了。瘿陶城如今已经汇聚了许多难民,周仓在城外修建了十几座难民营,粗略统计了一下,男女老少加一起,差不多有五万多人,而且,贾诩、荀攸等人也已经到达了瘿陶城。一时间,瘿陶城瞬间便成了一个人口聚集地,城里城外都是人,一到夜间光篝火便能将瘿陶城照的犹如白昼。 在众人的一起努力之下,五万石粮食在半个时辰内就搬入了城中的粮仓,高飞让裴元绍带着两百个人看管着,因为里面还有他们从洛阳带出来的一万石粮食,而这六万石粮食就是他们从冀州到辽东的所有口粮。 回到太守府时,贾诩、荀攸便了进去,向高飞禀告这两天来收留的难民的情况,以及收降的贼兵情况。 大厅里,荀攸拿出来了一个小册子,将自己这两天的记录如数的报给高飞听:“主公,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有大批难民前来投靠,其中有五万一千人愿意跟随主公去辽东定居。另外,褚燕、孙轻、王当三人都说服了附近的不少山贼,今天又有一个叫于毒的带着三百人前来投靠,这样下来,我们一共收降山贼就有五千一百零三人。” 听到荀攸汇报完这些人口记录,贾诩便躬身道:“主公,那五千一百零三个山贼完全可以收编为主公的军队,辽东形势复杂,此去辽东也会经过那些乌桓人和鲜卑人的属地,五万多人的百姓迁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必须要有一支庞大的军队作为保障,只有如此,乌桓人也好,鲜卑人也罢,才不敢擅自抢掠百姓。” 高飞听后点了点头,道:“嗯,我看这样吧,再招募一两千人,将军队弄成一支一万人的队伍,瘿陶城中的武器库里有不少兵器和战甲,冀州刺史、巨鹿太守都战死了,如今的瘿陶城是我说了算,反正都是大汉的军队,装备到谁身上不是装备啊。” “主公英明!”贾诩、荀攸同时道。 此时,卢横从外面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主公,和主公一道回来的那个叫张郃的军司马要见主公,现在就在外面候着呢。” 高飞笑了笑,道:“让他进来吧,以后他就是自己人了。” 张郃随后在卢横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此时的他穿着一身劲装,身上的战甲和头盔全部脱去了,他一进大厅,便认清了形势,拱手道:“启禀将军,我已经让我的部下将我的辞呈带回去了,从今天起,我就跟着将军了。” 高飞笑了笑,站起了身子,向在场的贾诩、荀攸、卢横三人介绍道:“这位是河间的张郃,字俊乂,从今以后,他就是辽东郡的长史了,你们多多亲近亲近。” 贾诩、荀攸、卢横三个人便朝着张郃客客气气的自我介绍起来,张郃见三个人对他很是客气,当即也客气的回应了三个人。 “好了,从今以后,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了,彼此要多多亲近亲近,共同努力,打造一个美好的未来。”高飞见四个人已经其乐融融了,便接着说道。 贾诩、荀攸、卢横、张郃齐声道:“诺!” 高飞道:“贾先生、张郃,你们这几天负责招募兵勇的事情;荀先生,你带领周仓、夏侯兰、褚燕、孙轻、王当、管亥安顿一下百姓的事情,要事这有陆续来投靠的,只要愿意跟随我们去辽东的,就让他们入营;卢横,麻烦你和卞喜、庞德分头去打听一个叫田丰的人,有什么消息了,就立刻回报给我。” 众人齐声道:“诺!” 随后,高飞又交待了一些琐碎的事情,然后就散会了。 一连劳累了几天,高飞只觉得自己身体好疲惫,回到太守府后院,便推开房间的门,赫然看见貂蝉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针头线脑的,正聚精会神的比着鞋样做鞋。 貂蝉穿针引线的绣着鞋,看那鞋的大小,以及外观的雏形,是一双男人的鞋。她一针一线的忙着手头上的活,对于高飞的进来毫无察觉,等到她看见一双带着厚厚灰尘的战靴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的时候,脸上立刻现出了一丝喜悦。她抬起了头,看见了脸上带着疲惫的高飞,直接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抛到了身后的**,鼻子一酸,便一下子扑了上去,牢牢的将高飞抱住了,并且轻声地道:“将军,你终于回来了,贱妾好想你啊。” 高飞呵呵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别胜新欢,这话一点也不假,短短分开了四天,让两个初尝情感的人儿都感受到了对方彼此的思念。貂蝉脱去了高飞的外衣,时而给高飞轻轻的捏着肩膀,时而给高飞捶腿、捶背,在高飞的疲劳差不多得到缓解的时候,她便亲自去打来了热水,给高飞放了一木桶的水,准备给高飞洗澡。 当高飞的衣服被全部脱光之后,赤『裸』『裸』的他站在貂蝉的面前,将貂蝉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在貂蝉的耳边说道:“美人,我们一起洗。” 貂蝉害羞的点了点头,随后任由高飞褪去了她身上的衣衫,将她美丽的身体『露』了出来,两个人相互挽着手一起跳进了盛满热水的木桶里,相互给对方擦拭着身体。 沐浴完毕之后,两个阔别已久的小夫妻很快就坠入了翻云覆雨的爱河,再一次体验那种人间至美的快慰…… 高飞在瘿陶城一连等了五天,赵云从真定带回了他和夏侯兰的家眷,而且额外带来了一百多同乡,正式加入了准备前往辽东的大队五中。贾诩、张郃公开招募兵勇,结果投军的人数超过了预期的人数,居然一下子招募到了一万三千多人,于是高飞将招降的贼兵和本部的一千九百多骑兵混编在了一起,并且从瘿陶的武器库里取出来了兵器和战甲,一支两万的军队就这样组建完毕了。 另外一方面,难民增加到了五万五千人,而田丰却因为冀州动『乱』跑到青州的济南去避『乱』了,与高飞失之交臂。 三月十三,圣旨到达冀州,任命韩馥为冀州刺史,并且封高飞为安北将军,将忠勇侯该封为襄平侯,食邑四千户,并赏赐黄金五百斤。 就这样,高飞带着自己草创而成未加训练的两万大军,护送着四万多人的难民和六万石粮食,以及一些从河内购买的物资,浩浩『荡』『荡』的踏上了东去的路途。在经过河间的时候,张郃带着家人加入了队伍,经过几天的缓慢行程,终于离开了冀州,进入了幽州的地界。 110向导 110向导 高飞等人沿着官道一路向东北方向而去,几万人的队伍绵延在官道上,两边旌旗飘展,中间是拖家带口的百姓,一眼望不到头。越往北走越显得荒凉,好不容易经过了涿郡,却在渔阳郡的时候下起了大雨。 滂沱的大雨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没有水泥、柏油铺就的官道顿时在这场大雨中变成了泽国,给队伍的前进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冷雨瓢泼而下,乌龙驹驮着全身湿透的高飞从队伍中间向前快速奔跑,马蹄卷起了地上的泥浆,溅的乌龙驹黑『色』的皮『毛』也变成了土黄。不大一会儿,高飞便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勒住了马缰,指着前方的道路对赵云道:“前面是什么地界?” 赵云也已经全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流淌着,他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当即回答道:“启禀主公,前面是渔阳郡的雍奴县,差不多还有六里路。” “你派人通知前面的卞喜,让他去雍奴县见县令,让县令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在那里过夜。”高飞吩咐完毕,一调转马头,便朝后面跑了去。 “大家都听着,老人、孩子全部坐马车上,全军加速前进,前面不远就是雍奴县城,今晚咱们在雍奴县城过夜!”高飞一边策马向后面的队伍奔跑着,一边高声大喊着,将他的命令传达给了所有的人。 命令下达后不久,老人、孩子都坐在了马车上,骡马卖着力气的拉动着后面的架车,装有粮食和重要物资的架车上都被蒙上了一层宽大的油纸,以防止雨水将粮食等打湿。两万军队分成了两列,散在官道的两边,中间是跟着部队的百姓,前后相拥着,开始在雨中踏着泥泞的道路向前慢跑。 雍奴县城的城下,卞喜和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站在一起,身后是一群戴着斗笠的衙役,二十多个衙役的身边放着一顶顶斗笠,静静的等候在那里,目视着前面的雨帘。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有来?”卞喜的脸上显得有点焦急,看着前面的雨越下越大,按耐不住的他,便自言自语地道。 那男子凝视着雨幕,缓缓地问道:“卞军侯,雍奴县城虽小,可是这几年县里的百姓大量流失,到处都是空置的房屋,加上周围一些临近的村落,足够容纳下几万人。高将军之所以还没到,应该是路上太过泥泞了,还请卞军侯不要着急。” 卞喜点了点头,转身朝那男子道:“胡县尉,这次多亏了你,不然的话,一会儿将军他们来了,吃住都是个问题。” 那男子叫胡彧,是雍奴县的县尉。他看来有二十岁左右,体型不是很健壮,他卷曲的黑发向后梳着,稀薄的胡须盘曲在他那浮着微笑的嘴唇上,他的左眼始终细眯着,眼角上有一道极细的伤痕,完全破环了他略显清秀的面容。 当卞喜带着人找到这座荒凉的县城时,城里只有县尉胡彧和二三十个衙役,城中曾经发生过一次瘟疫,波及了县城和周围的一些村落,导致了雍奴县的百姓大量死亡,没有死的也都逃到了其他郡县去了,三个月前新派来的县令到现在还没有上任。虽然瘟疫过去了,可是雍奴县城却成了一个荒废的城池,若非胡彧带着自己手下的二三十个兄弟一直坚守这里,恐怕雍奴城早就成了一座死城了。 胡彧听到卞喜的话,当即回应道:“卞军侯,我久闻高将军的大名,今日能够见上一面,已经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了,我能为高将军效劳,也是应该的。” 卞喜听了胡彧的话便笑了笑,心里对这个县尉产生了一丝敬佩。 大雨还在下着,卞喜、胡彧和身后的衙役们又等了好大一会儿,才在雨幕中隐约看见了人影。 赵云骑着一匹白马,一手绰枪,一手拽着马匹的缰绳,从朦胧的雨幕中奔驰而出。他第一个赶到了城门口,见卞喜和一个县尉打扮的人等候在城门口,便勒住了马匹,朗声对卞喜道:“主公到了,快将城门全部打开。” 卞喜应了一声,和胡彧等人便将虚掩着的城门完全打开。这边城门刚打开,那边便从雨幕中跑出来了一个长长的队伍,二百骑兵率先来到了城门口,分散在道路两边,看护着后面的队伍进城。 半个时辰后,空『荡』『荡』的雍奴城里变得沸沸扬扬的,几里避雨,军队也好、百姓也好,就连马匹和一些牲口也都有了栖身之地,小小的雍奴城竟然将几万人全部容纳下来了。 高飞带着张郃、贾诩、卢横、华雄从大部队进城一直忙到现在,先是给百姓分配房屋,后又指挥士兵分发粮食,让他们自己在城中的民房里起火做饭。等忙完了这些后,高飞才算真正的喘了一口气。自从带着这几万百姓离开瘿陶城以来,他一路上没有少『操』心,他也第一次觉得当个父母官的难处,回想起当初在高邑城里见到的沮授,他才真正的了解到了沮授的难处。 “主公,夫人已经妥善安置在县衙里了,主公也累了一天了,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吧。”卞喜戴着一顶斗笠,从一旁赶了过来,对刚忙完的高飞躬身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张郃、贾诩等人道:“大家都累了,回县衙歇息歇息吧。” 回县衙的路上,高飞对雍奴城是座空城很好奇,便细细的询问了卞喜一番。卞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和胡彧闲谈中所知道的瘟疫情况都说了出来,说话中的这会儿时间,众人便一起到了县衙。 高飞抬腿跨进了县衙的大门,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卞喜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叫胡彧的县尉倒还是个汉子,居然有胆量守在这座城里。他帮了咱们,咱们也该好好的感谢他一番,你去把他找来,我要当面谢谢他。” 卞喜道:“诺!” 高飞等人回到县衙后,还来不及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卞喜便将胡彧带了过来。 一进大厅,胡彧便很有礼节地拜道:“下官雍奴县县尉胡彧,拜见安北高将军!” 高飞打量了一下胡彧,当即站了起来,拱手道:“胡县尉,这次可要多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准备及时的话,只怕我们还在雨中淋着呢。” 胡彧道:“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下官久慕将军大名,今日能得一见,实属三生有幸,这些区区小事,还请将军不必记挂在心上。” 高飞听胡彧说话温文尔雅,又见胡彧的眼角上有一处伤痕,本来一个略显清秀的俊俏小生却因为那道疤痕而变得有些狰狞。经过这次大雨,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道路真的很难走,为了能更好的了解以后要行走的路况,他灵机一动,随即问道:“胡县尉是本地人吧?” 胡彧点了点头,道:“回将军话,下官是本郡渔阳县人。” 高飞接着问道:“那胡县尉可曾去过辽东?” 胡彧道:“一年前下官跟随军队去过辽东一次,那次是去追击鲜卑人,也就是在那次,下官才依靠功劳被提拔为雍奴县尉的,下官脸上的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哦,没想到胡县尉居然攻击过鲜卑人,那胡县尉一定对附近的鲜卑人和乌桓人比较了解吧?” “还算了解吧,鲜卑人和乌桓人的生活习『性』差不多,他们都是东胡的分支,只不过,乌桓人内附了我大汉,而鲜卑人却日益在塞外强盛了,最近几年也经常寇掠边郡,边郡百姓无不受到祸害,真是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哼!这些蛮夷,等我在辽东站稳了脚跟,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们!对了胡县尉,我的军队里缺少一位向导,一路上我也打听了,从这到辽东要经过乌桓人的领地,不知道胡县尉可愿意给我当一次向导,带领我们顺利进入辽东郡呢?” 胡彧听到以后,欢喜地道:“将军既然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必定竭尽全力带着将军进入辽东,能为将军效劳,也是下官的一大荣幸。” 高飞见胡彧答应了下来,很是开心,随后又和胡彧随便攀谈了一下。这一聊才知道,原来这个胡彧竟然是钟离昧的后人,楚汉相争时,钟离氏惨遭刘邦杀害,侥幸逃出来的家人便隐姓埋名,逃到了幽州,从此改姓胡。得知了胡彧的这段身世后,高飞对胡彧便另眼看待了,又听闻胡彧弓马娴熟,便有心将其收为己用。 夜晚的时候,大雨便停了,可是高飞路上的积水却不能那么快的下去,而且地面也不会那么快被风干,所以,高飞决定让所有的人在雍奴城里休息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路边已经渐渐的干了,经过三天的风吹日晒,完全可以承受的住马匹和车队的经过。于是,第四天高飞以胡彧为向导,带着自己的几万军民继续向辽东进发。 111到任 111到任 离开雍奴之后,胡彧这个地理通向高飞建议了两条去辽东的道路,一条是走“滨海道”,另外一条是出卢龙塞。经过高飞的几经比对,还是决定走“滨海道”。于是,几万人马在胡彧的带领下,从雍奴城一路向东而去。 所谓的“滨海道”,位于狭长的滨海平原,也就是今天所谓的“辽西走廊”。在中国历史上它经历了太多的沧桑,而山海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但是,这些情况大多发生在唐宋之后,而在东汉时期,这条路虽然也是通往辽西的主要通道,但其交通条件比起后世就差太远了。 这条路在没有坏天气的情况下,塞外游骑就直『插』右北平和渔阳的内地郡县,而一旦遇到夏秋季节的大雨,这条路又成了不可行之路,只能说秦汉时期中国的东北地区交通条件相当恶劣。那时还没有山海关,东汉末年的山海关一带叫做“碣石”,在今辽宁省绥中县西南的海滨,西距山海关约三十里。所以,曹『操』曾经写下《观沧海》的诗篇,就是在碣石这个地方。 卢龙塞也是一个重要的交通要道,可是那里有五百里险地,走起来反而不如“滨海道”顺畅,加上现在才是初春,春雨不多,而且又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所以高飞才选择了走这条道,先到辽西,再转辽东。 三月二十三,高飞带着几万人的部队开始了长途跋涉,沿着“滨海道”一路向东走,他一边走着一边默默的记下这一带的地形,发誓以后一定要将这一带打造成一条顺畅的道路。 高飞这一次真可谓是跋山涉水,不过好在他赶上了好时候,如果是夏秋的时候走这条道的话,那就真是在走泽国一样。虽然条件艰苦,却能磨练人的意志,还能欣赏海景,一路上高飞不断的给部队打气,不管是百姓,还是军队,都受到了鼓舞,都咬牙坚持着走完了这段路程。 四月初十,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高飞等人终于走出了“滨海道”。虽然沿途遇到了不少乌桓人,但是好在高飞带着两万人的大军,又有胡彧这个通晓乌桓人语言的向导在,大家也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四月十一,高飞等人进入了辽东属国,几万人在乌桓人的注视下横穿了他们的属地,又经过几天的艰辛行走,在渡过大辽水后,终于在四月二十抵达了辽东郡的郡城襄平。 离城墙越来越近,城墙的种种情形也越来越清晰。这城墙是夯土筑成,有些风吹雨打年久剥落的墙土里,还能看见当年筑城时夯土留下的痕迹。有些地方还被雨水冲刷出一道道深深的罅隙,生命力旺盛的青草顽强地在缝隙里扎下根,眼下春光明媚,绿草和或红或白的野花东一簇西一窝地点缀在赭黄『色』的城墙上。 城上没有看见青砖砌出的垛口和望楼,只有一壁黄土向南北两边延伸。城门上方有个用木头搭起的亭子般的小门楼,孤零零地立在城墙上,倚着门楼左右两边的柱子,各站着一个戴盔披甲的士兵,士兵无精打采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昏昏欲睡了,丝毫没有注意在官道上远远驶来了一支长长的队伍。 高飞骑着乌龙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回头看了一下疲惫不堪的众人,当他扭过头定睛看见城门的门洞上方刻着两个脱了朱漆的大字时,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来了一丝笑容,淡淡地道:“襄平……我们终于到了……” 快到城门时,无论是人还是牲口,都像泄了气一样,纷纷地停靠在了路边,不想再向前走了。路上挨挨挤挤的,几万人连同辎重车组成的长长队伍将官道堵了一个水泄不通,大家都坐在路边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 高飞回头看见了这一幕,没有说什么,这一个月来,大家的辛苦他都是亲眼所见,如此长的距离,如此艰难的道路,不仅累倒了一千多人,还使得另外一些人都虚脱了,个个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除了从京畿跟随高飞一起出来的羽林郎们还坚持的住外,其余人无论是新参加军队的青壮百姓,还是褚燕那帮子山贼,都累的气喘吁吁的。 “子龙,吩咐下去,让大家先歇歇,一刻钟后全部进城,好不容易到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城外倒下!”高飞冲身后的赵云喊了一声,自己便调转了马头,朝几百米外的襄平城奔去。 饶是乌龙驹这样的千里马,经过这样的一番长途跋涉,也因为行军途中没有上好的草料喂养而显得没了精神,奔跑起来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兴奋劲了,只是做着简单的小跑,驮着背上的高飞朝襄平城赶去。 来到了城下,高飞看到城墙两边的告示栏里贴着两张文告,其中一份因为时间已经有些久了,文字被雨水浇淋得无可辨认,只剩下乌黑的一团墨迹。另外一份显然是最近两三天才张贴上去的,纸张上不仅没有风吹雨打留下的痕迹,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墨香,只是不知道这篇文告到底是出自哪个家伙的手笔,字的行间架构全无章法,一横一竖粗细不匀,有的头重脚轻,有的左右失衡,通篇文字七扭八斜,望去宛如一幅儿童学字时的涂鸦。或者连涂鸦也算不上。 努力的辨认了一下,高飞才看清楚告示上写的是什么文字,这是一份来自幽州州牧府里的文书,上面写的是身为安北将军、襄平侯的高飞被封为辽东太守的事情。他看完以后笑了笑,定睛向城里看去,但见城里的街道上很是冷清,大白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就连城中应该守城的士兵也只见到城楼边上昏睡的那两个人,衙役什么的就更看不见了。 高飞策马进城,缓慢的走在贯穿全城的街道上。这条街上几乎全是破朽朽的低矮泥垣茅草屋,偶尔才能看见一间半间的泥瓦房,连雍奴县城都不如。 街两边到处都能看见说不上名目的垃圾,苍蝇在人和牲畜粪便积起的垃圾堆上盘旋起落,发出嗡嗡的声响。有一间大概被人遗弃了很长时间的茅屋已经倒塌了,屋子中间几根黑黝黝的烂椽子挑着七零八落的茅草,看着像是门的地方趴着一堆紫酱『色』的物事。高飞驱马走了过去,一大群绿头大苍蝇嗡地一声炸开,他赫然看见了那团物事,居然是只死猫。 猫的身体内脏已经被野狗田鼠什么的吃得只剩下一张皮,只有猫头还算是完整,可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两个不规则的黑窟窿,颓败的『毛』皮被黑颜『色』的『液』体纠结粘连在一起,可怕地支棱着。 “妈的,好歹也是辽东郡的郡城,怎么环境那么差?城池也破的不成样子,这到底是人住的地方还是给牲口住的?”高飞看完之后,心中很是不爽,大大咧咧的骂道。 高飞皱着眉头强忍住恶心,继续驱马向前走,他很不适应周围的这种环境,看见随处『乱』丢的生活垃圾和成群『乱』飞的苍蝇,他就觉得反胃。他心里暗暗地抱怨着,同时也打定了注意,他要改变这种现状,让别人跟着自己一起来保持环境的卫生整洁,争取将襄平城建设成为大汉时代首屈一指的卫生城市。 不知不觉的,高飞便来到了太守府,偌大的太守府还算像个样子,至少没有大街上那样的肮脏。太守府的门是虚掩着的,门口没有守卫,透过缝隙看了进去,太守府里也没有一个人走动的人影,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高飞从乌龙驹的背上跳了下来,满身尘土的他也来不及去拍打,便大踏步地朝太守府里走去。推开门,院子里空『荡』『荡』的,但是地面却很干净。 “襄平?这就是襄平?从进城到现在,我就只看见两个士兵,这城里的人呢?都他妈的去哪里了?这还是辽东郡的郡城吗?”高飞面对着空『荡』『荡』的院子,终于忍受不住了,在此刻彻底的爆发了出来,满腔怒火的咆哮道。 声音在空『荡』的太守府里回『荡』,回音一**的响起,重叠在了一起,让人听起来很是刺耳。 就在这时,高飞听到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从那浑厚的声音可以听的出来,来的马匹绝对不下于一百匹。他从太守府的大门外走了出来,站在贯穿东西的大街上,看到了从西门涌进来了一拨骑兵,打头的两个是两名旗手。 眨眼间两匹健马就从城外钻进了城门,马上两名健儿各执一面青『色』旗帜。一面旗帜上绣着一行小字“护乌桓校尉”和两个大大的“公孙”,另外一面旗帜上则绣着“平北将军田”五个字,两面旗帜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高飞的目光追着那面旗帜辨认良久,再向城门看去时,一大队衣着光鲜,戴盔披甲的骑兵已经如同急速涌动的『潮』流般,从城门洞里鱼贯而出。 这队骑兵足有二三百人,马蹄踏地翻腾起的尘土扑扑漫漫随风飘转。土烟尘雾中,高飞也看不清楚到底谁是校尉,谁是将军,只望见这队骑兵的穿戴不仅有盔有甲,还有人披着肩甲和臂甲,晃眼间仿佛还看见有人连大腿两侧都有黑『色』甲片护着,再凝神想仔细端详时,健马驰骋人影憧憧,哪里还能分得清到底是哪个军将,整队人就象一团移动中的黑云,又象一条蜿蜒曲折的黑烟,沿着街道呼啸而来,瞬息之间停在了他的面前。 土烟尘雾慢慢散去,两匹健马在众人的簇拥下展现在高飞的面前,马背上两名披着全身护甲的中年汉子跳了下来,一经着地便发出了身上甲片和地面的撞击声,清脆而刺耳。 还未等高飞反应过来,那两个中年汉子便并肩走了上来,当下看了一身灰尘却扔穿着盔甲的高飞一眼,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左边一个黄脸长须的汉子便向前走了一步,抱拳道:“在下护乌桓校尉公孙瓒,请问阁下可是安北将军高飞吗?” 112偶遇 112偶遇 “公……公孙瓒?”高飞听到面前的人自报姓名,他的脸上显出了一阵惊诧,万万没有想到公孙瓒会出现在辽东。 公孙瓒戴着熟铜头盔,黑『色』的半长短发柔顺的贴在脸的两侧,黑『色』的眼睛仿佛深邃的宇宙一般放『射』出神秘的光彩,挺直的鼻梁、红润柔顺的嘴唇,配上一张瓜子脸,以及下巴下面的一部细长的胡须,单论相貌便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但这并不能完全的衬托出他的优秀和骄傲,因为他的身材同样的健美挺拔,一身黑『色』的紧身骑士服将他完美的肌肉展『露』在外,加上外面披着的黑『色』战甲,让这个身高为一米八三左右的美男子柔中带刚,站在那里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正是在下,阁下可是新任的辽东太守、安北将军高飞吗?”公孙瓒见高飞不住的打量着他,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便再次问道。 高飞回过神来,急忙拱手道:“哦,是……我是高飞,有劳二位将军亲自相迎了。” “高将军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来到辽东,我做为驻军此地的校尉,理应尽一下地主之谊。再说,高将军的兵马到了,那我也就可以西归涿郡了……”公孙瓒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发现街道上空『荡』『荡』的,高飞的身后没有一个人,便惊奇的问道,“咦?高将军,难道你是一个人来上任的?不是说有两千兵马吗?” “哦,这一路上大家都累坏了,现在正在城外的官道上休息。”高飞先回答了一下公孙瓒的疑『惑』,紧接着打量了一下公孙瓒身边的那个身穿盔甲的将军,便询问道,“公孙将军身边的这位将军不知道如何称呼?” 那人长的白白净净的,而且有点肥头大耳,脸上肉嘟嘟的,一笑起来腮帮子上的肉就像鼓起的西红柿,红光满面。他体型偏胖,个头较矮,虽然也戴盔披甲,头盔却和他的脸型不太相配,显得小了许多,将两腮的肥肉都挤出来了一部分,更可笑的是他的挺着一个圆嘟嘟的肚子,上身披着的那层薄甲硬生生的被他的肚子给撑了出来,样子十分的滑稽。 那人听到高飞询问,脸上随即堆积起来了笑意,拱手道:“我是平北将军田韶,见过高将军!” 高飞的官职是安北将军,在官位上高出平北将军一个等级,田韶见到他自然要行礼表示尊重了。他从未听过这个人,纵使他了解历史,也不可能所有的人物都知道。对于这个田韶,他没有一点印象,既然不出名,他也就不必去套近乎,只轻轻地拱了拱手,道:“原来是田将军,失敬失敬。” 就在这时,但见从公孙瓒和田韶身后的军队中驶出一骑,那骑马之人一经出现,便『露』出了一脸的笑意,翻身下马,朝高飞招了招手,朗声叫道:“子羽贤弟,一别数月,不知道子羽贤弟可还记得俺老张啊?” 高飞定睛看见那个汉子有着一张炭黑的脸膛,豹头环眼,一脸虬髯,健壮的身躯正一步步的向他走来,他的眼睛里现出了一丝喜悦,当即迎上前去,大声喊道:“翼德兄!” 那黑汉子便是张飞,他在公孙瓒的军队之中,从人群中穿梭而来,看见前面的公孙瓒在和高飞说话,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便跳下马背,大声叫了起来。他见高飞迎来上来,两个昔日曾经共同作战的兄弟便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相互拍着对方的后背,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哈哈哈!果真是你啊,翼德兄,你怎么会在这里?玄德兄和云长兄呢?”高飞拥抱过后,和张飞便分开了,看着那熟悉的黑脸,便大笑着问道。 张飞欢喜地道:“大哥、二哥不在这里,他们在涿郡。子羽老弟,大半年不见,你又长的壮实了,还当上了安北将军,真是了不起啊。当初俺大哥要是不去颍川平黄巾,说不定现在也是将军了,真是后悔当初没有跟着老弟一起去陈仓啊。唉!” 高飞听完张飞的话,想起周慎当初嫁祸刘备、关羽、张飞的事情,也为他们三个人感到惋惜。不过,他感受更多的是喜悦,此时再次见到张飞,他又燃起了收服刘备、关羽、张飞的念想。他现在以辽东为地盘,要发展下去,自然少不了杰出的人才,刘备等人的仕途坎坷,或许能为他营造这一个契机。他当即将张飞拉到了一边,小声道:“翼德兄,你们的事情我从曹『操』的口中已经知道了。周慎这个『奸』贼已经被我给除掉了,也算是为了你们报仇了,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今日我们能再次相见,也是上天的一种安排。我现在是安北将军、襄平侯、辽东太守,手底下就缺少像三位兄长这样的人才,不如你们暂且跟着我,咱们有福同享,共同在辽东郡为百姓造福,翼德兄觉得如何?” 张飞听后脸上是一阵欢喜,自从被周慎陷害之后,他和刘备、关羽便一起回到了涿郡,去投靠刚刚荣升涿县县令的公孙瓒。如今意外之下见到了高飞,想想当初一起攻打黄巾时高飞对他的好,当即一拍大腿,大声叫道:“好!俺正有此意……” 话说到一半,张飞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脸上喜悦的表情也烟消云散,顿时出现了一种黯然的忧虑之『色』,紧接着缓缓地对高飞小声说道:“不过……俺们现在已经应征入了公孙瓒的军队,朝廷让他做了护乌桓校尉,他又是俺大哥的好友,而且对俺们也不薄……子羽老弟,俺是想跟你在辽东,可是不知道俺大哥、二哥他们是什么意思。不如这样吧,俺这次先跟公孙瓒回去,到时候俺拉着俺大哥、二哥一起来辽东如何?” 高飞欢喜不已,当即道:“当然好,翼德兄,那就拜托了。只要翼德兄想来,辽东的大门始终对翼德兄打开。” “张翼德!” 张飞笑了笑,刚准备开口说话,便听见背后传来了公孙瓒叫他的声音,他一扭脸,看着公孙瓒、田韶已经骑在马背上了,便问道:“叫俺啥事?” 公孙瓒道:“我们该走了!” 张飞“哦”了一声,当即对高飞拱手道:“子羽老弟,俺这次跟随公孙将军来辽东是招兵的,俺不能在此久留,等俺回到了涿郡,一定告诉俺大哥、二哥你的消息……俺……俺就此告辞了,老弟多保重啊!” 公孙瓒策马来到高飞身边,在马背上朝高飞拱拱手,道:“高将军,我还有要事,必须赶回涿郡,既然你和张翼德他们相识,欢迎高将军以后来涿郡做客,我定当竭诚款待。” 高飞随即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公孙将军一路走好,翼德兄也请多多保重,有空来辽东做客!” 张飞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了自己的马匹边,跳上马背之后,朝高飞抱了一下拳,朗声道:“高将军,多多保重,改日俺和大哥、二哥来辽东看望将军!” 公孙瓒策马回到街道正中央,朝身边的田韶拱拱手,道:“田将军,这次多谢你了,就送到这里吧,以后有机会我定当差人专程来酬谢将军。” 田韶牵着马,站在路边,朝公孙瓒拱手道:“公孙将军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以后欢迎公孙将军常来辽东做客。此去涿郡路途遥远,还请公孙将军一路上多多保重!” 公孙瓒笑了笑,再次向田韶、高飞拱拱手,大喝一声便带着身后的骑兵队伍走了。 高飞看着张飞随公孙瓒远去,而田韶却没有走,等那约有四百人的骑兵队伍走远了以后,他便走到了田韶的身边,拱手道:“田将军,我有一事不明,还强请教将军一二。” 田韶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让人看上去很是和蔼,他拱手道:“将军有事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定当告诉将军。” 高飞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和空城差不多的襄平,便问道:“田将军,襄平城怎么说也是辽东郡的郡城,为什么连一个百姓都看不到?” 田韶哈哈笑道:“高将军有所不知,这里已经许久没有太守了,自从去年鲜卑入寇太守战死以后,加上周围又闹瘟疫,百姓大都迁徙到二十里以外。鄙人不才,不忍看到百姓罹难,所以就出资在二十里以外兴建了村落,以供百姓居住。所以,这襄平城就等于荒废了。不过,将军到任之后,必然能够使得此城焕发新机,至于那些百姓愿不愿意回来嘛,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高飞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后,便朝田韶拱手道:“多谢田将军赐教,改日必定登门拜访,不知道田将军住在何处?” 田韶笑道:“哦,在下住在三十里外的田家堡。高将军改天要是有空的话,欢迎将军到舍下做客。这里虽然荒废已久,但至少也是个栖息之地,将军只需打扫一下,就可以恢复往日的风貌。高将军,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多逗留了,就此告辞。” 高飞看着田韶离开的背影,又瞅了瞅这个偌大的空城,便自言自语地道:“幸好我带来了几万百姓,这座城的规模也不算小,只要努力发展一下,用不了半年时间,我就能将这座城池治理成大汉第一的卫生城市。” 113恶霸 113恶霸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了辽东,看着这座空旷而又破旧的城池,高飞觉得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多。百废待兴,对于高飞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高飞骑上乌龙驹,策马来到了襄平的东门,见赵云、张郃、贾诩、荀攸四人来到了城下,便跳下了马背,走向他们四人,随即吩咐道:“让一万士兵入城,彻底清扫一下整个城池,今夜百姓先在城外过夜,这里发生过瘟疫,必须彻底清理一下,所有的东西都要进行一番清扫。” “诺!” 此时,在城楼上站岗的两个士兵走了下来,两个人来到了高飞的身边,齐声拜道:“小的参见大人!” 高飞转过身子,看着那两个士兵还是没精打采的,可是整个城池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就找不到活人了,他随即问道:“襄平好歹也是辽东郡的郡城,怎么负责守卫襄平的就你们两个人?郡里的官员都死哪里去了?” 其中一个士兵回答道:“启禀大人,功曹、长史、五官掾、主簿、督邮、都尉、县令、县尉等大人都在三十里外的田家堡,只派我等前来日夜守护。” 高飞疑『惑』不解地问道:“田家堡?就是平北将军田韶所居住的地方?为什么辽东的官吏都跑他家里了?” 士兵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田家世代都是辽东大户,西南三十里都是田家的土地,去年城里发生瘟疫,城中的人都纷纷逃散,后来是田家收留了百姓,并且雇佣百姓替田家耕田,这才使得百姓都没有逃到外地。后来田将军极力邀请了郡里的各位大人,在田家堡里专门设下了一处别院,各位大人便从此以后住在了田家堡里。” “妈的,朝廷的官员住在了别人的家里,这算哪门子的道理?”高飞听了有些恼火,便发起了牢『骚』,对那两个士兵道,“你们回田家堡,就说本太守上任来了,让他们全部都给我滚回来!”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急忙跪在了地上,叩头道:“大人,你就饶了我们吧,田家堡哪里是随便进出的地方,我们可不敢进啊。” 高飞听完之后,便冷笑了一声,问道:“怎么?这田家堡难道是虎『穴』不成?竟然让你们害怕成这个样子?” 士兵道:“大人有所不知,田家堡在辽东的势力极大,可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求大人饶了我们吧。如果大人一定要找人去的话,那就只有我们伍长赶去了,除了我们伍长,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没有经过邀请而擅自进入田家堡了。” 看着面前两个士兵的害怕程度,再听着两个人的话语,高飞隐隐觉得这个田韶是个棘手的人物。他皱起了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却没有说话。 贾诩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高飞身边小声说道:“主公,我们初来乍到,对于辽东郡的形势还不太清楚。看这连两个人害怕成这个样子,看来那田家在当地是一个地头蛇,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必须在『摸』清田家情况之后主公才可有所行动。” 荀攸也走了过来,小声道:“主公,当务之急是安排下百姓和军队在襄平城里住下,至于田家堡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高飞听完贾诩、荀攸的话语之后,便点了点头,道:“劳烦二位先生去好生安排下百姓,今日就暂且在城外『露』宿一晚,等明日城中打扫干净了再进城休息。” 贾诩、荀攸二人“诺”了一声,便转身朝后走去。 高飞让那两个士兵起来,并且问道:“你们刚才说伍长,城中还有其他人吗?” 士兵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我们一共五个人,是县令大人安排我们驻守在这里的。” 高飞道:“很好,你们带我去见你们的伍长。” “诺!” 话音落下,两个士兵便带着高飞朝城里走,赵云紧跟其后,张郃则回到后面去带兵进城,准备打扫整个城池。 两个士兵带着高飞、赵云从城中的主干道上转了几个弯子,进入了一条巷子,在一家颇大的院落里停了下来。两个士兵进入院落里,唤来了一个年轻的少年,将那少年带到了院落的门口,一起叩拜了高飞。 高飞见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相貌上还算端正,再仔细看时,却发现那少年有的脸熟,尤其是少年的鼻子,很像他见过的一个人,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当即问道:“你就是他们的伍长?” 那少年个头不高,身体却显得很健壮,当即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大人,我就是他们的伍长。” “你叫什么名字?”高飞好奇地问道。 那少年回答道:“启禀大人,下官公孙康。” “公孙康?你就是公孙康?冀州刺史公孙度的儿子?”高飞听到那少年的回答,脑海中登时浮现出来了公孙度的模样,再细细地看了一下公孙康,长的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没有想到公孙度的儿子会是个伍长。 公孙康见高飞的反应很大,便问道:“大人,你认识下官的父亲?” 高飞见公孙康的如此回答,暗想来公孙度的死公孙康还不知道,更何况从冀州到辽东隔着千山万水,道路难行,消息不通,便定了定神,道:“嗯,我和你父亲接触过几面。你父亲为了能够平定叛贼,不惜以身犯险,最后为国捐躯了,死的英勇。” 公孙康听到高飞的这番话大吃一惊,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连退后的几步,恍惚地问道:“大人,你说什么……我……我父亲……我父亲死了?” 高飞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赵云,朝赵云使了一个眼『色』。 赵云会意,当即道:“公孙大人是被贼首张牛角刺杀的,我家主公后来杀了张牛角,为公孙大人报了仇,公孙大人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 公孙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向着高飞叩了几个响头,眼泪夺眶而出,大声地道:“多谢大人替我父亲报了仇,多谢大人……” 高飞贼喊抓贼,可是从刚才那两个士兵的话语中他能够听得出来,眼前的公孙康是可以完全出入田家堡的人,而且他也感到这其中有一丝联系,便弯下腰,亲手将公孙康扶了起来,道:“起来吧,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必这样。” 公孙康哭丧着脸,眼睛里不断的流着眼泪,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是极为的伤心。 高飞看到公孙康那个模样,也不在意,随即问道:“公孙康,听他们说,你可以进出田家堡,对吗?” 公孙康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县令公孙昭和我的父亲是同宗,平北将军田韶和公孙昭一向要好,所以我能自由出入田家堡。” “嗯,那你能感告诉我田家堡的具体情况吗?”高飞接着问道。 公孙康道:“田家是从青州移居到辽东的,据说是田单的后人,世世代代居住在辽东,家中产业遍布辽东各地,如今田韶又花钱买了一个平北将军,招募了一支军队,在辽东更没有人敢惹了。而且,辽东的十一个县里,除了襄平县令是公孙昭外,其余的十个县令和县尉都是田家的人,在辽东是一霸,就连前几日来的护乌桓校尉也对田家敬让三分。” 听完公孙康的这些话语,高飞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知道田韶是个地头蛇,可是没想到这条地头蛇的势力会如此的大,如果他想将辽东变成自己的根据地,就必须拔除这个地头蛇,而且还必须彻底的压制住田家的人。他一想到这里,便随口问道:“田家可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公孙康道:“做了又怎么样?谁又能够动他一根毫『毛』呢?” “哼哼!那倒未必!”高飞冷笑了一声,紧接着问道:“我再问你,辽东郡里痛恨田家的人多不多?” 公孙康一抹脸上的泪水,便来了精神,用一种恨的咬牙切齿的话语大声说道:“那还用说嘛?只要是辽东郡的人都恨田家的人。襄平城里的百姓本来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就因为出现了一点小病,田韶为了霸占周围的田地,便说是瘟疫,还强行让手下的人将百姓迁徙到二十里外,『逼』着那些人在卖身契约上画押,把百姓变成了他田家的奴隶,还有……” 高飞听公孙康越说越起劲,一口气将田韶犯下的恶行全部说了出来,说的最后他身后的士兵也都跟着恨的咬牙切齿。听完之后,高飞的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也暗暗地定下了一个除恶扬善的想法。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用一把大火将整个辽东郡的田家势力烧成灰烬,更要用这把大火在辽东烧出自己的威望来,让辽东从此以后成为他真正的属地。 “公孙康,看在我和你父亲相识一场的份上,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利用我手中的职权帮助整个辽东的人来解气的。你愿意到我的手下当兵个屯长不?”高飞走到公孙康的面前,抚『摸』着公孙康的头,轻声问道。 公孙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大声地道:“愿意,从此以后我公孙康就跟着大人了!” “哈哈,好,你带着你的几个手下到城外去报到,先把城里清扫一番,等城里这边安定了下来,咱们就开始铲除田韶这个恶霸!”高飞笑着道。 公孙康“诺”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两个士兵,又从屋里叫来了另外两个手下,便一道顺着巷子走了出去。 赵云缓缓地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看到公孙康远去的背影,小声地道:“主公,咱们杀了老子,现在却收留了儿子,这以后万一……” 高飞笑道:“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咱们几个人,只要没人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再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小子倒也有不少用处,就姑且让他在军队里当个屯长吧。” 114田韶 114田韶 高飞先让军队将整个城池进行了一番清扫,当天晚上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露』宿一晚。 入夜后,高飞亲自来到了胡彧所在的营帐里,胡彧将高飞迎入了营帐,两个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便都坐了下来。 “胡县尉,这次多亏了你啦,如果一路上不是你为向导的话,只怕我还要走许多冤枉路呢,也不会在今天赶到辽东了。”高飞刚坐下来,便拱手对一路上当向导的胡彧道。 胡彧急忙拱手道:“能给将军当向导,是胡某的荣幸。今日将军抵达了辽东郡,看来以后辽东郡会成在将军的手里变成一块人间乐土。将军自平定黄巾时就已经在河北名声大噪了,后来听闻将军要出任辽东太守,下官便只觉有了用武之地,今日能够平安的将将军带到辽东,下官也算幸不辱命了。” 高飞在来辽东的路上和胡彧聊了很多,从胡彧的话语中听够听出一些个人对大汉的不满,加上胡彧对幽州一带的地理十分的清楚,早就有了收服之意,只是一直没有开口。今夜他之所以亲自来找胡彧,就是想让他留在辽东,以后打仗的时候总少不了这样精通地理的人,而且胡彧又是名将钟离昧的后人,虽然相隔年代久远,但至少是出自武将世家,行军打仗上面自然不会弱。他笑了笑,朝着胡彧拱手道:“胡县尉,以你这样的大才,却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县尉,而且所管辖的地方都已经没有了百姓,这对于你来说,不是太屈才了吗?” 胡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高飞接着道:“如今汉室将倾,朝政大权在宦官和外戚中不断的流转,有能之士必定会在此时崛起。辽东虽然地处偏远,但其地理位置十分的优越,加上和中原之地有着千山万水的阻隔,完全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小王国来看待。如今我初到辽东,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胡县尉身为名将后人,难道就不想跟着我有一番作为吗?” 胡彧想了想,当即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高飞笑道:“你我都是明白人,我说的话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如就留在辽东,将你的家人全部接来,咱们共同远离中原纷争,将辽东治理成一块人间乐土,一旦天下有变,我们便可以从辽东率劲旅入中原,到时群雄争霸之时,就是我们问鼎天下之时。” 胡彧听到高飞的豪言壮语,心里的那种果敢的闯进便被激发了出来,当即道:“将军既然盛情邀请,那我胡次越又怎么会拒绝将军呢?将军既然有争霸天下的雄心,那我胡次越必定会尽心尽力辅佐将军,推翻刘汉王朝,也好告慰我祖上的在天之灵。” 高飞见胡彧答应留下来了,便十分的高兴,随即又和胡彧进行了一番畅谈,直至深夜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高飞便让贾诩、荀攸、卢横、廖化、裴元绍、夏侯兰带着士兵将百姓鱼贯带入了清扫干净的襄平城里,并且将四万多百姓按户划分,逐一分派到城里的空房子里,每户人口多的就住大房子,人口少的就住小点的,保证人人有房住。 此外,张郃、华雄、庞德、周仓、管亥、胡彧则带着一些士兵挨家挨户发放粮食,每户暂时发放一个月的粮食,剩余的全部收到粮仓里。赵云、褚燕、孙轻、王当、于毒、公孙康则带着人在城外修建兵营,保证能够让两万士兵入住,而且还要在兵营边上修建能够训练的场地。卞喜在高飞授意之下带着自己手下的二十名斥候分散在辽东各县,去暗中打探田氏在各县的种种恶行,以及田氏在各县里是否设置了私兵。 高飞自己一个人则骑着乌龙驹出了襄平城的西门,朝西南三十里外的田家堡赶去,他要亲自看看,那些郡里的官员是否和田韶同流合污,以便合理的进行安排自己铲除恶霸的计划。 出了襄平城,向西南方向走了约莫十里左右,高飞便看见了一大片农田,如今农田里的庄稼已经成长了起来,种的是清一『色』的麦子,一些百姓正扛着锄头在田里锄草,远处的丘陵上,成群的牛在低头吃着青草,丘陵后面是袅袅升起的炊烟,多么美好的田园风光啊。 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一个岔路口,高飞翻身下马,朝路边的田里走去。他看见一个在田里锄草的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张嘴便问道:“大叔,请问朝田家堡走哪条路?” 那汉子看了看高飞身上的打扮,见高飞衣着光鲜,穿着一身紧身的骑士装,腰中悬着一把佩剑,背后还站着一匹上好的马匹,没好气地用目光剜了高飞一眼,抬手朝一个方向指了过去,冷冷地回答道:“向前直走十五里,到了岔路口左转直走便到了。” 高飞看的出来,那汉子心里对田家堡的人不忿,还带着深深的恨意。他也不去理会,只笑了笑,向着那个汉子陪了一个礼,便骑上了乌龙驹,策马向那个汉子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约莫十五里路,高飞便看见了岔路口,向左转,一直向前走了不到三里,便看见了一条小河。小河的水不深,河面也不宽广,浅浅的河流上架着一座宽阔的石桥。石桥那边的山脚下是一座规模极其庞大的庄子,庄子被一堵四五米高的土墙包裹得严严实实,远远近近**十道炊烟袅袅升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香呛喉的烧柴禾味。 土墙向桥的一面上开着一个宽广的大门,大门漆着朱漆,紧紧地关闭着。土墙上有门楼、城垛,墙的两边各有一座高高的望楼,大门正上方写着“田家堡”三个大字,城垛上立着一个高耸入云的旗杆,旗杆上拴着一面大旗,“平北将军田”的字样在高空中迎风飘扬。土墙上人影晃动,清一『色』穿着汉军军装的士兵都精神抖擞的巡逻着,守卫看起来很森严。 “好一个田家堡,这不明摆着是一座城吗?光从外围看,这规模要比老子的襄平城壮观多了。妈的!一个恶霸居然住的比我这个侯爷还要舒坦!”高飞看完之后心里极其的不平衡,便大大咧咧地骂了出来。 策马向前,乌龙驹抬起两只前蹄发出了一声长嘶,像破空的长箭一样飞了出来,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团乌云在原野上飘过。 田家堡的土墙上,守卫的士兵看见地面上一团黑云快速卷来,急忙打起了精神,冲着外面大声喊道:“停下!再靠近一步,定教你万箭穿心!” 高飞正在骑马奔驰当中,忽然看见田家堡的土墙上弓箭手纷纷拉满了弓,一致瞄准了他。他这次出来没有穿戴盔甲,只是穿了一身劲装而已,看见这一幕时,便急忙勒住了座下的乌龙驹,停在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他朝土墙上大声喊道:“我乃新任辽东太守,快打开堡门,我要见你们家田将军!” 土墙上的士兵回答道:“我管你是谁,没有我家将军的邀请,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一样的规矩!” 高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听到墙上的士兵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当即大声吼道:“你他娘的快进去通报田韶,就说我安北将军高飞来了,让他出来迎接我!如果你再不去通报,明日我就带着大军前来包围这里,到时候闹大了,我看田韶会不会为了你一个臭小卒和我闹翻?快去!我只能一刻钟,一刻钟过后再不见田韶出来,明日我就兵临城下!” 那士兵听到这话,倒是害怕了起来,脸上浮现了一丝恐惧。他知道田韶的脾气,万一真的被兵临城下了不光是他,连同他全家都得处死。他来不及答话,转身便朝城楼下面跑走了。 高飞看到那士兵害怕的跑开了,他就骑在乌龙驹的背上,静静地等候在那里,自言自语地道:“妈的,连一个小兵都这么猖狂,老子以后不把田家堡给踏平了,我他妈的就天天倒立着走路。” 过了一会儿,堡门洞然打开,从门洞里驶出来了一队骑兵,所有的人都穿着大汉的官服,当先一人是一身县令的装扮,年纪四十岁左右,一脸的惊诧,扬起手中的马鞭抽打着座下的马匹便跑了过来。 那人径直来到了高飞的面前,当即翻身下马,『露』出了笑脸,拱手道:“下官襄平令公孙昭,参见太守大人!” 高飞没好气的打量了公孙昭一眼,四方脸,身体偏胖,小眼睛,地包天的嘴,当即问道:“田韶呢?他为什么不来?” 公孙昭急忙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田将军昨日去巡游了,估计要几天回不来,这里有下官接待大人也是一样的。大人,请进城吧。” 高飞看了看公孙昭身后的官员,看身上的打扮都是郡里的官员,他也不去理会,听见田韶不在,便道:“既然田将军不在,那我也就没有进去的必要了。各位大人,如今我已经正式上任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将治所搬回襄平了?” 公孙昭和身后的人面面相觑,『露』出了一脸的难『色』,当他们看到高飞阴郁着脸,而且目『露』凶光时,谁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高飞调转了马头,头也不回地高声喊道:“太守府、县衙我都已经收拾好了,明日一早我希望能够看到各位大人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否则的话,诸位大人就等自己辞官吧!” 公孙昭等人还来不及回答,便听见高飞“驾”的一声大喝,飞一般的策马而出,一溜烟便越过了前面的石桥,路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马蹄印。 此时,田韶从门洞里骑马而出,来到了公孙昭的身边,问道:“他刚才说什么?” 公孙昭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田韶听了以后,冷哼了一声,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杀机,低声吼道:“明日都给我待在田家堡,谁要是敢去襄平,小心灭族!我倒要看看,在辽东郡到底谁说的算!都给我滚回去堡内,没有我的命令,谁要是敢出堡一步,我打断谁的腿!” 115救美 115救美 从田家堡归来,高飞带着揣测不安的心情,今日亲自造访了田家堡,亲眼目睹了那些朝廷官员对田家的妥协,他严重地意识到了田家势力在辽东对他的威胁,如果不拔除这根钉子,辽东永远无法成为他真正的地盘。 策马扬鞭,奔驰在回襄平的官道上,头上顶着一轮烈日,渐渐地感到了一丝热气。高飞突然勒住了马缰,突兀地停靠在了路边,抚『摸』了一下乌龙驹的脖颈,感觉手掌上有点『潮』湿,放在眼前一看,居然是如同血『色』一般的『液』体。 “汗血宝马?”高飞看着自己手掌上湿滑的『液』体,便疾呼了出来。 带着愉悦的心情,高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牵着乌龙驹走到了路边的一个斜坡下面,那里有着郁郁葱葱的青草。 下了斜坡,高飞轻轻地抚『摸』着乌龙驹的背脊,开心地道:“乌龙驹啊乌龙驹,你可真是一匹宝马啊,为了犒劳你,今天就让你在这里吃个饱。” 乌龙驹似乎听懂了高飞的话语,发出了一声嘶鸣,四蹄在原地踢腾着,像是高兴的在跳跃。 高飞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太阳,时候尚早,觉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应该尽情的享受一下这田园风光。他撒手放开了乌龙驹的缰绳,一屁股坐在斜坡上,仰脸躺在斜坡的草地上,将双手放在了头下枕着,一条腿屈着,另外一条腿搭在了那条屈着的腿上,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决定放松一下心情。 轻轻地闭上眼睛,张嘴对身边的乌龙驹道:“在附近吃草,不许跑远,我休息一下。” 乌龙驹点了点头,转身朝斜坡下面走了过去,在一片肥美的草地上低下了头,张开嘴便开始享受着新鲜的青草。 春眠不觉晓,高飞闭上眼的同时,不知不觉就渐渐地睡着了,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太劳累的缘故。 时间一点一点的再流失,坠入梦想的高飞不自觉地翻转了一下身子,侧躺在草地上,嘴里不时喊出貂蝉的名字,发着一丝的梦呓。 乌龙驹已经把地上的一片青草快吃完了,松了的肚皮感到紧起来了,身上仿佛是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一样,使它更加有精神了,用力的抖了抖身上的汗水,低着头,继续贪馋地吃着那片青草。 忽然,乌龙驹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疑的声音,立刻停止嚼草,抬起头,向着前方和左右张望,同时两只耳朵机警地左右转动。紧跟着,它似乎明白了有什么危险来到,几步路便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用头用力的抵了抵高飞的身体,连抵了几下,高飞仍没醒来。乌龙驹见高飞没有醒来,于是愤怒地狂叫起来,跳着,踢着,将四周混着泥土的草皮踏得『乱』飞。 高飞正在熟睡,梦见自己抱着貂蝉,正欲亲吻的时候,却突然看见貂蝉『露』出了一张马脸,张嘴便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嘶鸣,同时感觉泥土『乱』飞,朝他的脸上胡『乱』扑打而来…… “啊——” 地上躺着的高飞突然大叫了一声,一下子便坐了起来,双手急忙抹去脸上的泥土,定睛看见乌龙驹在自己身边,眼神中带着一丝急躁。他一脸的湿泥,手掌上也都沾满了泥巴,同时耳边响起了一阵马蹄的轰鸣声,沉闷的马蹄声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那尖锐的叫声如同一声晴天霹雳,将他的耳膜震得微微发颤。 回过神来的高飞从斜坡上站了起来,转身看见斜坡上的道路上行来了一个长长的马队,马队分散在道路的两边,中间是一辆双驾的马车,坐在车辕上的驭手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驾车的两匹骏马上,“啪”的两声脆响,在这空旷的田野里显得格外刺耳。 马车的车窗里,『露』出来了一张少女的脸,少女扯开嗓子大声喊着“救命”,尖锐的声音如同午夜的电话铃声,刺激的人心里发『毛』。马车周围的二十多个骑手都『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对于马车里少女的尖叫声如若无闻,目光一直看着前方的道路。 高飞定睛看了看,骑手都清一『色』的打扮,身上穿着裘皮,腰中悬着马刀,走在最前面的是两名旗手,旗手打着两面小旗,旗上写着“田家堡”三个大字。他意识到了什么,当即翻身跳上了乌龙驹的马背,“驾”的一声大喝,座下的乌龙驹便从斜坡下面蹿了出去,几步快跑便到了大路上。 一到了大路上,高飞便急忙提了一下缰绳,乌龙驹感受到了主人的指示,突然停了下来,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同时发出了一声长嘶,人和马便停留在了大路的正中间,挡住了田家堡那拨马队的去路。 “放开那女孩!”高飞骑在乌龙驹的背上,抬手指着马车里的那个喊救命的少女,大声地吼了出来。 马队停了下来,看着从路边突然蹿出来了一个满脸湿泥的汉子,都用一种不屑的目光打量着那汉子,随后嘴里都是一番哄笑。 一阵窃笑过后,一名旗手策马向前,来到了高飞的面前,指着手中的旗帜,趾高气扬的对高飞吼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没看见这田家堡的旗帜吗?快让开!再不让开别怪爷爷们对你不客气了!” 高飞既然决定了要拔除田家堡这个辽东恶霸,就不怕公然和田家堡的人叫板,再者从他看到的情况来看,田家堡是强抢民女,不管他是不是辽东太守,这件事他都要管。他没有理会那么旗手说什么话,指着马车里的少女,目光中『露』出了恶狠狠的眼神,低声吼道:“放开那女孩!” 马车里的少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大声喊道:“壮士,快救我,快救我啊壮士!” “啪”的一声响,一个骑手扬起马鞭抽打在了马车的车窗附近,将那个少女给吓了回去,并且凶狠地吼道:“再喊一声,看我们以后怎么对付你的家人,给我闭嘴!” 靠近高飞的旗手见高飞没有让开的意思,脸上立刻『露』出了狰狞,挥舞着手中的旗杆便朝高飞打了过去。 高飞眼观六路,见旗杆朝他挥来,伸手便牢牢地抓住了那旗杆,任由对面的旗手怎么用力抽回,都始终脱离不了他的手。他冷哼了一声,抓住旗杆的手稍微一用力,直接将对面的旗手给挑飞了。 那旗手重重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翻身起来的时候捂着屁股便朝后退去,对一个披着薄甲的头目道:“大哥,杀了他!” 那头目见高飞还有两下子,冷笑了一声,将手向前一挥,身后的十名骑手纷纷抽出了马刀,驱马向着高飞奔去。 高飞也不示弱,随即抽出了腰中的佩刀,双腿用力一夹马肚,“驾”的一声轻喝,座下的乌龙驹便驮着他向前冲了出去。 “铮!铮!铮……” 十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后,冲向高飞的骑手手中的兵器全部落地,同时他们也感到了手腕上传来了前所未有的疼痛,鲜红的血『液』从他们的手腕上流淌下来,痛的他们各个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可是,高飞并没有停下,座下的乌龙驹犹如一团乌云向前飘去,电光石火间,只见马车前面一道红光闪过,带领这些骑手的头目刚将马刀抽出一半的手便脱离了身体,一声闷响掉落在了地上,一道血柱也从他的断开的右手上喷涌而出。 “啊”的一声惨叫,那头目忍受不住疼痛,身子一歪,便从马背上翻落了下来,同时一道寒光从他眼前闪过,冰冷而又带着血『液』的刀锋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不敢『乱』动。 其余的骑手都看傻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角『色』,只这一瞬间,便废了十个人的手筋,还砍断了一个人的手,这份能力,让他们所有未出手的人都带着一丝恐惧,加上高飞眼睛里『射』出来的阵阵森寒,让他们的心里都产生了极大的害怕。十几匹马开始躁动起来,余下的骑手都纷纷散在了道路的两边,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马刀,举刀的手还颤巍巍的,却丝毫不敢靠近高飞。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断了手的头目此时面『色』苍白,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手,一面跪在地上求饶道。 高飞撤回了自己手中的佩刀,将刀『插』入了刀鞘,指着驾驭马车惊呆不已的驭手,大声喝道:“滚开!” 那驭手全身颤抖,急忙跳下了车辕,刚走两步路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翻滚了两滚,从地上爬到一边。 高飞回头看着那个头目,冷声地道:“回去告诉田韶,我是辽东太守,在我的管理之下绝对不允许他胡作非为。都给我滚!” 那头目跌跌撞撞的爬走了,余下的骑手也都纷纷散去,一溜烟便跑的无影无踪。 “姑娘,你可以出来了,他们都被我打跑了,以后有我在,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高飞翻身下马,朝马车里喊道。 “多谢……多谢壮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少女还未走出马车,便一个劲的谢道。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马车的卷帘掀开,从马车里走出来了一位妙龄少女,年纪不过十三四岁,长得杏眼桃腮,艳光四『射』。而她眼中带媚,鲜红的绛唇嘴角,浮着一抹令人难忘的浅笑。 她穿着一袭不知道是什么质料制成的红『色』衣裙,红衣红裙外加一层非纱非丝,感觉像是又温暖又舒适的纱笼。一条也是红『色』的滚金边腰带横系在她纤细的腰间,明显地显『露』出她从胸部到腰『臀』的苗条曲线。 红衣红裙红纱笼,加上她白脂的玉颊上那抹红晕,使她整个人就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团,绽放着惊人的青春艳丽,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像放『射』着强烈而不可抗拒的热情。 少女的美丽样貌倒是让高飞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辽东这个偏僻的地方还有如此水灵的美人,而且年纪轻轻就透着一股子成熟的美感,流海下面也隐藏着一双透着智慧的眼睛,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但要真和貂蝉比起来,只怕要逊『色』上几分。 少女下了马车,美目秋波宛似活物般地四下微一流转,俏然地翘起她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绛唇,朝着高飞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细语微声地道:“小女子欧阳茵樱,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若非壮士出手相救,只怕小女子这辈子就毁在田家手里了……” 高飞抱拳道:“我说过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何况我又是本郡太守,遇到这种事情,岂能坐视不理?欧阳姑娘,不知你家住何处,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欧阳茵樱抬头看了一眼高飞,眼眶中泪水滚动,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便流淌了下来,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道:“求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田韶那个恶霸为了抢我给他的傻儿子做妾,杀害了我的父母……” “田韶这个畜生,伤天害理的事情倒是没有少做!”高飞怒气高涨,恨恨地道,“欧阳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设法除掉田韶这个大坏蛋的。你……你现在还有其他亲人可以依靠吗?” 欧阳茵樱摇了摇头,泣声道:“小女子本是扬州庐江人,少时便随家父迁居辽东,在辽东无亲无故。” 高飞动了恻隐之心,虽然他打跑了田家堡的人,可是保不齐田韶还会来找这个少女的麻烦,当即对欧阳茵樱道:“欧阳姑娘,我看这样吧,你跟我回襄平,暂时住在太守府里,贱内和你的年纪相仿,身边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你和贱内做个伴儿如何?”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随即向高飞叩拜道:“多谢大人收留!” 高飞笑了笑,随即将欧阳茵樱扶了起来,自己驾着马车,让欧阳茵樱坐在马车里,让乌龙驹跟着马车跑,便返回襄平。 一路上,高飞询问了一下欧阳茵樱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欧阳氏是西汉大儒欧阳生的后人,而她祖上的一脉便迁居到了扬州,世代为扬州的官员,算是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后来欧阳茵樱的父亲因为正直得罪了扬州刺史,这才于十年前举家迁徙到了辽东。而在和欧阳茵樱的谈话中,高飞也不难听出,这个貌美如花的少女谈吐不凡,对事情的看法也有独到之处,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 回到襄平城,城里的一切经过众人的一起努力,都看起来十分的和谐,百姓家家户户都住上了房子,而且也都得到了应有的粮食,虽然这个城不是很美,但至少让这些百姓有了栖身之所,对高飞也自然是一番感恩戴德。 城外的兵营也修建完毕了,只是训练场地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加上午时已到,襄平城里城外都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和昨天众人刚到来所看到的废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城墙上站满了守卫的士兵,在夏侯兰的带领下,有序的进行着防守工作。 高飞驾着马车从西门进城,宽阔的街道上已经被清理的焕然一新,再也不能随处看见那些不堪入目的恶心东西了。他驾着马车来到了太守府,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冲马车里坐着的欧阳茵樱道:“欧阳姑娘,我们到了,下车吧。” 太守府里,貂蝉穿着十分的朴素,但是身上的衣服完全掩盖不住她身上的所散发出来『迷』人的美丽。她见高飞回来了一脸的喜悦,刚跨出太守府的大门,便看见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红衣女子,而且模样还挺漂亮,她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一时间脚步也停留在了门口,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高飞看见貂蝉亲自出迎,一脸喜悦地走向了貂蝉,伸出手便紧紧地握住了貂蝉的手,丝毫也不在意旁观者的表情,当即叫道:“貂蝉,我回来了,想我不?” 貂蝉的表情有点僵硬,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在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欧阳茵樱,当即欠身道:“将军……恭喜将军纳妾……” 高飞眨巴眨巴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欧阳茵樱,这才恍然大悟。欧阳茵樱身上穿的是出嫁的婚装,他当即解释道:“貂蝉,你别误会,她是我带回来给你做姐妹的,不是我纳的妾,是我路上从坏人手里救下来的。” 貂蝉有点吃醋,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归宿,还没有正式去体会那种幸福的感觉,就看见高飞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心里也隐隐生疼。虽然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不惹高飞喜欢了,心里难免会有些伤感。她没说话,而是在打量着欧阳茵樱。 “真的,你别误会,她被恶霸田韶抢去给傻儿子做儿媳,而且家人也早在几天前被田韶杀害了,她无依无靠,我看她年纪和你相仿,觉得你平常没有人做伴,就带回来给你做伴,可不是我要纳妾。貂蝉,你别误会哈,我还没有正式娶你过门,又怎么会去向纳妾呢?”高飞见貂蝉不回答,便一个劲的解释道。 貂蝉听到高飞如此解释,便释怀了,对高飞道:“将军,午饭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还是进去吧。” 高飞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即将欧阳茵樱叫来介绍给了貂蝉认识,然后带着貂蝉、欧阳茵樱便进入了太守府,而他的脑海中却在想着如何对付田韶。 116准备 116准备 太守府的大厅里站满了人,高飞端坐在大厅的上首,目睹了一眼左右两列的十八个手下,朗声道:“卞喜带着人去各县打探消息了,最快也要十天才能回来。田氏在辽东的势力已经不能单单用地头蛇来形容了,整个辽东郡几乎快要变成了田家的地盘了。今日叫你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们,这十天的时间里,一定要做到严加防范,我今天在田家的手底下解救了一个人,估计田韶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厅里,左列站着贾诩、张郃、华雄、庞德、周仓、廖化、管亥、裴元绍、夏侯兰九个人,右列站着荀攸、赵云、卢横、胡彧、褚燕、孙轻、王当、于毒、公孙康九个人,十八人听完高飞的话语,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不爽。 “主公,如今我们虽然有两万军队,但是除去从京畿带出来的羽林郎外,其他人都没有经受过正规的训练,田韶既有军队也有私兵,万一打起来了,只怕我们会吃不少亏。属下以为,当务之急就是利用现有的时间训练军队,力求在短时间内训练成为一直纪律严明的军队,只要纪律严明了,万一真的打起仗来,就不会慌『乱』了。”贾诩向前跨了一步,率先说道。 “嗯,贾先生和我想的一样。不过,在我看来,田韶还不敢公然和我开战,他是个明白人,万一真和我们打起来了,对他很不利。”高飞道。 荀攸此时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属下以为,与其坐等田韶来找茬,倒不如主动去找田韶的茬。褚燕、孙轻、王当、于毒他们都是曾经是啸聚山林的人物,打家劫舍自然是最为拿手的,而他们的手下也比其他刚加入军队的百姓强太多。主公不如加强训练一万多新军,让褚燕等带人去辽东各县流窜作案,只要是田家的财产,都一一抢掠过来。如此一来,田韶忙于对付褚燕等人,自然不会有时间来找主公的麻烦了,而我们也可以专心训练新军了。” 高飞听后,哈哈笑道:“荀先生果然妙计,这个计策很不错。褚燕、孙轻、王当、于毒,你们四个人可愿意带着自己的部众去施展你们过人的本领吗?” 于毒五大三粗的,虽然不是很高,但是看上去却很有力气,一脸横肉的他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大咧咧地叫道:“主公,俺自从投靠主公以来,这手就痒痒的不得了,既然主公让俺去干老本行,俺当然不会拒绝,而且这次还要干的出『色』一点,让主公看看俺们这帮子啸聚山林的盗匪,到底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褚燕虎躯一震,便大步跨了出来,朗声叫道:“主公请下命令吧,我等绝对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 高飞一拍大腿,当即叫道:“很好,你们只需将这件事闹的越大越好,但是你们要记住,这次去打家劫舍和你们以往略有不同,你们只准将目标瞄准田家的产业,就算要开杀戒,也只能杀田家的人,绝对不能对普通百姓下手,那些百姓都被田氏欺负怕了,也都是穷苦的人,懂了吗?” 褚燕、于毒、孙轻、王当四个人都点了点头,齐声道:“主公放心,我等必定竭尽全力完成主公交待的事情。” “嗯,那你们今天下午就出发,一个人带一队人去附近的几个县,遇到田韶带兵来攻打你们的时候,就不要交战,躲进附近的山林里。等田韶走了你们再出来攻击,要让田家的人在这些天里疲于奔命。沿途要是碰到了卞喜等人,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回襄平来,不必再去打探了。”高飞交待道。 褚燕、于毒、孙轻、王当四个人“诺”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大厅。 高飞随即道:“荀先生,你带着公孙康、裴元绍、夏侯兰在城中安抚百姓,城外也有许多荒芜的农田,你们负责丈量一下,将田地平均分给城中的百姓,城东也有不少荒地,可以大量的开垦出来。” 荀攸“诺”了一声,随即带着公孙康、裴元绍、夏侯兰便离开了。 紧接着,高飞又对张郃道:“俊乂,你现在就是郡中的长史了,我将这支军马交到你的手上,半个月内,必须将这支军队训练成一支纪律严明的铁军。华雄、卢横、庞德为都尉,周仓、廖化、管亥、胡彧为军司马,你们都要听从张郃的命令,违令者以军处。” 张郃一脸的喜悦,觉得高飞果然没有骗他,他刚刚跟随高飞,便担任了郡长史这个职位,还将他凌驾在旧部之上,心中也十分的感激,当即拱手道:“主公放心,俊乂一定为主公训练出来一支铁军来。” 华雄、卢横、庞德、周仓、廖化、管亥、胡彧等人也都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们心里明白,不管身兼何职,在高飞的心里,他们都是重要的。众人一起拱手,大声回答道:“诺!” 高飞道:“半个月内,我不要求那些新军有多会打仗,我只要他们能够服从任何命令,不管让他们去干什么他们都必须勇往直前,必要时,可以杀一两个人立一下威!” 张郃得了高飞的具体指令,和华雄等人一起再次“诺”了一声,便走出了大厅。 大厅里霎时间只剩下贾诩和赵云两个人,高飞看了看他们两个,当即对赵云道:“子龙,你去抽调出来五十个精锐的飞羽士兵,每天在城西来回巡逻,注意一下田家的动向。” 赵云抱拳道:“诺!” 贾诩看着赵云离开的背影,当即向前跨了一步,拱手道:“主公,荀公达这步棋走的真是太妙了,属下也不得不佩服他了。” 高飞阴笑道:“先生之所以没有向我献策,是在试探荀攸吧?” 贾诩笑了笑,回答道:“荀公达海内名士,却甘愿放弃官位跟随主公到这个偏远的辽东来,属下为了主公以后的大业,自然要多多提防。如今荀攸只身一人在辽东,反观其他人都是携家带口,这自然让属下多留一个心眼。从今天荀攸所献的计策来看,确实是为了主公着想,不仅利用褚燕等人去引起田韶的不安,这背后的意思也是借用田韶的势力来打压褚燕等人,可谓是一石二鸟,这也让属下对他去除了戒心。” 高飞听贾诩道出了荀攸计策背后的深意,便点了点头,缓缓地道:“自从收服褚燕等山贼以来,一路上倒是还算安分守己。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褚燕等人都是杀入不眨眼的惯贼,当时投靠我也只是为了能有口饭吃。褚燕或许是真心投靠,但是他手下的那帮子贼兵倒不是那么容易值得信赖的。听说今天分发粮食的时候,褚燕、于毒的手下还私自扣下了几袋粮食,并且窃取了一户百姓的钱财,若非似乎荀攸及时发现,只怕会在百姓心目当中引起反感。如今我们刚到辽东,立足未稳,绝对不能让这类的事情再发生了。荀攸用心良苦,想让褚燕这帮贼兵和田韶对抗,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确实是一举两得的好计策。” 贾诩笑了笑,轻声道:“主公,荀攸谋略过人,虽然现在对主公没有二心,但是他的家人都在中原,而且荀攸是个孝子,万一以后他的家人有什么不测,荀攸势必会离开主公回中原,还能否回来,那就难说了。属下以为,趁着荀攸还在辽东,应该秘密派人远赴颍川,以荀攸的名义将荀攸的家人接到辽东来。颍川乃是士族聚集之地,主公还可以借助荀攸的名声借机招纳更多的名士为己用,到时主公属下人才济济,对以后争夺天下必然有莫大的好处。” 听完贾诩的话语,高飞觉得贾诩不愧是个“毒士”,想的问题都比他深远许多。不过,好在贾诩是他的谋士,要是便宜了别人,对自己倒是个大大的不利。他从未小看过古人,古人的聪明智慧有的会比现代人强许多倍,虽然古人不会高科技的东西,但是在谋略和智略上,出类拔萃的人绝对高现代人一筹。 他点了点头,对贾诩道:“既然是要去颍川接士大夫来辽东,那必须有一个可靠的人才行,不知道贾先生可有什么人选吗?” 贾诩道:“主公现在坐镇辽东,荀攸对主公又是忠心不二,而且他的谋略绝对可以让主公在辽东站稳脚跟,除去田韶这等恶霸的事情更不在话下。为了主公的长远利益,属下甘愿亲自去颍川,替主公网罗智谋之士。” “先生要亲自去?”高飞倒是吃了一惊,想想贾诩从凉州一路跟着他来到了辽东,又将整个宗族也带了过来,还连续在他最为需要的时候送了他三件礼物,成就了他现在的功名,对于他而言,贾诩就好比是一个长辈,而且以贾诩的年龄也绝对可以做他的长辈。这样的一个人突然要离开他身边一阵子,自然有点舍不得。 贾诩道:“主公,以荀攸之才,绝对可以在主公身边担当一位谋主,有他在,属下也才放心离开。何况为了长远的打算,属下必须要远赴颍川一趟,快则半年,慢则一年,属下必定会从颍川带回几位人才来辅佐主公。如今主公帐下武有赵云、张郃、华雄、庞德等人,却唯独缺少一个智囊的群体,成大事者,必须要有一群智囊辅佐。” 高飞见贾诩主意已定,而且这件事也是对他有着极大的好处,颍川有郭嘉、荀彧、戏志才等辈,如今天下还未真正的大『乱』,如果他能在段时间内网罗到了这些智谋之士,对自己肯定有着莫大的好处。他仔细地想了想,对贾诩道:“既然先生去意已定,那我也就不加阻拦了,但是此去颍川路途遥远,而且路上还会遇到说不清的困难,必须要有一位武力不弱的人贴身保护着先生。嗯……子龙武艺超群,而且为人处事也特别机警,不如就让子龙跟随先生同去如何?” 贾诩摇了摇头,道:“主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对付田韶缺少不了这样的大将。属下以为,卢横倒是可以跟随属下一起前去,卢横是主公心腹,而且机警的程度也不亚于子龙,武艺上虽然略有不及,但是他的枪法是主公亲授的,对付一般的蟊贼倒也足够了,有卢横跟在属下身边,必然能够事半功倍。” “嗯,那好吧,既然先生如此看中卢横,那就让卢横跟着先生到颍川走一遭。” 高飞当即让人叫来了卢横,将事情给卢横说了一遍,并且询问了一下,在经卢横答应之后,便让卢横和贾诩一起远赴颍川,而且还派出十个人装运着一些钱粮,并且让熟悉这一带地理以及和乌桓人有点交情的胡彧护送贾诩、卢横出辽东。 忙完这些事情之后,高飞独自一人坐在太守府,身边突然少了贾诩这个一心为己的重要谋士,倒是不太舒服,另外还少了卢横这个善解人意的好心腹,也有点不爽。但是,他一联想到这两个人以后可能会带回来一帮子谋士,心里的那种不舒服就顿时烟消云散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张郃带着士兵在城外的山坡和树林里训练,练兵对于张郃来说,倒是得心应手,他非但没有杀人立威,反而和士兵打成了一片,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便让所有的士兵对他言听计从。高飞不时的去观察张郃练兵,所训练的方式虽然都是古人的方式,可是却将整个部队的士气和纪律训练了出来。 “五子良将之一的张郃果然名不虚传,如今我的帐下终于能够有一员可以独自领兵的大将了。”看完张郃练兵之后的高飞如此夸赞道。 又过了一天,卞喜带着二十名斥候返回了襄平,顺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褚燕、于毒、孙轻、王当四个人带着五千贼兵转战辽东各县,用他们当贼兵的天份攻杀了田氏所在的四个县,并且将当县令的田氏杀害了,从县城里抢掠出来不少钱粮。那些钱粮因为无法运走,就都被褚燕他们秘密藏了起来。 一向在田氏霸占下的辽东郡突然闹起了凶狠的贼寇,这可让田韶很是恼火,本来准备使阴招对付高飞的他,无奈之下只好将事情暂且搁下,带着手下的一万士兵和五千私兵开始奔赴褚燕等人出没的地方。 高飞继续让卞喜和斥候负责打探消息,密切关注这场褚燕等山贼和田韶之间的较量,自己一方面带领百姓开垦荒地,另外一方面让张郃加强训练。 又过了几天,在卞喜等人的密切关注中,高飞得知了褚燕、于毒和田韶之间发生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褚燕等人利用高飞教授的游击战术,将田韶的大军拖进了深山老林里,敌进我退,敌退我打的作战方法在褚燕的手中运用的十分出『色』,也让高飞对褚燕有了另眼相看。 这天,高飞刚刚从城外视察完张郃练兵回来,对于这十天的训练成果他给予了很不错的评价。一万五千人在张郃的训练下,纪律上十分严明,休息时张郃和士兵们在一起天南地北的侃大山,一到训练时,兵是兵,将是将,纪律是纪律,已经到了指哪打哪的地步了。 于是,高飞针对张郃练兵的结果,做出了新的指示,让张郃带着这些人,以原有羽林郎为基础,教授他们作战的技巧已经对各种兵器的任用。至于骑术嘛,那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学会的,只能暂且搁下了。 回到太守府时,貂蝉和欧阳茵樱欢快的聊着天,这些天来,她们两个人都打成了一片,因为年龄相仿,又都无依无靠,便成为了好朋友,并且以姐妹相称。 看到貂蝉和欧阳茵樱有说有笑的,高飞也是颇为欣慰,当即走过去,朗声问道:“貂蝉,你和小樱在聊什么呢,聊的那么开心?” 欧阳茵樱见高飞走了过来,急忙站了起来,欠身道:“小女子参见大人!” 貂蝉则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挽住了高飞的胳膊,笑着道:“还不是在聊你嘛,小樱妹妹在讲当时你救他的情形呢,你当时一脸的泥土,想起来就好笑。” 高飞也笑了,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确实很好笑,和貂蝉一起坐下,并且对欧阳茵樱道:“小樱,你坐下吧,以后你可以把我当做是你的哥哥,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也不用那么见外。” 欧阳茵樱道:“是大人,小樱记下了。” “记下了还叫大人?小樱,你不如拜将军为义兄吧?”貂蝉有着自己的一番打算,欧阳茵樱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一个美人,如果拜了高飞为义兄,那高飞就不会纳欧阳茵樱为妾了,虽然现在她还没有看出苗头,但是必须防范于未然。 高飞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貂蝉的这点女人心思,但是他有了貂蝉,至少现在不会喜欢别人,便对欧阳茵樱道:“嗯,你嫂子说的有礼,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拜我做义兄吧,以后就算是一家人了。” 欧阳茵樱急忙拜道:“多谢大人厚爱,小樱感激不尽。” 高飞紧握着貂蝉的手,对欧阳茵樱道:“等再过一段时间,我除去了田韶这个恶霸,辽东局势稳定了,我就会和貂蝉举行婚礼,到时候连同结义一起来,也显得热闹。” 欧阳茵樱听到高飞要铲除田韶,当即跪在地上,泣声道:“多谢大人为小樱做主……” “不光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辽东所有受到田韶剥削的百姓!”高飞重重地道。 “大人……”卞喜从外面赶了回来,刚喊了一声,见欧阳茵樱跪在地上,便止住了声音,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高飞见卞喜风尘仆仆地过来了,便对貂蝉、欧阳茵樱道:“你们到后堂吧,我和卞大人还有要事商量。” “诺!”貂蝉扶起了欧阳茵樱,齐声道了一声,便走入了后堂。 117密道 117密道 高飞见貂蝉、欧阳茵樱走入了后堂,便让卞喜坐下,急忙问道:“褚燕可有什么消息?” 卞喜回答道:“启禀主公,褚燕、于毒、孙轻、王当带着他们手下的兄弟在新昌、安市、汶县、平郭一带流窜,牢牢地将田韶的一万五千人拖进了山林里。可是经过这十几天的较量,由于他们兵力分散,也死了一千多弟兄,这次褚燕将余下的四千人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准备和紧紧咬住他们的田韶打上一场,并且在新昌设下了埋伏,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开战了。” “田韶那边情况如何?”高飞皱起了眉头,不禁为褚燕、于毒等人担心,便急忙询问道。 卞喜道:“十几天来,田韶被褚燕牢牢的牵住了鼻子,东奔西跑,疲于奔命,他手下的一万五千人已经战死了两千多了,而且士兵也都疲惫不堪。” “太好了,田家堡那边有多少驻军?”高飞欢喜地问道。 “回大人话,只有不足一千的私兵。” 高飞听到这个消息后,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大声地叫道:“天助我也!卞喜,速去让荀攸、张郃、赵云到前厅来,让华雄、庞德集结所有人马。” 卞喜“诺”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快步地跑开了。 “田韶这个恶霸,看我今天不将你老窝给端了!”高飞脸上『露』出了无比的喜悦,高兴地道。 “大人……田家堡外围机关重重,大人可不能如此冒失啊!”欧阳茵樱突然从后堂转了出来,朗声叫道。 高飞扭脸看了一眼欧阳茵樱,问道:“你……你在偷听?” 欧阳茵樱急忙跪在地上,叩头道:“请大人息怒,小樱不是有意偷听的,小樱见卞大人急冲冲的进来,必定有要事,所以……” “算了,你起来吧。你刚才说田家堡外围机关重重,这件事可是真的吗?” 欧阳茵樱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大人对小樱如此的好,小樱又怎么会欺骗大人呢?田家堡外围确实有不少机关,平时若没有人带着人进入堡内,就算城墙上的守卫不放箭,旁人也无法进入堡内,这也是为什么平时没有人敢经过田家堡的原因。” 听欧阳茵樱这么一说,高飞便回想起了十几天前自己亲自到田家堡的奇怪景象来,城墙外围确实有一片狭长的地带寸草不生,而且就连泥土似乎也和周围的极为不相衬。他当即问道:“小樱,那你可知道田家堡外围的机关所在吗?” “小樱两年前去田家堡附近游玩过一次,当时差点丧命在田家堡的城下,若非田韶的傻儿子及时出现,只怕这会儿大人就见不到小樱了。所以从那以后小樱就经常去找田韶的傻儿子玩耍,并且借机『摸』清了机关的所在。也正是那个时候,田韶看他的傻儿子被我哄的开开心心的,便决定要将我嫁给他的傻儿子,我父母不从,反被田韶给活活打死了……”欧阳茵樱说到后面就有点泣不成声了,声音也哽塞住了。 高飞听完以后,叹了一声气,对欧阳茵樱道:“小妹,别哭,五天内,我一定将田韶的人头给拿出来。” 欧阳茵樱擦拭去了泪水,接着道:“田家堡戒备森严,周围也有不少机关,而且城池高厚,攻打起来十分的不易。与其大人折损兵力的强攻,不如智取田家堡。” “智取?”高飞万万没有想到欧阳茵樱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急忙问道,“怎么个智取法?” 欧阳茵樱道:“我知道怎么偷偷进入田家堡,但是我只进过田家堡一次,对于里面的地形不是很熟悉,大人必须寻找一个能够经常出入田家堡的人作为向导,一旦进到了田家堡的里面,就可以乘势占领田家堡的武库和粮仓,只要占领了这两个地方,田家堡里就会陷入大『乱』。那些私兵都是恃强凌弱的人,平时欺负欺负百姓还行,真要是和军队交起手来,倒不足为虑。” 听完欧阳茵樱的分析,高飞倒是觉得这小女子十分的聪慧,当即道:“不愧是欧阳世家之后,连你这个小小的女子都懂得如何作战。进入田家堡的向导不难找,我军队里就有一个。” 欧阳茵樱“哦”了一声,随口问道:“是谁?” “公孙康!” 欧阳茵樱重重地点了点头,对高飞道:“公孙康的同宗伯父公孙昭是襄平令,而公孙昭又住在田家堡,公孙康受到公孙昭的召见进出田家堡。而且,公孙康对于公孙昭让他做伍长感到很耻辱,心里面其实很很公孙昭,他这个人倒是可以相信。” “哈哈,没想到我家的小樱倒是一个女诸葛啊。” “女诸葛?什么女诸葛?”欧阳茵樱好奇地问道。 高飞一想诸葛亮这个时候还没成名呢,女诸葛这个词用着不太恰当,急忙改口道:“没什么,就是说你是女中豪杰!” 欧阳茵樱道:“小樱也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而已,算不上什么女中豪杰,倒是大人才是当世真正的英杰呢。” 高飞见欧阳茵樱十分的聪慧,突然有了一种想法,想把欧阳茵樱变成一个女谋士,当即问道:“小樱,你想当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士吗?”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急忙道:“可是……可是我是一个女的,女的也能当谋士吗?” “在我这里男女平等,只要你够聪明,好学,就有机会施展你的才华。” “小樱愿意。”欧阳茵樱很肯定的回答道。 高飞笑道:“很好,既然你愿意的话,那以后我就给你介绍一两个老师,你就跟着他们学习兵法、谋略,争取以后好好的为我出谋划策,你觉得怎么样?” 欧阳茵樱欢喜道:“小樱愿意,多谢大人。” 高飞笑了笑,道:“不必谢,你到后堂去陪你嫂子吧,以后我会让你成为一个女谋士的。” 欧阳茵樱欠了一下身子,便走进了后堂。 过了一会儿,荀攸、张郃、赵云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大厅,齐声拜道:“参见主公!” 高飞摆摆手,示意他们三个人坐下,随即道:“如今田韶已经被褚燕牵制在了新昌一带,田家堡里只有一千私兵,我们这个时候也该行动了,先下手为强,一举将田家堡给端了,之后再进军新昌,和褚燕等人前后夹击,务必要将田韶一网打尽。” 荀攸、张郃、赵云齐声道:“主公英明。” 高飞道:“张郃,你留下一千人负责守备城池,剩余的军队全部带走,子龙、荀先生,你们随同我一起出征,咱们一定要将田家堡的势力在辽东彻底拔除!” “诺!” 十几分钟后,一万四千人的军队在襄平城西门外集结,两千骑兵,一万二千步兵,都精神抖擞地站在城西门外,等待着高飞的命令。 高飞全身披挂,自己带着赵云、华雄、庞德、管亥、公孙康连同两千骑兵先走一步,把步兵交给张郃、荀攸等人带领,留下裴元绍守御襄平城,便浩浩『荡』『荡』地朝田家堡杀去。 骑兵和步兵分开之后,高飞带领这骑兵以最快的速度朝田家堡杀去,急速狂奔了三十里后,便来到田家堡的外围,停在了路边,靠着河流附近的树林掩盖着,将公孙康叫到了身边。 “公孙康,你恨田韶不?”高飞看着脸上还有点稚嫩的公孙康,大声问道。 “恨!”公孙康坚定的答道,“如果不是田韶,我也不会被公孙昭任命为伍长,我父亲已经是堂堂的冀州刺史了,田韶看不起我父亲,就借我来出气,公孙昭虽然和我是同宗,却并不帮忙,我也很公孙昭。” “嗯,恨就行。听说你已经将你的弟弟公孙恭接到了襄平,你做的很不错。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高飞问道。 公孙康摇了摇头,道:“请主公赐教!” 高飞道:“你对田家堡里的地形熟悉吧?” “再熟悉不过了!” “很好,我就是要利用你对地形的熟悉,我一会儿让华雄、庞德带着你,绕到城的北面,你们偷偷的溜进去,进城之后,你带着华雄、庞德去占领粮仓和武库,然后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没有问题吧?” “主公放心,公孙康定当完成任务!” 高飞笑了笑,当即将欧阳茵樱告诉他田家堡做为逃跑之用的密道地点告诉给了公孙康、华雄、庞德三人,并且嘱咐华雄、庞德道:“密道那里或许有人把守,只要是进行抵抗的就统统杀掉,进入堡内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占领粮仓和府库,然后烧毁一处无关紧要的地方,随后带一队人冲到城门边,打开城门。” 华雄、庞德道:“主公放心,属下定当完成任务。” 高飞道:“很好,华雄、庞德、公孙康听令,你们三个人带着一千五百人去,无论如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华雄、庞德、公孙康三个人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诺!” 随后高飞带着赵云和五百骑兵径直奔向了田家堡,为的就是吸引田家堡的兵力,给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制造机会。 这次所来的两千骑兵,只有少数的几十个人是从投降过的贼兵那里选拔出来的,其余的人以前都是羽林郎,纪律上和作战技巧上自然没得说了。 高飞带着五百骑兵越过小河上的那座石桥,一溜烟的功夫便到了田家堡的城墙外围,而华雄、庞德、公孙康则带着一千五百人经过小树林绕道到田家堡的北端。 田家堡的城墙上,当守卫的士兵看到大批骑兵突然奔驰而来时,所有的人都有点始料不及,而且当先一人正是十几天前来过此地的高飞。领头的人知道高飞不好惹,而这会儿自己的堡主确实不在,慌『乱』之下,急忙命人去通报公孙昭。 高飞将骑兵停在了城墙上弓箭手的外围,看到城墙下面有一大片光秃秃的地方,与其他地方长草的十分不同,大概那里就埋下了欧阳茵樱所说的机关吧。他庆幸欧阳茵樱告诉了他这个秘密,否则的话,他定然会大举进攻田家堡,到时候肯定会因为不知道有机关的存在而折损不少兵。 此时,城墙上的弓箭手都个个神情紧张,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的兵马了,当然,除了田家堡的。城墙上一个军侯模样打扮的人看了一眼城墙外面的高飞,心里还在不停的着急,着急公孙昭为什么还没来。 “我乃安北将军、辽东太守、襄平侯高飞,请速速打开城门,我要见你们家田将军!”高飞骑着乌龙驹便向前跨了几步,当即朗声叫道。 守门的军侯当即答道:“启禀高将军,我家田将军不在堡内……” “混蛋!上次我来你们也说不在,这次还是不在,他一个小小的平北将军,竟然有这么大的架子?速速打开城门,否则我踏平田家堡!” 守门的军侯不知道如何作答,恰巧这时公孙昭赶了过来,他急忙将希望寄托在了公孙昭的身上。 公孙昭本来准备押运粮草出堡给田韶送粮食,正巧赶上了有人来报告高飞带着军队来了,他二话不说,急忙来到了城门。登上城楼之后,便向外眺望,但见高飞带着五百整齐的骑兵等候在城外,便急忙拱手道:“原来是高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高飞见公孙昭出来了,二话不说,当即朗声叫道:“这不是原来的襄平令公孙昭吗?怎么还在田家堡里晃『荡』?” 公孙昭听高飞说“原来的襄平令”,脸上一阵窘迫,当初高飞撂下了话,第二天不到襄平的人统统不得再为官,没想到高飞还真当真了。不过他也有恃无恐,在辽东谁不知道田家是老大,就算高飞这个辽东太守不把他当回事,只要田家将他当回事就行了。他笑着说道:“高大人,自你走后,下官就大病了一场,所以没能赶赴襄平,还请高大人见谅。” “我倒是不在意,反正丢了官的又不是我,公孙昭,请速速打开城门,我要进堡!” 公孙昭知道田韶准备对付高飞,而且这次高飞也来者不善,他自然不会蠢到去打开城门,当即道:“田将军不在,我也无法打开城门啊,还请高将军高抬贵手,等田将军回来了,我定当向田将军奏明,让田将军到襄平城亲自拜访大人。” 高飞冷哼了一声,他想拖延时间,灵机一动,随即道:“公孙度你应该认识吧?” 公孙昭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忧愁,缓缓地点了点头,样子也有点害怕,却没有说话。 高飞随即就公孙度和公孙昭展开了一番讨论,从公孙度的老子聊到儿子,又聊到整个公孙氏,在城门下面和公孙昭耗上了。 在高飞拖延时间的同时,华雄、庞德、公孙康带着一千五百个骑兵终于绕到了田家堡的北边。田家堡就一个南边一个城门,其余地方都是高墙,外围设置的有机关和陷阱,根本不怕别人靠近,只有南门有宽阔的城墙,可以在上面站立士兵。田家堡的北端就是田家堡的背后,有一处高高的丘陵,周围有一些若隐若现的士兵。 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看到这一幕时,公孙康便对华雄、庞德道:“那里就是主公所说的地方了,看那一片有人影晃动,应该就是暗道的出口,没想到田家堡居然还有这样隐秘的暗道。” 华雄道:“管他娘的,一起围上去把他们杀了,进入暗道之后便能进入田家堡,早一点进去,早一点铲除田家堡。” 庞德深表赞同,当即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全部随我冲过去,咱们这么多人,杀几个守门的没什么问题。” 最后,随着华雄、庞德的命令,一千五百个骑兵便瞬间从树林里杀了出来,快速地向那边的丘陵驶了过去。 丘陵那边负责守卫暗道的只有几十个人,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基本上是闲着没事做,大家偶尔赌博、喝酒、玩女人,也比在堡内手约束来的自在。此时,几十个人正聚在一起赌博,突然听到大量的马蹄声,而且地面也微微颤抖,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骑兵给包围住了。这几十个人看了一眼骑兵,见是汉军的,也没在意,毕竟他们的堡主田韶手里握着一支正规的汉军呢,便继续赌博。 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华雄、庞德当先冲了过来,而且骑兵各个凶神恶煞的,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突然抽出了马刀,众人这才意识过来,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几十个人头便被冲过来的骑兵给砍掉了。 公孙康亲自『摸』索了一下,在丘陵下面的一个岩石后面找到了暗道,推开岩石之后,一个幽暗而又深邃的山洞便『露』了出来,而且寒气『逼』人。 华雄看了看山洞,根本容纳不下骑马通行,而且暗道那头还不知道出头是怎么样的呢,当即对庞德道:“留下一些人看守马匹,我们步行进堡!” 庞德点了点头,随即留下一百人看守马匹,和华雄一起当先进入了暗道。 118除恶(1) 118除恶(1) 暗道很深邃,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里面还是漆黑一片,让人一走进去就会立刻浮现出一股『逼』人的寒意。暗道的洞口有一些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把,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便趁机点燃了那些可以用的火把,虽然只有几十个,但至少可以在火光的映照下看清暗道内的情形。 火把点起的瞬间,火苗便被暗道里流过来的风吹的呼呼作响,而且暗道内的情形也逐渐清晰起来。从暗道黝黑而又坚硬的石壁看来,这应该是一条人工开凿多年的山洞,完全可以可以想像的出来,这个山洞的存在至少在一百年以上。乍看之下,山洞似乎是亘古存在,而又与大地同寿,几乎让人估不出这个山洞到底有多久远。 “令明,你说这洞里不会有妖魔鬼怪吧?”华雄的胆子不小,可是当他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的时候,只向前走了两步路,那种森寒的气息就越发『逼』近了他的身体,让他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停下了脚步,扭头对身边的庞德道。 庞德稍微迟疑了一下,回头看到背后的士兵,见他们脸上都有点恐惧和不安,似乎他们正在走向一座多年未曾打开的魔窟一般。他吞了一口口水,强打了几分精神,高声地道:“主公……主公说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主公也说了,给咱们讲的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都是瞎编『乱』造的,根本没有这回事!现在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必须快点进入田家堡,主公还在堡门那里等着我们呢。” 华雄似乎明白了庞德的用意,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在一起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杀人的时候都没有感到害怕,一个小小的山洞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害怕。他清了清嗓子,当即大声喊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你们都是主公帐下最强的勇士,应该无所畏惧,我打头,你们跟在我后面,就算真有妖魔鬼怪,老子见一个杀一个,全部跟我走!” 士气顿时被提升了起来,一千多人在陆续进入了山洞,华雄、庞德在前开路,公孙康和其他士兵紧随其后,一行人便都壮着胆子向山洞深处走去。越往前走,寒气越发的『逼』人,同时山洞内也飘起了十分难闻的臭气。 恶臭『逼』人,大家不得不掩鼻而行。当走了大约几百米之后,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赫然看见了一堆白骨,白骨成堆,集中在一个坑洼的土坑里,坑里还有着一滩乌黑的『液』体,正是那股『液』体发出来的阵阵恶臭,熏得人无法忍受,而从白骨的数量上来看,死在那个土坑里的人至少有两三百人。 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没有停留,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继续带着人向前走。洞内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众人沿着弯曲的道路又走了几百米之后,隐约可以听见头顶上传来了鸡、鸭、鹅等家禽的叫声,还有几声明显的狗吠。 走到山洞尽头时,有一道向上行走的斜坡,斜坡的顶端被两块巨大的石板封住了,裂缝中传来了一道细小的光线。 “这里应该就是出口了,令明,你和我一起来推开这石板。公孙康,你和其他人做好冲出去的准备,只要一出暗道,就立刻杀出去。”华雄吩咐道。 “嗯,我知道了大人。”公孙康从华雄和庞德手中接过火把,退后两步,轻声说道。 华雄和庞德来到了斜坡的顶端,蹲下身子,同时伸出双手,用尽他们浑身的力气,将两块巨大的石板给推开了。 “轰”的一声巨响,石板被从下面掀翻了上去,众人同时听到地面上一阵鸡飞狗跳,明亮的光线也随之『射』了进来。 华雄、庞德、公孙康等人在这一瞬间便握着手中的马刀冲了出去,当他们上了地面时,却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一座饲养家禽的地方。 “先占领武库,再夺粮仓,凡是有抵抗的,不论男女,一概杀了!”华雄的经验老道,也曾经多次跟随过董卓去攻打羌人,指挥过一些战斗,在这次行动中他充当着一个重要的角『色』。 一声令下,公孙康大喊一句“跟我来”,带着所有的人便朝武库跑了过去,沿途遇到不少田家堡的家奴,男男女女的还真不少。那些家奴突然看到一群凶神恶煞握着马刀的士兵从厨房附近冲了出来,都大吃了一惊,每个人尖叫着,吓得躲在道路的两边,谁都不敢上前阻拦。 田家堡里的建造的要远比襄平城大,而且所建造的房屋、楼阁亭榭都远远超过襄平城,就好比进了一座新的城市一样。 公孙康熟悉田家堡里的地形,带着华雄、庞德等人便迅速冲到了在东边建造的武库那里。武库附近有几十个田韶的私兵在把守着,突然看到冲过来一拨汉军的士兵,都误以为是自家的兵马,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却已经为时已晚了,兵器还没有抽出来,便被华雄、庞德等人『乱』刀砍死了。 武库的抢夺中毫不费力,对于华雄、庞德这些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当最后一个私兵被砍死之后,华雄便对庞德道:“你守在这里,我和公孙康一起去粮仓,要是有人来攻击你们,就别客气了,这田家堡看着挺大的,谁知里面的兵这么不经打?” 庞德道:“别大意,堡内少说也有一千人呢,这才死了这么几十个而已。” “估计是主公将兵力都吸引到城门了,令明,给你留五百人看守武库,其他人跟我走!”华雄道。 庞德摇了摇头,道:“还要想法打开城门,一百人守武库足矣,其他人你统统带走,城门那边才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华雄应了一声,给庞德留下一百人守武库,自己带着余下的一千四百人去抢粮仓。一声令下,一千四百个人便急忙跟随公孙康朝粮仓跑了过去。粮仓那里和武库差不多,也就是几十个私兵看守,在华雄等人的突然攻击下猝不及防,全部被砍死了。 于是,华雄留下二百人让公孙康看守粮仓,自己带着余下的一千二百人向田家堡的城门方向跑去。 田家堡的城门附近,高飞和赵云带着五百骑兵还在堡外待着,而高飞也在和公孙昭闲扯淡,既没有退走的打算,也不进攻,天南地北的和公孙昭进行了一番『乱』侃。 公孙昭哪里知道这是在拖延时间,毕竟高飞是太守,太守大人来和他聊天,他不应承应承也不行。不过,公孙昭心里很急,他急着押运粮草去新昌,队伍都已经集结在了城门口了,可是堡外的高飞不走,他也无法出去。 就在高飞还在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时候,堡内突然引起了一阵『骚』『乱』,不知道哪里多出来了一千多人,跑在最前面的各个凶神恶煞,身上都沾满了血迹。 公孙昭回头看去,但见华雄冲在最前面,手中握着马刀,照着那些堡内的私兵便是一阵『乱』砍,而后面的士兵也都个个如同虎狼一般向城门猛扑了过来。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对城楼上的人大声喊道:“快!快放箭,自己人是不会杀死自己的,快杀死他们!” 城楼的弓箭手于是便调转了方向,拉满自己手中的弓箭朝城门后面『射』去,对准押运粮草的队伍便是一阵『乱』『射』,这时他们已经『乱』了手脚,也顾不上到底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了,下面早已经『乱』作了一团。 看到城楼上的弓箭手突然调转了方向,赵云急忙道:“主公,一定是华雄他们,他们在攻打城门了。” 高飞的脸上显得有些兴奋,当即吹了一个口哨,大声喊道:“取出你们的弓箭,跟我冲过去,将城楼上的弓箭手给我『射』下来!” 一声令下,高飞、赵云等五百人便将背上背着的弓箭给取了下来,对于他们来着,骑『射』是最拿手的事情,这些都是来自凉州的健儿,个个弓马娴熟,虽然曾经在皇宫里懈怠了一些时间,但是手中的功夫绝对不会忘记。五百个健儿,五百匹马,滚雷一般的向着田家堡的城门奔驰而去。 城内,华雄砍翻几个人,见城楼上放下箭矢,当即命令道:“小心箭矢,找掩护。” 声音喊过之后,华雄随即从地上举起了一具尸体,用那具尸体做挡箭牌,大声咆哮着向前冲了过去,每向前走几步,手中的马刀便挥动了一下,将前来阻挡他的人全部砍死。其他人见了,顿时四处散开,或效仿华雄,或躲在粮车的下方,或避在道路旁边的房屋后面,一千二百人只有初开始二十多个人受伤,却没有一个人阵亡。 很快,城门口的战斗变成了一场屠杀,田韶的部下不管是私兵还是汉军,都无法和华雄等人相抗衡,他们就如同一只只待宰的羔羊,虽然前仆后继的向前冲去,可是换回来的却是一个接一个倒地的尸体…… 119除恶(2) 119除恶(2) 城楼上,公孙昭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僵硬了,看到城墙下面奋勇无比的华雄等人,眼睛里现出了极大的恐惧。突然,他只听见背后响起了滚雷般的马蹄声,刚一转身时,便见一支长箭迎面飞来,直接贯穿了他的右眼,紧接着,四五支箭矢便“噗”个不停,前胸上『插』满了箭矢,巨大的疼痛促使他发出了最为悲惨的叫声,身体也渐渐失去了知觉,向后倾斜了一下,直接从城楼的阶梯上翻滚了下去,等到坠落在城楼下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面目全非了,浑身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城楼上的弓箭手有不少被城外飞过来的箭矢『射』中,城里城外都受到了攻击,他们不敢『露』头,全部弯身朝城墙下跑,结果刚到阶梯那里,便见人冲了上来,他们从未经受过这种战争,参加田韶招募的军队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此时见到一群不要命的人冲了上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一群人全部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求饶。 城门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华雄等人如同闪电般的袭击瞬间击溃了守卫者的心里防线,他们见这群如同猛虎一般的士兵冲来,纷纷抛弃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大声喊着“我投降”。 堡门被打开了,华雄血淋淋的出现在了城外高飞、赵云等人的眼前,呲牙咧嘴地冲高飞喊道:“主公,这群人真不经打,刚杀了一百多个人他们就都跪地求饶了!” 高飞冲华雄笑了笑,没有下马,而是策马来到了华雄的身边,问道:“辛苦你了,武库、粮仓都控制住了吧?” 华雄点了点头,开心地道:“不在话下。” 高飞看了一眼城门附近,地上躺着一百多具尸体,而跪在地上的却有七八百人,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他当即对华雄道:“留下五百人看守俘虏,其余人全部跟我来!” 五百骑兵在前,七百步兵在后,迅速向田家堡里奔驰而去。 不一会,高飞等人来到了田家堡的正中心位置,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豪华的府宅,那府宅看起来犹如洛阳城内的三公九卿的官邸,占地面积绝对是田家堡之最。他抬头看见巨大的匾额上写着“田府”字样,便扭头对赵云喊道:“子龙,带三百骑兵将堡内所有的人全部驱赶到这里来!” 赵云“诺”了一声,招呼着三百骑兵便分开行动,奔驰在堡内街巷的各个角落里。 田府的大门口,守门的家奴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看着门口空『荡』的田府,高飞便指挥若定,对部下道:“你带着二百骑兵守在这边,你带着三百人守在那边,你带着二百人……” 一时间,田府大门外的环形广场上,四周都站满了士兵,只留下可以通过来的几条大路。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田府里在一群家奴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身上穿着豪华的服饰,手中拄着拐杖,刚跨出田府的大门,便用颤抖的手举着拐杖指着高飞大声叫道:“你们想造反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想不想活命了?” 高飞转过身子,看了那老者一眼,见老者理直气壮的,丝毫没有对他有害怕的意思,再看那老者的一身打扮,他便能猜测出**不离十来。他冷笑了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声骂道:“老不死的东西,都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嚣张?” 那老者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厉声道:“你……你知不知道,我儿子是平北将军!这里是辽东,是田家堡,你竟然敢趁着我儿子不在带兵进来?你到底是谁,快告诉我,等我儿子回来了,我一定让他将你满门抄斩!” 这时,一个憨憨胖胖的男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年纪也不过十三四左右,一看到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登时就笑开了怀,一下子抢下了那老者的拐杖,在手里舞动个不停,还摆出了几个姿势,手舞足蹈的道:“爷爷,有好戏看了。要打架了,一会儿又有死人可以看了。” “看来是田韶的那个傻儿子!你放心,一会儿一定会有死人让你看!”高飞看到那男孩的样子,便冷笑了一声。 “把这个傻小子给我带回府里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让他再出来丢人现眼!”老者被那男孩抢去了拐杖,气的不轻,便对身后的几个家奴喊道。 上来了三个家奴,费了好大一阵力气才将那傻小子给抬进了府里,那傻小子还一个劲的叫唤,哭着喊着要看死人。 高飞上前了一步,对那老者道:“你是田韶的老子?” 那老者倒是回答的很爽快,也不否认,而且还趾高气扬地道:“知道我儿子是田韶,还敢来田家堡撒野,快带着你的人滚出田家堡!” 高飞笑了一声,道:“看来你还没有认清形势,这些士兵可不是你田家堡的,而是我带来的,你儿子估计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田家在辽东作恶多端,我今天就是来替辽东的十几万百姓除害的。” 那老者急忙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用手捂住了心口,脸上展现出来了一阵极为难受的表情,若不是一边的家奴扶住了,早就摔倒在地上了。他斜躺在家奴的怀中,抬起颤巍巍的手,指着高飞,失去底气的他说起话来也变得颤巍巍的,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田家过不去……” “告诉你,我是新任的辽东太守,安北将军,襄平侯高飞。辽东有你们田家一日,我这个太守就是空壳,而且你们田家作恶多端,不行善德,这样的恶霸我要是不将你们除去,我怎么对得起辽东的百姓?” 话音刚落,边见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了田家堡里的家奴,男男女女的陆续来了高达两千多人,愣是将田府门前的这片广场挤得水泄不通。 高飞也不去和田老头说话了,看到广场上那两千多家奴,当即朗声道:“我是辽东太守高飞,田氏一族横行乡里,百姓无不受到迫害,今日我就要替所有受到田氏迫害的百姓除害,你们虽然是田氏的家奴,但也是被『逼』的,平日里肯定受了田氏上上下下不少怨气。今日我给你们做主,有怨的抱怨,有仇的报仇,田家人全部在田府里,你们可以自行处置,是死是活,我都绝对不会过问!” 此话一出,田家堡里的家奴都个个沸腾了起来,脸上都展现出来了极大的怒气,就连扶着田老头的家奴也不再管田老头了。有高飞给这些家奴撑腰,他们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当高飞将身子闪在一边让出道路的死后,所有的家奴都吵嚷着冲进了田府,先是给田府门边的田老头一阵拳打脚踢。田老头那把老骨头没几下便被打死了,群情激愤,谁也挡不住,那些家奴就如同洪水一般冲进了田府,将平时所受到的所有怨气全部在田氏家人的身上发泄了出来。 田府外,赵云来到了高飞的身边,看到这一幕后,对高飞道:“主公,看来田家的人平时都没少做坏事,不然家奴也不会有如此的怒气。” 高飞点了点头,对赵云道:“你带三百骑兵留在这里,等那些家奴发泄完了,就将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转告他们,就说他们已经自由了,让他们都回家去。我去武库和粮仓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 “诺!” 于是,高飞带着剩下的人便朝武库走去。在士兵的带领下,他很快便来到了武库,见庞德和一百人守卫在武库门口,当即道:“打开武库!” 庞德得了命令,随即找来了一些工具,撬开了武库的大门。当武库的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武库里面各种各样的兵器摆放的十分整齐,比之前他在瘿陶见到的武库还要庞大,那些武器、装备,也都很精良,而且堆积起来的箭矢也有几十万支之多。 “妈的,田氏果然不简单,要是再不铲除他们,只怕他们就要铲除我了,这些兵器、装备至少能够装备两万人。看来田氏是想将辽东据为己有了,只是,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精良的武器和装备?”高飞看完之后,一边骂着,一边发出了疑问。 庞德急忙道:“主公,属下打听了一下,田氏在平郭县建的有个铁厂,而且他们和东边的高句丽人有贸易往来,这些兵器和装备应该是销往高句丽的。” “靠!看不出来,田氏还是一个汉『奸』,居然里通外国,把兵器销售到高句丽装备外国人?『奶』『奶』的!把武库看好,以后我们再招兵买马就不愁没有武器和装备了。” “诺!” 高飞随即又带着人去了一下粮仓,粮仓里的发现也是很惊人的,居然有粮食三十万石,足够辽东所有的百姓食用两年的了。另外,在公孙康的带领下,高飞还发现了一个金库,里面存放着黄金五千斤,白银两千斤,尚有一些稀少的珍珠、玛瑙、翡翠等珍宝。 120除恶(3) 120除恶(3) 攻下了田家堡,对于高飞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他命人全部看管起来,自己带着人回到了广场。广场那边,在家奴的群体发泄之下,田氏的家人不论男女老幼都被殴打致死,府内一片狼藉,而那两千多家奴却都因受到迫害而家破人亡,无家可归的他们,高飞便让人护送他们去襄平居住。 田家堡的私兵们,也都纷纷表示愿意投降,高飞让华雄将其收编。就这样,田家堡一战,两千人的部队,只有数十人受了点箭伤和刀伤,并没有人战死,算是一个极大的收获。 “主公,是张郃、荀攸他们来了!”城门边,负责清扫战场的华雄等人看见堡外的大路上烟尘滚滚,便对高飞喊道。 “你们继续打扫这里!”高飞撂下了一句话,便骑着乌龙驹出了田家堡。 堡外,张郃、荀攸带着一万二千的步兵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迎面看见高飞骑着乌龙驹悠然自得的走来,便已经明白了。 两下见面,张郃止住了部队,和荀攸一道接迎住了高飞,拱手道:“参见主公!” 高飞翻身下马,对张郃和荀攸道:“你们来晚了,田家堡已经被彻底清理完毕。” 张郃和荀攸都笑了笑,恭维道:“主公神速,属下佩服。” 高飞道:“别说那些虚的,不过,现在可不是乐观的时候。田家堡虽然被端了,可是田韶还有一万多人在新昌一带,我们必须前去配合褚燕,将这支力量全部消灭。张郃,田家堡内有大批物资,你给夏侯兰两千兵马,让他驻守此地,好好防守,余下的人不用进城了,全部跟我一起去新昌,正好公孙昭准备给田韶运粮,我们也可以利用这批粮食去攻击田韶。” “诺!” 吩咐完毕,高飞留下廖化、夏侯兰驻守田家堡,配属给两个人五百骑兵,两千步兵,并且让公孙康也一并留下,堡内的家奴和降兵暂时留在堡内。他自己则带着张郃、荀攸、赵云等人,以及一千五百骑兵和一万步兵押运着粮草向新昌进发。 东汉时的新昌县在现在的辽宁省海城市境内,那里群山起伏,山峦叠翠,更有千山山脉,是一处多山和丘陵的地区,对于山贼出身的褚燕等人来说,是片绝佳的地点。自从接到高飞的命令之后,褚燕等人便远赴襄平西南,在田氏势力比较集中的新昌、安市、汶县、平郭四地展开了一系列的动作,猛攻县城,抢掠钱粮,给予了田韶一个沉重的打击。 经过十几天的较量,褚燕等人已经将田韶的军队牢牢的牵制在千山里,千山山道窄小,不利于大军前行,给褚燕等人做了一个极好的屏障。 从新昌进入千山的山道里,一路上都是死尸,大多都是被石头砸死,或是掉进了陷阱里,山道上坑坑洼洼的。在山道左边的一个山谷里,褚燕、于毒、孙轻和三千多弟兄聚集在一起,正大口大口的吃着抢掠来的食物。 孙轻左臂受伤,喝了一口闷酒,看了一下周围略显得疲惫的兄弟,对身旁的褚燕道:“大哥,主公让卞喜的人传话说让我们坚守一两天,说大军马上就到,可是这都第三天了,为什么主公的大军还没有到?不会是主公在欺骗我们吧,让我们跟田韶拼个你死我活,他却在后面享福?” 褚燕听到孙轻出这样的话,便怒道:“不许胡说!主公不是那样的人,从瘿陶跟随主公开始,一路走到辽东,主公对我们不薄吧?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孙轻反驳道:“是不薄,可是也约束了我们,弟兄们本来就不习惯有太多约束,可是主公却制定了好几条军规,弟兄们都快受不了啦。大哥,咱们在这个半个月里转战了四个县,抢掠来的钱粮也够咱们兄弟吃喝大半年的了,你看兄弟们抢掠的时候多开心,不如咱们带着这些钱粮回冀州黑山老寨吧?三弟已经战死了,许多弟兄也都离我们而去了,再这样拼下去,只怕我们的兄弟都要死光了。” 褚燕听到孙轻的话语,叹了一口气,道:“王当的死确实是很可惜,可是他那也不是为了掩护我们吗。怪只怪咱们没有看透那是田韶的圈套,自己往里面跳,一下子死了几百号兄弟。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作没有听见,我答应过主公,只要兄弟们都不再挨饿了,就不会背叛主公。” 于毒也受了伤,被箭『射』瞎了一只眼,饶是他挺了过来,不然的话,早死了。现在的于毒脸上系着一条绷带,将瞎了的右眼遮盖了起来,躺在一块岩石上,有气无力地道:“我说孙老二,当初投靠主公我可是全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我们现在带着兄弟们回冀州的话,冀州就能容得下我们吗?粮食一吃完了,还不是要去抢?而且要对付的官军要比田韶的人多的多,我可不想在饿肚子了。” 孙轻道:“可是已经三天了,主公的军队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我看他压根就是想让我们死在山里,等我们都打没了,把田韶的部队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他才肯出手。” 褚燕怒目相对,恶狠狠地看着孙轻,吼道:“你再说主公一句坏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你褚燕啥时候变得如此忠心了?别忘记了,当初老当家的还不是你杀死的?”孙轻冷哼了一声,将以前的事情翻了出来。 褚燕怒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抢来的东西他自己独吞,从来不分给兄弟们。这件事你不是也有份吗?”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都自家兄弟,吵什么吵。田韶的军队就在山外,你要是不想被他们找到我们的藏身之所,就给我安静点。这里山路难走,主公要带大军来,肯定很有困难,耽误一些时间也是应该的。现在好好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咱们再干一仗,这次不消灭田韶一两千人,我他娘的把这只眼珠子也给抠了!”于毒坐了起来,冲褚燕和孙轻喊道。 褚燕不再说话,孙轻也不再闹腾了,两个人看着周围正在休息的兄弟,伤的伤,残的残,他们还真希望高飞的大军能够快点来。在山里『乱』转悠,和田韶的部队藏着打,是很消耗体力的,而且田韶的军队也很多,打到现在还有一万一千人,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如今已经是五月的天气了,山里到处是盛开的梨花,嫩绿丛中,花香袭来沁人心脾。褚燕他们所藏身的这个山谷梨树颇多,烂漫的梨花处处可见,褚燕美其名曰将此山谷取名为梨花谷。 距离梨花谷直线距离不到三里远便是一片极大的空地,田韶和他的军队都驻扎在这里,从山下一直到这里,每向山上占领一处空地,他就会设下一个营寨,以防止褚燕等人从山中逃跑了。 田韶坐在营帐中,午后的阳光虽然有点毒,但是在山上,凉风习习,鸟语花香,倒是一点也感受不到炎热,反而会觉得有一丝凉意。然而,田韶的心情却是急躁的,和褚燕等人交手了十多天,好不容易将他们全部包围在这座山里了,却无法立刻将其剿灭,骑兵上不来,步兵行动慢,一连三天基本上每天都在遭受着山贼的突袭,除了今天早上他设下了一个圈套外杀死了几百贼兵外,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他的士兵在阵亡。 喝了一口酒,使得自己心里更加的急躁,他扯开了领子,『露』出了白胖胖的胸膛,冲帐外喊道:“人都死哪里去了?” 帐外进来了一个亲卫,当即应道:“大人有何吩咐?” “再派人去催催,为什么粮食还没有到,在过两天,我们就要断粮了,这个公孙昭是怎么办事的,来了之后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诺!” 田韶再倒了一杯酒,却发现酒壶里的酒连一杯都倒不满了,他将那小半口喝下去之后,恨恨地将酒壶摔在了地上。地上是坚硬的岩石,酒壶一经碰撞便摔得粉碎,发出了一声脆响。他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冲外面大声喊道:“酒呢?快拿酒来!” 从帐外进来了另外一个亲卫,一脸的窘迫,缓缓地道:“大……大人,这……已经是最后一瓶酒了!” 田韶有气没地方撒,指着那个亲卫道:“去!把小翠喊过来,让她快点过来伺候伺候我,你们这些废物,平时我都白养你们了?还有那个公孙昭,干什么事情都慢吞吞的!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叫小翠去?” 过了一会儿,小翠没有进来,倒是进来了一个戴着头盔,身穿铠甲的军司马,身上还带着血,脸上是一阵惊恐,一进帐也来不及行礼,惊慌失措地喊道:“大人,打过来了,打过来了,从山下打过来……” “这怎么可能,山贼都已经被我团团包围在山上,怎么可能会突然跑到山下呢?” “不……不是山贼,是……是军队……太守大人的军队突然向我们发动了进攻,许多人见势不妙,便都投降了,现在山下的十五个寨子已经被夺去了十个,太守大人他……” 田韶没有等那军司马的话说完,便随手抄起了一个酒杯,向那军司马砸了过去,大骂道:“混蛋,还不快去迎战?” 梨花谷里,休息了差不多一两个时辰的褚燕、孙轻、于毒他们总算恢复了体力。突然,从山下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以及隆隆的鼓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褚燕、孙轻、于毒等人都吃了一惊,这等声音他们从未听过。 正当众人都在『迷』『惑』不解的时候,负责放哨的人便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极其兴奋的表情,大声地喊道:“大当家的,打进来了……主公带着人打进来了……田韶的军队已经大部分投降了……” 声音这边刚落下,梨花谷里的所有人都觉得无比的振奋,他们在这座山上鏖战了三天,终于把主公的大军等来了。所有的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欢呼了起来,当山贼当了那么久,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比的兴奋,这种兴奋和开心,远远比他们抢掠到钱粮还要来的猛烈。 褚燕随手抄起了身边的长刀,朗声喊道:“兄弟们,主公没有食言,主公来接应我们了,是时候把田韶那帮混蛋赶回老家了,兄弟们,跟我一起出谷,将田韶那老东西砍了!” 群情激奋,在褚燕的一声叫喊声低落的士气霎时间变得高涨了起来,大声呼喊着向山谷外面一拥而出。受伤的搀扶着残疾的,也跟在队伍的后面向山谷外面涌了出去。 此时的千山喊杀声随处可闻,整个山谷、整个山道、整座山都被这巨大的喊声震动着,将山中的鸟兽惊吓的四处逃散。于是,有趣的一幕出现了,百鸟飞出了林子,百兽从山洞中奔逐而出,就连凶猛如同老虎见到人群相拥也都撒腿就跑。山猪和老虎并行,老鹰和麻雀齐飞,蛇和老鼠都躲进了一个窝里,一时间整座山变得沸腾不已…… 山道上,张郃提着刀冲在了最前面,见人就砍,每砍一个人嘴里还数着数,鲜血已经将他身上的战甲染透,整个人都成了血人。 高飞、赵云、华雄、庞德紧随在张郃身后,他们第一次见到张郃打仗,见张郃冲的比他们还快,不禁暗自佩服。 “俊乂,你在喊什么呢?”高飞听到张郃嘴里不停的数数,便好奇地问道。 “数数!数我到底杀了多少人,以后计算功劳的时候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十七……” 听到张郃的回答,高飞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似乎张郃害怕别人忘却了他的功劳,或者少计了功劳一样。他笑了笑,看着山道上的田韶就在不远处提着剑指挥着,他刚准备亲自跳过去把田韶解决了,不想从空中突然腾起了一个巨大的身躯,竟然是褚燕。 褚燕扭动着灵活的身躯,手中的长刀在田韶面前只轻轻一晃,一颗人头便落了下来,而从一个山道的分岔口那里,孙轻、于毒等人带着人都从山上杀了下来,将余下的田韶的士兵堵在了山道里。 “遭了!功劳被抢了!”张郃看到田韶被褚燕给砍掉了头颅,便大喊了一声。 紧接着,被堵在山道里的士兵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山道两边投降。高飞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长长的山道弯弯曲曲的,到处都挤满了人。他会心的笑了笑,高喊道:“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121铁厂 121铁厂 夕阳似乎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边闪闪,进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于是远处树林黯淡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进山的道路上还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一些人还在清扫着山道上的尸体,在山脚下一片空地上挖下了一个大坑,将尸体全部抛进了里面,加以掩埋。 山脚下的大帐里,高将汇聚了所有参战的将校,张郃、赵云、华雄、庞德、周仓、管亥、褚燕、孙轻、于毒都毕恭毕敬地坐在大帐的两边,面前摆放着一些酒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喜悦。 高飞坐在正中间,举起手中的酒碗,对所有在座的人大声喊道:“这次我们取得了一次大胜利,彻底铲除了田韶这个恶霸。之所以能够有如此优异的成绩,褚燕、孙轻、于毒居功甚伟,如果不是他们在这里牵制住田韶的军队,将田韶的军队拖进了山林,使得田韶疲惫不堪,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战胜了田韶。来,我们一起敬褚燕、孙轻、于毒一杯!” “等一下!”褚燕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高飞躬身道,“主公,在这场战斗中我的三弟王当战死了,一千多弟兄也都战死了,我想先敬一下我死去的弟兄。” 高飞见褚燕重情重义,便点了点头,道:“那好,那我们一起敬在这场战役中死去的弟兄,但愿他们泉下有知,好好保佑我们这些活着的人。” 话音落下,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倒在了面前的地上,神情很是严肃。 这时,荀攸从帐外走了进来,拱手道:“主公,这十几天来在新昌一带的战况全部统计出来了,我军战死两千零七人,斩杀敌军四千八百人,收降了一万人,余下的两百人因为残疾已经发放了路费并按照主公的意思给予了抚恤金。” 高飞听后,看了一眼褚燕等人,战死的多是他手下的贼兵,而且至少有三千多人是褚燕等人在这十几天内消灭的,他不得不对褚燕等人的战斗力另眼相看。当他带着大军从山下开始攻击时,田韶的军队半数以上不战而降,余下的人也在战斗中见势不妙而投降了,所以,这场战斗根本没有费太多事情。 他抬起手,指着左列第二个空位置,对荀攸道:“荀先生,辛苦你了,坐吧,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荀攸“诺”了一声,走到了座位上,和在座的人都一起享受着美味。 军营里,受伤的战士得到了军医妥善的照顾,整座大营里,不管是高飞原有的士兵,还是被俘虏过来的,都得到了应有的赏赐,用美酒美食来慰劳他们。 酒宴散后,高飞独自让荀攸留了下来,大帐里就他们两个人,高飞开门见山地道:“荀先生,褚燕他们经过这一次战役之后,你认为怎么样?” 荀攸道:“褚燕等人原本都是山贼,这次和田韶的周旋也十分的漂亮,而且他们能将抢掠来的钱财如数上报,应该说没有什么私心。不过主公应该稍微加以约束,将他们真正的变成士卒,这样的话,对他们也有好处,对主公更加有好处。”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褚燕等人这次表现的超出了我的预料,而且他们擅于山地战,辽东多山,周围还有许多潜伏的危机,东有高句丽,西有乌桓,北有鲜卑人,东北一带还有夫余等民族,如果以后发生了冲突,褚燕这剩下的三千多人就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在变成正规军的同时,还要加以训练他们在山地作战中的强项。另外,平郭有座铁厂,我准备让你和我一同去看看,这座铁厂要是能够利用起来,我们就能打造出更好的兵器来。” “公达唯主公命令是从!” 高飞笑了笑,对荀攸道:“还有一件事,我准备让你收个徒弟,由你来教授她谋略、兵法以及智略,不知道可以吗?” “徒弟?属下担心才力不够,恐怕会让主公失望。” “如今贾先生去了颍川,这辽东能够有能力的就只有你了,你要事教不了,估计就没有人能够教了。荀先生,你要相信自己。这个徒弟不是别人,是我前些日子带回来的欧阳茵樱,想必你也见过了,你觉得怎么样?” “女……女的?”荀攸吃了一惊,失声道。 “女人也是人嘛,男女都一样,女人除了生孩子之外,能做的事情多着呢。小樱已经被我认为义妹了,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请荀先生悉心教授。” 荀攸见高飞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便点了点头,躬身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的去教授,尽量不辜负主公的期望。” “哈哈,那就好,荀先生,你回去好好的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咱们启程去平郭县,我要去看看那间铁厂的规模。”高飞道。 荀攸“诺”了一声,随即离开了大帐。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高飞已经穿戴好了一切,出了大帐,他将张郃唤了过来,吩咐张郃带着所有的兵马回襄平。另外,他又叫上赵云、荀攸,三个人骑着马一道朝西南方向的平郭县赶去。 汉高帝十二年(公元前195年),汉高帝设立平郭县(治所位于今辽宁盖州市区附近),属辽东郡,从此便成了辽东的第二重镇。平郭靠近辽东湾,这里商贾云集,是辽东郡的一个重镇,而且这里的矿产也很丰富。 高飞对于东北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是他的家乡,东北是一个重工业基地,哪里有物产他比谁都清楚。只是,在汉朝这个年代,已经被发现而展开开采的,也就只有铁矿而已,所以这里才会有一座铁厂。 从新昌沿着官道向平郭走,高飞也一路打听,这才知道这座铁厂的来历。铁厂始建于汉光武帝时期,当时为了稳定辽东周边的局势,汉光武帝便在平郭建设了一座铁厂,专门负责打造一些兵器和装备,存放在辽东,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好景不长,铁厂存在了两朝皇帝之后,便被田氏暗中窃取了,因为辽东地处偏远,信息的通传不是很灵通,加上田氏暗中使钱,便欺上瞒下。田氏也是靠着这家铁厂逐渐奠定了在辽东的地位。 铁厂就相对于现在的兵工厂,一家人拥有了一座兵工厂,不仅能够装备自己的私兵,还能将兵器、装备外销,确实是发家致富的好方法。 平郭除了铁矿之外,还有黄金、花岗岩、大理石、莹石、硅石、白云石、『色』晶石、耐火土、磷等20多种矿藏,其中黄金储量达100吨。当然,这是熟悉东北的高飞所知道了,汉代人未必知道这些。所以,对于他来说,亲自来一趟平郭,视察一下铁厂,顺便勘察一下地形,说不定能找寻出金矿来。要是找到了金矿,那他就等于拥有一个雄厚的资本。公孙度将辽东据为己有的时候,肯定不知道他的境内还有金矿,不然的话,早就向外发展了,他的子孙还会坐等着被司马懿带着兵给灭掉嘛。 三个人骑马经过几天路程终于来到了平郭县,此时的县城因为褚燕他们的攻击而变得残破不堪,县令是田家的人,田家在县城里的府邸都被焚烧了一个干净。高飞看到这一幕时,不得不佩服褚燕他们干事干净利落。 进入县城,询问了一下铁厂的位置,高飞带着赵云、荀攸便朝东边的山中行去。经过十里左右的路程,高飞等人终于看见山谷中冒着的弄弄的黑烟,而且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味。 来到山谷口时,谷口没有人把守,高飞便径直进去了。 向里走了一段路,沿途看不到几个人,等走到一个转弯处的时候,眼前终于豁然开朗,一个斜坡下面是一个硕大的小型盆地,地面十分的平坦,一座壮观的古代铁厂便展现在了高飞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高飞顺着声音望去,但见左边的岩壁上有一间小木屋,一个皮肤黝黑,面容沧桑的老头正用一双暗灰『色』的眼睛看着他。他急忙道:“老丈,请问这铁厂里怎么没有人啊?” 那老者骨肉如柴,须发皆白,一抬腿便从高达两米的岩壁上跳了下来,落地时的声音很小,双腿只微微的屈了一下,便随即站了起来,整个动作十分的连贯娴熟,看起来和他的年龄也极为不符。他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打量了一下高飞、赵云、荀攸三人,又重复地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赵云急忙道:“这是我们家大人,辽东太守。” 那老者只轻轻地“唔”了一声,便走到路边的岩石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闭上了双眼,轻轻地道:“你们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里早已经不属于官府了。” 高飞冷笑一声,问道:“老丈,你是说这里是田氏的产业吗?” “辽东人人都知道,何必多问?辽东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太守了,大人此次前来,只怕也只能扫兴而归了。” “如果我告诉你田氏已经被我彻底铲除了呢?” 老者突然睁开了双眼,脸上带着一丝的惊诧,急忙问道:“你说什么?” 122神棍 122神棍 高飞看那老者惊诧的面容,郑重其事地道:“田韶和田家堡已经被我铲除了,余党还在清查中,辽东郡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田家的势力存在了,包括这座铁厂。” 老者听的很仔细,待高飞说完了最后一个字,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高飞,目光中流『露』出来了极为欣赏的眼神。笑容转瞬即逝,他向后退了一步,从怀里掏出来了几枚五铢钱,在手掌中轻摇了几下,随即撒在了地上,但听见五铢钱砸在石头上发出了一串清脆的声音。 “哈哈!天意……天意啊……没想到老夫苦苦等候的贵人今天终于出现了……哈哈哈!”那老者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形成极其不规则的五铢钱,脸上『露』出了无比欣喜的笑容,使得他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的起来。 高飞、荀攸、赵云三个人都面面相觑,看着刚才还有点阴郁的老头突然变得开心不已,三个人的心中都觉得那老头有点喜怒无常。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蹲在地上一枚一枚的捡起散落的五铢钱,轻声地问道。 “在下赵……”赵云和那老者站的最近,他隐隐觉得这老者不是简单的人物,从刚才的那一跳开始,他的左手就已经紧紧地握住了腰中的佩剑,斜身站在了高飞的前面,以免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他听到那老者的问话,便张嘴回答道。 那老者猛然抬起了头,双眼迸发出来了一丝奇异的斑斓『色』彩,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高飞,用极具威胁的低吼声打断了赵云的话:“我问的是你!” 高飞拱拱手,欠身道:“我叫高飞!” 那老者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紧握手中的五铢钱,先看了看赵云,又看了看荀攸,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高飞的身上,再次从头到脚的打量了高飞一番。待他打量完毕之后,只见他不知道从何处取出了一团黑『色』的小圆球,朝后倒纵了约一米左右,紧接着将手中的黑球猛然掷在了地上,但见一团白『色』的烟雾瞬间腾起,将他全身笼罩在了白雾之中。 赵云见状,突然横身挡在了高飞的身前,右手拔剑而出,目光凌厉地盯着那团让他看不清的白雾,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警惕。 高飞、荀攸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的视线被那团白雾挡住了,根本看不清白雾后面任何事物。 “忍者?”看到刚才的那一幕,那老者的动作让高飞第一印象便想到了电影里看到的忍者,那团白雾,也和所谓的烟雾弹差不多,不同的是,那白雾没有扩散,而是笼罩在了那老者的周身,让人看不清白雾后面的老者到底在干什么,或者还在不在原地。 白雾只存在了短暂的几秒钟便迅速散去,而奇怪的是,刚才那面容枯槁的老者居然换了一身打扮,神采奕奕地站在原地,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潇洒飘逸,颇有一番仙风道骨。 老者全身罩着一件白『色』的道袍,胸腹中间绣着一幅太极图,左手中握着一把拂尘,拂尘正搭在他的左臂臂弯上,双手交叉在前胸握着。他的面容也变得红光满面,就连容颜也似乎变得年轻了一二十岁,就那样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用柔和的目光盯着高飞看。 高飞、赵云、荀攸都吃了一惊,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这老者居然能够那么迅速的就换了一身行头,而且看上去还年轻了许多,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赵云、荀攸二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禁失声道:“仙人?” 高飞听到赵云、荀攸的失声,身为现代人的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神仙体系,心中暗暗地叫道:“什么仙人?只不过是一个会变魔术的人而已,大惊小怪的!” 饶是他这样想,可是能在古代拥有一套会变魔术的本领,在那样的封建年代,基本上和仙人差不多了,就算不是仙人,也是个半仙。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一个会变魔术的人,好奇之下,也没有说出声来,不禁对这个老者产生了一丝好奇。 看着赵云、荀攸吃惊的表情,再看看高飞泰然自若,那老者不禁怔了一下,心中暗暗地禀道:“我每次以这种方式出现,所有的人无不吃惊,他居然能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而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看来卦象上所显示的一点都不假。” 老者左手将拂尘一扬,当即向前跨了一步,朗声道:“贵人远道而来,老夫有失远迎,还请贵人多多海涵。” 高飞见那老者并无恶意,便将挡在身前的赵云轻轻地拉到了一边,拱手道:“我算不上什么贵人,只不过是一郡太守而已。老丈,我的心中有一丝疑虑,还想请教老丈一二,希望老丈不吝赐教。” 那老者道:“贵人的问题老夫必定会竭尽全力的回答,贵人有何疑虑尽管问来便是。” 高飞道:“这铁厂里为何没有人?” 那老者的脸『色』一寒,本以为高飞会问什么玄机之类的问题,谁知道居然会问这种小破问题。他心中暗想道:“难道我还不够神秘,引不起他对我的注意?” 高飞见那老者略有迟疑,便轻声唤道:“老丈?” “哦,前一阵子闹山贼,铁厂深受其害,厂里的人也都全被山贼赶跑了,就剩下老夫一人而已。”那老者不耐烦回答了高飞,随即问道,“阁下是老夫等候多时的贵人,难道贵人就不想问问天机之类的问题吗?” 高飞笑了笑,对他而言,所谓的天机无非就是知道历史的进城,他来自未来,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没有他不知道的,他根本用不上什么天机。但是他见这老头有意故弄玄虚,便顺着那老头的意思问道:“额……不知道老丈有何天机赐教?” 那老者道:“老夫夜观天象,预知大汉的气数将尽,国运衰落,天下即将陷入大『乱』,群星闪烁的同时遥见紫微帝星垂于东北,主应东北出现一位千年难得一见的帝王……” 那老者顿了顿,斜眼看了一下高飞,见高飞对他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道:“老夫不远千里而来,在此苦苦等候长达一年之久,为的就是要见一见这千年难得一见的紫薇帝星,并且奉上老夫的一份厚礼,以助紫薇帝星成其王霸之业。” “哦!”听完之后,高飞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对故弄玄虚十分讨厌,他认为面前这个老者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所以对那老头打不起精神来,只淡淡地应了一句。 赵云、荀攸却大有不同,他们两个听完那老者的话,显得极为亢奋,急忙齐声拜道:“还请老神仙明言!” 那老者笑了笑,道:“恰才老夫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这位大人就是老夫苦苦等候的贵人,老夫自然不能唐突,所以才换了一身行头相见。” 赵云、荀攸都深信不疑,扭头看着高飞,目光中流『露』出来了无比的激动,心中都暗想道:“原来主公是紫薇帝星转世,这辈子只要跟着主公,定能当个开国功臣。” 高飞没想太多,反而讥讽道:“老丈,不是说天机不可泄漏吗?你泄『露』了天机,就不怕遭天谴吗?”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老夫顺应天机,从中襄助,不仅是功德一份,更能使得老夫在修仙路上更上一层楼。贵人,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老夫要襄助贵人的礼物是什么吗?” “你个老神棍,还装神弄鬼?老子就陪你玩到底!”高飞不屑地想着,随即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还请老丈赐教!” 那老者道:“从此向西北不足十里有一深山,山中有一个葫芦谷,只要贵人在葫芦谷里掘地三尺,便可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辽东地处偏远,人口稀少,钱粮赋税收入也十分薄弱,如果贵人要以此为根基,只怕没有个十年功夫,无法向外扩张。但是如果贵人拥有了老夫所赠予的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就会大大的不同,不出五年,贵人必定能够横扫整个北方!” “这老神棍不会是说金矿吧?难道他知道这里有金矿?”高飞的目光中流『露』出来了一丝惊奇,他坚持来辽东,就是看中了东北这块宝地,矿产资源十分的丰富,而且他也大致了解所分布的矿带,对于他来说,是最为得心应手的,他坚信自己能够利用现代的一些知识将东北变成后方基地,成为他争霸天下的雄厚资本。 “老丈,请恕在下唐突,还未请教老丈姓名?”高飞虽然知道金矿的大致位置,可是具体的位置他不是很清楚,毕竟古代和现代的地理上多少有点差别,听到那老头说出了对自己有利的话,便开始恭敬地问道。 那老者哈哈笑了笑,将手中的拂尘一扬,另一只手轻轻地捋了捋白须,便朗声道:“老夫乃庐江左慈是也!” 123回城 123回城 “左慈?”高飞不禁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老神棍居然就是左慈。 “正是老夫!”左慈的脸上展现出来的是慈眉善目,和缓地说道。 高飞知道左慈,是东汉末年的方士,后汉书中的方术传曾有记载,而且这个人还出现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曾经戏耍了曹『操』。而且,在道教历史上,东汉时期的丹鼎派道术是从左慈一脉相传。 看着面前的这个老神棍……哦不,应该叫历史名人,高飞不禁有点欣喜,一改刚才的不屑表情,和缓地道:“晚辈高飞,见过左先生。” “先生不敢当,贵人就姑且叫老夫的字吧,老夫字元放。” “这样不太好吧?” “呵呵,贵人乃是紫薇帝星转世,老夫不过是一个修道之人,与贵人比起来,老夫要逊『色』许多。”左慈笑道。 高飞听左慈说的有模有样的,什么紫薇帝星,他也不去理会,反正他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掌控天下。他笑道:“那好吧,元放先生,这座铁厂就只剩下先生一人了吗?” 左慈点了点头,道:“其余的人都散了,田家在平郭的势力一倒,铁厂里的人全都跑了。老夫平时就藏在山林里,如今铁厂的人跑了,这里也成为了一片荒地,厂里也住进了不少野兽,老夫闲来无事,便在铁厂里暂且住下,偶尔炼炼铁,打发一下时间,不过老夫不太会弄,反倒将这铁厂弄得乌黑一片。” 高飞听完之后,便笑道:“起初我还以为元放先生是田家堡的人呢,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左慈道:“不妨事,老夫虽为修道之人,也怀着一颗慈悲之心,然而田氏势力在辽东太大,单凭老夫一人之力无法将其扳倒。所以,老夫在听到贵人将田家势力扳倒之后,吃惊不已。” “元放先生,此后辽东不会再有受苦的百姓了,这铁厂也会再度运作起来,而且先生所赠予的礼物,我也会加以利用。辽东虽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从此以后可能会成为一片净土,而且境内多山川,元放先生不如留在辽东修道,我们早晚彼此相见,岂不美好?”左慈送了高飞的一份大礼,他自然要感谢左慈一番,而且更想留着左慈,借用古代人对仙人的『迷』恋,利用左慈散布他是紫薇帝星的消息,对于控制人心来说,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左慈听了高飞的盛情邀请,随即笑了笑,道:“贵人的好意老夫心领了,老夫来辽东已经一年之久,为的就是要奉上这份厚礼给贵人,如今厚礼已经送上,老夫也可功成身退继续会天柱山修道了。不过老夫和贵人注定有缘,经年之后必然会再度相见,希望贵人到那时候已经成为了中原的霸主,也不枉老夫这份厚礼了。” 高飞道:“元放先生,辽东现今局势不稳,田氏虽然已经被铲除了,但是百姓尚处在『迷』茫之中。我想请元放先生到襄平设坛讲道,也算是先生对百姓的一种恩德。不知道元放先生以为如何?” 左慈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成名的好机会,当即答应了下来,笑道:“既然贵人盛情相邀,那老夫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左慈带着高飞、赵云、荀攸进谷巡视了一下铁厂。铁厂的规模不算太大,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铁厂还处于落后的原始状态,而且所用的燃料也是木炭之类的东西。 巡视完铁厂之后,高飞觉得他应该大力改善一下铁厂,将铁厂变成炼钢厂,利用他所熟悉的知识对这里进行改造。不仅如此,就连燃料也要重新运用,这一带多煤矿、铁矿,他要运用自己的能力在将辽东各县境内的基本矿产资源全部勘探出来,然后进行开采和冶炼。 从铁厂出来之后,左慈便骑上了一头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毛』驴,说要带着高飞去挖掘财富,认识一下地点…… 几天后,高飞、赵云、荀攸带着左慈回到了襄平,此时的襄平城里早已经是人声鼎沸,田家堡被铲除的消息百姓们奔走相告,一股脑的都跑到了襄平来,想看看帮他们除去恶霸的太守大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从襄平城外进入襄平城里的时候,百姓夹道欢迎,争先恐后的想看看高飞,并且对高飞一番感恩戴德。 回到太守府后,高飞让赵云安排左慈暂且住下,自己则和荀攸一起进太守府的前厅。 “主公,如今田家堡的势力已经除去,余党在也暗中搜捕当中,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整个辽东就会彻底恢复平静,辽东的百姓也会对主公倍加感恩。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重新任命郡内各级官职,一方面稳定人心,另外一方面也能使得辽东局势稳定。”荀攸跟随着高飞一边走一边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田家堡的事情只是小事情,如何治理好辽东十几万百姓,让郡内安定下来才是大事。只是,在任命官职上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县令的官职虽小,可是却十分的重要,任命的人得当了,就能为百姓造福,要事不得当了,就会给百姓带来危害。只是,我的帐下大多都是武人出身的人,带兵打仗还可以,要让他们去管理百姓和处理日常的政务,确有点强人所难了。荀先生,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进入了前厅,高飞径直坐在了上首位置,并且示意荀攸也一起坐下。 荀攸坐下之后,便拱手道:“主公,属下以为,张郃、赵云、庞德、廖化、胡彧、夏侯兰都可以担任县令,属下也足可担任县令,主公也可自为襄平令,不过这样才去了八个县而已。辽东郡一共十一县,余下三个县,以属下之见,主公可以从投降的官吏中加以选拔。现在田氏倒了,他们已经没有了依靠,大势所趋之下,必然会全心全意的投靠到主公的这边来,只要主公恩威并用,并且派遣督邮不时的去巡查,定然能够督促他们处理好政务。” “先生的提议不错,那就照先生的意思办,分别任命张郃、赵云等人为县令,让他们各带一百名飞羽军的士卒上任,充当县中衙役,对不法之徒也算是一个威慑。至于军队的事情嘛,那就由我亲自来训练好了。不过先生不能当县令,必须坐镇襄平,贾先生临走时曾经说过,先生之才足以辅佐我坐镇辽东,使得辽东稳定。所以,我准备让先生担任功曹和督邮一职,在郡中督促各县。” “属下遵命!” “另外,这两天命人在城外土山上建造一座讲坛,我准备让左慈开坛说道,邀请周围五十里的百姓全部来听。” “诺!” “还有,这一段时间要麻烦一下先生,统计辽东所有的田地,并且在段时间内按户分发到百姓手中,让所有百姓人人有田耕,并且都发放两个月的粮食,给予一些钱财。田家堡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应该拿出来一半还给郡中百姓,赋税上减免一年,让百姓在这一年里好好的过上一段幸福的日子,也不枉我这个辽东太守没有白做了。” 荀攸听后,不住的点头,等到高飞说完之后,便拱手道:“主公心怀百姓,实在是一名仁主,公达能跟随主公,此生足矣。” “呵呵,好了荀先生,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会写一个委任状,到时候由你抄写一份公布出去,咱们就可以开始在辽东正式立足了!”高飞笑道。 荀攸躬身而退:“属下告退!” 高飞见荀攸走了,他便站起了身子,转身走入了后堂,这一段时间为了铲除田家堡,他每日都在『操』心,现在田家堡被铲除了,他也可以长松一口气,开始在辽东真正的统治了。 进入内堂,高飞定睛看见欧阳茵樱等候在房廊里,他刚一『露』身,便见欧阳茵樱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向他磕头。 “小樱?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高飞急忙走上前去,将欧阳茵樱给扶了起来。 欧阳茵樱泣声道:“大人替小樱报了仇,小樱对大人感恩戴德,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报答大人才好……” 高飞笑道:“你要是真的想报答我的话,就好好的跟着荀先生学习,等你学成之后,便可以加入我的智囊团,为我效力。” 欧阳茵樱道:“小樱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 “呵呵,那就好。”高飞伸出手擦拭了一下欧阳茵樱脸上挂着的眼泪,问道,“你姐姐呢?” “姐姐知道大人回来了,正在房中梳妆,说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大人!”欧阳茵樱破涕为笑,缓缓地答道。 高飞道:“呵呵,那我倒要去看看,小樱,前些日子我让你姐姐送给你的孙子兵法你读了没?要是没读的话就快去读一读,别荒废了学业!” “小樱早就读……”欧阳茵樱突然停住了话语,聪明的她眼珠子只轻轻地转了一下,便会意了,冲高飞笑了笑,当即欠身道:“是,小樱这就回房去读。” 高飞目送欧阳茵樱离开,朝前走了没有几步,转身便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门一被打开的同时,他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但见貂蝉静静地坐在床边。他笑了笑,随手关上了房门,径直走向了床边,却无意间扫见了桌子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便问道:“貂蝉,这是谁给我的?” 貂蝉道:“是胡彧昨天带回来的……” “胡彧回来了?”自从贾诩走后,高飞一直没有贾诩的音信,此时听到胡彧回来了,便想去询问一下关于贾诩的消息, 124委任 124委任 貂蝉点了点头,道:“嗯,昨天回来的,只是当时将军不在,他放下这封信便走了,说已经把贾先生安全送出了幽州。” 高飞随即打开了书信,直接看了一下落款,见落款上面写的是张飞的名字,便立刻阅读了一通。 张飞的字写的十分娟秀,让人看了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光从字面上绝对无法想想的出来,写这封信的人居然是豹头环眼的张飞。 匆匆浏览完了书信,高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有刘大耳朵在,关羽、张飞二人始终不能为我所用,真是人生一大悲剧啊。” 高飞从小就受三国文化的熏陶,从连环画再到后来的游戏,他都百看不厌,其中最喜欢的就是蜀汉的五虎大将,毕竟三国演义是一部尊刘抑曹的作品,书中所写的关羽、张飞也都是勇猛无匹,尽管里面有不少虚构成分,但是高飞还是喜欢这两个人。 貂蝉缓缓地从床边走了过来,轻轻地靠在了高飞的肩膀上,嗲声嗲气地道:“将军,刚才心情还很畅快,怎么这才一会儿就变得愁眉苦脸的?” 高飞又叹了一口气,将貂蝉轻轻揽在了怀中,嘴上说没有什么,心里却在暗暗地想道:“我三番四次的招揽刘关张,却都以失败告终,不是我不努力,而是刘备也是个雄才大略的人,此时虽然拮据,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势而已。既然他不肯为我所用,那我也就彻底死了这份心了,我有赵云、张郃等倍,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名将和谋士,区区关羽、张飞不要也罢!” 放下手中的书信,高飞轻揽貂蝉的小蛮腰,将貂蝉拦腰抱起,甩去了头脑中那点不愉快,只去想摆在眼前的美人,缓缓地走到了床前,将貂蝉放在了**,『色』眯眯的看着倾国倾城的貂蝉,低下头便开始吻了起来。 小别胜新欢,阔别近十余天,高飞抱着貂蝉便开始了翻云覆雨的缠绵。 第二天,太守府的前厅里,高飞坐在上首,静静地等待着那里。 不一会儿,胡彧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拜道:“属下参见主公,不知道主公这么急传唤属下有何吩咐?” 高飞微微抬了抬手,指着旁边的座椅,道:“次越啊,先坐下吧!” 胡彧拜谢过后,便坐在了身边的座椅上,显得十分的恭敬。 “次越啊,你刚来辽东没有几天,便又让你出去送贾先生了,这一路上肯定劳苦,平常咱们见面的时间少,今日把你叫来想和你聊聊。” “为主公办事,是属下的福分。主公,属下要事没有猜错的话,主公叫属下来,是想询问贾先生的情况吧?” “哈哈,聪明。不过,这是其一,也是次要,主要的是想让你去番汉出任县令。” “番汉?县令?主公是要属下做番汉令?”胡彧的脸上略显得有点惊喜,当即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对,番汉城是辽东最偏远的一个县,那里邻接乐浪郡,东和高句丽接壤,之所以让你去那里当县令,是因为你对幽州地形熟悉,对幽州以外蛮夷的生活方式也很熟悉,派你去那里做县令,再合适不过了。你可以愿意吗?” 胡彧道:“愿意,只要是主公的吩咐,属下定当赴汤蹈火。” 高飞笑了笑,看着胡彧脸上的展『露』出来了笑容,便道:“你去到番汉城之后,除了治理当地百姓之外,我还有一项特别的任务给你。” “主公请吩咐,属下定当完成任务。” “番汉城和乐浪郡交界,我要你暗中派人到乐浪郡进行一番调查,『摸』清乐浪郡里的底细,以及乐浪郡周围的蛮夷情况。” 胡彧听后,当即问道:“主公是想攻占乐浪郡?” “哈哈,聪明,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好好的治理辽东,让辽东安定下来,而且还要大肆生产兵器、装备,为以后攻占周边郡县作准备。所以,你此去的任务可谓是颇为艰巨。另外我特别允许你带领一千士兵去番汉城驻守,算是替辽东守好南部的门户。” “主公尽管放心,属下一定不负主公的厚望。” 高飞吩咐完毕,随即向胡彧打听了一下贾诩的消息,又聊了聊一些闲话,这才让胡彧离去。 胡彧离去之后,高飞当即书写委任状,他已经想好了几个县令要去的地方。 辽东共有十一个县,分别是襄平、新昌、无虑、望平、辽队、安市、平郭、西安平、汶县、番汉和沓氏。其中无虑县在襄平西北,和辽东属国和辽西郡相接壤;望平县在襄平北部,和玄菟郡接壤;辽队县在襄平西部,邻接辽东属国;番汉县在整个辽东郡的最东南边,邻接乐浪郡,东接高句丽;这四个县对于高飞来说,是重中之重,他经过再三考虑,这才做出了最后的任命决定。 于是,高飞决定让张郃出任无虑县令,赵云出任望平县令,庞德出任辽队县令,胡彧出任番汉县令,廖化出任沓氏县令,夏侯兰出任西安平县令。至于新昌、安市、汶县、平郭四县,因为处在辽东的矿产带上,所以高飞准备自己亲自管理,只设立县尉,不设县令,而襄平令则让荀攸来兼任。他让华雄出任平郭县尉、周仓出任新昌县尉、公孙康出任汶县县尉,褚燕出任安市县尉。 写好委任状后,高飞让人叫来荀攸,让荀攸照抄了一份,然后颁发下去,除胡彧带一千羽林郎到番汉县上任外,其余人均带一百个飞羽军士兵上任。 荀攸抄完之后,随即躬身道:“主公,属下有一点不解,为何新昌、安市、汶县、平郭四县不设县令?难道是主公另有安排?” 高飞笑道:“先生无需多问,我自有妙用,到时候先生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是,主公。另外,田家堡已经被严密看护起来了,属下以为,是不是要将田家堡变成主公的襄平侯府?” “不必,将田家堡内的钱粮和兵器全部运到襄平来,推倒田家堡的土墙,那里地势不错,可以作为一个百姓的聚居地,我这些天调查过了,原来的辽东百姓对襄平城还有点恐惧,既然他们不愿意归来,那就将田家堡让给他们住,让他们迁居到那里,还可以向外面扩建,以后我会规划出一个更大的襄平城来,一个崭新的襄平城。” “是,主公。还有,给左慈讲道用的讲坛已经在城外修建完毕,明日就可以让左慈开坛布道了。” “好,我知道了,这一段时间可能是我们最忙的时候,郡里的各项指令都要烦劳荀先生,等这一段时间过了,我定当好好的酬劳荀先生。” 荀攸躬身道:“主公太过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第二天,襄平城外,左慈在丘陵建成的讲坛上开始讲道。高飞邀请来了襄平城周围三十里内的百姓,一共五六万百姓。左慈似乎明白高飞的用意,大肆宣扬高飞是紫薇帝星转世,并且用他精湛的魔幻之术让那些百姓看的目瞪口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加上高飞又替百姓们铲除了田氏的势力,百姓们对高飞更加信赖了。 当天讲完道,傍晚的时候,左慈在高飞等人的护送之下出了襄平城。 “元放先生,真的不能多留几天吗?”高飞挽留道。 左慈笑道:“老夫乃化外之人,此番来辽东也是为了襄助贵人,今此行心愿已了,也是时候回天柱山潜心修行了。” 高飞见无法挽留左慈,而且他想请左慈帮的忙也已经达成了,便拱手道:“那我就再松松先生吧!” 左慈笑道:“不用了,老夫自有座骑,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就不牢贵人相送了。” 话音一落,左慈便转过了身子,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扬,口中念了一句类似咒语之类的,但见东南方向的树林里奔跑出来了一头十分瘦弱的『毛』驴。『毛』驴看着根本没怎么跑动,反而就到了左慈的身边。 高飞看后,觉得十分的诡异,正准备问话,但见左慈跳到了『毛』驴的背上,优哉游哉的便任由『毛』驴将他驼走了。『毛』驴缓慢的跑着,却越走越远,不大一会儿时间,便消失在了官道上,就算是他座下的乌龙驹也没有那种速度。 看着左慈离去的背影,高飞自言自语地问道:“左慈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有如此神通,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 回到城里,张郃、赵云等人开始逐一告别高飞,带着部下去上任了。高飞在城门设下酒宴,逐一告别。 上任的人一走,襄平城里便空『荡』了许多,只剩下卞喜、褚燕、管亥、于毒、孙轻、裴元绍几个。高飞也突然感到自己手底下的人才真他妈的少,他暗暗地下定决心,等稳定了辽东的整个局势,他要设立招贤令,收揽更多的人才,同时也期待远赴颍川的贾诩能够给他带回来几个好的人才。 注:乐浪郡全郡在朝鲜半岛,治所在朝鲜县,(今平壤大同江南岸),管辖朝鲜半岛北部。 番汉县属于辽东郡,也在朝鲜境内,在今天朝鲜博川郡附近,西安平县在今天的丹东市附近。 125出使 125出使 高飞所委任的各县县令、县尉全部离开襄平之后,裴元绍带着人将田家堡里的一切物资全部运送到襄平城里,并且在高飞的授意下推倒了田家堡的外墙,移除了田家堡外围的机关,开始招诱百姓到那里居住。 高飞也随即和貂蝉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在荀攸的主持下,算是正式成为了结发夫妻,而他也在当天认下了欧阳茵樱为义妹。 另外一方面,高飞开始带领着两万五千人的军队在襄平城附近的丘陵上展开训练,用他训练飞羽军的方式来训练这些士兵,并且发放了战甲和武器,让所有的军队都统一换上了黑『色』的战甲,兵器也都根据个人的自身需要而设定。 辽东虽然不比凉州,但是这里同样也是边塞之地,稍微不同的是,这里的百姓大部分会『射』箭,却不会骑马,因为这里多山地和丘陵,如果有鲜卑人入侵的话,他们就会躲进山里『逼』开鲜卑人的骑兵。所以,他只能将这两万五千人训练成为一支顶级的步军。 两万五千人的军队里有褚燕的山贼,有在冀州因为饥饿而投军的农民,也有收降过来的田家堡的军队,总之,军队出现了良莠不齐的局面。为此,高飞每天带着这支大军进行体能训练,让他们徒步背着土包前进。任命褚燕、卞喜、于毒、管亥、裴元绍五个人为都尉,每个人各带五千人,分开训练,还经常用金钱作为赏赐来刺激士兵的热情。孙轻则为襄平县尉,负责治安治安工作。 政务方面高飞全部委任给了荀攸,他相信荀攸能够处理的十分得当,他的工作就变得单一起来,那就是训练军队。国无防不立,民无兵不安,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高飞的脑海中,他坚信,枪杆子下面出政权。 日复一日,二十天的光景转眼便过,此时已经到了六月中旬,天气也变得炎热起来。原来的田家堡已经变成了除襄平城外辽东最大的一个村落,移居那里的百姓达两万人,而且在荀攸平均推行田地的作用下,百姓都十分的雀跃。 军队方面,经过为期二十天的集训,两万五千人的体能基本上都提升了一个很大的台阶,体能好的会好上加好,体能弱的则变成好的,算是没有白费了。 在这二十天的时间里,高飞亲自教会了褚燕、卞喜、于毒、孙轻、裴元绍五个人一整套训练现代的方法,就像他当初在陈仓训练飞羽军一样,让他手下的五个都尉去分担训练任务,而他则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勘探矿产。 这天,高飞骑着乌龙驹从城外回来,身上的薄衫已经汗湿了。一进入太守府,他就迫不及待的命人打来了一盆水,用冷水将自己身上的汗气洗去,总算是缓解了一下燥热。 回房换了一身衣服,高飞径直朝功曹室走去,想去看看荀攸忙不忙,顺便交托荀攸一些事情。 功曹室里,荀攸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执笔疾书,可是他的额头上还是生出了些许汗珠。 房门没有关,高飞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看见荀攸正低着头一丝不苟的奋笔疾书,便悄悄地走了进去,坐在了一边的客座上。 过了一小会儿,荀攸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长出了一口气,左手的蒲扇用力扇了扇风,刚一抬头,便看见高飞坐在客座上,便急忙放下手中的蒲扇,站了起来,向着高飞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属下未曾察觉主公到来,以至于让主公坐在那里久等,实在是……” 高飞笑了笑,打断了荀攸的话:“先生,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先生何必跟我见外呢?” 荀攸自从听左慈说高飞是紫薇帝星转世之后,对高飞就十分的恭敬,原本对大汉还有一点念想的他此时一门心思的都用到了高飞的身上。只听他道:“主公对属下的心意,属下自然知道,但是主公毕竟是主公,属下绝对不能和主公称兄道弟。主公,今天刚刚收到了胡彧派人送来的文书,说他已经到达了番汉县,县内的七千百姓对主公都是一番感恩戴德,他一定会替主公守好辽东的东南大门,并且完成主公所交托的任务。” “嗯,很好,胡彧这个人对周围的蛮夷很了解,也许以后对付高句丽的时候他会发挥到极大的作用。”高飞随口轻轻地道。 荀攸听后,问道:“主公要对付高句丽吗?” “对,高句丽、夫余等都是以后我们要对付的对象,他们的领土上到处都埋藏着宝藏,整个东北只有辽东郡是远远不够的,以后要征服高句丽、夫余等让他们归附我们,我们才能在那里开采铁矿、煤矿、金矿等一些重要物资。” 荀攸见高飞雄心壮志,当即回答道:“主公,请恕属下多嘴,就凭我们现有的这两万多军队,还不足以和高句丽相抗衡,如果主公要想使高句丽的领土上『插』上主公的大纛,属下以为可以派遣使者到高句丽,和高句丽王结为盟友,只要他们不来侵犯我们,我们就可以安然的在辽东积蓄力量,等到有五万军队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出兵高句丽了。”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先示弱于高句丽,派遣使者觐见高句丽王,献上金银财帛,让高句丽王以为我们是害怕他,扮猪吃虎这个计策倒是很不错。不过,要去高句丽的话,必须要有一位智谋之士,可先生还要坐镇辽东,又不能亲自前去,可眼下我手底下也没有合适人选啊?”高飞暗自犯了愁,恨自己来辽东的时候没有网罗多一点的人才。 荀攸嘿嘿笑道:“主公勿忧,属下倒是有一位极其合适的人选。” “哦?是谁?”高飞好奇地问道。 荀攸道:“主公之义妹,欧阳茵樱是也!” “小樱?她怎么能行?她才十三岁啊?” “主公还有所不知吧,这些日子属下教授欧阳茵樱以来,已经彻底询问了她一番。欧阳氏自从扬州庐江迁居辽东以来,之所以能在襄平附近住那么久,全是欧阳氏的名声在外,欧阳氏是当世大儒,欧阳茵樱的父亲更是精通易理,曾经在辽东授徒,其中一位便是来自高句丽的王子,叫什么伊夷模。” 听完荀攸的话,高飞便“哦”了一声,问道:“这事我倒是没有问过,我只询问了一些简单的情况,至于他父亲的事情我却从未过问过。如果这样说来的话,那什么伊夷模岂不是和欧阳茵樱是认识的?” 荀攸道:“正是,属下也是听了主公说起高句丽,才想起这件事来的。欧阳茵樱虽然年纪小,但是行为举止却十分得体,如果派遣他去高句丽的话,或许能够达成和高句丽友好相处的事情。而且高句丽人冶炼技术十分低下,所需要的兵器均是来自大汉,加上这层关系,我们仍可以和高句丽人进行一番贸易。这样一来,高句丽人就会安然地和我们和平相处,等以后我们逐渐强大了,再发兵攻打高句丽不迟。” 高飞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荀先生不愧是我的谋主,有先生在我身边,辽东的稳定指日可待。” “多谢主公赞赏。” “先生,我明日就会离开襄平,这里的一切都由你做主,军队里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准备外出一个月,去巡游各县一番,顺便探访一下辽东的人才。至于欧阳茵樱一事,就让我去问问她吧,毕竟他是一个女儿家,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只能另想办法。先生,我就不打扰了。” “主公慢走!”荀攸将高飞送出门外,躬身道。 回到后堂,高飞见欧阳茵樱和貂蝉正在说笑,当即开门见山地道:“小樱,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 看见高飞来了,貂蝉和欧阳茵樱都站了起来,等高飞走过来坐在石凳上示意她们都坐下后,她们才坐下。 “郎君,看你面『色』沉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貂蝉十分关心高飞,看了一眼高飞,便随即问道。 “嗯,是有点事情,不过也不要紧。”高飞轻声回答道,随即看着欧阳茵樱,等待着她的回答。 欧阳茵樱道:“兄长要是有事情让小妹去做的话,小妹定当不会推脱,还请兄长明言。” 高飞道:“你认识伊夷模吧?” 欧阳茵樱将点了点头,问道:“这事是不是和伊夷模有关?” “伊夷模是谁?”貂蝉『插』话问了起来,他既担心高飞,也在意这个妹妹。 “嫂子,伊夷模是高句丽王的儿子。”欧阳茵樱道。 “高句丽?”貂蝉毕竟学识不够,他常年待在宫中,对外面的事情并不太了解,用茫然的目光望着高飞。 “亲爱的,没什么大事,不要担心哦。”高飞抚『摸』了一下貂蝉美丽的小脸蛋,扭头对欧阳茵樱道,“我想让你以我的名义出使高句丽一趟,你愿意吗?” 126田丰(1) 126田丰(1) “愿意!”欧阳茵樱想都没有想,便爽快地答应了,“只要是兄长让我去做的,小樱一定不会拒绝。” 高飞哈哈笑了笑,伸手在欧阳茵樱的头上抚『摸』了两下,朗声说道:“好,那我就给你说说具体的事情。高句丽就在辽东郡的东方,其国虽然不大,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个威胁,其民好战,民风彪悍,我担心高句丽以后会对我们辽东采取行动,所以,我决定让你出使一趟高句丽,向高句丽王献上金银财帛,以表示我们的友好。另外,告诉高句丽王,如果想要兵器的话,可以派遣使臣来襄平,我自然会将最好最精良的兵器低廉的出售给他。” “小樱记下了,请问兄长,何时出发?” “越快越好。不过,此去高句丽路途凶险,必须多派一个人保护你一起前去。至于人选嘛……我看就让中军都尉卞喜和你一起前去吧。” “嗯,兄长能够用到小樱,小樱也十分的开心,小樱一定会想法设法完成兄长所交托的任务。” 高飞呵呵笑了笑,道:“好了,我去让人将卞喜叫来,你去收拾一下,明日就出发。” 话音落下,高飞朝貂蝉笑了笑,道:“美人,你也去收拾收拾,明天随我一同出游!” “出游?去哪里?”貂蝉惊奇地道。 高飞道:“巡游各县,估计要出去一个月,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貂蝉点了点头,来到辽东之后,她除了太守府附近的一段路其他地方都没有去过,既然高飞要带她去,她自然不会拒绝,朝高飞笑了笑,转身便牵着欧阳茵樱的手走了。 高飞也朝前厅走去,派人叫来了卞喜。 “主公唤我何事?”卞喜一进前厅,当即拜道。 “你一会儿去将你训练的五千人暂时交给褚燕训练,然后回营房收拾收拾行礼。”高飞轻声地道。 卞喜听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急忙叩头道:“主公,属下知错了,属下今天不该偷懒半个时辰,求属下重重责罚,但是千万别赶属下走啊。属下自从跟随主公以来,才觉得自己活的想个人样,属下……” “唉,你想哪里去了。”高飞急忙打断了卞喜的话语,笑道,“我又没说要赶你走,我是让你收拾收拾行礼,明日出使高句丽!” “高句丽?”卞喜猛然抬起了头,额头上已经被他磕的有点青红了,双眼里也几欲落泪,动的那可是真感情。自从左慈开坛布道之后,紫薇帝星转世就成了高飞最大的噱头,让辽东郡内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的给传开了,弄得几乎全郡人人都知道了,而对于高飞的属下来说,都无形中凝聚了一股子向心力,谁不想跟着以后的皇帝当开国功臣啊。 “嗯,高句丽。我之所以让你去,是因为你这个人够机警。这一路上你名义上是保护欧阳茵樱去高句丽,实际上你要暗自记下通往高句丽的地形和道路,以及高句丽国内兵力的分布情况,回来以后绘制成地图,对于我们以后会大有裨益。” “属下懂了,属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了,只是,绘制地图属下不会啊?” “你不会有人会,只要你能沿途记下地形和地貌,以及高句丽的兵力分布情况,这一趟就不虚此行,你明白了吗?” “明白,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会牢牢的记住沿途的地形。” “你起来吧,去交接一下兵力,明天启程之后,一路上询问一些去过高句丽的人,找几个向导。” 卞喜当即站了起来,躬身道:“那属下告退了。” “嗯,去吧。” 高飞完成了所有的吩咐,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明天我要沿着新昌、安市、汶县、平郭、沓氏一带巡游,勘察一下矿产资源,炼钢厂必须要尽快建立起来。” 第二天一早,高飞和貂蝉一起坐在马车里,让一位亲随赶着马车,乌龙驹跟在马车的后面,出了襄平城,朝西南方向而去。另一方面,欧阳茵樱在卞喜和五十个精锐壮士的护卫下,带着辽东太守亲自盖下的印章,以及少数的金银财帛,向东而去。荀攸坐镇襄平,总揽辽东军政大权,一方面给各县发布公文,一方面督促褚燕等人练兵,所有人无不尽心尽力。 高飞用了将近二十三天的时间在新昌、安市、汶县一带转悠,白天他带着当地的县尉深入山林,晚上则在县衙歇息,基本上探明了各类矿产的所在位置,他让人做好标记,留着以后开采。如今是农忙时节,百姓因为重新分到了土地而感到高兴,三个县里耕地面积十分的稀少,高飞就教会当地百姓种植水果,开垦丘陵为田地,种植蔬菜。 七月中旬,高飞巡游至平郭,派县尉华雄将铁厂封锁,并且将那金矿的所在地也一并封锁起来,之后便带着貂蝉继续向西南赶,准备去廖化所在的沓氏县。 沓氏县是辽东半岛最南端的一个县,也是东汉在此设立的一个总要港口,在现今的大连市北端。东汉的时候还没有大连市,而沿海港口城市也并不发达,那时候国家是以农业为主,耕地面积的多少直接导致人口的多少,所以沓氏县的人口少的可怜,只有为数不多的两千多口人。 七月二十六,经过一路的跋山涉水,高飞、貂蝉终于到了沓氏县。 沓氏没有县城,只有少数的几个村落,全县不过七百户,人口只有两千多,而且又是靠近沿海,除了一个稍微大点的马头,和一个像样的官邸之外,再无其他的了。 官道上,廖化带着两三个人等候在那里,他听说高飞带着貂蝉出来巡游,而且要来沓氏,就显得很高兴。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会坐在官道上等几个时辰,因为无法预期高飞到达的时间,他也不能错过,只能苦苦的等待。 今天,顶着头上的烈日,廖化和三个人坐在官道边树荫下的石头上,耐心地等待着。不多时,廖化听见了一声马匹的嘶鸣声,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之情,当即跳到官道中间,定睛看去,果然看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而马车边上还跟着一匹乌黑亮丽的骏马。他认得那马,是高飞的乌龙驹。 “来了,主公来了,你们快过来!”廖化冲着身后的人喊道。 四个人一起站在官道正中央,看着马车一点一点的向他们驶进。 “主公,前面好像是廖大人!”赶马车的亲随遥遥望见官道上的人,对马车里面的高飞道。 高飞“嗯”了一声,道:“停在他们前面,一会儿我要下去。” “诺!” 一小会儿功夫,马车停的稳稳当当的,高飞掀开马车的卷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道:“免礼,廖化,让你们久等了,本来前几天应该到的,路上遇到了大雨,道路泥泞,行走不便,就在附近的民家歇了几天。” “属下不累。主公,官邸已经布置好了,请主公跟随属下一道回官邸吧!”廖化道。 高飞点了点头,将貂蝉叫了下来,大家一起走着回官邸。 这里离海边不远,相隔不到五里,本来也有一个小的县城,只是那年起了海浪,冲毁了县城的土墙,淹死了不少人,从此以后大家就很少住在这一带了,而且也好久没有县令了。 官邸座落在小镇上,镇上都是些世代在此居住的渔民,白天的时候都不在家,都下海打渔去了。所以,小镇上显得冷冷清清的。 官邸还算不错,至少在小镇上算是比较豪华的了。木制的两层楼房,下面六间,上面四间。 进了官邸,早有人端上了烹饪好的鱼,供高飞、貂蝉品尝。吃饭的时候高飞和廖化闲聊了几句,知道他所带来的一百名士兵大多都跟随当地百姓出海打渔去了。 饭后,高飞送貂蝉回房休息,自己却和廖化一起去海边,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海了,想再去吹吹海风。 骑着乌龙驹,在廖化的带领下,高飞一行人来到了海边,看见了蔚蓝『色』的大海,银『色』的沙滩,高飞的心情十分的愉快。 突然,高飞指着那边的一条大船,见从船上下来了许多人,便问廖化道:“这些似乎都不是渔民,他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哦,是从青州来的,听说青州又闹黄巾了,一些人就渡海避难来到了这里。” 高飞“哦”了一声,便定睛看着那些刚刚下船的一群人,但见那些人中有不少人都穿着长袍,他现在对穿长袍的十分**,穿长袍的大多都是士人,而他现在手底下就是缺少能治理地方的士人。他脸上一喜,对廖化道:“走,去看看去!” 向前走了一阵子,高飞看见那群人都软绵绵的躺在沙滩上,有的还呕吐不止,看来不少人都晕船。他当即走向了一群穿着长袍的人,毕恭毕敬地朝那群人拜道:“在下辽东太守高飞,见过各位先生。” 众位士人都大吃一惊,苍白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喜,万万没想到他们刚踏上辽东的土地,辽东的太守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似乎是早早就等候在这里一样。 群士皆惊,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但见一位清秀的中年长者站了起来,朝高飞拱手道:“在下巨鹿田丰,见过太守高大人!” 127田丰(2) 127田丰(2) 高飞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心情也尤为复杂,打量着面前的田丰,颇有一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他僵硬地笑了笑,向着田丰拱手道:“在下仰慕田先生大名已久,曾经专门派人到巨鹿寻访先生,不想先生避『乱』青州。而今日能与先生在辽东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田丰长着一张瘦长脸,宽广的前额,朝下尖的鼻子,大而带深邃的眼睛,下巴上挂着山羊的胡须,一个安静的微笑使他的脸庞显得有了光彩,而且表现出他的自信力和聪明来。他听完高飞的话,稍稍吃了一惊,心中暗暗地想道:“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先生远道而来,官邸离此不远,还请先生到官邸歇息歇息。”高飞虽然有心要让田丰为他效力,可是看田丰现在身心疲惫,便想将田丰请入官邸,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田丰见高飞十分的有礼数,而且他也曾经听闻了高飞在冀州抵抗贼兵的事情,加上又曾经寻访过他,对高飞多少也有点好感。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随行的人,都因为坐船而身心疲惫,当即也不推辞,拱手道:“既然太守大人执意邀请,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飞很开心,当即转身对身边的廖化道:“元检,这几天你带着人好好守在海边,并且在海边建立一个茶肆,凡是从青州浮海东渡的人,全部都要照顾好。” 廖化拱手道:“诺!” 话音落下,高飞做了一个“请”势,带着田丰等一行人向小镇走去。到了小镇,高飞命人给田丰安排下了一个房间,并且让其他士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房间,又让人奉上茶水,让田丰等人得到了应有的休息。 旁晚的时候,出海打渔的人陆续回来,高飞让廖化在外面扎营,并且在周边营建营房,他有一种预感,从青州来辽东避『乱』的人会越来越多。 入夜后,田丰等人经过大半天的休息基本上都恢复了过来,脸『色』也看起来正常了。官邸的大厅里,高飞早就命人摆好了一些简单的食物,按照文人习惯的单桌单座来划分,来宴请他们。 田丰带着自己的妻儿走出了房间,来到大厅时,见到早已经准备妥当的食物,不禁有一种欣慰。他自从辞官之后,就一直居住在家乡巨鹿,后来巨鹿遭受了张牛角领导的叛『乱』,他就举家迁徙到了青州的济南,希望躲避一些时间。可是,在济南才刚刚几个月,青州又发生了黄巾余党的叛『乱』,他不得不携带宗族二十余人浮海东渡,想在辽东暂时躲避一段时间,等中原局势稳定了,他再带着宗族回冀州。 “田先生的气『色』不错,看来是休息的差不多了。这里条件简陋,辽东又地处偏远,所以没有什么好酒好茶的来招待田先生,还请田先生见谅。”高飞早早的等候在大厅里,一见田丰出来了,当即迎了上去,拱手道。 田丰道:“元皓能够得到太守大人的接待,已经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了,何况现在元皓也是在逃难,就有个栖身之所,对于元皓来说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敢奢求别的什么呢。太守大人真是太过客气了,元皓实在有点担当不起啊。” 高飞笑道:“今晚这里没有什么大人,只有朋友。田先生海内名士,不知道先生可否愿意交在下这个粗鄙之人为友呢?” “大人说的哪里话,以大人之才,不但平定了凉州叛『乱』,还在上任途中招降了反叛的贼兵,大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是粗鄙之人呢?元皓已经是个落魄的人了,大人还要以礼相待,这种朋友元皓自然不会不交。” “呵呵,田先生,请入席吧!” 于是,田丰带着他的妻儿便入席了,随后他的宗族陆续入席,在高飞的陪同下,大家都饱饱的吃了一顿饭。 宴席散后,高飞命人将田丰的宗族逐一送回房间,他自己则亲自送田丰回房。 “元皓一介布衣,大人却一直礼遇有加,元皓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大人了。”田丰在高飞将他亲自送回房间后,便拱手道。 高飞笑了笑,道:“先生不必放在心上,高某是个爽快人,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这点小事,先生不必挂在心上。先生,夜已经深了,先生还请早些安歇。” “大人慢走!” 看着高飞离去的背影,田丰转身回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自言自语地道:“我本以为高子羽只是一个鲁莽的匹夫,没想到言行举止丝毫也不亚于一般士人。当时他命人来寻访我的时候,我并未走远,而今却又在辽东相遇,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天意吗?” 第二天一早,高飞安排下一部分属下留在官邸,让他们好生照料田丰等人,自己则骑着乌龙驹带着貂蝉来到了海边,他要去督促一下廖化等人,看看今天会不会还有人浮海东渡而来。 到了海边,高飞把貂蝉从乌龙驹的背上抱了下来,两个人牵着手走在沙滩上,那种感觉实在是十分的甜蜜。他们先是去巡视了一圈廖化等人建造的茶肆,之后便朝海岸走去。 “哇!好美啊,原来这就是大海啊,真是太美了。”貂蝉看到大海后第一个反应便如此的强烈,她从小在宫中长大,所走的路和见识的东西也不过才那么一小点而已,此时见到了美丽的大海,她自然忍受不住心中的喜悦,从而高声大喊了出来。 高飞牵着貂蝉芊芊的玉手,快步地向前跑去,将貂蝉带到了海水那里,并且撩起海水泼洒在貂蝉的身上,将貂蝉的一身裙装的下摆都给打湿了,让本来就美丽的貂蝉因为海水而变得更加『迷』人。 貂蝉也朝高飞身上泼洒着海水,两个年轻的人儿尽情地享受着大海给他们带来的快乐,最后全身都几乎湿透了,这才停了下来。 高飞拉着貂蝉的手,坐在沙滩上,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心情是无比的快慰。再扭头看到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貂蝉的身上,将她玲珑的曲线都给烘托了出来,心中便激起了一种**。轻揽貂蝉入怀,两个人就那样的坐在沙滩上,望着大海,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一样。 “主公!” 背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种祥和,高飞缓缓地松开貂蝉,扭头看了过去,见是廖化,便问道:“什么事?” 廖化道:“田先生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主公。” 高飞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扭头对身边的貂蝉道:“美人,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回。” 貂蝉点了点头,尚自沉浸在对大海的欢愉中。 高飞跟随廖化来到了海边的一片树林里,见田丰坐在树荫下面,便径直走了过去。 田丰见高飞从远处走来,便急忙站了起来,当即拱手道:“参见太守大人!” 高飞笑道:“先生昨夜可曾休息的好?” “托大人的福,我的身体昨天就已经恢复了。不知道大人现在可有空闲?” “嗯!”高飞点了点头,走到了田丰的身边,指着一片树荫道:“先生请坐,我们就在这里慢慢的谈。” 两人坐下之后,但听田丰道:“太守大人在此建造茶肆可是为了迎接东渡而来的青州百姓吗?” 高飞不否认,爽朗地道:“正是!” 田丰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太守大人虚怀若谷,实在令元皓佩服,元皓在这里替那些东渡而来的百姓谢谢大人了。” 高飞道:“举手之劳而已,而且这也是造福百姓之事,我自然不会置那些百姓不顾。” “大人自平黄巾、定凉州、诛宦官以来,名声日益高涨。我听说朝廷曾经征召大人担任司隶校尉,却被大人拒绝了,而一心要来辽东当太守,可有此事嘛?” “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大人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却甘愿当一边郡太守,大人是打算永远待在辽东了吗?” 高飞似乎听出了田丰的话锋,当即笑了笑,朗声答道:“先生,辽东虽然地处偏远,远离中原,却足可以成为一块避世之地,不然的话,先生也不会从青州东渡来到了这里了。我之所以不愿意担任司隶校尉而选择来辽东,是因为辽东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如果能够将辽东好好的治理好,定会成为一块净土,难道永远待在这个净土里不好吗?” 田丰冷笑了一声,道:“如今天下紊『乱』,盗锋四起,中原倍受其害,而朝廷不但不体恤百姓,还公然颁布了税天下田的政令,直接导致了青州黄巾再起。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天下势必会再次陷入大『乱』,届时有能之士必然会纷纷崛起,难道大人就不想趁此群雄争霸的时候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吗?” 高飞心里暗暗地笑了笑,脸上却一脸茫然地道:“想是想,只是辽东地处偏远,民少地贫,我又有何实力去角逐天下呢?” 128田丰(3) 128田丰(3) 田丰嘿嘿笑了笑,缓缓地道:“以大人今时今日的之名声,只要登高一呼,何愁兵将不来?只要大人稳坐辽东,能使得辽东日趋稳定,中原前来避『乱』的百姓必然会络绎不绝。我在北海时便曾听闻了大人在辽东的事迹,大人刚到辽东,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铲除了当地恶霸,使得全郡百姓脱离了水火之中,这种魄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高飞听后,心中暗暗地想道:“没想到这消息传的比我预期的要快,居然都传到大海对岸的青州了。” 田丰接着道:“冀州刺史韩馥曾经三次征召我去做治中,我都婉言谢绝了,之所以带着宗族东渡而来,就是想见见大人一面。当初大人在巨鹿时派人来寻访我,其实我并未走远,只是当时我以为大人只是一个鲁莽的匹夫。可就辽东田氏世代根基,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被铲除了,大人的谋略和胆识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料。加上大人对我礼遇有加,就更加使得我坚定了信念。所以,元皓想以平生之所学,来助大人一臂之力,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接纳我这个落魄之人?” 高飞听后觉得很惊诧,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未开口,田丰就主动来投,他当即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和诧异,拱手问道:“先生说这话可是当真的吗?” “大丈夫一言九鼎,此话既出元皓之口,就永远不会食言。”田丰见高飞还有一丝顾虑,便站起了身子,朝高飞拜了一拜,紧接着道,“大人若蒙不弃,元皓愿意从此以后跟随大人左右,誓死效忠于大人。” 高飞见田丰这表情绝对不像是找他开涮,当即哈哈笑道:“我得元皓,大事可济。” “主公!”田丰躬身朝高飞拜了一拜。 高飞紧紧地握住了田丰的手,眼睛里充满了热情,轻轻地唤道:“田先生……” 两个人目光流动,互相注视着对方良久,那种眼神,似乎是相见恨晚的感觉。 良久,两个人才彼此分开。 两个人再度坐下,此时的心情是愉快的,只听田丰道:“主公现在可曾招兵买马吗?” 高飞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辽东刚刚趋于稳定,主要是我帐下人手不够,做起事情来往往有点缓慢。” “哈哈,主公,属下有个建议,可以为主公招揽来更多的人才,不知道主公可否同意。”田丰笑道。 高飞道:“哦,先生快说说看!” “如今青州正闹黄巾,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官军不能抵挡,已经有大片城池被贼兵占领,这些士人很可能会浮海东渡。青州原为齐地,齐地多名士,而且在临淄有一座先贤馆,如果主公能在辽东建立一座同样的先贤馆,并且在这些名士靠岸之后,以国士之礼迎入先贤馆中,相信这些名士必定会对主公感恩戴德。所为士为知己者死,这些来自齐地的名士肯定会愿意为主公效力。这样一来,主公便可以收揽青州多数名士,无论在治学或者是处理政务上,他们都能胜任。” 高飞听完田丰给他所提出的这个吸引人才的策略,当即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地道:“好,先生足智多谋,只此一条计策,便为我解决了辽东人才不足的情况,实在是太好了。” 田丰道:“为主公效力,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主公不必记挂在心上。” 高飞是一个实干家,说干就干,当即找来了廖化,让廖化组织起当地的渔民,一起多扩建一些木屋,以备不时之需,并且吩咐廖化等人善待所有靠岸的人。他自己则带着貂蝉、田丰等人回襄平,准备建造一座先贤馆。 回襄平的时候要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因为时间赶得及,一路上便没有怎么在路过的县停留。对于高飞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他现在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一方面要招揽人才,另外一方面要筹备建造炼钢厂和开采金矿。 八月初三,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高飞一行人终于回到了襄平,他亲自为田丰选了一户大宅子,让田丰的整个宗族都住在里面,又让人送貂蝉回太守府,他自己和田丰一起骑着马奔走在襄平城西的道路上,为建造先贤馆选址。 临淄的先贤馆高飞根本不知道什么样子,当即对田丰道:“先生,先贤馆到底占地面积有多大,又是何等模样,我没有去过临淄,所以不太清楚。” 田丰也很纳闷,为什么高飞会带着他出城溜达,此时听到高飞的问话,他便恍然大悟了。勒住马,急忙叫道:“主公,我们不必再朝前去了,先贤馆设立在城中即可,也不必重新建造,那样费时费力,来的一点都不轻巧。” 高飞勒住乌龙驹,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在城中进行改造?” 田丰点了点头,道:“所谓的先贤馆不过是一座比普通的民宅大一点的亭子,根本占用不了多大地方。现在的临淄城早已经风光不再,先贤馆也早就破旧不堪了,齐地名士虽然都会去瞻仰一下先贤馆,但是早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风采。主公只需在城中找一座凉亭,写上先贤馆的名字就可以了,至于住的地方随便哪里都可以。齐地的名士中只有几个出名的,其余的都登不上大雅之堂,但为了表示主公礼贤下士的诚意,这个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妈的,搞了半天只是一个破亭子,我还真以为是一座豪华的大楼呢,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回来那么急了。”高飞弄清事情的真相后,心里恨恨地骂道。 “好,凉亭不难找,太守府西侧便有一座,而且周围也是一片空的宅院,完全可以给那些齐地的士人居住。先生,今天天『色』已晚,此事明日再做不迟,我们回城吧!”高飞调转了马头,对田丰道。 田丰点了点头,同时调转了马头,跟在高飞身后回城去了。 回到太守府时,高飞朝田丰拱手道:“先生,你且回去休息休息,等晚上的时候我派人去接先生到来,届时我要好好的宴请先生一番。” 田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主公保重!” 高飞目送田丰离开,从乌龙驹的背上跳了下来,径直走进了太守府,自有人去照料乌龙驹。 高飞一走便是一个多月,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压在了荀攸的肩膀上,他此时回来了,头一件事便想到去见荀攸。 来了功曹室,高飞看见房中在亮着灯光,便快步走了过去,刚到门口,便赫然看见荀攸从门里出来,两个人险些撞衫了。 “主……主公?恭迎主公归来!”荀攸的脸上有了一丝惊喜。 高飞只一个月没有见荀攸,便觉得荀攸变得消瘦了,而且双眼里也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有点憔悴。他看到这一幕,心中有点不忍,便淡淡地道:“荀先生,这一个多月来真是辛苦你了,郡中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我……” “主公不必介怀,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荀攸急忙道,“主公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以来,各县治安已经基本稳定,百姓也都得到了应有的土地和粮食,而且百姓还给主公上了一份万言书,来表示对主公的感激。只要再过半个月左右,辽东郡的局势就会彻底安定了。另外,欧阳茵樱和卞喜已经出使归来,高句丽王接纳了主公的赠品,并且说会一直保持和辽东的和睦状态,并且请求和主公进行贸易,想购进五千柄长刀。” “这些都是先生的功劳,为了治理辽东,把先生都累瘦了。” “这是属下份内的事。对了主公,今天刚刚收到赵云从望平县发来的书信,说望平北部发现上万名鲜卑骑兵,在望平北部徘徊数日,意图不明。既然主公回来了,这件事就理应让主公来做主。”荀攸躬身道。 高飞皱起了眉头,问道:“先生可有何意见?” 荀攸道:“属下以为,鲜卑的那一万名骑兵不过是前来试探的。属下曾经询问过,自从去年鲜卑入寇辽东以来,大约有一年的时间不曾南下,此时突然骤至,必定是想试探一下锋芒。如果遭遇到顽强抵抗的话,或许鲜卑人就会打消入寇辽东的打算,所以,属下以为必须做出顽强的反击。” 高飞点了点头,拖住了下巴,缓缓地道:“嗯,这事必须尽快做出反应。先生,这一个多月来,军队的训练情况如何?” “军队虽然已经能够严明的遵守纪律了,可是这支部队要拿来对付鲜卑人的话,只怕会吃大亏。鲜卑人都是骑兵,来去如风,我军只有两千骑兵,可这两千骑兵也全部分派到了地方,两万五千人虽多,却不足以和鲜卑人抗衡。” “这个我清楚,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先生累了一个多月了,今晚我要好好的犒劳先生一番,并且要介绍一个人给先生认识。先生就不要回去了,暂时在这里歇息,等晚上宴席开了以后,我就派人来叫先生。” “诺!” 129昌黎 129昌黎 当夜,高飞在太守府举行了一次大宴,邀请荀攸、田丰、褚燕、卞喜、管亥、于毒、孙轻、裴元绍一起参加,并且正式任命田丰为主簿,与荀攸一起掌管辽东政务。 大宴之后,高飞找来了卞喜,向卞喜询问了高句丽的一些情况,对高句丽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找来了擅长制图的人,绘制了一幅高句丽的地形图,并且在地图上标明了高句丽的兵力分布。此外,高飞还对欧阳茵樱进行了一番答谢。 第二天,高飞便全身披挂,带着褚燕、管亥、于毒、裴元绍、卞喜和两万五千人的军队奔赴望平县,准备对鲜卑做出的挑衅予以回击。他留下荀攸、田丰共同执掌辽东政务,让孙轻继续负责襄平治安,至于招纳人才的事情,就全权委托给了田丰处理,他相信,以田丰的才力和名声,绝对能够替他办好这件事。 军队虽然训练了差不多两个月,但是都未经受过正式的打仗,这一次高飞将他们毫不犹豫的带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经受一次真正的战争,算是对这支军队的一种磨练。 军队刚离开襄平十里,高飞便让全军停下,他把褚燕、管亥、于毒、裴元绍、卞喜五个都尉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吩咐道:“褚燕、管亥、于毒、裴元绍,你们四个人统领大军,褚燕暂时担任全军主将,将这支大军带到望平去。卞喜,你带几个人去一趟玄莵郡,请玄莵太守出兵支援望平。” “诺!”众人齐声回答道。 “好了,那就分开行动吧!”高飞拍了一下手,当即叫道。 众人都感到了一丝疑『惑』,管亥随即问道:“主公把军队都交给我们,那主公去哪里?” 高飞笑了笑,道:“乌龙驹能日行千里,我想去一趟辽东属国,去见一见乌桓人,希望乌桓人能够出兵相助。” “主公,乌桓人肯帮我们吗?”管亥问道。 高飞笑道:“我们现在的部队里没有骑兵,只能坚守城池,却不能出击,很被动,如果能够从乌桓人那里借来一支骑兵的话,或许能够扭转整个战局。乌桓人已经归附了大汉,怎么说也是大汉的一份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这支力量,事在人为吧。好了,大家分头行动吧。” 话音一落,高飞便翻身上马,冲褚燕喊道:“一路上你死全军主将,无论如何都要带好这支部队,这次和以往不同,不是去打家劫舍,而是去打仗,和鲜卑人打,我希望一路上你不要出现任何差池,否则的话,提头来见!” 褚燕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抱拳道:“主公放心,主公如此信任属下,属下绝对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一定将这支军队带到望平。” “嗯,我相信你。记住,到了望平之后,把军队全部交给赵云指挥,三日之内,我必定返回望平,告诉赵云,如果鲜卑人攻来了,只需坚守,不许进攻。”高飞朗声道。 褚燕抱拳道:“诺!” 高飞调转了马头,大喝了一声,当即骑着乌龙驹飞驰而出,一溜烟的功夫便奔跑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是一地的马蹄印。 辽东属国夹在辽西郡和辽东郡之间,所谓的属国,是两汉时期为安置归附的匈奴、羌、乌桓、夷等少数族而设的行政区划。在按一定地域范围划定的属国中,“本国之俗”一般保持不变。辽东属国原是辽东西部都尉的治所,乌桓人内附汉朝之后,大汉便将辽东西部都尉所管辖的范围割让了出来,让给乌桓人居住。 乌桓人是东胡的分支,和鲜卑人均属于东胡。秦汉之际,东胡与匈奴都比较强盛。后来东胡被匈奴发兵一举而灭之,属于东胡分支的乌桓人便受匈奴人奴役。每年必须向匈奴输送马、牛、羊等牲畜和皮张。汉武帝时,派遣霍去病击破匈奴左部,乌桓人才摆脱了匈奴人的羁绊。汉武帝把一部分乌桓人迁徙到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五郡塞外。从此乌桓得临近先进的汉人农业区,对乌桓社会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汉对乌桓的需求,主要在军事方面,即令乌桓侦察匈奴的动向。乌桓大人每年朝见汉帝一次。汉设护乌桓校尉,以卫护和监视之,使不得与匈奴交通。 乌桓和汉朝的关系时好时坏,但多数时间是处于和平时期,至少比鲜卑和汉朝的关系好出太多太多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乌桓可以算作汉朝的合作伙伴。 高飞骑着乌龙驹,在跨过大辽水之后,短暂的在庞德驻守的辽队县歇了一会儿,便只身一人奔赴辽东属国,当天傍晚便抵达了辽东属国乌桓大人苏仆延所在的昌黎城。 此时的乌桓人和汉朝的关系有点紧张,因为乌桓各部的大人在没有汉朝的授予下都称了王,苏仆延也不例外,他自称峭王。虽然如此,但是乌桓和汉朝还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这也成为了高飞前来的砝码。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高飞单骑来到了昌黎城下,昌黎城门大开,城楼上虽然驻守着几个乌桓士兵,却并不在意,而且昌黎城中尚有汉人出入。他也不多想,策马入城,果然没有人阻拦。 入城后,他询问了城中的汉人,问出了峭王府的所在,便朝峭王府直奔而去。 峭王府在昌黎城的最中央,乌桓人经过多年的汉化,已经渐渐习惯了汉人的一些生活方式,城外的一些部落还搭着穹庐,进了城里人人都住房屋,而且峭王府也十分的豪华。 高飞刚从乌龙驹的背上跳了下来,便看见峭王府门口站着的乌桓守卫对他抛来了艳羡的目光,正一个劲的打量着高飞的乌龙驹。 高飞也不去理会,随手将乌龙驹拴在峭王府外的柱子上,便径直朝峭王府中走了进去。 “站住!你找谁?”乌桓守卫见高飞走了过来,立刻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高大的身躯远远高出高飞一个头,用十分纯熟的汉话问道。 高飞当即拱手道:“我是辽东太守,我来找你们家大王。” 乌桓守卫当即闪开了身子,指着门里面便道:“直走,左拐走到头。” 高飞冲乌桓守卫笑了笑,没想到乌桓人倒是如此和气。他当即要抬腿跨进门里,却见守卫伸出手拦住了去路,并且指了指他腰中的佩剑。他明白了过来,便解下了腰中的佩剑,抛给了其中一个乌桓守卫,这才大踏步的进了峭王府。 按照守卫告诉的路线,高飞一路上没有遇到阻拦,虽然府中站的有卫士,但是他们只是轻轻地看了看高飞一眼,丝毫没有为难他。于是,他很快便来到了苏仆延所在的位置,门口没有守卫,门也是大开着的,里面只有一位正在光着身子舞动弯刀的汉子。 高飞走到门边,当即抱拳道:“在下辽东太守高飞,见过大王!” 听到高飞的一声大喊,屋里的汉子便停了下来,满脸大汉的他转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高飞,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将手中的弯刀随手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径直走到上首座位上,这才大叫道:“高大人请进来吧!” 高飞踏入了那间房子,房子里只有一张苏仆延屁股下面的一个座位,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排兵器,什么朴刀、长剑、弯刀、弓箭、长剑、流星锤之类的应有尽有。他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一个演武堂。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苏仆延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道。 高飞看了看端坐在座位上的苏仆延,见他留着一个精神的板寸头,四方脸,浓眉大眼,八字胡,面部消瘦。『裸』着的上身挂满着汗珠,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乍看之下,如同一个肌肉**。 乌桓人不论男女都髡头,所以头发都很短,女人只有结婚以后才能续发,这是他们的习俗。这个习俗高飞自然知道,所以并不在意,而且他看着苏仆延颇有一番亲切感,只觉得像见到了现代人一样。 高飞见苏仆延的口气很冷淡,而且眼神里对他也充满了不屑,当即朗声说道:“我乃大汉堂堂的辽东太守,又是朝廷的安北将军、襄平侯,大王虽然自封为峭王,可是这个峭王大汉的朝廷却未必承认。论官阶,我身为安北将军,远远高出大王两个官阶,就算以辽东太守的身份,我也和大王是平起平坐,久闻乌桓人好客,难道这就是大王的待客之道吗?” 苏仆延毕竟底气不足,虽然自称峭王,可是整个乌桓加一起也无法和大汉抗衡,这就是为什么幽州一带的乌桓各部虽然都自称王,却依然和大汉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他见高飞不卑不亢,当即从座位上走了下来,一脸笑意地道:“冒犯了上官,还请多多包涵,请将军随我到大厅详谈。” 高飞来昌黎之前就已经将苏仆延的『性』格打听的清清楚楚,加上他对乌桓多少还有点了解,这才制定了以大汉朝廷的威严来加以施压的策略。苏仆延是个欺软怕硬之辈,虽然身为辽东属国的乌桓大人,但是他的部族与其他几个部族相比要差许多,所通知的乌桓民众只有一千余落,比起同为乌桓人的丘力居等倍要逊『色』许多。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落”是乌桓人的一个组织结构,与汉的户不同,并不是单指一家一户,而是有几户或者很多户组成的一个公社,即“邑落”,邑落乌桓人设立在户之上的组织结构,隶属于“部”。邑落自有小帅,数百千落自为一部,部的首领称大人,邑落首领称小帅。苏仆延就是乌桓人的其中一部,是辽东属国的乌桓大人,但可以肯定的是,苏仆延所统治的千余落乌桓人,绝对不是只有一千户乌桓人,而是要远远高出一万户乌桓人。 苏仆延将高飞请到了峭王府的会客大厅,命人端上乌桓人待客用的马『奶』酒,他也穿上了一件衣服,毕恭毕敬地对高飞道:“将军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还请将军多多海涵。” 高飞一脸正『色』,当即拱手道:“大王太客气了,其实本将这次前来,是有要事和大王相商,这件事关乎到大王的属地以及本将所管辖的辽东郡的生死存亡。” 苏仆延听高飞说话如此严重,当即皱起了眉头,急忙从上首位置走了下来,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急忙问道:“将军此话怎讲?” 高飞道:“大王可知鲜卑人在北部徘徊多日的事情吗?” 苏仆延点了点头,他不仅知道,而且还很清楚。乌桓和鲜卑虽同出东胡,但是对汉朝的亲疏却不相同,而且乌桓人还经常帮助大汉攻击鲜卑人,成为大汉有利的帮手,算下来两帮人多少有点仇恨的关系。所以,每逢鲜卑人出没在北部的草原上,乌桓人都会有很高的警觉『性』。 “这次鲜卑人派出了一万余骑,在辽东北部的望平县附近徘徊,以我的推测,这拨一万余骑的鲜卑人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鲜卑人还在后头。现在是八月天气,眼看就要入秋过冬了,鲜卑人必定会南下侵犯幽州各郡。去年曾经入侵辽东,杀其太守,掳掠百姓而还,以至于辽东人口急剧下降。所以,我不会再对鲜卑人坐视不理。如今我有军队两万五千人,却都是步兵,对付鲜卑人这些骑兵,必须要以骑兵克之。久闻乌桓突骑闻名天下,我是特来向大王借兵的。” 苏仆延听高飞绕了那么大一圈话,结果是来借兵的,当即脸上一寒,冷笑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高飞身边的座椅上,问道:“借兵?前些日子护乌桓校尉公孙瓒从我这里征召了五百名突骑,我乌桓突骑已经只剩下几百名了,借给了将军,那我昌黎这里谁来看守?” 高飞哈哈笑道:“大王统治乌桓一千余落,其民少说也有几万人,乌桓人不论男女都是弓马娴熟的控弦之士,何况要保护这么多人不受到侵害,必然会有一支精良的部队作为保护。我敢说,大王部下的突骑兵不下万人,如果大王愿意借用几千突骑兵给我的话,我定当会以黄金作为酬劳,作为雇佣费用。不知道大王意下如何?” 130比武 130比武 苏仆延听到高飞的这一番话,心里仔细地想了想,随即问道:“你出多少佣金?” 高飞相信,这个世界上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乌桓人所生活的地方多是朝廷割让的贫瘠之地,所以生活的相对清贫。他笑了笑,伸出了五根手指头,朗声道:“大王只需借给我五千突骑兵,我便给大王黄金五百斤。” 苏仆延动心了,五百斤黄金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当即一拍大腿,立刻答应了下来,大声叫道:“好,本王就借给你五千突骑兵。不过,在我们达成协议之前,你必须当众打败我手下最强的勇士。否则的话,就算我借给你五千突骑兵,他们也未必肯听从你的指挥。” 这事已经由不得高飞不答应了,苏仆延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他站了起来,朝苏仆延拱手道:“既然这是乌桓人的规矩,我就遵守这个规矩,何时开打?” 苏仆延见高飞答应的十分爽快,哈哈笑道:“急什么?将军远道而来,如今天『色』也已经晚了,我乌桓是好客之邦,绝对不会怠慢将军的。今夜本王先宴请将军一番,明日一早,昌黎城外再比试不迟。”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夜,苏仆延在昌黎大宴了高飞一番,并且让族人献上歌舞。高飞在悠扬的羌笛声中度过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夜晚,并且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简单的用过早餐之后,高飞在苏仆延的陪同下便来到了昌黎城外。 昌黎城北三里的一个丘陵下面,五千乌桓突骑兵全部聚集在了一起,等候着他们的大王到来。 突骑兵由来已久,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幽州突骑便是以乌桓突骑为原型组建的,其中更是有不少乌桓人。幽州突骑是在两汉时兴起的,汉朝和匈奴进行了长期的战争,为了能和匈奴骑兵抗衡,汉朝也建立了强大的骑兵部队。在这样的背景下,处于北方边防地区的幽州,也在战争的锤炼当中,锻炼出了一支精锐的骑兵——突骑。 东汉建立之初,光武帝刘秀便是借助了幽州突骑的力量平定了河北,使得幽州突骑在历史上成为最富战斗力的一支骑兵队伍。光武帝之后,幽州突骑逐渐淡出了历史的大舞台,只用在幽州一带进行对匈奴和鲜卑人的抗争,而后来中国历代的骑兵中,虽然都有突骑的名号,但是这里的突骑,是精锐骑兵部队的代号,已经不再是特指的幽州突骑了。 不过,高飞所见到的这些乌桓突骑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突骑兵,每个乌桓勇士都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战马没有披甲,装备着高桥马鞍和马镫,能使骑士更稳健的骑在马上。勇士们披着一般的札甲,采用长方形甲片,胸背两甲在肩部用带系连,另外还有披膊和保护两腿的腿裙等。勇士们手中都拿着长约两米的戟,马背附近悬着弓箭,装束一致的聚在一起。 五千突骑兵见到苏仆延骑着马来到这里以后,纷纷将手中的长戟举过了头顶,高声呼喊道:“大王万岁!大王万岁!” 看到装束一致,如此雄壮的突骑兵,高飞的心里不禁发出了一阵感慨,缓缓地想道:“乌桓突骑果然名不虚传,光在阵容上,就要比凉州的羌人来的统一,应该是由于多次被朝廷征召为军队的缘故吧。” “乌力登,你过来!”苏仆延停住了前进的马匹,和高飞一同来到了一个高岗上,冲高岗下面一个年轻的汉子大声喊道。 那个叫乌力登的年轻汉子策马来到了高岗上,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长戟『插』在了地上,当下右手捶胸,低头叫道:“乌力登参见大王!” 苏仆延扭头对高飞道:“将军,这是我辽东属国第一勇士,如果你能打败他,这五千人的突骑兵就自然会听从你的指挥。” 高飞打量了一下乌力登,见乌力登差不多有一米八五那么高,生得牙张银凿,眼突金睛,拳似铜锤,脸如铁钵,虬须卷发,让人看一眼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他皱起了眉头,看着乌力登,心中默默地想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打败他!” 苏仆延似乎看出了高飞心中的一丝疑虑,嘿嘿笑道:“高将军,要事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别等到……” 高飞从乌龙驹的背上跳了下来,一经落地,便打断了苏仆延将要说下去的话,双眼紧紧地盯着乌力登,冷冷地道:“开始吧!” 苏仆延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变得洋洋得意起来,他对乌力登十分的有信心,冲乌力登喊道:“手上别太用力,万一伤了高将军,你就是有是个脑袋也赔不起!” 很明显,苏仆延没有将比乌力登瘦小的高飞放在心上,更多的是一种讥讽。 高飞走到乌力登面前,拱手道:“要怎么比?拳脚、兵器、还是『射』箭?” 乌力登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苏仆延,眼睛里同样充满了疑问。 苏仆延道:“那就拳脚吧,动刀动枪的容易误伤,只要谁的背先着地,谁就算输了。” 说完这句话,苏仆延便策马下了高岗,同时示意跟随着的武士也离开这里,将高岗给空了出来。紧接着,乌桓的五千突骑兵将高岗团团围住,将他们手中的长戟高高的举了起来,大声地呼喊道:“乌力登!乌力登!乌力登!乌力登……” 耳边传来了隆隆的声音,周围都是清一『色』的乌桓人,面前站着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乌力登,高飞做了一下深呼吸,脚步向后挪了挪,同时双拳紧紧握住,冲乌力登喊道:“来吧!” 乌力登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虎躯一震,双拳握紧,快步向高飞冲了出去,举着的右拳同时挥打了出去。 高飞看着乌力登健硕的身躯,扑面而来,如同钵盂般大小的拳头同时朝他面门击打了过来,他眉头紧皱,见到如此有力道的一拳不敢硬接,当即利用敏捷的身手朝一边侧开。 “呼”的一声,乌力登的拳头带起了一丝微风,从高飞的面前擦过。他见一击未中,另外一拳随后挥打了出来,企图在高飞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借用他巨大的力量将高飞一拳击倒。 高飞见乌力登来势汹汹,双拳生风,那种刚猛的劲道只要他身上挨了一下,估计就会断裂一块骨头。他不敢硬接,依然利用敏捷的身手闪在了一边,而他的双眼却一直在观察着乌力登的一举一动,企图从这个外表刚猛的乌桓汉子身上找到一丝的弱点。 “呼!呼!呼!呼!” 乌力登一连击出了四拳,每一拳都朝高飞胸腹上的要害部位打,眼看快到要击中的死后,高飞的身影便会在眼前消失,出现在另外一个方向。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是辽东属国乌桓人中的第一勇士,他不能当众败给一个比他看起来要瘦弱许多的汉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全力击倒对方。 苏仆延和五千乌桓突骑兵都眼睁睁的看着高岗上的这场决斗,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的喜悦,他们看的很清楚,乌力登的双拳将高飞『逼』的到处藏身,让高飞毫无还手之力。 “乌力登不愧是我部下第一勇士,一出手就不同凡响,每击出一拳,手上的力道便会加强一分,看来这场决斗已经毫无悬念了。哈哈,哈哈哈!”苏仆延骑在马背上,离高岗两米左右,看着乌力登的表现,十分开心地道。 高飞左躲右闪,一连躲过了乌力登的十几拳,整个人却丝毫不敢懈怠。他见乌力登一身蛮力,所攻击的地方也都是他的要害部位,若不是他身手敏捷,恐怕无法避开乌力登的拳头。 又躲过了几拳,高飞见乌力登的动作开始变得稍微缓慢了起来,他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看准了时机,在避过乌力登当胸击打而来的左拳时,身体猛然向乌力登的身边靠了过去,用手肘猛烈地撞击了一下乌力登的胸口,使得乌力登快要击到的右拳戛然而止。他紧握的双拳快速出击,直接朝乌力登脑门上挥打了出去,两拳只在乌力登太阳『穴』附近那么同时给了一记重击。紧接着抬起左腿踹向了乌力登的胸口,将乌力登一脚踹飞了出去。 乌力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分明是自己在进攻高飞,怎么高飞只闪了一下,整个身体便贴近了他,在经受了高飞的两拳之后,只觉得两眼发昏,头脑发蒙,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顺着高岗便向下滚了出去,一直滚出了四五米才停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都惊呆不已,想想他们平日里最尊敬最佩服的乌力登居然被一个汉人打败了,而且只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吃惊的一言不发。 “还有谁?”高飞环视了一圈,高声吼叫道。 良久,高岗下面没有一个人回答,就连平日里焦躁的马匹也变得极为宁静了。 乌龙驹突然扬起了前蹄,发出了一声高昂的长嘶,似乎在替自己的主人庆祝这份胜利。 “这……这怎么可能?”苏仆延吃惊的看着相对瘦小的高飞,眨巴眨巴眼睛,自言自语地道。 131结义 131结义 “万岁!万岁!万岁!”长久的寂静之后,高岗下面的五千突骑兵都不约而同的欢呼了出来,高亢的喊声在这空旷的原野上响彻天地。 苏仆延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快步走上了高岗,一把抓住了高飞的手,紧接着用乌桓人的拥抱碰撞理和高飞的左右胸膛碰撞了两下,之后哈哈大笑道:“高将军真是一个英雄人物啊,居然能够打败了我部的第一勇士乌力登,实在了不起啊!” 高飞道:“实属侥幸!大王,我现在可以带这五千突骑兵离开这里了吗?” 苏仆延哈哈笑道:“别急,我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算是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高将军能否答应?” “大王请说!” “高将军英雄,我苏仆延就崇敬英雄,我想和高将军结为异姓兄弟,不知道高将军意下如何?” “结义?”高飞惊讶地道。 苏仆延道:“对,结义!辽东和辽东属国本为一体,如今高将军贵为辽东太守,我苏仆延是辽东属国乌桓部的大人,如果我们两个人结为了异姓兄弟,那以后对付鲜卑人的话就可以共同进退了。不知道高将军可否答应?” 高飞心中嘀咕道:“和苏仆延结义,倒是有诸多好处,只是他年纪大我太多,万一结拜了,那以后他不就成我大哥了吗?” 苏仆延似乎看出了高飞的心里所想,急忙解释道:“高将军,我们乌桓人的结义方式和你们汉人不同,你们汉人是以年龄为长幼之序,我们乌桓人则是以武力高低为长幼之序,而且高将军英雄,大家都有目共睹,这髡头的习俗也可以免了。只要高将军答应和我结义,我苏仆延就愿意奉高将军为大哥,以高将军马首是瞻。” 高飞听了以后,觉得这样倒是很划算,但随即想道:“苏仆延好歹也是一部的首领,绝不可能因为我打败了乌力登而和我结义,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难道是苏仆延想借和我结义为名,袭取辽东郡?不行!我必须要搞清楚!” 苏仆延见高飞尚在沉思,急忙轻声问道:“高将军,你想的怎么样了?” 高飞的话语变得冷淡起来,轻轻地道:“大王这么急着和我结拜,是不是另有隐情?” 苏仆延脸上怔了一下,表情也略显得有些僵硬,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对高飞道:“高将军有所不知,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自称辽王,有部众五千余落,势力颇大,而且他的部下大多都十分的悍勇,就连拥有九千余落的上谷乌桓大人难楼也在一个月前被他给击败了,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右北平乌桓人大人乌延自称汗鲁王,也被丘力居给击败了,被迫以丘力居为尊,丘力居击败了难楼和乌延,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我这里只有六万部众,控弦之士也不过才两万人,根本打不过拥有数万突骑的丘力居。今日我见高将军英勇,而且手下还有两万多军队,如果我能和高将军联合在一起,或许丘力居会看在将军的面子上不来找我麻烦。” 听完苏仆延的这番话,高飞觉得他一点都没有猜错,苏仆延害怕丘力居,想拉他当挡箭牌,毕竟丘力居暂时还不敢向大汉发飙。他仔细地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确实应该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苏仆延的这部乌桓人正好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契机。他点了点头,对苏仆延道:“好吧,我和大王一见如故,如今大王又肯借给我五千突骑,我高飞能有大王这样的兄弟,也是一种福分。不过,要结义的话,大王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什么事情?” “大王必须去除自称的峭王称号,继续向汉称臣,并且派遣使者到洛阳去,以表示你对大汉的忠心。这样一来,可以暂时缓解你和大汉朝廷的矛盾,从而使得大汉成为一面强有力的墙壁,挡在了你和丘力居的前面,丘力居现在还未真正的和大汉翻脸,何况幽州境内还驻扎着大批的汉军,可以在大半年内确保辽东属国安然无恙。” “好,当初称王也是丘力居蛊『惑』我们各部的,我们也不想和大汉为敌,一旦和大汉翻脸了,背后有鲜卑,前面有大汉,那我们乌桓人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高将军,我都照你说的办。” 高飞听完苏仆延的话,觉得这个苏仆延虽然欺软怕硬,但至少还有点策略,知道利用外交来保全自己的部众。他当即笑了笑,对苏仆延道:“那我们就去结拜吧!” 苏仆延很开心,当即拉着高飞的手便下了高岗,回到昌黎后,让人杀羊宰猪,和高飞用汉人的那一套结义方式进行了结拜之礼。但是,苏仆延却甘愿奉高飞为兄,并且又点了两千突骑兵,一并交给高飞,助高飞去望平击退鲜卑人。 高飞带着从苏仆延那里借来的七千突骑兵,和统兵的乌力登一道越过无虑山,朝张郃驻守的无虑县而去,他要将张郃带上,一起去望平县。 无虑县城里,县令张郃自从上任之后基本上就很少有事情,因为无虑县的百姓只不过才有一两千人。这日,他登上了城楼,当他眺望城外时,却发现从西方驶过来了大批的乌桓骑兵。 “关上城门,全城戒备!”张郃看着那一群黑压压的乌桓骑兵,他还不太清楚乌桓人的动机,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当即冲守卫城门的士兵大声喊道。 无虑县城城门随即关上了,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人登上了城楼,手中带着弓箭,纷纷躲藏在城垛的后面,做好了战斗准备,只等张郃的一声令下。 高飞骑着乌龙驹被乌桓突骑当成了极为重要的人物保护了起来,周围是五百名精锐的突骑兵,乌力登骑着马冲在了最前面,身后紧紧跟随着六千五百名突骑兵。七千名装束统一的突骑兵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复制出来的,所有人的身高几乎都在一米八左右,所有的马匹也都是经过精心挑选过的,加上平时用狩猎的方式当作训练的乌桓人,整个部队的默契不言而喻,远远望去犹如一**的海浪,此起彼伏。 滚雷般的马蹄声渐渐驶进了无虑县城,在离县城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高飞看着县城上站着的张郃和严阵以待的士兵,对于他们的警觉『性』十分的赞赏。 “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请问你们为何突然带着这么多人马前来?”张郃不卑不亢不惧,扯开嗓子便朝城外停下来的乌桓兵大声喊道。 乌力登没有理会张郃,而是策马向后,将双手用力的拍了拍,便见五百名护卫着高飞的突骑兵列成了两队,留出了一条路来。 高飞骑着乌龙驹急速奔驰而出,径直奔向了无虑县城下面,笑着朝城楼上的张郃喊道:“俊乂,打开城门,都是自己人。” 张郃看到高飞从乌桓人的骑兵队伍中驶出来,当先一个惊诧,再听到高飞说自己人的时候,急忙下了城头,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道:“主公不愧是紫薇帝星转世,居然带来了这么多乌桓人。” 城门打开之后,张郃便带着人策马而出,来到了高飞的面前,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不用多礼,俊乂,这一带可有鲜卑人出没?”高飞也不客套,直接说主题。 张郃道:“前天来了几百骑,绕着县城环视一圈后就走了,也没有在无虑县境进行抢掠,倒是子龙的望平县却出现上万名骑兵。” “你马上让部下的一百人护送所有的百姓离开这里,朝襄平去,你跟我走,去望平,支援子龙。”高飞急忙吩咐道。 张郃脸上一喜,当即拱手道:“诺!” 随后,张郃命令部下的一百骑兵通知全城百姓撤离,他自己则跟随着高飞带着乌桓突骑朝望平县奔驰而去。 此时的望平县北部早已经布满了鲜卑人,漫山遍野的都是鲜卑人的骑兵,少说也有三万多骑。这些鲜卑人徘徊在这里已经长达两天了,为了阻止鲜卑人发动突袭,赵云早在半个月前就派人沿着辽河两岸收缴了船只,将所有的船只全部拉上南岸,埋在了地下,使得在辽河北岸的鲜卑人无法渡河,这两天正在寻找突破口。赵云还派人通知下游驻守辽队县的庞德,让他们小心提防,同时做好退往襄平的准备。 望平城里,褚燕、卞喜、裴元绍、于毒、管亥和两万五千人的士兵全部到了,褚燕也将兵权交给了赵云,此时的望平城已经充满了战争来临前的紧张气息。 县衙里,刚刚回来的卞喜还在大骂玄莵太守,兵没有带回来一个,反而跑死了一匹马。 褚燕、裴元绍、管亥、于毒等人也是刚刚到达,两天的急行军让所有的人都有点疲惫,还好鲜卑人没有攻打望平,否则的话,就算参战了,也会因为疲劳过度而增加伤亡。 赵云端坐在上首,看着大厅里的人,当即拱手道:“各位兄弟,你们一路上都辛苦了,鲜卑人没有船无法渡过辽河,今天大家都回去好好的休息一番,解解乏。” 众人都点了点头,纷纷退去。 第二天一早,赵云刚登上城楼,便见一个斥候从北边快速跑了回来,他急忙下城楼迎接,不等那斥候开口,他便问道:“鲜卑人有什么动静?” 斥候答道:“鲜卑人……鲜卑人开始渡河了……” 132临敌 132临敌 “渡河?没有船,他们怎么渡河?”赵云吃了一惊,当即大叫道。 斥候道:“启禀大人,属下看到北岸的大片树林没了,应该是鲜卑人自己制造的船。” 赵云叹了一口气,道:“疏忽!我的疏忽啊!快传令下去,全城戒备!” 命令很快便被传达下去了,城中的士兵经过昨夜的休息渐渐舒缓了身体,带上自己的武器,穿上自己的战甲,便从军营里走了出来,急忙地聚集在了北门。 望平城并不大,只有南、北两个城门,全城不过两千五百米长,宽不过一千五百米,而且城墙也破旧不堪,夯土几乎都要脱落了。 赵云让卞喜、裴元绍带着五千人守北门,自己则带着褚燕、管亥、于毒和两万多士兵守南门,因为望平北门正对着辽河码头的官道。 辽河距离望平大约有二十里远,赵云估算了一下时间,几万鲜卑人强渡辽河,再集结队伍,少说也要等到午后了。他只留下了五千人在北门,让褚燕、于毒带着其他的人回营休息,保存体力。 赵云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的道路,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如果我有一千骑兵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管亥听到赵云的叹气声,当即问道:“什么机会?” “兵法有云,当击敌半渡,只可惜我的手上只有一百骑兵,去了也是白去。”赵云可惜地道。 管亥道:“子龙,主公让我们坚守,不许出战,今天是第三天了,主公一定会带着大批的骑兵来的,所以,到时候会有我们施展拳脚的时候。” “嗯,这个我知道,只是可惜了这个绝佳的机会。”赵云道,“管亥,这一路上确实是褚燕当主将带着军队来的吗?” 管亥点了点头,道:“这是主公的意思,开始我以为主公会让我当主将,没想到让给了褚燕。我开始还有些不服气,不过一路上走来,褚燕治军严明,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禁有点佩服他了。一个山贼,居然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将军了。” 赵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暗暗地叫道:“你还不是一样,从一个黄巾贼变成了将军?” 管亥身为黄巾贼,却看不起褚燕这种山贼,从褚燕入伙一直到现在,他都对褚燕有点不服气。不过,经过这次褚燕带兵,让和他有着一样想法的许多人都改变了看法。或许,这就是高飞之前的用意吧。 当天午后,浮云布满空中,淡一块,浓一块,天空象一幅褪『色』不匀的灰『色』布。大气『潮』湿而燥热,在这八月的天气里像一个蒸笼,秋老虎果然不简单,闷的望平城里的人都心里发慌。再加上战争临近的那种紧张气氛,所有的人都觉得胸中压着一块巨石,险些要透不过气来。 黑云堆成了一整片,象一块厚铁,渐渐往地面上沉,似乎已经盖到了屋脊上,颇有一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韵味。 赵云一直站在城楼上,目光时时刻刻的注视着北方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有一点懈怠。对于他来说,这还是头一次指挥军队,所以他也变得尤为谨慎。 突然,地平线上闪烁出来了大批的骑兵,官道和官道两边的田野里都是骑兵,黑压压的一片人,以推土机式的姿态向着望平城而来。 “咣——” 望平城上,钟鼓楼里的大钟瞬间被敲响了,发出了极为震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望平城。连续三次的撞击过后,望平城里的百姓纷纷都躲在了家里,门窗紧闭,不敢『露』头,老人抱着孩子,丈夫抱着妻子,全家人都哆嗦的挤在了一起,像是死神即将从他们面前擦过一般。 城中的士兵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除了那一百骑兵外,其余的两万五千人都头一次参加真正意义上的战争。褚燕、于毒站在城楼上,看到几万骑兵地毯式的推了过来,杂『乱』的马蹄声不觉在耳边环绕,和汉军打了一年多,在山林里你追我打,他们还似乎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势,心中不禁生起了一丝惧意。 “子龙,鲜卑人来了,看这样子绝对不止三万人!”管亥跟随高飞在凉州打过羌人,十几万的羌人都见过,对于面前的这几万鲜卑人丝毫没有惧意,反而略显得有些兴奋。 赵云点了点头,轻声道:“没想到只这短短的几天工夫,鲜卑人就聚集了这么多人,看来这一次是想大举南下了。我们必须在此地挡住他们,否则的话,辽东将受到史无前例的波及!” 于毒瞎了一只眼,独眼看着那么多骑兵滚滚而来,从未见过这么大场面的他早已经有了一丝惧意,左顾右盼了一番,动了动嘴唇,便略有些慌张地道:“主公不是去辽东属国借兵嘛,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要是主公没来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 褚燕个头大,胆子却未必见得大,在冀州和汉军在山林里打仗他不怕,可是在这原野上和鲜卑人的骑兵部队较量,他倒是有些底气不足。但是,他却好过于毒,至少没有怕成那个样子,只是被鲜卑人的纯骑兵队伍的阵势给吓到了。他听到于毒的话,伸出长长的手臂,一把将于毒揽在了臂弯里,淡淡地道:“你给我闭嘴!主公说话算话,说今天能到,就今天到。上次在千山主公不是照样来了吗?” 赵云、管亥回头看了一眼褚燕和于毒,两个人相识而笑,扭过头的时候,两个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都隐隐觉得高飞是故意让褚燕和于毒来见见大场面的。 鲜卑人还在继续向前推进,从后面的地平线上浮现出来了越来越多的骑兵,整个望平的土地也都在这些骑兵的奔跑下变得颤巍巍的,像是要地震一样。 “管亥,带领弓箭手准备!褚燕、于毒,下城楼去,各带一千刀盾兵等候在城门口,听到命令行事!”赵云见鲜卑人越来越近,当即吩咐道。 “诺!” 吩咐已毕,褚燕、于毒便下了城楼,各自带着一千刀盾兵堵在了城门口,其余的士兵则分散在道路两边,时刻准备着。 越来越近了,鲜卑人不快不慢的匀速前进,每向前奔驰一段路,就给望平城里的人造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过了一会儿,鲜卑人的前部突然停止了前进,停留在了距离望平城五六百米的地方,而两翼的骑兵则分别从城池的两边迂回了过去。 “糟糕,看来鲜卑人是想将我们全部包围在里面,想在两个门同时攻打。”赵云的眉头突然皱的更紧了,当即转身对管亥道,“你快去南门,再带五千人去支援卞喜和裴元绍,南门交给你指挥,只许坚守,不许迎战。” 管亥当即点了点头,快步跑下了城楼,带着五千士兵便朝南门跑了过去。 赵云看着面前的这些鲜卑人,但见所有的骑兵都披着薄薄的皮甲,手中都挽着一张弓,腰中悬着弯刀,每个人的头发都是只有几寸长,更有甚者将头发大半剃光,只留下中间的长长一片。 “这些鲜卑人和羌人大有不同,羌人虽然也会『射』箭,但是却喜欢抡着马刀向前冲。可这些鲜卑人却人人带着弓箭,以弓箭为主导,看来一会儿定有一番遮天蔽日的箭雨。”赵云打量完了这些鲜卑人之后,心里默默地想道。 “传令下去,让城楼下面的士兵全部退到道路两边的房廊下,尽量不要抛头『露』面,其余的人堵在门洞里!”赵云扭转了身子,对身后的一个亲随叫道。 “诺!” 鲜卑人似乎并不急着进攻,两翼的骑兵还在渐渐地向南门驶去,似乎想等南门的部队集结之后于同一时间发动猛攻。 自汉朝以来,在匈奴逐渐淡出大草原之后,居住在今天蒙古大草原上的鲜卑人,在“逐水草而居”的同时,时不时高举狼头大纛,啸聚而来,狂风一般地忽然出现在汉族人的北部边地。他们践踏庄稼,洗劫城市,烧毁房屋,杀戮当地居民。大肆劫掠后,他们往往又掳走成千上万的汉人为奴隶。往往未等汉族大军到来,鲜卑人便又鬼魅一般地消失在无尽的大草原中。吃肉喝酒之余,这些野蛮人在朔朔北风中享受他们掠来的女子玉帛,嗷嗷狂叫以示庆贺。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长达数个世纪之久。 看到这些鲜卑人,赵云的心里燃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战争了,而是民族和民族之间的厮杀,鲜卑人想征服汉人,汉人也想征服鲜卑人,在征服和被征服之间你来我往。 突然,鲜卑人群中,一匹骏马当先驶出,马上的骑士向前奔驰了一段路,朗声喊道:“今我鲜卑大兵压境,你们要是放下手中的武器,出来投降,我们可以饶你们不死。如果执意抵抗,那只有死路一条!” “呸!谁死还不知道呢?”赵云回答道。 那名前来劝降的鲜卑人当即驰马奔回了人群中,只一小会儿功夫,望平城外,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呜咽的号角声,成群的鲜卑人策马狂奔而出,将手中的箭矢向外『射』了出去…… 133血战(1) 133血战(1) “放箭!”看到鲜卑人的弓骑兵如同卷云一般的压了过来,赵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冲守在城楼上满弓待『射』的一千弓箭手大声吼道。 一声令下,矢如雨下,两拨不同箭羽的箭矢相向而出,可汉军那一千支箭矢瞬间便被密密麻麻的黑点给淹没了,无数的箭头朝着城楼上飞了过来,划破长空的发出着“嗖”的声音,冰冷锋利的箭头“噗”个不停,陆续『射』进了守兵的体内。 “哇……”城楼上的守兵只这一瞬间的交锋便有不少被当场『射』死,发出了许多声惨叫。 赵云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拨开了『射』来的箭矢,回顾左右时,但见将近一百人已经被『射』穿了心窝,其余尚有三四百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箭伤。他眺望城下,冲过来的鲜卑人只有少数的人坠落马下,而且鲜卑骑兵此时已经拉开了手中的弓箭,准备进行第二波的『射』击。 “快躲到城垛后面!”赵云当即大叫了一声,他不得不承认,鲜卑人比羌人要难对付,只这一次交锋,鲜卑人的骑『射』部队就已经压制住了城楼上的弓箭手,而弓箭手也都纷纷『露』出了惧意,第一次参战的他们,多少都还有着一丝恐惧。 赵云靠着城垛,两侧的空隙中飞过来不少箭矢,从他的耳边“嗖”的飞过去,径直『射』进了面前的城楼上。城楼的木柱和门窗上『插』满了箭矢,而且一支支箭矢仍然在不断的飞来。 身边是自己所指挥的弓箭手,眼睛里『露』出了极大的惊恐,鲜卑人的箭阵太厉害了。 “可恨!如果这里是陈仓城就好了!”赵云愤恨地自言自语道。 城外的马蹄声发生了变化,奔雷一般的蹄声渐渐远去,而箭矢也没有再『射』上来,只两拨箭矢,城楼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了。 赵云从城垛『露』出了头,斜眼看了一下城下的鲜卑人,但见这些骑『射』部队在奔驰到城下五十米左右便掉头分开两列回去了,再次聚集在了五百米外的空旷地带,再次调转马头,将锋芒对准了望平城。 紧接着,他看见大约五千骑『射』部队的后面腾起了一阵尘雾,官道中间的队列突然打开,从尘雾中驶出来了十名骑士并排在一起的队伍,而马背上的骑士手中都杵着一根圆锥形的木头,那长度足足有两米五。 赵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他打过羌人,可是羌人与鲜卑人有太多不同,羌人虽然悍勇,但是他们却仗着自己的用力抡着马刀冲过来,借助马匹的快速移动力施行突击,想用马蹄踏平前方的一切。可是,在他面前的鲜卑除了用弓箭外,还用上了木头,他想不出来这是要干什么,不由得在心底发出了一声疑问:“鲜卑人……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杵着圆木的鲜卑人骑兵越聚越多,他们十个人一排,从尘雾中驶出来,然后聚集在了骑『射』部队的后面,一字型的铺开,前排和后排之间呈现出了三米的空隙,一排一排的向后排去,在二十米的空地上足足排出了六排,而且每排人数都已经达到了两百人,看上去层次分明,攻击姿态十分强势。 “呜……呜呜……呜呜呜……” 鲜卑人的号角声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的号角声与第一次的单一的“呜”声不同,其中充满了不同的变数。 “伤兵快下城楼,鲜卑人要进行第二波箭阵攻击了!”赵云意识到鲜卑人要进攻了,可是却猜不出鲜卑人的意图,为了减少伤亡,他便急忙下达了命令。 几百个伤兵陆续下了城楼,城楼上霎时间空『荡』了下来,等伤兵下了城楼,一些健全的弓箭手再度登上城楼,弥补了城楼上的弓箭手。 “这一次我们要后发制人,等鲜卑人『射』箭完了要回去的时候我们再还击,都明白了吗?”赵云见识了鲜卑人第一次的打法,见到鲜卑人撤回的时候是他们最没有防守的时候,便做出了这个大胆的决定。 “诺!”城楼上所有的士兵都大声回答道。 城外滚雷般的马蹄声再次响起,鲜卑人的骑『射』部队犹如层层波浪般向望平城驶来,同时拉开了手中的弓,在冲到『射』击范围内,便松开手,将箭矢『射』出去。于是,如蝗般的箭矢再一次铺天盖地的『射』来,带着划破长空的呼啸声,从城垛两边,城墙上空飞舞着『插』进了城楼上,将城楼『射』的如同刺猬一般。 赵云紧靠着城垛,听到城下马蹄声的变化声,以及马匹的嘶鸣声,当即从身边的死尸手里捡来了一张大弓,搭上箭矢,用力拉开了弓箭,大声喊道:“就是现在,放箭!” 随着赵云的一声令下,城楼上一千名弓箭手纷纷『露』出了头,将已经拉满的弓箭朝城下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射』部队中『射』了出去。鲜卑的骑兵正在从两翼调转马头向后撤退,突然感到背后『射』来的箭矢,猝不及防,数百名骑兵在这一拨箭矢中坠落马下。 可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鲜卑人都是善『射』的马上健儿,后面刚冲上来的骑『射』手一见城楼上有人『露』头,便将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将城楼上『射』完箭矢没有来得及躲避的一百多人『射』成了刺猬一样。 赵云和其他人背靠着城墙,看到身边被箭矢『射』死的士兵,都是一阵惋惜,可更多的是透着一股子惧意。 “都打起精神来,如果我们守不住这里,大家全部要死!听我的命令,再来一次,这一次要反应快点,全体准备!”赵云看出来了士兵的惧意,可是现在他也只能说些鼓励的话语了,毕竟都是第一次参加如此战斗的人,就连他对鲜卑人的这种打法也尤为头疼,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去对付。 城下,鲜卑人的骑『射』部队再一次撤走了,坠落马下的尸体也被马蹄踏的血肉模糊,在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去在意那些死人了。 “轰!轰!轰……” 赵云和所有人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厚重的马蹄声,马蹄声起落一致,跟刚才的骑『射』部队有着太多不同。 “难道这次没撤?”赵云心中泛起了嘀咕,稍微『露』出了头,朝城下看了一眼,当城下的情景映入眼帘时,他整个人都觉得全身起了一阵激灵,急忙回过头,冲城楼上的弓箭手大声喊道,“快下城楼,快下城楼,快下城楼!” 士兵们都怔了一下,一时愣在了那里,都还来不及移动身体,便突然听见了城墙下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音。 “砰!” 一声巨响回『荡』在赵云及守卫城楼的弓箭手耳边,他们的身体也同时开始感到了一阵摇晃,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城墙一样。 赵云一脸的惊恐,没想到鲜卑人会如此聪明,居然会想到用圆木来冲撞城墙,他再一次大声喊道:“快下城楼!” 城墙下面,第一排杵着圆木的鲜卑骑兵借助马匹的冲撞力,举着那长长的圆锥形的木头,硬是将两百根圆木『插』进了望平城的城墙。城墙是用夯土打造而成的,并不是十分的坚固,一经猛烈的冲撞,便开始摇晃了起来。当第一排鲜卑骑兵撤走之后,第二排紧接着冲了过来,之后是第三排、第四排…… 一时间,望平城的城墙上『插』满了这种密密麻麻的圆木,而那些杵着圆木的鲜卑骑兵并未真正的撤走,只是给后面的人让开道路而已。当最后一排骑兵完成任务之后,其余退走的骑兵再次回旋了过来,全部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冲到了城墙下面,每个人都握着一根圆木,一起用力,想推倒这堵已经被冲撞松动的土墙。 赵云和城楼上的弓箭手在一**的冲撞中下了城楼,他们刚下城楼,赵云便将躲藏在门洞里的褚燕、于毒等人喊了回来。褚燕、于毒等人刚撤回来,便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城墙瞬间坍塌了下来,顿时掀起了一阵土雾。 就在这时,从南门那边跑来了一个士兵,挤进了人群,来到赵云身边,大声喊道:“大人,南门……南门倒了,砸死了不少人,裴都尉来不及跑,被坍塌的城楼砸死了,管都尉、卞都尉问该怎么办?” 赵云来不及沉思,当即对那人喊道:“快去告诉管亥、卞喜,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坍塌的城门,绝对不能让鲜卑人冲进来,让盾牌兵堵在最前面,弓箭手在后面掩护!” “诺!” 赵云急忙对身边的褚燕、于毒喊道:“城墙虽然倒了,可是我们还在,城墙尚有两万都将士,我们绝对不能让鲜卑人冲进来。褚燕,带着两千刀盾兵跟我堵在最前面,于毒,你带着弓弩手躲藏在道路两边,爬上房顶,占据有利位置,凡是想逃跑的格杀勿论!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坚持到主公带着援兵来。” “诺!” 命令下达之后,城中的士兵迅速做出了反应,北门这里,赵云、褚燕带着两千刀盾兵堵在了坍塌的城墙那里,于毒指挥着弓箭手占据有利位置,剩余的兵力都时刻做好增援准备。南门那里,战斗已经打响了,鲜卑人骑兵抡着马刀从坍塌的城墙上跨了进来,两边还有骑『射』部队掩护。管亥领着刀盾兵堵住了冲进来的鲜卑骑兵,卞喜带着弓箭手在后面不停的进行『射』击,一场血战正式拉开。 134血战(2) 134血战(2) 周围呐喊声不断,赵云、褚燕身先士卒,一手持盾,一手握刀,见到从坍塌的城墙上跨上来的骑兵便是一阵猛砍,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已成废墟的城墙上到处都是人畜的肢体,鲜血洒满了这道隆起的土墙。 整座城池都被鲜卑人给包围了,城中的士兵虽然想到了逃,可是转念一想出去也是死,索『性』破罐子破摔,就躲在城里跟鲜卑人死扛,只要不被鲜卑人越过那倒塌的城墙,他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此时,弓弩手才真正的发挥出了威力,倒塌的城墙给予了他们辽阔的视野,许多人不用在挤在小小的城楼上了,躲藏在房屋的后面,或者爬上房顶,见到有骑兵越上城墙便是一箭猛『射』。 城墙虽然坍塌了,可是对于城中万众一心的汉军士兵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坍塌的城墙变成了一道隆起的土梁,依然将鲜卑人的骑兵挡在了外面,他们要想进城,就必须越过这道土梁,可每当鲜卑人的骑兵冲上来的时候,不是被箭矢『射』中,就是被埋伏在土梁下面的刀盾兵给砍死,大大的阻滞了鲜卑人的进攻速度。 褚燕扔掉了盾牌,手握双刀只要见到有骑兵出现在土梁上,举起手中的双刀便是一阵猛砍,或砍断了马腿,或砍死了马上的骑兵,鲜血早已经染满了他的全身,使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血人,身上充满了腥臭之气。 赵云和其他刀盾兵也都英勇奋战,这道土梁成了他们的保护墙,简直比当初的城墙还要有作用,每个人都因为这道土梁而重新找回了信心,对鲜卑人的恐惧感也逐渐淡去。 鲜卑人连续冲击了两次,每次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冲上土梁的三千多骑兵顷刻间便化为了乌有,而他们所杀死的汉军士兵,却只有几百人而已。 赵云举刀砍死了第二波冲上来的最后一个骑兵,狰狞的面孔上沾满了鲜血,回顾左右,看了看周围犹如血人的士兵,他会心的笑了,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他本以为城墙被推倒之后鲜卑人会进行猛烈的进攻,可是现在看来,是鲜卑人失策了。 “褚燕!你没有受伤吧?”赵云见褚燕全身是血,面『色』狰狞,手中的刀也砍卷了,便急忙问道。 褚燕用力的甩了甩头,随手将砍卷的刀扔到了一边,从土梁上滚落下来的鲜卑人的尸体上捡来了两把弯刀,用力的挥舞了一下,觉得还算趁手,便笑着对赵云道:“放心,这些人还杀不死我!” 赵云笑了笑,朝后面的士兵喊道:“趁着这会儿鲜卑人没有进攻,赶紧将战死的弟兄全部抬到后面,受伤的也退下去治伤,后面的给我补上来,鲜卑人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我们不再胆怯了,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一声令下,士兵们便抬走了战死的士兵,受伤的也退了下去,换来了一批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士兵,有的举着长枪,有的拿着长戟,有的横着长刀,已经不再是单一的刀盾兵了。 赵云见士兵的原本低落的士兵重新上来了,便大声喊道:“大家都……” 话只说到一半,但见昏暗的天空中『射』来了密密麻麻的火星,无数支带着火星的箭矢从天空中越过那道土梁,纷纷落在了城里,一些士兵没有注意,反倒被这些火箭『射』死。顿时,房顶上、街道上都落满了火箭。 “糟糕,鲜卑人想用火攻!快……快四散开来,去扑灭那些火星,绝对不能让城中失火,不然的话,对我们极为不利。”赵云看到这一幕,顿时反应了过来,大声叫道,“褚燕,你守带人守好此地,我带人去救火!” “诺!” 赵云举着盾牌,冒着被火矢『射』中的危险,急忙跑到了后面,当即吩咐着三五百人去各处扑救鲜卑人『射』进来的火星。 可是,有些地方堆积了太多的易燃物,一经粘到火星,立刻燃烧了起来,城中已经有好几处民房着了火,房中的百姓都纷纷从房子里跑了出来,自行救火。 天空中的乌云越聚越多,云层越压越低,将整个天际都笼罩在了其中,使得周围变得黑暗了起来。而鲜卑人的火箭却依然不间断的从土梁外围『射』了进来,南门、北门顿时火光一片,城中百姓也都『乱』作一团。 赵云在北门亲自指挥着士兵救火,待局势稍微稳定了一点,他便让于毒代替他指挥,自己快步跑向南门,想看看南门那边的情况。他一边在城中穿梭,一边大声地对恐慌的百姓喊道:“去县衙,都到县衙去,青壮的人去救火,不要慌『乱』,我们不会有事!” 百姓们听到了赵云的指挥,顿时便分成了两列,老人和孩子都向县衙跑去,青壮的汉子和年轻的『妇』女都开始在城中各地用工具扑救大火。火箭已经不单单从南北两门『射』进来了,东西两侧也都陆续有火箭飞进城里,将城中多处房屋都烧着了,小小的望平城中,顿时火光一片,在昏暗的天地间特别引人注目。 好不容易来到了南门,南门喊杀声一片,卞喜领着弓弩手在街道两边不停的放箭,前面的管亥领着人堵在了土梁下正在和鲜卑骑兵血战,而鲜卑骑兵也已经突破了一个小口子,已经是二十多骑兵冲过了土梁。 赵云庆幸自己来的及时,当即拉住了其中两个军侯,大声道:“你们两个各带五百人去救火,其余的人都跟我来,必须将鲜卑人击退,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城!” “诺!” 一声令下,赵云『操』起刀盾便带着一千多人冲了上去,朝着被鲜卑骑兵突破的口子支援了上去,举起手中的刀,朝着鲜卑骑兵便是一阵『乱』砍,连续砍翻了几个骑兵,鲜卑人便被牢牢的压制住了,再也无法前进半步,其余的士兵纷纷将鲜卑的骑兵从马上拉下来,举起手中的刀、矛便是一阵『乱』砍『乱』刺,愣是将鲜卑骑兵又给堵了回去。 “管亥!你没事吧?”赵云跳起身子,一刀结果了一个鲜卑骑兵,急忙跑到了管亥的身边,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管亥,大声问道。 “没事!”管亥冷冷地回答着,手中的刀却不停的向前挥砍着,当头一刀便砍在了一个鲜卑人的头颅之上,顺便抬起一脚将那个鲜卑人给踹飞了,他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弯刀,继续砍杀另外一个鲜卑骑兵。 赵云见管亥的左臂被划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绽开的皮肉正在向外面冒着鲜红的血,而且在他的胸口上还『插』着一根断了箭羽的箭矢,当即叫道:“你受伤了?快去县衙治伤,我顶住这里!” 管亥突然暴跳如雷,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一边怒吼道:“我说没事就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赵云见管亥不愿意下战场,当即道:“北门有褚燕在,不会出什么事情,我在这里替你挡着,你快去县衙治伤,不能意气用事!” “不去!我没事!你再给老子啰嗦,老子就真死给你看!”管亥一刀砍翻了一个鲜卑人骑兵,眼睛里闪过的都是森寒的目光,冲赵云暴喝道,“裴元绍死了,你让我怎么给周仓交待?不杀了这些狗日的鲜卑人,老子以后就无法面对周仓。” 赵云不再说话了,只举起手中的刀砍向一个接一个冲上来的鲜卑骑兵,心中带着一种极大的忿恨。 约莫杀了十几分钟,鲜卑人便不再进攻了,算是让管亥、赵云和南门的士兵都喘了一口气。 卞喜从后面跑了过来,来到了管亥的身边,见管亥身上受了两处伤,想开口劝他回去治伤,可一看到管亥那怒视的眼神,就止住了。他扭脸看了一下赵云,轻声问道:“已经一个时辰了,在这样下去,只怕我们坚守不到明天早上,必须得想想办法。” 赵云郑重其事的道:“等!我相信主公一定会带着大批的援军来的,就算坚守到最后一刻,也绝对不能退缩,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抵挡不住这次鲜卑人的进攻,整个辽东就会生灵涂炭,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绝对不能让那些鲜卑人来侵犯了我们的家人。” 卞喜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的火光,见火光变得微弱了,似乎是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他当即坐在了管亥身边,趁管亥不注意,伸手便是一掌,将管亥给打晕了过去,同时对身边的几个士兵喊道:“快,带管都尉去县衙治伤!” 赵云伸出了手臂,将卞喜搂在了臂弯里,笑道:“咱们跟随主公出生入死,这次就算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也不枉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兄弟了。” 卞喜哈哈笑道:“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还没有想到死呢,主公一定会来的,这些鲜卑人才是真正的该死!” “哈哈哈,说的不错,现在就由我和你坚守这里吧,我们要让鲜卑人尝尝我们的厉害!”赵云也大笑了起来。 其余的士兵听到赵云和卞喜的谈话,都在心里做出了必死之心,而且他们坚信,他们的主公一定会到来的。 呜咽的号角声又一次响起了,土梁外面是奔腾的马蹄声,鲜卑人再一次发动了进攻…… 135血战(3) 135血战(3) 天『色』越来越暗,密布的乌云紧紧地压着大地,望平城里的火光始终在不间断的亮着,城门附近已经堆积起来了如山的尸体,人和马匹的混合在一起,将那道土梁又堆高了不少。城里城外都充斥着扑鼻的血腥味,城里一片死气沉沉,唯有遇到进攻时才顷刻间爆发出来震天的声音,城外马匹嘶鸣,唯有进攻时马匹才停止长嘶,驮着背上的骑士一个劲的向前冲锋。 已经战斗一个半时辰了,鲜卑人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平时汉人们见到大批的骑兵呼啸而来,第一个反应就是逃,可是这座城里的人让他们感到了一丝小小的意外。 城外的一片树林里,一个穿着高贵的青年望着久攻不下的望平城,目光中充满了无比的怒意。他骑着一匹纯白『色』的战马上,头上戴着一顶闪耀着金光、倒挂着两只金属羊角的头盔,把他的脸几乎全部的覆盖住了,而一整套同样闪着金『色』的封闭式铁甲,完美的把这个人那雄壮的身躯给完全的遮挡住了。 盔甲的两肩高高的耸了起来,接着七八片精心打造出来的,弯曲成合适的弧度的铁片,一片片的堆叠到手肘。这样的叠瓦式的覆盖方式,不但可以完全的保护手臂,更可以最大限度的活动整个手臂,使得这盔甲最大限度的照顾到了防护和关节活动这两大矛盾。 盔甲也是连着下肢的,腹中的板甲一直连接到了裆部上方,而大腿上也采用了和手臂一样的设计。整体看起来,整套盔甲不但非常的有震撼力,而且还可以让人感受到这盔甲的坚不可摧,以及穿戴这盔甲的人的超强力量。 青年被盔甲覆盖全身,只『露』出了一张肤『色』白皙的脸庞,两道剑眉下方是闪着森寒目光的眼睛,高高隆起的鼻子下面有着一双薄唇,下巴上带着一些黄『色』的胡须,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高贵。 这时,从一旁奔跑来了一匹骏马,马背上的鲜卑勇士见到那青年时,便翻身下马,单膝下跪,当即叫道:“大人,南门受阻严重,折损大约两千多骑,始终无法突破汉军防线。” 青年叫步度根,是东部鲜卑其中一部的大人,此次率三万多骑意图袭取辽东,不想在此遇到了顽强的抵抗。他听到来人的汇报,没有吭声,反而对身边的人问道:“北门这里折损了多少骑?” 身边的人回答道:“大约有三千多骑。” 步度根的眉头皱了起来,又问道:“杀死汉军多少?” 身边的人吱吱唔唔道:“大……大人,这个……暂时无法统计,汉军都躲在了城里,不过……不过应该死伤不下万人。” 步度根当即怒喝道:“一座小小的望平城,居然阻隔了我这么长时间,还折损了我数千骑兵,传令下去,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战斗,半个时辰内,我要见到城中『插』满我族的狼头大纛!” “诺!” 随着步度根的一声令下,呜咽的号角声从望平城四周同时响起,包围望平城的三万骑兵都向望平聚拢,准备实施最后的突击。 望平城里,赵云、卞喜守在南门,褚燕、于毒守在北门,城中的两万五千人的士兵已经死伤过半。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轻而易举的击退鲜卑人的进攻,可是到后来鲜卑人的骑兵一次比一次攻击猛烈,而且踏上土梁的夹杂着弓骑兵,张开箭矢便朝土梁后面的人群里『射』去,依靠这种方式愣是『射』杀了不少汉军士兵。 如今,汉军战死将近七千多人,受伤的多达八千人,县衙里除了重伤的人外,轻伤的全部退回战场,一方面要扑救城中的大火,另外一方面要迎战鲜卑人的冲击,使得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此时,城中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号角声,四面八方的传来,让他们的心里备受煎熬。 “看来鲜卑人要发动全面进攻了!”赵云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号角声后,当即自言自语地道。 号角声落下之后,先是东西两侧的城墙轰然坍塌,发出来了两声巨大的轰隆声,紧接着四面都响起了雄浑的马蹄声。 赵云当即让卞喜带着人去守西墙,并传令于毒带人去守东墙,他隐隐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城中兵力虽足,可大多数都是头一次参加战斗的新兵,第一次就对付如此凶狠的鲜卑人,而且对方的人数还多出城里一倍以上,他担心士气会因此再次陷入低『迷』。 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无可奈何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阻挡着鲜卑人的进攻,并且期盼高飞带着援军快点到来,不然的话,这一次进攻能否抵挡的住就很难说了。 战斗开始了,望平城四周全是喊杀声,鲜卑人拼命的想突进城里,汉军却拼命的阻挡,最为血腥的时刻也就此到来。 就在战斗打响的那一刻,一道明亮的闪电从昏暗的天空中劈下,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天空中密布的乌云在此刻终于要发泄了。从中午开始,密云就一点点的聚拢,此刻经过闪电、巨雷的一次冲击,无数道闪电和轰隆隆的雷声便一个接一个的打响了,天就像要塌陷下来一样。 同时,天地间开始刮起了狂风,狂风迅速形成了一股风暴,吹的天地间的树木东倒西歪。不一会儿,大风暴已脱了缰,正在以雷霆万钧之势奔驰,闪电也一次接着一次,象一条浑身带火的赤链蛇,飞过天空,照亮了那浑沌汹涌的浪『潮』卷滚着的云层。 不多时,密云里便落下来了巨大的雨点,大雨点落了下来,淅沥的雨声神秘地响着,好象在发出什么警告似的。在远处雨声已经变成了一片大的声音,好象一把大刷子在干地上擦着一样,雨越下越大了,倾盆大雨从变黑了的天空里,倾泻下来。这不是雨,而是『乱』响的、叫人站不住脚的倾泻下来的水,是狂暴的充满了旋卷的黑暗的水旋风,从四面八方倾泻下来。 狂风暴雨摇撼着整个望平城,雷鸣夹着电闪,电闪带着雷鸣。大雨象波浪奔腾似地下着,地上还来不及流淌走的雨水迅速形成了积水,只觉得积水越积越多,整个望平城的地面上形成了一片泥沼,血水混合着雨水,雨水混合着泥水,泥水又掺杂着血水,冲刷着城池四面的土墙。 土墙被暴风骤雨冲刷的越来越低,渐渐的,土墙被雨水冲刷成了平地,城外的鲜卑人看到这一幕惊现出欢喜的心情,他们在在雨幕下骑马冲击而来,嘴里喊着“感谢天神”的话语,『露』着狰狞的面孔,抡着手中的马刀毫无畏惧的冲了上去,和守卫在四周的汉军步兵撞在了一起,在城中的那一片泥沼中厮杀着。 很快,战斗变成了屠杀,这些悍勇的鲜卑骑兵一经冲进城里,便带来了极为恐怖的死亡气息,所过之处汉军的士兵陆续人头落地,喷涌而出的鲜血流淌在雨水里,向四周扩散开来。失去了土梁的防护,城中的汉军士兵顿时失去了底气,而且如此大的暴雨中,箭矢也无法『射』出,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举起手中的刀,和鲜卑人厮杀,要想活命,只能战斗。 雨幕遮挡了许多人的视线,使得可视的程度大大减少,赵云、卞喜、褚燕、于毒带着汉军的士兵都奋力拼杀在四个不同的方向,可是越少人越少,越少鲜卑人的骑兵越多。四个人只能带着士兵边战边退,退到正中间的县衙附近,当退无可退的时候,唯有拼死一战。 “狭路相逢勇者胜!”赵云突然想起了这个口号,为了振奋人心,他高声喊了出来。 于是,剩下的一万多人都大声地喊着这个口号,抱着必死的决心和鲜卑人战斗。 城外,步度根看不清楚望平城的战况,只听见耳边响起了巨大的雨声,他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喜悦,当有人告诉他雨水冲刷掉了土墙,骑兵进入城池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要乐疯了,那种前所未有的心情无法言表。 正当他乐的屁颠屁颠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背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回头看了一下,隔着雨幕无法看见远处,正凝视间,忽然见一团乌黑的卷云席卷了过来,手中的长戟不停的抖动着,只一瞬间便从背后冲进了他的亲卫兵里,五百亲卫骑兵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见一大批骑兵杀了过来,所来的骑兵都是髡头穿着简单板甲的骑兵。 “乌桓突骑!”步度根大吃了一惊,努力的看清对方的来历之后,急忙策马而走,但见黑『色』的骑兵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开那血盆大口便将他身后的亲卫兵给吞没了进去。他来不及下达任何命令,见对方人多势众,急忙带着身边的五名骑兵仓皇逃走。 混『乱』的鲜卑骑兵队伍中,高飞一条长戟当先,身后张郃、乌力登两条长戟随后,七千乌桓突骑如同巨兽般猛扑了过来,将那几百骑兵迅速吞没了下去。 一场厮杀过来,步度根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而被乌桓突骑包围的鲜卑骑兵却全部阵亡。 “主公,雨下的很大,已经看不到望平城里的情况了。鲜卑骑兵在这里很少,看样子是将全部兵力压了上去。现在雨水大,敌人不一定知道我们的到来,正好可以进行突击,从背后击杀那些鲜卑人!”张郃当即对高飞大声喊道。 高飞点了点头,当即吩咐道:“张郃、乌力登,你们各带两千五百人从东西两侧绕到南门,我亲率领剩余的人从北门进行突击!” “诺!” 136血战(4) 136血战(4) 暴雨还在下着,夹杂着狂风的肆虐,仿佛天地连成了一体。 张郃、乌力登各率领两千五百乌桓突骑分成左右两边,向着东西两侧便奔驰了过去,而高飞则率领剩下的两千名骑兵朝本门急速奔驰。 越靠近望平城,声音越是嘈杂,外围到处都是马蹄的轰鸣声,一些挤不进城里的鲜卑人骑马来回奔跑在四处,企图能够找到可以突破的路口。 正当那些鲜卑人都以为此战必胜的时候,背后突然杀出来了一彪骑兵,每个骑兵都使用长达两米的大戟,叫嚣着朝他们冲了过来,说着和他们一样的语言,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战甲。 “乌桓突骑来了,乌桓突骑来了……”一个鲜卑人的骑兵认出来了这支部队,挥舞着手中的马刀便冲了过去,急忙连喊了两声,第三声还没有喊出来,便被长戟划破了喉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被后面滚滚而来的马蹄踏的血肉模糊。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那个鲜卑人的好心提醒却被隆隆的雷音吞没了,遮盖住了所有鲜卑人的耳朵,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气息没有一点察觉。 乌桓突骑确实是天下的精兵,他们和鲜卑人同出东胡,无论是习俗还是语言,都不尽相同。突骑兵的骤然奔至,举起手中的长戟以千钧之力冲向了鲜卑人,对付前面那些尚不自知的鲜卑人,他们每个人都如同一头猛虎一样扑了过去。就算鲜卑人察觉了他们的到来,对于这些突骑兵而言,对付鲜卑人简直是小菜一碟,因为他们最熟悉鲜卑人的战斗模式。 一头头猛虎在高飞的带领下瞬间便从背后扑进了鲜卑人的骑兵队伍里,所到之处鲜卑人尽皆落马,一时间地上的尸体不断的增加。 望平城县衙附近的十字路口上,赵云面向南方,手中的握着的刀早已经砍卷了,已经杀的麻木的他早已经忘却了换掉手中的钝刀,只是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刀,不管来多少鲜卑人,只要见到就杀,身边的积水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一颗颗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鲜卑人倒在了积水当中,慢慢的形成了一座小型的尸山。 北面,褚燕利用他巨大的身躯,以及如飞燕般的轻巧,提着双刀来回穿梭在了骑兵队伍中间,用他巨大的臂力将马上的骑士懒腰砍断,所过之处身后是一片污秽,血『色』的积水中飘起了无数的肠子,犹如一条条浮动的水蛇,让人看了几乎想作呕。 东面,瞎眼的于毒一手持盾,一手握枪,和身边的长枪手排成了一排,但凡有奔驰过来的马匹,便用长枪进行招呼,始终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西面,卞喜手持飞刀,在前面盾牌兵的抵挡之下,将手中的飞刀掷了出去,飞刀一经飞出,都准确地『插』在鲜卑人的心脏里,使得马上的骑士立刻跌落马下。一连掷出了十几把飞刀,当最后一把飞刀掷出去后,他便抽出自己的腰刀,捡起沉在积水下面的盾牌,毅然地冲了上去。 县衙里,苏醒过来的管亥,缠着绷带带着少许的士兵守在门口,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一张硬弩,虽然在雨天会大大减少弩箭的杀伤力,可是他们还是借此给予周围的士兵以掩护。县衙的墙头上爬满了弩手,他们看见雨幕中的鲜卑人便立刻扣动扳机,『射』下不少人来。 正当大家都在浴血奋战之时,忽然听见鲜卑人背后各个人仰马翻,一支相貌相似,装束却并不相同的骑兵队伍从东、西、北三个不同的方向杀了出来。 “是主公!主公来了,主公来了!”褚燕一个人冲进了鲜卑人的队伍里,一圈鲜卑人将他团团围住,他斜眼瞄见高飞策马持戟冲了过来,便大声叫了起来。 声音迅速被传开了,“主公来了”的话语顿时成了县衙附近所有汉军士兵的最强呼声,偌大的喊声过后,每个汉军士兵都燃起了一种希望,他们的心里受到了鼓舞,低落的士气顿时被激励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变得十分高昂,都告诉呐喊着。 于是,战场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东、西、北三面的鲜卑人,同时受到了乌桓突骑和汉军的夹击。这支骑兵的突然降临打『乱』了整个战场,扭转了汉军被动的局面,同时使得鲜卑人陷入了苦战和极度的恐慌之中。巨大的吼声在鲜卑人的耳朵里回响不绝,使得他们心中胆寒,可是前有汉军,后有突骑兵,想跑又跑不掉,想战却又暗自胆怯,无奈之下,只能朝城中的街巷中逃走,一拨人全部蹿向了南面。 最北面的四五千骑的鲜卑人根本无法逃脱,就算躲进了街巷里也无法穿越过十字路口汉军牢固的防线,在这个滂沱大雨的傍晚,被新加入战斗的乌桓突骑兵给围了过来,瞬间被分割成一个个小的片区,随后再次陷入了汉军步兵和乌桓突骑的合围之中。只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全部击杀。 东、西两面的鲜卑人有不少顺利的逃到了南面主街道上,南面的鲜卑人背后没有突骑兵的影子,一见到从东、西两面退下来的同伴,都纷纷感应到了一丝不妙,急忙向后撤退。 赵云带着手下的士兵紧紧相随,趟着快要漫过膝盖的积水,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便冲了出去,将一些还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鲜卑人全部斩杀。 张郃、乌力登二人本来是去迂回到南面进行包抄的,可是当二人围着城转到了东、西两面的时候,却发现两面的城墙已经化为了乌有,而鲜卑人正不停地从这两面向城里攻击,于是,两人想都没想,瞬间便带着各自的突骑兵从背后掩杀了过去。 此时,北、东、西三面残留着数千骑,而南面的鲜卑人却已经退了出去,在大雨中汇聚成一团,一股脑的向辽河方向跑了过去。 赵云见南面的鲜卑人逃走了,带着人掉头往回杀,和高飞、张郃、乌力登、褚燕、卞喜、于毒以及受伤的管亥等人一起将包围中的鲜卑人杀掉。 大半个时辰以后,望平城里来不及逃跑的鲜卑人尽数被杀,几千具尸体塞满了城中的街巷。 整个战斗都结束了,狂风骤雨也稍稍的减弱了,望平城内外已经成为了一座死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高飞策马来到了县衙,看到县衙里的百姓以及缺胳膊少腿的重伤士兵,他的心里十分的难受,转身看到聚拢在县衙附近因浴血奋战而变得一脸疲惫的将士们,他的眼眶里流出来了咸咸的『液』体,在雨水的拍打下,混合在滴落在了地上。 “主公!裴光头……裴光头死了,好多弟兄们都死了,如果主公再晚来一会儿,只怕我们就会全军覆没了。”管亥忍着身上的疼痛,扑通一声跪在了带有积水的地上,双手不断地拍打着地上的积水,带着一丝不能泯灭的恨意,泪流满面的道。 高飞环视了一圈站在雨中的所有人,心中十分的愧疚,大声地道:“我对不起大家,如果我能早点渡过辽河,你们就不会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我……” “主公!我们没有任何怨言,就算是全军覆没了,也绝对不会对主公有一丝恨意。我们只恨自己无能,不能牢固的守好此城,害的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现在主公已经来了,我们绝对不能就此放过那帮鲜卑人,我们要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请主公带领我们去杀了那些鲜卑人!”赵云一脸忿恨的高声叫道。 “请主公带领我们去杀鲜卑人,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地道。 高飞听到这话后,立刻扭脸对身边的乌力登道:“逃跑的鲜卑人差不多还有一两万骑,他们一定吃了败仗,一定会想法设法的向北逃走,逃到草原上去。可是前面有辽河,加上暴雨突降,河水的水位肯定会上涨,鲜卑人这会儿肯定都聚集在河岸上无法渡河,你可愿意带领你的族人继续跟随我去追击鲜卑人吗?” 乌力登右拳捶胸,低头叫道:“尊敬的神勇天将军,你的武力是我们中间最强的,你就是我们心中的英雄,我们愿意跟随英雄一起出生入死。我们乌桓人从来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敌人在哪里,请天将军下命令吧!” 高飞大叫道:“好!赵云、张郃、褚燕你们跟我走,其他人全部留下,这一次我们要让鲜卑人见识一下乌桓突骑的真正实力!” 话音落下,赵云、褚燕重新抖擞了精神,让士兵拿来了他们最拿手的兵器,一个人持枪,另外一个人挥着双刀,从鲜卑人遗留下来的马匹里牵来了两匹,跳上马背之后,便和张郃、乌力登以及七千乌桓突骑跟随着高飞朝北急速驰去。 此时的辽河果然如同高飞所预料的那样,河水的水位骤然涨了不少,原先鲜卑人渡河之后留在河岸上的船只全部被上涨的河水给冲的无影无踪了,而且河水滚滚而来,滔滔不绝,水流特别的湍急。 河岸边,看到波涛汹涌的河水,步度根陷入了极度的『迷』茫当中。他和手下的五个亲随骑兵在河岸边来回奔跑了一段路,可就是找不到可以渡河的地点以及船只。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大声地叫道:“天神啊,难道您对萨满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为什么我会一败涂地?” 137血战(5) 137血战(5) 正当步度根陷入苦恼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背后传来了大批的马蹄声,厚重的马蹄声混合着地上的积水,发出了潺潺的声音。 “大人,是我们的人,我们的人都退回来了。” 步度根听到身边的亲随兴奋的叫喊声,他却提不起一点精神来,指着面前的辽河,大声地道:“没有船,我们怎么渡河?快令他们全部下马,到附近的树林里砍伐树木,将树木做成木筏,现在雨小了,天明的时候也许河水会退下去,我们就可以渡河了!” “诺!” 声音下达之后,从望平城逃出来的约有两万骑,刚奔跑到河边,便全体翻身下马了,提着马刀到附近的树林里去砍伐树木。步度根则重新召集了五百个骑兵作为亲随,护卫在他的左右。 高飞带着张郃、赵云、褚燕、乌力登和乌桓突骑从望平城向前奔驰了不到五里,他的脑海中便闪过了一个念头,仰望夜空,感受着越来越小的雨点,当即大声喊道:“停!” 部队随着一声令下,命令被接力式的向后喊去,随即整支部队便停了下来。 七千乌桓突骑一个都没少,在从背后杀向鲜卑人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受伤,而那些凶狠的鲜卑人在这些突骑兵的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高飞调转马头,看了看身后清一『色』装束的突骑兵,每个人都因为长途跋涉而变得有一丝疲惫,他朗声叫道:“后队变前队,回望平!” “回……回去?难道就这样放走那些鲜卑人吗?”褚燕吃了一惊,失声叫道。 高飞『露』出了一丝阴笑,拍打了一下身上湿漉漉的衣甲,大声地道:“放心,鲜卑人跑不了,这个时候大河阻断了他们的道路,雨水虽然变小了,可是河水的水位不会在短时间降低,地面上许多积水都没有流淌出去,我们这个时候去追击鲜卑人,他们没有任何退路,就会死战到底,而且对方人数太多,打起来会折损许多兵马,不划算。现在大家都回望平,县衙里地势较高,地面上积水不会太多,我们回去好好的休息一夜,等天明的时候再来攻击鲜卑人不迟。” 赵云、张郃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地道:“主公是想击敌半渡?” “呵呵,聪明!与其折损兵马全歼那些人,不如保存实力击溃敌军,只要有一个人过河去了,草原上的人就会知道我们辽东郡的厉害,以后再想侵犯的时候就会掂量掂量。如果全歼了敌军,鲜卑人必定会再次大举进犯,到时候对我们来说,必定会是一种灭顶之灾。” “主公深谋远虑,想的问题也如此深远,确实是我们不能比拟的。”张郃、赵云溜须拍马了起来。 高飞呵呵地笑道:“如果不是乌力登的那句话,我不会想的那么深远。” “我……天将军,你是在说我吗?”乌力登有点受宠若惊地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你说你们敬重英雄,而且草原上的人也敬畏强者,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应该放一些人回草原,让他们宣扬我们是如何的强大,这样一来,草原上的人就会对这一带有所敬畏。” “哦……我懂了。”褚燕恍然大悟地道。 高飞将手一抬,向后传令道:“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回望平休息一夜!” “后队变前队,回望平……” 声音再一次被接龙式的传达了下去,一时间,几千骑兵纷纷调转了马头,朝望平城折返了回去。 回到望平之后,高飞让人给这几千突骑兵腾出了一个地方,让他们可以脱去身上的衣服进行烘干,可以睡在舒适的**,让他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另一方面,高飞亲自视察了一番伤兵,对伤兵都嘘寒问暖的。 夜渐渐的深了,可是高飞的屋子里还亮着灯火,他在桌子上用细小的绳子摆放出了弯曲的样子,而用茶杯放在了绳子附近,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桌面上的物品,同时在茶杯周围摆放上了几个石子。 高飞托着下巴,眼睛紧紧地盯着桌面上的物品,另外一只手却不停地来回摆放几颗石子。他用绳子当作辽河,用茶杯比喻成鲜卑骑兵,用石子表示乌桓突骑,正在苦思冥想,想想明天该用什么战术来击溃大约两万人的鲜卑骑兵。 经过今天一战之后,他的汉军步兵一共战死了一万多人,几乎和鲜卑骑兵的阵亡人数形成了一比一的正比。本来手下的军队就不多,一下子没有了一万多人,对于他来说确实是痛心的事情,而且战死的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列入了自己的考虑范围里。 又思虑了一会儿,他的嘴角上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便吹灭了蜡烛,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天晴了,骄阳一早便出来了,用它那温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可大地上那座望平城却成为了一堆废墟。 太阳底下,汉军的士兵并没有因为这场战斗的胜利而感到开心,反而多了更多的悲愤,以及对死去的弟兄们的缅怀,所有的人心情都是沉重的。 士兵还在搬运着地上的尸体、残肢,他们将汉人和鲜卑人的尸体分开,将鲜卑人的尸体全部抛在一起进行焚化,而在远处的树林里挖坑埋掉汉军的士兵。 高飞、赵云、张郃、乌力登、褚燕带着七千乌桓突骑天一亮就走了,美美的休息了一夜,缓解了他们的疲劳,使得所有人的精神就十分的好。 辽河边,步度根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自己部下的族人还在努力的扎着木筏,而且已经扎出来许多了,他的心里感到了一丝欣慰。 骑上马,步度根来到了河岸边,看到水流已经不是那么湍急了,河水的水位也下降了,心里简直是无比的高兴。可正当他还在高兴的时候,忽然一个鲜卑骑兵来报,说发现大批乌桓突骑。 步度根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惊,当即吩咐道:“快渡河,快渡河。” 这边声音刚落,那边便听到了滚雷般的马蹄声,高飞一马当先,身后张郃、赵云、褚燕、乌力登紧紧尾随,再后面便是七千雄壮的突骑兵。 “乌桓突骑来了,乌桓突骑来了!” 鲜卑人经历过昨天的战斗,再加上一夜砍伐树木,扎木筏的体力劳动,早已经身心疲惫,此时见到他们的劲敌来了,都奔走相告。一时间,河岸边散布的两万骑鲜卑人都顿时陷入了慌『乱』,纷纷将已经扎好的木筏放入了水中。 可是,树木经过昨夜的雨水冲刷,砍掉的木头也都沾满了水,湿漉漉木头组成的木筏一经放入水中不但没有飘起来,反而沉了下去,被河水给卷走了。 步度根看到这种情况,急中生智,当即指着两个小帅大声喊道:“你带着人去堵住乌桓人……你带着人快将马鞍卸下来,绑在木筏下面,快,快!” 小帅不敢违抗步度根的命令,当即跳上了马背,招呼了一群人策马来到了最前面,并且大声喊道:“前有大河,后有追兵,我们就拼死一战,护送大人过河!” 鲜卑人不愧是马上的民族,草原上的健儿,一听到那小帅的呼喊声,陆续有人跳上马背,报着必死的决心汇聚在了一起,将他们身上最后的一点血『性』全部施展出来。 一时间,鲜卑人的骑兵迅速聚拢在一起,本来散『乱』毫无队形可言的他们纷纷『操』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弓箭、马刀都准备的好好的,跟着那个小帅挡在了最前面。 高飞看到远处鲜卑人采取了防守策略,散『乱』的人迅速聚拢,当即勒住了马匹,同时将手高高举起,大声叫道:“停止前进!” 赵云、张郃策马来到了高飞的身侧,定睛向前看了看,只听张郃道:“主公,看来鲜卑人是要背水一战了。” 这是高飞最为担心的一件事,如果鲜卑人背水一战的话,对于他而言,可能会陷入一番苦战,而且从兵力上鲜卑人也多过他们。不过,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昨天夜晚他想了一夜,此时看着越聚越多的鲜卑骑兵,不禁失声笑了出来,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再聚拢多一点。” 赵云、张郃都吃了一惊,用极为惊奇的目光看着高飞,都搞不清楚高飞的话语里有什么含义。 “褚燕,你带一千突骑兵到左翼去。乌力登,你带着一千突骑到右翼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攻!”高飞登时下达了命令,大声地喊道。 褚燕、乌力登齐声“诺”了一声,便各自带着一千突骑分散在左右两翼。 鲜卑人越聚越多,漫长的河岸上鲜卑人顿时组成了一堵人墙,一匹匹战马嘶鸣,一个个马上的健儿都面『色』狰狞。在他们的身后,步度根却将绑好马鞍的木筏放进了水里,见第一个木筏在水面沉了下去,不一会儿又浮起来了,心中那叫一个高兴。 “快将木筏全部放进水里,陆续撤退!”步度根牵着自己的战马踏上了木筏,在身边几个鲜卑勇士的护卫下撑着篙顺着和缓的水流便朝下游慢慢飘了过去,再也不管河岸上的人了。 河岸边上的鲜卑人见自己的大人走了,心里都生起了极大的求生**,纷纷效仿步度根,将木筏放入河水中,牵着自己的战马跳了上去,顺流而下,逐渐向河对面飘了过去。 138血战(6) 138血战(6) 鲜卑人本来已经聚集在一起了,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迎战乌桓突骑,可是追击而来的乌桓突骑停在了那里,似乎并不急着进攻,而他们的背后的族人陆续依靠木筏渡河而去,心里都感到了一丝的不平衡。 “主公,好像有一两百个鲜卑人撑着木筏走了,现在不进攻的话,只怕鲜卑人会越走越多了。”赵云眺望了一下远处的河岸,见河中心飘走了十几个木筏,逐渐向河对面飘过去,当即对高飞道。 “主公,进攻吧,鲜卑人一夜没有休息,加上身上湿漉漉的,此时进攻的话,定然能够将鲜卑人击垮!”张郃看了一眼对面的鲜卑人,怕一会儿人都跑光了,他就捞不到什么功劳了,当即大声喊道。 高飞的嘴角阴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再等等,现在还不是进攻的时候。俊乂,你放心,我会给你立功的机会,一会儿就看你和子龙的了。” 赵云、张郃两个人面面相觑,听到高飞如此说话,都抖擞了一下精神,绰了绰手中的长枪,都准备去大展身手。 又过了十几分钟,高飞看到越来越多的鲜卑人借助木筏飘走了,而原本集结成一线的人墙也逐渐开始有点松动了,他笑了笑,当即大声喊道:“褚燕、乌力登,两翼迂回,左右夹击!” “诺!”褚燕、乌力登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此时听到高飞的命令,都十分欢喜的答道。 “赵云、张郃,命你们二人率领四千五百骑猛攻敌军正中央,务必要一口气冲过去,将鲜卑人拦腰截断。突破之后,立刻分成一百人一队,从不同方向杀进鲜卑人的队伍里,从内部将其搅『乱』。”高飞紧接着对身边的赵云、张郃道。 张郃、赵云同时大喊了一声“诺”,便共同带着四千五百骑冲了过去。 高飞回头看了一下余下的五百骑兵,对他们道:“你们都做好准备,一会儿就该轮到我们上场了!” “天将军威武!”五百乌桓突骑都亲眼见到高飞打败了乌力登,心中也都视他为神威天将军,当即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鲜卑骑兵聚集在了河岸边的空地上,看到乌桓突骑从三面攻击而来,当即做出了反应,纷纷利用手中的弓箭朝冲过来的骑兵『射』箭。 高飞注视着整个战场,但见无数的箭矢飞向了进行冲击的乌桓突骑,他的心里不免为其担心。可正当他担心的时候,突然看见所有的乌桓突骑都一个个翻身躲在了马肚子下面,利用他们娴熟的骑术避过了头上飞来的箭矢,好一个蹬里藏身。而且马匹也不断的向前冲,胳肢窝里夹着一杆长戟,将长戟的戟头越过马头,犹如给马匹戴上了一把利刃,借助马匹的冲撞力迅速朝鲜卑人组成的人墙中冲了过去。 两军相距太近,加上马匹的速度过快,当鲜卑人放完第一波箭矢之后,还来不及放第二波箭矢,面对急速冲撞而来的突骑兵,不得不急忙换上近战用的马刀,双腿一夹马肚,便策马而出。 与此同时,张郃、赵云、褚燕、乌力登等人率领的乌桓突骑同时从马肚子下面翻上了马背,手中的长戟猛然向前刺出,将前来迎击的鲜卑人直接从马背上突刺了下来,鲜卑人一个个人仰马翻的。 鲜卑人的阵后弓箭手还在不停的放箭掩护,这次乌桓突骑倒没有那么幸运了,一拨箭矢『射』过来,立刻有人从马背上被『射』翻在地。有的直接摔在了地上,被后面奔跑而来的马匹踩死了,有的则拉着缰绳被马匹拖着走,有的直接被『射』穿了身体一命呜呼了,瞬间便被夺去了几百人的生命。 “砰”的一声巨响,两拨人便撞在了一起,马头和马头碰撞在一起,背上的骑士被掀翻了过去,直接飞入了对方的阵里,被对方的士兵『乱』刀砍死,或者是被『乱』戟刺死。 赵云、张郃两个人双枪并举,一左一右冲进了鲜卑人的阵里,长枪所过之处前来阻挡的鲜卑人个个丧命其枪下,一股股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愣是以一人之力杀出了一条血路。赵云、张郃击溃了前来阻挡他们的鲜卑人,看见在中央指挥的鲜卑小帅,两个人一左一右迅速冲了过去,将鲜卑小帅给刺穿了身体。他们身后的突骑兵紧紧尾随,裂开的口子还没有合上,就被这些突骑兵给扯的更大了,犹如两把利剑直接『插』入了鲜卑人的心脏。两翼的褚燕和乌力登也都和鲜卑人冲撞在了一起,一经近身,就开始了混战。 高飞注视着前面的战场,鲜卑人失去了指挥作战的小帅,都陷入了各自为战当中,他见赵云、张郃带着四千多突骑兵经过一番血战终于成功地将鲜卑人拦腰截断,而河岸边的鲜卑人见到赵云、张郃等人的到来,纷纷作鸟兽散,有的还来不及推木筏下河,他们自己就先跳入了河水里,背后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赵云、张郃按照高飞的指示,先带人驱散了河边准备渡河的鲜卑人,紧接着一百人为一队,分别向着被切割成两半的鲜卑人冲了过去。每一队人都犹如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插』进了鲜卑人的身体里,而且迅速取得了良好的反应,原本视死如归的鲜卑人顿时失去了底气,整个战场开始『乱』作一团。 “好!大家都准备好了,把你们的武器全部举起来,该我们登场了。”高飞冲身后的五百突骑兵大声喊道。 “天将军威武!” 河岸边的战场已经是一团糟了,原本规整集结的鲜卑人,此时被乌桓突骑冲到了正中央,看似将他们包围在了里面,其实却搅『乱』了鲜卑人整个的部署,加上两翼褚燕、乌力登等人的并力向前,失去了指挥的鲜卑人顿时陷入了大『乱』。 高飞带着五百突骑兵最后登场,看着前面混『乱』的局面,这五百人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铁锤一样狠狠的砸了下去,从鲜卑人的边缘砸开了一个口子,将那个口子撕裂的越来越大。 血战正式进入到了高『潮』阶段,大约一万八千人的鲜卑人被数千突骑兵给彻底搅『乱』了,鲜卑人只觉得前后左右都有突骑兵,只咬着牙混战了一会儿,却赫然看见步度根等人登上了对岸,心里的那最后一点底气全部丧失殆尽。 “杀!” 随着高飞的一声怒吼,乌桓突骑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在鲜卑人中间穿梭,长戟所过之处,地上便会多出许多尸体。 高飞、张郃、乌力登、赵云、褚燕带着突骑兵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了鲜卑人,那些鲜卑人在这支乌桓突骑的手里显得不堪一击,攻打望平城时那种锐气已经烟消云散,换来的只是临近死亡的恐惧…… 一个时辰以后,整个战斗都结束了,狂风骤雨辽河沿岸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两万人的鲜卑骑兵只跑走了一千多人,几百人被河水淹死,剩余的全部死在了河岸上。可是,突骑兵在混战中也折损了一千五百人,虽然赢得了战斗,却没有人因此而感到开心。 高飞凝视辽河对岸,步度根和渡过河的鲜卑人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看来是对他们产生了畏惧。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一年之内,辽东可以安然无恙了!” 余下的人开始清扫战场,将鲜卑人的一万八千多具尸体挖了一个大坑用火进行焚化,而将战死的突骑兵则掩埋在了附近的树林里。这一仗收缴了不少鲜卑人的马匹,差不多有一万多匹,弓箭、战甲、武器都不等,对于高飞来说,也算弥补了一些损失。 他命人将死去的战马也一并掩埋了,将人畜的尸体都远离河岸掩埋,以免污染了辽河,给下游带来潜在的威胁。 回到望平时,城外树林附近的丘陵上挖了许多坑,漫山遍野的都是新埋下的汉军士兵,足足有一万三千人,这一次望平之战居然死了那么多人。 高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放眼看了一下漫山遍野的坟墓,他的心里是无比的痛苦。山风吹起,吹的人感到一丝的凉意。 高飞在祭拜过战死的士兵之后,便带着人下了斜坡。百姓和汉军都聚集在望平城南的空地上,望平城已经成为了一座死城,高飞让赵云带着三千没有受伤的士兵留守望平,向南后撤二十里重新建立一座新城。 乌力登站在乌桓突骑的最前面,聚集在城东,看到高飞从远处的斜坡上下来了,当即翻身下马,径直走了过去,右手捶胸,弯身道:“神勇无敌的天将军,如今鲜卑人已经撤退了,步度根的三万多骑在此地化为了乌有,相信其他各部也不会再侵犯辽东了。以我对鲜卑人的了解,一年之内他们绝对不会再来『骚』扰将军了。如今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要赶回去向我们的大王复命,天将军,欢迎你以后来昌黎!” 高飞拱手道:“还请你回去转告你们家大人,就说一个月后我定当会派人送上厚礼,以作为这次出兵的酬谢。另外,告诉他,我想从他那里购进一匹良马,请他好好为我挑选一些,大约五千匹左右。” “好的,尊敬的天将军,那我就此告辞了,还请天将军一路上多多保重。”乌力登又向高飞施了一礼,缓缓地道。 看着乌力登和七千乌桓突骑离开的背影,高飞情不自禁地道:“乌桓突骑果然是天下精骑!” 随后,高飞带着残余的大军和百姓离开了望平旧城…… 139高士 139高士 高飞带着部队走在回襄平的路上,望平城则全权委托给了赵云,同时他将褚燕、于毒和三千士兵也一并留在了那里,一方面帮助当地百姓建立新城,另外一方面也将那里作为了防守鲜卑人入侵的一个军事重地。 在八月冷漠的天空下,辽阔的田野寂静无声。炎夏已经悄悄地溜走了,农忙后的田野,留下一片凄凉的景象。一眼望去,道路两边全是光秃秃的麦茬地,看不见麦捆和麦垛。收割过的牧草地里,牲口垂头丧气地在来回走动,成熟了的玉米忧郁地发出沙沙的响声。成群的灰雀不时象一片乌云似地从玉米地里腾空而起,又象下雹子似地纷纷散落在满是尘土的道路上,百舌鸟在割过的牧草地上空低飞盘旋。突然,在众人头顶的上方,一只乌鸦绝望地叫了一声飞走了。 高飞抬头看着冷漠的天空,回头看着身后的受着不同伤的士兵,一种凋怅的感觉向他的心头袭来,勾起他无限的愁绪,心中缓缓地想道:“鲜卑人退了,高句丽也和辽东和平相处了,辽东属国的乌桓人大人苏仆延也和我结拜了,没有了周围少数民族的『骚』扰,我也该安心的发展自己的实力了。回到襄平以后,我就招兵买马,开采金矿、煤矿、铁矿,打造属于自己的骑兵部队,以迎接日后到来的群雄争霸。” 几天后,高飞终于带着虽胜犹败的军队回到了襄平,田丰、荀攸两个人带着一些百姓列队在襄平城门口,欢迎得胜而还的军队。高飞打败了鲜卑人,这件事对于每一个辽东人来说,都是无比的喜悦,使得百姓对他更加信任了。 襄平城外,高飞从官道上策马而来,来到了早早就等候在城门口的荀攸和田丰的面前,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身后站着二三十个穿着长袍的文士,便翻身跳下了马背。 “恭迎主公凯旋!”田丰、荀攸二人一见高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便走向前去,同时拜道。 高飞说了一声免礼,再次看了一眼田丰身后的那些生面孔,便问道:“二位先生,你们身后的这些都是什么人?” 田丰笑了笑,走到高飞身边,小声地道:“启禀主公,这几日来从青州东渡了不少百姓,其中不乏有齐地名士,其中几位更是海内知名的大儒,因为感激主公在此地建立了一座先贤馆,得知主公今天凯旋而归,特地在此相迎。主公,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 高飞听了以后,一路上不愉快的心情便去了三分,冲田丰笑道:“还请田先生引荐。” 就在这时,但见三位面容和善的长者来到了高飞的面前,三个人一起拱手道:“久闻高将军大名,自平黄巾之后,屡立大功,又治理地方有方,铲除郡中恶霸,造访于百姓,我等特来拜会。” “先生,这三位是?”高飞看着这三位都极有涵养,而且行为举止也都透着一股子文气,而他却不认识,当即扭头向田丰问道。 田丰道:“主公,这三位都是海内知名的名士,左边这位是国渊国子尼,右边这位是邴原邴根矩,中间这位是管宁管幼安,三位先生都是因为青州有黄巾之『乱』而东渡辽东避『乱』的。” “国渊、邴原、管宁,这三位不都是三国当中知名的大儒吗?既然他们来到了辽东,我就理应利用这个机会,招揽更多的名士,让他们这些人帮我治理地方。”高飞分别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个人,心中暗暗地想道。 “三位先生都是海内知名的名士,如今避『乱』辽东,我作为辽东太守,理应设宴款待一番。”高飞说完这句话,便扭脸对田丰道,“田先生,麻烦你带三位先生以及众位名士先回太守府,我安排下一些军务之后,便即刻回府。” “诺!” 田丰随即对国渊、邴原、管宁和众多齐地名士道:“诸位先生,请随在下来!” 看到这些人跟着田丰走后,他便对身边的荀攸道:“荀先生,这几天一切正常吧?” 荀攸点了点头,对高飞道:“嗯,整个辽东已经趋于了稳定,因为主公任命各县县令和县尉得当,所以地方上都平安无事。不过管宁、邴原、国渊三位当世大儒来到了辽东,却出乎属下的意料,如果不是田丰及时发现,并且积极拜会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来襄平居住的。” “田丰的这个人才策略确实挺不错的,不仅吸引来了管宁。邴原、国渊三位名士,还有齐地的那么多名士也一并吸引了过来,既然如此,我准备在襄平建立一座聚贤馆,将这些名士全部请到聚贤馆里,如果愿意出仕的,就分派到各县去处理政务,如果不愿意出仕的,就留在聚贤馆里好好治学,平常的时候也好教导民化,传授道业。” 荀攸笑道:“主公英明。” “这一次和鲜卑人打仗虽然胜利了,可是却战死了一万三千人,兵力减少了一半,你准备起草一份招兵的告示,派人分发到各个县里去,凡是前来应征入伍的,每个人奖赏一百钱,弓马娴熟者可直接在军中担任各级职务。另外,从府库中支出一千五百斤黄金,我要将这批黄金运送到昌黎去,其中一千斤作为苏仆延借兵给我的酬劳,五百斤用来个购买五千匹良马。” 荀攸听到高飞又是招兵,又是买马的,心里也隐隐燃起了一股子斗志,再回答了高飞的安排后,便默默地想道:“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看来主公是准备奋发图强了,这样一来,我的作用才会逐渐的显『露』出来。” 高飞回头大声叫道:“张郃!” 张郃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抱拳道:“属下在,主公有何吩咐。” “无虑县的百姓都应该回来了,无虑县也成了一座空城,你这个县令也不用当了,继续回来担任辽东长史,给我好好的训练军队。让卞喜准备一下,带一百骑兵护送黄金去昌黎,明天一早就出发,出发的时候不用再向我禀告了,现在你带着部队回军营去,让伤兵好好的养伤。另外,扩建军营,并且设立一个招兵处,这次招兵的事情由你全权处理。” “诺!属下遵命!” 安排完这些事情后,高飞便跟荀攸一同进了城,让荀攸从府库向军营运出一些酒肉,犒劳所有士兵,并且额外支出一笔款项,作为战死沙场的抚恤金。一切都吩咐完毕之后,他这才回到太守府。 太守府的大厅里早已经是宾客满堂,高飞大踏步的走进了大厅,一边拱手,一边笑着说道:“诸位先生,让你们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大人军务繁忙,还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宴请我们,对于我们这些背井离乡、流落至此的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宽慰了。”管宁颇有长者之风,长相俊朗的他当即拱手寒暄道。 高飞走到了座位上,他对于管宁这个人很了解,管宁是一个清高的名士,并且是管仲后人。管宁在魏国是高士,自幼好学,饱读经书,一生不慕名利。与平原华歆、同县邴原号为一龙,宁为龙头,后来因厌恶华歆的为人,便割席绝交,在当时传成了一段佳话。管宁一生讲学,居辽东。魏国曾经多次征召,委以太中大夫、太尉、光禄勋等重职,管宁都坚决不受,被后人誉为一代“高士”。 他看着面前的管宁,加上历史上对管宁的了解,心中默默地想道:“历史上的管宁都不做官,估计我也请不动他,而且如此清高的人确实天下少有,不如就让他留居辽东,当个传播文化的教授也不错,至少可以使得辽东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普及一下文化。” “先生太过客气了,诸位先生都是名动天下的高士,我高飞今天能有幸结识诸位,实在是三生有幸。辽东虽然地处偏远,可民风淳朴,而且郡中的恶霸也已经被我铲除了,已经趋于稳定了,诸位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将此地当成第二故乡,只要有我在,就会以国士之礼厚待诸位。” “大人礼贤下士,我谨代表众人谢过大人了!”邴原拱手道。 高飞同样也知道邴原这个人,和管宁齐名,加上华歆三个人便是一龙,华歆称龙头,邴原称龙腹,而管宁则称龙尾,是这个时候全国闻名的高士,在齐地这些名士里,他的话当然具有代表『性』。他当即呵呵笑道:“诸位先生,我是武人出身,如果有所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先生见谅。我准备在襄平建立一座聚贤馆,想请诸位先生全部到馆中居住,也算是我对诸位先生的一点心意了,还请诸位先生不要推辞。” “这个嘛……”管宁迟疑了一下,随即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呵呵,另外,还有一件事,我的手底下大多都是粗人,对于治理地方心有余而力不足。而辽东郡下辖十一个县,除去无虑县已经荒无人烟外,其余尚有十个县需要一个称职的县令,我想请征召诸位先生为郡吏和各县的县令,不知道诸位先生可否愿意?”高飞见这个时候是个良机,当即便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140力士 140力士 此话一出,在场的二三十位名士脸上的表情都各不一样,有的显得很兴奋,有的却无动于衷,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大厅里的静悄悄的。 良久,管宁、邴原一同拱手道:“我等都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只不过是偶尔舞文弄墨,研究经学的学士而已,至于治理地方的事情,恐怕我等二人无法胜任,还请大人见谅。” 高飞笑了笑,管宁、邴原的拒绝早在他意料当中,他当即道:“无妨,二位先生都是当世高士,既然想一心研究经学,我也不强求,但还有一事希望二位先生能够同意。” 管宁道:“大人请讲!” “辽东地处偏远,民风虽然淳朴,然而却远离王化,百姓对于许多先贤经典之学不甚了解,我想请二位先生待聚贤馆建立而成之后,留居聚贤馆教授辽东好学之士,以弘扬经典之学。一旦中原稳定,如果二位先生想离开辽东的话,我必定会亲自护送二位先生离开,而只要先生在辽东一天,我都会好好的照顾好二位先生极其家人。不知道我的这个小小的要求,二位先生能否同意?” 邴原、管宁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中迸发出来了一致意见,当即一起拱手道:“如果我等二人再拒绝大人的话,就是不识抬举了。大人能对百姓如此的厚爱,确实是辽东百姓之福,我等二人也甘愿留在聚贤馆,教授辽东好学之士。” “哈哈,太好了。”高飞笑道。 国渊此时拱手道:“子尼来辽东虽然只有数日,可在所过之处都能听到百姓对大人的传颂,大人如此爱戴百姓,子尼实在是佩服不已。子尼不才,愿意用毕生所学替大人治理地方,使得辽东百姓安居乐业。” 高飞听后,哈哈笑道:“真是太好了,有国子尼挺身襄助,想必辽东日后必然会繁荣昌盛。” “大人,我也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 “我也愿意!” …… 在国渊之后,紧接着有二十多位齐地名士同意了高飞的出仕,对于高飞来说,这是一个无比欣慰的事情。 高飞端起了面前的酒爵,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田丰,他不得不佩服田丰的这种招揽人才的能力,一下子解决了县令的空缺,而剩下的人也可以在太守府里担任各级文职,这样一来,辽东的文职系统就算是正式建立了。 “诸位先生,今日请开怀畅饮,不醉不归!”高飞将酒爵向前一举,高兴地叫道。 第二天,高飞从田丰那里得知,从青州避难而来的百姓多达三万多人,三万多人在沓氏县令廖化的合理安排下,分别屯驻在了沓氏县境内,一下充实了沓氏县的人口。另外,他让田丰具体负责建立聚贤馆的事情,并且重新选址,雇佣已经处在农闲的百姓做建筑工。同时,太守府里的招兵告示也命人派发到了各个县里去了。 高飞忙完这些事情之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城外的军营,走到城门时,看到许多人在围观城墙上贴着招兵的告示,他的心里感到很欣慰。 刚想迈开腿继续向前走,却听见背后传来了一个粗声:“凡是来参军的,每个人都奖励一百钱,而且弓马娴熟者还能直接就任军中各级职务,天底下能有这等好事?哼!我看这些都是骗人的,你们都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围观的百姓也都开始一阵唏嘘,似乎对这招兵告示都有点不太相信,陆续开始散开了。 高飞转过身子,见一个大汉正在驱赶着围观的百姓,他立刻从人群中挤了过去,打量了一下眼前正在驱赶百姓的那个大汉,直接问道:“刚才那话是你说的吗?” 那大汉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脸部棱角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两条又粗又重,斜斜上挑带出一种如剑锋锐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略略下陷的眶,眼睛里『射』出了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他中等身材,和高飞差不多高,他那匀称纤细的躯干和宽阔的肩膀表明他生有一副强健的体格,能经受流浪生活的种种艰苦和气候的变化。他那件沾满尘土的短衫上衣只扣住底下两个钮扣,『露』出宽阔而又结实的胸膛。他看了一眼高飞,没好气的道:“是又怎么样?” 高飞呵呵笑了笑,问道:“这可是太守府张贴的告示,你说出那样的话,不是明摆着不相信太守大人吗?” “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凡是参军的都先给一百钱,而且弓马娴熟的还可以担任军职,这样好的事情,我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碰到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说不定是太守大人想招收奴隶了,想着法骗大家的,这种好事,打死我都不相信。”那大汉双臂环保在胸前,趾高气扬的仰着脸,一副很傲慢的样子,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放在眼里。 高飞环顾四周,见围观者越聚越多,而且脸上也充满了疑『惑』,他听那大汉的口音不是辽东本地的,便问道:“听你口音,不是辽东人吧?” “当然不是,我是从青州避难来的。” “哦,是青州人。”高飞看了看四周,见大多数人都带着行礼,而且身上落满了尘土,一脸疲惫的样子,便问道,“你们都是从青州来避难的吗?” 众人都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高飞伸出手指着城门边一根长一丈,粗大约五十公分的横梁,扭脸对那个大汉道:“告示上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如果你能将这根横梁从这边的城门举到西门,再从西门举着回到这里的话,我就赏赐你一万钱,怎么样?” 那大汉打量了一下身穿劲装的高飞,见高飞神采奕奕,面容冷峻,身上带着一股子罡气,便问道:“你……你莫非是太守大人?” 高飞重重地点了点头,朗声道:“不错,我就是辽东太守、安北将军、襄平侯高飞,我说话算话,如果你能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定然会赏赐你一万钱,也让你们这些前来避难的青州人看看,我辽东太守府发出的公文,到底是骗人的还是真有其事。” 未等那大汉回答,高飞便转身挤出了人群,对守卫在城门口的士兵大声喊道:“你去军营一趟,让长史张郃把招募处搬到东门来,再让他把准备好的钱全部运过来,只要是参军的,参加一个发一个人的钱!” “诺!” 那大汉和周围的人听到高飞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们对高飞的名声也略有耳闻,只是未能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太守大人,眼睛里都『露』出了钦佩之情。 “好!那我让你看看我的本事,看我能不能将那横梁在城中运个来回,也见证一下你是否诚信!”那大汉撸起了袖子,『露』出两只浑然有力的手臂来,挤出了人群。 高飞见那大汉朝横梁那里走了过去,然后用双手将横梁给抱了起来,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地想道:“看来我没看错他,果然是一个大力士,军队里要是多一些这样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那大汉抱起了那根差不多三百斤重的横梁,将横梁给放在了肩膀上扛着,没向前走一步,地面上就会被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可他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吃力的模样,反而冲高飞笑道:“太守大人,如果我能将这横梁举个来回,你又真的给我一万钱的话,那我就参加你的军队,不光是我,还有我的这些同乡,他们都参加。但是,你必须让我做个军司马或者都尉,以我的能力,就算做个将军都是绰绰有余的!” “呵呵,好大的口气,这根横梁少说也有三百来斤,就算你将横梁举了一个来回,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大力士罢了。如果想做都尉的话,就必须要拥有过人的武力,而且弓马娴熟,否则的话,就算是个屯长我也不让你当!”高飞早看出来了这大汉身上的有种傲骨,同时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他去让人叫张郃,目的之一就是一会儿让这大汉和张郃比试比试。 那大汉冷哼了一声,大声地叫道:“你别小看人,等我回来,我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做将军的料!” 声音一落,他将头一甩,扛着那根粗大的横梁便朝襄平西门跑了过去,而且速度上也比一般人要快,围观的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大约二十分钟后,那个大汉便大汗淋漓的扛着横梁回到了原地,略有点气喘的他,将横梁放回了原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却发现高飞身边多了一群人,背后一员穿戴盔甲的人正用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盯着他看,而旁边摆着一张桌子,还『插』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招募处”三个字。 大汉做了一下深呼吸,将手向前一摊,对高飞大叫道:“给钱!一万!” 高飞让张郃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万钱给了那个大汉,满眼的欣赏,不禁赞叹道:“真力士也!” 141猛将 141猛将 那大汉听到高飞如此夸赞他,非但没有喜悦,反而一脸的怒意,一把接过了张郃手中递过来的一万钱,冷冷地道:“我不光是力士,我还是一员猛将!” 高飞的眼角里流『露』出来了无比的欣赏,当即笑道:“是不是猛将,你自己说的不算,我说的算。我身边这位是辽东郡的长史,论武力,他也可以算是我帐下出类拔萃的人了,如果你能在箭术和马上对决中胜过他,我让你和他一同做郡中长史,分掌兵事,你可愿意?” 那大汉瞄了一眼张郃,见张郃的眼睛里『射』出了道道森寒,而且带着几分杀气,面『色』尤为冷俊,心中暗暗一禀:“这人的武力应该不弱,如果我能打败他的话,不仅可以证明我是一员猛将,还能当上郡中长史,那我和母亲在辽东就有了立足之处了。” 高飞见那大汉正在思虑中,当即笑了笑,问道:“你考虑怎么样?” 那大汉斩钉截铁地道:“好,比就比,不过如果我要是打赢了他,还请大人在辽东为我安排下一个住处。” “可以,如果你真是猛将,我自然不会吝啬。” 张郃冷笑了一声,看着那大汉,冷冷地道:“你好大的口气,我倒要你见识见识,我张郃并非浪得虚名!” 高飞笑道:“好吧,为了公平期间,你先休息休息,等你休息过来了,再和张郃比试比试,马匹、弓箭、兵器我都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你们就在大家的眼前比试,让大家给你们做个见证!” 谁知,那大汉一摆手,大喝一声:“不用歇息了,何必浪费时间,要比的话,现在就比,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和人比试过了!” 高飞呵呵笑道:“好,你们两个跟我来!” 那大汉和张郃一道跟随高飞来到了早已经布置好的临时靶场,箭靶摆在了一百步开外的书上,士兵给他们两个人各送来了一张大弓,以及三支羽箭。围观的人都一起跟了过来,也想见识见识这场比试。 高飞指着百步开外的箭靶朗声说道:“那箭靶离这里尚有一百步远,平常人很难在百步之外『射』中靶心,张郃的箭术虽然说不上最好的,但是亦可百步穿杨。不过,对于你我却一无所知,所以能不能成为长史,到底是平常的力士还是猛将,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实力了。” 那大汉经受不起高飞这种激将法,冷冷地哼道:“区区箭术,有何难的?长史大人,你先『射』箭,我倒要看看长史大人的箭术如何了得!” 张郃见那大汉对他十分的不屑,当即拉开了手中大弓,松动了一下弓弦,一支羽箭便径直飞了出去,连起初的瞄准都不用。紧接着,又连续开弓两次,一口气将三支箭矢全部『射』了出去。 “噗!噗!噗!” 三支箭矢一个接一个的定在了箭靶上,在红心位置呈现出一个品字型。 在百步开外的士兵检测了一下箭靶,随即朗声叫道:“启禀主公,长史大人三箭皆中靶心,长史大人威武!” 张郃将手中的长弓抛到了身后的士兵手中,环抱着双臂,斜眼看了那大汉一下,冷声说道:“怎么样?要是不行的话,就赶紧认输,一会儿要是『射』不中箭靶的话,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吗?” 那大汉的脸上也是一脸的不屑,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而已,何足挂齿!” 转过身子,大汉朝高飞抱拳道:“大人,请大人给我一匹马,我要在马上『射』箭,站在平地上『射』箭对我来说太过儿戏了!” 高飞听到以后,哈哈笑了一声,随后对身后的士兵做了一个手势,同时对那个大汉道:“有意思,如果你能在骑马奔跑中将三支箭全部『射』中靶心,那就能证明你的箭术比张郃的要略微高出一点。好,那我就成全你!” 士兵牵来了马匹,那大汉从士兵手中接过了马匹和弓箭,策马向南直行了一段路,然后调转马头,大喝一声,便策马狂奔而来,依然直行向前,而他骑在马背上却将三支箭矢全部搭在了弓弦上。他见箭靶那边的士兵准备拔去张郃『射』中靶心的箭,便大声喊道:“闪开,不许拔!” 士兵见高飞做了一个手势,便闪到一边去了,而心里却对这个来路不明的汉子有点轻蔑的味道,暗暗地想,他怎么可能是长史大人的对手。 那大汉策马而来,在颠簸的马背上突然扭转了身子,一个蹬里藏身便悬浮在了马的一侧,同时将手中的弓箭拉的满满的,然后从马脖子下面一起放出了三支箭矢,他才重新翻身骑在了马背上,并且勒住了马匹,停在了那里,嘴角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三支箭矢同时飞了出去,朝着箭靶飞了过去,紧接着只听见三声脆响和三声闷响,箭靶上原先张郃『射』中的箭矢被那大汉『射』出来的箭矢给分成了两瓣,从箭靶上脱落了下来,而那大汉的三支箭矢却硬生生地定在了箭靶上,而且箭矢的一部分『射』穿了箭靶,牢牢的钉在了箭靶后面的树桩上。 众人看了以后都惊讶不已,高飞、张郃更是惊讶,没有想到这外表看起来粗犷力大的汉子居然箭术如此高超。 高飞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三国武将中箭术惊人的名将,可想来想去,都无法辨认出来眼前这位大汉,也不知道是被那大汉惊人的箭术震惊了,还是一时忘记了,脑海中除了想起黄忠、吕布之外,别的谁也记不起来了。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面前这人绝对不会是黄忠和吕布,那两个人绝对不会在青州。 那大汉策马慢跑到了张郃的身边,用极具挑衅的话语说道:“怎么样长史大人?还要和我比试马战吗?” 张郃本身就很好胜,此时听到那大汉的挑衅,当即翻身上了马背,大声地道:“比!怎么不比?就算你箭术好,也不见得能够打得我!我在马上十个回合……不!五个……三个回合就能将你击败!” 那大汉冷哼了一声,脸上略带着点轻蔑,同时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朗声对张郃说道:“一个回合!一个回合之内,我便能娶你首级!” 张郃怒道:“大言不惭,那就!” 那大汉扭头对一个手持长戟的人大声喊道:“喂!把你手中的兵器借我用下,等打败了长史大人我再还给你!” 士兵刚才见识了那大汉的箭术,对那种技艺惊为天人,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当即将手中的长戟奉上。 “拿枪来!”张郃将手一伸,大声喊道。 身边的士兵自然不敢违抗张郃的命令,主动奉送上了一杆长枪。 正当张郃和那大汉就要策马而动的时候,高飞却突然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大声喊道:“刀剑无眼,点到即止,为了安全期间,我建议你们将枪头和戟头去掉,以免误伤。” 张郃狂笑道:“好,免得一会有人死在了我的枪下!” 话音一落,张郃便用力将枪头掰断,只留下一杆木棒。 那大汉也随即笑了笑,掰断了长戟的戟头,朝张郃喊道:“放马过来吧!” 高飞走了回来,他又仔细地想了想三国中的数得上来的名将,心中一惊,失声叫道:“难道这人是太史慈?” 话音还在空气中打转,张郃和那大汉的马蹄便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只见两匹快马相向而行,在两马相交的时候,两个人手中的木棒便开始了变化,虽然没有枪头和戟头,可是还能让人看出来,两个人所施展的招式各不相同。 “托!托!托!托!托!托!” 两匹马相交的一瞬间,张郃和那大汉便各自向对方攻击了三招,两根木棒击撞在一起,你来我往之后,便发出了六声木棒产生的交响乐。 就在两匹马分开的一瞬间,无论是张郃还是那个大汉,两个人的心里都暗自佩服起了对方。 旁观的高飞看到这一幕,已经学全整套游龙枪法的他不禁吃了一惊,心中暗暗地想道:“这两个人能在一个回合之内连续都攻击三招,确实是马战的高手,而那个大汉无论是箭术还是武艺,应该都不在张郃之下,和赵云倒有一拼。” 紧接着,张郃和那个大汉便激斗在了一起,但见空旷的地上两匹骏马驮着两个健儿互相缠斗,一连十个回合过去了,胜负依然未分。 高飞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对于那个大汉越来越喜欢了,当即叫道:“真猛将也!” 转过身子,高飞走入到了那群围观的青州避难者中,指着那个大汉问道:“你们可有谁知道他的姓名吗?知道的话说出来我赏钱一百!” 人群中,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走了出来,当即叫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东莱太史慈!” 高飞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百钱,塞给了那个年轻人的手里,脸上喜悦无比,自言自语地道:“果然是太史慈,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真是个榆木脑袋。” 再转过身子的时候,高飞便见张郃和太史慈缠斗到了一起,大声喊道:“俊乂,子义,都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们两个都是猛将!” 142对手 142对手 “胜负未分,岂能就此罢手?”太史慈听到高飞终于承认他是猛将了,心里不免有几分高兴,但是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像样的对手了,好不容易憨斗起来了,就绝对不会罢手。 张郃倒是很听话,“诺”了一声后,准备策马回来,可是太史慈却咄咄相『逼』,一杆木棒当先阻断了他的去路,颇有横扫千军之势,『逼』的他怒意大起,当即暴喝道:“欺人太甚!” 无奈之下,张郃只能接着应战,二人不但没有分开,反而争斗的比之前更加激烈了。 高飞见张郃和太史慈你来我去的,幸亏他们手中都是木棒,要是换成了真刀真枪,指不定二人会受到一点小伤。他看着争斗中的两个人,自言自语地道:“这二人武力上都不弱,这样打下去,没有百八十回合根本无法分出胜负。” 一想到这里,高飞伸出了两根手指,在嘴里吹出了一个响哨。哨音落下,但见从远处奔跑来了一匹全身都乌黑亮丽的骏马,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神骏,正是高飞座下宝马乌龙驹。 乌龙驹飒爽英姿地奔跑了过来,在地上卷起了一阵风,只短短的时间便奔跑到了高飞的面前。 高飞从士兵手中取来了一杆长枪,用力掰断了枪头,见乌龙驹奔驰而来,纵身一跳,便骑在了正在奔跑中的乌龙驹背上,同时大喝一声,朝着正在憨斗的张郃、太史慈冲了过去。 张郃、太史慈正转着圈的厮打,木棒相互碰撞发出了许多声闷响,忽然看见一团犹如乌云般的黑马驮着一个人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两个人都吃了一惊。二人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便猝不及防的被马背上的高飞当先一棒给分开了。 高飞急忙勒住了马匹,身体向前倾倒,同时扭身向后,一个漂亮的回马枪用没有枪头的木棒连续刺出了两招,将左边的张郃、右边的太史慈全部扫落马下。 两声闷响过后,太史慈、张郃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等二人刚翻身站了起来,高飞已经策马来到了两个人的身边,手中各拿着一根木棒,同时顶住了两个人的胸口,大声叫道:“我让你们停下来,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张郃狠狠地瞪了太史慈一眼,对高飞刚才那一招漂亮的回马枪十分的佩服,他只知道高飞武力不弱,但从未比试过,今日一见,对高飞就更加尊敬了。他急忙向高飞抱拳道:“属下本想住手,可是这汉子却咄咄『逼』人,属下不得不全力应战。属下违抗了主公的命令,请主公责罚!” 太史慈用惊奇的目光看着高飞,完全不相信这个人居然有如此能力,但是他从来都不认输,加上刚才高飞因为马快,又是突然杀出,让他猝不及防才被刺落马下。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高飞大叫道:“你的武力不弱,只是刚才是你的马太快了,又是趁我不备杀出来的,我不服气,有本事你和我公平的决斗一下,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此简单的将我刺落马下的。” 张郃听到太史慈公然朝高飞叫嚣,一扭脸,显现出来了一脸的怒气,指着太史慈大叫道:“你这个汉子好不识抬举,居然敢对我家主公如此说话?” “哼!他是你家主公,又不是我的主公,我凭什么说不得?如果不是你家主公突然出手,我早就把你一戟挥落马下了。”太史慈双眼中『露』出了些许怒火,冲张郃大声喊道。 “你这个贼汉子,你胡说什么,分明是我快把你刺落马下了,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咱们再来比过,看我怎么样收拾你!” “什么?你居然敢叫我贼汉子?你……你……你个死鱼眼,咱们再来比一回,看我不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死鱼眼?你居然叫我死鱼眼?你这个挨千刀的贼汉子,比就比,谁怕谁?” “死鱼眼!” “贼汉子!” 高飞骑在马背上听着张郃和太史慈两个人之间突然对骂了起来,当即将两根木棒扔在了地上,暴喝道:“够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像你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做独当一面的将军?” 太史慈、张郃听到这声暴喝,都立刻停止了争吵,但是目光中却彼此充满了怒意,都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另外一侧。 高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了两个人的中间,一手抓住了张郃,另外一个人抓住了太史慈,朗声说道:“你们不用比了,张郃是猛将,太史慈也是猛将,从今以后,你们两个人就是辽东郡的左右长史了,分掌郡中兵事。” 张郃听到这话,急忙扭头问道:“主公,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让我跟这个贼汉子一起当长史?” “俊乂,太史慈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猛将,你应该对自己有了一个这样的好兄弟而感到庆幸才对。你的心胸不至于那么窄小吧?”高飞笑道。 张郃道:“我的心胸宽广的很,但是要我跟这个贼汉子一起共事,那我情愿不当这个长史!” “哼!要我和这个死鱼眼天天见面,还不如杀了我!”太史慈心里是想参军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急着表现,可是一看到张郃那双冷漠的死鱼眼,他就来气,而且张郃还当众羞辱他,骂他是贼汉子,士可杀不可辱,他一把甩开了高飞的手,环抱着双臂,冷声地道。 高飞见张郃、太史慈二人如此模样,心中也极为不舒服,本来是叫张郃来试试太史慈的身手,哪知会闹出这档子事情来。他见张郃、太史慈两个人都争强好胜,当即灵机一动,扭脸对太史慈道:“太史子义,你想不想参加我的军队?” 太史慈冷冷地道:“想是想,不过有这个死鱼眼在这里,我就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高飞又扭头对张郃道:“俊乂,如果我让太史慈和你共同担任长史,你是不是就甘愿不做长史了?” “是,如果主公让他当长史的话,我情愿不做长史,到外地去当一个县令!” 高飞“嗯”了一声,缓缓地道:“这事情很麻烦啊,你们两个我都看中,都想让你们做领兵的长史,可是长史之位只有一个,我分出左右长史的话,对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太公平。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现在是安北将军,完全可以自己设立手底下的偏将,这些天来正是新兵招募的时候,以一个月为期限,一个月内所招募到的新兵我会将他们一分为二,分别交给你们两个人统领,让你们负责训练新军。一个人的勇猛不足以彰显你们的实力,如果你们真的是猛将,就给我训练出来一支真正勇猛的军队。然后再以一个月为期限,一个月以后,我要举行一次军演,看看你们两个人训练出来的军队到底谁更厉害,厉害的直接当将军,那弱小的就只能从小卒开始做起。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可否愿意接受这次真正的比试?” 太史慈听了以后心动不已,当即扭头看着高飞,充满疑『惑』地道:“大人说的可都是真的吗?获胜者真的可以直接当将军?” 高飞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高飞说一不二,决不食言。” 太史慈当即道:“好,那我就接受这次挑战,看我怎么将那个死鱼眼打败。” 张郃一心相当将军,既然有了这次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重重地点了点头,指着太史慈说道:“贼汉子,看我怎么样打败你!” 高飞见张郃、太史慈两个人的斗志都被激发出来了,当即再次握住两个人的手,哈哈笑道:“对手归对手,但是对手可不能成为仇人,你们都是一流的猛将,如果真要想赢过对方的话,那就在实力上胜过对方,别整天在嘴上骂来骂去的,以后要是当了将军,再这样的话,岂不是让手底下的人耻笑吗?” 张郃、太史慈两个人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却燃烧起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斗志,当即对高飞道:“主公,属下知错了!” 高飞听到太史慈也喊他主公了,当即哈哈大笑道:“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太史子义彰显了箭术神威,我辽东从此以后又多了一员猛将,如果不一醉方休的话,岂不是对不起这种欢愉吗?走,太守府里我让人设宴款待……” “主公,请恕属下不能从命。属下的母亲还在十里之外的路上,属下绝对不能在此逍遥快活,而将母亲留在路边风餐『露』宿。”太史慈道。 高飞听后,当即道:“嗯,子义真孝子也!这样吧,我派一辆马车跟你一道去将你的母亲接来,然后在太守府里,我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 “多谢主公,子义感激不尽!” 高飞笑了笑,随即让人驾着马车跟随太史慈去接人,又让人先回太守府准备酒宴。 城门边,围观的百姓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见高飞重用了前来避难的太史慈,他们背井离乡,在辽东也没有田地,冲着凡参军者赏一百钱的奖励政策,纷纷踊跃参军。 143建设 143建设 太史慈将他的母亲接到襄平之后,高飞设宴款待了他们,并且在城中给太史慈找了一处住处,暂时让太史慈在襄平当个县尉,准备在招兵满一个月后再正式分给他一半的新兵。 这几天襄平城里的气氛十分的热闹,高飞的心情也十分的舒畅,从望平城回来之后,陆续有齐地的名士前来投效,又有太史慈这样的猛将加入,对于他来说,可谓是人才济济的。 于是,高飞重新任命了各县县令,召回了庞德、华雄、周仓、廖化、夏侯兰、公孙康五个人,并且让赵云、胡彧继续担任望平和番汉的县令,全权处理当地的军政事物,而褚燕、于毒带着的三千军队继续留守望平,由赵云统一指挥。田丰负责建造的聚贤馆选在了襄平城南三里的一片风景优美的丘陵上,并且开始正式施工。 太守府里,高飞、荀攸、国渊三个人正在凝视着辽东地图,只见高飞指着地图上的新昌到平郭一带的四个县的地方缓缓地道:“从这里到这里,这四个县都是多山少田的地带,然而,在这些山里却埋藏着丰富的资源,早在一个多月前,我就亲自去勘探过,也已经在当地做出了标识,这里有煤矿、铁矿、金矿等资源,四个县的百姓差不多有六万人,青壮年的应该有两万多人,这样一来,开采这些资源的工人就有了。” 荀攸点了点头,道:“平郭有金矿,也是时候动用起来了,如今我们招兵买马,府库里的钱财动用了不少,加上主公又免除了辽东郡一年的赋税,这样一来,府库根本不会有收入,属下建议应该县开采金矿,有了钱财之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国渊这几天一直在接受高飞对矿产方面的解说,已经对各种矿产相对了解了,但是他的思想毕竟是老一套的,想了想,随即说道:“主公,中原刚刚经历了黄巾之『乱』,而且如今黄巾余党也尤为猖獗,致使田地荒芜,百姓罹难,有些地方都已经饿死人了。正所为民以食为天,如果没有粮食的话,就算有再多的黄金也无济于事。辽东一带缺少良田,而府库中的存粮虽然尚可够辽东全郡人口支持两年,但如果不重视生产的话,两年之后辽东就会陷入饥荒。属下不才,想请主公在辽东开垦荒地,鼓励百姓多多从事生产,兴修水利灌溉良田,这才是民之根本啊。” 高飞听完国渊的话,便欢喜地笑了笑,道:“子尼先生说的不错,不过我也没有忘记这事。我之所以今天让子尼先生来,就是为了此事。除了那四个县以外,襄平的地底下也有不少矿产,但是我不打算在襄平开采,襄平一带有着辽阔的平原,相对那四个县而言,很适合发展成辽东的粮仓,而且这一带水资源丰富,兴修水利的话也极为容易。子尼先生,我希望由你出任典农校尉一职,专门负责在襄平一带开垦荒田、兴修水利一事,不知道先生可否愿意?” 国渊现在算是高飞的幕僚,听完这话之后,当即拱手道:“主公既然如此器重子尼,子尼又怎么会推辞呢,子尼必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完成主公所交托的任务。” 高飞笑道:“很好,子尼先生,我再给你二十名齐地名士作为属吏,由子尼先生带领着他们,相信必定能够事半功倍。另外,我再派遣一百亲卫护卫在子尼先生左右,保护子尼先生等人的安全。” 国渊感激地道:“多谢主公厚爱,属下一定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将襄平开发成辽东的粮仓。” 高飞随即叫进来了二十名幕僚,让他们跟随国渊一起去从事开垦荒地、兴修水利、鼓励百姓生产的事情,并且派遣一百名士兵担当国渊等人的属下,还特地让荀攸起草了一份告示,让国渊可以公开招募民夫,进行一系列的事情,而一切花费都由太守府一力承担。 送走国渊之后,高飞便对荀攸道:“荀先生,开采矿产的事情,就先从金矿入手,煤矿、铁矿也可以同时进行,征召民夫进行开采,工钱按月结算,至于工钱多少嘛,就按照每个人每个月开采出来的数量计算,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刺激工人的劳动『性』。” “诺!” “平郭那里有一座铁厂,暂时先不开放,等到了冬季的时候,煤、铁都开采的差不多了,就一起运过去,这些天里,我会再去一趟平郭,将铁厂进行改造一下,变成一座炼钢厂。” “炼钢厂?”荀攸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汇,当即不解地问了出来。 高飞笑了笑,道:“对,就是炼钢厂,生铁百炼成钢,在坚硬度上要远远高出生铁许多倍。如果能够建成了炼钢厂,用所锻造出来的钢打造成兵器和装备的话,可以大大减少在战斗中的伤亡。” 荀攸对于高飞的头脑十分佩服,经常会从高飞这里学来不少东西,对于他而言,高飞就如同一个先知一样,对于许多事情的预料都远远超过任何人。他听完高飞的解释之后,便道:“诺,属下明白了,那属下明天就去平郭,先从开采金矿入手。同时传令各县县令征召民夫,到当地进行煤矿和铁矿的开采。” 高飞点了点头,同时拿出来了一个卷轴,交给了荀攸,对荀攸道:“这件事是重中之重,就拜托荀先生了。这是矿洞搭建的示意图,我已经画下来了,如果进行矿洞搭建上面已经画的很清楚了。除了『露』天的矿产之外,其他的都需要凿开山洞进行开采,这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所以开凿山洞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每开凿一部分,都要用架子支撑起来,以避免发生矿难。” 荀攸对于这些未知的东西都很好奇,接过那卷轴之后,打开看了看,见卷轴上面画的步骤十分清晰,而且边上还有文字解说,该用什么材料,都写的一清二楚。他合上卷轴之后,当即拱手对高飞道:“主公放心,属下必定全力完成这个任务。” “嗯,公孙康、夏侯兰都已经回来了,我让他们带着两百人和你一起去,路上要是遇到廖化的话,让他也跟着你,这件事关系重大,先是一个人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多给你一些人作为下手,也方便先生行事了。” “属下明白。” 话音刚落,但见孙轻从门外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位身穿官服的黄门侍郎。 一进大厅,孙轻便拱手道:“启禀主公,朝廷来圣旨了。” 那黄门侍郎一身灰土,一脸的疲惫,显然是经过许多时间才走来的,当即将圣旨从宽大的袍袖里取了出来,朗声叫道:“安北将军、辽东太守、襄平侯高飞接旨!” 高飞没有站起来,见那黄门侍郎风尘仆仆的,当即对孙轻道:“将圣旨拿过来我看,送这位大人去驿站休息,好生款待。” 孙轻“诺”了一声,从那黄门侍郎的手里接过圣旨,径直走到高飞身前,递给了高飞,回头走到那黄门侍郎的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嘿嘿笑道:“大人,请吧!” 那黄门侍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惊诧,万万没有想到高飞会这样对待他,但他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跟着孙轻走了。 高飞见那黄门侍郎跟孙轻走了以后,便打开了圣旨,匆匆浏览完毕之后,哈哈笑道:“好家伙,看来何进是下了血本了,哈哈哈!” 荀攸听后,好奇地道:“主公,圣旨上写的什么?” 高飞将圣旨递给了荀攸,轻声道:“你自己看看。” 荀攸接过圣旨看了一遍,不禁赞叹道:“骠骑将军,这可是个高官啊,而且还封侯万户,哈哈哈,看来主公在大将军的心中尤为重要啊。” “重要不重要我不管,但是要我去京师,我绝对不干。先生,你就看着以我的名义写一道奏折吧,尽量委婉一点。” “属下明白,主公放心。” “另外,再起草一份公文,在辽东各县境内公开招募铁匠,并且将这道公文和招兵公文尽量散布的远一点,辽东加上东青州东渡的数万百姓,总共还不到二十万人口,兵员上要少了许多。这次我们大肆扩军,就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段短暂的和平时间,争取训练出来一支强大的军队来。” “诺!” 几天后,荀攸和国渊的这两支分遣队同时进行着一系列活动,一方面是为开采矿产做准备工作;一方面则是动员襄平一带的百姓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工业、农业都在悄然改变辽东的新格局。另外,襄平城的招兵也进行的如火如荼,每天都差不多有两三百人前来应募,而所新招的士兵都暂且被安置在了襄平城外的新兵营。 从青州东渡的百姓也陆续来到了襄平一带,在良好的环境下选择在襄平落户,襄平城外突然多出了许多村落。于是,高飞决定推倒襄平城墙,将整个襄平城向外扩建十里,在十里之外建立城墙,从附近山里运送石头,建立以石头为主体的城墙。并且将原先的田家堡重新建立成一座新城,正式命名为襄平县城,而将原来的襄平城更名为辽东城。 半个月后,聚贤馆正式建立完毕,管宁、邴原等一帮子名士正式入住聚贤馆,公开收徒,开始授业。 在辽东城的扩建工作还在进行的时候,高飞将辽东城的事情全部交给田丰负责,军队方面的事情暂时交给张郃处理,他自己带着太史慈、庞德、华雄等人亲赴平郭铁厂,准备进行铁厂改造…… 144炼钢 144炼钢 平郭,铁厂。 高飞来这里已经差不多五天了,五天的时间里为了改造这座铁厂费了不少功夫。他在不改变原有铁厂的机能上,让人另外建立了起来了一座炼钢炉。 炼钢炉的建成后,高飞早让人从铁矿和煤矿那里运来了所需要的少量铁矿和煤矿,开始进行实验『性』的冶炼。 这天,太阳当空高悬,铁厂附近都站满了人,大多是重新回到铁厂工作的工人,以及来围观的当地百姓。 荀攸按照当地规矩,在炼钢炉周围摆了祀台,祭祀鬼神,以祈求神明保佑。 高飞对祭祀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种祭祀对当地人很有作用,至少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相信神明,就像所有的百姓都相信他是紫薇帝星转世一样。 他一直在检查各个关节,看还有疏漏没有。这炼钢炉是他亲自设计的,炼钢炉的下面是一个诺大的房间,房间里堆满了易燃的木材和荒草,同时还铺垫上了一些煤。在房间的上面是一个长长的烟囱,整体有三层楼那么高。 在炼钢炉的外围还有四个大型鼓风箱,庞德、华雄、太史慈等人都守在风箱周围,只等着点燃炼钢炉了。 炼钢炉也经过了长时间低温烘烤,现在就等着点火了,旁边上料口处站着许多拿着铁锹的士兵,随时准备将煤和铁厂里已经冶炼出来的生铁塞进去。 当祭祀完成的时候,荀攸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毕恭毕敬地说道:“主公,万事已经俱备,就等着点火了。” 高飞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士兵喊道:“拿火把来!” 傍边的士兵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把递给了高飞,高飞亲自点燃了火把,并且走到了炼钢炉的进料口那里,将点着的火把给扔了进去。 炼钢炉内都是易燃之物,一碰到火星,便立刻燃了起来。 火势渐渐地开始蔓延,将炼钢炉内所有的易燃物吞噬。 不一会,熊熊的火焰便燃烧了起来,也将里面的煤给烧着了。随着炉子里面的炉火越来越旺,慢慢的炉顶上冒出了一阵黑烟。 黑烟越来越浓,高飞一挥手,当即喊道:“华雄、庞德、太史慈、周仓,拉风箱。” “好咧!”华雄等人同时叫道。 华雄、庞德、太史慈、周仓四个人同时拉开了鼓风箱,催动着炼钢炉内的煤火越来越旺,不大一会儿,所有的黑『色』的煤都开始变得通红。 此时,烟囱里冒出来的烟越来越大,很快就又变成越来越小,而通红的火光开始从里面冒了出来,带出来的还有漫天飞舞的灰烬。 随着风箱越拉越快,炉顶的火焰也越来越高,高飞估『摸』着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对站在上料处的廖化等人喊道:“可以了,上料!” 廖化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开始朝炼钢炉内添置煤炭。 加完煤炭,又开始添加堆放在旁边的铁矿石和石灰石。铁矿石和石灰石都被砸成了核桃大小的小块,连续装了有12石的矿石和若干石灰石以后,这才停了下来。 如此反复的上料作业连续进行了好几个小时,人累了就换人,轮番上阵。 “可惜这里没有水源,不然的话,可以借用水利进行一些繁琐的工作,也可以省去很多人力。不过这是第一次试炼,等一炉钢炼成之后,或许就能省去不少人力了。”高飞看到这种情况后,自言自语地道。 荀攸对高飞的这种炼钢炉的建造感到颇为新颖,他一直觉得高飞身上有某种超越前人的东西,可又猜测不透,注视了高飞一会儿之后,心中便缓缓地道:“主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知道的东西那么多,而且似乎什么事情到了他的手里都能迎刃而解了?” “主公,照这样的烧法,得烧到什么时候?”荀攸扭过头,看了一眼炼钢炉,便问道。 高飞道:“这炼钢需要的就是时间,可能需要很久,何况咱们这是第一次炼钢呢。这样吧,你让人都回去休息吧,我留下二百个士兵,驻守在这里,明天一早你们来看成果就可以了。” 荀攸点了点头,轻微地说道:“主公,这些天你一直忙着建造炼钢炉,都好好几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了。不如由属下在这里看着,主公回县衙休息休息吧。” “不,这些东西你们暂时都不懂,我得亲自看着,万一出了差错,那我这几天的时间都白费了。”高飞说道。 “可是主公,你是万民之主,身上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万一……”荀攸劝慰道。 “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辛苦就辛苦这几天,只要第一炉钢材冶炼出来以后,后面的就轻松了。另外,将铁匠直接叫过来,一旦钢材冶炼出来了,就地取材进行锻造,趁热打铁锻造兵器。” “诺!” 炼钢炉一直燃烧了整整接近20个小时,到了第二天一早,荀攸带着人又来了,来看看这炼钢炉里的所出的成果。 高飞就让人把搅炼炉给生了起来,并加热了一个多小时,他看着搅炼炉的温度已经升到了差不多的时候,高飞把堵在出铁口的挡口石挪走,用长长的铁钎把封堵出铁口的黏土捣开,一股橘红『色』的铁水顺着地上开的沟槽通过预热室,进入到了搅炼炉内。 周围响起了一片欢呼声,这连续几天的艰苦劳作终于得到了回报。 高飞可没有时间欢呼,他眼看差不多了,赶紧又用石头和黏土把出铁口给堵住。搅炼炉内一次容纳不了那么多生铁水,生铁水进入搅炼炉后,高飞打开了搅炼炉的炉门。由于高高的烟囱抽风的作用,火焰望外只是喷了一下就又缩了回去,从燃烧室卷过来的高温空气经过炉顶的反『射』,直接的打到了位于炉**生铁水的表面上,泛起点点光亮。 高飞拿起由熟铁打制的长长的搅炼棍从搅炼炉炉口伸了进去,搅动着里面的生铁水。生铁水受到搅动,和高温的新鲜空气接触,里面的碳和空气中的氧气迅速反应放出巨大的热量,冒出气泡。 铁水变得沸腾起来,到处滚动着,和豆腐渣一样的铁渣从铁水中分离出来,堆积到了一旁。由于铁的纯度逐渐变高,熔点也随之生高,慢慢的铁水滚动着形成一块块的半固体胶状物,而后在凝结成团,并在上面形成熟铁斑点。 高飞用搅炼棒把那些铁团钩到炉口,并且大声喊道:“铁匠们!是你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一直守在炼钢炉附近的铁匠们听到高飞的叫喊,连忙用铁钳把铁团夹出来,直接放到正在轰轰做响的大型锻锤上。随着锻锤的高速锤击,铁团火花四冒,里面的渣滓很快的被挤压出来,变成火星飞走,体积逐渐缩小,颜『色』也有橘红逐渐变暗,形成一个铁棒。 铁匠们把铁棒放到一旁的锻炉上加热,准备再次锻打,并从搅炼炉内再次夹出了一个铁块反复『操』作。 太史慈在旁边看着,他见高飞累的不行,赶紧上去接过高飞手中的搅炼棒,大声地说道:“主公!你太累了,去休息一会吧,这里让我来!” “你要和铁匠们多多配合!”高飞大声地喊了出来,并且将手中的搅炼棒交给了太史慈。 高飞走到了一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便再也不想起来了。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眼睛紧紧地盯着太史慈和那些铁匠们。 高飞坐在一边,看见太史慈在那里照葫芦画瓢的『操』作,他便不停地冲他喊话,加以指点。好大一会儿,太史慈也累了,庞德便接过了太史慈手中的活,大家轮流着干。铁匠们则负责把放到锻炉中的铁块,进行再次锤炼,已达到他心目中的要求。 高飞则定时的让人放铁水,补充搅炼炉。 华雄带着几个人还在根据时间,逐次的向高炉里面加着木炭铁矿和石灰石,并在高飞的吆喝下,定时出渣。不大一会儿,在众人的积极配合之下,地上已经堆满了纯钢制成的长戟。 “真快啊!”高飞一边擦汗,一边兴奋地说道。 地上的长戟足足有半吨多,到了中午,负责炼钢炉的士兵基本上掌握了搅炼和锻钢的技术。几个人在高炉旁边休息,互相轮换着继续干。一天下来,炼钢炉边上堆放的原料少了下去,堆放的钢戟却越来越多。 傍晚的时候,看着将近三百来根钢戟,高飞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顺手握起了一个冷却多时的钢戟,便兴奋地舞动了起来。 第一炉试炼成功之后,高飞又照样子在铁厂附近搭建了好几座炼钢炉,让那些铁匠全部都有活做,按照他的意愿锻造出来钢枪、钢剑、钢刀、钢戟以及钢制的箭头,并且让公孙康、夏侯兰负责从各处运来煤矿和铁矿,暂时以平郭钢厂为锻造基地,而让廖化负责钢厂的日常事情。 另外一方面,荀攸则负责金矿的开采工作,这一带的工业事情解决之后,高飞便带着太史慈、华雄、庞德、周仓等人回辽东城,准备开始训练招募来的新军。 145礼物 145礼物 离开平郭后,高飞等人原路返回了辽东城,为了将新昌到平郭一带建设成为一个重工业基地,他下令将当地的百姓全部迁徙到了辽东城和襄平城附近,准备在那里集中建设粮食生产基地。 回到辽东城后,已经是九月初十了,为期一个月的募兵就此完结,所招募到的新兵人数以辽东当地人居多,其中一部分为青州东渡避难的,加一起一共有两万三千人。他挑选出来最为精壮的三千人交给华雄、庞德训练,剩下两万人一分为二,分别交给太史慈和张郃训练。 另一方面,辽东城的扩建工作正在火热进行中,暂时交给田丰全权负责。聚贤馆也正式开课了,管宁、邴原负责馆中所有的事物,高飞下令,只要是想学习的,不论男女都可入馆学习。可是,饶是有了这道命令,男尊女卑的思想还是没能完全打开,真正去学习的女人,只有欧阳茵樱一个人而已,而且还是管宁、邴原看在高飞的面子上才肯亲自教授的。 太守府的后堂里,高飞正在用自己的学识来制作灌溉农田用的翻车,这个工具在现代社会早已经失去了作用,可是在三国这个农业并不发达的时候,这样的灌溉工具还是很有作用的,只不过,高飞是偷借了马均的发明提前将翻车发明出来而已。 没有农『药』,没有化肥,也没有上好的种子,古时候的农业,只能靠天吃饭,每亩地的产量很低,遇到一些自然灾害的话,庄稼就可能是颗粒无收。高飞不是万能的,他不懂得如何生产农『药』、化肥,也不懂得如何培育种子,他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一些超前的知识,来规避和减少自然灾害对农业所造成的伤害。 “呼!好累啊!”高飞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自己已经制作而成的翻车模型,心里颇感欣慰。 “郎君,国渊大人来了,正在大厅等候呢。”貂蝉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对高飞说道。 “嗯,我这就出去。貂蝉,小樱已经在聚贤馆学习了,你在家里要是一个人闷的发慌的话,不如也去学习吧,学习写字、认字、看书,怎么样?”高飞站了起来,拿起刚刚做好的翻车模型,便走到了貂蝉的身边,笑着说道。 貂蝉脸上怔了一下,目光微微迟疑了一下,问道:“郎君,贱妾……贱妾……也能去学习吗?” “当然,我不是已经发布了告示了吗,在辽东不论男女,人人平等。虽然这道告示未必能引起什么变化,可至少人的思想应该有所过度,一下子是不可能扭转过来的。但是我坚信,只要我们一起朝这方面努力,一定会让人们的思想慢慢的转变过来的。貂蝉,你要是不想去聚贤馆的话,那就让小樱回来以后教你吧,你教小樱音律和舞蹈,让小樱教你识字读书,算是技能互换,这样以后你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也可以没事的时候看看书啊。” 貂蝉点了点头,欠身道:“郎君的话贱妾记下了……” “还有,以后别贱妾贱妾的了,既然平等的话,那我们就应该给别人做个表率,以后你就直接称呼自己‘我’,再说,你是我的正妻,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妾,更不贫贱,知道了吗?” “是,郎君的话贱妾……不,我铭记在心。” “好了,我去前厅了,怕国渊大人等的急了。” “郎君慢走!” 来到了前厅,国渊正等候在那里,高飞一进门便急忙客气地道:“让子尼先生久等了,还请子尼先生海涵。” 国渊急忙拜道:“属下也只是刚刚到来而已。” “子尼先生,请坐吧,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交托你去做,还请子尼先生不要推辞。”高飞打了一个手势,一脸笑意地道。 国渊道:“主公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子尼必定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 “这里有个翻车模型,是用来灌溉农田的工具,我已经画出了一副图纸,并且详细地写上了安装的步骤,你且拿去,在兴修水利的同时,大批量的制作这种灌溉工具,遇到大旱之年的时候也好派上用场。” “诺!主公,属下有一友人,避『乱』来到了辽东,颇有商贾(音gu)之才,属下知道主公帐下缺少能人志士,所以属下斗胆推荐一下友人。” “商贾之才?嗯,辽东城正在扩建当中,然而多年来街市俱废,若是能够繁荣一下这里的街市,也是很不错的事情。先生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姓王名烈,字彦考。” “王烈?”高飞仔细地回想起这个人物,似乎在史书上看到过,随即回答道,“既然是先生的好友,而又有才华,那我就不再过问了,直接让先生的好友来太守府便是,先跟随先生一起治理处理农业方面的事情,作为先生的副贰,每月俸禄与先生均等。” 国渊听后,当即欢喜地拜道:“多谢主公,属下替彦考谢过主公了。” 高飞呵呵笑道:“不必多礼,以后要是还有可用的人才,先生不必吝啬,尽管推荐过来,只要确有才华,我自当委以重任。” “诺!主公今天所交托的事情,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的。如今荒地已经开垦出来了五百多亩,用不了多久,辽东城一带就会成为大片良田,在主公的带领下也必定会成为整个辽东的粮仓。” “嗯,先生公务在身,我就不打扰先生了,还请先生多多用心。” “诺!属下就此告退,主公保重!” 高飞看到国渊拿着翻车和示意图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地道:“照这样下去,不出两年,辽东不仅是农业基地,也会成为最大的兵器生产基地。只不过,贾诩已经离开好几个月了,一直杳无音信,也不知道颍川之行的收获如何?” “启禀主公,卞司马已经回来了,还从辽东属国带回来了大批良马。”一个亲卫走了进来,拱手道。 高飞道:“哦?让他快进来。” “诺!” 随后,卞喜风尘仆仆地走了回来,脸上带着极大的欢喜,手中还捧着一件被布遮挡的物品,一进大厅,便拜道:“属下幸不辱命,从辽东属国乌桓人那里购买了五千匹良马,特来复命。” 高飞道:“免礼,卞喜,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哦,这是辽东属国乌桓大人苏仆延献给主公的一件礼物。”卞喜一边说着,一边将布给掀开了,『露』出了那礼物的本来面目。 高飞看了一眼卞喜手中捧着的礼物,惊奇地道:“这是……这是……” “启禀主公,这是紫貂衣,苏仆延大人听说夫人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便特别命人将这件贵重的礼物献给主公,以表达苏仆延和主公结义友好的一番心意。” “靠!这玩意真他妈的名贵,可都是貂皮制成的,而且还是极为稀少的紫貂,如果放在现代,绝对是十分名贵的华服。”高飞看到那件紫貂衣以后,心里默默地想道,“我老婆叫貂蝉,苏仆延又送上这件紫貂衣,可真是完美啊。” “拿来我看!”高飞一伸手,便冲卞喜喊道。 卞喜一脸欢喜地走了上去,将那件紫貂衣递给了高飞之后,又缓缓退了回去。 高飞亲手抚『摸』着那件紫貂衣,手感真不错,他从未见过如此名贵的东西,心中也是欢喜不少,颇有点爱不释手的味道。他把玩完紫貂衣,便抬头问道:“嗯,苏仆延那边还有什么情况吗?” 卞喜急忙回答道:“苏仆延十分感谢主公送去的酬金,并且十分感谢主公将无虑县让给了他,为了表达友好和感激,苏仆延除了送上这件紫貂衣外,还让属下从辽东属国带回来了三千乌桓突骑兵。他说主公缺少骑兵,便专门将这三千乌桓突骑兵作为礼物送给主公,喜欢以后和主公能够世代友好,共同进退,而他也会以主公马首是瞻。” 高飞笑道:“无虑县靠近辽东属国,西北和辽西接壤,北部临近鲜卑人,如果我不放弃的话,对辽东十分的不利,所以我才会转手送给苏仆延,让他暂时替我统治那里,等到辽东的整体实力上来之后,我将会吞并整个幽州。” “主公的这招以退为进,确实是个妙招,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属下沿途经过辽东属国所绘制的大致兵力分布图,还请主公过目。” “呵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也渐渐的开窍了。你也辛苦了,暂时县休息几天,几天后正式入驻军营,如今庞德、华雄、太史慈、张郃正在训练新招募的两万三千新兵,军营里尚有一万老兵,从望平回来之后,他们的伤势也都养的差不多了,你和周仓、管亥就负责训练那一万军队吧。至于那三千乌桓突骑兵嘛,因为风俗习惯和我们汉人都不相同,就暂时在城北建立一座军营,让他们居住。” “诺!” 146军演 146军演 之后的日子就这样平凡的过着,辽东的局势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高飞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一方面要去视察国渊、王烈所进行的开垦荒地的成果,一方面要去巡视军队的训练成果,另外一方面还要密切注意各种矿产的开采工作,基本上就没有多少时间休息。 越是繁忙,高飞越觉得开心,这就是在说辽东正在一点一点的发展中。但是他现在最思念的就是贾诩和卢横了,为了去颍川,贾诩和卢横已经离开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来,除了有寥寥一封报平安的书信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像一个聋子一样,对于中原的局势也毫不知情,除了从青州东渡的百姓那里得知青州闹黄巾,朝廷征召良将进行讨伐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不过,最值得欣慰的是,新招募的那两万三千人的军队,经过大半个月的训练,在纪律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天气也随着时间的变化一天比一天凉了,转眼便进入了十月份。 秋深了,太阳黯淡了,自然界萎谢了。 在十月的云雾之下,颜『色』慢慢的褪了,高峰上已经盖了初雪,平原上已经罩了浓雾。『潮』湿的树林缄默无声,仿佛在悄悄的哭,林木深处,一头孤单的鸟温和的怯生生的叫着,它也觉得冬天快来了。 轻绡似的雾里,远远传来军队高亢的呼喊声。紧接着,传来了“咚咚咚”的隆隆战鼓声,期间混杂着杂『乱』的马蹄声,将声音传到了远处的山谷、平原,使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这里。 辽东城西南五里外的丘陵上,当阳光穿透薄雾,使得薄雾逐渐消散的时候,才将丘陵上的景象展现了出来。丘陵上一道隆起的高岗上站满了人,这些人都是辽东城的百姓,而在高岗下面则陈列着两个一万人整齐排列的方阵,每个人都握着兵器,穿着盔甲,在两个方阵的最前面,两名战将面目狰狞的针锋相对。 “得得得……” 从高岗上飞驰下来了一匹乌黑『色』的骏马,马背上驮着整个辽东近二十万人口的统治者,他就是高飞。高飞一身劲装,全身上下没有一件武器,策马狂奔,来到了两个方阵的中间,朝那两员针锋相对的战将招了招手。 两员战将一个手持一杆大戟,背后『插』着十把小戟,另外一个则手持一杆大枪,两个人在高飞的招呼之下,便相向而前,径直来到了高飞的身边,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抱拳道:“主公!” “子义、俊乂,一月期限已到,今天是你们正式比赛的日子,为了这次你们的对抗,我可费了不少功夫。你们每个人领着一万人,今天将在这里展开真正的较量,我不光要看看你训练出来的士兵如何,还要看看你们指挥军队作战的能力如何,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话,现在可以提出来。”高飞看了看持戟的太史慈,又看了看持枪的张郃,朗声说道。 太史慈道:“主公,开始吧,我等这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今天过后,我就是将军了。” “哼,你少说大话,有我在,这将军绝对不会让你当成呢。”张郃冷声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差不多都认识两个月了吧,怎么还是见面就吵?就不能互相让一步吗?你们是不是都没有要求?” “没有!”张郃、太史慈异口同声地道。 “那好,那就开始吧,看到红旗飘动就开始进行作战,看到白旗飘动就全部停止下来。”高飞再一次嘱咐道。 “诺!” 高飞策马上了高岗,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来到了华雄、庞德、周仓、卞喜、管亥等人所站在了地上,回头看了看身后左边的三千乌桓突骑,右边的三千经过华雄、庞德亲自训练的新的飞羽军,便笑了笑,扭转身子,对身边的人喊道:“红旗!” 旗手立刻挥动了红旗,紧接着两边的战鼓开始被擂响了,一通鼓过后,但见下面张郃、太史慈的两支部队瞬间展开了阵势。 高飞坐在一个木桩上,看到张郃军正中间的两千刀盾兵迅速冲了上去,两翼的弓箭手紧随其后,而长枪手、弩手则在原地待命,他笑了笑,自言自语地道:“看来张郃挺着急的吗?” 再看太史慈军,但见太史慈的军队突然阵形散开,整个军队形成了一个雁行,刀盾兵散在两边,长枪手护卫在队伍的最后面,中间的弩手半蹲在第一排,身后的弓手拉满了弓箭,在太史慈的一声令下之后,便将箭矢全部『射』了出去。 战斗一触即发,空中飞舞而出的箭矢立刻『射』倒了张郃军冲在最前面的几百刀盾兵,紧接着开始放出第二波箭矢。 这是高飞精心准备的一次军事演习,士兵所拿的武器均是木刻的,而箭矢也是木刻的,但是其中有规则,只要是被箭头『射』中身体的,就算死亡,只要是被对方的木刻武器碰到的,也同样算死亡,就必须立刻躺在地上装死。所以,战场上只有生或死。为了鼓励士兵的作战的**,高飞制定了一个奖励政策,每个士兵的身上都有一个木牌,凡杀死一个敌人,并且取得这个木牌的,就奖励一百钱。但为了规避作弊行为,他还令所有的士兵互相监督,凡是发现有作弊行为的,也同样奖励一百钱,而作弊的,就只能挨十军棍。战斗的结束由一方主动投降,或者由高飞视情况而喊结束。 战斗一经开始,华雄、庞德、周仓、管亥、卞喜等人都有点热血沸腾,看着这场军事演习,所有的人都有点按耐不住了。 “主公这次只设立了一个将军,太史慈和张郃为了抢到这个头衔,这一月没少下功夫。看来主公这种激励政策,还是十分管用的。”田丰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看了一眼高岗下面已经打响的战斗,便笑着说道。 高飞呵呵笑道:“他们两个都想当将军,但是他们两个都互不服气,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真正的在战场上对决一次。这是军事演习,可以算作战争的一种演练,虽然不太真实,但可以从中看出他们两个人的不同之处。” 田丰笑道:“主公英明!” 高飞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华雄、庞德、周仓、管亥、卞喜五个人,对他们道:“仔细看清楚了,以后我还会举行同样的军事演习,到时候可轮到你们上场了。” “诺!”五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出来,眼睛里却紧紧地盯着高岗下面的战斗。 两万人的部队里没有骑兵,这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受伤而安排的,再说两万新兵都不太会骑马,就算会的也不是很纯熟,所以只能全部用步兵代替。 此时,张郃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快速的冲了上去,太史慈的散在两翼的士兵则迅速包围了过去,雁行阵的两支翅膀立刻将张郃的先头部队包围在了里面,而此时,太史慈的弓弩手纷纷后撤,待在最后面的长枪手则迅速冲了上去。 张郃军的弓箭手开始朝混战中的人群『乱』『射』,弩手也紧接着冲了上去,长枪手则在张郃的带领下迂回绕过战场,朝太史慈所在的后军冲了过去。 下面打的如火如荼,虽然只是演习,但是士兵为了能够拿到奖赏的钱财,都拼命地厮杀,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什么兵器碰撞到身体,只能用尽一切办法先碰到敌人的身体,混战变得十分的激烈。 高岗上,管亥看着下面的战场,当即喊道:“糟糕,太史慈把全部近战的兵都压了上去,后方空虚了,而张郃却带着长枪手冲过去了,看来太史慈有点危险了。” “未必!弓弩手的杀伤力在真正的战斗中绝对是出人意料的,就算是张郃带着士兵冲了过来,如果被弓弩手包围的话,也是死路一条。以我看,太史慈之所以这样做,是故意在诱敌。张郃求胜心切,中了太史慈的计策了。”华雄看着整个战场,一手拖着下巴,反驳管亥道。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张郃似乎知道太史慈要用这种计策,你看,他的刀盾兵虽然已经被太史慈的包围了,可是在包围中仍然能够守御的十分严密,看来是经受了严格的训练所造成的。张郃只用了两千刀盾兵便搅混了太史慈的所有部队,要说引诱的话,张郃才是真正的引诱,你看,他已经带着长枪手变方向了,去解救被围的刀盾兵了。”庞德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道。 高飞听着背后几个人的分析,心中不胜欣慰,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让这几个人在背后观战的原因,所为旁观者清,这也是培养他们以后对战场上变化的一种方式。他看了一下战场,太史慈和张郃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但是他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张郃用兵老道,远远高出太史慈一筹,或许太史慈在箭术和武力上高出张郃,但是他要的是真正的指挥作战的将军。 他斜眼看了一下田丰,问道:“先生以为如何?” 田丰注视着战场,他同样也听到了背后华雄、庞德、管亥等人议论,只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战斗仍在继续,胜负犹未可知也!” 147出征 147出征 高飞听完田丰的话语,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场,见不断有人倒地,张郃军也大致压了过来,以绝对『性』的优势击溃了太史慈的刀盾兵和长枪手,使得一部分人纷纷后退。他还在寻思田丰的话,希望能在战场上找到一丝变数,可是看到太史慈军前部士兵溃败,张郃一马当先领着所有士兵开始从后掩杀,他似乎找不到任何变数。 突然,就在他将要认定是张郃要打败太史慈的时候,只见太史慈和所有的部队全部后撤,以最快的速度撤退到了丘陵上面,余下的一千刀盾兵挡在第一排,长枪手堵在了盾牌兵的缝隙处,弩手分散在防御线的两翼,弓箭手在后面仰天拉满了弓箭,防御顿时变得密不透风。 张郃军的士气正盛,看到太史慈的军队退到了丘陵上,只剩下不多的人数,当即绰枪策马,领着背后的士兵,大叫一声“杀”,便朝丘陵上面冲了上去。 太史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喜悦,目光中闪过一丝希冀,大声喊了一声“放箭”,但见弓箭手每个人都抽出来了三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将箭矢『射』了出去,在两翼弩手的配合下,立刻将冲上来的张郃军士兵『射』倒一大片。 张郃的座下马中了十几支箭矢,他为了不违反规则,当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却见又是一拨遮天蔽日的箭矢『射』了过来,他急忙用手中的长枪挥舞遮挡,却不料还是有一根木箭『射』到了他的前胸。他脸上一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乱』箭之中,带着一丝不服气,他无奈地趴在了地上。 而这时,太史慈暴喝了一声,指挥着剩下的军队全部冲了下去…… 高飞看到这一幕,突然从木桩上站了起来,看到这场持续不到半个时辰的战斗就此结束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诧。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认定在历史上身为魏国五子良将之一的张郃会获胜,他虽然也很爱惜太史慈,却只爱惜他的武力和箭术,从未想过太史慈能够打败张郃。他不禁地鼓起了掌,赞叹地道:“太史慈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 “张郃也是一员良将,只是求胜心切,太过大意了,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透太史慈一直是以退为近。而且这些天来太史慈不训练近战步卒,却严加训练弓弩手,使得他部下的弓弩手都各个箭法精准,也是一员大将。不过属下有件事必须要向主公说明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田丰躬身对高飞道。 “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吧。”高飞道。 田丰缓缓地道:“主公,张郃一开始就是郡中长史,太史慈初来乍道,又在这场战斗中赢了他,他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如果再让他当小卒的话,只怕张郃会以为这是对他的一种羞辱。属下以为,主公应该设立两位将军,让张郃、太史慈仍处在一个官阶上,虽然以后两个人还会相互不服气,但至少不会因此互相仇恨。有的只是单纯意义上的争强好胜而已,对于主公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嗯,先生说的很对。就连我都为张郃输掉这场战斗而感到惋惜,别说别人了,更别说是他自己了。我想,现在张郃的心里十分的难受,先生愿意代替我去安抚安抚他吗?”高飞道。 田丰笑道:“主公放心,就算主公不说,属下也会如此做的,为主公分忧解难是属下的应该做的。只是,现在还请主公将太史慈、张郃迅速招来,并且当众赐予将军号,以免二人之间生出嫌隙。” 高飞点了点头,扭脸对身边的旗手道:“打白旗!” 白旗晃动,战斗停止,装死的人也都纷纷起来了。 张郃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的丧气,慢悠悠的来到了高飞身边。 太史慈则是心情十分的喜悦,策马上了高岗,一见高飞,当即翻身下马,抱拳道:“主公,我赢了!” 高飞笑道:“嗯,很好,不愧是个大将。” 等到张郃上来之后,太史慈看了张郃一眼,趾高气扬的道:“长史大人,怎么样啊?要是不服气的话,咱们再来比过!” 张郃垂头丧气的,什么话也没说,他来到高飞身边,抱拳道:“启禀主公,我……我……” “好了,我都看见了。你前面用兵不错,以两千士兵搅『乱』了太史慈的一万人。可是到了后来,你就有点轻敌了,一见太史慈撤退,想都没想便冲了上去了,结果中箭落马。今天的这一场比试我心里都有底了,太史慈以退为进,后发制人,确实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而张郃也不错,如果不是求胜心切的话,也不会一个人冒失的冲了上去。所以,我宣布,今天的这种比试是平局。” “平……平局?可是主公,分明是我赢了他吗,我已经将他『射』下马来了,他已经死了!”太史慈颇为诧异地道。 “听说我!这是军事演习,如果是真正的战都的话,估计张郃不会给你半点喘息的机会,两千士兵搅『乱』了你一万士兵,这种能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们两个人都各有所长,张郃训练的两千刀盾兵无疑是整个军队的主力,而你训练的那三千弓箭手也是整个军队的主力,更何况我判定兵器碰到身上便意味着死亡,真正的战斗中,强者身上中了十几支箭矢也绝对不会轻易死亡,所以,这次我判定你们两个平局。不过,为了公平期间,我让你们两个同为将军。” 太史慈倒是个直肠子,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一听说能当将军了,他便道:“我打这仗就是为了当将军,既然能当上将军,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我听从主公安排……”张郃还带着一丝羞愧,淡淡地道。 高飞哈哈笑道:“那好吧,从今以后,太史慈为偏将军,张郃为裨将军,你们两个人继续带领手下的一万新兵,争取在其他方面都要优秀起来。张郃精通兵法,太史慈精通箭术,你们两个人以后不要一见面就像个仇敌似的,从今以后就以兄弟想称,两个人互相帮助,而且你们两个人手中的两万军队也要在一起训练。太史慈部队的近战能力不足,张郃就给予帮助,张郃那边的弓弩手『射』击的并不精准,太史慈就去指导一下,争取要让这两万新军在你们的手中变成一支精锐之师。另外,要增加一下士兵体能上的训练,我见许多士兵都有点力不从心。” “诺!”太史慈、张郃两个人同时答道。 “报——”一个斥候从远处策马而来,拉着极大的长腔。 高飞从斥候手中接过书信,拆开看了以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阵极大的喜悦,登时喊道:“太好了,看来乐浪郡要落入我的手中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听高飞吩咐道:“太史慈、张郃,你们带着部队统计士兵杀敌数量,然后将人数如数报到田主簿那里,让田主簿从府库支出钱财,奖赏给士兵,你们两个人每个人奖赏一万钱。以后要多多合作,别整天跟见了死敌一样,你们是朋友,是兄弟,懂了吗?” 太史慈、张郃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中的仇视和怒火也渐渐的散去,同时答道:“诺!” 高飞紧接着道:“华雄、庞德、周仓、卞喜,你们四个跟我走,带着三千乌桓突骑回去收拾一番。管亥,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就暂时留在辽东城,按照飞羽军的训练模式,继续训练那三千人。田先生,事情紧急,我必须急忙赶往番汉城,如今荀公达在负责开矿、国子尼在负责农业,这政务方面的事情,就暂时交给田先生了,快则一月,慢则两月,我必定会赶回辽东,这段时间就请诸位各司其职吧。” “诺!”众人一起回答道。 田丰急忙问道:“主公走的如此匆忙,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高飞点了点头,道:“乐浪太守欺压当地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激起了民变,番汉令胡彧特派人加急送来了密报。我必须趁此机会亲赴乐浪郡,将乐浪郡收到我的治下。” 田丰没有说什么,只抱拳道:“主公尽管放心离开,辽东这里有我和荀先生,而且局势已经稳定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高飞笑了笑,对华雄、庞德、周仓、卞喜道:“快点回去收拾一下,午饭过后我们便出发。” 回到太守府后,高飞简单的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带上了自己的游龙枪,和貂蝉、欧阳茵樱一起吃过午饭之后,便离开了太守府。临行前,他还亲笔给赵云写了一封信,让赵云密切注视玄莵郡的动向,他对上一次玄莵郡没有出兵相助望平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准备等到占领了乐浪郡之后,回来便对玄莵郡展开行动,先一步步的蚕食辽东周围的郡县,扩大自己的地盘和人口。 午饭过后,高飞骑着乌龙驹,带着华雄、庞德、周仓、卞喜四人,和三千乌桓突骑浩浩『荡』『荡』的向辽东郡最东南的番汉城而去,带着一丝喜悦,带着一丝扩张的激动,他开始迈出了作为一方霸主的第一步。 148扩张(1) 148扩张(1) “属下参见主公!”番汉城的县衙里,县令胡彧站在大厅里朗声拜道。 高飞带着三千乌桓突骑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了番汉城,一进城也来不及休息,便立刻迫不及待的召见了胡彧。他坐在大厅的上首位置,看了一眼大厅里站立的胡彧,急忙道:“不用多礼了,胡彧,你快将乐浪郡的情报详细的做一番说明。” 胡彧“诺”了一声,随即朗声道:“乐浪太守纵容手下欺凌当地百姓,并且加重了赋税,直接导致了民变。如今,民变已经持续差不多二十天了,乐浪郡大部分城池均被叛民攻陷,如今只剩下乐浪太守的治所朝鲜城还有些许兵力,不过也撑不了几天了。” “从番汉城到朝鲜城最快要几天?”高飞皱起了眉头,带着一丝忧愁问道。 胡彧答道:“启禀主公,乐浪郡一带的地形比较难走,就算是纯骑兵队伍,要从番汉到朝鲜城的话,最快也要五天。” “五天?要那么久?”高飞吃惊地道。 “是的主公,因为沿途要经过增地、浑弥、冉邯三县,这三个县都已经被叛民占领了,要想去朝鲜城的话,就必须呀突破这三个县。”胡彧道。 高飞沉思了一下,双目微微闭起,随后缓缓张开,轻声地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一早集结所有人马向乐浪郡进发。” 胡彧“诺”了一声,紧接着献策道:“主公,如今乐浪郡已经『乱』作一团了,如果我们要以救援为理由进兵乐浪郡的话,只怕会遭遇到叛民更加强烈的阻挡。属下以为,辽东、乐浪都属于偏远地区,就算主公将乐浪郡占领了,要传到朝廷那边至少也是大半年以后了的事情了,何况现在中原的局面并不稳定,属下建议这次主公不要以支援乐浪太守为名出兵,而应该以有道伐无道为名出兵乐浪郡,这样一来,我们的军队所到之处,就必然会受到当地老百姓的欢迎,也可以一鼓作气直接攻下朝鲜城。朝鲜城是乐浪郡钱粮广集的地方,只要攻破了那里,主公就可以控制住整个乐浪郡。” 高飞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胡彧道:“很好,如今东面的高句丽、西面的乌桓都和我们友好和睦的相处,只要在这个时候吞并乐浪郡、玄莵郡,不仅可以扩大所控制的领土,还可以增加所统治的人口,只要将这三郡牢牢的握在手中,用心治理的话,不出两年必然能够奠定下坚实的基础。胡彧,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明日你随同我一起出征,番汉城的事情,就暂且交给县尉处理。” “诺!” 第二天早上,高飞集结了番汉城内的四千兵马,一千是飞羽军,三千是乌桓突骑,为了让所有的骑兵都看起来装束一致,他让乌桓突骑穿上了汉军的衣服,在武器装备上也几乎都配置的一模一样。而且,他还正式将这三千乌桓突骑并入飞羽军,作为他的主力部队。 番汉城外,高飞一马当先,身后华雄、庞德、周仓、卞喜、胡彧五个人带领着四千骑兵等候在那里,随着高飞的一声“出发”之后,大军便开始急速向前行驶。 胡彧在番汉城没有白呆这几个月,几个月来,他一直在秘密收集乐浪郡的情报,并且时常以游侠的身份混入乐浪郡,探查当地地形,并且绘制成图,加上他对当地风情民俗的了解,一路上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高飞按照胡彧所提出来的“以有道伐无道”的策略起到了明显的作用,在经过增地、浑弥、冉邯三县时,基本上都是用怀柔政策来安抚当地叛变的百姓。他以辽东太守的名义对当地的百姓许诺,不仅免除当地赋税,还答应他们要除去乐浪太守, 所以,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朝鲜城。 朝鲜城外,到处都是被烧焦的村庄和树林,大地上披着被烈火焚烧的痕迹,还有许多被烧焦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高飞勒住了马匹,登上一个高岗,放眼望去,朝鲜城上守卫森严,可是城外差不多五里的地方都成了一片焦土,不禁问道:“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这烈火焚烧过的痕迹,差不多有一两天时间了,属下听说乐浪太守心狠手辣,常常做出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看着眼前这个样子,应该是乐浪太守施行的坚壁清野策略。”胡彧听到高飞的发问,便急忙回答道。 此时,从山坡下面飞驰而来了一匹健马,马背上驮着的人是卞喜,只见他来到高飞的面前,急忙抱拳道:“主公,已经问出来了,属下在方圆数里内搜寻了一番,在朝鲜城西那里终于遇到了一个活着的人,属下从他的口中得知,两天前叛民围攻朝鲜城,结果被城中的官军设下了埋伏,在城外四周都放起了大火,将朝鲜城外方圆三里内的人烧的干干净净。” 高飞听到卞喜的话后,整个人都觉得十分的不爽,当即抬起手,怒道:“该死,真该死!” “主公,下命令吧,只要主公一道命令下达,我们便带着人将朝鲜城四面围定,不出半日,必定能够攻克朝鲜城。”华雄迫不及待的道。 高飞凝视着远方的朝鲜城,仔细地观察了一阵,调转了马头看了一眼华雄、庞德、周仓、卞喜、胡彧五个人,当即道:“乐浪太守进行了坚壁清野的策略,也就是说,他不准备走出来了。如今我们刚刚到来,并未接近朝鲜城,朝鲜城内肯定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到来,而且我们是汉军,城内也是汉军,我们为什么要攻打自己的部队?要夺取城池的话,不一定非要攻城。” 庞德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光芒,当即道:“主公是想以援军的身份赚开城门吗?” “呵呵,聪明。不过,并不是只有这样而已。既然是以援军的身份入城,那就要将这个身份利用的到位一些,进入城中之后,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只要杀了太守和太守的亲随,其他的就好办多了。”高飞道。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当即齐声道:“请主公下令吧!” 高飞道:“很好,一会儿只要赚开了城门,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华雄、庞德二人压住阵脚,周仓、卞喜、胡彧三个人跟我一起去太守府,就在太守府里将乐浪太守给杀掉,而华雄、庞德则兵分两路,一路抢夺粮仓,一路抢夺武库,只要控制住了城中的这两个地方,再加上太守一死,必然能够使得城中的士兵群龙无首,到时候我们再施加压力,就能控制住整个城池,这是速战速决的策略,也是对我们最有利的策略。” “诺!” 高飞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跟我来吧,传令全军,没有我的命令随便『乱』动的人,便格杀勿论!” “诺!” 商议完毕,高飞一马当先,身后周仓、卞喜、胡彧三人紧紧尾随,而华雄、庞德二人则各自率领两千骑兵跟在背后。 四千多人快马狂奔而去,在到处都烧焦的土地上奔跑,朝着朝鲜城的北门奔驰而去。 朝鲜城的城楼上,负责守卫的士兵远远地听到了一拨骑兵的到来,定睛看见是汉军的骑兵,旗手打着“安北将军高”的旗帜,每个人都欢喜不已,急忙让人去通报乐浪太守。 杂『乱』的马蹄声在大地上响起,高飞的马快,最先奔驰到了城下,扬起马鞭指着城墙上的士兵大声喊道:“我乃安北将军、辽东太守、襄平侯,听闻乐浪郡发生叛『乱』,特率领兵马前来平『乱』,快快打开城门。” 在古代,每个人都有一串长长的官职,而往往说出这些官职也是很有必要的,可以让对方一开始便知道你的身份。高飞已经厌倦了这样喊姓名,可是却又不得不喊。 声音落下不多时,城门吱呀一声便打开了,一个身穿长袍的胖子从门洞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从属官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喜的表情。 “未知高将军到来,有失远迎,还请高将军恕罪恕罪!”那胖子太守一走到高飞面前,当即拱手道。 高飞笑了笑,见那太守红光满面的,也不怎么理会,当即道:“太守大人,我在辽东一听闻乐浪发生了民变,立刻就带着部队赶来增援,沿途路过增地、浑弥、冉邯三县,已经将三地的叛『乱』平定了,听闻太守大人被困在此地,特地领四千骑兵日夜奔驰而来。” “高将军辛苦了,请入城吧,本官已经让人备下了薄酒,以款待高将军的远道而来。如今乐浪郡能够得到高将军的襄助,那么乐浪郡的叛『乱』看来也是指日可定了。高将军,请!”乐浪太守一脸和气地道。 高飞“嗯”了一声,拱手道:“还请太守大人准备一些营房,这些士兵已经是身心疲惫了,需要好好的休息,只要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去其他县平定叛『乱』了。” 乐浪太守道:“是是是,这个是必然的,高将军尽管放心,到了朝鲜城,一定上好的酒肉伺候着,高将军请入城吧!” 149扩张(2) 149扩张(2) 后面的骑兵陆续赶到,高飞朝身后的卞喜使了一个眼『色』,随即朝乐浪太守拱手道:“有劳太守大人了!” 乐浪太守带着属吏在前带路,高飞和他的部下则从城门鱼贯入城。一进入城里,高飞便带着周仓、胡彧二人跟随乐浪太守去了太守府,其余士兵则被安排到了兵营。 一进入太守府,高飞便闻到了浓郁的酒香,看到大厅里摆设着各『色』菜肴,他的嘴角上便涌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乐浪太守道:“在下久闻高将军大名,本想去辽东亲自拜访,只是公务缠身,未能亲去。如今乐浪郡发生民变,高将军以仁义之师出兵援助,确实让在下感激不尽,今日设宴款待高将军,还请高将军不要见外,只要民变平定了,在下必当以厚礼相赠。” 高飞笑道:“太守大人太客气了,辽东和乐浪郡唇齿相依,唇亡则齿寒,如果我不出兵相救,恐怕这场民变会殃及到辽东。” “呵呵,高将军一到辽东便在短短的时间内除去了当地恶霸田氏,又倾力于治理百姓,我听说辽东局势稳定,就算乐浪郡被变民攻占,这场民变也绝对不会殃及到辽东的。等到平定了这场民变之后,在下一定亲赴辽东,跟高将军学习学习治理地方的才能,将乐浪郡治理成一个安定的地方。”乐浪太守端起了酒爵,笑眯眯地道,“高将军,话不多说了,请满饮此杯!” 高飞同样端起了酒爵,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大厅里的人,粗略地数了数,大厅外面站着两名士兵,大厅里面坐着乐浪太守和四名乐浪郡的属吏,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朝坐在对面的周仓、胡彧各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将手中的酒爵一饮而尽。 周仓、胡彧会意,略微地点了点头,两个人随即做好了准备,只待高飞一声令下,便立刻动手。 高飞和乐浪太守相互攀谈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并且有说有笑的,整个大厅的气氛十分的融洽。 过不多久,但听见太守府外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起,卞喜从太守府外慌忙地冲了进来,一进大厅,便急忙拜道:“主公,城内发生了兵变,粮仓、武库均已经被占领了。” 乐浪太守手持酒爵,一听到这话,吓得面如土『色』,手中的酒爵也立刻坠落在地,摔得粉碎,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我对那些士兵都不薄,怎么会……快,快传令下去……” “太守大人!”高飞突然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来了一些狰狞,低声吼叫了一声,打断了乐浪太守的话语,“要平息这场兵变和民变,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借太守大人的头颅一用了!” “什……什么……你……”乐浪太守吃惊不已,见在座的高飞、周仓、胡彧以及后面赶到的卞喜同时拔出了利剑,吓得连连后退,说不出话来。 守在门口的士兵持着兵器便要冲进来,却被早已经准备好的卞喜给杀死了,而周仓、胡彧也一拥而上,将四名准备攻击的属吏给杀了。 高飞提着长剑走向惊恐不已的乐浪太守,二话不说,便一剑刺穿了乐浪太守的心窝,紧接着斩下了乐浪太守的头颅,将头颅抛给了周仓,大声叫道:“是时候动手了,卞喜传令华雄、庞德,接管城门,以乐浪太守的命令将士兵全部聚集在校场。” “诺!”卞喜答应了一声,转身便朝太守府外走了出去。 随后,一百骑兵冲进了太守府,杀死了几个反抗的士兵,其余的全部跪地投降。高飞带着周仓、胡彧也一起走出了太守府,见太守府已经被控制住了,便对胡彧道:“你带着这一百个留守在太守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诺!”胡彧答道。 “周仓,你跟我走,到校场去!”高飞转身对周仓喊道。 周仓“诺”了一声,拿着乐浪太守的人头,牵来了他们的座下马匹,便跟随着高飞一起向校场方向走去。 两个人穿街过巷,街巷里看不到百姓的身影,但是当他们两个穿过街巷的时候,总是会感到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主公,属下总觉得有许多人在注视着我们,而且我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周仓只觉得一股『毛』骨悚然,便对高飞说道。 高飞笑了笑,道:“没什么好害怕的,城中的百姓应该是因为害怕乐浪太守所以闭门不出,加上刚才华雄、庞德带领的骑兵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夺取了粮仓和武库,可能会给城中百姓造成不必要的恐惧感。我们现在要做,就是赶紧到校场。刚才乐浪太守也说了,城中大约还有两千士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将其收编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诺!属下明白了!” 很快,两个人便奔驰到了校场上,此时的校场还没有一个人,两个人便一起上了点将台,在点将台上等候着士兵的到来。 不多时,守卫朝鲜城的士兵陆续赶了过来,等到两千个人都进入校场的时候,华雄带着一千骑兵堵住了校场的出口。 点将台上,高飞看着校场中一脸『迷』茫的站立着的士兵,便朗声道:“我是安北将军、辽东太守、襄平侯高飞,你们的太守大人荼毒百姓,以至于惹起了民变,要平息这场民变,只有用你们太守大人的人头,所以,我已经将你们的太守大人杀了。” 话音一落,周仓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人头高高举起,大声吼道:“这就是你们太守大人的人头,你们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就放下手中的武器,从此以后跟随我家主公,洗心革面,好好的在乐浪郡驻守,为百姓造福!” 校场上的两千士兵纷纷起了议论,可是没有一个人对太守大人的死做出惋惜,而且眼睛里都涌现出来了极为痛恨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嘈杂的声音便消失了,两千士兵就像约定好了一样,纷纷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之后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地道:“我等愿意投降将军,誓死效忠将军!” 高飞笑了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们从此以后就是我高飞的部下了,你们将继续驻守朝鲜城,并且维持乐浪郡的安全,都起来吧。” “诺!” 高飞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当地的入伍的百姓,今天将你们全部叫到这里来,就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去各县平息这场民变。从现在起,乐浪郡由我接管,我要废除这里的一年的赋税,同时减免各项税收,并且开仓放粮。你们已经被压迫的够久了,也是时候从黑暗的角落里被解放出来了,所以,你们今天就各自会本县,告诉你们的亲朋好友,只要放下手中的武器,回到各自的家乡,我就一概不究,而且在一个月内,向各县发放粮食。你们可愿意为我办理好这件事情吗?” 两千士兵异口同声地道:“我等愿意!” 高飞欢喜道:“好,那你们先回兵营收拾行礼,吃饱了中午饭后,便各自回乡通告全郡。” “诺!” 随后,高飞解散了这两千士兵,士兵们的脸上都显现出来了极大的喜悦。 回到太守府后,高飞令庞德带兵防守城池,让华雄、卞喜开仓放粮,将粮仓里的粮食平均发放给城中的百姓,然后又让原来乐浪郡的属吏写好告示,让士兵们每人携带着一份告示回乡。除此之外,高飞在听到城中百姓对乐浪太守全家恶行的不满之后,下令将乐浪太守一家十三口人全部腰斩在街市,使得城中百姓从对乐浪太守的恐惧中解放了出来。 半个月后,乐浪郡的这次大规模民变逐渐得到了平息,高飞让各县用推举的方法选择他们心中的官吏,并且正式任命成各县的各级官员。两千名士兵也都回到了朝鲜城,带回来了乐浪郡百姓对高飞的歌颂。 这一次乐浪之行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不仅平息了民变,还让高飞占领了乐浪郡,可谓是大功一件。虽然乐浪郡比辽东还偏远,而且全境都在现在的朝鲜境内,但是全郡人口高达二十多万人,远远超过了辽东的人口,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高飞所控制下的人口,让他欢喜不已。 又过了半个月,乐浪郡因为高飞的处理方式得当,民变全部平息,百姓也回归到了土地上,不再发生叛『乱』。 太守府里,高飞凝视着阴霾的天空,看着从空中落下来的雪花,心里也是一阵的欢愉。 “主公!”胡彧从一边走了过来,对高飞拜道。 高飞扭转过了身子,对胡彧道:“从辽东到乐浪,前后差不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看乐浪郡的局势也差不多了,我准备回辽东着手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胡彧当即问道:“是玄莵郡吗?” “呵呵,你很聪明,下一个目标就是玄莵郡。玄莵郡的太守苏正手中握着一万人马,上次望平城一战,我让他出兵相助,却遭到了拒绝,以至于害的我们战死了一万多兄弟,如果当时他肯出兵襄助的话,或许我们就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了。而且,与辽西太守比起来,苏正一直卧在我们的身边,对以后的发展很不利,必须尽快除去这个威胁,否则后患无穷。” “主公一走,那乐浪郡怎么办?难不成要交给当地的百姓来治理吗?”胡彧问道。 高飞笑道:“所以我今天才把你叫来了。” 150扩张(3) 150扩张(3) 胡彧脸上一惊,急忙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没错,由你出任乐浪太守一职,代替我全权处理好乐浪郡的事物,乐浪郡东南是三韩之地,北边是高句丽,这种局面,由你这个熟悉当地风俗习惯的人来镇守,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高飞笑道。 胡彧惊喜道:“多谢主公厚爱,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代替主公处理好乐浪郡的事情。” “嗯,我相信你。我已经写好了一系列的政务处理策略,只要在半年内使得乐浪郡彻底稳定下来,你就是大功一件。我回到辽东之后,便给你派遣过来一部分文士做属吏,帮助你处理好日常的政务。不过,在军备上你也要好好的处理,夹在三韩和高句丽之间,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为了不引起当地人的反感,我只能将四千骑兵全部带回,留给你的也只有那两千当地降兵了,希望你好好的治理乐浪郡,你这里安定了,辽东才能安定下来。” “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 高飞哈哈笑道:“很好,我已经让华雄、庞德、周仓、卞喜等人做好了准备,今日就回辽东。这是委任状和乐浪太守的印绶,我现在亲自交给你,希望你好好的治理乐浪郡。” “诺!” 随后高飞又安排了一些事情给胡彧,大多是处理民政上好实行一些宽松政策,并且对待百姓要友好之类的话语。吩咐完毕之后,高飞便带着华雄、庞德、周仓、卞喜和四千飞羽军一起顶着风雪开始返回辽东。 在回辽东的路上,风雪无疑成了最大的阻碍。大地一到了这严寒的季节,一切都变了样,天空是灰『色』的,好像刮了大风之后,呈着一种混沌沌的气象,而且整天飞着清雪。士兵们虽然骑在马背上,但是嘴里边的呼吸,一遇到了严寒好象冒着烟似的。 卞喜带着人在前面开道,周仓带着两百骑兵随后,高飞走在最中间,华雄、庞德押后,四千匹马踩在雪地上,将雪和泥土混成了泥浆,马蹄在泥浆里滑来滑去,走起来十分的不稳。 高飞穿着从乐浪府库里找出来的狼皮大氅,狼皮大氅宽大领子把他的身子缩在大氅里,饶是如此,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天气的寒冷。其他人也都做了一些准备,每个人都从乐浪的府库换上了棉衣,至少可以抵挡些严寒。 一只乌鸦落在路旁一棵孤零零的树上,张开翅膀,在枯树枝上摇晃了一下,凄凉地叫了两声,一片愁惨的冬天景象。 一团团阴惨惨的冬天的乌云,在天空中沉重地、徐徐地移动,一小块一小块也好象是在沉思的冷冷的晴空,不时从乌云缝里向下窥视。大地沉没在泥泞和『潮』湿的空气里。散落在各处的村落、河谷、远方的森林和高山,象死人一般苍白,显得十分悲惨。一些象死人眼睛般的光滑如镜的黑黝黝的大水塘,在田野里闪闪发光。 这就是十一月的天气,寒冷而又孤寂,路上除了高飞等人的四千骑兵外,再也找不到在这个时候行走的人。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十几天,当高飞带着部队抵达辽东城时,每个人的脸『色』都铁青铁青的。 辽东城南门,贾诩、田丰率领着所有的官员等候在那里,看到从官道上徐徐驶来的部队,每个人的心里总算稍微安宁了许多。 高飞骑着乌龙驹走在最前面,看到雪地上站着的两个排头的人,隐隐约约看见了贾诩的面容,他的心里突然扬起了一丝喜悦,大喝一声便策马而出。 翻身下马,高飞未等贾诩等人前来参拜,便一把握住了贾诩的手,一脸喜悦地道:“贾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贾诩笑了笑,道:“主公不必担忧,属下临走前曾经说过,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属下必定会从中原归来。属下在半个月前便回来了,听说主公去了乐浪郡,所以便和田主簿一起在辽东处理政务,未及通报主公,还请主公见谅。” 高飞欢喜地道:“无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正好我也是缺少人手的时候,先生回来了,我们早晚也可以有个商量。对了,先生此去可曾将荀先生的家眷接回?” “嗯,荀先生的家眷如数接回,只不过……属下有负主公的厚望,未能接回颍川士族,还请主公责罚。”贾诩略微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 高飞也不在乎这些,颍川士族出名的也就那几个,估计早已经被别人聘用了,只要贾诩归来了,他就心满意足了。他朗声笑道:“不妨事,只要贾先生平安归来,就是最大的事情。” 接着田丰等人也互相和高飞寒暄了几句,众人便一同进了城。 此时的辽东城已经扩建完毕,除了城墙的建设只完成了一半之外,其余的各种设施都应有尽有,从城的南门到太守府足足有十三里路,一条主干道贯穿了辽东城南北的城门,和太守府门前的东西主干道交叉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十字形的四方城池,而其余的各种街巷也都贯穿其中。 主干道两边都建立起来了房屋,多是给百姓居住的,除了入城门时有两里路是负责驻守城池的士兵兵营,其余的都是民房,而且也都住满了人,整个城池方圆十三里,四四方方的,十三里内的百姓全部居住在此,使得辽东城一举成为了整个东北,乃至整个幽州最大的城池。 回到太守府后,高飞来不及休息,便急忙召见了贾诩,和贾诩促膝长谈。 “启禀主公,这一次中原之行,可谓是收获不小。自大将军何进掌权之后,先后在京城进行了三次清除异己的活动,并且大肆任命亲信担任重要职务。其中,袁氏是最大的受益着,袁绍成为了太尉,袁术成为了骠骑将军,而且在何进所任命的大批官员中,半数以上都是袁氏的门生故吏,现在的朝廷里面,袁氏的风头依然盖过了何进。只是,何进被袁绍、袁术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没有觉察到任何异状。以属下看,不出一年,大将军何进就会被袁氏取而代之,到时候京城也会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天下大『乱』也是迟早的事情。”贾诩一坐下之后,便将他在中原所打听到的情报说了出来。 高飞听后,眉头便皱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袁绍会如此厉害,居然将何进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表面上为何进工作,实际上却暗中谋私。他缓缓地道:“袁绍?这个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挺和蔼的,实际上心胸比较狭窄,他居然能够有如此成就,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贾诩嘿嘿笑道:“启禀主公,袁绍不足为虑,就算他窃取了大汉权柄,到最后也终究会被迫离京。虽然袁绍的帐下有不少谋士,可是以袁绍的那种『性』格,成不了多大气候。主公应该忧虑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曹『操』,另外一个是董卓。” “嗯,董卓这头西北狼确实需要提防,不过他在西北,我在东北,风马牛不相及,暂时可以放下不管。至于曹『操』嘛,这个人确实是需要提防,不过他现在不是辞官回家了吗,看来段时间内不会有所作为,等我占领了整个北方的时候,或许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太守呢,哈哈哈!” 贾诩当即皱起了眉头,冷冷地道:“主公恐怕还不知道曹『操』近况吧?难怪主公会说出如此话语……” 高飞脸『色』一沉,急忙问道:“先生是不是知道曹『操』的近况?” 贾诩点了点头,道:“属下在卢横等人的护卫下到达兖州的时候,突然遇到了黄巾余党发生了叛『乱』,黄巾余党的这次叛『乱』波及到了整个豫州和青州,成为了继凉州之『乱』之后最大的一次动『乱』。朝廷为了平息这次叛『乱』,重新启用了曹『操』,让曹『操』以讨逆将军的身份在乡里进行募兵,配合兖州官军作战。曹『操』在得到当地富绅卫兹的资助下公开在谯县募兵,招揽了许多谋士和将领,并且带着得到的五千精兵,先击败了豫州的黄巾贼,接着驰入了兖州,并且迫使兖州的黄巾贼流入了青州。曹『操』如今声名大振,又继续招揽了不少兵将,紧接着进军济南、济北、北海等地,连续击败了青州以南的大片郡县内的黄巾贼,并且将黄巾贼收编,选出了三万精锐编入军队,号称青州军,作为他部队的中流砥柱。” “曹孟德这个家伙,居然能够如此迅速的发展起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高飞听完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只和曹『操』阔别一年,他就在中原迅速崛起了。 “曹『操』平息了青州南部的黄巾贼,加上一连串的战斗下来,使得他在兖州、豫州、青州一带名声大噪,朝廷中的袁绍又是极力拉拢,便任命他为镇东将军,兖州刺史,率部驻守在兖州。” “可恶!曹『操』的运气为什么那么好?老子才刚刚攻下了乐浪郡,他就成了兖州刺史,再进一步就可能成为兖州牧,一旦他成为了兖州牧,那整个兖州就会在他的控制之中了。可恶!早知道他发展的如此厉害,当初在洛阳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他!” “主公不必动怒,曹『操』虽然是兖州刺史了,但是中原一带刚刚经受了黄巾叛『乱』,人口大量流失,土地荒芜,没有个三五年的时间,恐怕无法迅速恢复过来。如今我们虽然在辽东这个偏远的地方,却是一方净土,只要使得周边稳定下来,广集钱粮,招兵买马,必定会成为争霸天下的雄厚资本。” 听完贾诩的这番安慰的话语,高飞便笑了笑,道:“先生说的不错,曹『操』虽然迅速崛起,可是如果没有钱粮的话,实力上就会显得很弱小。如今辽东日益稳定,百姓都安居乐业,只要我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必然能够在实力上超越过曹『操』。” 贾诩呵呵笑道:“主公说的不错。不过,属下这次颍川之行也确实是徒劳无功,因为没有走到那里便遇到了黄巾余党的叛『乱』,曹『操』起兵,先在颍川一带招募谋士,那些士族大部分都被曹『操』给网罗走了。最可庆的是,属下接回了荀攸的家眷,这样一来,荀攸便可以安心在辽东辅佐主公了。” “先生这次不算无功,辽东消息闭塞,先生从中原带来了关键的消息,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多谢主公赞赏,不过未能接到颍川士族,确实是一大遗憾。主公,要夺天下,必先占领整个幽州,然要占领整个幽州,主公必须得提防一个人,这个人将会是主公最大的障碍。” “你是说……公孙瓒吗?”高飞想了想,缓缓地道。 贾诩道:“不错,公孙瓒十分的骁勇,这次青州黄巾叛『乱』,就是他带着自己部下的三千骑兵平定了青州北部的叛『乱』,并且收降了大批民众,被朝廷任命为右北平太守。加上乌桓人对他有着极大的恐惧感,这个人要是不尽早除去,幽州将无法完全落入主公手中。” 高飞点了点头,道:“公孙瓒我是一定要将他除去的,不光是他,还有他手下的刘备,这个大耳贼也是一个祸害。我曾经三番四次的想招揽他,他却不领情,那我也只能将他一并除去了,省的他以后会成为我的麻烦。” 贾诩并未见过刘备,但是听到高飞对这个人十分的忌惮,便肯定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对高飞的野心很是欣赏,当即笑道:“主公已经占领了乐浪郡,下一步就应该占领玄莵郡。玄莵郡内尚有一万士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必须要将玄莵郡占领,只有这样,才可以北御鲜卑,东备高句丽。”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正值冬季,出兵不便,我想等明年开春之后再进攻玄莵郡。先生,你觉得这样做如何?” 贾诩笑着点了点头,道:“主公英明。” 151扩张(4) 151扩张(4) 北国的冬季十分的寒冷,被大雪覆盖的辽东一些事情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矿产被一点一点的开采出来,士兵也在积极的训练着,并且装备上了从炼钢厂生产出来的武器。 高飞将荀攸、廖化招了回来,让公孙康、夏侯兰两个人主要负责开采矿产和钢铁的生产,并且定期举行军演,加强军事实力,为明年开春以后将要发生的战斗做准备。长达几个月的寒冷天气里,太守府里由贾诩、荀攸、田丰三大谋士坐镇,又有国渊、王烈等处理政务的高手,高飞的日子算是比较清闲的。 军队里,驻守在辽东城的三万七千人部队也在加强训练,太史慈和张郃各自统领着一万五千人的步兵,两个人一个驻扎在城南,一个驻扎在城北,守卫着辽东城的安全。 另一方面,赵云的望平城新建完毕,其部下三千士兵也在加强训练,并且秘密打造攻城武器,以及收集玄莵郡的情报。 日复一日,日子就这样清闲的过着,高飞有事没事会亲自去聚贤馆,视察一下管宁、邴原等人教授的学业,顺便跟管宁和邴原套套近乎。 就这样,时间转眼便过了三个半月。 辽东城,太守府。 “启禀主公,属下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贾诩站在大厅里,向着高飞拱手道。 高飞点了点头,当即走到了荀攸和田丰的身边,笑道:“两位先生,我走之后,辽东的一切都拜托给两位先生主持了。” 荀攸、田丰二人一起回答道:“诺!” 高飞笑了笑,冲贾诩道:“贾先生,我们走吧,别让那些将士们等太久。” “是,主公。” 话音落下,高飞在前走着,贾诩跟随在后面,两个人走到太守府门口的时候,便同时骑上了各自的马匹,朝北门奔驰而去。 辽东城北门外,张郃、太史慈各带着一万士兵列阵在那里,队伍都排成了长长的队形,刀枪林立,旌旗飘扬。所有的士兵都拿着钢制的兵器,身上披着铁甲将所有的威武都彰显了出来。 张郃、太史慈都头戴钢盔,身披钢甲,各自骑在一匹骏马上等候在城门边,目光眺望着城中的主干道。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一幅冷冰冰的表情,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谁也不再理谁。 这半年来,张郃、太史慈成了最强有力的对手,在曾经举办过的三次军演当中,张郃以两胜一负的战绩略胜太史慈一筹,而且军演也让两个人互相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增加了他们指挥部队作战的能力。两个人不但从军演中指出对方的不足之处,也会在军演之后相互请教,既是朋友,又是对手。 “来了来了,主公来了!”太史慈看到高飞、贾诩策马从城中驶出来,便欢喜地叫道。 城中的主干道上,高飞一马当先,贾诩紧随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北门。 “参见主公,所有部队全部集结完毕,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张郃抢先说道。 高飞微微笑了笑,道:“嗯,那就出发吧,我想赵云此时也应该已经带着部队出发了,我们必须尽快到达侯城与其会合。” “主公放心,我的部下有的是力气,只要主公一声令下,大部队就会一鼓作气的直达侯城。”太史慈拍着胸脯,大胆的夸赞道。 高飞道:“好了,传令出发吧!” “诺!” 一声令下之后,大军便开始向玄莵郡的侯城进发。 侯城是玄莵郡的一个县,在辽东城的北端,为了占领玄莵郡,高飞做了一番精致的部署。早在半个月前,高飞便命令华雄、庞德、周仓、管亥、卞喜五个人带着了七千飞羽军到望平,接受赵云指挥。他将留守在望平归赵云统领的三千士兵全部培养成了骑兵,这次特地命令赵云带着望平的一万骑兵对玄莵郡展开速攻,先攻击与望平县接壤的县,然后再越过小辽水和高飞会和在侯城,一起对玄莵郡的郡城高句骊城进行围攻。 大军出发,高飞、贾诩二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的张郃、太史慈带着两万步骑兵紧紧相随,官道上都扬起了土尘,遮天蔽日的。 “这个时候差不多赵云的军队已经展开攻击了吧?”高飞一边走着,一边对身边的贾诩道。 贾诩道:“嗯,望平和玄莵郡接壤,而且和最边缘的属县辽阳也相距很近,赵云的部队都是骑兵,按照速度的话,半天就应该跑到了,如今正午刚过,我看差不多已经展开对辽阳县的攻击了,而且他的手上还有卞喜曾经带回来的兵力分布图,相信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 高飞道:“这场战争是我们主公发起的,而且师出无名,必须以闪电战的方式结束这场战争,如果时间拖久的话,只怕会遇到抵抗。” “呵呵,主公这次带了三倍于敌人的兵力,目的不就是要一举占领玄莵郡吗?加上有赵云的那一万精锐飞羽军在,以属下看,我们到达侯城的时候,他们也早已经将侯城给占领了。” “这是当然,为了这次行动,我足足等待了好几个月,无论是士兵的训练度和作战技巧,都经过了严加的训练,我这次要想在玄莵郡立足,就必须派遣驻军,所以我才会带着这么多部队去,别忘记了,玄莵郡的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东北是夫余,东面是高句丽,西北是鲜卑常常出没的地方,如果不留大量的驻军的话,很可能会受到别人的攻击。” “主公想的很全面,属下十分的佩服。”贾诩称赞道。 高飞没有说什么,只是下令加速前进。 二月底的东北大地上,还残留着一些未消融的积雪,使得官道上积雪和尘沙混在一起,被践踏成坚实的硬块。由于气温上升的缘故,这些雪堆渐渐变成灰『色』,松软起来,表面也溶成一道道的小沟。头顶上的天空是蔚蓝的,没有一丝云影,空气里好象有千百万个发光的原子,象水晶似的闪烁、舞蹈。周围的树木也开始渐渐发芽,田野里也经常看到一些雀跃的动物,将这个早春烘托的十分美妙。 两天后,高飞带着大军便到了侯城。正如他之前所预料的一样,侯城的城楼上已经『插』满了“高”字的大旗。 “哈哈,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看来赵云的部队已经将这座城池给占领了。”高飞看到城楼上飘扬着他的大旗,心中十分的喜悦。 靠近城池时,赵云带着华雄、庞德、周仓、管亥四个人等候在城门口,见到高飞来了之后,便齐声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道:“免礼,子龙,你们做的非常好,这两天可有什么伤亡吗?” 赵云全身披挂,当即抱拳道:“启禀主公,属下带着人马先攻辽阳,后克侯城,果然如同主公所预料的一样,玄莵郡的太守苏正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不过,现在苏正已经在高句骊集结了所有兵马,企图进行抵抗。” 高飞摆摆手翻身下马,当即道:“已经无关紧要了,这次之所以用三倍于敌人的兵力,就足以证明我很看的起他,而且玄莵郡也是一个重要的位置,我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贾诩、张郃、太史慈策马跟了过来,三个人一来到高飞身后,便一起朝赵云等人拱拱手,却并不说话。 赵云看了看高飞身后出现了一张生面孔,便对高飞询问道:“主公,这位就是太史慈将军吧?” 未等高飞回答,太史慈便主动站了起来,一脸笑意地道:“对,我就是太史慈,你就是赵云吗?” 赵云呵呵笑道:“正是我,我听华雄、庞德他们都说了,说你很厉害,只是我一直在望平驻守,并未回辽东城,所以无法与你见面,今日一见,果然是威风凛凛。” 太史慈听到赵云夸赞他,当即也笑了起来,道:“你的事情我也听他们说起过,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不同凡响。” 贾诩道:“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就进城吧,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赵云反应了过来,急忙做了一个手势,对高飞道:“主公,请进吧!” 高飞“嗯”了一声,便进入了城池,后面的部队也都鱼贯而入。进入城池之后,高飞注意到城中百姓并未出现惊恐的面孔,似乎还很欢迎高飞等人的到来。 太守府的大厅里,高飞坐在上首位置,环视了一下下面站立的众人,便问道:“子龙,怎么不见褚燕、于毒和卞喜?” 赵云急忙回答道:“启禀主公,卞喜、褚燕、于毒三个人都去打探消息去了,还差不多要晚上才能回来。如今苏正将所有的额兵力全部集结在了高句骊城,属下想确切的了解一下城中的情况,所以派遣卞喜他们去打探一下虚实。” 高飞道:“嗯,做的不错。那我们就开始说正题吧,贾先生,你就讲讲这次的作战计划吧!” 152扩张(5) 152扩张(5) 高飞命人打开了地图,将地图高高的挂了起来,冲贾诩使了一个眼『色』,道:“可以开始了。” 贾诩重重地点了点头,走到了挂起的地图边上,朗声说道:“据卞喜之前带回来的情报,苏正将全部的兵力集中在了郡城里面,郡城是钱粮广集的地方,而且城墙的防御也十分的坚固,如果强攻的话,只会拖延时间而已。所以,只能用智取的方法,争取速战速决。” 在场的众人听后,都点了点头,脸上也都充满了自信,等待聆听着贾诩的话语。 贾诩继续道:“我军三万,敌军一万,以三倍于敌人的兵力展开进攻,对苏正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压力。所以,在增加这种压力的同时,也要让苏正产生轻敌的心里。我和主公都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在三天内结束战斗。赵云!” 赵云当即抱拳道:“末将在,军师有何吩咐?” 贾诩道:“你带领所部一万骑兵今天便出发,先行在高句骊城外扎下营寨,休息一夜之后,于第二天早上发动进攻,但是你要让部队表现出散漫的迹象来,让苏正认为你所带领的骑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然后展开诱敌,将苏正诱出城池。” 赵云答道:“诺!” 贾诩接着道:“张郃你带本部一万马步军今晚出发,日夜兼程直达高句骊城外五十里的上马岭,在那里设下埋伏,等到赵云将苏正诱出城池之后,你们便合力将其击溃!” 张郃道:“诺,末将明白。” 贾诩吩咐完毕之后,朝高飞拱手道:“主公,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了。” “等等……军师,为什么不让我出兵?”太史慈听到贾诩没有叫他的名字,当即便站了出来,大叫道。 贾诩笑了笑,道:“哦,这个嘛,主公会对你讲的。” 高飞当先道:“好了,赵云,你现在就带着一万飞羽军出发吧,张郃所部等到用过晚饭后再出发,你们都可以下去准备了。” “诺!”众人齐声答道。 赵云、张郃、华雄、庞德等人都陆续离开了大厅,只见太史慈还一直矗立在那里。 “嗯?子义,你怎么还不下去准备?”高飞见太史慈并未离开,当即问道。 太史慈道:“主公,我还在等着你给我下命令呢?” 高飞笑了笑,道:“呵呵,没有什么命令了,你现在就下去准备吧,一个时辰之后跟随我一起去高句骊。” 太史慈好奇的看了看高飞和贾诩,拱手道:“主公,军师,他们都有单独行动的任务,为什么不给我下达命令?主公和军师是不是认为我无法攻取高句骊?主公只需要给我两千骑兵,我就可以在明天午时攻下高句骊。” 贾诩笑了笑,道:“太史将军,高句骊城墙高厚,而且戒备森严,如果没有攻城器械的话,就算赵云诱敌成功,城内也留有相对数量的军队,只要闭门不出,你根本无法攻取。” 太史慈重重地哼了一声,大声道:“军师太看不起我太史慈了吧?就算是城墙在怎么坚固,只要我部下的两千弓骑兵跟随我一起出击,末将定教那些人乖乖的打开城门。” 高飞阴笑道:“此话当真?” “末将甘愿立下军令状,如果在明日午后无法攻取高句骊城献给主公,末将愿意将这颗人头献给主公。”太史慈拍着胸脯,大声地道。 高飞笑道:“我要你的人头有什么用?如果你真的要出兵的话,我可以给你兵马,但是如果在时限之内你无法攻取高句骊城的话,你这个裨将军也就不用做,以后天天去照顾我的那匹乌龙驹,怎么样?” 太史慈脸上怔了一下,稍微想了想,当即道:“好,就这样说定了,请主公给我两千骑兵,明日午后,我必定将主公的大旗『插』在高句骊的城楼之上。” 贾诩道:“主公,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啊,高句骊城墙十分的坚固,而且……” 太史慈急忙打断了贾诩的话,大声地道:“军师!主公都已经答应我了,你就别在那里婆婆妈妈的了。主公,我这就走……” “等等,口说无凭,如果太史将军执意要出征的话,就必须立下军令状!”贾诩突然扯过来了一张纸,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支笔,对太史慈道。 太史慈当即走到贾诩面前,挥笔便在纸上写下了军令状,并且署上了他自己的名字,写完之后,一脸怒气的对贾诩道:“军师,我太史慈向来以信义为先,说到做到,绝不反悔,这样总可以了吧?” 贾诩装出很仔细浏览的样子,对太史慈道:“嗯,这样就行了。” “子义!” 太史慈转身便走,却听见高飞突然叫他,他便转过了身子,问道:“主公唤我还有什么命令吗?” 高飞摇了摇头,道:“你将本部的三千骑兵全部带走吧,既然要出兵的话,就必须要增加一些实力,剩下的七千步兵我亲自带领着,到明天午后去高句骊,希望到时候你不至于去给我喂马。” 太史慈双眼里冒出了精光,当即抱拳道:“诺,末将一定要将高句骊城攻下来献给主公,请主公放心!” “嗯,你一会儿就出发吧,暂时埋伏在城北,与赵云的部队错开,必须等到明日赵云将城内士兵成功诱出之后,再发动进攻。”高飞道。 太史慈道:“诺!” 话音一落,太史慈转身便走,一副雄赳赳的样子,连头也不回。 看着太史慈离开的身影,贾诩拱手道:“主公,这样真的可以吗?” 高飞笑道:“军师最擅于识人,难道还看不出太史慈的实力吗?就算这次没有赵云、张郃的帮助,他也有用三千骑兵攻下一座城池的实力。之所以让赵云和张郃进行掩护,目的就是想尽量减少伤亡,而且这也是速战速决唯一可行的办法。军师可别忘记了,在辽东四万的军队里,只有他部下的那三千精骑是箭法最为精准的。就连那一万飞羽军,单凭箭术的话,也比不上太史慈的那三千精骑,他就是有这个实力。” 贾诩听完之后,呵呵笑道:“主公的话属下明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高飞道:“剩下的都是步兵了,要想在明日正午之前到达高句骊,必须在入夜后就出发,军师,咱们也该做做准备了。” “诺!” 众将从太守府里出来之后,赵云率领着华雄、庞德、周仓和一万骑兵即刻便离开了城池,朝玄莵郡的郡城高句骊而去。除此之外,太史慈也带着本部三千箭术精准的弓骑兵离开了城池,剩下的兵马则全部在侯城里休息,准备在入夜后开拔。 这几个月来,高飞不断的招兵买马,将军队扩至了四万人,并且大肆发展骑兵,军队中的骑兵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万八千人,而所购的马匹足足有三万匹,一些骑术还不够精良的士兵,只能暂时沦为步兵。 这次为了攻打玄莵郡,高飞动用了三万装备精良武器的军队,留在辽东城的那一万人则是新招的士兵,训练上还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为了提升自己军队的战斗力,他不仅将当初在陈仓训练飞羽军士兵的方法加以推广,并且从军队中选出优秀的士兵,由专人负责加强训练,在整体战斗力的基础上加强部队里的精兵化。 太史慈所训练的那三千弓骑兵,单论骑『射』技术来说,已经远远超越了整体战斗力非常凶悍的飞羽军,一举成为了高飞部队里最为精良的军队。除此之外,张郃所训练的步兵也是相对优秀的,在战斗中实力也是首屈一指的。但是若要论整体战斗实力的话,还是飞羽军最强,箭术、骑术、战斗技巧以及士兵的体能,他们在各方面都能胜任,而且部队里还有乌桓突骑,高飞从凉州带来的那些健儿,还有褚燕的那批山贼,算是精兵中的精兵了。 兵不在多,在于精。高飞将这句话很好的运用到自己的军队中,但是在突显精兵的同时,还不忘记提高军队的整体战斗能力。他虽然喜欢精兵,但是如果能将全军精兵化,那无疑就能让他在军事上拥有一支十分强悍的实力。所以,他不仅喜欢精兵,更喜欢增加自己的军队数量,只有如此,才能避免在凉州时遇到大批敌军围攻而陷入的苦战。 入夜后,高飞带着贾诩、张郃等人一起出发,小小的侯城一下子便空『荡』了起来。辽东被高飞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民心所向,紫薇帝星转世的说法也逐渐向四周的郡县传开,使得高飞在辽西、辽东、玄莵、乐浪一带威望极高。 高句骊城外,赵云、太史慈的军队经过一下午的疾速狂奔已经到达了,赵云在高句骊城外十里下寨,太史慈则绕到高句骊城北隐藏起来,所有的工作都基本上做好了,只等着明天的一场战斗。 同时,高飞带着部队正在拼命的行军中…… 153扩张(6) 153扩张(6) 高句骊城,太守府。 玄莵郡太守苏正坐在太守府的大厅里,正捧着斥候送来的密报,匆匆浏览完毕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便见又一名斥候从大厅外面走了出来。 “启禀大人,辽东太守高飞的部下,由一个叫赵云的人带领着一万骑兵已经抵达了高句骊,并且在城外十里外扎起了营寨。” 苏正中等身材,年纪大约三十多岁,下巴上挂着一部山羊胡,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怒意,将手中的密报撕得粉碎,然后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桌子,暴喝道:“这个高飞,反了天了,居然敢擅自对我发动攻击?短短的两天时间,便先后攻击了辽阳、侯城,现在直接冲着高句骊来了,传令下去,全城严加防范,并且派出斥候将此事禀告给刺史大人,让刺史大人发兵平叛!” “诺!” 高句骊城外,赵云在十里铺扎营完毕,连续的快速疾奔,让他的部队疲劳不堪,两天的时间里连克两县,又都是疾速行驶,休息的时间很少,就算人不累,马也该累了。 大营外围旌旗密布,负责守卫的士兵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守营寨,而大帐内却聚集了许多人。赵云端坐正中,华雄、庞德、周仓、褚燕、于毒、卞喜环坐四周,一帮子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比的兴奋。 “明天早上就可以行动了,大家今天晚上就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虽然我们只是前来诱敌的,但是也不能被其他人瞧不起,我们是主公帐下最精锐的飞羽军,是从四万人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所以,明天就拜托大家了。”赵云当即拱手,朝众人说道。 华雄道:“大人请放心,我们都绝对不会给主公丢脸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凉州一直跟随主公到此的人。只是,我有点想不通……” 赵云急忙问道:“想不通的事情就别再想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这次主公为什么要动用如此多的兵力,对不对?” 华雄点了点头,道:“对,论战斗的实力,我们飞羽军要攻下整个玄莵郡都可以,我只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主公还要派遣太史慈、张郃的部队参战,这样一来,不是明白着来抢我们飞羽军的功劳吗?而且主公还派遣太史慈在城北埋伏,看样子这次是准备让太史慈大显身手了。” 褚燕皱起了眉头,托着下巴道:“说到这里,我也有点疑『惑』,就算不用攻城武器,凭借我的身上,我也可以很轻松的爬上城墙的,可是……” 赵云急忙打断了褚燕的话,大声地道:“别可是了,主公这样做,自然有主公的目的。以我看,主公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试试太史慈的实力,你们别可忘记了,太史慈手下的那三千精骑,单论箭术的话,远远超越过我们飞羽军。再说,以数倍于敌人的兵力攻击敌人,这也是十分稳妥的办法。你们要知道,我们都是飞羽军的人,都是主公帐下直属的最精锐部队,无论如何都要无条件服从主公的命令。我话就说到这里,明日该怎么做,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和你们说过了,请你们现在都回去休息休息吧。” “诺!大人也早点休息,我等告退!”在坐的众人都异口同声地道。 赵云看着众人陆续走出了营帐,当即冲门外喊来了一个人,吩咐道:“你速去城北和太史将军取得联系,告诉他们,明日辰时我会发动对高句骊的进攻,一个时辰内,我会尽可能多的诱出敌军。” “诺,属下这就去太史将军所潜藏的地方。” “嗯,去吧,行动的时候谨慎一点,别让人给发现了。” “诺!” 第二天辰时,赵云率领大军将简易的大营遗留在那里,带着一万骑兵直扑高句骊城下。 过不多时,赵云和一万骑兵来到了高句骊的城下,望着城墙上守卫森严的城池,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高句骊南门的城楼上,苏正从城里赶了过来。他站在城墙上面,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一片骑兵,骑兵毫无队形可言,散『乱』地分布在城外的官道和官道两边,一个白袍小将持着一杆长枪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站着几员战将,表情都十分的嚣张。 城楼上一个身穿长袍的主簿指着城下的白袍小将道:“大人,那个人就是赵云,听说是高飞帐下的第一大将,这次攻克辽阳和侯城的人就是他。不过,这次他胆敢前来攻击这里,而且还全都是骑兵,没有攻城器械,我看他们根本无法攻克此城。属下以为,大人只管坚守城池便是,只要敌人靠近这里,就用『乱』箭『射』之,不出三天,这拨人必定会撤退的。” 苏正打量了一下赵云,见赵云长相十分的俊美,又看了看城下的骑兵都显得十分的散『乱』,除了前排还像点样子之外,其余的都称不上是骑兵所组成的队形,倒像是一盘散沙一样。他听完主簿的话语,笑了笑,道:“高飞这家伙不就是那个参加平定凉州叛『乱』的人吗?这头西北狼,居然敢打起我玄莵郡的主意了,不过这次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话音一落,苏正当即转身下了城楼,绰枪上马,朝城门边早已经准备好的步骑兵吼道:“跟我出城迎敌,一定要将来犯之敌消灭掉。” 城楼上站着的主簿见苏正下了城楼,只是摇了摇头,再也没有说什么话,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太守大人所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劝解。 南门的城门在苏正的一声令下后便打开了,苏正一马当先地驰出了城门,身后的几员战将随后而出,骑兵、步兵也都鱼贯出来了,足足有三千人,在城门下面摆开了阵势。 苏正是幽州人,常年在北方待着,可谓是弓马娴熟的那种。他见赵云所部的骑兵都十分的散『乱』,而且似乎从脸上都能看出一些疲惫,便决定带兵出来和赵云的兵一决胜负。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苏正将长枪向前一指,对赵云大声喊道。 赵云更不答话,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而出,举着长枪直『逼』向苏正。 苏正冷哼了一声,见赵云单马前来,便想在自己部下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也想亲自会会高飞帐下的第一大将,当即朗声道:“狂徒休得猖狂,有我苏正在此,必定要取你首级。” 话音一落,苏正便策马而出,和赵云双枪并举,相向而行。 “铮”的一声响,两个人便分开了,苏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在感受到赵云的力道之后,心想道:“什么第一大将,也不过如此嘛。” 赵云的脸上故意表现出吃惊的表情,心中却暗暗地笑着,随即又和苏正进行了十个回合的对决,逐渐让自己的力道一个回合小过一个回合,并且大口大口的喘气。 第十一个回合过后,苏正的长枪险些刺到了赵云,两马分开之后,苏正便暗叫道:“不愧是第一大将,确实有些本领。不过,饶是如此,也无法胜的了我。” 第十二个回合过后,苏正一枪将赵云的手中的兵器挑到了地上,他的脸上大喜,同时见赵云调转马头便逃,而赵云所带领的士兵都大声喊叫着丧气的话,结果不战自退。 苏正不知是计,杀的正兴起的时候,当即冲城楼上的主簿喊道:“给你留下三千兵马守城,其余人全部跟随我追击敌军!” “大人,穷寇莫追啊,再说刚才……”站在城楼上的主簿看出了一丝端倪,正在大声朝苏正喊话,却见苏正带着骑兵追了出去,杂『乱』的马蹄声盖过了他的声音,后面奔跑出去的步兵也卷起了一阵阵烟尘,“晚了,一切都晚了,这必定是敌人的诱敌之计。” 此时,一直潜藏在高句骊城北门的密林里的太史慈显得尤为焦急,双手摩拳擦掌了一番,一边在地上踱着步子,一边低声地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回来?赵云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诱敌也要那么长时间?” 太史慈的话音刚落,但见一匹快马奔驰而来,马上的骑士走进了密林,来到太史慈身边,抱拳便说道:“启禀将军,赵大人已经将敌人成功诱出……” “全军上马,要一鼓作气攻下高句骊城!”太史慈未等那人说完,翻身便跳上了马背,将手中的弓箭准备好,冲背后的士兵大声喊了出来。 紧接着,三千全部背负着硬弓和许多箭矢的骑兵跟随着太史慈从密林中杀了出去,走到了官道上,快速地向高句骊城而去。 另一方面,张郃所部一万人于今天早上到达了埋伏地点,并且积极地布置了一番,只等着赵云带着苏正等人到来。而在张郃所埋伏的地点后方,高飞、贾诩则带着七千步兵等候在那里,并且派遣人密切关注前方战场的状况。 不多时,从不同方向奔驰来了两匹快马,两名骑士先后下马,一个将赵云成功诱敌的消息带来,另外一个则将太史慈进攻高句骊城的消息带了过来。 高飞听到这两个消息,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扭脸对贾诩道:“军师,看来我们也该行动了。” 154扩张(7) 154扩张(7) 贾诩听到高飞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为了以防万一,也只有如此了。” 高飞扭脸朝后面的传令兵喊道:“传令下去,全军绕道前进!” 传令兵随即将高飞所下达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全军七千将士全都跟随着高飞开始绕开官道,从官道边上的密林里向前缓缓穿行,就连高飞自己也都牵着乌龙驹步行前进。 大约半个小时后,高飞所带领的部队已经从张郃埋伏的上马岭穿越过去,并且绕到了上马岭入口的两侧密林里,加以隐藏。 上马岭是高句骊城南五十里的一处狭长的丘陵,官道从丘陵中间的洼地穿过,两边都是高地,高地上有着大片密林,是埋伏的绝佳地点。 “全军注意隐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备擅自发动攻击!”高飞带着七千将士全员埋伏在了距离上马岭大约一千米远的秘密里,对埋伏下来的士兵大声喊叫到。 声音一落,但见所有的士兵都将事前编制好的草帽戴在了头上,或者用灌木之类的东西进行遮挡,以达到隐蔽自己的目的。 一时间,密林中变得更加郁郁葱葱起来,在这初春的季节里,彰显着绿『色』的盎然生机。 贾诩扭头看了看背后的士兵,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高飞在路上便让士兵沿途扯下树枝、藤草之类的植物进行编制了。他和高飞紧挨着,当即叫道:“主公的这个方法真是有效,一下子便让人潜藏的十分隐蔽了。” 高飞笑了笑,并未说什么话。一切都弄好以后,上马岭的官道两侧就足足埋伏下一万七千人的马步军,如果再加上赵云诱敌的一万骑兵,那么这里就足足要有两万七的军队将要投入战斗,以如此重兵设下埋伏,不管是谁,都无法逃脱。为了以防万一,高飞更是将本来在后面等候消息的士兵带到了上马岭的入口处来,就是要切断苏正的归路。 上马岭地形较为复杂,丘陵连绵不绝,官道从中穿过大约有五里路,在这里藏下一万七千人的兵力,绝对不成问题。 上马岭的最南端,张郃带着部下的三千骑兵守候在那里,他将七千步兵埋伏在了官道的两侧,自己在这里等着赵云的部队归来,只要诱敌成功,官道两侧的高岗上便会立刻做出反应。 又等了好大一会儿,杂『乱』的马蹄声便从官道上传了过来,华雄、庞德率先带着三千骑兵奔驰过来,一口气奔驰到了张郃所在的位置。 张郃见华雄、庞德归来了,便急忙问道:“怎么样?成功了没有?” 华雄笑道:“那还用说?赵大人亲自出马,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我们提前回来埋伏的。张将军,我和庞德要兵分两路,从这里迂回到高句骊城下,赵大人吩咐过,让我们挑选出来三千擅于『射』箭的士兵,协助太史将军一起攻打高句骊城。张将军,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就先行告辞了!” 话音一落,未等张郃回答,便见华雄、庞德各带一千五百名骑兵分散在官道两侧,向东、西两方的岔路奔驰而去。 “攻城的事情主公明摆着已经让太史慈去处理了,为什么赵云还要横加一杠?难道是因为他们都是飞羽军的成员吗?”张郃看着华雄、庞德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缓缓地想道。 来不及细想,但见褚燕、周仓、于毒、卞喜『露』出带着六千骑兵回来了,一回来便立刻分散在了张郃的周围,将道路两边的空地挤占的满满的。 “还没有到吗?”张郃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急忙问道。 周仓答道:“快了,赵大人为了诱敌,一路上且战且退,这才使得敌人信服。张将军再耐心等待一下,很快便会到来的。” 张郃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赵云带着六七百骑兵从上马岭的入口飞驰进去了,而后面则跟着苏正的军队,官道上扬起的土雾里不断地涌现出来了士兵。 苏正率军追至上马岭的入口处,遥见赵云带着残兵进了上马岭,他的目光环顾了左右的地形,当即命令道:“停!” 苏正的军队一时间都停了下来,他自己则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自言自语地道:“这里的地形十分的复杂,赵云带领的骑兵只顾着逃,和之前连克两县的军队大有不同,如果敌人在这里设下埋伏的话,我要是贸然进去的,只怕会全军覆没。难道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吗?” 还来不及细想,苏正便见赵云带着几百残兵转身回杀,他急忙对周围的弓箭手道:“放箭,别让他们靠近!” 一通箭矢放过,赵云无奈之下,只能将军队后撤,朝苏正喊话道:“苏太守,你一直追了我这么多里路,我的兄弟也都畏惧太守大人的军队,我为了掩护自己的部队撤退,只能选择断后。但是这里已经被我设下了埋伏,如果太守大人敢轻易冒进的话,我就只能将你们全部『射』杀。不过,我这个人一向仁慈,不如这样吧,我们在此罢兵……” 苏正看着四周的环境,对于地形十分了解的他,当即便起了疑心,所以不敢轻易冒进,眉头上也皱了起来。可当他听到赵云的这番话后,反而舒缓了眉头,大声笑了起来。 离入口还有一千米的地方,高飞、贾诩两个人密切的注视着苏正的行动,见苏正在那里停了下来,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失落感。 苏正的笑声刚刚散去,只见他将手中的长枪向前一举,大声地对赵云道:“好一个虚张声势的策略,真不愧是高飞手下的第一大将。不过,这种把戏能骗的了别人,却骗不过我,如果真的有伏兵的话,你绝对不会说出来。” 赵云故作惊诧,道:“没想到还是被你看穿了,但是我希望你考虑考虑我刚才的提议。” 苏正哈哈笑道:“笑话,我从来不像任何人妥协。赵云,这一路上和你交战的十分不错,不过要我就此罢兵,那是万万不能的,我要一鼓作气,在追赶你们的同时把侯城给抢回来。全军听令,冲过去,一口气歼灭这些敌人。” 赵云调转马头便朝里面跑了过去,身后跟着的苏正一声令下,只见他所带的所有士兵全部追着赵云跑了过去。 隐蔽在密林里的高飞看到这一幕,当即在心中大叫道:“真是太好了,赵云果然将苏正成功的引入了埋伏地带。从苏正这次带的士兵来看,并不多,而且因为追逐赵云等人变得相对疲劳了起来,对于这次伏击来说,是相当不错的。” 贾诩听后,笑道:“主公,赵子龙确实有指挥大军的能力,这两天利用骑兵连克两县,如此快速的攻击,使得人防不胜防,看来他指挥骑兵的作战能力十分的卓越。” 高飞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不过赵云这个人他很了解,不论武力优秀,指挥军队作战的话,也都会彰显出应有的实力。 就在这时,苏正的部队已经完全进入了上马岭地带。紧接着,高飞等人都听到了一片惨叫声。 “就是现在,全部冲出去,将入口给堵住,绝对不能放过一个人。”高飞急忙下令道。 命令下达的一瞬间,先是高飞所在的左侧士兵冲了出去,紧接着右侧的士兵也都冲了出来,七千人的步兵在官道上死死地堵住了入口处。 上马岭已经成了一个人间炼狱,官道两侧的高岗上突然浮现出许多弓箭手,弓箭手居高临下,不停地朝官道上进行『射』击,『射』倒了一大片敌人。紧接着,赵云率部回杀,张郃紧随其后,在后面便是周仓、褚燕等人。 苏正的军队由于中了埋伏而陷入混『乱』之中,苏正也被当先冲来的赵云一枪刺死,群龙无首的士兵显得更加惊恐了。就在这时,所有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给苏正带出来的七千人马步军一个重创。 这边战斗还在继续,高句骊城下的战斗也早已经打响了多时。太史慈带着三千弓骑兵突然杀奔到了北门,由于都是汉军,装束上看着都一样,以至于让城中的士兵误以为是援军来了。 太史慈索『性』也以援军为名,想赚开城门,却不想城门还没有打开,那边就被守城的人发现了端倪。他大喝一声,靠近城门的弓骑兵一起『射』出了箭矢,将城楼上的士兵『射』死一大半,没死的也都躲起来不敢『露』头。 “好!都跟我来,去西门!”太史慈见压制住了北门的守城士兵,也不恋战,直接带着士兵朝西门奔驰而去。 紧接着,太史慈利用同样的方式带着三千弓骑兵朝城楼上放箭,游走于四个城门之间,弄得看守四个城门的士兵都不敢擅自离开。 绕城转了两圈之后,守城的士兵有了明显的害怕迹象。 太史慈瞅准了时机,再一次带着士兵来到了北门,冲城楼上的士兵大声喊道:“不想死的赶快打开城门,否则的话,我家主公大军到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155扩张(8) 155扩张(8) 城楼上的士兵显得很恐惧,他们知道城下的那些弓骑兵箭法精准,都躲在城垛后面,不敢『露』头,生怕被『射』死了。 一个守城门的军司马背靠着城墙,看着同样带着恐惧表情的士兵,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他还在思虑的时候,突然看见从城楼的阶梯上弯身跑上来了一个士兵,他认识那个士兵,是他的亲兵。他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那亲兵迅速来到了那军司马的面前,小声地道:“大人,南门……南门和东门突然出现了大批骑兵,是辽东郡的兵马。” 那军司马仔细地想了想,缓缓地道:“事到如今,只有开城投降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太守和辽东太守有点嫌隙,上次鲜卑人攻打望平的时候辽东太守派人来请求支援,遭到了太守大人的拒绝。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辽东郡的兵马会来攻打我们的缘故。传令下去,打开城门!” “诺!” 太史慈还在城下叫嚣,以极其威胁的口吻大声地朝城楼上喊道:“我数十个数,再不打开城门,等到我大军到来,定要将你们全部诛杀!一……二……三……” 就在太史慈大喊的时候,北门的城门便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军司马,带着残余的数百人列队在城门两侧,将手中的兵器全部放在了地上。 太史慈看到这一幕,冷笑了一声,道:“算你们识相!” 那军司马带着数百残兵全部跪倒在道路两边,一起高声呼喊道:“将军饶命,我等愿意誓死效忠将军。” 太史慈没有理会,只将手向前一招,他自己策马驰入了城门,身后的三千弓骑兵紧随其后。当他进入城池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拔出腰中的佩剑便朝跪倒在道路两边的士兵一阵砍杀。 随着一声惨叫之后,太史慈所带领的部下也纷纷效仿,将那些跪倒在道路两边的降兵杀的一个不留。城门血流成河,几百颗人头滚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跟我来,去西门!”太史慈握着一把血淋淋的佩剑,朝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之后,太史慈带着部下的三千骑兵开始在高句骊城中的街道中奔驰,城中居民都因为害怕而闭门不出。 太史慈进城之后,利用快速的移动力,很快便冲到了西门。西门的士兵完全没有注意到会有辽东郡的兵马从背后杀来,何况所穿着的军装也都是一样的。等到太史慈带着士兵下了马,登上城楼的那一刹那,这些驻守西门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太史慈等人全部砍死,整个过程十分的干脆利落,手起刀落间,一颗颗人头滚落下来。 接着,太史慈又用同样方法奔驰到了南门,将南门的守兵全部杀尽,并且打开了城门,将城外的华雄给放了进来。两人合兵一处,一起冲向东门,只用了一小会的时间,便将东门守兵杀的一个不留。 太史慈此时满身是血,在他打开东城门放入庞德的一霎那,整个人显得很是高兴。他对华雄、庞德道:“你们既然来了,就负责驻守城池吧,我带着人去支援张郃,以免有漏网之鱼。” 话音一落,太史慈带着本部三千兵马便驰出了城门。 华雄看着太史慈走远的身影,对身边的庞德道:“这个太史慈,也太『乱』来了吧?许多敌兵明明都喊投降了,他还是一样把他们全部杀了,照这样看来,其他城门的守兵估计也不例外,这件事一定要禀告主公才行。” 庞德点了点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迅速占领城池,太史慈嗜杀的事情等主公到来之后再说。” “嗯,我分兵占领东、北二门,南、西两门就交给你了。”华雄道。 两个人商议完毕,当即带着士兵分开,将兵力分散在城中的四个城门。 与此同时,上马岭的战斗犹为激烈,苏正的兵马完全陷入了苦战,被四面而来的高飞军围攻,在苏正被杀后,所有的士兵都失去了主心骨。可是,这些士兵并没有投降,而是选择了坚持战斗。 厮杀还在继续,在高飞的兵马解决掉了大约三千人之后,所有的士兵都停止了进攻,将剩下的四千人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高飞带着贾诩登上了高岗,指着高岗下面被包围的士兵大声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苏正也死了,你们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投降,我可以免你们一死!” 士兵们面面相觑,好大一会儿后,却没有人喊“愿意投降”之类的话语,反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涌现出来了一种愤怒,对高飞的愤怒。 “兄弟们一起杀啊,给太守大人报仇!” 随着一个士兵的高声大喊,其余的士兵也都抖擞了精神,军队的士气突然增加了不少。士兵们都纷纷朝四面八方冲了出去,一时间,被包围的士兵发出了困兽之斗的咆哮。 高飞看到这一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眼睛闭上了,却并不说话。 贾诩就站在高飞的身边,体会到了高飞此时的心情,将手一举,大声喊道:“放箭!” 高岗两边的弓箭手早已经严阵以待,听到贾诩的一声令下之后,便万箭齐发,将包围的士兵全部『射』杀在了包围圈里。此时,两侧高岗的中间传出了悲鸣般的叫声,中间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有的身中数箭之后还用最后的一点力气举着手中的兵器…… 赵云、张郃等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对这些士兵感到了一丝的尊敬,所有的人看着那些士兵一个个哀嚎着死去,心里也都不好受。 当高飞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高岗下面的士兵全部倒在了地上,尚有数百名身中箭伤的士兵还在垂死挣扎,可是他们眼中的怒意却十分的凝重。 “唉,你们这又是何苦呢?”高飞又再次叹了一口气,朝赵云、张郃打了一个手势,轻声地道。 赵云、张郃在高飞示意之后,便带着士兵走到了战场中间,将那些还在哀嚎的士兵一个一个全部杀死,算是给了那些士兵一个痛快。 贾诩似乎看出了高飞心软的弱点,便在一旁劝慰道:“启禀主公,这些苏正在玄莵郡还有一定的威名,曾经多次和鲜卑人作战,这些士兵也对他很敬仰。不过,正因为如此,苏正才成为了必须除去的潜在威胁。所以,请主公不必忧伤。这些战死的士兵属下会做出妥善安排的,毕竟他们都是英勇的人。可是,有战争就有死亡,如果主公以后不能狠下心的话,只怕会成为主公最致命的弱点。” 高飞听后,点了点头,道:“军师的话我明白了,这次攻打玄莵郡和占领乐浪郡不一样,苏正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苏正对玄莵郡的百姓多少有些恩惠,我只是在担心以后玄莵郡该如何治理的问题。” 贾诩笑道:“主公尽管放心,苏正是武人出身,就算对玄莵郡的百姓有些恩惠,也只不过是在保护城池和鲜卑人作战上,至于政务方面,以属下的猜测,估计苏正做的不会太好。占领玄莵郡之后,属下愿意留守玄莵郡半年,全心治理玄莵郡的政务,使得主公对百姓的恩惠大过苏正,这样一来,玄莵郡便可以稳定下来。” “嗯,也只有如此了。”高飞道,“传令张郃打扫战场,其余人全部去高句骊,这个时候太史慈应该已经攻克了高句骊城了吧?” 命令下达之后,张郃负责清理战场,并且将所有尸体就地掩埋在丘陵上。高飞则带着贾诩、赵云、周仓、褚燕、于毒、卞喜等人前往高句骊城。 在去高句骊城的路上,高飞遇到了前来支援的太史慈,两下相见,太史慈便欢喜地下了马。 “启禀主公,末将幸不辱命,已经将高句骊城攻下了。”太史慈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拱手说道。 高飞笑道:“不错,这次你可是大功一件。不过,你带着兵马来了,那谁守城?” “启禀主公,属下为了以防万一,特别命令华雄、庞德去支援太史将军了。”赵云急忙『插』话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做的好,那一起进城吧,等张郃清扫完战场后,我们就在城里举办一个庆功宴。” “诺!” 大军进入高句骊城之后,城中的百姓都不敢出门,高飞命令大军不得『骚』扰城中百姓,并且留了一万军队驻扎在城外,他自己带着贾诩、赵云、太史慈、庞德一起进了太守府。 刚进太守府的时候,突然从门里面冲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那『妇』女揪着高飞的领子便是一记耳光,脸上还挂着泪水。 士兵急忙将那『妇』女拉到了一边,那『妇』女指着高飞大声地喊道:“你这个『奸』贼,还我的丈夫来,我今天要为我的丈夫报仇!” 紧接着,又冲出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那少年手持长剑冲了过来,口中大骂高飞,并且喊着要报仇。 好在有赵云等人将其制服,高飞才没有什么事情。 庞德急忙跪倒在高飞的面前,大声喊道:“请主公恕罪,属下办事不利,让主公……” “令明,你起来吧。”贾诩轻声道,“主公,斩草除根啊!” 高飞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耳边是那『妇』女和那少年骂的污言秽语,他对庞德道:“你确实办事不利,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诺,属下明白!”庞德抱拳道。 高飞不再理睬,径直朝太守府的大厅里走了进去,身后却传来了两声惨叫…… 156扩张(9) 156扩张(9) 进了太守府,高飞端坐在上首,贾诩、赵云、太史慈、庞德随后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圈,对众人道:“这次都辛苦你们了,赵云、太史慈,你们两个人都有大功,等张郃回来了,我一并封赏,你们都累了,下去休息休息吧。” “诺!”太史慈、赵云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走出了大厅。 庞德的脸上有着一丝忧虑,转身朝大厅外走了两步,突然回过了头,稍微抱了一下拳,却又再次转过了身子,朝外面大步跨出。 “令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高飞看出了庞德的异常,当即问道。 庞德转过身子,急忙抱拳道:“主公,有件事属下思虑了很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高飞道:“但说无妨。” 庞德道:“启禀主公,太史将军这次确实是有攻城的大功,可是他在攻城的时候,杀了不少投降的士兵,这件事……这件事属下……” “哦?你去将太史慈喊回来,我要当面问问他。”高飞朗声道。 “诺!”庞德应了一声,便转身朝大厅外面跑了过去,急忙追太史慈去了。 过不多久,太史慈便进了大厅,抱拳道:“主公唤我何事?” 高飞开门见山地问道:“子义,你今天攻城的时候,听说你杀了不少降兵,这事是真是假?” 太史慈也不否认,当即点了点头,如实地道:“确有其事。” 高飞见太史慈不否认,对于他而言,有降兵就意味着可以增加自己的实力,当即疑『惑』不解地问道:“既然那些士兵愿意投降了,你为什么还要杀那些降兵?” “启禀主公,那些士兵虽然投降了,可是并不是真心投降的,而是被属下用武力『逼』降的,只是为了求个活路,心不甘情不愿的,虽然口中说愿意誓死效忠,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不是真心投降的士兵,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杀了省的以后麻烦。” 高飞脸上怔了一下,觉得太史慈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是他对于杀降兵这件事确实有点不太赞同。他斜眼看了一下贾诩,问道:“军师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人是我杀的,与末将手下的那些士兵不管,他们只不过是遵循末将的命令罢了,主公要是责罚的话,就责罚我一个人好了,末将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史慈急忙喊道。 贾诩呵呵地笑了笑,道:“太史将军,主公并没有责罚你的意思,太史将军今日立了大功,理应封赏。将军累了那么长时间,而且在正午之前便攻克了高句骊城,确实有很大的实力,将军就请下去休息休息吧,此事别放在心上了,主公也只是过问一下而已。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有这一次,以后要是再有降兵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擅『自杀』害了。” 太史慈看了一眼高飞,见高飞也点了点头,便道:“主公,军师,那末将告辞了。” 高飞看着太史慈离开的背影,缓缓地想道:“太史慈倒是和明朝的常遇春很像,常遇春可是杀俘虏的名将,太史慈虽然杀的是降兵,可是基本相同,看来以后要好好的约束一下太史慈了,不能太过放任了。” “主公,太史慈确实是一员悍将,不过他这个杀降兵的事情却必须要加以约束,还请主公以后多多约束才是,否则的话,总有一天会因此影响到主公的声名和威望。”贾诩拱手朝高飞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嗯,军师说的不错,我会抽个机会好好的和太史慈长谈一番的。军师,如今已经占领了高句骊城,还请军师将郡中的户数、人口,以及府库中的钱粮、兵器等辎重统计一下。” 贾诩抱拳道:“诺,属下这就去功曹、主簿那里看看。” 入夜后,张郃带着部队回到了高句骊,大军驻扎在城外,和赵云的飞羽军遥相呼应,而太史慈的军队却驻扎在城内,负责守城工作。 太守府里,各将齐聚一堂,对今天的胜利都感到很是开心。 赵云、华雄、庞德、周仓、褚燕坐在左列,贾诩、太史慈、张郃、卞喜、于毒坐在右列,这次随军的十员将领都一起朝坐在正中的高飞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今天是庆功宴,你们就随意吧。” “诺!” 大家一起举杯,饮下一杯酒之后,便听贾诩道:“启禀主公,这次的战况统计出来了,驻守在城中的一万士兵全军覆没,而我军只有一千人战死,五百人受伤,算是一场重大的胜利。另外,郡中的人口也都统计出来了,郡**有六城,有四万三千口人,府库中有钱三百万,粮一万石,兵器只有三千张弓和六万支箭,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高飞道:“玄莵郡是小郡,所辖地带狭窄,人口也不是很多,但是这里却是防御鲜卑人的一个重镇,如今大汉的东北三郡全部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已经正式连成了一片,对于我们而言有着莫大的好处。这些都是诸位努力的结果,希望诸位以后不要骄傲。如今中原动『荡』,汉室将倾,『乱』世出英雄,只要诸君共同努力,我们必然能够在这个『乱』世里干出轰轰烈烈的一番大事业。诸位,请满饮此杯!”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众人齐声答道。 高飞笑了笑,当即举杯和众人一起开怀畅饮。他的心里却在想:“虽然我的帐下现在只有贾诩、荀攸、田丰三个谋士,武将只有赵云、张郃、太史慈、华雄、庞德五个大将,但是我坚信,不久的将来,我会有更多的优秀人才。如今大汉的东北三郡已经被我全部占领了,下一步,该是辽西郡了,然后一点一点的蚕食幽州。” 当夜大家狂欢痛饮,士兵们也都沉浸在喜悦当中。 第二天,高飞便命令赵云、张郃、太史慈各带三千骑兵,去攻占剩下的三个县城,他自己则和贾诩逗留高句骊城,给玄莵郡制定下了一个相对宽松的政策,减免玄莵郡一年赋税,降低原来百姓应当上缴的赋税,并且让各县百姓自己推选县令。 他废除了玄莵郡,按照地理位置进行划分,将高句骊城更名为沈阳,将西盖马城更名为抚顺,将高显城更名为铁岭,将原有的辽阳城归属到望平县,同时废除了侯城,将起并属到沈阳。而玄莵郡原有的各县,全部归属于辽东郡,归辽东郡直接管辖。 高飞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当地百姓太过稀少,而且对于他而言,原有的地名太过难记了,干脆就用了现代的地名代替,简单易记。 十天后,原有玄莵郡的百姓渐渐接受了高飞的这一系列政策变化,对于他们而言,地名的改变和减免的赋税无疑是一个新的开始。 三月十三,大军全部聚集在沈阳城,高飞的第一步扩张算是完成了。 太守府里,高飞准备回辽东城,而他和贾诩商量之后定夺下来的各县县令人选,也在此时开始任命。他朗声对各位将领道:“这些日子以来,各位都辛苦了,各位的功劳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这次准备任命几个将军,几个校尉。我今天回辽东,沈阳暂时交给军师治理,铁岭、抚顺两城和高句骊、夫余挨着,必须要有士兵把守,军师,你来宣读一下委任状吧!” 贾诩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个榜文,当即道:“主公按照这些天的功劳,准备任命五个将军,十个校尉,你们都仔细听好了。” “诺!”众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喜悦,齐声答道。 贾诩当即打开榜文,宣读道:“主公以有功者十五人特任命如下,望平令赵云为虎威将军,偏将军张郃为虎烈将军,裨将军太史慈为虎翼将军,都尉华雄为虎卫将军,都尉庞德为虎啸将军。都尉卢横为讨逆校尉,乐浪太守胡彧为镇远校尉,都尉周仓为破虏校尉,都尉褚燕为讨虏校尉,都尉卞喜为平虏校尉,都尉廖化为征虏校尉,都尉管亥为平狄校尉,都尉于毒为平夷将军,都尉夏侯兰为威虏校尉,都尉公孙康为武卫校尉。凡所任命的五将军年奉一千石,十校尉年奉八百石,其余各级将校均有所有赏赐。” 众人听后,都齐声拜道:“多谢主公!” 高飞笑道:“不必多礼,这些都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另外,军师贾诩出任军师将军、荀攸出任秉中将军,田丰出任昭文将军,此三位同为军师,参军事,官阶高于五将军、十校尉,希望你们以后以礼待之!” “诺!”众人齐声答道。 高飞接着道:“赵云,你继续担任望平令,带领飞羽军三千驻守望平,褚燕,你带三千兵驻守抚顺,于毒带三千兵驻守铁岭,太史慈率领本部留守沈阳,听从军师将军贾诩调遣,其余诸将随同我一起回辽东。” “诺!” 157大乱 157大『乱』 经过几天的奔波,高飞终于带着大队人马看到了前面不远的辽东城。 阳光明媚,春风拂面而来,所有的人都因为喜悦而沉浸在了这早春的日子里。 在早春的日子里,当四周一切都发出闪光而逐渐崩裂的时侯,通过融解的雪的浓重的水气,已经闻得出温暖的土地的气息,在雪融化了的地方,在斜『射』的太阳光底下,云雀天真烂漫地歌唱着,急流发出愉快的喧哗声和咆哮声,从一个溪谷奔向另一个溪谷。 在早春的日子里,高飞完成了他扩张的第一步,将大汉的东北三郡完美的连接在了一起,作为了他的大后方,为他以后的发展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辽东城外的官道上,荀攸、田丰、卢横、廖化、管亥、国渊、王烈等人列队在城门边,等候着凯旋归来的高飞,每个人的脸上都扬起了一番喜悦。 高飞优哉游哉的骑着乌龙驹,一边欣赏着早春的景『色』,一边开始对自己的未来做出展望。正当他还沉浸在这份喜悦中时,却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匹骏马的急促马蹄声,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是一名斥候。 可是,这名斥候虽然穿着汉军的衣服,却跟他所带领的军队有着一点区别。为了区别自己的部队和其他汉军,高飞在自己军队的军装上做了一些改动,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戴着一个臂章,黑『色』的臂章上绣着一根金『色』的羽『毛』,那代表着是他的军队。 高飞的军队走按部就班的走在官道上,所有的军队都保持着队形前进,不快不慢,远远地延长出去,一万多人的部队竟然看上去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汉军的斥候很快就从官道边上的侧道上奔跑了过来,而高飞的军队却并不去阻拦,只是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大军徐徐向前进发。 那斥候装扮的人一脸的稚嫩,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当他策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看到了领军的高飞时,当即勒住了马匹,急忙问道:“请问将军,你可是安北将军、辽东太守、襄平侯吗?” 高飞点了点头,问道:“我就是高飞!” 那斥候脸上一喜,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同时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来了一个类是卷轴的文书,高声大呼道:“谢天谢地,我终于到了。高将军,在下田豫,是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大人帐下徐无令刘备的属下,此次前来辽东,特地来祈求将军发兵解救我家主公。” 田豫是一个瘦削的小伙子,那长长的睫『毛』,**的嘴角,直到那纤小的手和脚,他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显得过分精致,轮廓过分鲜明。要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人家准会当他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很美的姑娘,可是一行动起来,他那柔软而敏捷的姿态,就要使人联想到一只驯服了的没有利爪的豹子了。 高飞听到刘备的名字,眉头便皱了起来,问道:“刘备?他怎么了?” 田豫手捧着那份文书,朗声说道:“这是我家主公写给将军的亲笔书信,令我务必要将这封书信送到将军手中,请将军阅览。” 高飞朝一旁的一个士兵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士兵从田豫的手中接过那份文书,然后转交给了他。他打开刘备的文书匆匆看了一眼,眉头突然皱的更加紧了,将书信一合,立刻问道:“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田豫回答道:“恐怕比我家主公在书信中所写的还要严重,如今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广阳六地在半个月前均受到乌桓人的猛烈攻击,六郡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危害。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率众攻击右北平,被公孙大人击败之后,退走辽西,我家主公跟随公孙瓒大人一起追击丘力居,连续追击了两百多里,不幸在辽西管子城反被丘力居包围。在下受我家主公委托,拼死杀出了重围,来辽东祈求将军发兵,还往将军看在和我家主公相识一场的份上,速速发兵解救才是。” 高飞听后,又看了一遍刘备的书信,刘备在信中只写在管子城被乌桓人包围,祈求援军,却并未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又问了田豫一遍。当他听到田豫的回答之后,整个人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当即对身边的士兵道:“将田豫送往城中稍做休息!” 田豫急忙拜道:“将军,在下不需要休息,只求将军速速发兵,解救我家主公,丘力居带着大批乌桓突骑将我家主公连同公孙瓒大人包围在了管子城里,如果迟一天话,我家主公就有一天威胁,还请将军看在……” “我知道了,可就算调兵遣将的话,也得给我时间吧?你先下去休息一番,我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高飞打断了田豫的话,当即回答道。 田豫脸上怔了一下,便不再说什么话了,只是朝高飞拱拱手,道:“还请将军早日定夺!” 高飞从乌龙驹上跳了下来,对身边的士兵喊道:“将张郃、华雄、庞德、周仓、卞喜叫到这里来,再去将城门边的荀攸、田丰、卢横、廖化、管亥、国渊、王烈也一起叫到这里来。” “诺!” 高飞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地上,看着士兵带着疲惫的田豫进了城,望着田豫的背影,心中想道:“没想到这个田豫对刘大耳朵如此忠心,看来刘大耳朵跟随公孙瓒的这段期间里,也收了一个不错的人才嘛!” 不多时,张郃、华雄、庞德、周仓、卞喜、荀攸、田丰、卢横、廖化、管亥、国渊、王烈十二个人全部汇聚到了高飞身边,十二个人一起向着高飞拜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摆摆手,道:“大家将就下,因为事发突然,暂时把这里就当作太守府的大厅吧,坐!” 十二个人听到高飞的这个命令,武人全部坐下,荀攸、田丰、国渊、王烈这种文人也跟着坐了下来,连同高飞在内,十三个人环坐一圈。 高飞将刘备写的书信递给了荀攸,然后以击鼓传花的方法传遍了所有的人,等到十二个人都看完了一遍之后,又将那封书信传给了他。他看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便问道:“书信中只是刘备的委婉之词,如今乌桓公然进攻大汉边郡,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广阳六地均受其害,从上次我和辽东属国乌桓大人苏仆延的谈话中可知,这次乌桓人的公然袭击,带着明显的目的『性』,而且应该是计划已久的。辽东地处偏远,和幽州西部六郡来往不太密,加上中间隔着辽西的乌桓人,所以消息来往不太方便。现在乌桓叛『乱』波及了大半个幽州,我想听听你们有什么看法?” 荀攸当先说道:“幽州大『乱』,乌桓人公然叛汉,而且规模之大,这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属下以为,主公理应尽快出兵,以平『乱』为由,趁机夺取幽州西部之地。” 田丰道:“乌桓叛汉,幽州陷入大『乱』,这次可以说是主公的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军刚刚打完了胜仗,主公完全可以将得胜之师去解救被包围的公孙瓒,同时联合辽东属国的乌桓人,一起向丘力居发动进攻,不仅可以平定叛『乱』,还可以占领辽西,进而像荀功曹所说的那样,向幽州西部拓展。” 华雄道:“主公,乌桓叛汉,受害的是西部六郡,而且并未波及到辽东来。属下以为,主公可以坐山观虎斗,借此消弱西部六郡的兵力,同时也消弱丘力居的实力,然后主公再带着兵马出击不迟。” 庞德道:“话虽如此,可是乌桓人太过强悍,而且丘力居自称辽王,以武力压倒了其余乌桓各部,除了苏仆延以外,其余各部均受其调遣,万一丘力居攻克了西部六郡的话,那丘力居可就会成为所向披靡的人了,到时候只凭借我们辽东的军队,恐怕无法对抗丘力居的乌桓突骑。属下以为,理应尽可能快的出兵,以荀将军、田将军的话去应付这次大『乱』。” 高飞听了这几个人的话,细细地想了想,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卢横的身上,问道:“卢横,你有什么看法?” 卢横寻思了一番,道:“启禀主公,属下赞同荀将军、田将军的看法,理应趁现在大『乱』刚开始,迅速做出反应,如果晚了,恐怕受害的就不只是幽州西部诸郡那么简单了,很可能会殃及到辽东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 “属下也赞同立刻出兵!”廖化抱拳道。 其余众人一番面面相觑之后,便异口同声地道:“请主公下令出兵!” 高飞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细细地想道:“历史上记载的丘力居叛『乱』,看来是要重新上演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应该站在风口浪尖,带着军队去应对这次可能波及到辽东的叛『乱』。”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高飞的目光中透出了无比的冷漠,冷冷地道:“好,那我们就趁着这次大『乱』再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出兵!” 158筹备 158筹备 大军暂时回到了辽东城,准备好好的休息一天之后,再带兵出发。 太守府里,高飞将荀攸、田丰单独叫到了一起,朗声道:“这一次出兵可能会演变成一场长久的战争,据我估计,乌桓叛汉的兵力不会少于十五万,而且乌桓突骑天下闻名,在兵力部署和出兵的总数上一定要有稳妥,另外还要提防鲜卑人趁机寇边。” 荀攸道:“主公所忧虑的也是属下所担心的,不出兵的话,幽州一旦被乌桓人攻陷了,辽东这边就将会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将要单独面对乌桓人。可是出兵的话,还要提防着鲜卑人趁机寇边,在兵力的调度上,一定要稳妥才好。属下以为,这次出兵的话,应当以骑兵为主,将步兵屯驻在辽东,防止鲜卑人进攻。” “嗯,我基本上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策略。贾诩坐镇沈阳,统御周边各县,配以重兵把守,田先生就留守辽东城,稳定人心,荀先生随我一起出兵。” “诺!”荀攸、田丰一起答道。 高飞接着道:“我军有一万六千骑兵,这一次我准备动用一万骑兵,于毒、褚燕各带了三千步兵去驻守铁岭和抚顺了,那里的兵力不能动。这样一来,我决定让四千骑兵和六千步兵留守沈阳,两千骑兵和四千步兵留守望平,这两地互为犄角之势,余下的八千步兵留守辽东。这样安排,或许能够防患于未然。” 田丰点了点头,道:“主公,那在将领的调度上也应该做到稳妥,乌桓人的战力十分雄厚,必须要有精兵强将一同前往。至于鲜卑人那里也不足为虑,只要封锁辽河渡口,设下伏兵,足可以让鲜卑人的行动迟疑,加上望平、沈阳又有重兵把守,鲜卑人上次吃了亏,或许不敢轻易进犯。” “嗯,我已经想好了这次是去平叛,可是也不能不要我的根基,所以,我决定这次随军出征的人只有荀攸、赵云、张郃、太史慈、华雄、庞德六人。” 田丰道:“主公,望平也是重镇,不得不防,必须派遣一员得力大将前去镇守,只有如此,方能确保辽东的安全。” “我早已经拟定好了,田先生,我说你写。令讨逆校尉卢横为主将,破虏校尉周仓、平狄校尉管亥为副将,镇守望平。平虏校尉卞喜、威虏校尉夏侯兰、武卫校尉公孙康前往沈阳,归属军师将军贾诩调遣,征虏校尉廖化、都尉孙轻留守辽东。” 田丰听完高飞的话,当即挥笔疾书,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些文字。 高飞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另外给乐浪太守、镇远校尉胡彧写一封书信,让他在乐浪郡募兵,乐浪郡只有两千兵力,单薄了一点,凡是年满十六岁的,均可以参加,虽然有点穷兵黩武,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要将这里稳定下来才行。” 田丰答道:“诺,属下记下了。” 高飞点了点头,对荀攸道:“将此命令速速下达下去,赵云在望平、太史慈在沈阳,着令赵云带领六千飞羽军火速前往昌黎,让太史慈带三千本部弓骑兵也一起前往昌黎,我会从辽东带走一千飞羽军和他们在昌黎会合,其余各部人马火速应变。” 荀攸“诺”了一声,便急忙带着田丰写好的文书走出了大厅。 高飞随即对田丰道:“先生,辽东就交给你了。国渊、王烈可以给先生当副手,而且这里一切安好,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请主公放心吧,辽东这里属下会妥善治理的,主公只需要关心前方战事即可,至于粮草方面的问题,属下一定会妥善安排。”田丰拱手道。 高飞点了点头,对田丰道:“有先生在,我就放心多了。我现在要去看看刘备的那个使者,先生现在就开始筹划粮草吧,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军绝对不能被粮草所羁绊住。” “诺,属下明白。” 走出了太守府,高飞单马驰往驿馆,去见田豫。 对于田豫这个人,高飞还是很看好的,田豫也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人,史载他年轻的时候就跟随刘备了,后来因为家人的缘故离开了刘备,从此以后便一直留在了北方,最后归属于曹魏,他在安抚北方边疆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此时的田豫还很年轻,但是高飞就是看好这个人,加上他又是刘大耳朵的部下,就想挖墙角,把田豫给挖过来,对于他来说,正需要更多更多的人才。 到了驿馆,高飞亲自到田豫所住的房门前,并且敲响了田豫的房门。 田豫正在房中休息,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便走了过去,当他打开房门时,看到了高飞,整个人都惊讶不已,急忙拜道:“参见将军!” 高飞笑了笑,道:“不必多礼,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找你是想给你一个答复,省的你一个人在这里焦急了。” 田豫欢喜道:“那在下代我家主公多谢将军了。” 跨步进门,高飞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对田豫道:“我和你家主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当年平定黄巾的时候是在一起出生入死的人。这次你家主公有难,作为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呢?所以,我决定出兵前往管子城,沿途由你带路。” 田豫大喜道:“将军大义,我家主公必定会感激不尽的!” 高飞突然问道:“对了,云长兄和翼德兄还好吧?” 田豫答道:“关将军和张将军一直跟随在我家主公身边,这次一起跟随公孙大人追击乌桓人,哪只中了乌桓人的诱敌之计,反将两万兵马包围在了管子城里,管子城外有乌桓六万骑兵,乌桓人日夜不停的攻打,现在也不知道我家主公和关将军、张将军到底怎么样了……” “关张二人皆为万人莫敌的悍将,玄德又颇通兵法,又有公孙瓒在一起,而且乌桓人并不擅长攻城,相信不会有什么事情。从这里到管子城,如果按照正常骑兵的行军速度来说,三天便可到达。不过,我的兵力太过分散,需要时间调度,加上我也要去昌黎和苏仆延会合,所以,这次我们先到昌黎,然后等兵力集合后,再从昌黎到管子城。中间耽搁不过一天时间,相信管子城不会这么容易失守的。” 田豫虽然焦急,但是也懂这其中的道理,但是他万万没有高飞居然能够和辽东属国的乌桓大人苏仆延有密切交往。他在来辽东的途中经过辽东属国,可他并未停留,直奔辽东而来,对于那些乌桓人他总是躲着走,生怕会遇到麻烦。他朝高飞笑了笑,道:“将军调度有方,在下能够明白其中的难处。” 高飞呵呵笑道:“你小小年纪就能懂得事理,确实不错,若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为一个栋梁之材。我辽东郡百姓安居乐业,又设立了聚贤馆,有管宁、邴原这样海内知名的高士亲自授业,不知道你可愿意在辽东待上一段时间?” 田豫拱手道:“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身负我家主公的命令,无论事情成功与否,必须要回去禀告给我家主公。在下虽然也是个好学之人,可是现在幽州陷入大『乱』,男儿当趁此时建功立业,在下又怎么能够静下心来去学习呢?” 高飞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可造之才,等叛『乱』平定之后,你要是想来辽东学习的话,我辽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田豫拜道:“多谢将军厚爱,在下感激不尽。” 高飞站了起来,缓缓地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也不打扰你了,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来叫你,你就跟我一起去昌黎,和我的兵马进行会合。” “诺!恭送将军!” 走出驿馆之后,高飞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淡淡地道:“田豫年纪尚轻,涉世未深,而且跟随刘备或许也只是为了建立功名,这样的人并不似关羽、张飞那样死心塌地,看来可以将他挖过来。” 翻身上马时,高飞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来了一个很邪恶的想法,心中暗暗地道:“刘备,既然我无法得到你,那也只能亲手摧毁你了,省的以后成为我的绊脚石。” 再次回到太守府时,高飞回到了后堂,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明天出兵。 房间里熏香弥漫,到处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貂蝉将高飞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叠放起来,一边叠放,一边小声低『吟』道:“郎君刚刚回来,又要出去了,我都听说了,乌桓叛汉,波及到了幽州西部六郡,而且大有如日中天的气势。我能为郎君做的就只有默默的祈祷了,希望郎君能够平安归来。” 看着貂蝉在叠放衣服,高飞从后面搂住了貂蝉的腰,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有事的,你别忘了,我可是紫薇帝星转世,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人,你是我的皇后,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貂蝉轻轻地靠在了高飞的怀抱中,双手握着高飞的手,淡淡地道:“郎君,我们要个孩子吧?” 159使者 159使者 高飞脸上一怔,将貂蝉的身体扭转了过来,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望着貂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貂蝉扭扭捏捏地道:“我们……我们要个孩子吧?” “不行!”高飞十分坚决地回答道,“现在这种时候,怎么能要孩子呢?我们都还年轻,再等几年再说吧?” 貂蝉惊奇问道:“为什么?可是人家都有孩子……” 高飞冷冷地道:“我不是人家,我是我,我说不行就不行。我才刚刚在辽东立足,现在又发生了这种大事,我根本无法考虑这个问题。貂蝉,我们现在还年轻,再过几年吧,等我把整个幽州……不,整个北方给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 貂蝉不再说话,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忧伤,转过身子默默地给高飞整理着行礼,脸上流下了两行热泪。 自从和貂蝉同房之后,高飞便采用了必要的措施,以确保貂蝉不会怀孕。因为,他还不想那么早要孩子,他现在还很年轻,应该全身心的将精力投入到自己所要完成的霸业上去,而不是一心只扑在女人的怀抱中。 看着暗自哀伤的貂蝉,高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貂蝉轻轻地揽在了怀里,淡淡地道:“等我将整个幽州全部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时,我会考虑要个孩子的。” 貂蝉轻轻地靠在高飞肩膀上,低声叫道:“郎君……” 第二天,高飞带着荀攸、张郃、华雄、庞德和一千精骑开始朝昌黎而去,同时把田豫也一起带上,算是作为一个向导吧。 与此同时的昌黎城,苏仆延正在府中接见自称辽王的丘力居派遣来的使者。 大厅里,苏仆延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使者,朗声问道:“辽王派遣你来干什么?” 那使者答道:“启禀大王,辽王殿下本着同根同源的想法,特别希望大王能够加入这次行动,如今辽王殿下已经将护乌桓校尉公孙瓒的兵马包围在了辽西管子城,幽州境内的各个郡县基本上都被辽王殿下横扫了一遍,只要大王能够出兵相助辽王,凡是所夺取的好处,都会分给大王一半。” 苏仆延听了以后,眼睛里『露』出了几分贪婪,但见站在大厅里的乌力登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便对那使者道:“我已经不是峭王了,以后你还是叫我大人吧。你的来意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那使者拜道:“那在下就等大王的好消息了。” 使者走后,苏仆延便问道:“乌力登,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乌力登点了点头,朗声道:“大人,丘力居自称辽王,用武力击败了难楼、乌延,并且让难楼、乌延从属于他,之所以没有对大人下手,那是因为大人已经和辽东的天将军结拜了,天将军神勇无敌,击败了鲜卑步度根部已经传遍了整个草原。丘力居之徒公然反叛大汉,现在虽然看着很猖獗,但是大汉不会坐视不理,必定会派遣大军前来平叛,而且草原上的鲜卑人和我们是死敌,必定会蠢蠢欲动,丘力居之所以这样客气的对待大人,无非是想利用大人手中的那些突骑兵罢了,一旦大人没有了利用价值,必然会遭到杀身之祸。我以为,大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丘力居。” 苏仆延听后,点了点头,问道:“你说的不错,可是……可是丘力居派来的使者该如何答复?” “我听说天将军已经占领了乐浪郡和玄莵郡,所统治的区域也很广大,不仅如此,我还听说天将军是紫薇帝星转世,我相信幽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天将军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天将军和一般的汉人不同,他可是和大人结义过的兄弟,这份情谊足可以证明他没有蔑视我们乌桓人的意思。所以,请大人拒绝丘力居的使者,并且派人通知天将军寻求解决办法。”乌力登积极地道。 苏仆延道:“嗯,你说的不错,我和高飞是结义的兄弟,如果我同意了丘力居,加入他的军事行动的话,那高飞定然会和我在战场上相见,那样一来,就等于我背叛了兄弟之盟,会受到神明的惩罚。乌力登你现在就去告诉丘力居派来的使者,告诉他,我苏仆延绝对不会背弃兄弟,让他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 乌力登笑道:“大人英明,属下这就去做。” 两天后…… 苏仆延还在演武厅练习武艺,突然见乌力登跑了过来,便问道:“什么事情?” 乌力登连续的表情十分喜悦,大声喊道:“大人,天……天将军来了,天将军果然带着兵马来了。” 苏仆延“哦”了一声,将手中的兵刃随手丢到了地上,急忙问道:“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已经到了城外了,离城门不远了。” 苏仆延道:“乌力登,速速随我一同前往迎接天将军。” “诺!” 高飞带着荀攸、张郃、华雄、庞德、田豫和一千骑兵来走在昌黎城外的官道上,当他们靠近昌黎时,却看见昌黎的城门洞然打开,苏仆延带着乌力登亲自出行,两边站满了前来欢迎的人,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喊道:“天将军万岁!天将军万岁!” 荀攸、张郃、华雄、庞德、田豫等人都面面相觑,看到这种阵容之后,心里都对高飞在此地的声望感到由衷的佩服,可是他们却也很好奇,为什么高飞会在这些乌桓人中有那么高的威望。 高飞一马当先,骑着乌龙驹便快速奔驰到了城门,见到苏仆延时,从马背上迅速跳了下来,走到苏仆延身边,和苏仆延同时张开双臂,互相将对方给抱住了。 两个人都沉浸在了喜悦当中,拥抱分开之后,苏仆延道:“兄长,你总算来了,乌力登说的没错,这种大事,兄长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荀攸、张郃紧跟在高飞的身边,听到年龄大出高飞十好几岁的苏仆延会喊高飞大哥,心里都似乎纳闷不已。 高飞看了一眼乌力登,一把拦住了苏仆延的肩膀,笑道:“没想到乌力登会算到我会来,老弟,我这次来可是要好好的和你叙叙旧哦。” 苏仆延哈哈笑道:“放心放心,兄长能够击败乌力登,这份神勇在整个辽东属国是绝无仅有的,我的部族都将兄长誉为天将军,只要你这个天将军在这里一天,我就会热情的款待你一天,我们乌桓人可是最好客的了。” 高飞点了点头,道:“啥也别说了,今天我们兄弟要不醉不归哦。” “我们这里别的没有,马『奶』酒多的是,只要兄长想喝,我就管饱。兄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城吧。”苏仆延道。 两人一阵寒暄过后,便并肩进入了城池,乌力登则带着荀攸、张郃等人一起鱼贯而入。 当夜,苏仆延用当地最丰厚的礼仪欢迎了到来的客人,大家围坐在篝火边,喝着马『奶』酒,吃着羊肉,一些人还载歌载舞,共同渡过了一个美丽的夜。 深夜,高飞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抬回了房间。刚躺下不久,他便听到了有人敲门。 “谁啊?”高飞打了一个饱嗝,满嘴都是酒气。 “天将军,是我,乌力登。” “乌力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高飞从**缓缓坐起,用力摇了摇头,但是头却一阵眩晕,随即又躺在了**,有气无力地道。 乌力登道:“天将军,我知道现在不该打扰你,但是我有要事相告,还请天将军务必要见我一面。” 高飞强忍着疼痛下了床,打开了房门,见乌力登站在门外,便道:“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乌力登见高飞醉醺醺的模样,便问道:“天将军,你还好吧?” 高飞笑道:“放心,我的酒量还可以,这点酒算不上什么,倒是你家大人先醉倒了。” 乌力登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将高飞搀扶到了床边,小声道:“天将军,这里是原来的峭王府,没有外人,但是天将军不应该再继续住在这里了,还是趁现在回兵营吧,和天将军的手下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嗯?此话怎讲?”高飞好奇地问道。 乌力登道:“前几天,辽王丘力居派遣使者来到了昌黎,面见了苏仆延大人,是想请苏仆延大人和丘力居一起反叛大汉。当时我也在场,力劝下了苏仆延大人,我也赶走了那个使者。可是谁知,那个使者又偷偷的跑了回来,独自去见苏仆延大人,至于说了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从两这天苏仆延大人布置兵力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针对天将军的。直到今晚,我才了解到苏仆延的真正的目的,丘力居的使者以整个幽州作为许诺,诱使苏仆延大人杀害天将军。苏仆延大人本来就见利忘义,虽然曾经和天将军结拜了,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并非出自真心。” 听到这个震惊人心的消息,高飞的醉意立刻清醒了过来,急忙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160对策 160对策 “天将军,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现在就请天将军随我一同出城吧,如果再晚了的话,恐怕苏仆延就会有所行动了。”乌力登急忙说道。 高飞从**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道:“乌力登,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身为苏仆延手下的得力助手,为什么会反过来帮助我呢?” 乌力登道:“天将军,你是打败我的人,在辽东属国内我是第一勇士,就算在整个乌桓人里面,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和我相抗衡。苏仆延不顾部族的长远,却只看中眼前的利益,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我们这一部族就会面临灭顶之灾。我听说天将军是紫薇帝星转世,所以我很敬仰天将军,苏仆延那样的人,不配让我为其效力,只有天将军这样的英雄才能配的上我乌力登的忠诚。” 高飞拍了拍乌力登的肩膀,笑道:“好一个乌力登,既然如此,那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不过,苏仆延要杀我,恐怕还嫩了点。今夜会有一场好戏,你就陪我在这里好好的等着吧,用不了多久,苏仆延的人头就会送过来的。” 乌力登脸上一怔,吃惊地问道:“难道……难道天将军已经知道了?” 高飞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果是平时的话,或许我不会太在意,但是就因为是现在这个时候,昌黎城里的兵力配属才引起了我的怀疑。” “天将军,我有点听不太懂……” 高飞道:“如今丘力居叛汉,除了辽东属国之外,所有的乌桓人都加入了叛军。苏仆延对丘力居本来就很忌惮,前者之所以要和我结拜,就是为了借助我的力量和丘力居抗衡。可是今天进城的时候,城楼上的兵力少的可怜,而且军营里也很少见到突骑兵,就连今天参加欢宴的人也见不到几个突骑兵,上次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幽州正陷入大『乱』之中,以苏仆延对丘力居的忌惮,必定会加强防守才对。如此松懈的防守,怎么能不引起人的怀疑呢?” 乌力登听完高飞的分析,见此时的高飞十分的清醒,惊奇地道:“天将军,你……你没有醉?” 高飞道:“当然没有醉,要是醉了的话,我的人头估计就不保了。不过,你很让我感到意外,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为我着想,本来我还以为你是来杀我的呢?” 乌力登道:“实不相瞒,苏仆延确实是命令我来杀天将军的,可是……可是我下不了手,如果天将军死了,那么天将军的部下就会攻击这里,我部族的人好不容易才过上了稳定的生活,我说什么也不会让我的部族陷入这样的危机当中。为此,我只能放了天将军。” 高飞道:“你确实看的比苏仆延要远的多,既然苏仆延对我不仁,那也别怪我对他不义,我已经将计就计了,这个时候苏仆延的人头应该落地了吧。乌力登,既然你如此看中自己的部族,那苏仆延死后,你就当辽东属国的大人吧,以你在突骑兵中的威望,只要你一心一意的跟随着我,我就可以保证在力挽狂澜,让丘力居尝到应有的代价。” 乌力登半跪在地上,朗声道:“天将军,我乌力登愿意为天将军效力,只要天将军能够好好的保护我的部族,我愿意带领所有的乌桓突骑跟随天将军左右,和天将军一起攻击丘力居。” 高飞还没有回答,便见房门被推开了,荀攸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荀攸,问道:“外面怎么样?” 荀攸道:“启禀主公,果然不出主公所料,昌黎城确实暗藏杀机,埋伏在府外的士兵已经被张郃全部控制住了,华雄、庞德去杀苏仆延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苏仆延的人头便会被带回来的。” 高飞对乌力登道:“苏仆延咎由自取,这也怨不得别人,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任命你为鹰扬将军,并且保护你的部族不受到侵害,让他们安稳的过上快乐的日子。” 乌力登拜谢道:“多谢天将军成全,苏仆延的军队都在城外,其中有几个是苏仆延的心腹,如果不解决这几个人的话,恐怕他们会带着一些部下去投靠丘力居。属下想出城一趟,替天将军解决这几个人,控制城外的所有军队,只有如此,天将军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就在这时,华雄提着一颗人头走了进来,将人头朝地上一扔,一脸得意的对高飞道:“启禀主公,属下已经取下了苏仆延的人头,特来复命。” “好,很好。”高飞道,“庞德那边进行的怎么样?” “庞德按照主公的吩咐,已经带人去占领武库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占领了吧。”华雄答道。 乌力登吃惊地望着高飞,心里生出了对高飞莫名的崇敬感,似乎昌黎城中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高飞道:“乌力登,苏仆延是个笨蛋,为了引我入城,居然将军队全部调出城外,只在城里留下少数人看守。城里的一切我基本上都控制的差不多了,你也该去城外了,毕竟城外还有两万骑兵。” 乌力登“诺”了一声,转身便朝门外走了出去。 华雄看着乌力登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问道:“主公,这个乌桓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高飞道:“放心好了,乌力登自从被我打败之后,对我就一直很尊敬,我相信他是真心的,更何况他一心想让他的部族免受灾难,这点很重要,可是苏仆延却一心想把他的部族拖进深渊,他只能寻求另外的强者,而我就是他心中的强者。” 华雄道:“可是,他是乌桓人,我们杀了苏仆延,其他人难道不会来报仇吧,还有苏仆延的家人该怎么办?主公,属下以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苏仆延的家人全部杀掉吧。” 荀攸笑了笑,道:“华雄,看来你并不太了解乌桓人。乌桓人和我们汉人不一样,父兄之仇是不会去报的,而且他们反而会尊敬杀死父兄的人,在他们的意识中,杀死他们父兄的人,就是强者。” 高飞道:“公达说的不错,华雄,你现在是我帐下的五虎将,以后做事要多用用脑子,在这点上,庞德就要高于你一筹。” “那个小鬼?『毛』还没有长全呢,怎么可能会胜过我呢?我只是担心主公的安全而已!”华雄反驳道。 高飞笑道:“庞德确实还很年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是凭借功劳和你并列五虎将的,五虎将中,赵云、张郃、太史慈、庞德我都不太担心,反而最忧心的是你,昌黎事情解决之后,我们的军队就会和乌桓人的突骑兵联合在一起,你必须在明天一天之内多了解一下乌桓人的习惯,对付丘力居的时候,会有很大的帮助,知道了吗?” 华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主公,苏仆延的人头属下送到了,我这就去支援庞德。” “去吧,小心点。” “诺!” 华雄话音一落,转身便走,留下了几个人在门口护卫,而房间里却只有高飞和荀攸了。 荀攸一双睿智的眼睛里散发出来了些许光芒,拱手道:“主公,今夜一过,这辽东属国的乌桓人就等于归入主公的管辖了,只要好好的加以利用,乌桓突骑这支劲旅或许会成为主公日后横扫天下的一个重要基石。” 高飞笑了笑,道:“军师,这次若不是你观察细致发现了端倪,恐怕丢到地上的就是我的人头了。” 荀攸道:“主公过奖了,这些都是主公调度有方,属下只是给了一个建议而已。” 高飞道:“明天赵云、太史慈的军队也差不多该到了,休息一天之后,第二天就可以直奔管子城了。军师一路随军,对于骑术不太好的你来说,是一种罪,让军师吃苦,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主公,这些些许消失不算什么,只要能够帮助主公完成霸业,就算是属下的这条命,只要主公愿意,随时都可以拿走。” 高飞听到荀攸的话很是欣慰,他一直在想,贾诩之前亲赴颍川接回荀攸的家人之后,确实有着很大的裨益。因为荀攸在和家人团聚之后,整个人就判若两人了,比之前更加充满了干劲。 房间里的灯火忽明忽暗,高飞和荀攸攀谈着一些行军的事情,没过多久,但见张郃、华雄、庞德三人一同来到了房间。 “属下参见主公!” “免礼,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吧?” 张郃回答道:“诺!城中的事情都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完成了,只是城外还有两万大军……” 高飞道:“这个你们尽管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天明的时候,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都各自带兵登上城楼,负责守城事宜,发现什么异状,立刻派人来通知我!” “诺!” 161解救 161解救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残破的城墙下人畜的尸体堆积如山,到处都是断裂的兵刃和箭矢,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个大地。 城外,漫山遍野的乌桓突骑随处可见,数万人连成了一线,将小小的管子城重重包围了起来。 城内,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受了箭伤的汉军士兵,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冷漠,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麻木。 城墙上,公孙瓒身披重铠,头戴一顶熟铜盔,目视着城外黑压压的一片人,蠕动了几下嘴唇,缓缓地道:“玄德,田豫离开几天了?” 刘备站在公孙瓒的身后,同样披着铠甲,一双炽热的眸子环视了一下城下的尸体,随风飘来了一阵夹杂着尸臭的血腥味,让他感觉到有些作呕,强压住了想要呕吐的感觉,拱手道:“已经十天了。” “十天?按理说早就应该到辽东了,高飞真的会出兵相助吗?”公孙瓒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不太确定的问道。 刘备淡淡地道:“高飞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如果他坐视幽州被乌桓人占领的话,那么他的辽东势必会成为乌桓人攻击的下一个目标。伯珪兄,现在辽东是我们唯一的指望了,我们也只能寄希望在高飞身上了。” 公孙瓒转过了身子,眺望了一下城里的士兵,他的部下来没有一个不带伤的,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拍了一下刘备的肩膀,缓缓地道:“玄德,当初我要是听你的话,不急于追击的话,也不会中了丘力居的诱敌之计,落得还要外人解救的地步。” “事已至此,也只能坚守城池了,只要我们不出城,乌桓人也拿我们没办法,我们兵马虽少,可城内的粮草尚可以支撑百余天,只要我们这样耗下去,丘力居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只是,若想击败丘力居,现在只能依靠高飞速派援军来了。”刘备细细的分析道。 公孙瓒点了点头,问道:“南门和北门怎么样?” “南门和北门由云长和翼德把守,我已经交待他们了,只需坚守,不许迎战,请伯珪兄放心就是了。” “西门我已经交给了公孙越和严刚共同把守,城内尚有一万三千多士兵,如此固守下去,虽然不是办法,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现在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辽东来的援军身上了。” 刘备道:“伯珪兄,还有一件事需要立刻处理,否则的话,恐怕会受到很大的牵连。” 公孙瓒急忙问道:“什么事情?” 刘备指着城下的尸体,朗声说道:“这几天来,乌桓人日夜不停的攻打,城外遗留的尸体根本容不得我们去处理,如今乌桓人的攻击比前两天要稍微弱了一些,应该趁这个时候将城外的尸体清理一下,不然的话,一旦引发了瘟疫,那可就遭了。” 公孙瓒也同样问道了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他看着城外的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苍蝇嗡嗡的在尸体上方『乱』飞,饱食的乌鸦不停地在上空拍打着翅膀,夜里偶尔还会窜出几头野狼,城外的尸体俨然已经成为了动物们的美味。 刘备见公孙瓒没有出声,便急忙拱手道:“伯珪兄,再这样下去的话,后果可能会不可想象啊,必须迅速处理掉这些尸体。” 公孙瓒道:“我当然知道,可是你看看城外堆积如山的尸体,不远处便是乌桓人的大营,我们哪里还有多余的人去清理这些尸体?” 刘备朗声道:“用火烧,入夜以后派人出城将猛火油洒到那些尸体上,然后用火焚烧,这样是最安全的办法,如果再这样拖下去,一旦引发了瘟疫,不等那些乌桓人攻进来,我们就全都身亡了。” 公孙瓒道:“好吧,那就交给你来处理,入夜以后,你带人悄悄出城,将这些尸体处理掉。” 刘备也不反驳,当即答道:“诺!” 就在这时,乌桓人的号角声响了起来,从城外的山丘上迅速涌出了大批的骑兵,滚雷般的马蹄声杂『乱』无章的传了过来,地面上开始有着些许颤巍巍的抖动,呼喊的声音也愈发震耳了。 “全军戒备!”公孙瓒急忙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大弓,搭上箭矢,便拉开了大弓,冲身边的士兵大声喊道。 “放箭!” 一声令下,矢如雨下,遮天蔽日的箭矢在空气中交会,双方的士兵不断的倒下…… 半个时辰后,乌桓人的数次攻击再次以失败告终,而遗留在战场上的是新的尸体。 入夜后,管子城的四个大门陆续打开,一群黑影在刘备、关羽、张飞、严刚的带领下悄悄溜出了城门,用早已经准备好的猛火油洒在了那片尸山上。当他们完成之后,早在城楼上准备好的弓箭手便『射』出了火矢。猛火油一见火星瞬间便燃烧了起来,四条火龙同时在四个城门边烧了起来,最后连成了一片,形成了一条巨大的火龙,将城外的尸体全部吞噬在了烈火当中。 熊熊的烈火照耀着夜空,将管子城周围映照的如同白昼。城内的士兵都站在了城头上,目视着烈火焚烧着一切,眼睛里却是依旧的冷漠,有的甚至透着绝望。城外的乌桓人也都被这场大火吸引着,看着浓浓的黑烟腾空而起,所有人都坚定着一份信心,一定要攻克此城,为族人报仇。 大火整个燃烧了一个夜晚,到平明的时候才慢慢熄灭,尸体都被烧光烧尽,大地笼罩在一团黑『色』当中。 当大火刚刚熄灭之时,乌桓人进攻的号角再次响起,挽着弓箭的骑兵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从四面八方一同压了过去,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只是,这次进攻与以往不同,乌桓人的骑兵后面跟着一些步卒,步卒们的肩膀上扛着一架架崭新的云梯,这是他们辛苦了十天的结果,今天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战斗一触即发,乌桓人也开始学着汉军攻城的样子,在城墙边架起了云梯,用弓骑兵作为掩护,步卒都手持木盾、弯刀攀爬城墙。一时间,惊恐的汉军陷入了苦战,不仅要应对乌桓骑『射』部队带来的威胁,还要应付被乌桓人爬上城墙的可能。可所有的人都没有退缩,而是英勇地用自己手中的兵刃去迎敌。 小小的管子城内外,开始了残酷的战斗…… —————————————————————— “田豫,还有多远?”奔跑在队伍最前面的高飞扭头对身后的田豫大声喊道。 田豫急忙回答道:“启禀高将军,已经快到了,不足十里。” 高飞的马快,可是为了和大军保持一致,没有让座下的乌龙驹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他看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骑兵,人头、马头层出不穷的浮动,除了他部下的一万骑兵外,还带来了辽东属国的两万乌桓突骑,三万骑兵雄壮的向前奔跑着,漫山遍野的骑兵展现出来了似乎不可挡的趋势。 两天前,在昌黎的时候,高飞将计就计,杀掉了苏仆延,并且收服了在当地威望最高的乌力登,将乌力登推上了乌桓人的部族首领。成为部族首领的乌力登为了自己部族的利益和长久发展,便决定带着八万部族归附高飞。 高飞任命乌力登为鹰扬将军,并且废除了辽东属国的称号,在原有的基础上设立了昌黎郡,任命乌力登的弟弟乌力吉为昌黎太守,正式将辽东属国的乌桓人划到了自己的治下。 回想起两天前的事情,高飞到现在还有点兴奋,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出兵会获得这么大的好处,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辽东属国给占领了,而且还得到了两万乌桓突骑。 “全军停止前进!”高飞突然勒住了马匹,朝后面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之后,三万骑兵迅速停止了前进,各部的将军都来到了高飞的面前。 高飞见众将都围了过来,便朗声说道:“从现在开始,分兵而进,管子城周围的地形都是山丘,相信丘力居已经将管子城牢牢围住了。赵云,你带五千骑兵从北门进攻乌桓人背后,太史慈,你带五千骑兵从南门进攻乌桓人的背后,张郃,你带领五千骑兵到西门进攻乌桓人的背后,其余的人跟我从东门进攻。” “诺!” 高飞接着道:“乌桓人已经围城十几天了,此时已经是疲惫不堪,我们突然到来,必定能够让乌桓人陷入混『乱』,四面同时进攻,一仗将丘力居击溃。但是请你们记住,击溃丘力居之后,都不许追击,乌桓突骑的实力却对不容忽视,这一次行动只是为了解去管子城的包围,你们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众将异口同声地答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赵云、太史慈、张郃,你们带着骑兵先走,到达之后,就立刻展开进攻,不必等候命令。” “诺!”赵云、太史慈、张郃三个人拱手道。 高飞又对庞德道:“你带领三千骑兵跟随在队伍最后面,护卫军师。” “诺!”庞德答道。 高飞朗声道:“出发!” 162突破 162突破 随着高飞的一声令下,三万大军迅速分成了四个部分,高飞亲自率领华雄、乌力登、田豫带着一万两千骑兵朝管子城的东门而去,庞德保护着荀攸紧跟在后面,而赵云、张郃、太史慈则分别带着五千士兵驰往其他三个城门。 此时的管子城已经是一片混『乱』,四个城门都受到了乌桓人猛烈的攻击,步卒不断的在试图爬上城墙,骑『射』部队的箭矢也纷纷『射』了上去,和城楼上的守军形成了白热化的战斗。 一柱柱鲜血不断的从身体中喷涌出来,将参战的双方都染成了红『色』,地面上刚刚烧毁的尸体又被新的尸体覆盖上,火烧过后的黑『色』大地上很快被红『色』渲染。 “放箭!不要让他们登上城楼。”刘备手持双股剑,一边砍杀爬上城墙的乌桓人,一边对左右两侧的弓箭手大声喊道。 公孙瓒手持一柄精钢双刃长矛,长约一丈三尺,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显得寒光闪闪,他挥舞着手中的长矛一边拨开乌桓人『射』来的箭矢,一边将长矛刺进攀爬城墙的乌桓人体内,并且推倒云梯。 全城都陷入了苦战,不善于攻城的乌桓人开始使用汉人的攻城器械,虽然只有云梯,却足以让守城的军队感到极大的压力。 管子城东门外的山丘上,丘力居骑着一匹骏马,他身材魁梧,足足八尺有余,浑身上下肌肉虬张,充满爆炸『性』的力量,立在马上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睥睨之间,似乎天下风云尽在他手。 看着攻城部队一次次逾越城头,又一次次的被守军给压制住,丘力居的心里十分的恼火,指着站在城楼上奋力拼杀的公孙瓒,怒吼道:“传令下去,将所有的弓箭全部瞄准公孙瓒,白马将军不死,我乌桓人就无法占领幽州。” 公孙瓒是辽西令支人,在乌桓人和鲜卑人的心目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因为他所统帅的精锐部下全部乘坐白马,所以被称为白马将军。鲜卑人多次寇边,公孙瓒所率领的白马义从多次前来抵御,而鲜卑人一旦碰上公孙瓒,就总是会被打的很惨,所以在草原上,鲜卑人都相互传递信息,遇到白马的军队就避而不战。之后,边郡的汉军常常会假冒白马将军和鲜卑人战斗,鲜卑人上当次数多了以后,也学聪明了,便让人画下了公孙瓒的画像,传给各部,还曾经派遣刺客去刺杀,可惜均以失败而告终。 白马将军的威望也被乌桓人深知,所以这次丘力居一反叛就想到先对付公孙瓒,将公孙瓒诱到了管子城,并且将其包围起来,企图将公孙瓒一口气消灭掉。 丘力居的命令迅速被传达了下去,骑『射』部队将公孙瓒当成了箭靶,一致瞄准了公孙瓒,一瞬间便『射』出了无数支箭矢。 公孙瓒刚刺死一个乌桓人,突然看见无数支箭矢向自己『射』了过来,正当他躲闪不及之时,周围的两个士兵急忙跑到了公孙瓒的面前,同时大喊了一声“将军小心”,替公孙瓒挡下了这一波箭矢。饶是如此,还是有两支箭矢分别『射』在了他的肩窝和大腿上,疼痛不已的他,急忙一个翻身躲在了城垛后面。 看着替他而死的人身上『插』满了箭矢,他的心里有的只是对乌桓人的憎恨,自言自语地道:“我一定要杀了丘力居,我一定要杀光你们这些胡虏!” 刘备从一边跑了过来,见到公孙瓒受伤了,急忙道:“快来人,抬将军去治伤。” 公孙瓒伸出右手,咬着牙拔出了『射』进左边肩窝的箭矢,同时拔下了『射』进大腿里的箭矢,鲜血登时从两处冒了出来,他对刘备吼道:“不用管我,不杀了这些臭胡虏,我誓不罢休!” 话音一落,他便站了起来,将长矛瞬间刺进了刚刚爬城墙上来的士兵体内,并且大声吼叫道:“给我放箭,『射』死那些臭胡虏……” 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但见无数支箭矢朝他再次『射』了过来,密密麻麻的黑点迅疾的飞向了面门。 “小心!”刘备猛地向前一扑,将公孙瓒扑到在地上,箭矢从两个人的头顶上呼啸而去,当真好险。 “啊……” 无数声的惨叫从刘备、公孙瓒两个人的耳边传了过来,城墙的士兵被乌桓人的箭矢『射』倒了一片,有的直接被定在了城楼的门柱上。 就在这时,几个乌桓人在强大箭阵的掩护下登上了城楼,举着手中的弯刀,『露』着狰狞的面前,朝着公孙瓒便砍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公孙瓒急忙握起手中的长矛,向前一突,便将长矛刺穿了那个人的身体,而刘备也握着双股剑开始挥砍着登上城楼的乌桓人。 两个人刚刚杀死了三个乌桓人,却又看见十好几个乘势登上了城楼,可是每当他们『露』头的时候,城墙下面总是会有箭矢『射』过来。刘备见两边的弓箭手被乌桓人扑了上去,城楼上的汉军明显的减少了,他急忙叫道:“将军,不行了,城楼失守了,快退到城里,城门边已经聚集了两千人,可以在城中进行抵挡。” 公孙瓒忍着伤痛,看着两边都有乌桓人朝他们冲了过来,他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可是他心里明白,一旦城楼失守,就会无形中给城中的部队带来极大的威胁,士气上也会一落千丈。他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冲城门边严阵以待的士兵,大声喊道:“全部上来,城楼绝对不能失守!” 命令下达之后,公孙瓒便站了起来,从死去的乌桓人手中拿来了一个木盾,忍着左边肩窝受伤的疼痛,紧紧地握在手中,而右手则持着长矛,大喝一声,迎着冲着他而来的乌桓人便刺了过去。 刘备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见城楼下面的士兵补充了上来,也打起了精神,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双股剑便是一番『乱』砍。 丘力居眺望着城楼上的战斗,当他看见倒下的公孙瓒再度站了起来之后,心中的怒火立刻发泄了出来,大声喊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快点把白马将军杀了,快杀了他……” 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那么的雄浑和有力,而且呐喊声也响彻天地。他急忙回过头,看到背后的山坡下面冲来了一拨骑兵,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骑着一匹乌黑的骏马,速度快的惊人,在山坡下面看着像一团卷过的乌云,而那团乌云背后,是统一着装的汉军骑兵,再后面是和他的部下装束一支的乌桓突骑。 “报——”一个骑兵拖着长腔策马而来,大声地喊道,“辽东太守高飞率部从我们背后杀来,其中还混合了不少辽东属国的突骑兵。” “辽东属国的突骑兵?”丘力居吃了一惊,大声地道,“苏仆延的兵马?木叶丸,快率领突骑挡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从背后杀了过来。” 木叶丸身体十分的健硕,是丘力居帐下的第一勇士,他安静地站在丘力居的身边,听到命令之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骑兵速度,冷静地分析道:“大王,恐怕来不及,照这样速度,根本就无法迅速阻挡住他们,我看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救公孙瓒而来的,不如暂且撤退,放他们过去,然后再施行包围,将他们一起围在城里。” 丘力居点了点头,还来不及下达命令,便见那团黑云直接冲进了自己背后的军队中,一条长枪左突右刺,犹如进了无人之地,前去阻挡的人纷纷落下马来。他急忙道:“撤!快撤!” 紧接着,“轰”的一声响,汉军直接和丘力居的部队撞在了一起,相撞的人人仰马翻,都在一瞬间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跌落的汉军骑兵早有准备,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便用手中的兵器开始进攻身边的乌桓人,跟随着最先突入敌阵的高飞,硬生生的将乌桓人给撕开了一个口子。 正在城楼上作战的公孙瓒看到丘力居在人的护卫下朝一旁逃走,而且山坡后面的军队开始出现了混『乱』,仔细地眺望了一下,见穿着橙红『色』服装的汉军出现了,脸上大喜,大声喊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兄弟们,给我杀,杀死这些胡虏!” 城中的士兵听到了这个消息,每个人的心头都振奋了起来,士气一下子高涨了起来,所有的人开始了反攻,将登上城楼的士兵给杀死,用箭『射』向城下的骑『射』部队。 还在城墙边作战的乌桓人突然听到有援军来了,而守城的士兵也变得十分悍勇起来,当即在各自的小帅带领下,开始撤退。 乌桓人的大营附近,高飞带着三千人像一把尖刀直接『插』进了乌桓人的心脏,一字排开十数列的突骑兵被拦腰截断。同时,华雄、乌力登各带着五千兵马从左右两翼开始夹攻,企图将逃跑的丘力居包围在里面。 其他的三个城门,赵云、张郃、太史慈都纷纷抵达,率领各自的骑兵队伍从乌桓人的背后突破了防线,并且在他们的大营周围左突右刺,使得乌桓人毫无阵形可言。 与此同时,城里的汉军看准了机会,纷纷打开了城门,从城中杀了出去,前后夹击乌桓人。 163联合 163联合 援军的到来给了守军振奋人心的鼓舞,高飞带着大军从乌桓人背后的突破也带给了守军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在这种力量的鼓舞下,守军开始主动出击,和援军开始夹击乌桓人。 乌桓人的包围圈被成功突破了,然而,乌桓人却并未就此陷入慌『乱』,因为丘力居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乌桓人各部的小帅们带着自己的族人井然有序的撤退,虽然受到夹击,却并未受到重创,都一股脑的朝西北方向逃去。 太阳在这个时候,成了一个大的红『色』的轮子落在远处的山边上,那些层层叠叠的群山,都变成紫褐『色』的一抹,涂在天际线上。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草原上笼罩起金『色』的寂静,大地上充斥着血腥味,随处可见的都是鲜血的红,和天际形成了一体,仿佛整个天地都是血红的。 管子城东门边,公孙瓒骑着矫健的白马,身后跟着刘备,两千白马义从分成了两列,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城门边的尸体已经被人清理过了,空出了一条干净的道路,残破的城墙上也都站满了人,绣着“公孙”的大旗牢牢的『插』在城楼上,迎着夕阳西下的晚风随风摆动。 城外的平地上排开着雄壮的骑兵,骑着乌龙驹的高飞绰枪策马,背后跟着荀攸、乌力登朝公孙瓒城门边而去。 来到城门边时,高飞、荀攸、乌力登都下了马,和对面已经跳下马背的公孙瓒、刘备相向而行,两拨人交会时,脸上都『露』出了一番喜悦。 “公孙将军,我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让你们久等了。”高飞首先客气地道。 公孙瓒和高飞在辽东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此时再看身披铠甲的高飞,不知不觉中发现高飞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武来,让他看了会多少产生了一点畏惧。或许是因为高飞背后排开的两万多骑兵的缘故,总之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高飞,好长时间才说出话来:“高将军能够仗义相救,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此次解了管子城之围,我还要多多谢谢高将军呢。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将军随我入城吧!” 高飞点了点头,扭脸对乌力登道:“你去告诉五虎将,让他们带领各部驻扎在丘力居的营寨里,我和军师进城了,要过一会儿才会回来。” 乌力登“诺”了一声,转身便朝后走了回去。 刘备看了看高飞身后,却没有见田豫的身影,急忙道:“高将军,我们大概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不知道高将军一切可曾安好?” 高飞很随意的回答道:“好,我一切都好。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种场面。” 刘备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听到高飞似是讥讽的话语,心里十分难受,随即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咦?田豫没有跟将军一起回来吗?” 高飞道:“玄德兄不必担心,田豫在战斗中受了点伤,我已经让人去医治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刘备“哦”了一声,也放下了心,转身摆开了手势,对高飞道:“高将军,请!” 进入管子城之后,高飞注视了一下城中的一切,管子城靠近塞外草原,是专门作为驻军用的要塞,城内并无百姓,所以他无法看到一个百姓。 城中受伤的士兵横七竖八的躺着,每个士兵的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就连公孙瓒也身中了两箭,缠着的绷带已经染透了鲜血。看到城中的一切,他完全可以想象这十几天被包围在城里的士兵是怎么样渡过的。 进入治所之后,公孙瓒命人设下了酒宴,并且聚集了众位将领,来给高飞接风洗尘。 大厅里坐满了人,关羽、张飞也在其中,当他们看到高飞时,脸上都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公孙瓒倒下了一杯酒,举杯对坐在自己身边的高飞道:“高将军,这些都是我的部下,我来给高将军介绍一下,左边是刘备、关羽、张飞、单经、田楷、王门,右边是公孙越、公孙范、公孙续、严刚、关靖、邹丹,他们平时都很仰慕高将军,此次高将军亲自到来,不仅替我解了围,还带来了那么多平叛的兵马,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高将军。” 高飞很了解公孙瓒,虽然帐下没有什么大将之才的人,但是公孙瓒的实力还是十分雄厚的,至少部下差不多都是幽州一带的人,都是弓马娴熟的人,曾经一度将袁绍『逼』迫的相当窘迫。他环视了在座的人,只觉得除了刘备、关羽、张飞和尚在他的营中养伤的田豫外,其他的人他都没有兴趣,只是微微的陪了个笑,算了事啦。 公孙瓒看了一眼在座的荀攸,便问道:“高将军,这位是?” 高飞急忙介绍道:“这位是颍川荀公达,现在是我帐下的军师。” 公孙瓒对文士并不在喜欢,只淡淡地“哦”了一声而已,而且荀攸虽然说海内知名,但是名声也只是在中原一带而已,对于他这样的武人来说,很少会感兴趣去记哪个名士。 荀攸也不在意,朝公孙瓒拱拱手,陪了一个笑。 刘备听到荀攸的名字时,倒是感到很吃惊,斜眼看了看高飞,心中缓缓地想道:“真没有想到,连荀攸这种名士也甘愿跟随在他的身边,高飞到底有何等的魅力,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跟随着他?我身为汉室宗亲,为什么仕途却如此坎坷,到现在还要仰人鼻息,看人的脸『色』办事。苍天啊,你对我刘备为什么就那么不公平啊!” 公孙瓒举起了酒杯,笑呵呵地道:“来,今日是高将军到来的日子,我们共同敬高将军一杯。” 高飞对公孙瓒的这种客套不太感兴趣,于是就随便应付了一下局面,最后接酒力不佳和荀攸一起离开了大厅。 夜幕已经拉下来了,整个大地都被笼罩在了夜『色』当中。高飞和荀攸并肩行走在管子城出城的道路上,抬头看了看夜空,缓缓地道:“军师以为公孙瓒此人如何?” 荀攸笑道:“公孙瓒此人不足为虑,白马将军也不过如此,只是公孙瓒帐下那个叫刘备的人城府倒是很深,主公必须提防一下。” “军师今天是第一次见刘备吧?” “嗯,确实是第一次,难怪主公会将此人放在心上,这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以后或许会成为主公的绊脚石。” “军师慧眼独具,确实厉害。我之前说过,此次出兵,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借着平『乱』向外扩张,另外一个就是要想办法杀掉刘备。与公孙瓒相比,刘备是个危险的人物,他的两位义弟关羽和张飞都有着万夫不当之勇,我曾经想一心收服他们为我所用,可是却屡屡不能得逞。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也不能让他们成为我的敌人,唯一的办法只有将其除去。” “主公,属下以为,现在还不是除去刘备的时候,现在大『乱』未平,主公还不能和公孙瓒翻脸,刘备现在是他的属下,如果杀了刘备,就等于和公孙瓒破裂了。要平定幽州的乌桓人叛『乱』,主公还必须借助公孙瓒的手才行。” 高飞哈哈笑道:“这个我知道,被鲜卑人誉为白马将军的公孙瓒,同样也是乌桓人所忌惮的人物,所以丘力居一反叛就第一个拿公孙瓒开刀了。现在管子城的包围虽然被解除了,但是丘力居的实力却并未削弱,而且乌桓突骑天下闻名,在军队数量上也多过我们,实在是个棘手的问题。” 荀攸道:“主公不必烦恼,回到大营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现在我们身处管子城,周围都是公孙瓒的部下,说话极为不便。” 高飞点了点头,让人牵来了他的乌龙驹和一匹骏马,和荀攸一道骑着马朝城外慢跑了出去。 二人这边刚出城,便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高将军,请留步!” 高飞、荀攸回过头看去,见马背上驮着的人是公孙越,便一起拱手道:“哦,原来是公孙将军,失敬失敬。” 公孙越是公孙瓒的弟弟,见高飞、荀攸都如此客气,便道:“高将军,我家主公派我前来,是想和高将军商量一下如何对付乌桓人的事情。如今丘力居虽然退却了,却并未受到什么重创,加上这里本身就是辽西,是丘力居的老巢,丘力居是不会放过这里的。” 高飞听后,问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你家主公不亲自来?莫不是看不起我这个辽东太守?” 公孙越急忙道:“高将军,你别误会,我家主公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我家主公身中两箭,今夜又喝了太多酒,所以无法亲自前来。但是为了表示诚心,特地派我亲自前来。” 高飞道:“明白了,不过,现在天『色』已晚,而且我也喝了不少酒,这种大事只能等到明天商量了。” 公孙越道:“好的,我会转告我家主公的,只是,我家主公希望能够和高将军联合出兵,共同对付丘力居和叛『乱』的乌桓人,平『乱』之后,功劳对半分。我希望高将军能够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也是我家主公的诚心。” 高飞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公孙将军,那我们明天早上见。” 164突进 164突进 太阳刚从东山『露』出脸,『射』出道道的强烈金光,象是在大声地欢笑,藐视那层淡雾的不堪一击。蔚蓝『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越发显得它的深邃无边。 管子城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显眼,方圆三十里内没有一户人家,只有这座孤零零的城池。城池外面驻扎着高飞的军队,围绕着管子城一圈的四座营寨里,所有的士兵都从睡梦中醒来,披上铠甲,带上武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迎接更加残酷的战斗。 高飞带着荀攸和几名亲随出了营寨,径直朝管子城而去,并且命人将田豫送到城中。 刚到城门,高飞便见公孙瓒带着多位将领从城中走了出来,和他相会在城门边。 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高飞开门见山地道:“公孙将军,丘力居昨天虽然退了,可是危机并未解除,我已经让人打探清楚了,丘力居退兵之后驻扎在了辽西郡城阳乐,另外柳城还有他的兵马,必须一口气将丘力居击垮,然后将兵向西,去收拾难楼、乌延。只是我军对辽西的地形不熟悉,需要公孙将军从旁协助,不知道公孙将军意下如何?” 公孙瓒点了点头,道:“高将军,这事我早已经想好了,我部下最精锐的就是白马义从,这次我带来了两万人马,可是全军上下没有一个不带伤的,我军骑兵较少,除了四千白马义之外,其余的骑兵都在和乌桓人的激斗中战死了,留下来的全剩下步军了。高将军的部下全是骑兵,其中还有不少乌桓突骑,而且高将军擅于用兵,丘力居虽有数万突骑兵,却并不是高将军的对手。我准备派遣公孙越、严刚二人带领两千白马义从跟随高将军,听从高将军的调遣,一起去攻打阳乐,我在此紧守管子城,等伤兵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就带领全军直『逼』柳城。” 高飞道:“好,那咱们就分兵而进,我先在阳乐拖住丘力居,公孙将军直取柳城,左右包抄,纵使不能生擒丘力居,也能将丘力居赶到幽州西部,然后一鼓作气,配合西部郡县的各地官军一同绞杀。” 公孙瓒笑道:“很好,那就这样定了。” 商量完毕之后,高飞和荀攸调转马头,开始回到营寨,公孙越、严刚则带着两千白马义从紧随其后。 回到营寨之后,高飞随即传令各部,全军拔营起寨,带上从丘力居那里夺来的『奶』酪和马『奶』酒,直奔阳乐。 高飞的部下在昨天的战斗中阵亡了一千人,现在只剩下两万九千人,他将大军会合在一起,让公孙越、严刚的两千白马义从跟随在队伍的最后面,毕竟两千白马义从也都是受了轻伤的人,一行三万一千骑兵浩浩『荡』『荡』的朝阳乐而去。 大军马不停蹄的向前直奔,于当夜抵达了阳乐城外三十里处,在附近的丘陵上扎下了简易的营寨,砍下周围的树木,做成鹿角和拒马,环绕营寨一周。 中军大帐里,高飞、荀攸、赵云、张郃、太史慈、华雄、庞德、乌力登、公孙越、严刚全部到齐,正商量着如何对付丘力居。 高飞朗声道:“我军从管子城马不停蹄的奔到了这里,可路上都太过顺利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军营寨都是草创而成,十分的简易,如果乌桓人前来劫营的话,这座营寨绝对抵挡不了太久。为了以防万一,今夜各部都务必严加防守。” “诺!”众将一起回答道。 散会之后,众将都离开了大帐,开始按照命令行事。高飞独自留下了荀攸,两人独坐大帐里,他轻声问道:“军师以为当如何对付丘力居?” 荀攸当即答道:“主公,丘力居在阳乐尚有五万骑兵,其中突骑兵三万,战力十分的强悍,如果硬拼的话,只怕会两败俱伤。如今公孙瓒尚在管子城,他的部下伤兵太多,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进攻柳城。柳城的兵力相对薄弱,不如声东击西,佯攻阳乐,暗中直取柳城。” 高飞想了想,问道:“此计不错,那就由我和乌力登率领两万突骑兵直奔柳城,军师留守此寨,指挥赵云等人佯攻阳乐,牵引住丘力居的兵力。” 荀攸道:“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将丘力居的兵力牢牢牵引住,并且在此地等待和主公的回合。” 高飞道:“那就这样定了,明天一早我便率军出发。” 当夜汉军防守的十分严密,而乌桓人也没有前来劫营,军队算是平安的渡过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高飞便和乌力登一起带着两万突骑兵出了营寨,朝着西北方向的柳城疾速奔驰而去。 太阳出来的时候,赵云带着五千骑兵直奔阳乐城下,一字排开了攻城的阵势。 阳乐城上,丘力居看着前来攻打城池的五千骑兵,不屑一顾地道:“就这点兵力?还敢来攻打城池?木叶丸,命你带领一万突骑兵出击,务必要将那领兵将军的人头取下来。” 木叶丸朝丘力居施了一礼,缓缓地道:“大王,城下的兵马是从辽东来的,苏仆延暗杀高飞不成,反受其害,而且乌力登继任大人之后便投靠了高飞,高飞废除了辽东属国,在那里设立了昌黎郡,并且任命乌力登为鹰扬将军,任命乌力登的弟弟乌力吉为昌黎太守。乌力登带着两万突骑兵跟随高飞一起前来,可此时却只来了五千人,难道大王不觉得奇怪吗?” 丘力居问道:“你是说……这是汉人的故意诱敌之计?” 木叶丸道:“虽然不敢肯定是诱敌之计,但这其中必定有诈。” 丘力居道:“那现在怎么办?” “汉人多智,不敢正面和我们为敌,只使用『奸』诈的计策。我以为,大王只可坚守不动,任他如何叫骂,我们都不予理睬,只有如此方能避开汉人的『奸』计。我军只需在城中养精蓄锐,等过不了几天,汉军锐气尽去之时,就是我军出兵之际。到时候城中五万骑兵全部出动,必定能够一举将汉人击溃。” 丘力居听后哈哈笑道:“木叶丸,你不仅是我部下第一勇士,更是我的第一谋士,有你在我身边,量汉人有如何『奸』计,都无法得逞。” 木叶丸道:“大王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丘力居笑道:“看来当初送你到洛阳求学,是没有白送。传令下去,全军紧守城池,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出城,违令者斩!” “诺!” 城外,赵云让士兵开始不停的叫骂,从早到午,又从午到晚,阳乐城里的乌桓人就是不出城。当晚,赵云带着骑兵回到了营寨,直接进入了中军大帐,欢喜地对荀攸道:“军师,你这个计策还真管用,无论怎么骂,乌桓人就是不出来。” 荀攸笑了笑,缓缓地道:“昨天我军从背后偷袭乌桓人时,乌桓人居然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不和我军为敌,而是选择主动撤退,以至于我军并未对乌桓人造成重创。能够清晰的判断战场的动向,丘力居的部下里面必定有智谋之士,所以,我才敢肯定丘力居不敢出城。” “军师神机妙算,子龙佩服,和贾先生可谓不分伯仲。”赵云赞赏道。 荀攸摆摆手,道:“子龙,你太高抬我了,我只是能够清楚的认知战场上的变化从而做出正确的判断而已,贾文和却是料敌先机,用计往往先发制人,要远远的胜出我一筹。” 赵云道:“军师和贾先生都是我所尊敬的人,也是主公的左膀右臂,两位先生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只有如此,才能辅佐主公成就王霸之业。” 荀攸听到赵云的赞赏,呵呵笑了笑,没想到赵云这个武人居然对他的评价如此高。他缓缓地道:“多谢子龙赞赏,今天好好休息休息,明天继续去城下叫骂。不过,明天要表现的散漫一点,给城中的人制造一种诱敌的假象,只要他们不出城,就无法弄清我军现在的虚实,而且方圆十里内我已经让华雄秘密布置下了些许伏兵,一旦遇到有敌军的探子,就予以『射』杀。只有如此,才能尽可能多的给主公争取一些时间。” 赵云道:“子龙明白,军师,天『色』也不早了,请军师早点休息,子龙告退。” 第二天,赵云又带着五千骑兵前去阳乐城下叫嚣,这一次他按照荀攸的计策,叫骂了一会儿之后,便让士兵全部下马坐在地上,又过了一会儿开始解去了衣甲,到正午十分,让士兵肆无忌惮的大吃大喝,一点都没有把城中的乌桓人放在眼里。 城墙上的,木叶丸会隔一段时间前来巡视一番,见到城下汉军的散漫,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一抹笑容,自言自语地道:“我听说高飞的军队都是训练有素的部队,还曾经以两万多步兵在望平打败了三万多鲜卑人,眼前这样的散漫的军队,绝对是想用来『迷』『惑』我的,引诱我军出城,然后进入他们的伏击地点。哼,可惜我木叶丸也不是傻子,这种雕虫小技,岂能骗过我的眼睛?” 声音落下之后,木叶丸转身便走下了城楼。任凭赵云带领的人在城外叫嚣,乌桓人就是不出城。 165突击 165突击 寂寥的天空下,苍茫的大地上,高飞带领着乌力登和两万突骑兵在地平线上匀速奔驰着。 高飞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差不多要到正午了,低下头时,对身后的乌力登道:“柳城还有多远?” 乌力登急忙答道:“已经不远了,大概还有二十里地。” 高飞道:“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再向前奔跑五里便停下来休息一下。” “诺!” 没过多久,大军在距离柳城十五里的丘陵上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纷纷下马,漫山遍野的坐了下来,开始拿出『奶』酪和马『奶』酒吃喝。 高飞回头看了看略显得疲惫的士兵,他取下了自己的头盔,『摸』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披肩的长发,当下拔出了腰中的长剑,冲身边的乌力登喊道:“把我的头发给割下来,弄成你们那样的发型。” 乌力登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天……天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 高飞道:“我想到了一个计策,可以很轻松的赚开柳城的城门,所以,我必须打扮的和你们一样,无论是发型还是着装上都要一致。” 乌力登摇了摇头,不解地道:“天将军,我比较愚笨,听不太懂。” 高飞道:“这里离柳城已经不远了,柳城驻扎着差不多两万骑兵,这次我之所以带领你和所有的突骑兵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计策。你们的手臂上缠着一个臂章,那是为了区分你们和丘力居部下的人而弄的,可实际上,乌桓突骑乍一看之下,根本无法分辨。所以,我想让你假冒丘力居的部下,赚开柳城城门,这样一来,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占领柳城。为了能够使得这个计划成功,我必须打扮的和你们一样。来,把我的头发给弄成你们那样的莫西干发型。” 乌力登迟疑了一下,急忙问道:“可是……可是天将军是汉人,汉人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高飞打断了乌力登的话,笑道:“我和其他汉人不同,我是天将军,既然是天将军,就应该本着一颗广大的胸怀,有着一颗包容一切的胸襟。区区头发不足为虑,现在剃掉了,以后还会长出来,何况现在快接近夏天了,剃个头图个凉爽,我早就这样想了,今天正好如愿。” 乌力登的目光中『露』出了无比的崇敬,对高飞道:“天将军,汉人的长剑我用不习惯,我用刀给天将军髡头,请天将军恕罪。” “好,你用什么顺手,就用什么给我剃头吧。” 乌力登拔出了腰中的弯刀,当即给高飞剃起了头,引来了周围乌桓人的围观。 高飞看着自己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被割断了,不仅没有感到不适应,反而觉得特别的清爽。他十分明白,在古代的汉人以髡头作为一种刑罚,一直到晚清的时候,人们才逐渐放弃了长发,纷纷留起了短发。 乌力登将高飞的头发弄成了和他自己的差不多形状,弄完之后,便痴痴的看着高飞,总感觉站在他们面前的天将军更加和他们接近和融洽了。 其余的乌桓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喜悦,看到高飞留起了和他们一样的发型,总觉得他们和高飞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喊了一声“天将军万岁”,其余的人都跟着叫喊起来。 弄完这一切之后,高飞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了一套和乌桓人一模一样的衣服,穿上之后,活脱脱的一个乌桓人,完全看不到汉人的影子了。 休息过后,高飞对乌力登道:“传令全军,急速前进,今天务必要将柳城拿下来。” “诺!” 大军再次开始向前奔驰,高飞骑着乌龙驹一马当先,乌力登和两万突骑紧随其后,在苍茫的大地上,所有的骑兵都显得是那么的雄壮。 过了好大一会儿,高飞带着军队来到了柳城下面。守城的是一员小帅,仔细地眺望了一下领军的高飞、乌力登,见高飞、乌力登都十分面生,便朗声问道:“你们是哪个部族的?从哪里来?” 乌力登当先驰了出去,告诉叫喊道:“辽王殿下获悉白马将军公孙瓒将袭取此城,特命我等率领两万突骑兵前来支援,快点打开城门!” 那小帅见城下确实是两万突骑兵,而乌力登又说的和他们一样的言语,当即命人打开了城门。那小帅亲自到门口迎接,当临近高飞和乌力登时,还来不及发话,便被高飞拔出弯刀一刀斩在了马下,乌力登和其他突骑兵纷纷开始行动,将城门边的人全部杀死。 “杀啊!”高飞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向前一招,对身后的骑兵大声喊道。 高飞、乌力登率先突入了城中,守城的乌桓人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被砍下了头颅。随后,突骑兵鱼贯入城,开始驰入城中街巷,见到左臂上没有系金『色』羽『毛』臂章的人便是一通『乱』砍。 城中的乌桓人大多都在兵营休息,高飞指挥着突骑兵迅速占领了四个城门,自己亲自带着一万骑兵将兵营给包围了起来,将大约一万五千多的乌桓人包围在了兵营里。 柳城也是一个要塞,是一座给汉军防守鲜卑人用的,丘力居反叛时,迅速夺取了柳城,将其占领,并且派兵驻守,一方面可以防备鲜卑人袭击背后,另外一方面也可以作为单独的据点使用。 惊慌失措的乌桓人都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高飞、乌力登包围在了兵营里,连续冲击了三次始终没有能够冲出兵营。兵营在城池的西北角,四周都是高墙,只有一个出口,而且兵营里也没有马匹,马厩在兵营的边上,高飞将这些乌桓人包围在兵营里,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城池。 被包围的乌桓人只有近身武器,弓箭都存放在武库里,没有马匹,没有弓箭的他们还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是僵持了一个时辰后,却怎么也冲不出兵营的大门,反而兵营门口堆积起来了越来越多的尸体,纷纷丧命在了高飞的突骑兵手里。兵营里的士气开始低落了下来,加上高飞让士兵大声喊着投降不死的口号,很快便有人动摇了。 天『色』渐渐黑了以后,兵营里又饥又渴的乌桓人陆续从兵营里走出来投降,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折腾,剩余的一万三千乌桓人彻底的选择了投降,柳城在毫无**的战斗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混战中,高飞的两万人只阵亡了两千,却杀死了七千反抗的乌桓士兵,他一边处理尸体,一边处理降兵的问题。 高飞知道这些乌桓人是被迫投降的,没有给他们发放武器,仍旧让他们居住在兵营里,并且暗中派遣两百可靠的人混在了他们当中,探听兵营里这帮降兵的真实想法,从中蛊『惑』那些降兵真心实意的投靠他。 第二天,高飞将混在那些降兵里面的两百人叫了出来,让他们找出对他最有怨言的人,用杀鸡儆猴的策略当场斩杀了五百人,使得那些降兵对他都感到十分的畏惧。 高飞没有在柳城停留,而是带着柳城里所有的兵马和粮草辎重前往阳乐,他自己带五千骑兵先走,让乌力登负责押后。 与此同时的阳乐城,赵云一连三天的叫骂彻底的『迷』『惑』住了城中的乌桓人,而荀攸则利用这三天时间加固了营寨,加强了防守。到第四天早上的时候,荀攸估『摸』着柳城已经展开了战斗,也不再派人去阳乐城下叫嚣了,而是静静地守在营寨里,等待高飞带领军队从柳城胜利而来。 阳乐城里,木叶丸再一次登上了城楼,看到城外毫无汉军的影子,心中感到一丝的惊奇,急忙对身边的士兵问道:“汉军今天没有来吗?” 士兵回答道:“没有,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并未看见一个汉军的影子。” 木叶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地道:“汉军该不会是撤退了吧?” 转过身子,他对一旁的一个小帅道:“派出去的探马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小帅摇了摇头道:“探马是回来了,可是却没有一点消息,汉军在二十里外封锁了进出道路,就连周围的密林中也安『插』了暗哨,根本无法靠近汉军的营寨。” 木叶丸眼睛骨碌一转,低声道:“遭了,中了汉军的缓兵之计了。你速速传令下去,点齐一万突骑兵,在城门边候着,我这就去见大王。” “诺!” 木叶丸当即下了城楼,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太守府,进了大厅,他见丘力居还在饮酒,立刻叫道:“大王,汉军一连三天不停的叫嚣,今天却突然中止了,我以为汉军是退兵了,恳请大王给我一万突骑兵,我当从后追击,务必不让汉军逃遁。” “好,既然是逃遁了,那我们就追击过去,我给你两万突骑兵,务必要将高飞的人头提来见我。”丘力居当即大声叫道。 “诺!属下一定将高飞的人头砍下来,献给大王!”木叶丸郑重的回答道。 166伏击 166伏击 木叶丸带着两万乌桓突骑出了城,直扑向三十里外的汉军大营。汉军连续三天来的叫骂让他看出了一丝端倪,他一边向前派出探马,一边小心谨慎地向前奔驰。 当他带着大军向前行走了十里路时,派到前方的探马便回来了,当即报告道:“启禀大人,汉军大营已经空无一人,营内的汉军全部不知去向。” 木叶丸听后急忙问道:“前方可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并无可疑之处。” 木叶丸哈哈笑道:“太好了,汉军定是惧怕我军了,应该撤回管子城了,我们沿着去管子城的路追,他们应该没有走多远,我们赶快追,务必要一举将那些汉军击溃。” 命令下达之后,木叶丸再无顾虑,探马也不再向前派了,直接带着两万大军向前冲了出去。 大军很快便来到了汉军驻扎的大营,木叶丸见大营里一片狼藉,像是仓皇逃窜,便命令身后的骑兵全速前进,加紧追击汉军。 一行人又陆续向前行走了约莫二十里,忽然看见前方一彪兵马挡住了去路,一面“赵”字的大旗迎风飘扬。木叶丸定睛看去,正是一连三天在城下叫骂的赵云。 赵云绰枪立马,冷笑一声,大声地吼道:“木叶丸,你终于肯出城了,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今日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但听见一通鼓响,华雄带着人从左边的丘陵上杀了出来,庞德带着骑兵从右边的丘陵上杀了出来,两边树林里旗帜飘动,树林后面烟尘滚滚,让人无法分辨到底有多少兵马。 “槽糕,中计了!快撤快撤,快撤退!”木叶丸调转马头,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朝后面便大声喊道。 赵云、华雄、庞德三路一起掩杀了过去,两万乌桓突骑被三面夹击,顿时陷入了混『乱』,被三面冲过来的汉军一阵左冲右突,只一小会便死伤了一两千人,其余人纷纷向后撤退。 赵云、华雄、庞德合兵一处,向前追击了一两里路,便主公停了下来,从树林后面跑出来了几十名士兵,座下的马匹在尾巴上都拴着一根较大的树枝,拉的尘土飞扬。 看到木叶丸退走的之后,华雄当即竖起了大拇指,朗声道:“军师真是神机妙算,这木叶丸果然在今天出来了,只可惜军师给的兵马不多,不然的话,我们定能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 赵云笑道:“这是疑兵之计,我们兵少,敌军兵多,如果硬拼的话,只会吃亏而已。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张郃、太史慈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了,现在开始打扫战场。” 木叶丸遇到了埋伏,折损了两千多人,心中十分的懊恼,见背后面汉军没有追来,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算是放下心来。 可是,木叶丸向前走了不到十里路,忽然从官道两边的树林里『射』出来了许多箭矢,太史慈手持大戟率领着一千骑兵从屁股后面冲了出来,紧紧地咬住了尾部的乌桓突骑。 木叶丸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伏兵,一个劲的大叫着“撤退”,冒着从树林两边『射』出来的箭矢,快速地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道路左边张郃率领三千骑兵突然拦腰杀了出来,右边的公孙越、严刚率领两千白马义从杀了出来,两股部队将溃败的乌桓军一分为二,斩断了尾部的约莫五千骑兵,在弓箭手的配合下,合力将猛击这些乌桓兵。 木叶丸早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一知道中了汉军埋伏,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走,因为他知道,在汉军的部队里有着三万大军,他在兵力上不占优势,加上又中了埋伏,军心涣散,与其苦战,不如迅速撤退。 木叶丸也不管后面有没有追兵了,直接命令所有逃出来的军队全部回城,没命似得向阳乐溃败了回去。 被汉军包围的乌桓兵早已经失去了战心,在战斗力上大大的减弱了,很快便被汉军合力击杀。 半个时辰以后,这场伏击战终于结束了,汉军的士兵开始清理尸体,统计战况。 荀攸带着几名亲随来到了战场,看着地上的尸体大多是乌桓人,心中便多了一份慰籍,淡淡地道:“看来这次乌桓人不会再轻易出城了。” 旁晚的时候,大军陆续回到了原本的营寨,这次伏击战打的非常漂亮,汉军以五百多人阵亡、一千多人受伤为代价,一举杀死了乌桓人近七千的骑兵,而且还都是突骑兵。回到营寨的将士们无不佩服荀攸的计策,都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当中。 中军大帐里,赵云、太史慈、张郃、华雄、庞德、公孙越、严刚都对荀攸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不停地说他用兵如神此类的话语。 荀攸却并不骄傲,只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今天这次的胜利并不算什么,只有把丘力居给打跑了,才能真正的还辽西一个安定。如今丘力居还在阳乐城中,虽然折损了七千突骑兵,可是在实力上还是要强过我们一些。今天的突骑兵突然遭受了攻击而惊慌失措,并不代表这就是他们的真实战斗力。所以,大家不要骄傲,也不能自满,必须谨慎对待每一件事。这几天好好的在军营里休息,撤去外围的暗哨,缩小防守范围,在大营里多置旌旗,千万不能让对方知道我们只剩下这一万多人。” “诺!” “主公去柳城快回来了,我们必须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等着和主公会合之后,开始展开对阳乐城的攻击行动。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都下去休息休息吧。” “诺!”众人一起回答道。 木叶丸逃回阳乐城后,便直接去了太守府,木叶丸便跪在了地上,向着丘力居拜道:“大王,属下不才,中了汉军的『奸』计,折损了七千突骑兵,请大王责罚属下吧!” 丘力居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对手可是高飞,听说他用两万多步兵便击溃了鲜卑步度根的三万多骑兵,这下知道了对方的实力,那就不能掉以轻心了。汉人本来就『奸』猾,这两天先在城里歇歇,等过了两天,我亲自率领大军去攻打城外的汉军,定要将他们团团的包围起来。” “诺!属下多谢大王!”木叶丸低声嚎道。 丘力居道:“你下去吧,让士兵都休息几天,三天后我亲自率领军队和高飞决战。” “大王出马,定能将那高飞的人头取来,属下这就去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好好的休息几天,养精蓄锐,以准备三天后和汉军决战。”木叶丸道。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双方都暂时停止了军事活动,汉军一直在大营里,而丘力居则躲在了城里,互相形成了对峙的阶段。 汉军大营里,荀攸已经让斥候将阳乐城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他正在盘算着怎么攻打阳乐城,随即听到外面的士兵大声喊着“恭迎主公”的话语,他整个人便急忙站了起来。 卷帘掀开,高飞一身戎装的走了进来,倒是让荀攸大吃了一惊,高飞欢喜地道:“这是为了赚开柳城城门才做的,军师不必在意,以后头发还会长出来的。” 荀攸嗯了一声,拱手道:“恭迎主公!” 高飞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荀攸的手,开心地道:“前两天军师巧妙设伏,杀死了七千突骑兵,给我军壮了声势,这件事可是大功一件了。不知道现在阳乐城里怎么样了?” 荀攸道:“启禀主公,这两日阳乐城里毫无动静,丘力居一直固守在城里。” 高飞道:“嗯,如今我已经攻下了柳城,就如同斩断了丘力居的一只臂膀,这两天我们就倾全力和丘力居一战,争取一战定胜负,不能再这样托下去了。” “诺,属下会尽快想出攻城的策略来,尽量将伤亡减小到最少。” 高飞点了点头,笑道:“辛苦军师了。” 到了第三天清早,汉军都在大营里休息,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汉军士兵从睡梦中惊醒。 高飞急忙走出了营帐,见营寨外面聚集了许多的乌桓骑兵,领头的一个人便是丘力居。他急忙命令在寨门附近增加弓箭手,命令将寨门紧闭。 丘力居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面是他的第一勇士木叶丸,在后面便是成千上万的乌桓突骑,漫山遍野的排开着,大约有五万多骑兵,对汉军的营寨形成了半包围的局面。他策马向前走了几步,冲营寨里大声喊道:“我乃堂堂的辽王,你们这些人要是还想活命的话,就快快束手就擒,如果执意抵抗的话,我今天定要踏破你们的营寨。” 听完丘力居的叫喊,高飞冷笑了一声,回答道:“丘力居,我乃大汉安北将军,你公然反叛大汉,已经是叛贼无疑,你若是肯乖乖的放下武器,前来投降,我必定奏请朝廷封你为王。” 虽然知道丘力居不会乖乖的就范,但是先礼后兵的道理高飞还是知道的,他说完那一番话后,也没有指望丘力居会降,只是为了拖延一点时间而已,好让更多的擅于『射』箭的弓手来到窄门边,增加寨门的防御力量。 果不其然,丘力居只轻轻将手向前一挥,便见一万突骑兵快速的冲了过来,马头上各拴着两把长枪,枪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发着森寒的光芒。马背上的骑兵则人人挽弓『射』箭,将密如蝗虫的箭矢『射』进营寨。 167奋战 167奋战 战斗一触即发! “放箭!”高飞看着快速驶来的那些乌桓突骑,对身边的弓箭手大声地喊道。 两军的箭矢在空中飞舞,汉军有营寨的栅栏作为防护,箭矢多被挡在了栅栏外面,只有极少数的箭矢透过缝隙『射』进了汉军士兵的体内。那些前来突击的乌桓突骑却毫无掩护,身上只不过披着一层皮甲,被汉军箭矢一阵『乱』『射』之后,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连人带马纷纷倒地。 第一波箭矢刚刚落下帷幕,第二波箭矢便紧接着对『射』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乌桓突骑离营寨越来越近了,而他们手中『射』出的箭矢也越过了栅栏,『射』伤了不少严阵以待的士兵。 乌桓突骑纷纷利用精良的骑术躲避汉军『射』来的箭矢,他们每『射』完一箭,便来一个蹬里藏身,将自己藏在了马肚子下面,等到可以『射』出下一箭了,再从马肚子底下『露』出了身影。 高飞见乌桓突骑的攻势很猛烈,当即扭过头,对身后的众将喊道:“太史慈带领部下三千精锐弓手寨门右翼掩护,张郃,带领三千弓箭手寨门左翼掩护,赵云、华雄、庞德,全部上马,带领三千突骑兵候命,公孙越、严刚,带领所有白马义从候命。” 声音落下之后,他对身边的三千弓箭手大声喊道:“五个人瞄准一个骑兵,前方还有拒马和鹿角,可以阻挡他们一阵,给我狠狠的『射』,『射』死他们!” “诺!” 乌桓人的突然到访让高飞没有太多准备,现在唯一能够期望的,就是希望乌力登带着从柳城回来的骑兵从背后杀出来。 乌桓突骑现在才真正的展现出惊人的实力,他们在冲到鹿角和拒马前面的时候,突然止住了前进,分成了左右两列,绕着营寨奔跑,不停地的朝营寨里放箭。后面赶来的一波骑兵则挥舞着套索,将鹿角和拒马纷纷拉开,一直拖着那些东西向一边跑去,逐渐退出了战场。此时,所有分散在两边的士兵也用同样的办法将鹿角和拒马清理干净,后面再涌上来的骑兵便是一个个手持长兵器的士兵。 乌桓突骑快速的奔跑了过来,所有的骑手都伏在了马背上,或藏身在马肚子下面,任由座下那些头两侧『插』着两杆长枪的马匹朝前没命的奔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寨门前面已经无法阻挡那些骑兵的冲撞了,只剩下弓箭手还在拼命的『射』箭,一排接着一排的朝寨门冲过来的马群『射』箭。虽然不断有马匹被『射』倒,可是却并没有阻止那些骑兵的进攻。 “遭了,快后撤!”高飞见那些雄壮冲过来的马匹,急忙下达了命令。 所有守在寨门边的弓箭手都开始后撤了一米,这边刚撤下来,那边便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排马匹毫不犹豫的冲撞上了木制的栅栏,紧接着后面冲过来三波马匹,愣是借用马匹的冲撞力将寨门的栅栏给冲毁了,那些马匹全部壮烈阵亡了,而驾驭他们的骑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马匹,分散在两边向后跑去。 马匹的尸体堆积成了一道新的防线,汉军的弓箭手刚拉开手中的弓箭,便见乌桓突骑一个接一个跃过了那堆尸体,冲进了营寨。 “弓箭手撤退,骑兵出击!”高飞立刻下令道。 命令一经下达,赵云、华雄、庞德、公孙越、严刚带领着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骑兵迅速冲了上去,挡在了弓箭手的前面,和冲进营寨来的乌桓突骑展开了厮杀。 “太史慈,你带领部下的三千弓箭掩护骑兵作战,其余人全部上马,准备迎击乌桓人。”高飞见不断有乌桓突骑冲了进来,而赵云等人只有五千骑兵,面对数万大军还是吃亏,当即大声喝令道。 一声令下,太史慈带着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三千精锐弓箭手,开始散布在营寨里,纷纷朝乌桓突骑『射』出箭矢,掩护混战中的骑兵部队,而高飞、张郃则带着部下的弓箭手全部换上了长兵器,开始骑上马,迎击冲进营寨里的乌桓突骑。荀攸指挥剩下的人将成捆的箭矢运送到太史慈等人的身边,并且保护营寨中的粮草辎重。 一时间,汉军大营里陷入了混战,乌桓人不断的涌了进来。 高飞、赵云、张郃、华雄、庞德、公孙越、严刚都奋力迎敌,太史慈则带着弓箭手在缝隙中掩护他们,整个大营里混『乱』不堪。 厮杀了一会儿,高飞、赵云、张郃、华雄、庞德等人各自率领着自己的亲随在乌桓人中左突右刺,利用他们过人的武艺将一个个乌桓突骑挑下马来,赵云、张郃双枪并举,一左一右,率先击退了营寨里的乌桓人,并且攻出了营寨,而高飞、华雄、庞德也当仁不让。将是兵胆,许多士兵看到自己的将军如此拼命的厮杀,也都受到了感染,开始奋力的拼杀了起来。 很快,战斗变得血腥起来,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一颗颗人头落地,一匹匹的战马被刺死,大营里充斥着死亡的气息,要想活命,只能杀死对方。 半个时辰之后,经过汉军上下一心的猛烈反攻,终于抵挡住了丘力居的第一波进攻,一万乌桓突骑倒在了汉军大营的内外,大地被染得一片鲜红,人畜的尸体堆积如山。 好不容易才击退了第一波乌桓人的进攻,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第二波一万人的乌桓突骑迅速冲了上来,两军再次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中。 汉军的大营外,远处的丘陵上,丘力居眺望着汉军营寨里的激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对木叶丸道:“传令下去,让一万骑兵绕到汉军大营背后,从背后进攻,我今天要在这里彻底将高飞的部队全部消灭。” 木叶丸道:“诺!” 命令下达之后,一万骑兵开始从营寨的外围绕到了汉军营寨的背后,正在背后的山丘上迅速的集结。 太史慈看到了这一幕,见前面高飞、赵云等人都陷入了混战,弓箭若瞄不准的话,很容易误伤,他急忙对身边的士兵道:“都上马,跟我到寨后迎敌!” 一声令下,太史慈和三千弓手全部跳上马背,换上了长兵器,迅速奔驰到了营寨的背后。 汉军手中的武器多时钢枪,在对付乌桓人的时候显得格外有威力,可是因为所披的战甲并没有更换,也因此折损了不少兵马。整个大营里有一万五千骑兵,到现在已经阵亡了四千多人,其中许多都带着伤。 寨后“轰”的一声响,乌桓突骑用套索拉开了栅栏,使得寨后空出了一个口子。好在太史慈早就带着兵马等候在那里,一见寨后空出了一个口子,便立刻带着部下的骑兵冲了出去,反倒给了那些乌桓突骑一个措手不及。 荀攸身边还有三千士兵,见寨后的防守相对单薄了一些,他立刻下令那三千士兵全部上马,支援太史慈,而他自己则用弓箭『射』击敌人。 这是一场绝对的大混战,汉军全部陷入了混战当中,可乌桓人尚有两万多兵力在待命,照这样下去的话,很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高飞一边杀敌,一边观察整个战场,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他的眼睛里当即闪现出来了一点亮光,大声喊道:“赵云、张郃、华雄、庞德、公孙越、严刚各自带领部下全部向我这里靠拢!” 高飞连续大声喊了三声,喊得嗓子都要哑了,这才将命令全部传达了下去。汉军的将士一边厮杀一边向这高飞这边靠拢,很快数股小的骑兵队伍便拧成了一股大的队伍,高飞粗略点算了一下,还有差不多六千骑兵,他当即对众将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敌军兵多,我们只能集中兵力猛攻一点。丘力居在对面的山丘上,他的部队呈弧形散开在两翼,中间防守十分的薄弱,你们都跟我一起向前冲,一起攻击丘力居所在的中军,只要将丘力居的中军击溃,迫使丘力居退走,这场战斗就算胜利了。” “诺!”众将齐声回答道。 高飞大喝了一声,舞着手中的游龙枪,背后赵云、张郃、华雄、庞德、公孙越、严刚紧紧跟随,六千骑兵拧成了一股绳,向着对面山丘上的丘力居冲了过去。前来阻挡的乌桓突骑很快便被高飞带领的这一股骑兵冲破了一个口子,大军呈现出尖锥型的状态,马不停蹄,一鼓作气的朝那边冲了过去。 丘力居本来正在高兴中,突然看见高飞带着大军舍弃了守卫营寨,径直向他这边冲了过来,他大惊失『色』,急忙命令道:“快回防,快回防,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丘力居的中军只有一千多骑,其余的两万多骑全部环形分散在汉军营寨周围,距离丘力居相距太远,而且高飞的马速度很快,一溜烟的功夫,便已经奔驰到了一半的距离,身后的六千多骑兵也一同直扑了过去。 守卫中军的士兵纷纷朝高飞『射』出了箭矢,高飞或用手中的长枪拨开箭矢,或者藏身在马肚子下面。箭矢从他的耳边“嗖”的飞过,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丘力居,毫不犹豫地便冲了上去。 丘力居急忙调转了马头,退到了队伍的最后,指着高飞对身边的人大声喊道:“快『射』!快『射』死他!” 成百上千的箭矢如同雨点一般朝高飞密集的落了下来,高飞用长枪拨开了『射』来的箭矢,却突然听到座下乌龙驹发出了悲壮的嘶鸣,向前奔跑了没几步路,乌龙驹突然轰然倒地,将高飞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就在这时,一支长箭朝着高飞『射』了过来,他来不及躲闪,正中右臂,疼痛占据了他全身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大喊。 “主公!”赵云、张郃看见高飞倒地中箭,都大声地喊了出来。 高飞还来不及爬起来,刚一抬头便见许多箭矢直接飞了过来,他忍着疼痛,挥舞着手中的游龙枪,犹如一面巨盾挡在了面前,将箭矢全部挡在了外面。 就在这时,赵云、张郃等人带着骑兵冲了过来,众人避开了在地上的躺着的高飞,没有停留,而是快速地冲了上去,直接撞向了守卫丘力居的中军。跑在最后面的二百骑兵急忙停在了高飞的身边,将高飞护卫了起来。 营寨里,荀攸看到高飞带着士兵冲向了丘力居的中军,当即大声喊道:“丘力居败了,丘力居败了!” 寨后不明真相的乌桓人一听到这声呼喊,立刻都没了战心,加上太史慈带兵勇猛作战,他们没有讨到便宜,纷纷朝四处逃窜开来。 赵云、张郃、华雄、庞德、公孙越、严刚按照高飞的指示,一直猛攻中军,丘力居见来的人都各个如同虎狼,而两边的士兵还没有奔过来,当即带领着二百亲随在木叶丸的护卫下迅速离开了战场,逃的十分仓皇。 击溃中军之后,赵云等人担心高飞,没有再继续追击,而是迅速返回到高飞的身边,将高飞团团的围住,但是有经过身边的人,立刻杀死。 乌桓人见丘力居退了,汉军又都勇猛起来了,都没了战心,纷纷开始逃窜,从各个道路返回阳乐城。 就在这时,乌力登带着从柳城回来的骑兵突然拦住了丘力居部下的去路,将右翼的一万人拦腰截断,两万多骑兵将五千丘力居的部下全部包围在了一起,凡是投降者全部不杀,凡是抵抗的,全部杀掉。 战斗接近了尾声,高飞捂着自己的右臂,看鲜血从胳膊上不断的流出来,直接用手掰断了箭矢的尾部,只留下一个箭头还埋在他的胳膊里。 赵云等人挤了进来,一见到高飞便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末将等护主不力,请主公责罚!” 高飞摆摆手,笑道:“这事与你们无关,这是战争,是战争就会流血,就会死亡,我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刚才那一阵箭阵当真好险,差点被『射』成了刺猬。现在身上只有一处箭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168战策 168战策 高飞用中央突破的战术击退了丘力居,其他的乌桓人也开始溃散,乌力登率军及时赶到,作为一支纯突骑兵的生力军,开始对丘力居的部下予以重创,很快便横扫了整个战场。 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照在了这片战场上,汉军的大营附近已经是血流成河、尸体如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营寨也早已经破烂不堪。 看到战场上的一幕,高飞朗声地道:“全军后撤十里,华雄、庞德清扫战场。” 在众人的护卫下,高飞连同辎重被护送到了后方十里,张郃带着士兵开始安营扎寨。赵云叫来了军医,帮高飞将右臂中的箭头给取了出来,上了『药』,用绷带包扎了一下。 二百飞羽军环绕在高飞的身边,组成了一个十分严密的防护网,高飞坐在高岗上的一块岩石上,看着陆续从前方战场退下来的受伤士兵,心中怀着一丝的愧疚。他的右臂传来的阵阵的疼痛,使得他的右臂不能随便挪动,这还是他第一次受伤。 “真他妈的疼!” 傍晚的时候,大军全部退了回来,前方战场上乌桓人的尸体全部被抛到了破旧的营寨里,用大火给烧毁了,而汉军的士兵则就地掩埋,就连高飞座下的乌龙驹,也掩埋在了黄土中。这一次战斗可谓是真正的苦战,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只剩下不到九千人,战死了一大半,而杀死的敌军士兵,也不过一万三千多而已。 新的营寨被搭建好了,这一次立下的营寨要牢固了许多,先用数千根木桩夯入了地下,再在木桩的基础上开始搭建营寨,而且从周围的丘陵上寻找来了一些石块,环绕在营寨的周围。 中军大帐里,高飞抬着受伤的右臂,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众位,当即说道:“这一次都怪我,我太低估了乌桓突骑兵的实力了,管子城、柳城的战斗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也让我对乌桓的突骑兵放下了防备,可是没想到突骑兵的攻势竟然如此的猛烈,如果不是乌力登及时赶到的话,即使打跑了丘力居,敌军只需退后再纠集在一起,那我们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唉!” 众将听后,每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都带着一丝愧疚,异口同声地道:“主公,我等护主不力,还请主公责罚!” 高飞伸出左手摆了摆,笑道:“这跟你们没有关系,是我座下的乌龙驹奔跑速度太快了,一个人冲的太快,就很容易成为敌军的箭靶。所幸的是,我只是受了点轻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军师,公孙越和严刚的伤势如何?” 荀攸道:“公孙越身中两箭,严刚中了三箭,所幸的是,两个人都没有伤到要害,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即可。他们两人部下的两千白马义从也所剩无几了,大约还有三百多骑。” 高飞道:“算了,以后就不让他们参战了,白马义从虽说是公孙瓒帐下的精锐骑兵,可是没有好的骑将指挥,对付乌桓突骑的话,恐怕会很吃力。好在我从柳城带回来了一万两千五百名乌桓降兵,对于缺少兵力的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好处。现在我军总兵力在三万人左右,也就是说,还有和丘力居放手一搏的实力。可是,我不想再这样硬拼下去了,必须想个办法将丘力居一战击溃,让他向幽州西部的郡县逃遁,退出辽西。” 荀攸想了想,缓缓地道:“如果只是让丘力居单纯的退出辽西的话,属下倒有个计策,只是这个计策施行起来可能要费一些时间。” 高飞急忙道:“只要能够让丘力居退出辽西,而不严重损害我军战力的情况下,哪怕是用上一个月的时间,我也可以跟丘力居这样耗下去!” 荀攸笑道:“用不了那么久,十天时间足矣。” 太史慈朗声道:“军师,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办法,快点说出来吧!” 荀攸道:“如今丘力居又败了一阵,而我军又有援军加入,想必丘力居不会再轻易出战。这样一来,我军就可以利用这几天的时间不断的袭扰丘力居,制造出攻城的假象,各部轮班休息,日夜不停的进行袭扰,走出佯攻阳乐的举动来。这样一来,相信用不了几天,丘力居和城中的乌桓人就会心惊胆战,不战自退。” 高飞听了以后,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在脑海中暗想道:“我记得刘备和曹『操』在汉中对战的时候,诸葛亮便用日夜不停的袭扰战术迫使曹『操』退军的,这个计策确实不错。” 华雄听后,不解地问道:“军师,光靠袭扰阳乐城,丘力居就真的能够不战自退吗?” 荀攸笑道:“当然,以我的预测,如果采取这样的战术的话,三天之内,丘力居必定退出阳乐城而向西遁去。” 高飞点了点头,道:“丘力居的老巢在卢龙塞以北的平冈,只要将他『逼』到卢龙塞外就可以了。这个计策虽然能令丘力居不战自退,但是丘力居的手中还尚且握着差不多三四万的骑兵,如果不利用这个机会重创丘力居的话,只怕他回到平冈后仍旧会卷土重来,别忘记了,难楼和乌延仍在幽州西部的各郡县中为『乱』,手中的兵马加一起也不下八万,所以必须利用这次机会一举击溃丘力居。” 乌力登道:“天将军,从这里到平冈有二百里都是险地,而且必须要经过白狼山,那里地势险要,如果能够在那里设下埋伏的话,便可以重创丘力居,甚至可以追击到平冈,直『逼』丘力居的老巢。” 高飞当即喝令道:“拿地图来!” 赵云将地图送了上来,平摊在桌子上面,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朗声说道:“主公,这里便是白狼山、这里是平冈。” 高飞仔细地看了看地图,见从阳乐向西逃遁的话,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要先经过柳城,再转入白狼山,然后又从白狼山向北进入平冈。如此曲折的道路,确实可以设下许多埋伏地点。如果要彻底击溃丘力居的话,就要直『逼』平冈老巢,但是他的兵力不够,这也是让他最为头疼的一件事。 正思虑间,一个亲卫走了进来,拱手报道:“启禀主公,护乌桓校尉公孙瓒带领一万两千军队前来支援,现在公孙瓒已经抵达寨门。” “哦?快让他进来!”高飞正愁兵力不足,公孙瓒便带兵前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主公,如果能够连同公孙瓒的兵马一起指挥的话,或许可以重创丘力居,使其一蹶不振,再对付难楼和乌延就要简单多了。”荀攸急忙道。 高飞道:“嗯,我是安北将军,他是护乌桓校尉,在官阶和俸禄上我要高他一点点,看来这一次必须要联合作战了,否则的话,以后的几年时间里,乌桓人都不会消停下去。” 不多时,公孙瓒独自一人走进了大帐,当即道:“见过高将军!” 高飞急忙站了起来,对手下人道:“看座!” 士兵立刻增加了一个胡凳,放在了离高飞最近的位置。公孙瓒径直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拱手道:“多谢将军。我已经接到了高将军派人送来的书信,没想到高将军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克了柳城。既然柳城被攻克了,那我也就没有去的必要了,所以带领兵马前来支援高将军。” 高飞哈哈笑道:“公孙将军来的正好,我正需要援兵呢,我已经制定了一套战略计划,利用这个计划能够彻底打败丘力居,不知道公孙将军可否愿意听从我的指挥?” 公孙瓒先是怔了一下,随后道:“论官阶,我应该在高将军之下,既然是攻击乌桓人,那我就义不容辞了,我部下尚有两千骑兵,一万步兵,只要能一举击败丘力居,我甘愿听从高将军的调遣。” 高飞道:“太好了,公孙将军,我现在想让你带着部下所有兵马驰往柳城驻守,并且在柳城通往白狼山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短则五天,长则七天,丘力居的大军必定会从那里经过。到时候公孙将军就可以予以猛烈打击,但是切记不要穷追,只需将消灭丘力居的有生力量便足够了。” 公孙瓒不解地道:“高将军既然让我设下了埋伏,为什么不让我追击敌军呢?一旦丘力居从白狼山遁走,逃回老巢平冈的话,那岂不是放虎归山吗?” 高飞笑道:“这个公孙将军不用犯愁,我自然会引兵在白狼山设下第二道埋伏,而第二道埋伏便是给予丘力居毁灭『性』的打击地点。” 公孙瓒道:“那让我去白狼山埋伏吧,我戎马半生,基本上都是在和鲜卑人和乌桓人进行交战,驱逐胡虏就是我的使命。” 高飞摇了摇头道:“不行,公孙将军的部下都是伤兵,而且有一万是步兵,如果丘力居突破了防线,那公孙将军该如何追击呢?” 公孙瓒迟疑了一下,略显得无奈地道:“那……好吧,我就率领本部人马在柳城设伏,只要能彻底击败丘力居,剩下的难楼和乌延就容易对付了。” 169扰乱 169扰『乱』 当夜,高飞在大帐中将制定的策略和盘托出。 公孙瓒听后十分的佩服,并且决定连夜赶往柳城设伏,临走时将公孙越、严刚和剩余的三百多白马义从一起带走。 高飞亲自将公孙瓒送出了营寨,再次回到大帐时,便对自己的部下吩咐道:“计划你们都已经清楚了,这次白狼山是设伏的关键所在,我准备以两万的兵力亲赴白狼山,这里就交给军师负责,日夜不停的进行袭扰。” 众将听后,异口同声地道:“主公伤势未愈,怎么能再度犯险,不如让末将等前去设伏吧?” 高飞环视了一下赵云、张郃、太史慈、华雄、庞德、乌力登六人,笑着道:“我明白你们的的心情,可是这一次是一举击溃丘力居的绝佳机会,我必须亲自来应对。我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比起其他士兵缺胳膊少腿的要幸运多了。华雄、庞德留在这里,协助军师对阳乐城进行袭扰,赵云、张郃、太史慈、乌力登,你们各自率领五千骑兵跟我走,多带一点干粮和水。” 众人都面面相觑,一起将视线移到了荀攸的身上,期望荀攸能够劝慰高飞一两句。 荀攸捋了捋下巴下面的几缕胡须,当即道:“主公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既然是已经决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考虑到主公的伤势问题,我会派出一名军医跟随,你们要是真的为主公担心的话,以后就别让主公冲锋陷阵了,好好的保护好主公。” 赵云、张郃、太史慈、华雄、庞德、乌力登六人一起回答道:“诺!” 高飞笑道:“军师,今夜我们就出发,而且今晚你就可以开始进行对阳乐城的袭扰,制造必要的混『乱』,让丘力居无法揣摩我军的行踪。” 荀攸点了点头,道:“主公放心,这里就交给我和华雄、庞德了,最迟五天,我定要让丘力居主动退出阳乐城,到时候我会派遣华雄沿途追击,到白狼山和主公回合。” 高飞“嗯”了一声,朗声道:“好了,各位将军,现在就开始行动吧,各自点齐五千兵马,带上足够的食物和水,连夜出发。” “诺!” 吩咐完毕之后,高飞便点齐了两万骑兵,带领着赵云、张郃、太史慈、乌力登四个人连夜朝白狼山而去。 高飞座下的乌龙驹战死了,此时换上了一匹同样是黑『色』皮『毛』的战马,可是不同的是,这匹战马的奔跑速度实在和乌龙驹无法比拟,他暗暗地道:“以后一定要将赤兔马弄到手,我现在手下不缺少猛将,看来我以后可以从第一线退下来了,专门制定各自战策了。也不能那么莽撞的冲锋陷阵了,命只有一条,万一我战死了,那我还怎么样去称霸天下?” 乘着夜『色』,高飞斜眼看了看背后的赵云、张郃、太史慈、乌力登四将,心中默默地道:“以后有什么黑锅,我一个背,送死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好了。” 两万骑兵远离了汉军营寨,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汉军营寨里,荀攸、华雄、庞德也没有闲着,三个人聚集在中军大帐中。 “从今天起,华雄、庞德,你们两个人轮番休息,将手下的五千兵马各自分成五个部分,交给你们手下的都尉去带领,在阳乐城四周多置旌旗、战鼓,其中一千人分散在四个方向,每二百五十人为一队,交由军司马去统领,在马尾上栓着树枝,绕城一圈的奔跑,制造出假象来。而其他的人则分别在各自的城门前擂鼓、呐喊,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骚』扰敌军,每天六个时辰一换班。”荀攸当即吩咐道。 华雄、庞德两个人齐声答道:“诺!” 荀攸补充道:“记住,三实七虚,每十次袭扰里面,必须有三次现出兵马,佯攻城池,并且散布援军到来和包围城池的消息。” “诺!” “好了,今天夜晚从华雄开始,率领五千人赶快去阳乐城四周布置,二更、三更、四更的时候开始不停的袭扰,到早上的时候,庞德会带兵去换班。” “诺!” 荀攸吩咐完毕之后,华雄、庞德便走出了中军大帐,紧接着荀攸对帐外的士兵道:“来人!” 士兵进来之后,荀攸朗声道:“你速速前往昌黎郡,告诉昌黎太守乌力吉,让他征调当地乌桓勇士五千人,调遣到这里来,作为援军。” “诺,属下明白,属下这就亲赴昌黎。” 等到士兵出了大帐之后,荀攸自言自语地道:“乌桓人自幼学习骑『射』,男女皆可开弓,战时为兵,闲时为民。所谓的突骑兵只不过是一种常设的守备军而已,战斗力确实很强,可如果一旦突骑兵被彻底打败,就会给乌桓人心里上造成一种阴影,对打败突骑兵的部队会非常敬畏。如果这一次主公能够彻底击败丘力居的这数万突骑兵的话,那么要驰入平冈的话,采取怀柔策略或许能够使得丘力居那一部的乌桓人全部归降。这样一来,主公就能依靠乌桓人的力量一跃而成为最具实力的人,对以后争夺天下,大有裨益,用不了三五年,主公就能平定整个北方。看来,当初我选择跟随主公是选对了!” ———————————————————— 阳乐城中,刚刚吃了败仗的丘力居心里十分的不爽,还在太守府的大厅里喝着闷酒。一想起白天就要彻底将汉军击垮的事情来,他整个人都要气歪了。本来占据上风的他,却因为中军力量薄弱,被高飞反败为胜。 “啪!” 丘力居狠狠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一声脆响之后,酒杯便被摔得粉碎。 此时,木叶丸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丘力居如此生气的模样,他便上前劝慰道:“大王,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是我们太大意了,低估了高飞的实力。只要让军队稍微休息几天,就能够再次给予汉军一个重要的打击,必然能够在下一场战斗中取得胜利。” “话虽如此,可是本王的心里就是不爽,本以为幽州只有白马将军公孙瓒难以对付,可没有想到又多出来了一个高飞。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就应该让难楼、乌延的兵马全部到辽东来,先行灭掉高飞。” 木叶丸道:“大王,如今我们还有四万突骑兵,在平冈尚有七八万族人,如果大王真的想一举灭掉大汉的话,当初就应该动用所有的族人一起进行征伐,而不是单单以突骑兵进攻汉人的城池。” 丘力居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得,可是平冈是我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加上北边草原上的鲜卑人一直虎视眈眈的,万一我让幽州境内的三十余万乌桓人一起发动对大汉的进攻,鲜卑人就会趁机袭取我们的背后,到时候虽然能够迅速夺取河北大片土地,可无疑会让我们陷入汉人和鲜卑人的夹击当中。鲜卑人的大联盟因为檀石魁的死而瓦解了,各部相互攻伐,都想入主中原,而我们是他们的第一道屏障,就算当时我想和鲜卑人进行谈判,也无法让那么多部落的鲜卑人一致和我们友好相处。除此之外,难楼、乌延以及我们部族里的人绝大多数都反对这次战争,我能够一开始就抽调出来七万精锐的突骑兵,已经是极限了。木叶丸,你说我们真的能够入主中原吗?” 木叶丸当即答道:“一定能,我在洛阳求学时,大汉朝廷的腐朽我十分的了解,加上这两年来大汉先经历了黄巾之『乱』,后有凉州叛『乱』,国力日渐衰弱,正是我们乌桓崛起的时候。”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出师不利啊,本来能将公孙瓒牢牢的困在管子城,可是半道杀出了一个高飞。而且高飞还收服了辽东属国的八万乌桓人,这无疑对我们造成了巨大的阻碍。难楼、乌延也是迫于我的压力才肯出兵的,如果我败了,难楼、乌延很有可能会和汉军妥协。所以,我绝对不能败,为了我们乌桓,我也一定要打败公孙瓒和高飞!” 丘力居的话音刚落下,便隐约听见了隆隆的鼓声,他急忙朝外面喊道:“哪里擂鼓?” 这时,一个乌桓人跑了进来,当即叫道:“启禀大王,汉军……汉军开始攻城了!” “你说什么?”丘力居立刻站了起来,大声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乌桓人道:“千真万确,听说白马将军公孙瓒带兵前来支援了,而且柳城也被攻克了,汉军实力大增,现在东门、南门两处火光凸起,鼓声隆隆,呐喊声更是响彻天际,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丘力居当即对木叶丸道:“跟我出城迎敌!” 来到了城楼上时,丘力居遥见东、南两地火光闪烁,巨大的鼓声在耳边回响,其中夹杂着震天的呐喊声,他一时间也搞不清到来了多少汉军,急忙吩咐道:“快令北门支援东门,西门支援南门。” 一声令下之下,城中的士兵开始调动了起来,可是没等士兵跑到所要支援的地方,东、南二门的火光便全灭了,就连呐喊声、鼓声也同一时间消失了。 丘力居看到这一幕后,感到十分的奇怪,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170袭扰 170袭扰 汉军突然的偃旗息鼓让丘力居和城中的乌桓人都『摸』不到头脑,每个人的心里都画上了一个问号。 木叶丸看了看四周,对丘力居道:“大王,看来是汉军的『骚』扰,应该不会是真的来攻打城池,以属下看……” “咚咚咚……”木叶丸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立刻听见西门、北门传来了阵阵的鼓声,呐喊声也随之而起。 “启禀大王,大批汉军出现在西门、北门方向,光火冲天,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只觉得到处都是。”一个乌桓兵骑着马从西门方向快速奔驰了过来,立刻叫道。 丘力居一拍大腿,当即叫道:“哎呀,不好,中了汉军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赶快将士兵调往西门、北门,千万要守住城门。” 话音一落,他也赶紧下了城楼,带着木叶丸一起赶向了北门。刚到北门,他便看见城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一大批汉军,他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总算赶上来了。” 城下的领军将军是华雄,他带着两千人杀了出来,朝城墙上简单的放了一通箭矢,见丘力居带着人回来了,当即下令撤退了。 汉军再次偃旗息鼓了起来,弄得丘力居也搞不清楚汉军到底想要干什么,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扭过头,他看了一眼木叶丸,用十分期待的眼神望着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木叶丸道:“声东击西,一定是汉军声东击西,只要我军坚守城池,平均将兵力分散在四个城门,并且留下一支五千人的队伍,在城中随时策应,汉军攻击哪个城门,就增援哪个城门,这样一来,方能是上上策。” 丘力居道:“照你这样一说,我们是被汉军包围在城里了?” “大概是这个样子,不然的话,汉军也不会那么快就从南门跑到了北门。大王,现在天『色』已晚,等到明天白天了再看个究竟,请大王回府休息吧。”木叶丸道。 丘力居点了点头,道:“那城门就交给你了,我们不擅长夜战,外面敌情不明,千万别出城迎敌。” “诺,属下记下了,请大王回府休息。” 丘力居刚回到太守府,一屁股坐在了**,刚准备脱下战靴,却突然听到了四面八方同时擂起了战鼓,呐喊声也犹为响彻。他急忙再次走上了城楼,刚好看到汉军撤退,他已经被汉军弄得一头雾水了,当即吩咐四门守城的将士,好好的防守。 当他再次回到太守府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汉军进攻的声音,于是倒头就睡。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他又被噪杂的声音给吵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的确实一片黑暗…… 一夜里丘力居连同城中的乌桓兵和汉人百姓,都被这种华雄带着人在外面『骚』扰的一夜未睡,每个人都哈欠连连。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丘力居登上了城楼,环顾了一下四周,但见城外的树林里到处都是旌旗,树林后面尘土飞扬,树林中汉军的身影也是隐约可见,真可是草木皆兵,他看了以后,心中十分的胆寒,没想到一夜之间汉军会有那么多的兵马,居然真个的将阳乐城给包围了起来。 白天的时候,庞德总是带着少许兵力不停的在阳乐城四个城门之间转悠。给丘力居和木叶丸的印象是,汉军似乎在试图找寻薄弱的地带进行攻击。于是,丘力居下令加强了防守力量。 华雄、庞德日夜不停的采用『骚』扰的战术,第一天是三实七虚,到了第二天是五实五虚,到了第三天索『性』就是七实三虚,加上乌力吉从昌黎派来了刚刚征召完毕的五千骑兵,荀攸则命令三个部队轮番上阵,佯攻阳乐城,虽然中间有些许个士兵阵亡了,但是却达到了『骚』扰丘力居的目的。 如此反复的三天下来,城中的人都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精神,丝毫不敢松懈,因为他们搞不清楚汉军什么时候会真的攻来。而且,所有的人都困的要命,每个人的眼睛都成了熊猫眼,那种身心上的煎熬,比他们受了伤还难受。 第四天夜晚,丘力居实在受不了啦,他困意十足的他将木叶丸给叫了过来,张嘴便问道:“汉军一连四天日夜不间断的佯攻,弄得我头都大了,前两天我说出城和汉军决战,你非说这是汉军的诱敌之计,现在倒好,城中士兵每个人都又累又困,这还怎么打仗?你是我帐下的第一勇士,也是第一谋士,你倒是给我出个好主意啊,想不来退敌之策,本王就拿你的人头告慰全军!” 木叶丸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脸窘迫的他,吱吱唔唔的道:“属下……属下以为,这是汉军故意扰『乱』我军的战术,一连四天汉军都是佯攻,相信今夜也会如此,不如大王下令让全城士兵好好的休息一番,不必理会汉军的士兵,只要休息够了,明天一早大王就可以带领大军杀出城去,和汉军决一死战,让汉军尝尝我们乌桓人的厉害。” 丘力居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行得通,就对木叶丸道:“你去传令吧,每个城门留守一千人,其余人全部回兵营好好的休息,等明天一早,和汉军决一死战!” “诺!属下这就去传达命令!”木叶丸也是一双熊猫眼,而且现在的他比谁都困,丘力居还能简单的休息了一阵子,可是他却日夜『操』劳,三天四夜下来,他加一起才睡了六个小时,那种困的程度,不言而喻。 木叶丸去四个城门传达完命令之后,便急忙回府休息了,一倒在**,整个人都觉得舒坦的很,这边刚闭上眼睛,那边便呼呼睡着了。 阳乐城里,三万六千乌桓人在兵营里呼呼大睡,他们再也不用理会什么鼓声、喊声了,连续几天折腾了下来,每个人都已经听习惯了,反正汉军只会摇旗呐喊,不会真正的进攻,便什么都不想了,开始美美的睡起觉来。 守城的四千士兵心里极度的不平衡,但是这是大王的命令,谁都不敢违抗。他们打起了精神,从大约晚上九点开始,一直站到了夜晚十一点左右,却并没有发现有一个汉军来进攻,也没有听见鼓声和呐喊声,这些士兵都困的不行了索『性』就趴在城墙上睡着了。 说来也奇怪,大半夜都过去了,汉军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还有几分疑虑的人都放下了戒备,纷纷开始睡了。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整个阳乐城死气沉沉的,所有的人都第一次睡的那么香,整个城里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呼噜声。 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大地上,银灰『色』的月光下,阳乐城南门、东门、北门有不少黑影从树林里悄悄的溜了出来。每个城门都大约有五百名黑影,每个黑影的手里都握着一个飞钩,飞钩上系着一条长长的绳子,腰中别着一把弯刀。 黑影十分小心地溜到了阳乐城下,陆续到来的黑影全部聚集在了城墙下面,他们可以听到城墙上面士兵睡着而发出的呼噜声。等到黑影们都一致到齐了以后,开始并列出一排,向城墙上扔出了他们手中的飞钩。 每个人黑影都训练有素,将手中的飞钩扔上了城墙,飞钩挂住了城垛,卡在了那里。黑影们先是拽了拽,在确定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开始拉着绳索向上攀爬。 城外的树林里,荀攸带着大批汉军士兵默默的注视着攀爬城墙的黑影,见那些黑影十分娴熟的攀爬到了城墙上,他的心里颇感慰籍,自言自语地道:“这三天来,我没有白训练他们。” 黑影们一爬上了城墙,便取出了自己腰中系着的弯刀,纷纷来到了守城士兵的身边,用手捂住了那些士兵的嘴巴和鼻子,同时将刀锋架在了那些士兵的脖子,只轻轻的那么一抹,五百个守城的乌桓人便一命呜呼了。紧接着,他们又用同样的方法解决掉了剩下的五百个守城的乌桓人,然后小心翼翼的下了城楼,将城门打开。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南门、北门、东门的城门全部被打开了。城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荀攸、华雄、庞德便各自指挥着士兵朝城中涌去…… 丘力居还在太守府里呼呼的大睡,突然听到有人踹门而入,立刻便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到木叶丸提着一把鲜血淋淋的刀,他脸上一怔,急忙问道:“你干什么?” 木叶丸当即朗声道:“大王,快跟属下走,汉军已经攻进了城里了,兵营那里已经着起了大火,现在城中一片混『乱』。” 丘力居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汉军不会进攻吗?怎么突然就攻进城里了?” 木叶丸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丘力居,也来不及解释,拽着丘力居便朝外面走,大声地道:“大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南门、北门、东门的三座兵营都被大火焚烧,士兵慌『乱』中都开始逃走了,现在只有西门没有汉军,我们只能向西逃走,先撤回平冈,再做其他打算。” 171逃跑 171逃跑 木叶丸带着五百突骑护送着丘力居向西门跑去,其他三门都是火光冲天,乌桓人都惊慌失措的逃遁。大火烧起的时候,有的乌桓人还在睡梦中,因为无法逃遁,被大火所吞噬。 汉军在三个城门附近进行掩杀,但是却并不相『逼』,原因很简单。当一个人被困入绝境的时候,强烈的求生**会让人发挥出比平时要多出好几倍的力量,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荀攸很清楚乌桓人的战斗力,所以下令全军不必紧『逼』,只要将他们赶出阳乐城即可。 阳乐城的大火点亮了夜空,乌桓人在混『乱』中不断的向西门逃走,走的时候还试图去马厩牵马,可惜三座马厩都早已经被汉军所控制住,无奈之下,只能徒步向前奔跑。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阳乐城里的乌桓人基本上全部退走了,汉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阳乐城。但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刚刚占领阳乐城的汉军,开始投入到了扑灭大火的行动中,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将三座兵营以及大火所蔓延的地方扑灭。 大火熄灭的时候,已经是平明的时候了,荀攸将华雄、庞德叫了过来,对他们两个人道:“你们两个挑选五千精兵,现在就到东门附近的兵营休息,正午十分,用过饭以后,带上干粮和水,开始沿途追击乌桓人。” 华雄、庞德立刻答道:“诺!” 荀攸吩咐完毕之后,则指挥剩下的一万人清扫战场,将在这场毫无**的攻城战中死去的乌桓人的尸体抬出城外焚毁。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很快便到了正午,荀攸让人统计了一下双方的伤亡情况,乌桓人被杀五千人,被大火烧死了三千人,汉军零伤亡,这场攻城战确实是一个很有代表『性』的战例。另一方面,荀攸开始清点战利物资,在阳乐城中得战马两万匹,金两千斤,钱五百万,布两百匹,粮五万石,箭矢十五万支,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与此同时,华雄、庞德开始率领五千精骑向西追击乌桓人,而阳乐城则有荀攸全权治理,进行战后的安抚工作。 天,没有一丝儿云,热度随着太阳升高了。灰尘一阵一阵地跟着乌桓人的脚步扬起来,黄雾般的,象翻腾着一条拉长的烟幕阵。 广袤的原野上,丘力居在木叶丸的护卫下带着骑兵奔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大批散『乱』的乌桓人,骑兵、步兵都混杂在了一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越走越热,太阳一步一步地象火一样悬挂在天空,熊熊地燎烧着大地。汗从每一个乌桓人的头上流下来,豆大一颗的掉在地上。地上也热热的发了烫,脚心踏在上面要不赶快地提起来,就有些刺辣辣的难熬。飞尘也越来越厚了,粘住着人们的有汗的脸膛,使你窒息得不得不张开口来舒气。 丘力居的熊猫眼越来越严重了,骑在马背上的他有气无力地问道:“后面有追兵没有?” 木叶丸当即答道:“汉军似乎并没有展开追击,大王,我们还是快走吧。” 丘力居摇了摇头,『舔』了一下干干的嘴唇,朗声道:“休息……休息一下,让人拿水来,本王要喝水!” 翻身下马,丘力居走到了路边,一屁股坐在了路边一个木桩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对木叶丸道:“快拿水来,渴死我了!” 木叶丸脸上一囧,走到丘力居身边,施礼道:“启禀大王,大家走的都很突然,根本没有人来得及去准备干粮和水,现在……现在也只能喝马血了。” “马血太燥,本王本来就渴,你还让本王喝马血,是想渴死本王吗?不喝!你传令全军问问,看看有谁带了水囊,让他献上来,本王回到平冈之后,重重有赏。”丘力居大怒道。 木叶丸“诺”了一声,随即命令士兵去后面的部队询问。再次转过身时,他对丘力居道:“大王,从这里到柳城差不多要有两天的路程,可是我军仓皇而逃,没有携带食物和水,属下以为,可派遣一部分骑兵去周围数十里内袭击汉人的村庄,抢夺一些粮食,补充必要的水源,柳城还有我军两万骑兵,等到了柳城之后,大王可以暂且休息一下,再经白狼山回平冈。” 丘力居道:“嗯,嗯……就照你的意思办吧,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能回到平冈就行。” “诺!” 过了没有多久,丘力居的亲随便从士兵身上收罗来了十几个水囊,献给了丘力居。 丘力居当即一番痛饮,算是解渴了,并且将其中一个水囊给了木叶丸,将其余的分给亲随喝。喝完之后,他对木叶丸道:“去点算一下,看看我们在阳乐城损失了多少兵马。” 木叶丸“诺”了一声,当即带着人翻身上马,向后驰去。 丘力居抬头看着天空,心中不是滋味,自言自语地道:“苍天啊,为什么我丘力居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难道我复兴乌桓的计划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吗?” 过了好大一会儿,木叶丸策马从后面赶了过来,来到了丘力居身边,禀报道:“启禀大王,属下已经粗略点算了一下,在阳乐城损失了八千人,战马两万匹。” 丘力居一脸的忧伤,叹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来,我们只剩下两万骑兵和一万两千步兵了?” “是的大王!” 丘力居一狠心,朗声吩咐道:“点起所有骑兵,分派四千骑兵去周围汉人的村庄里抢掠食物,补充水源,其他的跟我们一起回柳城,至于那一万两千步兵,就让他们顺着路跟在后面回去,反正后面也没有追兵,让他们慢慢的走,本王会在柳城等他们的,再派人到柳城去,让柳城的小帅派人送食物和水过来。” 木叶丸“诺”了一声,随即吩咐手下的人去办理此事。 丘力居歇的差不多了,当即跳上了马背,看着骑兵都汇聚了过来,便略微等待了一下。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了滚雷般的马蹄声,道路上掀起了一阵飞扬的尘土,穿着汉军军装的骑兵从尘土中飞驰了过来。 最后面的乌桓人顿时惊慌失措,都大声喊着“汉军来了”的声音,步兵开始向前涌动,都企图各自逃命。 声音很快便传到了前军,丘力居一听汉军来了,立刻下令前进,带着木叶丸和所有的骑兵开始向前奔驰。 华雄、庞德带着五千骑兵很快便追了过来,看到差不多有一万两千人的步兵仓皇逃窜,庞德便对华雄道:“左右包抄,骑兵暂且不管。军师吩咐,这些步兵一定要全部拦截下来,还是老样子,只要投降的就不杀。” 华雄嘿嘿笑了笑,道:“知道了,这次可以大干一场了!” 两人话音一落,便各自率领两千五百骑兵分成了两列,从道路的边缘开始迂回,快速地向前奔驰,很快便奔驰到了乌桓人的骑兵和步兵相差的那一段路上,挡住了准备逃跑的没有战马的乌桓兵,同时喊着“投降不死”的口号。 这些没有了战马的乌桓兵此时是又累、又困、又饿、又渴,在这种条件下,有几百人试图想冲杀过来,可惜还没有碰到汉军的身体,便被汉军骑兵用长枪刺死。其余的乌桓兵都心中胆寒,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露』出了求生的渴望。于是,在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余下的一万一千多乌桓兵,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开始向汉军投降。 华雄、庞德驱赶着这些降兵,收缴了他们的武器,也不再追赶逃跑的骑兵,开始带着这些降兵赶回阳乐城。 丘力居带着残余的骑兵奔跑了好长一段距离,见后面没有追兵追来,这才再一次停下来休息。乌桓人座下的战马早上没有喂过草料,现在又驮着乌桓人奔跑了差不多七八十里地,有一些马匹都累的起不来啦。 丘力居分派骑兵去四周抢掠汉人的居民,可是一等便是两个小时,又累又饿的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索『性』杀马充饥,又给座下的战马胡『乱』喂了一些荒草,这才继续赶路。而那些失去马匹的乌桓人,则被丘力居远远的丢在了后面,让他们自己靠双脚向尚有一百多里的柳城走。 入夜后,丘力居带着骑兵再一次的杀马充饥,并且在荒山野岭上渡过了一个夜晚。当他第二天醒来了以后,却发现木叶丸表情凝重的站在他的身边。他随即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木叶丸当即答道:“大王,昨夜有差不多一千多人逃走了……” “混蛋!这些该死的废物!本王对他们向来不薄,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敢逃走?”丘力居大怒道、 木叶丸道:“大王杀马充饥,可是杀完马之后,却将没有战马的人远远的丢下不管,有些人害怕这样的事情再度上演,便逃跑了。” 丘力居无奈地道:“本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有粮食和水,本王会这样做吗?派出去找寻食物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木叶丸道:“回来了,今天一早回来的,可是抢掠来的食物却少之又少,加上那些没有吃完的马肉,估计只能够两顿饭。” “派去柳城的人呢,怎么还不会带粮食和水过来?”丘力居道。 172兵败 172兵败 “派去柳城的人至今未归,虽然现在汉军并未追赶,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应该尽快离开此地,到了柳城之后,便可以重整兵马,进可攻,退可守,到时候一切全凭大王做主。”木叶丸回答道。 丘力居仔细地想了想,觉得也不应该待在这荒山野岭里,当即对木叶丸道:“那下命令吧,全军一起回柳城,让那些没有马匹的两个人骑一匹,谁要是敢再逃跑,就地斩杀。” “诺!” 全军集合完毕之后,丘力居带着剩下的一万八千多突骑兵,开始缓慢的向柳城方向而去,他们走走停停,沿途到附近的森林里去打猎,经过两天一夜总算快要抵达了柳城。 “大王,越过这道丘陵,柳城就到了。”木叶丸指着前方山丘,兴奋地说道。 丘力居此时恨得呲牙咧嘴,沿途他不断的派人到柳城,结果被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此时柳城就快要到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骂道:“那些该死的人,一回到柳城都把我这个大王给忘记了,等我回到了柳城,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守卫柳城的小帅也要一并杀掉!” 大军继续前行,翻越过那道丘陵之后,便看见了柳城。 柳城的城墙上还『插』着狼头大旗,在狼头的边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辽”字,大旗随风摆动,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可是,城墙上却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人都死哪里去了?”丘力居怒火中烧,见柳城没有一个人,便大声地叫嚷道。 木叶丸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见丘陵起伏,密林相间,他仔细地回想起一路上的经过,策马来到丘力居旁边,低声道:“大王,柳城内本来有我们两万骑兵,可如今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就连先派来的人也都没有了音讯,此时又是如此的静,看来这其中必定有诈!” 话音刚刚落下,余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便突然听到一声号炮响起,从四面八方杀出来了许多汉军。当先一人骑着白马,手持精钢双刃长矛,身披连环铠甲,长相俊朗,身材魁梧,正是公孙瓒。 公孙瓒这边一出来,身后立刻涌现出来了许多白马骑兵,挡住了丘力居要去的道路。他策马向前走了两步,将长矛指着丘力居,大声喝道:“丘力居!我再次等候你多时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放箭!” 一声令下,两旁的高地上一字排开的弓箭手在王门、邹丹等人的指挥下,开始朝道路中间的骑兵『射』出了箭矢。 乌桓人都个个大吃了一惊,被汉军的弓箭手『射』死一拨之后,其余的人开始了反抗,纷纷取出自己的弓箭和汉军对『射』。 与此同时,丘力居抽出了自己的弯刀,他也不去追究柳城到底为何失守了,只一心想着赶快冲出这里,逃回平冈了事。于是,他将弯刀向前一招,冲后面大声喊道:“汉军已经将我们包围了,不想死的都跟我一起杀过去!” 一声令下,木叶丸当即率领着身后的突骑兵便向前冲了过去,此时乌桓人犹如困兽之斗,冲出去的那些骑兵都不想死,许多人拧成了一股绳,犹如一把利刃直接『插』向了前面挡道的公孙瓒和他的白马义从。 两军迅速交战在了一起,虽然乌桓人在体力上有所不济,但是为了活命,都拼死杀敌,后面和中间的突骑兵一边和两边高地上的汉军对『射』,一边向前快速移动,将丘力居牢牢的护卫在中心。 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迎击乌桓突骑兵,身后的刘备、关羽、张飞、田楷、公孙范、公孙续等人也都奋力迎战,和乌桓人在一块巴掌大的地方上你来我往,一时间将整个道路给堵的死死的。 木叶丸率领部下连续冲了三次都没有冲过去,索『性』集结了所有的兵力猛冲一处,经过一番浴血奋战,终于将白马义从撕开了一个口子,带着许多乌桓人开始从那道血路中杀了出去。 丘力居在众人的护卫下迅速冲出了包围,后面的乌桓骑兵也都沿着那条血路冲出去,白马义从只有两千人,一经被乌桓人冲开,便无法再次聚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批乌桓骑兵从血路中冲出去。 公孙瓒见势不妙,当即下令道:“关羽、张飞,各带二百骑于道路两边向前追击掩杀,莫要跑了丘力居!” 关羽、张飞“诺”了一声,当即各自带领着二百骑兵追了过去。汉军严阵以待,养精蓄锐,座下的战马也用草料喂得饱饱的,奔跑起来的速度要比乌桓人这些吃不饱的战马要快了许多。只用了不到一会儿功夫,关羽、张飞便追上了丘力居。 “丘力居,哪里跑?”张飞暴喝了一声,手持丈八蛇矛当先冲进了乌桓人的战阵里,一番左冲右突,所过之处任谁也拦挡不住。 关羽借机带兵越过了乌桓人,挡在了道路的最前面,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向前一挥,便正面杀向了丘力居。 丘力居脸上一怔,见前去阻挡的人都无法抵挡关羽、张飞,正踌躇间,只听见木叶丸大声叫道:“大王快走,追兵我来挡住!” “你要多加小心,我会在平冈等你归来!”丘力居一拽马缰,带着亲随五百骑兵,便朝道路的一旁驰了过去,向西北方向逃去。 冲出来的乌桓人立刻分成了两拨,一拨跟随丘力居跑了,一拨主动留下来跟随木叶丸迎战关羽、张飞的数百白马义从。 “二哥,丘力居跑了,你在这里挡住这个家伙,俺去追丘力居!”张飞正杀得痛快,一扭脸见丘力居带人跑了,他急忙对关羽大声喊道。 关羽还来不及回答,便见木叶丸策马朝张飞跑了过去,举着手中的弯刀便朝张飞砍了过去,并且大声喊道:“有我在这里,你休得猖狂。” 张飞用蛇矛挡住了木叶丸的攻击,只觉得手上微微发麻,不禁对木叶丸的臂力十分佩服,他冷笑了一声,大声喊道:“好!先解决了你,俺在追丘力居不迟!” 木叶丸冲身后的亲随喊道:“围住那个红脸的汉子,绝对不能让他去追击大王!” 一声令下,木叶丸的亲随有数百骑兵便将关羽连同手下的白马义从给团团的包围了起来,而木叶丸则亲自带兵迎战张飞。 两马相交,转瞬即逝,木叶丸和张飞转着圈的厮打,骑在马背上一面利用过人的武艺,一面利用精湛的骑术。 张飞的蛇矛因为木叶丸的近身而略显得吃力,加上木叶丸的刀法精湛,着实让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二人在马上对战二三十招,居然胜负未分。 木叶丸看着面前这个黑脸的汉子,也不禁佩服对方的武艺来,在他所遇到的对手里,除了辽东属国的乌力登之外,就没人能够和他打了这么长时间了。若不是他贴身和张飞战斗,只怕撑不了几招便被张飞一矛刺死了。他占了兵器上的便宜,可也不敢大意。 张飞本以为木叶丸是个小角『色』,可一经对战,马上便来了精神,嘿嘿一笑,抖擞了几分精神,冲木叶丸大喊道:“好样的,不过今天你遇到了俺,也算你倒霉,能死在俺的矛下,你也不枉此生了!” 话音一落,张飞越战越勇,蛇矛舞动起来也越发的娴熟了,又连续斗了十招,只听张飞大声一声“杀”,木叶丸便被张飞一矛刺中了心窝,从前胸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木叶丸根本没有看清张飞是如何刺出这一矛的,只觉得心窝里一阵凉意,剧烈的疼痛便传遍了全身,他连喊都没有喊一声,便被张飞一矛给挑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被杂『乱』无章的马蹄给踩的血肉模糊。 此时的关羽手起刀落间,一颗颗人头落地,周围的白马义从虽然不断减少,可他杀的乌桓人也逐渐增加。正杀的兴起时,忽然看见乌桓人因为木叶丸的死而一哄而散,只有一个大汉冲张飞跑了过去,同时大叫道:“还我哥哥的『性』命来!” 关羽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突地掷了出去,刀头直接贯穿了那个大汉的身体,从马上倒了下来,便一命呜呼了。他策马来到了那大汉身边,伸手拔出了青龙偃月刀,对不远处的张飞喊道:“三弟,丘力居跑远了,大哥那边还在苦战,我看不追也罢!” 张飞粗声粗气地道:“啐!狗日的丘力居,跑的倒挺快!” 公孙瓒、刘备等人还在战斗,他们已经牢牢的将五六千乌桓人包围了起来,那些乌桓人越打越没有战心,一时间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高呼投降。 “将军,太好了,这五千多人终于要投降了!”刘备看到那些投降的乌桓人,一脸喜悦地道。 公孙瓒眉头一皱,看着那些投降的乌桓人,当即叫道:“乌桓人叛汉作『乱』,杀死了不少汉人,如果我让他们投降了,就无法向那些死去的汉人交待。我不许他们投降,全部将其『射』杀!” 随着公孙瓒的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兵将开始大肆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乌桓人,有的乌桓人还准备拿起武器再战,可是却已经为时已晚。不到一会儿功夫,数千声惨叫后,被包围的乌桓人便全部被屠杀了,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刘备看到这一幕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公孙瓒只崇尚武力,却不懂得利用乌桓人,这一点和高飞比起要差的远了。如今大汉的江山风雨飘摇,各地太守之间也都大肆招兵买马,天下即将大『乱』,我也是时候去博得一番功业了。公孙瓒虽然对我不薄,可是他这种『性』格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他,我想,也是时候离开公孙瓒了。” 此时,关羽、张飞从后面带着残余的两百骑兵回来了,来到了公孙瓒的身边,拱手道:“启禀将军,丘力居在万余乌桓突骑兵的护卫下,向西北方向逃去。” 公孙瓒冷冷地道:“可恶!让丘力居给跑了,这样一来,丘力居势必会被埋伏在白狼山的高飞所吞没,真是便宜了高飞了。” 刘备当即道:“将军,如今丘力居一部已经不足为虑,将军在辽西苦战这些天,也是时候带着兵马回右北平了,难楼、乌延尚在广阳、渔阳、右北平一带为『乱』,将军若是率部返回右北平,凭借将军的名声,定然能够对难楼和乌延起到威慑作用。到时候将军再招诱乌桓人为己用,大『乱』便可就此平定,朝廷方面也必定会给予将军极大的封赏。” 公孙瓒道:“招诱?那些乌桓**害汉人还不够吗?应该统统杀光,省的以后再度犯上作『乱』。不过你说的没错,丘力居确实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我现在应该速速回右北平才是。玄德,你给高飞写一封信,以我的名义向其告别,咱们也不再这里逗留了,我也尽快赶回右北平,重整兵马,将难楼、乌延全部抹杀掉。” 刘备虽然不同意公孙瓒的做法,可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也不想老是跟着公孙瓒手底下跑,如果公孙瓒能对他言听计从,或许就另当别论了。他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地道:“诺!” 于是,公孙瓒的兵马在这一带打扫了一下战场,焚烧了乌桓人的尸体,便带着大军开始返回右北平。 与此同时的丘力居,正在没命似得向前奔跑,一口气带着残余的万余突骑兵奔跑了五六十里,在确定后面没有追兵的情况下,才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丘力居坐在路边,拿过水囊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抬头看见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如同鲜血一般红艳,从不服输的他,竟然落下了两行泪水。 “真没想到,我会落到这步田地!”丘力居带着一份忧伤,对身边的士兵朗声道,“木叶丸可赶上来了吗?” 士兵回答道:“启禀大王,大帅他……他已经阵亡了。” 就在这时,一个虬髯大汉冲着丘力居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喊道:“大王,我大哥、二哥都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杀死了,念在我们一族对大王一直中心耿耿的份上,请大王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丘力居叹了一口气,将那个大汉扶了起来,轻轻地道:“木易丸,你放心,回到平冈之后,本王会再次纠集所有的兵马,一定要踏平公孙瓒,将他全部屠戮。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本王现在就任命你为大帅,统领所有兵马。” 木易丸是木叶丸的弟弟,当即拜谢道:“多谢大王厚爱。” 173投降 173投降 高飞站在一处山梁上,举目四望,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高高低低错落的山峦。山都不是高崖陡壁,也算不上巍峨奇峻,然而层峦叠嶂接地连天,蔼蔼白雾沉浮袅绕,在晨曦的映『射』下,一股沛沛然的苍莽气息扑面而来,由不得让人感到胸闷气紧。 漫山遍野都是黑压压的树,稀稀拉拉的并不茂密,而且还能让人感受到这山是如此的光秃。不时有山风掠起,夹雾带烟地呼啸而来,掠过山头的时候,便吹起了一片尘土,飞扬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让人不得不掩鼻侧目。山风里似乎夹带着霜,吹到人身上就教人手僵脚硬寒彻肺腑,虽然是阳春三月的天气了,可是在这座座相连的山上,风却是冷。 山连着山,山接着山,四周除了风声和少许树林的摇曳声,就只有鸟鸣虫叫还有野兽的嘶吼,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单调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惊惶畏缩。 “主公,你该换『药』了!”赵云就站在高飞的身后,拱手道。 高飞的右臂伤势还并没有好,由于箭伤比较深,所以愈合的比较慢。他扭头对赵云道:“斥候都派出去了吗?” 赵云点了点头,缓缓地道:“都派出去了,所有的士兵也在昨天全部埋伏好了,都在一线天附近,只要丘力居从这里经过,一线天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高飞笑了笑,道:“子龙,如果丘力居死了,你猜他那个部族会怎么样?” 赵云寻思了一下,才慢慢地道:“会报仇?” “不对,乌桓人对于父兄之仇不会去报。但是如果丘力居真的死了,那他的那一个部族会有人继任首领,新的首领为了建立威信,就必然会发动征伐,这样一来,丘力居的部族就会再次对大汉造成祸害。”高飞慢慢的分析道。 赵云急忙问道:“那主公就带领我们直『逼』丘力居的老巢,一举将丘力居的这个部族全部消灭掉。” “呵呵,你说的倒轻巧。我从乌力登那里了解到,丘力居的部族除去已经征调的六万乌桓突骑外,大约还有十万人在平冈聚居。你别忘记了,乌桓人无论男女老幼,皆可开弓『射』箭,这也就是说,乌桓人尚有十万控弦之士。单单凭借我们两万人去攻打,只怕会全军覆没。” “那……那怎么办?难道要放了丘力居不成?” “唯一的办法就知道让丘力居投降,只要他肯投降,他就依然是首领,如今辽西已经被丘力居的兵马祸害的不成样子了,大批的汉人百姓或者逃入辽东,或者逃到冀州,辽西广袤数百里,又是塞外连接草原的地方,对于乌桓人来说,是绝佳的居住地点。所以,只要他肯投降,我就让他全部迁居在辽西,在柳城一带驻扎,利用这一部族为我所用,可以防御鲜卑人,也可以作为征兵的一个良好的地点。” 赵云笑道:“主公想的真深远,不过就不知道丘力居肯不肯投降了。” 高飞道:“事在人为,你一会儿去传令各部,一旦丘力居驶入包围圈中,先不要予以攻击,而是先将他们包围起来,据我推算,丘力居能带来的兵马,最多不超过一万,我们以两万精锐包围他的一万败兵,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地势,又或是兵力上,我们都占据优势,如果他不肯降,那只能另做打算了。” “诺,属下记下了。只是,现在请主公先换『药』吧。” 高飞点了点头,和赵云一起回去,换了一下『药』,然后将刚才的话传达了下去。 接着,高飞和众人在此地又等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的中午,埋伏在隐蔽处的士兵才看见一大队骑兵垂头丧气的朝白狼山驶了过来。 所有的人都隐藏的很好,从外面根本无法察觉,加上这一带本来鸟兽就少,所以除了风声之外,很少能够听到其他的声音。 丘力居、木易丸带着一万一千多骑兵缓慢地走进了白狼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所有的人都无精打采的。这两天,从柳城逃出来之后,所有的人都以狩猎充饥,可是猎物很少,人很多,最后又不得不杀马充饥。到最后人和战马都瘦了一圈。 木易丸指着前方的一个相对狭窄的路口,对丘力居道:“大王,前面就是一线天了,过了一线天,再有一百多里,就到平冈了。” 丘力居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嗯,知道了,继续前进吧,赶紧走过这段险路,出了白狼山,便有很多猎物可以猎杀了。” 木易丸点了点头,冲后面的士兵喊道:“大家加把劲,走过一线天就离草原不远了。” 乌桓人徐徐而进,丘力居、木易丸走在最前面,开始缓缓地驶入了一线天。 一线天还算十分宽广,至少可以并排十匹战马,只是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中间的这个条道路也被两座高山夹在了中间。一线天全长足足四里路,道路上『乱』石丛生,据说以前这里是一条山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山涧的水便断流了,空出来的这条原本的河流,也变成了陆地。 走了好长一段路,正当丘力居和木易丸快要走到头的时候,忽然看见前方的道路上涌现出来了一彪兵马,领头一人右臂缠着绷带,身上披着重铠,头戴钢盔,脸上留着唏嘘的胡渣子,背后一面大旗写着“安北将军高”五个大字。 丘力居、木易丸和所有的乌桓人都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高飞会在此地出现,而且看样子是早早的就埋伏在这里了。就在这时,背后也传来了一阵『骚』『乱』,赵云、太史慈率领的骑兵从后面堵在了入口。 前后都被汉军堵死,一万一千多的乌桓人此时都已经不知所措了,连续的几天艰辛的行程,让他们都频临着死亡,此时就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飞一马当先,背后张郃、乌力登紧紧跟随,再后面是雄壮的骑兵队伍。 “丘力居,你已经被彻底包围了,今天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的。”高飞朗声道。 木易丸当即对丘力居道:“大王,我带兵冲过去,替大王打开一条血路,护送大王脱险。” 丘力居回头看了看背后的骑兵,见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而且眼睛里也变得十分空洞,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并不感到害怕。他扭过头,正视前方,看到乌力登就在高飞背后,而且身后又有许多乌桓突骑,他便朗声问道:“乌力登,你也是乌桓人,你怎么甘心跟着汉人跑,而来屠杀我们自己人?难道就不怕受到天谴吗?” 乌力登答道:“我确实是乌桓人,但是和你不同,我是为了保全我的部族,而你却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不将部族利益放在首位,反而会害了整个部族。如果你的部族全部被毁灭了,真正受到天谴的应该是你吧?” 丘力居反驳道:“我正是为了我们乌桓人的利益才起兵反汉的!多年来,我们乌桓人一直夹在鲜卑人和汉人之间,一到战争的时候,汉人就会对我们进发征调,去对付草原上的鲜卑人。可是战争胜利之后,死的最多的是我们乌桓人,得到赏赐的却是他们汉人,我们乌桓人到底得到什么了。照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们乌桓人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所要做的,只是为了让乌桓人能够更好的延续下去而已。最开始归附汉朝的时候,我们乌桓人有一百余万人,可是到现在,我们乌桓人只剩下三十多万了,反观鲜卑人却越来越多,这难道不就是事实的证明吗?” 乌力登听完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好半天,才答道:“可你这样做,才是真正的将整个乌桓拉入了万劫不复的地带。我乌力登没有辽王殿下那么伟大,我所要做的,只有保全我的这一部族而已。天将军是紫薇帝星转世,对我们乌桓人也一视同仁,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汉人,所以我愿意跟着天将军,放心将所有的族人托付给天将军。” 高飞将头盔给取了下来,『露』出了和乌桓人一样的发型,对丘力居道:“丘力居,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高飞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圣人,但我可以保证,如果你能投降的话,归附于我的管辖的话,从今以后汉人有的东西,你们乌桓人也一样有,我的头发便是对你们乌桓人一视同仁的见证。” 丘力居看到高飞的头发,确实感到了一丝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汉人高飞会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居然将头发髡成了和乌桓人一样的发型。他再一次环视了四周,仔细地想了想,对高飞喊道:“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高飞见丘力居动心了,继续劝降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高飞说一不二。你不是要振兴乌桓人吗?如今汉室将倾,天下即将大『乱』,正是群雄并起之时,如果你肯归附于我,我就和你结为异姓兄弟,永世盟好,以后我称霸天下之时,也是你们乌桓人再次崛起的时候,你们和鲜卑人之间的仇恨,我也会帮你们报,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希望你自己揣测揣测!” 丘力居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皱起,沉思了好大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便朗声道:“好,我投降!” 174迁徙 174迁徙 高飞在白狼山成功的劝降了丘力居,随即吩咐人将食物和水拿了出来,分给丘力居等人吃喝。 丘力居将部下交给了木易丸,让木易丸负责统领那些士兵。他则被乌力登带到了高飞的身边,向着高飞用汉人的礼节拜道:“天将军,我丘力居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人物,就算是声名已久的白马将军公孙瓒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要是当初我早知道天将军是如此厉害的话,我就不应该和天将军为敌了,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田地。” 高飞笑道:“现在归附我也不迟,张郃,你去弄些食物和水来,让辽王殿下好好的饱餐一顿。” 张郃“诺”了一声,随即命人带上来食物和水,亲手交给了丘力居。 丘力居着实是饿坏了,一接到张郃送上来的食物和水,便是狼吞虎咽的,什么王不王的,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吃饱喝足之后,丘力居还打了一个饱嗝,拱手道:“多谢天将军!” 高飞摆手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刚才说过,为了表示我对乌桓人的诚意,我们就在此地结为异姓兄弟,以后同甘共苦,同享富贵,不知道辽王殿下可否愿意?” 丘力居道:“我这个辽王是自己给自己的封,不算数,天将军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至于结为异姓兄弟一事,我也是求之不得,可是我是一个败军之将,又怎么能够和天将军平起平坐呢?” 高飞笑道:“如果你不想结拜的话,我也不勉强。既然你已经答应向我投降了,那从今以后我就有义务保护你部族的利益。辽西地广人稀,绝大部分的人口都居住在靠近右北平的海阳、肥如一带,而柳城到阳乐一带的汉人几乎已经全部逃走了。你已经归附于我了,从今以后就要听从我的号令,我希望你能够将你的部族全部迁徙到柳城、阳乐一带,那里紧挨着昌黎郡,东有医无虑山,北有大凌河,可谓是山清水秀,加上和乌力登的族人十分接近,你们聚居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总比你待在平冈要好些吧?” 丘力居想了想,觉得高飞说的有理,他老早就想从平冈迁徙到辽西柳城一带,可惜一直被辽西太守所阻,所以,他一起兵,便第一个攻占了辽西,杀了辽西太守。平冈地处乌候秦水一带,北边和鲜卑人十分的临近,每年总会和鲜卑人发生一两次战斗,让他对自己的后方十分的担忧。他当即拱手道:“天将军当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愿意将所有的族人全部迁徙到柳城到阳乐一带,也愿意从此以后听从天将军的号令,一切都以天将军马首是瞻。” 高飞哈哈笑道:“很好,从这里到平冈还有一段路程,你们缺少食物和水,正好我也想去平冈看看,咱们就一起去平冈,顺便将你的族人全部内迁到柳城一带如何?” 丘力居道:“诺!” 稍微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高飞便下令所有的军队全部拔营起寨,护送丘力居的那一万一千多残兵回平冈。其实,护送只是一个托名,实际上高飞是害怕丘力居一回去之后便又反了,带着两万精锐的骑兵跟随丘力居一起回去,也算是起到了一个威慑的作用。 对于丘力居,高飞并不是很信任,毕竟丘力居自封辽王,用武力击败了比丘力居兵力还要多的上谷乌桓大人难楼,这份勇略,他多少还有点忌惮。所以,一路上跟随丘力居,再多一点的对丘力居做深入的了解,确定是真心投靠给他之后,才能放手让丘力居继续当首领,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话,那他也只能下杀手了,重新在丘力居的部族里推举出来一个听话的人来做首领。 大军缓慢的行走了一天半,终于抵达了平冈。平冈在现在的河北省平泉县境内,战国时期,燕国大败东胡,北筑长城,平泉为燕右北平郡属地。西汉时期,平泉仍属右北平郡,郡治就在平冈。东汉时,右北平郡太守治所迁于土垠(唐山市银城铺),辽西乌桓内属,居塞内边缘诸郡,平冈就此成了乌桓人的活动区。 平冈一带是乌候秦水(老哈河)的发源地,又称辽河源头,卓越的地理环境养育了祖祖辈辈的乌桓人。饶是如此,乌桓人还必须得面对来自北方草原的一个极大的威胁,那就是鲜卑人,所以,丘力居才会想法设法的将部族内迁至辽西,辽西广袤的土地对于以农耕为生活的汉人来说是非常艰苦的,但是对于半耕半牧的乌桓人来说,是最合适的地方。 到了平冈之后,丘力居便摆下了酒宴,同时请来了所有的邑落首领,一同来拜见高飞,以彰显高飞的尊贵。 高飞和丘力居一路上走了过来,沿途都在不断的试探丘力居,得到的结果令他很满意,丘力居的爽朗『性』格也让他很欣赏,这次丘力居是真心归附的,这也让高飞彻底放下了戒心。 当天夜里,平冈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联欢,来欢迎高飞的到来,所有的人都参与了进来,乌桓人载歌载舞的进行庆祝。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勇士们,乌桓人也另外举行了祭拜仪式,罹难家属的脸上不仅没有伤感,反而感到十分的欣慰。乌桓民风如此,让人看了真的觉得有点另类。 第二天早上,高飞早早的就起来了,走出平冈小城之后,放眼望去,城外原有的穹庐都开始进行了拆卸,所有的乌桓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的喜悦,似乎对于举家迁徙很开心。 高飞十分的费解,便对身边的乌力登道:“为什么他们一听到搬家,都会如此的兴奋?” 乌力登解释道:“天将军,你有所不知。对于汉人来说,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若要突然迁徙的话,可能会有诸多不舍。可是对于我们乌桓人来说,这就大大的不一样了。我们乌桓人本来在塞外草原上过着逐水草而居的生活,自从内附大汉之后,便实行了定居制,祖祖辈辈都居住在一个小地方上,开阔不了视野,对于我们而言,是一种折磨。所以,我们有时也会到塞外放牧,和鲜卑人为了争夺一块好的牧地而展开厮杀。迁徙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快乐的事情,这就意味着可以去见识更多的地方,开阔自己的视野。” 高飞听了以后,缓缓地道:“看来我对你们乌桓人了解的还不够透彻,以后要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些乌桓人的风俗习惯才行。” 乌力登笑道:“以天将军的智慧,肯定能够了解的非常透彻的。不过,这些人欢天喜地的迁徙,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是不是觉得远离了鲜卑人的『骚』扰,会觉得安全一些?” “天将军只说对了一半。”乌力登继续解释道,“我们乌桓人自从内迁归附大汉之后,便分布在周边的几个郡县里,往来也变得十分生疏了,上谷的难楼部住在白山到弹汗山一带,右北平的乌延部住在白檀一带,辽西的丘力居则住在平冈到白狼山一带,我的部族就住在昌黎,四部彼此分散,很少有联系。如今天将军让丘力居将所有的族人全部迁徙到柳城到阳乐一带,从地域上说,和我的部族接近了不少,部族和部族之间的来往以后恐怕也会密切了许多,这样一来,对于我们之间会有很好的发展,或许能够生育出更多的子女来。” 高飞点了点头,他自己的脑海中却在想着一件事,他准备将昌黎郡进行扩大,将辽西郡的柳城到阳乐一带也划分到昌黎郡里,使得所有的乌桓人全部聚居在一起。 此时,丘力居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拱手道:“天将军,我的族人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用过午饭之后,就可以迁徙了。” 高飞道:“嗯,很好。昨天我接到了公孙瓒的来信,他已经率部离开了辽西,正回右北平郡,准备去攻击乌延部和难楼部。如今你已经归降于我了,乌延部和难楼部加一起也有二十万乌桓人吧?公孙瓒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一心想驱逐胡虏,绝对不会对乌桓人手下留情。我想请你去劝降难楼和乌延,让他们归顺于我,这样一来,我才可以将你们乌桓人整合到一个整体里,对于振兴你们乌桓人也有着极大的好处,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丘力居当即答道:“愿意,天将军如此为我们乌桓人着想,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要是为了振兴我们乌桓人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的。只是,如今我的部下在辽西绝大部分都阵亡了,乌延还好说一些,至于难楼那里,或许不会那么容易听从我的吩咐了。” “事在人为,如果难楼不投降我的话,那也只有让他们自生自灭了。”高飞朗声道,“乌力登,你去告诉张郃,太史慈让他们两个集结一万骑兵,随时听后调遣,你和赵云一同带领那一万骑兵护送丘力居的族人迁徙到柳城一带。” 乌力登点了点头,问道:“天将军,那你呢?” 高飞道:“我准备带着张郃、太史慈去上谷郡一趟,如果难楼不降的话,我就打到他降。” 175冲突 175冲突 丘力居道:“天将军,从平冈到柳城也不算太远,而且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危险,我看就不用天将军的兵马护送了,让他们自己去就可以了。天将军只需派人在那里接应即可,天将军若以一万兵力去对付难楼的话,或许会很吃亏的。我想,天将军应该将部下全部带走,并且我也会带上我部下精锐的一万突骑兵,一同随天将军前往上谷。” 高飞寻思了一下,扭脸看了一下乌力登,当即道:“乌力登,你一个人可以将丘力居的部族安全带到柳城一带吗?” 乌力登明白了高飞的意思,回答道:“天将军,我一定不会辜负天将军的厚望。” 高飞道:“很好,那就这样定了,由你乌力登率领丘力居的部族去柳城,丘力居带领部下的一万突骑兵跟随我一起去劝降乌延和难楼。丘力居,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游击将军,跟随我一起去平定整个幽州的叛『乱』,算是将功折罪吧,因为这场动『乱』是你挑起来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看这场叛『乱』就应该由你去结束吧。” 丘力居心里很高兴,虽然他自称了辽王,可是乌桓人的王、侯一到了汉人的眼里就一文不值。每逢汉人有征伐的时候,就会向乌桓人征调突骑兵,可是不论是王还是侯,到了汉人的将军那里,都成了部下。所以,能够得到一个汉人将军的称号,对于丘力居来说,是十分欣喜的。他学着汉人的模样,朝高飞抱拳道:“主公放心,我丘力居一定会竭尽全力,平定这场叛『乱』,说服乌延和难楼投降给主公。” 高飞笑了笑,道:“很好,那现在都去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出发。” “诺!” 平冈一带大约有十五万的乌桓人,除了丘力居带走一万突骑兵外,其余的十四万人全部跟随乌力登一起回柳城,并且丘力居所部的大帅木易丸担任护卫工作。 高飞、赵云、张郃、太史慈、丘力居则带领着三万汉人和乌桓人联军一起离开了平冈,先去找乌延。 乌延的部族在整个乌桓人的势力当中是最小的,只有三万族人,突骑兵也不过五六千而已。所以,在丘力居命令他起兵反汉的时候,他都不敢拒绝。可是,他也不敢去攻打右北平,因为那里有一个令人忌惮的白马将军在。于是,他将矛头对准了渔阳郡,率领仅有的六千突骑兵对渔阳郡进行了一番横扫,而白马将军则交给丘力居去对付。占领渔阳郡之后,他便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将所有的族人全部迁徙到了渔阳城。 从平冈到渔阳,要走好长一段路,于是高飞等人在丘力居这个向导的带领下,决定先到白檀,再从白檀到渔阳。 两天后,高飞等人已经到了白檀。他决定现在白檀歇息一夜,等明天再到渔阳,马不停蹄的话,一天就可以抵达渔阳了。 等到天亮之后,高飞等人则集结了所有的兵马,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却见从南方奔驰来了许多骑兵。骑士们都是一样的打扮,男人是莫西干头,女人是齐耳的短发,每匹战马上所驼着的人都是一些老人、孩子和女人。 高飞站在白檀城下,看到南方的道路上尘土飞扬,许多人的脸上都十分的疲惫,像是经过了一夜的长途奔袭一样,而且还有许多匹战马上驮着一些行礼,就像举家迁徙了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情?”高飞不解地问道。 丘力居定睛看了过去,急忙答道:“主公,好像是乌延部族的人。” “乌延的族人?不是全部迁徙到渔阳去了吗?我怎么看他们好像是在逃命?”高飞费解地道。 丘力居道:“主公,属下去上前问个明白!” 高飞点了点头,便见丘力居带着二百名突骑兵迎了上去,将那些人给挡了下来。 那些乌桓人一见到丘力居挡住了去路,所有的人都像是看到了一种希望,都纷纷下了马,朝丘力居用乌桓人的礼节施礼道:“尊贵的辽王殿下,求辽王救救我们吧!” 丘力居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是已经迁徙到渔阳郡了吗?为什么会如此狼狈的回来了?” 其中一个年长的乌桓人答道:“如今我们的部族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右北平的白马将军公孙瓒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杀到了渔阳城下,对我们是一番猛烈的攻击。我家大王率部抵挡公孙瓒,让我们这些族人先回白檀,哪只我家大王不敌公孙瓒的攻势,在兵力上也处于劣势,结果被公孙瓒给杀了,其余的突骑兵为了掩护族人撤退,也都阵亡了。” 丘力居听后,急忙让身后的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路,指着东北方向的一片空地,对那些乌桓人大声喊道:“你们赶快过去,我已经不是辽王了,我现在已经降汉了,是游击将军,后面的那个英勇不凡的人便是我们乌桓人以后的主人了,他会保护我们乌桓人的。后面的追兵,我家主公会挡下来的。” 声音一落,那些乌桓人便急忙朝东北方向的一片空地上跑了过去,而丘力居则驰马来到了高飞的面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高飞见丘力居奔驰了过来,便急忙问道。 丘力居道:“启禀主公,乌延和他手下的六千突骑兵已经全部阵亡,是白马将军的军队再追逐这些人。白马将军杀人如麻,从来不准我们这样的人投降,那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请主公救救这些族人吧,虽然他们和我不是一个部族的,但却是同根同源……” 高飞将其了左手,立刻打断了丘力居的话,朗声道:“你不用说了,你带一万突骑兵护卫这些族人,将他们全部安置在白檀城里,我自带其余骑兵去挡住公孙瓒。” 丘力居越发地感动了,当即道:“多谢主公!” 于是,部队一分为二,丘力居带着本族的一万突骑兵护卫着乌延部的族人撤入白檀城,而高飞则带着赵云、张郃、太史慈和两万骑兵从道路的两旁向南奔去。 向南急速奔跑了约莫五里路,才看见乌延部族人的最后一个人,因为高飞部下的这两万骑兵半数以上都是突骑兵,汉人夹杂在这些突骑兵中就不会那么显现了。所以,乌延部的族人都没有惊慌,而是感到了一丝的喜悦。 高飞率部聚合在了道路上,两万胡汉相间的骑兵长长的排开了一条长龙,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一眼望不到头,显得很是雄壮。 “主公,这公孙瓒也太恶毒了吧,居然连乌桓百姓也杀。”这些日子以来,高飞部下的汉人和乌桓人朝夕相处,彼此十分的友好,而且乌桓人的一些习俗也特别的引人注目。所以,就连太史慈这样的大将,也逐渐接受了乌桓人。 高飞听到太史慈这样的话,便道:“公孙瓒这个人向来以驱逐胡虏为己任,对于番邦蛮夷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而且公孙瓒不恤百姓,记过忘善,打仗或许是一个堪用的将军,但若要做为一方霸主而言,实在不足为虑。” 话音落下没有多久,高飞等人便听到了滚雷般的马蹄声,而前方的道路上也扬起了一阵的尘土,公孙瓒骑着一匹白马,带着他的白马义从从尘土飞扬的土雾中驶了出来。 公孙瓒一『露』出脸,便定睛看见前面一彪军挡住了去路,乍看之下,和乌桓大军没有什么两样,他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乌桓人还有如此强大的军队在此等候。可是再仔细一看,为首之人竟然是高飞,而且队伍中旌旗飘扬,一面面“安北将军高”的旗帜随风摆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全军停止前进!”公孙瓒见高飞挡住了去路,弄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即对身后的兵马喊道。 公孙瓒的大军停了下来,他自己则单枪匹马的向前奔驰,来到了高飞的面前,拱手道:“原来是高将军,不知道高将军到此,伯珪真是有失远迎。但是不知道高将军再次挡住去路似乎何用意?” 高飞的右臂还缠着绷带,他左手提着缰绳,然后和受伤的右臂一起抬了起来,朝公孙瓒拱拱手,笑道:“公孙将军,我在此等候多时了。所谓物极必反,刚刚过去的两万多乌桓人,已经领教了白马将军的厉害了,还请公孙将军高抬贵手,放了那些人一条生路。我自然会将他们带到辽东,妥善安置,不会让他们再祸『乱』幽州了。” 公孙瓒的态度十分的强硬,冷声道:“不行!不杀光那些胡虏,他们早晚还会反叛的,只有斩草除根了,才能使得幽州永享太平!高将军,请你让开一条道,不要为了那些乌桓人而伤了和气。” 高飞也态度坚决地道:“公孙将军,这些乌桓人已经向我投降,该怎么处理,我说了算。请公孙将军回去吧,如果公孙将军执意要杀那些乌桓人的话,就请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听完高飞的这一番话,他部下里的乌桓籍骑兵都十分的欣慰,对于自己能够一个这样的主公都感到无比的欢喜。 公孙瓒气的不轻,指着高飞大叫道:“你……” “公孙将军请回吧,我听说难楼还在代郡、上谷、广阳、涿郡四地为『乱』,如果公孙将军真的想拯救幽州的话,就不应该为了这几万无辜的乌桓百姓而穷追不舍,应该去攻击难楼的兵马。”高飞打断了公孙瓒的话。 公孙瓒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冷声道:“高将军,我们后会有期!” 176颜良 176颜良 公孙瓒回到了本阵,朝自己的部下大声喊道:“后队变前队,回渔阳!” 公孙范听到公孙瓒下达的命令,不解地问道:“兄长,我们辛辛苦苦的才追到了这里,就这样放弃了不成?” 公孙瓒的目光中『露』出了极大的凶光,对公孙范道:“你看清楚了,对方可是有两万精锐的骑兵在那里等着,我们只有三千多骑兵而已,万一真闹僵了,我们绝对不是高飞的对手。暂且回渔阳,和刘备会合之后去攻击难楼。至于高飞嘛,这口恶气我早晚会讨回来。” 公孙范仔细地看了看远处高飞的兵马,其中有不少是乌桓人,当即灵机一动,对公孙瓒道:“兄长,既然高飞用乌桓人来打仗,为什么我们就不行?与其这样和乌桓人没完没了的厮杀下去,不如向高飞那样,招诱乌桓人来投靠兄长。再驱使乌桓人为兄长而战,汉室的江山早就名存实亡了,各地的太守都相互攻伐,朝廷也没有办法。兄长也该趁这个时候利用自己的威望振臂高呼,大肆招兵买马,先控制了整个幽州再说。” 公孙瓒听后,仔细地寻思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高飞的军队,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那样的开心,当即对公孙范道:“你说的没错,与其这样去杀乌桓人,不如反过来利用乌桓人,让乌桓人去攻击高飞,到时候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再坐收渔翁之利,将乌桓人和高飞一起杀光杀净。哈哈哈……” 公孙范也笑了起来,对公孙瓒道:“兄长,二哥和刘备还在渔阳等着呢,咱们快点回去吧,听说朝廷派遣宗正刘虞为幽州牧,前来平定幽州的叛『乱』,我们必须在刘虞到来之前结束这场叛『乱』,到时候平叛的大功就落在兄长的身上了。就算刘虞来了,只要兄长控制着整个幽州的兵权,任由刘虞也无可奈何兄长了。到时候幽州还不是兄长说的算嘛,也可以『逼』迫刘虞撤掉高飞的辽东太守职务。” 公孙瓒哈哈笑道:“好,你可比你二哥公孙越聪明多了。上次我派他去协助高飞攻打阳乐城,实际上是让他暗中调查高飞的情况,哪知道公孙越一根筋,真的带兵帮助高飞作战,弄得他和严刚都受了伤,还折损了我一千多白马义从。这次回去之后,我准备让你担任骑都尉,全权负责指挥白马义从。” “多谢兄长,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负兄长的厚望。”公孙范欢喜地道。 公孙瓒道:“让续儿也跟在你的身边吧,传令下去,大军全速前进,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渔阳。” “诺!” 看着公孙瓒的军队远去的背影,高飞调转了马头,对身后的太史慈道:“命令所有的士兵先回白檀待命,既然乌延已死,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渔阳了。” 太史慈“诺”了一声,便将命令下达了下去。 大军再次回到白檀城,此时的白檀城要显得热闹非凡,刚刚脱险的那两万八千多乌延的族人,在听到丘力居也投降了高飞之后,便决定一起归附高飞。 高飞让人妥善安排这些人,并且叫来了丘力居,张嘴便道:“既然乌延已死,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渔阳了,直接去找难楼,将难楼劝降过来,这样的话,你们分布在各郡的乌桓人就可以连成了一个整体,一起迁徙到辽西居住好了。” 丘力居道:“属下明白,属下起兵之时,曾经和难楼和乌延约好了,我占辽西、辽东、玄莵、乐浪等地,乌延部占领右北平、渔阳,而难楼则占领代郡、上谷、广阳、涿郡。幽州西部没有多少兵马,也没有像白马将军那样的人物,所以,属下可以推测的出来,此时的四郡已经被难楼尽数占据了。按照我对难楼的熟悉,他一定会将大军屯驻在州刺史的治所广阳郡的蓟城。如果要想劝降难楼,就一定要见到他本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必须去一趟蓟城了?”高飞问道。 丘力居点了点头,道:“对,是非去不可。不过,现在公孙瓒占领了渔阳,要去蓟城,必须经过渔阳,属下只怕公孙瓒会先一步到达蓟城,到时候难楼会因为畏惧公孙瓒的威名而撤退到上谷。所以,主公必须赶在公孙瓒的前头抵达蓟城城下。” 高飞“嗯”了一声,缓缓地道:“公孙瓒追击了乌延部的族人一夜,现在又要奔回渔阳,人困马乏,走不了多远,回到渔阳之后,也必定会先休整一番。就时间上而论,我们很充足,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现在就出发。那两万多乌延的族人,你就派出一个小帅带领他们到柳城吧,从此以后归附到你的部族之中。” 丘力居“诺”了一声,随即道:“属下明白。” 商议完毕之后,高飞便带着赵云、太史慈、张郃、丘力居以及三万骑兵开始朝蓟城而去,他们都带了许多干粮和水,足以支撑到蓟城,而那两万多乌延的族人,则有丘力居派出的小帅统领着,带领他们迁徙到柳城一带。 从白檀要蓟城,这段路要经过渔阳,为了不惊扰公孙瓒,高飞让丘力居制定了另外一条路,沿着古燕国的长城向南走,一路可抵达平谷,然后折道向西,经狐奴、安乐、昌平一线,最后南下抵达蓟城。 为了能够尽可能快的抵达蓟城,高飞基本上每日向前推进二百里,于三天后抵达了蓟城。 蓟城是个古城,最早出现在东周的战国时期,那时是战国七雄之一的燕国国都,此后的许多年间,蓟城一直占据着重要的战略和地理位置,不仅担任着镇守边关的重任,更加成为兵家的必争之地。 蓟城并不怎么大,在那个时代,最大的城市当属东西二都,即洛阳和长安,除此之外,边缘地带的城池都不会有太大的规模。因为蓟城地处偏远的北方,而历朝的国都都在中原,所以蓟城并没有什么发展。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五胡十六国时期,直到前燕慕容俊在蓟城称帝后,他才发动民夫,加以扩建,并且兴修宫殿,才有以后蓟城的雏形。到明朝时,朱棣迁都于北京,并加以扩建,才正式将天下的中心迁到了北方。 刚到蓟城时,高飞带着略显疲惫的兵马,老远便看见一彪兵马在攻城,而且攻城的军队都是汉军,两面大旗在空中飞扬,一面写着“左将军颜”,一面写着“右将军文”。从整个军队的装备上来看,他可以确定这是朝廷的正规军——北军。 “这是怎么一回事?北军的兵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高飞看到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汉军士兵正在用各种攻城器械攻城,而蓟城的城墙上,乌桓人则不停的放箭。 还来不及反应,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便带兵奔驰了过来,挡住了高飞等人要去的道路,看了一眼高飞打着的大旗,便当即喝问道:“你可是安北将军?” 高飞打量了一眼来人,见那人一眼看上去十分的威风,虎背熊腰的,手中握着一柄大刀,冷峻的面容上『射』出了两道咄咄『逼』人的目光。他见那人身后的旗手扛着“左将军颜”的字样,便当即拜道:“下官高飞,参见颜将军!” 那姓颜的将军“嗯”了一声,轻声道:“果真是你,没想到你居然会从辽东跑到这里来了。我是左将军颜良,奉太尉之命,率领北军将士前来幽州平叛,并且护送幽州牧刘虞上任。” “颜……颜良?”高飞听后,脸上一阵惊诧,万万没想到颜良会成了左将军,居然班位还在他的上面。 “大胆!本将的名讳,也是你直呼的吗?”颜良听到高飞直呼他的名字,便怒道。 高飞急忙道:“请将军息怒,下官一时失语。” 颜良也不是小家子气,当即摆摆手,看了一下高飞身后的骑兵,见其中有不少乌桓人和穿着汉军衣服相间的人,便指着那些骑兵道:“我问你,你身后的这些骑兵可都是你的部下吗?” 高飞道:“启禀将军,是下官的部下,其中虽然有不少乌桓人,但是他们和那些反叛的乌桓人不同,都是对大汉忠心耿耿的人,也是下官这次平『乱』大军的主体。” 颜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高飞,当即调转了马头,对高飞道:“既然你来了,正好派上用场,上谷乌桓大人难楼占据了蓟城,你带领你的部下现在听从我的号令,开始攻击难楼。” 高飞迟疑了一下,急忙道:“颜将军,下官正是为此事来的,下官以为,与其攻打难楼,不如将其劝降,使其重新归附我大汉,这样一来,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颜良冷声道:“怎么你和那刘虞的意见一样?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幽州牧刘虞。” 高飞“诺”了一声,当即带着赵云、太史慈跟着颜良身后而去,让张郃、丘力居带领兵马原地待命。 向前走了一段路,高飞便见到了一座营寨,扭头看到正在攻打城池的部队,见当中打着“右将军文”的旗帜,心中便暗暗地叫道:“看来右将军应该是文丑了。” 177刘虞 177刘虞 汉军的营寨就在蓟城南门外的五里处的高岗上,站在寨门前,可以遥望蓟城内的一切动向。营寨内旗帜鲜明,一面面各『色』的大旗都迎风飘扬。 寨门前的望楼上,一个身穿墨『色』宽袍的中年汉子正在眺望着前方的战场,当他看到一个个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的哀伤,不断地叹着气。 低下头,他看见颜良带着三个人向营寨走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跟在颜良身后的那个人,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久违的喜悦。他快步下了望楼,来到了寨门边,正好迎上了颜良几个人,当即拱手道:“高将军,一别一年多,你可比以前看起来要成熟多了。” 来人正是高飞,他跟在颜良身后,一起下了马,朝那穿着宽袍的汉子拱手道:“多谢州牧大人赞赏,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再次碰面。不知道州牧大人一切可曾安好?” 颜良打断了『插』话道:“高将军,刘大人,你们在此慢慢的聊,我颜某还有事情要做,就此告辞了!” 话音一落,颜良转身上马,调转了马头,带着部下便朝前方战场赶了过去。 站在高飞对面的便是新上任的幽州牧刘虞,当年在京师的时候,和高飞相互认识,虽然说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是能够再次遇到故人,也别有一番韵味。 刘虞见颜良走了,摇了摇头,缓缓地对高飞道:“高将军,请进营说话吧?” 高飞见刘虞还是那样的客套,一副不慌不慢的样子,只是他此时可没有刘虞这么气定神闲,他是来说服难楼的。他朝着刘虞拱了一下手,朗声道:“大人,前方战事吃紧,士兵正在拼命攻城,而对方也毫不示弱,这个节骨眼上,下官倒是没有什么雅兴和大人叙旧了。下官此来,是为了平定乌桓人的叛『乱』,所以请大人见谅。” 刘虞笑道:“无妨,高将军能以国家大义为先,老夫也是十分钦佩。只是现在左将军颜良和右将军文丑正在攻打城池,我与他们的意见相左,加上他们二人所带领的兵马都是北军精锐,皆不听我号令,老夫也『插』不上嘴,也只能袖手旁观了。” 高飞没有猜错,那个“右将军文”,确实是文丑。不用说,颜良、文丑也是一心跟着袁绍跑的,如今袁绍成了太尉,大肆提拔心腹,颜良、文丑能够当上左、右将军也是情理之中。他的耳边还响着双方士兵的嘶吼,以及兵器碰撞、战鼓隆隆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激战的双方,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倒了下去,不管是汉军还是乌桓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再次回过头时,高飞朝刘虞拱手道:“大人,蓟城是州牧的治所,如果双方这样硬拼下去,这仗要打到何年何月?与其这样让士兵白白的牺牲,倒不如暂且休兵,采取怀柔政策对乌桓人进行安抚。大人在乌桓人心中素有信义,恐怕这也是朝廷派遣大人担任幽州牧的原因吧,既然如此,大人就应该起到幽州牧的作用,招抚乌桓人,就此平定这次叛『乱』。实不相瞒,下官也正是为了劝降难楼而来。” 刘虞听了高飞的话语,觉得高飞的想法和他的基本一致,他当即道:“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一直想要做的。我主张招抚这些乌桓人,让他们重新投汉,这样一来,叛『乱』就可以不用流血而平定了。可是颜良、文丑二人不听从我的号令,执意要攻城,我也没办法。” 高飞道:“大人是幽州牧,这里又是幽州,既然颜良、文丑已经成功护送大人抵达了幽州,就应该算是完成任务了,平『乱』一事,大人完全可以依仗我们幽州的兵马。下官建议,大人立刻以幽州牧的名义敕令颜良、文丑退兵,至于平叛一事,全部交给下官处理即可。下官这次带来了三万精锐的骑兵,而且还收服了挑起这次叛『乱』的始作俑者丘力居,只要丘力居去劝降难楼,加上城外驻扎的这么多兵马,我想难楼一定会仔细的掂量掂量的。并且大人在乌桓人中颇有信义,难楼一定会投降的。” 刘虞以前就做过幽州刺史,在胡汉民众中素有威信,这一点是人尽皆知的。他听完高飞的话后,当即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一个汉子道:“鲜于辅,你速速去前方转告颜良、文丑,就说我让他们退兵,如果不退兵的话,我定当上疏朝廷,参他们一本。” 鲜于辅面黑须黄,身体健硕,身穿一身劲装,腰系一柄长剑,乃是刘虞的亲随护卫,也是刘虞的幕僚。他听到刘虞的命令后,“诺”了一声,便径直朝前方战场快速跑了过去。 刘虞对高飞道:“高将军,请随我进帐歇息,我尚有一些事情想要和高将军商议一下。” 高飞见刘虞神情突然变得极为神骏,而且也是一身的罡气,当即点了点头,带着赵云、太史慈一起跟着刘虞进了营寨。 到了中军大帐,刘虞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高飞身后的赵云和太史慈,当即对高飞道:“高将军,让你的属下就守在帐外吧,我想和高将军单独谈谈。” 高飞觉得刘虞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当即对赵云、太史慈道:“你们两个就守在帐外,有人来了也拦挡下来,必须先通报过州牧大人才能放入。” 赵云、太史慈听出了话外之音,二人“诺”了一声后,便一左一右的守在了帐外。 一进了大帐,刘虞便不再跟高飞客套了,直接拉着高飞的手,走到了座位上,开口便道:“高将军当初选择离开京师,我当时还有点费解,以高将军之功,在京担任三公九卿的职务,也是易如反掌。直到现在,我才了解高将军的深谋远虑,实在是令老夫佩服不已啊。” 高飞听了一头雾水,他和刘虞可以说毫无交情,只能说在京师见过几面而已,突然听到刘虞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十分镇定地道:“请恕下官愚昧,不知道大人所指何事?” 刘虞愣了一下,急忙道:“这也难怪,我和高将军并无交情可言,难怪高将军会有所防范。不过,请高将军相信老夫,老夫绝对不是要和高将军为敌的人。自从大将军何进掌权一来,外戚当权的局面又重新上演了,而且较之以前的外戚来说,何进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袁氏一门都投效了何进,如今朝廷里面,已经是何氏和袁氏的天下了。先是刘焉出镇益州,后是刘表出镇荆州,朝政大权已经全部被何进控制住了,我因反对何进加九锡,才被任命为幽州牧,照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何进会取而代之,像当年的王莽一样,篡汉自立。” 高飞听后,觉得刘虞对大汉真够忠心的,对于他而言,谁篡汉自立已经无关紧要了。不管是何进还是董卓,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只关心自己周边的这一亩三分地,如何将整个幽州牢牢的控制在手心里才是最主要的。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聆听着。 刘虞继续道:“此次颜良、文丑名义上是护送我上任,实际上是袁绍派来监视我的,他怕我会以幽州为根基,招诱乌桓人破坏何进以后的大事,所以颜良、文丑宁愿损失兵马,也要强攻乌桓人,以消灭潜在的威胁。高将军,我路过兖州的时候,遇到了兖州刺史曹『操』,我和曹『操』的父亲曹嵩是多年的好友,和曹『操』也比较谈得来。当时我将我的处境告诉他以后,他向我提起了你,让我来幽州以后完全可以依靠你,所以我也不拿你当外人了,直接对你说出了这些话语。” 高飞听完之后,这才了解了过来,他不禁佩服起搞政治斗争的人来,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真可谓是龙蛇混杂,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这派势力,那派势力,都无非是为了权力而进行的斗争。而他也很清楚,他虽然也想攀登上权力之巅,可是他走的路线于刘虞的不同,如果说刘虞的路线是政治斗争,那他的路线就是武力夺取,两者相比较起来,后者虽然走的艰辛一点,可是却是相对稳妥的,一旦武力夺取成功,改朝换代之后,就会呈现出一个新的气象。 “大人,我懂你的意思了,大人尽管相信下官即可。”高飞道。 刘虞道:“我相信你,所以才敢将这些话说给你听,刘焉只求偏安,刘表只求自守,我刘虞不才,虽然没有太多能耐,也要逆流而上,否则的话,大汉的天下真的被人窃取了,我刘虞便是天下的大罪人了。” 高飞对刘虞的刚直是没得说,可是他却不屑于和这种人打交道,因为这种人都是一根筋,名节固然很重要,但是命都没有,还要名节有什么用。他安慰地道:“大人勿忧,下官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只是,大人从今以后千万不要急躁,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来,以大人汉室宗亲的身份,在必要的时候拨『乱』反正。” 刘虞听后点了点头,一把抓住了高飞的手,十分感激的道:“高将军真义士也!” 178文丑 178文丑 正说话间,高飞、刘虞便听见了帐外传来了吵闹的声音,二人不得不停下了谈话,朝帐外走去。 大帐外,颜良带着一个大汉站在赵云和太史慈的面前,指着赵云、太史慈便劈头盖脸的骂道:“混账东西,你们是谁的家将,居然如此放肆,我乃堂堂的大汉左将军,快闪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颜良身边的那个大汉更不搭话,当先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剑,剑锋直指赵云,暴喝道:“闪开!” 赵云、太史慈也当仁不让,二人一见对方拔剑,一直按住剑柄的手也赫然抖动了起来,唰的一声响,两个人便齐刷刷的将长剑拔出。 “我家主公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入内!”赵云俊美的面容上突然现出来了几分杀意,气势上一点也不输给对面的两个大汉。 鲜于辅从后面赶了上来,一见这种情形,急忙上前劝道:“颜将军、文将军,二位请息怒,我家主公……” 可是没等鲜于辅的话说完,颜良便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剑,同时一把推开了鲜于辅,大声喝道:“滚开!我们兄弟的事情,哪里轮到你来『插』嘴?” 鲜于辅被颜良一推,一个踉跄便翻倒在地,在地上滚了两个滚,这才爬起来。刚爬起来,便看到刘虞、高飞从大帐里走了出来,见刘虞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便站在那里不再动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心里暗暗地将颜良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发生了什么事情?”刘虞一出大帐,便见四个人全部拔出了剑,针锋相对的,他当即正『色』问道。 “刘大人,我们兄弟一路护送大人到此,又亲率大军为大人平息叛『乱』。如今我们兄弟二人正在前线浴血奋战,大人却敕令我们退兵,这是何道理,还请大人给我们兄弟一个交待!”颜良将长剑收起,朗声地道。 高飞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颜良身边的那个大汉,他见那个大汉没有披沉重的铁铠,上身被轻皮两裆紧紧包裹着,肌肉盘虬的手臂仿佛蕴涵着无穷的力量。也没有戴头盔,『乱』蓬蓬的头发随便在脑后扎了个大结,粗糙的脸上全是漆黑刚硬的短须,『毛』茸茸地『露』出一双虎目,乍一看就是一个狠角『色』。他打量完这个汉子之后,便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个汉子便是文丑无疑。 “子龙、子义,收起兵刃,不得对颜将军和文将军无礼。”高飞向前跨了一步,先嘱咐赵云、太史慈收起兵器,紧接着朝颜良、文丑拱手道,“在下安北将军、辽东太守、襄平侯高飞,见过颜将军、文将军。这中间有稍许误会,刘大人之所以要传令二位将军退兵,也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破敌办法,时间紧迫,所以便让人去将二位将军召回,还请二位将军不要见怪。” 那长相显得凶狠的汉子确实是文丑,听完高飞的话语之后,他当即收剑入鞘,朝高飞拱手道:“某乃右将军文丑,早闻高将军大名,今日能得一见,确实是三生有幸。” 高飞见文丑没有颜良那样盛气凌人的样子,刚才一脸肃杀的表情只一瞬间便烟消云散,换来的却是一脸的和气。他陪了一个笑容,缓缓地道:“文将军的大名高某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文丑呵呵笑了笑,用胳膊肘轻轻地撞击了一下颜良,轻声道:“兄弟,既来之则安之,刘大人既然有妙策破敌,也省的我们在前线拼杀不是?收起你的兵器,咱们一起进去看看刘大人有何妙计!” 颜良“嗯”了一声,但是眼中的怒火却并未消失,冷冷地对高飞道:“高将军,以后要好好的管教一下属下,今天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太史慈心中不忿,恨得咬牙切齿,想上前便给颜良一拳,可还没有行动,便被身边的赵云一把拉住了手臂,用力拽到了一边,并且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耳语道:“稍安勿躁。” 刘虞见气氛异常紧张,急忙出来圆场,哈哈笑道:“颜将军、文将军、高将军,请入帐一叙。” 颜良、文丑跟着刘虞径直入了大帐,高飞则转身对赵云、太史慈小声道:“这里不是闹事的地方,颜良、文丑也非等闲之辈,要时刻忍耐。” 赵云点了点头,将太史慈拉到了身后,回答道:“主公放心,属下自有分寸。” 高飞“嗯”了一声,转身便走进了大帐。 太史慈心中十分的郁闷,冲赵云低声喊道:“子龙,刚才为什么要拉住我?颜良那厮欺人太甚!” 赵云道:“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军营,周围都是别人的军队,闹僵起来会连累主公。颜良虽然可气,但是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今天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向颜良讨回来的。” 太史慈道:“不!我要自己讨回来!” 赵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和太史慈又重新站在了左右两侧。 大帐内,刘虞、高飞、颜良、文丑分别坐定,四个人以刘虞身份最为尊贵,他自然坐在了首席,颜良、文丑次之,高飞则因为官爵没有颜良、文丑的高,而坐在了末尾。 四人坐定之后,刘虞张嘴便道:“正如高将军所言,我已经想好了破敌之计,城内的乌桓人是上谷乌桓大人难楼,我曾经在幽州担任过刺史,和难楼也有过数面之缘,深知难楼的为人。所以,我决定和高将军一起亲赴蓟城,劝降难楼。” 颜良、文丑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致反驳道:“刘大人,太尉大人吩咐我们安全护送大人上任,如今大人怎可以身犯险,万一刘大人有什么闪失的话,我等如何向太尉大人交待?” 刘虞笑道:“太尉大人让二位将军将老夫安全送到幽州,二位将军也已经做到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嘛,我想就和二位将军无关了吧。而且,这是我自己要以身犯险,与二位将军无关,就算我有什么闪失的话,相信太尉大人也不会责怪二位将军的。” 颜良、文丑心中一怔,不约而同的想道:“刘虞这老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高飞『插』话道:“二位将军一路护送州牧大人辛苦了,如今高某带着兵马已经接应到了州牧大人,那么二位将军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高某来做吧,高某定当不负太尉大人的一番心意,竭尽全力的保护州牧大人。” 这话很明显,直接等于将颜良、文丑置于一边了,也就是说,颜良、文丑被礼貌『性』的请出了幽州。说的再直白一点,那就是“幽州的事情,我们幽州官员自己解决,请二位将军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 颜良、文丑二人都不傻,自然能够听出这话外之音。只见颜良脸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拍大腿便站了起来,刚准备暴喝一声,却被文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文丑一脸苦笑的道:“我兄弟颜良自幼有个『毛』病,这是旧病复发了,还请二位大人不要见怪。” 高飞对文丑颇为欣赏,虽然人长的五大三粗的,可是心却很细腻,比起只会盛气凌人的颜良要好出不知道多少倍。同时,他也能够觉察的出来,颜良对文丑也是言听计从。他拱手道:“无妨,文将军,要不要叫军医来给颜将军看看?” 文丑牢牢的捂住了颜良的嘴,颜良挣扎了两下竟然没有能够挣脱出文丑的手臂,最后只得屈服,一双怒目冷冷地瞪着文丑。文丑见颜良不再挣扎了,便主动将颜良给松开了,而颜良一屁股重新坐了下去,脸上虽然很不爽,但是也他也拿文丑没有办法。文丑便在此时朝高飞拱手道:“不用了,这点小『毛』病,还劳烦不到军医,某自有良方医治。既然这是刘大人的决议,我等兄弟自然毫无异议,我等兄弟也已经完成了太尉大人交托的任务了,也是时候回去了。高将军,刘大人就拜托给高将军了。” 高飞点了点头,朝文丑抱了一下拳,朗声道:“放心!” 文丑随即将颜良一把拉了起来,朝着刘虞、高飞拱手道:“那我兄弟二人就此告辞,现在各自回营准备撤离事宜。” 刘虞拱手道:“二位将军一路走好!” 文丑、颜良转身便离开了大帐,出门时碰见了守卫在大帐的赵云和太史慈,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径直向其他营地走了过去。 颜良跟随在文丑的身后,走了好大一段距离,才冷声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 文丑冷笑一声,道:“我说兄弟啊,你还看不出来吗?刘虞此时一改一路上的常态,那是因为高飞的三万骑兵就在营寨外面的缘故,有了高飞给他撑腰,他自然会底气十足。再说,太尉大人只让我们护送刘虞到幽州,并且见机行事。此时此地已经对我们有诸多不利,我们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太尉大人虽然安排我们盯住刘虞,可是半路杀出来了一个高飞,这下子幽州就会闹成一锅粥了,刘虞也必定会被高飞取而代之,这件事我们必须回去转告太尉大人。” 颜良摇了摇头,道:“不懂!” 文丑呵呵笑道:“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现在我们准备撤军,回京复命!” 179难楼 179难楼 “大人,颜良、文丑今天必定会从幽州撤军,大人也可以高枕无忧了。”大帐内,看着颜良、文丑离开的高飞,欢喜地朝刘虞拱手道。 刘虞道:“得罪袁绍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袁绍现在官居太尉,表面上还效忠于大将军何进,实际上何进只是他『操』控的一个傀儡而已。袁绍一直打压汉室宗亲,连续将刘焉、刘表『逼』出了京师,现在又轮到了我,如今的京城与其说是何进的天下,倒不如说是袁绍的天下。看来,何进要加九锡的事情应该也是袁绍在背后捣鬼。高将军,你开始说拨『乱』反正,能够具体一点?” 高飞听完刘虞的话后,也大致明白了京师的一些状况,加上他对何进、袁绍的了解,他基本上可以断定,没有政治头脑的何进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袁绍玩弄政治手腕的牺牲品。真正向篡汉的,应该是袁绍才对。 “大人,何进最近一段时间,在京师可有什么大的举动吗?” 刘虞道:“除了加九锡这件事外,尚有一件事一直是何进心中的一块诟病,那就是董太后和皇子协。” “那也就是说,何进很有可能会杀董太后和皇子协了?” “恐怕是这样的。不过,我也很纳闷,何进既然要加九锡,董太后和皇子协对他并没有威胁,为什么何进还会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呢?” 高飞想了想,缓缓地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应该说是袁绍的阴谋,但是我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到底是什么。” “袁绍确实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他大肆征召天下豪杰,礼贤下士,手底下笼络了一大批幕僚。如今他的声望早已经盖过了何进,就连他的弟弟袁术也同时名声鹊起,各自拥有着一大批幕僚。如今大汉江山风雨飘摇,我身为汉室宗亲,却无法拨『乱』反正,实在是无能啊!” “大人,为今之计,只有先稳定幽州,同时招兵买马,训练军队,不管是何进还是袁绍,只要有人敢篡汉自立,大人就立刻能够带领兵马直指京师,相信其他各地诸侯都会群起而应之,到时候驱逐权臣匡扶汉室的大任就由大人一肩挑起了。” 刘虞很苦恼,但是听到高飞的话后,整个人为之一振,觉得高飞说的很有道理,当即朗声道:“你说的不错,我应该肩负起匡扶汉室的大任。高将军,你真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好将军,我大汉能有你这样的人,确实是我大汉的福气。只可惜老夫和高将军相识恨晚,若是早认识几年,朝廷又怎么会被祸害成这个样子?” 高飞见刘虞对他十分的信任,当即道:“大人,在下只不过是尽了一份臣子该尽的心罢了。如今乌桓人还占据着幽州四郡,大人应该尽快结束这场战『乱』,并且招诱乌桓人到麾下,内修勤政,外练强兵,以待大事来临。” 刘虞此时的心里十分的澎湃,仿佛看到了大汉被他拯救于危难的情形,仿佛看到了他拨『乱』反正后的一派祥和景象。可是,他却没有意识到身边的高飞的野心。 高飞力挺刘虞是有他自己的目的,无论是政治上的,还是军事上的,都有了一定的联系。他要借用刘虞的手打造好一个幽州,并且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刘虞想了一会儿后,便大声喊道:“高将军,时不我待,我们现在就进蓟城,我想,以我刘虞的声名,加上丘力居的游说,绝对能够使得难楼投降。” 高飞点了点头,和刘虞一起跨出了大帐,在赵云、太史慈、鲜于辅的护卫下出了军营,先向着高飞的兵马所在地而去。 张郃、丘力居带着兵马尚在休息,左等右等都不见高飞回来,心中也十分的烦躁。正准备派人去找高飞的时候,却见高飞、刘虞、赵云、太史慈、鲜于辅一起骑马走了过来。张郃、丘力居立刻翻身下马,向前迎道:“参见主公!” 高飞道:“赵云、太史慈、张郃,你们三人留在这里,让所有的兵马原地休息,丘力居,你跟我一起来,咱们进城去见难楼。” 丘力居“诺”了一声,走到了高飞的身边。 高飞将刘虞介绍为丘力居,缓缓地道:“丘力居,这位是幽州牧刘伯安大人。” 丘力居一听刘伯安的名字,脸上便怔了一下,随即拜道:“在下丘力居,参见刘使君,早闻刘使君大名,未曾一见,今日能够有幸遇到刘使君,确实是三生有幸。” 刘虞在幽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同时他在对待少数民族的问题上也十分的宽厚,早年担任幽州刺史的时候,便恩泽于鲜卑、乌桓、夫余、高句丽等,所以丘力居一见到刘虞,就会显得很欣喜。 高飞紧接着介绍道:“大人,这位就是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如今已经悔过自新,投降于下官,下官便任命他为鹰烈将军。” 刘虞满意地笑了笑,对高飞道:“高将军做的很好,对待乌桓人就应该如此,一味的打打杀杀反而只会增加两族人民的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要大家和平相处,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高飞道:“多谢大人赞赏,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一同进城吧!” 刘虞点了点头,扭身对鲜于辅道:“你去叫开城门,就说我来了,我想难楼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 鲜于辅“诺”了一声,翻身上马,策马向前,快速奔驰到了蓟城城下。 高飞、刘虞、丘力居三个人则慢慢悠悠的朝蓟城城下走了过去,等他们走到那里的时候,见到一地的尸体,就连护城河都被鲜血染红了,地上到处都是断裂的兵刃以及碎裂的人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人闻了几欲作呕。 果然不出刘虞的猜测,鲜于辅一亮出刘虞的名号,城中的乌桓人都纷纷表示出十分尊敬的样子来,不多时,城门便打开了,一个虬髯大汉骑着一匹骏马带着人列队欢迎。 刘虞在前,高飞、丘力居紧跟在后面,三人来到城门边时,那骑马的虬髯大汉便跳下了马背,朝着刘虞用汉人的礼节拜道:“刘使君大驾光临,难楼有失远迎,还请刘使君勿怪!” 刘虞道:“难楼大人还是一样的健硕啊,一别经年,今日却在这种局面下相逢,确实是天意弄人啊。” 难楼苦笑道:“刘使君说笑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刘使君来访,难楼就必定会恭迎刘使君。和使君一别数年,不想使君如今以生华发,回想起当年使君亲赴白山的情形来,简直是判若两人。不知道使君最近身体可好?” 刘虞道:“岁月不饶人啊,我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不像难楼大人正值壮年。不过我的身体却一向很好,有劳你的记挂了。难楼大人,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辽东太守、安北将军、襄平侯高飞,这位是辽西……” 难楼一眼看到了丘力居,当即打断了刘虞的话,冷笑道:“刘使君,这个就不用介绍了,化成灰我都认识。” 丘力居听难楼如此一说,他便哈哈笑道:“难楼还是一样的难楼,只可惜我丘力居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丘力居了。如今我已经正式归顺了大汉,是高将军的部下了。” 难楼冷哼了一声,对丘力居道:“你个老不死的,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了。不知道你今日来是以汉军身份入城,还是以辽王的身份入城?” 丘力居的年龄也四十多岁了,比起正值壮年的难楼来说,确实是个老头,他听到难楼如此说话,也不生气,当即回答道:“臭小子年轻气盛可以理解,辽王已经一去不返,如今我是大汉的鹰烈将军。” 难楼笑道:“我懂了。刘使君、高将军,请随我来吧!” 刘虞深知难楼的脾气,也知道丘力居和难楼之间有点过节,也并不在意,便跟着难楼走进了城。高飞对难楼一无所知,他听到难楼和刘虞、丘力居之间的对话,对难楼有了一丁点的了解,为了能够更加透彻的了解难楼,他便对身边的丘力居道:“难楼是个怎么样的人?” 丘力居小声道:“用汉人的话来说,叫放『荡』不羁,做人做事都很讲义气,而且礼节上并不太注重。只可惜两年前他被我在白檀一带击败了,一直怀恨在心,饶是如此,他却从不做损人利己的事情,也不会趁人之危,甘愿听从我的号令。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已经无法号令他了,他对我出言不逊也是情理之中。” 高飞听完丘力居的话后,便笑道:“看来难楼也是个『性』情中人嘛,既然如此,那收降他应该不难。” 丘力居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曾经击败了他的主力,而主公又击败了我,难楼崇尚英雄,对于他来说,主公就是英雄。一会儿进城之后,难楼必定会对主公一改常态,请主公提防为妙。” “提防?” “对,难楼很少服人,一会儿他必定会向主公挑战,主公可千万不能接受他的挑战,这样一来,他就会如坐针毡,到时候再劝降他就易如反掌了。” 高飞听后,哈哈笑了起来。从他和丘力居这些天的接触来说,丘力居确实在领导方面有些才能,否则的话,也不会连难楼、乌延、苏仆延这样的各部首领都臣服于他。但是丘力居出师不利,碰上了高飞和荀攸这样厉害的人物,那也就注定了他的失败,终究会成为高飞的部下。 进了城,高飞、丘力居紧随刘虞身后,在难楼的带领下来到了州牧府…… 180劝降 180劝降 到了大厅里,难楼将刘虞奉为上宾,他和高飞、丘力居则坐在下首位置,而鲜于辅则一直侍立在刘虞身后。 刘虞刚刚坐定,便首先发话:“难楼大人,我的来意,想必你也清楚吧?” 难楼确实心知肚明,当即问道:“不知道使君想让我怎么做?” 刘虞道:“带兵回白山,归还四郡之地和抢掠的百姓。” 难楼突然笑道:“那我这次岂不是无功而返了吗?”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我自当表奏朝廷,封你为大汉的将军,同时奉上金银财帛,作为赎回幽州百姓的赎金,并将上谷作为互通之市,我们彼此还向往常那样岂不是很好吗?”刘虞一本正经地道。 难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斜眼看了看高飞,又看了看丘力居,随即问道:“老不死的,你说是这位高将军击败了你?” 丘力居随之回应道:“你这个臭小子,你嘴巴放干净点,这里在座的可都是大汉的将军,上有刘使君,下有高将军,可不是塞外草原。” 难楼清了清嗓子,改口道:“丘力居大人,你开始说的都是真的吗?” 丘力居点了点头,道:“我向来说一不二,确实是高将军在辽西击败了我,我走投无路之下,是高将军给了我一丝信念,如果你不想乌桓人从此绝种的话,就赶紧投降吧。” 难楼啧啧地道:“没看出来,高将军居然比白马将军还厉害的,我当初只听说你将公孙瓒围困在了管子城,至于以后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公孙瓒是归你对付,与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也相信你能获胜,没想到你居然会败给了这位高将军。看来,高将军应该是神勇无敌的天将军了。” 丘力居点了点头,大咧咧地道:“你说对了,高将军不仅是天将军,还是紫薇帝……” “哈哈,你们都太抬举我了,我也是一个平常人而已。”高飞立刻打断了丘力居将要说的话,他怕丘力居会将什么紫薇帝星转世说了出来,这种话对于刘虞来说,绝对是非常刺耳的。 丘力居见高飞打断了自己的话,也立刻会意了过来,虽然他不知道他自己哪点说错了,但还是适可而止,不再说话了。 难楼却越发的对高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游牧民族心里,他们向来是尊敬强者的,而继承各部首领的人,也是各部最强的人,又或是能够使得各部族人得到信服的人。难楼属于前者,他是他的部族里最强的一个人,在击败了前任的乌桓大人之后,接过来了首领的位置。但是,个人能力比较强悍的他,在军事的才能上却很低下,所以才会败给了兵马和人口都不及他的丘力居。 “高将军,我难楼平生最佩服英雄,在我们草原上,天将军就是英雄的代名词。既然他们都叫你天将军,相信你必然有过人之处,我想和你比试比试,不知道高将军意下如何?” 高飞听后,想起了进城时丘力居曾经对他说的话,没想到果然在这里应验了。他朗声道:“我从不轻易和人交手,如果是敌人的话,不用我出马,我手下的五虎将军就会直接将敌人击溃。如果是自己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切磋切磋武艺还是很正常的。” 难楼听完之后,兴趣更加浓烈了,同时在心里想道:“听他的话音,好像他的手底下还有五个高手,看来他的军中果然有能人,能够被称为虎的人,一定是很厉害的。” 他想完之后,当即道:“刘使君,既然是你来劝降的,那我难楼就看在刘使君的面子上接受这次投降了。但是,我有一个附加的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出来。”刘虞道。 难楼道:“上谷一带汉人稀少,而我所掠来的汉人也会如数归还刘使君,但是请刘使君将上谷郡让给我的族人居住。” 刘虞想都没有想,直接反驳道:“不行!大汉的国土岂能是随便割让的?” 难楼冷哼了一声,道:“刘使君,如今的局势已经今非昔比了,我的部下有十八万族人,其中突骑兵就有八万人,如今已经占据了幽州四郡之地,只要我一声令下,八万突骑兵便会乘势南下,数月之内,便可横扫冀州、青州、兖州等地,只要我高兴,直捣京师也是不成问题的。我只以上谷一地而作为退兵的代价,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丘力居见难楼气焰如此嚣张,当即道:“你怎么……” “你闭嘴!”难楼没等丘力居说话,便直接顶了上去,大声喝道,“当初我不想反,是你执意『逼』着我反,现在我反了,你却投降了大汉。我既然反了,费了那么多精力,也该有点回报吧?八万突骑兵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短时间内,要横扫整个河北绝对没有问题,一路烧杀抢掠,谁能拦的住?八万打没了,我就让全族人一起上,不把河北搅个底朝天,我誓不罢休!” 刘虞脸上一怔,看着面前的难楼,简直和他认识的难楼判若两人,当即问道:“你……你想来个鱼死网破?” 难楼重重地点了点头,朗声道:“不给我上谷郡作为我族人的聚居地,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反正到头来受害的还是你们大汉的百姓!” “你……”刘虞已经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了,他隐约地感到一群来自草原上的苍狼,即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也错误地高估了自己劝降的能力。 高飞看着难楼这头即将爆发的野狼,似乎丘力居和刘虞都太低估了这个人,也让他误以为此次劝降会进展的很顺利。可是他一直在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想以和平的方式来解决这场叛『乱』,因为他托不起,也和难楼耗不下去。一旦难楼执意要发难,那就会给他占据整个幽州,发展为根据地带来极大的威胁,他不能允许这种威胁存在,只能想法设法的将其抹杀掉。 此时,大厅里充满了火『药』味,紧张的气氛足可以让人窒息,一瞬间的一句话,便扭转了整个祥和的气氛,让每个人的心里都砰砰的心跳加速。 良久,高飞终于开口说话了:“难楼大人,据我所知,上谷郡其地北以燕山屏障沙漠,南拥军都俯视中原,东扼居庸锁钥之险,西有小五台山与代郡毗邻,是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那里虽然草原广阔,荒山野岭面积大,但是河川、盆地水利条件一般,说不上什么草肥水美。难楼大人执意要以上谷郡为退兵的条件,莫非是想借助其地势的优越『性』对付北方的鲜卑人吗?” 难楼听后心中一震,没想到高飞居然能够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惊诧之下,急忙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高飞笑呵呵地道:“我是天将军,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而且现在你们乌桓人的处境我也十分清楚,南与大汉为敌也是迫不得已的,而北边还要时刻提防着鲜卑人。你们之所以起兵造反,是因为大汉朝廷对你们并不优厚,每逢征伐首先想到的便是你们乌桓人,出生入死的结果换来了你们乌桓人的不断减少。但是北方草原上还有一个强大的劲敌,那就是鲜卑人,为了躲避鲜卑人不断的袭扰,你们便会想迁到长城以内,借助长城来隔断鲜卑人的『骚』扰。难楼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难楼的眼睛里冒出了精光,吃惊地看着高飞,就如同见到了神明一样,他连忙回答道:“没错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我的族人如今还有十八万,如果再不改善一下居住环境的话,很可能我的部族会在以后的几年内被鲜卑人吞没,到时候我们乌桓人就会真的消失匿迹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跟着丘力居一起反汉的,无非是将自己的族人迁徙到长城以内,重新振兴我们乌桓人而已。” 高飞接着道:“难楼大人,振兴乌桓可不单单只有这一条路而已。大汉子民千千万万,真正理解你们乌桓处境的,恐怕没多少。但是也正是这个原因,大汉的军队才会因为你们的这次反叛给予严重的打击。如今丘力居的族人已经全部迁徙到了辽西的柳城一带,那里草肥水美,土地辽阔,北接草原,南邻大海,而且汉人也大多流入到了其他郡县,如果你肯投降的话,我一定会本着一视同仁的心态来对待你们乌桓人,并且央求州牧大人将辽西划出来,单独设立郡县,专供你们乌桓人居住,让你们乌桓人全部聚居在一起,如何?” 丘力居借机走到了难楼的身边,小声耳语道:“难楼,天将军是我见过的最了解我们乌桓人的人,我相信他一定能带领我们复兴乌桓,如今各部乌桓都已经在迁徙在了柳城和昌黎一带,如果你再带领族人前来的话,我们乌桓才能算的上是一个整体,振兴乌桓的大业也才能一点一点的实现。” 难楼仔细地想了想,最后朗声道:“好,就冲天将军的这一席话,我难楼愿意退兵,同时愿意奉天将军为主,带领我们乌桓人走向复兴之路。” 181冷箭 181冷箭 大厅里的气氛瞬间被扭转了过来,刘虞略带惊讶的看着高飞,没想到高飞的一席话居然能够将难楼劝降。同时,他对高飞也更加看好了,觉得若有这样的一个人来辅佐他,何愁幽州不太平下来。 刘虞笑呵呵地走到了难楼的身边,朗声道:“既然难楼大人已经同意投降了,那从今以后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至于高将军提议的将辽西作为你们乌桓人的居住地,我也可以赞同,但是,你们必须接受大汉的直接管辖。” 难楼点了点头,拱手道:“既然是刘使君坐镇幽州,那我难楼自当愿意接受大汉的直接管辖,我这就令人传令给涿郡、上谷、代郡的小帅,让他们全部退到上谷一带,同时准备将我的族人迁徙到辽西柳城一带。” 刘虞“嗯”了一声,笑道:“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皆大欢喜了,难楼大人,希望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和睦相处,永享太平。” 难楼当即叫人进来,吩咐了一番退兵的事情,便令人设下酒宴,要款待刘虞,同时令蓟城中的军队开始准备撤离事宜。 酒宴过后,难楼便将刘虞、高飞、丘力居、鲜于辅送出了城,同时下令自己驻扎在城中的部下开始撤出蓟城,准备将城池交接地刘虞。 出了城,刘虞和高飞并肩走着,轻声对高飞道:“子羽啊,你真是年轻有为,没想到你刚才的那一席话便将难楼给劝降了,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高飞听刘虞叫了他的字,心中有了一丝的喜悦,这表示刘虞已经不再将他当外人看了,从称呼上已经开始和他套近乎了。他笑了笑,拱手道:“这一切都托大人的福,如果不是大人声名在外,恩泽乌桓人,纵使我提出了这个建议,难楼也不一定会投降。大人,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大人恩准。” 刘虞道:“今天你立了大功,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老夫做到的,我就一定帮你。” 高飞道:“这件事对大人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下官提议将所有的乌桓人迁徙到辽西的柳城到阳乐一带,使得其他各部的乌桓人和辽东属国的乌桓人连成一片,这样一来,乌桓人就能单独作为一个整体居住在柳城到昌黎一带。辽西地广人稀,汉人多数聚居在‘滨海道’以西,而以东则少有人烟。下官以为,不如将辽西郡一分为二,以古燕国的长城为分界点,以西仍为辽西,以西则废除辽东属国,将辽西和辽东属国合在一起,设立昌黎郡,让乌桓人自己管理自己,不知道大人以为如何?” 刘虞想了一会儿,缓缓地道:“幽州内总共有四十三万乌桓人,如今经过战『乱』之后,丘力居部、乌延部受到了损伤,总人口应该在三十八万左右,如此庞大的人口,确实不容易治理。乌桓人的风俗习惯和我们汉人不同,如果杂居在一起的话,或许会生出事端来。不过,你的这个提议很好,以夷制夷确实是最好的一个方法,只要他们接受大汉的管辖,不再为『乱』,划出一郡供其居住也是应该的。好吧,我答应你,等接管了蓟城之后,我就立刻上疏朝廷,奏请设立昌黎郡。” 高飞拜道:“多谢大人成全,下官还有一事想请大人恩准。” “呵呵,子羽啊,以后跟我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我虽然是文人出身,可是多年来在幽州一带担任州刺史,身上也难免沾上了一身胡气,你直接说吧,还有什么请求,全部说出来。” 高飞也不再客气了,当即道:“大人,下官想请大人一并废除玄莵郡,将玄莵郡并入辽东郡,而且将辽东郡、乐浪郡、昌黎郡这幽州以东的三郡交给下官来统一治理,下官必定竭尽全力将这三郡管理的百姓安居乐业,让幽州局势稳定下来。届时大人在西,我在东,只要大人有什么需要,只需一声令下,下官必然会带领所有兵马援助大人。” 刘虞捋了捋胡子,停住了脚步,凝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子羽一身正气,在朝中的时候也能处变不惊,如今又是平定幽州叛『乱』的一大功臣,我本想让你从此跟随在我的身边,留在蓟城,早晚听用,既然你主动提出来要去治理辽东、乐浪、昌黎三郡,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可是现在幽州西部各郡百废待兴,尚需要一段时间招揽流失的百姓,也正是用人的时候,我又怎么肯将子羽如此大才放到东部三郡呢?这样吧,子羽,你暂且留在蓟城帮助我三个月,三个月之后,等幽州局势稳定下来后,我便将辽东、乐浪、昌黎全部交给你来治理。你觉得怎么样?” 高飞见刘虞是如此的坦诚,他也早猜出来刘虞将让他留在蓟城辅佐他的意思,所以才及时提出东归。可现在这种状况,幽州西部各郡也确实是需要时间恢复,流失的百姓也需要时间回到幽州,他见刘虞十分恳诚的相邀,而且三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当即便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 刘虞见高飞答应了,人立刻来了精神,十分的高兴,一把拉住了高飞的手,开心地道:“走,咱们现在就回营,先送走颜良、文丑,然后你的兵马就暂且留在蓟城,以达到稳定人心的目的,三个月后,我必然会如你所请,将幽州东部的三郡全部交给你来治理。” 蓟城城外的汉军大营已经开始拆卸了,汉军将士们各自收拾着各自的东西,原本的一座大营只在进出蓟城的一段时间里便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是一地的狼藉。各部将士正在不断的聚集,所有的兵将都汇聚在了一起,两万马步军雄壮地展现了出来,精良的武器,精良的装备,这就是大汉精锐的北军。只是,如今的北军却成为了当权者的私军,虽然武器装备都很精良,但已经失去了高飞曾经第一次见到北军的风采。 颜良、文丑二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名亲卫等候在一个高岗上,见刘虞、高飞等人走了过来,他们两个便策马向前相迎。 两个人迎到了刘虞、高飞等人,却并不下马,而是在马背上朝着刘虞、高飞拱拱手,异口同声地道:“刘大人,高将军,我等的使命已经完成,就不在此地逗留了,希望二位大人多多保重,我等兄弟二人就此告辞。” 刘虞客气地回应了一下,便见颜良、文丑调转了马头,带着早已经准备停当的两万北军浩浩『荡』『荡』的朝南而去,渐渐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高飞见颜良、文丑带走了所有的兵马,而留下来跟着刘虞的只有鲜于辅一个人而已,他对刘虞在这种局势下还能不带兵来幽州感到十分的钦佩。但是转念一想,或许不是刘虞不想带,而是没有兵可带。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暗暗地想道:“如今颜良、文丑走了,幽州叛『乱』也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如此一来,幽州就只剩下公孙瓒这一部势力了,刘虞没有兵马,而所招降的乌桓人又全部迁徙到了昌黎郡,他必定会极力的依靠我,而我离控制整个幽州也不远了,这一场历时了一个多月的平『乱』,总算以我获得最大的好处而告终了。下一步,就是驱赶公孙瓒,进而控制整个幽州了。” 这时一匹快马朝刘虞这边奔跑了过来,还来不及下马,当即便报道:“启禀大人,难楼在北门的兵马突然遭受到了袭击。” “你说什么?”刘虞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袭击难楼的是何处兵马?” 来人答道:“不知何处兵马,只见袭击难楼军队的骑兵全部骑的都是白马!” “公孙瓒?”刘虞和高飞异口同声地疾呼了出来。 “不好,公孙瓒一向视胡虏为仇敌,他这么一搅和,原本就已经投降的难楼,不知道会有什么别的打算。大人,请快点到北门制止公孙瓒才行!”高飞紧接着叫道。 刘虞一脸的怒气,从一旁的骑兵手里要来了马匹,一骑上马背,便大大咧咧地道:“这个公孙瓒,净是做一些和我背道而驰的事情……” 高飞也急忙跳上了马背,跟随着刘虞一起快速向北门奔驰了过去。二人穿城而过,用了没多久的时间便到了北门。 此时的北门一片混『乱』,乌桓人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混『乱』的厮打在了一起,喊声震天,惨叫声不断。难楼刚将所有的兵马集结在了北门外,准备向刘虞告别时,突然见到东北方向驶来了一彪骑兵,他知道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可他已经宣布投降了,便没有对那拨骑兵进行防御,哪知公孙瓒的兵马连旗帜都没有打,数千白马义从一股脑的便冲了上来。难楼没有防备,部下兵马被公孙瓒杀了一个措手不及,部下顿时便阵亡了一千多人,而他见公孙瓒要置他于死地,当即下令部下开始反击,便和公孙瓒的兵马混战在了一起。 刘虞、高飞看到如此混『乱』的局面,而且西北方向还有一阵尘土飞扬,一面面旗帜迎风飘扬,他们都可以确定,那是公孙瓒的步兵来了。 “大人,这种场面,再不制止的话,只怕就会陷入麻烦,难楼好不容易降了,可千万不能被公孙瓒又给『逼』反了。”高飞朗声道。 刘虞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快步走上了城楼,站在城楼上的钟鼓楼上,亲自擂响了战鼓,鼓声隆隆,压制住了下面的嘈杂声,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了。同时他抛下手中的鼓槌,大声地喊道:“都住手,都给我住手!” 喊声略显得有点苍白无力,城下混战的士兵仍在不断的砍杀。士兵看到刘虞时,乌桓人各自退开,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却并不认识刘虞,而公孙瓒本人根本就不予理会刚才的鼓声,一身铠甲的他连头都没抬一下,一直在手持精钢双刃长矛刺杀着乌桓人。 就在这时,高飞也登上了城楼,手里拿着一张大弓,另外一只手握着一直长箭,他似乎早已经料到了鼓声起不了多大作用。他一上了城楼,当即开弓搭箭,站在城垛上朝着城下仍在混战中的公孙瓒便『射』出了箭矢,而他的右臂因为用力过猛,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度迸裂开来,鲜血渗透了他所缠着的绷带,染得右臂一片血红。 箭矢划破长空,直接朝公孙瓒的右臂飞了过去。 公孙瓒根本没有注意会有冷箭放出来,正杀的兴起的他,突然感到右臂上传来了一阵疼痛,他当即大叫了一声,抬头看见高飞立在城垛上,手持一张大弓,一双犀利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他看。 “狗日的!你他娘的想杀了我吗?”公孙瓒当下大怒,捂着右臂被身后的几名亲随保护着朝后退,而他也冲着城楼上的高飞大声骂道。 高飞不予理会公孙瓒,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朗声喊道:“都住手!” 喊声如雷,响彻天际,加上公孙瓒一经受伤,他的部下都纷纷护卫着他朝后退去,两边混战的队伍一下子便分开了。 难楼带着乌桓人在西边,公孙瓒和白马义从在东边,而随后赶来的步兵也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仰脸看着站在城楼上的高飞。 “狗日的高飞,你他娘的要是想杀我,就直接下来单挑,放你他娘的狗屁冷箭?”公孙瓒已经怒火攻心了,一咬牙,狠心将将右臂上『插』着的箭矢给拔了出来,失去理智的他指着高飞便大声骂道。 高飞冷哼了一声,急忙将背后的刘虞给请了出来,朗声喊道:“这位是新到任的幽州牧刘使君,如今难楼已经投降,重新归附了我们大汉,公孙瓒你却不分青红皂白,擅『自杀』戮,如果刘使君不让我出此下策,恐怕会酿成极大的恶果!” 这番话高飞说的十分漂亮,不仅将黑锅推给了刘虞,还将刘虞请出来当挡箭牌,他自己心里都偷着乐。 刘虞可没想那么多,见高飞一箭便将两军分开了,心里居然还很高兴,朗声喊道:“出此下策,实在是『逼』不得已,但是我想让你们都知道,现在幽州叛『乱』已平,所有的人都是大汉的子民,不能擅自随意杀害!” 182挑拨 182挑拨 公孙瓒白白挨了一箭,心中不胜懊恼。他带着兵马从渔阳一路赶了过来,到达蓟城的时候,便见难楼的兵马毫无防备的汇聚在了北门,他当时一阵大喜,即刻下令攻击。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为了休整兵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居然难楼已经投降了。 他此刻听到高飞和刘虞的声音,双眼里放出了带着怒火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刘虞看,心中想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刘虞的命令,这一箭之仇,我必定要向你讨回一个公道。” 城楼上,刘虞一派大家风范,当即墨『色』的长袍随风摆动,环视城下数万兵马,就仿佛是一个检阅部队的大将军一样。他将双手高高抬起,朗声喊道:“这只是一个误会,难楼、公孙瓒,还请你们都释怀一下,是我信令传达不利的结果,请你们各自罢兵,我会厚葬阵亡的士兵的。” 高飞听刘虞如此说话,简直等于是火上浇油,刘虞把一切都揽在了他自己身上,虽然是一番客套话,可是对于混战双方的难楼和公孙瓒而言,所有的人都把刚才的怒气一下子全部集中在了刘虞的身上。 他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道:“刘虞确实有长者之风,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他居然将所有的事情揽在了他的身上,这样下去,只怕会给他自己种下恶果。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我只是利用刘虞达到自己应该达到的目的而已,如今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不如再借用刘虞激起和公孙瓒之间矛盾,这样一来,以后我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城下一片默然,乌桓人的阵中,难楼也是一脸的怒气,这一次混战他的族人死了两千多人,而向来对他来说最为公平的刘虞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对于突然对他发动袭击的公孙瓒并不责罚,这种所谓的“公平”让他觉得很难接受。他的目光盯着刘虞身边的高飞,见高飞的目光也在盯着他看,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他仿佛从高飞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希望。 “刘虞毕竟是大汉皇室,心中总会偏袒大汉朝廷,而高将军是连丘力居都愿意死心塌地跟随他的天将军,看来他真的是我们乌桓人的振兴的希望。”难楼的心里默默地想道。 高飞觉察了一下周围的气氛,躬身对刘虞道:“大人,既然两军已经分开了,就请大人下令做出适当的补偿吧,毕竟公孙瓒受了伤,难楼的也死了那么多族人。” 刘虞“嗯”了一声,对高飞道:“难楼并未带走蓟城内府库中的钱粮,这是一个可喜的地方,既然如此,那我就应该设宴款待难楼和公孙瓒,以化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你这就传令下去,让难楼、公孙瓒暂时驻扎城外,我会派鲜于辅去处理阵亡将士的事情,入夜后我会亲自在州牧府宴请他们的。另外,让你的部下入城,负责守卫四门。” 高飞点了点头,躬身道:“诺!” 命令下达之后,各部兵马都开始忙活着各自的事情,公孙瓒则在蓟城东北方向就地扎下营寨,自己也包扎了一番。他独自一人坐在中军大帐中,感受着从右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他整个人都愤怒到了极点。 此时,公孙越从帐外走了进来,朝公孙瓒拱手道:“兄长,高飞来了。” “他还敢有脸来?狗日的『射』了我一箭,我这口怒气还没消呢,不见!”公孙瓒怒骂道。 公孙越迟疑了一下,问道:“兄长,不见恐怕不好吧,他是专程来赔礼道歉的,这万一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别人会说兄长气量太小了。” 公孙瓒道:“那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公孙越“诺”了一声,便出了营帐。 不多时,高飞在公孙越的带领下,来到了公孙瓒的营帐当中。 一进营帐,高飞的脸上便立刻涌上了一份愧疚的伤感,急忙道:“公孙将军,实在是对不起,刚才那种情况之下,我是不得已才将你『射』伤的,我现在是专门来给公孙将军赔礼道歉的,还请公孙将军原谅。” 公孙瓒冷哼了一声,道:“原谅?我平白无故的朝你他娘的『射』一箭,再给你赔礼道歉,你会不会原谅我?高将军,虽然说你的官阶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可是你这样毒害下官,难道就一点不愧疚吗?老子现在的胳膊疼的要命,这份疼痛是能说一两句话就能代替的吗?” 高飞道:“公孙将军息怒,我们都是同僚,刚才确实是误会,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高将军,我有句话想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我,否则的话,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公孙瓒见高飞一脸的恳诚,便稍稍消了点怒气,直接打断了高飞的话,缓缓地道。 高飞道:“公孙将军有什么话尽管问便是了,我一定如实相告。” “高将军,是不是刘虞老儿下令让你开弓用箭『射』我的?” “是……不是,是我自己……” “高将军!我敬重你是一个汉子,才把你当朋友看待,虽然说我们之前有一些不愉快,但是总体来说,也都是同僚,而且你当初带兵替我解除了丘力居的包围,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的。所以,请你也将我当作朋友看待,如实的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刘虞老儿下的命令,你也用不着包庇什么,我只是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而已。” 高飞故作凝思了一番,只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任何话。 公孙瓒当即大拍了一下大腿,急忙站了起来,怒气冲天地道:“我就知道,刘虞老儿一心袒护乌桓人,从来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没想到今天还下令开弓用箭『射』我,这个刘虞老儿,我跟你没完!” 高飞急忙摆手道:“公孙将军,不是这样的,当时的情况请听我解释一番。当时刘使君见公孙将军和难楼正在混战,一时间分不开你们,便想到了这个注意。他说与其用箭去『射』难楼,不如用箭去『射』公孙将军,公孙将军武艺高强,一定能够避开冷箭……可是,可是我也没想到公孙将军竟然没有避开冷箭,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和刘……” “高将军,你不用说了,总之下令开弓用箭『射』我的就是刘虞老儿,冤有头,债有主,我公孙瓒不会再为难高将军的,请高将军放心就是了。今天刘虞老儿设宴,搞不好就是鸿门宴,还高将军转告刘虞,就说我不稀罕什么酒宴,加上右北平郡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既然乌桓叛『乱』已经平定了,我再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就此告辞。” “公孙将军,这……这恐怕不好吧,毕竟刘虞是州牧……” “他当他的州牧,我做我的太守,他的州牧似乎大汉朝廷封的,难道我的太守就不是了吗?他刘虞就算权力再大,没有朝廷许可,也无权罢免我的太守职务!高将军,我还有要事要忙,就不远送了,请!” 高飞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朝公孙瓒拱拱手,便走出了营帐,心里却暗自得意,缓缓地想道:“看来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了,只要再在刘虞面前挑拨一番,公孙瓒和刘虞之间就等于就此结怨了。” 公孙越送走了高飞,再次回到大帐时,对公孙瓒拱手道:“兄长,你这样做,是不是锋芒太『露』了?” 公孙瓒怒道:“闭嘴!刘虞之前担任刺史之时,我就对他有意见,如今朝廷又派他来做州牧,这明摆着是要压榨我嘛。幽州经过这一次动『乱』,我大肆招兵买马,总算拥有了三万兵力,等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再行招兵买马。刘虞在幽州的旧部都基本上在战『乱』中消亡殆尽了,如今也只不过是依靠高飞的三万骑兵而已。等高飞一回到辽东,我就立刻将刘虞抓住,先杀了再说,然后奏请朝廷,说刘虞里通外国,意图谋反,反正袁本初也让我留意刘虞,这事做了,也正和袁本初的意思。到时候我才将兵向东,一举把高飞也灭了,整个幽州就等于握在了我的手里了。” 公孙越听完公孙瓒的话,当即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兄长便可以称雄幽州,一旦天下有变,便可以将兵南下,以夺天下了。” 公孙瓒欢喜地道:“嗯,你去传令下去,全军撤退,撤回右北平,另外命令驻守在渔阳的刘备让他率部返回右北平,将渔阳府库里的钱粮全部运走。” 公孙越“诺”了一声,便笑着走出了营帐。 高飞从公孙瓒的大营回来之后,便径直进了蓟城。此时的蓟城已经完全被高飞的兵马接管了,守备四门的士兵也都是他的部下。来到州牧府,高飞便去见刘虞,他要再加上一把火,让刘虞也对公孙瓒产生厌恶,这样一来,他的目的才算能够达到。 刘虞在大厅里翻看着府库中的存放的单据,看到高飞来了,急忙问道:“子羽,你怎么来那么晚啊?” 183任命 183任命 “哦,下官去了一趟公孙瓒的大营,所以来的晚了点,还请大人见谅。”高飞回答道。 刘虞听到公孙瓒的名字时,便放下了手头上的事物,抬起头,看着高飞,问道:“你去公孙瓒的大营了?” “嗯,下官去给公孙瓒送一些金创『药』,顺便安抚一下公孙瓒。” 刘虞冷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公孙瓒不值得去安抚,他这种『性』格的人,我根本不屑于和他一起共事,当年我看他是一个人才,才提拔他为骑都尉,并且让他留在了幽州领兵。可是谁想公孙瓒一得到兵权后,便不再听我的号令了,常常自己带兵出塞,去寻找鲜卑人战斗,弄得我幽州兵员大大的不足。我当时极其劝阻他,他始终不肯听从,正好朝廷征我为宗正,我也就懒得理会他了,直接去了京师。没想到一别数年,他还是那个样子,而且气焰比以前更加嚣张了。我不用你回答就已经知道了你此去的结果了,公孙瓒准备撤兵回右北平对不对?” 高飞点了点头,心中想道:“看来不用我来给刘虞火上浇油了,刘虞自身对公孙瓒就已经很讨厌了。” 刘虞继续道:“这也难怪,公孙瓒嗜杀成『性』,不恤百姓,记过忘善,你开弓『射』了他一箭,他定然会把你记在心里,时时刻刻的恨着你。子羽啊,你以后要多加提防公孙瓒,他虽然不是治理地方的人才,却是不可忽视的军事人才,其部下白马义从是最精锐的部队,而他在幽州的名声也很大,鲜卑人、乌桓人都称他为白马将军,这可是他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高飞见刘虞为人的确很厚道,他在想法设法的如何算计刘虞,可刘虞却以诚相待,对他坦诚布公,还提醒他留意公孙瓒。他突然觉得他这样算计刘虞,到底是对还是错。他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缓缓地想道:“刘虞一派长者之风,对我也是坦诚相待,我却这样处心积虑的算计他……可是贾诩曾经说过,无毒不丈夫,要成大事,至亲亦可杀。纵观历史上的皇帝们,哪一个手上没沾点血腥,如果我要是还有『妇』人之仁的话,那我怎么能够成就一番霸业?刘虞啊刘虞,这都是野心的需要,等你哪一天不在人世了,我会继承急的遗志,继续用怀柔政策安抚边疆少数民族,也会替你力挽狂澜,拯救大汉的。” “子羽……子羽……”刘虞见高飞愣在了那里,便轻声喊道。 “啊?哦,大人,你叫我?” “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既然公孙瓒走了,今天所设下的酒宴,你就将你手下的几名得力的将军一起叫来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诺,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去吩咐下去。” 当夜,刘虞、高飞、难楼等人带着自己的得力干将,一起参加了酒宴,大家欢天喜地的渡过了一个胡汉大联欢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难楼退兵回上谷,开始张罗迁徙全族人到辽西柳城一带的事情。高飞则派遣丘力居带领着一万乌桓突骑兵回辽西阳乐,让他转告荀攸,让荀攸安排乌桓人的住处,并且将完成新的昌黎郡划分界限的工作,还要在昌黎郡内设下几个新的县城,由荀攸暂代新的昌黎郡太守,原来的太守乌力吉担任昌黎县县令,统领原有部族的一切事宜。同时,高飞让丘力居转达给荀攸消息,让荀攸、贾诩、田丰、胡彧各自治理好自己所在的地方政务,三个月后他回回到辽东。 刘虞也开始了他对幽州建设的工作,首先他下令招诱流散的幽州百姓,并且将乌桓人全部迁徙到辽西的消息公布出去,其次他开始招纳贤才,再次招兵买马。 州牧府中,刘虞把三个政令写好之后,盖上了自己的州牧印章,然后交给了鲜于辅,并且朗声说道:“将此政令分别派人送达上谷、代郡、涿郡、渔阳、右北平、辽西六郡,辽东、昌黎、乐浪三郡并未受到波及,就不用送去了。另外,你亲自去一趟右北平,转告公孙瓒,让他好好的招诱流散的百姓,不要在穷兵黩武,好好的发展农业。” 鲜于辅“诺”了一声,便带着政令离开了大厅,出大厅门时,看见高飞走了进来,便拱手叫了一声“高将军”,便继续离去。 高飞跨进了大厅,躬身道:“不知大人,您这么急找我来所为何事?” 刘虞道:“坐!” 高飞坐下之后,便洗耳恭听。 刘虞朗声道:“如今幽州百废待兴,然代郡、涿郡、上谷、渔阳四郡并无汉军驻守,我想请你分别派出一两千骑兵,去驻守四郡,直到四郡逐渐安定下来,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高飞点了点头,道:“大人的吩咐就是命令,下官照做就是了,只是如果各郡没有太守的话,饶是有兵驻守,也无法使得四郡恢复稳定啊,还请大人早日拟定各郡太守人选才是。” 刘虞想了想,道:“如今幽州刚刚遭受了大『乱』,各郡太守也都纷纷殉国,一时间难以寻找到那么多的人才。我的意思是,你部下的赵云、张郃、太史慈可分别担任三郡太守,另外一郡则可由鲜于辅出任,等招揽到了人才,我就派人去替换你的部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高飞觉得这个提议对他没有一点坏处,当即道:“嗯,下官没有任何异议。”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去吩咐部下吧,顺便各自带着兵马去驻守,就代郡、涿郡、上谷三地吧,你去传令吧。” “诺,大人,那辽西郡呢?辽西太守也已经战死了,不知道大人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刘虞摇了摇头,道:“辽西是公孙瓒的家乡,如果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确实很难,我准备暂时交给公孙瓒去治理。” “大人,下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公孙瓒的部下刘备颇有大才,不如让他出任辽西太守一职,而且刘备和公孙瓒是同窗好友,相信会能够胜任这个职务,而且也不会和公孙瓒起什么冲突。” “刘备?何许人也?” “乃下官一位旧友。” “既然是你推举的,那就姑且这样吧,一会儿我会亲自写任命状的,朝廷给了我全权处理州事的权力,并且让我假节钺,一些事情我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诺,那下官告退。” 出了大厅,高飞的脸上扬起了一阵狞笑,心中默默地想道:“刘备,你跑不出我的五指山,这一次我要玩死你!” 高飞将赵云、张郃、太史慈叫到了自己官邸,当即吩咐道:“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让你们去做,我希望你们都能够胜任这项任务,这件事对我们以后的发展,有着极大的作用。” 太史慈道:“主公,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一定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 高飞道:“你们三个人从今天起,便各自带领五千骑兵分别去上谷、代郡和涿郡,担任三郡的太守……” “太……太守?主公,这是怎么一回事?”张郃眼中冒出了精光,不解地打断了高飞的话语。 “哦,是这样的,刘虞现在人手不够,想让你们三个去暂时代替太守之职,率兵驻守三郡,一方面可以招揽流散的百姓,一方面稳定现在的局势。等刘虞有了自己合适的人选后,你们就可以回来了。”高飞解释道。 张郃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是刘虞让我们暂代太守之职啊,我还以为是主公让我们去当太守呢,既然是刘虞的主意,那我不去当这个太守,我愿意跟随在主公身边。” 高飞听张郃颇有微词,当即道:“这也是我的主意,现在虽然是刘虞的意思,可是这其中也是我的意思。我之所以叫你们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你们三个先分别去上谷、代郡、涿郡三地暂代太守,表面上是为了刘虞,实际上是为了我和你们以后着想。我要让你们去掌握当地的民情,同时『摸』清当地的地理,不久的将来,等我控制了幽州,你们就会成为真正的太守。” 赵云当即拱手道:“属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了,属下一定会好好的掌握当地的民情,并且将主公的美德在三郡宣扬出去……” 高飞打断了赵云的话,急忙说道:“不!还要宣扬刘虞的美德,以刘虞的为主,我的为辅,千万别让我的风头盖过了刘虞的,要做到让三郡百姓都对刘虞感到歌功颂德才行。” 赵云、张郃、太史慈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高飞的意思,异口同声地问道:“主公,这是为何?” 高飞笑道:“这你们就不用问了,总之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等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我让你们这样做的好处了。” 赵云、张郃、太史慈三人都拱手道:“诺!” 高飞道:“你们今天下午就出发吧,各自带走五千骑兵,千万不能胡来。子龙去上谷,子义涿郡,俊乂去代郡,我会时常去探望你们三个人的,同时暗中留意各种人才,只要有才华的人都收拢过来,明白了吗?” “诺,属下明白了!”三个人一起回答道。 184群狼 184群狼 幽州的叛『乱』被平定了,作为幽州的州牧,刘虞详细地写了一道长长的奏折,在上表战功的同时,还央求减免整个幽州的两年赋税,并且列举了一系列复兴幽州的策略,向朝廷请求拨发钱粮,以用来招收难民。 奏折派快马送出去之后,刘虞就开始着手处理整个幽州的政务,辽东、乐浪、昌黎三郡他没有过问,从心里上已经完全交给高飞自己去处理了。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招诱幽州逃难的流民归来,同时选拔各级官吏,招揽人才,所以他很忙,每天和自己的属官一起待在州牧府里处理来往公文。 相比之下,高飞却清闲多了,处理政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在行,他只要将一些有能力的人放在可以胜任的位置上就可以了,他也是一直都这么做的。他亲自送走了赵云、张郃、太史慈三人去上谷、代郡、涿郡上任,平时的时候自己在蓟城的校场里训练自己的剩余的五千骑兵。 这是一个晴天,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到处散发着淳淳的酒香,让人一闻到酒香就能情不自禁的陶醉其中。和煦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校场,空气中偶尔会飘来阵阵的微风,使得人懒洋洋的浸沉在这春日里。 已经是四月的天气了,高飞和所有的士兵都脱去了厚厚的冬衣,换上了比较轻薄、舒适的劲装,全部集结在了校场上。 春风吹,战鼓擂,隆隆的鼓声打破了宁静而又和煦的早晨,五千士兵分别站成了十个小型的方阵,手中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端正地站在那里,立刻呈现出来了一派肃杀的气氛。 高飞走上了点将台,右臂上还缠着绷带,虽然经过几天的调养迸裂开来的伤口已经再次愈合,可伤势却并未完全好透,偶尔的活动下还会带着一丝的疼痛。他戴盔披甲,一身的戎装将他托趁的更加威武,犀利的目光环视了校场下面的五千严阵以待的士兵,他的心里多了一丝的欣慰。 点将台下的五千士兵里,有汉人,也有乌桓人,但是不管是什么人,现在的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汉军服装,而且在左臂上还系着一根绣着金『色』羽『毛』的臂章。他们一见到高飞走上了点将台,都异口同声地喊道:“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高飞抬起了左臂,向下压了压,示意所有的人都停下叫喊。等到校场上鸦雀无声之后,他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从今天起,你们所要担任的任务,就单单是驻守城池那么简单了。正所谓国无防不立,民无兵不安。你们之中的乌桓人都是弓马娴熟的勇士,但是从今以后你们不管是乌桓人还是汉人,都永远是我的部下。所以,是我的部下,就要听从我的号令,从此刻开始,进行刻苦的训练。” 话音一落,乌桓人都开始面面相觑,对于从未接受过汉军正式队列训练的他们来说,都有点懵懂,而且他们现在都站在地上,却不骑马,让他们都感觉到像是缺少了两条腿一样。 对于游牧民族而言,马是不可或缺的劳动工具。为了追逐奔驰于无际草原上的黄羊、野鹿,为了驱赶逐水草生存的牛羊,为了驱逐或躲避外来部落的侵扰,草原的孩子们从小就要学会在马背上生活,三四岁的小孩子就能在没有大人帮助的情况下自如地上下马,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就是在马背上脱离母腹,来到这个世界的。长年的骑马生活,使他们和马的结合异常和谐,战马就等于是他们的双腿。而一旦失去战马,就如同失去了会走路的双腿一样。 点将台下立刻引起了一阵『骚』『乱』,一个二十多岁的乌桓人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长戟,仰脸朝点将台上看了过去,同时学着汉人的礼节,朝着点将台上的高飞拜道:“启禀主公,对于我们乌桓人来说,狩猎就是最好的训练方式,如果没有战马的话,我们是无法进行狩猎的。” 高飞看了一眼那个乌桓人,见那乌桓人浓眉大眼,单薄的衣服下面包裹着一身紧绷的肌肉,双目炯炯有神,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乌桓人干脆利落的回答道:“启禀主公,我叫蹋顿。” 高飞听后,脸上一怔,默默地想道:“原来他就是蹋顿,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真是让那个我感到意外。” “你是丘力居的儿子?”高飞当即问道。 蹋顿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的父亲正是丘力居。” 高飞指着蹋顿道:“你原本是部族小帅吧?不过你们现在都是我的部下了,一切军职都必须由我任免,从今天起,你就担任都尉一职,这五千兵马就由你统领。” 蹋顿欢喜地拜道:“多谢主公厚爱。” 高飞摆摆手道:“队伍里还有几个原本就是小帅的,全都站出来,我会做出合理的任命的。” 话音一落,高飞便见一个身体相对瘦弱的的少年走了出来,看那少年的年纪也不过十二三岁,他当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略显得有点怯生生的,抱拳回答道:“回……主公话,我……我叫楼班,我的父亲也……也是丘力居。” 高飞哈哈一笑,心道:“妈的,今天一下子蹦出来了丘力居的两个儿子。丘力居已经被我派回辽西了,居然留下了两个儿子在这里,楼班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略显得有点胆怯也很正常。蹋顿看起来为人稳健而且颇有武略,应该可以作为领军的人物。” 鉴于楼班和蹋顿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虽然同是丘力居的儿子,可是高飞还是做出了他心中最好的打算。他朗声道:“楼班,你从今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吧。” 楼班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回答道:“诺!属下遵命!” 高飞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们乌桓人的训练方式我很清楚,正因为如此,才要让你们接受正规的训练。我要让你们在没有战马的情况下训练,加强你们的体力,以及和同伴之间的协调能力。战斗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的。勇猛的勇士虽然会给身边的人营造出极大的士气,但是同样的道理,一旦最勇猛的那个人倒下去了,你们乌桓人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这是你们乌桓人的优点,也是缺点。所以,我要纠正你们这个缺点,让你们即使在没有人指挥下也能冷静的面对战斗,这就是所谓的军团力量。”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乌桓人都有点『迷』茫,他随即继续道:“所谓的军团,就是整体的战斗力,一个人倒下去了,一千个人还在继续战斗,不管对手有多强,有多么的勇猛,当那个最勇猛的人面对一千个有同样战斗能力的人时,我坚信,与整个军团为敌的人总会被杀死的。你们……懂了吗?” 点将台下,所有的乌桓人都摇了摇头,但是对于那些曾经接受过正规训练的汉人来说,他们却都点了点头。 蹋顿的脸上也是一阵『迷』茫,当即拱手问道:“主公,能不能说的简单一点?” 高飞仔细地想了想,灵机一动,当即道:“你们乌桓都是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也都是喜欢狩猎的人,那你们一定见到过一群狼和一头虎打斗的场面吧?老虎是森林之王,可谓是百兽中最厉害的一个,但是当一头老虎碰上了一群饥饿的野狼时,你们说谁是一群狼把老虎杀死了,还是老虎把一群狼杀死了?” 蹋顿当即回答道:“我见过,是一群狼把一头老虎给咬死了,我们狩猎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这种类似的情况。” 高飞听其他乌桓人也都随声附和着,他嘿嘿一笑,便解释道:“这就对了,我希望你们所有的乌桓人就如同狼一样,当然不是一只,而是一群,一只狼或许会被老虎杀死,可是当一群狼围住了一头老虎之后,那么老虎就会被一群狼杀死。这种浅显的道理,就如同我刚才对你们说的军团战斗一样。你们乌桓人之前的战斗总会依靠一头老虎,可从今以后,我让你们变成一群会战斗的狼,这就是团队精神,也是我让你们训练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彼此依靠身边的同伴,去和最强的敌人战斗。只有这样,你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勇士。这回你们明白了吗?” 草原上的人向来都很崇拜狼,他们认为自己是狼的后代,而且大多都用狼头作为大纛,不同的是,各部各族之间狼头大纛颜『色』的不同而已。在场的乌桓人一听完高飞的这番解释,都立刻明白了过来,纷纷举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喊道:“我们是最强的,我们愿意接受训练。” 于是乎,高飞便将自己曾经训练第一批飞羽军的模式搬了过来,首先让汉人协助乌桓人进行体能训练,之后培养所有人之间的默契。不仅如此,他还将这种方法命人将此方法给赵云、张郃、太史慈以及在辽西的丘力居、乌力登等人送了过去,让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加强对乌桓人训练。 185楼班 185楼班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便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个一个月里,幽州的局势逐渐的稳定了下来,所有的乌桓人也都完成了迁徙,都驻扎在了新设置的昌黎郡,由荀攸统一做出合理的管辖。 在蓟城,幽州牧刘虞的到任确实缓解了幽州的局势,在刘虞的用心的治理之下,原本流散的幽州百姓逐渐回归到了幽州境内,而且北方的鲜卑人得知刘虞出镇幽州之后,各部族也纷纷派遣使者前来表示一下友好。 高飞坐在校场的点将台上,身边放着一壶茶水,年少的楼班脱去了汉军的服装,穿着他那具有民族特『色』的服装,终日侍立在高飞的身边,不时给高飞倒满空了的茶杯。 点将台下的校场上是挥汗如雨的士兵们,乌桓人也好,汉人也罢,经过一个月的一起训练,都逐渐成了很要好的战友,不辞辛劳的继续着每天看似枯燥,却又有趣的训练。 宽阔的校场已经变的了形状,乍一看之下,或许不会有人相信,在古代这样的一个落后的环境里,偌大的一个场地上为什么会出现跳鞍马、走平衡木、铁丝网下的匍匐前进、翻越高墙等这一系列的现代化训练模式。 可是在这里,没有人会觉得好奇,那些仍在训练的士兵也只觉得新鲜。这种种训练的设施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好玩的项目,他们宁愿将汗水挥洒在这里,也要去体验一把快乐的训练方式。 高飞整个人都目不暇接,他刚看了一眼摔跤,便又将视线挪到了那边的『射』击,紧接着又看挪向了跳鞍马。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的笑容,这些训练的东西都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只为了让士兵们训练起来不枯燥,从最开始枯燥的蛙跳、跑步,到现在各项运动设施的健全,他在这个校场上洒下了不少的心血。同时,他也不忘记将这些训练的经验进行推广,推广到他所有的部下那里。 端起一杯茶水,高飞咕嘟咕嘟的一口喝光,以缓解他身上的热气。抬起头,他看了看挂在天空中的骄阳,随口骂道:“这狗日的天气,这才五月而已,居然就这么热了。” 身边的楼班急忙给高飞添茶倒水,随声附和道:“是啊主公,我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热的天气呢,今年有点反常。” 高飞大大咧咧地道:“老天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楼班,你也坐下吧,别光顶着大太阳站在那里。” 楼班“诺”了一声,便坐在了高飞的身后,静静地看着训练场上赤『裸』着上身进行训练的士兵,他也想去和那些人一样去训练,可是他的身体实在太瘦弱了,跑几圈路就已经喘的不行了,就连骑马『射』箭他也不是很在行,在整个乌桓人的眼里,他似乎就是一个另类。若他不是丘力居的儿子,恐怕没人会待见他,小帅也根本不会让他来做。他双眼里流『露』出来了些许崇敬的情谊,看着自己的哥哥蹋顿在带头进行训练,他的也好想像蹋顿一样,能够到处彰显自己的勇力。 高飞斜眼看了看楼班,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沮丧,他只笑了笑,轻声道:“楼班,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在军队里有两种人,一种是冲锋陷阵型的,另外一种是运筹帷幄型的,你还记得吧?” 楼班点了点头,道:“主公的话我时刻谨记在心,一点也不敢有所遗忘。” 高飞道:“很好,蹋顿属于冲锋陷阵型的人物,而你由于先天『性』身体有缺陷,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你就应该朝着后者运筹帷幄型的人去努力。经过这一月的接触,我发现你还是很聪明的,如果你肯努力,你以后或许会成为乌桓人当中第一个有才学的军师型人才。乌桓人好勇斗狠,缺少的不是那些勇士,真正缺少的是一个懂得权衡自己本族利益的首领。你的父亲丘力居虽然有一些勇略,可是他并不是真正意义的首领,依靠武力去迫使别人屈服,无法做到让人真正的心服口服。你的父亲希望振兴乌桓,可是振兴乌桓必须要有一个真正意义上领导全族的首领,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成为整个乌桓族的首领,这是我对你的期望。” 楼班听到高飞的话后,整个人都很感动,当即道:“主公,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主公对我的期望,我一定会成为整个乌桓的首领。” 他的身体先天有缺陷,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先天『性』心脏病。他的这种缺陷来自于他的母亲,所以他从生下来就不是一个运动型的人,而这在崇尚武力的乌桓人眼里,就自然成了另类。如果他不是丘力居的儿子,他根本不会当上小帅。 高飞听后很满意,一个月下来,他和楼班接触的最多,将乌桓人的事情了解的十分透彻。也正因为如此,他需要培养一个一心一意跟随他的乌桓人,并且想法设法将这个乌桓人拱上部族首领的大位。乌桓人崇尚武力,难楼、丘力居、乌力登也都是因此才登上各部首领的位置,这些人目前对高飞可谓是忠心耿耿,可是很难保证以后他们不会出现异心。长久以来,他都养成了想问题比较深远的习惯,所以,他必须在那种事情到来之前,培养出一个对他一生效忠的首领,而楼班的到来,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就让楼班跟随自己身边的缘故。 训练还在继续,汗水还在流淌,而时间也没有就此停歇。 点将台上少许的安静片刻之后,楼班便看到一个身着戎装的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认识那个人,是刘虞的心腹鲜于银。他便轻声地对前面的高飞道:“主公,鲜于银来了。” 高飞听到声音后,便扭过了头,看见一个瘦长的身影走了过来,脸也是瘦长的,眉心之间有一颗如同黄豆般大小的瘊子。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下了点将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拱了拱手,笑呵呵地道:“鲜于将军,你不是在负责招兵吗?怎么有空来校场啊?” 鲜于银是鲜于辅的弟弟,同样是刘虞的心腹,鲜于辅出任渔阳太守时,鲜于银刚好从京师赶了过来,带着刘虞儿子刘和的信件。来了以后,刘虞正是用人之际,便让鲜于银留在了蓟城,负责招兵买马和招贤纳士的事情。他客气地道:“高将军,我是奉了我家主公之命来请请将军过府一叙的,打扰了高将军练兵,还请多多包涵。” 高飞道:“鲜于将军不必客气,何况我在不在这里也已经无所谓了,他们都会向往常一样训练的,正好我也要走了,所以,算不上打扰。不知道大人唤我何事?” 鲜于银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主公只说请高将军过府一叙,其他的并未谈及。” 高飞扭头对身后的楼班道:“你去告诉蹋顿,让他带领士兵休息休息,然后你就回去写字,将我这些天教会你的字都好好的写上一遍,我回来后会检查的。” 楼班“诺”了一声,收拾起地上的茶杯和茶壶,同时将一把遮阳伞收了起来,便走下了点将台。 高飞朝鲜于银拱手道:“鲜于将军,我们走吧。” 鲜于银“哦”了一声,便和高飞并肩走了,不时回头看了一眼楼班,问道:“高将军,我总见你带着这个乌桓人在身边,还教他读书写字,你怎么对一个乌桓人如此的好?他到底是什么人?” 高飞呵呵笑道:“哦,是丘力居的小儿子,叫楼班。我见他身体瘦弱,无法承受那么大的训练强度,而且人也比较聪明好学,我便教他读书写字,希望能够接受一下我们汉人的熏陶,让他逐渐融合到我们汉人里面去,以后也可以同化他的族人,这样一来乌桓以后就不会再反叛了。” 鲜于银道:“没想到高将军在百忙之中还能想到如此好的主意,真是我辈的楷模啊。” 高飞听到鲜于银的赞赏,只是轻轻一笑而已。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州牧府,此时的州牧府已经和一个月前无法比拟了,州牧府里整天人来人往,多是一些文人和当地富绅子弟,也有豪门世家,总之比起一个月前的那种只有驿卒出没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刘虞对幽州的治理确实令高飞值得欣赏,不仅和当地富绅、豪族、世家、文人打成一片,而且常借酒宴之名来募集钱粮。因为,刘虞上疏朝廷的奏折到现在还没有回复,恐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无限期给拖后了。 大厅里宾客满堂,刘虞坐在上首位置,两边的胡椅上都坐着非富即贵的重要人士。 高飞和鲜于银还未走到大厅,便听见了从大厅里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看来大厅内的气氛十分的融洽。 当高飞和鲜于银一起进了大厅之后,在座的宾客都收拢了笑容,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高飞的身上,默默地打量着他。 鲜于银一进入大厅,便径直走到了刘虞的身边,拱手道:“主公,属下已经将高将军带来了。” 刘虞只摆了摆手,鲜于银便主动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刘虞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欢喜地道:“子羽啊,来来来,走进一些!” 高飞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刘虞的身前,拜道:“下官参见大人!” 186才俊 186才俊 “不必多礼,子羽啊,这次叫你来,是要给你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他们都是老夫多年的好友,有的是我们幽州的才俊,这一个多月来,多亏有了你和他们的帮助,老夫才得以将幽州重新治理的安定下来。”刘虞站了起来,走到了高飞的身边,一把拉住高飞的手,显得很是亲切,欢喜地道。 高飞环视了一圈,见在座的老、中、青三代皆有,可是他却一个人都不认识,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朝在座的人都拱拱手道:“安北将军、辽东太守、襄平侯高飞,见过诸位。” 在座的十几个人一起拱手道:“参见高将军!” 刘虞呵呵地笑道:“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以后你们就多亲近亲近。我和子羽是忘年之交,希望你们也能将子羽作为朋友对待。” 众人齐声道:“谨遵使君大人的吩咐。” 刘虞拉着高飞逐一介绍起来了那些富绅、豪族,高飞也一一赔笑,这种场合他经历的多了,就仿佛是刘虞再给他介绍客户一般。当刘虞走到右边的最后三个座椅时,便语重心长地对高飞道:“子羽啊,这三位都可谓是本州的青年才俊,虽然年岁不大,但是老夫相信他们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来,我给你隆重的介绍一下子弃。” 当刘虞来到了那个叫子弃的白净少年面前时,那少年便站了起来,朝着高飞拱手道:“晚生刘放,见过高将军。” 高飞似乎看到过刘放这个名字,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心中当即释怀。这刘放是汉广阳顺王的儿子西乡侯刘宏的后代,和刘备一样,都是家道中落的汉室宗亲,但是他没有刘备那样的野心,曹『操』平定河北以后,他便一直在曹家的手底下为官,后来在魏国还做到了高官。他回想起刘放的历史记载之后,便朝刘放拱手道:“子弃贤弟不必客气,我也只不过痴长你几岁而已。像子弃贤弟这样的年轻俊才,当真是我幽州的一个福气,只愿子弃贤弟以后要多多努力,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刘放见高飞很是随和,而且一上来就和他称兄道弟,他的身上虽然也有汉室的血统,但是老刘家的子子孙孙那么多,他也就显『露』不出来了,也不会到处张扬自己是汉室后裔。他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对高飞也是一见如故,当即拱手道:“多谢高兄的此番勉励,小弟一定会努力而为,争取做到刘使君这样的栋梁。” 刘虞听后,哈哈大笑道:“子羽啊,看来你们年轻人还是容易沟通,居然一见如故。来,我给介绍另外两位,这两位分别是涿郡的孙礼,和本城的徐邈,也都是今年我准备举的孝廉。” 刘虞话音一落,孙礼便站了起来,拱手道:“在下孙礼,字德达,涿郡容城人见过高将军。” 徐邈随后拱手道:“在下徐邈,字景山,蓟城人士,见过高将军。” 高飞都过孙礼、徐邈的名字,历史上都是魏国的臣子,也算颇为知名了。他当即拱手道:“二位贤弟不必多礼。” 刘虞『插』话道:“子羽啊,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忙于政务,也没有机会去找你叙旧,我听说你一直在训练士兵,所以我也没敢去打扰你。今天早上朝廷的圣旨下来了,上次你平叛有功,朝廷嘉封你为镇北将军,并擢升为辽东侯,还让你兼任护乌桓校尉一职,这一次你肩膀上的担子可就重了。你的手下多是武人出身,处理事情恐怕会有些偏激。为此,我专门请来了子弃、德达、景山三人,让他们三人作为你的幕僚,跟在你的身边,替你分忧解难,还请你不要推辞。” 高飞听了心中一阵窃喜,没想到刘虞人不仅厚道,而且还会雪中送炭,他正缺少人才,居然这个时候送给了他三个人才。他当然不会拒绝,抱拳拱手道:“大人的一番好意,下官又怎么会拒绝呢,下官还要多谢大人才对。” 刘虞哈哈笑道:“你也不用谢我,这也是你应该拥有的幕僚,作为朝廷的四镇将军之一,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再说,刘放、孙礼、徐邈三个人都还年轻,还需要一番历练,你就姑且当作是在收徒弟吧。不过,老夫可不是白白给你这三个青年才俊的,我有一个条件。” 高飞脸上一怔,心中咯噔了一下,暗想道:“我就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敢问大人,不知道是什么条件?”高飞紧接着问道。 刘虞道:“这一个月来,我让鲜于银招募了两万新兵,可是我对于练兵的事情不太精通,我见你在校场训练部下的那一套方式很新鲜,是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我也让鲜于银去偷偷的看了,鲜于银对你的这种练兵方式也很赞赏,所以,我想请你为我训练这两万新兵。” 高飞长出了一口气,还以为刘虞会说出什么大不了的条件呢,原来就是让他为刘虞训练新兵,这对于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刘放、孙礼、徐邈这三个少年,当即对刘虞道:“大人尽管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的完成新兵的训练。” 刘虞道:“哈哈,我就知道,子羽一定不会拒绝的。子羽啊,从今以后,刘放、孙礼、徐邈便给你做幕僚了,他们的俸禄由州牧府来出。剩下的时间,你就帮我把新兵训练好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由我做主。” “诺!”高飞答道。 刘放、孙礼、徐邈三个人则一起拱手拜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急忙回礼道:“三位贤弟不必多礼。” 大厅里,其余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一起拱手道:“恭贺高将军喜得三位俊才,愿高将军以后步步高升。” 刘虞是大厅里最开心的一个,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将高飞作为自己的心腹爱将对待了。 随后,刘虞宴请了所有在座的人,在宴会上也畅谈以后对幽州的治理计划,并且将大肆发展渔阳的盐铁产业作为重中之重,还向在座的富绅、豪族、世家募集钱粮,共同建造一座盐场和铁厂。同时,刘虞提出将上谷、代郡作为互通之市,允许盐、铁、布帛、马匹的贩卖。那些富绅、豪族、世家大多经营的都有商队,一听到这话,便都捐出了众多的钱粮,非但没有感到心痛,反而感到很开心。 高飞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新来的媳『妇』一样,坐在酒宴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偶尔去应付一下别人的敬酒。他看着刘虞在整个宴会上的活跃气氛,不禁对刘虞产生了十分敬佩的情怀。同为治理地方,他觉得他和刘虞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至少他没有将怀柔政策做的如同刘虞那样的好。 他回想起自己刚到辽东上任的事情来,他毫不犹豫的杀了当地的恶霸,吞并了恶霸的所有家财,以至于使得辽东其他富绅和豪族都感到了惧怕,从而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他这招叫做杀鸡儆猴。 可是如今看到刘虞只动动嘴皮子便将建造铁厂、盐场的钱都筹集到了,而且还得到了足可以养三万军队一年的粮食,他确实很佩服刘虞。但是他和刘虞还是有着不同之处,或许是因为所受到的时代教育不同,而产生了看事情的角度不同。 刘虞出身贵族,结交的也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虽然对百姓也保持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但是真正要让他铲除各地的富绅、豪族,或许他做不到,因为正是那些富绅、豪族、世家支撑起了他在幽州高昂的名气,对于刘虞而言,这些富绅、豪族,都是既要利用,又要依靠的势力,这或许就是东汉末年诸侯争霸战中一个真实的写照吧。 酒宴进行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到最后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喝醉了,都被衙役扶进了驿馆休息,只有高飞一直保持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酒宴一结束,他便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官邸,将今天在酒宴上所见到的富绅、豪族、世家的名字和所在地都写了下来。对于他来说,这很重要,可以让他了解到整个幽州的财力和支撑本州的一股暗中的政治力量。因为他要夺取幽州,这些人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威胁。他不是刘虞,他不需要向这些人妥协,在不久的以后,或许他会拿这些人来开刀。 天『色』渐渐的晚了,夜幕逐渐拉了下来,高飞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望着忽明忽暗的灯火,他的脑海中在想着如何快速夺取幽州的方法。信息闭塞的年代里,远离整个大汉政治中心的他,在思虑着天下群雄此时在干什么。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高飞自言自语地道,“现在的吕布应该还在并州吧,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这个东汉末年武力天下第一的奇男子?” 夜逐渐的深了,高飞脱去了衣服,吹灭了蜡烛,躺在**,轻声地对自己说了一声“晚安”,并且自言自语地道:“睡吧,明天还要给刘虞老儿训练新兵呢。” 187天变 187天变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转眼的功夫便又过了一个月,幽州的局势已经全部稳定了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内,高飞和荀攸、田丰、贾诩书信来往不断,从信中了解到了自己的根据地那里一片太平。 这天,高飞还在训练刘虞新招募的两万新兵,一个月下来,他教会了鲜于银训练士兵的方法,只是偶尔来校场加以指导,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训练自己的部下更要紧的了。所以,他只把训练刘虞的新兵当作了一种敷衍,只让他们训练了体能和队列而已,其余的全部塞给了鲜于银。 看着校场上的士兵训练的汗如雨下,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因为一个月前,这帮地地道道的农民只是抱着一腔热血而参军的,主要是因为在刘虞手底下当兵,福利好。而现在的他们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兵了,这都归功于高飞。 高飞坐在校场旁边的树荫下,手中拿着一把竹子变成的扇子,缓缓地扇着风。随后拎起茶壶喝了一口白开水,便冲身后的楼班道:“刘放、孙礼、徐邈他们三个回来了没有?” 楼班道:“估计快回来了,按照路程算,他们应该今天早上就到的。” 高飞自从有了刘放、孙礼、徐邈他们三个当幕僚之后,一向清闲的他也没有特别指派什么任务给刘放、孙礼、徐邈三人,只是让他们充当了驿卒的角『色』,替他送信到各处,充当一个联络下属的媒介。这次,高飞将他们三个人派往了昌黎郡,去将他对乌桓人的提议分别传达给丘力居、难楼、乌力登这三个部族的乌桓大人,并且协助三个乌桓大人完成他所交托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件事,他还是很上心的。 楼班的话音落下没多久,便见一个亲兵快速地跑了过来,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拜道:“参见主公,刘放、孙礼、徐邈都已经回来了,正在主公官邸等候。” 高飞站起了身子,对身后的楼班道:“收拾一下,跟我回官邸。” 楼班“诺”了一声,当即将散布在地上的茶具收拾了一番,跟在高飞的身后便离开了校场。 回到官邸,刘放、孙礼、徐邈三个人都一同参拜道:“参见主公!” 高飞道了一声“免礼了”,便径直坐在了大厅里的上首位置,冲刘放、孙礼、徐邈三人道:“丘力居、难楼、乌力登他们怎么说,你们是否完成了我这次交给你们的重要任务?” 刘放回答道:“启禀主公,我等三人不负主公的交托,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任务。丘力居等人已经全部同意了主公提出的将三部合并的事情,并且他们三部首领经过一番商榷之后,决定由丘力居出任整个部族的首领。” 高飞知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并不关注,他只关注丘力居等人是否同意招兵的事情。于是,他急忙问道:“那另外一件事呢,丘力居、难楼、乌力登是否同意招兵的事情?” 孙礼笑道:“这个自然,丘力居、难楼、乌力登三人一致希望主公能够带领他们复兴乌桓,他们说就算主公想让他们全族三十多万人一起参军,他们都没有意见。” 高飞当即高兴道:“我只要五万精壮的突骑兵足矣,其余的乌桓人都居住在昌黎郡繁衍生息就是了。这次辛苦你们三人了,这回你们好好的休息一阵子,我想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便见蹋顿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叫嚷道:“主公……主公,属下可总算找到你了,刘使君让主公赶紧到州牧府一趟,说有大事商量。” “大事?什么大事?”高飞急忙问道。 蹋顿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刘使君没说,属下正带着士兵巡城,路过州牧府时,刘使君正好从渔阳回来,便让属下赶紧来找主公,看刘使君的那个样子,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高飞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刘放、孙礼、徐邈,你们三个在官邸好好的休息,蹋顿,你继续带兵巡城,现在刘虞的新兵还在训练,就只能麻烦咱们了。楼班,你留在这里继续读书写字。” “诺!”众人听完高飞的吩咐之后,便齐声答道。 高飞飞也似的便出了官邸,骑上一匹快马,大喝一声便朝州牧府而去。 刘虞这一个月来一直在进行招商引资,时刻在渔阳忙碌着建造盐场和铁厂,吃住基本上都在渔阳,已经大半个月没回蓟城了,而蓟城里的一切则由高飞和鲜于银共同负责,政务方面则交给了他的属官处理。所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刘虞是不会回来的。 已经两个月不曾下过一滴雨了,『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在空气里,笼罩着远处的林木,从那里,散发着燃烧似的气息。许多灰暗的、轮廓朦胧的云片,悠闲地浮在苍蓝的天上,缓缓地爬了过去,强劲的枯风不断吹拂着,但不能驱走暑热。 六月的天气确实很热,高飞驰马在城中的街道上,能够感受到迎面扑来的热浪,这种让人焦躁的天气,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好不容易赶到了州牧府,高飞立刻便跳下了马背,径直朝州牧府里跑了过去。 来到了大厅,他见刘虞一个人焦急的在那里踱着步子,便直接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虞一见高飞到来,便急忙上前拉住了高飞的手,一脸急躁的道:“子羽啊,你可来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刘虞痛心疾首的道:“天变了!大汉的江山要完了……” “大人,到底出什么事情了?”高飞见刘虞的表情十分的忧心还带着一丝的不安,当即问道。 刘虞急忙道:“就在半月前,大将军何进杀害了董太后和皇子协,远在凉州的董卓挟持司空皇甫嵩,招揽羌胡,共起凉州兵马二十万直奔三辅,打着清君侧的口号,要诛杀何进。在京的袁绍也以清君侧的口号反扑何进,将何进杀了之后下令董卓退兵,哪知董卓狼子野心,反诬袁绍是何进同谋,不但不退兵,反而快速进军。北军数万将士哪里是凉州兵的对手,一经交手,便兵败如山倒。袁绍见势不妙,带着旧部和残余万余的北军兵力退守河内。董卓占领洛阳之后便居功自傲,自封为太师,并且将陛下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高飞听完这件事后,便道:“没想到董卓还是进京了,短短的半月功夫,消息传递的怎么会如此之快,何进一杀死董太后和皇子协,董卓那边便举兵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曹孟德和袁本初联合发布的讨董檄文,号召天下群雄会盟陈留,一起讨伐董卓。”刘虞当即拿出来了一份檄文,交给了高飞。 高飞匆匆浏览了一遍之后,见上面大多是声讨董卓的不是,他心中暗暗地想道:“狗日的董卓,老子诛杀十常侍,顺带着将汉灵帝也杀了,本以为会扭转历史的进程,没想到董卓还是进京了。唯一不同的是,进京的方式不同而已。” 刘虞见高飞看完之后,便问道:“子羽啊,我这次叫你来,就是准备带着所有幽州兵马一起去讨伐董卓,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公孙瓒,你现在就调集你部下的所有兵马,半个月内抵达蓟城。” 高飞脸上怔了一下,他虽然对讨伐董卓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让他将全部的兵力用在讨伐董卓身上,他绝对不会同意。当即对刘虞道:“大人,请冷静的思考一下,如果我们将幽州的兵马全部用来讨董,那么将幽州成千上万的百姓放在何处?幽州是大汉的边疆,一旦驻守幽州的军队不在了,那外族人还不趁势南下,祸害幽州百姓吗?” 刘虞听完之后,也对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他是汉室宗亲,心系汉室比什么都重要,如今见到天子蒙尘,被豺狼一般的人物控制在手中,他能不焦急吗。他定了定神,对高飞道:“是我太冲动了,子羽,以你的意见,我该如何做?” 高飞道:“天子蒙尘,董卓将大汉权柄掌控手中,视天下豪杰如无物,作为大汉的臣子,理应响应声讨董卓的檄文,起兵讨董。但是幽州的情况特殊,属于北部边疆,就算大人执意要去讨董,那也必须在保证幽州安全的基础上出兵。下官以为,大人只需带领一万人去陈留会盟即可,其余的全部留守在幽州,驻守长城一带。” 刘虞听了不住的点头,当即道:“只带一万,是不是太少了,董卓可是有二十万凉州兵啊?” 高飞笑道:“一万足矣。天下群雄势必会全部携带义兵会盟陈留,一人带一万,一旦汇聚起来,那就可能是几十万的兵马。大人也不想因为讨董而丢了幽州吧?” 刘虞道:“好,那我就带领一万人马去陈留会盟,至于幽州这里,就交给你来留守。” 高飞急忙道:“大人,下官和大人一起去,幽州这里下官自会在半月内调集兵马分别驻守长城要塞的,以防止幽州的安全。” 刘虞道:“好吧,有你在身边,早晚我也有个商量的人。你这就去下达命令吧!” “诺!”高飞抱拳道。 188遣将 188遣将 从州牧府里出来之后,高飞一直在对一件事而感到不解,那就是董卓起兵为何如此迅速,而且纠集起二十万兵马,不费上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绝对不可能成功。 虽然说左丰在朝廷里给董卓当眼线,可是在这个没有网络和任何现代化通讯设施的时代,就算左丰提前一两天得到了什么风吹草动的消息,绝对不可能给董卓打电话或者弹个视频之类的。这也就意味着,董卓是提前知道了何进要杀董太后和刘协的消息,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二十万兵马,在凉州边境枕戈待旦,一旦到了那个时间,这边便会立刻举兵。 从后来袁绍杀何进,下令董卓退兵的消息来看,潜伏在暗处秘密『操』控着整个事件的人应该就是袁绍。高飞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袁绍和董卓串通在一起,密谋除去何进。他认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袁绍是何进的心腹,甚至能够左右何进的思想,这样的一个人物一旦和董卓暗中串通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何进除去。 情况也正如高飞所猜想的那样:袁绍利用董卓,可是低估了董卓这个人,以为董卓是自己手里的一枚棋子,却没想到董卓同样将袁绍当作一枚棋子,为了掌控大汉的权柄,董卓不惜和袁绍翻脸,反咬袁绍和何进同谋,继续以清君侧的口号进军洛阳。 一路上仔细的回想起了自己的猜测的种种,高飞觉得他的猜测大致就是事情的真相。回到官邸后,高飞立刻叫来了蹋顿、刘放、孙礼、徐邈四人,随即吩咐道:“如今天下陷入了大『乱』,董卓带着二十万凉州兵进京了,现在可谓是非常时期。蹋顿,你速去上谷接替赵云,带领上谷的五千兵马驻守长城一带。刘放,你去代郡通知张郃,让他带兵驻守各个长城要塞,同时留在那里协助张郃守御代郡。徐邈,你去涿郡,让太史慈将五千兵马全部带回蓟城,由你留在涿郡,代替太史慈当太守。” “诺!”蹋顿、徐邈、刘放三个人一起答道。 孙礼见自己身上没有任务,便主动问道:“主公,那我呢?” “你快马加鞭去昌黎郡,让丘力居为昌黎太守,让他选出五万精壮的乌桓突骑兵,各朝上谷、代郡派出五千骑,听从蹋、张郃的调遣,让乌力登率一万骑兵协助鲜于辅守好渔阳。另外,让难楼到上谷和蹋顿共同镇守上谷,上谷那里他比较熟悉,再让丘力居派出三万骑驻扎沈阳,由庞德代替贾诩镇守沈阳,你协助庞德留在沈阳,同时让荀攸、贾诩、华雄三人半月内赶到蓟城。这一两个月一直没有下雨,你走滨海道去昌黎,同时让人转告田丰、胡彧守好辽东和乐浪郡。此去昌黎路途遥远,你刚回来又让你去,实在辛苦你了,你现在就出发吧。”高飞走到孙礼身边,拍了拍孙礼的肩膀,重重地道。 孙礼听完之后,感到自己肩膀上的担子真的很重,一下子要跑那么远,可他没有拒绝,当即抱拳道:“主公放心,属下换马不换人,争取在短时间内抵达昌黎。” 高飞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都快点去照办吧。” 话音一落,蹋顿、徐邈、刘放、孙礼四个人便立刻出了高飞的官邸,骑上马各自去传达高飞的命令去了。 此时,楼班走了过来,他听到了高飞所交托的话,也能够感受到高飞脸上的焦急,便劝慰道:“主公,从蓟城到各郡,最快的也要一天时间,主公还是别太过焦急的好,脸上的汗水都渗出来了。” 高飞冲楼班笑了笑,道:“看来我没有白教你,居然会心疼人了。半个月后,我就会和州牧大人一起去陈留了,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读书写字,不明白的地方,就去问问城里的一些教书先生,请教一下,这叫做……” “不耻下问。”楼班笑着接住了话茬。 高飞道:“很好,学以致用,你果然聪明,再过几年,等你父亲老了,我就让你去担任乌桓人的单于,好好的用你所学的治理乌桓百姓。” 楼班略微迟疑了一下,淡淡地道:“单于向来是强者居之,我大哥蹋顿颇有武略,恐怕其他人不会选择我来做单于的。” 高飞摇了摇头,道:“你是丘力居正室所生,蹋顿虽然是长子,可他始终不是嫡子,再说,我也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登上单于之位,蹋顿以后就会跟在我的军中,我不会再让他回乌桓了。现在乌桓已经全部合并到了一起,各族都欢天喜地的,你的父亲也登上了单于之位,又是昌黎郡的太守,鹰烈将军,你要好好的努力,以后他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楼班感激地道:“多谢主公恩泽,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这几年里好好的学的,将来也不辜负主公对我的一片期望。” 高飞道:“嗯,明白了就好,去读书吧,我要去城中视察一遍。” “诺!” 两天后,公孙瓒带领四千白马义从、六千精锐步兵来到了蓟城,只和高飞、刘虞照了一面,便带着部队先行离开了幽州,去陈留了。 到了第三天,赵云单马来到了蓟城,太史慈也带领着五千骑兵回到了蓟城,高飞亲自迎接后,便让他们和自己留在蓟城的兵马合兵一处,让赵云、太史慈各自统帅五千骑兵,进行必要的训练。 又过了两天,已经似乎辽西太守的刘备,带着关羽、张飞、田豫、简雍和两千兵马来到了蓟城。刘虞亲自接见了刘备,并且让高飞作陪。 酒宴上,刘虞双手执杯,高高的举起,朗声道:“辽西经过乌桓人的叛『乱』,人口户数都下降了不少,加上原有辽西的土地已经分割出来了昌黎郡,所以辽西算是地狭民少。自从玄德上任以来,真是辛苦你了。” 刘备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听见张飞接住了话茬,大大咧咧地道:“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刁民还真不少,让俺这个辽西长史管理起来不辛苦才怪!” “三弟!”刘备轻声斥道,“使君面前不得无礼!” 张飞喝了一口闷酒,便不再说话了。 刘虞听了,哈哈大笑,当即问道:“玄德啊,这位壮士是谁?” 刘备急忙赔礼道:“让使君见笑了,这是在下的结拜兄弟,姓张名飞,字翼德。” 刘虞打量了一下张飞,见张飞豹头环眼,一脸虬髯,双眼炯炯有神,宽阔的胸膛上『露』出了些许胸『毛』,便满意的点了点头,赞道:“玄德有此义弟,确实是一种福分啊。” 高飞坐在刘虞的边上,看了一眼满不在乎,自顾自喝酒的张飞,又看了一眼张飞身边稳坐泰山,红脸长须眯着丹凤眼的关羽,便对刘虞道:“大人,张翼德是个万人敌,坐在他身边是关羽,字云长,在功夫上和张翼德也是不分伯仲,都可谓是十分难得的人才。如今大人去陈留会盟,帐下也少不了这样的人才,不如就让他们二人侍立在大人身边,在天下群雄面前,也好展示一下我们幽州兵的勇猛。” 刘虞听后,心里十分的触动,脸上堆起了笑容,可是随即又摇了摇头,对高飞道:“子羽啊,老夫虽然是个爱才之人,可是也不能夺人之美啊。” “大人多虑了,刘玄德现在是辽西太守,关羽是辽西主簿,张飞是辽西长史。大人身为幽州牧,又是假节钺的朝廷大司马,在幽州的所有官员,自然而然就成了大人的部下了。刘关张虽然是义结金兰的兄弟,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兄弟也不一定非要整天待在一起,男儿大丈夫应当建功立业。大人将关羽、张飞二人留在身边听用,不也是给他们建立功勋的机会吗。我想,作为二人兄长的玄德,也一定会希望自己的兄弟有一个好的前程而不加以阻拦的。”高飞先是朝刘虞拱手说了一番话,紧接着又扭头对刘备道,“玄德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刘备城府颇深,饶是听到高飞意图分开他和关羽、张飞,脸上也没有表『露』出一点不喜之『色』,反而应承道:“高将军说的极是,大人能把云长、翼德二人留在身边听用,也是对他们二人的一种栽培,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不会加以阻拦。” 刘虞听后,欢喜地道:“那真是太好了,老夫的身边就是缺少这样的猛将,虽然老夫已经有了子羽,但见今日见到关、张二人之后,老夫心里就很澎湃。董卓那厮出身凉州,颇有武略,要想杀死他,必须要有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更何况董卓帐下有许多凉州健将,诸侯会盟之时,也正是群雄扬名天下的时候。玄德啊,我听说你也是汉室宗亲,不知道这传闻是否属实?” 刘备一听这话当即来了精神,点了点头,抱拳道:“启禀大人,在下乃汉景帝阁下玄孙,中山靖王之后,身上所流的确实是皇室的血统,只可惜家道中落,被迫贩席卖履为生,幸得同宗刘德然资助,备才能和母亲一起渡过那艰难的岁月……” 众人见刘备说着说着便欲落泪,都为之感慨。只有高飞在心中嘀咕道:“这个刘备,当真很会演戏,我一定要玩死他!” 189提防 189提防 酒宴还在继续,本来欢庆的酒宴瞬间变成了老刘家的认亲会了,刘虞和刘备开始攀谈起家谱来,几经核对之后,刘虞居然是刘备的叔叔。很快叔侄两个便开始畅谈起大汉的江山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着对大汉的忧心,不知不觉两个人便都落下了泪,叔侄两个直接抱头痛哭起来了。 在场的人除了高飞之外,其余的人都被感动的流下了眼泪。弄得高飞也干脆用手指沾点白开水朝脸上抹,装装样子也好,总比一会儿被人说没有忧国忧民的心要好的多。 高飞看着刘备那一场痛快淋漓的表演,差点没有把自己吃的东西吐出来,对于他来说,刘备倒是一个最爱做作的人,有点道貌岸然的样子。他曾经想过让自己的部下去刺杀刘备,可是平常的时候关羽、张飞总跟在刘备身边,即时是他帐下金牌暗杀高手赵云去了,也很少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于是他只能借刀杀人,或者试图分开刘备和关羽、张飞。 “大人,这里是酒宴啊!”高飞走到了刘虞身边,小声道。 刘虞立刻明白了过来,擦拭了一下眼泪,冲刘备笑了笑,然后继续刚才的正题,对刘备道:“玄德贤侄,这一次会盟,公孙瓒已经先行一步了,我和子羽也会随后赶去,幽州不可无人照料,我想拜托你留守幽州,替我照料一下幽州。我则带着子羽和他的军队以及关羽、张飞一起去陈留会盟,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高飞一听这话,便来了精神,这是明摆着将刘关张拆散了,他心中在打着如意算盘,一旦刘备同意了,他就派出赵云来暗杀刘备,最后把责任推倒鲜卑人身上便是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涌上了一阵热血。 刘备思虑了一下,当即答道:“叔父的吩咐侄儿理应照做,只是侄儿也忧心陛下,也想和叔父一起去陈留会盟,为讨伐董卓尽一份责任。而且,侄儿听说高将军已经将幽州边防布置的很好了,就算不留人以高将军治军之严,他的部下也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的。所以侄儿只能拒绝叔父的一番好意了。” 高飞本来高兴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缓缓地道:“看来要杀刘备还真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行……” 刘虞道:“嗯,你说的也不错,子羽已经安排的妥当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去画蛇添足了。这样吧,玄德,你带领你的部下就随同我们一起前往会盟,等子羽的部下全部到齐之后,我们就出发。” 刘备“诺”了一声,并且朝刘虞拱了拱手。 又过了一会儿,筵席便散了,刘备带着关羽、张飞、田豫、简雍一起离开了州牧府,就驻扎在城外的。高飞则扶着酒醉的刘虞,朝后堂走去。 “子羽啊,你觉得玄德整个人怎么样?”刘虞一边歪歪晃晃的走着,一边轻声问道。 高飞不知道刘虞突然发出此问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十分的小心,答道:“我和玄德不过是有过数面之缘,并不太了解。” 刘虞笑道:“子羽欺我!” 高飞一听,当即道:“下官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大人啊,还请大人明察。” 刘虞道:“你不必那么紧张,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虽然认了玄德为侄,但是我一生阅人无数,玄德喜怒皆不形于『色』,恰才在酒宴上我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玄德此人城府极深。关羽、张飞是他的义弟,我听人说他们三兄弟吃睡都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而且从关羽、张飞的身上看来,他们两个人也对玄德有着深厚的感情。就当我向玄德索要关羽、张飞之时,关张二人脸上都出现了不忿之『色』,可反观玄德却平静如水,这种人让人琢磨不透,而且这种人往往是有极大的雄心之人。” 高飞听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便道:“大人分析的极是。” 刘虞道:“子羽啊,玄德和公孙瓒走的很近,公孙瓒向来对我颇有微词,我担心他是公孙瓒派来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以后你要多多留意一下。关张二人既然都是万人敌,那就更加要留意了,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了吗?” 高飞“诺”了一声,心中想道:“看来刘虞还是个废物吗,还知道提防人,不过似乎提防错了,真正对你有威胁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为了利用你的话,我早就把你一脚踹开了。或许我有点冷酷,但是如果不冷酷的话,我又怎么能够活到现在?杀凉州刺史、大汉将军、冀州刺史、十常侍,甚至连那个狗皇帝都是我亲手杀的,我他妈的现在还有什么不敢做?” 送刘虞回府之后,高飞也回官邸了,躺下之后,便期盼着贾诩、荀攸、华雄三个人快点到来,然后就可以去陈留会盟了,借助这次机会,真正的扬名天下。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刘虞则在积极准备出兵的粮草。这一次刘虞自己带领一万新招募的步兵,和高飞的一万骑兵、刘备的两千步兵一起去会盟,他至少要准备好半年的粮草,因为他自己都不确定这场仗要打多久,又能否顺利的将董卓驱逐出去。 七月初六那天,天热得发了狂。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象下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的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街上的柳树,象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的,无精打采的低垂着。 官道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的发着些白光,地面上腾起了层层的热浪,尘土飞起很高,与天上的灰气联接起来,结成一片毒恶的灰沙阵,烫着行人的脸。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蓟城象烧透的砖窑,使人喘不出气。狗爬在地上吐出红舌头,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的大,小贩们不敢吆喝,甚至于铺户门前的铜牌也好象要被晒化。 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下过一滴雨了,大地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龟裂,幸好农忙已经过了,麦子在六月的时候便已经收割了,靠天吃饭的古代一亩地根本打不了多少粮食,可是总比颗粒无收的强。农民们收割完了自家的地都在翘首以待,期盼着老天爷给下场大雨,缓解一下地面上的热度。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拜起了龙王爷,祭祀龙王,祈求下雨。 这天,贾诩、荀攸、华雄终于抵达了蓟城,三个人,三匹马,一路风尘仆仆的到来,身上都早已经汗湿,一路上烈日暴晒,让三个人都显得比以前黑了许多。 蓟城的东门口,高飞每天都会来等上一会儿,今天他终于把贾诩、荀攸、华雄等到了。看着三个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着他们因缺水而干裂的嘴唇,当即让人送上了凉白开。 贾诩、荀攸、华雄三个人也都不客气,参拜完高飞之后,便各自接过了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个痛快。 喝完之后,华雄最先发话:“真痛快,这一路上带的水都喝完了,临近蓟城的这一段路两旁的河水都干涸了,可真是渴死我们了,还好今天赶到了,要是再赶不到的话,估计主公以后就见不到我们了。” 贾诩、荀攸听完之后,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高飞道:“得了,别耍贫嘴了,你们迟了一天,本来要责罚你们的,看你们一路辛苦,就暂且算了。蓟城里两万两千人的大军在等着你们呢,看你们的面子大不大?” 贾诩道:“主公,来的时候在滨海道出了点意外,属下的座骑倒地不起了,无奈之下,属下只能和公达同乘一匹马,直到进入右北平之后,才花钱重新换了三匹马,我们都不敢停留,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没想道,终究还是迟了一天。” “算了算了,来了就行,反正会盟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天呢,从蓟城到陈留,这二十多天够用了。你们都跟我来,子龙、子义和你们都好久没见了,我们今天好好的庆祝一番,明天正式启程去会盟。”高飞道。 荀攸问道:“主公这么急叫我们来,详细的事情我们听孙礼也没有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会盟?” 高飞很理解荀攸等人的感受,谁叫辽东那么远呢,道路也不好走,而且又处在古代,没有什么比较先进的信息传递方式。他当即对贾诩、荀攸、华雄一五一十的说起了董卓进京的那点事。 当高飞讲完之后,贾诩便停下了脚步,对高飞道:“主公,看来董卓的帐下有能人,我听说董卓有一个叫李儒的大女婿,是个智多星,董卓能够顺利进京,八成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如今董卓纠结了二十万的军队,我想其中一定有不少羌胡,这样一来,董卓的力量当是诸侯之最了,看来陈留会盟之后,必然会有一场大战。” 高飞道:“我也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我才让你们及时赶过来,带去的全部是精兵强将,一定要将董卓赶回陇西老家去。” 贾诩、荀攸听后,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只有华雄颇为忧心。 高飞看出了华雄的心思,问道:“董卓是你的故主,如果你对他下不了手的话,那就让赵云和太史慈担任先锋吧,你留在军中压阵即可。” 华雄道:“主公,属下绝无此意,只是有点意外,没想到董卓在没有主公帮助的情况下,还是进京了。” 高飞笑了笑,道:“或许我们都低估了他的实力,我们到了,都进去吧,子龙、子义还在里面等着呢。” “诺!” 190典韦 190典韦 汉历,中平三年。 继位的皇帝刘辩一直没有自己独立的年号,整个大汉继续沿用汉灵帝的年号。高飞杀死刘宏也不过才一年半而已,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控制住整个幽州,大汉的江山就已经开始风雨飘摇了。 七月初七,这一天本该是牛郎会织女的时间,也是歌颂和赞美爱情的时候,普通百姓中的善男信女们都会在这一天来出来寻找自己的归宿,然后经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可以选个黄道吉日成亲了。 就在这一天,蓟城的城门外汇聚了两万两千名幽州的兵马,高飞率领着他的一万精锐骑兵,鲜于辅率领着刘虞的一万步兵,刘备率领着他的两千步兵,在幽州牧刘虞的统一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南开去。 高飞的骑兵分散在前锋和两翼的位置,一方面负责在前面开道,另一方面负责保护他和刘虞的安全。刘虞将所有的步兵安排在了后面,分别让鲜于辅、刘备率领,同时负责用骡马拉着足够半年食用的粮草辎重。 大军徐徐向南进发,顶着当空的骄阳,在烈日下暴晒着行走。连续两个多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使得整个北方大地上都出现了龟裂的痕迹,道路两旁的一些潜水沟里,都已经被蒸发的一滴水都不剩,而沿途所经过的河流,水位也都明显的下降了,轻而易举便能看见河床。 热魔闪动着,使远处的景物都变大了。两万多的将士都一样汗流涔涔,也都总是唇干舌燥,炙热的土地把他们的脚跟都烤得干裂了。有些个士兵的鞋子都磨穿了,脚都裂得流了血。太阳升到顶点时,就连他们座下的马匹也都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有时候还会撂蹶子,使得军队的前进速度大大的受到了阻碍。 在这种情况下,大军不得不走走停停,避开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每经过一处河流,总是会先蓄积起水来。水是生命之源,对于他们来说,是最需要的东西。 仲夏里临到了艰难的日子,压迫人的、暑热得无情的静寂,横立在大地上、充满黄『色』烟雾的天上,泥炭地和树林里,四处起火。一路上沿着官道南行,白天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人,大概都是为了躲避这酷暑,而躲在了家里。 休息的时候,四下里静悄悄的。树叶在阳光中轻轻颤抖,一层淡薄的水汽在空气中飘过,『迷』惘的苍蝇旋转飞舞,嗡嗡的闹成一片,象大风琴,促织最喜欢夏天的炎热,一劲儿的『乱』叫。 高飞也是一头大汗,虽然坐在树荫下,可总觉得头顶上直接放着一个太阳在烘烤,热的他头皮发麻,心烦气躁。他扭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刘虞,脸上渗出来的汗水顺着他那花白的胡须向下滴淌,刚滴落到地上,只一瞬间便变得干涸了。他朝着刘虞拱拱手,道:“大人,这才走了两天,天气如此的炎热,如果再这样走下去,恐怕会有许多人中暑的。” 刘虞已经是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在那个人都不是特别长寿的年代,五十岁已经可以称呼为老人了。好在刘虞身板够硬朗,常年在幽州生活也养成了锻炼身体的习惯,至少比起一般养尊处优的贵族要健康的多。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还能够抗的住这种炎热,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亲兵,大部分都将铠甲脱了下来,身上贴身穿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他叹了一口气,问道:“老夫有生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炎热的天气,从五月份开始,天气就一直这么热了,到现在天空上面一滴雨也没有下过,看来今年是个大旱之年。如此不同寻常的天气,难道也印证了大汉的劫数吗?” 高飞道:“天变有异象,不管是不是大汉的劫数,我们作为大汉的臣子,都要为大汉出一份力。下官以为,离会盟日期越来越近,从这里到陈留,不算太远,不如让士兵白天休息,晚上行走,也可以避开酷暑的炎热。” 刘虞点了点头,轻声地道:“也只有如此了,你去通知全军吧,让所有的士兵全部解下战甲,轻装行军,白天休息,夜晚行军,争取在提前到达陈留,也可以让疲惫的士兵歇上一番。” 高飞“诺”了一声,叫来了几名亲兵,便将命令下达下去了。 之后时间里,大军全部按照命令行事,士兵卸掉的战甲都用放在了辎重车上,白天在草木茂盛,靠近水域的地带休息,一到夜晚便开始启程行军,如此反反复复了差不多七八天的时间,一行人便已经渡过了黄河,进入到了陈留地界。 一进入到陈留,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阵轻松,而且路上也遇到了从冀州赶过来的兵马。于是乎,刘虞便和冀州刺史韩馥合兵一处,共同派出使者到陈留,提前给在坐镇陈留的曹『操』、袁绍送个信。 七月十九,幽州和冀州的联军共计五万马步军,终于在平明的时候抵达了陈留,袁绍、曹『操』亲自带着亲随到鸣雁亭相迎。 鸣雁亭中,袁绍、曹『操』、刘虞、韩馥、高飞欢聚一堂,大家都是同朝为官的人,在在京师混迹的时候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彼此之间有什么隔阂,此时都是本着讨伐董卓的决心来的,自然而然的就将那些旧事遮掩了过去。 鸣雁亭附近数万兵马排起了长长的人龙,刀枪林立,旌旗飘展,但是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军队的威武气息,所有的人都被炎热的天气弄得垂头丧气的,而且还带着极大的疲惫。所以,众人在鸣雁亭里没有长叙,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而已。 曹『操』作为发起会盟的一个发起人,又是兖州的州刺史,作为领地的主人,自当会妥善安排好一切,当即拱手道:“我已经让人给诸位准备好了军营,就在城西五里处,如今天气炎热,诸位都远道而来,一路上舟车劳顿,实在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一番。如今各处兵马正在不断的向陈留集结,离会盟之日尚有几天时间,就请诸位在这几天时间里解解乏。诸位,这里离军营尚有几里路,请随我来吧!” 于是乎,众人便带着各自的兵马,跟随在曹『操』和袁绍的后面,一起向陈留城外的军营驶去。刘备没有出现在这几位人的面前,而是被刘虞当作部将派去在后面押运粮草辎重。不过倒也该如此,想想刘备的名声还不怎么响亮,甚至还不如冀州刺史韩馥。 高飞和曹『操』虽然阔别已久,可是如今两人都算是一方霸主,心里面都清楚的跟明镜似得,对于两个都具有野心的人来说,他们无需太多的语言,便已经将对方作为了以后争霸天下的最强劲对手了。 曹『操』此时已经今非昔比了,独自一人占据了兖州全境,和当初在朝中处处小心谨慎鼓吹自己对大汉忠心的官吏不同了,如今的他是作为一方霸主来的姿态来对待每一个前来会盟的人。 同时,高飞还注意到,曹『操』的身边跟着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不经意间对那大汉多留了一份心思,虽然面相凶恶,可是他可以肯定,跟在曹『操』身边的那个人应该是重量级的猛将,他猜测那汉子不是典韦就是许褚。 怀着一丝好奇,高飞策马向前赶了几步路,来到了曹『操』身后相距不到两尺的地方,小声问道:“孟德兄,我见你身边那位壮士气势不凡,不知道姓甚名谁?” “某乃陈留己吾人,姓典名韦,见过高将军!”那大汉一听到高飞的问话,便虎躯一震,朝着高飞拱了拱手,声音如雷一般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好在高飞早有预料,也早有心理准备,不然的话,典韦突如其来的一声猛喝肯定能将他吓了一跳。因为当典韦的话音一经说出,如雷般的低吼便四处传开,将周围一片的马匹吓得都开始了躁动,发出了惊慌的嘶鸣。 曹『操』已经习惯了典韦的这种脾气,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冲着高飞笑了笑,缓缓地道:“子羽老弟,典韦并不太懂人情世故,常常语出惊人,还请你不要见怪。” 高飞摇了摇头,客气地道:“孟德兄能有如此猛将在身边,当真让人羡煞不已,只可惜我没有孟德兄的这种福分……唉!” 曹『操』道:“子羽老弟,你帐下赵云、华雄等辈也非寻常之人,说起福气来,你可要比我要多多了。” 高飞笑而不答,却一个劲的打量着典韦。 典韦身上罩着一件宽松的短衣,剑眉虚张,面黄黑须,一双斗大的眼睛里『射』出来了如猛虎一般的眼神,加上一脸的凶相,还真能让一般人见了先有三分畏惧,那份压倒一切的气势,不用看身上便可以让他自动跻身到超一流的高手之列。 高飞打量完典韦之后,在心里默默地赞道:“真不愧有古之恶来之名……” 191吕布 191吕布 向前走了没有几里,高飞便看见了十分壮观的一幕,在离陈留城还有五里的地方,一座座大大小小的营寨如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般呈现在他的眼前,各个字样的旗帜都迎风飘扬,旗帜上都绣着什么刺史、太守、将军、校尉之类的官职,嘈杂的声音同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袁绍走在最前头,毕竟他也是当朝太尉,和刘虞的大司马虚衔比起来,他可是实打实的,而且从洛阳败逃的时候,还带着一万多北军的将士呢,加上后来聚散收拢的旧部,凑在一起足足有三万多人。他当先勒住了马匹,指着官道北侧的三座大营道:“前来会盟的军队实在太多了,以至于从陈留城到这里都住满了人,这些天姑且就委屈几位大人在距离城池较远的地方休息了。” 刘虞没有发话,他和袁绍之间毕竟还有一丝私怨,虽然本着大义前来会盟,但是他并不过多的和袁绍接触,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有了后文。 倒是韩馥比较热情,怎么说他也是袁氏的旧属,当年在袁绍他叔袁槐手下当过幕僚,而且他的冀州刺史之位也是袁绍给举荐了。他当即朝袁绍拱拱手,道:“应该的应该的,太尉大人不必介怀。” 曹『操』道:“这些天还会有其他各地诸侯前来会盟,几位大人就利用这几天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到会盟之日还请各位大人到城中一叙。” 高飞笑了笑,道:“袁大人、曹将军,你们只管去忙自己的事情,我们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 袁绍瞄了一眼高飞,心中颇为不爽,颜良、文丑从幽州回来之后,将幽州的情况一说,他的心里对高飞便十分的忌惮。他朝高飞拱拱手,冷冷地道:“那我们就此告辞了,各位大人请多多保重。” 曹『操』也拱手道:“就此告辞。” 袁绍、曹『操』离开之后,刘虞、高飞、韩馥也一分为三,各自朝已经分好的兵营开了进去,而刘备则作为刘虞的部下,跟着刘虞一起进了挂着幽州牧牌子的大营。高飞则直接带着自己的骑兵进入了挂着辽东太守牌子的大营,并且从刘虞那里分出来了一些粮草和辎重。 大军鱼贯入营,这些天大家都累坏了,一到了大营,便按照各级单位分批进入了营帐,开始进行必要的休息。 高飞虽然走了一夜的路程,可是他却睡不着,在巡视一番营地之后,便将这次带来的几个部下全部叫道了中军大帐。 大帐内,贾诩、荀攸、赵云、太史慈、华雄五个人异口同声地朝高飞参拜道:“参见主公!” “都坐下吧!”高飞抬抬手,轻描淡写的道。 等到部下都坐下之后,他便朗声道:“这次陈留会盟,天下豪杰半数以上都会前来,各个诸侯各带本部兵马而来,少则数千,多则上万,一下子聚集在这小小的陈留城周围,少说也有几十万的兵马。这几十万的兵马看似很强大,如果得不到统一有效的指挥,其实只是一盘散沙,加上各个诸侯之间有的彼此还有嫌隙,这是这次会盟潜在的不稳定因素,能否一举击败董卓的凉州兵,还是个未知之数。所以,这些天来,我让你们在休息的同时,进行一些必要的消息收集工作,将董卓的战斗力量打听的清楚一点,还要知道真正有讨董决心的有几个人,我军则按兵不动,让士兵尽情的体验这段时间最后的休息,但是不得随意惹出事端来,违令者,斩立决。” “诺!”众人齐声回答道。 “好了,你们也早点休息,都是一夜未眠了,令各部士兵都充分的休息,这段时间也用不着巡逻了。” 吩咐完毕之后,众人便都离开了大帐,各自回营休息。 高飞让自己的亲兵也下去休息,自己则躺在大帐里开始补充睡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了。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大帐见士兵们都还在熟睡,就没有打扰他们,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出了军营。 夕阳似乎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边闪闪,进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于是远处树林黯淡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高飞独自一人坐在官道傍边的树林里,不远处是连成一片的军营,而身边则是落日的余晖,尽管天气还是一样的炎热,但是夕阳西下的景观还是让人觉得十分的美丽。 过了好大一会儿,高飞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刚站起身来,便听见从西北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几名骑士从地平线上驶了出来,背对着夕阳,远远望去,仿佛是从太阳中跑出来一般。 因为离得远,高飞根本看不清楚来人,他扭过头,眨了眨刺痛的眼睛,缓缓地道:“看来又是来会盟的,只是不知道是何处兵马?” 向前慢慢悠悠的走着,背后的马蹄声也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礼貌『性』的向路边靠了靠,给后面的骑士让出一条道。 不多久,马蹄声在高飞的背后停了下来,只听见一名骑士大声喝问道:“喂!这位兄弟,请问前面是陈留吗?” 高飞点了点头,却没有回头,轻轻地道:“嗯,前方八里便是陈留,沿着这个官道可以直达城里。” 为首的一名骑士凝视了一下前面一座座相连接的军营,淡淡地道:“没想到陈留会盟声势会如此的大,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未必是董贼西凉兵的对手。” “好大的口气!”背后的声音传进了高飞的耳朵里,本来正在向前漫步的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心中暗暗地叫了一声,便转过了头,要想看清楚说出如此话语的人究竟是谁! 回过头,高飞看到为首的马上骑士穿着一身劲装,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臂长手巨,古铜『色』的英俊脸庞棱角分明,有如刀削斧砍一般;两条浓眉漆黑、整齐,无半丝杂『乱』,如墨画刀裁;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深邃的眼眸中是一双似深情又似无情、似热烈又似淡漠的眼神,银光闪动,有如刀刃般锋利。 凭心而论,这家伙的长相真的很有味道,身上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纵使阅人千万的高飞,也从未见过这种气质。马上的骑士虽不具备小白脸的英俊玉面,但他却令有一种粗豪的线条,可以说那是一张纯粹男人的脸容,尤其那双寒星一样的眸子深邃无比,让人看不透他心头所想,配合他高挺壮硕的雄峙虎躯,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无可抗拒的阳刚气势。 马上的骑士注意到高飞正在默默的看着他,他也打量了高飞一番,见高飞留着乌桓、鲜卑的发型,肤『色』稍显得有点黝黑,冷峻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炙热的双眸,眸子里散发出来的眼神似乎可以将人的一切看透。这在他所见到的众多外族人当中,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英武不凡的人,心中便已经有了三分喜欢。他心中暗暗地想道:“我自幼便和胡人接触,有生以来所遇到的胡人英雄也不过如此,可是这个人却比我所见的任何一个胡人英雄还要有气势,不知道是乌桓人还是鲜卑人?” 四目交接之下,高飞在心中给予了马上的骑士很高的评价,在他任何所见过的猛将、群雄当中,也未必能够找出一个似面前这位骑士如此有男子气概的人,心中便暗暗地道:“此人必定是一个不凡的英雄。” “请问……”目光短暂的交汇过后,高飞和那名骑士几乎同时喊出了声音。 “哈哈哈……”两个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笑声过后,倒是高飞率先问道:“在下高飞,字子羽,未请教阁下大名?” 马上的骑士愣了一下,带着一丝惊诧,指着高飞道:“你……你果真是高飞?”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便是高飞!” “哈哈哈!”马上的骑士当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高飞面前一站,拱手道,“久闻高将军大名,实在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实在是一种缘分。某并州五原人,姓吕,名布,字奉先,乃并州刺史丁原帐下主簿,见过高将军!” “吕布哦……”高飞的眼睛差点没有跌下来,没想到闻名遐迩的吕布居然就站在他的面前,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心中想道,“吕布居然也跑来会盟?这个世界看来已经被我彻底改变了,那虎牢关大战看来不会存在了,真是一个极大的意外……” 意外归意外,可是对于见过太多三国名人的高飞来说,他还是保持着一种冷静,而且他知道吕布这个人也是狼子野心的人物,他绝对不会将吕布收为己用,比起尚可有掌控余地的刘备,吕布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危险人物。不过,既然知道他现在不在董卓的阵营中,那这么一来,就简单多了。他当即拱手道:“原来是吕大人,失敬失敬。” 192会盟 192会盟 吕布看到高飞的发型是外族氏的打扮,心中有点不解,便问道:“高将军,我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陈留会盟,不想刚到陈留,便遇到了赫赫有名的高将军,看来我应该收回刚才我说的那句话了。前来会盟的人中居然有高将军在,那就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了。可是让吕某不解的是,为什么高将军的头发……” 高飞笑道:“哦,这个啊,说来话长,总之不是受了髡刑,而是当初为了平定叛『乱』幽州乌桓叛『乱』时所做的一点牺牲罢了。” 吕布在并州时便听闻了高飞的名字,当时他只以为高飞只是凭借着运气罢了,可是今日一见到高飞的本人,他立刻打消了之前的那种猜测。因为在他看来,高飞身上散发着一种异于常人的威武,让人见了一面之后,就很难忘却。同样身为武人,他也羡慕高飞,居然能够做到镇北将军的高位。他自认为自己不会比高飞差,可是却只能在丁原手下为将。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扭身对身后的一个骑士道:“魏续、侯成,你们两个回去告诉义父大人,让义父大人就屯兵在野王,不必渡河了,会盟的事情我会代替义父大人出席的。” 吕布背后的两员年轻小将只轻轻地“诺”了一声,便调转了马头,策马朝来时的路奔去。 高飞此时才注意到吕布背后的四名骑士,走了魏续、侯成,还剩下两个人,年轻的看上去还有点稚嫩,而年长的那个则看着一脸的成熟,两个人的面相虽然没有吕布那样有威严,可是如果放在一群普通人当中,那两个人都看着挺显眼的。他暗暗地揣测了一番,拱手问道:“吕兄身后的这两位是……” “哦,左边的叫高顺,右边是张辽,都是我的部下,让高将军见笑了。高顺、张辽,你们还不快拜见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辽东侯?” 吕布的话音一落,但见高顺、张辽两个人一起拱手道:“见过高将军。” “免礼!”高飞一边说着话,一边细细地打量了高顺和张辽一番。 高顺看上去有二十八 九岁,身材魁梧,面『色』焦黄,却寡言少语,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明的眸子。 张辽的年纪约莫十七八岁,一头过肩长发保养得光泽动人,脸型略显瘦削,五官出奇的俊秀,高鼻薄唇,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眼角细而长,目光冷冽有神,搭配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特别之处。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让人一眼就忘不了的气质帅哥。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气质帅哥,看上去却带着一脸的稚嫩,似乎刚从家里踏上社会一般。 打量完毕,高飞便拱手寒暄道:“吕兄有这两位部下,确实令人羡慕啊。” 吕布只淡淡地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答道:“高将军好眼力,我的部下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没有高人一等的武力,我不会让他们跟着我。此次会盟陈留,我并州军一定要在天下群雄面前一展风采,我要让天下群雄看看,我吕布带领的虎狼之师是何其的雄壮!” 听到吕布如此有吹嘘自己的话语,高飞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反而皱起了一下眉头,他相信吕布确实有这个实力,如果不出意外,吕布仍然在盟军之中,估计吕布会在这场讨伐董卓的行动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为,吕布的武勇可以堪称天下无双,关羽、张飞、典韦、许褚之辈也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董卓那边的华雄也被他挖了过来,能抵挡吕布几个回合的人几乎是没有。 “既然如此,那还请吕兄快点进城吧,兖州刺史曹『操』、太尉袁绍都在城中恭迎各路诸侯大驾呢。” 吕布朝高飞拱拱手,他虽然羡慕高飞如此年轻便当上了镇北将军,但是他却有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气势,在他的心里,他坚信自己在这次会盟之后,会成为天下为之谈论的人物。翻身上马,吕布道了一声“告辞”,便和带着高顺、张辽快马加鞭朝陈留城而去。 高飞站在路边,看着吕布等人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道:“看来这一次会盟会是有史以来群雄最大的一次聚会了,董卓没有了华雄、吕布,只有一些西凉的兵马,看来会被迫退出洛阳。但是我也不能掉以轻心,群雄毕至的场面势必会充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局面,我必须冷静的对待这次会盟,而我取得幽州的关键,就在这次会盟里面了。” 离会盟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各路兵马也在这最后几天陆续赶了过来,荆州刺史刘表、长沙太守孙坚、扬州刺史刘繇,这三部离陈留较远的人都赶了过来,除了孙坚带领着五千精兵到来之外,刘繇只带了三千兵马,刘表怕麻烦,直接将兵马屯在了南阳一带,自己只带了一百名亲随前来。另外,河内太守王匡、上党太守张扬的兵马都和并州刺史丁原的兵马屯在了野王,王匡、张扬两个人也是只带着些许亲随前来。 七月三十一,离会盟还有一天的时候,所响应讨董檄文的天下群雄们都抵达了陈留,只有吕布代替丁原出席。一时间,陈留成为了天下精兵的汇集地,陈留城方圆十里内都驻扎着密密麻麻的人,光这次会盟的兵力,就高达三十五万人左右,就这还是撇开了刘表在南阳的兵马,以及丁原、王匡、张扬在野王的兵马。 八月初一,从云的裂缝里,从那橙黄『色』的、衬着太阳的边缘上,阳光成为一种宽阔的扇子一样的光线,斜斜的投『射』下来。在寂寥的天空下,陈留城西十里外的鸣雁亭附近筑起了一座高台,高台高三丈,宽六丈,四面都有阶梯,在高台的顶端平台上,立着一尊巨鼎,巨鼎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四个角落里都『插』满了旌旗,各种各样的旗帜都在微风中摆动。高台下面,各路兵马都整整齐齐的排列开来,四面八方的将高台围定,静待高台之上会盟仪式的完成。 巨鼎的正前方,一共站立着二十多个人,都是这次前来会盟的各州刺史、各郡太守、各个领兵的将军、校尉。众人的手里都握着几根檀香,不分官爵名位,分成三排站定,在发起这次会盟的袁绍带领下,一起焚香祭天。 早在昨天夜晚,所有参加会盟的诸侯都齐聚一堂,共同推举袁绍为这次会盟的盟主。之后,在曹『操』的建议下,以刘虞、袁术为副盟主,高飞、曹『操』为参军,丁原为北路先锋、刘表为南路先锋、孙坚为中路先锋,都得到了各路诸侯一致的认同。 袁绍此时身穿太尉朝服,腰中悬着一柄佩剑,焚香完毕之后,便转过了身子,对众人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今我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话音一落,曹『操』便使人抱着酒坛子走了上来,将酒碗一一摆开,分别斟满了烈酒。 袁绍当先走到那些烈酒面前,拔出了腰中的佩剑,伸出左手拇指,狠狠地在剑刃上一划,便让鲜血从手指中流淌了出来,滴到了酒碗里,并且高声喊道:“今日歃血为盟,凡参与此盟者,必须以诛杀董卓为己任,若违背此盟者,天下人可共同伐之而后快!” 其余人纷纷效仿,轮到高飞时,高飞也在酒碗里滴了两滴血,心里却叹道:“说的比唱的好听,经过我这几天的了解,前来会盟的诸侯也无非是来凑热闹的,真正本着救国救民之心的人,简直少之又少。就连我都存有私心,何况其他人呢?” 当所有的人都歃血为盟之后,袁绍便和众人一起端起了酒碗,和众人互相交换了酒碗,彼此喝着不同人的带血的酒。 高飞也不知道自己端起的是谁的酒碗,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忧愁,看着酒碗里已经淡化开的血『液』,他也不知道这酒碗里的血干净不干净,又或是有没有什么遗传的疾病没有。他把酒碗端到了嘴边,看众人都喝了一口,便将剩余的酒连同酒碗一起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连尝都没敢尝,直接将整碗酒摔在了地上,而且摔得干脆利落,摔的痛快淋漓。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随着袁绍的一声“出兵”的高喊,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抱拳道:“诺!” 于是乎,会盟过后,群雄陆续下了高台,刘表、吕布带着自己的人先行一步。其余的人都各自整合自己的兵马,徐徐开拔。 高飞先来到了孙坚的部队中,走到了孙坚的身边,朝孙坚拱手道:“文台兄,你我兄弟尚未来得及长叙,就要各自分开了。我等在此会盟,迁延了些许日子,董卓早已经得知了消息,已经在荥阳一带设下了重兵把守。你为中路先锋,第一关便是汜水关,小弟祝文台兄旗开得胜,三天后我便带兵马前去支援。” 孙坚只笑了笑,对拍了拍高飞的肩膀,朗声道:“贤弟多虑了,我这五千兵马虽少,可也是部下精兵,何况我帐下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将贤弟也亲眼见过,不管董卓那厮在汜水关驻扎了多少兵马,我孙文台都要攻克此关,以仰我盟军之威。” 高飞没有再说什么,江东猛虎他是知道的,只要他处理好后方的事情,不让孙坚有什么后顾之忧,孙坚必然能够攻克下汜水关。 孙坚翻身上马,朝高飞拱手道:“贤弟,为兄就此告辞,请贤弟等着我旗开得胜的消息吧!” “文台兄一路保重!” 193防御 193防御 洛阳,皇宫。 宁静的深夜,合欢殿里灯火通明,殿门外是一群披着铁甲,手持长戟的虎贲甲士,他们笔直地站在大殿门口,显得是那样的威武。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惨叫声从合欢殿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个男人得意的嘶哑咆哮,再后来,一连串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声也一起传了出来。 殿门外的虎贲甲士听到这些声音,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无比的恐惧,长久以来,他们守卫在这个大殿门口,看着许多女人被抬了进去,可是早上的时候,却抬出来的确实尸体。饶是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这种场面,心里也不禁对他们要保护的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过了好大一会儿,合欢殿内便没有了动静,一切都恢复了夜的宁静。 合欢殿的殿门是虚掩着的,偌大的殿堂里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裸』着身体。男人四十五六岁的模样,正端坐在金灿灿的皇帝宝座上,瘫软地斜靠在那里,额头、身上都是汗水,双腿之间一根翘起并且带着一丝血『液』的东西正在慢慢的疲软。 大殿正中央,一个全身『裸』『露』的长发美女,四肢成大字形展开着,脚踝和手腕都捆着绳子,系到殿里的龙柱上,两个『乳』 房被生生咬去,留下破裂血肉模糊的胸膛,双腿间滴淌着混着血水和白『色』粘稠的『液』体,正一滴一滴的滴淌到地上,在寂静的殿堂中,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微声音。 女人向后仰着头,她的脸上满是伤痕,两只眼睛里布满了惊恐,脖子上有手指的瘀痕,从破碎的喉骨那里可以看出,女人是被活活的掐死的。 男人还在皇帝的宝座上坐着,慢慢地喘着粗气,双眼盯着自己今夜的杰作,脸上扬起了欢愉的笑容。过了一会儿,他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一件衣服,随便在腰间那么一缠,便冲殿外喊道:“把人抬出去!” 站在殿外的虎贲甲士急忙推门而入,一进殿门先行给那男人跪在地上,道了一声“诺”之后,才敢起身去收拾大殿内的一切。这些虎贲甲士手脚很麻利,将女人的尸体用一块绸子包裹了以后,直接抬了出去,余下的人则提着水桶冲洗大殿内的地面,不大一会儿功夫,原本污秽不堪的大殿又重新变得金碧辉煌起来。 这时,从殿外慌慌张张的走进来了一个身穿官服的人,面『色』略显得有点黝黑,一脸的阴郁之『色』,八字小胡微微上翘。他一进大殿,便径直走到了男人所坐的皇帝宝座前,只微微一欠身,便立刻叫道:“太师,关东有消息了,袁绍、曹『操』纠集了多路诸侯,在陈留会盟,总兵力多达四十万,并且分三路而进,并州刺史丁原、河内太守王匡、上党太守张扬,三路兵马合而为一,组成了北路军,屯兵在野王;荆州刺史刘表、豫州刺史孔怞组成南路军,屯兵在颍川;其余各路则统一组成中路军,从陈留出发,此时南北二路暂且尚未有动静,只有中路军以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已经离开了陈留,正向荥阳而来。” 坐在皇帝宝座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控制着整个洛阳局势的董卓。董卓一进京后,便立刻将挟持的皇甫嵩从高位上拉了下来,撕下了他披着的人皮,为了使得自己聚拢的羌胡死心塌地的跟随他,他驱使士兵在洛阳周围『奸』 『**』掳掠,还常在皇宫中设下酒池肉林,经常宴请朝中文武百官,在酒宴上『逼』着百官喝下泡着人头的酒。 除此之外,他还常常留宿宫中,『**』 『乱』后宫,什么嫔妃、公主、宫女的,只要是被他看上的,都统统叫到合欢殿来,成为他泄欲的工具。他为了追求刺激,不惜对所要的女人进行虐待,每次当他的**到达极限的时候,他就会克制不住自己,从而杀了被他玩弄的女人。今天也不例外,刚刚被抬走的,乃是汉灵帝的女儿万年公主。朝中百官人人自危,都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的董卓身体要比以前略微发胖了点,双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大肚腩,看了一眼身边的八字胡,缓缓地道:“什么关东群雄?袁绍、曹『操』、刘表、袁术、丁原等辈都是不入流的角『色』,我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兵马虽多,不过都是乌合之众,只需我西凉铁骑一出,任他有百万人,也不足为惧。不过……孙坚倒是个人物,他带了多少兵马?” 那八字胡乃是董卓的女婿,姓李名儒,董卓能够顺利进京,他在幕后献策出了不少力。听到董卓这么一问,他当即道:“不过区区五千人而已。” 董卓道:“孙坚是头猛虎,当年蓟城一战,我亲眼目睹了他的勇猛,如果能够将他收服,为我所用,必然能给关东那些乌合之众一个下马威,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李儒想了想,阴笑道:“我听闻孙坚有一字,名孙策,如今不过十一二岁,却力大无穷,太师膝下不是还有一个**吗?若是能和孙坚结成儿女亲家,再许以高官厚禄,封侯拜相,那孙坚不就成为了太师的左右手了吗?” “嗯,这事非常重要,如今孙坚走到了哪里了?” “距离汜水关不足五十里。” “李儒,你亲自去一趟孙坚的兵营,一定要把此事办成。” “诺!” “另外,关东联军中可有高飞的身影?” 李儒迟疑了一下,缓缓地道:“太师,高飞如今是联军的参军,正在联军的阵营中。” 董卓听后,眼睛里冒出了无比的凶光,狠狠地拍了一下龙椅,对李儒吼道:“你速速以我名义给高飞写一封信,让他带着所有兵马前来投靠,否则的话,他和他飞羽军的宗族一个也别想活!与孙坚比起来,高飞智勇双全,才是我真正担心的人物,如果他出现在联军的阵营里,那对我军非常不利。高飞出身凉州,对羌胡的作战方式十分的了解,如果有他在,那对我军是个极大的威胁。” 李儒“诺”了一声,躬身问道:“太师还有何吩咐?” 董卓道:“让张济、樊稠带兵五万驻守成皋,以防北路军的并州兵马,你带着李傕、郭汜和五万兵马先行抵达汜水关,增援徐荣、胡轸。等马腾、韩遂从长安带着兵马到来,我就亲率大军去增援你们。” 李儒道:“太师,不派兵支援轩辕关抵挡南路军吗?” 董卓嘿嘿笑道:“刘表胸无大志,自守之贼,有牛辅在轩辕关驻守足以,他必然不会向前进兵。好了,你赶紧去吧,先解决孙坚和高飞的事情,其他的事情留着以后再说。” 李儒“诺”了一声转身便走,刚跨出两步,又回头道:“太师,北路军的并州兵马都是骁勇之士,太师理应多留心一点。” “丁建阳之辈不足为虑,纵使他的并州兵马十分骁勇,可张济、樊稠也不是吃素的,有他二人在,我可以高枕无忧。” 李儒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看到董卓脸上显出了不喜之『色』,立刻“诺”了一身,转身快步走出了大殿,他只觉得背脊上有两道森寒的目光盯的他十分难受。当他走出合欢殿时,这才放下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缓缓地道:“伴君如伴虎,跟随在董卓这样的人身边,我必须事事小心才行。但愿这次能够瓦解关东联军,如此一来,我就很快能够成为开国功臣了。董卓没有儿子,百年之后,这皇位还不是我的吗?” 带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李儒出了皇宫,点齐了兵马,带着李傕、郭汜二人和五万马步军疾速向汜水关而去。 与此同时的陈留,二十多万的联军已经在孙坚走后的一天陆续出发了,如今陈留城里只剩下不足十万。 陈留太守府中,袁绍、刘虞、袁术、曹『操』、韩馥、高飞、张邈共聚一堂。 曹『操』当先道:“如今我军虽然分兵三路而进,但是南路军和北路军相对薄弱,董贼势大,西凉兵更是天下骁勇,我军多步兵,董贼多骑兵,联军虽然有四十万之众,但能否一举击败董贼,也是个未知之数。刘表和孔怞虽然屯兵颍川,但是前有牛辅把守轩辕关、大谷关、伊阙关,尚有伊水阻隔,要突破三关一水进入洛阳,十分困难。所以,烦请袁公路率部莅临南阳,进攻武关,突破武关之后,便可一举进入三辅,扰『乱』董贼的后方,然后据守潼关,切断董贼西归之路。不知道公路以为如何?” 袁术捋了捋小胡子,白皙的脸庞『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问道:“孟德的安排确实不错,但是请问孟德,我远赴三辅作战,手下只有两万兵马,如果据守潼关的话,确实能阻断董贼西归之路,但是也使得我陷入了董贼兵马前后夹击的地步,而且粮草何人供给?你不是要让我身陷险境当中吗?要去你去,我不去!” 194分兵 194分兵 袁术的话使得在座众人都颇为震惊,没想到袁术会公然说出如此自私自利的话语,只想他自己,不顾大局,让曹『操』、刘虞、张邈、韩馥都大大的吃了一惊。 倒是袁术同父异母的老哥袁绍,以及高飞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他们二人一个是对袁术知根知底的人,另外一个是知道整个三国历史人物的人,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袁术的话语不仅没有让他们感到惊讶,反而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自然,如果袁术不说这样的话,一口答应了,那才让他们两个人吃惊呢。 刘虞皱起了眉头,当即朗声道:“孟德的这一个策略十分的不错,公路若是不去,我……” 没等刘虞将最后一个字说出来,便听见曹『操』咧嘴一笑,急忙打断了刘虞的话,继续道:“司徒大人真会说笑,公路兄贵为大汉三公,没想到这笑话讲起来也十分的漂亮。不过公路兄可以放心,粮草供给方面韩刺史会想办法的,冀州乃是钱粮广集之地,区区两万人的粮草自当能够应付的过来。韩刺史,你的意思呢?” 韩馥万万没想到曹『操』一句话便将他也拉了进来,就他个人而言,他不喜欢袁术那种高高在上的『性』格,反而喜欢袁绍那种平易近人、礼贤下士的和蔼,何况他的冀州刺史也是袁绍举荐的,袁绍、袁术之间的芥蒂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自然明白。此时他斜眼看了一下身为盟主的袁绍,见袁绍轻微地点了点头,他便道:“这个请副盟主放心,粮草方面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筹集,现在我就可以拿出半年粮草供给给副盟主。” “你……”袁术的肺都快气炸了,没想到曹『操』、韩馥会串通一气,如同他真的去攻武关、克潼关,切断董卓的归路,他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对于他来说,找死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公路!”袁绍的一声低吼打断了袁术的话,“你身为会盟的副盟主,理当给天下群雄做一个表率,你身上流着我们袁氏的血,袁氏一心忠于大汉,四世三公,你我二人能够被天下群雄推举为盟主和副盟主,也都是因为袁氏的名声在外。你一再推三阻四,莫不是想给袁氏抹黑?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家公子跑哪里去了?” 袁术现在心里十分的清楚,曹『操』和袁绍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而韩馥也是倾向袁绍的,张邈身为陈留太守,和曹『操』、袁绍也走的比较近,刘虞虽然不和袁绍对付,但是也不会帮助自己说话,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盟军里的另外一个参军。他斜眼看了看高飞,见高飞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样子,当即道:“高子羽!你也是参军,曹孟德制定的策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意见?” “没有!”高飞的回答干脆利落。 袁术的心彻底的凉了,虽然他不想去,可是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他不去也不行了。他现在真后悔,为什么当初执意要争这个副盟主,如果他不是副盟主,那该有多好啊。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无法后悔了,谁让他现在是副盟主呢。他心里很『乱』,也很纠结,沉思了片刻,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去就去,我就当一回表率,做给天下群雄看。攻下武关后就不前进了,我看谁能把我怎么样?不过,临走也不能放过袁本初!”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韩刺史给我一年的粮草,我就率领大军横扫三辅一带,不达成目的,我绝不回军!”袁术冷不丁地道,“不过,袁本初身为天下群雄公认的盟主,难道就不能以身作则,亲率大军莅临前线指挥战斗吗?如果一直藏在后方,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正如你所说的,我袁氏的声威不能在此处被你败坏了!” 高飞见袁术皮球踢给了袁绍,心中一阵好笑,暗想袁氏兄弟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或者能不计前嫌的联合在一起,但是要真到了个人的利益上,就会互相争斗。 袁绍倒是没有袁术显得那样小气,当即朗声道:“并州兵马屯兵在野王,兵力只有三万,相对薄弱了点,所以,我准备带兵去平皋,和并州兵会师,一起进攻成皋,然后袭击荥阳背后,和孙坚共同夺取荥阳,占领敖仓,最后合兵而进,进攻旋门关,直『逼』洛阳。所以,你不用担心,今日会晤之后,大军就会再次一分为三。为了这次讨伐董贼的能够胜利,我决定让扬州刺史刘繇、山阳太守袁遗和你一起进攻武关。” 袁术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十分明白,这是袁绍怕他停止不前,专门找人来监视他。但是他也不怕,刘繇、袁遗的兵马加一起才五千人,他两万人,绝对可以在气势上压住刘繇和袁遗,而且他也清楚,刘繇、袁遗也未必肯去送死,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一起屯兵在武关一带。他没有拒绝,而是很爽朗地答应了下来,当即道:“那好吧,那我今天就出发,届时我会让纪灵来取粮草。我现在就去准备准备,诸位,我们后会有期。” 话音一落,袁术便走出了大厅,头也不回。 袁绍冷哼了一声,对袁术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但是并未说什么,而是扭头对韩馥道:“你回冀州筹集粮草,供给给北路军,孟德这里自然会供给中路军,南路军有刘表一人承担。” 韩馥唯唯诺诺地道:“诺!” 袁绍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高飞道:“高将军,烦请你和大司马、孟德一起指挥中路军,攻克荥阳之日,便是我们再次会盟之时。” 高飞拱拱手,道:“诺!” 商议完毕之后,众人便散了。一天后,袁术、刘繇、袁遗带着兵马离开了陈留,向南阳而去,准备攻打武关。袁绍则带着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东郡太守乔瑁、陈留太守张邈、济北相鲍信、北海相孔融去支援北路军,只留下高飞、刘虞、曹『操』、徐州刺史陶谦、广陵太守张超去声援孙坚。从会盟开始,刘备至始至终都是以刘虞部将的身份出现,谁让他不是侯呢,所有前来会盟的人,几乎各个都是封过侯的人,只有刘备不是,而且他还认了刘虞为叔父,刘虞也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部将看待,或许也是刘虞为了提防刘备所致。人心就是这样复杂,好人、坏人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分辨,也没有分辨的必要,『乱』世的天下就是如此。 在群雄当中,只有一个州牧,那就是刘虞,州牧和州刺史的区别就在于,州牧可以掌控本州境内所有的军政大权,而州刺史却不能,所以才会有各地太守纷纷都来会盟。作为幽州牧,刘虞也不算太合格,因为他没有能够整合幽州的兵马,他和高飞、公孙瓒、刘备各自拥有兵马,却不是统一的幽州兵。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刘虞想整合,面对手底下的高飞、公孙瓒、刘备之类的人物,他的力量也就会显得很薄弱。可是,他还是在高飞的帮助下整合了刘备的兵马,将刘备纳入了自己的兵营里。 从陈留到荥阳,骑兵的话一天便可抵达,而中路军里骑兵较少,除了高飞的一万骑兵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很少有骑兵,多是以步兵为主。曹『操』的兵马在中路军中是最多的,足足有三万人,这还是他愿意带出来的,他在兖州刺史的治所昌邑留了两万人马,就连山阳太守袁遗的两千兵马,还是他给资助的。 各路兵马一经离开陈留,高飞便辞别了刘虞、曹『操』等人,独自带领一万骑兵快马飞驰前往汜水关支援孙坚。 ################# 日昏黄,暮苍茫。彤云如絮,掠过黯淡的苍穹,将天空划出一道血口,染红垂天云翼,一只淌血的孤雁,盘旋在疮痍满目的大地之上,悲凉静肃地凝视着即将颓倾的汜水关。 城墙下冒着滚滚的浓烟,一些余火还在城墙下成群的尸体上焚烧着,那些被烈火烧焦的尸体早已经没有气息,但是从他们僵硬的手臂上可以看出,死前他们是多么痛苦的挣扎。 汜水关的城墙上,李儒站在那里,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水,皱起了眉头,双眼紧紧地看着城外不远处的军营,隐约可以看见军营上面一面“长沙太守孙”的大旗迎着微风飘扬。 在李儒的身边,并排站着两个披头散发,身披铠甲的大汉,脸上都『露』着无比的狰狞。 “李儒,你为何不让我们出城和孙坚一战?”一个瘦长脸,鹰钩鼻的大汉暴喝道。 “太师说过,孙坚是头猛虎,何况刚才一战你也亲眼所见,胡轸只和他的部将程普交手一个回合便被刺死,他的部将都各个勇猛,何况他本人?”李儒对身边这大汉的不满也是十分的懊恼,“李傕,太师的命令是紧守汜水关,孙坚兵马虽少,但都是精兵,我军刚刚抵达,尚未休息,士兵疲惫,不能轻易出战。” 那大汉便是李傕,北地人,而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便是张掖人郭汜,他们二人连同张济、樊稠,都是董卓帐下四个心腹爱将,各个武勇不凡。董卓第一次在凉州招兵买马时,他们四人先后来投,便由此成为了董卓第一批的旧部。 “怕个球!我们有五万人,对方还剩下四千不到,刚才攻城时攻势虽然比较猛,但是我们这些西凉的健儿可都不是吃素的。李儒,你要是怕的话,就滚到后面去,我和郭汜一起出战,左右夹击孙坚,必然能够将孙坚的人头取来献给太师!”李傕脾气很臭,说话也很冲,凉州武人大多如此。 李儒也是凉州人,不过他并不武勇,虽然也会骑马『射』箭,可是他偏向智谋型,曾经游学在洛阳、长安一带,学习了不少兵法良谋。回到凉州后本想大展身手,哪知却遭遇了羌人袭击,好在是董卓带着兵马击退了羌人,救下了他,后来还把女儿嫁给了他。所以,对于他来说,董卓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么简单,其中包含着很复杂的感情。黄巾之『乱』时,董卓被调到东部,他便留在陇西,替董卓看护家人。 北宫伯玉叛『乱』的时候,他带着董卓的家人藏匿在山里,直到叛『乱』平定,董卓带着兵马回到陇西时,他才出身,然后就一直跟随在董卓的身边了。虽然他对董卓有点畏惧,可也很尊敬,因为董卓的狼子野心让他也得到了许多好处。所以,一听到有人不听从董卓的命令,他就会很生气。 “李傕!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但是你绝不能违抗太师的命令。太师有令在先,只坚守,不出战,等待太师带兵支援。” 李傕听到李儒的低吼声,也有点发怵,对于他来说,李儒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兽,他不用动手,只需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加上李儒又是董卓的女婿,而且董卓对李儒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虽然他的官爵在李儒之上,可也不敢轻易得罪李儒,他心里明白,得罪了李儒就等于『性』命难保。他不再吭声,转身离开了城楼。 一边的郭汜要相对的圆滑一点,看到李傕和李儒之间有了一点僵持,便对李儒道:“大家也都是为了破敌,李傕的脾气就是如此,有时候我也收不了,还请你消消气。再说,太师是有命令在先,可那是建立在你成功说服孙坚的基础上啊。现在你不但没有说服孙坚,反而激怒了孙坚,太师来了少不了要责骂一番。不如这样,我们先行出兵攻破孙坚,等太师来了,你也可以用这件事来将功折罪,破了孙坚就等于给联军一个下马威,你觉得呢?” 李儒听完之后,心中也很怅然,仔细地想了想,当即道:“好吧,就这样办,但是你们两个必须听从我的安排,硬拼的话只会让我们有过多的伤亡。” 郭汜嘿嘿一笑,拍了拍李儒的肩膀,道:“你是智囊,我们听你的。” 李儒道:“你去告诉李傕,让他准备准备,今夜三更,我们劫营!” 郭汜点了点头,转身便下了城楼。 195孙策 195孙策 汜水关外五里的平地上,一座大营孤零零地矗立着,“长沙太守孙”的大旗在微风的拂煦下和缓的飘扬。 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天『色』逐渐的变得黯淡下来,大营里也开始升起了火,一个个火把在这个时候点了起来。 中军大帐中,孙坚『摸』着他的那把古锭刀,锋利无比的刀刃映照出森寒的冷光,让人看了会不禁起了一丝寒意。 “父亲大人!” 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男孩跨步走了进来,朝着孙坚抱了一下拳,毕恭毕敬地拜了一拜。 孙坚将古锭刀『插』 入了刀鞘之中,向那男孩招了一下手,『露』出了一脸的笑容,轻声道:“伯符,你过来。” 那男孩是孙坚的长子,叫孙策,字伯符,今年刚好十二岁。可是年岁虽小,身体发育的却十分良好,而且从小在孙坚的教导下习武,已经到了弓马娴熟的地步,加上他天生神力,一直是孙坚最为喜爱的儿子。这次孙坚前来会盟,也是特意将他带了过来,让他见识见识大场面,认认天下群雄的模样。 孙策走到了孙坚的身边,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的面容完全的呈现了出来。孙策面如冠玉,目似流星,清瘦到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稚嫩,反而出现了这个年纪不该出现的成熟。 孙坚一把拉住了孙策较为粗大的手,脸上展现出来的是慈父的祥和表情,问道:“伯符,我交待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孙策道:“回父亲大人话,那些伤兵都安顿好了,请父亲大人不用挂在心上。” “嗯,你现在还小,现在跟随军中,你要多和士兵交流交流,等你长大了,换你带兵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作为一个将军,如果不爱惜自己的士卒,也必然会被士卒所唾弃。我要你紧紧地牢记在心里,以后你要做一个爱惜部下的好将军,最好要做到像你高叔叔一样。” 孙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疑『惑』,当即问道:“父亲大人,孩儿不小了,已经十二了!再说高叔叔我偷偷的见过了,那天会盟的时候,他来送父亲,我见他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啊。我本以为高叔叔是和父亲年纪相当的人,哪知道会如此年轻,他应该当我兄长才对……” “不许胡说!”孙坚松开了孙策的手,微怒道,“我和高飞以兄弟相称,他不是你叔叔是什么?他虽然大不了你几岁,但是智勇双全,为人处事也十分的稳重,从他身上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如果你到了那个年纪,能有他一半的稳重,我就心满意足了。” 孙策没有再说话,因为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最为崇拜的父亲会如此推崇高飞,在他看来,高飞也比他大不了几岁而已。他暗暗地将高飞这个名字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准备等以后再见到高飞的时候,一定要和高飞比试比试,看看高飞是不是真的如同他父亲所说的一样勇猛。 这时,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都陆续走了进来,看见孙坚、孙策俱在,同时参拜道:“参见主公,少主公!” 孙坚抬了一下手,示意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一起坐下,当即对他们道:“你们来的正好,我正准备派人去叫你们呢。”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年岁不同,而且四人的身材却不禁相同,都属于那种粗壮型的。其中以程普的资历最老,从黄巾之『乱』时,便跟随了孙坚,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卒子,后来又跟随孙坚去凉州平『乱』,五千兵马只存活了十个,而程普便是那十个人之中的一个。后来孙坚去了长沙当太守,也只带了那十个旧部,在上任的途中他和程普多次接触,这才发现程普是个人才,便让他做了亲兵队长。 孙坚到达长沙之后,没过多久长沙有一个叫区星的就闹叛『乱』,孙坚开始招兵买马,得兵两千,流浪江湖的韩当、祖茂便加入了孙坚的军队。在征讨区星的时候,程普、韩当、祖茂杀敌颇多,便被孙坚提拔为了军司马。后来区星转战零陵,零陵人黄盖带着乡勇加入了孙坚的军队,首战立功,斩杀了区星的一个头目,也被孙坚提拔为军司马。孙坚和区星苦战半月,终于扫平了区星的叛『乱』,而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也在这次战斗中崭『露』头角,均被孙坚提拔为心腹,也都是各个忠勇俱佳的将才。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坐定之后,齐声问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孙坚道:“汜水关城墙高厚,昨日我军虽然击败了徐荣,可是自从徐荣退守汜水关,又得到了李傕、郭汜带来的援兵,声势正盛。今日虽然猛攻关城一次,可惜董军防守的十分严密,白白折损了数百士兵。我军兵少,虽然为开路先锋,但是也不能硬碰硬。所以,我决定今夜后撤三十里,以待援军到来。” 程普拱手道:“主公,镇北将军高飞正带兵前来支援,他的部下都是骑兵,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到了,不如今夜暂且驻扎此地,等到高将军的援兵一到,我军也就不用退兵了,反而会大大激励我军士气。” “话虽如此,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理应迅速退兵。不然的话,董军万一夜晚劫营,只怕我军难以抵挡。今日董军援兵刚刚抵达,之所以不出战,大概也是为了养精蓄锐,夜晚劫营。所以,我军必须避开和董军的援兵交战。你们都传令下去,带领各部人马用过晚饭后悄悄离开大营,将空营留给董军,我军在三十里外另行下寨。”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听了都觉得有理,便一起站了起来,拱手道:“属下遵命!” 孙坚则扭头对孙策道:“你负责伤兵的转移。” 孙策抱拳道:“孩儿得令!” 吩咐完毕,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孙策五个人便出了大帐。大帐内只剩下孙坚一个人,他开始披上铠甲,戴上头盔,将古锭刀系在了腰间,大踏步地走出了营帐,开始着手准备撤离的事情。 与此同时的中牟县境内,高飞带着贾诩、荀攸、赵云、太史慈、华雄和一万骑兵正在急速的向西奔驰。浩浩『荡』『荡』的骑兵所过之处没有人敢阻拦,司隶一带的百姓知道要打仗了,汜水关以东的百姓则全部逃难到了兖州、豫州境内,而汜水关以西的百姓则全部向三辅逃难,都不愿意受到战『乱』的波及。所以汜水关东西两百里内都是无人的村庄,有的县城也都空空如也,他们毫无疑问地成了战『乱』直接影响的难民。 天『色』将黑,高飞一马当先,手臂上的伤早已经好透了,他又能生龙活虎地驰骋疆场了,但是他心里也很明白,自己以后亲自上战场的机会可能会微乎其微。 “现在到哪里了?”高飞听闻董卓派遣五万大军支援汜水关,他的心里就显得很焦急,怕孙坚会全军覆没,因为一旦孙坚全军覆没了,联军可能都会停滞不前了。 “启禀主公,刚到中牟。”贾诩在一边回答道。 “还有多少时间能到荥阳?”高飞继续问道。 “最迟今夜四更。”贾诩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因为高飞从出了陈留后,便隔一段时间问一次,他也明白高飞心里所担心的是什么。 “传令下去,加速前进!”高飞已经是第八次喊出这道命令了,而且他现在所奔驰的速度,已经是全军马匹的极限了。不过,骑惯了乌龙驹的他,再骑这些战马身上,就会感到速度很慢。他又开始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自己的乌龙驹,也后悔当初自己一个人冲的那么猛,以至于使得乌龙驹被箭雨『射』死。 贾诩还是照常把高飞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后面依然是一串接龙式的声音。 大军向前行走不不到五里,天『色』便完全黑下来了,而在黑暗的夜『色』当中,却从对面驶来了一匹快马,马上的骑士打着火把,在黑暗的夜里显得格外显眼。 高飞和所有的人目光都被相向驶过来的马匹给吸引住了,从微暗的火光中,他们可以看到那骑士穿的是一件驿卒的衣服,背上背着一个包袱,手中高高的举着一个火把,在身后的马鞍上竖立着一面小旗,小旗上隐约可以看清绣着一个火红的“驿”字。 驿卒是大汉朝廷负责传递消息的,只要是大汉的疆土,不管是哪里,都设立的有驿站,而奔跑在驿站之间的人,就是驿卒。驿卒的标志也是最典型的,无论是在战争中,还是在和平时期,只要有这种典型的驿卒所经过的地方,都不会有人阻拦。换句话说,驿卒是大汉朝廷最最安全的职业,但是也是最累的职业,每天都要来回奔跑,饱受风吹和雨打。 不过,在这个时候,大汉的江山已经开始风雨飘摇,驿卒也逐渐成为了高危职业。因为大汉朝廷的权威不在了,驿卒身上携带的信件也就成了可能是诸侯间来往的机密,一般会受到劫掠。随着驿卒的淡出,斥候有时充当起了驿卒的角『色』,还有一部分细作也都一定程度上分担了驿卒的工作。 对于面前渐渐驶来的驿卒,高飞不禁冷笑了一声道:“没想到这个时候大汉还会派出驿卒,劫下来,看看他身上带的信件!” 196用计 196用计 太史慈紧随在高飞的身边,听到高飞的命令后,便拍马带着几名骑士而出,当下将那个驿卒拦了下来。 驿卒一点也没有惊慌,看到几名骑士围了过来,当即勒住了马匹,急忙问道:“可是镇北将军高飞的兵马吗?” 太史慈脸上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应道:“正是!” “总算见到了……”驿卒翻身下马,当先从背上取下了一个包袱,旁若无人地从包袱里取出来了一封信笺,冲太史慈喊道,“快带我去见你家主公,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太史慈很纳闷,不过还是闪开了道路,调转马头轻声喝道:“跟我来!” 驿卒跟着太史慈向前走了一段路,便见前面停着一大批骑兵,在月『色』的映照下,他看到当先一人便是高飞,脸上便『露』出了欢喜之『色』,急忙喊道:“高将军……高将军……” 高飞正注视着那个被带到他身边的驿卒,当他听见那驿卒高呼的时候,只觉得声音很耳熟,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等到那驿卒走进时,清冷的月光洒在了那驿卒的脸上,他方看出那驿卒是谁,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快步迎了上去,大叫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盖长史,你怎么这身打扮?” 那驿卒不是别别人,正是盖勋。他见到高飞时,脸上浮现出了无法言表的喜悦,可只那么一瞬间,喜悦便烟消云散,换来的却是一脸的踌躇,同时将手中的信笺用双手捧起,垂首道:“高将军,请速速打开此信!” 高飞见盖勋的表情如此严肃,当即接过了信笺,冲士兵喊道:“那火把来!” 太史慈快马奔驰到了盖勋的座骑边,将盖勋丢在地上的火把给捡了过来,再次回到了高飞的身边,高高的举着火把,驱散了高飞身边的黑暗。 高飞打开了信笺,映着火光,他匆匆浏览了一遍,随即便将信笺合上了,急忙问道:“这信盖长史看过了?” 盖勋摇了摇头,道:“虽然没看,但是信中的大致意思我已经了然于胸。高将军,你准备怎么应对此事?” 高飞偶遇故友,又见盖勋一身驿卒打扮,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即道:“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吗?” 盖勋道:“那老贼一发了书信,便让我亲自送给你,这封信并未经过任何人手,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孙文台,问明了你的所在,才马不停蹄的奔驰了过来。” 高飞转身对太史慈道:“你去将军师叫来,其他人全部留在原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过来。” 太史慈见高飞如此严肃,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他向来好奇,便问道:“主公,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该问的别问,快去传令!” “诺!”太史慈略微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他第一次见到高飞的表情如此严肃,就是在面对乌桓人的时候,他也从未见到过这样的表情。他调转马头时还瞥了高飞手中的信笺一眼,心想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居然让主公如此严肃。 只短暂的十几秒功夫,贾诩便从后面赶了上来,站在高飞的身边,先生朝着许久未见的盖勋拱拱手,紧接着问道:“主公,发生什么事情了?” 高飞将信笺递给了贾诩,同时轻声问道:“最初的飞羽军战士还剩下多少人?” 贾诩接过了信笺,还没开始看,一听到高飞的如此问话,便已经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便将信笺团成了一团,紧紧地握在了手里,轻声道:“还有七百三十八人,其余的都战死了。是不是董卓他……” “嗯,这件事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高飞十分冷淡地道。 贾诩躬身道:“属下明白,这件事就交给属下吧,那七百三十八人的姓名属下都牢记在心中。” 高飞点了点头,扭脸对盖勋道:“盖长史,傅大人怎么样?你们是不是也被董卓当人质给劫持了?” 盖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道:“傅大人已经不在了……” 高飞略微有点惊诧,因为傅燮和盖勋怎么说也帮助过他不少忙,而且当初在凉州和陈仓时,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还很融洽,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忧伤,俄而展现出一丝悲愤,当即道:“傅大人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董卓……” “一言难尽啊!”盖勋又叹了一口气,“我们做梦都没想道那老贼会劫持司空大人……就在老贼劫持司空大人的当晚,老贼也同时派兵包围了太守府,想要将我们一起劫持,傅大人不堪受此屈辱,拔剑自刎了……本来我……我也要和傅大人一起去的,可是傅大人自刎前交托我照顾好他唯一的儿子,所以我……” “傅大人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即使不在人世了,他也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高飞沉寂了好大一会儿,实在找不出哀悼死者的话,对于他来说,傅燮死的太不值了,所以他虽然感到一丝惋惜,却也并不同情,脸上只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表情。从他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时代,他的眼前就一直是死人不断,或许见惯了死人,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提不起一丝的伤感。 贾诩在这方面倒是比高飞要表现的强多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他抬起了自己的袖子去擦拭眼角。黑夜中无法辨别真伪,只是让人看到了一个大致的动作,却能让人有着一种不同的感受。 盖勋没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见信已经被高飞看了,便言归正传,问道:“将军准备怎么答复老贼?是大义灭亲,还是……” 后半句盖勋虽然没说,但是高飞也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即拱手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我为了个人的家人而违背了大义,那我将会被天下人耻笑,我高飞也无脸立足于天地之间。请盖长史回去转告董贼,我舍生取义,誓与老贼周旋到底。” 盖勋突然哈哈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高将军正如我心中所猜测的一样。高将军,我受傅大人之托,要照顾他的子嗣,虽然我盖勋没有高将军那样的大义,却也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董贼之所以让我前来,无非是因为我和高将军彼此熟悉,希望我从中规劝一二。那老贼已经抓了我的家人,我本可像高将军一样大义灭亲,可是傅大人的托付对我而言同样是义。再说,如今联军气势如虹,我区区一个人就算留在了联军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请高将军谅解。” 高飞道:“盖长史,你我已经是知心之人,这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盖长史,还要辛苦你一趟,回去告诉董贼,有本事就和我真刀真枪的干,别总是做一些龌蹉的勾当。” “我一定如实转告。”盖勋略微迟疑了一下,缓缓地道,“老贼虽然纠合了二十万西凉大军,但是二十万军队并不稳定,其中有一部兵马乃是马腾、韩遂共同执掌,坐镇三辅一带,如今正朝京师开来。马腾这个人对汉室十分的忠心,他和许多凉州汉人一样,都被老贼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如果高将军有机会见到马腾的话,完全可以用大义感化他,他或许会反扑老贼。” 高飞点了点头,道:“盖长史为国尽忠,不辞辛劳,还亲自透『露』了如此重要的机密,让我深受感动。今日一别,希望盖长史好好保重自己,待攻破洛阳之时,希望我们能够再次见面。” 盖勋似有似无地微笑了一下,轻声道:“但愿吧。高将军,盖某就此告辞了!” 高飞亲自将盖勋送了出去,看着盖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扭过头,他对贾诩道:“可以将这件事情告诉给那七百三十八个人了,我想,这一次攻破汜水关,就靠他们了。” 贾诩“诺”了一声,当即从队伍中叫出来了七百三十八个人,其他的士兵则原地休息。他将那七百三十八个人带到了高飞的身边,朝高飞拱手道:“主公,人都带来了。” 高飞站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面,看着七百三十八人都是他最为熟悉的面孔了,都是从陈仓开始跟着他的,是他第一批忠实的部下,也是飞羽军最初的成员。他朗声道:“你们自从跟随我以来,吃了不少苦,走南闯北也有一年多了,大家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可是,今天我不得不把你们遣散,让你们回凉州老家……” “主公!你不要我们了?”一个已经是军司马的人大声叫了起来,带着一丝『迷』惘和无辜,打断了高飞的话。 高飞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早已经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了,可是为了你们好,我不得不如此做……” “主公……”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七百三十八人全部跪了下来,齐声道,“我们跟随主公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主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呢?” 贾诩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朗声道:“其实……主公也是『逼』不得已,你们都是主公的得力干将在军队中不是军司马就是军侯,军队里一下子少了你们,就等于整个主心骨垮了下来。可是,董贼已经抓了你们的父母、兄弟、老婆、孩子,并且用你们的亲属来要挟主公,如果主公不投靠董贼,他们就会杀了你们的亲属。其实……其实主公的整个宗族也被董贼……” “军师!不要说了,赶紧让他们离开这里,发给他们足够的路费和食物,让他们回凉州老家和他们的家人团聚吧!”高飞直接打断了贾诩的话,并且表现的极为伤感,也同时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该死的董贼!”最先说话的那个军司马又痛骂了一声,紧接着站了起来,面朝后面跪在地上的几百号人,大声喊道,“兄弟们,主公向来对我们不薄,我李铁虽然是凉州人,可我自幼父母伤亡,也尚未娶妻生子,更没有兄弟姐妹……” “李司马,你父亲不是还在凉州吗?还有你的兄弟……”一个人突然好奇地叫了说道。 “你闭嘴!”李铁大吼了一声,打断了那个人的话,“我李铁从今天起,就是自己一个人了。主公待我不薄,我能够当上军司马,也都是主公的恩赐,我从今以后誓死跟随主公身边,主公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心中都是震惊不已。因为他们彼此都认识,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兄弟了,谁都知道李铁平日里老是爱谈论起自己的家人,说他的父母如何的慈祥,说他的兄弟姐妹如何孝顺,说他的老婆如何贤惠,说他的孩子如何的懂事。当他们听完李铁的话语后,沉寂了好大一会儿,起初的忧心变成了一种悲愤,一种怒气。他们的心里都很明白,李铁这是在大义灭亲,舍小家,顾大家,而且董卓的暴行他们在会盟的时候听别人说起也是恨的咬牙切齿的。他们现在心里都在做着一番斗争,一番和家人决绝的斗争…… 夜『色』浓郁,沉寂了好大一会儿后,跪在地上的人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朝高飞拜道:“我等誓死跟随主公,此生此世,绝不背离!” 正如高飞心中所猜测的一样,他的计策奏效了,但是他很平静,而且脸上依然挂着一丝愁容,缓缓地道:“你们这是何苦呢,为了我一个人,让你们的家人全都……我于心何忍啊,你们……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回凉州吧。” “主公若是在赶我们走,我们就死在主公面前!”七百多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异口同声地道。 高飞终于松了口气,缓缓地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既然你们都愿意誓死追随我,那我们就给董贼一个下马威,我想让你们利用这次机会,混进汜水关。” 众人齐声道:“主公尽管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于是,高飞便详细地将计划说了出来。七百多人都默记心间,最后在李铁的带领下,先行离开了军队。 看着那七百多人离开的身影,高飞便轻声地问道:“那个叫李铁的,是军师的杰作吧?” 贾诩朝高飞拱拱手,笑道:“属下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主公,李铁确实是属下从一开始便安排在他们中间的,一年多来,就是为了等今天这个日子。” 高飞笑道:“做的不错,李铁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将才,可也确实是个人才,如果这次他能活着回来,就提拔他当个都尉吧。” “诺!” 197扑空 197扑空 三更时分,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整个月亮,使得皎洁的月光不在,天地间一片黑暗。 汜水关内,李儒站在城门口,望着整装待发的精锐西凉骑兵,『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李傕、郭汜二人全副武装,身后各带了五千名擅用长矛的羌胡骑兵,人衔枚,马裹足。 “你们都按照我安排的去做,从侧后包抄过去,截断孙坚的归路,半个时辰以后,徐荣会从关门杀出,到时候徐荣举火为号。你们二人一看到举火,便立刻杀出,三面围攻孙坚营寨,量他『插』翅也难飞。”李儒板着个脸,怕李傕、郭汜二人会出错,再一次郑重其事的道。 李傕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三遍了!” 李儒看不惯李傕那种自以为是的样子,更不喜欢他轻视自己的表情但是在董卓的四个心腹爱将中,李傕确实是一位猛打**的战将,从长安一路杀到洛阳,基本上都是李傕做的先锋,而且也继承了董卓的狠劲,所过之处,但凡进行抵抗过的人,全部杀的一个不留。他向来以大局为重,从不和李傕有所计较,就连李傕的前将军,也是他主动让董卓封的,只为了稳定人心。 他没有理会李傕,只将身体闪在了一边,朝身后的人喊道:“打开城门!” 城门刚一打开,李傕便“驾”的一声轻喝,一溜烟的便奔驰出了城池,当真是一个急先锋。可就是由于他的『性』格过于急躁,才能从长安快速的推进到了洛阳,在渑池一举打败了带着数万北军将士的淳于琼,迫使袁绍被迫离开了洛阳。 郭汜随后策马而出,走到李儒身边时,便轻喝了一声:“你放心,李傕虽然急躁,可不会误事的,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必定砍下孙坚的人头。” 声音落下时,郭汜已经出了城门,身后的一万士兵鱼贯出城,动静十分的小,出城之后,便一分为二,趁着浓郁的夜『色』,两拨兵马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汜水关的城门再次悄然无息的关上,李儒转身走出了门洞,却迎面看见走来了一个身穿铠甲的魁梧大汉,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荥阳太守徐荣。 徐荣是辽东人,颇有武略,本是郡中小吏,不满自身现状,便毅然离开了辽东,来到了洛阳。一没钱、二没人的他很快便被淹没在了洛阳的人山人海中,不过,也算他比较幸运,赶上了好时候,正好遇到黄巾之『乱』,朝廷招募兵勇,他便应征入伍,以高人一筹的武力,被提拔为军侯,分派到了董卓的所统帅的部下。 他作战勇猛,曾经两次从黄巾的手中救出董卓。大『乱』平定后,董卓便将徐荣举荐荥阳太守。董卓从凉州杀回洛阳时,他便主动投靠,不仅太守职务没掉,还封了个横野将军。孙坚带兵进入荥阳时,他主动带兵进行抵御,哪知太过轻敌,惨败而归。 走到了李儒的身边,徐荣参拜道:“李大人,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何时出发?” 李儒很喜欢徐荣的谦虚,也很喜欢徐荣的能力,所以说话时语气也十分的和缓,轻声道:“半个时辰以后,你率部出关,快要抵达孙坚大营时,便分派人在两翼举火,李傕、郭汜自然会从孙坚大营背后杀出,你们三人合力将孙坚击杀。但是,你要亲手砍下孙坚的脑袋,别让李傕、郭汜占了先机。” 徐荣只“诺”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他不喜欢多问,命令就是命令,只要服从就可以了。 “你将部队集结在城门边,杀了孙坚,你不仅能将上次败给孙坚的面子捞回来,还能在太师面前大展身手。”李儒不冷不热地激励道。 徐荣抱拳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李傕、郭汜得手的。”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李傕、郭汜的兵马都绕到了孙坚大营的后面,而徐荣则集结了一万人马在城门口,等到时间一到他便会主动出击。 “将军,差不多到时辰了。”徐荣身边的一个军司马道。 徐荣摇了摇头,道:“还有一刻,还早,要遵循好时间。只有把握好时机,才能取得战斗的胜利。” 身边的人不再说话了,他们都知道,徐荣很准时,说多少时间出兵,就多少时间出兵,而且每次出兵的时候,他也不看天空,只要时间一到,他便会下令出兵,而且每次的时间都恰到好处。 有过了一刻时间,徐荣二话不说,大喝一声“出兵”,在城门打开的同时,他便拍马舞刀而出,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他身后的士兵则紧紧相随。 月亮还害羞的躲在云层里,大地还是一样的黑暗,在汜水关外不远处的平地上,孙坚的大营里挂着一些灯光,旗帜仍在迎风飘扬,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 可是,只过了一会儿,雷鸣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徐荣一马当先的冲了上来,身后的骑兵则迅速一字排开,重复排出了好多排,手中都举着长矛,飞也似的向孙坚大营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而此时,两边的树林里,亮起了忽明忽暗的灯火。紧接着,早已经埋伏在孙坚大营背后的李傕、郭汜爆发出了极大的呐喊,和徐荣一起向大营冲了过去。 冲的越来越近时,徐荣、李傕、郭汜都感到了一丝诧异,他们早就做好了防御大营里飞出来的箭矢,可是却和他们的想法相反,大营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晃动,更没有『射』出一支箭矢。 当所有的骑兵冲进了营寨时,却意外的发现,整座大营成为了一座空寨,营寨里一个人都没有。而那些从外围看起来若隐若现的士兵,其实只是几个残缺的头盔而已。 徐荣、李傕、郭汜一经会面,脸上都是一阵惊诧。 “本以为会痛痛快快的杀一场,哪知是座空寨,白费了老子那么多精神!”李傕大大咧咧的道。 徐荣道:“退出营寨,小心有诈!” 此话一出,李傕、郭汜的脸上都是一惊,便和徐荣一起下令退出了营寨。 当所有的士兵都退出营寨的时候,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平静的如水一样。 远处的树林里,在幽暗的夜里,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躲在树木的背后,看到前方平地上扑了空的董军,都窃窃地笑了声音。 “主公真是料事如神,董贼的军队果然扑空了。”程普一脸的喜悦,夸赞道。 黄盖随声附和了一下,暗自庆祝自己的主公智勇双全。 “可惜没有太多的时间,否者的话,我定要在大营里挖几个陷马坑,至少可以让董军的人有所伤亡。”孙坚摇了摇头,惋惜地道。 “父亲大人,要是我们有足够的兵马,此时正是可以给董军一击的时候,必然能够使得董军闻风丧胆。”孙策躲在孙坚的身后,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放出了一丝暗光,淡淡地道。 孙坚道:“能躲过这一劫,已经算是侥幸了,如果我们晚走一个时辰,必定会全军覆没了。好了,我们回营,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留在这里十分的危险,我想明天早上的时候,援兵就会到了。” “诺!” 李傕对这次行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气之下,便下令士兵一把火将那座大营给烧毁了,熊熊的火焰燃烧了整个大营,将一切存在的东西全部烧毁。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两万西凉骑兵都垂头丧气的。 扑了空的西凉骑兵开始陆续回汜水关,李傕还留在原地不肯走,脸上的怒气尚未消去,在心里狠狠地将李儒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就在这时,大约七百多骑兵从夜『色』中驶出来,着装上和西凉骑兵完全不同,正式离开高飞的那七百三十八人,他们在军司马李铁的带领下朝火光这边奔驰了过来。 “将军,有敌人!”李傕身边的人指着东方赶过来的七百多骑,大声地喊道。 李傕哈哈一笑,立刻对手下的士兵下达了命令,大声地道:“包围他们,要抓活的!” 徐荣、郭汜都带着兵马进汜水关了,他们很了解李傕,如果不再外面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是绝对不会回来的,所以,他们谁都没去打扰李傕。 李傕带着自己的五千骑兵,很快便将李铁带领的七百多人包围了起来,可是李铁他们却没有显示出一丝的慌张,反而十分的淡定。 当西凉骑兵将李铁等人完全包围之后,李傕便从人群中驶了出来,冲着被包围的人喊道:“你们是谁的部下,居然自投罗网?” 李铁朗声道:“我们是镇北将军、辽东侯的部下,我们有重要军情相告。” 李傕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董卓提起过高飞,而且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凉州的百姓中听到过关于高飞的传闻,所以,他也一直很想见见高飞,比试比试,看看是他强,还是自己强。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武力很高,而且他也长长哀叹当初平定北宫伯玉的羌胡叛『乱』时他没有赶上机会。此时他听到了对方是高飞的部下,心里面的怒气顿时消去了三分,当即问道:“你们有什么重要的军情,我是前将军李傕,快快说出来,免你们一死。” 198不和 198不和 “李傕?”李铁听到这个名字时,便愣了一下,随后指着李傕道,“你真是李傕?” 李傕很生气,见对方在自己的包围之下,还如此嚣张的直呼他的名字,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部下的面前。他将手中长矛向前一招,大声喝道:“大胆,我的名字是你随便『乱』叫的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给我杀了他们!” “等等!李老二……你他娘的还认识我不?我是老铁!”李铁急忙喊道。 “老铁?”李傕定睛朝前面看去,在火光的映照下,看见了一个脸上带疤的魁梧汉子,那汉子的相貌和他记忆中的一个同乡很相似,而且他在家里排行老二,李老二这个名字从小带到大,直到十五岁的时候,他才托人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他又仔细地观摩了对方的面前,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惊诧,大声喊道,“老铁!” 李铁是北地人,和李傕是同乡,也是李傕的哥哥的发小,年纪要比李傕大上三四岁,所以对李傕十分了解。此时他突然见到了少时玩伴的弟弟,心中难免有点激动,更没想到是,一向胆小怕事的李傕,居然出现在董卓的阵营里。可他还是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身上背负着一项重要的使命,能在这里突然遇到故人,也就可以说连上天都在帮他。他策马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双手打了几个奇怪的手势,冲李傕喊道:“李老二,还认识不?这可是我当年教……” “教你娘的蛋!”李傕突然一改常态,大声骂道,“你再敢胡说一句,看我不把你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你认错人了,李老二早死了,现在我是李傕,堂堂的前将军!”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权臣也不例外,袁绍被董卓赶走了,之前所封的官职都统统成了狗屁。董卓找不到原来的印绶,便命人重新制作,分别封李傕、郭汜、张济、樊稠为前、后、左、右将军,又大封特封了一批亲信,以前的什么狗屁三公、将军,他统统不承认,反正有皇帝在手,有玉玺在手,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李傕受封前将军后,也逐渐一改常态的谦逊,除了董卓,他对谁都没谦逊过,有兵在手,吃喝不愁。此时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李铁,虽然他承认那是他哥哥从小的发小,还曾经保护过他,但是自从北地发生旱灾难民内迁之后,他的家人死了不少,胆小怕事的『性』格一下子受到了刺激,开始变得乖张起来,也就是他这种『性』格,在气势上常常压倒对方,使得他将以前欺负过他的人全部打倒了。所以,李老二死了,他现在是李傕,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再是当年那个受人欺负的娃娃了。 李铁还搞不清楚来由,见李傕如此暴怒,完全和他之前认识的不一样,而且从李傕恶毒的眼睛里他还能看出一番杀机。他吞了一口口水,暗自寻思道:“早知道就不认这层关系了,弄得现在僵持住了。” “快说,你有什么重要军情?”李傕可没闲工夫去等一个人,便朗声问道。 李铁作为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虽然一时说错了话,可是他并不是窝囊废,而且长久时间的隐伏,也就是为了等待今天的立功。一年多前,当贾诩亲自找到他,带着高飞的委托时,他义不容辞的接受了贾诩的安排,潜藏在那些飞羽军中,每天就是述说着家里的人,让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十分念家的人…… 回想起往事,李铁觉得自己一年多的时间都忍了,绝对不能在这里失败。他也全当不认识李傕这个人,朗声道:“李将军,我是前来投效你们的,我的老婆孩子、父母兄弟都在凉州,董太师抓了我的家人,我必须救我的家人,所以我带着部下前来投靠了。这些都是凉州的兄弟,原先跟着高飞的那一帮子兄弟,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些了。只要董太师放过我们的家人,我们愿意为董太师卖力。” 李傕听完之后,像捡了宝贝一样高兴,当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过,你这样来董太师未必肯相信你们,只要你们能取下高飞的人头,将他的头颅献过来,太师不仅赦免你们的家人,更会给你们高官厚禄。” 李铁道:“我正是为了高飞的人头来的……” “你已经拿到了,那太好了,快交给我!” 李铁摇了摇头道:“高飞身边常常有五虎将军陪伴着,五虎将军和高飞也是形影不离,而且各个武艺高强,我们根本无法下手,如果硬来的话,只怕我们连『性』命都保不住。不过,高飞给了我们一个任务,我可以用这个任务来杀他。” “任务?什么任务?”李傕道。 李铁道:“高飞让我们假意投降太师,然后趁机在汜水关内作『乱』,打开城门,放他的军队进入城里。可是那样太危险,我们想来想去都觉得投靠太师是安全的,所以……” 李傕直接打断了李铁的话,道:“不用我了,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进关,咱们好好的商量商量如何取得高飞的人头。” 李铁见李傕肯相信他们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戒备的心却时刻在保持着。 一行人在李傕兵马的带领下,来到了汜水关内。 城门口,李儒看着李傕回来了,便冷冷的问道:“怎么回来那么晚?” 李傕没有理李儒,当即昂着头,骑着马,保持着一种高调的姿态进了城,并且让士兵保护好李铁等人。 李儒见到有陌生人进入汜水关,而且武器什么的都还在手里拿着,便立刻对李傕叫道:“等等,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傕道:“这是我的战利品,太师交代过,凡是抢到的东西,都是自己的,这些我的东西,似乎与你无关吧?” 李儒道:“战利品?徐荣、郭汜不是说扑了个空吗?你哪里来的战利品?他们是怎么来的?” “这事也与你无关,这是我的私事!”李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李儒一眼,马匹虽然停在路边,可头却没回。 李儒打量了一下李铁等人,见他们各个身形彪悍,看上去有点凶恶,心里不免有点担心,便重重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你不说的话,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将其杀掉!” “你敢!动我的人试试!”李傕突然跳下了马背,转过身怒对着李儒,将长枪朝地上一杵,全身铁质的长枪在地上敲打出来了一声闷响,而他所击打的那块石砖也变被敲出来了一个坑。 李儒也不怕,李傕的嚣张对他而言太过了,他必须打击打击这种气焰,否则的话,谁还用正眼看他?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李傕的身前,抬起头看着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李傕,冷笑一声,道:“怎么?你想造反不成?” “是你想造反吧?”李傕大声喝道,“这些人是我的,除了太师和我,谁也不能动他们。” 李儒道:“他们是不是前来投降的?” “是又怎么了?” “杀了,他们是『奸』细,一定是联军派来混进关内的。”李儒不卑不亢地道。 李傕道:“不能杀,杀了你会后悔的。你让我们夜袭孙坚的大营,我们扑了空,如果白天你听我的,我们早已经将孙坚杀退了。这些人手里可拽着高飞的脑袋,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我要自己想办法立功,只要杀了高飞,比杀了孙坚更能让联军震惊。你别忘记了,是你先没有劝降孙坚的,再说你的官比我低,按官阶来排,你要对我客气一点。你要是再看对我大喊大叫的,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李儒环视了一圈,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傕的身上,他忽然想起一个多时辰前,前去给高飞送信的盖勋回来时说高飞会大义灭亲,但是手下的人他不知道的话语来,便斜眼看了看李铁等人,心想:“既然如此,我理应观察一番,如果有任何异常举动的话,也只能拿出太师的兵符下令捕杀了。” 董卓十分清楚自己的部下,李傕和李儒不对付的事情他也知道,所以,在李儒带着李傕、郭汜出兵的时候,他就给了李儒一个兵符,以防备不测。李傕和李儒相比,董卓更信任李儒,李傕虽然也是他的爱将,但是『性』格上会给他的大事造成不必要的损害。 李儒不愿在和李傕争执,冷哼了一声,道:“随你吧,只要能取下高飞的人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李傕也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便跳上了马背,心中想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太师女婿的份上,我早已经亲手把你杀了。” 李铁等人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一幕,内部不和或许给他们制造了许多机会。 李儒看到李傕兵马离去,他便从身边唤来了一个人,急忙在耳边吩咐道:“去告诉徐荣,让他派人盯住这些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来报告。” 199挑战 199挑战 天『色』微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不多时,耀眼的金『色』光芒从地平线上照向了整个大地。 汜水关外三十里处立着一座大营,“长沙太守孙”的大旗垂头丧气地紧紧裹住了旗杆,天地间没有一丝的微风,随着太阳的生起,热度开始慢慢升高。虽然已经到了八月份,可是炎热还是没有能够消去,整个北方大地上都出现了严重的干旱情况,让炎炎的烈日将大地晒的如同一个蒸笼。 昨夜安然无恙地躲过了董军的夜袭,对于兵力并不是很多的孙坚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庆幸。 此时,孙坚刚刚起床,额头和身上都挂满了汗水,闷热的营帐犹如一个蒸炉,蒸的人十分的难受,加上夜间蚊虫的『骚』扰,更加让人无法休息,使得他几乎一夜未眠,直到清晨的时候,才小睡了一会儿。以至于,他的眼圈呈现出来了乌黑的『色』彩,就连眼珠里还布满了血丝。他从桌上取下了一个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水后,便穿着一条短裤光着上身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的空气是流动的,比起闷热的营帐要舒服多了。他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活动了一下手脚,任自己身体上的汗水被风干。 “主公,刚刚接到高将军派出斥候的消息,高将军正马不停蹄的朝这边赶来,已经不足十里。”说话的人是祖茂,他从寨门赶了过来,见到孙坚走出了营帐,便拱手道。 祖茂的身形和孙坚比起来显得很瘦小,就连个头也比孙坚矮出许多,可是他的身上却透着一股子精明和干练,一身戎装的他看上去很是威武。虽然在孙坚手下的四个心腹中,他的武力是最差的,可是一旦上了战场,他总是会第一个冲上去,丝毫不逊『色』于程普、黄盖和韩当。除此之外,祖茂也很机敏,这一点,是孙坚最为喜欢的。 “虽然高飞带领的全部是骑兵,但是连夜从陈留赶来,也必定十分的辛苦,你去准备一下,腾出一些地方,让援兵到来时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多备一些水,这鬼天气看来是想把人给热死了。” “诺,属下这就去准备。主公,是否要设宴迎接高将军?” 孙坚笑了笑,道:“不用了,高飞的为人我了解,再说我们出来的时候太急了,粮草没有带够,不必大费周章的设宴,你只需让人给我们准备好一坛子水就可以了。” “水?不用酒吗?” “君子之交淡如水,高飞是我的兄弟,他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再说这个时候也不易喝酒,没有什么比用水来款待远道而来的人更加解渴了。”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准备。” “等等,你去通知黄盖,让黄盖单骑出营,在路口迎接高飞,再让程普、韩当打开寨门,让二百人列队在寨门等候。” 祖茂“诺”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孙坚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自言自语地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看来这次汜水关一战,我们兄弟会给联军立下首功了。” 话音一落,孙坚转身便走进了大营,先用冷水擦拭了一下身体,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和战甲,整理戎装,以待高飞的到来。 官道上尘土飞扬,全副武装的骑兵队伍向后面延伸出了好远,乍一看之下,犹如一条长龙盘旋。 高飞一马当先,身后太史慈、贾诩、荀攸、赵云、华雄紧紧相随,再后面便是成群的骑兵,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疾速向前奔驰,雷鸣般的马蹄声在他们的耳边不断响起,所过之处,大地的地面都会颤抖不已。 也许是因为问了太多遍,自从离开中牟之后,高飞便不再问还有多远的废话了,他已经彻底的安排好了一切,斥候也已经将李铁成功潜入汜水关的消息带来,他的心也变得轻松了下来。 不远处的岔路口那里,一棵大叔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树荫下一个头戴铁盔、身披铁甲的汉子骑在一匹马上静静地等待在那里,看到官道上驶来了大队骑兵,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欣喜。 “驾”的一声轻喝,骑士策马来到了官道中央,看着那由远及近的骑兵渐渐驶来,他便跳下了马背,牵着马等候在那里。 “主公,前面好像是孙坚帐下的黄盖!”太史慈定睛看到了前面的骑士,便对高飞道。 高飞“嗯”了一声,轻声道:“看来孙坚的大营不远了,让所有人放缓速度。” 很快,高飞便带着众人走近了等在路边的黄盖,他看到黄盖时,便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黄盖圆圆的脸膛,弯弯的眉『毛』,会笑的眼睛,小巧精致的鼻子,一双大耳朵,还有一张厚唇的嘴,整体来说相貌还算可以,给人以十分和蔼的亲和力。他的身材有点偏胖,腹部那里总是会微微凸起来,让他的身体成为了极为不协调弧线。 “在下孙太守帐下左军司马黄盖,奉我家主公之命,特在此地恭迎镇北高将军!” 高飞见黄盖一脸的和气,看不出有什么威武的模样,但是这人确实是个武勇的人,历史上有名的周瑜打黄盖,成就了他千古的美名。他朝黄盖拱拱手,道:“有劳公覆了,请前面带路吧。” 黄盖听到高飞叫他的字,脸上怔了一下,心想或许是他的主公孙坚曾经和高飞谈及过他。不过,他也不在意,在他看来,高飞喊他的字,也是亲昵的一种表现,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平易近人了,今日第一次和高飞说话,才知道高飞要比他和蔼许多倍。他旋即朝高飞拜了一拜,翻身上马,调转了马头之后,便朗声道:“高将军,请随在下来,大营就在前面不远。” 高飞点了点头,下令全军慢行,跟在黄盖的身后。一路上,高飞便和黄盖闲聊了几句,大致询问一下汜水关目前的状况。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孙坚的大营,大营外孙坚带领着程普、韩当、祖茂和二百士兵列队在营寨门口,见到一个长长的骑兵队伍缓缓驶来,所有的人心里都感到无比的兴奋。 两下相见,孙坚和高飞互相寒暄了几句,便直接并肩走入了营寨。 就在这时,营寨门前,一个半大的孩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头上戴着一顶熟铜盔,身上披着一件铁甲,手中拿着一杆长枪,将手中长枪朝地上一杵,环抱着双臂,扬起脸,大声叫道:“兀那将军,可是镇北将军、辽东侯高飞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那半大的孩子的装束吸引住了,看那孩子趾高气扬而且又十分滑稽的样子,都不禁觉得好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笑出声来。 高飞并不认识那孩子,见那孩子头上的头盔因为太大而压住了他的半个眼睛,使得那孩子不得不扬起脸向前看,同时身上披着的战甲也和他的体型完全不匹配,要远远大出他的身体,原本只到腰部的板甲,在那孩子身上居然盖住了整条大腿。 “伯符!不得胡闹,快离开这里!”孙坚的脸上一阵铁青,万万没有想到孙策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出现,他知道他儿子的『性』格,之所以站在这里,定是要向高飞挑战,便大声怒斥道。 高飞听到孙坚的叫声后,先呵呵笑了两声,接着对面前的孩子道:“原来你就是孙策,没想到你还是半大的孩子,不过,你就算要全身披甲,也该找个合适的吧,你的身材和你父亲的身材相差太远了。” 孙策脸上一怔,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确实有点滑稽,可是他从高飞的话语中似乎能听出来,好像高飞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一样。但是,他可以完全肯定,他是第一次让高飞见到他,而且他的父亲也从未向高飞提起过他。他愣了一下后,用双手扶了扶几乎遮住他眼睛的头盔,不禁问道:“你……你知道我?” “快退下去,不得对你叔父无礼,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还有,把我战甲脱了,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孙坚痛斥道。 高飞笑道:“文台兄,不必如此,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吗,许多事情考虑不太周全,也用不到如此痛斥。我看他蛮有气质的,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孙策孙伯符是吗?嗯……你弟弟孙权孙仲谋在不在营中?如果在的话,把他也叫来,让我见上一见。” 孙坚扭头看了一眼高飞,见高飞一脸的和蔼,而他却是一脸的吃惊。让他纳闷的是,他从未向高飞说起过他儿子的事情,为什么高飞会知道的如此详细。要说孙策也就罢了,毕竟孙策跟在他身边,许多群雄都见过,知道了也不足为奇。可是他没想到高飞连他四岁的小儿子孙权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孙策也是一脸的惊奇,心中道:“看来是父亲真的向他提起过我了,不然的话,他又怎么知道我还有一个弟弟?既然他知道我,那我就不用自报家门了,直接向他挑战。” 其他人都没有一丝的表情,在他们看来,孙坚、高飞是情同手足的异姓兄弟,知道家人也不足为奇,所以,没有人吭声。 孙策将长枪拔了起来,指着高飞,叫道:“我弟弟不在这里!高将军,我要向你正式挑战,如果你能打败我,我就承认你这个叔父!” “胡闹!你哪里是子羽的对手?程普、黄盖,将伯符拉下去,让人严加看管,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孙坚确实动怒了,他这个好斗的儿子经常给他惹麻烦,在长沙的时候,就成了当地的孩子王,经常以楚霸王自居,幸亏没有人告发,否则的话,孙策就会有大逆不道的罪。因为,刘邦、项羽的故事,谁都知道,说自己是楚霸王,那明摆着就是要推翻大汉嘛。 高飞见状,急忙制止道:“文台兄,不必如此,伯符不过是个争强好胜的孩子而已。” 话音刚落,未等孙坚回答,高飞便向前跨了一步,对孙策道:“孙伯符,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不过我不是个孩子了,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咱们就用大人和大人之间的规矩对决,你要是胜了我,我就承认你是我的叔父!”孙策不依不饶地道。 高飞呵呵笑道:“十二岁还不是孩子?你还没有接受过冠礼,就不算大人。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利用这几年的时间好好的苦练一番,多跟你的父亲学学,等再过几年,你接受了冠礼,正式成为大人之后,我一定接受你的挑战。我和你父亲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可没有时间和你瞎闹,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孙策仔细地想了想,又看了看高飞身材确实算的上很健硕,他虽然天生神力,但是心里也没底,毕竟差距太大。他想完之后,便朗声道:“六年!你给我六年时间,六年后,不管你再哪里,我必然会亲自登门向你挑战!” “好!有志气!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如此!孙伯符,你可别让我失望,我也等你六年,六年后,我们也来比试比试!”太史慈突然从人群中闪了出来,看到孙策那种勇于挑战的精神,他整个人都受到了感动,实在忍受不住内心里的激动,便叫了出来。 孙策见太史慈给予了他肯定,他也听闻过高飞帐下五虎将的事情,见太史慈气度不凡,想必似乎五虎将之一,便来了兴趣,拱手问道:“未请教壮士姓名?” “某乃东莱太史慈!” 只这一声巨吼,在场的所有人都把东莱太史慈的名字记在了心里,都暗自赞叹是条汉子。 孙策听后,也是一喜,知道太史慈是高飞帐下五虎将,便朗声道:“好!太史慈,我接受你的挑战,六年后我们一定要比试比试!” 太史慈的年纪和高飞差不多,只比孙策大几岁而已,他还想说些什么,见身后赵云拉了拉他的衣角,他这才意识到众人的目光全部锁定在了他的身上。他脑子一热,不想抢了风头,便退到了后面,不再说话,但是目光却始终盯着孙策,并且十分的欣赏。 高飞注意到了太史慈和孙策之间的互动,心中想:“神亭岭上孙策和太史慈大战百余回合,才成就了两人的惺惺相惜,看来命中注定他们之间还会又一次恶斗。不过,不同的是,太史慈已经是我的部下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脱离我的。” 气氛变得稍稍有了点融洽,孙坚也没有过问太多,只对孙策道:“好了,闹够了就下去吧,我们还有军情相商。” 孙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点了点头,拔腿便走了,走的时候身上的铁片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看到孙策离开的背影,高飞不禁赞叹道:“虎父无犬子,文台兄有子如此,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孙坚笑道:“贤弟说笑了,伯符就是一个麻烦精。贤弟,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给你的部下休息的地方,贤弟不用『操』心了。我们现在就进帐吧,商量一下汜水关的事情。” 高飞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太史慈、赵云、华雄道:“你们带士兵好好的休息。” 祖茂这时候走了过来,朝太史慈、赵云、华雄拱手道:“请诸位随我来。” 当下,众人在寨门前分开,贾诩、荀攸跟着高飞一起进了孙坚的大帐,而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则招呼高飞的部下安排营地休息,并且送上食物和水。 高飞随孙坚进了大帐,众人坐定之后,便直接问道:“文台兄,汜水关的情况如何?’ “汜水关由李傕、郭汜、徐荣把守,还有董贼心腹智谋之士李儒坐镇,关里有大概六万士兵,其中四万骑兵,两万步兵。我已经让人都打听清楚了,汜水关比较小,容纳不下那么多人,董贼的西凉兵大多数屯驻在关后的平地上,而真正驻扎在关里的,只有区区**千人。不过,饶是如此,汜水关还是易守难攻。”孙坚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高飞道:“嗯,不过汜水关也并不是牢不可破。我已经让人混进了汜水关,今天、明天我们就驻扎在此,按兵不动,不等曹『操』等人的大军到来,汜水关必定会被我军攻破。” 孙坚笑道:“没想到贤弟早有安排,既然贤弟已经有了安排,那我就听贤弟的,到时候攻克了汜水关,我们便是第一功,在天下群雄面前,我们兄弟必然能够扬名天下。” “但愿如此吧,其实并州兵的实力也不容忽视,丁原帐下有一员猛将,叫吕布,此人可谓是勇猛无匹,如果并州兵行动够快的话,或许能够依靠吕布攻克成皋。”高飞道。 孙坚道:“吕布这个人我从未听过,但是当初在会盟时他代替丁原参加,虽然在众人之中少言寡语,可是他身上的那种气势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位诸侯。希望并州兵能够行动的迟缓一些,这样,第一功就是我们兄弟的了。子羽,贾先生、荀先生,我只准备了一些水,算是为你们接风洗尘,来,干!” “干!” 200上当 200上当 汜水关内。 “你我兄弟二人多年不见了,这些酒肉是我专门款待你的,昨天夜晚在关外是我太过唐突了,还请老铁哥哥不要放在心上。”李傕一反常态,对李铁变得十分的客气,因为他自从听了李铁给他说的事情之后,他觉得自己能从李铁身上获得更大的殊荣。 李铁倒也不客气,他镇定自若,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总之一切表现的都很正常。在他的眼里,李傕已经成为了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而且和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胆小怕事的完全是两个样子。所以,他必须谨慎小心,不能引起李傕的丝毫怀疑。 “嗯,我明白你的感受,你现在是将军了,我不该那些直呼你的以前的名字。不过,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成了前将军。” 李傕笑了笑,道:“自从那年大旱之后,北地死了很多人,许多乡亲都走散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能够重新遇到故人。老铁哥哥,高飞真的让你借机混入城中,然后来个里应外合吗?” 李铁听的很仔细,李傕前半句话根本实在敷衍他,后面的才是李傕最关心的问题。他喝了一口酒,当即道:“嗯,高飞让我利用这次机会把混进城里,假意投降给太师,然后把你们引诱出城,他在半路伏击。” 李傕狐疑了一下,问道:“那你这次是真的投降,还是假意投降?” 李铁笑了笑,看着李傕的表情,问道:“你觉得呢?” 李傕的目光中透『露』出来了一丝杀机,摇了摇头,问道:“人心隔肚皮,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胆敢耍什么花样,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 李铁冷笑了一声,道:“我的家人都在太师的手中,你说我会耍花样吗?高飞让我们来做这件事,这不是明白着让我们去送死吗?这种事情,你说我会去做吗?今年我才二十八,还年轻呢,我还不想死。” 李傕笑道:“这倒是符合你老铁的『性』格,当年为了抢一口饭吃,你愣是将抢饭的一个人活活打死,看来高飞选你来做这件事,是选错了。” “过去的事情了,别提了,你哥呢?”李铁故意怒道。 李傕道:“死了!北宫伯玉叛『乱』的时候,我远在酒泉,没有受到波及,我哥为生活所迫,加入了北宫伯玉的军队,最后死在了汉军手上……” “这就是你跟着董太师的原因?”李铁问道。 李傕点了点头,道:“我们凉州人向来被大汉所轻视,曾经有人建议放弃整个凉州。凉州动『乱』不停,连年征战不绝,大汉的狗皇帝却一心只享福。董太师也是为了给我们凉州人谋条出路,我为我哥报仇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为自己谋条出路,我绝对不会让谁再站在我的头上欺负我,我小时候太懦弱了,所以我要变得比谁都要强大。” 李铁听完之后,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完全和他认识的不一样了,同时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从李傕眼睛里放出来的光芒,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面前的这个人有着极大的野心。他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想道:“如果不早点把这个人处理掉,很可能以后会和董卓一样,成为祸国殃民的人,看来这次我是来对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主公交托的事情办成。” 李傕喝了一口闷酒,对李铁道:“既然如此,那就将计就计,高飞要给我设伏,我就给他设伏,只要能取得高飞的首级,我就能在太师面前邀功了。到时候三公九卿的,必然能够轮到我做。到时候就算是太师的女婿,也要看我的脸『色』。” “将计就计?”李铁心里很明白,李傕上钩了,而且他也看的出来,李傕和其他人不怎么对付,便故意问道。 李傕点了点头,道:“对,将计就计,他让你引诱我们出城,那你就引诱我们出城,不过,要事先将他们引诱进我们的伏击圈内!” 李铁道:“那具体该如何做呢?” 李傕嘿嘿笑了笑,当即道:“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该如何做!” 李铁将耳朵凑了过去,当即听到李傕细细地说了一连串的话语,他不住的点了点头。 吩咐完这些事情后,李傕便对李铁道:“你都明白了吧?” 李铁道:“明白了。可是李儒、郭汜他们肯听将军的话吗?” “不听也得听?这是歼灭高飞的最好的机会!”李傕正『色』道,“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办理,李儒、郭汜那边我自己来处理,你一会儿就出城,就按照我说的转达高飞,然后今夜子时将高飞引诱到伏击地点,事成之后,我在太师面前保举你做前将军!” 李铁道:“多谢将军!” 两个人密商完毕之后,李铁独自一人出城去通知高飞,而李傕则安排下了一个鸿门宴,将李儒、郭汜、徐荣全部请到了自己的官邸。 郭汜毫无戒心地第一个来到了李傕的官邸,李傕自然热情款待,相比李儒、徐荣,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较为融洽。李傕把自己的计策和郭汜一说,郭汜当即便举双手赞同,称赞李傕的计策高超。 这会儿,李儒、徐荣同时来到了李傕的官邸外面,两个人都搞不清楚为什么李傕会突然邀请他们。两下一见面,二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便听李儒问道:“李铁的那帮人你监视的怎么样了?” 徐荣道:“并无任何异常,不过,李铁被李傕亲自送出城了。大人,你说李傕突然邀请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儒捋了捋下巴下面的胡须,道:“我也不清楚,李傕这个人向来喜怒无常,就连太师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如果不是看在他的武力不错,早就被太师剁了喂狗了。” 徐荣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这个李傕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李儒清了清嗓子,道,“走,我们进去,让李傕等太久了,估计又要暴跳如雷了。汜水关里的兵马他的最多,必须稳住他,否则的话,一旦汜水关失守,你我都难辞其咎。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团结在一起,不能起内讧,只需再坚持两天,等太师的援兵到来,汜水关就牢不可破了。” 徐荣“诺”了一声,便和李儒一起走了进去。 大厅内,李傕、郭汜有说有笑的,这两个人是董卓帐下的黄金搭档,每次一起出兵,都基本上没有败过,走到哪里就能打到哪里。李傕『性』子急和郭汜『性』子慢,两个人刚好形成了一个互补。 看到李儒、徐荣走了进来,郭汜急忙拱手道:“李大人、徐太守,快请坐!” 李儒、徐荣坐定之后,李儒便拱手问道:“请问李将军,不知道这次叫我们来做什么?” 李傕嘿嘿笑道:“当然是赴宴了。” “赴宴?”李儒看了看四周,大厅内毫无赴宴的气氛,便笑道,“李将军的酒宴设在何处?” “我已经吃饱了,就没有再吃的必要了。可是现在晌午刚过,想必各位也都吃过了,我看就没有再设宴款待的必要了。我叫诸位来,只有一件事相商,我想了一个好计策,可以在今夜取下高飞的人头,只要你们从现在起,听从我的指挥就可以了。” “计策?什么计策?”李儒狐疑地问道。 李傕道:“将计就计。李铁是我的同乡,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他将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了。这次高飞派他来假意投降,我便将他劝降了,然后设下将计就计的策略,将高飞引进伏击圈,一举歼灭他们。” 李儒听后,目光中有所转动,当即在脑海里想了想,脸上『露』出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当即道:“嗯,李将军的计策十分好,我赞同。” “你……你赞同?”李傕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和自己做对的李儒会赞同这件事,随即笑了笑,道:“嗯,我的计策是万无一失的,只要你们听我,高飞的人头保证能够在今夜取下。” 李儒道:“嗯,那就请李将军下令吧,该如何做,我们一定听从调遣。” “你怎么突然……” 李儒笑道:“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根绳的蚂蚱,如果击败了高飞,我们就能向太师邀功,当然,这最大的功劳当然是李将军的了。不过,高飞一死,也能让联军士气大落,确实是个一举两得好事。” 李傕哈哈笑了,当即便吩咐了一番。 当李儒和徐荣从李傕的府中出来的时候,徐荣不解地问道:“大人,我觉得这其中有诈,可是像大人有智慧的人应该不会看不出来,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同意李傕的计策是吗?” “是的,我以为,这是高飞故意安排的计策,而且那个李铁和他的手下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动静,但是没有动静却是最让人产生怀疑的,他们越谨慎,就说明他们的心里越有鬼。” “你觉得李傕讨厌吗?” “大人何出此言?” “如果能借刀杀人的话,从此以后,你我的耳边就会清静许多,李傕虽然有武略,但是你却在他之上,而且比他要稳重,他若是死了,前将军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徐荣道:“可是这样一来,汜水关就……” “汜水关太小,能容纳的兵力有限,汜水关西南尚有一处虎牢关,那里地处险要,可容下兵力数万,我的心中已经安排好了,等到夜晚的时候,李傕肯定会先出城,你就带着本部一万退守虎牢关,然后我以太师兵符敕令郭汜退兵,让李傕和他的三万人马全见鬼去吧,就算是中了高飞的『奸』计,三万人马至少还能回来两万,到时候李傕死在战场上的话,就最好不过了,要是没死,回来我就杀了他。” 徐荣不得不佩服李儒的狠,连自己人都下手。可是他也很讨厌李傕,再说这件事对他也有利益,李傕一死,他就是前将军,这样的话,他自然不会拒绝李儒的安排。当即对李儒道:“徐荣以大人马首是瞻。” 李儒摇了摇手,道:“这话以后别再说了,让人听到了可不好。我们都是太师的部下,应该以太师马首是瞻。” 徐荣立刻纠错,连忙道:“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以后这种话我不会再『乱』说了。” 李儒道:“李傕已经完全膨胀了,这会儿他肯定会自满自大起来,他越是如此,离死期也就越来越近了。之前我都一直让着他,看他是个人才,才举荐他当了前将军,没想到他居然会用官职来压我。这种人死不足惜,你就按照我的安排,秘密的去准备吧。” 徐荣“诺”了一声,便离开了李儒,开始着手准备去了。 与此同时的孙坚大营里,高飞的部下都在尽情的休息,而高飞则醒的特别的早,他想的比较多,更多的是关心李铁他们一行人,这次行动的关键,就在李铁那帮人上了。 出了大帐,他看到已经有些许士兵醒来了,而一边的空地上,孙策光着上身正在挥舞着一杆长枪,耍的有声有『色』,身上的汗水也是不断的落下来。 高飞笑了笑,看到孙策努力的样子,他没有去打扰他,而是独自一人朝寨门走了过去。 来到寨门时,他隐约看见远处飞驰来了一匹快马,马上的骑士十分的熟悉,定睛一看,却是李铁。他随即令人打开了寨门,迎接李铁入寨。 李铁一进营寨,便跳下马来,当即拱手道:“启禀主公,汜水关里的人上钩了。” 高飞脸上一喜,当即让李铁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他听完之后,也不禁感叹李铁没有被李傕开出的高官厚禄所吸引。当即拍了拍李铁的肩膀道:“很好,不过,李儒没有什么异议吗?” 李铁道:“李傕说他自己会摆平一切。” 高飞皱了一下眉,道:“这件事还需谨慎行事,李儒这个人可不能小看了。你现在就回去,禀告给李傕,说事情已经成功,然后你就跟在李傕身边,顺便看看李儒的动向,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就发信号取消这次行动,毕竟你们的安全最重要。” 李铁道:“诺!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回去。” “李傕真的能够成功说服李儒吗?我这个计策真的能够瞒得过李儒吗?无论如何都要随机应变才行。”高飞看着李铁远去的背影,自己自言自语地道。 201郭汜 201郭汜 夜『色』象阴霾一般迫近起来,浓重起来,仿佛黑暗随着夜『色』同时从各方面升起,甚至从高处流下来。夜幕的昏沉黑暗,和举行葬礼的时侯一样地凄惨,整个的自然界都好象穿着丧服。 汜水关外十里处的一片密林里,李傕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看了看浓郁的夜『色』,心里面暗想道:“真是天助我也,这种夜『色』正好可以掩护大军的隐藏。” “什么时辰了?”李傕轻声地问身边的李铁。 “还有一刻就到子时了。”李铁看出了李傕焦急的心态,便道,“将军,高飞的兵马一定会来的,我都按照将军的吩咐去做了。” 李傕“嗯”了一声,看了看官道另外一侧的密林,轻声道:“也不知道郭汜、徐荣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铁道:“既然李儒他们都愿意听从将军的了,想必郭汜、徐荣他们也不敢违抗。” “你不懂!”李傕摇了摇头,“李儒这个人阴险狡诈,可谓是老谋深算,而且我一向不服气他,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竟然会发生口角。只是今天的事情让我觉得很怪异,李儒居然连反驳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了接受我的指挥,实在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李铁也想起了高飞所说的话来,让他提防李儒,但是他对李儒一无所知。此时听到李傕的担心,便拱手道:“将军,让我去对面看看吧,有什么不对的话,我也好给将军通个气!” 李傕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去看看,快去快回。” “诺!” 李铁带了四个人一起跟着他走,朝对面的密林快速的移动了过去。 另外一侧的密林里,郭汜带着自己的部下隐藏的十分的好,从外围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动静,为了不引起怀疑,郭汜还下令人捉来了许多只鸟,关在了一个大鸟笼里,让整个林子里都发出了十分清晰的鸟叫声。往往有伏兵的地方,林子都不会有鸟兽的叫声,这也是一种常识。 郭汜的『性』子虽然慢,可是头脑却很清楚,虽无甚大才,却也略有小计。当年在凉州时,他只是一个盗马贼,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曾经藏身在山中长达半年。所以,他十分熟悉山地战,也对鸟兽的习『性』十分的清楚,也常用这个方法成功埋伏多许多次。 他正慢慢悠悠地骑在一匹马上,一手拽着马缰,一手轻轻地抚『摸』着马匹的鬃『毛』,两条腿空『荡』『荡』的悬在空中,时不时晃『荡』着他的双腿,心里默默地哼着山歌。在他看来,这种美丽的夜『色』正是唱歌的好时机,如果不是处在埋伏当中,他定要高歌一曲,来抒发自己的心中的感慨。 “将军,对面来人了。” 郭汜“哦”了一声,缓缓地道:“估计是李老二等不及了,派个人过来看看我这边的情况吧,带他到我身边来吧。” “诺!” 不多时,李铁和他的四个手下便被带到了郭汜的身边,一见面便拱手道:“小人李铁,参见郭将军。” 郭汜看都没看李铁一眼,慢吞吞地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李将军让小人过来看看这边的情……”李铁话只说到一半,便听到了林子里发出了一阵鸟叫,让他觉得很好奇,“鸟叫?” “啊,是鸟叫,只可惜你家将军不喜欢我的这些爱好,觉得麻烦。不过弄些鸟在林子里,确实可以有助于提高伏击的成功『性』。”郭汜解释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将军,就说我这边一切准备就绪,再过一会儿只要敌人进入伏击圈,我必然会截住敌人的归路。你家将军爱冲锋陷阵,那么敌人的前队就交给他处理了。” 李铁环视了一周,见周围的人隐藏的也十分巧妙,他看的出来,郭汜是一个擅于打伏击战的高手。他朝郭汜拱拱手,问道:“徐将军呢?” 郭汜道:“在后面,放心,既然李儒都答应了听从你家将军的调遣,徐荣自然不会临阵脱逃的。你回去告诉你家将军,让他放心应战,只要他将敌人拦腰截断后,我和徐荣就会立刻杀出来。” 李铁道:“那小人告退,这就回去禀告李将军。” 从郭汜所在的密林里走出来以后,李铁便小声对身边的一个人道:“一会儿你借机去『尿』『尿』,离开这里,用秘密的联络方式通知主公,告诉主公,小心官道右侧,那里的鸟叫是人为的。” “诺!” 看着李铁离开的身影,郭汜便道:“这个李铁倒是比李老二稳重多了,看来李老二以后会多了一个心腹啊。” 话音刚落,便听见后面一阵『骚』动,郭汜听到这种声音,立刻回转了头,怒喝道:“不想活了?谁再『乱』动砍了谁的脚!” 果然,郭汜的话语一出口,后面的『骚』动便停了下来,他的部下都知道,郭汜表面上『性』子慢,其实内心里十分恪守时间的法则,所以他在和李傕一同出兵的时候,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出击。 过了没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而且还踩断了一些树枝,发出了十分清脆的断裂声。这声音在黑夜里十分的刺耳,让郭汜听了也很刺耳,当即怒道:“抓起来,拉出去砍了!” “郭将军,你要砍我?” 郭汜的耳朵一下子便竖了起来,他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李儒的。他感到很纳闷,回头看见李儒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走了过来,当即翻身下马,拱手问道:“李大人?你不守卫汜水关,却来了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郭将军就是与众不同。”李儒拱了拱手,同时从袖筒地掏出了一个兵符,问道,“郭将军可认得这个东西吗?” 郭汜凑近了一看,居然是一个兵符,兵符上刻着一头黑熊,可偏偏黑熊的背上却生出了两个翅膀。他这一看之下,脸上顿时一惊,急忙再次拜道:“不知道李大人有何差遣,郭汜定当幸不辱命。” 李儒淡淡地道:“见兵符者,如见太师,任何人都要听从调遣。后将军郭汜,我现在命你即刻缓缓退兵,带领你的部下到虎牢关驻守。” 郭汜脸上一怔,问道:“李大人……这……可是李傕他……” “郭将军,这是太师亲赐兵符,你也是飞熊军的一员得力将领,当初加入飞熊军时忘记你所立下的誓言了吗?还是你想背叛太师?”李儒打断了郭汜的话,话语十分的犀利。 “郭汜不敢,郭汜对太师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郭汜不太明白……” 李儒道:“你不需要明白,有些事,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有些时候,装聋作哑倒是能够成就一番大功业。郭将军,请下令退兵吧,要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郭汜迟疑了一下,无奈地点了点头,回答道:“郭汜领命!” 李儒转身便走,沿着密林的小路,逐渐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撤退吗?” “撤退!”郭汜看了一眼对面的异常安静的密林,又想起今天在大厅里李儒的反常,心里隐约猜测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李老二,看来你得罪李儒是大错特错。” 高飞、孙坚带领着各自的部将早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但是二人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担心,因为李傕动用的是五万兵马,三万骑兵,两万步兵,在兵力上远远超出了他们数倍。但是为了能夺取联军讨伐董卓的第一功,两个人也都精打细算了一番,加上贾诩、荀攸的意见,才制定出来了这个计中计的策略。 由于李傕设下了伏兵,将五万兵力埋伏在汜水关外十里处的密林里,那一片的树林很大,而且除了那边树林再无藏身之地。所以,高飞便将他和孙坚的所有骑兵分割成八个部分,分别以八卦方位远离李傕的伏击地点再次设下埋伏,只要时辰一到,便一起从八个方位一起冲出去,用骑兵的快速机动力冲散敌人的队形。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有人进入李傕的伏击圈进行必要的诱敌,所以这个重担,便落在了高飞和孙坚的身上了。他们两个人决定用两千步兵做诱饵,触发这场战斗,然后等董军败退的时候,便紧咬着董军,趁机夺取汜水关。 “贤弟,没想到一别一年多,我们兄弟又重新并肩作战了,只可惜少了孟德,若是他来到的话,那真是又回到了当年凉州平『乱』时的痛快了。”孙坚等的无聊,一边擦拭着他的古锭刀,一边对高飞道。 高飞笑道:“孟德兄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未必可以和我们并肩作战了。我听说孟德兄在兖州有五万兵马,这五万人可不是小数目啊,如果他想的话,他完全可以吞并整个兖州,自立为兖州牧。” “州牧和州刺史的差别太大了,如果统一用州牧制度的话,那么前来会盟的军队,就更加容易调动了。如果我当上了一州之牧的话,或许我会将整个州的兵马全部带过来,贤弟地处幽州,那里需要防备胡人,自当别论。可是孟德这里却……唉!不提了,等夺了汜水关,剩下仗,就让孟德去打,他兵多粮足,比我们更有实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哨音,高飞立刻警觉过来,当即道:“文台兄,该我们登场了。” 孙坚将古锭刀在胸前一横,当即道:“我等了好久了,一会儿我要用李傕的头祭奠这把刀!” “出发!” 202真假 202真假 子时将近,夜空中的乌云逐渐散去,一轮冷清的残月挂在空中,将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 官道上,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身披铁甲、手持盾牌的两千步兵举着长长的铁矛严整的向前移动。 “轰!轰!轰!”齐整的步伐跑动起来也是起落有致,同时扬起了地上一阵的尘土,将两千名步兵裹在了里面。 高飞、孙坚都穿着普通士兵的军装,所有的步兵都是统一的军装,从外围看,像是一个没有指挥官的军队,但是就是这样的一支军队,却即将上演一出以步兵抵挡骑兵的生死搏斗。 在孙坚的军队里虽然待的时间不是很长,高飞还是发现了孙坚军队里的异常之处,一些哥士兵的习俗和汉人大有不同,这引起了他的注意,私下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孙坚这次带来的五千精兵里,有四千人都是山越人,难怪体型会如此的彪悍。 山越地处南方百越之地,孙坚的老家是吴郡,那里是山越活动的范围。孙坚担任长沙太守后,便以自己的名声,在吴郡一带招诱山越人为其所用,组成了一直以步兵为主的精良军队。 山越人大多数是已经大致汉化了的越族遗民,山越好武习战,他们惯于用待机伺隙、集中突击和打了就跑的游击战术,而吴越之地自古即出铜铁,山越人能自己铸造兵器战甲,所以山越的男人基本上人人身披铁甲,手持铁矛。值得一提的是,山越人的铁矛一般都很长,是专门对抗官府骑兵用的,所以,孙坚一经将这些人招诱了过来,那些山越的男人便自带武器、战甲,这也是为什么孙坚能够拥有一支铁甲步兵的缘故。 高飞很清楚西凉骑兵的战斗力,同样也清楚西凉骑兵的弱点。西凉骑兵向来喜欢骑马挥刀向前突进,对自己的武力过于自信便会造成轻敌,所以西凉骑兵虽然人人都会『射』箭,但是却经常弃之不用,他们更喜欢简单的冲杀方式,只要让他们冲到了身边,马刀一挥,人头落地。而高飞之所以选用这两千步兵诱敌,就是因为深知西凉骑兵的弱点,用长兵器来制敌,他这种打法曾经打跑过北宫伯玉。所以这次再搬上战场,也是轻车熟路。 两千个人,两千条专门对付骑兵的山越长矛,就这样迈着齐整的步伐,向前移动。高飞不得不佩服孙坚的训练军队的能力,能将这些从不服从官府调遣的山越人训练的如此齐整。 皎洁的月光洒在了大地上,映照在方圆二十里内最为茂密的两处树林里,一些人影若隐若现,渐渐地浮现出来了影子。失去了夜『色』的掩护,让李傕倍感焦急,抬头看了一下夜空,刚才还得意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忧心起来。 自从李铁回来报告了对面的情况之后,李傕便放轻松了。此时,趁着月光,李傕看到对面的密林里毫无动静,甚至一条人影也没有看到,但还能听见对面树林里发出的鸟叫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自言自语地道:“郭阿多不愧是在山里待过的人,就连隐藏的技术,也比我要显得隐秘多了,从外面丝毫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李铁听后,心里却暗想道:“郭汜擅于伏击,居然能将两万军队隐藏的让人丝毫看不出一点可疑的迹象来,实在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人物。只希望主公能够注意到那边,千万别被那边给骗了。” “将军,敌人已经来了,听起来声音十分的雄浑,远处尘土飞扬,旌旗密布,看不清楚到底来了多少人。但是敌军是以步兵打斗,骑兵却不知所踪。”斥候从远处侦查到了情况,便立即来报。 李傕皱起了眉头,问李铁:“我听说高飞带领的军队全是骑兵,怎么来的只是步兵?你到底有没有按照我吩咐的去和高飞讲?” 李铁一脸苦相地道:“我自然是按照将军说的去做了,可是将军难道不知道吗?高飞帐下的飞羽军是一支精良的军队,步战、马战、山战都是十分的娴熟,这一年多来,我们老一代的飞羽军大多都战死了,高飞便在辽东又招募了一批人,这次带来的正式飞羽军,所以他用步兵开道也很正常。可能是担心有什么埋伏,想『迷』『惑』我军。” 李傕听到解释后,扭头问斥候:“来人打的是谁的旗?” 斥候道:“镇北将军高,还有长沙太守孙。” 李傕哈哈一笑,道:“这次要将高飞、孙坚一锅端,吩咐下去,注意隐蔽,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李铁道:“将军,我的部下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带着他们去前面接应高飞,等敌人一到,他们必定会信以为真,从而放下防备。” 李傕点了点头,催道:“快去快去,你早该去了。” 李铁朝李傕笑了笑,当即带着自己的七百三十七人便离开了密林,全副武装的站在官道上。 七百三十八人骑着马匹迅速集结在了一起,在李铁的带领下,以飞羽军特有的阵形摆出了一个进攻姿态。 刚到官道上的李铁,眼睛斜视着右边的树林,他见右边的树林里依然毫无动静,就连人影也看不到一样,心中不禁赞叹道:“郭汜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将人隐藏的如此隐蔽,我站在这里居然都看不出他的士兵到底在何处。” 就在这时,轰鸣般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一个长方形的步兵方阵在月『色』下驶入了李铁、李傕等人的视线。步兵方阵长矛林立,铁甲裹身,让看到的人无不对这支军队感到一丝的震撼。 李傕也很震撼,他还是都一次见到如此齐整的步兵方阵,每十人一排,依次向后面排开,长矛、盾牌在手紧握,铁盔、铁甲护身,完完整整的一个铁甲军。他的心里不禁赞叹道:“没想到高飞的飞羽军居然如此雄壮,和太师的飞熊军简直不相上下。” 队伍中间,孙坚、高飞被铁甲军所包围着,看到远处李铁停留在那里,他们都暗暗地屏住了呼吸。看到道路两侧的密林,都将自己手中的武器和盾牌紧紧握住,以应变随时冲出来的骑兵。 “贤弟,为了能在野外作战,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我特意没有让董军见到我还有一支铁甲军,今天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必然会相信这是贤弟的飞羽军了。”孙坚小声对身边的高飞道。 高飞笑道:“只能说兄长的军队训练精良,可以以假『乱』真。不过,就算飞羽军也未必有这样的阵容啊。” “贤弟说笑了,你的飞羽军我亲眼所见,实力犹在我的铁甲军之上……”孙坚话语还没说完,便见前面李铁策马而来,便改口道,“李铁来了,看来一会儿就要战斗了,到时候就让贤弟见识一下我的这支铁甲军的威力吧。” 高飞笑了笑,没有说话,见李铁停住了,便喊道:“董军何在?” 李铁按照商量好的对白,朗声道:“高飞,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速度投降!” 此话一出,密林里的李傕立刻脸上一惊,立刻见到铁甲军停了下来,长矛、盾牌一致对外,他愤怒的低吼道:“这个没脑子的李铁,喊得太早了,坏了我的大事了!兄弟们,杀出去,斩杀高飞、孙坚的,我重重有赏!” 一声令下,左侧的密林里杀出来了大批骑兵,朝着中间的官道便冲了上去,喊杀声响彻了整个密林。 官道和密林相距不远,骑兵一冲出来,很快便朝铁甲军围了过去,面对铁甲军林立的长矛,他们并没有显得害怕,而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挥舞着手中的马刀,驱使着座下战马,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快速疾奔。 “攻击!”孙坚大喝一声,面相左侧的士兵开始向前冲了出去,迎上了冲过来的骑兵,便是一阵猛刺。 两军一经接触,冲在最前排的西凉骑兵变得人仰马翻,人畜都死在了长矛之下。但是未等长矛手抽出兵器,第二波的骑兵便冲了过来。一些来不及后退的长矛手,被冲过来的西凉骑兵砍掉了头颅,鲜血立刻便从脖颈中喷涌了出来。 李铁看着李傕和孙坚的部队交战在了一起,便按照事先的安排,他带着一部分兵冲入右边树林,另外几个人则分别朝八个不同的方向奔去,在早已经准备好的点火点点燃了火堆,给远在八个方向的骑兵队伍放出信号。 这边,李铁带着士兵纷纷抽出了兵器,驰进了官道右侧的树林,可是却发现树林里一个人都没有,郭汜的兵马、徐荣的兵马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急忙再次驶出树林,派人去通知高飞和孙坚,让他们全力对付李傕,他自己则率领剩余的所有人开始向着李傕的部下攻击。 李傕带着部下正在和铁甲军作战,却见右侧树林里毫无动静,正在纳闷之下,忽然见李铁带着士兵攻击他的尾部,他登时觉得上当了。但是他仗着自己有三万兵马,便没有喊撤退,而是继续厮杀,誓要将高飞、孙坚包围在起来。 203困兽(1) 203困兽(1) 李傕见到李铁攻击自己的部队时,便大致明了了一切,他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奸』计之内。可是,他有五万人,在这里足足埋伏下了五万人,即使是高飞、孙坚采取反包围,他在兵力上仍然占据优势,就算是以二敌一,他也要打这一仗。 “放箭!”李傕一改冲锋陷阵的常态,从策马回到了密林中,朝早已经准备好的弓弩手大声喊道。 『乱』箭齐飞,弓弦、机括轻响,数千枝箭矢朝官道中间的步兵『射』去。箭矢『射』穿了官道上士兵的革盾,透过了战士的护甲,带起了一蓬一蓬的鲜血,挡在最前面的士兵直接倒下一排。人的生命在这清冷的月夜中凋零飘落,没有半点的挽留。 高飞大吃了一惊,他太低估了西凉兵,在箭矢如雨能够『射』透士兵的盾牌时,他才意识到从密林里『射』出来的箭矢并非普通弓弩能够做得到的。他紧握手中长矛,向着前方的骑兵一阵『乱』刺,连续刺死两个骑兵后,一个响亮的哨音传进了耳边,那是他飞羽军的惯用暗号。 哨音悠扬旋转,铿锵有力,间断的也十分有规律,类似鸟类的鸣叫,又像白猿啼啸,将“右侧没人,请专心对付左侧”的话语清晰地吹奏了出去。 高飞一听到这个哨音,急忙对孙坚道:“文台兄!敌人只在官道左侧伏击,右侧没人,请权力迎战左侧。敌人箭矢十分的强硬,可令三个盾牌叠放在一起,只要挡住了敌人的这一波猛攻,便是我们反攻的机会。” 孙坚大叫了一声“好”,随即下达了命令。 只见原本防备官道右侧的铁甲兵立刻回转身体,前排临战的士兵则以迅速叠起了盾牌三盾并力,斜靠在自己的身体上,最前排的人专心持盾,后面的长矛手则对前方骑兵进行刺杀,只一会儿功夫,一面盾墙便在箭雨中阻止了起来。 密林中『射』出的箭矢十分的强劲,连续穿透了两面革盾,在遇到第三面革盾的时候,却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虽然也被『射』穿,却只『露』出箭头而已,并不像之前那样可以再次透进人体。并且,强硬的箭矢将原本并不牢靠的盾牌给牢牢的钉死在了一起,使得三盾成为浑然的一体。 对于盾牌的选用上,孙坚确实是疏忽了,他为了提高军队的速度,舍弃了铁皮包裹的铁盾,而选用了可以挡住许多种类箭矢的革盾,然而今天却失策了。他看到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丧生在箭矢中的士兵,心中燃起了一丝愧疚。 李傕看到官道上架起的盾牌阵地,更有许多长矛阻碍了骑兵的进攻,使得骑兵都顿生畏惧,看到那一杆杆锋利的长矛,他不得不下令骑兵暂时停止进攻,转而向反叛他的李铁等人杀去,却让步兵在弓弩手的掩护下冲阵。 高飞注意到了这一动向,便对孙坚道:“文台兄,这里交给你了,我必须就指挥我的部下,李傕已经开始要将他们下手了。” 孙坚解下了腰中系着的古锭刀,朝高飞手里一塞,道:“近战用刀,我在这里拖住敌人,贤弟放心去吧!” 高飞没有任何犹豫,将古锭刀握在了手里,只觉古锭刀十分的厚重,刀柄握着很有手感,当即丢下了手中长矛,将古锭刀抽出了刀鞘,提着那古朴锋利的刀,便出了战阵。 李傕的步兵已经冲向了孙坚的军阵,但是孙坚的军阵防御的犹如一堵厚厚的墙壁,长矛在盾牌和盾牌之间的缝隙里不断的向前刺杀,刺穿了一个又一个杀过来的敌人,同时无数支箭矢也十分密集地被挡在了外面,只有少数箭矢飞越了高空,『射』倒了后面十几个没有防备的士兵。 骑兵在迅速的向西移动,在密林西侧的边缘地带,李铁等七百多人正在浴血奋战,本想能够制造一点混『乱』,直接从李傕军的右翼杀出一条血路,哪知他们刚一开始攻杀,李傕军右翼的步兵便迅速将他们包围了起来,依靠人墙,将李铁等人围的密不透风。 鲜血挥洒一地,在到处都是敌人的包围圈里,骑兵的优势顿时减弱了。李傕军手持长枪的步兵开始利用手中兵器的优势一步步紧『逼』,但见长枪如林,锋利的枪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外围的骑兵已经人仰马翻,手中马刀刚砍落一个步兵的人头,身体『露』出的破绽便立刻迎来了十几、二十几条长枪的刺杀,一个接一个的骑兵被李傕军的步兵杀死。 “下马!”李铁跳下了马背,用手中的马刀狠狠地在座下战马的屁股上刺了一下。 那战马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发出一声长嘶,发疯似的向着前方的人群冲了过去。 其余的飞羽军战士都纷纷效仿,剩余的五百多匹战马都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向着包围圈外胡『乱』冲撞了出去,踏死了些许毫无准备的步兵。 可是,这种情况转瞬即逝,缺口很快便被堵上了,而且不远处的西凉骑兵人人都挥动着马刀,嘴里嚎叫着杀了过来。 李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很可能就此阵亡。当他回头看到身边的人时,便大声喝道:“我们也都是凉州人,我们是全凉州最棒的,是飞羽军的精锐,把我们的实力展现出来,让这些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战士!” “狭路相逢勇者胜!”剩余的五百多人,迅速以十人一队分散开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挥,他们就能最为默契的相互配合着对方,十人一组,不退反进,举着手中的马刀,开始向包围他们的敌人进行反攻,以千钧之势,无畏地向不同方向冲了出去,企图从包围圈中走出来。 刀锋在颈中滑过,一颗人头落地,面前的躯体猛地绷紧抽搐,发出了一阵的颤动,将隐藏在身体中最后的一丝生命全部消耗掉。 李铁等人的快速反攻让敌人产生了一丝畏惧,看着这些做困兽之斗面『色』狰狞的汉子,不知道为何,李傕军的士兵都感到了大地一阵轰鸣,脚下的地面开始有了轻微的晃动。 可是这些李傕军的士兵都很清楚,带来这份强烈使地面震动的,不是他们的骑兵,而是从外围由远及近的雷鸣般的马蹄声。随后四面八方都听到了响彻天地的喊杀声,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惊:“被包围了吗?” 些许的犹豫使得李铁等人抓住了时机,他们心里明白,这是援兵到了,他们的骑兵队伍到了,战斗很快就要进行最为激烈的部分了。弥漫的血腥味让他们每个人都感到了极大的兴奋,快速贴近了敌方士兵,挥刀砍断前面刺来的长枪,身边的同伴则砍杀断掉武器的步兵,只这么一小会儿,反攻开始奏效了。 高飞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仗着手中宝刀的锋利,所过之处砍翻了不少前来阻挡他的士兵。这一次,他变得十分骁勇,虽然可能会再次受伤,但是他看到敌军士兵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惊恐,而且远处不断传来的喊杀声,也达到了恫吓敌人的目的。 “联军援军来了,我们被包围了……”他审时度势,一边向前砍杀,一边大声地喊叫着,使得他能够顺利的杀出一条血路,将这个尚未有骑兵参与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很快便见到了从里面杀出来的李铁等人。 一经照面,话不多说,高飞随即转身往回杀,看到包围圈从最初的一块巴掌大的地方逐渐向外扩散,而且身后面的空地上遗留着一地的尸体,他们越战越勇。 此时的李傕尚在密林里指挥着士兵交战,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郭汜、徐荣的兵马一个都没有出现,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李儒今天爽朗的回答,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心中一阵悲愤。 “将军,敌人的援兵……从四面八方的袭来,已经将我们全部包围了,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斥候慌里慌张的报告道。 “慌什么?我军尚有两万多人,敌军加一起才一万多,就算两个打一个,也要将他们杀死。敌人的援兵没什么可怕的,再怎么支援,还是那些人,传令下去,全军血战到底,谁敢后退一步,定斩不赦!” 李傕心里很清楚,这和他之前想到的最坏的情况一样,敌人是用的反包围,将他们围在里面。可是他已经遭受到了郭汜、徐荣、李儒的背叛,如果此时下令撤退,全军士气会一落千丈。他不能退,他也不想退,他认为他手中还有反击的资本,完全可以进行反扑,将高飞、孙坚一起斩杀。 “李儒、郭汜、徐荣,等我杀了高飞、孙坚,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李傕的眼睛里『露』出了凶狠的目光,看着前方正在攻击孙坚那剩余的一千多人的铁甲军,大声地叫道:“冲过去!不惜一切代价杀光这些人!” 204困兽(2) 204困兽(2) 援兵还没有,虽然喊杀声,以及马蹄的声音已经能够微弱的听到,但是离到达这里,还有一点时间。所以,李傕的想法是迅速结束官道上剩下不到两千人的战斗,然后全面迎战援兵。 李傕已经失去了耐心了,战斗才刚刚打响一小会儿而已,他的部下才阵亡一千人而已,他还有两万九千人的部队,就算一个人吐一口口水,也能将这残余的两千余人淹死。于是,他策马向前,走出了树林,对仍然埋伏在树林里的两万余人大声地喊道:“全军出击,所有敌人,一个不留!” 真正的战斗,其实现在才刚刚开始。刚才的战斗,是李傕太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以为只派出相等数量的军队,就能将起围杀,可是事情却不像他预料的那样。对手很强,士兵的战斗力一点都不似他之前对付的大汉北军,所以,他要在援兵到来前,给予敌军最后一次攻击,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杀啊!” 整片树林都响起了同一种声音,从树林里不断涌出步兵和骑兵,将孙坚的铁甲军迅速的包围了起来,又将快要杀出重围的高飞、李铁等人给堵了回去,一切的形势都在这一刻逆转了。 “遭了!敌人开始全面进攻了!”高飞的心里暗暗一惊,听到此时敌军的喊杀声,刚才那种担心的疑虑立刻被消除了,而他所奋力杀出的血路,很快被堵的严严实实,将逐渐扩大的包围圈又给堵了回去。 “啊——” 一声声惨叫在高飞的耳边响起,看到周围不断倒下的部下,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或许,是他太轻敌了,以为这样就能将对方的阵形打散,也以为这样就能使得对方感到害怕,可是他错了,他所面对不再是当初叛『乱』的毫无阵形可言的杂兵,而是董卓在凉州精心训练的部队。 由于地域的关系,高飞无法摄取到董卓方面的大量信息,只知道董卓是带着二十万羌胡和汉人组成的军队进京的,所以,他不知道董卓为了能够进京而做出的准备,也不知道在他离开斩杀十常侍时,董卓就已经在秘密的训练部队了。当骁勇善战的羌胡被训练成一支正规的军队时,那种战斗力,简直可以提升一个档次。这道理,就如同高飞训练乌桓人成为飞羽军一样。 五百多人的飞羽军,很快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三百个人又重新被围的密不透风,只在官道中央,占据着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四周全是敌军,而且从树林里层出不穷的涌现出更多的敌军,这种气势,是想将人一口吞没。 “主公,敌人的进攻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我们好不容易扭转了的局势,就这样消失了。”李铁靠近了高飞,手中马刀挥舞,刀刃已经砍的卷了,对高飞道。 高飞道:“我太低估了董卓军的战斗力,这和咱们在两年前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看来董卓军的实力真的很强。不过,好在敌人内部闹矛盾,如果敌人五万兵全部在这里的话,我们根本撑不到现在。” “主公勿忧,我李铁定然会誓死保护主公!” 高飞没说什么,只是舞着手中的古锭刀不停的挥砍,他已经杀的麻木了,只要见到敌人就砍,看到身边肢体『乱』飞,尸体倒地,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战争机器一样。 “狭路相逢勇者胜!援兵就要来了,坚持住,胜利是永远属于我们的!”看着身边的人士气有点低落,高飞便鼓舞道。 战场的另外一边,孙坚的铁甲军也陷入了苦战,在敌军包围的那一刹那,方形的军阵,便立刻演变成了圆形,外围盾牌架起,里面长矛不停地进行刺杀,将周围前来进攻的士兵全部刺死在阵形之外,虽然陷入苦战之中,却也仍能坚守原地。 李傕采用步兵围攻,将骑兵分散在外围,因为有援军的缘故,他只能用精锐的骑兵进行阻击。但是,令他懊恼的是,被包围住的敌人竟然如此的顽强。恼羞成怒的他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杀,给我杀!” 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喷洒在月夜下面,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尸体混杂在一起,断裂的兵器落满一地,许多人的眼睛里都站满了血,将整个战场笼上了一层血『色』…… 急速奔驰的马匹,划破长空的箭矢,高亢的喊叫声,高飞、孙坚的援兵终于来了,带着雄浑的气势,死亡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全部聚拢过来,以迅猛的攻击力直接冲撞上了李傕布置在外围的骑兵。 寒光闪闪的钢制兵器透过无数敌人的身体,身披铁甲的西凉骑兵根本无法阻挡,在领军大将赵云、太史慈、华雄、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七人的带领下直接将敌军撕开了一道道很深的口子。 东南方向,贾诩、荀攸、孙策带着少许骑兵开始围绕着敌军进行奔『射』,锋利的箭矢直接『射』穿了敌人的铠甲。 一年多来,荀攸在处理政务的同时也练习着骑术、箭术,虽然并不是弓马娴熟,但是也可以作为领军的人物。贾诩出身凉州,骑术、箭术算是较为精通的了,所以他不仅可以领兵作战,尚可以出谋划策。当然,如果近身交战,他们自然就会差上一大截。 孙策虽然年少,却也不甘寂寞,被指派在和贾诩、荀攸一起领兵,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光荣。 援兵的到来可谓是气势如虹,八个不同方位的攻击,犹如八柄锋利的剑刃,势如破竹似得直接『插』 入了敌军的体内,愣是将敌军造成了一种恐慌。 李傕看到敌人援兵到来了,不得不分兵抵御,在他看来,敌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兵力上绝对没有他占有优势。他坚信,最后的胜利会属于他的。他看到八个被敌军骑兵撕裂的口子开始变得缓慢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当即道:“包围他们,一个也别放过。” 可是,声音刚刚落下,李傕却看到了一丝不寻常的状态,冲进来的骑兵并没有向前推进,而是开始围着圆圈打转,像一个磨盘一样一圈一圈的奔跑。 前排骑兵突然将手中长枪拴在了马背上,抽出了腰中的佩刀,挥舞着马刀,驾驭着座下战马连成一体的打转,而『露』在外面的长枪却犹如一个会旋转的齿轮一样,所过之处,但凡接近的士兵不是被长枪锋利的枪头划伤了脖子,就是划伤了胸口,有的身材高大的则划破了肚皮,弄得鲜血飞舞,这便是高飞所想的“人肉磨盘”的威力。后排的骑兵则开始取出弓箭,将箭矢『射』向密集人群,并且也围着转圈,展开在奔跑中的『射』击。 一时间,无论是人还是马不是被箭矢『射』倒,便是被长枪划伤…… 李傕从未见过如此打法,他发现他布置在外围堵截敌人援兵的骑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去了,根本毫无还手的能力,不知不觉便败退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还来不及更多的思索,李傕又见到敌人的骑兵在自己的部下退回的时候,开始停止了刚才的行动,换之而来的是汇聚成了四股骑兵,从官道的首尾两侧开始进攻,而另外两股骑兵则分布在密林的外围,开始穿过密林向他杀来。 战场变得混『乱』不堪,到处都是人仰马翻的声音,这块方圆不足三里的地带上开始变得十分的拥挤,人挤人,人堆人,除了外围的人可以自由活动外,其他的人都被挤的无法动弹。可是他们却又不得不面对内部的两个小型包围圈,里面的敌人带给他们的是直接的威胁。 内部有敌人向外突围,外部有敌人向里冲阵,李傕军已经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地步,就连李傕也陷入了极度的自责当中。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兵力明显占据了优势,为什么还会被敌人真正的包围起来。 此时赵云、华雄刀枪并举,犹如两头出笼的饥饿猛虎,带着身后的骑兵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将尾部包围高飞、李铁的士兵全部驱散开来,救出了被围着的高飞、李铁。 “主公,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公责罚!”赵云一见到已经是血人的高飞,便立刻叫道。 高飞摆摆手,道:“不必关我,继续杀进去,务必要取下李傕的狗头!” “诺!” 这厢包围被解,那边太史慈、程普、黄盖三人进行着猛扑,将被包围在首部的孙坚解救了出来。同时,密林左侧韩当、祖茂杀了出来,右侧、贾诩、荀攸、孙策也不甘示弱,愣是将李傕的军队包围在了一个狭长的地带上,让李傕军跑都跑不了。 李傕已经失去了理『性』,彻底的愤怒了起来,将手中长枪一提,带着身边的士兵,大声喊道:“跟我冲,我们兵多,敌人兵少,莫要被敌人的阵势吓住了。” 可是,边缘的混『乱』已经波动了整个大军,两万多人在援兵到来的一瞬间士气便被打击的十分低落,在这种情况下,再想恢复如虹的士气,除非是援兵的到来,或者是斩杀敌人的大将。 李傕很清楚这一点,可是他不会有援兵,所以他只能去斩杀敌军大将。他绰枪策马,大喝一声“闪开”,原本拥堵的道路立刻闪出了一条狭长的道路,他朝着首部冲在最前面的太史慈奔了过来,大喊道:“来将吃我一枪!” 205困兽(3) 205困兽(3) 一条大戟,杀开了一条血路。大戟所过之处,敌人的鲜血四处『乱』溅,犹如一朵朵鲜艳的红梅绽放在空中。 马上的人儿身披铁甲,头戴钢盔,一脸狰狞的表情不停地喊着“杀”,持着大戟的双手不停地在战马左右两侧抖动。 身边,是密密麻麻的敌人。身后,自己的部下还没跟上,太史慈一个人深陷在重围里进行厮杀。长戟一挥,鲜血喷涌,将战马周围的敌人全部杀死,使得敌人不敢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近身,愣是在敌人的重围之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不想死的都躲开!” 大喝一声,声音如雷,将周围的敌人吓的倒退一步。 突然,他见到敌人闪开了一条缝隙,一位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枪的敌人将领从缝隙中快速奔驰而来。他看了一眼冲过来的人,心中一喜,暗叫道:“太好了,是李傕。” “来人吃我一枪!”李傕从众多士兵闪开的缝隙中快速地奔驰了过去,临近敌方大将时,便猛喝了一声。 太史慈斜眼看了看背后孙坚军帐下的黄盖、程普带兵已经杀到,他便抖擞了一下精神,紧握手中大戟,冲快速朝他奔过来的李傕大喝道:“某乃东来太史慈,今日正好拿你扬威!” “驾”的一声大喝,太史慈拍马便驰骋而出,踏着前方敌军士兵的尸体,迎着李傕便奔驰了过去。 所有的士兵都在这时闪开了一条道路,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间撕裂开来一样,而道路的两端,两名骑将正在相向而行,准备进行巅峰的对决。 两马相交,两名骑将同时出手,两般兵器上都柔和了他们毕生的所学,都准备向对方展开自己过硬的单挑技术,争取在一个回合之间结束战斗。 就在电光石火间,两名骑将从彼此的身边掠过,手中的兵器发出了一声刚猛的“铮”音,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自信的喜悦。 两马分开,众人皆惊,他们甚至没有看清这是怎么样的一回事,随着那声“铮”音还在空气中旋转的时候,一杆长枪高高地在夜中飞舞,而其中一匹马上的骑士则不见了。 长枪落地,战马长嘶,太史慈一手持着大戟,立马在万军之中,鲜血顺着大戟不住的向下流动,将他的整条手臂都染成了血红『色』。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几滴鲜血,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更加狰狞了,大声地高喊道:“不怕死的都上来吧!”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李傕的部下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史慈,忘却了他们自己还处在战场上,忘记了敌人还在外围拼力的厮杀,他们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将军居然挂在太史慈的大戟上,整个人都被举在了高空中,而且一动不动,连叫都不叫一声,早已经死去了。 “快撤退!”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出了这一声清晰的话语,只见李傕的部下一哄而散,纷纷朝西突围,所有的人慌不择路,只要能走人的地方,只要能活着回去,他们不在乎前方有多险恶。 兵败如山倒,士气的突然低落犹如传染病一样,迅速向周围扩散,哗的一声后,整个李傕军都沸腾了,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逃跑。在最边缘和敌人交战的士兵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被后面的人推挤了出来,不是撞在敌人的兵器上,便是被后面的自己人活活的踩死,大约两万人的西凉兵因为失去了主将而失控了,战场的局面再一次被扭转了。 高飞、赵云、华雄、李铁都在西面的官道上,他们正在朝里面杀,却见被他们包围的人拼命地朝外涌,而且那种如同洪水般的气势,让人无法阻挡。 “发生什么事情了?”高飞等人被突然勇猛冲过来的西凉兵『逼』的向后直退,还不搞不清楚状况的他,急忙问道。 “是太史慈,他斩杀了敌军大将李傕,西凉兵溃败了。”赵云双手按住马鞍,整个人笔直的站在了马背上,向前方眺望了一下,见太史慈的大戟上挑着李傕的尸体,便急忙答道。 “让开道路,放西凉兵过去,让士兵在道路两旁掩杀。”高飞见这些溃败的西凉兵为了活命,为了冲出重围,都变得异常勇猛,而且他们的兵力确实不如这些西凉兵,如果一味阻挡的话,很可能会被这拨西凉溃败的士兵吞没。 于是,通往汜水关的道路被打开了,原本堵截在西去官道上的飞羽军将士,立刻闪开在了道路的两边,在道路两边进行掩杀。 活路一经被打开,西凉溃兵便没命似得向前奔跑,骑兵、步兵全部没有了阵形,冒着道路两边随时带来的杀机,他们拼命地向前跑,只要跑回汜水关,他们就能活命。 如洪水一般的西凉溃兵很快便跑走了一大半,当还剩下最后一小部分的时候,太史慈骑着一匹骏马奔驰了过来,身后面还驮着李傕的尸体,他的半边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 “主公,我杀了敌军大将!”太史慈自豪的炫耀道。 高飞冲太史慈笑了笑,道:“很好,这次你是首功。现在,请带领你的部下跟我一起冲过去,西凉兵溃败了,敌军士气低落,正是夺取汜水关的好机会。” “诺!” 话音一落,高飞带着赵云、太史慈、华雄,率领大约五千骑兵紧紧咬住了西凉溃兵的尾巴,一路掩杀过去。 李铁策马向后,在后面找到了孙坚所在的位置,见贾诩、荀攸、孙策、程普、韩当、黄盖、祖茂都汇聚在一起了,便跳下了马背。他取出了古锭刀,径直走到了孙坚的面前,拱手道:“孙将军,这是我家主公让我转交给将军的,我家主公说十分感谢将军。我家主公现在正在追赶败兵,希望孙将军留下一部分人打扫战场,带领其余骑兵火速赶往汜水关。” 孙坚接过自己的古锭刀,当即转身道:“祖茂、伯符你们带领所有步兵留下来,其余人全部上马,跟我走,进攻汜水关。” “诺!” 高飞带着赵云、太史慈、华雄和五千骑兵一路追击,接连杀死不少西凉步兵,以及一些掉队的骑兵。但是,西凉骑兵和步兵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大了,看到这种情况后,高飞留下太史慈带领两千骑兵于路拦截西凉步兵,他则带着赵云、华雄和三千骑兵越过前方挡路的步兵,直接追击西凉骑兵,争取在西凉骑兵入关时,便能趁机夺下城门。 兵力分开之后,高飞、赵云、华雄很快便追上了西凉骑兵,看到远处不远的一座关城,他们的心里都出现了无比的喜悦,快马加鞭的朝汜水关而去。 汜水关内,早已经是空无一人,关内的粮草、钱财、武器装备,只要是能搬走的都搬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座空城而已。汜水关的关门大开,西凉溃兵没命似得驰入了关内,当他们看到关内空无一人时,都是一惊。 就在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却看见墙壁上到处都张贴着“退兵虎牢”的字样,有认识字的骑兵便大声地喊了出来。于是,众人不敢在此停留,笔直的穿过汜水关,朝虎牢关而去。 高飞等人追击到汜水关下,见关城上没有任何防备,而且西凉骑兵也都不停留,直接穿过汜水关逃走了,当即都感到很纳闷。 驰马进城,高飞用弓箭『射』死了一个前面的西凉骑兵,定睛看到了墙壁上贴着“退兵虎牢”的字样,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一阵突兀:“难道说,是敌人故意将汜水关让出来的吗?” 他思考不出这是为什么,但是既然可以确定汜水关已经没有敌人了,高飞便带着部下继续追击西凉骑兵,希望能多杀一点是一点。 他留下华雄和一千士兵驻守汜水关,自己和赵云带着两千骑兵继续追击过去。 一出汜水关,前面的道路便豁然开朗,一望无垠的田野。高飞、赵云等人又追击了大约三里地,用箭『射』死了数百哥西凉骑兵,正准备继续追击时,却见正前方立着一彪兵马,士兵全部打着火把,所有的士兵全部都是骑兵,一字型的排开了阵势,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路口让溃败的西凉骑兵逃走。 火光闪烁,在夜空下这一彪骑兵犹如排开的火龙,一面绣着“徐”字的大旗在微弱的夜风中飘扬。在军队的正前方,一名全身披挂的将军手持一柄大刀,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朝着追击过来的高飞等人大声喊道:“来人止步,再敢追击,必定让你全军覆没。” 高飞止住了自己的部下,定睛看去,便问道:“你是何人?” “荥阳太守、前将军徐荣,在此等候高将军多时了!” 高飞脸上一怔,问道:“你知道我会来?” 徐荣哈哈笑道:“高将军,请你不要再向前追击了,再向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飞的心里很纳闷,他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徐荣能够等候在此,就说明敌军知道李傕会败,也知道他会追击,可是却主动丢下了汜水关,也不设下伏兵进行伏击,而是明目张胆的站在那里。他想不通,便问道:“徐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一二。” 徐荣笑道:“不必请教了,李先生说了,为了感谢你杀了李傕,这座汜水关就送给高将军了,如果想进攻洛阳的话,就集合你们联军所有的兵马到虎牢关决一死战吧,就此告辞!” 206杀俘 206杀俘 徐荣的兵马开始缓缓的退却,掩护着从汜水关败退下来的西凉溃兵向西而行,渐渐地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月夜下,高飞矗立在那片平地上,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徐荣所说的事情。 “主公,刚才徐荣说的是什么意思?”赵云也非常不解,自己拼死拼活地战斗,却被人说成是拱手相送。 高飞沉思了一下,缓缓地道:“徐荣口中的李先生应该就是李儒,李铁曾经和我说过,李傕、李儒二人不和,看来这话不假。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李儒用的实在是巧妙,不仅借咱们的手杀了李傕,更得了便宜卖乖,李儒这个人实在不可小觑。” 赵云似乎有点明白了,按照当初李铁带回来的兵力设置,应该是在那片密林里埋伏下五万士兵,而李儒带领一万人负责守卫汜水关。可是真当战斗打响了以后,真正参战的人数只有三万而已,其余的两万兵力便凭空消失了,而汜水关也顿时成了一座空城。他淡淡地问道:“主公,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汜水关,既然是敌人送的,那不要白不要,暂且整顿一下兵马,等曹『操』的率领大军到来之后,再商议怎么攻打虎牢关。” “诺!”赵云调转马头,朝身后的士兵喊道,“回汜水关,撤退!” 回到汜水关时,高飞便让士兵好好的休息,自己则走到了汜水关的东门,上了城墙,他对驻守在关上的华雄道:“太史慈来了吗?” “启禀主公,太史慈暂时还没有回来。”华雄道。 高飞有了一点担心,急忙道:“奇怪,从交战的地点,到汜水关这一段的距离不过才十里而已,按照太史慈行军的速度,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难道……难道是那些西凉步兵进行了反扑,将太史慈包围起来了?” 华雄安慰地道:“主公,太史慈骁勇善战,他手下的一千骑兵足可以应付一万步兵,再说,他所追击的步兵也不过三千多人,而且孙坚的军队还在后面紧随,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请主公放心好了。” 高飞微微点了点头,却依然放心不下,对华雄道:“你带二百人跟我走,让赵云驻守汜水关,我们去一看究竟。” 再次披挂上马,绰上游龙枪,和华雄一起带着二百骑兵快速地驶出了汜水关,向东面奔去。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即将迎来第二天的清晨。 高飞等人向前奔跑了不到三里,便见在官道边上,太史慈正在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对手无寸铁的西凉兵进行斩首行动。亟待走近时,高飞赫然看见到路边的一条干涸的水沟里堆积着许多尸体,鲜血将那一片土地染成了红『色』,一颗颗人头杂七杂八的堆积在尸体上。 “太史慈!你在干什么?”高飞策马扬鞭,快速奔驰到了太史慈的身边,跳下马背,将手中游龙枪朝地上一『插』,便怒喝道。 水沟的边上,一队士兵推着一排西凉兵按跪在了地上,举起手中的佩刀,手起刀落,便将一排人的人头全部砍掉。三十颗人头滚落掉在了干涸的水沟里,失去了头颅的身体鲜血一阵喷涌,最后被执行斩首的士兵用脚将无头的尸体踹下了水沟里。 太史慈正在一边看着斩首的行动,突然听到背后的一声大叫,回头看见高飞已经来到了身边,便拱手道:“主公,你怎么来了?” 高飞看见又有三十名西凉兵被带了过来,以同样的方法被按跪在地上,执行斩首的士兵刚要举刀,他便大声喊道:“住手——” 可惜声音还没有传到士兵的耳朵里,士兵手中的刀便砍了下去,又是三十颗人头落地。 高飞看了看一旁被士兵团团围住的西凉兵,见那里还剩下大约六十个人,便对太史慈道:“子义!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杀俘虏?” 太史慈振振有词的道:“启禀主公,这些人都拒不投降,留着也浪费粮食,不如杀了了事,而且,他们都是羌人,杀了他们,也等于是替被羌人杀死的汉人报仇了。” 高飞突然想起太史慈有杀俘虏的习惯,当初在攻打玄莵郡时,太史慈便杀了许多俘虏,可是杀俘虏这件事确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不希望太史慈今后将这个恶习一直延续下去。所以,他一把拉住了太史慈的手,走到了剩余的那几十个羌人面前,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几十个羌人的眼睛里『露』出的愤怒之情。当即对太史慈道:“你看看他们,现在心里指不定有多恨你呢?就算他们不投降,你也用不着杀光他们啊?” “你这个狗贼!我们全部是投降过来的,这个刽子手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们和那些不投降的一起杀了,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群狗贼的。狗贼!”一个愤怒到极点的羌人大声地骂道。 高飞听到那羌人的骂声,心中更是一惊,便再一次问道:“子义,你连投降过来的也杀了?” 太史慈十分坦率,点了点头,朗声道:“我杀了他们那些没有投降的族人,这些投降过来的羌人只不过是畏惧我军罢了,根本不是真心投降,以后肯定会为他们死去的族人报仇。我现在杀了他们,也等于是解决了后患啊,有什么不对吗?” “狗贼!我们是先零羌的,他们是白马羌的,根本不是一族人!”那个愤怒到极点的羌人又大骂了一声。 “什么先零羌、白马羌的,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你们是羌人,就必须杀。谁让你们之前祸『乱』凉州,荼毒我们汉人百姓的,现在都跟着董老贼来祸『乱』中原了。我太史慈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绝对不允许你们这些外族人欺负我们汉人。你要是恨我的话,尽管恨吧,等你死了以后,你可就恨不成了。要是以后我攻进了凉州,看我不把你们羌人全部屠戮!” 高飞听了,脸上一怔,没想到太史慈的杀意会如此的大,这让他联想起了历史上也喜欢杀俘虏的名将来。明朝的开国功臣常遇春,也是一个喜欢杀俘虏的将军,做法和现在的太史慈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那些俘虏道:“你们能死在太史慈的手里也不枉此生了,我本来打算放了你们,只可惜你们看了不该看的事情,而且太史慈的做法也燃起了你们心中的怒火,估计这辈子都会与我为敌了。为了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你们就慷慨就义吧。” “狗贼!死了我们都不会放过你!”一群羌人争相骂了出来。 太史慈脸上一喜,见高飞并没有责怪他杀这些人,当即对自己的部下道:“拉过去,全部斩首!” 随着两次集体的手起刀落,六十名仅存的俘虏便全部被斩首了。 高飞看了一眼躺在水沟下面的数百具尸体,叹了一口气,对太史慈道:“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你要是再敢杀俘虏,我定然要你去给我喂马!” 太史慈嘿嘿笑了笑,『露』出了一脸的憨样,扶正了头上戴着的钢盔,对高飞道:“诺!属下谨记心中!” “就只有这么多俘虏?不是有三千多西凉步兵吗?”高飞环顾一周之后,便问道。 太史慈道:“哦,他们分开逃窜了,后来孙将军带人追了上来,便分头追击,去追赶其他西凉兵了。” 高飞道:“这件事必须严加保密,吩咐你的部下,谁要是敢传了出去,就砍谁的脑袋。杀俘虏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让人把这些人全部埋掉。” 太史慈重重地点了点头,便去吩咐部下了。 华雄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轻声道:“主公,太史慈虽然勇猛无匹,可是如果一直有这个恶习的话,对主公以后会大大的不利。当年秦军大将白起坑杀长平一战,坑杀赵国四十万人,成为天下的骂名。后来楚霸王项羽也坑杀过二十万投降的秦兵,也是遭到了天下人的唾骂。属下以为,应该约束一下太史慈。” 高飞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想好了,以后让太史慈冲锋陷阵,收散俘虏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这次是我的一个疏忽,我只想到太史慈杀了李傕,立下了大功,可以对李傕的部下起到威慑作用。唉……你也带兵去帮助太史慈收拾一下这里,在孙坚的军队抵达之前,把这里收拾妥当。” “诺!”华雄拜了一拜,当即转身带着部下去帮忙了。 高飞拔起游龙枪,紧握在手中,翻身上了马背,看着太史慈忙碌的身影,便笑了笑,缓缓地想道:“看来,以后要是对外族开战的话,就不能让太史慈参战了,否则的话,他这个爱杀的将军,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士兵们开始用自己手中的兵器朝那条干涸的水沟里铲土,又从一边的树林里弄来一些树枝,铺盖了上面。在一千多人的共同努力下,便将那几百具无头的死尸全部埋掉了,将那条小水沟全部填平了,并且立上了一块墓牌,告诉过往的人这里埋下的是尸体。 忙完这些后各部的兵马纷纷呢押着俘虏朝这边走了过来,大家汇聚在一起,怀着一颗高兴的心,朝汜水关而去。而关于徐荣说的那番话,高飞只字不提。 207机遇 207机遇 汜水关内外,数万大军屯积此处,各『色』旌旗飘展,营寨络绎相连,将联军的声威尽皆展现了出来。 汜水关城守府的大厅里,刘虞以副盟主身份端坐上首位置,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朗声道:“短短的三天功夫,就已经攻克了董卓六万大军驻防的汜水关,子羽、文台可是取得了联军的首功啊。如今我等各路兵马汇聚一堂,该如何攻打虎牢关,还请各抒己见。” 大厅的下首位置,左边依次坐着高飞、孙坚、刘备,右边依次坐着曹『操』、陶谦、张超,而连同刘虞在内,每个人的身后各侍立着两个贴身跟随的将领。 站在高飞身后的是两个文士,左边贾诩、右边荀攸,两个人侍立在高飞身后,一言不发,只竖起耳朵聆听。 高飞早已经遍览了全场,见没有人发言,他便先开口道:“如今董贼的兵马已经屯在了虎牢关,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可谓是易守难攻。汜水关一战,西凉兵不过折损一万余人,并未受到太大损伤,其实力犹在,而且,董贼也会继续带领大军前往虎牢关,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展开速攻,而是等待北路军攻克成皋黄河沿岸,共同会师虎牢关下。” 众人听后,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曹『操』朗声道:“只怕本初的大军现在还没到平皋吧?并州兵虽然已经从野王出发,但是据斥候来报,董贼让张济、樊稠带兵五万驻守成皋一带,加上又有黄河天险,渡河十分的困难,就算并州兵再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五万的大军。我以为,当从这里派出一支援兵,从背后袭击成皋,给北路军以援助。” “这个主意好,我赞同。”陶谦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已经是满头银发的他朗声说道。 “高将军、孙将军,你们刚刚立了大功,兵马也需要休息,这次就由我带领兵马前往成皋吧。”曹『操』没有理会陶谦,他看不起陶谦,也懒得理会。 陶谦见自己的马屁拍在了马蹄上了,心中难免会窝着火,只是,他并不敢发作。对于他来说,曹『操』是一个威胁,因为曹『操』的大肆扩军,让他在徐州感到如坐针毡。兖州和徐州相邻,他担心曹『操』以后会侵占他的徐州,所以,只能先行巴结。 “嗯,曹将军的话确实有道理,那就有劳曹将军带兵朝成皋走一遭了。”刘虞点头称是。 曹『操』当先站了起来,朝在座的诸位拱拱手,张嘴便道:“那曹某就先行告辞了,等成皋一破,我必定派人前来……” “报——”一个斥候拉着长音,从大厅外面快步地跑了过来,打断了曹『操』的话语,“报副盟主,盟主传来紧急军情!” 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袁绍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呈上来!”刘虞一派贵族风范,处变不惊,朗声道。 斥候“诺”了一声,便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刘虞。 刘虞匆匆观看一遍之后,便哈哈大笑道:“好啊!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并州兵如此骁勇,居然在昨日午时便已经攻破了董贼在成皋的防线,如今已经兵临虎牢关了。” 众人听后,都感到很震惊,就连高飞和孙坚也没有想到并州兵会比他们还早一天取得了胜利。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不言而喻,脑海中都浮现出来了一个人。 “哈哈!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兵临虎牢关了。并州兵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看来当是那个叫吕布的人取下的辉煌战绩吧?”曹『操』大笑了起来,望了一眼刘虞,问道。 刘虞道:“孟德猜的不错,确实是吕布的功劳,没想到他只以区区五千轻骑便攻克了五万人驻守的成皋,迫使张济、樊稠退守虎牢,本初让我们在三日内赶赴虎牢关会师。”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一个不欢欣鼓舞的。 “他娘的,没想到联军第一功让那个叫吕布的抢了过去了,那个家伙能以五千轻骑击退五万人,看来是个人物。二哥,你说俺要是和吕布比起来,我们哪个厉害点?”站在刘备身后的张飞一听到这消息,便摩拳擦掌了起来,对身边的关羽道。 关羽眯着丹凤眼,捋了捋他的长髯,嘴角上扬了一下,便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淡淡地道:“未曾比试过,我难以下结论。” “主公,那我们还去成皋吗?”曹『操』背后一个一脸横肉的高胖高胖的家伙突然问道。 曹『操』摇了摇头,笑道:“仲康,你去通知一下夏侯惇和曹仁,让他们把兵马准备妥当,今夜好好的休息,明天带领大军开赴虎牢关。” 那个被唤作仲康的胖子,便是曹『操』身边的又一员猛将,外号有虎痴的许褚。许褚的身材算是高大的,浓眉大眼的,他的腰十分的粗,肚子也十分的大,站在曹『操』的背后反倒将一旁的典韦给挤的只有一点点地方,从外观上看,他和一个胖子差不多。但是,不同的是,胖子的身上是肥肉,而他的身上则是肌肉,之所以长成这样,那是因为他饭量大,加上皮糙肉厚的,反倒是磨练出来了一身与众不同的武艺。 许褚是谯县人,曹『操』在征讨豫州一带的黄巾时,他聚集了同乡数千人建造坞壁,防御黄巾军,后来曹『操』路过谯县,他便率领宗族前去投靠,和典韦共同担任曹『操』的左右护卫。此时,他听到曹『操』让他去办事,便掂了掂肚子,拍了拍胸脯,对曹『操』道:“好嘞,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转过身子,许褚拍了一下身边的典韦,笑道:“韦哥,我走了,主公就交给你了。” 典韦不太爱说话,点了点头,依然环保双臂地站在那里,一脸的冷峻,让人看了觉得他整个人十分的酷。 众人几乎都听到了曹『操』和许褚的对话,便立刻反应了过来。只听陶谦对站在身后的糜竺、孙乾道:“你们也去让士兵准备准备吧,明天出发。” 糜竺、孙乾共同点了点头,朝陶谦拜了一拜,便道:“属下告退!” 张超是陈留太守张邈的弟弟,他起身当着众人的面,拱手道:“诸位,既然盟主已经下达了命令,那我们就应该遵循,我看,我们也不用再商议了,一切都等到在虎牢关会盟时再请盟主做打算吧。诸位请慢议,我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 不等众人答话,张超便转身离开了大厅,头也不回的走了。 “各位大人,请原谅我家主公的冒昧。我家主公也确实有要事,所以礼数不周,还请诸位多多谅解,子源在此给诸位陪不是了。”一直站在张超背后的功曹臧洪站了出来,急忙替张超开解。 臧洪这个人也是个名士,他的父亲叫臧旻,在大汉历任使匈奴中郎将、中山、太原太守。出身官僚之家的臧洪从小便恪守义和礼,三国早期人物,与陈登齐名。历史上是死在袁绍手里的,英年早逝,确实可惜。 众人都知道臧洪是海内名士,便还了一礼,并没有不悦。因为在座的人都知道,张超的脾气很臭,而且和别人很难合得来,并且有点孤傲。张超之所以参加关东联军,也是受其兄长张邈的影响,唯一的好处,估计就是对臧洪言听计从吧。 曹『操』看到臧洪跟着张超走了出去,便摇了摇头,啧啧地道:“可惜了,这样的一个人才,却跟了一个庸主,要是在我的手底下,定然有他大展宏图的时候。” 刘虞听后,只呵呵笑了笑,便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这样商量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诸位都请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兵发虎牢关,和北路军会师。” 于是,众人皆散,高飞、孙坚、曹『操』、在前面走着,刘备、陶谦则跟在后面,刘虞却不离开,而是对站在他身后的鲜于银和田畴道:“你们都各自去准备一下兵马吧,都累了一天了,我在这里休息休息,不要为我牵挂。” 鲜于银、田畴道:“诺!” 一时间,欢聚一堂的群雄便这样散了,孙坚邀请高飞、曹『操』去喝酒,三个人便一道去了孙坚的大营。 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走出城守府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三位请留步”,他们三个人便一起转了头,看见叫他们的人居然是徐州刺史陶谦。三个人便一起向着陶谦拱拱手,刘备则轻声细语地道:“原来是陶使君,不知道唤我等兄弟有什么事情吗?” 陶谦混迹官场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这识人的能力他还是有的。当时在大厅里,他是第一次见到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而且从会盟到现在,他从未听人提起过有这三个人物。他见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都气度不凡,便有心结识,这才故意走在他们身后,寻机叫住。 他笑了笑,朝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拱手道:“三位好汉相貌不凡,必定不是俗人,只是小老儿眼拙,未能认出三位好汉是谁,想请教一下三位好汉的姓名。” 刘备道:“在下辽西太守刘备,乃汉景帝阁下玄孙,中山靖王之后,这两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关羽、张飞。” 张飞听着刘备这种自报家门的话语,心中默然地道:“唉,大哥又来了,怎么谁问他,他都是这句话啊,我听的耳朵里都长茧子了。” 关羽、张飞朝着陶谦拱拱手,同时道了一声“见过陶使君”,便草草了事,却并没有什么好感。 陶谦倒是表现的非常夸张,脸上顿显惊诧之『色』,当即道:“哦,原来三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刘备、关羽、张飞啊,真是久仰久仰的。没想道刘英雄还是汉室宗亲,真是失敬失敬,今日能有幸遇到三位英雄,真是小老儿的荣幸啊。小老儿与三位英雄一见如故,不知道能否请三位英雄吃上一杯酒?” 三个人在联军里一直默默无闻,经常没有正式出席过什么大场合。今日也不知道刘虞抽了哪根筋,居然将他们三个人也一起叫道了议事厅。三个人从参加联军时,便一直很郁闷,此时突然被一镇诸侯夸成了英雄,三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莫名的欣喜。人都需要恭维,也都喜欢听好话,来满足一下自己的那点虚荣心,刘备、关羽、张飞也是人,自然也不例外。 张飞听到陶谦如此夸他,他整个人都已经飘飘然了,当即哈哈笑道:“陶使君,算你有眼光,俺张飞就是一个大大的英雄。既然你要请俺们喝酒,俺们当然不会拒绝了,对吧二哥?” 关羽心里也很开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他,但是他却淡淡地道:“听大哥的。” 刘备看了一眼陶谦,他的心里缓缓地想道:“这陶谦好歹也是一镇诸侯,而我兄弟三人向来默默无闻,今日能被陶谦欣赏,确实是一件好事。只是,陶谦这人看起来虽然慈眉善目,可心里面却并非如此,我们和他也是初次相见。第一次见面,就要请我们喝酒,而且还很自谦,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这里人多而杂,去赴宴一次也好,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怎么样?刘英雄,考虑的如何?”陶谦见关羽、张飞以刘备马首是瞻,便直接问道。 刘备点了点头,拱手道:“既然是陶使君盛情邀请,我等兄弟自然不会拒绝。” 陶谦笑道:“好,那三位英雄就请随我来吧。” 于是,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便跟着陶谦一起去了他的军营。 陶谦的军营座落在汜水关的东边,和张超的军营紧挨着。陶谦将刘备、关羽、张飞带入营中,便让人准备好酒宴,又请来了手下的诸位将领一起来参加酒宴,搞的很是隆重,仿佛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是天子派来的使臣一样。 举起手中的酒杯,半老的陶谦清了清嗓子,发出了略显苍迈的话语:“玄德,我见你是哥胸怀大志,小小辽西只怕难以施展你的大才,徐州沃野千里,户口百万,是英雄的用武之地,老夫想你请在会盟之后留居徐州,一展你平生之抱负,不知你可否愿意?” 208转折 208转折 当陶谦的话音落下的时候,所有在座的人都颇感震惊,而陶谦的部下则全把目光瞄准了默默无闻的刘备,他们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大帐内,陶谦的部下虽然只有几个,但是有一些军士站立在众人左右伺候倒酒,十几双炙热的眼睛一起盯着了刘备,目光里透出的眼神大多持着怀疑的态度,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大厅里寂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关羽、张飞二人也在看着刘备,脸上带着一丝喜悦,目光中透出了很大的期待。 刘备环视了一周,见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便端正了身子,朝着陶谦拱手道:“备乃一介武夫,没有什么名声,陶使君能如此器重在下,也是在下之福。只是……在下有一件事想不通,还想向陶使君请教一二。” 陶谦见刘备没有说不答应,可也没有答应,他一直觉得自己有识人大才的能力,自他平定徐州的黄巾,将其驱逐出徐州之后,他便接二连三的提拔了陈登、糜竺、糜芳、曹豹、孙乾等人,所任用的人也都十分的妥当。他虽然是今天才见到刘备,但是他却能够看出刘备身上的才略。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他别的能耐没有,就是会看人,所以,他坚信,自己不会看错。 陶谦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捋了捋那部花白的胡须,默默地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嗯……这件事实在是太唐突了,毕竟老夫和玄德才刚刚相识,突然说出这种话来,确实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不过,老夫可是盛情相邀,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就是了,老夫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备道:“陶使君,在下虽然和使君是第一次见面,却也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只是,在下很想知道,为什么陶使君会这么盛情的邀请我到徐州呢?” 陶谦笑了笑,他之所以这么盛情的邀请刘备,那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见刘备这个时候问了出来,便朝一旁的军士摆摆手,朗声道:“你们都暂且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告诉外面的守卫,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十几名军士“诺”了一声,便逐一退出了大帐。 陶谦端正了坐姿,微微地抬起手,指着左列的几个人,向刘备介绍道:“玄德,这几位都是我推心置腹的人,同样也是我徐州的官吏,依次是糜竺、孙乾、糜芳、曹豹,你们先互相认识一下,之后我再说明原因。” 刘备朝糜竺、孙乾、糜芳、曹豹四个人拱拱手,缓缓地道:“在下刘备,字玄德,涿郡人士,乃汉景帝阁下玄孙,中山靖王之后,现任辽西太守。这两位是我的结拜兄弟,左边的是我的二弟,河东解良人,姓关名羽字云长,右边的是我的三弟,涿郡人,姓张名飞字翼德,见过四位大人。” 关羽、张飞听刘备说的如此详尽,加上陶谦又对他们十分的厚待,心中也都有几分欢喜,打心眼里喜欢这帮徐州来的官吏,恨不得他们的大哥一口答应下来。二人同样朝着糜竺、孙乾、糜芳、曹豹四个人拱拱手,道了一声“见过四位大人”,草草了事。 对面的糜竺、孙乾、糜芳、曹豹也一样各自介绍了一番,然后朝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同时拱手道:“见过三位大人。” 互相认识完毕之后,陶谦便站起了身子,朗声道:“玄德,如今虽说天下群雄都会盟于此,正在和董贼作战,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及早规划。现在联军气势如虹,会盟兵力多达四十万……当然,这兵力你我心中也都有数,虽然是诈称,可三十万的兵马还是有的。董贼一共有二十万西凉兵,还要驻防凉州、关中等地,真正能投入到洛阳的兵力,也就十七八万而已。以十八万之众去抵挡三十万的大军,而且还是和天下群雄为敌,这岂有不败之理?可一旦董贼败走,盟军是否会继续进攻,那可就是个未知之数了。所以,会盟之后的事情才最重要,你是个聪明人,我说的话你一定能明白。” 刘备确实很明白陶谦的话,而且也不得不佩服陶谦的洞察力,会盟的盟军只不过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临时大军,而且许多诸侯之间还有一点嫌隙,这也就给了盟军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如今大家都是为了讨伐董卓而来,一旦董卓跑了,那么大家的目标就会失去了,之间的嫌隙也会再次涌现出来,很可能会发生火拼。所以,他听完陶谦的话后,便点了点头。 陶谦见刘备明白自己的话,便接着道:“徐州虽然沃野千里,户口百万,可是却也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兖州刺史曹『操』带甲五万,兵精粮足,这个人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曹孟德,实在是一个令人畏惧的人物。我担心的是,一旦董卓向西退却,而联军有陷入勾心斗角的局面时,天下就会陷入大『乱』,到时候各个诸侯便会展开火拼,为争夺城池而互相残杀。徐州和兖州毗邻,为了防止曹『操』的侵扰,徐州必须要有一位雄才大略的人来坐镇。” 刘备听后,终于明白了陶谦的心思了,是想利用他来对付曹『操』。他和曹『操』在征讨颍川、汝南黄巾时见过,而且他也能够看得出来,曹『操』确实是以为颇有野心的人。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曹『操』的运气会如此的好,紧紧时隔两年,便成为了兖州刺史,而且在天下群雄中也是最有实力的一个。他略微地想了想,便淡淡地道:“所以,陶使君是想请我坐镇徐州,率兵抵御曹『操』?” 陶谦点了点头,笑道:“玄德果然是个聪慧的人,你所说的,正是老夫所想的。徐州带甲三万,民风淳朴,老夫虽然有识人之才,却并无太大韬略,如果遇到强敌入侵,只怕连徐州都守不住。玄德乃是雄才大略之人,何况玄德的二位结拜兄弟相貌不俗也绝非常人,如果能得到玄德相助,徐州或许能够转危为安,而玄德平生大才也可以在徐州一展,如此两全齐美的事情,玄德何乐不为呢?” “大哥,陶使君盛情相邀,大哥就答应了吧,反正辽西那个犄角旮旯的又没有什么可以施展抱负的地方,就连人口也才几万人而已,在那种地方当个太守,还不如在中原当一个县令呢。”张飞心里也很痒痒,他曾经私下出迎游玩,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曹『操』的营地,看到曹『操』的兵马雄壮,他便抱怨自己连一个像样的骑兵都没有。如今他遇到了这样的好事,他自然不会拒绝,更不希望刘备拒绝。 一向较为沉稳的关羽,此时也开口说话了,贴近刘备的耳边,小声说道:“大哥,三弟说的没错,辽西那穷乡僻壤的,确实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而且刘虞对大哥也不冷不热的,连高飞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大哥留在幽州也是屈才。如今陶使君盛情相邀,徐州又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确实可以一展大哥心中的抱负,我和三弟也该带点像样的兵了。大哥,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请大哥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陶谦年迈体衰,估计也没多久活头了,大哥虽然暂时屈尊陶谦帐下,一旦陶谦驾鹤西去,想必以大哥之才,这徐州就等于是我们兄弟的了。徐州富饶,盛产盐铁,大哥若以此为根基,招兵买马,匡扶汉室的理想很快就能实现的,请大哥三思。” 听完关羽和张飞的话,刘备便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心里早有盘算,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当即站起身来,朝陶谦拱手道:“陶使君盛情相邀,备感激不尽,只是我现在还是辽西太守,就算要到徐州,也必须和幽州牧刘使君言语一声,挂印之后,备必定带领帐下两千军士前来相投,以不辜负陶使君对备的厚望。” 陶谦哈哈大笑道:“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我得玄德,徐州可安也!” 糜竺当下欢喜地笑了出来,朝刘备拱手道:“恭贺刘大人莅临徐州。” 陶谦道:“玄德,从今天起,你就暂且担任牙门将军之职,统帅徐州所有兵马,等击退了董卓之后,老夫亲自上表天子,正式任命你为牙门将军。” 刘备听完之后,急忙站了起来,虽然牙门将军是个杂号将军,但是关键在于让他统领徐州所有兵马,这就等于是让他掌控徐州的所有军权。他自然欢喜,当即朝着陶谦拱手拜道:“多谢使君厚爱,刘备必定竭尽全力,以保徐州太平。” 在座的孙乾、糜芳也都起身恭贺,只有曹豹悻悻不乐,看着这个默默无闻的刘备一转身便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心里十分的不爽。但是为了不引起什么不愉快,便还是朝刘备恭贺了几下。 于是,众人便在大帐内继续欢宴,直到西落西山,这场酒宴才散了去。刘备回到幽州牧刘虞的兵营,当面递交了官印,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自己的部下,便搬迁到了徐州刺史陶谦的军营。 209荀彧 209荀彧 高飞、曹『操』跟随着孙坚去喝酒,三个人许久没有如此的欢聚过了,都撇下了诸侯的身份,在孙坚的大营里痛饮一番。也不知道酒喝到了什么时候,只觉得暮『色』四合。 “城内可有『妓』 女乎?”酩酊大醉的曹『操』再一次说出了这句至理名言,却不知他这句至理名言却害的损失了他最重要的一员大将。 “孟德,你喝醉了,这里是汜水关,住的都是士兵,哪里来的什么『妓』 女?”孙坚的酒量大,一连喝了好几坛子酒,却依然清醒异常。 一直侍立在曹『操』身后的典韦心中不忍,便上前跨了一步,劝慰道:“主公,你喝醉了,再这样喝下去,只怕……” “滚开!没看到我在和兄弟们喝酒吗?”曹『操』确实已经喝醉了,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却总喜欢硬撑,而且喝醉后的曹『操』酒品也不是很好,总喜欢酒后『乱』『性』,也爱发点牢『骚』,跟一个市井无赖没什么两样。 典韦头一次见到曹『操』发这么大的脾气,似乎也是头一次见到曹『操』如此这么开心的喝酒,自从他被夏侯惇发现推荐给曹『操』之后,他就一直在曹『操』身边贴身护卫。他属于那种少言寡语型的,但却是一个实干家,只要是曹『操』吩咐的事情,他都会很出『色』的做好,而且一些他认为份内的事情他也会做的很完美。与其说他是一个卫护,倒不如说他是曹『操』的男保姆,就连曹『操』跟老婆在房间里嘿咻的时候,他都很称职地守护在门外,只是为了曹『操』的安全。他没有将曹『操』的这句话放在心上,而是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继续站在那里,依然保持面无表情的酷哥姿态。 今天对于曹『操』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自己昔日的好友高飞、孙坚攻下了汜水关,而且北路军也攻克了成皋,长久以来一直忧心董卓的实力,给他造成了一个极大的压力,作为整个盟军的参军,他要制定出不同的作战方案,以达到驱除董卓的目的。可是巨大的压力也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于是便在今天顺应着孙坚的邀请,决定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听到典韦被骂,而且毫无怨言的承受,高飞不得不承认,典韦确实是一个很出『色』的保姆,可以如此的逆来顺受。他甚至可以肯定,如果这汜水关内真的有『妓』 女,典韦便会毫不犹豫的去给曹『操』找过来,以供曹『操』享用。 大帐内,只有四个人,孙坚、高飞均没有带贴身的保镖,而且在这种场合下,似乎也不用带。只有曹『操』带了,与其说是他带来的,倒不如说是典韦自己死乞白赖的跟来的。起初孙坚、高飞还不太习惯,毕竟典韦这样一个重量级的人物环保双臂的站在那里,他们虽然知道对这座雕像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是出于典韦的那种气势,还是将两个人都震慑了一把。好在典韦一直保持着雕像的姿态,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就连眼睛也都不眨一下,渐渐地也让高飞和孙坚放下心来。 “孟德兄,你酒量不好,却偏偏要逞强,这又是何苦呢?我看天『色』已晚,明日还要去虎牢关,咱们就喝到这里吧?”高飞也有点快不行了,虽然说这酒的酒精度不高,但是也搁不住量大啊,他一下午光『尿』『尿』都『尿』了十几次,现在肚子里装的也都是酒水,一活动起来还使劲的晃『荡』,实在难受。 曹『操』正端起了酒碗朝肚子里灌酒,突然听到了高飞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便将酒碗朝地上一摔,怒道:“哼!老子就要喝,谁敢不让老子喝,老子就跟谁拼命!” 喝醉了,已经完全喝醉了,一代枭雄酒醉后的这种地痞样子,真的是很令人讨厌。 孙坚颇有长者风范,见曹『操』是真正的喝醉了,便一把夺下了曹『操』面前的酒坛子,然后又递上了一个酒碗,给曹『操』倒了一碗酒,又给高飞倒了一碗酒,朗声道:“这酒喝多了伤身,还是少喝为妙。我们兄弟能再次在这里共同聚首开怀畅饮,确实是令人开心的一件事。但是,大事要紧,而且孟德你也真的是喝醉了,再喝下去,也已经失去了意义了。咱们就以这一碗酒,作为今天的道别酒吧,等击杀了董贼,普天同庆之时,咱们兄弟再一次『性』的喝个痛苦。来,把这碗酒干了,然后各自回营,否则的话,我就要下逐客令了!” 高飞很赞同孙坚的做法,当即举起了酒碗,对已经神情恍惚的曹『操』道:“孟德兄,文台兄说的很有道理,来,咱们喝完这一碗,就各自回营吧,明日一起去虎牢关,和北路军进行会师,比起喝酒,还是大事重要。” 曹『操』的神志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清醒,便点了点头,跟着一饮而尽,然后指着高飞道:“高子羽!我听说你的飞羽军很强悍,我不服气,我想让你去看看我的青州军、虎豹骑,我要你去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精兵。还有……” 话没说完,曹『操』便打了一个饱嗝,从嘴里吐出来的是一嘴的酒气,醇香的酒一经下肚,再发出来的时候,便成了一股酒臭,那种气味十分的难闻,弄得高飞、孙坚都连忙将身子后撤了一点距离。 “嘿嘿……”曹『操』醉醺醺地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肚子里胀的慌。哦,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高飞道:“你说让我去看看你的青州军和虎豹骑……” “哦……”曹『操』道,“我想起了,是虎豹骑……不对不对,是你当初在凉州平『乱』时弄得阵法,我私下里记了下来,暗中推演,终于让我创立了一个新型的战阵,我想……想请你去看看,加以指点指点。” 高飞听到曹『操』的这话,他才回忆起来,他在陈仓练兵时,曾经用罗马人的战阵以及秦朝军队的战阵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连成了现在飞羽军一直在沿用的阵形。当时曹『操』亲眼所见,问他是什么,他没有和曹『操』解释,没想道曹『操』居然偷偷地记下来了。他听曹『操』也弄出来了一个新的阵形,便来了精神,想去一探究竟,而且曹『操』军的实力他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战斗力如何,便想去了解一下。他冲曹『操』笑了笑,道:“好啊,我正有此意。” 曹『操』一拍桌子,当下便站了起来,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好背后的典韦及时扶住。他在典韦的搀扶下,朝高飞、孙坚有气无力的拱拱手,道:“走,你们都到我的军营里,我要让你们看看我曹『操』的实力。” 孙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直认为面前这两个人是个十分有才华的人,而且能于这样的两个人当兄弟,他也很高兴。当即点了点头,对高飞道:“子羽,我们就去一看究竟。” 曹『操』扭头对身后的典韦道:“典韦,扶我回营,让夏侯惇集合所有青州军,让曹仁、曹纯集合所有虎豹骑。” 典韦“诺”了一声,便对高飞、孙坚道:“二位大人,你们请随我一道来吧,我先让人回去通知三位将军,等我们走到兵营的时候,大概阵形就可以摆好了。” 高飞、孙坚点了点头,一起跟着典韦扶着的曹『操』出了大帐。 孙坚什么人都没带,和高飞一道出了自己的军营,朝曹『操』的军营走去。 曹『操』的军营驻扎在汜水关的西面,因为他的军队人数是最多的,在汜水关内的几位诸侯里,他三万大军占了一半兵力,所以驻扎在野外空旷的地方。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这种暮『色』之下,完全可以让人看清军队的演练。典韦派人去曹『操』的军营通知夏侯惇、曹仁、曹纯,自己则扶着曹『操』走。曹『操』东倒西歪的,走起路来十分的不方便,典韦索『性』将曹『操』背在了背上,背着曹『操』向前走,使得路程缩短了许多。 到了曹『操』的军营附近,高飞、孙坚便见一万五千人的方阵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军营外的平地上,骑兵、步兵交错其中,而且各种兵种都有。走进一看,军队十分的扎眼,给人一种参差不齐的错觉。 这时,三位身披铠甲的将领和两位穿着长袍的文士都走了过来,朝典韦背上背着的曹『操』一起拜道:“参见主公!” “典韦,放我下来,你去把许褚叫来!”曹『操』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轻声喝道。 典韦“诺”了一声,便将曹『操』放在了地上,然后对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道:“夏侯将军,主公就交给你了。” 那姓夏侯的将军便是夏侯惇,身材高大的他从典韦的搀扶下接过来了曹『操』,牢牢地将曹『操』扶住,对典韦道:“你去叫许胖子吧,他还在后营吃饭,让他快点过来。” 典韦点了点头,便径直朝一边走去,迈着矫健的步伐很快便消失在了暮『色』当中。 此时,夏侯惇身边的一个文士站了出来,一身的长袍打扮,加上和善的面目,略显富态的身材,给人以十分儒雅的样子。他细细地观看了孙坚、高飞一眼,便迈步上前,拱手道:“在下荀彧,字文若,见过两位将军。” 210曹营 210曹营 “原来他就是荀彧……”高飞看着十分儒雅的荀彧,又瞅了瞅荀彧身边的那个较为年轻的文士,心里暗想道,“那荀彧身边的这个年轻人难不成是郭嘉吗?” 只见孙坚朝荀彧拱了拱手,将高飞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原来是荀先生,久仰久仰,不知道荀先生身边这几位是?” 荀彧还没回答,便见喝醉的曹『操』在一旁叫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曹仁,这位是曹纯,这位是程昱,都是我帐下的得力助手。” “原来是程昱啊,我还以为是郭嘉呢。”高飞听曹『操』介绍过后,便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曹仁站在夏侯惇的身后,这下朝前面走了一步,『露』出了矫健的身影,与曹『操』比起来,曹仁算是一个帅哥了,只见他眉清目秀的,看着身体健硕,却也有文人的那种儒雅。他朝孙坚、高飞拱手道:“曹仁见过孙将军、高将军。” 紧接着,五大三粗的曹纯也走了出来,朝高飞、孙坚抱了一下拳,朗声道:“曹纯,拜见二位将军。” “程昱参见二位将军。”程昱面带两道细髯,肤『色』白皙,也跟着朝高飞、孙坚拜道。 在曹『操』的军营里,曹『操』和孙坚、高飞的关系谁都知道,所以曹『操』的部将都对高飞和孙坚很客气。 “孟德部下多俊才,今日一见确实是不同凡响。”孙坚客气地道。 高飞知道曹『操』的部下算是人才济济的了,只是今日才见到这么几个人,未免有点不太尽兴。他想趁着曹『操』酒醉信马由缰之时,想将曹『操』手下的大将一次『性』认识一遍,也省的以后见面了无不相识,便拱手对曹『操』道:“我听闻孟德兄手下人才济济,囊括了兖州、豫州等人的才俊,何不将众将一起叫来,让我和文台兄认识认识呢?” 曹『操』哈哈笑道:“你说的不错,今天难得这么高兴,我就让我的手下全部来让你们认识认识,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曹『操』是如何的兵多将广。” 孙坚一直对曹『操』的运气很欣赏,自从和曹『操』、高飞在凉州分开之后,三个人便各奔东西,论起实力来,似乎就数他最弱,他之前见了不少高飞的兵将,却很少见到曹『操』的,此时听高飞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便随声附和道:“那就有劳孟德了,我和子羽今日能一览曹军诸位文武,算是三生有幸了。” 曹『操』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气。文若,去将校尉以上的人统统叫来,让他们来拜见拜见我的这两位兄弟。” 荀彧略微迟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可刚张嘴,便看见曹『操』一脸怒气地问道:“怎么还不去?”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曹『操』醉成这样,他之所以迟疑了一下,是担心曹『操』如此模样让众将看了会成为笑柄。他随即贴近了曹『操』,轻声道:“主公,如果当着众将的面,让他们看到主公如此模样,只怕会有不妥吧?” “如此模样?我怎么了?难道我不是曹『操』了?”曹『操』被酒精麻痹着,思维便降低了很多,对荀彧大吼大叫的,“快去!我的命令你也想违抗吗?” 荀彧见曹『操』已经是彻底的醉了,他也不想多计较,但是士可杀不可辱,他堂堂一个国士,居然让曹『操』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喝叫,他的心里也生起了一丝怒意,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反了不成?”曹『操』见荀彧不理睬他,当即更来气了,大声叫道,“曹仁、曹纯,把荀文若给我叉回来!” 曹仁、曹纯脸上一愣,两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还从未见曹『操』发过如此大的脾气,而且平日里一向对荀彧特别尊重的曹『操』,今日却因为酒醉而变得十分粗鲁,二人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反了反了,连你们也不听话了?”曹『操』一把推开了扶住他的夏侯惇,身体歪歪晃晃的指着曹仁、曹纯大叫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荀彧给我叉回来!” 程昱急忙上前扶住了曹『操』,轻声轻气地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荀先生的脾气主公是知道的。主公一向对荀先生为座上宾,怎么今天突然就……不就是叫众将嘛?那也不至于在这个地方会面啊,就算要升帐,也该在中军大帐里不是。属下这就扶主公去中军大帐,曹仁、曹纯自然会去将众将叫来的,还请主公息怒。” 夏侯惇这时也急忙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曹『操』的另外一边,急忙道:“是啊是啊,程先生说的很在理,就算要升帐,也不该是在这个地方,还是回大帐吧。曹仁、曹纯,你们快将主公扶进大帐,我这就去通知众将升帐。” 曹『操』一听到进帐,突然间就『露』出了一丝『**』笑,斜眼向夏侯惇问道:“帐内可有『妓』 女乎?” 夏侯惇急忙答道:“有,主公升完帐,属下自当会将『妓』 女奉上。” “进帐!”曹『操』大喊了一声,扭头对孙坚、高飞道,“二位兄弟,请随我一同进帐,有福同享,如此良辰美景,正当是寻欢作乐之时。” 孙坚、高飞二人脸上均是一怔,没想道曹『操』心里的这个情结居然有这么重,二人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 曹『操』见孙坚、高飞点头,这才让曹仁、曹纯扶着他向军营里走去,程昱也跟了过去。 夏侯惇则走到高飞、孙坚的身边,动了动嘴唇,脸上『露』出了难『色』,瞥了半天,才缓缓地说道:“二位将军,不知道你们要什么样的女人,在下也好赶紧去张罗着,因为……因为……军营里只有一位随军的女人……” 孙坚连忙摆手道:“哦,我不需要,刚才只是为了应承孟德罢了。我头一次见孟德喝的如此大醉,没想道孟德……” 高飞听孙坚的话说到一半便停止了,他也急忙道:“我也不需要,夏侯将军尽管去给孟德兄准备便是,我们自会去中军大帐之内。” 在夏侯惇的心里,天大地大也没有曹『操』大,事情再急也急不过曹『操』要女人,他深深地知道曹『操』有这种癖好,便在离开兖州之时,从城里随军带着一个女人,就是为了防止曹『操』出现这种突发状况。所以,他也管不了对面是什么太守、将军啊,总之他要提前给曹『操』准备好温柔乡。他见高飞、孙坚皆没有那方面的需要,便急忙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二位将军请自主入营,不会有人阻拦的。” 高飞、孙坚见夏侯惇离去的背影,便摇了摇头,二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谁都没有再说什么,而曹『操』的这种形象,似乎也已经颠覆了他们所认识的有着一身抱负的形象。二人一起迈着步子,朝曹『操』的军营里走去。 军营门口,荀彧独自一人等候在那里,看着从暮『色』中走来的高飞、孙坚,便朝二人拱手道:“二位将军,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高飞、孙坚相互看了一眼,当即一起拱手道:“荀先生请讲。” 荀彧道:“文若一介书生,无甚大才,然而我家主公雄才大略,乃是当世的英雄。可是英雄也有其凡人的一面,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家主公自然也是如此。所以,酒醉之后总是希望能有一个美人陪伴左右,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我只希望二位将军不要把今天我家主公的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高飞听到荀彧如此的维护曹『操』,估计是不想让曹『操』出现什么绯闻,他也不是一个特别八卦的人,知道一些花边小新闻也就权当消遣,根本不会到处宣扬。他朝荀彧拱拱手,笑道:“荀先生请放心,孟德是我兄长,我自有分寸。不过荀先生能如此忠心护住,却实在是让人感动,可惜我帐下没有像荀先生这样的大才,真是人生一大遗憾。” 荀彧笑道:“高将军说笑了,荀公达海内知名,高将军已经将其奉为谋主,又他在高将军身边,高将军又怎么能说是没有大才呢?荀攸之才胜我十倍,高将军能将荀攸放在显要的位置,足见高将军有识人之才。” 高飞笑道:“文若先生也颇有才华,今天遭受了孟德兄的羞辱,却仍能替孟德兄着想,可见文若先生对孟德兄极为忠诚啊,真是国士也。” 荀彧只笑了笑,便朝高飞、孙坚拱手道:“二位将军,请随我来吧,我家主公还在大帐等着二位呢!” 荀彧将高飞、孙坚带到了中军大帐,然后欠了一下身,给予了一个微笑,便离开了,却不进大帐。 孙坚看到荀彧远去的背影,对高飞轻声道:“贤弟,此人不简单啊,孟德真是找了一位好的谋士啊。” 高飞叹了一口气,对孙坚道:“已经是孟德兄的人了,我们再垂涎也已经无济于事了,我只求会盟之后速速回到幽州,多多招贤纳士。” 孙坚笑了笑,道:“江东也多才俊,看来我要招贤纳士的话,就得去江东了。贤弟,我们进去吧。” “嗯!” 中军大帐里,曹『操』斜靠在上首位置,看到高飞、孙坚从外面走进大帐,便对曹仁、曹纯道:“给二位将军看座!” 曹仁、曹纯就像两个普通士兵一样,被曹『操』呼来喝去的,急忙带来了两个椅子,放在曹『操』身边不远处的最前列,一左一右,同时拱手道:“二位将军请坐。” 高飞、孙坚二人坐定之后,便听曹『操』道:“二位稍待片刻,一会儿便会有众将前来。” 果然,没过多久,典韦、许褚二人便进了大帐,先是朝曹『操』拜了一拜,便径直走到了曹『操』的身边,一左一右的站在曹『操』身后。 又过了一会儿,曹『操』军的将领们陆续到来,这一次可真是让高飞、孙坚大开了眼界。 当众将到齐之后,曹『操』便朗声道:“诸位,这两人便是和我情同手足的兄弟,你们都来拜见一下。” “参见二位将军。”众人都认识高飞、孙坚,两个人联手打破汜水关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是真正见到面,有的武将还是头一次。 高飞、孙坚也回了一礼。 曹『操』此时的酒意经过刚才和荀彧的闹腾,似乎减少了一点,逐渐恢复了一点清醒,便端坐在那里,朗声道:“文台兄,子羽贤弟,这些便是我曹营的将军们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夏侯惇、曹仁、曹纯你们都认识了,我也无需介绍了,其他的几位从左边依次是夏侯渊、曹洪、李典、乐进,右边最末尾的那个年轻小将叫曹休,乃是我曹家的千里驹。除此之外,我尚有十余员战将留在了兖州,等击杀了董卓,我一定带你们去兖州,让我的部将都来见见你们。” 听到曹『操』介绍完毕,孙坚是感概万千,想想自己在长沙兵不过万人,将只有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实在少的可怜,就连高飞所带来的人,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他一想到人才,脸上便『露』出了一丝忧郁。 高飞很清楚曹『操』的原始实力,曹『操』之所有能够纵横在中原,多是因为他的家族太过殷实,而且族中也是人才济济,光姓夏侯的和姓曹的就能给他带来许多利益,别说在兖州、豫州等地的豪族了。他和曹『操』的出身不一样,曹『操』属于世家出身,而他毫无根基,就连宗族也被控制在董卓的手里,杀没杀他也不知道。总之,他属于白手起家的那种。今天看到曹『操』的这些人才之后,他便暗暗地下了决心,回到幽州后,一定要广收各路人才,在『乱』世里,只要有了人才,就不愁没有地盘。 “孟德兄人才济济,而且兵多粮足,实在是群雄之中的佼佼者。袁本初不过是凭借着其袁氏的名声而已,根本无法和孟德兄相比。相信不久的将来,孟德兄必然能够成为匡扶汉室的栋梁之才。”高飞赞赏道。 曹『操』冷冷地“哼”了一声,怒道:“汉室?汉室的天下早已经让董卓给霸占了,如今只有一个几岁的娃娃在当皇帝,董卓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一点廉耻都没有。以我看,这个大汉真的要土崩瓦解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曹『操』说不定就能成为天下之主……” 孙坚听后一脸的惊诧,没想到曹『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对于他而言,汉室只要还有一点希望,他就会救助到底。他对曹『操』的言论没有任何回音,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高飞急忙出来圆场,笑道:“孟德兄,你不是让我看你推演的阵法吗?我们现在何不去一看究竟?”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众将随我一起去!”曹『操』朗声道。 211八门金锁 211八门金锁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陈列在曹营外面的一万五千名士兵还在严阵以待,每个人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一个命令。 没有月亮,清澈的夜晚象件黑丝绒的衣服一样裹着曹营外的军队,军队按照不同的方位站着,在偌大的一片空地上看上去稀稀拉拉的,望上去就象羽『毛』,在静止的空气中一动也不动。 “文台兄,子羽贤弟,你们请看,这便是我用青州军和虎豹骑编制的战阵,可以说是我曹军的最精锐的军队。”曹『操』一脸得意地站在辕门外,指着夜『色』下看不太清晰的军队,大声地炫耀道。 孙坚现在是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木讷,还在为刚才曹『操』说出的那番话而感到浑身不自在。对于他来说,现在的曹『操』实力算是很强的了,如果真的有一统天下的雄心,或许会在这中原大地上掀起一番新的腥风血雨。 高飞还是一脸的和蔼,曹『操』的心思他根本就不用猜测,就光是一个名字便足以使得他震撼不已,如果曹『操』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那他根本不会这些费尽心机来曹营一探究竟。他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在京的时候没有杀掉以后对他极为不利的人,可是,就当时在京师的情况来看,他如果不及时离开的话,很可能会受到各派争权夺利的牵连,指不定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长出了一口气,他也想开了,现在这个样子还很好,曹『操』虽然有五万大军,可他在北方也不弱,光是乌桓人给他提供的兵员就高达五万。而且他相信,那些乌桓人肯定能比曹『操』的虎豹骑的底子好,只要加以训练,必然能够成就一支横扫天下的铁骑。 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所谓的虎豹骑,也就五千精挑细选的壮汉而已,战马也不是很好,身上的携带的兵器和战甲也只是铁质的,中原的马匹多是来自北方的贩卖,曹『操』能够在中原混『乱』的情况下组建起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队伍,看来花了不少本钱。而青州军,说白了就是一群收编的黄巾降兵而已,虽然身体健硕,可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引以为傲的荣耀。 他并不担心曹『操』的这些所谓的精兵,因为他坚信,他迟早有一天会带着自己来自幽州的铁骑踏平曹氏的基业,他要打败曹『操』。 脑海中思绪颇多,他终于释然一笑,扭头对曹『操』道:“孟德兄,如此黑灯瞎火的,就算阵势演变了,我们也看不清楚啊,不如让人掌灯,安排在四周,在微弱的灯火下,也能看的稍微清晰一点。” 曹『操』“嗯”了一声,腮上还泛着红晕,整个脸都红彤彤的,一说话还是满口的酒气。他在左右护卫典韦和许褚的搀扶下,便对身后的夏侯惇喊道:“掌灯,各将归位!” 声音一下,但见曹营的诸位将领都各自向战阵中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其他的士兵便纷纷拿着火把走了出来,几千手持火把的士兵极有规律的散布在战阵的中间和周围,充当起一个个台柱,高高的举起了火把,笔直地站在那里,用火光映照出来了一个不寻常的黑夜。 光线充足,曹营外两万人交错地站在那里,持火把的士兵和那些排着顺序的战阵士兵形成了完美的统一,根本妨碍不到战阵进行的变化。 这时,曹仁举着一个令旗来到了曹『操』的身边,朝曹『操』躬身道:“主公,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曹『操』点了点头,轻喝道:“开始吧,让孙将军、高将军见识见识我军的精妙战阵吧。” “诺!”曹仁当下高高举起了令旗,猛然挥动了起来。 令旗飘动,站在战阵中的士兵都齐声发出了“威武”的吼叫声。紧接着,战阵中较小的令旗开始接二连三的挥舞,排列在正前方的步兵方阵开始向后退去,而排列在中间的虎豹骑开始分散到了各个步兵里面,其余的步兵将骑兵包容了起来,步兵和骑兵之间都开始着十分默契的配合。不一会儿的时间,整个大军便形成了一个壮观的八卦形状。 曹『操』为了能够让高飞、孙坚看清战阵的实质,他便带着二人上了军营的望楼,从高处向下看,远处的战阵变化尽收眼底。 高飞看的是真真切切,原本排列整齐的方阵一下子便向四周散开了好远,而每五百人组成一个小型方阵,五十个骑兵和四百五十个步兵相互交错,而步兵里又分为刀盾兵、长枪兵、弓箭兵、弩兵四种,每种兵各一百人,除此之外,尚有五十人携带着一根根绳索。 这种以五百人为基础的小型方阵组成了一个大型军阵,一共有二十三个这样的方阵排列其中,一万一千五百人组成这样的方阵,全部分散在各个位置,而将最中央的位置空了出来,留给了那三千五百名虎豹骑。从高处看去,这一万五千人的军阵已经成为了一个八卦形状的战阵。 “这是什么八卦阵?”高飞看后,便不解地问道。 曹『操』重重地点了点头,夸耀道:“贤弟好眼力,只是,说的不够准确,这叫八门金锁阵,是我研究了半年的结果。” “八门金锁阵?”高飞不禁有点诧异,看到这面前的阵形,没想到八门金锁阵竟然是如此的壮观,而负责指挥这战阵的,竟然是曹仁,其他的将领则全部入阵去指挥周边的几个五百人组成的小型方阵了。他看完之后,不禁觉得曹『操』对曹仁还是很器重的,不然这种复杂多变的阵法,也不会交给曹仁来指挥。 “不错,这就是八门金锁阵,以八卦为雏形,并且柔和了贤弟的战斗队形,以少量多变的战斗队形组成整个阵形的基石,再以虎豹骑为中坚,只要敌人进攻,便可将其完全的吞没在阵中。贤弟请看,阵中每五百人里我都进行的精心的布置,每个兵种都有其特殊的使命。此阵就算在大型混战之中,也完全可以处变不惊,这一万五千人,足可以抵挡五万敌军从四面八方的进攻。这八门金锁阵可攻可守,我加以演变,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听完曹『操』的解释,高飞实在是佩服曹『操』,真他妈的是一个军事天才。不过,对于高飞而言,这种阵形十分的繁琐,从布阵到阵形的演变,如果没有长时间的训练和协调『性』,根本不能真正的发挥作用。古代的阵法很多,可是真正用到实际战争中的却少之又少,因为这种繁琐的战阵,必须要求每一个士兵都必须牢牢的将自己所处的位置记在心中,万一有一步走错,很有可能会坏掉整个战阵。而参军的士兵,往往都没有什么学识,上阵杀敌他们或许不含糊,要让他们记住这种繁杂的演变,不用想也知道这很困难。 高飞笑了笑,心里也有了底,曹『操』虽然偷窥了他的战阵,可曹『操』始终是个古代人,在思想方面,往往会以古代遗留下来的兵书、战阵为基础,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突破『性』的思维。这一点,也就成就了他的超前,至少他知道中外各国的历史,熟悉世界战争的演变,兵法上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是脑子装着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不停地从古代名将身上收罗出来战争的策略,就够他在这个时代混的了。虽然说在智慧上抄袭了古代人,可他毕竟不是军校毕业的,打仗也不一定在行,比如汜水关一战,他就完全输给了李儒,如果不是李儒和李傕内讧,那一仗或许他会输的很惨。 “孟德兄真是高才,如此繁琐的阵形居然能够让部下演练的如此齐整,实在是佩服。”高飞再一次赞许道。 曹『操』道:“没什么,小事一桩,我脑子里装的东西还很多,以后你会慢慢知道我有多么厉害的。” 孙坚始终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曹『操』的后背,他似乎能够感受到这个站在他身边的人以后会有多么可怕。就在他心萌杀意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环保双臂挡住了他的视线,一道十分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盯得他后背发凉。而站在他面前将曹『操』挡在后面的人,居然是典韦。 典韦的双眸里『射』出了两道精光,如同毒蛇一般的凌厉,他从孙坚看曹『操』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身子便急忙扭转了一下,挡在了孙坚和曹『操』的中间,紧紧地盯着孙坚看。 孙坚的目光急忙扭转到了一边,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心跳的厉害,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如此凌厉的目光,那种从双眸里『射』出来的眼神,似乎要将他杀死一般。他的呼吸渐渐感到了一丝的困难,紧接着,后背上的冷汗开始直冒出来,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和典韦对视。 典韦用气势将孙坚从曹『操』的身后『逼』退了一步,他也不再理会孙坚,而是转过了身子,双手『摸』到了后背上,掀起了上身的一件大褂,竟然『露』出了两根『插』在裤腰里的大铁戟。他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并且健壮的身躯抵挡住了曹『操』,一步也不挪开,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看着侧后方的孙坚。 孙坚此时已经满头大汉了,他的心现在还跳的很厉害,用余光看了看曹『操』身后那个只用眼神便使得他害怕不已的怪物,他暗暗地想道:“这个人真是一个厉害角『色』,没想到居然能让我不寒而栗……” 212装醉的曹操 212装醉的曹『操』 高飞和曹『操』一直在专注于八门金锁阵的的『操』练,并没有发现后面的细微变换。 又过了一会儿,八门金锁阵大致演练完毕时,曹『操』则亲自将高飞、孙坚送出了营寨。 看着高飞和孙坚离去的背影,曹『操』初开始一脸的喜悦立刻恢复了平静,并且让人将所有的文武将领聚集在了大帐里。 典韦紧紧地跟随在曹『操』的身后,皱着眉头的他有点心神不宁。 “韦哥,你怎么了?”许褚还是头一次见到典韦踌躇满志,见他一脸的哀愁,便伸出了粗壮的手臂,搭在了典韦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典韦并没有理睬许褚,而是对前面的曹『操』道:“主公,请你以后务必要多提防一下孙坚。” 曹『操』听到典韦的这句话,正在走路的他突然便停了下来,扭过身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典韦道:“就在刚才主公和高将军在前面观阵的时候,属下察觉到了孙坚身上带着一股异样的杀气,而且他目『露』凶光的一直盯着主公的后背看。属下以为,似孙坚这样如老虎一样勇猛的人,主公多多提防才是。” “韦哥,我怎么没发现?”许褚有点抱怨地道,“你发现了怎么不告诉我?让我一锤砸死那姓孙的,看他以后还怎么『露』出杀气。” 典韦很难得地笑了笑,缓缓地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告诉你。以你的脾气,如果知道有人要害主公的话,你不把对方生吃火扒了才怪。” 曹『操』笑道:“有你们两个在我身边护卫,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孙坚之流我也无需担心。霸气外『露』的人一般不是真正的英雄,孙坚虽然勇猛,脑子却不好使。我和他怎么也算是老交情了,我知道他的为人,估计是因为当时我在大帐里说错了话。不过,你们两个最应该提防的是另外一个人。” 典韦、许褚见曹『操』此时说话有条不紊的,便齐声问道:“主公……你酒醒了?” 曹『操』道:“嘿嘿,我根本就没醉。” “没醉?”典韦、许褚脸上一阵惊诧。 “为了了解对手,知彼知己,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外人皆知我曹孟德酒量不好,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每次喝醉都是装出来的。当一个人在似醉非醉的时候,别人才会放下对你的防备,装疯卖傻有时候比清醒的时候更能了解对方对你的态度。你们两个要多向文若学习学习,从一开始的时候,整个军营里就知道他一个人知道我没醉。” 典韦、许褚对曹『操』的话非常懵懂,但是知道曹『操』没醉,两个人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因为他们明白,曹『操』那么做,肯定有那么做的目的。两个共同抱拳道:“诺!” 曹『操』笑了笑,转身朝前走了过去,轻声喊道:“走吧,进帐。” 许褚和典韦一起跟在曹『操』的后面走,将要走到大帐的时候,许褚便突然问道:“韦哥,主公说要提防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是指谁?” 典韦笑道:“今天来军营的外人,除了孙坚和高飞还有其他人吗?” 许褚“哦”了一声,似是恍然大悟,但却继续问道:“高飞和蔼可亲,面相和善,我见他和主公有说有笑的,为什么要提防他?” 曹『操』突然转过了头,冷冷地道:“真正的英雄,往往将自己的内心隐藏的非常深,外表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高飞是个笑面虎,这种人很难让人琢磨他在想什么,总之,你们以后要时刻留意高飞军的动向。我听闻高飞帐下有五虎将,十校尉,又在幽州一带平息了乌桓叛『乱』,并且收服了三十多万乌桓人,而他此次前来会盟,出兵不过才一万人,将不过赵云、太史慈、华雄三人,说明他在保存实力。” 许褚听完曹『操』的解释后,这次才真正的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进入大帐之后,众将便都到齐了,曹『操』当即朗声说道:“文若,今天的戏演的很精彩,整个军营也就知道你看出来我是装醉的,等回到兖州之后,我必然会好好的奖赏你一番。” 众将听到曹『操』的这句话,都面面相觑,联想起当时曹『操』醉醺醺的样子,众将都以为曹『操』是真的醉了,没想到是装醉。众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以遮掩自己身上的羞『色』。 “元让、子孝!”曹『操』突然叫道。 夏侯惇、曹仁同时出列,一起叫道:“末将在!” “你们两个人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军的领兵大将,你们两个人跟了我那么久,居然连我是真醉还是假醉都分不清楚?从今天起,罚你们每天只准吃一顿饭,连罚三天,以示惩戒!” 夏侯惇、曹仁毫无怨言地道:“末将甘愿受罚!” 其余众将听到之后,都人人自危,一声都不敢啃,如果责罚下来,估计这几天就要饿肚子了。 曹『操』遍览众将之后,看出了众将脸上的担心,只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继续责罚,而是扭头对程昱道:“仲德,如今我军粮草尚够支持多少时间?” 程昱回答道:“启禀主公,尚能维持一个半月时间,要不要派人到兖州催粮?” 曹『操』皱起了眉头,道:“不必了,兖州尚有两万驻军,我军出征已经带走一大半,剩余的那些估计也只够于禁、戏志才他们度日之用。只要我们在一个半月之内,击退了董卓,一旦占据了敖仓就能有大量的粮草。总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曹军的声威打出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我曹『操』真正的带领着天下群雄击退了董卓,而不是那个徒有虚名的袁本初!” “诺!” 曹『操』紧接着又吩咐了一下明日开赴虎牢关的事情,然后便让众将各自回去休息,而夏侯惇为他准备好的温柔乡,他也照旧享用,也没有白费夏侯惇的一番苦心了。 离开曹营之后,高飞和孙坚并肩走在一起,他看到孙坚总是心绪不宁的,而且在这个较为凉爽的夜晚里额头上还带着汗水,便主动问道:“文台兄,你今天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曹『操』的八门金锁阵给吓到了,怎么一直心绪不宁的?” 孙坚正在想事情,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典韦那盛气凌人的气势来,以及那如蛇蝎一般毒辣的眼神,让他现在都还有点不寒而栗。此时,他听到高飞的问话,便急忙道:“哦,没什么,只是有些心事罢了。” 高飞见孙坚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了。 走了没多久,孙坚突然停住了脚步,轻声问道:“子羽,你觉得曹『操』身边的那个叫典韦人怎么样?” 高飞也停了下来,狐疑道:“典韦?文台兄,你难不成要想挖墙角?” “挖墙角?”孙坚十分费解。 高飞“哦”了一声,急忙解释道:“你是不是想把典韦收为己用吗?从曹『操』的身边拉拢过来?” 孙坚摇了摇头,只淡淡地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对典韦的看法,因为你看人比我准一点。” “那倒也是,我一向看人很准。”高飞也不谦虚,“典韦这个人,怎么说呢,算是个猛将类型的,擅用一双大铁戟,武力高强,被曹『操』誉为古之恶来。只可惜这样的人物却便宜了曹孟德,实在是让人感到一丝遗憾。” “古之恶来……”孙坚默默地念了念,心中却油然升起了一丝杀机。 高飞不明白孙坚的内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便试着问道:“文台兄,曹『操』这个人被誉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今董卓霸占朝纲,天下群雄率兵讨伐,正是『乱』世中的『乱』世。而且,一旦董卓被联军除去,松散的联军就会出现火拼。曹『操』这个人,也一定会成为这个『乱』世的『奸』雄。我知道文台兄一心忠于汉室,但是现在大汉将倾,群雄并起的时代也必然会到来,到时候文台兄将何去何从?” 孙坚没想过这些问题,他一心只想着怎么打跑董卓,光复汉室,恢复汉室正统,然后自己则以护国功臣的身份入朝辅政。自立为一方霸主,他还从来没有想过。可是今天听到高飞也如此说了,他原本的那份忠于汉室的心,也逐渐地开始剥离开来。或许,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在『乱』世当中雄霸一方。 “那子羽贤弟又是如何打算?”想了许多,孙坚始终没想出所以然来,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会盟的阵营里都在各自打着如意算盘,他想,他大概是落后了,而且没有什么高瞻远瞩的眼光。 高飞当即道:“自然会幽州发展了,如果『乱』世真的来了,我必然会以幽州为根基,向南夺取冀州,南据黄河,北逐塞外,统帅燕、赵之众向南以角逐天下。『乱』世出英雄,我自认为自己是个英雄,自然要在这『乱』世当中博取一番大业。” 孙坚哑然,相比曹『操』、高飞,他的雄心还显然不够。曹『操』以天下之主为目标,而高飞也是要争夺天下的,他却只想入朝辅政,理想实在差距太大了。 看到孙坚陷入了沉思,高飞便道:“文台兄,其实你也是一个英雄,英雄就应该在这个『乱』世当中大有作为。曹『操』盘踞兖州,以后必然会成为中原的霸主,而我则会在河北称雄,我和曹『操』之间,势必会有一场大战。我早有杀曹『操』之心,可是现如今,已经失去了那个机会,如果想要杀曹『操』,就必须依靠强大的实力。文台兄也是文韬武略的人,如果能够在东南博取一番功业,到时候你我兄弟合力夹击曹『操』,平分天下也未尝不可。” “难道你就不想一统天下?”孙坚突然问道。 高飞笑道:“当然想,不过文台兄和我平分天下的话,那就自当别论了。或许,我们两兄弟可以通过另外一种途径来实现天下一统也说不定。” 孙坚妄自猜测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联合在一起,共同辅佐大汉,使得大汉繁荣昌盛?” 高飞听完孙坚的话,觉得孙坚确实没有多大野心,一心只想辅佐汉室,却没想过要自己开辟江山。但是他需要的就是孙坚这样的一个忠于汉室的人,这也是他需要利用他的地方,只要孙坚不死,他就能利用兄弟之间的情谊牵绊住孙坚,因为和孙坚相处那么久以来,孙坚重情重义是他值得深交的伙伴。反观曹『操』,外表忠厚,内心『奸』诈,与曹『操』当兄弟的话,只能与虎谋皮罢了。袁绍就是曹『操』的发小,结果还不是间接死在曹『操』的手里吗。 “嗯,大概是这个意思。” 孙坚突然哈哈笑了笑,刚才的忧愁也消失的不见了,对高飞道:“子羽,为兄要多谢谢你今天的这一番话,真是令我茅塞顿开。我想,会盟之后,我便会回到吴郡老家,招募三吴之地的勇士,在江东创立一片基业,到时候我们二人联手,天下可定。” 高飞点了点头,接着道:“嗯,文台兄,除了这些之外,你还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冲锋陷阵的事情交给部将去做。另外,袁术、刘表之辈最好不要接触,这是我对文台兄的一个忠告,还希望文台兄谨记。” 孙坚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把揽住了高飞的肩膀,大声地道:“好兄弟,你可比那个曹孟德要好上十倍。” 高飞和孙坚一起并肩向前,心中却想道:“其实我比曹孟德要『奸』诈上百倍,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孙文台,我可不想你死那么早,你可千万要为了我一直好好的活下去啊……” 回到自己的兵营后,高飞的心情是愉快的。可当他一进入辕门,便见贾诩、荀攸挡住了他的去路,脸上显得十分的焦急。 “主公,你可回来了,大事不妙了。”贾诩急忙道。 高飞还是头一次见贾诩如此慌张,他也已经知道了事态的严重,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诩道:“启禀主公,刘备带着部下去了徐州刺史的营寨,已经正式辞去了辽西太守的职务,并且被陶谦任命为牙门将军,统帅徐州所有兵马。” “啊……”高飞大吃了一惊,“这该死的大耳贼,我千防万防,始终没有防住他。老子有心让他做下属他不肯,为了怕他离开幽州去别地发展,我故意给了他一个辽西太守,如今却跑到徐州刺史陶谦那里了,实在是气死我了。” 荀攸、贾诩看后,都面面相觑,两个人也是十分有远见的人,自然知道高飞所担心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 “主公,刘备到了徐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荀攸想了想,便道。 高飞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213兵临虎牢关 213兵临虎牢关 荀攸道:“今日属下行至陶谦大营外,听到陶谦帐下曹豹对刘备多有抱怨,便上前攀谈,才知道刘备到陶谦阵营的真实意图。” “什么意图?难道是陶谦那老儿主动将徐州刺史让给刘备不成?”高飞便问道。 荀攸笑道:“说让倒是有些不妥。不过,和这也差不多。陶谦邀请刘备到徐州掌兵,无非是畏惧曹『操』,曹『操』在兖州有五万重兵,陶谦担心以后曹『操』会威胁到徐州,这才将刘备召了过去……” “刘备有『奶』便是娘,当初要不是我将他招到军中,他连参加平叛黄巾的机会都没有。我真恨自己,明明知道刘备是个枭雄,当初还傻的想将他收为己用,早知道当初就应该一刀杀了他。现在倒好,刘备跑徐州了,这样一来,定然会是一个心腹大患。”高飞正在气头上,直接打断了荀攸的话。 贾诩道:“主公,属下和公达已经商量过了,刘备去徐州对我军百利而无一害。” 高飞有两大谋士在身边,听到他们两个人如此的话语,便问道:“怎么讲?” 荀攸道:“主公,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还是进帐吧。” 高飞点了点头,和贾诩、荀攸一起进了大帐。 一进大帐,三个人便坐了下来,但听荀攸道:“主公,陶谦请了刘备去掌徐州兵事,无疑是引狼入室。陶谦身体年迈,恐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算刘备在陶谦身亡之后得到了徐州,也是对我军的一大好处。” 荀攸顿了顿,继续道:“和刘备相比,主公如今最为忧虑的是谁?” “曹『操』!”高飞答道。 荀攸道:“曹『操』现为兖州刺史,如果击退了董卓,盟军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会发生火拼,到时候天下也随之大『乱』。曹『操』也定会挥师向东,独霸兖州,当他完全占领了兖州之后,他必然会去攻击徐州、豫州,以扩大自己的领地。和豫州的孔怞相比,徐州对曹『操』更具有威胁『性』,徐州盛产盐铁,百姓大多富庶,而且徐州地处淮、泗之间,土地也比较肥沃也是一个产粮的重地。徐州和兖州紧紧相邻,曹『操』若得到了兖州,岂有不攻打徐州之理?” 贾诩补充道:“主公一向擅于察人,既然主公认定刘备会是一个枭雄,那刘备必然有其得天独厚的一面,而且关羽、张飞皆万人莫敌的猛将,如果有刘备坐镇徐州的话,或许曹『操』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攻下徐州。一旦陶谦驾鹤西去,刘备必然会取而代之,到时候以刘备的雄心,也必然会和曹『操』争夺中原的霸主之位,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是谁胜谁败,对于主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荀攸急忙『插』话道:“如果主公强行把刘备留在幽州的话,无故杀之则是不义,如果放任自流必然会养虎为患,对主公占领幽州来说,实在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如今刘备走了,公孙瓒、刘虞之流根本不足为虑,只需要在回幽州的途中挑拨二人的关系,让其彼此相争,主公坐收渔翁之利,那么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独霸整个幽州。以幽州为基石,和鲜卑、夫余、高句丽通好,勤勤恳恳的在幽州发展个一两年,便可向南直入冀州,占领冀州之后,主公便可西进并州,东平青州,占此青、并、幽、冀四州之地,这一半的天下,就等于落入了主公之手。” 贾诩也随之附和道:“等主公占有了河北之地,再勤修内政,训练兵甲,不出三年,便足可以率领大军『荡』平中原,不管是曹『操』,还是刘备,又或是其他人,都要臣服于主公的铁骑之下。那时候,统一天下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高飞听完贾诩、荀攸一唱一和,这个双重奏一演完,他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他的帝王之路,已经被这两大谋士给拟定好了。他直接站了起来,朝贾诩、荀攸二人拜道:“有二位先生在我身边,真是我这辈子的福分。那我就依照二位先生的战略,等会盟之后,先定幽州,再平冀州,之后西征并州,东伐青州,最后南向以争夺中原……” 贾诩、荀攸都齐声拜道:“主公雄才大略,我等甘愿辅佐主公成就王霸之业,此生此世,永不背离!” 高飞道:“好好好,那刘备就让他去徐州吧,让他和曹『操』互相争夺吧,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赶往虎牢,等击退了董卓,就着手实施咱们的王霸大业。” 贾诩、荀攸听高飞说“咱们的”,心里都十分的感到,这无疑已经将他们当成了成就王霸大业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二人都欢喜地拜道:“属下遵命!” 第二天,停顿在汜水关的五万多兵马开始向虎牢关进发,和北路军的袁绍、丁原等人进行会师。 与此同时,南路军的刘表、孔怞在颖川郡停滞不前,和防守轩辕关的牛辅形成了对峙,而袁术所带领的另外一支军队,在抵达南阳后迅速突破了董卓军防守的武关,但是却也停滞不前。为了不给自己在其他诸侯嘴里留下口实,袁术派遣山阳太守袁遗带着两千兵马奔入三辅地带,虚张声势,作为疑兵,在董卓所控制的三辅领地内转悠了一圈,便又退回了武关。 虎牢关外三十里处,联军大营络绎不绝,绵延出十几里,各『色』的旌旗也迎风飘展。北路军和中路军顺利的会师在一起,联军兵力高达二十多万,大营挨着一座大营,将原本空旷的原野连成了一片,乍一看之下,简直是声势滔天。 在联军大营最中央的盟主营中,各路诸侯会聚在一起,袁绍端坐上首,刘虞、曹『操』、高飞、孙坚、公孙瓒、丁原、张扬、陶谦、王匡、张邈、张超、孔融等皆坐在下首位置,而各个诸侯身后,还带着一位贴身将领随行,大帐内是热闹非凡。 “诸位,自会盟以来,我军连克董卓两处关隘,实在是可喜可贺。并州刺史丁原,以五千轻骑击退董卓帐下张济、樊稠的五万大军,并且取得了联军首战以来的第一功,不仅给我联军扬威,也使得董贼大军人人自危,这真是一箭双雕啊。除此之外,长沙太守孙坚、辽东太守高飞也以少胜多,攻克了汜水关,迫使董卓紧守虎牢关,也是大功一件,诸君应该多多努力才是,一鼓作气,攻克虎牢关,杀了董贼,共同匡扶大汉的天下。”袁绍忍不住脸上的喜悦之『色』,说的兴奋不已,就仿佛是他的军队夺得了头功似的。 他这边话音一落,那边便有诸侯朗声道:“这都是盟主指挥有方,若无盟主亲临北路军,并州兵又怎么能取得首战的第一功呢?” “放你娘的狗臭屁!这仗是我并州人打的,人也是我并州死的,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就都成了他袁绍的功劳?”一直站在丁原背后手按佩剑的吕布听到了这句话,立刻便暴跳如雷,大声地骂了出来。 此话一出,整个大帐内的气氛便变的十分的紧张,各路诸侯一言不发,心中都各自盘算着小算盘,而目光都集中在了吕布的身上,时而又看了看袁绍的表情。 袁绍的表情十分的难堪,身为盟主,居然被人指名道姓,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番羞辱。好在他早年养成了礼贤下士的好习惯,并没有生气,反而呵呵地笑了出来,朗声道:“奉先,请息怒,这位大人不太会说话,这首战的第一功自然是你们并州的,而你更是一战成名,恐怕以后董老贼夜里做梦都会被惊吓的醒来,时刻提防着自己脑袋呢。” 吕布冷哼了一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没什么别的意思,功劳是我并州的,谁也不能抵赖,这是天下人尽皆知的。” 陈留太守张邈的身后,站立着一位身穿长袍的汉子,那汉子面『色』稍微,脸上的棱角十分的分明,双眼直直地盯着吕布,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淡淡地想道:“此人霸气外『露』,气势『逼』人,又有举世无双的武艺,和张邈比起来,反而要胜过张邈数百倍,如果能够得到我的辅佐,成就王霸之业,也未尝不可。” 众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已经开始僵持了,一些人就是等着看笑话,他们都听说了吕布以五千轻骑『逼』退了张济、樊稠的五万人,从心眼里佩服他,但是各个也都忌惮他。 高飞坐在那里,观看着全场的气氛,他对吕布算是十分的了解了,武力超群,盖过三国诸位将领,可以说有他在的时代,什么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马超、甘宁、太史慈之流,都统统得靠边站,算是那个时代的战神。同时,他也知道,吕布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所以他不敢去拉拢,万一控制不住他,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良久,袁绍才说出话来:“今日叫大家来,是商议一下如何攻破虎牢关的,董贼已经在虎牢关驻防了十三万西凉兵,虎牢关易守难攻,我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强攻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伤亡,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214先锋吕布 214先锋吕布 “董卓兵强马壮,又是以逸待劳,加上虎牢关易守难攻,看来要费些时日了,而这场决定『性』的战争,也定然会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我联军粮草如今都已经出现了短缺的状态,当务之急是解决粮草的事情。”曹『操』首先倡议道。 袁绍道:“我已经让韩馥在冀州筹措粮草了,诸位切勿忧虑,相信粮草不日便到。” “为了不让战争这样延迟下去,就算要强攻,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突破虎牢关,天子尚在董贼手中控制着,咱们身为大汉的臣子,岂能这样一再延迟下去?”刘虞终于坐不住了,他当下站起身来,高声道,“就让我幽州兵马打头阵吧,先于阵前斩将,立下军威,给我联军增涨士气。子羽,你可愿意率领本部人马和老夫一起去吗?” 高飞脸上一怔,心中暗骂刘虞把他也给拖下水了,但是面对群雄一致的期待目光,他若不去,自然会受到天下群雄的耻笑。可以要是去的话,肯定会折损兵马,他的一万骑兵已经折损了一千多人,再这样打下去,估计这次他的兵马会全部消亡殆尽。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做出答复。 “区区董贼,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了?”吕布突然站了出来,环视一圈,朗声道,“董贼的西凉兵虽然骁勇,但我并州兵也输给董贼。就算董贼有十几万兵马好了,只要我率领部下一阵冲锋,管他多少兵马,我都视为草芥,安能抵挡我吕奉先的铁骑?” 高飞早已经打听过了吕布以五千骑兵突破张济、樊稠布置在成皋黄河沿岸防线的事情,据河内太守王匡亲口说,那一场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丁原设下疑兵,做出大军强行渡河的举动,吸引了张济、樊稠的视线,而吕布却暗中从上游渡河,渡河之后,沿河急速飞奔一百里,以五千轻骑突然杀到张济、樊稠背后,所过之处无人敢拦,直接杀到中军,斩杀了张济、樊稠的十几员部将后,迫使董军混『乱』,张济、樊稠也被迫退回虎牢关。 他此时见吕布亲自出来挑大梁,正好解了他的围,当即道:“吕将军天下无敌,部下兵将更是犹如天将神兵,我幽州兵马刚刚在汜水关苦战,士卒身心疲惫,不宜再次出兵,应该多休息休息。我以为,吕将军的骁勇已经给董贼的军队造成了心理上的震撼,那些董贼的士兵一见到神勇无敌的吕将军定然不战自退。不如就由吕将军率领部下天兵天将打头阵,定然能够让董贼闻风丧胆。” 吕布听到高飞如此夸赞自己,心里真是美滋滋的,哈哈地大笑了两声,重重地拍了拍胸口,朗声道:“好!说的好!我吕奉先就是天下无敌,谁敢挡我的去路,我就杀了谁,董贼那群乌合之众,就由我去杀了,等突破了虎牢关,我吕布的名字,定然会扬名天下。” 袁绍见有人肯出头,自然不会反对,便大声道:“好,就冲吕将军这句话,这先锋的位置,就交给吕将军了。丁刺史,你有如此佳儿,实在是天大的福气啊。” 丁原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捋了捋发白的胡须,淡淡地笑了笑,只应承道:“盟主过奖了。” 吕布转过身子,朝丁原拜了一拜,朗声道:“义父,我们走吧,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杀奔虎牢关。” 丁原点了点头,老人斑布满了他的整张脸,老脸也一直都是板着的,像是谁欠了他许多钱一样。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端坐在正中央的袁绍拱拱手,轻声道:“就此告辞。” 袁绍突然道:“且慢!单去你一路并州兵,本盟主实在不太放心,为了给我联军壮大声势,我决定各路诸侯都各自带领亲随前去观战,为并州兵壮声势!” 丁原道:“多谢盟主,那建阳就先告辞了,我们虎牢关下见。” 话音一落,丁原带着吕布转身便走了出去,将群雄都撂在了那里,一股盛气凌人的姿态。 看到丁原远去之后,袁绍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抱怨道:“神气什么?不就是刚取得一次胜利吗?这么快就不把天下群雄放在眼里了?” 曹『操』嘿嘿笑了笑,反而讥讽道:“丁原有炫耀的筹码,本初,你有吗?” 袁绍冷笑一声,道:“我有颜良、文丑,此二人勇冠三军,一个区区吕布算得了什么?散了散了,请各位都各自回去准备吧,一会儿发兵虎牢,去给并州兵壮声势,怎么说我们都是联军,应该共同进退。” 声音一落下,袁绍便起身走了,身后跟着的一个文士也急忙紧随其后。 于是,在座的人都各自散去,曹『操』在袁绍走出去的时候瞥了袁绍一眼,心中似有不服之『色』,第一个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只简单的朝在座的人拱拱手,便离开了大帐。 刘虞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对高飞道:“子羽,我先回去,一会儿在你军营前面等你,我们一道去虎牢关。” 高飞点了点头,目送刘虞离开。 一直站在高飞身后的贾诩伏在高飞的耳边,低声道:“主公,吕布骁勇,若得此人为将,天下可定。” 高飞知道贾诩的意思,但是他不准备收吕布,因为吕布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便摇了摇头,对贾诩道:“此人反复无常,收之无益。不过他帐下的张辽、高顺二人还需要你多费些心思,趁着这些天的功夫,就麻烦你亲自造访一下张辽、高顺,先探探口风。” 贾诩“诺”了一声,低声道:“主公,我们也该走了。” 高飞“嗯”了一声,起身便走,却看见刘备跟在陶谦背后,他当即叫道:“玄德兄请留步!” 刘备转过身子,见是高飞,便对陶谦道:“请使君大人先回,我一会儿便到。” 陶谦没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刘备朝高飞拱手道:“未知高将军有何见教?” 高飞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听闻玄德兄辞去了辽西太守的职务,觉得有点突然,我也正在为玄德兄的前程担心,不想玄德兄已经到了徐州刺史的帐下,我自当来恭贺一番了。” 刘备笑了笑,回答道:“高将军太客气了,之前举荐我为辽西太守的事情,我还没有谢过玄德兄呢,这回又主动向我道贺,我实在受之有愧。这样吧,今晚我请高将军到我那里喝上一两杯,我们长久以来并未促膝长谈过,不知道高将军能否赏光?” 高飞道:“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并州兵战事一了,我必然会亲自登门拜访。” 刘备抱拳道:“好,长话短说,何况大家也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别过了。高将军,就此告辞。” 刘备的身影离开了大帐,高飞的笑容也突然收了起来,心中暗暗地骂了刘备几句。 “这个人不简单,子羽贤弟以后还需多多提防。”孙坚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像一个鬼魅一样,突然在高飞的耳边说起了话。 高飞见孙坚带着程普站在自己身后,便急忙拱手道:“原来是文台兄啊,文台兄今日气『色』不错嘛。” “呵呵,托贤弟的福气。贤弟,走吧,众人都散了,我们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于是,高飞和孙坚并排而行,一路上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各自分开。 高飞在回到军营的路上,便自言自语地道:“孙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而且,他之前的那种凌人的气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主公,或许是昨天主公的那一番话点醒了孙坚。孙坚一心忠于汉室,可是面对这种天下即将裂变的情况,他自然会显得要深沉一些。何况主公已经把话说的那么透彻了,孙坚也一定会明白的,说不定正在筹划着如何占领江东呢?”贾诩开解道。 高飞笑了笑,道:“或许吧,去叫上赵云、太史慈、华雄,还有荀攸,你们随我一起去虎牢关,其他人就都在军营休息吧。” “诺!” 巍峨的虎牢关,座落在成皋县境内,在汜水以西,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唐朝以前,皆称之为虎牢关。而到了唐朝时,因为避唐高祖的祖父李虎的忌讳,改称武牢关,又或是称之为汜水关,虎关、成皋关、古崤关,位于河南省荥阳市区西北部18公里的汜水镇。这里秦置关、汉置县,以后的封建王朝,无不在此设防。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虎牢关下,吕布一马当先,手持方天画戟,**骑着一匹青『色』的高头大马,头戴熟铜盔,身披亮银甲,微风凛凛的站在万军面前,成为联军和董卓军共同瞩目的一个人物。他策马向前,走了几步,将方天画戟向前一招,大声喊道:“董卓老儿,快快出来受死!” 虎牢关上,董卓在众将的簇拥之下,看见吕布如此威风,便指着吕布问道:“此乃何人?” 张济、樊稠近在董卓身边,二人齐声答道:“启禀太师,这人便是并州刺史丁原帐下的吕布吕奉先。” (注:前文所提及的汜水关,在东汉的荥阳县境内,而虎牢关在成皋县境内,唐朝以后成皋县改称为汜水县,故虎牢关因地得名,又称为汜水关,与前文所些汜水关并不是一个地点。而今天的荥阳市,所管辖的范围已经和东汉的荥阳县大有不同。吕布所突破的成皋防线,只是张济、樊稠单纯的在成皋黄河沿岸一线布置的兵力,并不是突破了成皋的虎牢关。) 215虎牢关大战(1) 215虎牢关大战(1) “吕布?”董卓听到此名,一脸的横肉气的直抖动,大声问道,“他就是以五千轻骑突破黄河沿岸五万兵力的吕布?” 张济、樊稠二人自从被吕布『逼』退之后,虽然折损兵马并没有多少,但是在气势上早已经输了一阵,他们二人败回虎牢关之后,被董卓好一顿臭骂。如今听到董卓的气话,两个人都不敢搭腔。 “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连一个小小的吕布也收拾不了?真是丢我西凉人的脸!”董卓双手按着墙垛,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将关下的吕布给咬死。 李儒急忙出来圆场:“太师息怒,张济、樊稠也并非无能之辈,只能说吕布太强……” “你还有脸说?我让你去驻守汜水关,结果呢?李傕战死,汜水关也丢了,亏我还将你们当成我的心腹爱将,你们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董卓暴躁的脾气一发动起来,谁劝谁倒霉。 可是,李儒毕竟跟随董卓多年,都是董卓的女婿,该怎么样对付自己的老丈人,他心里自有一套法子。听到董卓如此动怒,他不退反进,一脸的笑意,嘿嘿地笑道:“太师息怒,李傕之死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轻易的相信了别人的鬼话,当时我接到了张济、樊稠败退的消息,我急忙劝李傕回军,可是谁知李傕执意不肯,还把我们全部轰回去了,说他一个人便可以杀死高飞、孙坚。这事我都和太师说过了,当时我也怕汜水关受到联军的前后夹击,也充分相信李傕能够杀死敌方大将,便带着徐荣、郭汜退了回来,哪知道……” “好了好了,我都已经知道了,可是李傕战死,对我军的损失太大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也不想追究了。”董卓看着关下不断叫嚣的吕布,话音一转,指着吕布问道,“谁敢去和吕布决一死战?砍下他的头颅的,我封他做万户侯!” “末将愿往!”徐荣手持一把大刀,当下从李儒的背后站了出来,抱拳道。 董卓道:“壮哉,你的武力不弱,就由你去试试吕布的实力,让我也看看,这吕布到底是何方神圣!” “诺!”徐荣当下『操』刀下了城楼,带着五百骑兵从虎牢关内涌了出去。 虎牢关下,吕布尚在那里叫嚣,见关上一点动静都没,他正准备调转马头回去,却突然见关门大开,从关门内涌出了一员舞着大刀的战将,身后跟着五百骑兵,散布在城门边。 吕布定睛看了过去,见那战将尚有几分威严,可他却并不放在眼里,当下叫道:“来者何人?” 徐荣见吕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策马向前奔跑了一段路,将手中的那一口大刀举了起来,大声喝道:“叛贼吕布,我乃前将军徐荣,今日特来取你狗头,你识相的话,快快下马授首!” 联军中,各路诸侯都在阵前观战,但见孙坚向前策马走了两步,他曾经和徐荣交过手,徐荣的武力确实不弱,便好心提醒道:“吕将军,此乃董卓帐下一员盟军,比之张济、樊稠之辈远胜出太多。将军还需小心啊!” 吕布只淡淡一笑,头也不回,对孙坚的话罔若无闻,对徐荣喊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快退下,只教那董卓老贼出来受死!” 徐荣艺高人胆大,他自持武力要高过董卓从凉州带回来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也急于在董卓面前立下军功,以弥补他丢失了汜水关和荥阳的事情。此时他听到吕布如此嚣张,便拍马而出,大喝一声:“欺我太甚!” 吕布见徐荣策马向他奔来,他便慢慢悠悠的向前奔跑了一小段路,然后勒住了马匹,单手举着手中的方天画戟,专门等候徐荣前来。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了,马上对战靠的就是冲撞力,离的距离越远,马匹奔跑的速度越快,带来的杀伤力就越大,而吕布却勒住马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仿佛是一个活靶子任人随便『乱』刺一样。 徐荣见吕布摆出这种迎战的姿势,整个人便愤怒了极点,眼看马匹快要奔驰到了,便急忙挥动了手中的大刀,驶出了全身的力气向着吕布砍了过去。 刀锋在太阳光的低下映照出了一丝寒光,锋利的刀刃发出了渗人的寒意,那股犹如力劈华山的势道万一落将下去,必然会将活生生的人劈成两瓣。刀刃在不断的下落中,徐荣的脸上挂满了自信的微笑。 吕布依然骑在马背上,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让人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突然,徐荣的马匹冲到了吕布的跟前,手中的大刀也顺势劈了下去,眼看就要劈到吕布的肩膀上时,却猛然听到了一声“铮”的清脆响声,一把大刀直接飞向了空中,在空中肆意的旋转,越升越高,越旋转越快,丝毫没有下落的意思。 “啊——” 紧接着,徐荣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整条右臂已经不见了,身上不断地向外喷着血『液』,将他半边的身体染得鲜红。 与此同时,吕布骑着战马从后面疾速飞奔了过来,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向前一刺,将断掉右臂的徐荣整个人给刺穿了。他大喝一声,便将徐荣整个身体从马背上挑了起来,向空中用力抛出,徐荣的身体便腾空而起。 这个时候,先前飞向空中的大刀也笔直地落了下来,刀刃像是鬼使神差一般,从远处飞了过来,直接『插』 进了徐荣的心窝,跟随着徐荣的身体开始向下掉落。 “挑斩!” 吕布突然驰马到了徐荣身体掉落的地方,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给举了起来,大喝一声之后,开始挥舞着方天画戟在空中一阵挥砍…… 只一瞬间,徐荣掉落在地上的已经不再是尸体,而是被斩成一段一段的肢体,内脏、四肢、头颅、骨头,全部支离破碎,落在地上让人看了几欲作呕。 吕布依然是单手持着方天画戟,他的那根大戟上尚挂着一段肠子,整个大戟都鲜血淋淋的,策马再次来到了虎牢关下,瞪着两只凶狠的眼睛望着关城上的董卓,大声吼道:“董贼!快快出来受死!” 随着这一声暴喝,跟徐荣出来的那五百名骑兵座下的战马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骑兵也都心生胆寒,纷纷退入了关内,城门也紧紧关闭。 天地间一派肃杀,气氛异常的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吕布单马立在虎牢关下,此时的他彰显出来的犹如一尊战无不胜的神像,加上他那足以气吞山河的气势,还有天下无敌的武力,让他的形象突然上升到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地步。 联军中前来观战的各路诸侯,各个文武将领,都无不被吕布的神勇所折服,在他们的眼里,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见到。就连在场的关羽、张飞、典韦、赵云、太史慈、许褚、颜良、文丑、华雄等辈都不禁扪心自问,此等勇武,他们是否能够做的如同吕布一样完美。 群雄中,曹『操』突然皱起了眉头,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他听到了背后典韦、许褚二人同时发出的一声低声的惊呼,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典韦、许褚同时发出这样不敢相信的声音。他仔细地看着吕布宽大英武的背影,心中缓缓地想道:“吕布天下骁勇,我若得吕布,就等于将天下牢握在自己的手中。” 高飞一早便知道吕布是这个时代天下第一的武将,可是没有想到会这样的勇猛,一个回合解决了徐荣不说,还硬是用手中的方天画戟将徐荣斩的七零八落。要知道,戟这种武器的边缘锋利程度可是很一般的,只能用来刺、钩等,而吕布演示出来的戟法,却是用画戟最为驽钝的地方去斩徐荣的尸体,天底下能将画戟用成如同钢刀一样锋利的,他还是头一个见到。 “二哥,你刚才看见了吗?那吕布是真的用戟斩断了徐荣的尸体?”与高飞相隔不多远的徐州张飞突然叫了起来,瞪大他的眼睛,质疑道。 关羽点了点头,道:“确实是用戟斩的,那一记挑斩实在是太漂亮了。三弟,此人的武艺要远远高出我们,以后还需小心为妙。”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记挑斩嘛?能比得上俺的连刺?有机会,俺一定要和他比试比试,吕布这小子,燃起了俺心中的斗志,不和他交手,俺这辈子都寝食难安。俺一定要和他一较高下!”张飞不服气地道。 张飞的声音很大,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众人看了之后,都不太认识,心里都暗自嘲笑张飞这个无名之辈。 刘备止住了关羽、张飞的谈话,联军这边再一次静了下来。 高飞听的仔细,觉得不服输倒是和张飞的『性』格很像,他只轻轻一笑,对自己身后的赵云道:“子龙,你比吕布如何?” 赵云也是一脸的不服气,听到高飞的问话,便道:“吕布勇猛,这一记挑斩确实漂亮,可对方是徐荣,若是换了我,胜负尚未可知。” 曹『操』和高飞紧挨着,背后一向少言寡语的典韦突然对身边的许褚道:“许胖子,你记下这个人,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和他斗上一斗。” 不一会儿,在场的诸位将领都开始发起了抱怨的牢『骚』,同时也被吕布斩杀徐荣的那一幕挑出了心中的斗志,脸上纷纷展现出来了不服气的样子,似乎都要准备向吕布发起挑战。 “董贼!出来受死!”吕布还在前方叫阵,孰不知,他的背后有千万双眼睛在盯着他,每个自持勇猛的人都想与一战。 虎牢关上的董卓看到了,已经惊的目瞪口呆,他十分了解徐荣的实力,却不想被吕布一个回合便杀了,他不禁对吕布生出了一些畏惧,急忙道:“高挂免战牌,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战!” 216虎牢关大战(2) 216虎牢关大战(2) 虎牢关上高高挂起了免战牌,无论关下的吕布怎么叫喊,虎牢关里都风平浪静。吕布试图攻击了几次,可每次攻击都以己方伤亡为代价,无奈之下,联军只得退军回营。 看到关前联军退走,董卓愤恨地离开了城楼,带着众将回到了府邸。 大厅里,董卓高高在上的坐着,看着站立在面前的李儒、郭汜、张济、樊稠等人,便大声地吼道:“你们都想想办法,该怎么样把吕布弄死,联军里有他在,对我们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太师,小人有一计策,可以让吕布主动来投靠太师!” 董卓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到了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句话,便急忙抬起了头,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弱汉子站在正中央,便问道:“哦,原来是你……你有何计策,快快说来!” 那人姓李名肃,乃是五原九原人,和吕布是同乡,家里也是九原县的大户。早年为了躲避鲜卑人的袭扰,便举家迁徙到了洛阳一带。他用钱买了一个看守城门的小官,董卓带兵入京时,就是他第一个打开了城门,将董卓给放进了洛阳城。 董卓也因为他有开城门的功劳,便给了他一个城门校尉做,董卓调集大军屯兵在虎牢关,他的部下也在其中,便一道跟着来了。今日在阵上看到关下的是吕布,心中便燃起了一丝坏心思,此时见董卓愁眉苦脸的,他见机会来了,便主动前来献策。 只听李肃道:“启禀太师,吕布和小人乃是同乡,小时候还一起放过马,算是情同手足了。小人愿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吕布前来投靠太师……” “如果你真的能够说服吕布来投,那我何惧关东联军?你现在就去,只要吕布来投靠了,我就封你为万户侯,世袭罔替。”董卓欢喜地道。 李肃一听董卓给了那么大的封赏,脸上立刻扬起了喜悦之情,急忙道:“多谢太师恩赏。不过,小人空手而去,只怕未能使得吕布信服……” 董卓嘴角上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对李肃道:“你需要什么,就请直言,只要能收服吕布,就是金山银山我也给的。” “吕布这个人爱贪图眼前利益,如果太师能准备上一箱子金银珠宝,又许其高官厚禄,他必然会心动。不过呢,这些都是对吕布的见面礼,真正的宝贝才能使得吕布看上眼里。我听闻太师在西凉获得了一匹神驹,名曰‘赤兔’,乃是马中极品。吕布自幼学习骑『射』,弓马娴熟,加上他武艺超群,更能彰显他的威猛。但是,吕布所缺者,只有一匹座下神驹,他也是爱马之人,如果能得太师的赤兔马相赠,他必然会前来投靠。” 听完李肃的话后,董卓的心有点小心痛,他缓缓地道:“李肃,金山、银山我都毫不犹豫地给他,可是这赤兔马两次救我在危机之中,乃是我最为依赖的神驹,是去年我从大宛人进贡的贡品中夺下来的。除了赤兔马,你想想吕布还喜欢什么其他的东西不?” 李肃道:“太师,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身披一件亮银甲,他唯独缺少的就是一匹座下神驹,那金银财帛和高官厚禄只是底子,如果少了赤兔马,估计吕布不会来投靠太师。” “不行,赤兔马乃我最喜爱的神驹,我怎么能将其拱手送人?”董卓突然怒道。 李儒见董卓发怒,眼睛骨碌一转,便急忙拜道:“太师,吕布骁勇异常,只一个回合便徐荣斩杀,此等战将,若归附了太师,放眼天下,以后谁还敢跟太师做对?赤兔马再好,也无非是一匹马而已,只要吕布肯来相投,以后帮助太师打天下,再多的赤兔马也都能为太师找来,太师金山、银山都舍得给,为何吝啬一匹马?” 董卓怒道:“赤兔马给了吕布,那我骑什么?” 李儒嘿嘿笑道:“吕布骑着赤兔马给太师打天下,太师便可高枕无忧了,还用的着骑马吗?何况,如果吕布知道是太师忍痛割爱,必然会对太师一番感恩戴德,只要吕布能来投靠太师,太师便可以在酒池肉林中天天消遥自在。用一匹赤兔马,换取了太师的天下,这样的交换,岂不是很值得吗?” 董卓仔细地想了想,便缓缓地点了点头,指着李儒道:“那好,老夫割爱,不过,你以后要给老夫再弄一匹比赤兔还要好的马来!” 李儒笑道:“太师放心,属下一定照办。” “嗯,这事就交给你办,让李肃当虎贲中郎将,当我董卓的使者,官爵上一定不能太低。另外,你再去催催马腾、韩遂,让他们的兵马尽快抵达虎牢关。” 李儒道:“诺!太师,李傕的旧将杨奉从白波谷成功招抚白波贼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三万白波贼为太师声援,不知道该怎么封赏他?” 董卓道:“杨奉?既然是李傕的旧将,就让他暂时统领李傕旧部,并且封他为平难中郎将,一并统领白波贼,让他暂时在关内歇息,等吕布来投之后,我必然有用到他们的地方。” 李儒道:“诺,属下这就去处理这些事情。” 董卓摆摆手,道:“老夫累了,你们也都下去吧,郭汜、张济、樊稠,紧守关门,切勿出战。” “诺!”众人齐声拜道。 高飞从虎牢关和各个观战的诸侯退回来之后,整个联军都沸腾了,吕布一个回合斩杀敌军大将的消息奔走相告,而吕布也一时成为联军里最为传颂的人物。同时,一些并不服气吕布的人也不少,诸如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典韦、许褚、颜良、文丑等,而对于那些诸侯来说,有的赏识吕布,有的则将其视为眼中钉,每个人的内心都很复杂,但是在大的环境下,联军内部还看不出来有丝毫内讧的局面。 回到军营之后,天『色』也已经渐渐晚了,高飞带着赵云、太史慈,如约来到了刘备所在的徐州兵军营。 刚到军营,简雍、田豫便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见到高飞带着赵云、太史慈前来,便急忙上前迎接道:“简雍、田豫,恭迎高将军。” 高飞和简雍、田豫寒暄了几句,紧接着便被迎入了大帐。 大帐里,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前来迎接,于是乎又各自寒暄几句,便一同进了大帐,各自在大帐里坐了下来。 高飞刚刚坐定,便见张飞抱着两坛子酒走了过来,面带着一丝微笑,便道:“翼德兄今日抱了如此一坛美酒,难不成是想将我灌醉吗?” 张飞哈哈笑道:“俺老张很少主动给人倒酒,就是俺大哥、二哥也没有几次让俺给他们倒酒的福分,今天俺老张主动来给你倒酒,难道你还嫌弃俺不成?” 高飞笑道:“翼德兄说笑了。” 张飞一走到高飞的座前,便将整坛子酒放在了高飞的身边,大声地道:“俺一听说大哥要请你喝酒,俺就高兴的不得了。在俺的印象中,似乎只有你请俺们,俺们还没有请过你,所以,这一次俺们兄弟三人要和你不醉不归,这一坛子酒虽然不是俺亲自酿造的,却也算得上是坛不错的美酒了,你可一定要喝完这坛子酒哦。” 高飞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将张飞走到赵云身边,同时朝赵云身边一放,嘿嘿笑道:“子龙兄弟,咱们也许久没见了,你也喝个痛快。还有这位兄弟,你们两个别喝太多,万一高将军醉倒了,你们也好扶着他回营不是?” “翼德兄真是粗中有细,子龙佩服。”赵云拱手道。 太史慈一言不发,他和张飞、关羽、刘备不太熟悉,而且他看着关羽那副模样也咋顺眼,索『性』就坐在那里,装深沉。毕竟他是来保护高飞的,不是来喝酒的。 高飞之所以带着赵云、太史慈前来,无非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尔虞我诈的场面他见得太多了,所以必须时刻提防着。因为,在他的心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争夺皇位,兄弟、父子都自相残杀,何况他和这些都无亲无故呢。 待张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便见刘备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冲高飞道:“高将军,长久以来,我们兄弟三人承蒙将军的照顾,自从黄巾起义开始,我们便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了。为了这些兄弟情谊,我们来共同满饮此杯。” 声音落下,六人共同举杯,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一杯酒下肚后,便听刘备道:“高将军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不知道高将军在会盟之后有何打算?” “妈的,看来我猜中了,刘备不会平白无故的请我喝酒,定然有什么事情要求我,或者让我帮忙。”高飞心里想道。 他心里虽然那么想,嘴上却不是那样说,而是十分婉转地道:“我身为辽东太守,自然要回辽东了。” 刘备道:“辽东地处偏远,远离中原之地,虽然已经被高将军治理的成为了一块乐土,却也只是一隅之地罢了。我想,将军的心思绝对不只甘心做个小小的辽东太守吧,难道就不想成为幽州之主吗?” 217虎牢关大战(3) 217虎牢关大战(3) “大耳朵话中有话,难道是在试探我不成?”高飞听完之后,脸上不动声『色』,心中默然想道。 未等高飞开口回答,稍微迟疑的那一瞬间,便听刘备接着道:“其实以高将军之才,要远远胜过刘虞之才数十倍,单从高将军治理辽东来说,短短的一年多功夫,便使得辽东百姓安居乐业,并且使得外夷不敢侵犯辽东,也可以足可以看出高将军是个雄才大略的人。” “玄德兄,你到底想说什么?”高飞见刘备一直在打哈哈,便故意问道。 “哎呀,大哥,你那么罗哩罗嗦的干什么?”张飞似乎听的有点不耐烦了,便大声叫道,“高将军又不是外人,你何必拐弯抹角的,俺听了心里都着急……” 关羽轻声斥道:“三弟,不得对大哥无礼。” 张飞扬起脸,喝了一口闷酒,朗声道:“俺这里哪是对大哥无礼啊,俺是听的揪心,大哥说话总是拐弯抹角的,对待外人也就罢了,对待高将军就直话直说嘛。二哥,如果大哥以后天天对你这样说话,你听着能舒服吗?” 关羽不语,轻轻皱了一下卧蚕眉,丹凤眼轻轻一眯,顺便捋了捋他的美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心中却想:“三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大哥的话总是云里雾里的,三弟这种『性』格的人听着确实很揪心,别说三弟,就连我也要思虑大哥到底要说什么。大哥啊,不是小弟说你,你请高飞来喝酒,有求人家,还拐了一个那么大的弯子干什么,直说不就得了?” 刘备听完张飞的话,只用眼睛白了张飞一眼,见关羽也不搭腔,他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朝高飞拱拱手,朗声道:“高将军,其实我今天请将军来喝酒,是有一件事相求。” 高飞见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虽然情深意重,但是三个人的『性』格却各有千秋,相处久了,难免会有一个磕磕绊绊的,相比刘备的城府,关羽的深沉,他反而更喜欢张飞的实话实说,这种人基本上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他听刘备说到正题上了,便问道:“玄德兄有何事相求,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刘备道:“这件事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难做到,但是对于高将军来说,那可是轻而易举,只需一句话的事情。” “哦?那高某愿意洗耳恭听。” 刘备道:“徐州刺史陶谦宅心仁厚,而且治理徐州地方有方,使得徐州百万民众尽皆受其恩惠。然,兖州刺史曹『操』野心极大,此次会盟,乃是为了讨伐董卓而纠集在一起的,各个诸侯间互有芥蒂,一旦董卓被杀之后,这个联盟就会逐渐瓦解,天下也将会呈现出诸侯争霸的局面来。到时候,似曹『操』这种有野心的人,必然会兴大军攻略四方,而徐州和兖州近在咫尺,肯定免不了受到曹『操』的袭扰。高将军平黄巾,定凉州,斩杀十常侍,北逐鲜卑,内收乌桓,这一件件的大事,都足以显示高将军对大汉的忠诚之心。” 稍微顿了顿,刘备接着道:“曹『操』是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人物,如今正处于『乱』世,国家动『荡』,天下即将颓废。幽州牧刘虞乃大汉皇亲,必然不会看到曹『操』这种人出现,我只希望高将军能在刘使君面前美言几句,让刘使君以大局为重,和徐州结为永世盟好,这样一来,曹『操』要攻打徐州的话,必然会有所顾忌。” 高飞听后,才知道刘备的真正用心,这是要让徐州和幽州结盟,他笑了笑,道:“玄德兄说笑了,幽州之地,虽然广阔,但是玄德兄也在幽州待过,就算刘使君答应了下来,也未必能够做的到。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刘使君和公孙瓒之间互有芥蒂,公孙瓒又气势如虹,一旦我回到辽东,只怕刘使君会『性』命不保,到时候公孙瓒必然会成为幽州之主。就算玄德兄要找人结盟,也该找公孙瓒吧?” 刘备笑道:“以高将军之雄才大略,区区公孙瓒又怎么会是高将军的对手呢?公孙瓒记过忘善,不恤百姓,而且穷兵黩武,虽然我和他是多年好友,但在他帐下也只是屈尊而已,加上他又嗜血好杀,这种人如果做了幽州之主,那幽州的百姓岂不是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吗?高将军,我们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咱们就直话直说,不管刘虞也好,公孙瓒也罢,在我看来,他们哪一个都不是高将军的对手,甚至放眼天下,能够当的上高将军真正对手也屈指可数。曹『操』一身霸气,加上兵强马壮,这样的人物才可以算得上是高将军的对手。如果你我联手,共同遏制曹『操』,曹『操』就不会那么容易取得天下了。” 高飞道:“刘将军,你似乎忘却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吧?” 刘备思索了一下,急忙问道:“什么事情?” 高飞笑道:“幽州和徐州之间,中间还隔着冀州和青州呢,即便是我成了幽州之主,曹『操』若发兵攻打徐州,我从幽州出发,也要越过冀州和青州吧?” 刘备道:“哈哈哈,冀州韩馥、青州龚景,尽皆无能之辈,如果高将军能成了幽州之主,必然会得陇望蜀,进而南下吞并冀州。青州、徐州自古便连接一体,徐州兵也自然会北上夺取青州。到了那个时候,高将军和徐州不就能够连接在一起了吗?” 高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轻声道:“我和曹『操』也是至交好友,难道你就不怕我占领冀州之后,发兵帮助曹『操』攻打你吗?” 刘备脸上一怔,稍微沉思了一下,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他所担心的。所以,他这次主动邀请高飞来喝酒,就是为了抢在曹『操』前面拉拢这一个对他很有利的盟友。对他来说,徐州的陶谦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摆设,而他也已然将徐州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高飞看到刘备的脸上惊现出了极难见到的一丝惊恐,他想,刘备其实还是很畏惧他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拉拢他。 良久,刘备才说出话来:“高将军,我和曹『操』相比之下,估计曹『操』对高将军会有更大的威胁吧?我相信高将军不会那么傻,去帮助一个以后很可能会成为你真正强劲的对手。” 高飞笑了笑,刘备这个人确实不简单,居然看透了他的心思,不过,他只看透了这一点心思,对于他来说,刘备既是敌人,也是朋友,更是他对付曹『操』的一个重要的棋子。他沉思了一会儿,便缓缓地道:“好,我答应你。倘若我真的成为了幽州之主,我就和你结盟,不过,那也是要等你成为徐州之主的时候吧?陶谦老儿胸无大志,只贪图享乐,虽然治理地方有才,却不是守境安民的人,希望刘将军能够尽快取而代之。另外,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希望刘将军务必要先答应下来。” “什么事情?” 高飞道:“徐州和幽州都有许多地方靠近大海,海岸线很长,而徐州地处南方,多种植稻米,徐州也是盛产盐的地方,如果你要和我联盟,就必须和我相互通商,将南方的作物用海船运抵幽州,而我幽州之地盛产的粮食作物,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运抵徐州,彼此互相贸易,可以达到互帮互助的地步。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我这件事情?” “通商?”刘备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词,问道,“你是说开放互通之市,通过商队进行买卖?” “嗯,就是这样的道理。如果你答应的话,你徐州的盐铁米粮可以运到我幽州,还可以将南方的绸缎也一起运到幽州。中原和南方少马,而我也会毫不吝啬地将幽州的马匹运抵徐州,让你组建一支骑兵队伍,去对付曹『操』的虎豹骑和青州兵。” “好!”刘备拍了一下大腿,几欲失控,猛然地站了起来,举杯道,“就这样一言为定了,我们干!” 高飞笑道:“空口无凭,立字为据,我们需要立下一个盟约,以五年为约,互相开放通商的海岸线,彼此进行海上贸易。” “五年?为什么只有五年?”张飞不解地道。 刘备很明白高飞的心里想什么,他也知道,五年或许只大家彼此崛起的一个期限,五年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成为敌人。他当即对关羽道:“二弟,拿纸笔来!” 高飞心里也明白,五年的时间,足够他占领整个黄河以北了,到时候他就会南下,平定中原,也必然会将刘备视为自己的敌人。他之所以要提出将马匹运抵徐州,也无非是希望刘备能够有实力和曹『操』对抗,因为现在的曹『操』,算是群雄当中比较强悍的了。 于是乎,高飞和刘备私下立了一个盟约,以五年为期限,并且都各自按下了手印,每人的手里各拿着一份盟约。 随后,高飞、赵云、太史慈在刘备、关羽、张飞的夜宴下,高高兴兴的喝了酒,然后便离开了刘备的营寨。 “要想取之,必先予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希望你们都记住这句话。”在回去的路上,高飞如是的对身后的赵云、太史慈说道。 218虎牢关大战(4) 218虎牢关大战(4) 出了徐州兵的军营,高飞便和赵云、太史慈回自己的军营。 盟军的大营分布的极有规矩,是按照地域来进行安排的,幽州兵和并州兵的大营紧紧相挨,要回幽州兵的军营,就必须要经过并州兵的大营。 此时,并州兵的大营里都是欢声笑语,都在为白天吕布所取得功绩而高兴。 高飞、赵云、太史慈一同经过并州兵的大营时,看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内心里都有着一股冲动,想去挑战吕布。 太史慈好斗,一边走着,一边不屑地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我下次不斩杀一个比徐荣还厉害的角『色』来。” 赵云道:“吕布确实骁勇,那一记挑斩也确实漂亮,能用画戟将人斩成稀巴烂,这种事情我确实做不到。不过,我自认为自己不会输给他,他会挑斩,我会连刺、三段和气旋真要是比试起来,也未必能够分出胜负。” “我也会挑斩,我也能用大戟将徐荣全身斩断,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当众『露』了一手而已,有机会看我『露』一手挑斩给你们看看。”太史慈不服气地道。 高飞听到背后赵云、太史慈的话语,便问道:“你们说的挑斩、连刺、三段、气旋,都是些什么东西?” 赵云和太史慈都惊诧地道:“主公不知道吗?” 高飞摇了摇头,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听人提起过,而且头一次听到挑斩,也是从吕布的口中知道的。好像自那之后,他的耳边便总能听到一些关于挑斩、连刺的话语,而且他清楚的记得,今天白天的时候,张飞也说过,他会连刺。 太史慈忙解释道:“主公,这些都是单挑的时候用的技巧,根据不同对方出招的不同方式,衍生出来的能够让敌人致命的必杀技能。主公,你不是也会连刺吗?” “我……我也会连刺?”高飞惊奇之下,便问道。 赵云『插』话道:“这个说来话长,自西楚霸王项羽之后,这种单挑的必杀技能就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了。可以说,西楚霸王是这种必杀技能的始祖。每个武将都会拥有不同的必杀技能,但往往都会受到兵刃的影响,用惯了枪、矛的,只要运用的熟练了,就能够施展连刺,也就是说,在两马相交时,那一瞬间的出手,能够连续向对方刺出许多枪,连续刺杀的招数越多,就说明连刺越强,而让对手一个回合之内落马的机会也就越大。” 高飞听完之后,只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游戏一样。他正准备还继续问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声马匹的嘶鸣,那种嘶鸣声十分的高亢,而且那种嘶鸣声也让的脑海中不觉得映照出来了他曾经骑过的乌龙驹的身影来。 他一直以来,不断的接触马匹,战马的好坏也让他开始变得精通起来,此时听到这种嘶鸣声,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乌龙驹,那种千里马的嘶鸣声绝对错不了。他急忙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但见并州兵的军营里在正中央的大纛上栓着一匹神驹。 那神驹是一匹火红火红的巨大战马,肌肉结实,身材匀称,四蹄有力,在夜『色』的吹拂下,鬃『毛』飞扬,像是一团舞动的烈火,神骏非常。马首轻摇处,嘶声如雷,又像一只落尘的火龙般傲视天下,不可征服。 “好马!”高飞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声地叫了出来,“真乃是一匹神驹啊,和乌龙驹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赵云、太史慈也一并看了过去,但见那匹红『色』的宝马十分的惹眼,在夜『色』下,犹如一匹火云,欢喜之下,也忍俊不住夸赞道:“真是一匹上等的绝世好马!” 在古代,武将一般都爱马,对于马匹的好坏也都能一眼便看出来。对于武将来说,兵器、盔甲、战马那可是一个都不能少的。有了这些必要的装备,一个武将就是再不怎么出名,到了战场上也会十分的出彩。 古时候的战马,就好比现在的汽车一样,好的战马就像名贵的汽车,比如奔驰、宝马、法拉利等等,而普通的马匹就像是大众了,关键是在古代千里马很少,而盛产千里马的地方一般都集中在大宛、乌孙、鲜卑等少数民族那里。这就好比生产汽车的厂商在那里,而且就算那样的厂商,要饲养一匹上等的好马来,可要比生产汽车要复杂的多了。所以,武将一遇到好马,都会情不自禁的多看两眼,就像你在大街上走着,突然看见身边停着一辆法拉利一样,是吸引眼球的关键。 高飞已经是看的心里痒痒的了,他见这马如此的神骏,就想牵来骑上一骑,因为他自从乌龙驹战死之后,就一直没有骑到什么好马。 正当高飞、赵云、太史慈欢喜不已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从大帐里走出来了几个人,为首一个便是吕布,身后跟着张辽、高顺,尚有几个其他的部将紧随其后,而这一群人都在恭送一个个头矮小,长相尖嘴猴腮的人,看那表情,似乎是十分的喜悦。 吕布亲自将那人送出了大帐,接着便让张辽亲自送那人出营,自己则走到那匹战马的身边,十分爱惜地抚『摸』了几下,脸上浮现出来的表情是无法言表的。接着,吕布便重新走进了大帐,再也没出来。 高飞的心里突然隐隐地感到了一丝忧虑,一丝他从未有过的焦虑。同时,他看见张辽亲自将那个尖嘴猴腮的人送出了军营。他和赵云、太史慈在大营的侧面,看到这一幕后,他便对指着那个尖嘴猴腮的人问道:“你们认识那个人吗?是谁的部下?” 赵云、太史慈看了过去,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高飞心中一琢磨,便急忙叫道:“遭了!大事不妙了!” 未等赵云、太史慈反应过来,高飞便急忙对他们二人道:“你们快去将那个人拦截下来,带回我们的军营,我去吕布那里探探口风。” 太史慈道:“主公,我一个人去就够了,让子龙跟着你去吧。” 高飞担心太史慈误事,因为太史慈有杀俘虏的恶习,心中担心,便道:“不,子龙去抓那个人带回军营,你跟我去吕布的营帐里。” “诺!”赵云、太史慈异口同声地道。 当下分开,高飞、太史慈急忙折道返回,朝并州兵的军营门口走去。 高飞快步跑了过去,见张辽转身便朝军营里走,便急忙叫道:“文远……文远请留步!” 张辽扭过头一看,竟然是高飞,而他纳闷的是,他和高飞也只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甚至没有正式说过话,不知道高飞是如何得知他的字。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拱手道:“在下张辽,参见高将军。” 高飞带着太史慈走到了张辽的身边,见张辽虽然一脸稚气未脱,但是却通情达理,十分的有礼节,便道:“文远,恰巧我路过此地,无意间看见军营中拴着一匹神驹,好奇之下,便来叨扰一下,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张辽急忙道:“高将军说的是哪里话,高将军这样说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骑都尉……” “唉,有志不在年高,你小小年纪便当上了骑都尉,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你今年十七?” “高将军真神人也,一猜便准,在下今年确实十七。” 高飞见张辽的心里并没有设下什么防线,便紧接着问道:“军营里的那匹神驹可是吕将军的座骑?” “正是,这普天之下,除了吕将军,谁还能骑得上这种神驹?”张辽一谈起吕布,眼睛里便充满了敬佩之情,更多的是透着一股子崇拜。 “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你怎么说话呢?凭什么这种神驹只你家将军骑得?哼,这种烂马,就是白送给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也不稀罕!”太史慈听到张辽略带讽刺的话语,便急忙叫了出来。 张辽也自觉自己失语,当即道:“对……对不住,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这种神驹……不,烂马,怎么配的上高将军呢?是在下口误,请将军责罚。” 高飞斜眼看了太史慈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随即摆摆手,对张辽道:“无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知道这马可有名字?” 张辽道:“赤兔!这神驹叫赤兔!” 高飞听到这个名字,便轻声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看来还是凑到一起了……” “多谢高将军赞赏,我谨代表我家将军谢过高将军了。” 高飞随即道:“刚才我看你亲自送走了一个人,那个人似乎不是联军中的人吧?” 张辽道:“哦,你说那个人啊?那个人叫李肃,是我家将军的同乡,是贩马的,听闻我家将军缺少良马当座骑,便专程送上如此神驹,还暂时将一批财物寄存在我家将军这里,说是等退了董贼再来取。” 高飞的心里缓缓地想道:“看来李肃是来做说客来了,可是为了掩人耳目,机密的事情肯定会让吕布支开其他人,看来张辽、高顺等人也应该被蒙在鼓里……不行,万一吕布反水,那董卓可就真的是天下无敌了,我现在必须加以制止,改变吕布的心意才行。” 一想到这里,高飞便对张辽道:“文远,你去通报一下你家将军,就说我想拜访他一下。” 张辽点了点头,拱手道:“高将军鼎鼎大名之人,我家将军也早想见高将军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此次正好是个机会,我家将军听到高将军到来,必然会喜出望外的。高将军,请你随我进营吧,在营中等候,总比在营外等候的要好吧?” 高飞笑道:“好,那就有劳文远了。” 张辽将高飞、太史慈带入了军营,让他们二人在旗帜大纛下等候,自己则快步进入吕布的大帐通报。 旗帜大纛下,赤兔神驹被栓在那里,高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他的一只手便伸了过去,抚『摸』在了马背上。 说来也奇怪,那赤兔马原本狂躁不安,可看见高飞去抚『摸』它,它连反抗都没有,任由高飞的手在它的鬃『毛』上抚『摸』,而眼睛里也映『射』出高飞的人影来。 高飞也感到一丝的奇怪,因为他刚才见吕布亲自抚『摸』的时候赤兔马都有点不耐烦,如今他去抚『摸』,却安静的异常,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赤兔马的鬃『毛』,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欢喜,不禁地道:“如此神驹,却跟了吕布,真是可惜了。” 盯着赤兔马的马眼看,高飞似乎能从赤兔马的眼里看出一丝哀愁,他叹了一口气,便道:“马儿马儿,你也不想被他骑吧?不如跟我走……” “主公!”太史慈突然拉了一下高飞的衣角,提醒道,“吕布来了!” 高飞被太史慈的话语惊醒,一转身,便看见吕布带着高顺、张辽,还有另外的几个人出了大帐,一脸消息地朝他走了过来,他便端正了身子,带着太史慈走向前去。 “哈哈哈哈!这不是镇北将军吗?”吕布一脸喜悦的拱手道,“什么风把高将军给吹来了?” 高飞也拱手道:“今日吕将军在阵前斩杀了敌军大将,声威震憾联军,我自然要来为吕将军道贺了。” 吕布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本来在帐中准备商议投靠董卓的事情,却突然听张辽说高飞来了,他只能将这件还未说出口的事情暂时压一压,因为他觉得高飞的突然造访让他很意外。但是,毕竟高飞也是一镇诸侯,他不能不去接待一下,所以才带着众将走了出来。 “高将军,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进帐详谈吧?”吕布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冒出了一点精光,那种异样的光芒让人无法察觉。 高飞一边应承着,一边想道:“如果吕布真的想投靠董卓的话,那我这次到吕布的军营里,必然是凶多吉少。我毕竟也是一镇诸侯,如果吕布把我和丁原一起做了,那可就糟糕了。” 一想到这里,高飞便急忙转身对太史慈道:“子义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大帐的地底下埋着几坛子美酒,我一直舍不得喝,今日难得遇到了吕将军,趁此高兴之余,也是品尝美酒的时候。你回军营,让贾先生将那几坛子美酒取出来,用清水洗干净,好好的擦拭一下,然后带到这里来。” 太史慈一脸的糊涂,在他的印象中高飞似乎并没有藏酒的习惯,他正『迷』茫的时候,却见高飞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有点反常,便急忙道:“诺!属下一定将美酒取来。” “嗯,快去吧。告诉贾先生,那可是我珍藏多年的酒,让他务必十分小心的取出来,万一打碎了,我拿你们是问!”高飞特别地将“小心”二字说的比其他的词要重,脸上一脸的笑意,丝毫让人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诺!”太史慈抱了一下拳,转身便离开了吕布的军营。 吕布等人听到高飞的话语,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吕布则一脸笑意地道:“高将军,要喝酒还用的着那么麻烦吗?我的军营里到处都是酒,你想喝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高飞笑道:“唉,那几坛子酒可是我当初从京城带出来的,是陛下亲赐的御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遇到吕将军这样举世无双的英雄,自当要喝这御酒了。” 吕布一边笑着,一边将高飞迎入了军帐,同时趁高飞不注意,对高顺挤眉弄眼的。 高顺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对于吕布的眼『色』十分通晓,而且是个唯命是从的人,他不问吕布为什么要让他这样做,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在进入大帐时,便悄然地离开了人群。 一进入大帐,吕布将高飞拉到自己身边就坐,两个人同坐上首位置,原因很简单,高飞的镇北将军要远远高出他的杂号将军。 众人坐定之后,高飞环视一圈,见刚刚还在的高顺不见了,他心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丝不详,但是他却又十分的淡定,他相信太史慈回去之后,贾诩一定能够听明白话中的意思。 “吕将军,这些都是将军帐下的健将吧?我听闻吕将军帐下有十位弓马娴熟的健将,不知道将军可否给我引荐一下?” 吕布道:“这个自然,左边的依次是魏续、侯成、宋宪、成廉;右边的是张辽、曹『性』、郝萌、薛兰、李封;你们都还不快见过高将军?” 众人急忙一起拱手喊道:“我等参见高将军。” 高飞却“咦”了一声,问道:“不是十个吗?怎么还少了一个?” 吕布脸上一怔,便呵呵笑了起来,忙道:“哦,恰才我听闻高将军要喝酒,我便让高顺去拿酒了,一会儿便会回来的。对了,高将军,你深夜造访不知道将军可有什么要事?” 高飞故作紧张,凑近吕布,轻声道:“吕将军,今天我此来,是为了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若要成功了,从此以后,必然能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吕布急忙问道:“不知道高将军所指的是什么事情?” 219虎牢关大战(5) 219虎牢关大战(5) 高飞看了看在场的人,目光略显得有些迟疑,缓缓地道:“不知道吕将军可否屏退左右?” 吕布摆了摆手,道:“高将军,这些都是我心腹之人,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的,请高将军尽管明言。” 高飞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我洗耳恭听。”吕布端坐了身体,不知道高飞要说出什么话。 高飞道:“如今将军的面前可是有一桩大富贵,当朝太师董卓,一向爱惜人才,像将军这样的天下骁勇的人,若是能够投靠董太师的话,必然能够受到重用,以后更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话音一落,整个大帐里的人都面面相觑,都显得很吃惊。 吕布听后也是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地盘算道:“难道高飞察觉到了什么?特意来用话激我,还是另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他冷哼了一声,装出了一番正气的样子,大声地道:“高将军,我敬重你是闻名天下的将军,你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我乃堂堂的大汉将军,董卓霸占朝纲,败坏朝廷,天下人都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你居然让我去投靠董卓?你到底是何居心?” 高飞笑道:“吕将军说的好,其实我也是试探了一下吕将军而已。刚才我路过你的营地,我见李肃从你的营地里走了出来,那李肃不单单是你的同乡,更是董卓的部将。他送给你金银珠宝,又送你赤兔宝马,不就是为了让你投靠董卓吗?” 在座的众人听到这番话后,都感到很吃惊,纷纷面面相觑。 张辽突然站了起来,抱拳道:“将军!这事是真的吗?” 吕布见高飞一下子便说出了李肃的来意,而且说的是那么的详尽,他不禁对高飞起了一丝忌惮,心中想道:“这高飞到底是何方神圣,李肃前脚刚走,他后脚便来,而且就连我和李肃所谈话的内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吕布突然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好几大步,脸上一沉,转过身子便指着高飞道,“你今天来了我的军营,就别想活着出去。我正愁没有什么礼物献给董卓,拿了你的头颅,怎么说也比丁原的要有份量,董卓面前,我也好有个功劳。高顺!” 一声暴喝之下,高顺领着五个健壮的刀手便从帐外涌了进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高顺更是一脸的杀气,一进大帐便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吕布道:“杀了高飞,砍下他的脑袋!” “诺!”高顺也不问缘由,提着刀便向前迈步走去,而魏续、宋宪、侯成、成廉等人都纷纷退到了吕布身后。 “等等!”只有张辽还站在原地,将手一抬,大声喝道,“将军,这些都是真的吗?” 吕布道:“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你快给我过来,一会儿砍下高飞的狗头,我带你们一起去享受荣华富贵!” 高顺已经走到了张辽的身边,突然见张辽站了出来,伸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脸上怔了一下,惊呼道:“文远,你干什么?快闪开!” “文远?你要背叛我不成?”吕布也是一脸的怒气,大声暴喝道。 张辽猛地摇了摇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地道:“将军,张辽的命是将军给的,当初若不是将军从鲜卑人的手里救下了我,我早就死了。张辽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董卓那厮是全天下人唾骂的大『奸』贼,祸害百姓,霸占朝纲,弄得半个天下民不聊生。刺史大人尽起义兵,从晋阳一路杀奔到此,就是为了诛杀董卓这个『奸』贼。属下搞不明白,为什么将军当初立下的誓言怎么轻易的就改变了?如果将军真的投靠了董卓,必然会受到天下人的唾骂,而且以后永远都会背上一个小人的称呼,文远不愿意看到将军有这么一天,请将军三思而行啊!” 吕布道:“三思?我已经三思过了,正因为三思之后,我才做下了这个决定。你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我救下来的,你们哪一个不都有悲惨的身世?如果不是我吕布,你们都已经早死了,哪里还能活到今天?我们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有个荣华富贵吗,我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们,我想让你们都跟我一起过上不愁吃喝的生活。文远,你快走开,我答应你,杀了高飞,我绝对不会对丁原下手。” 高顺向前跨了一步,突然见到张辽抱住了自己的腿,他大怒道:“文远,你躲开,你快走开啊!” 张辽厉声道:“高大哥!你要是想杀了高将军,你就先杀了我吧!高将军是董卓所忌惮的人,若是杀了高将军,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你……你走开不走开?”高顺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刀一直在半空中举着,大声喊道。 张辽道:“你杀了我吧!” “来人!把他给我拉到一边去!”高顺冲身后的五个刀手大声喊道,“快拉下去,把他关起来,没有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高飞看到这一幕,不禁对张辽起了一丝敬意,没想到张辽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的大义。他当即朗声道:“够了!要杀我何必费那么多事?吕布!以你的武艺,要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你何必拐弯抹角的让高顺来杀我?你以为你拿了我的头去见董卓,董卓就会真的把你当心腹对待吗?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等董卓借用你的力量击退了关东联军,他必然会把你丢掉一边……” “你死到临头了,还说什么废话?总之我主意已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哈……”高飞没等吕布说完话,便立刻大声笑了起来。 吕布等人听到高飞的笑声,都不禁觉得有点发『毛』。吕布更是琢磨不透,便问道:“你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吕布!看来我太高看你了,以为你是一个举世无双的英雄,没想到你却只是一个鼠目寸光的人,你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却没有看到长远的利益,这些金银珠宝你就满足了?一匹赤兔马就能让你从一个忠义无双的人变成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你来吧,来杀我吧,我不怕。杀了我以后,你休想获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将军,这人太狂妄了,让属下一拥而上,将其斩杀!”成廉从刀手的手里接过了长刀,大声叫道。 吕布正在思虑着高飞的那句“杀了我以后,你休想获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他觉得高飞的话里暗有所指,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听到耳边的成廉暴喝了一声,他一扭脸便大声叫道:“你闭嘴!” 成廉不敢再吭声,站在一边,眼睛凶狠地等着高飞。 此时,大帐里十分的安静,张辽跪在地上抱着高顺的腿,其余的刀手和吕布等人站在一起,但是紧张的气氛却从未减弱,反而增加了不少。 良久,吕布突然问道:“高将军,你刚才所说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到底指的是什么?” 高飞知道吕布是个贪婪的小人,他在进入吕布大营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也早已经想好了退路。所以一开始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从来不拐弯抹角。他见吕布被他的话勾引住了,便笑道:“那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就在你的一念之差里,如果你杀了我,你将永远都不知道在你的身边,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财富。” 吕布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叫你的人全部退出去!我要单独和你讲!”高飞冷声说道。 吕布思索了一下,便道:“你们都退下去,把张辽好好看住,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将军,不杀了?”成廉狐疑道。 吕布道:“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准进来,就算要杀的话,也用不着你们来下手,我足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他。” “诺!” 众人退出帐外之后,帐外便传来了高顺的声音:“把张辽拴在旗杆上,等候将军发落,其他人全部各归各营。” 大帐里顿时变得空『荡』了许多,吕布大踏步地朝高飞那边走了过去,问道:“高将军,你说吧,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你说的我身边的财富到底是什么?” 高飞冷笑一声,道:“吕将军,请问你投靠董卓为的是什么?” “名、利、权、钱还有美女!”吕布毫不掩饰地回答了出来。 高飞笑道:“这五样东西,其实吕将军要得来一点都不费力,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吕将军会坚持选择投靠董卓呢?以吕将军这样的骁勇的人,完全可以自成一方霸主,为何甘心给别人当下属?董卓虽然兵强马壮,可是却已经是冢中枯骨,早晚会被天下群雄所灭。而且董卓又受世人唾骂,吕将军只为了这五样东西和天下群雄为敌,和大义背道而驰,必然会受到天下人的唾骂,也会在史书上留下一个骂名。与其遗臭万年,不如流芳百世,只要吕将军肯听我的,那吕将军所要的那五样东西,都会手到擒来。” 吕布笑道:“你不是为了活命而诓我吧?别忘了,你的『性』命现在可在我的手上!” 220虎牢关大战(6) 220虎牢关大战(6)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诓你吗?”高飞一本正经地道,“如果我要是怕死的话,我就不会只身一身到这里来了,李肃说服你去投靠董卓的事情我也可以直接告诉盟主,到时候,联军所有的兵力全部将你包围起来,就算你再怎么勇猛,也不可能对付那么多人。” 吕布听完高飞的这句话,脸『色』便起了轻微的变化,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只身犯险?” 高飞道:“正是为了将军的前途而来,董卓送给将军的不过是一些金银珠宝和一匹马而已,难道这么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将军就能看在眼里吗?” “当然不止这些,一旦我投靠董卓,他就会封我为侯,更能当上三公。这高官厚禄,外加金银珠宝,足可以让我为之一搏。”吕布道。 高飞呵呵笑道:“原来将军的心胸只有如此,难道将军就没有什么大志向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请直说好了,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吕布越听越有精神,但是始终听不明白高飞要说什么,便直接吼道。 高飞道:“如果将军只希望得到这些东西,对于将军来说,即使不投靠董卓,也能易如反掌的得到,而且还会受到天下人的敬仰。” “怎么得到?”吕布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急忙问道。 “杀了董卓,为天下人除害。”高飞淡淡地道,“董卓是这次联军讨伐的对象,天下群雄中,一半以上的人都参加了这次联军,如果将军投靠了董卓,就等于和天下人为敌。如果将军可以攻破虎牢关,杀了董卓,那么将军就能成为天下敬仰的大英雄,到时候名满天下,又是匡扶汉室的大功臣,要什么,自然也就会有什么了,何必去投靠董卓,仰人鼻息?” 吕布没有说话,心里面在做着一番挣扎,思虑了好久,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当即朝高飞拱手道:“高将军言之有理,吕某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你说的不错,我吕布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要想得到荣华富贵,凭我的武力,完全可以自己去取,何必去仰人鼻息。只是……” 高飞见吕布还有一点犹豫,便急忙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要杀董卓,何其难也!”吕布摇了摇头,轻声地道,“虎牢关固若金汤,守备森严,如果董卓坚守不战,那我等只能被其堵在虎牢关外,要杀董卓,必须先突破虎牢关,实在是难上加难啊。” 高飞的嘴角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问道:“不知道将军是否铁了心要杀掉董卓,为天下除害,成为受天下人敬仰的大英雄呢?” 吕布一本正经地道:“这个自然,我误信了李肃谗言,差点成为了受人唾骂的小人。幸得将军及时造访,才让我悬崖勒马,没有铸成大错。我当然是愿意杀掉董卓,成为受天下敬仰的大英雄了。” 高飞道:“这个好办,我有一计,可令你成为受天下人所敬仰的大英雄,不仅能让你突破虎牢关,更能让你成为在此处扬名天下。” 吕布“哦”了一声,眼中冒出了贪婪之『色』,当即道:“不知道高将军有何妙计?” “将计就计!”高飞很平淡地道。 “将计就计?”吕布略有不解地问道,“怎么样的将计就计?” 高飞道:“既然李肃来做说客,人家辛辛苦苦的来一趟,无非也是为了荣华富贵,既然如此,吕将军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将这个功劳送给李肃。然后,将军假意投靠董卓,带领众将秘密进入虎牢关之时,便可以从中取利,从虎牢关内部杀董卓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吕将军的部下打开了城门,迎入联军进入虎牢关,董卓必然趁『乱』逃走,这个时候联军就能一鼓作气,直接追击董卓到达洛阳。董卓畏惧将军的勇猛,必然不敢在洛阳停留,到时候将军不仅一举攻克了虎牢关,还可以乘势攻下了洛阳,从董卓的手中解救出来了这大汉的天子,这种好事,不知道吕将军可愿去做?” “高将军真是妙计啊,如此一来,就算我没有杀了董卓,也能迫使董卓离开京城,而我吕布也必然会成为天下敬仰的大英雄。这种好事,确实可以做。可是董卓凭什么信我是真心投靠的呢?”吕布不解地问道。 “就凭老夫的这颗人头!” 帐外突然传来了一声苍迈的声音,让帐内的吕布、高飞都大吃了一惊。二人扭脸看见丁原带着王匡、张扬二人从帐外走了进来,急忙一起参拜道:“见过三位大人。” 丁原见高飞、吕布的脸上都有惊诧之『色』,当即道:“你们所谈论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我曾经和董卓有过数面之缘,此人『奸』诈异常,也有很大的疑心,如果没有一件可以让他信服的事情,他不会相信奉先是真心投靠。我丁原已经年过半百,活了这大半辈子也知足了,如今能够用老夫的一颗人头,换取董卓的『性』命,并且成功救下大汉天子,老夫也死得其所。” 高飞、吕布二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丁原、王匡、张扬是什么时候来到帐外的。但听到丁原的这番豪言壮语,心中都不禁浮现起了一丝崇高的敬佩之情。 “高将军,你不愧是智勇双全的忠义汉子,今后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大汉的人,也就只有你和奉先了。你智谋超群,奉先武艺绝伦,如果你们两个人能够齐心合力,千疮百孔的大汉朝,或许能够再次兴盛。”丁原向前走了几步,看出了高飞和吕布心中的一丝疑『惑』,接着道,“你们不必慌张,我也是路过此地,看见高顺将张辽绑在旗杆上,觉得很好奇,所以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好听见了你们在秘密商议的事情。奉先啊,这种事情,为什么你不事先和我商量商量呢?” 吕布心里也是一阵的难受,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还想杀了高飞,连同义父丁原的人头一起奉先给董卓。此时听到丁原如此大义的举动,他整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吱吱唔唔地道:“义父……我……” 高飞在心里面默默地想道:“还好丁原只听到了这后半部分,要是听到了前半部分,别说人头,估计第一个要砍的就是吕布的脑袋了。既然丁原如此大义凛然,那姑且就成全他,让吕布利用丁原的人头去假意投靠董卓,然后从中取利,攻克虎牢关,尽快结束这场暗含危机的战争。” “好了,你不必说了。”丁原也是一个急『性』子,转身对身后的王匡、张扬二人道,“你们两个人都是我多年的好友,我死之后,奉先就拜托两位了,并州不能一日无主,所有的兵马我今日全部交托给奉先。张扬,希望你以后好好的辅佐奉先,共同治理并州。王匡,你是河内太守,不是我们并州兵,但这件事需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张扬、王匡见丁原视死如归,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打算,他们都了解丁原的脾气,都没有进行劝阻,而是抱拳道:“公之义举,必然会名垂青史,我等二人从此以后愿意以奉先为主,共同辅佐奉先,治理并州。” 丁原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朝吕布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吕布的手,嘱咐道:“奉先啊,你父将你托付给我,我就必须要将你带入正途,一旦你立下了天大的功劳,救下了天子,就别在洛阳逗留,赶紧带领并州兵马北渡黄河,回到并州,以你的『性』格,如果要待在京城,必然会受到天下群雄的排挤。并州虽然不如京城繁华,却是一个能用武的地方,大汉边疆的鲜卑人一直在虎视眈眈,你就带着并州的男儿们,好好的守御并州,莫要让外族人侵犯我大汉的领土。” 吕布虽然和丁原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此时吕布听到丁原的话,还是动了真情,当即点了点头,轻声道:“义父,孩儿记下了。” 丁原默默地点了点头,对张扬道:“召集所有将领到此地来,我有话要吩咐他们,必须要让他们对奉先死心塌地,否则我死不瞑目。” 张扬还没有回答,便见高顺直接闯了进来,抱拳道:“启禀将军,营寨外面来了许多许多幽州兵,已经将整个营寨团团包围住了,说是让我们放了高将军,否则的话就攻进营寨里来……” 丁原、吕布、张扬、王匡都吃了一惊,一起转身朝高飞望了过去,用一种不解地目光看着高飞,异口同声地问道:“高将军,这是何意?” 高飞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当即道:“我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必担忧,请在此慢聊。” 也不等众人回答,高飞便大踏步地朝帐外走了出去。他一出营帐,便定睛看见并州兵的营寨外火光一片,辕门外赵云、太史慈、华雄、贾诩、荀攸、李铁等人纷纷到齐,而并州兵则堵住了寨门,在里面守候。 高飞急忙在高顺的陪同下,朝寨门走了过去,大声喊道:“都退下!” 221虎牢关大战(7) 221虎牢关大战(7) 赵云、贾诩等人见高飞安然无恙地走了过来,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就此落了下来。 高飞扭脸朝身边的高顺轻声说道:“高将军,请下令打开寨门吧!有我在这里,不会出现什么事情的。” 高顺点了点头,当即下令道:“打开寨门,所有人原地待命!” 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赵云、太史慈、华雄、贾诩、荀攸、李铁争相策马进入了大营,将高飞和高顺团团围住。 太史慈将大戟朝高顺的脖颈上一架,大声喝道:“呔!你这贼人,居然敢害我家主公『性』命?若非我来的及时,恐怕我家主公早已经……贼人,受死吧!” “子义不得胡闹,快快退下!”高飞当即斥喝道,“你和华雄、李铁将所有兵马全部带回军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营半步!” 太史慈一脸的无辜,看了看他大戟下面的高顺,见高顺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意,而且毫无波澜可言,当下收起了大戟,翻身下马,抱拳道:“主公!他们要害你,你还要护着他们?” “胡闹!”高飞斥道,“他们如果真要害我,你们就不会见到我了。快退下!子龙、文和、公达留下,其他人全部回营,这么大的动静,你们想将整个联军的人全部引来吗?” 太史慈气呼呼地看着高顺,指着高顺道:“哼,贼人,今日若不是我家主公护着,我早已经将你挑斩了……” 高顺面无表情,突然斜眼看了太史慈一眼,直接打断了太史慈的话,冷冷地道:“你若要真的想杀我,我可以奉陪,随时欢迎你用挑斩来杀我,只是能否杀得了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太史慈指着高顺,大怒道,“你休得猖狂,我们现在就来比过!” “没兴趣!”高顺白了太史慈一眼,依然冷冷地道。 高飞知道太史慈是属于猛冲猛打的那种类型,但不是没有脑子,今天之所以冲动,也无非是为了救他。他没有多说什么,看着高顺也颇为自负,又异常的冷静,他不禁佩服起高顺来,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不管武力高不高,领兵打仗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见太史慈还想说些什么,趁太史慈张嘴之际,他便道:“好了子义,今天是一场误会,快带人回营去吧,万一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还以为我们幽州兵和并州兵进行火拼呢?华雄,下令全军回营!” 华雄跟着高飞的时间比太史慈要长,也属于沉默寡言,只干实事的那种,听完高飞的话,当即便朝后下达了命令,并且朝李铁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起将太史慈给拉走了。 高飞的军队陆续退回了军营,赵云、贾诩、荀攸留在了高飞的身边,三个人都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高顺见事情已了,朝高飞拱手道:“高将军,我家主公还在大帐等侯,我就不在此逗留了,也请将军一会儿入营一叙。” 高飞道:“有劳高将军了。” 高顺转身便走,走到旗杆那里时,亲自将张辽给松绑了下来,拍了拍张辽的肩膀,一脸笑意的和张辽并肩走入了营帐。而同时,并州兵里其余各部的将领,都纷纷入了大帐。 “太史慈发疯,你们也跟着一起疯吗?”高飞扫视了一眼赵云、贾诩、荀攸三个人,带着一些怒气,冷冷地道,“你们三人是我最为信任的人,头脑应该比太史慈更加清楚吧?我让太史慈回去传话给你们,你们就没有揣测出我话的意思?” “我等糊涂,请主公责罚。”赵云、贾诩、荀攸三人脸上一阵委屈,可也不敢反驳,便一起拜道。 高飞看出了三个人脸上的委屈,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你们三个人都不能冷静的对待这件事?如果吕布真的要害我,这样带兵包围了他们的营寨,就能解决事情了吗?” 赵云道:“属下无能,未能擒获李肃,那厮骑的马跑的很快,我一路追到离虎牢关不远的地方,便不再追赶了。回来之后,太史慈说主公身陷吕布的营寨,贾先生、荀先生听出了主公话中有话,知道主公身处险境,我们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思考,太史慈便出了营寨,他救主心切,直接召集了本部兵马,哪知动静太大,惊动了所有人,一传十,十传百,士兵们知道主公有难,都纷纷自发起朝这边涌来,就这样悄悄的包围了营寨,然后举火为号一起冲了出来。” 听完赵云的解释,高飞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这也不能怪你们。只是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要先将太史慈控制住。子义勇猛无匹,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否则我也不会让他去传话,估计也是救主心切所导致的。好了,你们跟我来,进大帐,和并州兵密商一件事情。” “诺!”赵云、贾诩、荀攸三个人都异口同声地道。 此时,大帐里云集了并州兵的所有的将领,丁原先说了一番大道理,然后才当着众将的面,将所有的兵马交托给了吕布,并且和众将说出了让吕布用自己的人头,带着他们假意投靠董卓的事情。众人听后,无不感慨丁原的高义,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来了丁原平日里对他们的好,不觉都暗自伤心,潸然泪下,很快便是哭声一片。 高飞带着赵云、贾诩、荀攸走到帐外的时候,听到大帐里传来的阵阵哭泣的声音,便都停住了脚步。 赵云、贾诩、荀攸三个人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都面面相觑。 高飞于是将他如何给吕布出主意,丁原又是如何的大义凛然的事情说给了他们听。赵云、贾诩、荀攸三人这才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原委,除了佩服自己主公机智外,尚对丁原的大义赞不绝口。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们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帐内,丁原苍迈有劲的声音传了出来。 只一小会儿,帐内的哭声便都止住了。 丁原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高顺,请高将军进帐密议此事!” 高飞在帐外听到之后,不等高顺来请,自己便掀开卷帘,带着赵云、贾诩、荀攸三个人走进了大帐,朝丁原拜道:“丁使君高义,在下佩服不已。” 丁原也不是一个爱客套的人,当即道:“看座!” 于是,帐内的卒子便搬来了四张胡凳,一张放在丁原的身边,三张放在大帐的末尾。 高飞径直走向了丁原身边,坐下之后,环视一圈并州的诸位将领,除了之前吕布介绍过的他的部将外,尚有几员将领在场,他也没问是谁,因为他知道,丁原手底下除了吕布的一班子人,就没几个像样的将领了。 “高将军,我已经将事情全部和众将都说了,但是进入虎牢关后,该如何进行,还请高将军进行安排。”丁原拱手道。 高飞道:“董卓多疑,加上他手底下还有一个李儒,此人也是颇有智谋的人,吕将军既然带着全体并州兵前去投靠,刚开始必然也会受到董卓的猜忌。所以,为了让董卓对吕将军彻底放心,吕将军就必须在董卓面前做出打败联军的举动来,必要时斩杀联军几员将领也无不可。” 丁原略微迟疑了一下,问道:“难道老夫的一颗人头,还不够足以使得董卓信任的吗?” 高飞道:“丁使君的头颅,确实可以帮助吕将军成功进入虎牢关,但是未必能让董卓完全信任吕将军。董卓之所以这样费尽心机的得到吕将军,为的就是借用吕将军不凡的武力,来对付联军。吕将军到了虎牢关后,董卓必然会让吕将军出战,如果吕将军无法斩下联军几员大将的首级,试问董卓能否相信吕将军是真心投靠呢?而且,虎牢关里的兵力部署,我军毫不知情,如果一进入虎牢关就发动突然袭击的话,在敌我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很可能会让这次计划流产,为了能够彻底取得这次计划的成功,就必须需要吕将军和各位将军在虎牢关内待上三天,用三天的时间弄清虎牢关内的兵力部署,这样一来,发动突袭的时候,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或许能够一举擒获董卓也说不定。” 众人听后,都默默地点了点头,丁原道:“高将军言之有理。奉先啊,你一定要在三天内『摸』清虎牢关内兵力部署的状况,为了使得董卓彻底的信任你,杀几员联军大将也无不可。只要能够除掉董卓,为天下除害,就算是以身殉国也要在所不惜。” 吕布抱拳道:“孩儿记下了。只是,我弄清兵力部署之后,又如何和联军里应外合呢?而且联军知道我是假意投靠董卓,又怎么会派人来送死呢?” 高飞笑道:“这个很好办,因为这件事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告诉给联军里的人,而你需要做的,就是三天后的子时攻占虎牢关的关门,打开关门之后,我自会带着联军冲入虎牢关。你也可以在虎牢关内将董卓擒获,到时候里应外合之下,董卓就算兵力再强,那些西凉来的羌胡一旦失去了有效的指挥,就会陷入大『乱』,必然会逃走。” 丁原听后,当即叫道:“好!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夜晚就行动吧!” 222虎牢关大战(8) 222虎牢关大战(8) 在这八月冷漠的夜空下,月亮钻进了云层里,使得大地一片黑暗,在联军大营的北端,并州兵在吕布的带领下,悄然地离开了军营,在夜『色』的掩护下,穿过密林,快速朝虎牢关驶去。 临近虎牢关时,吕布带着张辽、高顺两个人来到了队伍的最尾部,朝前来送行的高飞、赵云、贾诩、荀攸四人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前面便是虎牢关了,还请高将军留步,三天之后的子时,吕某必定打开虎牢关的关门,迎接联军进城。到时,我必然会亲手擒杀董卓,给义父和全天下被董卓害死的人报仇!” 高飞道:“吕将军能如此高义,实在令人佩服,三天后再相见!” 吕布抱了一下拳,调转了马头,对高顺、张辽道:“我们走。” 高顺跟着吕布走了,张辽略微迟疑了一下,朝高飞拱手道:“高将军,若非是你亲自到了军营,估计我家将军也不会做出如此的义举。我张辽无以为报,以后将军若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高飞见张辽重情重义,佩服他是一个汉子,而经过这一件事后,张辽身上的那种稚嫩的气息也全然消失了。他拱手道:“吕将军的心迹不太稳定,此去虎牢关虽然凶险,可对于吕将军来说,也无处不透着诱『惑』,希望文远贤弟能够在吕将军身边多多周旋,莫要让吕将军再次身陷歧途。” 张辽道:“高将军,我家将军我最了解了,他既然要决定做这件事,就一定会去做,请将军放心,三天之后,张辽会带领部下打开城门,恭迎高将军和联军进入虎牢关。高将军,在下告辞了,请高将军多多保重。” 高飞朝张辽拱拱手,见张辽拨马便走,目送着并州兵开进虎牢关内,这才调转了马头,对赵云、贾诩、荀攸道:“张文远虽然年轻,却也是一个义士。今天这事你们谁都不要说,就算是太史慈、华雄他们也不要告诉,知道人越少,对我们越有利。” 赵云、贾诩、荀攸道:“诺!属下记下了。” 四人一起驰马回营,路上,贾诩突然问道:“主公,上次你让属下去打听的事情,属下已经有了结果。” 高飞“哦”了一声,便道:“你不用说了,今天我身在吕布的大营之中,已经对高顺、张辽都观察了一遍。高顺死忠吕布,从来不问为什么,对吕布算是忠心耿耿,而张辽虽然破晓得大义,可对吕布也是一片痴心,毕竟吕布是他的救命恩人。算了,吕布的命运已经改变了,有高顺、张辽这样的人在他的身边,加上今天发生的这样的事情,以后吕布或许能够成为我们的盟友。如今之计,只有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然后赶快回到幽州,趁机夺取幽州。公达,公孙瓒和刘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荀攸道:“公孙瓒这些天一直和袁绍待在一起,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很是亲密,属下也无法见到公孙瓒。不过,属下已经和公孙越、公孙范两兄弟成为了好友,只要以后加以挑拨,公孙瓒必然会对刘虞产生莫大的仇视。” 高飞点了点头,道:“很好,刘虞那边由我来做工作,你们要不动声『色』的进行潜移默化的挑拨,从现在起,以夺取整个幽州为己任,对付董卓我们不必太过出力,让曹『操』他们去好了。” 赵云听完之后,便接话道:“主公,张郃、庞德、田丰、胡彧、丘力居、难楼等人分别从幽州派人送来了口信,让主公不必忧虑幽州方面的事情,鲜卑人并没有进犯幽州。而且兵力也大致都已经部署好了,只要主公一回到幽州,就会立刻对公孙瓒留在右北平的军队展开速攻。” “很好,我虽然不是兵多将广,但是能够拥有你们这些堪当大任的精英人才,我也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只能等公孙瓒先灭了刘虞,只要刘虞一死,整个幽州就会一片哗然。刘虞在幽州的百姓和周边外族人的心目中有着很高的形象,所以,不能由我们来杀刘虞,只能让公孙瓒杀了刘虞,然后我们再高举为刘虞报仇的口号,乘势灭掉公孙瓒,控制整个幽州。” 赵云、贾诩、荀攸道:“主公英明。” 高飞笑道:“这件事也务必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诺!” 回到军营之后,高飞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士兵全部休息,而他的部队包围并州兵的举动,因为处理的十分及时,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另外一边,吕布带领着所有并州兵进入虎牢关后,将丁原的脑袋献给了董卓,受到了董卓的热烈欢迎。事情也正如高飞所预料的一样,董卓并未充分的相信吕布,虽然让吕布的兵马屯驻在虎牢关内,但是却是处在西凉兵四面包围的情况下。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并州兵的突然消失,彻底的使得整个联军沸腾了。 于是,袁绍召集了所有的诸侯,共同商议这件事。 “诸位,今天我请你们过来,所为何事,估计诸位都已经清楚了吧?”袁绍高坐在上首位置,朗声说道。 众人都沉默不语,心中却都暗自猜测并州兵的去向。 突然,王匡站了起来,拱手道:“盟主,昨夜我军士兵巡夜时,亲眼看见吕布带着并州兵进入了虎牢关,我想那吕布一定是投靠董卓去了。” 此话一出,登时引来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如同炸开了锅似得,一起议论了起来,多是指责吕布的不义,暗骂吕布。可是,在座里除了高飞、王匡之外,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王匡见群雄不停地咒骂吕布,心中不爽,即将发作时,却突然看见高飞正在凝视着他,并且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这才强忍住了说出事实真相的**。 曹『操』突然站了起来,他也是立功心切,当即嚎道:“吕布既然投靠了董卓,那丁原必然受到了他的迫害。这个无义的小人,去就去了吧,对我们联军虽然是一种损失,但是绝对不能动摇我们讨伐董卓的决心。今日就由我军出战,去会会那无义的小贼,我帐下典韦、许褚二将,任由哪一个出战,都能抵挡吕布。” 袁绍道:“不!吕布骁勇异常,加上西凉兵为后盾,非一家兵马所能够抵挡的,今日就和董贼在虎牢关下决一死战。各诸侯请集结各部精兵,一起发兵虎牢关。” “好!一起攻打虎牢关!”众人一起高声呼道。 高飞笑了笑,心中却默然地想道:“看来好戏要正式上演了,今天必然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战,看来三英战吕布会真正的上演。” 一个时辰后,联军里的各路诸侯都带着自己的精兵良将抵达了虎牢关外,偌大的虎牢关外的空地上都站满了人,人山人海,刀枪林立,各『色』的旗帜都在空中迎着微风飘扬。 各路诸侯在联军盟主袁绍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军队的最前方,看着前面不远处巍峨的虎牢关,每个人都是意气风发。 虎牢关上,董卓带着众将站在城楼上,看着关下严阵以待的十万联军,他的嘴角只是轻轻地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朗声说道:“我有奉先,何惧关东联军?奉先啊,你今日就出战,替我砍下联军的几颗人头,以震我军声威!” 吕布就站在董卓的身后,他手持方天画戟,看着关下联军的雄浑气势,听到董卓的话语后,便“诺”了一声,直接下了城楼。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果然不出高飞所料,董卓并未对我完全信任,看来今天要斩杀几个联军将领才能取得董卓的信任了。” 吕布这边刚下城楼,李儒那边便朝董卓拱手道:“启禀太师,昨夜派去暗中监视吕布军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吕布军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如果他今日能够斩杀敌军的几个大将,看来就可以洗脱掉他身上的嫌疑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太师还是要多多提防吕布才是,毕竟他可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为了一匹马和一些金银珠宝,就斩杀了自己的义父,这种人如果不小心应付的话,很可能会再次反叛。” 董卓不以为然地道:“奉先初来乍到,定然会让人产生怀疑,可是老夫既然敢用他,就有办法对付他,他不是贪财嘛?老夫就多多给他金银珠宝就是了,等击退了联军,回到洛阳后,你再给他物『色』几个美人,我让他过的舒舒服服的,我看他还怎么反叛。” 李儒道:“太师,这事我会办理的,只是吕布也不能太放心了……” “好了好了,先看他如何斩杀敌军大将吧,这事留到以后再说。”董卓有点不耐烦地道。 李儒没有再说话,而是退后了一步,眼睛却盯着已经出了关的吕布。 吕布头戴一顶银盔,手持方天画戟,身披一件亮银甲,**赤兔马,身后跟着五百亲随骑兵,分别交给高顺、张辽来带领。 吕布一马当先,骑着赤兔马溜到了正前方,将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指,面对整齐排列向后延伸出去的十万联军,他便大声喊道:“吕布在此,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联军阵营里,公孙瓒手持双刃铁矛,骑着一匹白马,大叫一声“吕布休得猖狂”便策马而出…… 223虎牢关大战(9) 223虎牢关大战(9)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望着从联军阵营里冲出来的公孙瓒,他的脑海里在快速的思索着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杀了他? 最终,吕布还是决定放过公孙瓒,如果是一般武将,他会毫不犹豫的对其进行斩首行动,可是对方偏偏来的是一方诸侯。在他看来,如果杀了公孙瓒,联军就等于少了一份战力。 他见公孙瓒疾速的策马而来,冷漠的眼神盯着公孙瓒,动了动嘴唇,大声喊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快换个有实力的来!” 可是,吕布并不知道公孙瓒的『性』格,这是一个可以用单纯来形容的极品男人,耍阴谋手段,或许他不行,可是要说武勇,他有的是。再加上他那份从不认输的执着,才使得白马将军的名号在北方的大地上经久不衰。 公孙瓒自从加入联军后,寸功未立,他此刻出阵,就是想在天下群雄面前出一次风头,让天下群雄都知道他白马将军并非浪得虚名。他见吕布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心中已然升起了极大的怒气,他没有说话,而是挺着自己手中的双刃铁矛冲了过去。 吕布左手拽着马缰,右手单举方天画戟,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嘴角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心中却在暗骂公孙瓒的无知:“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不会退却的。公孙瓒,对不起了!” 公孙瓒见吕布保持的姿势很熟悉,正是他在天下群雄面前斩杀徐荣的姿势,他冷笑了一声,心中缓缓地想道:“又想用挑斩吗?我不会像徐荣那么傻了!” 白马驮着骑在它背上的公孙瓒,快速地向吕布冲了过去,猛然听见它背上的主人大喝一声“连刺”,它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在离吕布只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加快了速度,迎合了它主人的动作,同时发出了一声骄傲般的嘶鸣。对于它来说,这是它和主人最完美和默契的配合,自从驮着它的主人以后,这招突然骤至的必杀曾经穿透过多少与它主人为敌的草原上的英雄。它坚信,主人的铁矛一定会在对方的身上上刺出几个透明窟窿出来的。 吕布依然没有动,脸上也毫无表情可言,铁一般的坚毅,冰一般的冷,眼睛中『射』出的两道如同毒蛇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向他施展杀招的公孙瓒。 公孙瓒见吕布不躲不闪,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也早已经做好了吕布施展挑斩的防御准备。就在他即将和吕布交马的一瞬间,他一个蹬里藏身,整个人便躲到了马肚子下面,双腿则朝上紧紧地夹着马背,利用腰身和背脊的力量,让自己的上身和马肚子保持平衡,就仿佛是粘在马肚子上一样。也是这个时候,他看准了时机,双手紧握的铁矛突然从马肚子下面连续刺了出去。 吕布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极为罕见的意外,但只是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孙瓒从吕布的左手边驶过,而刺出的方向也是吕布的身体左边,这样一来,吕布握着方天画戟的右手就无法施展挑斩,而且吕布毫无防备的身体左侧也会被他的铁矛穿透。在他的心中,胜负已分,吕布也不过如此。可是,他错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铁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即将刺到吕布的身体,突然吕布的左手松开了马缰,瞬间便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剑,单手握着佩剑的剑柄,利用剑刃将公孙瓒所刺出的三矛都一一格挡了下来,在公孙瓒和吕布擦肩而过的瞬间,吕布已经将佩剑『插』 入了剑鞘,同时不慌不忙地调转了马头。 一个回合,就这样结束了。 “看来,我是低估你了。”吕布冷笑了一声,看着已经和他分开的公孙瓒,朗声道,“不过,也只此一次,这一回合,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公孙瓒已经拨马回转了,面对刚才如同雕像一般冷酷的吕布,他还在思量着他为何会失手,心中不由得慨然道:“难道,这就是吕布的实力吗?那一招连刺,从未有人能够躲得过去,即使有人也曾经利用佩剑来进行阻挡,可是倒抽佩剑阻挡千钧之势的铁矛攻击等于是对自己的自残。可是吕布却能轻易的挡下了那一招连刺,出剑的速度和握剑的力度,都远远大出了我的攻击,这家伙很强,已经强到我无法估计了。” 战场上的人都看的仔细,无论是联军还是董军,只要有过马上对决的武将,都有深刻的体会。公孙瓒攻击的是一般人都无法进行阻挡的死角,而吕布却毫不费吹灰之力便挡了下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震撼。不过,对于联军中一直焦躁不安、跃跃欲试的猛将来说,这也是一个了解吕布的大好机会,了解的越多,他们才能更好的计算该如何对付面前的这个强者。 高飞看的非常仔细,在公孙瓒驰出阵的一刹那,他便已经知道了结果。此时看到公孙瓒脸上的一阵惊诧之『色』,他的嘴里淡淡地道:“胜负已分,公孙瓒非死即伤。” 他扭头看了看背后颇有实力的一流战将,在场的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太史慈等人都已经是两眼冒光,看的也是热血沸腾。 尤其是张飞,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时不时用手抚『摸』一下自己手中的丈八蛇矛,俄而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蛇矛锋利的顶端,就连呼吸也变得犹为急促,显得异常的兴奋。 “奉先!杀了他!取下他的狗头!”站在虎牢关城楼上的董卓看的也是热血沸腾,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被呈现在他的面前,忍不住心中的那种嗜血的杀意,冲关下的吕布大声喊道。 公孙瓒听到这声巨吼,当下心中升起了一丝寒意,对于他来说,面前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一道无法翻越的大山,多年来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劲的对手。但是,他从不服输,他就算要死,能死在这样的人物手下,也觉得是值得的。 他大喝了一声,拍马便再一次向前冲了过去,手中的双刃铁矛也紧紧握住,朝着依然一动不动的吕布快速奔了过去,拉长了声音,大声喊道:“三段——” 吕布握着方天画戟,将画戟平举在赤兔马的头顶上,见公孙瓒快速驶来,口中大喊三段,他已经做出了最好的防御和逆击,也已经决定了,就在这一回合,分出胜负,虽然有点违背董卓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想杀掉对面的人。 两马再次相交,但见公孙瓒双手握着的铁矛犹如三层波浪般向吕布刺了出去,一层的力度大过一层,三段不同方位的突刺连招连环相扣,将吕布整个人罩在了他的铁矛下,从远处看,只见无数铁矛的矛头在吕布的周身出现。 “铮!铮!铮!……” 一连六声格挡的声音,公孙瓒所施展的六连招的刺杀均被吕布给挡了下来。就在两马相会快要结束时,吕布大喝一声“反击”,手中的方天画戟突然刺斜里杀了出来,那一记犹如羚羊倒角般的钩挂,利用画戟的月牙小枝,划伤了公孙瓒的右手,一滩鲜血从公孙瓒的右手中喷洒而出,而公孙瓒手中紧握的双刃铁矛也掉落在了地上,惨叫一声,左手捂着右手,没命似的逃了回去。 公孙瓒的部下急忙涌了出来,与此同时,孔融背后一员大将抡着大刀奔驰而出,自报道:“某乃武安国,特来领教高招!” 吕布冷笑了一声,根本没有答话,突然策马而出,座下赤兔马奔跑起来如狂风一般,在众人眼前犹如一团火云席卷了大地。 “『乱』舞!”两马相交,吕布大喝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便开始挥动不止。 武安国还没有做出任何防守,便见吕布骤至身前,眼睛里『露』出了一阵惊怖,但觉得一根冰冷的东西在身上胡『乱』拨弄了一番,等到吕布一闪而过时,只觉得自己头部以下,腰部以上的身体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而碎裂的战甲也被鲜血染红,隐隐地凸显出来了“『乱』舞”两个字。 “哇——”的一声,武安国整个人便坠落马下,已经一命呜呼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诧不已,不仅仅是吕布的武技,还有他座下战马的速度,那种速度,简直可以用鬼魅形容。当众人反应过来时,吕布已然回到了本阵,而虎牢关方向的人,也都开始沸腾了起来,所有士兵都在不停的欢呼,高声叫着“威武”的话语。 “好强!”一向寡言少语的典韦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心中的跳动的热血,叫出了一句轻声的话语。 曹『操』听后,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典韦,皱起了眉头,低声问道:“你可有把握?” 典韦淡淡地道:“五十回合之内绝无问题,吕布那厮马快,座骑也是一匹地动天来的神驹,我座下的战马,最多可以支撑五十回合。” 曹『操』斜眼看了看许褚,问道:“你可愿意打头阵,替典韦争取更多的回合?” 许褚嘿嘿一笑,脸上的肉便堆积了起来,将两只眼睛挤的小小的,拍了拍鼓鼓的肚子,抱拳道:“我早上吃的饱饱的,就等这一场战斗呢。主公,莫要为我担心,我再给韦哥争取五十回合来!” 话音一落,许褚轻喝一声,骑着座下的一匹高头大马,便驰出了阵,来到了天下群雄的面前。 224虎牢关大战(10) 224虎牢关大战(10) 许褚的身体宽大,身上没有披战甲,大概是没有一副战甲可以大到包裹他的身体,骑着的马儿虽然也是膘肥体壮的良马,可和它背上的许褚一比起来,就显得有点瘦弱了。 他的手中提着一个大锤,像是打铁的锤子放大了十多倍,锤子的头部均是实心的熟铁,锤子的柄端也是用熟铁加宽打造的,提在他的手里,再配上他的一身彪悍,真让人觉得他所骑的马能否承受的住那种沉重的力量。 许褚的一登场,便引来了群雄的一阵哄笑,他们看到这个犹如打铁的铁匠一般的胖子出阵,骑着的马跑的也不快,都在嘲笑这是哪里来的胖子,居然敢在天下群雄面前哗众取宠。 曹『操』并不在意,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许褚时,心里也是和天下群雄一般想法,试想如此肥胖的一个人,武力能有多高。可是,就是他眼前的这许胖子,和他帐下号称“古之恶来”的典韦打斗了百余回合不分胜负,当许胖子脱下罩着他身体的宽大衣服后,他惊奇地发现,许胖子身上看不见一丝的肥肉,而是雄健的肌肉。 “笑吧,都嘲笑吧,一会儿你们都会大跌眼睛的,我要让你们都知道,我曹『操』帐下绝无庸才。”曹『操』看了一圈身边的人,缓缓地想道。 高飞立在马上,看到许褚出阵了,脸上便扬起了一丝笑容,淡淡地道:“好戏现在才真正开始呢!” 说话这句话,他身子向后微微挪了一下,看了一眼不远处刘备背后的关羽、张飞,见他们两个人都全神贯注的观战,便对赵云道:“子龙,你不用再准备了,今天可能没有你表现的机会了。” 赵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双目紧紧地盯着前方的战场。 “主公,那我呢?”太史慈急忙问道。 高飞笑了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吕布估计会自顾不暇了。” 太史慈听完之后,心中很不爽,一拽马缰,便要冲出去,却发现臂膀被赵云紧紧地拉住了,他便问道:“子龙,你干什么?” 赵云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就算你去了,吕布也不会真心的和你打,以后表现的机会很多,不必急在这一时。你的武勇不用说,可是这个机会也同时是试探别人战力的时候,你好好的看着,你想要交手的强敌,会在这一刻越来越多。那个胖子,便是其中之一。” 太史慈看了一眼正缓慢驱马朝战场走的许褚,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许褚道:“这个胖子?他能做我的对手?” 赵云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稍安勿躁,好好的看着那个胖子,不要再违背主公的话,小心罚你去喂马!” 太史慈脸上一囧,抬头看见高飞一双炙热的眸子在盯着自己,他感觉自己的身上犹如一团烈火在焚烧,烧的他全身上下十分的不自在。他目光流转时,朝高飞抱了一下拳,道:“属下知错了。” 高飞扭过了头,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已经走到战场的许褚。 “某乃许褚,字仲康,镇东将军、兖州刺史帐下都尉,特来请教吕将军的高招。”刚到战场的许褚,当下向着对面的吕布抱了下拳,他人虽然看起来有点憨憨的,可是说话却十分的有礼貌。 吕布看了许褚的模样后,并没有觉得好笑,反而对面前的这个胖子有些吃不准,他从未见过有人上阵不披甲的,而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这个胖子拎着的武器居然是一个铁锤,从那胖子座下战马吃力的负重来看,他也能大致估算出胖子手中的铁锤重量,至少在八十斤左右。 “此人来者不善,素闻曹『操』帐下有两大贴身护卫,看来这个胖子应该就是其中之一,我需小心应付。”吕布打量完许褚之后,朝许褚抱了一下拳,心中默想道。 “来吧!”许褚骑在马背上,将手中大铁锤向前一举,指着吕布,用一种十分挑衅的话语,大声地喊道。 吕布见许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对许褚喊道:“胖子!你是不是座下战马跑不动,等着我去杀你?” 许褚憨憨地笑了笑,左手在脑后挠了挠,问道:“你怎么知道?” 吕布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在马下打,你不会连走路都不会吧?” “真的?”许褚的眼睛里冒出了一丝精光,他一直没有能够找到可以负重自己的马匹,所以多数情况下,他骑马的时候不拿兵器。 吕布点了点头,当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抚『摸』了一下赤兔马的背脊,小声嘀咕道:“赤兔啊赤兔,你且等我片刻,我打败了这个胖子,再来骑你,联军中人数众多,出类拔萃的武将也不少,我一会儿还指望你进行一番大战呢。” 说完这番话后,吕布便拍了一下马背,轻声一声“去吧”,那赤兔马便朝张辽、高顺那边驶了过去。 “奉先!你干什么呢?为什么从马上下来了?”董卓在城楼上看的仔细,他见吕布要和那胖子进行步战,心中便『露』出了不喜,大声喝道。 吕布将方天画戟朝地上一杵,柄端便硬生生地『插』 进了干裂的地上,笔直的矗立在那里,转过身子,朝城楼上的董卓抱拳道:“太师请放心,今日吕布必然会挫败联军的锐气,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李儒拉了一下董卓的衣角,轻声道:“吕布如此安排,也是别有深意,联军中有能之辈也不少,为了避免车轮战给马匹消耗的体力,他这样做也很合理。”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语,便没有再吭声,双手按在墙垛上,轻声问道:“马腾、韩遂的军队离虎牢关还有多远?” “不足二十里,这一场对决后,便可抵达虎牢关。”李儒道。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为了避免车轮战,可以让马腾上阵,此人武力不俗,远在徐荣之上,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吕布的疲劳。” “我看不用,吕布帐下有十员健将,高顺、张辽更是出类拔萃的战将,武艺都不弱,完全可以替吕布接下关东群雄的挑战。至于马腾,可以让他充当生力军。”李儒道。 董卓道:“嗯,你让人传令,让马腾、韩遂所部人马在虎牢关外休息,不必进入关内,听候我的调遣。” “诺!”李儒欠了一下身子,便缓缓地退了出去。 两军阵前,吕布、许褚都下了马。跳下马背的许褚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活动了一下手脚,抡起手中的大锤随便挥舞了两圈,脸上显得很是兴奋。 “吕将军,就冲你这份情谊,我让你三招,你来攻我吧!”许褚的热身运动完毕之后,便冲对面的吕布喊道。 吕布冷冷地笑了一声,并未理会,当下提起了方天画戟,以s型路线朝许褚跑了过去。 许褚依然站在那里不动,身体已经摆开了架势,双手拎着那颇具重量的大铁锤,目光却在观察着吕布的身影。 忽然,吕布冲到了他正前方三米的位置,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许褚的目光还停留在吕布消失的位置,心中不禁吃了一惊了,暗暗地赞叹吕布的身法速度,正当他准备去搜索吕布身影的时候,只觉一股寒意从侧面『逼』来,他急忙回转了一下身子,将手中的大铁锤挡了过去。 “铮”的一声响,两样兵器碰撞时发出了一些零星的火花。 许褚的目光扑捉到了吕布的身影,见他依然贴身到了自己的背后,寒气『逼』人的画戟就要刺了出来,他身体一转,同时将手中的大锤向后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落地的大锤硬生生地在地上砸出来了一个大坑,将那些长久以来没有受到雨水滋润的干裂泥土砸的四处飞舞。 许褚听到这一声闷响,便知自己没有击中,他不等招式用老,双手猛然将大铁锤再次提起,同时身形一转,即可躲到了大铁锤的后面。但见脸门前一条大戟刺了过来,他抡起大铁锤便拨开了刺来的大戟,使得那根大戟改变了攻击的方向,和他右臂擦身而过,划破了他右臂上宽大的袖子,将他粗壮的臂膀给『露』了出来。 紧接着,许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连续挡下了吕布的三招攻势,随后提着大铁锤不进反退,向后跑出了好几米远才停下来,转过身子,见吕布已经和自己相距有点距离了,便长出了一口气。 吕布被许褚异常的举动惊呆了一下,哪里想到斗的正憨的时候,许褚会突然脱离战场,等他反应过来时,地上已经留下了一道大铁锤长长的拉痕,而许褚已经和他有了点距离。 “你这是什么招数?”吕布冷笑了一声,略带讥讽地道,“想逃跑吗?” 许褚摇了摇头,将手中大锤朝地上一扔,伸出双手便撕烂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一身黝黑而又结实的肌肉来,又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几滴汗水,憨笑道:“不!我不逃!刚才那三招是我让你的,所以我不攻。现在我就要攻击了,所以让你知道一下。” 吕布脸上一怔,没想到许褚这人还挺实诚,但是对于刚才那三招的攻势,他确实不得不承认,许褚防守的很严密,让他的攻击变得毫无意义了。他也抖擞了一下精神,邪笑道:“我让你十招,你攻,我守!” 225虎牢关大战(11) 225虎牢关大战(11) 许褚听到吕布狂妄的口气,不禁暗自佩服吕布的实力,刚才他让了吕布三招,那三招攻击若不是他拼力防守,恐怕身上早已经挂彩了。他心中暗喜,觉得吕布的狂妄可以给自己带来一次转机,便大声喊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就不许反悔!” 吕布道:“我一言九鼎,你尽管出招吧,把你的实力全部展现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许褚抖擞了一下精神,虎躯一震,顺势提起了地上的大铁锤,抡着那重达八十斤的大铁锤便冲了上去,每向前跑一步,地面上便会发出一声闷响,周围的地面也会随之颤动。 吕布见许褚朝自己跑了过来,万万没想道对方跑的会那么快,那么大的身躯还带着一根沉重的大铁锤,那份力气,跟他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抿了一下嘴,嘴角上扬,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放在了面前,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随着“轰”的声音越来越近,吕布也感到了对方有一种很强的气势,但见许褚在三米外便抡起了手中的大铁锤,向他狠狠的砸了过来,那力道犹如千钧之势,如果硬接的话,必然会被砸伤。他见大铁锤就要砸了下来,脚步猛然一抬,身体便侧了过去,手中的方天画戟顺势挥出,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以防止许褚变招后的横扫。 许褚也没指望这招能够砸中吕布,就刚才他防守的情况来看,吕布的身法和速度远远在他之上,他要做的就是尽量用自己身上的蛮力,尽可能多时间的拖住吕布,给典韦争取更多的时间,同时也『逼』吕布展现出更多的招数,让远处的典韦能够观察的更加全面点。 “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便被结实的砸出了一个大坑,四周尘土便飞了起来。 许褚正想变招舞着大铁锤横扫一圈,哪知吕布已经看破了他的下一招,方天画戟笔直地『插』在了地上,已经做出了防御的态势。他不禁佩服吕布的眼力,竟然知道他下一招要出什么。 “喂!胖子,你若不施展全力的话,是无法拖住我太久的。”吕布早已经洞穿了许褚的心思,从许褚出手的招式和他身上可能存在的潜在力量,他可以断定,许褚并未使出全力。因为,能够防守住他三招快速攻击的人,对方也非等闲之辈。 许褚脸上一怔,见吕布道出了他的心思,一咬牙,双手握着铁锤的柄端,直接将大铁锤提了起来,开始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巨大的力道快速从空中砸向吕布,口中大声喊道:“一击!” 吕布的嘴角笑了笑,利用他极为轻快的身形,开始躲躲闪闪,耳边也总是能够听到“砰、砰”的巨响声。 观战的双方都无不目瞪口呆,都暗自佩服许褚的力气竟然如此的惊人,就连他使用大铁锤的能力也是出神入化。 “大铁锤头重脚轻,很难有人能够在奋力一击未中的时候再次迅速的将其提起来,由于惯力的作用,必然会造成攻击的空隙,而再次提起大铁锤,也必须要施展比奋力一击还要多几倍的力气。许褚能够在一击未中的瞬间再次将铁锤提起进行第二次攻击,那份蛮力确实很惊人。”赵云看到这种情况后,便轻声点评道,“只是,这样下去,许褚会很吃亏,吕布的身形太快,他的攻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消耗自己的力气而已,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听完赵云的点评,高飞看到每次铁锤击中地面后,便会有尘土飞起,一连几次后,地面上的尘土便将许褚整个人笼罩在了里面,而连同吕布也被罩在其中。他呵呵笑道:“不是这样的,许褚是在用计。” “用计?”赵云、太史慈、华雄都惊诧道。 贾诩、荀攸眺望了一下,听完高飞的话后,便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道:“确实如同主公所讲,许褚是在用计。” 赵云、太史慈、华雄看到地面上腾起的灰尘越来越多,从外面已经无法看到周围的动静了,都恍然大悟,便笑了笑,夸赞道:“没想到许褚也不傻。” 战场上,许褚连续九次的奋力一击都未曾击中吕布,反而将周围的地面砸的坑坑洼洼,而同时扬起了一阵尘土,将他和吕布都包裹在了尘土当中。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将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地聆听周围的动静。忽然,他听到背后一阵咳嗽声,停止了奋力一击,抡起手中的大铁锤便朝自己身后砸了过去。 吕布被许褚的快速攻击给牢牢地封锁在了许褚的攻击范围内,无法轻易脱身,而他也被罩在尘土当中。他的视觉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弥漫的尘土也使得他呼吸变得不太顺畅,吸进去的几口气呛的他咳嗽了几声。他想要离开这个尘土弥漫的地方时,却不期一个带着沙砾碰撞的风声向自己快速『逼』近,他看不清楚,只觉隐隐看见一个大锤砸了过来。他大吃一惊,急忙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进行抵挡。 “铮”的一声响,颤巍巍的波动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虎口被刚才那一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发麻,若非他天生神力,只怕很难挡下那一记攻击。 “哈哈!”许褚突然大笑了一声,一边展开攻击,一边朗声道,“找到你了!” “铮……” 连续四次的碰撞声在尘土飞扬的土雾中不断向外传了出去,观战的人也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后又是一声“砰”的巨响,比之前几次的声音要响的太多太多了,就仿佛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 就在大家都在揪心的时候,突然看到吕布从土雾中闪了出来,身上银『色』的头盔、战甲以及他的脸庞,都笼上了黄 『色』的尘土,而他的脸上却变得极为狰狞,双眸也变得凶狠起来,手中的方天画戟的月牙小枝上带着一丝猩红,一滴粘稠的『液』体做着自由落体的运动滴落到地上。 当土雾渐渐消散的时候,许褚的身影也『露』了出来,大铁锤的柄端笔直地朝着天空,铁锤的头部则深深地陷在了泥土里,而许褚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臂,整条手臂都变得鲜血琳琳,两只眼睛还在忿恨地盯着吕布。 “许褚……败了?”曹『操』看着战场上受伤的许褚,他也没想道许褚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受伤,不能说许褚无能,只能说吕布太强悍了。 许褚捂着受伤的手臂,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指着吕布,大声吼道:“你耍诈!说好让我十招,结果刚过了九招你……” “再不出手我就会被你一锤砸死!”吕布全身紧绷着神经,双手紧握着方天画戟,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被眼前的这个胖子『逼』到这步田地,也许是他太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许褚松开了捂住捂住右臂的左手,单手将陷在地面里的铁锤拔了出来,放在肩膀上扛着,带着一丝的羞愤,转身便朝自己的阵营里走,大声喊道:“吕布,这一戟之仇,我不会忘记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今天我输了,下次我一定会让你败在我的手下。” 吕布见许褚扛着铁锤走了,全身的神经也开始松懈下来,将方天画戟朝地上一『插』,捂了一下胸口,轻声咳嗽了几声,想起刚才在土雾中硬挡下了许褚的那一幕,自己都有点后怕。他缓缓地想道:“这个胖子的蛮力太大了,差点被他砸成重伤了,我不该让他的,都是我的错。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联军中的人实力犹如如此这般的,应该还有几个。” “奉先!追过去,杀了那胖子!”董卓在城楼上大声喊道。 吕布连头都没有回,听到董卓这样叫喊,他恨不得自己一戟掷出去,直接将董卓『插』死。可是,他心里明白,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这样做了,何必还要这么麻烦。如果他现在掷出一戟,董卓身边的人肯定会替董卓挡住。 他冷笑了一声,抚『摸』了一下胸口,刚才硬接了许褚的那一锤重击,方天画戟没能结实的挡住,而是向后缩了一下,紧贴在了他的胸口前方,虽然前面的力道已经被方天画戟阻挡了九成,但是还有一成的力道落在了他的胸口上,让他着实地挨了一记重击,使得他胸口现在还有点疼痛,虽说并无大碍,但是再面对后面的战斗,就会稍显得有点顾及,不能让他施展自如。 他抚『摸』了一下面前的方天画戟,明显地『摸』到了画戟身上有一记伤痕,看着远去的许褚的背影,以及又从联军阵营中策马奔出的大汉,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抖擞了一下精神,将方天画戟再次提起,大声喊道:“赤兔!” 赤兔马受到主人的召唤,飞奔似得跑了过去,来到了吕布的身边。 吕布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翻身上马,抚『摸』了一下马背,轻声地道:“赤兔,我们这一次要大战一番,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哦。” 赤兔发出了一声长嘶,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话,同时扬起了两只前蹄,在落地的一瞬间,便驮着吕布向前奔跑了过去,迎向从联军中驶出来的大汉,便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典韦是也!” 226虎牢关大战(12) 226虎牢关大战(12) 群雄目瞪口呆,看到刚才还虎虎生风的许褚居然受了伤,都不禁在赞叹中多了一丝惋惜,谁都没想到吕布会这么强悍。 张飞早已经按捺不住了,刚欲策马而出,被刘备一把拉住,他见刘备摇了摇头,便吼道:“大哥,让我去把那个狼崽子杀了!” 刘备道:“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时候,吕布正处于巅峰状态,再等等!” 张飞只好忍气吞声,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远方的吕布,手紧紧地握住丈八蛇矛,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直接给吕布身上捅几个窟窿。 战场上,典韦双手拽着马缰,上身笔直地立在马背上,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肚,慢慢悠悠地朝战场上走了过去,正好迎着了受伤败阵下来的许褚,看了一眼许褚的伤势,便轻声道:“许胖子,怎么样?” 许褚的右臂鲜血还在流淌,可是对于他来说,这点伤根本不是问题,只需让他喝喝酒,吃吃肉,很快就能补回来。他扛着大铁锤,在和典韦相遇的时候听到了典韦的问话,便回答道:“韦哥,你要小心,对方真的很强,他的戟法不在你之下,而且招式也很诡异,防守的也很严密,可以说是毫无死角。我的气旋根本没来得及用,就被他给刺伤了。” 典韦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辛苦你了许胖子,晚上回去我请你吃肉,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 许褚点了点头,扛着大铁锤,继续朝本阵走去,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想道:“我刚才那一锤,应该是很准确的打中了吕布的胸口,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 不解地摇了摇头,许褚一边向前走,一边自言自语地道:“算了,有韦哥出马,必然能够击败吕布,我就不必『操』心了。” 吕布骑着赤兔马向前跑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将手中大戟高高举起,专门等着对面的典韦过来。他见典韦身体笔直的立在马背上,双手拽着马缰,身上也看不到半点武器的影子,便十分的好奇:“难道典韦要和我赤手空拳的打?不管怎么样,这次我都不能再让了,刚才差点被那个胖子一锤砸成重伤,不管是谁来了,我都必须撑到高飞上场。” 典韦勒住了马匹,整个人立在了那里,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射』出来的目光也十分的犀利,一直在打量着吕布的周身,心中缓缓地想道:“吕布的座下马匹速度很快,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他的优势,他不光是一个用戟的高手,从他化解公孙瓒的连刺和三段来看,他对枪、矛之术还很精通,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他一共施展了挑斩、反击、『乱』舞三个必杀,而且能把许胖子的气旋『逼』的无法出手,这个人真的很强……” “典韦!”吕布见典韦立在对面一声不吭,若有所思的样子,始终没有进攻,像是在分析他的招式,而他对典韦一无所知,这一次也是第一次交手,便大声嚎道,“你到底打不打?” 典韦的思绪被吕布的话给打断了,一张嘴,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声音:“打!” “你的兵器呢?难道你要赤手空拳的和我打?”吕布见典韦始终没有拿出兵器,也不知道对面的典韦到底有什么强悍之处,但是他坚信,对方绝非一个泛泛之辈,他不会再低估与他交战的每一个对手了。 典韦倒是很冷静,双手松开了马缰,朝背后伸了过去,不慌不忙地脱去了上衣,『露』出了一身黝黑结实的肌肉,那块头简直可以去参见健美比赛了。他一把将上衣扔到了地上,背后立刻闪现出两根短柄的大铁戟来,互相交错地『插』 在他腰里拴着的一个用革做的套子里。两根大铁戟笔直地贴在他的后背上,这才使得他上身一直都是如此的挺拔。紧接着,他顺手从背后取出来了俺两根的大铁戟来,紧紧地握在了双手中,冲吕布喊道:“来吧!” “原来他的武器是随身携带的,一直藏在背后,怪不得他每次无论走路还是骑马上身总是能够如此的挺拔呢?”看到典韦兵器所在的高飞,心中暗想道。 吕布很纳闷,为什么今天碰到的人总是那样的自负,总是希望他先出手。不过,既然是对方要求的,他也就不客气了,正好用几个回合来试试对方的实力。 他的上半身散发着银白『色』光芒,仿佛天地之间的光辉全部集中在了身上;下半身是一团熊熊烈火,火蛇流动翻滚,比鲜血还红艳、比阳光还明亮。就在“驾”的一声大喝之后,集天地闪耀为一身的他,便向前蹿了出去,朝着与他相距足有二十米远的典韦冲了过去,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肚,双脚紧踩马镫,双手全部离开了马缰,一起握住方天画戟,上身呈现出弓形状态,视线和马头平行,准备施展他平生最得意的必杀技能。 典韦没有动,他已经来不及动了,因为对方的速度很快,让他根本没有动弹的机会,只要他这边一动,就会立刻现出破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他看着吕布朝他冲来那奇怪的姿势,他从未见过有人用过这样的方式进攻,他虽然不认识,可心中也明白,这必然是一击必杀的绝技,他要做的就是化解这一次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厉害无比的一击必杀。 吕布古铜『色』英俊的脸庞上棱角分明,犹如刀削斧砍一般,两条横眉下是高耸的鼻梁与深深陷下的眼眶,黄褐『色』的瞳孔里『射』出锐利的光,刀锋一般的高傲眼神里,仿佛有一种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冷漠,那双眸子始终在盯着他的正前方,就像一头将要扑向猎物的老虎一般沉着,他只需要到达画戟所能达到的攻击范围之内,就能让一切变得很简单。 典韦在吕布双眸的注视下,他只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有了生命,紧紧地包裹着他,开始逐渐凝固,似乎变成了无形的绞索,竟然令他无法呼吸,几乎要窒息过去了!他平生以来第一次遇到有如此强大气势的人,心中暗暗想道:“这就是真正的强者吗?” 就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半银半火的吕布奔驰到了典韦的身前,那根长而巨大的画戟突然开始旋转了起来,像一个陀螺一般旋转着,同时画戟锋利无比的戟头也迅速刺向了典韦的胸口。 典韦倒吸了一口气,如此强劲的攻击,如此高超的戟法,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但是,他并没有就此认输,上身向后一扬,平整地躺在了马背上,右手握着大铁戟急忙挡在胸口上方,而左手的大铁戟则顺势朝吕布肋下刺了过去。 吕布一招失算,见典韦已经有一根大戟挡在了胸口,而另外一根大戟则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进行反击,攻击的部位真是他肋下要害,他不禁暗暗佩服对手武艺的高超。他不等招式用老,急忙撤回了手中的方天画戟,画戟的戟头在空中迅速地转了半圈后,直接拨开了典韦反击的那一戟。 “当——”的一声巨响,两个人便立刻分开了,而两个人手中握着大戟,仍在不停地颤抖着,发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细微的嗡鸣声。 一个回合就这样结束了,两个人都是有惊无险,再次分开之后,两个人分别立在了远处,相向互视,心中都生出了对对方武艺的敬佩之情。 天地间在这一刻似乎是静止的,所有观战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还在品味着刚才那一个回合的险要。 吕布静静地骑在赤兔马上,没有再进行攻击,而是细细想道:“面前这人也是一个用戟的高手,不然也不会躲开我的这一招螺旋突刺。他手握双戟,常人很难将左手练的和右手一样强悍,此人绝对是我遇到过的第一个真正强悍的人。没想到联军中还隐藏着这种人物,如今我胸口受了轻伤,施展招式的时候会多少受点影响,我必须小心应对,否则的话,定然会死在他的手上。” 典韦也立在那里没有动弹,对于他来说,如何保持马匹充足的体力进行后面的大战才是关键。但是刚才吕布的那招一击必杀,让他想起来都后怕,若非他是一个左撇子,没有进发反击的话,就算是双戟全部挡在胸口,也无法抵挡吕布一招失算后那犹如泰山压顶式的第二击。 此时,他的背脊上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顺着矫健的身躯朝下滴淌。同时,他也长出了一口气,他和吕布的这一惊险的回合后,或许吕布不会再用同样的方法进行攻击。他暗自庆幸着,同时也凝视着那尊有史以来,他所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 “驾!” 吕布、典韦的目光交错,两人的眼中都『射』出了万道精光,十分默契地同时大喝了一声,分别策马相向而行,各自举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开始冲了过去。 227虎牢关大战(13) 227虎牢关大战(13) 真正的大战开始了,吕布、典韦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誓要在天下群雄的眼中分出个胜负,两个人都毫不相让,互相颤抖。 “当——” 又是一声巨响,期间夹杂着两个人的嘶喊声,以及愤怒的咆哮声,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经分开,立刻再拨转马头继续厮杀。 双方阵营里都看的目瞪口呆,这才是真正的大战,一场巅峰的对决。 “已经……已经二十回合了……”典韦的出奇表现让太史慈大吃一惊,不禁脱口而出。 高飞听到以后,只嘿嘿笑了笑,缓缓地道:“看着吧,这才是真正的好戏。” 虎牢关上,董卓看着关下战场的憨斗,整个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的他时不时的便会朝下面喊道:“奉先啊,快杀了他,杀了他啊!” 关下的吕布早已经全神贯注地投入了热情的战斗中,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的打斗,以前那种高手寂寞的态势已经一去不返,他要在今天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虽然身上受了点小伤,却并不妨碍他进行打斗,因为对方的实力让他产生了无比的**,那种小伤所产生的伤痛,他早已经忘却了,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这种憨斗的场面里。 典韦更是兴奋异常,他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对手是许胖子,许胖子那种不按套路出牌,自成一种攻击模式的套路,着实让他吃了不少亏。但是一旦他弄清了许胖子的攻击套路,许胖子就显然不再是他的对手了。今天,他遇到了吕布,这个让许胖子连气旋都无法施展的强劲对手,才是他心中的真正的对手。他的心里也无比的欢愉,暗暗地叫道:“我要超越你!” 李儒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董卓的背后,看到匆匆地看了一眼关下的激战,便对董卓道:“太师,马腾、韩遂的兵马已经安排在了虎牢关后面的军营里。” “哎呀,奉先啊……”比起李儒的话,董卓显然更关心眼前的战斗,他辛辛苦苦用金银珠宝和座下神驹挖过来的人,怎么表演起来一点都不像他心中所想的那样,不禁急躁的说不出话来。 李儒见状,急忙道:“太师勿忧,吕布的武艺远在那人之上,虽然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但是也不可否认,联军中确实有强人存在。别忘记了,太师最担心的一个人还没有动静呢?” 董卓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目光开始转向了联军中的高飞身上,急忙问道:“李儒,高飞的全族三百多口都押来了吗?” “已经押来了,陈仓令马九亲自押解的。高飞以前是陈仓侯的时候,马九就在他的手下做事,后来高飞走了,没有带走马九,马九便多有怨言。就连抓捕那些飞羽军的家人,也都是他的功劳。”李儒缓缓地道。 董卓道:“很好,这个马九和华雄是同乡,可是华雄那个王八蛋,我让他去监视高飞,没想到他居然投靠了高飞,这个人不得不除,你就去吩咐马九,按你的计策去做吧。” 李儒“诺”了一声,道:“太师放心,我早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华雄的人头便能呈现在太师的面前。” 董卓阴笑道:“很好,哈哈哈……” 联军的阵营里,盟主袁绍阴郁着脸,看着战场上憨斗不已的典韦和吕布,便扭了一下脸,对一直立在身后的颜良、文丑低声道:“风头不能让曹阿瞒一个人占了,你们等会也该『露』『露』脸了,让天下群雄看看,我堂堂的盟主帐下,也绝非等闲之辈。” 颜良、文丑二人“诺”了一声,都在等着袁绍给他发号施令,并且看着战场上憨斗不已的吕布和典韦,心中都起了一丝阴笑,都暗暗地想道:“打吧,最好两败俱伤,到时候我们兄弟一出场就把你给结果了。” 紧挨着曹『操』的张邈身后,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已经是一脸的愁容,众人都在替典韦担心,他却不是,他却在为吕布担心。自从上次在大帐见过吕布以后,他的心就被吕布的那种气势所牵引着。当他得知吕布投靠董卓之后,他整个人都为之颓废,甚至恨自己没有主动去认识吕布,如果吕布有他在身边的话,或许就不会投靠董卓。 但是,今天早上他在大帐中亲眼所见,在群雄都在商议谩骂吕布的同时,他注意到两个人的异常举动,在王匡和高飞眉目传情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丝异样的蛛丝马迹。凭借着他的智慧,他已经猜测出了**不离十。他知道后,没有做任何解释,心里对吕布更加的崇敬起来。 张邈不经意地回了一下头,见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主簿满脸的愁容,便笑了笑,劝慰道:“公台啊,你不用担心,刺史大人帐下猛将如云,对付一个小小的吕布,简直是易如反掌。” 那文士打扮的主簿姓陈名宫字公台,本是中牟一小县令,黄巾余党闹兖州的时候,他率领全县一百多个衙役奔赴陈留,本想投靠如日中天的曹『操』,哪知曹『操』已经带着大军杀奔济北了,而陈留太守张邈见他是个人才,便留在了身边,让他当了主簿。他一直为自己怀才不遇而愤愤不平,意外得到张邈赏识,便暂且把陈留当作屈身之地,留在了张邈的帐下。 直到前几日,中路和北路军进行会师时,吕布在天下群雄面前发出了豪言壮语,他一向擅于观察人,看吕布气势不凡,远远要高过张邈,比之其貌不扬的曹『操』也多出了几分威武,便暗中许下了心迹,准备从此以后辅佐吕布。 此时,陈宫一脸的复杂表情,听到张邈的话后,他只是傻傻地笑了两声,却并没有说话,目光一直在盯着战场上的吕布。吕布的一举一动都烙在了他的心里,他的整个中枢神经都被吕布所牵引着,他希望吕布能够赢,因为他在要辅佐他成就一方霸主,主公就必须是一个得天独厚的人,而吕布,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人选。 战场上,吕布和典韦已经憨斗了三十回合,三十回合中惊险无处不在,双方的防守和攻击到目前为止都呈现出均衡状态。 联军里,刘备在仔细地观察着吕布和典韦的战斗,见二人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眼睛里便冒出了一丝的精光,急忙扭头对身后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张飞道:“三弟,给我们三兄弟扬威的时刻到了,吕布非一人能够取胜,你速速去支援典韦。” 张飞愣了一下,略微迟疑地问道:“可是大哥,以二敌一,不妥吧?” “对付吕布这种小人,不必讲究什么公平道义,只要杀了吕布,你张翼德的名字,从此以后必然能够扬名天下。”刘备见张飞不开窍,便急忙解释道。 张飞早就想和吕布交手了,可是他想单打独斗,并不是以这种方式出场。他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表情,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一旁的关羽捋了捋美髯,丹凤眼突然睁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低声道:“三弟,你不上,我上,吕布就交给我了!” 话音一落,只见关羽大喝一声,便驰马而出,举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便快速地冲了出去。 “二哥,俺去!你回来!”张飞一见关羽抢了他的风头,他怕关羽真的一刀将吕布给结果了,而自己也失去了一个很好的对手,他虽然和关羽平时也切磋,但是切磋归切磋,始终没有和敌人打的酣畅。他急忙大声喊了一嗓子,拍马便从本阵飞了出去。 吕布、典韦正在恶斗,所有人的眼球也都被紧紧地吸引着,所有人的心也都在揪着,却突然见到徐州兵那里飞出了两骑快马,但见关羽、张飞一前一后飞奔了出去,都颇为不解。 高飞看到关羽、张飞快马驰出,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禁暗叫道:“糟糕,定然是刘备那个不要脸的要以多欺少。就算是三英战吕布,也应该是我、子龙和子义一起上,打一场表演赛给群雄看,是我太大意了,一时间光想着看吕布和典韦等人比武,才延误了出场的时机。” 他刚想完,已然见到关羽、张飞奔驰到了一般距离,急忙对身后的赵云、太史慈喊道:“子龙、子义,准备……” 话还没说话,他突然又听见两声大喝,但见联军的正中间,袁绍的阵营里飞出了两匹快马,正是颜良、文丑。他急忙叫道:“糟糕了,这下真的糟糕了,不能再等了。” 赵云急忙道:“主公,上吧,再不上就迟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观战的张辽、高顺二人见到联军阵营里突然杀出了四员战将,而且都是冲着吕布来了。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见关羽、张飞已经加入了战圈,二人立刻拍马而出,张辽迎着颜良而去,高顺迎着文丑而去,要阻止颜良、文丑的加入。 高飞看了一眼战场,急忙对身后的赵云、太史慈、华雄低声喊道:“都跟我来,听我命令行事!” 赵云“诺”了一声,第一个拍马而出,太史慈、华雄紧随在高飞的背后冲了出去。 228虎牢关大战(14) 228虎牢关大战(14) 战场上已经成了一片混『乱』的局势,吕布本来和典韦斗的正酣,突然见身侧寒光一闪,他身子本能地朝后一躲,一个红脸长髯的大汉持着一口大刀便劈了下来。他根本来不及问对方是谁,便只能奋力迎敌。 关羽的突然到来,打『乱』了典韦和吕布之间的均衡的态势,恶来典韦见关羽冷不丁的一刀让他面前的吕布走脱了,狰狞的面孔显得更加恐怖,朝天一声大吼,持着手中的双铁戟猛然挥了出去,朝关羽的面门击出。 关羽大吃一惊,急忙举刀遮挡,“当”的一声巨响,他的青龙偃月刀上发出了轻微的嗡鸣声,震的他双手发麻,不禁暗自感叹典韦的力大。他青龙刀顺势拨开了典韦的双铁戟,刀头一横,虚晃了一刀,和典韦擦身而过。 他还来不及表明身份,哪知背后典韦如墨一般的大铁戟朝后背刺了过来,在典韦的长臂手中施展的如同一条黑龙。他急忙背后『插』刀,青龙刀顺势转到后面,格挡下了典韦的那一击,二人便分开了。 吕布赤兔马快,被关羽冷不丁的一刀『逼』开之后,早已经策马闪在了一边,他对面前这个红脸大汉毫无印象,见典韦又和关羽打了起来,他便勒住了马匹,正准备看热闹,却见正前方一个豹头环眼的黑脸大汉持着一根蛇矛杀了过来,嘴里还哇呀呀的大叫着,那吼声如同虎啸,若非他座下赤兔是匹神驹,也定然会被那黑脸大汉的吼声吓得惊恐起来。 丈八蛇矛如同一条巨大的长蛇,盘旋在张飞的手臂上,以陀螺状态旋转着朝吕布攻了过去。吕布大吃一惊,不曾想对面的黑脸大汉也会螺旋突刺,他重新抖擞了精神,将大戟一招,迎着张飞便冲了过去。 “当当当……” 两马相交,在一瞬间一共发出了九声兵器碰撞的声音,方天画戟和丈八蛇矛交汇在一起根本看不清实体,只见虚影『乱』晃,你攻我守之间,吕布和张飞已然分开。 谁想,张飞双腿猛然夹了一下马肚,双腿做了一个转圈状态,他座下的那匹黑马立刻便会意了过来,直接停住了马蹄,高抬起两个前蹄,发出了一声长嘶,随着马蹄落地的一瞬间,张飞座下的战马便扭转了身躯,再张飞的又一声大喝声后,便追着吕布而去。 吕布哪里遇到过今天这样的阵势,从许褚的上场开始,奇怪的人和有实力的人都一个接一个涌了上来,他和典韦胜负未分,红脸便杀了过来,还来不及去问红脸是谁,黑脸又刺了过来,他这边刚和黑脸的分开,不想背后的黑脸追了过来,而前面又有两个身披铠甲的大汉一个持刀,一个持枪地杀了过来,这两个人他认识,是袁绍帐下的颜良、文丑,他不敢怠慢,也不恋战,没有停留,借助赤兔马快,快速地迎上了最后扑上来的颜良、文丑。 铮!铮!铮!铮! 四声齐声,颜良、文丑已然和吕布擦身而过,吕布座下的战马如同一团火云从他们身边卷过,两个人只觉得自己双手户口被震的发麻,正准备勒住马匹时,张飞迎面而来,大喝一声“闪开”,吓的他们两个人的座下战马惊慌不已,分别朝两端跑了开来。 却说关羽和典韦分开之后,关羽立刻勒住了马匹,调转了马头,大声叫道:“你这厮好生无礼,某好心助你,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倒打一耙,到底是何居心?” 典韦的双眼里直冒火光,两只巨大的手中分别握着黑『色』的大铁戟,舞动着手中的大铁戟,快速旋转的大铁戟立刻形成了一个黑网,罩住了他的全身,仿佛是一团黑气从手中不断散发出来一样。他更不答话,扭头看到一个黑脸的大汉正在追逐吕布,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大声地叫道:“谁要你帮?你放走了我的对手,你就来做我的对手!” 话音一落,典韦大喝一声,手中的大铁戟犹如两条黑龙,驮着典韦便朝关羽冲了过去,双眼中已经充满了愤怒的怒火。 关羽冷哼了一声,将青龙偃月刀举刀面前,丹凤眼睁得越来越大,一股高傲而又睥睨天下的气势尽皆展现出来,一拍座下战马,立刻便迎着典韦而去。 张辽、高顺此时已经从两路杀了出来,看到关羽和典韦颤抖,两个人谁也没有理,而是直接奔着惊了座下马的颜良、文丑而去,张辽战颜良、高顺战文丑,四个人迅速地颤抖在了一起。 吕布的马快,已经跑出了好长一段路,听到背后马蹄声渐渐远了,便立刻停住了马匹,一拨转马头,见张飞挺着丈八蛇矛便冲了上来。他刚才和张飞战了一个回合,他攻击了五下,张飞反击了四下,你来我往间,一个回合便有九次兵器碰撞,他可以肯定,这个黑汉子一点也不比典韦弱。他眉头皱起,看着张飞身后的战场已经『乱』作一团,张辽斗上了颜良、高顺和文丑战在了一起,而不知道为什么,典韦居然和关羽打起来了。他听过颜良、文丑的名字,知道是袁绍帐下两员猛将,担心张辽、高顺有什么闪失,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决定先撇开张飞不管,先将颜良、文丑、张辽、高顺分开。 主意已定,他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同样使出了螺旋突刺,向迎面而来的张飞冲了过去。 张飞脸上大喜,见吕布的姿势是要施展螺旋突刺,他也决定用同样的招数进行决斗,立刻舞动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条大蛇便像缠绕在他手臂上一样,迎着吕布如梨花般绚烂的大戟而去。 眼看就要硬碰硬的撞上,张飞正在想同样的一招谁的厉害,却没想道吕布的身影一晃,整个人便贴在了马匹的另外一侧,而且赤兔马奔驰的方向也改变了,直接越过了他的身边,让他的丈八蛇矛毫无发挥的作用。他当下一阵大气,暗骂吕布胆小,却也不愿意舍弃吕布,再次调转马头,朝吕布追了过去。 正中间的战场上已经『乱』成了一团,六员战将围着圈的厮打,每两个人一组,各种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大刀从面前闪过,大戟从胸口掠过,长枪从肋下扫过,六员战将,三组打斗,每个接战的人都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吕布骑着赤兔马犹如地动天来的烈火一般从六员战将面前穿过,一条方天画戟连续三次挑开了六般兵器。紧接着,吕布调转了马头,朝着战场上发出了一声咆哮,大声叫道:“张辽、高顺退下!” 关羽、典韦、颜良、文丑、张辽、高顺都无不暗自赞叹,吕布这一番冲刺,居然能够连续挑开六个人之间的战斗,实在让他们匪夷所思。 “都闪开!”张飞紧追而来,一条大蛇一样的长矛从六个人中间快速闪过,朝着吕布刺了出去。 吕布一动不动,方天画戟直接朝前一指,大喝一声“神鬼『乱』舞”,但见方天画戟快速地舞动了起来,将他和赤兔马完全罩在了一层保护圈内,而张飞的螺旋突刺也尽皆被方天画戟挡了下来,也和张飞再次分开。 “主公!”张辽、高顺趁着这个时候退到了城门边,朝吕布一起喊了一声。 吕布会意,策马奔回本阵,在阵前不远处,看到对面关羽、典韦、张飞、颜良、文丑、五个人,以及又陆续从联军阵营里驶出来的高飞、赵云、太史慈、华雄四人,他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暗想道:“高飞,你总算出来了。” 阵势一下子便分开了,形势也变得明朗了,高飞一到了这里,大声喊道:“吕布,敢和我决一死战吗?” 吕布冷笑了一声,大声道:“有何不敢?不过我吕布戟下不杀无名之辈,用戟的话,怕玷污了我的手。” 高飞佯怒,绰枪策马而出,直『逼』吕布而去。 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朝后一扔,高顺急忙接住,而吕布则取出了拴在马背上的弓箭,从箭囊中取出了一支早已经准备好的箭矢,朝着高飞头上的盔樱『射』了出去。 “嗖”的一声响,高飞但见一支箭矢飞了过来,正好『射』在了他的盔樱上,他拨马便走,大骂了一声“卑鄙”,同时取下了那支『插』在他盔樱上的箭矢,回到联军众将面前时,指着吕布道:“这一箭之仇我早晚要报!” 吕布冷哼了一声,大声喊道:“你们人多势众,今日暂且到此!” 话音一落,便带着张辽、高顺以及五百轻骑退回了虎牢关。 典韦、张飞同时大声喊道:“吕布休走!” 高飞急忙劝阻道:“切勿追逐,吕布骁勇,需从长计议。” 二人哪里肯听,追至虎牢关下,但见董卓大叫放箭,一阵箭矢放下来,便将典韦、张飞给『逼』了回来。 典韦看了一眼关羽,眼睛里充满了怒意,还在为刚才突然杀出来抢了他的对手而生气,朝关羽大吼道:“红脸的汉子,你可有姓名?” 关羽冷哼了一声,却没把典韦放在眼里,只冷冷地道:“刚才的事情,就这样算了,我不会与你计较。” 张飞一心只想擒杀吕布,根本没注意其他的,听典韦问起,便道:“俺叫张飞,那是俺二哥关羽,黄脸的汉子,你武功不赖,咱们回去比试比试如何?” 229虎牢关大战(15) 229虎牢关大战(15) 典韦斜眼看了一眼张飞,没有过多的搭理,而是朝前面的关羽叫道:“红脸的汉子,刚才我一时兴起,错打了你,对不住了。不过,你的武艺不错,咱们找个机会比试比试怎么样?” 关羽还没有答话,张飞便先叫了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做不了你的对手?” 典韦冷冷地道:“对不起,我只想和红脸的交手。” “呔!”张飞大怒,登时将丈八蛇矛向前一亮,直接驱马挡住了典韦的去路,大声地道,“贼汉子,今天你……” “三弟,不得无礼,天下的群雄都在看着呢,你想给大哥丢脸嘛?”关羽在前面策马走着,听到张飞在后面的暴喝,便扭头急忙制止道,“想打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 张飞倒是很听关羽的话,狠狠地瞪了典韦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拨马便走,直接驰回本阵,经过关羽身边时,便大声地道:“二哥,俺先走一步了!” 典韦见张飞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他的双眸里一直在盯着桀骜不驯的关羽,回想起刚才的打斗,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地想道:“此人刀法精湛,武艺并不在我之下,没想到联军中还有此等人物。” 高飞带着赵云、太史慈、华雄三个人走在了最后面,看到颜良、文丑先回本阵,张飞、典韦、关羽之间又有点不愉快,只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刚才吕布『射』出来的箭矢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众将各自回到本阵后,只见袁绍领着刘虞、曹『操』等人看了一眼牢不可破的虎牢关,都叹了一口气,强攻也不是办法,无奈之下只能下令撤军回营。 虎牢关上,董卓看到联军撤退,便松了口气,连忙下了城楼,看见城门边的吕布正捂住胸口不住的咳嗽,嘴角上也带着一丝的血『液』,便讥讽道:“奉先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连关东的几个小蟊贼都对付不了,还弄得自己受了伤?” 吕布一把推开了搀扶着他的张辽和高顺,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朝董卓抱拳道:“太师,今日上阵的诸位将领,都是我所见到较为强悍的,若是只来三两个,我吕布自然能够对付的了,只是他们来了一群,加上我又太过轻敌了,所以……” 李儒此时急忙出来圆场,躬身道:“太师,今日上阵的敌军里,确实有不少强敌,我闻曹『操』帐下有两员猛将,那个叫许褚的胖子还有后来用双铁戟的黄脸汉子,都绝非碌碌之辈,加上后来袁绍帐下颜良、文丑以及高飞等人的加入,吕将军自然无法一个人进行阻挡了。不过,太师请放心,明日如果敌军还敢再来,吕将军也不必出战了,属下这里有两名合适的人选,足可以代替吕将军出战。” 董卓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惊喜,扭头问道:“哦,你说的是谁?” 李儒道:“第一人乃是李傕旧将杨奉的部将,姓徐名晃,字公明,河东人,此人使得一柄开山大斧,武艺绝伦。另外一人便是马腾了,有此二人在,再加上吕将军帐下十员健将,足可以抵挡关东联军。” 董卓笑道:“好,好的很,我军之中能人不少,关东联军必定败绩。李儒,让封徐晃为讨贼中郎将,令他明日出战,和马腾一起迎敌。” 李儒拜道:“诺!” 话音一落,董卓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李儒见吕布一脸的沮丧,便阴笑道:“吕将军,太师就是这个脾气,今日我也看的出来了,吕将军是尽力了,而且最后一箭也『射』的漂亮,如果再能『射』准点的话,就能一箭『射』中高飞的头颅了。今日将军已然立下了大功,还请将军回去休息吧,明日在城楼上观战即可。” 吕布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张辽、高顺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想着:“董卓老贼,两天后我誓要取你的狗头。” 半个时辰后,联军陆续回到了各自的军营。 高飞一入大帐,便脱去了身上的铠甲,将吕布『射』来的那一支箭拿了出来,立刻用利刃挑出了箭头,但见箭头和箭杆中间脱落了一张小纸条。高飞打开那张小纸条一看,上面没有任何字,只有一张草图,并且有许多小点点。 高飞看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高兴之下,不禁自言自语地道:“吕布果然不负众望,只进关一夜,便已经『摸』清了关内的兵力分布,实在是太好了。” 正高兴间,突然帐外来人报道:“启禀主公,陈留太守张邈帐下主簿求见。” “张邈的主簿?”高飞听后感到一丝的惊奇,自言自语地道,“我和张邈素无来往,此人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略微迟疑了一下,高飞便道:“来者是客,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位身体修长,面『色』略黑,相貌端正的汉子便走了进来,朝着高飞拜道:“在下陈留太守帐下主簿,姓陈名宫,字公台,见过高将军。” “陈宫?”高飞脸上浮现了一丝的喜悦,便急忙问道,“哦,原来你就是陈宫啊,快坐吧,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有何贵干?” 陈宫坐下之后,便拱手道:“贵干倒是没有,小事倒有一桩,想向高将军请教一二。” 高飞对眼前这个人印象颇深,正是他后来帮助吕布成为了一方霸主,不过可惜的是,吕布没有事事听他的,以至于惨遭失败。他此刻见到陈宫时,也逐渐回想起了他的印象,从会盟开始,似乎陈宫就一直跟在张邈身边,只是他当时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陈宫,大概是因为陈宫不太引人注目的缘故吧。 “先生亲自到访,必有要事,只是,不知道先生要向我请教什么事情?” 陈宫哈哈笑了两声,缓缓地道:“在下想向高将军请教吕布之事。” “吕布?”高飞略显得有点吃惊,急忙问道,“吕布怎么了?” 陈宫道:“高将军,这里也没有外人,高将军也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够猜的出来我说这话的用意。只是,我不知道将军到底有何打算,所以前来请教一二。” 高飞看了一眼陈宫略显阴郁的脸,便呵呵笑道:“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宫道:“今天早上,高将军和河内太守王匡行为异常,恰巧被我看到。以我的观察,将军和王匡素无来往,但是当时却能够莫逆于心,可见暗中必有联系,加上吕布突然反出了联军阵营,而走的是如此的坦『荡』,甚至连夜袭联军大营都没有进行,这必然会让人产生怀疑。如果吕布是真心投靠董卓的话,以他的『性』格,必然会趁机洗劫一下联军营地,然后向其邀功。” “哈哈哈,先生目光如炬,确实令人佩服。”高飞见陈宫居然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心中也不禁为之一惊,他在想,董卓阵营中的李儒会不会也如同陈宫一样,而联军中智谋之士也不在少数,到底又有几人能够看的出来这背后的玄机呢。 陈宫见高飞眉头紧皱,便呵呵笑道:“将军不必担心,据我所知,目前能够看得出此计的人,尚且只有我一人而已。” 高飞抬起了头,看了看陈宫,这个人的智谋到底有多深,未能在三国留下美名,是否是因为死的太早了,以及帮助吕布失败的缘故。他缓缓地舒展了眉头,问道:“先生怎么能如此肯定?” 陈宫道:“很简单,并州兵马气势如虹,联军中的各路诸侯都看其不顺眼,也没有几个人能够了解吕布的『性』格,而董卓军中对吕布也是一无所知,这就给将军施展这个计策带来了机遇。今日阵上,吕布『射』了将军一箭,这一箭当中,必然隐藏了玄机,不知道将军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高飞听完之后,不得不佩服陈宫的智谋,便问道:“先生对此事如此上心,却并不公开此事,而且看先生的样子,似乎很关心吕布,先生是不是想屏弃旧主,转投吕布帐下?” 陈宫一脸的和善,心中却十分明朗,他现在亲自到高飞的营寨里,无非是想在面前表现一番,同时也是做给吕布看的。但是他又怎么能让眼前的这个人看出他的心迹呢,那样一来,说不定还会有杀身之祸。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小看高飞,从会盟开始,高飞就似乎一直在隐藏实力。他见高飞在等着他的回答,便笑道:“呵呵,将军此言差矣。在下自命不凡,自持怀才不遇,也一直默默无名。我深受张邈的爱戴,成为了他的心腹,又让我做了主簿,这知遇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今日我来找将军,无非是为了我家主公着想而已,并无其他。” “为了你家主公?”高飞问道。 陈宫点头道:“不错,我家主公如今夹在袁绍和曹『操』之间,左右逢源,然会盟以来,我家主公也一直寸功未立,我只是想借助这次机会,让我家主公分一杯羹罢了。” 高飞笑道:“先生请放心,此计成熟之时,我自当会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并不会独占功劳。只是,现在还请先生为之保密,一旦泄『露』出去,只怕一切都会付诸东流,也会是吕将军身陷险境之中。” 陈宫拱手道:“将军请放心,公台自当会严加保密,事情进了我的耳朵,便不会再从我的嘴里说出去。” 高飞道:“嗯,先生,那届时我必定会通知群雄,一起攻克虎牢,也不会独占此功。我现在还有要事要忙……” 陈宫会意,急忙起身,朝高飞拱手道:“那在下就此告辞。” “等等……”高飞突然叫道,“先生是个大才之人,如果在张邈处施展不开,又或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可随时到我这里来,我的大门,随时为先生敞开。” 陈宫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拱手道:“将军好意,在下谨记心中,公台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陈宫转身便朝帐外走了出去,走出帐外的时候,正好碰见贾诩、荀攸二人,相互拱拱手,寒暄一两句,便急忙离开了高飞的阵营。 看到陈宫离开的背影,高飞自言自语地道:“陈宫这个人也是个人才,只是张邈是个无能之辈,但愿他能够尽快离开张邈,转而来投靠我,反正不能便宜了别人。” 贾诩、荀攸进帐之后,共同朝高飞拜了一拜,然后各自坐定,一起拱手道:“主公,吕布可有消息带来?” 高飞点了点头,道:“嗯,吕布已经弄到了虎牢关里的兵力分布情况,两天后,我军便可以和吕布来个里应外合,一鼓作气的攻下虎牢关了。” 贾诩、荀攸齐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高飞笑道:“今天让士兵好好的休息,为了不出意外,明日我会主动请命,带本部兵马出战虎牢,再此会会吕布,详细询问一下关内情况。” “诺!” 入夜后,高飞的大营里一切正常,华雄带着一小队骑兵在营寨外围巡防。 月夜清冷,周围一片寂静。当华雄带着二十骑兵巡防到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中时,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在树林里晃动。 “树林里有人,都随我来!”华雄一声令下,带着二十亲随便进了密林。 华雄将二十个人分散开来,以拉网的样子进行搜索,正当他还咋进行搜索的时候,却听见士兵喊了一声“抓到了”,他急忙带着人便朝声音那边赶了过去。 来到了声音的源处,华雄看见两个骑兵抓住了一个略显柔弱的汉子,那汉子衣衫褴褛,散『乱』的头发遮挡了整个脸。 被抓的那个汉子一直在地上挣扎着,口里不住地哭丧着喊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你们家将军,我要见你们家将军……” 华雄看了那人一眼,见那人穿着董卓军的衣服,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汉子便颤颤巍巍地答道:“启禀大人,小人……小人马九……我有……” “马九?”华雄一听这个名字,立刻便跳下了马背,径直走到了那汉子面前,一把抬起了那汉子的头,映着月光看了看脸庞,他的脸上当下大喜,急忙道,“马九,你果真是马九,快放开他,他是我的兄弟。” 马九看到华雄时,也是一脸的喜悦,急忙抱着华雄便哭泣道:“华大哥……我总算找到你们了……” 华雄也紧紧地抱着马九,急忙问道:“马九,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九道:“华大哥,你快带我去见侯爷,晚了就来不及了,侯爷的一家人就要被问斩了……” “什么?你说什么?”华雄急忙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九道:“华大哥,遇到你太好了,你快带着人跟我走,咱们去救侯爷的宗族,如果这个时候赶过去,还能来得及……” “你刚才说侯爷的家人?”华雄又确切地问了一下。 马九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华雄道:“是侯爷的家人,我亲眼所见。虎牢关边上有一条山路,只能步行前往,我就是顺着那条山路偷跑出来的,来给侯爷通风报信。华大哥,事不宜迟,你快跟我走吧,咱们救下侯爷的家人之后,董老贼就没什么可以要挟侯爷的了。” 华雄和马九一向要好,不仅仅是同乡,更是小时候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他对马九也十分的信任。当初跟着高飞进京的时候,他并没有带马九走,而是让他留在了陈仓,一别两年不见,华雄心中燃起了兄弟的情谊。加上华雄也想把高飞的家人救出来,没有细想,便决定跟随马九一起去解救高飞的家人。 他一扭头,对身后的一个骑兵道:“你回去告诉主公,就说我去救人去了,让主公不要为我挂念,天亮之前,我就会赶回来。” 骑兵“诺”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华雄则对马九道:“马九,咱们现在就走,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无不以一当十,咱们……” “将军,这事情来的特别突然,而且虎牢关戒备森严,他一个小小的士兵怎么可能会从山路溜下来,如果真有这样的山路的话,那盟军岂不是可以轻易翻越到虎牢关的背后了吗?将军,还请三思啊,这其中恐怕有诈。”说话之人正是李铁,他见华雄对马九的话深信不疑,自己却越想越不对劲,便急忙道。 马九一听这话,急忙抽出了华雄腰里的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声叫道:“华大哥,我说的句句实情,绝无半点虚言,我可以用死来表明我的清白。” 华雄见从小懦弱的马九突然变得如此刚猛,一把夺下了马九手中的长剑,拿在了手里,环视了一圈,大声道:“我相信马九,他是我的兄弟,绝对不会欺骗我。我这就去救主公的家人,你们要是没有这个胆量,就都回去,我一个人跟着马九去。”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异口同声地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李铁皱起了眉头,对华雄道:“华将军,这马九形迹可疑,只怕他……” 华雄将手中长剑一横,直接架在了李铁的脖子上,大声道:“你这个胆小鬼,怕死的就赶快滚,就算龙潭虎『穴』我华雄也闯的,为了救出主公的家人,我何惜一条命?何况马九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绝对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话音一落,华雄便收起了长剑,带着十八个部下跟着马九走了。 李铁的眉头紧紧皱起,转身便策马朝军营方向跑,自言自语地道:“这事必须通知主公,否则华雄『性』命不保!” 230虎牢关大战(16) 230虎牢关大战(16) 天空中有几颗发亮的星,寥寥几片白云,一轮满月像玉盘一样嵌在蓝『色』天幕里。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让整个大地都变得一片惨白。 在这银灰『色』的月光下,联军连成一片的大营里全部都升起了火把,将周围照的通亮,乍一看之下,犹如一条长长的火龙。在龙尾附近,一面飘着“高”字大旗的军营显得死一般的寂静。大营里的士兵大多都已经休息了,为了明天的战斗而做准备。 突然,从营外黑暗的密林里快速驶来了两匹快马,一边狂奔,一边大叫着“开门”。 守寨门的士兵认识其中一人,是他们的都尉李铁,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寨门,放李铁和同伴进营。 李铁一进入营寨,立刻翻身下马,快速地朝中军大帐里跑了过去。 此时,中军大帐里只有高飞一人,他正聚精会神地捧着孙子兵法进行阅览,不时点首默然,从中吸取了不少用兵和行军之道的精华。 “主公……”李铁大声地嚷嚷着,从辕门外跑了过来。 负责守卫在帐外的士兵见了,急忙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喝道:“主公帐外,不得大声喧哗。” 在大帐里的高飞听到了我外面的叫声,立刻冲外面喊道:“让来人进来,不得阻拦。” 帐外传来了一声“诺”,随后卷帘便被掀开了,直接放李铁进了大帐。 高飞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慌张的李铁,便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将身体向前挪了一下,轻声问道:“是你啊,何事如此慌张?” 李铁参拜过后,急忙道:“大事不好了,请主公快去阻止华将军吧,不然的话,华将军很有可能会没命的……” “华雄?”高飞急忙站了起来,一脸狐疑地问道,“华雄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李铁简单地将马九的事情说了一遍。 高飞听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一边朝帐外走,一边对李铁道:“火速通知赵云,让他带一百骑兵随我一同前往,如此明显的『奸』计,华雄怎么就看不出来?” 李铁“诺”了一声,便立刻跑出了营帐。 高飞则急忙披甲戴盔,整理好自己的兵器后,便冲帐外大声喊道:“备马!” 华雄等十九人在马九的带领下,一路向西北方向走了过去,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 “华大哥,到了,我就是从这条路下来的,董卓老贼将侯爷的家人以及所有飞羽军成员的家人全部关在了虎牢关边上的山洞里,准备明天进行全部的诛杀。只要顺着这条路,翻越过了这座山,就能将那些人给救出来了。”马九指着前面一条曲折的山路,对华雄道。 华雄趁着月光,看了一眼那条山路,山路颇为陡峭,向山上弯弯曲曲的绵延了上去,一直延伸到最顶端,而两边则是灌木丛生,一路荆棘。他又看了看马九身上的破破烂烂的样子,以及手臂上,大腿上明显的划痕,便彻底对马九放下了戒备。他翻身下马,走到马九身边,拍了拍马九的肩膀,当即道:“马九,大哥对不起你,当时走的太急,没有把你带走,让你受苦了。” 马九道:“大哥说的是哪里话,咱们兄弟,有什么好见外的。我虽然留在了陈仓,可也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县尉,若不是董卓老贼,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大哥,你跟我走吧,我前面带路,反过这个山头,咱们就能趁人不备,把侯爷的家人给救出来了。” 华雄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十八个人,当下道:“你们也都是凉州人,是我的旧部,上次攻下汜水关你们立了不少功劳,这次咱们要把主公的家人救出来,还有你们的家人,以及战死兄弟的家人。” 其他十八个人都异口同声地道:“愿听将军调遣。” 华雄道:“很好,马九,前面带路。” 马九应了一声,第一个便朝山上爬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华大哥,这条山路是我问了当地的樵夫才找到的,等救出了侯爷的家人,咱们还能借用这条山路直接翻过虎牢关,这样一来,前后夹击,就可以将董卓老贼消灭了。” 华雄点了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想到一起去了。” 于是,马九开始和华雄边走边聊,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有说有笑的。 华雄对马九深信不疑,没有一点戒备心,也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多年的兄弟会害自己,便和马九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朝山上爬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正一步一步的掉进敌人的陷阱里。 华雄等人平时都是经常严格训练的,也都是第一批飞羽军的成员,身手十分的敏捷。当年在吴岳山中训练的时候,翻山越岭那简直是家常便饭,一行人没有用多久,便已经来到了山顶上,却将马九远远地撇在后面。 登上山顶后,华雄放眼望去,但见正西方向有一处山谷,山谷中冒着灯光,忽明忽暗的看不太清楚。他指着那处山谷朝还在攀岩的马九喊道:“马九,是那边的那个山谷吗?” 马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听到华雄的问话,便回答道:“对……就是……就是那边的那个山谷,所有的人都关在那里面,明天就要问斩了。” 华雄看马九动作迟缓,他着急救人,便留下了两个人,吩咐道:“你们两个人留下,和马九一起跟在后面走,我和他们一起去救人,要是救下了人,你们也好有个接应。” 吩咐完毕之后,华雄便带着十六个人沿着那条弯弯曲曲通向山谷的崎岖的道路走了。 马九好不容易才攀爬到了山顶,一边喘着气,一边望了望四周,就只剩下两个人了,而华雄和其他人都不见了,他便急忙问道:“华……华大哥呢?” 士兵回答道:“华将军先走了一步,让我们和你一起在后面追赶。” 马九的眼睛骨碌一转,便急忙道:“你们都是飞羽军的成员,也一定为家人着急吧,我体力不支,也不想拖累你们,你们还是快点去追上华大哥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很少有人到这条路上来。” 两名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马九说的很有道理,便朝马九拱拱手,一起离开了马九,朝前面追赶华雄去了。 马九见那两名士兵走了,他立刻坐在了大石头上,稍微歇息了片刻,则穿过密林,朝西南方向走了过去。大概走了十几分钟,马九便停下了脚步,四周都看了看,便学着猫头鹰的叫声叫了两下。 他的声音刚落下没多久,密林里立刻涌现出来了一彪人,领头一人正是董卓帐下心腹爱将之一的郭汜。 郭汜带着几十个士兵将马九团团围住,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马九的身边,急忙问道:“怎么样?华雄来了吗?” 马九拍了拍胸脯,骄傲地道:“我马九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将军放心就是了。咦?” 郭汜问道:“怎么了?” 马九看了看四周,却并未寻见李儒,便急忙问道:“李大人呢?” 郭汜冷冷地道:“李大人公务繁忙,这些许小事,用不着他来处理,有我在这里堵着,华雄百分百的逃脱不掉。” 马九阴笑道:“那我的汉阳太守之职,不知道李大人……” 士兵突然将马九按在了地上,打断了马九要说的话,任由马九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马九脸『色』大变,急忙叫道:“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有功之人。” 郭汜突然冷笑了一声,脸上现出了几分狰狞,一把将随身的佩剑给抽了出来,轻蔑地道:“就你?还想做汉阳太守?你连自己的兄弟都能出卖,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今日你能出卖华雄,明日你也一定会出卖太师,你想做汉阳太守?到阴曹地府去做吧。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听信了李儒的谗言,他这个人,比谁都狠,你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 郭汜话音一落,便立刻挥剑斩杀了马九,马九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人头便已经和身体分开了。 杀了马九之后,郭汜急忙吩咐道:“你们快去山路布防,以防止高飞那边有援兵到来。给杨奉、徐晃发信号,告诉他们可以行动了。” “诺!” 华雄带着十六个部下还在沿着山路走着,忽然听见背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回头看见是自己留下的两名部下,便问道:“你们怎么来了?马九呢?” 士兵答道:“马九说他不会有危险,让我们跟着将军来救人。” 华雄道:“也好,敌人的兵力我们尚不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我们赶快走吧。” 一行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狭长的山道里,正准备继续向前走,却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但见西南方向出现了一团火光,一缕缕长烟逐渐升入高空中。 就在这时,山道周围一下子现出来了许多兵将,火光也随之而起,将整个狭长的山道里都照的灯火通明。 华雄等人都大吃一惊,见显现出来的士兵都是董卓的士兵,急忙抽出了兵刃,背靠背的围成了一个圆圈。 山道前后两端,各现出一员大将,前方是一员面『色』蜡黄,长须及胸的中年男子,而后面则是一个身披铠甲,头戴铜盔,手拿大斧的青年男子。而两边的岩石上都站满了士兵,每个人的手里都持着弓箭,满弓待『射』。 只见那中年男子朝前走了一步,哈哈笑道:“华雄,我等候你多时了。” 从这群人一出来,华雄便知道中了计,但是他始终不相信害自己的人就是马九,便吼道:“马九——出来,你快给我出来——” 那中年男子道:“别喊了,喊也没有用,信号过来的时候,马九已经身首异处了。你要想找他的话,就到阴曹地府吧。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害你的人正是马九。” 华雄悔恨不听李铁的话,自己懊恼不已,便对那个中年男子道:“你们这些王八蛋,一定是你们威『逼』马九……” “在下杨奉,你若是到了阴曹地府,就请给马九捎个话,告诉他,我杨奉多谢他的这番功劳了,提着你的人头,我可以向太师邀功了。”中年男子抱了一下拳,一脸笑意地道,“不过,太师交待过,如果你要是投降的话,我们可以不杀你,毕竟你以前是太师的心腹,只要你肯归降……” “呸!告诉董卓老贼,我华雄宁死不降!”华雄脸上现出了一番狰狞,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千万别给主公丢脸,临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杀他娘的!” “杀啊!”华雄和十几个人突然散开了,开始向两头冲了过去。 杨奉的脸『色』一变,急忙下令道:“放箭!” 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将试图冲出去的人都『射』成了刺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每个人的身上都『插』满了箭矢,发出了一声声悲惨的叫声。 华雄身中十几支箭矢,忍着身上的疼痛还不忘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刀朝杨奉扔了出去。可惜,刀虽然扔了出去,却没有多远便掉落了,华雄和他的十八名部下,在顷刻间便死在了这个狭长的山道里。 杨奉看着华雄的尸体,径直走了过去,用脚蹬了蹬,见华雄一动不动,便确定华雄彻底死透了,便摇了摇头,笑道:“华雄啊华雄,太师也太高估你了,对付你一个人,居然还这么劳师动众,一下子调集了几百个精锐的士兵,我看你只不过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便突然觉得脚上被一只巨手给抓住了,他吓了一跳,低头看见华雄正瞪着两只凶恶的眼睛看着他,而且脚上也传来了阵阵的疼痛。他惊叫了一声,急忙拔出了剑,一边叫着“混蛋”,一边将剑斩落下去,直接砍断了华雄的手臂。 “啊”的一声惨叫,华雄的半条手臂便脱落了身体,他的嘴里含满了血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头微微地抬了起来,朝着杨奉便吐了出去。 杨奉的脸上被喷的满口血水,他当下大怒,提剑便『插』 进了华雄的心窝,大叫道:“你怎么还没死?我让你死……死……去死吧……” 当利刃『插』 进心窝的那一刹那,华雄便满含幽怨地死了,一声不吭,带着极大的怨气和遗憾,再也无法动弹。 杨奉一连用剑刺了十几下,将华雄的胸膛刺得血肉模糊,这还不解气,他看见华雄虽然死了,却仍旧用眼睛瞪着他,他立刻抬起了脚,朝着华雄的脸上便狠狠地跺了一脚。他正准备跺第二脚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人用力的推了一下,直接向后翻到了过去,重重地跌在了岩石上,摔得鼻青脸肿。他愤怒之下,猛然跳了起来,大骂道:“哪个兔崽子不想活了,敢推我?是不是活腻……” 话还没说完,他抬头看见一个手持大斧的青年男子将华雄的尸首给抱了起来,扛到了肩膀上,他急忙喊道:“公明!刚才是你推的我?你要干什么?” 那青年男子的头部只微微转了半圈,一道极为森寒的目光便落在了杨奉的身上,在火光的映照下,青年男子的左边面颊上长着一块青『色』的胎记,看起来那半边脸狰狞无比,配合着他那道森寒的目光,在这样的夜晚里,让人看了以后就仿佛像见了鬼一般,使人不寒而栗。 杨奉被那青年男子的目光威慑的后退了两步,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惊恐,急忙问道:“你……你要干什么?还不快把华雄的脑袋斩下来,我们好收兵回营,向太师邀功。” 那青年男子姓徐名晃,字公明,本是杨奉部将,今日得到李儒举荐,被任命为讨贼中郎将,和杨奉平起平坐。他见华雄宁死不降,心中佩服不已,又见杨奉要摧残华雄的尸体,再也看不下去了,当下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杨奉推开。此时,他就那样的站着,站在那里看着杨奉,冷冷地道:“华雄,义士也,必须厚葬。” 杨奉脸上一怔,他很了解这位自己曾经的部将,招抚白波贼的时候,若非徐晃奋力拼杀,他也不会成功说服白波贼,知道徐晃说一不二,便不再吭声。可是一想起太师的交待,便急忙道:“可是太师交待过了,要华雄的人头……” 徐晃转身便走,冷声道:“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 不等杨奉回话,徐晃便对自己的部下道:“将所有人厚葬。” 杨奉心中十分的不爽,看着徐晃和部下将所有的尸体全部抬到了一边,在密林里挖坑埋葬,他心中极为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下令收兵回营。 高飞在营外集结了一百名骑兵,让赵云带领着,跟随着李铁朝华雄离开的方向而去。 众人来到了山下,看到十几匹战马停留在那里,而人却无影无踪了。高飞急忙道:“下马,上山……” 就在这时,山上突然火光凸起,郭汜带着士兵站在了山头上,大声地朝山下的高飞等人笑道:“李儒果然神机妙算,知道会有人跟来。高飞,你听着,华雄已经死了,明天你可要务必要到虎牢关下,会有一场好戏演给你看!” 高飞听后,悔恨自己来晚了,但是见山顶上已经开始有滚石落下,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后退,撤回兵营。 “华雄,你放心,两天之后,我一定亲手为你报仇!”高飞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悲伤不已。 231虎牢关大战(17) 231虎牢关大战(17) 华雄的死让高飞的平添了几分伤感,对于他来说,华雄应该是光明正大的死在战场上的,而不是这样毫无价值的死。 回到军营后,高飞什么话都没说,整个人异常的安静,在大帐里沉寂了许久后,才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明日出战”淡而无味的一句话。 军营里,华雄的死已经传开了,士兵们都义愤填膺,都吵着嚷着要替华雄报仇,暗中摩拳擦掌,保养兵器。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高飞带着八千多部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虎牢关下,擂响了愤怒的战鼓。鼓声悠扬地传了出去,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就连太阳,也在这个时候升了起来,将金『色』的阳光照在那座巍峨的虎牢关上。 高飞戴盔披甲,手持游龙枪,**是一匹栗『色』的骏马,策马向前走了一段路,将手中长枪向前一招,大声喝道:“董卓老贼,速速出来受死!” 虎牢关上的西凉兵早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弓弩手林立,“董”字的大纛迎风飘扬。然而,董卓却并未『露』面,就连吕布一干人等也没看见,只看见李儒的身边跟着几员稀少的将领,正一脸『奸』笑的望着发怒的高飞。 “高飞,你果然来了,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李儒捋了捋下巴上的一部青须,阴笑着冲关下大声喊道,“昨天是华雄死了,今天就该轮到你了。” 高飞恨的咬牙切齿,同时也看到了一丝的异常,今天的虎牢关上异常的平静,董卓、吕布、郭汜、张济、樊稠等人一个都没出现,取而代之的则是李儒和他背后几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他知道李儒是董卓的智囊,说到心狠毒辣,简直比毒士贾诩还要高上一筹,如果不是早早的死了,只怕这毒士的名字,就要落在李儒的头上。 “快让董卓出来受死!”高飞并非失去了理智,华雄的死虽然让他很伤心,可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之所以今天独自带兵前来,无非是为了见吕布一面,准备将约定的时间提前一天。 李儒站在城楼上,双手扶住墙垛,哈哈笑了笑,紧接着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何必太师亲自出面?来人啊,把人全部带上来!” 话音一落,便见城楼上人头促动,一群甲士押着几十名老少的男子走了上来,那些男子的脸上各个表情木讷,神情麻木,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蓬头垢面,乍一看之下,和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李儒一把抓住了停在他身边的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五指紧扣着那男子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拉,那男子啊的一声惊呼,便扬起了脸,『露』出了一张老气横秋又布满沧桑的脸庞,灰暗的眼珠里透着已经看破生死的无奈。 “高子羽!你瞪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好好的看看这老头是谁?”李儒瞋目道。 高飞的眉头紧皱,定睛看了看那个被李儒抓住的老头,那张脸在脑海中缓缓地浮现了出来,真正高飞的记忆再次涌上脑海,老头和善慈祥的面孔如果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幅幅零碎的记忆图片,勾勒出来了高氏宗族族长的身影。 “子羽……是子羽嘛?”老头突然用力喊出了话语,但是双眼却茫然四顾,灰暗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亮光,“子羽,我的好孩子,你赶快走,赶快离开这里,别管我们,快走……” 话还没有说完,一颗人头便从城楼上掉落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城垛上,顺着城墙向下滴淌。 “太叔公!”高飞在关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叫了起来,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他不是真正的高飞,可是他却占用着高飞的身体,看到从小到大,一直关爱高飞的太叔公被砍掉了脑袋,他的心里也难免会难受起来。 李儒提着血淋淋的剑,看到关下高飞一阵惊诧,龇牙咧嘴地狂笑了起来,放出话语,大声地叫道:“高子羽!这些都是你高氏的族人,一共三百多口,如果你今天肯自刎而死,太师就会放了你的族人,并且好吃好喝的供奉着。以你一个人的死,换取宗族三百多口的『性』命,这很划算。我数到十,如果你没有任何行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 高飞背后的赵云、太史慈、荀攸等人都义愤填膺,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杀了李儒而后快,这种摧残人『性』心理的手段,是最能让人产生动摇的。不由得众人都开始嘈嚷了起来,都纷纷请命攻击虎牢关。 贾诩看到前方高飞骑着马来回转悠,心里面不由得有了一丝担心,“驾”的一声轻喝,便驰马奔往了高飞身边,急忙低声道:“主公,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主公从离开凉州时就已经放下了这些人的『性』命,为何今日还有有所动情?宗族之事,固然事大,但再大也大不过天下,为了夺取天下,父母、兄弟、子女都可自相残杀,区区宗族之人,又何足虑?” 高飞此时的心里跟明镜似得,他确实早已经抛弃了高氏的宗族,可是当他亲眼见到亲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杀,而他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心里面便涌现出来了无比的悲愤。他的眼睛里冒出了毒蛇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城楼上阴笑的李儒,这种对人『性』心里的摧残,简直是一种煎熬。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当他听到李儒喊到十的时候,数十声惨叫便随之传来,一颗颗人头坠落的声音,就像是一颗颗巨石在敲打着他的心扉,让他疼痛难忍。他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牙齿都把嘴唇咬出了血,眼眶里流出了两行咸咸的泪水,心中默念道:“高飞,对不起,我不能救下你的宗族了……” 贾诩见到高飞流下了眼泪,虽然知道高飞心里如同刀绞,但是他也不希望看到有一个软弱的主公,急忙劝道:“主公,成大事者……” 高飞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中『射』出了两道凌厉的目光,直接地盯着了贾诩,同时低声咆哮道:“你闭嘴!我知道该怎么做!” 贾诩看着高飞的脸上起了变化,尤其是那两道目光,他曾经见过好多次,那种冷酷无情,漠视一切的目光,也是让他觉得可以一辈子跟随的起源。他的嘴角上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调转马头,便朝阵里跑,心中却缓缓地道:“对,就是这个样子,只有这个样子,才配做我的主公。” 擦拭了眼角的泪水,高飞抬起了头,充满漠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城楼上的李儒,见又有一批人被推了上来,他朗声对李儒道:“李儒!今日你欠我的,以后我一定要让你加倍奉还,这三百多条人命,我一定会向你还有董卓讨回来的!” 李儒嘴里刚数到三,突然听到高飞说出这样话,再看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已经变得不可一物了。他的心里突然怔了一下,缓缓地道:“这个人真的有这么冷血?我就不相信,你会只站在那里看!” “把男人全部杀掉,把小孩全部丢到城墙下面,把女人全部拉到城门口待命!”李儒的眼睛也冒出了无比凶狠的目光,冲身边的人喊道。 一时间,城楼上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些男人开始求饶,可是没有一点用,照样被杀了。从不满一岁的婴儿,到七八岁大的孩子,都被那群甲士提着双腿,让孩子头上下,一个接一个的丢了下去。孩子们都哭爹喊娘的,有的吓得都『尿』了裤子,却都不管用,被那群甲士照样的丢下去,一个个跌落到城墙下面,摔得脑浆碰裂,一片血肉模糊。 屠刀一次次的落下,又一次次的举了起来,鲜血顺着城墙开始流淌,将虎牢关上的城墙染得通红。此时,不少男人都开始大骂起高飞来了,在屠刀的下面,在生死攸关的面前,慷慨就义的高氏寥寥无几,更多的是对高飞的骂声和求饶声,人『性』就是这样的脆弱。 十几分钟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没有骂声,没有求饶声,也没有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有的只是无声无息的悲愤,怒火。 高飞亲眼目睹了全族男人和孩子被杀,可是他的心里再也没有浮现起一丝的心痛,冷漠的眼神望着李儒,充满杀意的脸庞上笼罩上了一层阴郁之『色』。他背后的八千多将士各个怒气冲天,却无人动弹,他们看着自己主公的背影,不知道他们的主公现在的内心里是何等的感受,都安静了下来。 李儒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震惊的人,他惊讶地看着高飞,心中在想面前的高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铁石一般的心肠居然比他和董卓的还要坚硬。董卓还曾经为自己的家人动怒过,他也曾经为此动怒过,可是高飞,却异常的平静。 他不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他当下冲身后的人喊道:“打开城门,让士兵把那些女人先『奸』后杀,我就不信……” “够了!”一声巨大的吼声突然从李儒的背后传来。 李儒转过头,看到一员握着大斧的将军矗立在自己的背后,鬼一般的脸庞上尽显狰狞之『色』。他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够了!”那员将军用略带着愤怒的话语道,“士可杀,不可辱!大人如此羞辱对方,只会让对方产生更大的仇恨,大人也是人,难道以后有人也对大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大人的心里是何等的感受?高飞心意已决,大人就算再怎么折磨,他也不会自刎,不如……” “徐晃!”自从李傕死后,李儒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敢跟自己顶嘴,脸上显现出来了怒意,大声叫道,“我看你是个人才,才在太师面前举荐了你,你不感恩戴德,居然还帮助敌人说话?高飞骁勇善战,如若不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他一番,怎么能让他丧失志气?来人啊,将那些女人……” 徐晃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李儒的手腕,如坚硬的铁石一般的手掌,将李儒手腕的骨头都抓的格格直响,痛的李儒龇牙咧嘴的大叫“放手”。 与此同时,周围的将军、士兵都将兵器一致对准了徐晃,大声喝令道:“快放开李大人!” 徐晃松开了李儒的手腕,将大斧朝身前一横,锋利的斧头便从李儒的面前一闪而过,吓得李儒面如土『色』,不禁退后了两步。 徐晃冷笑了一声,朗声道:“某这柄大斧重六十斤,通身鎏金,锋利无比,砍人脑袋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大人不过是想要高飞的首级而已,某去取来便是,何必费那么多心思?” 士兵迅速将李儒保护了起来,李儒吞了一口口水,看着一脸鬼相的徐晃,抬起了略显颤巍巍的手,缓缓地道:“我知公明武勇过人,但高飞也飞寻常之辈,你需小心应战,取下高飞首级,我自当在太师面前一番美言。” 徐晃将大斧立直在手里,大声地道:“不用了,某大人勿要再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施暴,某自当会提着高飞的人头献给大人。” 李儒点了点头,神情略显淡定地道:“好,你去出战吧,我给你助威。” 徐晃转身边走,提着大斧便下了城楼,所到之处无人敢拦。下城楼时,徐晃看见一个十分粗犷的汉子走了上来,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径直沿着阶梯下了城楼。 那粗犷的汉子手持长枪,一身裘皮战衣,外面只简单地披了一层薄甲,长发散落在双肩,双目炯炯有神,径直走到了李儒身边,抱拳道:“下官马腾,见过李大人。” 李儒此时定了定神,见马腾到来,便舒了一口气,道:“寿成来的正是时候,你先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出战。” 马腾“诺”了一声,便下了城楼。 虎牢关的城门洞然打开,徐晃单人单骑走了出来,抡着一柄鎏金大斧,朝前策马奔跑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朝正前方的高飞拱手道:“某乃讨贼中郎将徐晃,有幸拜会高将军,还请多指教!” 232虎牢关大战(18) 232虎牢关大战(18) 虎牢关下,两军阵前,高飞骑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刚刚从关内出来的徐晃,见徐晃的半边脸上有着一块青『色』的胎记,远远看去,他的一张脸犹如阴阳两半,一半略显得白皙,一半却是青『色』,不禁想道:“这就是魏国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吗?” 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尽的血腥味,城墙下面的人头『乱』成一片,孩子碰裂的脑浆也溅的到处都是,一具具尸体,一颗颗人头,一条条刚才还是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呈现在了徐晃的眼前。 徐晃目光流转,心中涌现出来了一丝不快,凝视着正前方的高飞,见高飞冷峻的面孔上有两道极为凌厉的目光,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将高飞烘托的十分威武。他头一次见到高飞,心中不免起了一丝的敬意。 “面对族人的被害也无动于衷,既然是如此铁石心肠的人,为何华雄临死都不会投降,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思绪涌上心头,他整个人显得很是疑『惑』。 高飞也是细细地打量了徐晃一番,见徐晃手持鎏金大斧,**是一匹枣红的骏马,不想徐晃会出现在董卓的阵营中,当即喝问道:“你就是徐公明吗?” 徐晃点了点头:“不知道高将军有何见教?” “徐晃!还费什么话?直接冲过去,一斧子将高飞砍成两半!”李儒看见徐晃和高飞在叙话,心中不免有点担心,当即大声喊道,“快点!” 说实话,徐晃很讨厌李儒,尤其是李儒那恶毒的手段,最为他所不耻,他佩服忠义之人,更以此为楷模。虽然杨奉给了他知遇之恩,可他的心里这两天在泛着嘀咕,天下人都共同讨伐董卓,他这样帮助董卓,到底是对还是错。 时间没有给予徐晃细想这些事情的局面,他突然听见马蹄声响,正前方的高飞便飞马而出,手持长枪的朝他扑来,那眼睛里的眸子让人看了不禁产生一丝寒意。 “好快!”徐晃的心里暗暗地叫了一声,大概是他想事情太过入神,没有注意到高飞是何时攻过来的,一杆长枪便刺了过来。 徐晃抡起大斧格挡了一下,金属碰撞之后发出了嗡鸣的声音,他感到自己的双手开始发麻,不禁暗想道:“好大的力气,这就是愤怒的力量吗?” 一个回合十分平静地分开了,两个人各自拉开了距离,然后都调转了马头,准备进行第二个回合的较量。 双马齐奔,两员大将舞着不同的兵器开始冲向了对方,紧接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让高飞感到奇怪的是,徐晃并没有出手,而是偏向了防御,两个回合都是如此。 再次分开之后,高飞的心里起了一丝的涟漪,看到徐晃的面容上浮现出来了极为愧疚的神情,他便想道:“刚才城楼上发生的一幕,明显的是徐晃和李儒不和,难道说,徐晃的内心里对李儒极为不满意?” 一想到这里,高飞决定用大义说服徐晃试试。 城楼上,李儒看着徐晃很是奇怪的动作,便扭头对身后的杨奉道:“杨将军,徐晃和人交战一向都是如此吗?” 杨奉摇了摇头,道:“徐晃勇猛无匹,一向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遇到的人也没有几个能在他手下走得了十个回合的,而且出手便是杀招,今天徐晃确实有点奇怪。” 李儒的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听说昨天也是他没让你砍掉华雄的脑袋?” 杨奉道:“对,徐晃敬重忠义之人,也一向以忠义……” “遭了!”李儒突然大叫了一声,打断了杨奉的话。 “怎么了李大人?” “徐晃想要叛变!”李儒急忙道,“快,快传令马腾出战,换回徐晃!” 杨奉也是脸上一惊,急忙“诺”了一声,便朝城楼下跑了出去。 虎牢关下,徐晃和高飞的第三个回合即将展开,高飞举枪快速地冲了过去,而徐晃却停在原地不动。 此时的徐晃,心情十分的复杂,就在和高飞交战的两个回合中,他已经想的很彻底了,董卓的暴行天下皆知,他不能再助纣为虐了。可是,他的父母都还在河东,还在董卓的势力范围之内,他担心自己的家人,却又有点迟疑。同时,他现在是董卓的部下,天下人恨董卓入骨,就算他背叛了董卓,关东诸侯又有几个人肯收留他呢? 正当他皱眉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正前方高飞大声喊道:“徐公明,董卓老贼霸占朝纲,祸害天下,此等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见你也是一条汉子,不如弃暗投明,为天下人除害!” 徐晃见高飞冲过来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居然停在了他的身边,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极为期待的表情,可是那种表情一闪而过,便听见高飞大喊一声“小心”,纵身从马背上跳了起来。他一时没有防备,直接被高飞扑下了马背,紧接着一滴粘稠的红『色』『液』体滴到了他的脸上,再看高飞的脸上,左边的脸颊上已经被划伤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朝下滴淌。 “你没事吧?”高飞忍着脸上的疼痛,报以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冲徐晃道。 “放箭!『射』死他们,快放箭!”城楼上,李儒杀猪般的声音被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如蝗的箭矢。 徐晃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见高飞的身体压着他的身体,而且许多支箭矢正『射』向他们,他二话不说,立刻吹响了一声口哨,只见他座下的枣红『色』的战马发出了一声长嘶,飞一般的从边上跑了过来,挡住了他和高飞的身体。同时,他抱着高飞翻转了一***体,将高飞压在了身体下面。 紧接着,一声战马的悲鸣,和几声“噗、噗”的闷响,战马倒地不起,徐晃背上『插』着六根箭矢,一脸的痛苦表情,将他的那张脸显得狰狞无比。 “主公!”赵云、太史慈带着几十名亲随迅速地奔驰了过去。 这个时候,虎牢关的城门再次打开,马腾、杨奉带着数千骑兵从关内鱼贯而出,前面驱赶着一些衣衫褴褛年纪、大小不一的女『性』,用他们手中的马刀、长枪,进行无情的杀戮,叫嚣着杀了出来,将那些来不及跑的女『性』都踏在了马蹄下面,踏的血肉模糊。 这边阵上,贾诩急忙指挥着身后的骑兵,大声喊道:“快冲过去,救主公!” 一声令下,马蹄轰鸣,八千多将士一拥而上。 赵云、太史慈率先来到了高飞的身边,见高飞只受了点轻伤,便急忙迎战马腾、杨奉,同时对高飞大声喊道:“主公快走!” 高飞见徐晃已经昏死了过去,直接抱起徐晃,朝自己的马背上一扔,翻身上马,驾的一声便朝回走,身后两名亲随则从地上捡起高飞、徐晃的兵器紧紧跟随。 八千多将士直接冲了过来,让开了一条道路让高飞朝回走,而他们则涌到了赵云、太史慈的身后,在赵云、太史慈的指挥下边战边退,和马腾、杨奉率领的西凉骑兵混战在一起。 虎牢关下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混战就此展开,但是赵云、太史慈这次却不恋战,且战且退,见高飞、贾诩、荀攸在一小队骑兵的护卫下离开了战场,便开始纷纷撤退。 马腾、杨奉也不追击,害怕中了什么埋伏,也撤回了虎牢关,而留在虎牢关外的,则是几百具被杂『乱』的马蹄踏的不成人样的尸体。 回到兵营之后,高飞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将徐晃直接抱进了大帐,大声喊道:“军医!军医!快叫军医来!” 贾诩、荀攸都很奇怪,不知道自己的主公为何会舍命去救下这个刚才还是敌人的丑陋汉子,他们看到高飞如此紧张的样子,都没有吭声,而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趴在**『露』出半边带有青『色』胎记脸庞的徐晃。 徐晃背上『插』着六支箭矢,整个后背都已经被鲜血染透了,此时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只感觉自己背后传来了阵阵的疼痛,让他变得十分清醒,斜眼看到高飞脸上带伤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便急忙道:“高将军……” 高飞显得十分的关心,打断了徐晃的话:“你别说话,军医一会儿就到,你受的伤不轻。” 说话间,军医便来到了营帐中,看到徐晃受到的箭伤部位,便长出了一口气,拱手道:“主公,这人的箭伤并无大碍,虽然受了六处箭伤,却没有伤到要害,只要用一点金创『药』,调养些日子就可以了。” 高飞点了点头,便道:“快把箭头取出来!” 军医四十多岁,一直待在军队里,这种伤势他见得多了,很麻利的将徐晃的上衣撕裂,然后用小刀截断了箭矢,最后看了一眼伤势,对虚晃道:“忍着点,我要拔了。” “拔……”徐晃有气无力地道。 军医双手并用,立刻拔下了两个箭头,箭头上还挂着一丝筋肉,拔除箭头的地方立刻冒出了鲜血,而徐晃则一声不吭地趴在那里。 等军医拔完六个箭头后,便用清水洒在了徐晃的后背上,然后敷上『药』,缠上绷带,很短的时间便完事了。 高飞很清楚受伤所带来的痛苦,见徐晃如此坚忍,也不由得佩服。他此时见徐晃又再度昏厥了过去,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心道:“要是华佗在这里就好了,可以用麻『药』,缓解一下疼痛。” 233虎牢关大战(19) 233虎牢关大战(19) 军医则开始治理高飞脸上的伤,敷了『药』,并且用绷带缠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来两只眼睛和一张嘴,看起来有点像木乃伊。 军医忙活完后,留下了『药』,紧接着便起身告辞了。 此时,赵云、太史慈带着士兵陆续回营了,清点了一下,刚才的混战中折损了一百多个士兵。伤者自动去找军医治理,其余的都各自回营,赵云、太史慈则进了高飞的营帐。 “主公,这人是谁?竟然值得主公拼死去救?”贾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便拱手道,“主公现在是万民之主,幽州还有百余万百姓等待着主公的治理,主公怎么能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连命都不要呢?属下恳请主公以后不要在冲锋陷阵了,这些事情交给子龙、子义他们去做就好了。” 高飞动了动嘴唇:“子龙、子义不也是人吗?” 赵云、太史慈一听,急忙同时拜道:“末将死不足惜,主公万金之躯,以后还是不要涉险的好,今日末将乃末将之罪,还请主公责罚。” 高飞道:“你们拼死护主,何罪之有?今日之事你们不必挂在心上,如果我赏罚不明,何以立军?军师,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答应你们,从今以后我不冲锋陷阵就是了。” 荀攸急忙道:“主公英明。如今主公之身躯,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百万民众,主公一旦有了什么闪失,将置万民于何地?我等也是忧虑主公才如此冒犯,还请主公责罚。” “罢了罢了,你们本来就没什么错,也用不着责罚。公达,开出一份死难者的名单,回到幽州之后,好好的补偿他们的家人。”高飞摆摆手道。 “诺!” 赵云看了一眼趴在高飞**的徐晃,便问道:“主公,这位将军是……” 高飞回头看了一眼赵云、太史慈、贾诩、荀攸四人,见四个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便解释道:“此人姓徐名晃,字公明,河东杨县人,也算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昨日失去了华雄,今日得到了徐晃,如果把华雄比作一头凶猛的西北狼,那徐晃就是一头猛虎。当初封赏五虎将军时,子龙、子义、俊乂、令明都皆是智勇兼备的人,华雄虽然勇猛,可是智略上却欠缺不少,今日能得到徐晃,五虎将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五虎将。” 赵云、太史慈、贾诩、荀攸四个人听到高飞如此赞许徐晃,可是今日阵上却也没见徐晃有多勇猛,加上徐晃面目有点令人憎恶,四个人的心里都很费解。不过,四个人都相信高飞的眼光,既然如此看中徐晃,那徐晃身上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听完高飞的一番点评,也都暗暗地为高飞感到开心,毕竟华雄被如此浅显的计谋都无法识破,作为五虎将之一,也确实有点不符合。 “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休息吧,今天我们没能见到吕布,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夜晚再展开行动了。文和、公达,你们替我去袁绍、曹***、孙坚等诸侯那里走一趟,将吕布的情况全部告知他们,让他们好好的准备一下,明天夜晚攻打虎牢关。” “诺!” 众人退走之后,高飞回头看了一眼徐晃,见徐晃的眼角里流出了泪水,这才知道,徐晃已经醒过来了。他笑了笑,轻声问道:“公明,你醒了?” 徐晃确实已经醒了,而且还醒来多时了,他身体健壮,十**岁的壮小伙这单箭伤对他不算什么,刚才也仔细聆听了高飞的一番点评,心中不禁大受感动,没想到高飞会如此器重他,不知不觉,竟然流出了眼泪。听到高飞的问话,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像从**爬起来,奈何背上疼痛难忍,值得继续趴在那里,张嘴道:“高将军……我……我助纣为虐,我……”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既然有心觉悟,并且拼死救我,就说明你已经是弃暗投明了。我高飞不才,只不过是一个区区辽东太守,没有别人的头衔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就留在我的营中,追随我的左右,我任命你为五虎将军。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等你伤势好转了,我也不勉强……” “主公!”徐晃使劲喊道,“主公……公明这辈子跟定主公了,当时李儒要『射』杀我,是主公拼死救了我,若没有主公替我挡下了那一箭,我早已经被一箭穿心了。主公的恩德公明这辈子永远都报答不完,主公在上,请受公明一拜……” 高飞见徐晃吃力地想爬起来,急忙上前止道:“快别动,快别动,你现在受了伤,我是替你挡了一箭,可你也替我挡了六箭,这一命换一命,咱们也扯平了。我可不希望你是因为有什么救命之恩才勉强留下来的,我说过,你要是真的不愿意留下,我也不强求,毕竟人各有志嘛。” 徐晃的头一直摇个不停,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公明是真心相投,绝无半点不愿意,请主公收下我吧,等公明伤势好转了,公明给主公牵马坠镫……” 高飞见徐晃是真心相投,便急忙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加的要尽快把伤势养好了,牵马这件事用不到你做,我要让你做将军。华雄原本是我帐下五虎将之一,如今他魂归西天,五虎将之名也不能散架了,你智勇双全,远超过华雄,你就接替他的空缺,补齐五虎将之位,替我领兵打仗就行。” 徐晃“诺”了一声,已经是老泪横秋,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身体动弹不得,结果还是高飞来收拾,像是在伺候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可是,高飞的心里却显得很高兴,走了华雄,来了徐晃,虽然对华雄有诸多不舍,损失了他帐下一员冲锋陷阵的大将,但是面对自己送上门的徐晃,他还是美滋滋的。 与此同时的虎牢关内,吕布在官邸里调养,昨天被许褚的那一锤砸的胸口现在还有点生疼,虽然只是皮外伤,可是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也自己怪自己,怪自己太大意了。 “主公!”张辽叫了一声,从外面急忙地赶了过来,“听说李儒将高飞全族三百多口全部杀了,而且还打伤了高飞。” 吕布此时倒是显得异常的冷静,问道:“这事属实吗?” “千真万确,是高大哥亲眼所见。” 吕布缓缓地站了起来,深呼吸了两次,觉得胸口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便对张辽道:“你让魏续、侯成、宋宪、成廉、曹『性』、郝萌、薛兰、李封八人这两天都格外的小心点,李儒那个人极为危险,尽量避开。听说马腾、韩遂的兵马也来了,就在虎牢关后面,这可是出乎我们意料的,让高顺派人去查一下,『摸』清兵力的部署,以免明夜会吃亏。” 张辽“诺”了一声,刚准备说话,却见外面径直走进来了一个,一脸笑意的道:“奉先兄,伤势调养的如何啊?” 吕布和张辽同时看了过去,见是李肃,吕布便冲张辽使了一个眼『色』,张辽便退了出去,而他自己则亲自迎接李肃,拱手道:“原来是李兄啊,不知道李兄今日怎么有闲空啊?” 吕布的住处是董卓给的,不住在兵营,而是在官邸,并且赐给了他十几个仆人,目的其实是为了监视他,所以只要是董卓的人想进来,没人会拦,所以吕布很少在这里商量事情,而大多数情况下则是去兵营。 李肃一脸的笑意,呵呵地笑道:“我哪里有什么闲空啊,奉先刚到这里,太师就封奉先为温侯,又冠以前将军封号,金银财帛也是恩赏有加,可以见得太师对奉先兄是喜爱有加啊。这不,太师让我来请奉先兄过府一叙。” 吕布寻思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我同乡,还请告知一二。” 李肃道:“今日李儒不是打退了高飞嘛,太师想趁势出兵,攻击联军,特意让我来请兄长。” 吕布哦了一声,便对李肃道:“待我披挂一番,李兄稍歇。” 没过多久,吕布全身披挂,便和李肃一起去了董卓的府邸。 一进府邸,董卓便笑脸相迎,而大厅里更是一派肃杀的景象,李儒、郭汜、张济、樊稠、杨奉全部到齐,还有几个他没有见过的人在。 “参见太师!” 董卓坐在太师椅上,欢喜道:“奉先啊,李儒今日立了大功,击败了高飞,还让那个高飞带了伤。连日来,我军均采取守势,从未主动进攻过,此时正当利用这个机会进攻联军,也让联军知道我军的厉害。奉先啊,我准备派你去打先锋,带领本部人马前去搦战……” “太师……”在场的马腾突然站了起来,大叫道,“我军刚来,士气正盛,诸位都再次屯积了一些日子,这次就让我军去打吧。” “对!我要当先锋,我要当先锋,我要去斩杀敌将!”一个十分稚嫩的声音从大厅外面传了进来,一个约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儿,手持一杆长枪,全身披着银『色』的战甲,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当场叫唤道。 众人一看,都有点吃惊,想这十岁小儿能当什么先锋,去了只怕会被敌军笑话,都哄然大笑了起来。 董卓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指着那小儿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儿?” 马腾急忙擦汗道:“启禀太师,此乃我儿马超,冒犯了太师,还请太师恕罪!” 234虎牢关大战(20) 234虎牢关大战(20) “在下马超,字孟起,特来拜见太师!”马超径直朝大厅里走了进去,十分老练地学朝董卓拱拱手,朗声说道。 吕布听马超声音如洪钟,走路如一阵风,一身量身定做的银『色』铠甲披在他略显单薄的身体上,看着别有一番韵味。再见马超肤『色』白皙,面容俊朗,两条剑眉下是一双透着深邃的眼睛,那一脸的自信,不可一世的气势,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自己,不禁会心地笑了起来。 马超斜眼看到吕布在笑,将手中长枪往前一横,大喝道:“喂!你笑什么?” 吕布没有理会马超,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动粗,直接向着董卓拱手道:“太师……” 这话刚说出口,只觉得侧面一道凌厉的寒气『逼』来,他本能地侧身向后躲闪了一下,见面前寒光一闪,一杆锋利的长枪从眼前晃过。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面前的长枪,冷眼怒对着握枪的马超,低声吼道:“小屁孩!你别欺人太甚!” 这一举动倒是让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弄明白,可是谁也没有上去劝解,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因为马超身上所带来的气势,已经宛如了一个成年人,或许有些成年人也不一定有那样的气势。 马超嘿嘿一笑,身高一米四三的他张嘴便道:“你就是吕布吧?我要向你挑战!” 吕布一甩手便将马超的长枪抛了出去,连带着将握着长枪的马超弄得朝后退了好多步,差点让马超摔倒在地,也幸亏马超早有防备,将手中长枪顺势一拉,用枪尾支柱了地面,撑起了他的整个身体,才不至于狼狈的摔倒。 “滚一边去!”吕布的眼睛里冒出了两道精光,随口道,“我没空理会你这个黄『毛』小子!” 马超的心里也暗暗地一惊,刚才吕布的那一挥之下,力气竟然如此之大,平常他最佩服的老爹也不见得有那种力气,差点将他掀翻了过去。可是,他从小就养成了这种『性』格,遇强则强,反而会让自己更加兴奋,将长枪收到手中,往地上那么一杵,石头铺就的地面愣是被砸出了一个小坑,这份力气在同龄人当中已经是佼佼者了。 他双手卡要,双腿分开,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朗声说道:“吕布,我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你的威名,不过我并不怕你,我要向你挑战!” 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在刀口上***血的人,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的才能成为将军的,可谁敢如此和吕布叫板,吕布的武艺众人有目共睹,几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都对其有着三分惧意。可是,众人看着小小年纪的马超敢勇于向吕布挑战,都暗自佩服马超的这份勇气。不过,佩服归佩服,谁也不把这当回事,因为实力差距太大,一个十岁的小孩怎么可能是吕布的对手,都不禁哄然大笑了起来。 马腾立刻挡在了马超的身前,冲马超道:“孟起,太师面前,不要丢人显眼,赶快回去!” “父亲,我……”马超见马腾出面制止,脸上的那份英气便立刻烟消云散,对于他来说,父亲的话很重要。 吕布突然转过了身子,打断了马超的话,两道如毒蛇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马超,朗声问道:“你叫马超是吗?” 马超侧了一下头,看吕布正在盯着他看,当即从马腾的身后闪了出来,环抱着双臂,高昂着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回答道:“我就是马超,怎么……不服气吗?” 吕布冷笑了一声:“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刀剑无眼,万一你死在了我的手里……” 马腾急忙转身,跨步挡在了吕布和马超的身边,一连冷峻地看着吕布,朗声道:“吕布,我敬重你是个英雄,你怎么可以和孩子一般见识?” “我不是孩……”马超又『露』出了头,刚叫了几个字,便被马腾的手一把捂住了嘴,后面的便是唔唔的声音。 吕布见马腾护子心切,冷笑了一声,便转过了身子,朝董卓拱手道:“太师,请发兵吧,我随时听候太师的调遣。” 董卓许久没有看到过这种带有冲突的气氛了,自从李傕死后,他的耳根子便清静了不少,可也觉得少了点什么。今日看到马超、马腾和吕布之间争执再起,他也觉得有点欣慰。斜眼看了一旁站着的李儒,心中是一番怅然。他需要李儒这样的智谋之士,却也希望能够再得到一个李傕那样的人,死心塌地的在他的手底下做事,却只为了争取功名。 有了争端,就会有了派系,他不喜欢自己的部下全部倒向了一边,这样很容易出问题。他要做的就是再竖立起一支独秀,可以和李儒进行对抗,有这种动力,这种平衡,他才可以在两派中间权衡,而他的大权永远都不会旁落,他将这种手段称之为权术。 今日马超的出场,让他看到了李傕的影子,同时也让他的内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扶起这支独秀。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挺着富态的肚子,朝马超招了招手,喊道:“孟起,你过来!” 马超应了一声,毫无畏惧地走向了前,面对人人生畏的董卓,他却是一脸的平静,没有浮现出一丝的波澜。走到了董卓身边,马超抱拳道:“太师有何吩咐?” 董卓见马超如此懂事,虽然还是个孩子,那份谁也不服气的气势却毕『露』无疑,他抚『摸』了一下马超白皙的脸蛋,会心地笑了笑,抬起头的时候,对站在大厅中间的马腾道:“寿成,我现在任命你为镇西将军、凉州牧,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期望哦。”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部大为吃惊,谁都明白,凉州是董卓的根基所在,别说凉州牧,就连凉州刺史都是董卓自己兼任,从未轻易地给过别人。 李儒看到这颇为戏剧化的一幕,心中更加震惊,看到董卓对马超的那份喜爱,已然超过了所有人,他的心里就像是被巨大的石头压着一样,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是聪明的人,也十分了解自己岳父的为人,此时突然将马腾加封为凉州牧、镇西将军,那是要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树立起一支独秀,而这样做的目的,他也心知肚明。 李儒向前跨了一步,急忙抱拳道:“太师,请三思啊,凉州是太师的根基所在,万一……” “李儒,难道连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董卓十分清楚自己女婿的为人,表面上对他恭维,内心里却很『奸』诈狡猾,远远要高出他许多倍,他做出的一些恶行里,有不少都是李儒出的主意。 李儒急忙道:“属下不敢……” “我意已决,如今我身处京城,和凉州相距甚远,也该是时候找个人替我看守凉州了,马腾祖籍虽然是在右扶风的茂陵,可他却出生在陇西,自小流落在羌胡当中,深知凉州一带的复杂情况,有这样的人坐镇凉州,我的心也可以稍微的安一安了。” 李儒道:“太师,郭汜、张济、樊稠他们都跟随太师很久了,为何……” “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郭汜、张济、樊稠是我心腹爱将,自然要留在我身边听用。还有你,你也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许多事情我还要找你商量呢。”董卓朗声道,“另外,韩遂,我任命你为你安西将军,你在凉州的名声响亮,足可以使得那些凉州的豪族、乡绅信服,由你出任凉州刺史,马腾为主,你为副,共同镇守凉州。” 马腾、韩遂二人都欢喜无限,两个人谁也没有细想董卓为什么要这样做,听到董卓的话后,便一起抱拳道:“多谢太师恩赏。” 李儒见董卓又封了韩遂,刚才不安稳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心中暗想道:“太师不愧是太师,利用马腾将大权分立,怕大权旁落我手,却有害怕马腾独霸凉州,启用韩遂进行再次分权,此等权术,实在是太过高明……” 董卓吩咐完毕,即刻对吕布道:“奉先,你即刻率领本部兵马为先锋,马腾、韩遂、张济、樊稠为后合,进攻联军营地,务必要再夺取一功……” 李儒急忙道:“太师,属下以为此时不宜出兵。高飞新败,联军中必然会有所防备,如果我军贸然进攻,只怕会损兵折将,不如就坚守此关,任联军如何强盛,也无法突破这虎牢关的天险。” 吕布也不想出兵,眼看日子就要到了,他不想再和联军为敌,当即道:“太师,李大人言之有理,联军中袁绍、曹***、孙坚等人也绝非泛泛之辈,更何况人数众多,高飞虽败,却不足以挫其锐气。联军中诸侯勾心斗角,若是时间长了,必然会引起争端,不如静待时日,等联军自『乱』阵脚,到时候太师再发兵攻打,便可易如反掌。” 郭汜、张济、樊稠、李肃等人也随声附和,纷纷表示不能出兵。 董卓见吕布分析的头头是道,郭汜、张济等人也是一致意见,便道:“好吧,就这样定了,静待时日,以应联军之『乱』。” 235虎牢关大战(21) 235虎牢关大战(21) 吕布从董卓官邸回来之后,没有回自己的官邸,而是径直去了兵营。 兵营里,张辽、高顺等人簇拥着张扬出迎吕布,众人将吕布接入军营之后,便分主次坐定。 吕布坐在上首位置,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众人,便急忙问道:“稚叔,明天便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你可做好准备了吗?” 稚叔是上党太守张扬的字,张扬是并州云中人,以骁勇著称,被并州刺史丁原任命为別部司马,后来因军功而被举荐为上党太守,和丁原、吕布都算是忘年交。他听到吕布的话,便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奉先,我听文远说,今天董卓找你了,不知道所谓何事?” 吕布道:“让我出兵攻击联军,后来被李儒和我劝下来了,这两天也不会有什么动静了,只要我们再忍耐一个昼夜,明天晚上就可以动手了。” 张扬一脸正气地道:“太好了,如此一来,丁使君就不会白死了,我们也终于可以给丁使君报仇了。” 吕布“嗯”了一声,扭脸朝高顺问道:“怎么样,马腾、韩遂的军营都调查的清楚了吗?” 高顺点了点头道:“启禀主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次马腾、韩遂带来的兵马多是骑兵,而且以羌胡为主力,汉人很少,营地虽然驻扎在虎牢关外,却没有任何防备,士兵也很懈怠,只要控制了虎牢关,他们不会妨碍我们的计划。” 吕布笑了笑,当即道:“那好,那我们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张辽,你带成廉、郝萌负责给联军打开关门,高顺,你带曹『性』、薛兰、李封三人将西门堵死,切勿放过一个人。稚叔,你带着侯成、宋宪和本部兵马在关内四处放火,我带着魏续和五百骑兵去杀董卓。都清楚了吗?” “诺!” 高顺的脸上忽然显现出了一丝的难『色』,当即道:“主公,如果将西门堵死的话,关内的数万董卓军就无法逃走,到时候必然会进行困兽之斗,以属下看,不如打开西门,放其归去,虎牢关后还屯驻着近八万的兵马,只要关内一『乱』,外面的兵马必然会进行攻击,到时候我军会陷入苦战。可一旦西门打开,关内兵马为了逃命,便会直接冲出去,外面的敌军就无法进来,这样反而对我军有利。” 张辽也急忙道:“主公,高大哥言之有理,我深表赞同。只要联军杀到,顺势杀了出去,那虎牢关外的八万兵马也会大『乱』,到时候乘势掩杀,必然能够取得大胜。” 吕布道:“好吧,那就这样吧,高顺带人埋伏在西门,沿途掩杀就是了。现在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希望高飞的伤势并无大碍,联军那边也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商议完毕之后,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吕布便赶紧出了兵营,然后回到官邸,静待时间的到临。 与此同时的联军大营里,各路诸侯汇聚一堂,高飞受伤的事情也都传开了,而华雄的死也都已经传开了,对于联军的人来说,有的欢喜有的忧,除了刘虞、孙坚、曹***之外其余人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今日将诸位叫到这里来,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袁绍还是一派盛气凌人的气势,朗声地道。 众人都纷纷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开始有人在议论,说吕布和高飞的这一条计策妙。更有甚者,有人张口便说从一开始便看出来了门道,这种厚颜无耻的话语,自然会遭来一番抨击,大帐内也开始噪杂起来。 “别吵吵!”袁绍当下站了起来,怒道,“都是为了会盟而来,何必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反正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就请高将军给大家详细的说明一下该如何行动吧。” 众人纷纷点头,不再说话,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高飞的身上。 高飞的脸被绷带缠着,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两片嘴唇,到底绷带下面的伤势如何,谁也无从知道。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朝后伸了一下手,身后的贾诩便将一个大大的卷轴递到了他的手里。 他接过卷轴之后,便走到了挂着地图的地方,唤来了两个士兵,轻声道:“将它悬挂起来。” 士兵将卷轴伸展开来,挂在了那里,『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幅巨大的平面图。 高飞转过身子,面朝各位诸侯,朗声道:“诸位请看,这幅就是吕布从虎牢关内传回来的董军的兵力分布图。” 众人都起身来看,围了上来,但见虎牢关内布置的十分的简单,散布着五个营地,四边四个营地将中间的营地护卫了起来。 高飞随后解释道:“这五座营寨,便是虎牢关内所有的兵力,其余的尚有八万驻扎在虎牢关后。这四边的四个营地,都是董卓西凉兵,而中间的这个则是吕布的营地,从兵力的分布上,不难看出,这是董卓要钳制吕布。可是,这样也给吕布带来了方便,只要同时进攻四个营地,四营皆『乱』,虎牢关内便可大『乱』,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溃散出虎牢关。” “董卓呢?董老贼在什么地方?”袁绍急忙问道。 高飞将手一指,在两座营寨中间的一个画着小方块的地方停了下来,朗声道:“在这里,这里是董卓所住的官邸。” 公孙瓒的手臂上缠着绷带,看了一眼那小方块四周还用一些朱砂的点点,便问道:“那红点是怎么回事?” 高飞道:“这是飞熊军,是董卓帐下最为精锐的部队,一向归董卓的弟弟董旻指挥,这些红点就是分散在董卓官邸附近的飞熊军,一个红点代表一百人。” 公孙瓒仔细地看了一下,不禁大惊道:“上面有二十个红点,代表着两千人?” 高飞点了点头,道:“董卓的官邸的守卫极其森严,自然是无法接近的,所以要想杀董卓,就必须先突破这两千的飞熊军。” 袁绍这会儿皱了一下眉头,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飞熊军乃董贼精锐,当初李傕、郭汜只以三千飞熊军为前部,就能突破我北军两万将士,**,确实是非同一般。据我所知,飞熊军是董贼选拔的凉州精锐,加以训练而成,算是西凉兵里最强的军队。” 陶谦、孔融、张邈、张超等人脸上都现出了一丝忧『色』,纷纷叹了一口气。 曹***却突然哈哈大笑道:“区区两千人而已,何足挂齿?只要我虎豹骑为前部,一旦驰入虎牢关,必然能够击杀董卓,诸位不必有太多忧虑,我自当为开路先锋。” 高飞笑了笑,没有理会这些事情,反正他已经不打算再用自己的兵去出力了,最多是打开城门时『露』一下脸,剩下的就交给其余诸侯去做了,他的兵马损失了一千多人,不能再做这些无畏的牺牲了。 “明晚子时,虎牢关大门便会打开,到时烦请诸位各自带领部下精锐,一同冲进虎牢关内,斩杀董卓,只要一鼓作气,**,便可以追击董卓到洛阳,董卓也必然不敢在洛阳停留,到时候就算杀不了董卓,也能趁势收取洛阳。”高飞拱手道,“只要我们这里一举击溃了董卓的西凉兵,南边的刘表、孔怞也会对轩辕关展开攻击,而在武关一带的袁副盟主等人,也会乘势而进的。到时,大家一起努力,共同进攻三辅,直捣凉州,董卓便可平定了。”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不屑,听到高飞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语,心中却各自盘算着自己的事情,似乎都在嘲笑高飞的天真。 “好!”群雄之中孙坚突然朗声大叫了一声,声如滚雷,表情激动,“说的好,不击败董贼,誓不罢休!” 曹***此时表现的极为淡定,他很明白现在的情况,只求驱赶董卓收取洛阳,却不喜欢自己带着兵马进攻三辅。在别人的眼里,他曹***是财大气出,兵多粮足,可实际上,他曹***却是个内忧外患的人,粮食一天天的再消耗,而自己身边的诸侯又各怀鬼胎,他不可能用自己的军队去拼,只要一攻克虎牢关,他第一个就会先去占领敖仓,先丰衣足食再说,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刘虞一直没有说话,听到高飞的话只有孙坚一人回应,心里很不爽,便站了出来,朗声道:“诸位为了忠义二字会盟至此已经有了月余时间,这短暂的时间内,诸位也都情同手足,共同对抗董贼,除恶务尽,如果不杀了董卓,恐怕以后董卓还会卷土重来,所以请诸位掂量掂量,是否还想将陛下丢给恶狼?” 众人不语,心里去在暗骂刘虞迂腐,忠义二字只不过是幌子,大家只是来凑热闹罢了。 袁绍急忙道:“好了好了,正如高子羽所言,我们应该现在就开始做准备,各自带领兵马在虎牢关外等候,明日子时,便是我们诛杀董贼的时候,请各位务必要除恶务尽。” 众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便纷纷散去,高飞也带着贾诩离开了大帐。 “子羽,你的伤势不要紧吧?”孙坚带着程普从后面赶了上来,急忙热忱地道。 高飞摇了摇头,道:“不要紧,多谢文台兄关心。” 二人有说有笑地并肩走出了辕门,然后相互告辞,各自回营准备了…… 236虎牢关大战(22) 236虎牢关大战(22) 联军和董卓的这场对决,即将结束,短暂的对决中双方都没有损失太多兵力,甚至没有进行过什么大规模的大战。董卓以虎牢关采取守势,就是要将这场战争无限期的拖延下去,对于他来说,他就是要拖垮联军。关东赤地千里,连年灾害,加上黄巾余党频繁的爆发,直接导致了关东粮食的匮乏。相比之下,董卓雄踞虎牢,背靠敖仓,兵多粮足,确实占有了太大的优势。 这两天虎牢关内外一切平静,在日升日落中便渡过了又一个白昼,当夜幕降临时,虎牢关内升起了通明的火光,驱散了夜『色』的黑,将光明带了出来。虎牢关外的联军,则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准备,十几万的大军悄悄地驶向了虎牢关,埋伏在关外的密林里,静待着虎牢关内的变化。 虎牢关内,一点也没觉察到大战将临的董卓,仍在官邸中及时享乐,从洛阳带出来的美女充斥着他的官邸,光着全身的女人在官邸中来来去去,那波涛胸涌的景象自然也就成了官邸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弄得那些守卫在董卓官邸附近的士兵都大饱眼福。 官邸的大厅里,灯火通明,靡靡之音不绝于耳,『裸』 体的女子不停地端着酒肉送到大厅里,大厅的正中央尚有十几名裹着薄纱的女子在翩翩起舞。 董卓斜躺在卧榻上,怀中正抱着两名美女,周围是几名身材丰满的女子,端酒的端酒,夹菜的夹菜,捶腿的捶腿,捏背的捏背,都在兢兢业业地伺候着这个同样全身赤 『裸』的肥胖的男人,脸上还一直在强行的欢笑着。 “太师喝酒……太师吃菜……”美女将董卓伺候的服服帖帖的,不时发出嗲声进行诱『惑』,弄得董卓欢欣不已。 在卧榻之侧,几个有着丰满胸部的『妇』人正在从『乳』 房中挤出『奶』水,几个妙龄的少女端着碗在下面接着,丝毫不敢有一丝懈怠。当一碗『奶』水接满之后,便急忙端着送到了卧榻那里,跪在地上高举手中的那碗『奶』水,轻声喊道:“太师请用!” 专人接过那碗『奶』水,倒在了酒碗里,掺混之后,便送到了董卓的嘴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嗲声嗲气地道:“太师吃『奶』酒……” 董卓高兴的哈哈大笑,一张嘴便将一大碗新鲜的母『乳』喝了下去,同时一把抱起了身边的一位丰满的美女,在那美女的胸前的两座山峰上便是一番『舔』舐。与此同时,另外一位美女则骑坐在了他的腰上,扭动着丰硕的『臀』部,而其余的美女则急忙在这个时候退了出去,音乐也停止了下来,舞蹈也歇了下来,刚才热闹的大厅顿时烟消云散,只留下董卓和两名美女进行欢愉。紧接着,大厅里便传来了两名美女的呻 『吟』声,以及一个老男人的低声的嘶吼声。 没过多久,安静的夜里突然变得尤为噪杂,到处都是马嘶人叫,杂『乱』的马蹄声也随之川流不息。一员全身披甲的将军,径直走进了大厅,看见董卓和那两名美女正在嘿咻,二话不说,快步冲了上去,一把将两名女人全部拉开,抱拳道:“太师,吕布谋反,已经杀到官邸前面,现在飞熊军正在奋力抵抗,请太师快随我走!” 董卓大吃一惊,翘起来的地方突然便软了下去,急忙从卧榻上站了起来,惊呼道:“你说什么?吕布谋反?” 那将军的长相和董卓有几分相似,年纪也要比董卓年轻许多,一脸的坚毅,正是董卓之弟董旻。他也来不及解释太多,冲那两名美女喊道:“快给太师穿衣。” 两名美女不敢违抗,急忙从卧榻上捡起了董卓的衣衫,罩在了董卓的身体上。 这时,从大厅外面进来了一拨骑兵,骑士尽皆披着铁甲,同时还带来了两匹上等的西凉马,异口同声地喊道:“太师请上马!” 董旻一把拉住董卓,将董卓带出了大厅,顺势将身体肥胖的董卓扶上了马匹,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冲身后的人喊道:“走后门,快!” 董卓十分的懊恼,想自己用赤兔马收买吕布,怎么吕布还会反叛,高官厚禄、金银财宝,都给他了,他不太相信吕布这样一个贪财的人会反叛他。可是他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弟弟,恨得咬牙切齿的情况下,便怒道:“该死的吕奉先,我绝饶不了他……” 出了官邸的后门,后门那里早有数百飞熊军等候,而官邸四周更是火光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糊味,将整个虎牢关内照的如同白昼,不是因为灯光,而是因为大火,虎牢关内竟然四处起火了。 董卓在董旻和飞熊军的护卫下,很快便离开了官邸,朝西门而去。一走到笔直的大道上,但见四处都是『乱』糟糟的西凉兵,许多都被大火焚身,痛苦地在火海中叫喊着,尚有一些西凉骑兵在四处『乱』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闪开!都闪开!”董旻当先开路,护卫着董卓朝西门而去,沿途遇到挡道的西凉骑兵,不管是谁,都尽皆杀戮。 此时,虎牢关的东门已经被打开了,张辽带着士兵控制了整个城门,而早已经等候在关外的联军,也顺势奔驰了过去,曹『操』带着典韦、许褚、夏侯惇、曹仁、曹纯、曹洪、夏侯渊等部将领着五千虎豹骑第一个冲了过去,乘势杀进了虎牢关内。 关内已经是一片火海,四座主要的大营全部失火,还在营中熟睡的西凉兵被烧死了大半,其余的则全部向西门逃窜。吕布的并州兵在四处纵火的同时,也全部汇聚在了府库一带,将府库完全占领了,在张扬等人的护卫下,把守此地,等候关东联军的到来。 吕布带着魏续率领骑兵突破了飞熊军的防线,迅速冲进了官邸,可见到的除了一院子惊慌失措的赤 『裸』的女人外,董卓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他随便揪来了一个美女,大声喝问道:“董卓老贼呢?” 美女惊慌失措下,便用手指了指后门,整个人蹲在地上,遮掩住自己身上的关键部位。 吕布环视了一眼在场的美女,当即对身后的魏续道:“这些都是甘愿给董卓为奴为俾的贱 人,整天供董卓『**』乐,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魏续“诺”了一声,带着手下的人便在官邸中大开杀戒,见到女人便杀,有的起了『色』心,则将女人拉到了房间里进行强 暴,爽快完毕之后,则再行杀害,做的事情和董卓的部下几乎如出一辙。 吕布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待着,他把官邸交给魏续之后,自己便带着二百骑兵从后门追了出去,至于魏续要怎么样对付那些女人,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吕布的赤兔马快,很快便在混『乱』中撇开了自己的部下,在慌『乱』的西凉兵中往来冲突,一杆方天画戟走到哪里杀到哪里,从未留下一个活口。而他的眼睛也里『露』出了无比的凶光,不知不觉地,便尾随逃走的『乱』军来到了西门,见到了高顺。 “董卓呢?”吕布勒住了马匹,径直停在了高顺的面前,大声喝问道。 高顺道:“先前有一拨飞熊军冲了出去,可是其中并未看见有董卓踪迹。” “遭了!”吕布大叫了一声,“一定是乔装出城了,你为什么不追?” 高顺一脸正『色』地道:“城外西凉兵众多,我军援军未到,追之无益,反而会身陷敌围。” 吕布知道高顺擅于用兵,对自己也忠心耿耿,没有说什么,看着城中事情已经了却的差不多了,便对高顺道:“上马,跟我走,追击董卓,此时董卓大败,必然会撤向洛阳,我军必须抢在联军中其他人的前面抵达洛阳。” 高顺“诺”了一声,急忙吩咐手下上马跟随着吕布便出城了。 却说虎牢关外,马腾、韩遂、张济、樊稠、杨奉的兵马都驻扎在一起,关内只驻扎了郭汜和徐荣的兵马,徐荣死后,兵马归郭汜调遣,城中三万将士加上两千飞熊军守卫着董卓。可是谁也想不到吕布突然反水,差不多有三万并州兵几乎在同一时间对城中的四座营寨发动攻击,并且放火烧毁营寨,郭汜正在李儒那里做客,幸免于难,知道有人作『乱』,两个人的一致想法便是撤退,于是在高顺和西门守卫混战的时候,便乘『乱』逃走了。 关内火光凸起的时候,城外的兵马并不在意,因为城内一直都是灯火通明,有时候还会伴随着欢呼的庆祝声。加上士兵每日饮酒,大部分酩酊大醉,都有点没有去关心关内的事情,直到郭汜、李儒带着人从关内出来,这才知道吕布作『乱』。 李儒当即用董卓的兵符控制住了局面,临危不『乱』的他立刻做出了合理的部署,吩咐马腾、韩遂、张济、樊稠、杨奉等兵马全部后撤,自己则着郭汜、杨奉等候在关外,迎接董卓。等到董旻护送着董卓出城之后,李儒、郭汜、杨奉便带着兵马保护着董卓后撤,而留在外面的,这是一座座空寨。 吕布带着高顺等人追出了西门,来到关外时,见大军早已经人去楼空,留下来的只是一个空寨子。他想都没想,便带着高顺等人继续追了过去。 吕布前脚刚追了出去,曹『操』便带着自己的部下虎豹骑赶了出来,看到西门外的座座空营,地上一片狼藉,像是仓皇而逃。曹『操』脸上一喜,急忙道:“董贼定然是被吕布击败了,我们绝对不能落后,随我一同追出去,此去敖仓尚有一段路,必须要尽快赶过去,万一吕布也是奔着敖仓而去,那就糟糕了!” 众将“诺”了一声,百年跟随着曹『操』一同追击了出去。 与此同时,联军的兵马陆续从虎牢关的东门入城,穿过城中的街巷,抵达西门外的空地上。 高飞带着赵云、太史慈、贾诩和三千骑兵是在曹『操』之后进城的,一进城便遇到了张辽,打听了一下情况,便紧随曹『操』部队的后面冲了进去。此时,他是联军中继曹『操』之后第一个奔驰到西门城外的,看到城外的空营,他让士兵暂时停了下来。 赵云看后,便道:“主公,虎牢关一破,董卓必然会节节败退。敖仓乃京师屯积粮草的重地,如果我军现在去抄袭了敖仓,董卓必然不会在洛阳停留。前面曹『操』的兵马已经先我们一步,虽然也是朝洛阳方向而去,但是难保他不会打敖仓的主意,我们现在应该立刻进攻敖仓,且莫要曹『操』得了便宜啊。” “对,有了粮草,拉回幽州,可以用来招兵买马。”太史慈兴奋道。 贾诩急忙道:“不!不去敖仓,直扑洛阳!” 赵云急忙道:“军师,此去洛阳尚有数百里,董卓虽然败了,可是大军未受到损伤,他必然会在通往洛阳的路上层层设下防御……” “不对!敖仓是整个京畿的屯粮重地,董卓也不会傻到连这个地方都不要了,从这片军营撤退的情况来看,虽然是一片狼藉,但却是自行撤退的。我猜测董卓必然会重兵防守敖仓,在通往敖仓的地方设防,以给运出敖仓的粮食提供便利的条件,我军去之无用,不如直扑洛阳,给董卓没有喘息的机会,让他进不了洛阳城,那我军便可进驻洛阳了。”贾诩辩解道。 赵云反驳道:“可是董卓也一定会在通往洛阳的道路上进行层层防御的……” “吕布已经率领万余骑兵追过去了,我军只需跟在他的后面,凡是有防御的地方,吕布自然会突破的,等到吕布军疲惫的时候,我军便可以给予支援,突破董卓的防线,然后一举『逼』近洛阳。”贾诩慷慨激昂地道。 赵云还想进行反驳,却被高飞制止住了,急忙道:“别争了,军师言之有理,况且我原本的打算就是去洛阳,我让你们每个人带够三天的干粮,就是为了这件事,都跟我……” “子羽!子羽!”孙坚带着一彪骑兵从后面赶了过来,直接打断了高飞的话。 高飞见孙坚也跟了过来,便急忙道:“文台兄,你来的好快啊?” 孙坚笑道:“子羽,董卓新败,士气低落,现在正是我们兄弟建功立业的时候,我愿意随你一起追击董卓,直扑洛阳!” 高飞的眼睛骨碌转了一下,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当下道:“好吧,那我们合兵一处,共同追击董卓,直扑洛阳。” 237孙坚的华丽蜕变 237孙坚的华丽蜕变 高飞和孙坚合兵一处,共四千骑兵,沿着西去的官道,浩浩『荡』『荡』的追击了过去。 路上,高飞对孙坚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孙坚是在他的部队后面入城的。可是,见到孙坚的部下也都在马鞍附近拴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的鼓鼓的,就连水袋也都每个人备了三个,这就让他感到有一丝意外,眼睛时不时地打量着孙坚,对孙坚的这一番高瞻远瞩也有了一丝佩服。 孙坚和高飞并排冲在最前面,看到高飞的目光时不时地朝他马鞍附近瞅,一咧嘴,便笑了出来:“子羽,今天天还没黑时,我准备去找你商量点事情,却见到你的部下都备足了三天的干粮和水,我一猜你就是准备直扑洛阳了。所以,我一回去,就立刻调集了仅有的一千骑兵,让他们准备好食物和水,准备和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哦。”高飞知道孙坚的『性』格,也知道孙坚的为人,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不会错,饶是如此,孙坚看一眼,就能知道他要怎么做,这份眼力也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未做出太多的答复,从他答应和孙坚合兵一处进行追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孙坚见高飞目视前方,似乎并不在意,他也就不再吭声了,扭头看了一下背后的赵云、太史慈、贾诩、程普、黄盖、韩当以及四千骑兵,他的心里尚有一丝的担心。回过头时,他对高飞轻声地道:“子羽,董卓尚有近十万的大军,即使是从虎牢关败退了,其实力还在,联军还没有跟上来,我们这样贸然的追击,会不会有危险?” “呵呵,被誉为荆南猛虎的孙文台也开始害怕起来了?”高飞略带讥讽地道。 孙坚倒不是很在意,自从参见联军以来,他的从长沙带出来的五千精锐已经战死一千八百余人,自从高飞点醒了他对大汉的愚忠之后,他就开始尽量避免战争,以便保存实力。因为,这场对讨伐董卓的战争从开始到现在,也就只有吕布、高飞和他的部队受到了损伤而已,而其他的各部却完好无损,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不公平。他笑了笑,缓缓地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有害怕的一面,我个人的生死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后面还有四千兄弟,如果我们在带着他们走向一条不归路,那我宁愿不去洛阳。” 高飞见孙坚很体恤下属,便道:“文台兄尽管放心,此去洛阳必然会安然无恙,吕布、曹『操』已经在我们的前面了,虽然只有一万五千骑兵,但是我相信,曹『操』的步兵很快便会追上来。有吕布和曹『操』在前,我们只需在后面慢慢地跟随就可以了。” 孙坚这下有点心安了,只要不让他兵马再受损,他就会觉得有点开心,冲高飞笑了笑,便道:“那就继续追吧,到了洛阳之后,便能解救出陛下了。” 高飞听到“陛下”两个字,他的心中突然一震,当即想道:“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事情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了。” 高飞和孙坚一起追击了二三十里,沿途所过之处都能看见漫山遍野的尸体,以董卓军的西凉兵居多,但也能看见少数并州兵的尸体。每前进十里,他们都能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塞满了官道,从尸体的数量来看,显然是西凉兵是每隔十里一布防,虽然做到了层层堵截,可兵力太过分散,反而很容易被突破,加上所留下的大多以步兵居多,面对纯骑兵的并州兵,也只有等死的份。 又追击了二三十里路,所见的尸体也越来越多,而高飞、孙坚也将追击的速度降低了下来,如果追得太快,很可能会接触到并州兵,真打起来了,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继续向前慢跑了几里路,众人便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一个朝西北,一个正西,尚有一条路朝西南。 “子羽,西北直奔敖仓,西南直奔轩辕关,正西直奔洛阳,从马蹄印上来看,敖仓、洛阳都有大批兵马经过。敖仓是整个司隶的屯粮重地,董贼之所以能据守虎牢,其根源就在敖仓,而洛阳路途遥远,尚有几百里路,以我看,不如直扑敖仓,一旦敖仓被占领,董卓就是不想退出洛阳也不行了。你怎么看?”孙坚观察了周围的情况自之后,便急忙说道。 高飞道:“去洛阳,敖仓既然是屯粮重地,董卓岂肯舍弃?洛阳只不过是一座城池,对于董卓来说,丢失了洛阳他可以退守三辅,但是丢失了敖仓,他的西凉大军去喝西北风嘛?” “不!去敖仓!”孙坚突然和高飞起了争议,“董卓仓皇败退,敖仓屯粮众多,就算会派重兵把守,只要穷追猛打,一定会占领敖仓的。再说,董卓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将敖仓的粮食运完,如今联军大部分都到了缺少粮草的地步了,如果占领了敖仓,我们可以补充所必须的粮草,等联军大军一来,再一起进发洛阳不迟,何必急在一时去占领洛阳呢?” 高飞道:“既然你不去洛阳,那我也不勉强,我要去洛阳,如果不给董卓一个措手不及的话,只怕董卓就会坚守洛阳,洛阳城防极厚,若将十几万兵马全部屯在那里,以我们现在的战力,就算粮草充足,一年也未必能够攻打的下来。文台兄,既然我们各自坚持己见,不如就在这里分道扬镳,我去洛阳,你去敖仓。” 孙坚也爽快,当即抱拳道:“就这样定了。” “不过,我有言在先,你千万不能穷追猛打,以我的推测,曹『操』的兵马就在前方,你只需跟在后面就是了。”高飞提醒道。 孙坚哈哈笑道:“多谢提醒,不过我心中有数,子羽贤弟,那咱们就在此分开吧。” “告辞!” 二人商议已定,便各自带着自己的兵马兵分两路,一个去洛阳,一个去敖仓。 高飞带着赵云、太史慈、贾诩和三千骑兵沿着官道慢行追击,因为从地上死尸死亡的时间来估算,他们已经离并州兵和西凉兵交战的地点不远了。一拨人行了五里路左右,高飞便下令停下来,坐在路边休息。 此时天刚蒙蒙亮,四周还是一片灰暗,而前面的官道上,尸体却遍地都是,一些失去了主人的马匹也在官道边的草丛里歇着。断裂的兵器、残缺的箭矢、破烂的旌旗、各种死状的尸体,让这天的早晨变得十分的凄凉。乌鸦『乱』飞,野狼『乱』窜,有许多尸体都被动物撕裂成了一堆烂肉,血腥充斥着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 高飞肚子明明是饿的,可是沿途看到了许多尸体,他根本吃不下东西,只是单纯的灌了几口水而已。 贾诩这个时候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躬身问道:“主公,你叫我?” “嗯,军师,你说孙坚当真不知道洛阳和敖仓的利害关系吗?”高飞咕嘟地喝下了一口水,轻声问道。 贾诩不敢明言,也不敢胡说,便反问道:“那主公的意思呢?” 高飞见贾诩说话很小心,便笑道:“你单说无妨。” 贾诩这才朗声道:“主公,属下以为,孙坚是刻意这样做的。” “嗯……继续说。” “孙坚未必不知道洛阳的利害关系,但是和主公一起去洛阳,前面又有一个吕布,他兵马最少,去了也争不到什么便宜,还不如不去。在群雄中,孙坚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可是他也很体恤下属,所以宁愿放弃,也不愿意做一些损失兵马又不讨的事情。” 高飞合上了水囊,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屁股,笑道:“军师分析的很到位,看来孙坚也是在担心,怕和我会在某些利益上发生冲突,与其到时候进退两难,倒不如主动退出。好一个孙文台,能知进退,不愧是江东猛虎,假以时日,若有智谋之士辅佐,必然能在江南称雄。” “既然主公知道孙坚是个厉害人物,当初为什么还要去点化他呢,难道主公就不怕以后和孙坚为敌时,会变得很棘手吗?” “哈哈哈,军师,你说是对付一个人简单点,还是对付一群人简单点?” “哦,我懂了,属下明白了,对付一个十分了解的人,要比对付一群不了解的人要简单的多,主公真是高明啊。” “呵呵,休息够了,传令全军上马,匀速向前,只要再慢慢的跟随一天,就该轮到我们出手了。” “诺!” 一声令下之后,所有士兵全部上马,跟着着高飞继续向洛阳方向前进。 而与此同时去敖仓的道路上,慢行了五六里的孙坚则令部队停止了前进。 程普见孙坚一路上忧心忡忡地,便急忙问道:“主公,怎么停下了?” 孙坚调转了马头,估『摸』着和高飞分开的够远了,便冲程普、黄盖、韩当喊道:“后队变前队,去轩辕关!” 程普、黄盖、韩当都惊诧不已,很难明白孙坚做出的决定,便异口同声地道:“主公,这是何意?” 孙坚一脸正『色』地道:“敖仓是屯粮重地,岂能没有重兵把守?曹『操』从未和西凉军交过手,又自持帐下虎豹骑、青州兵强悍无比,他艺高人胆大,手里握着三万士兵,有足够的本钱可以和西凉兵在敖仓进行争夺,咱们不行。这次我们只带了仅有的一千骑兵,我不能让你们都白白牺牲,去洛阳的道路上有吕布、高飞两支劲旅,敖仓有曹『操』,这两个地方,都不是我们能够争功的地方,只有轩辕关可去。” 黄盖提着两根铁鞭,策马来到了孙坚的身边,急忙问道:“主公,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要去轩辕关?” 韩当道:“主公莫非是想从背后偷袭轩辕关?” 孙坚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刚才在岔路口很清楚的看见,去洛阳和敖仓的官道上都有马蹄印,这就说明董卓在两地都布置下了兵马,而唯独轩辕关没有。南路军的刘表、孔怞还在轩辕关和牛辅对峙,我军若是从背后袭击轩辕关,就能引领刘表、孔怞的兵马进攻从大谷关、伊阙关进攻洛阳,虽然有点迂回,但是只要轩辕关一破,大军急追,牛辅就无力在剩余的两关布防,而且他若是知道董卓在虎牢关败退了,肯定不会再有战心,从这一条路去洛阳,既不损失太多兵马,也能可以在高飞、吕布抵达洛阳的时候一同到达。” 程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可是,如此一来,主公岂不是帮助了刘表?那刘表和主公多少有点嫌隙,当初主公就任长沙太守时……”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会盟之后,我们就不在长沙待了,我已经让祖茂给孙静写了一封信,让他带着所有家小和剩余的兵马沿江东下。我的妻弟吴景是丹阳太守,我们就到他那里,以江东六郡为根基。” 程普、黄盖、韩当听完之后,脸上都带着一丝的兴奋,他们心里都明白,扬州刺史刘繇很弱,江东又没有什么能人,如果孙坚真的想雄踞江东的话,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三个人当即朝孙坚拱手道:“诺!” 孙坚抬头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自言自语地道:“人人都知道我和刘表有嫌隙,用常理来看,我不可能会去帮助刘表突破轩辕关,可是他们都错了。吕布、高子羽,好好的看着吧,我一定会比你先到洛阳,到时候我孙坚一定会让群雄大吃一惊的。只有在这里拥有的更高的声望,雄踞江东的时候才能更多的招揽当地名士。” 此时,孙坚的部队已经变换了队伍,前队变成了后队,后队变成了前队,孙坚带着程普、黄盖、韩当三个人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一声令下后,便开始原路返回。 回到岔路口时,孙坚便遥遥地看见打着“曹”、“袁”、“陶”、“公孙”等字的大旗『露』出了山头,他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快速地朝轩辕关方向驶去,当他们一溜烟全部走完之后,联军的大军才从拥挤的官道上你挤我,我挤你的涌了上来…… 238通往洛阳的障碍 238通往洛阳的障碍 天『色』大亮之后,高飞带着兵马以匀速向前推进,每前进十里都会下马歇息一段时间,他并不担心后面的联军会追上来,为了阻碍后面联军朝洛阳方向前进,他所过之处,几乎都将战死的尸体烧毁,并且从四周搞来一些路障,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联军骑兵的快速追击。 到中午时,高飞已经向前推进了七八十里地,已经到达了巩县和偃师的交界处,而派出的探马也回报说,吕布正在和西凉兵在偃师城附近进行交战。 高飞优哉游哉的躺在路边的草地上,看着士兵将战死的尸体全部堆积在官道中间,然后用点燃大火,任其焚烧,浓厚的黑烟也随之冒起。他见众人忙的也差不多了,便召集所有人开始吃饭,对于他来说,前方战事再怎么紧张,也没有填饱肚子要紧,没有体力就无法打仗,而他也相信,后面的联军和他至少相距有七八十里地,光那层层障碍就够联军们搬运好一阵子的了。 此时,太史慈背着弓箭,和几个士兵一起扛着一头刚打来的野猪,正屁颠屁颠的朝高飞这边走了过来。 “子义,你从哪里打来的?”高飞见太史慈打来了一头野猪,便『舔』了『舔』嘴唇,已经有了几分馋『色』。 太史慈将野猪朝地上一扔,径直朝高飞走了过来,高兴地道:“主公,这可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干粮那玩意吃不饱,只有野味才能吃,我在那边的那片山上找到了一窝野猪,就带人前去捕杀,其余的已经分给兄弟们了,专门带来了一头大的过来孝敬主公。” 高飞笑了笑,对太史慈道:“嗯,不错,现在时间尚早,这点野味就赶紧烤熟,吃完了好上路。” 太史慈道了一声“好咧”,便吩咐手下人去进行烧烤了。 贾诩就在高飞的身边,见到这种场面,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对高飞道:“主公,吕布在前方打仗,袁绍等人还在后面搬运障碍,我们却在这里吃野味,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恐怕群雄会一个个的都被主公气死。” “气死就气死了,也省的以后麻烦。这叫保存实力,只要能在两天内进入洛阳城,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管。这会儿只怕董卓还在担心害怕呢,估计被吕布紧紧咬住的滋味不好受,他用赤兔马换来了一个要杀他的人,这笔买卖可是失算了。”高飞一边笑着,一边眺望四周,见赵云还在指挥士兵搬运『乱』石放在官道上,便对贾诩随口道。 贾诩也很佩服自己的主公,做事总是会出乎意料,虽然他对高飞叫他毒士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在他心里,高飞要比他毒很多倍。他虽然极力劝说高飞成为一个无毒不丈夫的人,但是要做一个心肠歹毒的人,也绝非一件易事。就拿上次高飞的全族被杀来说吧,他只见高飞心痛了那一小会儿,却又因为徐晃的到来而变得开心,对于他来说,能够如此快速的转变心情,他未必能够做的到。可是,他也感到了一丝幸福,毕竟他的主公对敌人歹毒,对自己人却是厚爱有加,这样的人,值得他去追随。 又过了一会儿,香喷喷的烤肉便扑鼻而来,三千士兵在官道的两侧开始享用美味,座下的马匹在附近低头吃草,一切都那么的祥和。 与此同时向东八十里开外的官道上,袁绍正焦急地骑在马背上,看到前方又有一道尸体堆积的小山在燃烧,而官道两侧也都被烈火所焚烧,枯燥的、易燃的植物全部被大火所吞噬,他的心里就一阵窝火。 颜良、文丑更是骂骂咧咧的,两个人的脸上都被熏黑了,刚刚在十里外解决掉了一个阻碍,现在又遇到了一个阻碍,让他们十分的懊恼。 “狗日的!谁他娘的那么缺德,居然这样每隔十里就设下一道障碍?”颜良的脾气暴躁,抡着手中的大刀朝一边的枯树上砍了下来,刀锋过处,那颗不太粗的枯树立刻被斩成了两端,向一边歪倒了过去,“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如此『乱』来,老子非砍下他的脑袋不可!” 袁绍也是一脸的怒气,他好不容易带着骑兵从狭窄的官道上率先挤了出来,本想直扑洛阳,哪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所过之处,又命令士兵在后面也用这种方法设下路障,阻滞了其余联军的追击,同时他也借助自己盟主的身份,下令与他同行的公孙瓒、陶谦去支援敖仓,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他这一路兵马了。 “主公,据斥候回报,最早冲出虎牢关西门的只有四路兵马,吕布、曹『操』、高飞和孙坚,来的时候曹『操』的步兵被李典、乐进带着朝敖仓去了,看来是曹『操』让他们去敖仓的,这样就说明曹『操』也去了敖仓。这样一来,去洛阳的也就只有吕布、高飞和孙坚了。而去轩辕关的路上也有兵马经过,应该是董卓派去支援轩辕关的,因为没人会愿意在这个时候去帮助刘表、孔怞。”袁绍身边的一位身穿劲装的中年汉子,看上去既有一番儒雅,又有几分威严,拱手对袁绍缓缓地道。 袁绍冷冷地哼了一声,喝道:“吕布有勇无谋,孙坚刚而不智,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也只有高飞了。” 那中年汉子继续道:“看来是高飞想阻止后面的联军进入洛阳,他想和吕布、孙坚独吞这份驱逐董卓的大功。一旦董卓被紧紧咬住,肯定不会回洛阳,到时候他们三个要是挟天子以令不臣,那主公可就要事事听他们的了。” “审配,你说该怎么办?”袁绍的心里也有一丝忧虑,便急忙问那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便是审配,是袁绍召集的智囊中文武双全的一个人,既能上阵打仗,又能出谋划策,所以袁绍经常将他带在身边,对他的信任也大过其余的人。他字正南,是冀州魏郡人士,袁绍被董卓击退时,屯兵在河内,他便主动前来投靠,和汝南、颍川中的士大夫平起平坐,被袁绍列为座上宾,和辛评、郭图、辛毗、陈琳等人同为袁绍智囊。 审配捋了捋下巴上的青须,呵呵笑道:“主公勿忧,袁公路并无心进攻三辅,早有消息传来,说袁公路已经暗中杀了南阳太守,并且和刘繇、袁遗等人屯兵在了阳人,和刘表暗中遥相呼应,南路军的那点小心思早已经不言而喻。只要他们一得知董卓兵败虎牢,必然会猛攻牛辅驻守的三关,杀入洛阳。主公只需将这个消息送达给袁公路,袁公路必然能够乘势而进,比之层层设防的这条道路来说,要顺畅的多。一旦袁术和刘表的大军开进了洛阳,以主公之声望,必然能够再一次控制大局。” 袁绍听后,尚有一些担心,因为他很清楚袁术的个『性』,一旦他进了洛阳,就会顺势控制大权,而将他晾在一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既让他头疼,又让他忌惮。他如今率部追击到此,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但是自己尚犹豫不定,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好。 审配似乎看出了袁绍的一些担心,便继续道:“主公的心中的忧虑也不无道理,但要想阻止高飞、吕布、孙坚先进洛阳,唯有依靠这个方法了。刘表自守之徒,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袁术虽然和主公有点嫌隙,但毕竟是主公的弟弟,再怎么说,这肥水也不能留到外人田里。主公如果还担心的话,就派颜良带一千轻骑去袁术那里协同作战,只要进入了洛阳,城中的官吏一看到颜良就会知道是主公到了,到时候颜良也可以乘势控制住城中的局面,毕竟城里心向主公的居多,而心向袁术的却很少。主公以为这样的法子,可行否?” 袁绍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也正因为如此,看透袁绍缺点的审配才能适时的进谏,而袁绍听到这样的法子,身边又没有其他谋士的意见,自然会对其依赖。他又想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对审配道:“正南,就按照你说的办,立刻让颜良带一千轻骑抄小路直奔阳人,不过,要避过轩辕关,不能让刘表知道。” 审配笑了笑,替袁绍唤来了颜良,当即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颜良接到命令之后,便带着一千轻骑跑走了,而文丑则带着部下在清理前方的障碍。 烈日高悬,阳光普照,大地上处处都冒起了滚滚的黑烟。 在前往洛阳的官道上,高飞带着吃饱喝足的士兵开始上路,因为派出的斥候来报,吕布已经成功突破了偃师,董卓在马腾、韩遂、郭汜的护卫下不断后撤。同时,斥候也打听到李儒带着张济、樊稠、杨奉重兵把守敖仓的消息。 高飞为了保持和吕布的距离,并不急着追赶,因为在前方的道路上,将有一段险要的山路,他让吕布当螳螂,自己当黄雀,一步步的『逼』向了洛阳。 239开路先锋吕奉先 239开路先锋吕奉先 黑夜笼罩了大地,高飞带领着自己的兵马紧紧地跟随着吕布,一直保持在二十里的间隔之间,并且不断地派出斥候到前方打探消息,而沿途所经过的地方也越来越浓烈地闻到了血腥味,甚至还能在死人堆里扒出一些受了重伤将要奄奄一息的并州兵。 高飞留下随军的军医负责照料伤员,并且派遣一百名士兵进行护卫,让他们缓慢地跟随在后面,将伤员抬到洛阳。 连续一天的走走停停,让士兵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此时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因为从所经过的战场来看,前方的战斗已经变得尤为激烈了,并州兵的尸体也能随处可见。 高飞正坐在官道边上的树林里,背靠着一棵大树休息,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挂着清寒的月亮,微风拂面吹过,他感到了一丝凉意,而树叶也开始变得暗黄,甚至都自然脱落了下来。 “已经八月中旬了,必须尽快结束这些事情回到幽州,在外面待的越久,我对幽州就越不放心。”高飞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述说着什么。 身边贾诩听了以后,便走了过来,对高飞道:“主公,一个月,再有一个月就必然能够回到幽州,如今我们已经走了几百里路,离洛阳也越来越近了,明天一早必然能够兵临洛阳城下。” 高飞道:“子龙,沿途一共收集了多少钱?” 赵云站在高飞的背后,一身俊朗的他此时脸上也沾上了一些沧桑,躬身道:“不是太多,只收集了几十万,这些西凉兵的身上很少有带钱的,就这些还是从毁弃的辎重车上翻出来的。” “几十万钱,也不过是几十斤金子而已,看来董卓没少克扣军饷,现在正处于战争的时候,洛阳的物价肯定飞涨,这几十斤金子根本不够我们给马匹买草料的。”高飞带着一丝忧虑,“算了,不用再设路障了,也不用再去收集钱财了,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全军进发,也是时候去帮助吕布的并州兵了。” 又歇息了一会儿,高飞带着所有的人开始上马,一声令下之后,便开始朝前面奔驰而去,再也不用去理会那沿途的死尸了。 越朝前走,高飞等人越能感觉到前方所带来的死亡气息,奔驰了十几里路后,但见正前方火光冲天,便下令部下加速前进。 正前方五里,有一处小村庄,村庄四周着火,一拨西凉兵被包围在村庄里突围不出,而吕布所率领的西凉兵则在外围不住地朝村庄里扔火把,看见有人从村庄里出来,就通通『射』杀。 火光冲天,并州兵略带疲惫的脸上都『露』着极为恐怖的狰狞,在火光的映照下,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斑斓的红『色』,身上、马匹上都带着浓厚的血腥味,让人看了以后感到十分的惊怖,仿佛这是一支来自地域的骑兵,是来到人间散布死亡的。 “给我烧!”吕布挥着方天画戟,毒蛇一般的双眸里『射』出的目光足以杀死一切,他亲自弯弓『射』箭,只要看见有人从火海中冲出来,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一箭朝那人的面门『射』去,将他一箭『射』进火海里,任由那烈火将其焚烧。 火海中,西凉兵都各个如同惊弓之鸟,拼死向外冲杀,一些人被烈火焚身,还争先恐后的从村庄里冲出来,不是为了活,而是为了求一个解脱。 惨叫声不绝于耳,痛苦的呻 『吟』声也夹杂其中,熊熊大火以燎原之势开始向外扩散,让火势变得越来越大,只过了一小会儿功夫,那片火海便将整个村庄吞噬,里面的西凉兵挣扎着从火海中爬出来,被烧的焦黑的手臂伸到一半时便不再动弹,僵硬在了那里,被烈火逐渐吞噬。 很快,村庄里再也听不见有喊声了,只听见烈火焚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闻到那股被烧焦的糊味。 这时,高飞的部队才赶到了这片火光冲天的地方,看到吕布已经集结了剩余的五六千并州骑兵,便招手喊道:“奉先兄,请留步!” 吕布正要出发,见后面的官道上追来了一拨军,回头看见是高飞,便调转了马头,迎了上去:“原来是高将军,不知高将军为何来的如此迟缓?” 高飞看了看那片被烈火吞噬的村庄,和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西凉兵的尸体,便已经知道了战况。他朝吕布拱手道:“奉先兄勿怪,我一路追了过来,然而沿途尸体遍地,我必须进行一番处理,否则的话,要是引发了瘟疫,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而且我还收留了不少奉先兄的伤兵,所以来的比较迟缓。” 吕布毫不以此为然,他仗着自己一身的武勇,率领高顺、曹『性』、薛兰、李封四人一路追杀到此,虽然遇到董卓军的层层堵截,但是却并没有太多的危险,他率领的并州健儿如同虎狼一般扑向了惊慌的西凉兵,总是以风卷残云之势进行突破。好不容易追击到此处,竟然中了郭汜的埋伏,被一万步兵包围在了村庄里,他指挥若定,率军突围,郭汜见状便逃之夭夭。于是他便反过来将这支群龙无首的队伍全部驱赶到了村庄内,放火全部烧死。 他看了高飞一眼,见高飞身后所带的人也都是精锐,便朗声道:“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合力追击董卓,董卓已经在马腾、韩遂的保护下提前一个时辰走了,只要我们现在马不停蹄的追赶,天亮的时候,必然能够追击到洛阳城下,不管董卓进不进洛阳,我都有把握让其溃败,因为我已经掌握了西凉兵的弱点。” 高飞很明白,西凉兵的弱点就是太过分散,纪律『性』不是很好,而且只要公认的统帅一死,剩下的小帅就会相互不服,这也就等于群龙无首,对付这样的军队,根本费不了多大的气力,只需摆出阵势,以坚决的气势打击发号施令的人就可以了。加上西凉兵还在溃败的途中,这就更加让其军心涣散,难怪吕布会以一万多的骑兵追击数倍于他的敌人尚立于不败之地,加上他个人的武勇,足够使得并州兵在士气上一直高昂。 “好,那我们现在就合兵一处,共同追击董卓,一举攻克洛阳。”高飞很爽快,因为是和强者联合,强强联合的结果就只有胜利,至于胜利之后的事情,高飞也早已经规划好了。 随之,吕布脸上突然变『色』,低声吼道:“不!一定要杀了董卓!不杀董卓,我的这番追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高飞眼睛骨碌一转,便道:“行,先到洛阳,董卓马步军一起退,一定跑不远。我们只需在后面悄悄尾随就可以了,不必……” “必须全速追击,董卓已经没有步兵了,剩余的全是骑兵,是马腾和韩遂从凉州带来的羌胡骑兵,大部分的步兵都去驻守敖仓了。”吕布大吼了一声,调转了马头,接着对高飞道,“高将军,你的兵少,请跟在我的后面,前方但凡遇到战事,我打头阵,你收尾,我们一起合力陈兵到洛阳城下。” 高飞听了以后没有反对,既然不让自己损兵折将,他自然求之不得,而且他的心思只在洛阳,董卓杀不杀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不必去损兵折将。 商议完毕之后,吕布带着高顺、曹『性』、薛兰、李封四人和剩余的不到六千的并州骑兵开始奔跑在官道的最前面,而高飞带着赵云、太史慈、贾诩等部下则跟在吕布的后面。 大军这边一开动,滚雷版的马蹄声便在官道上响个不停,给人一种极度的威胁『性』。 本以为沿途会遇到西凉兵再进行堵截,哪知连续奔跑出了二三十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吕布的心里很纳闷,为什么快到洛阳却没有堵截了。疑心一闪而过,换来的则是极度的喜悦,一想起董卓就在前方,他的内心里就欢喜的不得了,似乎已经看到了董卓的脑袋在自己手中拎着一样。 平静也让高飞觉得可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肯定,一定是什么事情的发生让董卓无法进行分兵防御,又或是在搞什么阴谋、埋伏之类的。他派遣赵云去提醒前军的吕布,哪知吕布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他只管一味的冲。 赵云从前军回来之后,便对高飞道:“主公,吕布那厮太过骄狂,说什么他打先锋,不必主公瞎『操』心,还让我回来告诉主公,好好的跟在后面捡便宜就是了。” “哼!”太史慈听后气的哇哇大叫,“王八羔子!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匹夫一个,怎么能和主公相提并论?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斩了他的脑袋。” 贾诩急忙止道:“子义,小声点,前面不远就是并州兵,被他们听见了不好。” 高飞道:“算了,反正我也没想出力,本来我就是跟在他后面捡便宜的,他既然不担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都提高警惕,若是真有埋伏,一般不会袭击前军,而是袭击中军和后军,让全军小心点。” 命令传达下去了,全军都开始十分小心的戒备,可是又奔驰了一段路,眼看天『色』就要大亮了,还是没有遇到一点董卓军的埋伏,让高飞的心里一直觉得很奇怪。 240魏延的试炼 240魏延的试炼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吕布、高飞已经追击到洛阳境内,在经过伊水时,吕布、高飞的联军见到了最为悲惨的一幕。 伊水的河岸上已经成了血『色』的地带,人、马匹的尸体散布在河岸两侧,鲜血将河岸染成了一片血红,到处都是断裂的兵器、箭矢,尚有许多尸体还在河中漂浮,沿着河流向下游漂去。 吕布看到这一幕立刻止住了军队的前进,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照追击董卓的速度,他的军队应该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带着一丝疑『惑』,吕布迅速让人叫来了在后面的高飞。 高飞带着贾诩迅速奔驰到了前军,让赵云、太史慈压阵。两个人一到前军,看到伊水河里的那一幕幕惨状,都颇为吃惊。 “高将军,死的大部分是董卓的西凉兵,而其中也有不少是联军中的士兵,我们辛辛苦苦的追击董卓到此,可以说没有人比我们最先到达这里,为什么这里会发生这种事情?”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一挥,指着河岸的尸体,大声地问道,“我只想搞清楚,这些联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谁的兵马?” 高飞仔细地看了看河岸上的尸体,确实有不少是士兵手臂上缠着橙红『色』的布带,布带上面绣着一个“汉”字,这是会盟之时,联军中所有士兵统一的象征。他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的贾诩,眼睛里也充满了疑『惑』,急需贾诩来帮他找出答案。 贾诩会意到了高飞的眼神,立刻在脑海中搜寻着一些有关的情报,再中和联军中各路兵马的细微特征,又联系这一路上的事情,只用了片刻功夫,便张大了嘴巴,略显惊奇地道:“是南路军……没错,是南路军的兵马……” 吕布大吃一惊:“南路军?南路军的兵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刘表在轩辕关,袁术在武关,离这里都有一定距离,而且董卓兵败虎牢关也不过是两天前的事情,就算前去通知的话,攻打轩辕关、大谷关、伊阙关也十分费力,为什么南路军的兵马会在赶在我们的前头?” 高飞一听到这话,脑子迅速地运转了起来,指着伊水上游道:“上游不远处便是伊阙关,看来是南路军已经突破了伊阙关,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追过去,绝对不能让南路军先进入洛阳城,否则的话,我们的努力就等于白费了。” 吕布立刻高声呼喊道:“全军前进!” 一声令下后,吕布、高飞合兵一处的八千多骑兵便一起向洛阳方向而去,迅速地渡过了架在伊水河上的石桥,一拨人马不停蹄地向前追赶。 又向前追击了不到十里地,吕布、高飞沿途见到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当高飞看到其中有一些孙坚军士兵的尸体时,他突然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为什么南路军的刘表会突破轩辕关。 前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官道和官道两边的田野里都是人,人山人海的黑压压的一片,联军的骑兵正在和董卓的西凉兵进行交战,人影晃动中,孙坚所带领的骑兵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插』 进了西凉兵的心脏。 孙坚的右翼是刘表的部下,一员四十多岁军司马打扮的人抡着一口凤嘴刀,身后两个年轻的汉子护卫其左右,一个举着一杆长枪,另一个舞着双刀,三个人配合默契,所过之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很快便冲入了西凉骑兵的阵营里,虽然被包围在其中,却仍然不『露』破绽,反杀死不少前来围攻的西凉兵,愣是在西凉兵的中间杀出了属于他们三个人的一番天地。 孙坚左翼的兵马都打着“袁”字的旗号,袁绍帐下的颜良和袁术帐下的纪灵正带着自己的部下合力冲击前方的西凉兵,将左翼的兵马驱赶的节节败退。 在左、中、右三支前锋的猛烈打击下,袁术、刘表二人并肩骑在马背上,互有芥蒂的怒目相视,而身边的孔怞、袁遗、刘繇等人则都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身边环绕的诸位将领谁也没有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前方三支前锋队伍进行冲锋。 吕布座下的赤兔马快,早已经撇开了自己的部下和高飞等人飞驰了出去,一看到这一幕,便立刻从后面席卷过来,一溜烟的功夫便将马匹停留在了袁术、刘表等人的面前,一拉马缰,便大声暴喝道:“前方战士正在奋力厮杀,汝等却在这里悠哉悠哉,为何不指挥全军冲杀过去?万一董卓跑了……” 袁术、刘表都是孤高之人,突然见吕布从背后闪了出来,只略略地吃了一惊,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吕布、高飞等人从正西方向在追董卓,但是却没预料到这么快就追了上来。二人又听吕布痛斥他们不以全力拼杀,脸上纷纷现出了一丝不喜。 吕布出身低微,袁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立刻打断了吕布的话,大声地道:“吕奉先,你这个卖主求荣的下流胚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来指责我?快快滚开……” 这句话一说出口不要紧,袁术彻底激怒了吕布,但见吕布脸上杀机显现了出来,毫无预兆地抡起大戟便朝袁术的头上砸了过去。 “啊——” 袁术吓了一跳,没想到吕布会动手来杀他,眼看那大戟便要落在自己的身上,早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不觉地叫出来了一声杀猪般的喊声。 “当——” 就在电光石火间,袁术背后的一员年轻偏将持着一口大刀,便挡了下来,大叫道:“不许伤害袁大人!” 袁术背后的其他诸位将领都在这个时候一起冲了出来,将吕布团团围住,而袁术、刘表则在其余人的保护下,向后缓缓地退却,除了袁术外,其他人的内心里都是一番暗喜。 吕布见自己的奋力一击居然被一员年轻小将给挡了下来,而且格挡的恰到好处,甚至看不见手臂上有丝毫的颤动,而周围又被袁术的几员将领给围住了,他便收起了方天画戟,打量了一下那员小将,一脸冷漠地问道:“好小子,居然能够挡下我这一戟,身手还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我吕布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那小将一身的英气,威武『逼』人,手臂也十分的粗壮,面如重枣,一脸的冷峻,双眸中『射』出来了道道精光,十分有神。他将手中大刀一横,冷哼了一声,便大声喝道:“某乃义阳人魏延是也!” “魏延……”吕布冷笑了一声,狂傲的眼神里『露』出了几许杀机,当即道,“很好,你挡了我的好事,我绝饶不了你……” 话音还没有落,吕布双腿一夹马肚,手中方天画戟一挥,一招横扫千军,戟风所过之处鲜血四溅,围着他一周的几员袁术手下的将领全部被刺破了喉咙,纷纷从马上坠落下来,倒在地上双手按住喉咙却止不住向外喷涌的鲜血,几个人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再动弹。 魏延大吃一惊,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到吕布是什么时候出手,只觉得那句话刚落的时候,围着吕布的几员将领便同时坠下马里,一点点的血腥溅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感到了一丝惊恐。 吕布一脸的『奸』笑,举起带血的方天画戟,伸出了猩红的舌头,『舔』舐了一下画戟上带着的血丝,眸子里『射』出来的眼神充满了杀意。他直勾勾地盯着他正前方的魏延,冷笑了一声,缓缓地道:“魏延,这次该轮到你了……” 魏延的心跳不止,感觉就要撑破了胸廓一样,脸上也渗出了一丝冷汗,目瞪口呆地看着吕布,手中握着的刀也有点颤抖了。他刚刚学成武艺出山,还是第一次上战场,连个人都没杀过。流落到南阳的时候,见袁术带着联军经过,便主动央求加入,因为他人看上去极有魏延,便被袁术调来当亲兵队长,一直护卫在袁术左右。他没想到刚出道便碰到了如此厉害的角『色』,心中不免有点慌神,而且吕布的气势也十分的『逼』人,光那双眸子里透出来的杀意,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吕布忽然举起了手中的画戟,以极大的力气向着魏延挥了过去,脸上带着极大的兴奋,仿佛一会儿魏延的脑袋就能被拴在他的马背上了一样。 魏延眼见吕布手中画戟落下,被恐惧感占据的内心却丝毫动弹不得,整个人竟然呆在了那里,就像任由吕布来挥砍一样。他的内心里是渴望活下去的,在那一刹那的瞬间,渴望变成了求生的**,迫使他驱赶了心中的恐惧,当下大喝了一声,举起手中的大刀便挡住了吕布的画戟。 “当——” 一声巨响过后,魏延的恐惧立刻化为了乌有,看到自己挡下了吕布的一戟,心里很是高兴,当即开始舞动了手中的大刀,将平生所学全部施展了起来,开始了他出道以来第一次的试炼。 吕布吃了一惊,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力气大的壮汉,哪知竟然开始反击了,一刀一刀的猛砍过来,那手中的大刀被舞动的毫无破绽,让他只能招架,无法寻机反击。他心中不禁地想道:“怎么又碰上一个棘手的人?” 241老将黄忠 241老将黄忠 前方三支先锋队伍正在激战,后面高飞一马当先,带领着并州兵和自己的部下向前追赶吕布,而中间也没有歇着,吕布和魏延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对决。 袁术、刘表等人远远地退后了一段路,看到吕布在和魏延打斗,都带着一丝的兴奋。在袁术的心里,他期望魏延最好能一刀解决了吕布那小子,在刘表的心里,则希望吕布快点杀死魏延,然后一下子冲到袁术跟前将袁术也一起杀掉,而在背后刘繇、孔怞、袁遗等人的心里,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杀谁他们都不会去关心。 “当、铮、哐”的响个不停,大刀和画戟之间的对抗刚刚开始,魏延和吕布两个人没有进行冲锋,而是互相骑在马背上转着圈的厮打。 魏延此时大刀耍的虎虎生威,平生所学的刀法一口气全部施展了出来,华丽而又毫无破绽。 吕布一边遮挡一边寻找魏延的破绽,却发现对面那家伙的刀法很是缜密,如果是在两马对决的冲锋时,或许他几个回合便能找出对方的破绽,可是在这种近身的战斗中,对方所施展的招数连绵不绝,仿佛就是他一个人在表演一样。 六招过后,吕布已经无法忍耐这种被人『逼』迫的形势了,在他的印象中,从来只有他『逼』迫别人,而没有人『逼』迫他。他脸上当即变『色』,大声地喝道:“小子,玩够了,该做个了解了!” 魏延根本不理睬吕布,准确的说,他是兴奋过头了,他听说了吕布在虎牢关的事情,都被公认为一流的武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话语也被颜良给带了过来,他觉得刚出道就和这样的人交手,实在是太让他兴奋了,兴奋他以至于根本是两耳不闻,只顾着施展自己平生的所学。 吕布见魏延一脸的兴奋,根本不理睬他,当下大怒,在魏延大刀落下来的时候,他将画戟用力一挥,同时“驾”的一声大喝,紧接着再将画戟虚晃了一下,便和魏延拉开了距离。调转马头,吕布冷笑了一声,朝追过来的魏延举起方天画戟便冲了过去,身上的气势也顿时比刚才增长了不知道多少倍,同时手中施展出来一招螺旋突刺,期望一击必杀。 魏延一和吕布拉开了距离,劣势就立刻展现了出来,他虽然舞动的是大刀,但是所学的武艺和招式都是近战的,远距离的马上冲杀对决他根本没有掌握住要领,因为他家里穷,根本买不起一匹战马,从小练习的时候骑的是慢吞吞的水牛。他投效袁术的军队后,才正式骑马,虽然他聪明好学,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掌握住了骑马的诀窍,可是这种马上对战是他的弱项。他见吕布来势凶猛,而且速度极快,他根本无法算定自己该从何时出手,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见吕布画戟呈现出螺旋状的向他刺来,他脸上一阵惊愕,急忙举起大刀开始防御。 电光石火间,两马相交,一声巨响从两人之间产生出来,而吕布的的脸上洋溢着一丝自信的笑容,画戟的尖上带着一丝血腥,几滴浓稠的血『液』正随风飘『荡』出去。 两马分开之后,魏延的左臂上便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整条臂膀。可是,他没有叫,一声都没有叫,而是忍住了身上的疼痛,回想起刚才那一回合的对决。当他轮刀去遮挡时,却发现吕布中途突然变招,螺旋突刺戛然而止,换来的是一戟犹如倒挂羚羊犄角式的攻击,本来可以一戟刺中他的要害,却不知道为何只是单纯地划伤了他的臂膀。 吕布已经调转了马头,看着还有点稚嫩的魏延,便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杀你?” 魏延点了点头。 “很简单,我要一招一招的杀死你,慢慢的折磨死你,然后我再砍下你的人头,过去杀袁术!”吕布在说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极为高亢,眼睛同时瞟了一眼远处的袁术,顺带着也看了一眼刘表。 袁术、刘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拼全力的去击退董卓,只是来凑热闹而已,全天下的人都来了,他们若是不来,那就无法彰显他们的地位。所以,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吕布眼中所厌恶的胆小鬼,懦弱的败类。本来无冤无仇,却在刚才吕布到来的时候被袁术、刘表所轻看,便起了杀心。 袁术已经被部将团团围住,刘表似乎感应到了吕布带来的杀机,当即对身后的蔡瑁道:“快派人去通知黄忠,让他退下来迎战吕布,那吕布虎狼一般的人,连他义父都敢杀,万一他杀了袁术,很有可能连我一起杀了。你让人张允带人堵住后面,千万别放吕布的兵马过来,前方有黄祖指挥即可!” 蔡瑁是刘表妻子的哥哥,算是刘表的大舅子,颇受刘表重用,一听到刘表的吩咐,便立刻派人去通知在右翼杀敌的黄忠。 吕布已经开始行动了,又一次地朝魏延扑了过去,魏延也不退缩,或许说,他根本无法退缩,因为骑术不精,根本逃脱不掉吕布座下赤兔马的追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蔡瑁按照刘表的吩咐,离开派弟弟蔡中去前方右翼的战场,另外让张允率军封锁住了后面的道路。 蔡中快速飞奔到右翼的战场,来到了前方负责指挥战斗的黄祖身边,朗声道:“主公有令,让前军司马黄忠退出战场,迎战吕布……” 他说话时四处张望了一下,却不见黄忠身影,便喝问道:“黄忠何在?” 黄祖指了一下西凉兵右翼当中的三名将军,对斥候道:“前方敌阵中年长者便是,他现在正带着文聘、陈到奋力杀贼,他是我前军先锋猛将,怎么可以随便退出?万一……” “大胆,这是主公的命令,你岂敢违抗?快传令,让他快退下来,让文聘、陈到一起退下来,护卫在主公左右!”蔡中拿着鸡『毛』当令箭,毫不客气地对黄祖叫道。 黄祖心中不忿,可是蔡氏深得刘表信任,他虽然和刘表交厚,但也敬让三分,当即对身边的两员偏将道:“甘宁、苏飞,你们两个人带兵冲阵,去将黄忠、文聘、陈到替换下来。” 被唤作甘宁的那个人一身的肌肉,腰中悬着一串铜铃,身上披着一张类似帆布的战袍,手中握着一口长刀,一听到黄祖的命令,脸上立刻展现出来无比的狰狞,眼睛透出无比的杀意,当即拍马而出,身形晃动时,身上的铜铃响个不停,所过之处刘表部下纷纷避让,脸上又惊又恐。 苏飞留着两撇八字胡,看到甘宁直接冲了出去,抡着手中大刀,便大叫道:“兴霸,等等我!” 前方战场上的刘表部下一听到铜铃声响,回头望见甘宁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心中都不禁怅然道:“巾帆贼来了,快快避让!” 西凉兵的包围当中,那员手持凤嘴刀的四十多岁的汉子便是黄忠,须发略微花白,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身体魁梧健壮,正挥刀砍杀西凉兵,刀锋所过之处,人头尽皆落地。 黄忠身边尚有两员年轻小将,持着长枪的那个人叫文聘,精瘦干练;握着双刀的叫陈到,孔武有力,三个人十分默契地配合在一起,三匹马,三个人,三种兵器,愣是将周围的西凉兵杀的魂飞魄散。 突然,三个人一起听到了铜铃的响声,心中都为之一震,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纷纷彼此靠近。 “黄将军这个时候派巾帆贼前来,到底意欲何为?”黄忠的脸上皱纹纵横,一皱起眉头来,更显得老气横秋,随口便问道。 文聘、陈到二人齐声道:“大人,巾帆贼前来,必然是来抢功的!” 黄忠道:“未必,黄将军绝不会轻易派出巾帆贼,此番派他前来,必然有要事,往回杀,迎上巾帆贼,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情。” “诺!”文聘、陈到是黄忠帐下的两名军侯,自然要听命于身为前军司马的黄忠的命令,当即异口同声地答道。 黄忠、文聘、陈到三个人从里向外杀,甘宁、苏飞带着部下从外向里杀,两下夹攻,很快便碰了头。 刚一接头,甘宁便十分冷淡地道:“主公有令,让汝等三人退出战场,到主公身边护卫,不得有误!” 黄忠本属刘表,武勇过人也为刘表深知,会盟时大军屯在了颍川,文聘、陈到便来投军,黄忠见这两个人很有武勇,便留在了自己的帐下,让他们两个人当了军侯。进攻轩辕关时,刘表将黄忠编入了黄祖的前军,让他负责冲锋陷阵,而在攻打轩辕关的时候,黄忠和文聘、陈到配合默契,很快便形成了铁三角,一路攻击过来,所向披靡,也深受黄祖嫉恨。 黄祖帐下本是**的甘宁,因感恩于黄祖的收服,曾经多次向黄忠等人挑衅,黄忠以大局为重,丝毫没有动怒,而是保持着微妙的关系。所以,几个人之间便不怎么对付。 听到甘宁传达的命令之后,黄忠没有说什么,而是对身后的文聘、陈到说道:“撤退!” 就在敌人的阵中,黄忠和甘宁便进行了交接,甘宁、苏飞带着自己的部下开始奋力的拼杀。 黄忠带着文聘、陈到退了回来,看到蔡中等在那里,便直接跟随蔡中一起向后退去。 黄祖看到几个人被蔡中带走,心中不免有点不平衡,他每次都将黄忠放在前锋位置上,就是希望黄忠能够战死沙场,哪知道黄忠越战越勇,反正名声也渐渐地大了起来,就连黄忠手下的文聘、陈到也一起跟着走运,受到了刘表不少封赏。他扭头看了一眼甘宁,心中稍微有了一份安慰,淡淡地道:“还好我有甘兴霸,至少这颗棋子我不会再拱手让给别人。” 黄忠被带回后面之后,便见两员战将在互相对峙,年长的一脸得意,而年轻的那个则是满身伤痕,身上至少有四五处伤,虽然不是致命的伤势,流血过多了,也足以让其丧命。 蔡中指着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对黄忠道:“主公命你迎战吕布,你可有把握?” 黄忠的年纪要比吕布大出十几岁,吕布正值壮年,而他却已经是垂垂老矣,须发都有点斑白的他丝毫没有拒绝,而是一口应道:“就让老夫好好的会会他,蔡将军,你且回去转告主公,有老夫在,可以确保他安全无虞。” 蔡中点了点头,见黄忠年迈,心中有点不放心,也怕折损了黄忠,便对文聘、陈到说道:“你们两个人在此护卫黄司马,主公那边自有我等护卫,千万不可让黄司马有任何闪失。” 文聘、陈到“诺”了一声,便道:“我等誓死保护黄司马!” 黄忠摆手道:“不用不用,老夫吃的盐都比吕布吃的米要多,此等黄口小儿,老夫见得多了,不出二十回合,我定然砍下吕布的首级献给主公。” 蔡中脸上一怔,急忙道:“不!主公的意思不是让你杀他,而是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实力,不要再小觑我军,所以,你不能杀他,杀了他,主公也无法向天下群雄交待,毕竟吕布现在是并州之主……” “知道了知道了……”黄忠不耐烦地道,“烦请蔡将军转告主公,老夫一定不负主公所托。” 蔡中点了点头,便策马走了。 黄忠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吕布和魏延的交手,一来想看看吕布如何强悍,二来想看看魏延到底能撑到何时。 与此同时,高飞带着并州兵马和本部人马终于赶了上来,千里马和普通马的区别就相当于别人开汽车,你骑自行车,实在是有很大的差距。 “终于到了……”高飞长出了一口气,话音还没有落下,便见刘表的军队突然涌了出来,将整条道路都给封锁住了,张允骑着马一脸笑意地从士兵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原来是高将军,在下乃刘使君帐下都尉张允,见过高将军。”张允一脸客气地道。 八千多骑兵全部停了下来,高飞遥望前方吕布正在和人打斗,又见张允挡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高顺直接策马而出,指着张允道:“快快闪开,否则让你血溅当场!” 242挖墙角 242挖墙角 张允看到高顺盛气凌人的气势,以及背后那数千瞪着如同虎狼一般眼神的骑兵,不禁有了一点心寒,再见高飞的目光更是凌厉,想想他所带的全是步兵,万一真闹僵起来,搞不好真的真的血溅当场了。 刘表的命令固然重要,可是他的『性』命比刘表的命令还重要,他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一阵,心想和吕布打斗的是袁术的人,跟他们没有任何关联,当即一抬手,便大叫道:“闪开!” 张允的部下刚闪出一条道路,救主心切的高顺带着部下飞也似得朝前跑了过去,高飞也随即跟了出来,八千多骑兵鱼贯前进。 袁术、刘表等人听到背后传来了滚雷般的马蹄声,心中都暗暗一惊,不由得急忙闪在了路边,主动让道。 一阵尘土飞扬,如果一阵狂风卷过大地,八千多骑兵迅速地塞满了官道,将袁术、刘表等人一分为二。 魏延和吕布又进行了一个回合,身上也随之多了一处伤口,左臂,背上,腿上一共有六处伤口,每一处伤口都在向外冒血。魏延的第一次试炼终于以悲惨的一幕收尾,失血过多的他也随之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眼睛里看着的人影都是双重的。 『迷』『迷』糊糊中,魏延看见一团火云向自己驶来,马背上的人狰狞着面孔,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举着那杆森寒锋利的方天画戟向他刺来。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看着天空中挂着的烈日,他的心里在想:“苍天啊,难道我魏文长还未成名就要英年早逝了吗?” 他已经无法动弹了,知道吕布的这一戟之下,他必然丧命,他轻轻地的闭上了眼,却并不求饶,而是心甘情愿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在他看来,能死在吕布的手上,已经是很值得了。 就在他的眼睛即将全部合拢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兵器碰撞的声音传入了耳中,面前也迸裂出来了些许火花,一口凤嘴刀直接挡下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就在他的鼻尖上方不足三十公分的距离。他斜眼看了看那持刀的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的人。 吕布的方天画戟被挡了下来,抬头看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不禁笑了笑,心想这世界变了,前有不怕死的小将,后面又来了一个老卒,居然都敢给他叫板了。他借力挑开了对方的凤嘴刀,见地上的魏延已经无力反抗了,便朗声问道:“老头儿!我吕布手下不杀无名之人,速速报上名来!” “老夫南阳黄忠……”魏延的耳朵里指听到了这几个字,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却只将南阳黄忠的这几个字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吕布冷笑了一声,举起方天画戟便要进行厮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喊“住手”,回头看见是高飞、高顺、赵云、太史慈、曹『性』等人带着骑兵队伍涌了上来,便暂时收起了兵刃,喝问道:“汝等何来太迟?” 高飞一马当先,带着所有的骑兵见袁术、刘表等人都不再阻拦,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也搞不清楚吕布在和谁打,当即道:“奉先兄,且住手!” 黄忠见高飞等人全部涌了上来,便朝文聘、陈到使了个眼『色』。文聘、陈到会意,立刻将地上昏厥过去的魏延抬到了一边,同时拿走了他的兵器、马匹,进行简单的包扎救治。 高飞领着所有人停了下来,来到了吕布的身边,看了看面容苍老而又不失威武的黄忠,便急忙问道:“奉先兄,怎么回事?这老者又是谁?” “老夫南阳黄忠!”黄忠听到高飞问起姓名,毫不吝啬地回答了出来,他见高飞身上也有几分威严,却和吕布称兄道弟,便反问道,“你又是谁?” 高飞道:“镇北将军、辽东太守高飞,见过黄老将军!” “老夫不是将军,只是一个前军司马而已,既然是鼎鼎大名的高将军来了,那你就看好你这个兄弟,他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攻杀联军武将,此乃不仁不义之举。”黄忠威武不屈,虽然官职没其他人高,可是还始终保持着一种孤傲。 高飞刚才听到黄忠的名字,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要挖墙角,把黄忠从刘表那里挖过来。他看了看四周,见黄忠身后还有两员小将,正在给地上一个鲜血淋漓的青年包扎,而三个人看起来皆有不俗的容貌,心中就欢喜的很。 “哼!袁公路羞辱我在先,我杀他在后,若说不仁不义,也是你家主公在前。”吕布已经十分的愤怒了,指着道路左侧的袁术对黄忠吼道。 黄忠轻声地“嗯”了一声,似乎承认了袁术的不仁不义,习惯『性』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缓缓地道:“我家主公是刘表,不是袁术,我是刘表帐下前军先锋黄祖部下的前军司马。” 吕布这下纳闷了,想想刘表和袁术并不太和善,为什么刘表的人会救袁术的人,当即指着受伤不醒的魏延,喝问道:“既然你是刘表的人,那你为何救下袁术帐下的那个叫魏延的人?” 高飞见吕布道出了魏延的名字,心中也是一阵莫名的欣喜,看看面前的黄忠,再看看那边的魏延,就仿佛这两个人已经成为了他的手下一样。 “那叫魏延的是个汉子,与你交手好几个回合,身上受了好处伤痕,却从未叫过一声,老夫佩服他,自然要救下他,如此这般的汉子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为勇冠天下的大将。”黄忠带着几分欣赏的眼光,十分诚恳地回答道。 吕布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前军传来了一片欢愉声,“西凉兵败了”的高昂话语传入了他的耳朵。他被这声音顿时惊醒,想想自己还要杀董卓给丁原报仇,冲高顺、曹『性』、薛兰、李封喊道:“跟我走,千万不要放过了董卓老贼!” 一声令下,也不管高飞的兵马,直接带着部下五千多骑兵追击了过去,而在他的前方却是孙坚军,他害怕落后,便让士兵快马加鞭地赶了过去。 就在这时,袁术、刘表等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指挥着部队向前追去,一阵尘土飞扬过后,原本热闹非凡的地域里就只剩下高飞和他的部下以及黄忠、魏延、文聘、陈到四个人。 “主公,各路军都已经追击过去了,我们还不追吗?”太史慈一脸的急躁,急忙问道。 贾诩急忙道:“如今已经没有追击的必要了,南路军的突然到来,早已经打破了我们原先的计划,而且袁绍也派遣颜良到来,孙坚也在其中,就算去了洛阳,也已经是徒劳无益,不如慢慢地跟在后面。” 高飞点了点头,道:“军师说的不错,命令全军在这里休息片刻。” 赵云“诺”了一声,便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高飞看了一眼身边的黄忠,便拱手道:“老将军是刘表帐下先锋,难道就不去追击吗?” 黄忠道:“追之无益,老夫的部下都已经战死了,就剩下我和文聘、陈到三个人,黄祖军中自有巾帆贼先锋,现在我不去了,他们也好夺取功劳。” 高飞听完黄忠的话,扭脸看了看那两个正在给魏延包扎的文聘、陈到,又听黄忠说起巾帆贼,他的心里便怅然道:“刘表帐下能将不少啊,黄忠、文聘、陈到还有一个巾帆贼甘宁,只可惜刘表不能知人善任。黄忠不过才区区一个前军司马,文聘、陈到也是军侯打扮,想必甘宁的官职也大不到哪里去。再加上这个死活都无人问津的魏延,我都要统统的挖到我的阵营里来。” 想完之后,高飞便拱手对黄忠道:“黄老将军勇冠三军,老当益壮,我高飞实在佩服不已。我军中也正缺少老将军这样勇猛无匹的人物,我想请黄老将军……” 黄忠不等高飞说完,便打住了话语,朗声道:“高将军,我说过,我只是一个军司马,不是将军。” 高飞笑了笑,接着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黄司马如此勇猛之人,却只是做到了一个区区前军司马,让我看了实在心寒。我乃大汉镇北将军,按照大汉律例,我有权任命帐下的部将为将军、校尉,虽然是杂号的,可也好过军司马。不知道黄司马能否屈尊到我的帐下,出任将军之职?” 黄忠加入刘表帐下也刚刚不久,加上他不喜欢拉帮结派,在刘表帐下蔡瑁、黄祖两派中间徘徊,本以为能够洁身自好,哪知因此得罪了两派,他被调离刘表直属的军队,归属到黄祖帐下,这就是最好的压迫。而且黄祖也看自己不顺眼,他虽然知道忠义廉耻,可他也不是傻子,也能看出刘表不是他最终的归处。本来想去官另谋他处,却偏偏遇到了讨伐董卓,这才将就着待了下去。 此时,他听到高飞竭力邀请,而且想起在刘表那里的种种,心中已有了几分同意,但是一回头看了一眼文聘和陈到,他又犹豫了一下。文聘和陈到是他招募到军中的,跟随他出生入死多时,虽然和文聘、陈到相识不长,但是两位杰出的后辈却让他感到很欣慰。他当即拱手道:“高将军,且容我想想,请将军在此稍等片刻。” 高飞脸上一喜,见黄忠有了几分动容,便道:“我高飞的大门随时朝黄司马打开,只要黄司马愿意,随时都可以来,而将军之位也一定会为黄司马保留。” 黄忠“嗯”了一声,便策马来到了文聘、陈到的身边,翻身下马,看了一眼魏延,便问道:“这个魏延小兄弟怎么样了?” 陈到答道:“请大人放心,魏延身子骨硬朗,而吕布所造成的伤害也只是皮外伤,只是失血多了点,昏『迷』了过去,调养一些日子就可以了。” 黄忠蹲了下来,将凤嘴刀扔到了地上,一把揽住了文聘和陈到的肩膀,轻声地道:“仲业、叔至,你们跟随老夫出生入死多时,论功劳,早可以担任军司马了,可是刘使君却只赏赐少许钱财,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到虽然五大三粗的,可是也很精明,一听黄忠的这话,便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高飞,心中也已经猜测到了七八分,便问道:“大人是不是想另谋出路?” 黄忠点了点头,道:“如今我有一个好去处,镇北将军、辽东太守高飞想让我去他的帐下做将军。高飞的名声我早有耳闻,此人文武双全,又治理地方有方,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主公。” “大人,你要走的话,就把我们一起带走吧,陈叔至愿意誓死追随大人。”陈到朗声道。 文聘也随之拱手道:“我也愿意誓死追随大人!” 黄忠摇了摇头,道:“不,以你们的才智,绝对不亚于我,你们只是还太年轻,假以时日的话,必然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给我当部将太委屈你们了。我已经想好了,既然高飞邀请我去当将军,你们又愿意跟我走,那我就让高飞把你们一起任命为将军,这样才不委屈你们一身的才智。” 陈到、文聘很是感动,除了黄忠对它们有知遇之恩外,更主要的是把他们当兄弟看,而不是一个『毛』小子。二人一听黄忠的这话,都热泪盈眶。 黄忠道:“如果高飞不同意的话,我就带着你们另投他处,哪里有让你们施展才华的地方,就去哪里。我听说群雄之中袁绍、曹『操』的威望最高,如果高飞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就去投靠袁绍或者曹『操』。你们在这里照料魏延,我去去就来。” 话音一落,未等陈到、文聘回话,黄忠便转身朝高飞走了过去。 来到了高飞面前时,黄忠拱手道:“高将军,如果让我去你帐下当将军,也未尝不可,只是,我这里还有几位青年才俊,他们都是才智过人的大将之才,只要假以时日,必然能够独当一面。如果高将军能将他们三位全部任命成将军的话,老夫自当甘愿在高将军帐下听用。” 高飞听后哈哈大笑,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黄忠的手,欢喜地道:“只要老将军所举荐的人,我必然重要,你们既然全部到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区区一个将军职位,我何吝啬之有?” 黄忠见高飞答应的爽快,他也够爽快,当即抱拳道:“主公在上,请受属下一拜!” 243投靠 243投靠 微风拂面,阳光普照,高飞的脸上笑的如同鲜花一般灿烂。他拉着黄忠的手,一起走到了文聘、陈到和仍在昏『迷』当中的魏延身边,看了看这三个都很年轻的汉子,心里实在是不胜欢喜。 “仲业、叔至,从今以后,我们就归附到高将军的帐下,你们快来拜见主公!”黄忠举贤唯能,将部下的文聘、陈到举荐为将军,但是这份气度,就颇有长者风范。 文聘年纪才十七,陈到也不过才十八岁,两个年轻人自从跟随黄忠之后,便一展身手,又被黄忠破格提拔为军侯,黄忠对他们有知遇之恩。在这样的一个重情重义的时代,知遇之恩几乎可以和救命之恩相提并论。所以两个人听到黄忠的话后,便立刻朝高飞拜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笑的合不拢嘴,今日虽然失去了第一个进入洛阳城的机会,却意外得到了黄忠、文聘、陈到三位大将,他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老将黄忠这个人自然不用再提,大凡看过三国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文聘也可以堪称是一员杰出的将才,一直在刘表帐下,知道曹『操』南下吞并了荆州,才归附曹『操』。 陈到这个人罗氏三国里没有提及,但是对于熟悉三国历史的高飞来说,陈到自然不陌生。陈到这个人只出现在正史中,刘备为豫州牧时他前去投靠了刘备,后来和赵云一起担任刘备的护卫,共同带领刘备帐下精锐白耳兵。此人武力可以和赵云相提并论,蜀汉建国后,他一直率部镇守永安,防守蜀汉的东大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罗贯中写三国的时候居然把他给漏掉了,实在是抹杀了一个杰出的将才。 细细地打量完黄忠、文聘、陈到之后,高飞便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魏延,便急忙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看了看已经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的魏延,急忙问道:“魏延伤势如何?” 陈到回答道:“主公放心,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看来吕布是想一点一点的折磨死他。” 魏延也是一代名将,高飞也很看好他,见魏延年纪也不过二十岁左右,便扭头对黄忠道:“老将军,魏延昏『迷』不醒,伤势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也经不起太大的颠簸,我留下一百名骑兵给老将军,麻烦老将带着他们和受伤的魏延缓缓地朝洛阳方向走。如今董卓败绩,联军声威大震,洛阳城中尚有许多百姓,我怕……” “主公尽管放心去,也不必留人了,有老夫和叔至、仲业三个人照料着魏延即可。魏延虽然是袁术的部下,可是袁术却连死活都不问,这种人根本不值得魏延替其卖命。魏延也是个大将之才,等他苏醒过来了,老夫一定劝他归附主公。” “这里荒郊野外的,难免会有西凉兵的余寇出没,不留人的话,我也不放心。”高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当即冲不远处的赵云喊道,“子龙!” 赵云正等候在那里,听到高飞叫他,便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留下三百骑兵,归老将军指挥,你和子义、军师带领着剩余的人跟我前往洛阳城,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赵云“诺”了一声后,当即回身去安排人去了,留下了三个屯长,各自带领着一屯的兄弟,让他们听从黄忠指挥。 高飞也和黄忠、文聘、陈到又寒暄了几句,这才翻身上马,带着赵云、太史慈、贾诩以及剩余的两千多骑兵快速向洛阳而去。 大军走后,黄忠扭身便对文聘、陈到笑着说道:“老夫这一辈子阅人无数,还是头一遭看到如此雷厉风行的人物,而且主公谈吐不凡,对我等也礼遇有加,比之刘表要显得有气度多了,看来,我这把老骨头,以后就要在北方大地上一展拳脚了。” 文聘此时却皱起了眉头,问道:“大人,我们就这样走了,刘表那边该如何交待?” 陈到厉声道:“刘表任人唯亲,蔡氏一门尽皆掌控荆州大权,黄祖又是刘表至交,大人又受到蔡瑁、黄祖两个人的排挤,刘表虽然知道大人有将才,却不能任用,这样的主公,不跟也罢。” 黄忠道:“话虽如此,可是老夫毕竟曾经在刘表帐下为将,再说刘表对老夫还算不薄,如果就这样不吭一声就离开了,恐怕会被别人谩骂老夫是无义之人。不过高将军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他第一次见到老夫就竭诚邀请,还直接任命我们为将军,这样的主公老夫不忍舍弃。这样吧,等到了洛阳,老夫写一封信,让人送到刘表那里即可,也算是给刘表有个交待了。” 陈到、文聘都觉得黄忠说的很有道理,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咳咳咳……”一直昏『迷』的魏延突然咳嗽了起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立在自己眼前,蠕动了一下嘴唇,轻声地问道,“我死了吗?” “死?还早着呢。”黄忠蹲下了身子,看到魏延苏醒了过来,便急忙安慰道,“好好躺着,别『乱』动,你全身上下都受了伤,虽然没什么大碍,可是你失血太多,需要静养。” 魏延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看到黄忠的那张脸,想起了从吕布的大戟下面将他救下来的人,当即问道:“是你……你是南阳的黄忠嘛?” “嗯,老夫正是黄忠,字汉升。” 魏延又咳了几下,努力想让自己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捆绑了起来,加上身上伤口带来的伤痛,让他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黄老将军,多谢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黄忠一脸的和蔼,长者风范再次浮现了起来,总是给人一种安详感,随口问道,“魏小友,袁术带着兵马已经离开了,似乎并不在乎你的死活,我看你也别傻傻地跟着袁术了,那种人不值得你为他卖命。你有大将之才,我家主公又是爱才之人,不如你到我家主公帐下效力如何?” “是刘……刘表吗?”魏延印象中黄忠是刘表的部下,便问道。 黄忠笑了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的主公是镇北将军、辽东太守高飞,你可愿意到我家主公帐下效力吗?” “老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只要是老将军说的话,我魏延自当听从,而且高将军的大名我也久有耳闻,本来早想去投靠的,却恨相隔太远,道路不通,只能暂时到袁术帐下屈尊。只是,不知道高将军愿不愿意收留我?” 黄忠笑道:“放心,主公早就发话了,让我们好生照顾你,而且主公也有心让你到帐下为将,只是当时你昏『迷』了过去。” 魏延欢喜地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咳咳咳……” 随后黄忠等人又休息了片刻,便带着文聘、陈到、魏延和三百骑兵缓缓地朝洛阳驶去。 与此同时,在洛阳城外五里的地带上,董卓为了逃跑,布置下了最后一道防线,让韩遂、郭汜带兵负责堵截,自己则由弟弟董旻和马腾护卫着向西逃窜,连洛阳城都来不及进。 联军中的孙坚部是一马当先,一千骑兵死伤过半,却仍然冲在最前面,但是由于兵力太弱,很快便被郭汜给包围了起来,若不是吕布带领并州兵及时赶到,估计孙坚就会全军覆没。袁术军的纪灵、袁绍军的颜良、刘表军的甘宁都带着各自的部下追击而来,一阵猛攻穷打,士气高昂的联军便冲破了郭汜的防线,而郭汜本人也被孙坚在『乱』军中砍下了头颅。 刘表、袁术、刘繇、袁遗、孔怞等人带着部下紧紧地跟着前军先锋,亲眼所见吕布带领的并州骑兵如果虎狼一般在西凉兵中间肆虐,杀的西凉兵哭爹喊娘,人人丧胆,风头一下子便盖住了其他各路兵马。 袁术远远地看去,不禁吞了一口口水,想想刚才自己激怒了吕布,若非是魏延挡住,他早就死了,如今看到并州兵如此嗜血和能征善战,都感到了一丝后怕。 刘表的额头上也是捏了一把冷汗,他在暗自庆幸,还好当时张允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否则的话,真和并州兵闹起来了,他的几万人马肯定会被吕布的几千骑兵祸害的不成样子。看到吕布军的骁勇,刘表的心里暗想道:“以后再也不惹吕布了……” 韩遂带来的兵马可谓是生力军,比郭汜的兵马要稍强那么一点,两万骑兵在郊外摆开了箭矢形状,骑兵一波接一波的冲向联军,试图做最后的一次抵抗。 激战在洛阳城外进行,双方人马杀的昏天暗地。 不多时,高飞带领兵马赶了上来,看到刘表、袁术等人带着大部队在那里观战,只以小部分兵力迎战董卓的西凉兵,他慨然地带着部下冲到了刘表、袁术等人的面前,指着前方混『乱』的战场,大声地道:“董卓就在眼前,洛阳也近在咫尺,你们却只派出少量人数参战,大军停滞不前,是何道理?” 244兵临城下 244兵临城下 “你懂什么?这叫投石问路!”袁术白了高飞一眼,冷冷地道。 高飞见袁术、刘表等人一脸的冷漠,均站在后面看着前方浴血奋战的骑兵,便大声地道:“董卓的西凉兵已经是人心惶惶了,如果现在我们一鼓作气,一拥而上,必然能够彻底的将西凉兵击溃,你们跟我一起……” “匹夫之勇!”袁术冷笑了一声,目光中带着极为轻蔑的眼神。 高飞匆匆地看了一眼袁术、刘表等人的部下,看到站在那里排成整齐队伍的大多是步兵,除了护卫在他们周围的百余骑兵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骑兵,这才恍然大悟。他自己带领的全是骑兵,而袁术、刘表等人则以步兵为主,整个联军里,除了吕布的并州兵和他所带领的幽州兵外,其余的各路兵马,骑兵能有五千人的,就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战力了。 他见袁术、刘表等人无动于衷,而前方战斗又尤为激烈,虽然联军的骑兵占了上风,但是毕竟人数太少,除了吕布的骑兵外,其余的各部都残余数百骑兵,如果再得不到援军支援的话,根本就撑不下去了。 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虽然不愿意再让自己的部下受到损伤,但是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他还是有希望第一个进入洛阳城的。他策马回到本阵,对贾诩道:“军师,以目前的情形看,如果我军第一个冲入洛阳城里,那件事能否获得预期的目的?” 贾诩略微思索了一下,看着前方混『乱』的战场,缓缓地道:“如今各路兵马毕至,其余人虽然不愿意尽全力拼杀,但也不愿意看到一家坐大。袁术、刘表之所以不出兵,无非是要消磨吕布的兵力,如今战场上并州兵的表现十分活跃,其余的各路人马都因为兵力太少而勉强战斗。如果这时候主公率部杀出去,虽然能够做到第一个冲进洛阳城,可结果也会给袁术、刘表等人带来机会。吕布志在董卓,与我们的目的不一样,可是主公若想控制整个皇宫,就现在这种形势来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顿了顿,贾诩接着说道:“主公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见得别人没有这种想法,如果入城的只有我一两路兵马,此事极易办成。可如今袁术、刘表、刘繇、袁遗、孔怞、孙坚、吕布、就连袁绍也派来了颜良分一杯羹,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做到的,搞不好还会被冠上谋反的罪名。” 高飞听了以后,叹了一口气,道:“僧多粥少,这件事计划的不够详细,不然的话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人谁敢不从?” 贾诩道:“主公,其实挟天子以令诸侯属下并不是很赞同……” 高飞从一开始就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因为他不想便宜曹『操』,他甚至没有和贾诩、荀攸商量过就草草地制定了这个策略。此时听到贾诩持反对意见,便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贾诩道:“主公可以想想,我军带来的兵马只有一万骑兵,而现在只剩下八千多人,诸侯中兵力多达数万的大有人在,如果主公不能以兵力上的优势让其余诸侯屈服,就算率先将天子掌控在手里了,也未必能够长久,很可能会遭到各诸侯的一致反对,这是其一。” “那其二呢?”高飞听了之后,觉得有点道理,便问道。 贾诩不慌不忙地道:“主公是辽东太守,虽然现在很有实力可以占领整个幽州,但是幽州地处偏远,又北接外夷,自古以来,天下帝王大多定都在中原一带,长安、洛阳皆有天险可守,主公若想将天子带到幽州,必然会遭到群臣反对。洛阳繁花似锦,幽州乃苦寒之地,试问那些王公大臣,哪一个愿意到那个地方去?” 高飞听完贾诩的话后,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虑当中。挟天子以令诸侯,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政治策略,可是在这个背后,却隐藏着太多的艰难。 “其三,如今大汉虽然将倾,却并没有到达土崩瓦解的时候,董卓独霸朝纲,招来了关东联军,这说明许多人还是向着大汉的。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是个很不错的策略,可是时机尚不成熟,如果强行为之,只怕会走上董卓的旧路,属下恳请主公打消这个念头。”贾诩十分诚恳地道。 “你说的没错,是我太过草率了。既然你有不同意见,为何当初不直接说出来?”高飞问道。 贾诩道:“当初主公急于促成此事,属下若提出反对意见,反而会惹来主公怒骂,不如在合适的时候加以制止即可。如果这个时候主公已经到了洛阳,也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属下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制止主公的这种自掘坟墓的行为。再说主公是个聪明人,听到属下的解释之后,必然不会做出那种傻事来。” “哈哈哈……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真是我高飞的福气。那现在我们就在这里坐山观虎斗吧,等待联军进城时,我们也跟着一起进去,将功劳分一杯羹。” “不!主公现在应该立刻出兵,争取第一个进入洛阳城。”贾诩突然又说出了和高飞相左的意见,而且还是一脸的坚定,颇有一番你不从我就死给你看的气势。 高飞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为什么?” 贾诩道:“如今主公既然放弃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打算,就该将心思放在另外的一件事上。一旦联军入了洛阳城,我们的军队虽然可以保证不会洗劫城中百姓,但是难保其他军队不会。洛阳繁花似锦,物资丰盛,一旦其他的军队受不了这种财富的诱『惑』,必然会纵兵劫掠,而洛阳城中的百姓也会受到侵害。这样的事情必然会在城中上演,主公现在应该争取尽快入城,先控制住内城的城门,分兵把守住各个城门,才能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嗯,你说的不错,洛阳外城门十二道,内城门八道,如果分兵把守住内城八门,足可以抵挡住『乱』兵进入。”高飞自言自语地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不过要绕到北门去,都跟我来。” 一声令下,高飞带着部下的所有骑兵便开始转向北门。 刘表、袁术等人见高飞突然按照原路返回了,也不知道高飞军搞什么名堂,他们也不在意,只在那里观战,等待着前军消息的传来。 高飞为了不让人起怀疑,便先后退了几里路,然后绕到洛阳北门。他曾经在洛阳待过,对洛阳城也十分的熟悉,相比其他三门,北门的外城城门只有两个,而北门又紧挨北宫,一旦进入了北门,就可以掌控北宫。他心里很明白,虽然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到皇帝面前表表忠心还是必须的,说不定皇帝一高兴直接封了他一个幽州牧,他也不必那么辛苦去赶跑刘虞了。 洛阳的十二道外城门中,以大夏门的规模最大,有三个门洞,其他各门则仅有一个门洞。大夏门是洛阳北出的城门,紧临北宫,宏伟壮观自不待言。而且北门附近还有洛阳最有名气的金市,一旦进入了北门,不仅可以迅速掌控皇帝所在的北宫,连金市都可以占领了,敲诈一下洛阳的富绅也是很有必要的。 高飞早已经打听大了消息,董卓在马腾、董旻的护卫下,根本没有进入洛阳,如今洛阳城里的兵力也就只有城门校尉手下的一万人,还分散在十二道城门驻守,兵力太过分散。加上城里许多王公大臣对董卓早就有了怒火,一旦得知联军抵达了洛阳城下,还不纷纷起来反抗嘛。 很快,高飞带着两千多骑便浩浩『荡』『荡』地奔驰到了洛阳的北门,来到了大夏门下。 大夏门的城楼上驻守着些许士兵,这些士兵都是城门校尉的手下,他们一见到高飞的军队,心里便开始慌了神。 “我乃镇北将军、辽东侯、辽东太守高飞,董卓大势已去,西凉兵全部被绞杀殆尽,快快打开城门,等我大军到来,我必然饶你们不死!”高飞还是一如既往地先报上名号,这样的话语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光靠名声就可以有一份好工作的年代,一个人的名声越大,别人就对他越尊敬,越敬畏。 大夏门上的士兵听到是高飞的名字,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了一番喜悦,他们都是京城里富绅、世家的纨绔子弟,平常什么事情都没有,就知道吃喝嫖赌,偶尔在当个差事,就连工资都比一般的士兵高出许多倍。 只见在士兵的簇拥下,一个猴精的军司马一脸惊慌地站了出来,看到城门下面兵马强壮,定睛看到高飞缠着一脸的绷带,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和两片嘴唇,不禁颤巍巍地答道:“你真的是高将军吗?高将军我以前见过,根本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高飞在洛阳的那一段时间里,也是他在洛阳最为出名的时候,因为他斩杀了十常侍,整个洛阳城里的人谁不知道。此时那个军司马听到下面的人自报是高飞,便『露』头看了看,结果看到了一脸绷带,他自然不敢相信这就是高飞了。 “大胆!我家主公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史慈一脸怒意地将手中大戟一招,大声喊道,“快打开城门!” 高飞冷笑了一声,随手解下了脸上缠着的绷带,『露』出了本来面目,冲城楼上的人喊道:“我就是高飞,如假包换的,如果你们想活命,就赶紧打开城门吧!” 245入城 245入城 那猴精的军司马见高飞『露』出了脸,伸长了脖子朝下看去,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笑容地道:“是真的,是真的,还真是高将军,快打开城门,放高将军入城!” 高飞重新缠上了脸上的绷带,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本以为还会费上一番周折,没想到他仅靠一张脸便赚开了城门,面子问题在这个时代也是大小通吃的。 贾诩小声耳语道:“主公,看来可以直接占领洛阳了,如果分兵占领十二道城门加上城中原有的守兵,以及滞留在皇宫内的虎贲甲士和羽林郎,足可以阻挡『乱』兵为祸。” 高飞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仅如此,还要鼓动城中王公大臣带领家将、家丁负责守城,洛阳城承袭百年,巍峨立在这里,绝对不能在董卓走了以后被联军毁了,有如此坚城在,再请出皇帝,必然能够威慑天下群雄。” 说话间,大夏门的城门便被打开了,那个长的精瘦的军司马戴着一顶银『色』的头盔,披着一身银『色』的铠甲骑着马,带着部下走了出来,列队在城门两边,恭候高飞入城。 “下官士孙佑,参见高将军。”那猴精的军司马一策马便跑到了高飞的身前,当即翻身下马,急忙拜道。 高飞见这个叫士孙佑的一身世家公子的气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穿戴的居然是全银的盔甲,而且从做工的精细上,也十分的考究。他知道洛阳是个繁华之地,有钱的人更是多不胜数。一想起历史上董卓驱赶洛阳富绅、官僚到长安收集的钱财无数,就可以想象洛阳的人有多么富裕。 “你叫士孙佑?”高飞十分平静地问道。 士孙佑点了点头,一脸笑意地道:“正是下官。” “那士孙瑞是你什么人?” 士孙佑急忙道:“将军也认识家父吗?” “嗯……当初在大将军府的时候见过一两面,没想到你是他的儿子,怪不得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就披了一身银甲呢?”高飞话语中带着讥讽的味道,他知道士孙瑞是洛阳首府,随便一出手就是几千万的钱出去了,当初何进开了个白云阁,一半以上都是士孙瑞投资的。 士孙佑听出了高飞话语中的不悦,看了一眼高飞身上披着的铁甲,带着许多灰尘,眼睛骨碌一转,急忙道:“既然将军认识家父,那这就好办了。下官见将军一身威武,英气『逼』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大富大贵的气息。将军当初到了洛阳的时候,下官未能结识,只是在远处偷偷观看,今日下官有幸结识将军,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下官对将军的忠义也很佩服,就好比那滔滔的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高飞听到士孙佑滔滔不绝的拍他马屁,心里不禁有了一丝厌恶,急忙道:“好了好了,我问你,你和城门校尉的关系如何?” “额……那城门校尉是董卓任命的,我一心向着将军,所以不是很对付。”士孙佑的头脑灵光,一听高飞这样问,话锋一转,便急忙道,“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下官便将城门校尉的人头献到将军面前。” 高飞见这个士孙佑的头脑很灵活,居然猜出了他的意思,便道:“只要你杀了城门校尉,控制住了驻守城门的士兵,我就在陛下面前表你为司隶校尉,你父亲努力的朝朝廷使钱,也始终拜托不掉商人的身份,出资上亿,也只不过才得到了尚书仆『射』的官,只要你肯听我的,我不仅让你当上高官,还让那个你父亲位列三公,这可是你们士孙家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你觉得如何?” 士孙佑一听这话,立刻抖擞了精神,当即抱拳道:“高将军大仁大义,下官敢不效力,高将军请进城吧,城门校尉手底下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早就想杀城门校尉了,若不是董卓当权,我……” “行了行了,赶快办正经事要紧。我另外派遣一些骑兵给你,杀掉城门校尉之后,你立刻以我的名义分派手下人去城中的各个街巷里,大凡王公贵族,世家富绅,都要通知到位,让他们组织自己的家将、家丁到各个城门防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打开城门,如果有擅自打开城门的,洛阳城便会毁于一旦,这件事很重要,你懂吗?”高飞十分紧急地对士孙佑道。 士孙佑早就想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事了,他立刻抱拳道:“高将军的吩咐,我万死不辞,我这就去通知所有人。” 话音一落,高飞便对赵云、太史慈道:“你们两个将部队分成十二曲,每曲两百人,分散到十二个城门附近,其余人都跟我走,去北宫,面见皇帝陛下!” “诺!” 一声令下之后,高飞便带着人入了大夏门,然后将城门关上,每个曲都由他们的军侯带领,以他们为主导,城门校尉的兵为辅,驻守洛阳十二门。士孙佑也随之派出十二个亲随,跟随着高飞的部下去各个城门,守城门的兵谁不知道士孙佑,那是他们的财神爷,平日里没少从士孙佑的手里得到好处,虽然表面上听从城门校尉的,实际上是听从士孙佑的。 分开之后,高飞、贾诩带着剩余的三百骑兵直奔北宫。 “主公,士孙佑一个富绅子弟,这样的人完成如此重要的任何,万一出现了差错……”贾诩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心,当即道。 高飞心里明白,士孙佑的家里三代为商,而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这样的等级地位制度根深蒂固,商人的地位连普通农民都不如,虽然能获得巨大的财富,可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看不起,无商不『奸』,也给所有的商人都扣上了永远都揭不去的帽子。 他见贾诩在担心,便笑道:“军师可以放心,士孙佑虽然是富绅子弟,可是一心想摆脱掉商人的身份,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官职更能吸引人的了。再说士孙家在洛阳的影响力非常大,洛阳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利用他们去给那些王公大臣传话,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在我们只需去北宫控制住皇帝,然后威慑住群雄就可以了。” 贾诩道:“嗯,属下明白了。” 马不停蹄地奔驰到了北宫的白虎门,高飞便远远地看见北宫的宫女、太监不停地从宫中涌了出来,而负责守卫的卫尉的军队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他带着士兵立刻来到了北宫白虎门外,将骑兵一字摆开,堵住了宫门。那些宫女、太监一见到有兵将过来,都显得很惊恐,都纷纷跪地求饶。 高飞策马来到了一个太监的边上,指着那太监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卫尉何在?虎贲甲士、羽林郎又何在?” 太监急忙回答道:“卫尉大人、虎贲甲士、羽林郎一听说联军杀来了,接到了董太师的命令,便护送着陛下早早地离开了北宫,早在一个时辰前便朝出了西门……” “妈的!皇帝跑了?这个该死的董卓!” 贾诩驰马走了过来,急忙问道:“主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控制城门,尽量请出城门声望比较高的三公来,否则的话,一旦韩遂也退走了,联军『逼』到洛阳城下,真个攻城了,那就糟糕了。” 高飞点了点头,也不再管那些宫女、太监了,调转了马头,正准备要走,却听见背后有人高声喊着“高将军”。他回过头去,四处搜索了一下,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不能再熟悉的人了,居然是左丰。 左丰这会儿穿着十分的华丽,看那服饰,就知道已经是中常侍的高官了,他一边从人群中穿梭出来,一边大喊道:“高将军……高将军……” 好不容易跑到了高飞的身边,扑通医生跪在了地上,一脸喜悦地道:“再次见到高将军,真是太好了,高将军,我……” “你不是董卓的人吗,怎么没有跟董卓一起走?”高飞有点不屑地道。 左丰急忙道:“冤枉啊,我是将军的人,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向着将军的。将军我有一件宝贝要献给将军……” “你?你能有什么宝贝?” 左丰脸上嘿嘿一笑,急忙打了一个口型,却并未出声,他见高飞没有看明白,便又连续做了三次口型,最后一次还故意放出了一个“西”的音。 高飞一连看了好几遍,又听到左丰说的了一个“西”的音,脑海中迅速地转动了一番,急忙问道:“你说的宝贝是玉……” 话只说到一半,他便急忙打住了,策马来到了左丰身边,问道:“你说的宝贝在哪里?快带我去!” 左丰唯唯诺诺地道:“请将军跟我来!” 高飞跟着左丰走,带着贾诩、和三百骑兵从白虎门径直入了北宫,两边的宫女、太监谁也不敢阻拦。等高飞等人走了以后,这些宫女、太监才纷纷抛出了北宫,为了逃命,他们身上只带着一些随身的物品,有的则从皇宫里偷出来了一些值钱的东西。 左丰将高飞带到了自己的住处,指着地上的一口井,一脸笑意地说道:“高将军,那宝贝就在这井里,陛下被董贼的人给带走了,走的太急,竟然连这个也给忘记了。我知道高将军必然会带领士兵打到这里来的,所以我就将那宝贝藏了起来,专门等着献给将军。” 246玉玺 246玉玺 (作者按:应读者要求,今天加更一章,以后我会适时加更的,下个月的第一天大爆发,敬请期待。) “嗯,少废话,快下去把宝贝捞上来!”高飞听到左丰识时务的解释后,便瞪了左丰一眼,大声地说道。 左丰脸上一怔,不觉地倒退了两步,举起手指着自己道:“我……我下去捞?” 高飞冷笑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下去捞不成?” “可是……可是我不会水,这井又很深……”左丰说话的时候眼睛看了一眼高飞背后的士兵,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高飞身后的士兵会意,刚撸起了袖子,准备迈步向前,却见高飞直接伸手拦住,瞪着两只浑圆的眼睛看着左丰,喝道:“快下去捞上来!” 左丰无奈之下只得下井,他一屁股坐在了井沿上,看着下面幽深透着寒气的深井,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高飞:“将军,这井太深,宝贝被我拴在井中浮着的横木上了,只要顺着横木将绳子捞上来就可以,我……” “少废话,你捞不捞?”高飞见左丰还在贫嘴,便怒道。 “捞!我捞,我没说不捞!”左丰见高飞动怒了,便急忙道。 这时,早有士兵从一旁拿来了绳索,将左丰懒腰缠住。 左丰生怕会出现什么差错,便一个劲的让士兵缠紧点,结果士兵手劲太大,用力一勒又将他勒的直叫唤。 好不容易缠的合适了,左丰这才重新坐在井边,看着拉着绳子的人说道:“小哥,可要拉住了呀。” 左丰被一点一点放进井里以后,很快便取下了他亲手藏着的宝贝,冲上面喊道:“将军,宝贝拿到了,拉我上去。” 谁知,从井上面又放下了一条绳子,高飞『露』着一张缠着绷带的脸,两只眼睛里充满了和蔼的目光,冲井里的左丰喊道:“左大人,麻烦你一下,先把宝贝拴在绳子上,你的身体太重,刚才拉你的那两个兄弟都吃不消了,其他的经过长途跋涉早就没有力气了,得让他们歇一歇。” 左丰倒是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他能透过高飞那双眸子看出高飞还是在意自己的,就像他在白虎门的时候能够一眼通过那双眸子认出高飞一样。对于他来说,凡是对他有用的人,他都将他们的身形容貌印在了脑海里,几乎很容易分辨出谁是谁来。 他毫不犹豫地将口中所说的宝贝缠在了另一条绳索上,冲高飞喊了一声,便眼睁睁地看着那宝贝被拉上去,而他则双手抱着那根横木,双腿分开蹬在了井壁上,静静地等待着高飞将他拉上去。 当宝贝被拉出井口的一刹那,高飞的目光里突然『射』出了两道毒蛇般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井里的左丰,朝井里喊道:“左大人,你这一生没有少做坏事,临死还能落个全尸,你就知足吧。” 左丰脸上一惊,暗叫自己上当了,但是现在也已经为时已晚,也只能拼命地向高飞求饶,他哭爹喊娘地道:“高将军……高大爷……高爷爷……求你放了我一条生路吧,我是您孙子……是您亲孙子……” 高飞朝井里呸了一口,大声骂道:“你个狗日的死太监,你配做我孙子吗?来人!封井!” 声音一落,早已经准备好的士兵不知道从哪里抬过来了一块巨石,直接盖在了井口上,将井封的死死的,而井里也是一片黑暗,不断传来左丰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高飞拿到了宝贝,是一个沉木匣子,匣子湿漉漉的,他早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所以,当他打开那个木匣子的时候,看到是传国玉玺,脸上平静如水,嘴里也十分淡淡地道:“果然没有猜错,这左丰还真是藏对了一个好宝贝,这就是传国玉玺啊。” 旁边的人看到这块玉玺之后,都把嘴巴张成了o字型,眼睛里都不时朝高飞手里瞥过来。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宝贵的东西,就是普通的官印也见的很少,这三百个士兵,都是他的亲随,也是第一批飞羽军的成员,可谓是最忠心耿耿的。当他们听到高飞说出“传国玉玺”四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跪在了地上,朗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有此宝物,天下可定!” 唯独贾诩的头脑依然保持着清醒,看到传国玉玺之后,脸上不但没有喜『色』,反而多了一丝忧愁。他向前跨了一步,凑到高飞身边,轻声问道:“主公准备怎么处理这玉玺?” 高飞扭头看了一眼贾诩,见贾诩脸上浮现出了焦虑的表情,便笑了笑,同时对那些跪在地上的士兵喊道:“都起来吧,你们有谁知道这传国玉玺的来历吗?” “启禀主公,属下知道!”一个汉子站了出来,抱拳道。 高飞看了一眼那汉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一脸的冷峻,眼神也十分的坚毅。他对这个人很清楚,这人是他的同宗,也姓高,叫高林,自从他在陇西郡襄武城的老家里招募了高氏宗族之后,所有高姓的人一直被高林带领着,跟随高飞出生入死,到现在,高氏的子弟兵就剩下高林一个人了。 上次在虎牢关亲眼目睹高氏宗族被全部屠杀之后,高林当成就哭的昏厥了过去,因为第一个被杀的高氏宗族的族长,就是他的亲爷爷,接着死的都是他的叔伯,他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便暂时休克了,被抬回了军营。后来高飞便将高林调到了自己的身边,不再让他出生入死,也算是给老高家留了后。 高飞见高林站了出来,便道:“很好,你说给大家伙听听,让他们也知道这玉玺的来历。” 高林和高飞不一样,家里殷实,在锻炼弓马的同时,也不忘记摄取知识,曾经游学于长安,也只是为了给高氏增光。后来学成之后,便回到襄武,不久遇到了高飞招募兵勇,本着本家的思想,便毫不犹豫的加入了高氏几十年里的产生的第一个侯爷。作战也十分骁勇,只因为是高氏的子弟兵,所以高飞一直没有提拔他当校尉,而是只赏赐东西。 高林张嘴便道:“史载,传国玉玺取材于和氏璧。为秦以后帝王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自秦以后,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众人听了之后,都不禁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主公的宝物,有了这传国玉玺,主公就可以荣登大宝,而他们也可以成为开国功臣,心里面都不禁心花怒放。 高林继续道:“前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权,时孺子婴年幼,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王莽遣其弟王舜来索,太后怒而詈之,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不知道主公手上的玉玺是真是假?” 高飞便将玉玺从匣子内举了起来,看到果然有一块黄金补上的缺口。 高林一见到是真玉玺,当即抱拳下跪道:“此乃上天赐给主公的宝物,如今刘汉已经大势已去,这传国玉玺又到了主公手中,主公便可持此传国玉玺登基为帝,改朝换代,属下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的士兵见了,也都一起跪在了地上,动作十分的齐整,都异口同声地拜道:“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高飞等这一天早就等了许久了,可是他心里明白,现在这个东西在他手里是烫手的山芋,大汉的皇帝还在,大汉的朝纲还在,而且大汉外面尚有几十万兵马正在混战,他若真的登基为帝了,岂不是公然和天下为敌嘛。 “胡闹!”贾诩突然显得异常的愤怒,一甩袖子,厉声地叫道:“都快起来!快站给我站起来,你们这样做只会还了主公!” 高林和其余人都一脸疑『惑』地望着贾诩,不解地问道:“军师,此话怎讲?” 贾诩道:“都快起来,隔墙有耳,现在外面大『乱』未定,你们就想让主公登基称帝,真是不知死活了。董卓还在溃逃,联军还在陆续向洛阳进发,几十万的军队还在洛阳城的外面等着进城,各路诸侯的野心也走昭然若揭,主动一旦登基称帝,名不正、言不顺,何况大汉的皇帝仍然健在,就算是死了一个,皇室那么多人,很快便可以再扶起另外一个,根本不是称帝的时候。就算要称帝,也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称帝!” 高飞朝高林他们打了个手势,其他人都站了起来。他则恢复了平静,将玉玺重新放在了匣子里,然后一把扔给了高林,吩咐道:“去将这传国玉玺埋在宫里的随便哪一个宫殿的墙角下面。此时暂时保密,等我威慑住了联军的各路诸侯,你就去散布消息,就说陛下走的时候将传国玉玺在宫里弄丢失了。” 高林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接过传国玉玺,便十分坚决地回答道:“诺!” 高飞斜眼看了贾诩一眼,问道:“我如此做,军师可以放心了吗?” 贾诩自然能够察觉到高飞的邪恶用心,笑着竖起了大拇指:“主公这招智斗群狼的计策用的漂亮,看来也该是让城中富绅离开此地的时候了。” 高飞和贾诩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247士孙家的号召力 247士孙家的号召力 从皇宫出来之后,城中早已经『乱』作一团,街道上往来奔走的都是拿着各种各样武器的人,王公大臣、世家富绅都带着各自的家兵家将朝离他们最近的城门跑去,一听说董卓被击退了,所有的人都欢欣雀跃,但是也确实害怕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被联军毁于一旦,这才在高飞的提议下带兵驻守各个城门。 高飞分派一小队骑兵去各个城门巡视,他则带着贾诩和剩余的人朝东边的城门去。 东城有三个城门,以上东门最大,也是需要防守的第一道城门,另外两道城门都作为旁门来用,平时不开放,只有皇帝出巡或者迎接重要的人物时才开放。 洛阳城的城墙又高又厚,上东门属于外城门,进了上东门还有一个瓮城,如果守不住东门的话,可以退守瓮城之后,继续防守,只要对方没有重大的攻城器械,基本上不会受到损失。 上东门的城楼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赵云带着士兵矗立在城头,身边的飞羽军、士兵、家兵错『乱』地排列着。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士孙佑,再后面便是士孙佑召集过来的洛阳富绅以及一些在朝的大臣。 上东门外,突破西凉兵防线的诸侯们已经兵临城下,韩遂见势不妙,带着残军败退,吕布一心要诛杀董卓,连城都不进,直接追着韩遂跑了。袁术、刘表等人本以为会就此进城以彰显自己的大功,哪知道带兵到了城下却看见赵云已经站在了城头上,并且紧闭了大门,任怎么叫也不开门。 袁绍手下大将颜良脾气暴躁,一见到赵云紧闭城门,只稍微受到了袁术的挑唆,便气的火冒三丈,立刻策马奔驰了出去,来到了上东门下,朝着城楼上的赵云大声喊道:“我乃袁盟主帐下先锋大将颜良,你快给我打开城门,否则盟主带领大军到来,必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云只冷笑了一声,轻声答道:“颜将军,我家主公有令,洛阳乃京畿之地,屹立在这里长达百年,如此巨城,理应严加防范,为了以防万一,就请各位将军、大人们将兵马全部驻扎城外,等袁盟主和各路兵马到来了,我家主公自然会打开城门。” 颜良气归气,可也不是没有脑子,洛阳城的防御确实堪称一绝,凡是到过洛阳的人都能被那气势宏伟的城防所震慑住,外城十二门,内城八门,进入内城之后还有四道大门,光城门就有二十四,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若想攻克如此坚城,没有十几万兵马昼夜不停的攻打,绝对不可能攻下。再说,联军并不是来进攻洛阳,而是要从董卓的势力中解救出来,并且袁绍称之为光复旧都。不能打,劝也没有用,颜良无奈之下,只能退走。 袁术、刘表等人都很纳闷,怎么高飞进城就那么容易,又是从哪里进去的,董卓难道没在城中留下军队,皇帝又怎么样了,如果现在不进,等所有兵马到齐,哪里还有他们的半点功劳。 一想起这种种的事情,袁术、刘表等人就觉得头疼,都一起扭头看向了和高飞关系匪浅的孙坚。 孙坚此时经过一路厮杀一千骑兵还剩下三百多骑,而且士兵个个疲惫不堪,当他知道吕布只是为了追董卓,而高飞又率先入城后,他后悔死了,后悔当初没有紧紧地跟着高飞,如果他不把刘表引来,或许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他注意到袁术、刘表等人的目光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骑在马背上,一声不吭。 程普感受到了群雄的目光,凑近孙坚的耳朵,小声说道:“主公,高飞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功劳他一个人全占了,此时一定是先进皇宫向陛下邀功去了,却又把我们堵在门外不让进去,这实在是……” “你不必多言,这事人人都想做,高飞能如此轻易的进城,看来董卓并没有在城中留下什么兵马。就算他得了首功,他却将各路兵马堵截在门外,其他人的心里一定怨恨死了他。他是个聪明人,一定不会做出得罪群雄的事情来,他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现在伤亡惨重,这事也不是我们强出头的,静观其变吧,反正我们是第一批到达洛阳的人,也一定会受到封赏的。”孙坚小声对部下说道。 这时,袁术突然看到了赵云背后站着的一个人,脸上一喜,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朝城楼上喊道:“这不是士孙家的小鬼吗,你怎么也站在这里?” 赵云身后的士孙佑定睛一看,便急忙答道:“原来是袁大人啊,真是有失远迎,我受高将军之命负责守备城门,以防止有什么突发状况,城中各个王公大臣如今正在里面庆祝高将军的到来,请袁大人耐心等待,等高将军带着诸位大臣来了,定然会打开城门放各位大人进城的。” 袁术心里很窝火,没想到一向拍袁氏马屁的士孙家的小鬼居然会这样跟自己说话,心中不禁怒道:“哼!等我进了城,看我不把你们士孙家满门抄斩!” 他怒归怒,可是脸上还是一脸的笑意,仔细地看了看士孙佑身后的站立的人,好家伙,都是在洛阳城里有头有脸的富绅,但是唯独没有见到袁氏的人。无功而返,他也不想说什么了,回到本阵中,见刘表带着极大的嘲讽,便怒道:“有本事你去叫门!” 刘表早看清楚了城楼上站立的人,根本没有他所交厚的人,而且自从他离京去荆州之后,自己在洛阳培养的势力也一起带到了荆州,可以说,洛阳城中,已经没有根基了。他不屑地看了一眼袁术,冷笑一声:“我才不去丢人现眼呢,堂堂的四世三公的袁家公子都无法叫开城门,我去了更不会叫开城门。等着吧,高飞迟早会开门的,如今洛阳已经得到了控制,城里面他说了算,反正我们是第一批到达洛阳的,进不进洛阳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站在城楼上的赵云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所以他让士孙瑞通知各个富绅去驻守城门,而那些王公大臣、世家子弟则都驻守内八门,商人圆通『奸』猾,唯利是图,加上士孙家又是洛阳首富,和这些富绅们也有着极深的联系,有士孙家出面当头,其他的商人自然趋之若鹜。 赵云看了看城下群雄的嘴脸,已经旷野上站立着的数万困乏的马步军,心里便暗笑了一下。他扭脸对士孙佑道:“你的父亲不会出错吧?” 士孙佑急忙答道:“将军尽管放心,我父亲在洛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四世三公的袁氏也要给上几分薄面,和其他王公大臣、世家豪族也都有很深的交情,只要我父亲一出马,那些人自然会给面子的,此时应该已经全部聚集在我家里了,只等高将军到了。” 赵云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一个亲兵道:“你速速去通知主公,就说城门这里各个正常,请主公放心。” 亲兵“诺”了一声,便下了城楼,直奔士孙府。 高飞和贾诩在皇宫中便私心计定了一个策略,高林将玉玺草草地埋在了一个大殿的墙角里,便去执行高飞的命令,通传全城,将所有在京大臣、王公、世家、豪族全部请到士孙瑞的府上,因为皇帝不在城里了,原定的计划必须有所改动,而高飞也不想因此得罪所有的群雄,至少在回到幽州之前还不想。 洛阳东城南侧,一座庞大的建筑群巍峨地立在那块大地上,这庞大的建筑群便是洛阳首府士孙瑞的府邸,占地面积已经达到了整个洛阳城的十分之一。一提起士孙家,几乎无人不晓,而且豢养的食客也是整个洛阳之最。 不过,所豢养的食客大多是轻侠的武人,说白了就和土匪强盗强那么一点点的人,因为士孙家的身份比较特殊,是个商人,自士孙瑞往上数,三代为商,到了士孙瑞这一代,积攒下来的财富已经是富可敌国了。 但是,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让士孙瑞在政治上永远抬不起头来,虽然富裕却依然为人看不起,若不是他多年来仗义疏财,游离于各个官场之间,恐怕早就被不良之人给连锅端了。对于他来说,找个好的靠山比什么都强,谁对他有利他投靠谁。 如今,士孙府中高朋满座,客似云来,专门建造的可以容纳下四百人的大会客厅也显得拥挤不堪,所有洛阳城中有名望、有地位的人都齐聚一堂。 “镇北将军、辽东侯、辽东太守高大人到!” 随着知客人一声的大喊,这句话从士孙府的大门开始向后传,一直传了许久才传到了声音嘈杂的会客厅。而当会客厅里的声音安静下来之后,大家便可以听见从外面传来的几百匹战马的马蹄声。 高飞此时已经去掉了脸上的绷带,只将面颊上伤口简单地做了一下包扎处理,『露』出了他的脸庞,带着三百骑兵便来到了士孙府的会客大厅。 看到高朋满座,王公大臣、达官贵人、世家豪族全部到齐,高飞不禁对士孙瑞的号召力感到十分震惊。如果不是他傍上了士孙家,估计这件事他一个做,肯定不会成功。 翻身下马,高飞带着贾诩径直进了大厅,部下在高林的带领下守在厅外。 “各位,让大家久等了,高某在此给各位陪个不是了!” 众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看到高飞到来,不管是谁,都给了高飞一点薄面,恭敬地道:“见过高将军!” 高飞暗自庆幸自己当年来过洛阳,虽然待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人脉关系还能大致梳理清楚的。加上他曾经斩杀十常侍有功,而在场的许多官员都曾经被十常侍迫害过,从某种意义上说,高飞算是为他们报仇了。也就是这层微妙的关系,再加上士孙瑞的号召力,才能让所有的人对高飞如此客套。 洛阳是人才汇聚的地方,同样也是各自政治势力汇聚的地方,各个家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但是一般以袁氏为代表。袁氏自然不用说,是袁绍、袁术一族的,袁家的人都各个身居要职,虽然在洛阳之中,却无实权,除了袁绍、袁术和袁遗外,其他的都属于空架子。 此时,士孙瑞急忙出迎高飞,一脸笑意地道:“高将军,快请上座!” 一句话便将高飞的身份给列在了在场四百多人的上面,不管你三公还是九卿,都要靠边站,有兵的人说话才有份量。 高飞也不拒绝,带着贾诩从大厅中间走了过去,两边站着的都是各级文武大臣,其中不乏高飞所相识的盖勋、皇甫嵩、卢植、鲍鸿、淳于琼等人,还有袁隗、杨赐、陈寔、蔡邕、许靖等一些海内声望极高的老一辈。 当高飞在士孙瑞的带领下走到了正中上座的时候,那种感觉几乎和皇帝上朝差不多,因为两边站着的都是各级文武大臣,整个大汉的官僚系统都在这里矗立着,只因为董卓来不及进城,也无法一时带走百官,只能带着一个小皇帝走了,其他的一概不要了。 高飞没有就座,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不是来独霸朝纲的,而是来请这些文武大臣到城门外搞定那些联军的,只要那些诸侯不带兵进城就行。 “各位,高某在这里唐突了,在座的文武大臣、王公贵族、世家豪族们,高某在这里有礼了。”深深地作了一个揖,以表示他对这些文武大臣们尊重。 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高飞要干什么,诸如此类的情况,先前他们也遇到过一次,董卓也是同样借助士孙瑞的号召力将全城官员召集到此,说是酒宴,结果,『露』出来的是豺狼的嘴脸。除了和高飞共事过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在想,是不是又来了一个董卓一样的人物。众人都不『露』声『色』,客气地朝高飞拱拱手,寒暄了几句。 高飞看出了众人的疑虑,便朗声道:“我就直话直说了,我是来请各位大人帮忙的,还请各位大人施以援手!” 248为了出名不要命的小子 248为了出名不要命的小子 盖勋和高飞交情匪浅,一听到高飞如此说话,便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了正中央,拱手道:“高将军,有话尽管直说,高将军对大汉忠心耿耿,今日又带兵打退了董卓,可谓是替大汉驱逐了一只恶狼,只要是高将军有需要的地方,我盖勋必然会竭诚相助。” 卢植、皇甫嵩这两个老一辈的资深大汉官僚的会员也一同站了出来,对于他们来说,董卓的存在实在是太邪恶了。尤其是皇甫嵩,董卓起兵的时候是被劫持的,这一点成为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一经站出来,皇甫嵩便朗声道:“子羽,董卓退了,你的功劳功不可没,陛下被董卓带走的消息我们也都听说了,是不是你要我们和你一起追杀董卓,救回陛下?” 卢植道:“好,我有家兵二十多人,都是跟随我出生入死的人……” “不!陛下已经有人去救了,并州刺史丁原的义子吕布正带着并州兵一路追击董卓而去,而且吕布有赤兔马,也是追击董卓最佳的人选,如今陛下早已经远离京畿,我们这个时候追过去,也徒劳无益。但是,眼前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请诸位帮忙。” “我已经听说了,你让部下将联军封锁四门,全部堵在了城门外面,是不是想让诸位大臣帮你说服那些人驻扎在城外,别进洛阳城里来?”不知道是谁,在高飞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便接了上来,声音还十分的高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仔仔细细。 众人顺着声音的来源朝最末尾的地方看了过去,但见大厅里的最末尾的角落里,一个身穿布衣的年轻小子靠在墙角站着,因为大厅里人太多,而那个墙角又十分的偏僻,加上那年轻小子身形瘦小,恰恰让他墙角的阴影给遮盖了,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正当大家都在疑『惑』这人是谁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是谁喊道:“你是何人,堂堂大厅内,竟然敢如此喧哗?” 那年轻的小子冷笑了一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双手交错地放在袖筒里,身上穿的服装也很朴素,头顶上的发髻上拴着一方纶巾,他长得清瘦俊朗, 略显稚嫩的脸上有着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睛,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内心。他笑声一止,当即朗声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小太公又是颍川名士,看到洛阳城大难当前,自然要尽一份绵薄之力了。” 在场的有不少颍川的名士,可他们从未听说过有小太公这号人物,纷纷讥讽道:“你这小子好狂妄的口气,居然以太公自称?颍川多出名士,可是我却从未听说过有你这号名士,你这个假冒的名士,不值得站在这里,快快滚出去,省的一会找打。” 随之,一帮子文武大臣开始严厉的指责那年轻的小子扰『乱』视听,纷纷要他自动离开大厅。 哪料那小子突然狂笑不止,笑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所有的人听了都有点发『毛』,不知道那小子为何发笑,一时间大厅里的指责声便静止了下来,只有那小子的笑声。 士孙瑞到底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而且所邀请的人里面也没有这号人物,他也不知道那小子是如何进来的,脸上无光,正准备赶那小子走,却被高飞止住。 “来者是客,士孙大人就赐他一个坐席吧!” 士孙瑞听到高飞的话也没有反对,便立刻让人给那小子拿了一个坐席。 那小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坐席,不但没有坐下,反而带着那个坐席朝前走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然后转身,径直走到了太傅袁隗的身边,将坐席朝地上一扔,直接坐在了袁隗的上首,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在场的人的脸上扫过。 太放肆了,实在是太放肆了,这种人应该『乱』棒打死。袁隗早已经怒火中烧了,他堂堂袁氏是如何的荣耀,岂容一个无名小子在此放肆,而且还骑到了他的头上了。他一下子便站了起来,指着身边的那个小子大声地喊道:“放肆!大胆!无耻!无知!无礼!你当我袁隗是什么人?你居然……” “袁大人,你何必动怒的,谁不知道你袁氏是四世三公,袁氏的声望如此之高,不至于因为我这个无名的小子而生气吧,传了出去,岂不有损你们袁氏的门风吗?我听说袁氏一门忠烈,而且这次会盟的盟主也是袁绍,还有袁术是副盟主,可是为什么你袁隗在洛阳城里待着却不和袁绍、袁术来个里应外合呢,那样的话,董卓早就被赶跑了,还要等到现在吗?” “你……你……”袁隗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突然脸上面『色』一改,便坐了下来,用眼睛剜了那小子一眼,大声地道:“我袁隗堂堂太傅,才不会和你这无名小子一般见识,有**份。” 那小子突然站了起来,冲在场的人大声喊道:“在座的都是大汉杰出的人才,文武百官全部在此,为何众人还洞悉不到洛阳城所面临的危险呢?” 皇甫嵩急忙问道:“洛阳贵为京畿,董卓又退走了,外面有几十万联军,能有什么危险?” 那小子摇了摇头,啧啧地道:“皇甫将军也是朝中的老红人了,先平黄巾,再定凉州,这样的的雄才大略,没想到却也什么都不知道。” 顿了顿,那小子突然指着高飞,话锋一转,朗声道:“诸位看清楚了,就是你们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他率先进城,却又把联军堵在了城外,他一心贪功,唯利是图,若非失算了,也不会死乞白赖的将众位大人请过来,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消除他和联军中的矛盾,说什么会有『乱』兵作『乱』,以我看,最大的『乱』兵就是他,现在联军正在城外,都恨不得能够驰进洛阳城里来呢,万一联军坐不住了,真闹僵了起来,带兵杀了进来,洛阳城百年基业就会毁于一旦,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 高飞面不改『色』,听到那臭小子的话,心里极为的震惊,他觉得现在像是被人当场扒光了衣服一样,对那小子很生气,这个后果自然也会很严重,虽然他有一些私心,但是他确实是以洛阳百年基业为先的。就算用玉玺挑起了群雄争端,只要外兵不进城,在野外随便他们怎么打,洛阳也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 在场的众人突然发生了改变,目光的转动也变得异常起来,然后又是一番交头接耳。这些人中和外面的联军诸侯多有来往,有的亲密无间,正如盖勋和高飞的关系一样。那小子的话虽然是含沙『射』影,也是口没遮拦地说话,却也给其他人带来了一丝猜忌,不得不排除高飞有这种嫌疑。 “清者自清,我这样做一切只是为了洛阳的百年基业着想,董卓的西凉兵当时并没有败退,仍然在和联军交战,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率先控制城门以防止西凉兵进城。一旦西凉兵进城了,联军也会紧随其后,而在城中混战必然会让洛阳的基业毁于一旦。我承认,我个人确实有私心,确实想在陛下面前邀功,所以率先进城,但是请诸位想想,谁的心里没有一点私心呢?”高飞仍然是不动声『色』,慷慨激昂地说道。 盖勋厉声道:“我相信高将军是真心为了洛阳城中百姓,当年在凉州的时候,正是因为他有预见『性』,先让凉州百姓撤离到了三辅,这才让凉州的百姓少受磨难。高将军是重情重义的真汉子,是我大汉的忠臣,大家不要因为这个小子的胡诌而怀疑高将军。这小子说不定是董卓故意安排在这里的,别忘记了,董卓当时在你们的身边安『插』了不少人!” 卢植、皇甫嵩也极力地认同高飞,随后杨赐、陈寔、许靖也纷纷表示支持高飞,因为没来头的蹦出来了一个野小子,确实让人很怀疑。袁隗一开始就是那野小子羞辱的对象,此时也倒在了高飞那一边,其余和袁氏有关系的人都叫嚣了起来。于是,整个大厅里都叫嚣着要杀了小『奸』细的话语来。 高飞见态势呈现出来了一边倒的状态,扭头看了一眼那小子,见那小子一脸的镇定,根本没有恐慌,也让他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有这份胆量。他转过身子,问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一会儿上了黄泉路,也好让人记得你的名字。我想,今天以后,你的名字必然会被天下人所知。” 那小子一脸的喜悦,突然叫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成为天下的名士了,也不枉我小太公的名号了。” 高飞脸上一怔,便问道:“你做这些只是为了出名?” 那小子点了点头,道:“对,我叫郭嘉,字奉孝,这种方法是出名最快的方式。” “郭嘉?你小子就是郭嘉?”高飞略显得有点吃惊,急忙问道,“你这样羞辱朝廷大臣,又诬陷我,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郭嘉只嘿嘿一笑:“怕的话,我就不会来了。” 249不能进城 249不能进城 高飞见郭嘉毫无惧意,便问道:“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你胡诌的,还是……” 郭嘉只笑了笑,却并不作答,朝高飞拱拱手,道:“请将军将我斩首吧,但是要公布天下我郭嘉是为国捐躯的,刚才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高飞见众怒难犯,便冲一直守在大厅外面的高林喊道:“把这个混账的东西拉出去砍了,居然敢诬陷我,还冒犯了在座的诸位大臣,这个叫什么小太公的,太放肆了!” 大厅里的人都拍手称快,说郭嘉死的活该。 郭嘉却一脸笑意地冲高飞道:“高将军,我见你也是个正人君子,你可别忘记了将我的名字……” “放心,你可以放心的去死吧,以后,你的名字必定会被天下所知晓。” 高林此时快步走了上来,朝高飞拱拱手:“主公!” 高飞摆摆手,对高林道:“把这小子拉下去,带到府外解决,这里怎么说也是士孙大人的家,不能弄脏了这里。” 高林“诺”了一声,推着郭嘉便向大厅外面走了出去。 小『插』曲暂时告一段落,高飞朗声道:“诸位都是天下知名的人,联军人数众多,各路军混杂,为了不引起洛阳城中的不便,我想请诸位和我一起到城外,说服各路诸侯,将兵马屯驻在外面,城中的治安由城门校尉的部下负责,我的兵马也不进城,你们的家兵、家将都可以暂时充当衙役,不知道你们以为如何?” 士孙瑞当然不希望外兵进入洛阳,其他人也是如此,所以都没有异议。唯独袁隗,站了出来,朗声道:“我的侄子袁绍、袁术都带领的是北军将士,他们部下的军队原本就是负责京畿安危的,但是城中也不能没有人把守,我以为,应该让袁绍、袁术带兵入城,保卫京畿。” 此话一出,袁氏班底立刻群峰涌至,纷纷表示赞同。 “不行!城内有城门校尉的士兵驻守即可,城门校尉已经被杀了,老夫身为执金吾,负责京畿安危是我的职责。袁绍、袁术所带领的北军一向驻扎在北大营,虽然是是负责京畿安危的,但是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带兵入城,城中防守事情完全交给城中士兵即可。”朱俊和皇甫嵩、卢植齐名,都是平定黄巾之『乱』的三大功臣之一,而且为人刚正,一口话便将袁隗地拒绝了。 这话一出,立刻博来了众人的一致赞同,大汉律例放在那里,虽然皇帝被董卓拐跑了,但是百官还在,而且皇帝年幼,一直都是各大臣各司其职,和有没有皇帝一个样子。其中许多朝官都在暗想,要是寻不回皇帝,干脆就说皇帝被董卓杀死了,然后再立一位新帝,反正刘家的子孙千千万,姓刘的那么多,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做皇帝,比一个小孩顶用多了。 袁隗底气不足,手中无兵,朱俊身为执金吾,完全可以掌握住城门校尉的兵马,他见形势不妙,又知道朱俊脾气,便没有再吭声了。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一万城门校尉手下的士兵早已经倒向了士孙佑,而士孙佑又投靠了高飞,说白了,那一万士兵就等于听从高飞的指挥。 于是,商议已定,便由高飞出头,带着一些有声望的群臣,便朝东门走去。其余的人各自散去,带自己的家兵守卫城门。 与此同时的上东门外,袁绍的兵马总算到了,他一路上光排除高飞滞留的那些阻碍没少费功夫,心里也对高飞充满了怒意。此时他带着文丑、审配一到了洛阳城下,见数万兵马都漫山遍野的躺在那里歇息着,却不进城,还以为是在等他盟主到来,哪知道带着几名亲随跑到了城下一看,是赵云堵住了城门。 “这是怎么一回事?”袁绍扬鞭指着城楼,向袁术问道。 袁术爱搭不理的,淡淡地道:“你自己没长眼睛吗,看不到是高飞帐下的赵云吗,高飞那厮将我们堵在了城门外面已经足足一个时辰了。” “有这等事?那你们就在这里干坐着?”袁绍怒上加怒,瞪大了眼睛看着袁术。 袁术斜眼看见袁绍瞪着自己,火气蹭的一下便冒了出来,冷冷地道:“你瞪什么瞪?有本事你去叫门?进不去城门,不在这里坐着,还能干什么?” 袁绍没工夫和袁术吵架,随即问道:“董卓呢,陛下呢?” “不知道!”袁术策马便走,一点也不买账,心里还在记恨袁绍让他去攻打武关的事情。 刘表心里暗笑,见这两兄弟见面就吵,确实乐的屁颠屁颠的,但是他和袁绍没仇也没结怨,自然很热情地回答道:“董卓跑了,被董旻、马腾护卫着,并州的吕布带着部下全部追过了,听说吕布座下有一匹赤兔马,能日行千里,兴许能赶上董卓,提着董卓的人头回来呢。” 袁绍问道:“景升兄,这高飞是怎么一回事,他是怎么进城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似乎是转到了北门,有人给他开了城门,又或许是他自己攻打下来的。总之他就是进城了,现在把我们堵在了外面,大家伙正等着盟主过来商议对策呢?” “这个该死的高飞,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袁绍暗暗地叫道,“难不成是想挟天子……” 话说到一半,便停下来了,他斜眼看了一下刘表,见刘表一脸的和蔼,似乎并不关心进不进城的事情,而他也觉得奇怪,刘表被堵在轩辕关,怎么会和袁术一起到达,他知道袁术和刘表不对付,必然不会相互通信的。一扭头又看到孙坚也在这里,就更加觉得奇怪了,孙坚是跟着高飞跑的,他出现在这里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对刘表道:“高飞进去多少时间了?” “有一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露』面,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袁绍随后又问了一些情况,大致地了解了一下之后,便对刘表道:“曹『操』去敖仓了,中了李儒的埋伏,结果前军惨败,虎豹骑死伤殆尽,幸亏后面青州兵和公孙瓒的兵马赶到,才将他救了下来,乘势掩杀,突破了李儒布置的防线,带着张济、樊稠撤退,临走时烧毁了敖仓,被曹『操』扑救及时,粮草无碍。但是,李儒原先运出了大半粮草,走水路朝关中方向而去,这会儿公孙瓒、陶谦正带兵追击。” “哦……”刘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问道,“然后呢?” 袁绍气的不轻,忍了下来,本以为希望刘表带兵沿着水路去追击李儒的粮草,哪知道刘表爱搭不理的。他强颜欢笑道:“你的荆州兵都是精通水『性』的,如果从这里坐船沿途堵截,必然能够将李儒那批粮草拦截下来……” “那可不一定,这里的水域我不太熟悉,荆州兵也不熟悉,贸然追击的话,万一出现了什么差错,那可是要死不少人的。再说,李儒智谋之士,连参军曹『操』就中了埋伏,我自然也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你现在才将消息告诉我,估计李儒早到关中了,难道你让我去攻打三辅不成?可别忘记了,那个攻打三辅的人都回来了,我去了又有什么用?”刘表极力辩解,他一向做事消极,自求自保,不是到嘴的食物他不会去吃。 袁绍也不再说话了,只冷冷地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吧,等高飞主动打开城门……” 话还没说完,众人突然看见大门被打开了,高飞领着文物群臣从门洞里走了出来,一脸欢喜地拱手道:“让诸位久等了,我之罪过也!” 袁绍、孙坚、袁术、刘表、刘繇、袁遗、孔怞等人都急忙汇聚了最前方,纷纷从马背上下来,因为他们看到高飞身后跟着的人都是有声望的大臣,基本上都是之前担任过司徒、司空、太尉三公之职的人,浩浩『荡』『荡』十几个人,这阵容就仿佛是皇帝带着这帮元老大臣迎接凯旋的将军们一样,弄得他们不下马都不行。袁绍、袁术再怎么说也是袁隗的侄子,见自己的叔叔都在里面跟着走,他们也不会失去这种礼数。 众人在袁绍的带领下,迎上了高飞、皇甫嵩、袁隗、杨赐、陈寔等人,同时拜道:“参见各位大人。” 一阵相互寒暄的场面过后,高飞便直话直说地道:“各位,请恕我的鲁莽,将你们堵在门外这么长时间,但是为了京畿安全着想,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我担任过羽林中郎将,深知京畿安全的重要,所以也是不得已,如果冒犯了诸位,还请诸位海涵。” 皇甫嵩做过司空,不太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道:“本初,你是当朝太尉,又是联军盟主,应该率先做出表率,文武百官都一起商议过了,认为所有联军应该驻扎在城外,不宜进城喧闹,京畿百姓,城中显贵,也都是这个意见。” 袁绍斜眼看了下袁隗,见袁隗无奈地点了点头,便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遵循全城百姓的一致意见。不知道陛下可好?” “陛下被董卓的人带走了。”高飞『露』出了略显伤心的表情,道,“不过,好像有人看见陛下并未带走传国玉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都惊了,心中也都各怀鬼胎,大家互相对视一番,都默默不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250我可以保护陛下 250我可以保护陛下 良久,不知道是谁先骂了一声董卓,打破了那异常的平静,之后,每个人都面『露』忧『色』,纷纷痛骂董卓。 袁隗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朗声道:“并州吕布已经去追击董卓了,听说他座下有匹赤兔马,兴许能够追回陛下。” “那要是追不回呢?”刘表的脸上突然显得有些着急,看了看群臣,接着道,“难不成以后我们要面朝西而跪吗?不行,得尽快从董卓的手里把陛下抢回来才行。” 一向反应迟钝的刘表今天突然变得十分上心,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可转念一想,刘表是皇亲国戚,汉室宗亲,皇帝被别人掳走了,他不着急才怪。 袁绍这会儿显得倒是挺有大局观的,轻咳了一声,紧接着说道:“董卓带走陛下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如今日已偏西,人困马乏,早走远了。就算你再去追,也无济于事了。现在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吕布那里了,希望他能不负大家的厚望,把陛下给带回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安营扎寨,等待其他各路大军的到来,各路军马今晚就在城外住下。” 吩咐已毕,大家都点首同意,就连高飞也没有异议,而且下命令将自己的兵马都带了出来,驻扎在了洛阳城外的东北角。大臣们都主动出来和已到的诸侯会面,有的干脆不带兵,只带着几名亲随进城住下,而城门的看守,也由朱俊负责。 朱俊听说是士孙佑杀了董卓任命的城门校尉,二话不说,就让士孙佑顶替城门校尉,负责防守各门。洛阳城里的王公大臣、世家豪族、富绅显贵们也都各自带兵回自己的家,城门又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 弘农郡,函谷关内。 刚刚死里逃生从洛阳一路败退的董卓,在其弟董旻、部下马腾的护卫下渡过了烛水,人困马乏的他们眼看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只能暂时屈尊于函谷关内。 董卓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在关内的官邸内,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虽然说已经换了身衣服,恢复了几分神采,可是连续三天的逃跑,数百里路的折腾,已经让他这个养尊处优的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啪!” 董卓刚举起的酒杯一把砸碎了,愤怒之下推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琳琅满目为他精心准备的食物洒落一地。 “耻辱啊……耻辱……” 董卓捶胸顿足,一个大男人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呜咽着说道:“老夫真是有眼无珠,养虎为患啊,这个天杀的吕布,没想到居然敢反叛老夫……” 话音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变,指着自己的弟弟董旻咆哮道:“去……把那个该死的李肃给我找来,老夫要砍掉他的脑袋当酒爵……” 大厅内早已经没有昔日众将云集的风范,只有董旻、马腾两员战将,显得异常冷清。 董旻抱拳道:“启禀太师,吕布一在虎牢关反叛,李肃就投降了吕布……” “这个挨千刀的李肃,还有那个吕布,一定是他们两个联合起来谋害老夫,只是可惜了老夫的那匹赤兔马啊,要是有赤兔在,老夫何需如此狼狈?”董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到现在他还有点惊魂未定,也搞不清楚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出了虎牢关,就一直向西逃,就连洛阳城都来不及进。 “太师勿忧,只要把守了这函谷关,在收散旧兵,必然能够东山再起,洛阳离此不过百余里,而且陛下也已经跟着太师出来了,关东那些『乱』兵猖獗不了多少时候了。末将尚有两万骑兵,韩遂、郭汜、牛辅还在行军途中,李儒、张济、樊稠、杨奉都还没有消息,只要太师再积蓄力量必然能够再次兵临洛阳城下。”马腾一直被董卓的花言巧语蒙骗在鼓里,和许多凉州人一样,都是被董卓蛊『惑』的,说什么关东有『乱』兵,让他们勤王,马腾这才积极地带着部队从凉州赶来。 董卓听到马腾的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也有了几分底气,擦拭了一把老泪,便破涕为笑,急忙道:“寿成说的对,老夫还有西凉铁骑近十万之众,老夫应该振作……” “报——”一个飞熊军急忙跑了进来,拉着长腔大喊道,“启禀太师,陛下还是不肯用膳,哭着喊着要母后……” “母后母后,他就知道母后,他母后早被『乱』兵杀死了,你去告诉他,若不是老夫让人提前把他给带出了洛阳,他这会儿早被『乱』兵杀死了,爱吃不吃!”董卓一听到这话,便大怒了起来。 马腾忠君爱国,对大汉极为忠诚,听到董卓这样说话大概是因为在气头上,便急忙道:“太师,让我去试试吧,陛下始终是个孩子,我儿马超和陛下年纪相仿,小孩子的这点心思我还是懂得的,我有办法让陛下用膳。” 董卓想想这一路上多亏有了马腾的部下保护,心里又很烦躁,想和李儒说话吧,这李儒偏偏不再身边,便随意地摆摆,只要能让陛下用膳就行。” 马腾领了董卓的命令,这便跟着人走了,去少帝的住处了,临走前,还故意让人把马超叫来。 官邸的后院里,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穿着一身龙袍,正使劲地摔打地屋里的东西,将屋里的东西摔得都是七零八落的,弄得那些伺候他的人都不知所措。他本来在皇宫里和太监、宫女们玩的好好的,在他母后的看护下有说有笑的,可是突然闯进来了一伙虎贲甲士,二话不说,直接将他给带走了,他气的不轻,可是不管他怎么叫,那些人就是不放开他,一路带到了函谷关里来。 房廊下,马超穿着一身铠甲,走起路来十分的威武,十岁的孩子看着要比同龄人大出许多,加上面目清秀,也显得十分神骏。他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问道:“爹,你带我来干什么嘛,我正在练习枪法呢。” “带你觐见陛下。”马腾十分清淡地道,“见到了陛下,你把『性』子收一收,上次在虎牢关,你差点和吕布打起来,那吕布是什么人,连爹都敬让他三分,他当时若是真出手了,恐怕你连命都没有了。” “我才不怕呢,我有神功护体……” “护个屁!臭道士装神弄鬼,到处行骗,以后别让我再看见那个臭道士,要是让我再见到他,看我不割了他的舌头。听说他跑到汉中去了,在那里开坛布道,凡是入道者必须要交五斗米,这个臭道士,不是摆明了在行骗嘛……”马腾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最后还狠狠地骂上了一句,“该死的张修,早晚有一天我要到汉中铲平他。” “爹!再怎么说,他也是给我算过命的,说我以后会成为一名大将军,我也正朝这那个方向努力呢。” 马腾没有理会马超,说话功夫便到了皇帝的住处,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便急忙对门口的士兵问道:“里面怎么回事?” 士兵便如实地将皇帝如何不吃饭,如何喊着要妈妈,如何砸东西都说了出来。 马腾听后,心里有了数,便一把牵住马超的手,弯下腰,双手搭在马超的肩膀上,轻声道:“进去之后不许胡闹,里面的可是皇帝陛下,你必须要有礼数,懂吗?” 对于马超来说,皇帝就像一个珍稀动物一样,他一脸兴奋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包含着期待。 马腾冲马超笑了笑,右手在马超白皙的脸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这才直起身子。他刚一推开门,便见迎面飞来了一个木棍。以他的身手,要躲避这木棍绝非难事,可是他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木棍在他头上打了下去。 小孩子的力道没有多大,但是马腾还是感到了一阵头疼,而且额头那里还浮现出了一块红肿。他挨了这一闷棍,脸上一脸的笑意,站在门外,毕恭毕敬地拜道:“臣凉州牧、镇西将军马腾,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地的时候,他还一把将马超也拉跪在了地上,小声道:“不许抬头。” 马超好奇皇帝的模样,便偷偷地瞄了两眼,抬头看见一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孩穿着一身龙袍,龙袍上也是脏兮兮的,若非是他爹告诉他里面的人是皇帝,他都会以为是一个唱戏的。他缓缓地低下了头,心中暗暗地道:“原来这就是皇帝啊,皇帝就这熊样,还不如我呢,早知道是这样的皇帝,我就不来看了。” 里面的小皇帝正在气头上,迎面砸了马腾一闷棍,他害怕地躲了起来,本以为马腾会生气,却看不到一丝的怒意,反而痴痴地笑着,还给他下跪。这可是离开洛阳以后破天荒的第一次,他觉得有点新奇,便眨巴眨巴眼睛,抬起了手臂,道:“爱卿平身。” 马腾立刻拉起马超站了起来,扭头对那士兵道:“去给陛下再重新做点小孩子爱吃的来,不要那些大鱼大肉的,就普通百姓家吃的就行,这里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士兵点了点头,想想一个小孩能跑哪里去,便离开了。 皇帝见凶狠的士兵走了,便伸出手指,对马腾勾了勾,缓缓地道:“你进来,进来!” 马腾“诺”了一声,便带着马超一起进去了,跪地道:“臣叩见陛下,不知道陛下有何吩咐。” 小皇帝还挺精,知道马腾和董卓不是一路货『色』,急忙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急忙道:“马爱卿,你替朕杀了董卓,朕封你为护国大将军、凉王……还世袭罔替……” 马腾一听这话,急忙道:“臣惶恐,董太师对陛下忠心耿耿……” “董卓一点都不好,他的手下一路上没少欺负朕,他是天底下最大的恶贼,你杀了董卓,带朕回洛阳,洛阳有许多忠臣,他们的兵都打到了洛阳了……嗯,找袁绍,对,找袁绍可以保护朕,还有……还有袁术……”小皇帝口没遮拦地讲着,没完没了地说着,不一会儿便将董卓如何虐待他,如何当着他的面残害大臣,都稀里糊涂的全说了出来。 马腾听完之后一脸大汗,他万万没想到董卓会是这样的人,他见皇帝小小年纪如此记恨董卓,便问道:“陛下说的都是真的吗?” 小皇帝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朕一言九鼎,朕岂能骗你?” 马腾想想也是,皇帝一向君无戏言,自然是说话算话。他斜眼看了马超一眼,问道:“你怎么看?” 马超虽小,头脑还比较灵光,至少要比小皇帝灵光不知道多少倍。他对马腾道:“父亲,看来是董卓蛊『惑』我们在先,不然的话,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杀他,而且说的还都是一种话。父亲,函谷关内并没有董卓太多兵马,除了那些飞熊军、虎贲甲士、羽林郎,剩下的就是父亲的兵了,父亲的兵里多是对大汉忠心的汉人,只要父亲一声令下,那些人必然能够将董卓杀死。” “马爱卿,你儿子说的对,他说的非常对,只要你能救朕出去,朕就封你为护国大将军、凉王……” “那我呢?我也要封王、封将军……”马腾打断了小皇帝的话,指了指自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 小皇帝想了想,这才说道:“那朕封你为骠骑将军、弘农王,怎么样?” 马超脸上一喜,拱手道:“多谢陛下赏赐……” “马将军……马将军……”外面传来了很强烈的喊声,“马将军,牛辅回来了,太师让你去一趟。” 马腾思绪万千,这件事他是干定了,对马超小声道:“孟起,你在这里负责保护陛下安全,我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我见机行事,如果真要杀董卓的话,我一定派人来接应你。” 马超点了点头,看着马腾离去,他见四下无人,便一把拉住了小皇帝的手,嘿嘿一笑:“陛下,弘农王太小,我也想要个和我爹一样大的王,不如你封我做个秦王吧,只要由我马超在,我以后就会保护陛下的安危,不让任何人欺负陛下,怎么样?” 小皇帝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下来,把小马超高兴的屁颠屁颠的。 251董卓之死 251董卓之死 马腾走在房廊下,心中惴惴不安,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看来是董卓把他给蒙蔽了。他在想,要如何才能将董卓杀死,不是为了什么凉王不凉王的,而是为了尽忠。 不知不觉,马腾便来到了官邸的大厅,见董卓正在接见牛辅,他便径直走进了大厅,朝着董卓拜道:“参见太师!” 董卓道:“你来的正好,牛辅刚从伊阙关回来,回来的路上见到吕布正在追击韩遂,而关东『乱』兵中的公孙瓒、陶谦两路兵马则在追击李儒、张济、樊稠、杨奉,烛水是两支兵马会合的地点,现在你就和牛辅、董旻一起带兵去支援李儒,李儒走的是水路,船上装载了大批的粮草,只要将那些粮草运到三辅,我就可以据关中和凉州为己有,再次和关东『乱』兵形成对峙,修养一年之后,老夫再统领大军平灭关东『乱』兵。” 马腾急忙问道:“太师,我们都出去了,谁来保护太师?” 董卓笑道:“函谷关易守难攻,只需留下数百兵马即可,你们带领全部兵马去救李儒,一定要把粮草给带回来。” 马腾心中浮起了一丝杀机,认为这是除去董卓的一个好机会,急忙道:“太师,关东『乱』兵骁勇,如果不出动太师的飞熊军是无法战胜的,我的部下和太师的飞熊军比起来,差的实在太远了。” 董卓哈哈笑道:“飞熊军是老夫亲自训练的精锐,披荆斩棘无往而不利,我让董旻和你一起去,就已经说明了老夫要让飞熊军参战了。寿成,你只需留下二百人守城即可,其他的人你们全部带走,这次你做主将,只要完成了这件事,回到关中之后,老夫便奏明天子,封你为侯。” 马腾当即拜谢过董卓,便和牛辅、董旻一起出去各自准备兵马去了。他专门让人将马超唤到身边,并且安排下两百个亲随让他们全部听命于马超,只等今夜行事。 马超正和小皇帝有说有笑,突然听到一声清晰的啸声,灵敏的他立刻辞别了小皇帝。小皇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小伙伴,正听马超说怎么『射』杀野狼,哪里肯放。马超好说歹说,这才让小皇帝放他离去。 出了董卓的官邸,马超和牛辅撞个正着,那牛辅也是一个强人,生来就力大无穷,加上身材高大,竟然将马超撞的弹出去了好远。 “这是谁家的野孩子?”牛辅脾气暴躁,这几天没命似得才逃了回来,心情也是糟糕到了极点,遇到有人撞他,他自然将所有的怒气发出来了。可是当他举手要打的时候,却四下里都找不到人影了,马超早已经溜之大吉了。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脑袋,好奇地道:“难道撞见鬼了不成?” 马超回到军营之后,立刻进了马腾的营帐,见马腾正在营帐中踱着步子,显得很焦急,便问道:“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不会用啸声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马腾见儿子回来了,立刻蹲了下来,紧紧地扶着马超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道:“孟起,今天夜里爹要交给你一件大事,你要是做成功了,以后就会扬名天下,只是,这事情太危险,你敢不敢做?” 马超寻思了一下,立刻会意道:“是不是让我杀董卓?” 马腾点了点头:“一会儿爹就要出征了,到时候牛辅、董旻的兵马都会出征,去救韩遂和李儒,关内不会留下兵马,也就是说,董卓就一个人,爹给你留了二百个人,到时候你只需带领着他们冲到董卓的府中,把董卓斩杀了就可以。牛辅、董旻、李儒、张济、樊稠、杨奉那一帮子人爹会想办法将他们全杀了的。” “那姓韩的杀不杀?”马超突然问道,“姓韩的有几次和爹爹起了冲突,孩儿早就想杀了,若不是爹拦着了,他才不会活到今天呢。” “杀!爹这一口气忍了好久了,把该杀的都杀了,我们有天子在手,完全可以在关中、凉州一带自成一方诸侯,到时候再去洛阳把百官接来,咱们马家就是大大的功臣了。咱们也算半个凉州人,凉州武人多少年来梦想着的入朝辅佐,也可以在我们的手中实现了。” 马超道:“陛下已经说了,他要封你为凉王,封我为秦王,以后再封几个弟弟也为王,那咱一家就都是王了。” 马腾皱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道:“陛下还是个孩子,按照大汉律例,没有异姓封王的,当初汉高祖封的异姓王里,到最后不都是全部杀了吗?你不要把陛下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当个侯应该不成问题,咱们马家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一心忠于汉室,就算掌握了朝廷大权,也不能像董卓那样,我们要竭力的辅佐陛下,成为一代明君,让我们扶风马氏名垂千古。” 马超一听说不封王了,心里就产生了极大的落差。但是他心里想,反正皇帝在他的手上,以后父亲垂垂老矣之时,他就可以掌握朝中大权,到时候要封王就封王,他才不管那么多。他暗自偷笑了起来,对马腾道:“好,爹,你放心去吧,关内的事情就交给孩儿了,孩儿十个大人了,知道该怎么做!” 马腾点了点头,唤来了二百个精锐士卒,都是对马腾忠心耿耿的人,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全身披挂,点齐兵马,和牛辅、董旻一起出了关。 马超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亲自将马腾等人送出了关,然后关闭了关门,立刻开始行动。 董卓这大半年来养尊处优,纵欲过度,加上体态肥大,已经渐渐失去了枭雄的本『色』,若不是他仗着凉州兵以及个人的威望,只怕不会过的那么舒坦,而且他还有李儒辅佐,可谓是如虎添翼。现在他的身边只留下了十名飞熊军士兵,本部人马都不在,而且他也对马腾深信不疑,自然不会想到马腾要来害他。 大军刚刚出关,马超便带着二百精锐士卒全身披挂冲到了董卓的官邸,先斩杀了两个看门人,便直接向府中冲了过去。马超倒是也不傻,吩咐人看守府门,自己带着士兵没有先去杀董卓,而是先去救小皇帝。 小皇帝正郁闷着呢,刚走了马超,董卓的两名士兵便来了,把他看守在了里面,让他好不郁闷。 两个飞熊军的士兵守在门外,正在聊着天,突然看见马超一个人全身披挂手持武器地走了上来,两个人倒是一点都不吃惊,这种场面他们见过,就是他们眼前的那个小屁孩,在不久前,还挑战过吕布。 两个士兵见马超走了过来,便讥讽地道:“这不是马家的小鬼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没有吕布啊,你应该去关外找才对。” 马超一脸的和蔼,没有理会那两个士兵,手中紧握一杆精钢打造的长枪,不断地向那两个士兵靠近。突然,马超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狰狞,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犹为恐怖,让那两个士兵大吃一惊。 “噗、噗”的两声闷响,马超手起两枪,快速地刺进了两个人的喉头,那两个人连喊都没有喊出来,就倒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身体不住地挣扎着,鲜血也流了一地。 马超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骂了一声,紧接着便在两个人的心口上再一人补上一枪,这才让那两个人丧命。 推开房门,马超扫视了一下凌『乱』的房间,见小皇帝躲在一个角落里,便急忙道:“陛下,快跟我走,我是来救你的。” 小皇帝见到马超比见到亲爹还亲,急忙大叫了一声“孟起”,便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马超,眼泪一下子便夺眶而出:“朕知道你会来救朕的,你真是大大的忠臣,朕要赏赐你,朕要赏赐你……” 马超来不及说话,拉着小皇帝便朝外走,冲跟着他的士兵喊道:“去大厅,把董卓杀了!” 董卓还在大厅里饮酒,半『露』的胸膛上『露』出了黑乎乎的胸『毛』,斜躺在卧榻上,脑海里便幻想着女人,酒足饭饱思『**』 欲,他也不例外,而且比谁的『**』 欲都强。可惜函谷关里没有女人,只能让欲火上了心头。 突然,大厅外面冲进来了许多士兵,马超牵着小皇帝的手,更是夺门而入。 董卓已经喝的微醉,『迷』『迷』糊糊地看见来了那么多人,在灯光的映照下,他只见一个穿着全身亮晶晶的英武之人持枪闯入,心中突然浮现出来了吕布的模样来,当下大惊,身体不由得向后便倒,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吕布杀来了,护驾……护驾……” 马超看到董卓那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枭雄的样子,比狗熊都不如。他什么话也不说,只将手一招,其余的士兵便围了上去,将董卓包围了起来。 董卓一惊之下便清醒了过来,定睛看到马超牵着皇帝的手,他这才明白过来,可是谁也没有来救他,只有他一个人,他脸上登时一寒,咆哮道:“来人啊……” “别喊了,你的人都已经被杀了,你的死期也到了,就安心上路吧!”马超一声令下,几十个冲进大厅里的人便开始朝董卓砍了过去。 董卓怎么说也是颇有武勇的人,在没有兵器的情况下,还愣是用他的手拧断了四个士兵的脖子。可是他终究是一个人,最后还免不了被『乱』刀砍死的下场。 小皇帝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见董卓被砍成了一堆肉泥,血肉模糊,他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发自内心里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开心。 马超看了一眼小皇帝,见小皇帝一脸的兴奋,便问道:“陛下恨不恨董卓?” “恨!” 马超直接抽出了腰里的佩剑,把剑递给了小皇帝,对小皇帝道:“陛下既然恨董卓,就应该亲自斩杀他一番,请陛下拿着这把剑,斩下董卓的人头。” 小皇帝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见董卓已死,其他人也都闪开了,只有一堆肉泥,可是唯有头部是完好无损的,似乎专门等着他来砍一样。他一把接过了马超递过来的剑,径直走向了董卓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先伸出脚踩在了董卓的脸上,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之后便挥剑去砍董卓的人头。 小皇帝的力气实在不敢恭维,连个娘们儿都不如,连续砍了二十多剑,这才将董卓的人头斩了下来,而他的身上却到处都是血迹,站满了董卓的血。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嘴边的血迹,握着长剑哈哈笑道:“董卓老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朕终于把你杀死了,哈哈哈!” 马超看到小皇帝一脸得意的样子,便走到了小皇帝的面前,对小皇帝道:“陛下,我可以永远的保护你不被被人欺负了,以后就让我留在陛下身边吧。” 小皇帝将长剑紧紧地握着,一脸喜悦地道:“好,马超,你是忠臣,等朕回到洛阳后……” 马超突然打断了小皇帝的话:“不!不能会洛阳,董卓的兵还在洛阳和联军打仗,那里已经混『乱』不堪了,我带陛下回长安,长安是大汉的旧都,而且那里地势险要,又有我爹的兵马,完全可以保护陛下不受外人欺负。” “不回洛阳嘛?可是朕的母后,还有那些王公大臣……” “陛下放心,我爹会想办法把文武百官全部接到长安来的。” 小皇帝“嗯”了一声,将长剑还给了马超,轻声说道:“孟起,你对朕真好。” 马超笑道:“只要陛下知道我和我爹是真心保护陛下的就可以了,现在董卓已死,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咱们就在这里等我爹回来,然后一道回长安,好不好?” 小皇帝对马超的话言听计从,在他心里,马超就是他最为亲近的人。 马超让人送小皇帝去洗澡、换衣服,自己则对一个亲随道:“你提着董卓的人头,快去找我爹,这颗人头应该能够阻止我爹和关东联军厮杀。” 士兵“诺”了一声,提着董卓的人头,便出了门。 与此同时的洛阳城外,高飞军的营地里,中军大帐中传来了一声大喊:“高林,让郭嘉进来……” 252才源滚滚 252才源滚滚 郭嘉在高林的带领下,径直走进了高飞所在的营帐,营帐里只有高飞一个人。 “主公,属下已经将郭嘉带来了。” 高飞点了点头,朝高林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同时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高林转身出了大帐,恪守在营帐外面,同时把营帐的卷帘放了下来。 郭嘉从士孙府出来之后,被高林带出了城,一直藏匿在城外,直到高飞带兵将大军扎在东北角的时候,才趁着暮『色』回到了高飞的营地。 高飞将身体向前倾了一下,伸出手将面前已经倒好的酒向前推了推,看着面前泰然自若的郭嘉,便直接说道:“奉孝,请坐吧!” 郭嘉也毫不客气,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高飞的对面,不解地问道:“将军为何不杀看我?” 高飞笑而不答,只指着郭嘉面前的酒杯,缓缓地说道:“请满饮此杯,之后我再和你详谈。” 郭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一经入喉,便呛得他猛咳嗽了几声。他急忙用手遮掩住自己的嘴,十分尴尬地道:“将军勿怪,小可第一次饮酒。” 高飞见郭嘉形貌清秀,身体消瘦,而白天在士孙府的大厅里那种狂气也已经全然不见,换来的是一派儒雅,心里面便有了几分欢喜。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时候,这才缓缓地道:“白天众怒难犯,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当着那么多文武大臣的面,诽谤我,到底是何居心,是谁让你这样做的,你又是谁的门客?” 郭嘉笑道:“奉孝不过是一介布衣,刚到洛阳不久,混进士孙府,也只是为了哗众取宠,博得一个名声而已,并非谁人的门客,也没有任何居心,只是随口胡诌罢了。” “呵呵,士孙府一向戒备森严,所宴请的人也都非富即贵,若没有士孙府下的帖子,你能混的进去?” “将军多虑了,士孙府后墙那里有一个狗洞,小可便是从那狗洞里爬进去的,还差点被狗咬了,并非将军所说的那样。” 高飞见郭嘉已然没有了白天的狂气,也没有了白天的稚嫩,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他在郭嘉的身上看到的是异常的冷静,而且说话时的谈吐也十分有涵养,和他初次相见的郭嘉简直是判若两人。 高飞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郭嘉倒了一杯,放下酒壶的时候,便轻声地说道:“我听人说,你曾经在袁绍的太尉府上做过门客,有这回事吗?” “将军的消息真是灵通,从士孙府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多时辰而已,将军就能查出我在袁绍的府中做过门客,实在令小可佩服。” 郭嘉处变不惊,对答如流,让高飞很是欣赏。 “只要是我想知道的,还没有得不到的消息。听说,在董卓打进洛阳之前,你曾经骂过袁绍,因此被袁绍逐出了太尉府,从此流落街头,可有这回事?” “既然将军都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何必再多问呢?” 高飞举起酒杯,放到了嘴边,眼睛去始终在打量着对面的郭嘉,心中也在不断地想:“袁绍外宽内忌,郭嘉一介布衣,又是无名之辈,郭嘉曾经谩骂过袁绍,按照袁绍的『性』格,一定会杀了郭嘉。可是,袁绍却只将郭嘉逐出太尉府,仅此而已。而郭嘉也因此在洛阳城内名动一时,只是后来却又突然销声匿迹,经常有人在各个街巷中看到他,却又说不出他在哪里。难道是为了躲避袁绍的追杀吗?” 咕嘟一声喝下了酒,高飞缓缓地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却暗暗地继续想道:“不对,如果袁绍真的要杀一个人,不管那个人躲在哪里,都会被找到的,由此可见,袁绍并没有下达杀郭嘉的命令,可是按照袁绍的『性』格,有人谩骂了他,他却不杀那个人,其中似乎有点说不通……” “将军是否在想当初袁绍为什么没有杀我?” 高飞的手已经接触到了桌面,突然听到郭嘉的问话,心中惊了一下,手中握着的酒杯也不小心被他弄歪了。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心中想道:“鬼才郭嘉,如此小的年纪,就能看透我的心思,这份睿智实在不简单。” 扶起酒杯,高飞的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问道:“你可有什么向我解释的吗?” 郭嘉道:“既然将军问起了,那小可自然要解释一番了。小可虽然年少,但是交友广阔,袁绍府中许多门客小可都熟悉,比如审配、郭图、辛评、逄纪、辛毗、陈琳等,都和小可交厚,所以,在他们的劝说下,袁绍才没有杀我,而是将我逐出了太尉府。” “仅此而已?”高飞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郭嘉淡淡地道:“仅此而已。” “袁绍优柔寡断,身边谋士众多,确实有这个可能,看来我是多心了。”高飞举起酒杯,对郭嘉道,“你今天在士孙府出现,不单单是为了出名吧?若论名声,你已经在谩骂袁绍的时候就已经誉满全城了,你当时也不说姓名,只以小太公自居,文武大臣自然不知道你是谁,我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 郭嘉笑道:“高将军雄才大略,难道还猜不出来吗?我故意诽谤将军,而将军却面不改『色』,又轻松地将劣势化为了优势,这一点令小可很是欣赏。将军只用一个小小的计谋把满朝文武哄骗的团团转,这份才智非常人所能拥有的。我曾经听说兖州曹『操』有『乱』世之『奸』雄的称谓,本来打算去投靠他,可是今天见到将军之后,才知道曹『操』也不过如此。” “哦?难道你是准备来投靠我,故意引起我的注意?”高飞端起了酒杯,喝下了第三杯酒,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错!我正是前来投靠将军的。”郭嘉义正严词地道,“曹『操』虽为『奸』雄,却不能看清局势,和将军相比,自然要差了一截。” “此话怎讲?”高飞问道。 郭嘉缓缓地解释道:“董卓兵败虎牢,曹『操』直扑敖仓,却不来洛阳,这是他的失策。敖仓是整个司隶的屯粮重地,岂能不会有重兵把守。就连袁绍都知道直扑洛阳,他却执意去敖仓,这是不智。与将军将群雄玩弄于股掌之间相比,自然要差了一截。” 高飞笑道:“看来你不了解曹『操』,你的分析只是片面的。其实曹『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为他的军中几乎要断粮了,如果再没有粮草的话,他的三万大军就会活活饿死。洛阳固然重要,但是他能想得到,别人也能想得到,与其去争夺洛阳谁先入,不如舍弃洛阳,直扑敖仓,一旦得到了敖仓的粮草,他就会有充足的粮草,将粮草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以便控制整个联军的命脉,这才是真正的曹『操』!” 郭嘉听完之后,脸上表情浮动,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没想到高飞竟然能窥探到曹『操』的用意,而这个用意,就连他也没有窥探的到。他有点不解,随口问道:“既然将军知道敖仓的关键所在,又知道曹『操』的用意,为何不抢在曹『操』的前面去占领敖仓,一旦控制住了整个敖仓,将军不就是将联军的命脉握在了手里吗?” “我就直话直说吧……”高飞喝下了第四杯酒,放下酒杯的时候,便缓缓地道,“这就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洛阳贵为京畿之地,先入洛阳的诸侯就必然能够在陛下面前邀功,成为驱逐董卓的第一功,这就是许多诸侯争破了脑袋来洛阳的关键所在。可是,谁也没有料到,皇帝陛下居然被董卓提前带走了。你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有去投靠曹『操』,而来投靠我了?” 郭嘉摇了摇头,朗声道:“不!我跟定将军了,将军既然能够洞察曹『操』的举动,这就说明将军的才智远在曹『操』之上。我郭奉孝一直以来就自命不凡,但是一直怀才不遇,本以为进了太尉府就能博得一番功名,可袁绍并非成就大事的人,所以我才出来了,在洛阳街巷中到处打听消息,遍访明主,今日能够遇到将军,也不枉我一身才华白费了。奉孝恳请将军收留,奉孝一生一世都会为将军所用,绝无二心!” 话音一落,郭嘉便朝高飞叩头,言辞恳切,说的慷慨激昂。 高飞自然欢喜,急忙起身,走到郭嘉身边,将郭嘉扶起,开心地道:“我得奉孝,犹如得姜子牙也!” 郭嘉自比姜太公,给自己起了一个雅号叫小太公,此时听到高飞也如此这般称呼他,他自然高兴。高兴之余,郭嘉还不忘记举荐朋友,当即道:“主公,我有几位忘年之交,现在齐聚洛阳城中,也都是在寻访明主,我想举荐给主公,不知道主公可否收留?” 高飞就缺少人才,此时听到郭嘉如此说话,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收留,你有多少好友都一起举荐过来吧!” 郭嘉道:“小可所举荐之人,自然是有谋略、才智的人,否则的话,小可也不会和他们交友。这几人都是名士,比小可还要出名,我这就去城中将这几位好友带来,一起来拜见主公。” 高飞道:“好好好,我让高林护送你进城,如今已经入夜,洛阳城中表面上十分平静,其实暗地里却隐藏着杀机,没有人保护你的话,我也不放心。” 郭嘉笑道:“多谢主公关心,我这就去将他们全部带出城来。” “高林!”高飞冲门外喊道,“你护送奉孝进城,寸步不离,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高林走了进来,抱拳道:“诺!” 高飞亲自将高林、郭嘉送出大帐,目送他们消失在夜『色』当中。转身回到大帐,朗声喊道:“两位军师,你们可以出来了。” 声音一落,只见贾诩、荀攸二人从一个卷帘后面走了出来,一起抱拳道:“参见主公!” “免礼!”高飞走到贾诩、荀攸两个人的面前,问道,“怎么样?这个叫郭嘉的少年如何?” 贾诩道:“郭奉孝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智谋,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看来以后将会成为主公帐下一个举足轻重的谋士。” 荀攸也赞赏道:“此人堪称良才,若辅佐主公,必然能让主公如虎添翼。” 高飞哈哈地笑道:“两位先生的疑虑也可以打消了,看来郭嘉不是袁绍特意派来的。对了,徐晃、魏延的伤势如何?” 荀攸道:“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黄忠、陈到、文聘也都已经安排妥当,赵云、太史慈也带着兵马日夜巡视,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其他诸侯是否会在皇宫内争个你死我活呢?” 高飞笑道:“皇宫已经空无一人,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已经出来了,再说已经放出了消息,今夜的皇宫之中必然会聚齐了各路诸侯的少数兵马。看来,等吕布归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幽州了。” 三个人又互相计划了一些事情,这才分开。高飞独自一人等候在营帐里,一边喝酒,一边阅读孙子兵法。他觉得那孙子兵法确实是一本绝世名著,越读越带劲,越读自己的视野越开阔,虽然就只有五千多字,可真正的体味起来,却是回味无穷。 也不知道读了多少时候,外面便传来了高林的声音:“参见主公,郭嘉已经带着几位先生回来了。” 高飞急忙让高林将几个人请进大帐,见郭嘉带着四个人年岁不一的人走了进来,便急忙道:“诸位先生请上坐!” 郭嘉等五个人一起参拜道:“多谢主公!” 这边一坐定,郭嘉便介绍道:“主公,这几位便是属下的好友,分别是南阳人许攸,颍川人荀谌、钟繇,清河人崔琰。” 高飞听到这四位的名字,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意,拱手道:“欢迎四位先生的到来!” 许攸、荀谌、钟繇、崔琰四个人一起拜道:“我等拜见主公,从此以后愿意跟随主公左右,任主公驱策。” 253忠义无双的张辽 253忠义无双的张辽 看着面前五位新的名士,高飞的心里也颇感慰籍。他随即和郭嘉、许攸、荀谌、钟繇、崔琰进行了一番畅谈,所谈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他也彻底弄清了郭嘉这个小鬼头的人格魅力。 夜『色』渐渐的浓郁了,高飞也不多说,让高林在军营里安排下来了几个营帐,供郭嘉、许攸、荀谌、钟繇、崔琰五个人休息,还要准备一点饭菜。五个人都不是洛阳人,家室也不在洛阳,也用不着在回洛阳城了。 送走这五个人后,高飞觉得轻松多了,因为和文士谈话,总是要表现的含蓄一点,而且说话也要显得文雅一点,不能像跟武人说话那样直截了当,毕竟这五个人刚刚来投靠他,怎么也要礼遇有加。 站在营帐外面看了看夜空,又看了看巍峨的洛阳城,他在猜测今夜的北宫中将会上演一场好戏,各路已经到达这里的诸侯都会带着亲随在洛阳的北宫里玩捉『迷』藏,到底谁能找到传国玉玺,他也不是很清楚。 脸上洋溢起了一丝笑容,转过身子刚要走,却听见营寨外面来了一拨兵马。回头看了过去,见孙坚带着程普、黄盖在赵云的陪同下来到了营中,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迎上前去,高飞朝孙坚拱拱手:“原来是文台兄啊,不知道文台兄到此所谓何事?” 孙坚也是一脸的笑意,拱手道:“我是来向贤弟辞行的……” “文台兄要走?”高飞一边说话,一边将孙坚迎入了大帐,同时示意赵云退下。 进了营帐,高飞、孙坚分宾主坐定,程普、黄盖站在里高飞的身后,只听孙坚爽快地笑道:“是啊,长沙那里出了点事,不能在此逗留太久,所以急着赶回去。我明天天一亮就走,所以特来提前跟贤弟辞行。” “可是……陛下还在董卓手中,文台兄作为一大功臣,难道就不再等几天了吗?” “不等了,有贤弟这样的人在这里,董卓必定会授首的,而且吕布也是穷追不舍,估计这会儿正提着董卓的人头回洛阳呢。我也出来有些时间了,带的兵将也都疲惫了,加上长沙盗贼蜂起,我必须尽快回去平叛才是。” “哦。”高飞寻思了一下,便随口问道,“文台兄今天没进洛阳城?” 孙坚道:“我进洛阳城干什么?我在洛阳无亲无故的,不像那些人在洛阳都有亲朋好友的,所以也用不着进去。” “我听说……袁绍、袁术、刘表等诸侯可都进了洛阳了,目的是为了找出陛下丢失的传国玉玺,难道文台兄就不想进洛阳城里分一杯羹?” 孙坚冷笑一声,道:“传国玉玺乃天子之物,找到了自然是一件大功,可是去的人多了,难免会有一些摩擦,我孙坚不爱凑这个热闹,不去也罢。贤弟啊,你有和打算?” “我再等两天吧,听说曹『操』已经占领了敖仓,夺取了敖仓一小半的粮草,我想等他到了洛阳,借点粮草,然后回幽州。再说刘虞的兵马还没有到呢,我们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回去。” 孙坚笑了笑,缓缓地站了起来,拱手道:“贤弟啊,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面,咱们之间的约定你可别忘记了,我在南,你在北,到时候……” “文台兄放心,我不会忘记的。文台兄若是占领了江东,还请派人通知我一声,陆路不畅通的话,文台兄可以走海路,幽州有许多地方靠近海域,可以将消息送到我幽州。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可以通过海运进行贸易,也可以增加我们彼此的感情,你说是不是?” 孙坚笑道:“贤弟的提议很好,南方少马,吴越一带多镔铁、米、盐,幽州苦寒之地,恐怕吃不到南方的米,我可以给贤弟运过去一些。当然,贤弟必须给我两年的时间,两年内,我必定会独霸江东六郡,到时候再进行海运如何?” 高飞笑道:“很好,那咱们就以两年为约,南船北马,到时候还希望文台兄能带一批造大海船的工匠来,我打造了海船之后,就可以通过海路给文台兄运送马匹了。” 孙坚点了点头,伸出了一只手臂,把手掌完全张开,笑着道:“好兄弟,咱们一言为定!” 高飞一把抓住了孙坚的手臂,紧紧地握住孙坚的手,也开心地笑道:“好兄弟,一言为定。” 两个人又互相拥抱了一下,良久才分开,最后孙坚告辞,高飞亲自将孙坚送出了辕门,这才回到营帐。 这时,高林走进了营帐,对高飞道:“主公,士孙佑让人送来了消息,北宫那里已经有动静了,袁绍、刘表、袁术带着人都已经先后进去了,后来刘繇、袁遗、孔怞、张邈、张超、王匡、张扬、等人都先后带着几个人秘密潜入。” 高飞笑道:“很好,让士孙佑继续监视,并且让他告诉他老爹士孙瑞,尽快鼓动富绅做好离开洛阳的准备。” 高林迟疑了一下,问道:“主公,士孙瑞商人出身,凡是商人,没有一个不『奸』猾的,这样的人可以相信吗?” “放心,我已经和士孙瑞私下说过了,只要他肯跟我回幽州,我就能让他摆脱掉商人的身份,对于士孙瑞来说,何进、袁绍、董卓,他都巴结过,可是这三个人几乎都是拿了钱不办事,看中的只是他的钱财,而不是他的人。他想让他儿子士孙佑有个好出路,如今洛阳势必会发生火拼。他是洛阳首府,只要他肯带头跟我回幽州,其余的富绅、百姓也会跟着走。我和士孙瑞之间是互相利用,他利用我拜托几辈子人都无法改变的身份命运,而我则利用他吸引财富和人口。好了,你不用多虑了,以后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诺!不过,还有一件事,吕布的手下张辽来了,刚才属下见主公在会见孙坚,便让他在属下的营房里休息,主公现在要不要见他?” “张辽?他也来了,难道是来投靠我的?”高飞心花怒放地道,“快让他过来,我要见他。” 高林转身退出了营帐,再次回来的时候,身后便多了一个人。他将那个人送入营帐后,自己便守在了帐外。 “文远……你怎么来了?”高飞一见到张辽,就显得很高兴,亲自相迎。 张辽也很高兴,当下拜道:“参见高将军!” 高飞一把拉住了张辽的手,走到了一边的座位上,欢喜地道:“文远,你深夜到访,必有缘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张辽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脸上的喜悦也消失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家主公追击董卓至今未归,董卓军十分的强大,而且人多势众,这万一我家主公有什么意外……高将军,我今夜前来,是想请高将军出兵助我一臂之力的。” “哦,原来是为了吕布而来,不是为了来投靠我。”高飞的心里暗暗地想着,脸上的喜悦也消失了。 张辽继续说道:“明日我家主公若是再没有回来,我就会带领并州所有兵马前去寻找主公,可是骑兵都已经被我家主公带走了,剩余的只是步兵,而整个联军里拥有骑兵最多的人,就只有高将军一人而已,所以,我想……” “文远,奉先确实勇猛无匹,堪称当世一绝,可是他太过嗜杀,当初在虎牢关时,他纵容魏续『奸』 杀了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而且他还曾经为了一匹赤兔马想杀掉丁刺史,若不是我及时出面制止的话,恐怕他早已经铸成大错了。这样一个贪财、反复的小人,难道值得你如此留恋?不如这样吧,我的军队里正好缺少你这样的人才,你跟我走,回幽州,如何?” 张辽面无表情,沉默了良久,这才缓缓地道:“将军的好意文远心领了。吕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吕将军,文远不会活到现在。吕将军虽然有过错,但是他的心是善意的,他之所以那样做也是为了我们,他是真心为了我们这些部下着想。并州是个苦寒之地,比幽州还不如,所以人们都很穷,加上并州境内还有归附汉朝的匈奴人,所以汉人常常受到欺负。是吕将军帮助了我们这些并州的男儿,让匈奴人为之害怕。我欠吕将军一条命,我就要还给他。如果连我也走了,那以后谁还敢在吕将军面前说半个不字?只有我留下来了,时常提醒吕将军,吕将军才能时刻保持清醒。所以,我不能跟高将军走,请高将军原谅。” 高飞听完之后,对张辽的忠义感到很钦佩,他想,可能只有等吕布死了,张辽才会另谋出路。他朝张辽拱拱手,道:“文远忠义,我十分敬佩。但是我高飞也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如果文远在吕布那里有何不妥的话,就请到我这里来,我高飞永远对你敞开大门。出兵的事情我也答应你了,如果明天午时吕布还没有回来,我就亲自带兵向西而去。” 张辽拱手道:“多谢高将军,文远代表我家主公谢过高将军了。” 高飞随后又和张辽笑谈了片刻,这才送走了张辽。看着张辽走后,高飞便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今夜过后,天下便会发生巨变,我也该尽早离开这里,以免受到波及。” 254混乱的洛阳 254混『乱』的洛阳 第二天是―个非常新鲜幽丽的早晨,阳光晒的大地镀上金『色』,空气是清冷而甜蜜的。在这个蔚蓝而清新的黎明,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 高飞尚在大帐中熟睡,或许是因为昨天郭嘉等人的投靠,又或是昨夜去探望魏延、徐晃时和他们愉快的聊天,总之他睡的很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来。 “主公……主公……主公……” 听到了连续几声微弱的喊声,高飞『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浑浑噩噩地看到了贾诩的脸,便梦呓地道:“军师,你那么早啊,现在什么时候了?” 贾诩还是第一次见到高飞起那么晚,他看着脸上略显疲惫的高飞,便小声道:“主公,已经辰时三刻了……主公,你快些起来吧,现在整个洛阳城都快要闹翻了天了……” “你说什么?”高飞的精神为之一震,直接从**坐了起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洛阳城怎么样了?” 贾诩道:“正如主公所料的那样,昨夜那些诸侯在皇宫里面找传国玉玺的时候发生了混战。混战一开始,刘繇第一个便跑了出来,迅速离开了洛阳,然后连夜带兵走了。其余人还在皇宫里面,袁绍杀了张邈、张超;袁术杀了孔怞、乔瑁;刘表杀了王匡;张扬杀了袁遗。最后刘表、张扬见势不妙,便逃了出来,袁绍和袁术两兄弟在皇宫内互相颤抖,结果,袁绍帐下颜良、文丑杀了袁术的四名战将,袁术被纪灵保护着逃了出来。” 高飞见贾诩没有提到玉玺的事情,便急忙问道:“那玉玺呢?落入到谁的手里了?” 贾诩道:“这个不是很清楚,总之现在洛阳城内外已经闹翻了天。张邈、张超兄弟一死,张邈手下的陈宫便带部下归附了并州兵,吕布不在,并州兵便暂时由张扬带领,先是兼并了袁遗的兵马,接着为王匡报仇便和刘表打起来了。而袁术兼并了孔怞、乔瑁的两支兵马,张超手下的臧洪为了给张超报仇,便带兵依附袁术,和袁绍进行混战。发展到最后,混战演变成了两拨人,一拨是并州兵和袁术,另外一拨是袁绍和刘表,两拨人从昨夜卯时开始打,一直打到现在,在洛阳城南的洛水一带谁也不让谁,打的难解难分。” “孙坚呢?” “孙坚一早便走了,好像是跟着刘繇一起走的。” 高飞急忙穿上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贾诩道:“我不是说让士孙佑好好的守好皇宫的大门,谁也不准放出去的吗,为什么还是跑了那么多人?” “士孙佑确实是将宫门守的死死的,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可是谁想道朱俊会在夜里进行巡视,他一听到皇宫发生混战,便带兵过来了,专门让人把南门打开,放这些人出去,之后他接管了整个城门的防务,不许任何人进城。”贾诩急忙回答道。 “妈的,人算不如天算,朱俊这个时候跟着起什么轰?如果他不出现的话,估计袁绍他们也该早死了。唉,都怪我,士孙佑虽然敢作敢为,可是遇到朱俊这样刚正的人难免会弱了三分。如果当时我让赵云、太史慈任何一个去守着皇宫的大门就好了。” 贾诩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另图他策了,属下已经接到奏报,曹『操』带着兵马直接返回兖州了,根本不来凑这个热闹。另外,安『插』在吕布军中的细作传回了消息,说昨夜马腾阵前倒戈,杀了韩遂、牛辅、董旻、李儒,收降了张济、樊稠、杨奉,后来又取来了董卓的人头,将董卓的人头交给了吕布,吕布拿着董卓的人头便放弃了追逐,直接返回。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公孙瓒和陶谦,他们知道董卓已经死了,也就都一起回来了,这会儿多半快到洛阳了,看来一会儿又要有场大战了。” 高飞已经穿好了衣服,开始让贾诩帮助他披上铠甲,自己带上头盔,问道:“小皇帝呢?回来没有?” “没有,似乎被马腾劫持了。”贾诩一边帮助高飞系上后背上的铠甲绳带,一边回答道。 “马腾?看来会取代董卓称霸关中和凉州了,你速速去传令赵云、太史慈、黄忠、陈到、文聘,让他们集结五千骑兵随我入洛阳城,你和公达、奉孝他们留在营中,让高林、李铁负责守住营寨,只要有人敢进攻此营寨,不管是谁,一律『射』杀。”高飞伸手取来了游龙枪,一边朝帐外走,一边对贾诩吩咐道。 贾诩“诺”了一声,便道:“主公还需小心,现在控制城门的是朱俊……” “朱俊应该在南门观战,我从北门进,应该不会有问题,只要进了洛阳城,见了士孙瑞,就立即从这里撤退。你再派个人,去通知刘虞,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一定会加快速度抵达洛水,以他的『性』格,刘虞一定会去劝阻的。” 贾诩阴笑道:“属下明白,属下今天早上就已经派人去了,现在刘虞也该快到了。” “很好,让士兵也做好撤离准备,我派人来通知你之后,就立刻撤离,北渡黄河,走河内回幽州。” 话音落后,高飞便出了大帐,然后点齐了五千骑兵,带着赵云、黄忠、太史慈、陈到、文聘五个人直奔洛阳城。 大夏门的城楼上,盖勋受朱俊的邀请,守御洛阳北门,他在得知昨夜群雄在皇宫内混战争抢玉玺的时候,便在担心高飞。他不知道高飞的兵马有没有卷入城外的混战,出于对朋友的担心,他一个人急的团团转。若不是朱俊给他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洛阳城,他早就策马扬鞭地跑出去了。 城外进行混战,城内也是人心惶惶,毕竟城外有十几万兵马在混战,和洛阳城只有咫尺,而城中的兵马少之又少,万一波及到洛阳,那就糟糕了。而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世家、豪族也开始各自带着自己的家兵、家将在城内的街巷中进行械斗,因为死的人实在是和有些世家、豪族有着莫大的联系。就连支持袁氏的人各个世家、豪族也迅速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袁术、一派支持袁绍,这些人在上东门附近展开了殊死搏斗。更有甚者,企图冲出城门去城外帮助外面的人进行战斗。若不是朱俊一早便请求了卢植、皇甫嵩、盖勋驻守另外三个门,任何人不得进出洛阳城的话,恐怕城门一开,外面的兵就会入城了。 如今洛阳城内一片混『乱』,洛阳城外也是一片混『乱』,城内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外出,因为街道上到处都是死人。唯独东南一隅的士孙府一片宁静,士孙瑞早就和高飞商量好了,也做好了防御工作,并且召集了洛阳城内十大富商,共同将洛阳城东南、西南两块地方控制住了,不许外人进入,让豢养的门客数千人分散在外围将这两块地方的百姓都保护了起来。十大富商财大气粗,不想因为这次动『乱』受到波及,所以在士孙瑞的提议下,便立刻拧在了一起,专门等待高飞带兵到来。 杂『乱』的马蹄声在大夏门外响了起来,盖勋眺望到一支纯骑兵向大夏门开了过来,他遥遥地望见高飞一马当先,心中的大石也可以放下了。 高飞奔驰到了大夏门外,看到守门的是盖勋,便急忙停住了背后的兵马,策马向前,朗声喊道:“盖兄,请打开城门,让我进去,城外已经『乱』作一团了。” 盖勋正犹豫要不要打开城门,只见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他见那个人是他派去打探城内消息的,便急忙问道:“城内情况如何?” “启禀大人,十大富商联手御敌,用他们豢养的数千名门客将东南、西南全部防守了起来,其余的世家、豪族还在上东门一带进行械斗,那里的百姓已经全部逃到了相对稳定的城南,而西门附近的一些人想出门,被卢大人给『逼』退了,南门一切正常,朱大人正在观察城外混战。” 盖勋听后,寻思道:“城内士兵极少,光是守城就够吃力的了,而且城内还发生了严重的械斗,这种局面已经『乱』了,如果再不及时制止的话,一旦殃及到十大富商所居住的城南,只怕会演变成更厉害的械斗……” 高飞看盖勋在犹豫,便朗声道:“盖兄,既然城门也发生了械斗,就必须制止,我的部下完全可以平息城内械斗,还可以帮助守城,你快打开城门,让我进去。” 盖勋想了好久之后,还是决定打开城门,当即吩咐道:“打开城门,放高将军进城!” 这些士兵本来就在士孙佑的说服下投靠了高飞,只是因为高飞给过命令,不得对朝廷大员无礼,这才一直听令于这些人的话,不然的话,早就打开城门了。他们一听到打开城门,二话不说,离开打开了城门。 高飞带兵入城,五千骑兵鱼贯而入,浩浩『荡』『荡』的入了城之后,高飞来不及和盖勋打招呼,便带着兵去平息城内械斗。怎么说这也是他先挑起来的,可是当时他算定的好好的,如果朱俊不出现的话,袁绍等人就会彻底死在皇宫之内,根本没有机会出去。或许,他也可以借机吞并这些诸侯的兵马,一举将势力扩展到京畿一带,从而不引起这么大的混战。可是,就因为朱俊的无心之过,却使得他的计划泡汤,还引发了这场大混战。 他已经无法断定谁对谁错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平息城内的械斗,至于城外的混战,他暂时没有那个能力。 “赵云、太史慈、文聘、陈到,你们各自带领一千人在北城进行搜索,凡是遇到有械斗的人,都将他们全部驱赶到位于洛阳城正中间的广场上,要是有不听从的,可以杀鸡儆猴。”高飞随即吩咐道。 “诺!”四个人一起回答了一声,便要走。 “等等!”高飞忽然想起太史慈喜欢杀俘虏的事情来,便急忙道,“黄老将军,你替太史慈,让他跟着我走!” 太史慈不解地道:“主公,这是为何?” 高飞道:“你有杀俘虏的恶习,我对你不放心,你跟我走,到城南到士孙瑞。” 太史慈翻身下马,双膝下跪,大声喊道:“主公,子义已经改了,不会在随便杀俘虏了,而且……而且这些人根本不是兵,我就更没有杀他们的理由了。我保证不会随便杀一个人,就请主公相信我这一次吧!” 黄忠、陈到、文聘刚到,和太史慈没有交情,不了解内幕,也不好随便『插』嘴。赵云见状,急忙劝道:“主公,请相信子义一次吧!” 高飞思虑了一会儿,便道:“好吧,如果你今天再随便杀一个人,我就砍掉你的脑袋。” 太史慈抱拳道:“请主公放心,子义不会再随便杀任何一个人了。” 高飞一扭头,对黄忠道:“老将军,你跟我走,咱们去士孙府。” 黄忠点了点头,便跟着高飞带着一千人直接沿着城内的大道朝城南奔驰而去,而赵云、太史慈、陈到、文聘则各自带领一千人四散开来。 高飞所过之处,全部是门窗紧闭,而街道上也有不少血迹,后来越往前就能看到不少横七竖八的尸体,大部分都是被棍棒打死的。洛阳城中虽然人人都私兵,但是为了洛阳的治安着想,私兵从来不准携带刀枪剑戟之类的武器,最多就是棍棒,而若想持有刀剑,必须申报有关部门进行审核,就好比是持枪证一样的东西。洛阳是京畿,城内的百姓控制的比较严格,如果人人都可以持有刀剑,那万一造反了,那还了得。所以,除了军队和官员之外,一般不准百姓持有兵器。 过了不多时,高飞便来到了城南,看见百姓都涌向了士孙府避难,反倒是让他对士孙瑞另眼相看了。 士孙家的家丁都认识高飞,高飞带着兵马来也不阻拦,直接放了进去,然后又握着棍棒守御在路口。 一到士孙府,士孙瑞便急忙出迎,拱手道:“高将军,你可来了,我都等的着急死了。” 255撤离洛阳 255撤离洛阳 翻身下马,高飞凝视了一下士孙府周围前来避难的百姓,对士孙瑞道:“士孙大人,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控制的范围,谁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一个朱俊,搅『乱』了我的整个计划。士孙大人,你准备好了吗?” 士孙瑞道:“高将军,我儿士孙佑都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事已至此,也只能一走了之了,我已经命人装载了我的全部家产,连同十大富商一起跟高将军走,只是可惜了我士孙家百年来在洛阳打拼的基业啊……” “士孙大人请放心,你在洛阳所拥有的,到了蓟城之后我会加倍的补偿你。如今群雄已经开始混战,洛阳迟早会受到波及,以后更会处在诸侯混战的最忠心,洛阳虽然繁花似锦,这也是你们这些富商的功劳,只要你们一起走,无论到哪里,都能让那个城池变得和洛阳一样繁华。” “将军说的对,我士孙家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了,代代都经商,使得洛阳充满了繁华。只要我士孙家到哪里,就能让哪里变得富有起来。高将军,啥也不说了,我这就通知另外九大富商和我一起走,跟随高将军到幽州。” 高飞朝士孙瑞拱拱手:“辛苦大人了,将这些百姓也一起带走,你们先在这里准备准备,等一会儿城中的械斗停止了,我会派人通知你们的,先告辞了。” 洛阳城的广场上,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被驱赶过来的家丁,在高飞军的看护下,分成了两大拨,正如同城外混战的群雄们一样,各个世家、豪族,均以袁绍、袁术为代表在城内进行械斗,打死打伤不少人,若不是高飞军及时赶到,制止了这场械斗,很可能会波及到整个洛阳城。 四千多人穿着各种衣服的家丁分成了两列,中间被高飞军的骑兵所隔开,外围仍然有骑兵看守,谁要是不停话,就会被立刻处死。这些家丁、家将之类的人,大部分都是洛阳一带的地痞、流氓,打架斗殴是常事,因为他们都是朝廷大员养的门客,所以很少有人去公平的处理这些事情。 高飞带着黄忠,从城南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广场,见到广场上那么多人,其中有不少伤患,他二话不说,立刻让赵云、太史慈将这些人驱赶到司隶校尉的衙门,统统关入大牢,省的这些人再出来闹事。 四千多人都手无寸铁,手中的棍棒也都被没收了,他们打架斗殴很在行,可是真和当兵的较真起来,还是显得没有底气,只能任其驱赶,被统统关入了大牢。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高飞让陈到、文聘去城南帮助士孙瑞等人,然后自己率部回到了大夏门。 大夏门那里的盖勋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城内的械斗停止了,他也宽心了。一见到高飞过来,便急忙迎接:“高将军,这次多亏了你,不然的话,城内无人管理,那些人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高飞跳下马背,紧握盖勋的手,对盖勋道:“盖兄,洛阳现在已经不可久留,以袁绍、袁术为首的群雄正在城外进行激战,如果现在不撤离的话,到时候两拨人一旦打起了洛阳的主意,那洛阳就无法守住了。城内的十大富商已经商量好了,准备一同携家带口的出城,百姓们也会跟着出城,而北门是目前唯一毕竟安全的地方,我希望盖兄能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城。” 盖勋想都没有想,立刻答应了下来,紧接着道:“高将军,还有什么需要盖某做的,尽管吩咐,现在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陛下不在洛阳,三公九卿里有不少人都进行了械斗,这种局面也无法收拾了,只有尽可能多的转移城中百姓了。” “董卓已经被马腾杀死了,陛下无碍,被马腾保护着退回了关中,盖兄不要担心陛下那边的情况。如今吕布提着董卓的人头,和公孙瓒、陶谦的两路兵马一起回来了,或许他们能够制止住混『乱』的局面,又或许也会加入混战,曹『操』已经回兖州了,我也想趁这个时候回幽州,不知道盖兄可愿意随我一起回幽州?” 盖勋想了片刻,回应道:“陛下既然无碍,我的心也该放下来了,马腾一心忠于汉室,或许能够保护陛下不再受到伤害。我的家室已经全部迁徙到了洛阳,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洛阳很有可能会成为群雄争夺的一个重要的地方,如果继续留在洛阳的话,肯定会受到波及。高将军,我跟你一起回幽州,我盖勋并没有什么大才,治理地方或是带兵打仗我都可以胜任。” 听到盖勋的这番话,高飞不胜感激,他和盖勋是好友,看来这个朋友没有白交。他拥抱了一下盖勋,缓缓地道:“盖兄,洛阳城乃整个大汉最大的城池,容纳百姓二十万人,这些人必须在这一两天内转移出去,暂时远离战『乱』中心,等战『乱』平息之后再回洛阳,粮食方面可以打开城内的官仓,发放给百姓。盖兄在洛阳城中人脉不错,我想请盖兄出面,动员全城百姓分批次撤离,我这次带来了五千名士兵,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盖勋二话不说,立刻拱手道:“高将军,你放心,为了洛阳城这二十万人的安全,我会去动员全城百姓撤离,请高将军借我五百骑兵,一个时辰后,我定然会组织百姓有秩序的进行撤离。” 高飞道:“嗯,出了大夏门,向北二十里便是北邙山,那里可以当作百姓暂时的栖息之地。另外,如果有愿意跟我一起回幽州,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的,还请盖兄分开撤离。” 盖勋咧嘴笑了笑,道:“高将军,你可真是个精明的人啊,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忘记增加幽州人口,你可比幽州牧刘虞更适合当州牧啊。” 高飞也哈哈笑了起来,朝盖勋拱手道:“我在此静候盖兄佳音!” 盖勋抱了一下拳,随即带上高飞分给他的五百骑兵,便返回到了洛阳城中。 “老将军,你在此驻守城门,我带着二百骑兵去城中看看。”高飞对黄忠道。 黄忠道:“主公放心,老夫一定守好此门。” 高飞翻身上马,带着二百骑兵直奔国库而去,他既然要走,还不临走前将国库中的宝物洗劫一番。 在城中奔驰了一会儿,这才回到了北宫附近的国库,此时负责守卫的人只有寥寥数十人,是朱俊的部下。这拨人见高飞带着兵马来了,都向高飞行了一礼。 “打开国库!” 高飞的一声令下,这些守卫也不敢不从,毕竟高飞人多势众,而且官位也高,只能照着办。 当国库打开的那一瞬间,高飞便驰马入了国库,一进门,便让高飞大吃一惊,国库中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国库里的东西呢?”高飞策马出了国库,指着空空如也的国库,厉声问道。 士兵哪里知道国库是空的,纷纷下跪,祈求饶命。 高飞见这些士兵也不知情,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失声道:“难道是董卓临走时把国库中的东西都带走了?不好!” “去洛仓!”高飞策马扬鞭,大喝了一声,便飞驰而出。 二百骑兵跟着高飞身后一溜烟地朝西南跑了过去,那里有一个粮市,粮市背后就是整个洛阳城存放粮食的洛仓。敖仓是整个司隶的屯粮重地,而洛仓里的粮食则是来源于敖仓,基本上每半年从敖仓朝洛仓通过水运输送一次粮食,以供给整个洛阳城的粮食需要。高飞一见国库都空了,他立刻想起了粮草,害怕洛仓再空了,那洛阳城里的二十万人,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好不容易奔驰到了洛仓,见洛仓有两千多人正在朝马车上搬运粮食,而所搬运粮食的人虽然穿着汉军的衣服,却是士孙瑞的部下。他这才知道,士孙瑞早已经暗中控制了洛仓,那些士兵也都是他所豢养的,他看到这一幕后,打心眼里了解到了金钱的可怕,也暗自庆幸自己极力拉拢了士孙瑞,否则的话,这一桩桩大事,他还真的干不成。 他的心里也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对于富可敌国的士孙家来说,他要该如何处理,到了幽州之后,是卸磨杀驴,还是继续利用。最后,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还是暂时先利用士孙家的财力,替他在政治和军事上铺出一条道路来。因为打仗打的就是国力,如果有士孙家这样的财富,战争将会变得相对简单的多。 他的担心放下之后,便让负责装运粮食的人尽快完成此事,然后让他们把粮食直接运抵北门,从北门运出城,而他则带着二百骑兵驰回北门。 再次回到北门时,一路上所遇见的都是洛阳百姓携家带口,收拾行礼的样子,其中有不少没有参加械斗的文武大臣、世家豪族都在盖勋的劝说下派出自己的家丁维持着城内的秩序,在司徒杨赐、太中大夫许靖、大司农陈寔这几个在洛阳城乃至整个大汉都有着极高威望的人指挥下,开始对百姓进行撤离。 北门已经被打开了,离城门最近的百姓先行撤离,在盖勋、黄忠的维护下,从大夏门陆续出城,一场大迁徙也就此展开…… 256归途 256归途 (作者按:今天加更一章……) 九月初一,秋高气爽,这一天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二十万居住在洛阳城中的人开始撤离出了洛阳城,浩浩『荡』『荡』的朝北邙山而去,第一次远离了他们的家园。 正午的时候,大夏门的街道上显得很是拥挤,开始有秩序的撤离如今已经开始变得有点混『乱』,幸得高飞、盖勋、黄忠在城门边极力的维护,才没有发生踩踏事件。杨赐、许靖、陈寔等人也都纷纷将自己的家眷迁徙而出,混杂在撤离的百姓队伍中,形成了一条人龙。 大夏门是洛阳最大的城门,但是应付这些撤离的百姓仍显得不够,无奈之下只能将北门的城门全部打开,这才加快了百姓的撤离。到正午的时候,城北的百姓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一听说会受到战『乱』的波及,百姓们都纷纷开始撤离。除此之外,高飞还特地派人到洛阳城附近的十几座城池进行通知,让他们做好避难的准备。 午时三刻,有斥候来报,说吕布、公孙瓒、陶谦的兵马回来了,而刘虞也带着士兵来了,混战在刘虞出面的调停下暂时告一段落。 紧接着,又有斥候来报,说吕布听到袁绍杀了不少并州兵,便带着得胜之师开始进攻袁绍,袁绍拉拢公孙瓒一同抵御吕布,袁术和刘表又打了起来,陶谦则表示中立,见混战不止,便撤兵回徐州。 高飞正忙着进行全城撤离,哪里顾得上这些事情,知道了情况之后,便斥候继续打探,只要那些人不来北门,不影响到百姓撤离,他就不会出手。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斥候再次回报,说刘虞为了劝说双方罢斗,邀请朱俊、皇甫嵩一起来进行调停,结果惹怒了双方,竟然将刘虞、朱俊、皇甫嵩一起杀了。 这边斥候刚刚结束了奏报,那边刘虞帐下的田畴满身是血的带着刘虞部下的八千多步兵跑到了高飞的营寨,祈求高飞出兵为刘虞报仇,贾诩暂时将田畴安排在了军营里,让荀攸指挥高林、李铁紧守营寨,自己则骑着快马赶到了北门。 “主公……主公……” 高飞正在指挥百姓撤离,突然听到了贾诩的叫喊,回头看见贾诩策马而来,便让黄忠、盖勋继续维护治安,他则迎了上去。 “军师,你不在营寨好好的守卫大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贾诩翻身下马,也来不及行礼,便张嘴说道:“刘虞身亡,部下的田畴带着八千多部下前来依附主公,祈求主公出兵,替刘虞报仇。” 高飞早已经听斥候汇报过了,或者说,刘虞的死是他间接害死的,他明知道刘虞的『性』格,却没有加以阻拦。他一脸的淡定:“嗯,我都知道了,我只想知道,刘虞是死在哪个人的手上?” 贾诩急忙道:“据田畴说,当时刘虞、朱俊、皇甫嵩设立了一个大帐,宴请吕布、袁术、袁绍、刘表、公孙瓒五个人,本想劝说两方就此罢兵,哪知道气氛变得尤为僵硬,吕布一怒之下先杀了朱俊,紧接着袁绍杀了皇甫嵩,公孙瓒和刘虞早有嫌隙,便趁机杀了刘虞。刘表当时大惊,一见到这种情况,立刻便逃走了,回到军营之后,便撤兵回荆州了。鲜于银、田畴当时在场,公孙越杀了鲜于银,严刚要杀田畴时,田畴死命脱逃,便带着一万士兵进攻公孙瓒,可是部下的士兵都是步兵,打不过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便带着残余的士兵来投奔主公。” 高飞沉思了片刻,对贾诩道:“你回去告诉田畴,此仇必须报,但不是现在,必须在公孙瓒前面赶回幽州。你让他带几名亲随回幽州,将刘虞被公孙瓒杀了的消息散布出去,让他回去找张郃、鲜于辅,一起起兵攻打右北平,绝不能让公孙瓒回到幽州。” 贾诩转身便走,骑上马之后便飞奔了出去。 高飞此时的心里在暗暗地想道:“天下群雄,洛阳一场混战便死了大半,现在有实力的就剩下曹『操』、马腾、吕布、袁术、袁绍、刘表、孙坚、刘繇、公孙瓒、陶谦、韩馥、刘焉等人,看来今后会陷入真正的争霸之中,我必须尽快回到幽州才行。” 洛阳城南的洛水沿岸,尸体遍布各地,血流成河。洛水呈东西走向,在进入洛阳这一段后,河道转了一个弯,形成了南北走向。于是,吕布、袁术的兵马陈兵在西岸,袁绍、公孙瓒、刘表的兵马在东岸。刘表因为公孙瓒杀了刘虞,心中惧怕,便主动撤兵回荆州,使得本来占有极大优势的袁绍、公孙瓒和吕布、袁术形成了对峙,暂时停下了打斗。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的时候,天边出现了一道火红的晚霞,将整个洛阳城上空笼罩的一片血『色』。 吕布的大营里,吕布和众将都在进行商议,暂时的休战让这些硬朗的并州汉子们都得到了一定的休息。 “稚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们的兵马会和袁绍他们打起来了?”吕布刚从函谷关提着董卓的人头回来,便听说袁绍在进攻自己的部下,他二话不说,就立刻展开了战斗,可是从午到晚,他一直还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何事开打,因为他没有这个机会去问,就连刘虞进行调停的时候也没有搞清楚。 张扬吱吱唔唔地回答不出来,面『色』上有点难堪。 这时,带着张邈部下前来投靠的陈宫便站了出来,朝吕布拱手道:“将军,当时事发突然,只知道各位诸侯都在皇宫里面争夺玉玺,结果各位诸侯在皇宫里面展开了厮杀,这才导致了这场混战。” “你是……张邈部下的陈宫?”吕布见坐在末尾的那个汉子,便问道。 陈宫点了点头,道:“不过,从今天起,我就跟随将军左右了。将军的并州兵勇猛善战,骁勇异常,可唯独缺少的就是一位谋士,如果能够得到我的辅佐,将军必然能够称霸天下!” 张扬急忙道:“是啊奉先,你不在的时候,幸亏有公台在这里,在他的谋略之下,我们并州兵才减少了不少损失。” 吕布看了一眼陈宫,笑道:“好吧,那你就留下吧。你刚才说玉玺,可是传国玉玺吗?” 陈宫点了点头,张扬也随声附和。 “奇怪,小皇帝明明在马腾的手里,怎么连传国玉玺都忘记带了。”吕布想不通,便急忙问道,“那玉玺呢?现在何处?” 张扬道:“我去争夺了,可是没有抢到,只知道最后出来的人是袁术和袁绍,至于那玉玺在谁的手里,二袁均互相指责,都说在对方的手里,可是到底在谁的手里,谁也不知道。” 吕布突然暴怒道:“死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抢玉玺,可是到现在连玉玺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你们还打什么仗,万一玉玺在袁术的手里,那我们岂不是白和袁绍打了吗?王匡是刘表杀的,现在刘表走了,我们再打下去也徒劳无功。别忘了,你杀了袁遗,那袁遗和袁术、袁绍是兄弟,现在袁术表面上和我们友好,可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对我们下黑手。袁术连自己的兄弟都要杀,更别说我们了。传我命令,撤军,回并州,要不要玉玺对我来说都无大碍,我要是真的想当皇帝,不要玉玺也照样能当。” 陈宫急忙道:“将军此话言之有理,如今天下群雄中,孙坚、刘繇、曹『操』、高飞都没有参战,而且刘繇、孙坚、曹『操』都已经撤兵回去了,我们也该尽快撤离这里,回并州修养一段时间,招兵买马,再另行他图。” “就这样定了,全军连夜拔营起寨,让二袁在这里打吧。义父的仇已经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义父说过,洛阳虽好,却不是我该久留的地方,我们回并州。”吕布十分坚决地道。 命令下达之后,吕布军剩下的两万多人便连夜拔营,悄悄里撤退了。 与此同时的洛阳城里,百姓还在不断的撤离,和袁氏有染的世家、豪族一出来之后,便立刻被暂时控制了起来,不让他们去给二袁通风报信,而朱俊一死,士孙佑便顶替了朱俊的位置,带领着士兵紧守南门。卢植知道高飞在秘密撤离百姓之后,也加入了指挥百姓撤离的行列当中。 子时,十大富商井然有序地带着全部家产,用骡马拉着马车,将他们的财物全部运出了洛阳城。 到了初二辰时的时候,洛阳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高飞也下令撤军回幽州,并且公告百姓愿意随他回幽州的人就跟着,不愿意走的就留下,最后除了十大富商之外,还有三万多百姓愿意相随。 士孙佑撤离了城中的士兵,和高飞的部下以及十大富商的豢养的门客共同担任护送任务,浩浩『荡』『荡』地朝北撤去。临走时,高飞还特意释放了袁绍、袁术、公孙瓒和其他诸侯前来打探消息的斥候。 弯曲的道路,漫漫的归途,高飞带着十大富商、三百多百姓,以及两万六千多士兵开始踏上了回程。除此之外,尚有盖勋、卢植等这样厌倦了在京畿生活的官员相随。 高飞骑在马背上,看着长长的人龙,心中不禁感慨道:“我来讨伐董卓,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却变成了迁徙,有十大富商的财富作为支柱,称霸天下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高飞走后不久,洛阳突然失火,火光冲天,笼罩着整个洛阳城,将洛阳城化为了一片焦土…… (第二卷完) 257蔡琰 257蔡琰 高飞单马矗立在黄河岸边,看着那滔滔的黄河水,心里是一阵的惆怅。回过头,看着那些在士兵的保护下艰难地迈着步子的百姓,心里更是多了几分责任感。 洛阳的一场大火,让躲藏在北邙山的十几万百姓无家可归,立国一百多年的东汉王朝彻底化为了乌有,文武百官络绎不绝地向长安方向流动,而京畿附近的百万百姓则纷纷向紧邻的州郡避难。 已经一天了,洛阳的大火仍旧在熊熊的燃烧中,南北二宫,官宅民舍,统统在火龙的吞噬下燃烧殆尽。洛阳城的十几万百姓则纷纷开始了逃难,有大约五万人紧紧地跟随着高飞的脚步而来,愿意跟随他一起到幽州、冀州一带避『乱』。 高飞看到这种情况,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来了刘备携民渡江的场面来,不同的是,他没有追兵,而面对的是波涛汹涌的黄河水。码头可供渡河的船只很少,阻隔了高飞渡河的脚步,无奈之下,高飞只得下令暂时驻扎在黄河岸边,命令士兵加紧打造渡船。 “得得得……” 一匹快马从山坡下面驶来,马背上的骑士翻身下马,急忙登上高飞所在的高岗,抱拳道:“主公,斥候已经打探到消息了,是袁术放的火。” “袁术?这个该死的王八蛋,老子辛辛苦苦拯救洛阳百姓于水火之中,他却一把火烧了洛阳城,老子……”高飞已经气的满脸通红,忍耐了许久的怒气在此刻完全地爆发了出来,口中不停地谩骂着袁术。 前来报信的骑士是高林,他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用一种很惊讶的眼神看着高飞,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高飞如此动怒。 高飞胡『乱』地骂了一通,只要是他想的到的污言秽语通通地用上了派场,当他气喘吁吁地骂完了袁术之后,低头看见高林表情惊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定了定神,平息了内心里的怒火,问道:“洛阳方向还有什么动静?” 高林道:“吕布撤军了,走的是孟津,走的时候也没有和袁术说,以至于袁术被袁绍、公孙瓒的联军打的大败,不得已退兵了,朝南阳方向去了,临走时扬言不让袁绍占领洛阳,便让人一把火把洛阳城给烧了。如今袁绍、公孙瓒两路兵马暂时驻扎在河南城,他们两路兵马也是元气大伤,估计要整修好一段时间。” “知道了,让李铁继续密切监视袁绍、公孙瓒的动静,我们现在被黄河阻隔,又新来了五万百姓投靠,没有一天的功夫,无法将近十万的军民摆渡到黄河北岸。” “诺!” “对了,你去叫贾诩、荀攸、郭嘉叫过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们。” “诺,属下这就去叫军师和几位先生。” 高飞翻身下马,耳边风声呼啸,眼前一片萧条,赵云、太史慈的两路兵马驻守在道路两边,黄忠则带人在黄河岸边扎营,陈到、文聘两个人则带着士兵和从百姓中招募过来的工匠砍下一片密林打造渡船,盖勋、卢植、许攸、崔琰、钟繇、荀谌则安抚百姓,士孙瑞、士孙佑和十大富商则负责派发食物,一切都是那样的繁忙。 不多时,贾诩、荀攸、郭嘉三个人陆续到来。 高飞看到人都到齐了,也不讲究那么多了,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大石上,对面前的三个人道:“洛阳大火到现在还没有熄灭,原本城中的百姓也都陆续向周围的郡县逃难去了,如今又增加了五万百姓跟随我们,这个数字超乎了我的想象,渡过黄河之后,必须先找个落脚点进行一番休整。对岸就是河内郡的温县,我想让你们先行渡河,去一趟温县,说服县令,为我们准备好一个宽阔的落脚点,你们谁愿意去?” 郭嘉抢先说道:“主公,小可愿意去。” 贾诩摇了摇头,道:“还是我去吧,听说温县有个司马氏,一门才俊,我顺便去拜访一下司马氏,如果能说服他们归顺主公,对于主公治理幽州而言,会大有裨益。” 荀攸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习惯『性』地捋了捋下颌的青须,缓缓地道:“我看你们都别争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做吧,河内司马氏和我有故交,司马防曾经担任过京兆尹,我担任黄门侍郎时曾经有过数面之缘。听说董卓进兵三辅时,司马防宁死不降,董卓觉得他有气节,便没有杀害,将他放了。司马防便回到了温县老家。而温县的县令便是司马防的族弟,要劝说司马氏投靠主公,此事非我莫属。” 高飞笑道:“好吧,那就由公达去吧,顺便替我问候一下司马防的第二个儿子司马懿,就说我非常欣赏他。” 荀攸脸上一怔,问道:“主公也认识司马防?” “呵呵,听说过。公达,你替我好好的观察一下他的次子司马懿,现在他应该有……”高飞顿了顿,便伸出手指头数了数,接着道,“应该差不多七岁了吧?” 荀攸很是惊诧,他和司马防是故交,对于司马防有几个儿子,他也不是很清楚,见高飞如此欣赏司马防的次子,心道:“主公一向有识人之能,一个七岁大小的孩子,居然让主公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看来这个小孩必然有过人之处。” 拱了拱手,荀攸道:“主公放心,公达一定会幸不辱命。” 高飞道:“另外,再派人提前回幽州,告诉张郃,让他全权指挥对右北平的战斗,尽量让公孙瓒的部下投降,并且让他派出一支小股兵力,驻守涿郡的范阳,以便随时迎接我们。” “是,主公。” 商议完毕之后,高飞便派了四个飞羽军的士兵护送荀攸先行渡河,自己则带着贾诩、郭嘉一起下了高岗,视察百姓和营地。 高飞先从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进行视察,一路走到了树林边,看到百姓们拖家带口的,心里也感到自己责任颇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琴音,打破了这份沉寂。琴音悠扬而又深远,在落日的余晖下,传出来的琴音听起来十分的沉重,让人的心里不知不觉便陇上了一种凄凉。此情此景,在悠扬的琴音下,倒是显得十分贴切,还在说话的百姓也都停了下来,不禁潸然泪下。 “谁在弹琴?”高飞随口问道。 贾诩、郭嘉都摇了摇头。 高飞顺着琴音一路走了过去,刚走了一段路,沿途看到这些前来投靠的百姓都已经流出了眼泪,就连他自己也被这琴音深深地感动着,看着沿途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形,心中也多了一份沉重。 一曲轻快的笛音突然响起,搅『乱』了那悠扬而又显得凄凉的琴声,笛音高亢而又欢快,瞬间便将那琴音压制了下去。笛音声声入耳,让听者仿佛觉得有无数只蝴蝶在周围环绕,簇拥着你扑向那美丽的百花丛中。 高飞停下了脚步,他听到琴音也慢慢的变得轻快起来,配合着那笛音一起演奏出最为美妙的和音。两种本来代表着不同心情的乐曲一经响起,便迅速拧成了一种乐音,琴音、笛音相互配合着,显得十分的默契,让听者心头原本的那份沉重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换来的是一种轻快的喜悦。 两种声音都来源于一个地方,高飞稍稍聆听了一会儿,便快步向前赶了过去。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高飞终于在一棵枯萎的大树下找到了乐曲的合奏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两鬓斑白慈眉善目的老人和一个长相清秀的妙龄少女,老人手扶一尾七弦琴,少女吹奏一只长笛,两个人一唱一和相互配合,使得所合奏出来的音律美妙绝伦。 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听众,他们大多都面带一丝喜悦地闭着眼睛聆听,静静地坐在地上,母亲抱着刚刚几个月大的婴儿,父亲牵着几岁大孩子的手,老翁和老妪相互依偎,在这个落日的余晖下显得一派祥和。 高飞也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丝毫不愿意去打断这种人间至美的乐曲,也害怕打破了这种祥和的气氛。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琴音、笛声都停了下来,一曲乐曲也就此合奏完毕。 高飞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坐在枯树下面的老人,他便迎了上去,拱拱手,当下拜道:“在下高飞,拜见蔡大人。” 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身为议郎的蔡邕。他见高飞对他进行参拜,急忙站了起来,也十分有礼节地拜了一拜高飞,舒缓地道:“高将军不必行此大礼,老夫可承受不起。” 高飞道:“蔡大人海内名士,誉满天下,高飞身为晚辈,自当前来拜谒。今日若非蔡大人抚琴一曲,在下或许还不知道蔡大人也在这队伍之中。在下未能察觉此事,怠慢了蔡大人,还请蔡大人恕罪!” 蔡邕急忙道:“高将军,老夫已经辞官了,不再是什么大人了,只想远离中原这是非之地,跟随将军到幽州避『乱』。” “既然如此,那就请蔡先生听我安排吧……”高飞斜眼看见蔡邕身边就只有那位吹奏笛子的妙龄少女,见那少女的穿着十分的朴素,身边堆放着行礼,双手正搀扶着蔡邕,看起来十分的清秀可人,便问道,“这位姑娘是……” “民女蔡琰,拜见高将军!”少女微微欠了一下身子,轻声细语地道。 258北渡 258北渡 “原来她就是蔡琰……”高飞见十分的有礼数,年纪也不过十五六,便不由得多留意了两眼。 蔡琰一手握着横笛,另外一只手搀扶着蔡邕,见高飞没来由地看着她,她洁白无瑕的脸蛋上透着一丝红晕,低下头,不敢直视高飞,目光在地上四处游走,心中却莫名的起了加快了跳动。 高飞见蔡琰一副害羞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当即收回了目光,见蔡邕单手抱着一张尾部有烧焦痕迹的琴,便朝蔡邕拱手道:“刚才先生的一曲合奏,确实令在下欣赏,请问先生手中所抱的就是焦尾琴吗?” 蔡邕笑道:“将军好眼力,这正是焦尾琴。刚才我见日落西山,又见百姓罹难,心情十分沉重,便不由得拨弄了琴弦,弹奏了一曲悲音。幸好小女及时吹奏柯亭笛,将我从悲悯的情绪中拉了出来,这才有了恰才的一曲琴、笛的合奏,让将军见笑了。” 高飞再一次打量了那焦尾琴,以及蔡琰手中握着的柯亭笛,他也是喜爱听古人的轶事,蔡邕救琴,制造柯亭笛的事情也是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从未见过。他今日不但亲眼目睹了这两个乐器,还亲耳聆听了一曲合奏,真是一种福分。 他见蔡琰纤细修长的小手一直在握着柯亭笛,一联想起这位站在他面前的少女便是有名的才女蔡文姬,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发出了一声感慨:“蔡琰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了,不知道以后那闻名天下的胡笳十八拍还会不会被她创作出来……” 蔡琰一头黝黑发亮的长发,仿佛静止的瀑布一般;一双不大却圆圆的如同杏核眼睛中,黑白分明,没有一丝的浑浊;那对弯弯的眉『毛』,只那弯曲的弧度,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能成为亮点;那高矮、大小适中的鼻子,如同画龙点睛一般,把她全部的美好完全衬托了出来。她瞥了高飞一眼,见高飞的脸上带着伤痕,一脸冷峻的面容,身上散发着特别吸引人的男『性』气息,她的心里就仿佛有两头『乱』撞的小鹿,弄得她心『乱』如麻,呆呆地站在那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先生,你们一行人就两个人吗?”高飞收回了在蔡琰身上的目光,对蔡邕道。 蔡邕点了点头:“老夫早年得子,不幸夭折,后来晚年才有了这个女儿,但是老妻却远离尘世了,只有我和小女相依为命而已。” 高飞转身对贾诩道:“军师,你带先生父女二人回营地,一定要妥善安排,我带着奉孝再巡视一下百姓。” 贾诩“诺”了一声,便走向前去,朝蔡邕拱手道:“晚生贾诩,请蔡先生随晚生来。” 高飞和蔡邕互相告别之后,便随即分开,经过蔡琰身边时,帮助蔡琰提起了几个略重的包袱,扔给了身后的两名士兵,对他们吩咐道:“你们两个,从现在起,就暂时担任蔡先生的亲卫,好好的照顾蔡先生,不得有误。” 声音落下,高飞便一脸笑意地从蔡琰的手中接过包袱,轻声道:“蔡姑娘,这些粗活,就让他们去做吧。” 蔡琰的手指不经意碰触到了高飞的指尖,她立刻感到浑身一阵酥麻,急忙收回了手,脸上也泛起了一阵红晕,急忙道:“多谢……多谢将军……” 高飞只轻声一笑,便将蔡琰手中的行礼也一起扔给了身后的士兵,然后对郭嘉道:“奉孝,我们再到前面去看看。” 蔡琰瞥见高飞离开,便长出了一口气,搀扶着蔡邕跟随着贾诩向前走,不时回头望了一眼高飞,见背影消失在了人群中,这才慢慢地静下心来。 入夜后,由于高飞的妥善安置,所有的百姓都没有受到饥饿,外围站着许多士兵放哨,河岸边负责打造渡船的人仍在不停的工作,在大家的一起努力下,已经早就了近三百多只渡船。 简易的营寨里,一些伤兵得到了军医的护卫,高飞也亲自到来视察了一番,好好的对伤兵进行的一下安抚。 经过末尾的帐篷时,高飞便掀开了卷帘,大步走了进去。 营帐里躺着徐晃和魏延,两个人一个趴着,一个仰面躺着,全身都被绷带缠住,活像两个木乃伊。 “主公?”魏延斜躺在卧榻上,他正好看见高飞从里面进来,便惊喜地道,“属下参见主公!” 徐晃一听到魏延的话语,便侧脸看到了高飞,他试图起身,奈何身上的伤口并未痊愈,只能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轻声说道:“主公到来,属下未能远迎,还请主公恕罪。” 高飞已经走到了徐晃的身边,坐在了卧榻的边上,笑呵呵地道:“你们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起来?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这次你们跟我回幽州,路上可能会吃一些苦头,毕竟还有大批的百姓也要跟着我走。对了,你们两个的伤军医复查的如何了?” 魏延急忙道:“多谢主公关心,我这些都是皮外伤,算不得什么,我身子骨硬朗着呢,不出十天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徐晃接着道:“不碍事,就是受伤的地方在后背上,只要上身一动就会受到牵连,再等一阵子就可以了,不到幽州我的伤势就可以痊愈了。” “呵呵,话虽如此,不过你们也要听军医的,好好的养伤,按时更换敷『药』,等到了幽州,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们去做呢。”高飞走到了魏延的身边,看了看魏延,见魏延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稚嫩,便不由得欣慰了起来。 对于魏延这个人,高飞还是很欣赏的,确实有大将之才,罗氏的三国中说他脑后有反骨,这个纯属罗氏为了提高诸葛亮而胡写的,魏延谋反的事情,在历史上可以说是一件冤案,如果他真的要谋反的话,杨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为了想取得蜀汉的大权罢了。 高飞随即又和徐晃、魏延聊了一些话,给他们两个人讲讲笑话,拉拉家常,光这些小举动,就让他们两个人深受感动。 看完了伤兵之后,高飞又巡视了一番打造渡船的工地,看到工匠们在辛勤的劳动,他便让人准备一顿宵夜,给这些工匠们加餐。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高飞便开始着手准备渡河,让士兵在岸边进行合理的指挥,让百姓慢慢地登船,然后经过一次次的来回,进行摆渡,将百姓、军队、粮草、钱财、富商,所有的一切全部运送到了黄河北岸。 一到达黄河北岸,高飞便重新整理队伍,让士兵和百姓相互夹杂,井然有序的朝温县而去。 中午的时候,高飞带着郭嘉、高林和三十骑兵为前队,先行驰往了温县。 在距离县城还有十里的一处山坡上,荀攸和司马防以及温县县令司马敬并排站立在那里,向远处眺望着朝温县县城来的官道,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司马防的长子司马朗和县衙的一帮子衙役。 午时一刻,荀攸便见前面的官道上尘土飞扬,紧接着杂『乱』的马蹄声便传入了他的耳朵里,他凝视着那团土雾,见高飞一马当先的驰来,他便欢喜地笑道:“来了来了,我家主公到了。” 司马防穿着十分的朴实,身材高大,面目清秀,下颌带着几缕青须,顺着官道望去,见一个戴盔穿甲的人向这边策马而来,他便不住地打量起来了高飞,也想一睹这个驰骋北方疆场的将军。 不多时,高飞带着随行的人员便奔驰了过来,荀攸、司马防、司马敬、司马朗和一班衙役都下了山坡,静候在官道上。 “主公,前面的人是荀攸,看来他已经成功说服了司马氏。”郭嘉指着前方不远挡住道路的人群说道。 高飞道:“嗯,公达出马必然不会让我失望。” 说话间,一行人便碰面了,高飞当先跳下马背,一脸笑意地走了上去。 “参见主公!”荀攸、司马防、司马敬、司马朗和那一帮子衙役,都异口同声地道。 高飞欢喜地道:“免礼免礼,军师,快给我介绍介绍吧。” 荀攸当即拉着司马防便介绍道:“主公,这位便是司马建公……” 指了指背后的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少年,接着道:“这位是温县令司马敬,这少年是司马建公的长子,叫司马朗,字伯达。” 高飞听后,哈哈笑道:“好啊,河内司马氏人才挤挤……咦?怎么不见司马仲达?” 司马防急忙道:“启禀主公,仲达年幼无知,此等场面,怕冒犯了主公,所以我并未让仲达前来,只把他留在了家里。” 高飞看了看司马朗,将司马朗只有十五六岁,身材已经和他父亲司马防一般高大,而且面目俊朗,看起来十分的潇洒。他便笑着对司马朗道:“伯达英俊不俗,司马大人倒有几分相似,只可惜未能见到仲达……” 司马朗道:“主公勿忧,仲达就在县城,如果主公想见仲达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属下怕仲达会污染主公视听,所以未能让父亲大人直接带来拜谒,还请主公恕罪。” 高飞见司马朗彬彬有礼,便想起了“司马八达”这个名号,随口问道:“司马先生,不知道你膝下现在有几个子嗣?” 259司马懿 259司马懿 司马防对高飞很好奇,他当初虽然都曾经在三辅做官,他为京兆尹,高飞是陈仓令,但是两个人却从未和高飞见过,他见高飞对次子司马懿如此上心,更是奇上加奇。此时,忽然听到高飞问起他有几个儿子,便急忙答道:“哦,现在我的膝下只有三个儿子,长子司马朗,次子司马懿,三子司马孚。” “哦,才三个儿子啊,那看来你要多加努力了,我见你满面红光,印堂深红,这一生当多子多孙……”高飞伸出手指装个样子掐算了一下,才继续道,“嗯……我已经算出来了,你这一生中当有八个儿子,如今才三个儿子,看来要想凑齐‘司马八达’,还需要几年功夫。” 司马防一脸的惊诧,他没想道高飞会说出这番话,但是多子多孙是福气,他能有八个儿子,这也是别人想有而没有的,当即笑道:“承蒙主公吉言,建公在此谢过主公了,如果以后我真的有八个儿子,我一定带领着所有的儿子们一起当面拜谢主公。” 高飞笑道:“那倒不必,只要你们司马氏都跟随在我身边,为我效力便可以了。额……建公应该有三十有七了吧?” 司马防惊道:“主公真神人也……” “我也只是瞎猜的。” 司马朗见父亲和高飞侃侃而谈,便拉了拉父亲的衣袖,朝高飞拱手道:“主公,如今午时刚过,主公一路辛苦,还是到城内先休息一番吧。” 高飞见司马朗比他父亲司马防要有眼『色』的多,便觉得司马朗是个人才,准备回到幽州后便给司马朗一个县令先干着。实际上,他对司马防没啥兴趣,只不过他有个很出名的儿子司马懿,而现在司马懿还小,未必有什么大智慧,而先搞定司马防,就可以拥有司马懿,就算当儿子一样的养着吧,以后说不定能够培养出来一个忠心于他的牛人出来。 听到司马朗的提议后,高飞便答应了下来,随后便和荀攸、司马防、司马敬、司马朗一起一起回温县县城。 十里的路,不算太远,边走边聊,一行人便到了温县县城。县城外面有许多工匠正在搭建营寨,这是荀攸招募的民工,给到来的百姓和军队留宿用的。 进城之后,高飞询问了荀攸是怎么说服司马防的,荀攸便将实情告诉给了高飞。原来,司马防曾经欠荀攸一个人情,荀攸一到了温县,直接说明了来意,司马防也听过高飞的名声,便直接答应了下来,根本没有费什么事情。 司马防将高飞迎入了自己的府邸,司马府十分的简单,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没有任何豪华的装饰,与一般民舍差不多,只是院落要比一般民舍要大一点。 一进入司马府,司马防便直接将高飞迎入了大厅,大厅里也摆设下了酒菜,并且将高飞请到了上座。众人坐定之后,司马防便朗声说道:“大汉遭逢董卓之『乱』,民不聊生,幸得有将军这样的人才能使得董卓授首,今日寒舍能够有幸迎接将军到来,实属蓬荜生辉。” 高飞笑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只不过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罢了。如今已经到了建公府上,不知道能否让我见见你的次子司马懿?” 司马防脸上略有迟疑,目光中也充满了不安,问道:“主公一定要见仲达吗?” 高飞点了点头,心道:“不是为了司马懿,我才不来你的家呢。” 司马防不安的神情浮现了出来,看了一眼长子司马朗,欲言又止。 司马朗会意,抱拳道:“主公,仲达还是不见的好,万一冒犯了主公,只怕……” 听到司马防、司马朗如此藏着掖着,他也就越来了浓厚的兴趣,想想一个七岁小孩,能有什么冒犯的,当即打断了司马朗的话:“去叫司马懿吧,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冒犯我?你们放心,就算他真的冒犯了我,我也不会将他怎么样的。” 司马防见高飞如此坚持,便朝司马朗使了一个眼『色』,司马朗叹了一口气,便起身朝高飞拜了一拜,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厅。 高飞端起酒杯和了两杯酒后,便见司马朗从外面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他老远便看到了那个小男孩,第三杯酒刚喝道一半,便忍不住扭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将酒水喷洒在了身边的草席上。 在座的司马防、司马敬以及司马朗都是一脸的尴尬,就连荀攸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地想道:“这小孩就是主公说的司马懿吗?实在太可笑了,可是主公对他如此上心,为何司马懿会是这幅模样?” 司马朗松开了那小男孩的手,朝高飞拱手道:“启禀主公,司马懿带到。” 众人面前是一个七岁大的小男孩,男孩蓬头垢面的,一身的污泥,稚嫩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的智慧,满脸的灰尘,两条小青龙在鼻子下面悄悄留下,随即又被他“咻”的一声吸进了鼻孔,过不多时那软绵绵的两条小青龙又再次从鼻孔滑了下来,然后又被他给吸进了鼻孔,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他整个人站在大厅里就像一个从泥堆里爬出来的乞丐,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上衣的胸襟、袖子都被撕得粉碎,『露』出了两条麻杆似得小胳膊,双手的指甲里都是泥巴,下身穿的裤子由于腰围太大,而不停地向下滑落,他的双手夹在腰间,时不时的向上提了提裤腰,却仍能无法制止裤子的松落。 他的裤腿是卷起来的,卷到了膝盖上面,他光着脚,脚上沾满了黄泥,黄泥还带着湿气,像是刚从泥浆里踩过了出来一样。他的头发遮挡住了半只眼睛,只『露』出来了一只大大的眼睛,目光一直盯着坐在上座的高飞看,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嘿嘿一笑,指着高飞道:“父亲大人,你从哪里弄来的这身盔甲,穿上之后倒显得年轻了许多,让我我差点没有认出来……咦?父亲大人,你的胡须哪里去了?” 此话一出,当成震惊全座,就连高飞也是一阵吃惊,心想司马懿好歹也是一个牛『逼』人物,怎么小时候会是这个样子,竟然把他当作了爹地。 司马朗急忙拉了一下司马懿,大声喝道:“仲达,不许胡说,父亲大人坐在左首,坐在上首的是我们的主公,你还不快跪下参拜主公?” 司马防急忙摇了摇头,无奈地喊道:“仲达,我在这里……” 司马敬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这个傻孩子……” 高飞站了起身子,走了下去,来到了司马懿的身边,问道:“你就是司马懿?” 司马懿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丝的惊喜,用手拨弄了一下遮挡住那半边眼睛的头发,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高飞,丝毫也不惧怕,看了一会儿后,便“哇”的一声叫道:“看来我又认错人了,父亲大人哪里有你威武哦……” 高飞看司马懿满身泥浆,他也不在意,伸手便按在了司马懿的肩膀上,半蹲下身子,问道:“既然我比你父亲还威武,那你愿不愿意以后跟在我身边,也变得如此武威?” 司马懿目光转动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后,便反问道:“跟着你,真的能变得威武吗?” 高飞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我不光能让你变得威武,还能让你变得聪明,你可愿意吗?” 司马懿摇了摇头,只睁大眼睛看着高飞,却什么也不说。 “怎么,你不愿意?” “我本来就很聪明了,根本不用跟着你,威武也是衣服衬托出来的,等我长大了,我穿一身盔甲,也能像你一样变得很威武。既然自己都能办到的事情,我何苦去求别人呢?” 司马防听后,急忙斥道:“仲达……” 高飞打住了司马防将要说的话:“小孩子吗,童言无忌,无所谓。司马懿,我问你,别人都干干净净的,你怎么满身淤泥,还有,你的鼻涕是不是也该擦一擦了?” 司马懿脸上一怔,伸手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嘿嘿笑了笑:“我说怎么那么难受呢,原来是鼻涕闹的。我一向都很干净的,刚才是去抓泥鳅了,结果鱼没有抓到,倒弄了一身泥,身上的衣服也给弄烂了。” “抓泥鳅?你在哪里抓泥鳅?” “就在我养泥鳅的黄泥潭里,那里有好多条泥鳅,它们太滑了,我抓不住。” “呵呵,如果你想抓泥鳅的话,就一定要用好的方法,如果不用脑子的话,你是抓不到泥鳅的,就算抓到了,也会很费力。你有想过用什么方法去抓泥鳅吗?” “想过,但都不可行,刚想到一个好办法,就被兄长给带来了,说要见什么主公,你就是兄长的主公吗?” 高飞点了点头,见司马懿一点都不畏惧他,而且说话也随心所欲,表面上看着十分的憨厚、傻了吧唧的,但是他却从司马懿炯炯有神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份常人没有的睿智,那份隐藏在眸子最深处的睿智。他问道:“你兄长的主公,不也是你的主公吗?”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不一样,兄长是兄长,我是我,兄长的主公不是我的主公。我听说洛阳有对袁氏兄弟,两个人有着同一个父亲,可是他们两个人还不是在洛阳打的不可开交嘛?所以,我是我,我是司马仲达,而兄长则是司马伯达,不能想提并论。” 高飞听后,很是欣赏这句话,便问道:“那怎么样的人才能成为你的主公呢?” 260拦截 260拦截 “镇北将军高飞知道吗?”司马懿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羡慕,大声地道,“你要是能成为他那样的人,我就跟你。” 众人听后,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司马懿见众人都笑了起来,一脸的『迷』茫,大声地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司马仲达堂堂冢虎,岂能随意让人耻笑?” 司马朗急忙将司马懿按跪在了地上,小声在司马懿的耳边轻声说道:“仲达,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镇北将军高飞。” 司马懿一扭脸,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兄长,你也来讥讽我?” 司马朗道:“傻小子,为兄什么时候骗过你?如果不是镇北将军,父亲和我又怎么会轻易投靠呢?” “你……”司马懿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高飞,带着一丝惊奇,“你真的是镇北将军高子羽?” 高飞点了点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司马懿。 司马懿急忙向高飞叩头道:“草民司马仲达,久仰将军大名,今日能得一见,实属三生有幸。高将军声名赫赫,功绩卓著,是仲达心目中的真英雄,如蒙将军不弃,仲达愿意从此跟随将军,望将军收留。” “你起来吧,你父亲、你兄长都已经归顺于我,如今你又归顺于我,可谓是三喜临门。”高飞先对司马懿说了一番话,稍微顿了顿,转过身子,对看着司马防,问道,“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跟随我一起到幽州定居?” 司马防拱手道:“求之不得。” 司马朗接着话道:“就算主公不派荀先生来说服我父子,我父子也是要准备去幽州的,前几个月幽州乌桓人叛『乱』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河北,将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收降了乌桓人,还将所有的乌桓人迁徙到了昌黎郡,加上刘使君治理幽州有方,看来以后幽州当是避『乱』的最佳之地。河内离京畿甚近,一旦京畿发生什么争斗,河内必然会受到牵连,迁徙他地才是上善之策。” 司马懿站了起来,一听说要出远门,便显得很高兴,随即道:“很好,那我就去收拾行礼,主公,咱们什么时候去幽州?” 高飞呵呵笑道:“不急,我尚有近十万军民还未到达这里,等他们到达这里之后,稍稍地休息两天,进行一番整顿之后,再回幽州。仲达,你身上太过肮脏,还是去洗洗吧,洗干净了,换身衣服来大厅,一起进行酒宴。” 司马懿道:“主公,我还小,尚不能饮酒,只能以茶代酒,还望主公见谅。” “无妨,你快去清洗一番,我和你父兄在大厅内等你。” “诺!” 看着司马懿转身离去,高飞也顺势洗了把手,然后走回座位上,对司马防道:“司马仲达一向如此吗?” 司马防点了点头:“仲达年幼无知,一向贪玩,有时候几乎痴狂,今日为了抓泥鳅更是将满身弄得都是泥浆,有碍了主公的视听,建公在这里向主公赔礼道歉,还望主公不要见怪。” “小孩子嘛,贪玩是很正常的,可是你们没有发觉他的言行举止几乎接近大人了吗?” 司马防、司马敬、司马朗都面面相觑,三个人都和司马懿朝夕相处,除了知道司马懿是个疯小子外,倒没有感觉到他有哪里与常人的不同之处。 “可能是你们朝夕相处,都未察觉的到吧……”高飞端起了一杯酒,咕嘟一声,便喝下了肚子,“来,大家吃酒,估计仲达尚需一会儿才到。” 过了好大一会儿,司马懿这才换了一身行动出来,一踏进大厅,倒是让高飞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小小的司马懿站在那里十分的端正,稍显白皙的皮肤烘托出来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但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总是能够散发出一种极其孤傲的自信。 高飞一边喝酒,一边在酒席上打量着司马懿,见司马懿面相并不出众,看起来有点木讷,颇有一种大智若愚的姿态。他见司马懿言行举止中都透着一种文士的礼节,武人的不羁,不知不觉便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不禁叹道:“有子当如司马懿……”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高飞一直停留在温县,十万从洛阳带来的军民都临时驻扎在县城外的旷野里。稍作休整之后,高飞将百姓每一百人编制成一个小队,交给一个士兵带领着,粮草、辎重一切东西都派遣重兵看护,带上司马防一家,便离开了温县,踏上了回幽州的归途。 高飞等一行人,经过几天的行程,便了冀州魏郡地界。 刚进入魏郡的时候,便有斥候来报,说冀州刺史韩馥在前面带着大军迎接高飞。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高飞便对身后的贾诩道:“我们和韩馥素无瓜葛,也没有任何来往,韩馥此时带着大军前来迎接,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贾诩阴郁着脸,脑海中进行着快速的思考,急忙对高飞道:“主公,恐怕是为了我们所押运的财富和粮草而来的。” “韩馥是袁氏的门生故吏,能够做到冀州刺史的位置,也是袁绍一手『操』办的,我军驻扎在河内的时候,李铁便从洛阳回来了,表面上袁绍和公孙瓒暂时没有什么动静,难保袁绍不会耍什么阴招。”郭嘉随即分析道,“主公从洛阳带走了十大富商,十大富商所拥有的财富可以说是富可敌国,这笔财富不论流入到谁的手中,都会让那个人一跃成为最具雄厚实力的诸侯,袁绍帐下审配、郭图之辈向来喜欢在人的背后使刀子,看来韩馥是冲着这笔财富来的。” 高飞觉得郭嘉分析的一点都没错,光一个士孙瑞所拥有的财富就数以亿计,他为了跟着高飞走,士孙家在洛阳的许多良田、豪宅都抛弃了,光是带着的黄金都是满满地装载了数十辆车,别说其他的银子、珠宝了,除此之外,其他九名富商也都是将全部金银都带走了,可以说高飞这一路上所押运的财富,足可以够大汉国库开支三年的,谁见了能不眼红。 “主公,以属下看,韩馥虽然有这个心,未必有这个胆,韩馥帐下并无良将,如果主公能先给韩馥一个下马威,必然能够使得他不敢『乱』动。李铁带着二百名斥候一直在大军的后面,密切关注袁绍、公孙瓒的行动,只要我们能够安全通过邺城,就可以安全通过冀州。”荀攸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高飞道:“你们三个负责带领大军继续前进,我带着高林和二百骑兵去前面看看,让赵云、太史慈、黄忠、文聘、陈到维持好队形,并且加强中间的粮草和辎重的看护。” “主公,韩馥带了上万兵马,主公才带二百骑兵,只怕多有不妥,不如让太史慈带三千骑兵跟随主公一起前去吧。”郭嘉担心地说道。 高飞笑道:“不用了,看护好这些百姓和粮草辎重也是同等大事,文和、公达,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奉孝去通知一下士孙佑,让他们做好警惕工作,并且待在他那里,万一有什么突然状况,你也好随机应变。” “诺!” 高飞随即带着高林和二百骑兵快速地向前奔去,直奔前方不远处的邺城。 沿着官道,高飞等人一路奔跑了十余里路,看到韩馥带着大约一万五千人的马步军堵住了道路,他便放慢了前行的速度,缓缓地向岔路口驶去。 讨伐董卓时,韩馥的兵马一直未曾参战,在冀州一带调度粮草,成为了袁绍的坚实后盾。就在前两天,他接到了袁绍派人送来的密报,要他在冀州拦截北归的高飞。他虽然不太愿意,可是出于以前袁氏对他的恩情,他也就答应了下来。这才在今天带着大军堵在了这个岔路口,不让高飞从魏郡通过。 韩馥骑在一匹战马上,披着一身的战袍,身后几员将军依次排开,右手边则站着冀州别驾沮授。 “高飞果然来了,要想去巨鹿,这里是必经之地,在这里堵住他们,比什么都管用。”韩馥一脸的喜悦,看到高飞只带着二百骑兵前来,便对身边的沮授道。 沮授叹了一口气,看着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高飞,便朝韩馥拱手道:“大人,高飞怎么说也是镇北将军,如今幽州牧刘虞已死,陛下又被马腾带到了长安,幽州已经成为无主之地,但是前几次派去幽州的斥候回报,却看不见幽州有一丝的动『乱』,究其原因,是高飞的部下在幽州驻守的结果。我们就这样唐突的拦截高飞,只怕会招致天下的唾骂,还请大人三思啊。” 韩馥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这样有点不够仁义,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欠袁氏太多,这一次权当是我偿还袁氏以前对我的恩情吧。我让你跟我来是对付高飞的,不是听你说那些没用的话。高飞骁勇,尚有许多骑兵,他现在只带了二百骑兵,肯定有诈,你快想个办法,擒杀了高飞之后,你也是大功一件。” 261上将潘凤 261上将潘凤 沮授看着一马当先的高飞正缓缓地朝这边驰来,联想起以前和高飞见面时的情形,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那时他就把高飞看成了一个忘年交。他为人刚正,见韩馥一意孤行,自己也无法劝阻,便策马转身,对韩馥道:“高飞和我是旧识,我不能这样害自己的旧友,高飞带来的只有二百骑兵,没有埋伏,我能为大人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大人请为所欲为吧,我回邺城了!” 话音一落,未等韩馥搭腔,沮授拍马便朝后飞驰而去,倒是将韩馥气的不轻。 “这个沮授,脾气如此的臭,等我解决了高飞,回去再找你算账。”韩馥看着前方高飞缓慢驶来,沮授的背影也消失在了人群里,便恨恨地道。 “大人,高飞只带了二百骑兵前来,我们有一万多大军,以属下看,不如一拥而上,将高飞四面围定,他一定无法脱逃。等解决了高飞,再派大军去袭击他的部队,一定能够将高飞随军运送的粮草和钱财全部抢夺过来。”韩馥背后的一名战将朗声说道。 韩馥摇了摇头,脸上扬起了一丝阴笑:“区区二百来骑,何必动用大军?我有上将潘凤在此,区区高飞,何足挂齿?” 韩馥背后的几名战将一起扭头看了一眼最左侧的一个大汉,那大汉虎背熊腰,身体魁梧,手握一柄开山大斧,**骑着一匹栗『色』战马,身上的披着一身重铠,头戴一顶熟铜盔,满脸的狰狞之『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看了也不禁浮现出一丝惧意。几名战将和那个大汉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见那大汉一脸的得意,正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几个人都不禁朝一边退了退,同时吞下了一口口水。 那大汉双目炯炯有神,朝前微微策了一下马,便来到了韩馥的身边,朗声道:“主公放心,有我潘凤在此,不出三个回合,便能将高飞一斧头劈成两半。” 韩馥爽快地笑了笑,朗声道:“很好,这才是我冀州兵的实力……” 说话间,高飞带着二百骑兵便在韩馥的正前方停了下来。 高飞全身披挂,手持游龙枪,看了一眼前方一字摆开的韩馥大军,便朝前策马走了几步,上前问道:“这不是冀州刺史韩馥韩大人嘛,韩大人如此这般的劳师动众,可是为了迎接我的?” 韩馥指着高飞叫道:“高飞,你识相的就把所押运的粮草、钱财全部留下,我奉袁太尉之命在此拦截你,你杀害了洛阳十大富商,并且卷走了十大富商的财产,还恶意『逼』迫洛阳百姓跟你回幽州,这桩桩恶事我韩馥岂能容你?” “哦?”高飞冷笑了一声,“原来袁绍是这样跟你说的啊,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了争夺玉玺,不惜和群雄开战,弄得洛阳城顿时一片火海,至今洛阳的余火尚未熄灭,这种恶行,不知道你韩馥容得容不得?” “哼!太尉大人有先见之明,让我不要听你的花言巧语,看来是说对了,你如此污蔑太尉大人,到底是何居心?” 高飞的脸上突然显现出来了极大的狰狞,两只眼睛也瞪的如同铜铃一般,怒吼道:“少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声巨吼过后,倒是将韩馥座下战马弄得惊慌不已,险些让韩馥从马上跌落地上来。韩馥强作镇定,心中慨然道:“高飞平黄巾,定凉州,杀十常侍,又在幽州收服了几十万乌桓人,在讨伐董卓时也是一马当先,这样骁勇的人确实不简单,一声吼便让我的心头惊慌不已,看来只有派出潘凤去杀了他了……” 韩馥想完之后,便随即策马回了本阵,对身后的那个手持大斧的大将喊道:“潘凤!此时不去将砍杀高飞,更待何时?” 话音一落,便见潘凤拍马而出,抡着一柄开山大斧便朝高飞冲了过去,口中还兀自地大叫着:“高飞纳命来!” 高飞冷笑了一声,手中紧握游龙枪,心中暗想道:“原来他就是上将潘凤,正好拿他来给韩馥一个下马威……” 刚准备策马而出,高飞背后的高林便飞马而去,同时对高飞大喊道:“主公勿动,高林在此,此等无名小卒,不值得主公动手!” 高飞见高林冲了出去,便没有再动,只静观其变。 高林更不答话,手握一杆长枪,见潘凤舞着大斧冲了过来,便举起了手中长枪,临近之时,但见潘凤一斧头劈了下来,高林顺势架住了大斧,然后手中长枪陡变,一连刺出了三枪,只听的潘凤身上“噗、噗、噗”的三声闷响,胸前已经被长枪透入,被高林最后一枪将整个人给挑了起来,刺了一个透心凉,顺势摔在了地上,便一命呜呼了。 潘凤一死,韩馥大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高飞还没有出手,自己手下的最值得信赖的大将被高飞手下一个不起眼的亲兵屯长给一个回合杀了。他惊慌失措之中,急忙大叫:“杀了他,你们几个人一起上去杀了他。” 韩馥背后的几员战将不进反退,就连士兵也都倒退了一步,在他们的心目中,潘凤已经被韩馥竖立成为了军中支柱,支柱一倒,其余皆惊,都不敢向前。 高飞策马来到了高林身边,冲高林笑了笑,道:“好样的,没有给我丢脸,我们高氏就应当如此。” 高林道:“区区无名之辈而已,主公乃万民之主,贾军师曾经交待过我,让我好好保护主公,以后还请主公不要再以身涉险。” “无妨,我心中有数。” 话音一落,高飞便朝韩馥喊道:“韩大人,你我无冤无仇,何必为了一些小事动刀动枪的?袁绍给你传达的话都是假话,我并未杀害十大富商,更没有威『逼』利诱洛阳百姓,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愿跟随我的。冀州之民超过三百万,韩大人不想着如何治理冀州,却道听途说再次拦截我,若不是因为怕伤了和气,我早带领大军前来和你一战了。乌桓突骑天下闻名,我的部队中更是有不少乌桓突骑兵,试问韩大人,若是我不屑一顾地派遣五千突骑兵前来攻打你,以你现在的这些部下,又该如何抵挡?” 韩馥吱吱唔唔地道:“这……这……那……我……” “韩大人,不如这样,你现在就此退兵回邺城,你继续做你的冀州刺史,我回到幽州之后,便会继任幽州牧,到时候幽州和冀州彼此和平,岂不美好?” 韩馥早已经丢了魂了,乌桓人叛『乱』的时候,他因为害怕乌桓人会殃及到冀州,而冀州刺史所在的高邑城离幽州很近,于是他就将州刺史的治所迁徙到了魏郡的邺城来。他一想到高飞部下有令人丧胆的乌桓突骑,整个人便害怕了起来。此时,他一听到高飞的这个提议,便急忙道:“好好,就这样办,我一时糊涂,受人唆使,差点和高将军起了冲突,我这就撤军回邺城,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高飞笑道:“韩大人果然是个聪明的人,这样做就对了。” 韩馥随即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全军撤退,回邺城!” “等等!” 韩馥正要策马后退,突然听到高飞的叫声,便心下一惊,以为高飞反悔了,急忙转身低声下气地问道:“高将军还有何吩咐?” 高飞道:“韩大人,袁绍乃狼子野心,他虽然贵为太尉,做的事情却让人所不耻,如今洛阳城毁于一旦,京畿一带的百姓也都流离失所,洛阳恐非久留之地。相反,冀州相对安定,民多地广,很有可能会遭到其他人的觊觎,袁绍、公孙瓒、曹『操』都非寻常之辈,还请韩大人早做准备,以应对不策。另外,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和袁绍待在一起,如果他要是北归幽州的话,还请韩大人予以拦截,当然,如果韩大人没有那个能力的话,也无所谓。公孙瓒杀了幽州牧刘虞,全幽州的人都等着杀他呢,如果韩大人能施以援手的话,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一定……一定……不知道高将军还有何吩咐?”韩馥一改开始的强硬态势,低头哈腰地道。 高飞笑道:“没了,韩大人请回吧。” 话音一落,韩馥带着大军一溜烟地便顺着左边的道路回邺城了,连地上潘凤的尸体也来不及带走。 “主公,韩馥如此懦弱的人,如果主公趁这个时候杀了他,那冀州不就是归主公所有了吗?”高林在一边建议道。 “不,韩馥虽然懦弱,可是冀州的城池很难攻打,咱们数次路过冀州,所过之处城池的城墙都很高厚,加上冀州的兵马也很多,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攻打冀州,兵力上肯定不足,而且我们还带着富商和百姓,只有先带领着他们回到幽州之后,才能慢慢的蚕食冀州。只要冀州还是韩馥为主,那就不难攻打。” “那万一别人先我们一起占领了冀州呢?比如袁绍,他现在可是已经成为了丧家之犬,肯定要找地方栖身的。” “我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韩馥应该会对袁绍有所防范,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一定要先回到幽州,冀州的地形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以后要想占领冀州也是易如反掌。你回去通告两位军师,让大军加速前进,必须迅速通过冀州,尽快赶回幽州。” “诺!” 262雨中情 262雨中情 秋深了,太阳黯淡了,自然界萎谢了。在九月的云雾之下,颜『色』慢慢的褪了,高峰上已经盖了初雪,平原上已经罩了浓雾。 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已经是深秋了,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 高飞带领着十万军民终于要抵达幽州了,历经二十多天的长途跋涉,一行人都变得十分的疲惫。深秋的季节让一切都变得萧条起来,越临近幽州,天气就变得越凉,给这些还穿着单薄的夏衣的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困难。 太阳已经被向前推进的低垂的碎云遮住,一大片厚实的浅灰『色』雨云从西方地平线上涌过来。不远处,一场斜飘的大雨已经倾注在田野和树林上。从雨云那边吹过来湿润含雨的空气。雨云偶尔被电光切开,隆隆的雷声也越来越常常同火车的隆隆声混在一起。雨云越来越近了,斜飘的雨点被风吹过来。 云还没铺满了天,地上已经很黑,极亮的晴午忽然变成黑夜了似的。风带着雨星,象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北边远处一个红闪,象把黑云揭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 闪电撕碎浓重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之后,滂沱大雨就铺天盖地地压下来。秋雨打在他们的脸上,让人觉得一阵的湿凉。 整个北方大地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下过雨了,秋雨铺天盖地般的落了下来,像是要将那龟裂的大地进行一次彻底的灌溉,只一小会儿的时间,地上便有了积水。 “还有多远到范阳?”高飞整个人都已经湿透了,随口问了一下身边的贾诩。 贾诩道:“不足二十里,高林已经带着几名亲随去范阳通知张郃了,一会儿就会带着人前来迎接主公的。” 高飞回头看了看长长的队伍,百姓、军队、牲口都走在了泥泞的道路上,骡马拉着装满货物的车辆,战马拉着一些可以遮风挡雨的马车,所有的人都在这滂沱的大雨中艰难的行走着。 “军师,我到后面看看,张郃若要带人来了,就让他立刻帮衬着将百姓带走。”高飞冲贾诩喊道。 话音刚落,高飞便策马向后,朝后面的人群大声地喊道:“前面就是幽州了,大家再加把劲,坚持坚持,到了幽州之后,就能睡个好觉,吃顿好饭了。” 高飞一边高声喊着给所有人打气,一边策马向后,经过一些士兵的时候,总是能够给予他们一个和蔼的笑容,让那些士兵的心里都燃起了暖洋洋的热情,帮衬着带着百姓继续向前走。 “喀喇”一声巨响,高飞刚刚经过的一辆马车轰然断裂开来,车辕和马匹脱开了,整个马车都侧翻在了地上,从马车内也传来了“啊”的一声女子的惊叫声。 马车侧翻在道路中央,阻断了后面车辆的继续前进,高飞急忙翻身下马,对周围的士兵喊道:“快,将马车扶正,推到路边,不能因此挡住了后面的车辆前进的道路。” 十几名士兵和高飞一起将马车扶正,然后驾着车辕将马车推到了路边,士兵们则回到道路中央,继续带领着百姓向前赶路。高飞来了马车边,未曾多想,急忙掀开了车辆的卷帘,想看看车内的人有没有大碍,谁知道卷帘刚一掀开,便见车内蔡琰在车内,身上单薄的衣服早已经被勾破了,『露』出了胸前一片雪白的春光,身子右侧也被地上的积水浸湿,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体上,将她玲珑的身体曲线完全烘托了出来。 “啊——”蔡琰刚刚经历过翻车,自己还有点惊慌失措,见卷帘突然被掀开,整个人便意识了过来,急忙用双手挡在了胸前,同时大叫了一声。 一声惊呼,高飞急忙合上了卷帘,他哪里知道车内的女子会是如此狼狈,更不知道车内的女子就是蔡琰。他急忙赔礼道:“蔡姑娘,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只是想看看你受伤了没有,没想到……都怪我,我冒犯了蔡姑娘,还请蔡姑娘恕罪!” “琰儿……琰儿……”蔡邕这时从前面的一辆马车中跳了下来,顶着风雨,朝这边跑了过来,他连续听到了自己女儿的两声惊呼,担心女儿在翻车的瞬间出事了,便急忙叫了出来。 高飞一脸的尴尬,他自从在黄河岸边见过蔡氏父女之后,便让贾诩好好的安排蔡邕和蔡琰的起居,一路上他都忙着去处理棘手的事情了,也就将蔡氏『妇』女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这时他见蔡邕爱女心切的跑了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朝蔡邕拜了一拜,然后就愣在了那里。 蔡邕到了蔡琰所乘坐的车辆前,这才看到高飞也在,便急忙向高飞行了一礼:“高将军也在啊,请恕老夫眼拙,刚才爱女心切,未能及时看到将军的身影。” “不妨事……不妨事……只是刚才我不小心冒犯……” 高飞的话还没说完,便见蔡琰从马车里探出了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羞红,目光闪烁,不敢直视高飞,轻声说道:“高将军,父亲大人,我没事,请不要为我担心。” 听到蔡琰的话,蔡邕这才安心下来,便对高飞道:“高将军,我父女二人一路上承蒙将军照顾,衣食住行都无忧无虑,老夫在这里谢过高将军了。” 高飞看了一眼蔡琰,见蔡琰在偷偷地看自己,可当他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蔡琰急忙移开了目光,就连『露』出在卷帘外面的头也缩回了马车里。他对蔡邕道:“先生海内名士,如果我不以国士之礼相待,只怕会被天下人耻笑。先生,这里风雨颇大,还是请先生到车内稍坐,这辆马车是不能用了,还请先生和姑娘同乘一辆车,前方不足二十里便是范阳城了,到了那里就可以暂时歇息一番,停上几日再回蓟城不迟。” “父亲大人,请您去车辆中取来一件女儿的衣物来,女儿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这样出去无法见人。”马车内响起了蔡琰舒缓而又温柔的声音。 蔡邕应了一声,朝高飞施礼过后,这才离开。 “高将军,刚才的事情实属偶然,请将军不要挂在心上,小女子这一路上有幸得到将军的照顾,已经心满意足了,请将军切莫以此事耿耿于怀。”蔡琰的声音充满了知『性』的美感,知书达礼的她也并不埋怨高飞,她只怕这件事让她父亲知道了,毕竟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要事此事传了出去,她估计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高飞本来就不在意,对于他来说,古代的女『性』是讲究什么男女之别的,出于礼貌他觉得刚才他的行为冒犯了蔡琰。更让他担忧的是,蔡琰的父亲是蔡邕,这是一个天下知名的名士,他不愿意得罪名士,因为他还要用这样的名士来招揽更多的人才。 “哦,好的,既然姑娘没事,那我就放心了,等到了范阳,我一定好好的补偿姑娘。” 马车内的蔡琰此时已经心跳不已,她听到高飞说起了“补偿”,心里便『荡』起了一阵涟漪,暗暗地想道:“你看到了我的身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娶我是最好的补偿……” 蔡邕这时候走了过来,将女儿的衣服揣在了怀中,同时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胳肢窝里还夹着一把,他没有先递给女儿衣服,而是先将油纸伞打在了高飞的头上,同时关心地道:“将军,这雨水大,风凉,将军站在风雨之中恐怕身体会有恙,还请将军自重。” 高飞冲蔡邕笑了笑,接过了蔡邕递过来的油纸伞,便道:“多谢先生好意,先生也别着凉了,我那边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蔡邕也不挽留,再说他也没必要挽留,这荒山野岭的,没什么好留的。他见高飞走了,自己便将衣服递给了车内的蔡琰,撑起了油纸伞,靠近车窗,对里面的蔡琰道:“琰儿,你觉得高将军为人如何?” 蔡琰心中一阵突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问道:“父亲大人,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蔡邕道:“高将军是个雄主,以后或许会成为力挽狂澜的人物,你若是觉得他可以的话,为父便托人打听一下,看看他是否有妻室……” “父亲大人……”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母亲死的早,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有把你安排妥当了,为父才算真正的省心了。高将军这一路上对我们父女照顾有加,而且他又是一个极有作为的人,为父想把你许配给高将军,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蔡琰没有回答,心中却是欢喜不已。 蔡邕也不是傻子,他能够从女儿的目光中看出来一丝异样,见女儿不答,他也不再问,心里盘算着到了幽州之后,该如何向高飞提出这件事。 高飞翻身上马,手持一把油纸伞,算是遮挡住了劈头盖脸而来的雨水,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握着的伞把上刻着一个“琰”字,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继续鼓舞士兵前进。 263执掌幽州 263执掌幽州 雨水还在不停的下,高飞带着部队已经离范阳越来越近了,将近十里左右,但见前方的道路上驶来了一彪骑兵,为首一人便是张郃,侧后方则是庞德、高林、卢横、管亥等将。 高飞直接迎了上去,驻马在路边,大声朝着风雨中奔驰过来的张郃等人大声喊道:“怎么来的那么晚?” 张郃、庞德、高林、卢横、管亥一行人都一起参拜道:“请主公恕罪!” 高飞看了一眼他们背后带来的兵马,便道:“快让士兵帮助大军前进,到范阳后再行计议。” “诺!” 张郃带来了两万多骑兵,还拉来了许多辆早已经准备妥当的马车,让百姓们和伤兵都坐在马车里,和原有的士兵以及十大富商的配合下一起向范阳驶去。 半个时辰后,高飞从洛阳带回来的十万军民便都到了范阳,经过士兵的合理安排,都住进了早已经准备停当的营寨,算是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栖身之地。 如今的范阳还只是一个小县,属于涿郡,县城虽小,却让高飞感到了一丝的温暖。他先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将张郃、庞德、卢横、管亥叫到了身边,当下问道:“公孙瓒在右北平的旧部如何?” 张郃是指挥这次战斗的全权负责人,他向前跨了一步,抱拳道:“属下幸不辱命,在鲜于辅、田畴、庞德、卢横、管亥的配合下攻下了右北平,并且收服了公孙瓒的旧部,单经、田楷、王门、邹丹皆仰慕主公大名,率领旧部归附,如今鲜于辅、田畴、周仓、廖化正在驻守右北平,田军师也已经亲临蓟城坐镇。” “北方的鲜卑人没有什么动静吧?”高飞接着问道。 卢横答道:“主公放心,丘力居、乌力登、难楼、蹋顿、乌力吉都率部驻守在长城一带,鲜卑人并不知道幽州的情况,就连互市也暂时关闭了,在主公离开的日子里都一切正常。” “很好,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如今刘虞已死,幽州暂时无主,鲜于辅、田畴是刘虞旧部,公孙瓒也已经成为了冢中枯骨,也已经是穷途末路,必然不敢回到幽州,我们就等于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幽州,剩下的事情,就该好好的进行一番休整了。” “田军师让属下转告主公,请主公一回到幽州就立刻赶赴蓟城,尽快继任幽州牧,以稳定幽州百姓的心。”卢横拱手道。 高飞道:“不急,我军刚刚回来,尚需休整几日,有田丰坐镇蓟城,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卢横,范阳是你的老家吧?” 卢横点了点头,问道:“主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让属下去做?” 高飞笑了笑,心中想道:“卢横是我到了这个时代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第一个对我忠心耿耿的人,机智、武力都还算不错,也可谓是文武双全的人才,武力虽然不及赵云、张郃等人,但也可以作为独当一面的大将来用……” 想完之后,高飞便对卢横道:“既然范阳是你的家乡,那你从今天起,就留在范阳,我听说范阳有卢氏、邹氏、简氏、燕氏、苑氏、邵氏、祖氏七姓望族,我留给你一万兵马驻守此地,好好的安排下那些洛阳来的百姓,并且修建村镇,扩建城池,以你对范阳的熟识,在范阳内部招揽人才,你可能做到?” 卢横见高飞对自己如此器重,便抱拳道:“属下定当不负主公厚望。” 高飞道:“范阳乃南出幽州的门户,与冀州的中山、河间相临,而且河流遍地,土地肥沃,极其适合在这里进行开垦,我要你在将范阳打造城军事重镇的同时,进行必要的农事生产,让百姓在范阳进行屯田,你能做得到吗?” “主公放心,卢横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主公交托的事情。” “很好,那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建威将军、范阳令,留给你一万马步驻守此地。” “多谢主公!” 张郃、庞德、管亥也都替卢横感到高兴,他们都知道,卢横是跟随高飞最久的人,而且无论在政务上还是在军事上都有显著的功绩,同时,三个人也感到高飞如此安排的重大意义,几个人都暗自摩拳擦掌,期待着对冀州的战斗何时开始。 高飞又询问了庞德、管亥沈阳、辽东以及乐浪的情况,还有周边高句丽的动静,知道一切都正常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之后的三天,高飞等人在范阳进行了一番休整,留下卢横带领着一万马步军以及那些跟随着高飞到幽州来的洛阳百姓,自己则带着十大富商和剩下的兵马回蓟城。 两天后,高飞一行人便回到了蓟城,田丰带领着部下出迎,几句寒暄过后,便将高飞一行人迎入了蓟城。 蓟城并不大,相比之下,要比洛阳城小出很多,甚至比高飞扩建后的辽东城还要小,对于十大富商来说,这样的一座城,他们要住在什么地方。 高飞早已经看出了以士孙瑞为代表的十大富商所担忧的事情,于是在进城之后,便召集了所有在蓟城的人,齐聚在州牧府的大厅里。 大厅里此刻变得异常热闹,高朋满座。蔡邕、卢植、贾诩、荀攸、田丰、郭嘉、许攸、荀谌、崔琰、钟繇、司马防、司马朗、司马懿、士孙瑞、刘放、孙礼、徐邈、楼班这些文士坐在了高飞的左手边,依次排成了两排。而高飞的右手边则是盖勋、赵云、张郃、黄忠、太史慈、庞德、徐晃、魏延、管亥、文聘、陈到、鲜于辅、士孙佑、田畴、单经、田楷、王门、邹丹这些武将。洛阳来的另外九大富商则分别坐在文武两列,左右各摆放了两排蒲团,大家也均以正坐就席,面前的小几案上放着一些酒菜。 看到群贤毕至,高飞看了一眼侍立在身后的高林,轻轻地抬了抬手。 高林会意,快步地跑出了大厅,再次回来的时候,背后便带来了一群能歌善舞的妙龄少女,还有几名宫廷乐师。他朝那些人小声吩咐了一下后,便再次回到了高飞的身边,凑在高飞的耳边,轻声道:“启禀主公,一切准备妥当。” 高飞点了点头,朗声道:“诸位,今日我们难得共聚一堂,就请我们共同举杯,先满饮此杯,欣赏完一段歌舞后,再慢慢畅谈。请!” 于是,在座的人都共同举杯,就连七岁的小娃司马懿也不扫这次雅兴,第一次举杯喝下了生平的第一口酒。 一杯酒下肚之后,高林便适时拍响了巴掌,掌声三响之后,那几位宫廷乐师便坐在大厅边上开始演奏了起来,而那一群由二十个少女组成的舞蹈队,便开始翩翩起舞。 轻歌曼舞,佳音妙曲,美人起舞,让大厅里充满了祥和的气氛。这些乐师和舞女都是皇宫里具有专业水准的人,高飞在离开洛阳时收留了他们,此时带回了幽州,刚好派上用场,不然也让这份雅兴有点乏味。 当曲终人散,舞蹈停止之后,那群乐师和舞女便离开了大厅。 高飞这时才朗声说道:“诸位,前幽州牧刘使君被公孙瓒所害,以至于命丧洛阳,如今陛下西都长安,洛阳也化为了一片焦土,幽州也不可一日无主,我高飞不才,愿意铁肩担道义,暂时担当幽州牧之职,好好的让幽州一百九十多万的民众安居乐业,也希望在座的诸位给予支持和协助。” 众人都没有任何异议,鲜于辅、田畴是刘虞旧部,自然知道刘虞对高飞器重,而且高飞也似乎更擅长处理周边的外夷关系,加上他的部下作战实力也不容忽视,对于他们来说,高飞接任幽州牧自然是最佳人选。其余的人都是高飞的部下,那就更加没有异议了。 卢植看到昔日的部下成为了幽州牧,他没有一丝的嫉妒心里,反而是显得很高兴,当下拱手道:“子羽接任幽州牧是万民所向,幽州以后必然能够成为一片乐土,当真是可喜可贺。” 盖勋急忙道:“幽州地处大汉边疆,北有鲜卑,东有高句丽、夫余等外夷,将军这个镇北将军不足以威慑外夷,我和卢公、蔡中郎已经商议过了,准备联名上表朝廷,奏请陛下册封将军为骠骑将军、燕侯,以统领河北军政,威慑外夷。” 蔡邕一生仕途不顺,便苦苦专研文学、书法、音律等,再者他也想将女儿嫁给高飞,自然也要出来说上一两句话,当即拱手道:“将军救民于水火,此等义举,必然能够成为天下人的楷模,若能冠以骠骑将军、燕侯统领河北军政,必然能够威慑外夷,使得外夷不敢窥我华夏,实乃万民之幸,大汉之幸也。” 贾诩、荀攸、赵云等人也异口同声地道:“请主公就任幽州牧,执掌幽州,我等也愿意联名上奏朝廷,恳请陛下册封主公为骠骑将军、燕侯。” 高飞也不客气,缓缓地站了起来,朗声道:“既然是众望所归,那我高飞从今天起,便就任幽州牧,执掌幽州!” 264婚约 264婚约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洋溢着喜悦,高飞也不例外,他看了一眼盖勋,见盖勋这个家伙倒也不是十分的迂腐和死忠,关键时刻还是能够给他带来好处的。他心里很明白,盖勋所提议的骠骑将军、燕侯是什么概念。 骠骑将军是将军衔中仅次于大将军的第二等将军,在任命军职和处理军务上也有着颇多的权限,比镇北将军高出许多倍,甚至可以直接挪用其他州郡的兵马,当然,其他州郡要是同意的话。而燕侯这可是一个重量级的侯爵,幽州一带乃是古燕国旧地,就任燕侯也就等于是把整个幽州都封给了他作为食邑,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让幽州改称燕国。 高飞的心里美滋滋的,举起酒杯朝盖勋笑了笑,心中不禁怅然道:“盖勋果然是一位值得深交的好友,从凉州认识他以来,他没少帮助我,如果傅燮不死的话,估计也应该可以作为我的一个很好的帮手,以后治理一州之地,这样的人才是少不了的。” 酒宴还在继续,所有的文士和武将都开始畅饮,高飞端起酒杯一个接着一个的敬酒,他酒量大,很少喝醉,当他敬完所有的人之后,便再次回到了座位上,朗声道:“幽州共有十一郡,其中以辽东、乐浪、上谷、代郡、昌黎、渔阳、右北平七郡最为主要,既然我已经执掌幽州,那就该重新任命一下当地的太守……” 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高飞,期待着高飞的话语。 高飞接着道:“幽州刚刚经历过乌桓之『乱』,百姓大多还没有恢复生产,加上今年有遭逢大旱,使得百姓在农事上受到了严重的损失。为了防止出现饥荒和鼓励百姓恢复生产,我现在开始任命一下合适的太守人选。” 众人此刻全部站了起来,一起朝高飞拱手道:“我等洗耳恭听!” 高飞也做了一番深思熟虑,这才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给说了出来,朗声道:“张郃,你继续带领部下驻守上谷,并且担任上谷太守。” “诺!” 高飞接着喊道:“崔琰出任代郡太守、司马防出任右北平太守,钟繇出任渔阳太守,鲜于辅出任辽西太守,盖勋出任昌黎太守,辽东太守由国渊担任,乐浪太守仍有胡彧担任,卢植出任涿郡太守,士孙瑞为广阳郡太守,以上几人,希望你们能够担起太守重任,使得百姓安居乐业。” 被任命为太守的人都统一站了出来,异口同声地答道:“我等定当不负主公厚望。” 高飞点了点头,扫视了一下众将,当即道:“赵云率五千骑兵赶赴代郡驻守;庞德率部五千继续屯驻在沈阳,以确保辽东的安全。” 赵云、庞德异口同声地答道:“诺!” 高飞看了一眼十大富商,这才缓缓地道:“蓟城太小,在近日内要进行扩建,还请士孙大人在财力上予以协助,争取将蓟城建设成为北方巨城,一切街市的营建,就按照洛阳城内的布局来建筑,这件事交给你没有问题吧?” 士孙瑞当然不会拒绝,他有的是钱,此时不仅得到了太守的职务,还让他扩建蓟城,对于建筑城池来说,他是最拿手的了,因为他又可以在扩建的时候打造出一个新的士孙府来。他当下回应道:“没有问题。” 高飞也很清楚士孙瑞想要什么,他让士孙瑞出钱,自己出力,这是个很好的主意,不仅可以恢复士孙府的原有容貌,甚至可以通过士孙瑞营造出来一个巨大的城池,也顺便能够将他的燕侯府一并建造起来。他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士孙瑞和十大富商都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吃住都将派头,建造新的城池,自然会更加卖力,毕竟洛阳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他们想回也回不去了。 随后高飞又设立下了一个智囊团,以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许攸、司马朗七人为团员,共同担任参军之职,而以贾诩为首席军师。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回报贾诩,自从贾诩跟随他以来,没少给他出主意,而且他也曾经答应过贾诩,无论他有多少谋士,都会让他担任谋主,何况贾诩也是七个智囊中年轻最大的。 除此之外,高飞重新任命了将军,以赵云、黄忠、太史慈、张郃、徐晃、庞德、魏延、陈到、文聘、卢横、胡彧、管亥、周仓、廖化、高林、褚燕、卞喜、夏侯兰同为将军,官位同在一列,合称幽州十八骠骑。但是在俸禄上,赵云、太史慈、张郃、庞德原本的五虎将则比其他十四个人要略微高一点点。 高飞宣布完自己的任命之后,便又和众人畅饮了一会儿,之后便散会了。 会议散去,高飞已经喝的有了醉意,被高林扶着进了自己的房间,刚躺下不久,便听见门外高林在和谁说话,他隐约地听到高林说道:“主公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 高飞很是好奇,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便走到了房门,拉开房门之后,见蔡邕正好转身要走,便急忙喊道:“是蔡先生啊,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蔡邕拜道:“哦,有些私事想找大人计议一下……” “进来吧,反正我这会儿也睡不着。高林,以后蔡先生到来,不得阻拦。” 高林“诺”了一声,便矗立在了门口,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蔡邕送入了房间,然后他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蔡邕和高飞在房间里坐下之后,高飞给蔡邕倒了一碗热茶,推到了蔡邕的面前,问道:“蔡先生,高林刚才冒犯了蔡先生,我在这里给先生赔礼了。” “不妨事……”蔡邕缓缓地道,“高将军也是为了大人着想,他对大人忠心耿耿,并没有冒犯老夫。” 高飞问道:“先生此来,不知道有何见教?” 蔡邕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缓缓地道:“哦,是有一点私事想找大人……” 高飞见蔡邕欲言又止,目光闪烁,便道:“先生不必拘礼,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蔡邕深思了一下,这才松动了一下嘴唇,轻声说道:“我听说大人已有正妻,不知道大人可曾想过再娶一位侧妻?” 高飞听到蔡邕这话,心中也已经大致知道蔡邕是为了什么来的了,他心中暗暗地想道:“蔡邕深夜到访,只是为了和我谈及娶妻的事情,难不成是为了他女儿蔡琰来做媒?” 见高飞没有回答,若有所思,蔡邕便接着道:“我膝下有一小女,大人也见过,虽然谈不上是倾国倾城之『色』,可也略有几分姿『色』,而且从小受到熏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学也颇为过人……” 蔡邕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看了一眼高飞,见高飞正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便继续说道:“我听说大人成婚接近两年,至今尚未有子嗣,小女有旺夫益子之相,更兼贤良淑德,如果能够嫁给大人,必然能够给大人增加几个子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人也该早点有个子嗣才是。” 高飞听完蔡邕的话后,便淡淡地笑了笑,轻声道:“先生是想将女儿许配我给我侧妻?” 蔡邕虽然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但是他确实就是这个意思,在范阳的时候,他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这次跟随高飞一起来到了蓟城,也瞅准了机会,这才深夜造访。他点了点头,一脸慈祥地道:“老夫正是此意,不知道大人以为如何?” 白送上门的女人高飞自然不会不要,还是历史上有名的才女,而且还没有出嫁,不是那种死了丈夫的寡『妇』,他虽然没有处女情节,可是也不愿意娶一个寡『妇』。如今蔡琰未嫁,还是待字闺中,又是一个大大的才女,而且蔡邕也亲自来为女儿说媒,他自然不会拒绝。 高飞微笑着说道:“那蔡姑娘同意吗?” 蔡邕听到这话,已然知道高飞已经同意了,便欢喜道:“当然同意,小女和大人有过两面之缘,对大人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正是因为这样,老夫才亲自为小女前来说媒,大人的意思是同意了?” 高飞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同意了。不过现在正值蓟城扩建期间,而且我也刚刚执掌幽州,幽州还不太稳定,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心思去办理自己的终身大事,以我看,不如就先和蔡姑娘定下婚约,等幽州稳定下来以后,再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广邀天下英杰共聚幽州庆祝。不知道先生以为此事如何?” 蔡邕自然不会拒绝,只要高飞答应了下来,那他女儿就等于是高飞的未婚妻了,什么时候成婚都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他也听的出来,高飞是想把这次婚礼举行的盛大一点,并且想借助他的名义借机招揽天下英才。他已经对大汉没有什么留恋,自己也不会去过问这些事情,他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高飞送走蔡邕之后,便躺在了**,脑海中浮现出来了貂蝉的身影来,他自言自语地道:“不知道貂蝉知道我再娶妻,会作何感想?她跟着我没少吃苦,也是时候把她从辽东接到蓟城来了。” 265争议 265争议 高飞执掌幽州之后,便开始着手治理幽州,将蓟城作为整个幽州的行政中心,向各郡县发布命令,重新更换各县的县令,将兵力也部署的十分得当。 士孙瑞也开始扩建蓟城,他用自己的钱财招募民夫,要将蓟城建造成为比洛阳城还要大的城池,并且和九大富商一起协力建造一个新的家园。 除此扩建蓟城之外,高飞还招募民夫修建辽西走廊,他要打通从蓟城到辽东的道路,修建出来一条宽阔的大道出来。他还在蓟城内设立了聚贤馆,让人从辽东将管宁、邴原都接过来,和蔡邕一起在聚贤馆内开设学堂,公开授课。另一方面,他还设立了武馆,取名为北武堂,专门负责招募弓马娴熟、作战骁勇的士兵。 整个幽州都在大兴土木,临近寒冬的天气却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能够看到工地上的民夫干的是热火朝天。今天的大旱让许多百姓无法进行播种,荒芜的土地也变得龟裂,只有少数靠近河流水域的地方才没有受到影响,百姓便应募成为民夫,为建设幽州贡献力量,最主要的是,不仅有工钱拿,还有饭吃,这种好事,没有人不会同意。 州牧府中,高飞这半个月来忙的不可开交,一面要任命合适的人选担任各县的县令,还要关心军事、政务以及百姓的衣食住行,他恨不得自己能够分成十万个人,在各个不同的地方上施展亲自主持工作。 政务大厅里,信使往来不断,各个州郡新上任的太守和县令都发来了回函,高飞和他的七位智囊们也都匆匆回信,并且颁布州牧府里发布的新命令,让各郡县注重农业生产,并且开垦荒地,好好的组织百姓过冬。 “好累啊……”高飞伸了一个懒腰,他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半个月来,光看各个郡县上报过来的任命状,以及盖上州牧的印绶都让他快吃不消了,这刚盖完最后一个县的印章,便忍不住叫了出来。 大厅里贾诩、荀攸、田丰、郭嘉、许攸、荀谌、司马朗七个人听了也是一阵感慨,不管是谁,在这种政务交替的时候,都是最为繁忙的时候,而且也将近年底了,还要清点各地府库的存粮、钱财、人口、赋税等政务,这也让他们这些人都有点吃不消。 “主公,再忙再累一年之中也就只有这一段时间,只有这样,才能好好的了解一个州的地方政务,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后,主公就可以清闲了。”贾诩劝慰道。 高飞道:“好了,大家也都忙了一上午了,现在先休息休息吧。高林,给各位大人准备一些点心。” “诺!”高林拱了拱手,便出了大厅。 如今已经是十月的天气,今年的天气确实很反常,平常这个时候早就下雪了,可是今年却没有,而且除了那次进入幽州之后下了一场大暴雨之外,就再也没有再下过一滴雨,使得整个大地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干旱,饶是靠近水域的地方也都有点供水不足。 高飞和众人在大厅里互相聊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看着这七位老、中、青的智囊团,他便感到很欣慰,毕竟这几位智谋之士都是颇有见地的人,一些从州牧府里发出去的政令,也多数都是这七位智囊一起策划的,毕竟对于治理地方高飞并不是很精通,因为管理百姓和管理公司根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报——”一名斥候快速地奔跑到了大厅外面,拉长了声音,手里捧着一封书信,大声地喊道,“启禀主公,范阳令、建威将军卢横急报!” 高飞急忙道:“快呈上来!” 斥候进了大厅,踱步到了高飞的身边,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高飞。 拆开之后,高飞匆匆地看了一眼,脸上便显出了一番忧『色』,当即朗声道:“诸位,冀州已经易主了……” 贾诩、荀攸、田丰、郭嘉、许攸、荀谌、司马朗七个人都面面相觑,齐声问道:“请问主公,冀州为何人所占?” “袁绍!”高飞略带着一点恨意地说道,“卢横在信中说,袁绍帐下的谋士前去说服了韩馥,让韩馥将冀州让给了袁绍,并且收编了韩馥的部下,公孙瓒也一起归顺了袁绍,袁绍在冀州招兵买马,借助袁氏的名声招揽了不少人才和兵将。” 许攸曾经想去投靠袁绍做门客,正好遇到董卓进京,袁绍被打跑了,他也意外结识了郭嘉,并成为了至交。后来,他在郭嘉劝说下和荀谌、崔琰、钟繇一起来投靠了高飞,虽然知道高飞对他们不错,但是他却寸功未立,也想成为高飞最为信任的谋士。 此时他听到袁绍占领了冀州,便急忙献策道:“主公,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冀州乃富庶之地,若是袁氏在此久居下去,只怕会根深蒂固。属下以为,主公当乘此机会,趁袁绍立足未稳之际,以骑兵发动快攻,将袁绍赶出冀州。” “嗯,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其他人怎么看?”高飞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问道。 荀谌拱手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不妥……” 许攸扭脸问道:“有何不妥?” 荀谌和荀攸是亲戚,和荀彧是兄弟,都是颍川荀氏杰出的人才。历史上他错投了袁绍,而袁绍帐下的谋士都互相勾心斗角,拉帮结派,也曾经为了袁绍立嗣的问题彼此相争。荀谌不爱这种争名夺利的事情,谁也没投靠,受到了审配、郭图等人的排挤,并且在袁绍面前诬陷荀谌,致使袁绍不再听荀谌任何建议,这样直接导致了荀谌的郁郁而终,以至于英才早逝,未能留下什么建树,也就自然没有荀攸、荀彧出名了。 他此刻见许攸急功近利,心中也担心高飞会听从许攸的策略,这才率先出来制止,急忙解释道:“如今主公刚刚执掌幽州,根基未稳,在许多刘虞旧部的心里尚没有威信可言,而且北方鲜卑人知道幽州易主之后,能否和主公和平相处尚未可知,而且幽州正处在建设的过渡时期,扩建蓟城、修建辽西走廊、生产兵器等等,都需要很大的开支。加上现在正值隆冬,一旦天将大雪,道路便会变得行走不易,属下以为,此时攻打冀州还尚早,一来我军多以骑兵为主,攻城器械不够,二来攻打冀州也没有什么借口,无端向袁绍开战,只怕会引来非议。” 许攸辩解道:“主公,如果现在不出兵的话,一旦等到袁绍在冀州站稳了脚跟,再想攻打就难了,隆冬时节虽然对我军不利,却同样也对敌军不利,而且冀州现在尚未做出任何防御态势,只要主公出兵,占领半个冀州不成问题,先和袁绍对峙,等来年开春,再全力进攻冀州,兵临邺城城下,一战便可以将袁绍彻底赶出冀州,望主公三思啊。” 贾诩、荀攸、田丰、郭嘉、司马朗五个人都没有说话,高飞看了看他们五个人,他自己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可是他很想知道贾诩等五个人都是什么样的意见,便问道:“许子远的话很有道理,可是荀友若的话也一样有道理,五位大人,你们都有什么意见?” 郭嘉不做任何表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于他来说,许攸、荀谌都是他的好友,无论他怎么说,都势必会得罪一边,不如就坐在那里不动。 司马朗还很年轻,被高飞列入智囊也无非是为了司马氏着想,既然司马防一家都跟了过来,自然要有一个人入列到他的智囊之中,七岁小娃司马懿还是个小屁孩,根本无法参与这种大事,司马防的能力似乎还不如长子司马朗。他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静待其他人的发言。 荀攸是荀彧的从子,荀彧是荀谌的弟弟,荀攸自然就是荀谌的从子。所谓的从子,就是从兄弟的孩子,说白了,荀攸就是荀谌的侄子。 古人的家族观念很浓,通常会追溯到曾祖父,有共同曾祖父的兄弟、从兄弟的孩子,称为从子。曾祖父再往上追溯的同族子侄辈,则不称从子,而称族子了。 荀攸虽然是荀谌的侄子,但是他并不谋私,而是秉公处理,当即朗声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荀大人的话在理,主公此时刚执掌幽州,根基尚未稳定,不宜出兵,就算要攻打冀州,也应该在幽州彻底稳定下来才能进行,而且我军确实兵力不足,和冀州近十万的兵力比起来,尚有一点悬殊。” 高飞知道荀攸不会徇私,可是在别人就不一定会那么看,于是他便扭头问了一下贾诩和田丰,朗声道:“两位大人是和意见?” 田丰、贾诩都是以大局为重,根本不赞成出兵进攻冀州,而且对于贾诩和田丰在辽东待过的人来说,与其向南去和强敌争夺冀州,不如拓展边缘,蚕食外夷。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拱手道:“属下以为此时不宜出兵,应该潜心招兵买马,打造兵器、战甲,制造攻城器械,积蓄力量,发展实力为上。” 266提议 266提议 许攸的脸上早已经浮现出来了一阵抽搐,整个面部都僵硬在了哪里,他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被全盘否决,略带着一丝的悔恨,以及没来由的怒气,静静地待在那里,一言不发。 高飞早已经觉察到了许攸的感受,谋士之间的意见不和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对贾诩道:“军师,就请你给卢横写一封回信吧,让他密切地注意冀州的动向,并且好好的治理范阳,争取在短时间内将范阳打造成一个军事重镇。” 贾诩“诺”了一声,随即开始执笔写回信,大笔一挥,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张纸。 高飞低头看了看身前桌子上摆放的粗糙的纸张,再看看一旁堆积着的竹简,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来了一个念头,朗声说道:“我想建造一个造纸厂,你们觉得如何?” 对于高飞突然提出来的这个新奇的想法,众人都颇感诧异,这些人都只知道用纸,其中一部分还习惯在竹简上写东西,因为纸张要比竹简贵,而且能够生产纸张的工艺只有朝廷开设的匠坊里才有,生产能力也很有限,并未普及开来。众人是智谋之士,多局限于军事上和内政上,却从未有人对手工艺这些东西进行过收集,也很少有人去关心这种事情。 看到众人略带惊诧的表情,高飞便缓缓地道:“纸张是最为轻便的东西,而且体积很小,比起沉重的竹简,比布帛要便宜许多,如果能够生产出来纸张加以推广,以后印刷术也会应运而生,比起手抄书本要简洁和快速的多。” 一句话便将整个气氛给扭转了,大厅里的人都被高飞的提议给吸引住了,异口同声地问道:“主公,什么是印刷术?” “额……简单的说,就是拓片。”高飞很简单的解释道。 众人听后都明白了过来,但是该怎么做,众人都无从谈起,毕竟他们的脑海中没有那个概念。 四大发明在中国历史上占有相当高的地位,造纸术、印刷术、指南针、火『药』,对于高飞来说,前三种都不难,他自己可以弄出来,可是火『药』这玩意他还真没接触过,只是小时候放过鞭炮。既然他已经提出了造纸和弄印刷术,这当然不是出来了,就要去做。 “嗯……这些东西你们都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的处理,我现在只需要你们好好的处理政务,并且帮我将命令传达下去,让各郡县里只要有一技之长的木匠、铁匠、泥瓦匠等等的一些人,都召集到蓟城来,我要开设翰林院,开始进行工业改革。”高飞的心里燃起了雄心壮志,准备集思广益,用他脑海中的一些知识灌输给那些工匠,帮助他做出一些能够应用于生活之中的小发明。 智囊们都面面相觑,不明白高飞所要建造的翰林院到底意欲何为。 不等智囊们发问,便听高飞接着道:“另外颁布一个法令,凡是属于我们势力范围内部的百姓,一律平等,农、工、商没有等级之分,全部是平等的百姓。” “诺!” 高飞没有将“士”这一阶层纳入平等范围,因为他面前的这七个人,都是士人出身,都是知识分子,管理地方,处理政务肯定要比其他人略高一筹,而且他也不想因此废除士人的特有身份,毕竟他还需要他们的协助。士人一般都清高,作为士、农、工、商最顶级的人物,他们出身都带着一种优越感。一旦士人和下面三层阶级平起平坐了,势必会激起士人的反感。一口吃不了胖子,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高飞并不会那么愚蠢。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养蚕织丝的国家,古人以上等蚕茧抽丝织绸,剩下的恶茧、病茧等则用漂絮法制取丝绵。漂絮完毕,篾席上会遗留一些残絮。当漂絮的次数多了,篾席上的残絮便积成一层纤维薄片,经晾干之后剥离下来,可用于书写,这是最古老的造纸术。 东汉元兴元年(105)蔡伦改进了造纸术,他用树皮、麻头及敝布、鱼网等植物原料,经过挫、捣、抄、烘等工艺制造的纸,是现代纸的渊源。改进后的造纸术并未进行广泛的流传,一般只专供贵族用,而且蔡伦是东汉宦官,这项改进后的造纸术便成为了东汉朝廷所有,每年生产也极其有限。物以稀为贵,东汉朝廷的这种炒作,就无形中提高了纸张的价格,虽然比布帛便宜,却比极易得到的竹简贵,这就是为什么八十年后的186年高飞还很少见到纸张的原因。 高飞安排下这些事情之后,便出了政务大厅,直接去找负责扩建蓟城的士孙瑞,在高林的陪同下,他很快便骑马出了城,来到了蓟城西南的一处建筑工地上。 士孙瑞动用大批的民夫正在修建自己的士孙府,而且在远离蓟城西南十里的地方,在他的心中,他要将蓟城建造成比洛阳城还要大的地方,就自然要扩大修建城池的范围,他以蓟城为中心,东南西北都向外扩充了十里地,光从修建城池的架构上就比洛阳城的规格要大了许多。 民夫干的热火朝天,石匠将不规则的巨石打磨成长方形的规则体,不远处竖立着一座砖厂,一些民夫正在进行砖块和瓦片的烧制,另外一些民夫则开始挖地基。士孙瑞用高飞教给他的水泥制作法,在一旁带领着民夫制作水泥,他站在那里加以指点,忙的不亦乐乎。 高飞老远便看到了一处豪华大宅的雏形,因为光地基挖的长度和宽度就不难看出,士孙瑞这老小子建造自己府宅肯定要比在洛阳的大。 勒住马匹,高飞便对高林道:“去将士孙瑞叫过来。” 高林策马而出,快速跑到了士孙瑞的身边,将士孙瑞给带到了高飞的身边。 “参见主公,不知主公驾到,未能亲自远迎,还请主公恕罪。”士孙瑞慌忙跑了过来,见到高飞后,便进行了参拜。 高飞翻身下马,看到这个比他还富有的人,他的心里有一丝不爽。他之所以让士孙瑞负责扩建蓟城,就是要消耗他的财力,他完全是可以直接将士孙瑞杀掉的,可是那样做,只会给自己扣上不仁不义的骂名,他勤政爱民的名声好不容易竖立了起来,正是要发展实力的时候,又怎么会给自己添倒忙呢。 他一下马便上前握住了士孙瑞的手,呵呵地笑道:“士孙大人正忙着扩建城池,辛苦是士孙大人才对,今日我来找士孙大人,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让士孙大人帮忙,不知道士孙大人可否愿意?” 士孙瑞道:“主公的事情就是属下的事情,主公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 高飞轻轻地拍了拍士孙瑞的手,笑道:“我就知道士孙大人一定会帮助我的,而且这件事也非士孙大人莫属。聚贤馆、北武堂在士孙大人的带领下,半个月内便已经接近了尾声,就差进行一番装饰了。我现在还想请士孙大人帮我再建造一座翰林院,地方要有聚贤馆和北武堂加一起那么大,因为这一次容纳的人要多的多,不知道士孙大人可否在一个月内完成这项建筑?” 士孙瑞心中想道:“主公一来,还真是没有什么好事,不过他确实是一个雄主,虽然一直在用我的钱扩建蓟城,可是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对我进行敲诈和勒索,还让我做官,让我儿子做了中郎将,我士孙家历代想摆脱的商人身份,也只能靠他了。” 想完这些后,士孙瑞便拱手道:“不就是一座翰林院嘛,花不了多少钱,我可以建造,二十天内就能完工。不过主公,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高飞了解士孙瑞,因为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对于商人之间的利益也很清楚,当即一把将士孙瑞揽在了臂弯里,嘿嘿笑道:“我说老哥哥,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你只需安心的负责扩建蓟城就好了,你儿子我已经派到渔阳去了,渔阳的泉州县靠近大海,他现在也该到达那里了,打造海船的事情也应该在进行了,一旦海船打造完毕,我就会派他出使徐州,进行贸易往来,这徐州过来的盐铁不就可以被你垄断了吗?” 士孙瑞问道:“那我开设牧场的事情呢?” “放心,我已经让人去给你选择合适的牧场了,你也知道,乌桓人从原来的地方全部迁徙到了昌黎,那白檀、平冈一带的天然牧场就可以无条件的送给你。只是,北方的鲜卑人还不太安定,尚需进行一番交涉,你耐心等待一下即可。” 士孙瑞道:“主公,我可是一次『性』招募了八万民夫,为了加快扩建蓟城的进度,我没少花费,我可以说是把家底全部贡献给主公了,主公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啊。” 高飞道:“放心,我高飞说一不二,白檀、平冈两地会封赏给你的,而且你也会作为我帐下第一个封侯的人,盐铁生意,我们一人一半,牧场我们也一人一半,赚了大家平分,至于那九家富商嘛,他们的财富到最后还不是要落到我们的口袋里吗?” 士孙瑞脸上一阵阴笑,『露』出了他商人『奸』诈的嘴脸。 高飞在洛阳的时候和士孙瑞进行过一次密会,为了说服士孙瑞离开洛阳,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便同意了士孙瑞的提议,那就是平分九大富商的财富。 洛阳的十大富商虽然均以士孙瑞马首是瞻,但是在生意上也和士孙瑞有着极大的冲突。若要问商人最大的利益是什么,对于士孙瑞而言,没有比让九大富商一夜消失更来的畅快的了,这样一来,他的竞争对手没有,他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 十大富商富甲天下,士孙瑞因为连年想买官从政,可是每个刚买的官做了还不到一个月,就给罢免了,他没少花冤枉钱,表面上还是那么的财大气粗,实际上已经在走下坡路。九大富商的财富总和是士孙瑞的总资产的两倍,高飞提出的让士孙瑞做垄断生意,大大的刺激了士孙瑞,士孙瑞这才甘愿抛弃洛阳的家产,鼓动九大富商到幽州,目的就是要借助高飞的手,夺取九大富商的财富,然后将其平分。 高飞很明白做这笔交易的好处,不仅可以将九大富商的财富据为己有,还会得到士孙瑞这个巨大财阀的鼎力支持。打仗其实是在打国力,其中最重要的一向就是钱财,没钱发军饷,士兵吃不饱饭,谁愿意去给你打仗。正因为如此,高飞才选择了士孙瑞这个经济上的战略伙伴,他甚至还能依靠士孙瑞商人的头脑利用钱财生出更多的钱财,**无止境,钱财也无止境,坐拥天下财富,才是富国强兵的关键。 从建筑工地回到政务大厅后,高飞便将许攸叫了过来,因为他知道许攸的『性』格,绝对不能让许攸因为意见不和而跑掉了。 许攸来到大厅后,见高飞一个人坐在上座,便朗声道:“属下参见主公,不知道主公唤我何事?” 高飞道:“其实你提出的意见是十分正确的,只是现在我们幽州到处都在动工,正处在发展阶段,兵器战甲也不够齐备,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为了此事而怨恨我不用你的建议。” 许攸忙道:“属下怎么敢怨恨主公的,属下对主公一向忠心耿耿,还请主公明察!” 高飞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忠心,所以我特别将你叫到这里来了,因为我有一件事想去做,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主公请直言,属下定然能够想到一个好办法。” 高飞道:“你说……要用什么样的办法可以在一夜之间让洛阳来的九大富商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267搞定许攸 267搞定许攸 许攸听到高飞的话后,不禁背脊后面冒出了冷汗,他哪里想得到高飞如此心狠手辣,好不容易将洛阳的富商带了过来,这才刚过了半个月,就要对他们下黑手了。 高飞冷笑了一声,见许攸不答,便接着道:“子远兄也是足智多谋的人,难道这点小事就难到子远兄了?” “这……主公……我是在想……”许攸吱吱唔唔地道。 高飞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我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对不对?” “属下万万不敢!”许攸直接跪在了地上,向高飞不断叩首,“属下对主公忠心耿耿,绝对不敢如此想主公……” “人心隔肚皮,你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既然跟随了我,就不应该有任何的三心二意,意见不合也是常识,大家求同存异就是了。另外我对自己人都很不薄,有什么好处都会恩赏给你们,但是对待敌人,就应该心狠手辣。我的话,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属下明白……” “你起来吧……” 许攸已经战战兢兢的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厉害的主公,居然能把他的心思看穿,可是他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了,想下也下不去了。正如高飞向他说明的一样,其中的意思就是不想看到有人反叛,他的家室还没有接来,独身一人在蓟城,想什么时候走都成。可是这次他算是彻底地打消了东方不亮西方亮的念头,因为他一旦逃跑,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看到许攸已经站了起来,身体有点不由自主的发抖,高飞便对许攸道:“子远兄请坐,高林,看茶!” 许攸落座,高林亲自奉送上一碗香茗,热气腾空,正如许攸此时的紊『乱』心绪一样。 “子远兄,咱们私下我就这样叫你吧,没有意见吧?” “没……没意见……只是主公这样叫属下,倒是让属下无地自容了。” 高飞道:“子远兄的年纪比我长,称呼一声兄长也是理所当然的。子远兄和曹孟德也是故交吧?” 许攸点了点头:“少时玩伴,袁本初、曹孟德皆和我有总角之交。” 高飞道:“嗯,我和曹『操』以兄弟相称,自然也和你以兄弟相称了。子远兄,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九大富商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吗?” 许攸道:“只要主公想做,这件事就不难办。九大富商虽然各有私兵,可对他们并非真心相投,只要能给予他们恩惠,就能让这些私兵投靠主公,主公杀九大富商可是为了这九家的财富吗?” “聪明!”高飞见许攸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了,便道,“九大富商的财富无论谁拥有了都能富甲一方,其资产总数是洛阳首富士孙瑞的两倍还多,只可惜九大富商并不像士孙瑞那样对我死心塌地,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先杀掉为妙。” 许攸道:“主公,那士孙瑞不杀?” “不杀!他我还有用,除了九大富商外,整个幽州的富绅的名单也在我手里,我也想让你进行一番调查,调查他们为非作歹的事情,除了九大富商要秘密进行杀害之外,其余的完全可以依靠大汉律例来执行。” 许攸想了想,道:“属下明白,主公想让九大富商什么时候死?” “越快越好,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你、高林和我,我不希望这样秘密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你明白吗?” 许攸道:“属下明白。” 高飞道:“很好,高林这一段时间会听从你的安排,需要什么尽管对他说,此事完成之后,我定当重重封赏你。一旦翰林院建造完毕了,就会用到很多钱,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翰林院……翰林院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主公会很吃钱?” “我不妨告诉你吧,翰林院是研究发明的地方,我从四处召集具有一技之长的工匠,就是要让他们在翰林院里按照我的思路发明出来一些实用的东西,可以用在生活上,军事上的东西,只有掌握了先进的科技,才能减少人员的伤亡,提高粮食的亩产量。” 许攸“哦”了一声,可是听不懂,也没继续问,他感觉高飞说话很深奥。 高飞和许攸又接着聊了一些家常,之后许攸提议去南阳接自己的家室来,高飞自然不会拒绝。除此之外,高飞还特地派给了许攸一百个人,让他彻底的去做九大富商的事情。 许攸见高飞对自己如此器重,这才真正的安定下来了心,告辞了高飞之后,便开始苦思冥想,准备对九大富商下黑手。 高飞见许攸离开之后,也起身离开了,自己一个人去司马懿家。 司马防去上任了,高飞没让他带走自己的儿子,而且在城中给司马懿安排下了一个住处,将他和丘力居的儿子楼班搁在一起住,就住在原来刘虞给他安排的府宅里。 高飞在街上踱着步子,看到城中人来人往的,多是一些九大富商的私兵,不停地搬运着东西,而且时不时会见到九大富商。九大富商不像士孙瑞那样对高飞死心塌地,高飞进行募捐的时候,九大富商每个人只拿出来了一点点,而士孙瑞则是慷慨解囊,直接把一半的家产都拿了出来,出资六亿五铢钱,作为扩建蓟城的一切花费。 单从这一点上,高飞就对九大富商很不爽。此时走在路上,看到九大富商的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他的心里就更加不平衡,暗暗地想道:“老子拼死拼活的将你们带了出来,一路上还派人保护你们的财产,你们却这样薄情寡义,如果不对你们下手,以后一旦和袁绍爆发了战争,难免你们不会通敌卖国,你们死了以后财富归我所有,用来当作研究费和扩军,以后统一天下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人在史书上写上你们一笔的。” 其实,九大富商和袁绍之间的关系才是高飞最为担心的,本以为将九大富商带到了蓟城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可是袁绍一占领冀州,负责监视这九家富商的人便报告了他们的异常,这能不引起高飞的猜忌嘛。 不知不觉,高飞已经来到了一座府宅里,门口只有两个士兵把守,见到高飞来了,便急忙行礼。 高飞推门进去之后,便遥见司马懿和楼班在一起玩耍,院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马驹,年纪比司马懿大的楼班正在教司马懿骑马。 司马懿的脸上扬起了极度的喜悦之情,骑在小马驹的背上在楼班的搀扶下缓慢地向前走,嘴里不停地喊着“驾”的声音,可是那小马驹哪里听从司马懿的喊声,一直在楼班的控制下缓慢的迈着马蹄子。 看到这优雅的一幕,高飞咧嘴笑了笑,楼班十二岁,司马懿七岁,一个是乌桓人,另一个是汉人,小孩子的『性』子在此刻完全绽放了出来。 “仲达,学多久了?”高飞踱步进了院子,朗声问道。 楼班、司马懿见高飞来了,立刻停了下来,楼班力气比司马懿大,身体也比司马懿高,直接将司马懿从小马驹的背上抱了下来,和司马懿一起参拜道:“参见主公!” “免礼免礼,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顾得上来看你们,现在看到你们如此和睦,倒是让我的心里十分的欣慰。” 司马懿孩子『性』比楼班大,毕竟年岁小,上前抱住了高飞的大腿,问道:“主公,你怎么来了?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 高飞笑道:“你就知道吃,吃的倒是没有带来,好玩的倒是带来了。” 司马懿瞅了瞅高飞,一把松开了高飞的大腿,撅着嘴,问道:“上次主公不是说要带好吃的来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大丈夫当一言九鼎不是吗?” 高飞怔了一下,见司马懿年岁虽小,可是那份睿智已经慢慢的彰显出来了,相比他身旁毕竟驽钝的楼班要好多了。不过,楼班倒是比司马懿听话。 “唉!要是裴元绍在这里就好了,他能够做出许多好吃的……”高飞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想起了大光头裴元绍来。 司马懿问道:“裴元绍是谁?” “哦,我以前的一个部下,是最佳的厨子,什么菜都能做的出来,而且味美可口。” “看主公如此伤心,那裴元绍一定是早早的就战死了吧?”司马懿妄自猜测道。 “聪明,他战死也有一年多了,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心痛,还有华雄,死的也太不值得了……” 司马懿见高飞如此伤感,便拍了拍胸脯,朗声道:“主公勿忧,有我司马懿在,以后定能让主公的爱将保全,我现在正在看孙子兵法,等我将兵法完全融会贯通了,我冢虎就能指挥兵马了,替主公横扫**,席卷八荒。” “呵呵,有志气。”高飞欣慰地抚『摸』了一下司马懿的小脑袋,拉着司马懿的手和楼班的手朝府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来,我教你们一项好玩的东西,这叫活字印刷术……” 268出巡 268出巡 进了大厅,高飞让司马懿从外面弄了点泥巴过来,然后教司马懿和楼班怎么做反体字,反正小孩子的时间多,他让司马懿和楼班先做一些简单的反体字,然后放在外面晒干,权当实验了。 教会司马懿和楼班做反体字之后,高飞便直接出了府,虽然他知道活字印刷术基本上是这样做出来的,但是真正做的时候还需要很多工序,单凭两个小孩是无法完成的。中国的汉字太多了,而且还要进行排版,他只是让这两个小孩做个示范,等翰林院建成之后,他就会投入极大的热情去弄一些可以对农业生产、军事战争有帮助的发明出来。 今天上午忙完了事情,下午就显得清闲多了,蓟城内的各个官员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太史慈、黄忠这些武将已经入驻北武堂,平时没事的时候在那里切磋一下武艺,选拔一下军司马、军侯之类的基础干部,这是很有必要的。 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蓟城内的一切,不知不觉便已经来到了蓟城的南门。 高飞登上了蓟城的城楼,向外眺望,但见蓟城外面建筑工人们干的热火朝天,低温压不住内心的火热,北风吹不倒矗立在城外的大纛,一派繁忙的景象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也不知道蓟城扩建完毕之后,会成为什么样子?”高飞已经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毕竟这次扩建要比洛阳城还大,虽然没有去刻意的建筑一些宫殿,可是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他的脚下站立的地方是以后的北京城。 “主公,你怎么在这里啊,让我一阵好找!”贾诩从背后登上了城楼,看到高飞手扶城垛,向前眺望,便急忙道。 高飞转过身子,笑着问道:“军师找我何事?” “士孙佑已经派人回来了,说已经到达了泉州,并且按照主公的指示在泉州的海滨建立码头。另外,周仓、廖化也按照主公的指示接管了泉州、雍奴一带铁厂和盐厂。”贾诩娓娓道来。 “很好,你让荀攸去一趟渔阳城,和钟繇见一面,帮助钟繇改造渔阳城的铁厂,我亲自去一趟泉州和雍奴,去处理一下铁厂改造和新建码头的事情。” “主公要亲自去泉州和雍奴吗?”贾诩略感到有些惊奇,“蓟城正处在扩建阶段,主公一走,谁来主持大局?” 高飞笑道:“蓟城是整个幽州的政令中心,同时也是整个广阳郡的政令中心,上有军师、田丰、荀谌、郭嘉、许攸、司马朗在,下有士孙瑞和各级官员在,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 高飞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刻着金『色』羽『毛』的纯金令牌,直接递给了贾诩,轻声道:“这个给你,我走之后,整个幽州的军政大权交给你处理。” 贾诩看到那个令牌,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接住了那个令牌,朗声道:“主公对属下如此信任,属下必当竭尽全力完成主公之所托。” 高飞急忙将贾诩给扶了起来,笑呵呵地道:“你我亦师亦友,已经是彼此知心,我对你自然是十万个放心。我是怕太史慈、黄忠、徐晃、魏延他们这些将军们不听你的话,你有了我的这个令牌,他们必然能够听从你的调度。卞喜、夏侯兰、丘力居、乌力登、难楼、乌力吉都已经被我调回来了,这几日估计就会抵达蓟城,等他们到了,你就让他们全部加入飞羽军,按照我制定出来的方法进行训练。” 贾诩道:“属下遵命。” 高飞笑道:“如今我军一共八万,一万在乐浪郡,一万在辽东,一万在沈阳,一万在范阳,上谷、代郡、右北平、辽西、昌黎、渔阳各五千人,而广阳郡这里只留了一万人,蓟城光十大富商的私兵就有近一万人,如果没有军队来威慑住他们的话,只怕蓟城会『乱』。另外,我让许攸和高林秘密进行对九大富商的铲除,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如果九大富商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身亡了,该怎么处理你心里要有个数。” “属下明白,主公去泉州和雍奴就不带几个随从吗?” “呵呵,人选我也已经选好了,就陈到、文聘两个人吧,正好我也想多了解他们一点。” “那……主公何时出发?属下好让人准备一下路上必要的东西。” “明天吧,你去通知一下陈到和文聘,让他们两个人也准备准备。” “诺,属下告退!” 高飞点了点头,看着贾诩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贾诩真是一个忠实可靠的人,自从跟随他以后,从无任何怨言。他自言自语地道:“或许等我从泉州和雍奴回来之后,九大富商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一早,高飞带着陈到、文聘便出了蓟城,朝渔阳郡的泉州县跑了过去,将整个幽州的军政大权全部交给了贾诩,以田丰、郭嘉、荀谌、许攸、司马朗、太史慈、黄忠、徐晃、魏延等人为辅,而荀攸则带着亲随奔赴渔阳郡的渔阳城,指导渔阳太守将铁厂改造成炼钢厂。 泉州指的是渔阳郡的泉州县,并非是今天的福建省的泉州市。泉州县是个古县名,西汉时置县,县城的治所在今天的天津市武清区西南城上村,属于渔阳郡管理。泉州县靠近渤海,这里的人大多会制盐,所以东汉在这里设立有盐官。只是,盐官早已经淡化了,东汉朝廷**,盐官跑了,官盐也就成了私盐。 几个月前,前幽州牧刘虞筹集了整个幽州的富绅共同出资建造铁厂和盐厂,就是想借助渔阳的这两项资源振兴幽州。可惜刘虞的死讯一传到幽州,那些富绅便霸占了泉州的铁厂和盐厂,前渔阳太守鲜于辅因为坐镇渔阳城,所以渔阳城的那一座铁厂没有受到影响。 高飞执掌幽州后,听鲜于辅说泉州当地的富绅霸占了铁厂和盐厂,他便立刻派士孙佑以及周仓、廖化出兵泉州,当地富绅不敢和军队叫板,乖乖地把铁厂和盐厂送了回来。他之所以要亲自去泉州,一来是要去改造铁厂,二来是为了铲除当地的富绅,他对周仓、廖化、士孙佑的办事能力不是很放心,又想带着陈到、文聘历练,便决定自己亲赴泉州。 出了蓟城,一路向东南行走,途径安次,便进入了渔阳的地界,再走了不多远,便直接来到了泉州。 泉州城不大,百姓却很多,高飞带着陈到、文聘两个人进入了泉州城,直奔泉州县衙。 刚到县衙的时候,高飞、陈到、文聘三个人便翻身下马,陈到、文聘簇拥着高飞径直朝县衙里走。 “站住——”守门的衙役立刻将高飞、陈到、文聘给拦了下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高飞、陈到、文聘三个人都穿着一身布衣,十分的朴素,见被一个衙役给拦了下来,陈到、文聘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狰狞,却被高飞给拦了下来。高飞一脸笑意地道:“知道,是县衙!” “对了,这里是县衙,官字两个口,有理没钱你莫进来……”衙役一边说着话,一边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一副傲慢的神情。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钱吗?”高飞明知故问。 衙役道:“知道还问?告诉你,没有一百钱,别想进这个门,县令大人正在里面忙公务呢,没时间接待外客。不过要是有钱的话,我就能通融通融。” 陈到撸起了袖子,指着衙役的鼻子大声喊道:“你知道……” “给钱!”高飞直接打断了陈到的话,对身后的文聘道。 文聘、陈到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高飞是什么意思,对这衙役更加的生气。文聘十分不情愿的掏出了一百钱,塞进了衙役的手里,嘟囔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衙役拿了钱,欢天喜地的,直接让开了身体,朝县衙里摆摆手,示意高飞、陈到、文聘三个人进去。 进了县衙的大门,高飞、陈到、文聘又连续遇到了三重门,每次都是掏钱才让进,而且每进去一个门,就要多掏一倍钱。 好不容易真正的进入了县衙,县衙的大厅里却没有一个人。这时,三个人同时听见了一阵嬉笑的声音,便顺着声音转入了后面的一个院子。 一进院子,便看见院子里的一个男人蒙着眼睛,正在和十几个妙龄少女在戏耍。 陈到、文聘看见之后,都皱起了眉头,两个人看见高飞的阴郁着脸,都在暗想一会儿该有火山爆发了。哪知高飞的脸上只拉下来了一会儿,便立刻展现出来了和颜悦『色』,朝院子里的男人喊道:“士孙佑……玩的那么开心,怎么也不叫上我啊?” 县令不是别人,正是士孙家的大公子士孙佑,他爹当了广阳郡的太守,他也捞了一个县令,被派到了泉州来了。 士孙佑玩的正爽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响起,心中便是一惊,急忙拉下了蒙在双眼的布,定睛看见高飞、陈到、文聘三个人站在外面,他急忙过来参拜道:“属下士孙佑,参见主公,属下不知道主公驾到,未能远迎,还请主公恕罪!” 269不安(1) 269不安(1) 高飞看到士孙佑身后的十多个少女都退到了一边,再看看面前站着的士孙佑有恃无恐,便冷笑了一声:“士孙家贵公子好逍遥自在啊,我让你来当泉州令,是让你来这里玩女人的吗?” 士孙佑这才意识到高飞生气了,连忙朝后摆手道:“下去下去,统统都下去,快让管家在大厅备下酒宴……” “不用了,士孙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说。” 士孙佑急忙拜道:“主公有话但讲无妨,属下洗耳恭听。” “进一次县衙可真不容易啊,每过一道门都要交钱,你的这个衙门是镶金的吗?” “主公,属下不明白主公什么意思……”士孙佑一头雾水地看着高飞。 “不明白?”高飞朝后看了看陈到,轻声道,“叔至,你说给他听!” 陈到“诺”了一声,张口便道:“我和仲业护卫主公到此,进你这个衙门,守门的衙役找我们要钱,每进一道门,要的钱也会增长一倍,如果不是你这个县令大人给他们撑腰,他们哪里有这种胆子?” “有这回事?”士孙佑脸上一阵惊讶,显得对此事并不知情,他急忙对高飞道,“主公到大厅稍歇,属下去让人把那几个看门的人叫进来,咱们当场对质,属下虽然好『色』,可还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请主公明察。” “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你去把那四个看门的衙役叫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收我的过路费。”高飞伸手拍在了士孙佑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痛的士孙佑呲牙咧嘴。 “唔……”士孙佑肩膀被高飞捏的生疼,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捏他,痛的他脸上一阵铁青,“主公……主公放心,属下……” 高飞突然松开了手,哈哈大笑道:“你的身子骨还是不行,我只轻轻地捏了那么一下,你就痛成这个样子了,好『色』乃男人本『性』,只是纵情声『色』却不好,你身为县令,应该有许多政务等着你去处理,以后还是少在女人的温柔乡里缠绵,多干点实事好,别丢了你老爹的脸。” “一定……一定……”士孙佑点头哈腰的。 高飞、陈到、文聘三个人被士孙佑迎入了后院的一座大厅里,大厅里的装饰显得富丽堂皇,从各种家具的摆设和做工上,不难看出士孙佑是一个生活很讲究的人。 进了大厅,众人坐下没多久,便有四个衙役并排走了过来,脸上都带着一丝喜悦,还沉浸在刚才得到钱财的快乐当中,脑海中都在想一会儿该到哪里逍遥自在。 “参见大人!”四个衙役一进大厅,便直接低头参拜道。 “跪下!”士孙佑从一旁的座椅上站了起来,指着那四个衙役怒吼道。 四个衙役还浑然不觉,在士孙佑的一声怒喝之下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异口同声地问道:“大人,我等犯了何事?” “何事?瞎了你们的狗眼,连主公到来都不认识,还敢妄自收钱?”士孙佑气的不轻,快步走上前去,抬起脚便踹倒了一个衙役,大骂道,“说!你们背着我收钱有多长时间了?” 四个衙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大厅正中央坐着的高飞,又见士孙佑一脸的怒气,便急忙求饶。 士孙佑这时倒显出来了自己的男儿本『色』,每个人打了好几巴掌,然后又进行一番威『逼』,终于让那四个衙役说出了收钱的实情。 原来,这四个衙役虽然是士孙佑的豢养的门客,可是终究还是为了贪财,被县里的李姓财主给收买了过去,让他们逢人便收钱,而且还每个月给他们好几万钱。 听完四个衙役的供述之后,士孙佑便让人将这四个衙役关入了囚牢,他自己转身下跪,向高飞拜道:“主公请恕罪,属下管教无方,冒犯了主公,还请主公责罚。” 高飞这个时候早已经皱起了眉头,朝士孙佑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并且轻声地道:“这李姓的财主叫什么名字?” 士孙佑道:“一定是李移子干的,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李移子?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高飞喃喃自语道。 士孙佑急忙道:“启禀主公,这李移子是幽州富商,靠贩卖丝绸为生,家资上亿……” 不等士孙佑说完,高飞便恍然大悟,急忙道:“原来是他!刘虞当时宴请幽州富商、豪族的时候我和他见过一面,此人不是在右北平吗,什么时候跑到泉州来了?” 士孙佑道:“主公,霸占泉州盐厂和铁厂的就是他,属下率兵抵达这里的时候,这李移子因为害怕,便主动让出了铁厂和盐厂,还送给了属下十几个美女,就是刚才主公见到的。他听说我要建造码头,便主动出资、出人替我建造,属下觉得强龙不压地头蛇,看他也对我军服服帖帖的,便没有动他,没想到他……” “仲业、叔至,你们两个立刻去城中打听一下李移子这个人,我要知道他的背景,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高飞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便对陈到、文聘道。 陈到、文聘两个人诺了一声,丢下了包袱,便径直出了大厅。 士孙佑急忙问道:“主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高飞道:“几个月前,刘虞让那些富商出资建造铁厂和盐厂的时候,这个李移子便推三阻四的,怎么这个时候却不惜财力替你建造码头?他先送你美女,后又收买了你的属下,此人很可疑,我刚刚执掌幽州不久,刘虞的旧部、公孙瓒的旧部都暂时没有心悦诚服的归附,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何况袁绍已经占领了冀州,他和我之间有那么一点嫌隙……” “遭了!”士孙佑突然大叫道。 “怎么了?”高飞见士孙佑一脸的惊恐,便急忙问道。 士孙佑道:“前些日子周将军和廖将军分别接管了铁厂和盐厂,李移子便分别给他们两个人送去了几个美女,还每天酒肉不断的送到周将军和廖将军的军营里,我曾经去过一次,看到士兵们都喝的酩酊大醉,便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也一定是李移子在暗中捣鬼,说不定两位将军的部下已经被李移子收买了,如果李移子真的想反叛主公的话,就一定会先控制周将军和廖将军的兵马,那两位将军岂不是……” 听到士孙佑这么一说,高飞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周仓和廖化是他从右北平调过来,而泉州的兵马只有一千人,分别驻守在铁厂和盐厂那里,士孙佑带来的只有一百个门客,家资过亿的富商一定豢养了不少私兵,如果真的反叛了起来,那还了得。 高飞急忙站起了身子,对士孙佑道:“铁厂和盐厂在什么地方?” 士孙佑道:“铁厂在县城西北二十里,盐厂在县城东南五十里,周将军在铁厂,廖将军在盐厂,各屯兵五百人。” 高飞道:“你立刻集结你所有的人,陈到、文聘回来以后,你们就死守衙门,不等我回来,任何人也不得外出,如果有什么人敢进攻县衙的话,你们就杀无赦!” “诺!那主公呢?” “我先去最近的铁厂调集兵马。” 话音一落,高飞便夺门而出,快速地走出了衙门,翻身上马,策马朝西北方向的铁厂而去。 高飞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士孙佑的带来的一千军队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周仓、廖化从右北平来泉州只不过带了几名亲随而已,万一那个叫什么李移子人将兵马全部收买了过去,周仓、廖化就一定会有危险。他坐镇幽州,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那些幽州的富绅、豪族们以前对刘虞很恭顺,有一部分也和公孙瓒很要好,现在刘虞死了,公孙瓒被赶跑了,可也难保他们不会和冀州的袁绍勾结。 一路狂奔,高飞马不停蹄地朝西北方而去,过了好大一会儿时间,一路上也询问了一些路人,这才总算赶到了铁厂。 铁厂是个小铁厂,背后靠着一座小山,没有高飞在辽东的铁厂大,但是生产兵器、战甲却一点都不含糊。还没有走进铁厂,便能听见铁厂里传来的噪杂声,铁厂自从被周仓接管之后,铁厂里的工人也就全部逃走了,现在处于歇业阶段,没有进行生产。 铁厂的大门是用铁做的,几名士兵站在望楼上看见高飞到来,他们都认识高飞,便直接打开了大铁门,放高飞进去,几下寒暄过后,便带着高飞朝铁厂里面走,去找周仓。 铁厂里面的士兵大多都抱着一坛子酒,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整个铁厂里都笼罩着一层酒气,有的士兵更是喝的东倒西歪,一点也没有了士兵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高飞便忧心忡忡起来,他在士兵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周仓所在的营帐,听见里面有靡靡之音和女人的嬉笑声,而且帐外没有人守护,他打发了那个带他来的士兵,便一把掀开了营帐的卷帘,看到里面有三个女人倒在周仓的怀抱里,几个乐师坐在一边吹奏乐曲,便朗声叫道:“周仓!” 270不安(2) 270不安(2) 一声巨吼,打断了营帐中的一切,周仓拨开挡在他面前的美女,赫然看见高飞立在营帐门口,脸上大吃一惊,急忙将帐内的乐师、美女都轰了出去。他自己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径直走到了高飞的面前,拜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闻到周仓一身的酒气,看到周仓满脸通红,便径直朝营帐里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上,冷笑道:“周将军好兴致啊,听着美妙的乐曲,怀抱美女,喝着美酒,这种生活倒是逍遥快活啊。” 周仓一脸的羞愤,听着外面的士兵还在猜拳喝酒嬉笑,他更是无地自容,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高飞的眼睛,也不敢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问你,你可知道我让你来此地干什么吗?” “启禀主公,属下奉主公之命,前来接管铁厂,并且镇守此地,等待主公到来对铁厂进行一番改造。” “嗯……可是你都干了什么?”高飞很不满意,但是强压住了内心的怒火,毕竟是人都有弱点,他也不准备责罚周仓,因为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我……属下……属下辜负了主公的厚望,还请主公责罚!” “从下曲阳开始,你就一直跟随在我身边了,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忠实可靠的人,而且没有犯过什么错误,还是个重情重义的铁血汉子。这刀枪箭雨的,水里火里的我们都一起闯了过来,怎么你却抵挡不住这沉『迷』的生活呢?” “……” “好了,我话也不多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那三个美女既然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当妻子好了。不过,现在你要召集所有的人跟我走。” “主公让属下去哪里,属下就去哪里,请主公下命令吧!”周仓见高飞并没有责罚的他的意思,心里也一阵莫名的感动,便抱拳道。 高飞对周仓道:“你去集结铁厂内所有的人,不论男女,全部带走,跟我回泉州城。” “铁厂……铁厂不要了?”周仓有些惊诧。 “要,但不是现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快去执行我的命令,那些喝的烂醉如泥的,如果走不动的话,抬也要抬回去。” “诺!属下明白,请主公稍候!” 周仓一转身,便出了营帐,没多久帐外便传来了一通鼓声。 高飞站在营帐的边上,看到周仓已经披上了战甲,头上戴着一顶熟铜盔,手中握着一柄大刀,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心中暗暗地叫道:“看来要把周仓带回蓟城才行,留在这里会受到糖衣炮弹的毒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总能给他找点事情做。廖化,你颇有智略,希望你别像周仓这样沉『迷』。” 铁厂里的所有人都集结完毕,在周仓的一声令下之后,一支醉醺醺的军队,东倒西歪地朝泉州城而去。这五百多人都是步兵,只有周仓和他的几名亲随是骑兵,在高飞的带领下,返回了泉州城。 将近午时的时候,这支队伍才被带回了泉州城,就地留在了泉州城外,继续由周仓带领,高飞则只身一人进入泉州城,直奔县衙。 县衙里一切正常,高飞进入县衙之后,陈到、文聘、士孙佑便迎了上来。 陈到将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主公,李移子的背景已经调查清楚了,此人和公孙瓒是把兄弟,一直在财力上给予公孙瓒支持,右北平被我军占领之后,李移子便从右北平搬迁回了老家泉州,并且占领了铁厂和盐厂,和商贾乐何当、卜数师刘纬台准备暗中迎回公孙瓒。” 高飞听后,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果然有阴谋,李移子现在在哪里,又有什么动静?” 陈到抱拳道:“属下抓来了李府的一个管家,那管家说李移子让他尽量麻痹士孙佑、周仓、廖化三个人,李移子则借修建码头的名义招募了一万民夫,暗中在海边进行训练,听说是由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带领着。根据那管家的话,说公孙瓒已经被袁绍任命为渤海太守,正带着兵马前往渤海郡上任,说是等公孙瓒的兵马一到渤海,他们便联合起来先占领泉州,然后用泉州的铁厂生产兵器,开始对主公进行反攻。” 高飞冷笑一声:“没想到这几个庸儿竟然计划的如此周详,若不是我亲自到了泉州,恐怕还发现不了这件事。既然这件事被我们撞上了,就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李移子、乐何当、刘纬台三个人现在都在泉州吗?” “在,都在泉州的海滨,朝东八十里便是修建码头的地方。”士孙佑道。 此时,一个斥候疾速奔跑了过来,见到高飞时,便抱拳道:“启禀主公,渔阳太守钟繇、长史李铁率三千骑兵正朝泉州城赶来,距离此地不足十里。” “钟繇、李铁?他们怎么来了,难道是已经洞悉了李移子等人的计划?”高飞略显得有些吃惊,转身朝县衙外面走了过去,对陈到、文聘、士孙佑道,“都跟我来,去北门看看。” 于是乎,众人便跟着高飞一起来到了北门,并且让周仓带人入城,关闭县城的四个城门,不让任何人进出。 过了一会儿,正北的官道上卷起了一阵尘土,李铁一马当先,背后的乌桓籍骑兵更是一脸的狰狞。 李铁看到高飞等人等候在泉州城门外,便立刻快马加鞭,赶到城门口时,便翻身下马,上前拜道:“属下李铁,参见主公!” 高飞心里很纳闷,便扶起了李铁,问道:“李铁,你怎么会突然带兵到此?” 李铁急忙答道:“廖将军派人发来密函,说泉州会有公孙瓒的人在此活动,恰好别驾荀先生抵达了渔阳,说起主公来了泉州,便立刻让太守大人和我一起带三千突骑奔赴到此,属下来迟了一步,还请主公恕罪!” 高飞哈哈笑道:“不迟,来的正是时候,我正要准备着手办理此事,你们恰巧到来了,真是雪中送炭啊。钟大人呢?” “太守大人在后面,我率领前部五百先来了,太守大人不一会儿便到。” 又略等了一会儿,钟繇果然率领两千五百骑兵抵达了北门,两下相见,钟繇下马拜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急忙扶起了钟繇,一脸的喜悦,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泉州城居然会牵扯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他和钟繇,相互寒暄了几句,便让所有人进城,当下吩咐李铁、陈到、文聘、士孙佑带兵将李移子的家人全部抓起来,并且将其家底抄没,他自己则和钟繇进了县衙。 泉州城顿时『乱』作一团,士兵开始全城搜捕李移子的家人,以及和李移子有过密切联系的人,这一抓不要紧,倒是让城中的老百姓都拍手称快。 县衙内,高飞、钟繇分别坐定,钟繇首先道:“李移子等人在属下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情来,属下竟然浑然不觉,若不是廖将军派人送来密函,恐怕渔阳就成为公孙瓒的地方了,属下还请主公恕罪!” 高飞道:“这种事情不怪任何人,都怪我,要是我半个月前便下令将像李移子这样的人给全部抓起来了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你带兵来的及时,反而有功。对了,荀攸还留在渔阳吗?” “别驾大人尚在渔阳进行铁厂改造,目前已经差不多了,再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将铁厂改造完毕,到时候生产兵器、战甲就能装备我军了。” “嗯,很好。煤矿你探查的怎么样了?” “按照主公的吩咐,已经基本上探查出来了一些矿产,随时可以进行开采。” “此事一了,你就回去让人开采吧,钢厂那边交给荀攸负责,他在辽东掌管过一段时间的钢厂,知道怎么运作,你只需要将煤矿晕倒钢厂里就可以了。另外,你上次建议的屯田,我也给予了批复,你回去之后也可以在全郡推行。” “诺!” 说话间,陈到便径直走了进来,抱拳道:“主公,李移子的家人全部抓住了,一个不漏,除了李移子外,还抓住了在李移子这里做客的乐何当和刘纬台,两个人也已经供认不讳,说是受到李移子的指使。” 高飞笑道:“很好,立刻将乐何当、刘纬台以及李移子的全家处死,其他的家丁、门客、私兵全部放了。你和文聘、周仓、李铁点齐三千骑兵,在东门守候,我一会儿便到。” “诺!” 钟繇,见陈到退了出去,便拱手问道:“主公,你现在是要去攻打李移子在海滨进行训练的部众吗?” 高飞点了点头,道:“正是。” “主公,那些人是李移子招募的民夫,肯定是受到李移子蛊『惑』的,幽州人口少,不宜杀戮,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善之策,属下愿意跟随主公一起去,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李移子前来投降。”钟繇急忙道。 高飞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对钟繇道:“好吧,你跟我走,让士孙佑守城即可!” 271不安(3) 271不安(3) 三千骑兵已经点齐,全部集结在了泉州城的东门外,陈到、文聘、周仓、李铁四将依次排列,只等高飞的到来。 李铁一身盔甲,看着身旁三位并列为幽州十八骠骑的陈到、文聘、周仓,他略微有点不服气,因为他从凉州开始,便一直跟随着高飞了,而且在汜水关的时候还立下过大功,对于高飞只给了他一个长史和一个校尉的官职不太满意。 瞅了瞅黑里透红的周仓,又瞅瞅年轻的陈到和文聘,他再看看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哪一点比他们差的。在他的心里,周仓也就算了,毕竟跟随高飞比他还要早,而且武勇也是亲眼见过的,可是新来的陈到、文聘这两个年轻人,他倒是从未见过这两个人出过手。 “喂!陈将军、文将军,等击退了那些预谋叛变的人,咱们比试比试如何?” 陈到为人刚毅,勇猛中带着一丝冷静,瞅了李铁一眼,只微微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文聘身体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他扭头看了身材魁梧的李铁一眼,便笑道:“好啊,要怎么比?马战、还是步战?枪法还是箭法?” “随便那一项都可以,我奉陪到底。”李铁见文聘应战了,便拍了拍胸脯,显得自信满满的。 陈到轻声道:“仲业,你忘记老将军的话了吗?” 文聘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了黄忠的身影里,便嘿嘿一笑,冲李铁道:“李校尉,实在对不住了,我不能和你比试了。” 李铁很纳闷,听到陈到口中的老将军,想了好久,才想出来是谁,问道:“陈将军,你说的老将军,是指黄老将军吗?” “嗯。”陈到轻声答道。 李铁冷笑一声,问道:“你们两个和黄老将军都并列为十八骠骑,官爵相等,难道你们两个还要听他的吩咐不成?” “这个嘛……很难向你解释,如果你真的想比试的话,改日到北武堂,我等兄弟二人定当奉陪。”陈到轻描淡写地道。 李铁脸上一喜,急忙道:“好!听说北武堂已经建造完毕了,我李铁还从未去看过,有机会我一定去蓟城和你们两个进行比试。” 陈到道:“到时我一定奉陪到底,李校尉,听说你是凉州人,是跟随主公最早的飞羽军的士兵,我也想领教一下李校尉的高招。” 文聘『插』嘴道:“我也是,听说最早的飞羽军士兵个个生龙活虎,出则为将,入则为卫,跟随主公身边没少立下功劳,李校尉在汜水关一役,更是显示了过人的胆识和谋略,确实值得我们好好的学习。” 李铁已经被夸的上了天,心里美滋滋的,却突然听到了身边的周仓发出了一声闷笑,扭头便问道:“周将军,你笑什么?” 周仓和李铁早就认识了,第一批的飞羽军人人都相识,而且周仓从一开始就担任飞羽军中的一个首领,当时李铁还在他的手下当过屯长,他对李铁的『性』格也自然知道。听到陈到、文聘在恭维李铁,看到李铁乐开了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周仓随口答道。 说话间,高飞带着钟繇便到了城门口,老远便见周仓、陈到、文聘、李铁四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的,便道:“好了,该出发了,先去盐厂找廖化,然后再折道去码头。” “诺!” 军队出发,众人全部骑着马匹奔驰,倒是难为坏了钟繇,他骑术不佳,奔跑起来就没有其他人快,幸好高飞给了钟繇必要的骑术指导,这才让钟繇保持着匀速前进。 泉州城西南五十里的盐厂里,木栅栏围着盐厂环绕一圈,这里靠近海域,海边的渔民们都会进行对海盐进行晒制,除了海盐之外,他们有的人还掌握住了井盐的制作方法,一些渔民正在盐厂里忙不迭地,士兵则分别驻守在盐厂周围进行护卫。 廖化一身戎装,嘴唇上方已经出现了黑黑的茸『毛』,这两年身体也变得较为粗壮了起来,身上透着一股成熟的男子气息,深邃的眼睛里更是透着一股机敏。他手握悬在腰中佩刀的刀柄,巡视在盐厂里,都到哪里,都会听见有人轻声叫一声“廖将军好”。早年在沓氏县当过县令,也和当地的渔民学了不少打渔、制盐的手艺,海风吹的皮肤也变得黑了起来。 巡视完一圈之后,廖化便走到了整个盐厂的大门口,对一旁驻守的士兵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启禀将军,并无任何异常举动。” “如果再看见李移子的人来了,你们还按老样子来。” “诺!” 廖化登上了望楼,眺望着那一望无垠的大海,海风徐徐吹来,倒是让他感到了一丝的凉意。环视整个盐厂,见大家仍在辛勤的工作,他的心里便是一阵欣慰。 他所指挥的五百步兵是士孙佑的部下,这些曾经在洛阳吃喝惯了的人,身上难免有着一种流气,可一经廖化接受,首先便进行了一番整顿,只用了短短的五天功夫,便将这五百人训练成了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对他是言听计从。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李移子一送来了酒肉,他就会让这些部下演戏给李移子的人看,等李移子的人一走,便立刻恢复了正常。 同样是他,第一个发现了李移子的异常,亲自去码头探视了一番,发现了李移子正在那里秘密地训练士兵,这才派亲随赶赴渔阳,祈求发兵。他一方面收散百姓进入盐厂工作,一方面将李移子送来的酒肉分给百姓吃,也保证了盐厂的正常运转。 太阳渐渐地沉入了海平面,天『色』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暮『色』四合之际,天边出现了一道晚霞,这是在海边经常能够见到的景象,对于廖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欣赏完落日的余晖,廖化转身便要下望楼,却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的心中一惊,立刻朝下面的士兵喊道:“全军戒备!” 一声令下,二百士兵便聚集在了寨门前面,拉起手中的弓箭,紧握手中的刀枪,等待廖化的指挥。 廖化此时已经下了望楼,但见暮『色』中驶来了一拨雄壮的骑兵,那骑兵身上穿着的盔甲和服装,都是他所熟悉的,他脸上大喜,便下令解除了戒备,同时打开了寨门,亲自出迎。 高飞带着大军前来,见寨门打开,廖化出迎,便很是欢喜。 两下相见,廖化便将高飞迎入了盐厂中的营寨,让士兵迎接骑兵。 进入盐厂,高飞踩在松软的沙子上,迎面吹来了咸咸的海风,他的心头倍感兴奋。 到了营帐里,众人分别坐定,廖化便参拜道:“属下不知道主公远道而来,未能出迎,还请主公恕罪!” 高飞一进盐厂便感受到了一种良好的氛围,没有士孙佑和周仓那样的胡来,他的心里也很欣慰,看到外面的士兵也都个个精神抖擞的,更是对廖化欢喜有加。他笑着道:“不必多礼,元检,此地离新建的码头有多远?” 廖化道:“不足三十里,属下已经派人密切监视那里的一举一动,这些天李移子并没有任何异常,而且据斥候来报,公孙瓒已经带兵入渤海郡了,是去上任的,现在暂时都风平浪静。” 高飞道:“是我太过疏忽了,知道泉州这里靠近冀州,应该多派点兵力驻守此地的。元检,你做的不错,比周仓、士孙佑都强太多了,我定要重重的赏你。现在,你跟我说说码头那边的情况吧。” “诺!”廖化张嘴便道,“李移子有三千私兵,借助修建码头的名义,招募了一万民夫,并且秘密地接来了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进行训练,那些民夫知道是让他们参军之后,都不太同意,后来被李移子杀死了五六百人,这才迫使那些民夫进行训练。而李移子的私兵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忧患的,如果我的部下是五百骑兵的话,便足可以攻杀李移子。这次主公带来了三千骑兵,攻杀李移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呵呵,李移子不过是个庸才,如果我是李移子的话,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肯定是先杀了士孙佑、周仓,然后再一起来攻杀你,解决了你们三个人,泉州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了,那时候再明目张胆的迎接公孙瓒到泉州,必然能够引起公孙瓒旧部的响应。不过幸好李移子是个庸才,否则的话,我们被公孙瓒偷袭了还不知道呢。” “主公英明!”众人齐声赞道。 高飞笑道:“大军刚刚到来,先休息一番,等入夜后再行动,集结所有兵马,将李移子包围起来,利用疑兵之计,迫其投降。到时候钟大人再去说服一番,定能兵不血刃,将李移子和公孙范一举擒获。” 廖化随即拿出了李移子这些天送来的酒肉好好的款待这拨骑兵,又让自己的部下把守寨门,只等高飞的令下,便带兵去杀李移子。 272兵不血刃 272兵不血刃 入夜后,高飞点齐了所有兵马,三千五百人全部趁着夜『色』朝东北方向驶去,三十里的路并不远,高飞带领骑兵在前,廖化带领步兵在后,在子时的时候,全部到达了新修建的码头附近。 遥望靠近海边的沙滩上,灯火通明,一座座大营的营寨便立在了那里,周边四个小营寨,中间是一个大营寨,从兵力的分布来看,李移子的私兵在外,那些新招募的民夫在内。 高飞藏在暗处,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便对身边的几个人道:“看来李移子、公孙范并没有什么警惕『性』,四周都没有放哨的人。李铁,你带五百人绕到正北方向;周仓,你带五百人到西北方向;文聘,你带五百人到正西方向;廖化,你带五百人到西南方向;其余的人跟我在正南方向。” “诺!”众人都异口同声地答道。 高飞紧接着道:“李铁、周仓、文聘、廖化,你们四个人都把路口给我把好了,只需摇旗呐喊,不许主动出击,起到疑兵作用即可,其余的人都跟我走,从正南方向摆开阵势进攻。” 钟繇急忙道:“主公,如果这样进攻,会不会殃及到那些无辜的百姓?以属下看还是让属下去说服李移子吧。” 高飞道:“就算是要说服,也得有本钱,不让李移子相信我们大军到来,他们怎么可能接受你说服。钟大人体恤百姓的心情我能理解,请你放心,这一次只是佯攻,吓吓李移子而已,并非是真打。” 钟繇道:“属下懂了,属下一切听从主公安排。” 商议已定,李铁、周仓、文聘、廖化四个人便各自带领五百骑兵进行迂回,在不知不觉中便将码头那里的五座营寨给包围在了一起。 高飞带着陈到、钟繇和一千五百名马步军则到了正南方向,等到其他四个方向都已经准备稳妥派人来通知高飞之后,高飞便开始对码头附近的士兵展开了佯攻。 五座营寨林立,公孙范和李移子正在中间的营寨里欢饮,身边各有两个美女在伺候着饮酒。两个人喝的正高兴的时候,忽然听见正南方向传出来一片噪杂的叫喊声,公孙范为人比较警觉,立刻听出来期间有马蹄声,便立刻跑出了营帐,正好迎面撞上前来报告的士兵,立刻揪住了那人的衣领,大声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士兵战战兢兢地答道:“启禀将军,是骑兵……高飞的骑兵来了……” “来了多少人?” “夜『色』难辨,无法看清,只觉得到处都是……” 公孙范用力推开了那个士兵,冲帐内的李移子道:“出来,高飞的兵马到了,率部迎战!” 李移子始终是一个商人,自己没有什么能耐,收拢的部下对付普通老百姓还行,对付军队从心里就没有那个气势。他一听到高飞的兵马到了,整个人就吃了一惊,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孙范进帐取来了自己的铁矛,到帐外唤来了一匹马,便命人点齐营寨中刚训练不到十天的民夫,带领着他们便出了营寨,朝正南方的寨门前去。 五座营寨联成一体,形成一个大营寨,东边是大海,只朝南开了一个寨门,公孙范一马当先,领着草创而成的兵马拉着李移子和他的私兵全部到了寨门。 忽然,正北、西北、正西、西南四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嘹亮的呐喊声,和寨门前陈列着的高飞兵马形成一致,共同震慑着营中的士兵。 营寨中的人都顿时惊慌失措,都以为被团团围住了,就连李移子也吓差点跌落马下,那些本来就不愿意当兵的民夫此时纷纷不战自退,李移子的私兵们也是胆战心惊。 高飞带着军队陈兵在寨门外,看到营寨中的士兵开始慌『乱』了起来,他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对于这些乌合之众来说,在他的眼里甚至连那些闹黄巾的都不如。 “主公真是神机妙算,只用疑兵之计,便使得敌人人人自危了,营寨里已经开始混『乱』了,不如就趁现在杀将过去,定然能够将公孙范的人头取来。”陈到立功心切,对高飞道。 高飞摆摆手,道:“不,这个对付他们不用动刀动枪的,让士兵们都一起大喊,只要交出公孙范,就可以饶他们不死。” 陈到、钟繇寻思了一下,都一起拱手道:“主公英明。” 营寨里,公孙范见士兵已经开始混『乱』,连续杀了三个人,根本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这时候营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喊声,说他们已经被三万大军包围了,罪只在公孙范一人,交出公孙范所有人免死。 李移子听的真真切切的,他虽然和公孙瓒是把兄弟,可是他的心里很明白,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公孙瓒前去会盟的时候,公孙范留守右北平,后来被张郃带兵给攻打了下来,公孙范趁『乱』逃了出来,躲到了李移子的家里,唆使李移子霸占泉州铁厂、盐厂,后又蛊『惑』李移子以修建码头为名招募民夫训练士兵。他此刻见公孙范的计谋完全败『露』了,为了活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公孙范骑在马背上,用长矛又连续刺死了两个人,并且大声地喊道:“别『乱』!谁再『乱』,下场就和他们……” 话音突然就中断了,紧接着便传来了一声惨叫,十几个在公孙范身边的民夫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一起将公孙范给刺死了。 李移子本来还想杀了公孙范以自保,哪里知道那些民夫会先他一步,他见那些失控的民夫举着手中的兵器『露』出狰狞的面孔看着他,他急忙翻身下马,大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是被『逼』的,是公孙范挟持我……” 又是一声惨叫,愤怒的民夫们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枪,直接将李移子杀死。私兵们见状,害怕被这些民夫们报复,纷纷丢下手中兵器从营寨里跑了出来,跪在高飞等人的面前,高呼投降。 营寨里的事情已经超乎了高飞、陈到、钟繇的想象,他们哪里想到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杀了公孙范和李移子,见那些私兵前来投降,那些民夫也紧跟着投降,高飞便让陈到带人收缴武器。 高飞自言自语地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今天算是亲眼所见了……” 钟繇听的不太明白,便问道:“主公,这是什么意思?” 高飞解释道:“百姓就如同水一样,而统治他们的人就是舟,如果倒行逆施,反而会遭到百姓的反扑,我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钟繇明白了过来,立刻对高飞道:“主公放心,主公既然将渔阳郡交给了属下,属下一定要将渔阳郡治理的好好的,让百姓安居乐业,不会再出现这种类似的事情了。” 高飞听了感到很欣慰,并没有说什么。 平明时分,昨夜高飞兵不血刃地便瓦解了李移子和公孙范,他将收降过来的三千私兵全部交给廖化统领,其余的九千多民夫则全部雇佣起来,用于修建码头,并且发放钱财和粮食。 大营里,高飞聚集了众将,对众将道:“昨夜的事情大家都辛苦了,等我回到蓟城之后,我一定好好的封赏你们。” “为主公效力,我等无怨无悔!”众人一起答道。 高飞笑道:“钟大人,雍奴县的人口一直很少,那里以前闹过瘟疫,县城也基本上成为了死城,雍奴和泉州都是小县,也都靠近大海,我打算将雍奴和泉州合而为一,并且在这里设下一个重镇,以防止渤海郡的公孙瓒对此进行『骚』扰,就把这里叫做天津吧。” 钟繇道:“属下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如此一个重镇,必须由重兵把守,还需要有良将镇守,士孙佑并非良将,还祈望主公派遣得力的人在此把守才行。” 高飞道:“人选我早已经选好了,廖化在这次事件中表现的非常出『色』,不愧是我幽州十八骠骑之一,我打算将天津交给廖化来把守。天津就独立成为一个重镇吧,和范阳一样,直接接受我的管辖,从渔阳郡中划出去。钟大人倾心治理渔阳,廖化镇守天津,一南一北,岂不妙哉?” 钟繇道:“属下没有任何意见。” 廖化道:“多谢主公,属下定当紧守天津。” 高飞笑道:“李铁,你这个武卫校尉暂时就听从廖化调遣,三千骑兵也不用带回去了,就加上这里原有的一千士兵和收降的三千私兵,一共七千人,在和渤海郡交界的地方设下关卡,好好的把守这里。” “诺!” “陈到、文聘、周仓,你们三个人等我改造完铁厂之后,就跟我一起回蓟城。” “诺!”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码头在士孙佑的带领下进行修建,廖化、李铁两个人则开始掌管天津,对和渤海郡交界的地方都派出了斥候,高飞则带着陈到、文聘、周仓先抄没了李移子的家产,又将李移子的存粮给分给了天津的百姓,得到了百姓的拥护。 当铁厂改造完毕之后,高飞便带着陈到、文聘、周仓回蓟城,将整个天津的军政大权,全部交给了廖化。 273下手 273下手 蓟城,北武堂。 刚刚装饰完毕的北武堂彰显出一番威武的气息,北武堂的大厅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正中央的墙壁上一个“武”字被雕刻的活灵活现,周围站着一群级别为军司马的军官,中间站立着两名穿着劲装的汉子,一老一少,手持兵刃对立在那里。 老者手持一柄凤嘴刀,少者手持一根大戟,腰间携带的兵器囊中还『插』着几支小戟,两个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斗了上百招仍然胜负未分。 突然,老者哈哈大笑了起来,将手中的大刀抛给了身边的一位军司马,朗声说道:“太史将军真的是很了不起,和老夫对战了上百招,居然不分胜负,后生可谓啊。” 被称作太史将军的不是别人,正是幽州十八骠骑之一的太史慈,而站在他对面的老者则是同为十八骠骑之一的黄忠。两个人在此切磋武艺,引来了不少部下前来观看,部下们如今都是目瞪口呆,对于刚才的一场大战,还记忆犹新。 太史慈顺势将手中的兵器尽皆抛给了身边的部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径直走到了黄忠的面前,抱拳道:“老将军体力惊人,武艺高强,刀法甚是精湛,竟然让我找不到丝毫破绽,太史慈从未对谁心服口服过,这一次我可是真的佩服老将军了。” 黄忠出手也是『逼』不得已,站在他面前的太史慈是个好勇斗狠的人,公然向他挑战,他如果不应战的话,就是不给太史慈面子,无奈之下只能和太史慈进行一番比试。哪知道,他这一战竟然和太史慈打的难解难分,让他不得不重新对高飞帐下原来五虎之一的太史慈做出了一番评价。 太史慈和黄忠经此一番比试,便惺惺相惜起来,年少轻狂的太史慈也似乎对黄忠变得尤为尊重,二人互相吹捧一番,便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原来二位将军在这里,可教我一番好找!”这时,从北武堂的演武大厅外面走进来了一个汉子,身板硬朗,一点也看不出之前他受伤的痕迹。 太史慈、黄忠两个人一起看了过去,见来人脸上挂着一块青红『色』的胎记,半边脸是正常的肤『色』,半边脸是青红『色』的,双目炯炯有神,额头宽广,本来一个俊朗的少年,却因为那块胎记而变得有些不堪入目。二人看到这个人,便齐声笑了起来,朝来人拱手道:“原来是徐将军,不知道找我们二人有何事?” 来人这个是徐晃,他见演武厅里气氛活跃,黄忠、太史慈又是一身臭汗,便道:“哦,打扰了两位将军切磋武艺,实在是抱歉。只是,主公已经回到了蓟城,现在正召集所有文武共聚州牧府的议事厅,说有要事吩咐,魏延和其他将军已经都去了,我是特地来寻找两位将军的。” 黄忠道:“主公召见,必然有大事要吩咐,子义,我们还是快去吧。” 太史慈点了点头,和黄忠并肩向前走去,脸上带着一丝喜悦。 徐晃看到太史慈和黄忠这两个原本有点水火不容的人,今天居然变得十分亲密,有点不太理解,便摇了摇头,跟在了太史慈和黄忠的身后,朝州牧府走了过去。 州牧府,刚刚从天津回来的高飞,如坐针毡,李移子的事件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异己势力的可怕,如果不及时对幽州进行一番整顿,以后必然会受到牵连。 聚集所有文武的命令刚刚颁布了下去,议事厅里只有高飞和士孙瑞两个人,高飞从城外回来的时候,便先找到了士孙瑞,将他带进了城。 高飞端起了身边的一碗热茶,手捧香茗,品尝了两口,紧接着便说道:“士孙大人,现在是非常时期,九大富商我一定要除去,但是他们的家产我做出了合理的分配。如今幽州各地需要一笔很大的开支,我也知道你出巨资扩建蓟城劳苦功高,可是如果幽州不稳定的话,你的钱财再多,也会受到『乱』兵的波及,所以,我决定抄没九大富商的财产我拿大头,你拿小头,这笔资金将全部用于幽州的各项建设,也算是你对幽州的建设做出了又一次巨大的贡献,你以为如何?” 士孙瑞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个结果,可是他已经买了票,上了船,船不靠岸他若想下去,只就能跳进深不见底的汪洋,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上了船,就要一条路走到底,活命最重要。 好在他对高飞还比较信赖,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跟着高飞到幽州来,而且这次高飞从天津回来,将他儿子的荒唐事也说给了他听,他觉得高飞没有处理他儿子,已经是幸运的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先付出后回报,早已经成为了他独特经商的特点。他当即问道:“一切全凭主公做主,就算是让属下倾家『荡』产,属下也在所不惜。” 高飞就喜欢听这句话,他对士孙瑞是既利用,又防备,当然也要打一棒槌再给个甜头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呵呵笑道:“士孙大人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倾家『荡』产的,这样吧,九大富商的钱财,我八你二,等幽州步入正轨之后,我必然会让你士孙家的商业帝国再次笼罩整个大汉的。” 士孙瑞唯唯诺诺,一脸的笑意,心中却暗暗地想道:“狮子大开口,总比不给我强,唉,这就是命啊,摊上如此聪明的主公,不知道是我士孙瑞的福气还是晦气啊。” 说话间,文武便陆续到来了,等到谋士和将军们全员到齐了,高飞便环视了一眼众人,见贾诩、田丰、郭嘉、许攸、荀谌、司马朗、太史慈、黄忠、徐晃、魏延、陈到、文聘、周仓、高林、卞喜、夏侯兰、丘力居、乌力登、难楼等所有在蓟城的心腹们都到齐了,他便朗声道:“我已经废除了渔阳的泉州、雍奴二县,将二县合并为一地,称为天津,并且交给了廖化镇守。今日召集你们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你们去做,这件事关系到我们以后幽州的能否稳定,所以我希望你们要不遗余力的去完成。” 众人齐声道:“但凭主公吩咐。” 高飞道:“我从天津回来,当地富商李移子、乐何当等人秘密打造了一支私兵,准备迎接公孙瓒莅临幽州,偷袭我军,我已经将李移子、乐何当彻底铲除,但是幽州境内尚有一些异己份子,这些人非富即贵,也都是一些当地的恶霸和为富不仁的人,我现在就准备对整个幽州境内的这些人进行打压,将这些人全部羁押起来,抓到后全部问斩,将其家产全部抄没,他们所储存的粮秣分出一半给当地百姓,其余的全部拉回蓟城,你们有异议吗?” 许攸此时站了出来,朗声道:“启禀主公,九大富商也和此事有联系,他们秘密派人去冀州的袁绍那里,并且结连袁绍,欲图对幽州有不轨的行径,属下以为,应当将九大富商就地正法,家产抄没充公。” 士孙瑞急忙补充道:“属下也一直在秘密监视这九大富商,确实如同许大人所言,和袁绍有着某种联系。” “杀了他们!”丘力居当即朗声大吼,脸上青筋暴起。 其余众将也都是一致意见,对于高飞的话没有一点异议。 高飞当即道:“许攸、高林、陈到、夏侯兰、丘力居、乌力登、难楼,你们各带一千士兵负责抄没其中七家财产,士孙瑞带两千士兵抄没另外两家。黄忠、太史慈、魏延、徐晃、陈到、文聘、周仓、卞喜,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你们各自带领亲随到当地,调动地方驻军,进行抄没,不得让一人走漏,这八个富绅、豪族都是幽州暗中支持公孙瓒的,抓到全家人后,不问男女老少,一个不留,家里的奴仆全部发给他们路费,让他们各自回乡。” “诺!”众将一起答道。 “好了,从现在开始行动,千万不能走漏风声,都快去吧。”高飞让人将名单交给了黄忠等人一人一份,便摆手道。 一声令下之后,热闹的大厅顿时变得空旷了起来,十几个人一下子便离开了,只剩下贾诩、田丰、郭嘉、荀谌、司马朗五个人。 “这样做,会不会让幽州陷入恐慌之中?”田丰皱了皱眉头,这会儿才把话说了出来。 贾诩道:“元皓,你不必多虑,这些人主公早就想铲除了,几个月前主公在蓟城的时候都已经派人在暗中调查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此时李移子的事件一出,正好是彻底整顿这些恶霸的时候了,杀了他们幽州的百姓不但不会感到恐慌,反而会拍手称快,主公杀鸡儆猴,感到恐慌的应该是那些没有被列入这次行动中的人,如此一来,他们必然会竭尽全力的支持主公,再也不会有三心二意了。” 田丰道:“但愿杀了这些人,能够使得幽州真正的得到稳定,潜心发展一两年,主公便能南下争雄了。” 高飞笑道:“攘外必先安内,如果幽州内部不稳,又如何南下争雄?诸位都暂且退下吧,这几日会很繁忙,各地抄没的家产都要如实进行登记。” “诺!” 274迎接 274迎接 高飞展开的大清除活动从蓟城首先开始,半个时辰内,九大富商的的家人全部被抓了起来,就地问斩,一时间弄得蓟城里满城风雨,而九大富商所豢养的门客也在这时转投到高飞帐下。 随后,黄忠、太史慈等人各自带领亲随赶赴外地,幽州境内,一场较大的清扫活动即将展开。 高飞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伸出双手就那样的盯着,他觉得他的双手上沾满了许多鲜血,可是『乱』世的生存之道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半点心软。 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头,他自言自语地道:“我现在已经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喽,不知道结束这个『乱』世,我还要继续杀多少人?” “主公……主公……”司马懿和楼班两个人手里一人拿着一张纸,一脸欢喜地跑进了议事大厅。 “哦?”高飞看见是司马懿和楼班来了,便惊喜道,“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来了?” 司马懿将手中的纸张伸开之后,亮在了高飞的面前,带着自豪的感觉,用极度喜悦的口气大声地道:“主公请看,这是我印刷出来的,好看吗?” “还有我,我也印刷出来了,这是我写的。”楼班也急忙打开了自己手中握着纸张,迫不及待地展示在了高飞的面前。 高飞看了一眼司马懿和楼班手中握着纸张,看上面规规矩矩地各印着几个字,便笑了起来,伸手抚『摸』了一下司马懿和楼班的脑袋,夸奖道:“不错嘛,你们两个看来还有点天份。” 司马懿一点也不谦虚,自豪地道:“那当然,我司马懿如此聪明的人,这点小事还做不好吗?若不是这几天的太阳不够毒,没把我做成的泥块晒干,我早就做好了送给主公了。” 高飞从司马懿和楼班的手里接过来了那两张纸,分别看了看,见一张上面写着“我要做大单于”,另外一张上则写着“我要当大将军”,都是规规矩矩的汉隶,他笑了笑,不用问就知道那张纸是谁的。 “坐下!”高飞让司马懿和楼班都坐下,轻声问道,“制作的过程难不难?” “不算太难,只要用心去做就行了,而且很好玩,比捉泥鳅还好玩。”司马懿道。 高飞寻思了一下,便道:“这样吧,我现在就封你们两个为童子军的将军,司马懿为主将,楼班为副将,你们这些天去召集全城所有的孩子一起做这种泥块。司马懿,你认识的字多,每个人教会那些孩子一个字就够了,让他们帮助你们一起做这些泥块,但是字不能重复,只要是你认识的字,你就照着老样子做出来,晒干之后放在那里,等翰林院建成了,我有用。” 司马懿看了看楼班,脸上有点不解地问道:“主公,童子军……童子军就是孩子军吗?” 高飞点了点头:“凡是蓟城内小到三岁,大到十三岁的孩子,你们都将他们召集起来,以我的命令进行发布,每人每天发一个钱,至于泥土嘛,城外有的是,你们随便拿,做好的泥土字块都放在你们住的地方,要做的规规矩矩的。” 司马懿和楼班都点了点头,一起问道:“我们发钱吗?” “发!每人每天十钱,怎么样?” 两个孩子吃喝不愁,又没有买过什么东西,他们一听到玩泥巴还给钱,当然乐的屁颠屁颠的,立刻就答应了下来。高飞也让人张贴了告示,准备组建一个童子军,有多少孩子算多少,等管宁、邴原从辽东到来后,他们还能进入学堂,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 等到司马懿和楼班走了以后,高飞便笑了笑,看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暗暗地想道:“教育还是得从娃娃抓起,培养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告示张贴出去之后,蓟城内的父母们一听说让孩子玩泥巴还给钱,这事情谁都觉得太划算了,都争先恐后的将孩子送了过来。好在高飞原来住的府宅够大,容纳一两千个孩子不成问题,高飞又派几十个士兵进行看护,权当开幼儿园了。 蓟城的孩子其实并不多,一天下来,父母们争先恐后的送孩子过来,甚至有的连刚出生的婴儿都送了过来,加一起也就一千三百多人,大大小小的孩子在高飞原来住的府宅里挤得满满的,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好在司马懿还有点小聪明,他按照汉军编制,将不同岁的孩子分开,同岁的和同岁的待在一起,选拔出来一个头头带领着,也让他管理的井井有条的。 高飞亲自去看了一眼,看过之后,还真有点佩服小司马懿,七岁大的孩子就如此聪明了,长大了还得了。他忽然有种感觉,感觉自己是在将司马懿当儿子养了,毕竟培养人才重要嘛。 以后的几天时间里,贾诩、田丰等人则开始对九大富商的财产进行登记,高飞看到他们用汉子记账,感觉很不爽,最后干脆亮出了阿拉伯数字,用0、1、2、3……等数字代替了零、一、二、三……等数字,一下子使得高飞浏览的时候豁然开朗。几位智囊也都聪明,一教就会,手下的属吏也都是精心挑选的人才,这样简单的数字,很快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推荐。 阿拉伯数字是三世纪的时候由印度人发明的,但是负责传播的却是阿拉伯人,这种简单一目了然的数字的出现,很快就在世界各地被沿用,传到中国时,大概是在五胡十六国时期,后来南北朝的时候,中国还出现了一个伟大的数学家,叫祖冲之,这是中国人的骄傲,是世界上第一位将圆周率值计算到小数第7位的科学家。 高飞从智囊团开始,自上而下的沿用这一数字体系,并且进行推广,估计以后这种数字就不会叫阿拉伯数字了,而改叫高氏数字了。 抄没家产是一个很吃力的活,既要核实上报总资产,又要将各种东西分开,所以负责抄没九大富商的人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清点清楚。当然,士孙瑞除外,他根本不用清点,高飞直接让他把那两家的财产装进了他的口袋。 又过了几天,黄忠、太史慈等人的抄家活动也圆满结束,整个幽州的人都极为震惊,百姓对这次事件拍手称快,其余没有被抄没家产的小点的富商、世家和豪族,则纷纷表示支持高飞,主动献出了半数家产资以军用。 十月二十,幽州境内迎来了第一场大雪,大雪飘飘扬扬的洒落了下来,覆盖住了整个大地,将整个幽州乃至北方大地都笼罩在了一团白『色』里。 寒冷的天气,人心却是暖的,幽州各地的恶霸全部被根除了,震惊了整个幽州,各郡百姓纷纷上了万言书,对新上任刚一个月的幽州牧高飞很信赖。 大地一到了这严寒的季节,一切都变了样,天空是灰『色』的,好象刮了大风之后,呈着一种混沌沌的气象,而且整天飞着清雪。人们定起路来是快的,嘴里边的呼吸,一遇到了严寒好象冒着烟似的。 这天,高飞带着蓟城里的文武,等待官道上,准备迎接从辽东远道而来的管宁、邴原等一些饱学之士,还有高飞许久未见的娇滴滴的美娇娘貂蝉。 北风呼啸,雪花飞舞,那鹅『毛』般大小的雪片遮挡住了人的视线。高飞站立在那里不停地跺着脚,一股极大的凉意从脚底传遍了全身。他双手揣在袖筒里,冻得发紫的嘴唇还在哆嗦着,双目紧紧地盯着东方的官道上,期望能够看见一丝人影。 贾诩取下了一个披风,披在了高飞的身上,轻声问道:“主公,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会不会是夫人和管宁先生他们在路上耽搁了?” 高飞道:“不会的,卞喜的情报不会错的,他们一会儿就会……” 不等高飞说完,便听见有人高喊道:“主公!车队来了!” 这时,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看见一辆辆马车从风雪中驶了出来,心中都暗想,终于可以不用再受冻了。 车队停了下来,卞喜一马当先地朝高飞这边驰来,没有下马,在马背上抱拳道:“启禀主公,夫人和管先生、邴先生都已经接到了。” 高飞只应了一声,便见貂蝉从第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他的义妹欧阳茵樱搀扶着貂蝉,随后跟了出来。貂蝉身披一件紫貂皮大衣,脖子上围着一件貂皮围巾,头上戴的也是一件貂皮制成的小帽,那倾国倾城的外貌,高贵的穿着,让他看了长久没有悸动的心再次浮现出来了一丝涟漪。 他急忙迎上前去,伸出双手一把抱着了貂蝉,紧紧地抱着,贴在耳边喃喃自语地道:“貂蝉,我想死你了……” 貂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是古代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脸羞红的如同一个红苹果,急忙轻声道:“夫君,那么多人看着呢……” 哪里有人看,在高飞抱住貂蝉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转过了身子,全部当作没有看见。高飞才不管边上有没有人,松开貂蝉后,便给了貂蝉深深的一吻。 一吻过后,高飞这才清了清嗓子,看到管宁、邴原两个在后面站着,便挽着貂蝉的手臂,走到了管宁和邴原的面前,拜道:“让二位先生一路颠簸,我实在过意不去,如今二位先生已经到来,还请随我一同进蓟城吧。” 275久别胜新欢 275久别胜新欢 迎接到了貂蝉、欧阳茵樱、管宁、邴原一行人,高飞便打道回府,自己坐进了貂蝉和欧阳茵樱的马车里,其余人都在外面开道。 马车里铺着一层被褥,又是相对封闭的场所,使得温度变得高了起来。高飞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暖意,搓了搓手以保持恒温,对依偎在身旁的貂蝉道:“我离开辽东之后,你们姐妹过的都还好吧?” 貂蝉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了高飞的怀抱里,尽情地享受许久都没有过的余温。 欧阳茵樱则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貂蝉和高飞,什么话也没说。 高飞道:“小樱,你叹什么气?” 欧阳茵樱张嘴便回答道:“我是在替姐姐抱不平,兄长一走就是大半年,你可让嫂夫人……” “小樱!”貂蝉微微坐起了身子,朝欧阳茵樱使了一个眼『色』,轻声斥道。 欧阳茵樱撅着嘴,嘟囔道:“姐姐,我这是为你好,既然兄长问起来了,那我理当如实回答了,你确实是在忍受着相思之苦嘛!每天都在牵挂着兄长,可是兄长却将你抛在辽东不闻不问的,我看不过去。” “小樱,夫君公务在身,要忙大事,我能体谅,你快别再『乱』说了。”貂蝉含情脉脉地看着高飞,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愁。 高飞将貂蝉轻揽入怀中,撅起嘴唇在貂蝉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倒是没有顾及对面坐着的欧阳茵樱。 欧阳茵樱见高飞和貂蝉如此亲密,不由得脸上便泛起了一阵微红,扭头看着一边,轻声道:“兄长若是真的心疼姐姐的话,就不会再和别人订下婚约了……” “小樱!别说了,大丈夫三妻四妾的很平常,再说夫君对我一向都很好……” “姐姐,你为了兄长哭了多少次,夜里又做了多少噩梦,你不说,兄长又怎么知道呢,就这样苦苦的思念着兄长,兄长却和别人订下了婚约,我替姐姐你抱不平啊。” “小樱,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只要能一生一世陪在夫君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高飞一言不发,听着貂蝉和欧阳茵樱之间的对话,他已经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可是和蔡琰订下婚约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这一个月来,蔡邕给自己的门生写了不少书信,从其他州郡来了十好几个儒生,基本上都是治理地方的人才,幽州有十一个郡,将近一百个县,现在尚有二十多个县没有县令,只能由太守兼职。 他叹了一口气,只是紧紧地把貂蝉搂在了怀里,想转变一下这种气氛,便随口问道:“小樱,你跟随管宁、邴原两位先生,学的如何了?” 欧阳茵樱道:“兄长请放心,我学的很用功,只要是管宁、邴原两位先生教授的,我都能很快学会。” 高飞道:“到了蓟城之后,你再跟着蔡邕学习一段时间吧,有这三大名士教你,你再自己涉猎一些兵法上的东西,不出两年,差不多就可以当一个女军师了。” 欧阳茵樱道:“兄长放心,小樱不会辜负兄长的一片期望,只是请兄长对姐姐好一点,论相貌,我敢说全天下还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姐姐的呢,放着如此娇妻不要,兄长岂不觉得可惜吗?” “男女之间的事情,你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我是和蔡琰订下了婚约,可那也是为了幽州着想,总之你们以后会明白的我的用意的。”高飞轻声斥责了欧阳茵樱。 欧阳茵樱心中不服气,撅起着嘴,也不再说话。 貂蝉见气氛紧张,便轻声道:“夫君息怒,小樱还小,不懂事……” 看着高飞一脸的铁青,貂蝉也不再劝慰了,声音也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沉默。 不大一会儿后,车队便进入了蓟城,蓟城外围的扩建工作也因为风雪而暂时告一段落,民夫们也都拿到了自己的工钱,并且发放了路费和一些干粮回家,等开春之后,再来进行扩建工作。 高飞让人先把管宁、邴原送到聚贤馆,他则带着貂蝉回到了州牧府,其余人也都各自回归各自的府邸,先歇上一歇,等待晚上的酒宴。 下了马车,高飞将貂蝉给抱了下来,牵着貂蝉的手进了府邸,所过之处把守门的士兵都没有一个不对貂蝉的容貌感到惊讶的。 高飞让人给欧阳茵樱安排了房间,他自己则亲自把貂蝉抱进了房中,生气了一堆煤火,房间里不一会儿便变得暖融融的。 脱去了沉厚的衣衫,貂蝉展现出来的曼妙身材,让高飞都有点忍俊不住。此时的貂蝉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瘦弱的南宫宫女了,经过在辽东很长时间的养尊处优,她整个人变得比原来丰满了一些,就连个头也长高了不少。 “亲爱的,你比以前更加漂亮了。”高飞坐在床边,含情脉脉地盯着貂蝉看,他注意到貂蝉的肌肤比以前光滑了,面『色』比以前红润了,就连胸部也似乎比以前大了一点。 貂蝉嫣然一笑,问道:“我还不是以前的我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高飞笑了笑,他和貂蝉成婚那会儿,貂蝉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如今经过两年的变革,貂蝉已经变得成熟了,没有了少女的青涩,反而多了一份女人味。 房间里的煤火烧的很旺,暖烘烘的,**的孤男寡女也是阔别了大半年,**,一点就着,两个人儿便互相拥抱着,很快便缠绵在了一起。 临近傍晚的时候,高飞和貂蝉还全身赤 『裸』地躺在**互相依偎着,两个同样年轻的躯体,两个同样牵挂彼此的人儿,一个下午竟然嘿咻了五六次,久别胜新欢,这句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貂蝉的搂着高飞的脖子,脸贴在了高飞的胸膛上,嘴角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高飞也是一脸的幸福,他发现貂蝉确实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有女人味了,在嘿咻的时候也知道主动迎合他了,这一点让他觉得很开心。他的手放在貂蝉的胸部,轻轻地抚弄着,心里也突然来了感觉,对身边的貂蝉道:“亲爱的,再来一次吧……” 貂蝉偷笑着点了点头,满脸的幸福无法言表……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高飞全身瘫软地躺在**,听到了门外高林的叫声,便问道:“什么事情?” 高林在门外道:“主公,酒宴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大人和将军们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只等主公出席了。” 高飞有点恋床,但是大事终究是大事,他挑起了貂蝉的下巴,吻了貂蝉的小嘴一下,对貂蝉道:“亲爱的,我去会见各位大人,一会儿我让人把酒菜端进来,你和小樱就在房间里吃,我让人给你找了几个婢女,她们可以伺候你的起居。” 貂蝉道:“夫君,我不要婢女,我以前就是宫女,什么事情我都会做,我用不着有人伺候,还是不要了。” 高飞想了想,道:“要,堂堂的侯爷夫人,怎么能没有人伺候呢,既然你知道婢女不好做,你对她们好一点就是了。” 貂蝉觉得高飞说的有理,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高飞下了床,貂蝉披着一件薄纱,给高飞穿上衣服,然后自己又躺到了被窝里,冲高飞笑了笑,看着高飞离去。 此时的酒宴大厅里,文武都齐聚一堂,负责到外地进行抄家的最后一个人也于今天中午赶了回来,幽州境内残余的异己势力一律被廓清,整个幽州境内的人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富绅、豪族、贵族、世家,全部都凝聚起了力量,心向高飞,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反对意见。 高飞虽然采取了高压政策,可是这种高压政策确实很有效,南边设立了范阳、天津两个重镇,北边沿长城一带有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昌黎六郡,东边有庞德、褚燕、于毒镇守的沈阳、铁岭、抚顺三地,东南是胡彧镇守的乐浪郡,国渊、王烈在辽东始终保持着和高句丽的微妙关系,整个幽州这回算是彻底稳定了,剩下的就是各地的发展了。 对于高飞来说,这次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非常成功,他也很高兴,抄没的富商家产更是数以亿计,蓟城一时成为了整个幽州屯积粮草和钱财的重地,下一步就是招兵买马、研究发明、生产武器装备、招纳人才了。 高飞一进入大厅,在座的人都一起站了起来,齐声朝高飞拜道:“参见主公。” 蔡邕、管宁、邴原三个人也都感到了幽州的稳定,不知不觉中,也都已经对高飞寄予了厚望,心里也都将他当作了主公,虽然他们三个人只教学,不参政,但是吃人家的嘴软,毕竟他们吃的穿的住的都是在高飞的努力下才有的,三个人也就自然不会说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 “诸位,今天我们欢聚一堂,还请诸位不要客气,今天是入冬一来的第一场大雪。有道是瑞雪兆丰年,希望明年庄稼有个好收成,我们幽州也会更加的安定和繁荣。”高飞高举着酒杯,一脸喜悦地道,“来,我们满饮此杯!” 276空中飞人 276空中飞人 雪已落了两天,上午刚停止,强烈的冰冻凝固了无限大的积雪面,这道路、墙垣和树木都盖了无限的和唯一的白『色』。 偶尔走到城上向外眺望,积雪反而使人们的心灵都冰透了,那整个一片白漫漫的地方,全体是白的,冻结了的,并且象漆一样地发光。 大雪覆盖住了整个北方,蓟城的扩建工作也都停止了下来,但唯有翰林院在雪停止以后还在继续赶工。从幽州各郡招募的数千名能工巧匠已经齐聚蓟城,住在城北的一排刚修建好的大院里,被高飞以最热情的方式进行款待。 偶尔会看见城外有骡马拉动煤车的痕迹,严冬来了,煤炭成为了取暖的工具,挨家挨户的发放煤炭,比烧柴火要更加节约些。 自从煤炭在幽州被开采以后,先是辽东的百姓都过上了不再害怕严寒的冬天,随后扩散到整个幽州,为了过冬,高飞早早的就令各郡县屯积煤炭,并且进行当地的煤矿勘探工作,成功地发掘了几十处煤矿。 黑乎乎的煤渣掉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上,一条专业的煤炭运输线就这样横空出世了,每天都会有从四面八方拉着煤炭的车队进入蓟城,以供应整个蓟城里的需求。 寒风拂面而来,高飞的衣摆被风吹的呼呼作响,抬起头仰望天空,看着那纯净的天空,他的心情很是放松。 忽然,一只奇怪的大鸟从天空中驶过,彻底的吸引了他的视线。大鸟在空中迎风飞翔,自由自在的盘旋在空中。 高飞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天空中飞翔的大鸟,在几百米的高空中,大鸟的身形样貌清晰可见,没有丰厚的羽『毛』,没有弯曲的利啄,没有锋利的爪子,只有整体红黑相间的框架以及那巨大的翅膀。 “那是……”注视了那大鸟一会儿,高飞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清晰地看到那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大鸟,而是一只木制鸢,在巨大的翅膀、光秃的腹部下,隐藏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空中飞人?” “飞……飞人?”高飞身后的高林更是无比的震惊,他还从未见过这种事情,人居然飞上了天空,像鸟一样的翱翔,不禁大跌眼睛。 惊诧,高飞也比高林更为惊诧,他什么没见过,可是在这个时代突然出现了一个空中飞人,这就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了。他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惊诧和喜悦,目光紧紧地跟着那空中飞人,见那飞人在空中盘旋了好长一段时间,借助风力飞翔,最后慢慢的下降下来。 “高林,快备马,跟我一起出城!”高飞见那飞人飞到了一处高岗的另外一边,消失在了他的眼中,他急忙对身后的高林喊道。 高林应了一下,急忙先高飞一步下了城楼,从城门边的马厩里牵来了两匹马,和高飞一起一人骑上一匹,跟着高飞便出了城。 高飞快马加鞭,这种借助风力在空中翱翔的事情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古代人已经聪明到了这种地步,而那个驾驶着飞行器械的人也令他同样产生了兴趣。 快马狂奔,高飞、高林很快便转过了城外的那个高土坡,赫然看见那只大鸟在远处盘旋着,离地面也越来越低,像是要降落的样子。他没有停留,直奔着那个飞人而去。 风力越来越小,大鸟得不到风力,也变得逐渐沉重起来,在距离地面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大鸟急速落了下来,眼看就要坠落到地面上,哪知那大鸟的翅膀突然收了起来,背部上的凹槽突然弹出来了系着绳索的一张硕大的皮革,皮革瞬间张开,像一个降落伞一样,使得那只大鸟缓缓的飘落下来。 高飞已经是满眼的震惊了,他从未想过会有这等事情,对驾驶这飞行器的人更是充满了兴趣和『迷』『惑』,因为他从未在历史上听说过东汉末年出现过飞人。 大鸟垂直着缓缓地飘落下来,驾驶着大鸟的人看到了两匹快马向他这里快速的行驶过来,整个人没有显得一丝紧张,神情十分的平和,任由自己慢慢的飘落下来。 高飞的马匹奔驰到了大鸟将要降落的位置,他也看清了那个驾驶大鸟的人的面目,居然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白净小生,长的眉清目秀的。 驾驶大鸟的小白脸身形瘦弱,看了一眼勒住马匹站在他面前的两个身材高大而又面带惊诧的汉子,他没有说一句话,右手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大鸟的垂直度便变成倾斜度,他整个人面朝雪地,就那样的落了下来。 “砰”的一声轻响,大鸟落地时向前滑行了几米远,在雪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滑痕,随后那张硕大的皮革也飘落了下来。 高飞急忙跳下了马背,快步地跑到了大鸟边上,刚要伸手去掀开那木制的大鸟,却听见大鸟下面传来了一声闷响:“住手,别『乱』碰我的东西。” 高飞的手便收了回来,紧接着看大鸟的头部、尾翼都缩进了身体里,『露』出来了那小白脸的头和脚,见小白脸整个人都面朝下的趴在雪地上,便急忙问道:“小兄弟,你没有事吧?” 小白脸没有回答,而是双手、双膝撑地,将压在他身上的木鸟掀开了,“砰”的一声闷响,那木鸟便像一扇木门一样跌落在了雪地上,深深地嵌在了雪地里。接着,小白脸便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转过身子对高飞道:“请问蓟城离这里有多远?” 高飞道:“你刚才飞过去的那座城就是。” 小白脸“哦”了一声,喃喃自语地道:“看来还要进行一番改进,降落的时候有些吃力……” “你……你要去蓟城?”高飞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变成一块厚厚木板的大鸟,再看看眼前这个小白脸,便问道。 小白脸点了点头,开始蹲下身子收拾自己的飞行器,缓缓地道:“我听说幽州牧召集能工巧匠,不仅包吃包住,还有很丰厚的工钱,所以我就来了。” 高飞的目光无意间在小白脸的耳朵上扫了一下,但见小白脸的耳垂上有一个极为细小的孔洞,他的心里立刻震惊了一下,便侧过身子打量起了那个小白脸。他见小白脸虽然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男装,头发也是如同男子一样的在头顶挽起了一个发髻,但是小白脸微微挑起的双眉下,是一双深邃如潭水般的黑『色』眼眸,鼻子修长而挺直,两瓣樱『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再加上肤『色』白皙细腻,心中便肯定了面前这人是一个女儿身。 他没有立刻揭穿小白脸的女扮男装,因为刚才他若不是注意到了小白脸的耳垂上有一个孔洞,他也会一直以为小白脸是个帅气清秀的男人。他见小白脸正在把那个皮革降落伞给收起来,便蹲在了她的身边,问道:“你是来应募翰林院院士的?” 小白脸道:“对,我听说州牧大人征召能工巧匠云集蓟城,我自认为我有一身的好技术,便前来应募。你是蓟城人,能带我进蓟城吗?” 高飞道:“可以,不过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小白脸道:“我叫公输非,是非常的非,不是不菲的菲。” 高飞听到公输非刻意地强调了她的名字,心里便已经猜的**不离十了,小姑娘的真实姓名应该是公输菲。他笑了笑,看着面前这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公输菲,便又问道:“姓公输啊,我看你的这个飞行器做的挺精致的,而且通身采用木头制作而成,其中夹带了不少微妙的机关,这些技术实在是匪夷所思。鲁班也姓公输,不知道你和鲁班可有什么关联吗?” 公输菲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道:“实不相瞒,我的先祖就是鲁班……” “你……你是鲁班的后代?”高飞欣喜地道。 “正是,我是鲁班的第二十三世传人……”公输菲骄傲地说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高飞,问道,“你是谁?” 高飞一脸笑意地道:“呵呵,我就是幽州牧。” 公输菲打量了一下高飞,见高飞一身布衣,穿着十分朴素,而且看上去也只不过二十出头,有点惊喜地道:“你就是幽州牧?” “对,我就是幽州牧,我叫高飞,字子羽。” 公输菲突然笑了起来:“兄弟,骗人也不能这样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却跟我打哈哈,你年纪轻轻,怎么能够当州牧呢?你的同伴都比你像州牧……” “大胆!”高林不悦地道,“此乃我们州牧大人,如假包换,岂能容你随意放肆?” 公输菲倒也没有一点惧意,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高飞,问道:“你真的是幽州牧高飞?” “货真价实!”高飞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威武的姿态,朗声道。 公输菲脸上一喜,急忙跪地拜道:“公输菲拜见州牧大人,刚才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高飞笑道:“不碍事,不知者不罪。公输菲,我问你,你的这个大鸟能飞多远,又能飞多久?” 277翰林院 277翰林院 “只要有风,想飞多远都成,想飞多久都行。”公输菲答道。 高飞亲自将公输菲扶了起来,见公输菲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这才想起来他是个女儿身,便急忙收回了手,有点不自然地问道:“那你……你从哪里来?” 公输菲道:“我从右北平的无终县一路飞了过来。” 高飞算了算距离,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从蓟城到无终少说也有二三百里路,他没想到那大鸟居然能够飞那么远。他指着地上的大鸟,又问道:“你利用这个大鸟,什么时候从无终县飞过来的?” 公输菲回答道:“辰时。” “辰时?现在是午时,中间隔着巳时,用了两个时辰?”高飞心里默默地算道,“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四个小时飞行了三百里,那这飞行器的飞行时速是一小时七十五里路……” 高飞整个人都惊诧了起来,没想到这速度会这么快,比马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了。他惊喜之下,不禁失声道:“我靠!真他妈的快啊……” 高林、公输菲的脸上都大吃一惊,不解地看着高飞。 高飞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之后,话音一转,急忙问道:“制造一个这样的飞行器,需要多少时间?” 公输菲道:“这不叫飞行器,这叫机关鸟!是我们公输家历代相传的宝物,经过先辈们不知道多少代的改良,才有了这一个,其工艺繁杂,制作艰难,没有个两三年的功夫,是制造不出来的。” 高飞听到这话之后,心里的**便『荡』然无存了,他本想借助这样的机关鸟进行大批量生产,完全可以装备一个空军,攻城掠地更是非常简单,哪里知道制造一个这样的机关鸟要那么长时间。他叹了一口气,轻声地道:“高技术的东西就是费时费力……” “就算制造出来了一个新的机关鸟,不是接受过训练的人,也不可能将机关鸟驾驶的如此随意,而且落地的时候比较危险……”公输菲继续说着机关鸟的『操』作难处,看到高飞的脸上百年的阴沉起来,她便停住了话语。 高飞道:“除了这个机关鸟,你还能制作什么东西?” 公输菲道:“我能做的东西了多了,除了机关鸟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机关兽,还有一些攻城器械,战船等等,只要是你想得到,我都能做,你想不到我也能做出来,比如这个机关鸟就是我最为得意的作品。” 高飞笑了笑,心里默念道:“好大的口气,火车、飞机、大炮、轮船,这些东西说出来你也不会做。不过公输家能够做出如此精妙的机关鸟也确实是让人匪夷所思,如果能够将此项技术推广开来的话,以后打造一支空军也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高飞便道:“走吧,我带你进城,从今天起,你就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了,每月五万钱,吃穿住一切都由我出,怎么样?” “大学士……大学士是什么官?”公输菲不解地问道。 高飞道:“额……相当于校尉。” 公输菲脸上一喜,急忙拜道:“多谢大人。” 高飞让高林帮助公输菲搬运那个看起来很笨重的机关鸟,高林以为会很重,哪知道一拎起来却很轻松,他纳闷之下,便摇晃了一下,哪知道公输菲一把将机关鸟夺了过去,她自己一个人抱着机关鸟,用愤恨的目光看着高林,显得对机关鸟很是爱惜。 高飞看后,笑了笑,对高林道:“把马让给公输……先生,你步行回蓟城,没有问题吧?” 不等高林回答,便听见公输菲道:“不用了,我不会骑马。” 高飞道:“那这样吧,你骑着马,我让高林给你牵马如何?” 公输菲道:“不用他牵,我也不骑马,女……我骑马不好看!” 高飞也不勉强,对高林道:“你先骑马回去,摆下一个小的宴席,我要宴请公输先生。” “诺!”高林骑上马背便快马加鞭的走了。 高飞见高林走了,便看了一眼公输菲,轻声问道:“像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打扮成男装呢?” “你……你胡说什么,我明明就是男人嘛!”公输菲脸上显得很是吃惊,急忙反驳道。 高飞笑道:“哦,男人啊,男人也扎耳洞吗?” 公输菲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急忙解释道:“我……我自幼体弱多病,父母把我当女孩子养,这样我会活的久一些,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高飞见公输菲死不承认,可他明明看见公输菲的胸部比他突出一些,加上说话时的声音也非常女『性』化,便摇了摇头,道:“既然你那么愿意当男人,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我会给你保密的。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男人的世界,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动作有时候会很亲密,搂搂抱抱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夏天的时候还会『裸』着身体,总之你一切小心一点就是了。至于你为什么不愿意以女人的姿态现身,我也不多问。” 公输菲听后,心里一阵发『毛』,她没有想到高飞能一眼看出她是个女儿身,可对高飞这种不追问的态度也很感激。她是公输家唯一的传人,公输家的机关绝技一向是传男不传女,父母为了让她继承公输家的机关绝技,便自幼让她以男儿形象示人,也因此骗过了同族的人。 后来,家乡闹黄巾,家里也得了瘟疫,整个村子只活了她一个人,她便借用机关鸟飞行到了幽州右北平郡的无终县的山林里,在那里隐居了起来,一直到最近幽州变得稳定了,他听说幽州牧召集能工巧匠,便想让公输家的机关绝技再一展身手。 一路上,公输菲和高飞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的并肩行走着,不知不觉两个人便到了蓟城的城门边。 高林早已经等在了城门那里,士兵也都站立的显得很精神,看到高飞回来了,便一起大声喊道:“参见主公!” 高飞将公输菲领入了蓟城,并且在州牧府设下了宴席,宴请了公输菲之后,也从公输菲的口中得知了更多公输家的先进技术。随后,他让公输菲住在州牧府里,让她等到翰林院建成之后,再去一展他的神乎其技。 与此同时,高飞又让人在前来应募的翰林院工匠里选拔出来了两个人,让两个人暂时监管那几千个工匠。 大雪的天气里,蓟城内一派祥和,建筑翰林院的工人们也是日夜赶工,而另一方面,司马懿、楼班带领的童子军也做出来了不少泥块,都让人运送到了州牧府里,高飞一个字一个字的给这些泥块排列顺序,放在一个框架里,然后泼上墨,将白纸拓上去,便出来了一篇他想要的正规的文字。 可是,泥土不够好,有的只能用一次,储存的时间不够长。他想到了用陶土进行烧制,制出来的陶肯定要比泥土便于保存而且还耐用。于是,他便先行召集制陶的工匠,让他们将这些方块字变成手工艺品。 聚贤馆也已经正式开馆了,凡是到七岁的孩子都可以进馆入学,按照年龄分成不同的等级,在蔡邕和其弟子以及管宁、邴原等人的共同带领下开始教学。 北武堂里也是热闹非常,这些平时训练完毕之后精力旺盛的汉子们则在这里切磋武艺,有人来投军,也经过这些将军们进行合理的安排。 这样的日子变得相对清闲起来,一切事情也都各自进入了正规,高飞也能专心去搞翰林院的研究发明了。 几天后,翰林院正式落成,又经过两天的装修后,高飞便按照工匠的不同手艺进行合理的分配,木匠、铁匠、石匠等都有了自己专属的住所,他亲自出任翰林院的院长,设立了大学士、编修、院士三个等级。他让公输菲出任大学士,又亲自选拔了三十个在各自的专业领域里比较出类拔萃的匠人担任编修,每个编修带领一百人,三千从幽州各郡前来应募工匠全部担任院士,每个月包吃包住,还有不菲的俸禄,大大的刺激了从事技工类的人才。 翰林院正式运转之后,高飞首先指挥不同院士们开始造纸,又让一部分院士从事他们专业领域的活动,让贾诩、田丰等人通告全州,将所需的材料全部运抵蓟城。 繁忙的工作开始了,高飞一边忙着造纸,一边对公输菲的机关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时不时去公输菲的办公场地进行巡视。 这天,高飞第二次来到公输菲的的办公场地,见偌大的一个空房间里堆积了很多木头,公输菲正熟练里运用木匠的一些器械对木头进行加工,将粗糙的木头刨成了光滑的规则体,便佩服起了公输菲这个女人来。他此次前来,正是想和公输菲再谈谈机关鸟的事情,因为之前他想让公输菲将制作机关鸟的技巧公诸于众,遭到了公输菲的拒绝。 高飞走到正在忙碌的公输菲身边,轻声问道,“我说大学士,你的那个什么机关鸟的技巧,真的不能让别的木匠一窥究竟吗?” 278机关术不能失传 278机关术不能失传 “机关鸟乃我公输家祖传之物,向来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虽然公输氏如今只有我一人而已,我也要恪守家族的古训,绝对不能让这项技术被人窥探,否则墨家的人就会前来寻仇。”公输菲振振有辞地道。 高飞道:“墨家?现在还有墨家吗?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如今也有二百多年了,墨家的人估计早就死绝了。你们公输家和墨家斗了几百年了,难道就不能歇一歇吗?” “不能!我们公输氏的人生下来就是要和墨家对抗的,当年祖师爷败在了墨子的手中,深以为恨,便苦心专研机关术,就是为了能够超越墨家的人。每隔二十年,公输氏和墨家就会在泰山之巅进行比试,如今离二十年之约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我绝对要在泰山之巅彻底击败墨家的传人,给我公输氏扬名。”公输菲的话语变得越来越犀利了,目光中也『射』出了道道精光。 高飞听完公输菲的这席话,突然明白了公输菲为什么会一直男儿模样的打扮了,也同时明白了公输菲身上所肩负的巨大使命。可是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之后,除了儒家之外,其余的各家倒是很少听说了,当然,道家是一直活跃的,黄巾起义不就是依靠道家思想进行的嘛,还有汉中的五斗米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墨家和你们公输氏一样,都还存在这个世界上?” 公输菲点了点头,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身看了一眼高飞,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前来蓟城吗?” 高飞道:“不是为了那些工钱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公输氏不贪财。” “那你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嫁人?” “你……”公输菲一听到高飞说起这个,就有点火气,环顾了四周,见没有其他人在,便冷哼了一声,“以后你能不能不提这个?” “可以,只不过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女儿身份。我现在也大概猜的***不离十了,你应该是公输氏的宗家,然而作为最有继承公输氏机关术的宗家,你的父母却没有儿子,所以从小就把你当儿子养,甚至瞒骗过了其他分家的人,就是为了让你继承机关术,不至于给宗家的人丢脸,对不对?” 公输菲见高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说出了她为什么会是男儿身的打扮,感到颇为吃惊,便急忙问道:“你私下派人调查我?” 高飞笑道:“这还用调查?猜都猜的到,电视上经常是这样演的,看的多了,就自然明白了。” “什么电视?” “额……”高飞想了想,解释道,“就是用一个不大的框架,将人的一举一动利用摄像机拍摄进去,然后经过一番后期制作,变成影像记录,再通过一个荧光屏在那个框架内放映出来,这就是电视了。” “不懂!” “废话,你要是懂了,那我就不是我了。简而言之,就像傀儡戏一样,傀儡戏……你应该看过吧?” “嗯……那是傀儡师的把戏,登不上大雅之堂,跟我们公输氏的机关术比起来,相差太远了。傀儡一般是木制的,又称木偶,在木偶的重要关节部位如头、背、腹、手臂、手掌、脚趾等,各缀丝线,傀儡师拉动丝线以***纵木偶,这种江湖小把戏就是你说的电视?看来电视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呢。要说傀儡戏,我也会,这是公输氏最低级的***纵术,你要不要看看?”公输菲侃侃而谈,话语中也夹带着一丝自豪感。 高飞很佩服古人的一些玩意,小时候看到有人在玩弄木偶戏,他都会凑上去看。可以说,傀儡戏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品种繁多、技艺精湛,是中国艺苑中一枝独秀的奇葩。他也不想跟公输菲扯太多,因为他说的理念公输菲根本理解不了,没有现成的实物,用嘴根本和公输菲说不清楚。 他嘿嘿地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看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既然不是为了钱财,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蓟城的?” “就是为了一年多后和墨家的约定,我一个人住在无终县的山林里取材不便,来到蓟城想要什么,你就会给我什么,我做起东西来,也就得心应手了,而且我还要对机关鸟进行一番调整,让它降落的时候更加自然一点。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打击了许多恶霸,还废除了农、工、商的无形等级,让我这样的工匠能够成为普通的老百姓,我觉得你人不错,又能给我一个稳定的修炼机关术的环境,所以我就来了。” 高飞明白了公输菲的来意之后,便问道:“那你和墨家的人比试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胜利了,自然会到公输氏的祖坟去进行祭拜,祭告祖师爷的在天之灵,然后归隐山林。”公输菲说到这里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神情也显得很落寞,继续说道,“如果败了……那只有继续藏在深山中潜心修炼,期待二十年后的再次对决……” “靠!无论输赢都要归隐山林,这是哪门子的事情。我好不容易发现了你这样的一个奇才,怎么可能让你归隐山林呢。”高飞听后心里默念道。 “难道你就不想让公输氏的机关术扬名天下吗,总是归隐山林,有什么意思,真正的大师,应该是利用自己所学的东西造福百姓,发明一些实用的东西,然后在你所发明的东西上贴上你公输家的标志,让全天下的人都记住你们公输氏。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就会一辈子默默无闻,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之后,这个世上估计就很少有人听说过其他的诸子百家了,难道你就不想让公输氏的机关术超越儒家吗?” 公输菲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轻声说道:“如今公输氏只剩下我一个人,儒家已经彻底成为大汉的根基,其他诸子百家也都各自隐居了起来,要想让公输氏超越儒家,谈何容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如果不去积极的争取,怎么知道不可能?可是你若是轻易放弃了,那就是真的不可能了。公输氏既然剩下你一个人,如果你以后没有子嗣的话,那公输氏的这项机关术的绝技,就只能失传了。你知道古代有多少项绝技都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却又不舍得将本门的技术散播出去,因此而失传的吗?我想帮你,可你也要拿出自己的底气来,你们公输氏就剩下你们一个人了,估计其他诸子百家也都差不多,墨家是否还存在也是个未知之数。光阴如梭,时光飞逝,若是你此时不开始物『色』自己的传人,万一你死了以后,那你公输氏的机关术可就真的失传了。” 听完高飞的话后,公输菲的心更加纠结了,她阴郁着脸,抬起眼皮,目光中透『露』着一丝的惊恐,问道:“我不求超越儒家,也不求让机关术发扬光大,但是你真的可以帮我让机关术不再失传?” “当然!只要你肯,你可以收个徒弟将机关术传给你的徒弟,然后由你的徒弟……” “不行!”公输菲斩钉截铁的道,“公输家祖训在此,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我不能违背祖训,公输家的机关术也不能传给任何一个外姓的人。” “可你本身就是女儿身,却学了机关术,要说违背祖训,你的父亲已经违背了,将此项技术传给了你。树挪死,人挪活,祖训都几百年了,也该改改了……” “不行不行不行!公输家的机关术绝对不能传给外姓人,我爹虽然将机关术传给了我,可是我终究还是公输家的人,机关术并没有被外人学去。” 高飞叹了一口气,道:“那看来只有你找个人嫁了,然后生儿育女,将机关术传给你的子女了,你自己的子女总不算是外人吧?” 公输菲没有回答,白净的小脸上却泛起了一丝微红,双目看着面前的高飞,见高飞的脸上有一处明显的伤痕,却始终破坏不了他的一身威武气息,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突然问道:“那你愿意娶我不?” “咳咳咳……”高飞听到公输菲的这句话,感到很是意外,不禁被口水噎住了,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当咳嗽声落下的时候,他望着公输菲,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公输菲又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问你,你愿意娶我不?” 高飞见公输菲长的还算清秀,如果恢复了女儿身,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美人胚子。他见公输菲如此大胆的求婚,倒是很意外,哪里想道古代人会如此主动。可是现在他已经有了貂蝉,又和蔡琰有了婚约,突然又来了一个公输菲求婚,他有点不知所措,支吾道:“这个嘛……”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的,愿意你就娶我,再说你是第一个『摸』过我的人,我不嫁你我嫁谁?”公输菲理直气壮地道。 279六项基本方针 279六项基本方针 高飞一脸的惊诧,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公输菲,又何谈的『摸』过她,急忙问道:“我什么时候『摸』过你了?” 公输菲脸上一羞,朗声道:“你无耻!” “我怎么就无耻了,你倒是说说看,我什么时候『摸』过你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我也不会去做这种下流的勾当,我要是『摸』过你了,我能不知道?” 公输菲气的狠狠地朝地上跺了一脚,转过身子,背对着高飞说道:“你好好想想,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摸』到我的手了?” “啊?”高飞这才想起来几天前的第一次见到公输菲的时候,他将公输菲扶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他现在有口莫辩,问道:“你……那个也叫『摸』?我只是碰了你一下而已,是完全的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再说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是女人啊,要是知道了,我就不会那么热情的扶你起来了。” “哼!反正我的清白已经被你玷污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摸』过我的手,你就要对我负责,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不然传了出去,你一个堂堂的州牧,随意欺凌良家女子,只怕会惹来天下人的唾骂。你要是不娶我,我以后就嫁不出去了,也只有一死而已。” 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啊,可让高飞见识了,比起貂蝉的贤良温柔,蔡琰的知书达礼,公输菲完全是一个喜怒无常的蛮女嘛。 “既然执意要嫁给我,我也没话说,三妻四妾很平常,多娶几个老婆也无妨,再说她也不丑,娶就娶吧。娶了她,生了儿女之后,公输家的机关术就落到我高家的手里了,到时候再发扬光大,贴上高氏的商标,发明一些好东西,上架销售,那也是一项不错的利益,这个生意可做。”高飞心里慢慢地盘算着,完全将婚事当成了生意来做,商人本『色』也开始逐渐的展『露』出来。 良久之后,高飞朗声说道:“好吧,既然我『摸』了你,那就要对你负责,我对你负责就是了,不过我前面还有一个婚约,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等我先娶了前面的那个,过一阵子再娶你,如何?” 公输菲转过身子,望了望高飞,便点了点头,轻声道:“正好现在我也不想嫁,我还要苦心专研机关术,对付墨家的人呢,婚事的事情,等以后再说。既然我现在是你答应娶我了,那以后我需要什么,你这个做夫君的,是不是就该给我什么?” 高飞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上当的感觉,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木头!上等的好木头,无终县的山林里有的上等的好树木,你派人去将砍一些来,运到我这里就成。” “好我答应你。”高飞走到了公输菲的身边,轻声说道,“我说,既然我是你的夫君了,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什么?” 公输菲脸上一惊,双手护住前胸,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立刻问道:“你想干什么?告诉你,你可别过来,否则伤到了你,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了。” 高飞见公输菲误会了,便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在你没嫁给我前,我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你。我只是想让你给我做点东西,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公输菲道:“只要你不对我那个,你想让我做什么都成,反正我是你的人了,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呵呵,说的也是。你今年二十?” “我有那么老?我才十八岁。” “哦,十八的姑娘一枝花,很不错。”高飞一边点头,一边斜眼看了一下大厅里陈放的东西,却没有一样他看着能够实用的,也不知道公输菲在捣鼓些什么东西,“我说,你能不能给我做一些连弩?” “连弩?”公输菲已经放下了防备,一脸惊奇地道。 “嗯,连弩。普通的弩机一次只能装一支弩箭,『射』出去之后,还要进行再次装箭,很麻烦,我想要一个一次能够装许多支弩箭的那种箭匣子,当扣动弩机的扳机时,箭匣子里的弩箭便能自动装进弩机里,省去了人力,提高了『射』击弩箭的次数和威力。这样可以进行连续『射』击的弩机,就叫连弩,你能做出来吗?” 公输菲拖着腮帮子想了想,目光在大厅里四处游动,良久之后,张嘴说道:“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东西,不过我可以试试看,等我做成了,我会叫人通知你的。” 高飞道:“好好,希望你能尽快做成。对了,你需要助手不,你一个人忙活是不是太累了点?” “不需要,外人进来会偷师,我不想我的机关术被人偷学走。” “我是你的夫君,我可以进来给你当助手不,我脑子里装着许多千奇百怪的东西,就是我自己做不出来,你要是能帮我做出来了,那就真是太好了。” 公输菲斜眼看了看高飞,寻思了一会儿才答道:“好吧,但是只准你一个人进来,别人谁也不准进来。” “可以,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你了,改天再来看你。” 公输菲也不留高飞,她的心思全在这机关术上,虽然高飞答应了要娶她,可是她只觉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的归宿,对于他潜心研究机关术有帮助,当然她对高飞也有点小心动,毕竟美女爱英雄。可是当务之急是准备应付一年多后的泰山之巅的墨家之约,她见高飞离开了,心也就静下来,继续开始她的工作。 高飞弄这个翰林院可不能白弄,他需要很强大的工匠作为班底,首先炼钢是成功了,可还没有进行推广,因为辽东的钢厂产钢量很低,还要不时生产供给高句丽的铁制兵器,占用了资源,所以他的军队现在还没有完全装配上统一的钢制兵器,战甲也只是几个将军才有,还处在良莠不齐的状态。 于是出了翰林院,高飞便给渔阳的两座改造完毕的钢厂发布了命令,让他们统一生产规格一致的钢制兵器和战甲,以长枪、钢刀、箭头为主,渔阳钢厂交给荀攸负责,生产战甲,而天津的钢厂则委托给了廖化,让他监管天津的一切,并且开始生产兵器。此外,高飞还从翰林院调去天津三百名铁匠,只留下了五名铁匠在翰林院,随时给他打造他想要的东西,比如轴承、滑轮这些必要的东西。 为了让军队完全统一起来,他还让荀谌负责都建服装加工厂,由他亲自设计军装,春夏秋冬四季服装都由他亲自设计,并且征召了蓟城里一些女红做的不错的『妇』女,先给他做出一个样板服装出来。为此,他还专门将九大富商做居住的一处大宅给贡献了出来,美其名曰为织造司,交给荀谌负责。 这日,高飞在蓟城里各处巡视了一番之后,便来到了织造司,想看看军装做的怎么样了。 一进织造司,高飞便看到一些女红的高手正在一针一线的进行工作,他的心里在想:“这样一针一线的靠手工去做,以后要是大批量生产的话,那得需要多少个女工啊,要是能有缝纫机就好了。可惜我不知道那东西的原理,也无法上百度查询,否则的话,我一定会弄个缝纫机出来。” “主公,你怎么来了?”高飞一进织造司,便有人急忙去通知了荀谌,这会儿荀谌急忙出迎,来到了高飞的身边,很贴心地问道。 高飞道:“闲来无事,来看看军装做的怎么样了,这几名女工看起来还很辛苦,待遇上别亏待了她们,等开春之后,也要大批招募女工进行服装加工。” 荀谌道:“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切按照主公的吩咐去做的。主公请!” 高飞被荀谌迎入了织造司的大厅,两个人主次坐定之后,便听高飞道:“先生自来幽州一切还可曾习惯?” 荀谌还是第一次单独会见高飞,便点了点头,客套地道:“习惯,一切都习惯,而且如此寒冬,屋内却暖意融融,也是实属罕见,比之颍川老家的冬天要暖和多了。” 高飞笑道:“以后我会慢慢进行改造的,尽量让家家都用上暖气,到时候就冬天就不会太冷了。” “主公英明。”荀谌道,“启禀主公,属下这些日子一直有一个提议,但是主公一直在忙,属下也就没去打扰,今日主公亲自到此,正好可以向主公谈上一谈。” “哦,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就请直说,以后无论我是否繁忙,都可以直抒己见。” “多谢主公。属下以为,幽州原本是饱受战『乱』的地方,民众不是很富裕,如今幽州已经日益稳定下来,主公就应该施行仁政,好好的修养两年,两年之后,幽州必然能够一举成为大汉最稳定的地方。”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统治的地方民心不稳,就无法向天下争雄,穷兵黩武只能走上败亡的道路。” 荀谌道:“九大富商、八大恶霸已经尽皆铲除,州牧府中粮秣充足、钱财广集。属下以为,主公应该轻徭役,薄赋税,高筑墙,广积粮,和蛮夷,联诸侯只要做到了这六项,幽州两年之后,便可横扫中原。” 280连弩 280连弩 高飞听完之后,觉得荀谌说的很有道理,幽州的地理位置非常独特,北方是塞外的大草原,东方是广袤的山林,山林里却有高句丽、夫余等一些东夷人,内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了,就应该潜心发展。他点了点头,道:“先生的提议很不错,我深表赞同。” 荀谌拱手道:“多谢主公夸赞。这六项方针,乃是属下苦思很久的结果,大汉朝廷徭役颇重,赋税也很重,这才导致了百姓流离失所,沦为奴仆的下场。如果主公能够在整个幽州境内将徭役变轻,赋税也象征『性』的收取一点,百姓进行农事生产的时候也提高了积极『性』,再施以屯田策略,两年之中必然能够让幽州百姓丰衣足食。” 高飞一边点头,一边聆听。 荀谌继续道:“幽州北方是大草原,鲜卑人喜好劫掠,南边是袁绍的冀州,西边是吕布的并州,为了防止『骚』扰,主公可以在北边筑起高墙,将断裂的长城修复,连成一体,在冀州、并州通往幽州的必经道路上设下关卡,再派出使节缓和周边蛮夷的局势,然后积极屯积粮秣,并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和诸侯之间通好,便足以使得幽州在两年之内彻底成为主公争霸天下的坚实后盾。” “轻徭役、薄赋税、高筑墙、广积粮、和蛮夷、联诸侯,这六项建议确实是很不错,完全可以当作是施政的六项基本方针。先生的策略确实是高见啊,令我佩服佩服。” 荀谌道:“这也是主公英明,若非有如此英明的主公,属下这六项建议就算提出来了,也不一定会被人采纳。另外主公也无需担心兵力的问题,只要幽州稳定下来了,百姓安居乐业之后,一旦主公招募兵勇,百姓自然会趋之若鹜了。有道是兵不再多,贵精,如今我幽州境内八万之众,若能进行两年的演练,再配以精良的武器和装备,必然能够成为席卷天下的雄狮。” “说得好,哈哈哈,确实说的好,不过我要追加两万,以十万之众镇守幽州,打造幽州的铁骑和重步兵,以后争霸天下的时候,也省的兵力不足了。” 荀谌没有反对,自己的建议被接受了,他自然很高兴,对于征兵两万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幽州境内总人口有一百九十多万,以十万之众镇守幽州,不算穷兵黩武。 高飞和荀谌又进行了一番攀谈,荀谌也说出了一些对六项基本方针实施起来可能遇到的难度,并且举荐了一些他的属吏去完成这件事,都深得高飞的赞同。 离开织造司时,军装尚未做成,高飞说下次再来,并且对荀谌也重新有了一番认识,对荀氏这个历史上曾经在袁绍手下屈才的人很赏识。他在想,荀谌在给袁绍当谋士的时候,肯定也是提出了这些方针的,如果袁绍采纳了这个六项方针,估计官渡之战也不一定会败给曹***了。 一回到州牧府,高飞便立刻将这六项方针以政令的方式命人颁布到幽州各郡,交给各太守、将军进行实施。 第二天,从长安到来的大汉朝廷的使节来到了蓟城,宣读了大汉皇帝的圣旨,正式册封高飞为骠骑将军、燕侯,并且让高飞假节钺,总督幽州。同时,高飞也从长安来使的口中打听到了一些朝廷的消息。 马腾被大汉皇帝封为凉侯,儿子马超以十岁低龄出任太傅,终日陪伴在皇帝的身边,父子收拢了董卓旧部,缓和了和关东诸侯的矛盾,以长安为都,组建了一个马氏控权的新朝廷,皇帝也成为了马腾手里的一张王牌。 不过,马腾倒真是忠于汉室,将百官都接到了长安,并且减免了凉州的两年赋税,又分封羌人各部族首领为侯,缓和了羌人和汉人在凉州的矛盾,也遣散了羌人的骑兵队伍,自己坐镇凉州,以司空杨赐、司徒许靖为辅政大臣,专心拱卫长安的小朝廷。 马腾为了表示和关东诸侯的诚意,便奏请皇帝敕封关东诸侯。袁绍被封为了大将军、冀州牧,统领冀州;曹***被封为卫将军、兖州牧,统领兖州;吕布被封为车骑将军、并州牧,统领并州;刘表被封为镇南将军、荆州牧,统领荆州;刘焉被封为安西将军、益州牧,统领益州;袁术被封为镇东将军、汝南侯、豫州牧,统领豫州;陶谦被封为安东将军、琅琊侯、徐州牧,统领徐州。 除此之外,公孙瓒、刘备被封为左、右将军,而受封为交州牧的孙坚,则辞去了交州牧的职务,率部在扬州和受封为扬州牧的刘繇进行火拼,并且很快占领了三郡之地,和刘繇形成了对峙阶段。 马腾出于和事佬,派人去解说不成,也只能放任自流,无法顾忌,最后只能静观其变,并且接受群臣举荐,册封士燮为交州牧。 天下形势基本大定,高飞送走长安来的使者之后,便派以卞喜训练出来的侦察兵为首的人当使节,主动和并州的吕布、兖州的曹***、徐州的陶谦、荆州的刘表、长安的马腾、豫州的袁术、扬州的孙坚取得联系,也顺便搜集各地的情报,进一步了解诸侯之间的动态。 另外,高飞还让田丰出使鲜卑,主动和鲜卑各部族取得联系,以白檀、平冈两地作为胡汉贸易之地,彻底关闭上谷的互市,以塞外之城作为互市,约定互不侵犯,并且向鲜卑兜售各种大汉的土特产以及丝绸、瓷器和陶器,从鲜卑那里购买马匹、镔铁、皮革。 鲜卑各部族势力分散,檀石魁的大联盟早已经瓦解,松散的鲜卑人相互攻伐,幽州的防御又太过强悍,使得鲜卑各部纷纷将攻击的目标转向了并州,并且和幽州纷纷订立盟约,约定互不侵犯。 田丰的出使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幽州和鲜卑人之间的矛盾,于是高飞派遣士孙佑带领商队进驻白檀和平冈,名义上是进行贸易,实际上是暗中调查。并且派遣张郃、庞德带兵化为商人,在两地秘密修建坞堡。因为他知道,鲜卑人一向不太爱履行约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撕破脸,他要在塞外进行防御,将高筑墙的策略放在了塞外,因为比起修复长城,新建坞堡要简单的多。 几天后,正式的军装被织造司里的女工做了出来,高飞首先试穿,他是根据现在的军装进行改良的,虽然暂时还没有对军装进行染『色』,但是那也是迟早的事。他设想的是飞羽军穿『迷』彩服,其他部队都统一的穿深蓝『色』为基调的服装,还要制作贝雷帽,总之能看上去舒服就行。 穿上新作的军装,高飞整个人越来越找到了现代的感觉,觉得自己英气『逼』人。可是在荀谌等人的眼里,却觉得不伦不类的。春夏秋冬,四套不同的军装,他都一一试穿了,当试穿上夏装的时候,更是让荀谌等人感到很不适应。 高飞笑道:“我这是仿造赵武灵王改穿胡服,这种长袍、衣衫都太累赘了,没有穿着军装看着舒服,行动上也不受约束,以后大家会慢慢习惯的。” 荀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身为古人的他,要接受新的事物,中间肯定是有个过渡阶段的,而这个阶段就还要慢慢适应。服装的改良不是一口能吃下的,所以高飞先以军队作为基点,然后向民众慢慢扩散,可以作为区别其他州的一个标识。 离开织造司,高飞只给了荀谌一道命令,在这个冬天里,尽量多招点女工进来,先赶制一批服装出来。 之后,高飞便去了翰林院,要去询问公输菲连弩的事情,已经三四天没有去了,高飞的心里还挺惦记的,一旦连弩研发成功了,大批量生产之后,装备到军队里,就可以当手枪用,投入到战斗中也可以增强军事实力。 进了翰林院,高飞没让人进行通报,就直接进了公输菲所在的办公地点。公输菲自从进了翰林院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基本上吃住都在那里,专心当宅女。 大学士的办公地点里没有见到公输菲,木头倒是玲琅满目的,高飞轻声叫了两声,也没有人回答,便转身朝公输菲住的房间而去。 门窗紧闭,迎面更是有一阵湿气扑来。高飞带着一丝惊奇,便推开了门,却看见屋子里充满了水雾。 “啊——” 水雾中突然传出来了一声尖叫,是公输菲的。她正在一个圆木桶里洗澡,突然见高飞闯了进来,便急忙遮住了自己的整个身体,也不知道高飞看没看见,她便大声喊了出来,同时转过身子,背对着门口。 高飞哪里知道公输菲在这里洗澡啊,一进门除了一团蒸起的水气,还有一个大木桶,其他的都什么都没看见。他急忙关上门,走出了房间,朗声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是来问你连弩做好了没有……” “连弩已经做出来了,在大厅里的桌子下面,和一头机关兽放在一起,你自己去拿。”房间里传来了带着一丝怨气的女声。 高飞快步离开了公输菲的房间,走到了大厅里,目光四处搜索着连弩,赫然看见一张巨大的弩机靠着一头木头雕刻而成的小狗身边,便欢喜道:“这就是连弩?” 281太平元年 281太平元年 摆在高飞面前的是一张巨大的弩机,弩机长约五十厘米,弩臂约有一米,弩机上方是一个扁状的箭匣子,在弩机中央有一排凹槽。 高飞伸手拿起了这张巨大的弩机,只觉得入手颇为沉重,若不是他臂力大,估计也无法端起来。他将弓弦拉到了后面,立刻就有十支大约二十厘米长的弩箭自动滑出了箭匣子,一根根地立在凹槽上,排成了一排。 欣喜之下,高飞对准了不远处的一块木板,瞄准之后,便扣动了扳机,十支弩机便一起飞了出去,笔直地『射』 入了木板上,却只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张巨弩能够一下子发『射』十支弩箭,在杀伤力上,要提高了许多倍,印象中的诸葛弩也不会如此。可是……” 高飞的话突然戛然而止,放下了手中的巨弩,叹气道:“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连弩……”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连弩?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天的心血才做出来的,你一点都不满意?”公输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高飞的背后,突然的一句话,倒是吓了高飞一跳。 高飞转过身子,当他看到公输菲的一刹那,整个人就目瞪口呆了。 公输菲虽然穿着厚厚的男装,但是他的头发没有挽起来,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腰间,那黑『色』微卷的长发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方式披散着,配上那张清丽脱俗脸庞,给人一种宛诺处子般的纯洁,还有唯美。 更要命的是,那头秀发还是湿润的,这种湿漉漉的朦胧感让人觉得如梦如幻,如同出水芙蓉。她的领口没有扣好,『露』出了脖颈到锁骨间的白皙肌肤,而且还能隐约看见她胸前隆起的沟壑。 公输菲看到高飞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胸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领口没有扣好,急忙用手遮住,脸上微怒地道:“你还看?我的清白已经彻底毁在你的手里了……” 高飞听到公输菲这话怒中带喜,只是嘿嘿笑了笑:“你真好看!” 公输菲不再理睬高飞,用眼睛剜了他一眼,心想早晚都是他的人,就算被看到了又有什么关系,身体一转,脸上泛起了微红,轻声问道:“你刚才说这不是你想要的连弩,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连弩?” 高飞言归正传:“这种弩用于守城应该不成问题,一弩十发,杀伤力大,但是这种弩太过笨重,我举起来都有点吃力,别说其他的士兵了,不适合单兵作战,要是能够再小一点的话就好多了。” “小的发『射』不了十支弩箭,最多五支就算了不起了。” “不不不……”高飞急忙摆手道,“我说的小的不是这种一下子将十支弩箭全部发『射』出去的,而是那种单发的弩箭,但是每扣动扳机一次,下一支弩箭便会自动滚落到弩机的凹槽上,而且弓弦也不用再行扳倒弩箭的尾部,就自动和弩箭一样填装完毕了。” 公输菲皱起了眉头,仔细地想了想,人也在思考的时候变得轻松了起来,习惯『性』地拖着腮帮子,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自言自语地道:“弩箭自行填装倒是不成问题,可是要让弓弦自动拉开,这倒是个极大的问题,除了使用外力,弓弦是不可能自动拉开的,除非……” “除非什么?”高飞急忙问道。 “除非在弓弦附近应用机关术,并且采用两根弓弦,一根弓弦弹『射』出去之后,便能将另外一根弓弦拉开,如此反复,就能够自动填装,也无须人力了。”公输菲解释道。 高飞听明白了公输菲的意思,是想借用循环动力,利用扣动扳机的力道来拉动弓弦。他哈哈笑了起来,欣喜之下,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公输菲的手,十分开心的道:“嗯,只要能够进行连续『射』击,并且让弩箭自行填装,而且能够让单人使用的话,就算真正的连弩了。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爱死你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这种连弩制造出来?” 公输菲的身上感到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心跳的也加快了,脸上也越来越热了,她只觉被高飞抓住的手开始变得僵硬起来,整个人也呆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高飞见公输菲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白里透红的像个红苹果,便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雅行迹,居然握住了公输菲的手。他连忙松开了公输菲的手,朝后退了退,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给公输菲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那个……连弩你什么时候能够制造出来?” 公输菲双手紧握,手面上上存留着高飞的余温,她听到高飞说到那句“我爱死你了”的时候,心里就一阵暖烘烘的。她转过身子,支吾道:“没……没什么,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那个……你要的连弩,大概下午就能做出来,材料什么的都准备的好好的,只需将普通的弩机进行改良就可以了。下午的时候,你来这里取吧。” 高飞“嗯”了一声,朝公输菲拜道:“那你就在这里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公输菲点了点头,侧身斜眼看了看高飞,见高飞走出了大厅,便伸出双手捂住了发烫的小脸蛋,脸上洋溢着一丝笑容,自言自语地道:“他爱死我了,他说他爱死我了……” 下午的时候,高飞再次来到了公输菲的工作场所,这次他没有那么莽撞,现在外面叩门,听到公输菲在里面答应之后,他才进入大厅。 一进大厅,高飞便见公输菲手里端着一张小巧的弩机,比普通的弩机要大上一点点,但是却不影响单兵作战。因为像公输菲这种瘦弱的女子都能端起的弩机,就别说那些打仗的大老爷们了。 “给,你试试这个,这个应该就是你说的连弩了。”公输菲见高飞进来了,脸上便洋溢起了笑容。 高飞还是头一次见公输菲对他笑,也随之还给了公输菲一个笑容,接过公输菲递过来的弩机,握在手里感觉很轻巧。看了看手中的弩机构造,发现弩机的根基和一般的弩没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在于弩机上多了一根弓弦,而且两根弓弦之间还有一个小巧的传送器,弩机下方也有一个狭小的箭匣子,他扣动扳机的时候,便见两根弓弦都在移动,而早已经在凹槽中架好的弩箭也蓄势待发,只要一触发扳机,弩箭就会立刻『射』击出去。 他试着发『射』了三支弩箭,都是进行的连续『射』击,并未出现任何差错,而且方便轻巧,可以随身携带。每发『射』一次弩箭,从上方的箭匣子里就会有一支弩箭自动装在了凹槽上,而弓弦也会自动拉开,卡在弩箭的尾部。 “哈哈哈……”高飞兴奋的大声笑了起来,“这真是太精妙了,这就是我想要的连弩,完全可以当手枪用。对了,这个箭匣子里一次『性』能够装多少支弩箭?” 公输菲不知道手枪是何物,但是听到高飞说连弩可以当手枪用,她就猜测手枪大概就是这样的,也没有多问,而是回答道:“每次装十支,发『射』完毕之后,只要将箭匣子上方的盖子打开,将弩箭一支一支的装进去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是自动的,***作起来十分的简单,只需要用手扣动扳机就可以了。不过……” “不过什么?”高飞的脸上的喜悦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 公输菲道:“不过这种连弩的『射』程没有那种一次发『射』十支的巨弩远,『射』程大约在五十步到八十步之间,再远了就『射』击不到了。” 高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在五十步到八十步之间,那就是说,最佳距离是六十步左右,超过六十步的话,就会成为强弩之末。这种连弩很适合单兵作战,可以大批量生产装备全军,甚至女人、小孩也可以用。你能否将制造的原理教给其他工匠?” 公输菲道:“这没问题,这只是很简单的一点东西,是对弩机的一种改良而已,对我们公输家的机关术并没有任何影响。对了,我请你看几样东西,这几样都是我最近制作出来的,可以用来进行城池的防守。” “哦,什么东西,快带我去看看。” 公输菲将高飞带到了一个角落里,一块白布盖住了那个角落,她直接将那块白布给掀开了,亮出了三件构造复杂的东西,指着那三件东西,对高飞道:“这是我制作的,你可以将这三件东西的制作原理让别的工匠学习,对于以后守城会有很大的帮助。” 高飞见这三件东西中有两件像弩一样的发『射』器具,另一件像小型投石车一样,便问道:“这三件是什么东西?” 公输菲道:“这三件都是墨家的机关术所制造出来的,分别是连弩车、转『射』机、藉车,都是防守城池的必备器械。” 高飞对于墨家没什么研究,只知道墨子是祖师爷,以“兼爱非攻”为理念,也知道墨子擅于守城。当他看到这三件守城器械的时候,便觉得公输菲是用心良苦,虽然不愿意将公输氏的机关术贡献出来,为了不使得高飞不高兴,主动制造了墨家的机关术供给他用。 他心里很感动,扭脸对公输菲道:“谢谢你。” 公输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后便给高飞讲解连弩车、转『射』机、藉车这三种守城的武器该怎么应用,高飞也是听的很仔细,听到关键的地方时,也像公输菲请教,两个人畅谈的十分默契。 据公输菲讲,连弩车、转『射』机、藉车都是墨家祖师爷墨子的发明,当年墨子“止楚攻宋”的时候,曾经和公输家的祖师爷鲁班在楚国进行了一番城池攻防战的“论战”,最后鲁班败在了墨子的手上,却也因此窥得了墨子发明的一些守城器械,并且经过自己的手制造出来,专门研究如何对付墨子的守城器械,这也是为什么公输菲会墨家机关术的原因。 所谓的连弩车,是一种置于城墙上可同时放出的大弩箭六十支,小弩箭无数的大型机械装置,需十个人驾驶,最为巧妙的是长为十尺的弩箭的箭尾用绳子系住,『射』出后能用辘轳迅速卷起收回。 转『射』机也是一种置于城墙上的大型发『射』机,机长六尺,由两人***纵,与连弩车不同的是转『射』机更为灵活,能够在一人『射』箭的同时由另一人将机座旋转。 藉车则是一种外部包铁,一部分埋在地下,是能够投『射』炭火的机器,由多人***纵用来防备敌方的攻城队。 当高飞听完公输菲的讲解之后,对墨家的机关术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更多的还是对公输菲的佩服,小小年纪就能完全掌握住墨家机关术的精要所在,可以说是知彼知己了。 关于墨家,高飞了解的不算太多,只是知道《墨经》是一部伟大的著作,其中提出来的许多观点都是世界超前的。 比如在力学方面,《墨经》中提出了关于机械运动的定义为:“动,域徙也。”意思是说,机械运动的本质是物体位置的移动,这与现代机械运动的定义完全一致同,时墨家学派掌握杠杆定律比阿基米德早了2个世纪。 在光学方面,在我国浩如烟海的经史著作中,《墨经》是唯一一本对我国古代几何光学发展进行系统『性』论述的典籍。《墨经》中记载了墨子及其学生做的世界上最早的“小孔成像”实验,并对实验结果作出了精辟的见解,这是对光沿直线传播的第一次科学解释。在数学方面,《墨经》提出了一些几何学的定义,例如中学数学教材中所举的《墨经》中对圆的定义:“圆,一中同长也。” 这与近代数学中圆的定义“对中心一点等距离的点的轨迹”是完全一致的。 浩瀚的宇宙,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高飞虽然不太懂一些东西的制作原理,但是通过和公输菲的交往,让他了解到了机关术的精妙之处,他也对墨家这个充满神秘感的学派产生了兴趣。他在暗想,公输菲一年多以后大战墨家机关术的时候,他一定要去。 带着公输菲制造守城器械的精妙技术,高飞离开了公输菲的大学士府,立刻让人去把连弩、连弩车、转『射』机、籍车这些东西带走,让工匠们加以制造。 至于他自己,则经常来向公输菲请教一些原理,两人这样一来二去的,倒是显得熟悉了不少。 时光如梭,整个冬天高飞都在忙着在翰林院里进行必要的研究,通过公输菲,他弄来了不少墨家的发明,虽然大多是守城方面的东西,高飞还是欢喜的不得了。 冬去春来,转眼间便进入了公元187年。这一年,汉少帝正式启用年号,改中平为太平,是为太平元年。 太平元年春三月,幽州境内积雪消融,百姓进入春忙时期,高飞在整个幽州境内推行屯田,扩建蓟城的工作虽然还在进行中,但是为了不妨碍农业生产,便让士孙瑞放慢了扩建的进程,将原先招募的八万民夫缩减到两万。 在招募兵勇方面,幽州境内新添了两万新兵,高飞分别交给黄忠、徐晃、魏延、陈到、文聘、周仓、高林等人进行训练,训练的模式完全按照已经推广开来的飞羽军的训练模式进行。 聚贤馆的教学工作一直没有停止,加上依靠蔡邕、管宁、邴原、荀攸、钟繇、荀谌等人的名声,整个冬天又新来了不少饱学之士,在没有进行从政的时候,大多都会担任聚贤馆的教学,为培养下一代做出不少贡献。在聚贤馆外围的墙壁上,高飞甚至让人扯出了标语,赫然写着“再穷也不能穷了教育”,让蓟城的百姓感触颇深,有的孩子他爸都会偷偷地去聚贤馆学习认识一些文字。 北武堂里选***了不少中下层军官,都是作战勇猛的汉子,大多从士兵里进行选拔,然后任命为军司马、军侯等官职,分别给各个将军做部将。 另外一方面,连弩已经批量生产出了一万多张,钢制的兵器和战甲也生产出来了,天津的大沽码头正在打造海船,士孙佑、张郃、庞德也在白檀、平冈两地修建了大型坞堡数座,并且正式屯兵在那里,将两地牢牢的控制在手里,一边和鲜卑人进行贸易,一边防备着鲜卑人。 高飞于是将平冈、白檀两地合而为一,直接划到幽州境内进行统治,命名为云州,而幽州十八骠骑也在这时候改称为燕云十八骠骑。辽西走廊也在这个时候彻底修通,一条宽阔的大道,从蓟城可以直接抵达昌黎郡,而昌黎郡到辽东、沈阳、抚顺、铁岭的道路也在进行修建,所有新修的道路,均以水泥为基底,以后基本上不会出现泥泞的道路。要想富,先修路,他将这句话全部贯彻到了幽州境内。 三月初七,这天十分的暖和,高飞坐在翰林院的大学士厅里,正在研究公输菲的机关鸟,却见卞喜从外走了进来,直接禀告道:“启禀主公,扬州有消息了,孙坚已经彻底占领了江东六郡。” 高飞笑道:“江东猛虎,前途不可限量,徐州局势如何?” 282两州使节 282两州使节 “徐州局势十分的紧张,兖州牧曹***已经彻底占领了兖州全境,听说他的父亲曹嵩避难琅琊,曹***写信让他父亲前往兖州享福。徐州牧陶谦巴结曹***,派部下张闿护送曹嵩到兖州,哪知张闿那厮竟然起了歹心,图财害命之后,便遁迹江湖。曹***将此事怨到了陶谦的头上,并且招兵买马,训练士卒,近期内将有大动静。”卞喜将自己探听回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高飞道:“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曹***必然会借此机会兵指徐州,不知道刘备是否能够挡得住曹***的攻击。” “据属下所知,徐州兵自从会盟之后,便一直在加强训练,而且接连青州的孔融、龚景以及豫州的袁术,既然他们早有准备,如果三州联合起来的话,曹***也未必是对手。”卞喜道。 高飞笑了笑,淡淡地道:“孔融、龚景碌碌之辈,一战可擒,袁术不是还在和刘表争夺南阳吗,而且冀州的袁绍和曹***又如此要好,此次徐州的土地上,必然会横尸遍野。曹***这只狡猾的狐狸,必然会大肆屠城,以震慑徐州百姓的人心。” “主公和刘备不是暗中结盟了嘛,如果刘备派人前来求救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幽州和徐州相差太远,中间还有袁绍,如果曹***真的要打徐州的话,必然会派遣使节到冀州和幽州,以切断徐州可能有的外援。” “启禀主公,兖州牧曹***派遣的使节到了,正在州牧府候着,军师请主公速回。”一名士兵在大厅门口抱拳朗声道。 “说曹***,曹***到,这只狐狸的动作还真快!卞喜,备马。”高飞站起了身子,冷笑了一声道。 卞喜应声而出,去准备马匹不提。 高飞扭脸对身边的公输菲道:“我走了,下次再来。” 公输菲停下了手里的活,对高飞道:“那个,你说的热气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了许多天都没有想出来。” 高飞知道公输菲的求知欲很强,他笑道:“下次来的时候再告诉你,我先走了。” 转身出门,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到了翰林院外,卞喜早已经准备好了马匹,高飞翻身上马,和卞喜一道直奔州牧府。 蓟城里最近开设了许多家店面,服装店、饭店、酒楼、钱庄、歌舞厅应有尽有,为了活跃城中的气氛,以及吸引扩建后的百姓来蓟城居住,高飞特地打造了一条中心商业街,首次推出了钱庄业务,并且将改良后的服装也摆设到了店面上,还营造了一个纯属娱乐场所的歌舞厅,其中没有什么特别服务,只是一个单纯的歌舞厅而已。 高飞骑着高头大马,从中心商业街穿行而过,除了见到一些粮油店、布匹店还有一些人外,其余的店面前面都门可罗雀,一点也没有他想要的那种门庭若市的感觉。他不仅叹了一口气,叹息自己太***之过急了。总之城市的框架已经被拉出来了,剩下的就是以后吸引百姓来居住的问题了。 不知不觉,高飞便到了州牧府,下了马,便径直朝议事大厅里走去。 州牧府的议事大厅里,贾诩正在和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谈话,时不时会发出一两声爽朗的笑声。 贾诩大老远便看见高飞走了过来,便对坐在他身边的那个身体偏胖,慈眉善目的人道:“伯宁,我家主公到了,一切事情,还得我家主公做主才是,请你直接表明来意即可。” 那人姓满名宠,字伯宁,山阳昌邑人,现任曹***帐下从事中郎。他见高飞穿着奇怪的服装从外面走了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站了起来,朝高飞行礼道:“在下乃兖州牧帐下从事中郎满伯宁,见过骠骑将军、燕侯、州牧大人。” “哦,原来你就是满宠啊,失敬失敬,快请坐,不必客气。”高飞一边朝大厅里走,一边打量着满宠,然后随口回答道。 宾主坐定之后,高飞见满宠的长相有点像十八罗汉里的长眉罗汉,慈眉善目的,而且眉『毛』又弯又长,都垂到了颧骨下面了。他刚一坐下,开口便问道:“孟德最近还好吧?” 满宠听高飞直呼曹***为孟德,他听说过高飞和曹***关系非同一般,见喊得如此亲昵,便急忙道:“哦,我家主公一切安好,多谢高将军惦记。我家主公也同样惦记着高将军,所以派遣我来询问一下将军的近况。去年冬天将军帐下卞喜曾经到过兖州,说起了将军的一些状况,我家主公深感幽州苦寒,今年一开春,便立刻派我前来问候,顺便表达一下我家主公和将军之间的友好。” 高飞一边点头,一边道:“嗯,得知孟德安然无恙,我就心安了。不过,我听说曹老爷子在徐州被『奸』人所害,不知道是否有这回事?” “曹老爷子?”满宠还是头一次听人如此形容曹***他爹,不过听着似乎比曹老太公更加入耳一些。他的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此事确实属实,我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我家主公想兴兵讨伐徐州的陶谦,以报杀父之仇。可是我家主公得知陶谦帐下的刘备和将军关系匪浅,怕将军会出兵救徐州,特地派我前来蓟城,希望将军能看在昔日和我家主公兄弟一场的份上,不要出兵。” 高飞道:“先生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实在是太劳师动众了,其实只需孟德一封书信就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烦?你回去之后请孟德宽心,我和刘备虽然有点交情,可是和孟德也是亲密无间,而且罪只在陶谦一人,跟刘备无关,他要是帮助陶谦的话,那只能是他在助纣为虐,我是不会出兵相助的。” “将军大义,实乃我家主公之福。为了表示我军的诚意,我家主公特地让我献上黄金三百斤,还请将军务必收下。”满宠欢喜地道。 高飞道:“哈哈哈,孟德好大方啊,居然一出手就是三百斤黄金。好,那这礼我就收下了,请你回去转告孟德我的意思,让他好好的为老爷子报仇。” “一定一定……我的使命已经完成,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满宠起身拱手道。 高飞也不挽留,对站在厅外的士兵道:“送满先生出城。” 满宠走出大厅之后,贾诩便拱手道:“主公,徐州的使节也到了,这会儿正在驿馆歇息,属下没有让他和满宠见面。主公要不要接见一下?” “见!人家大老远的跑来了,就是为了要见我一面,我怎么会不见呢,去让徐州的使节来州牧府,我在这里等着。” “诺!” 贾诩转身走出了大厅,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高飞也认识,正是陶谦帐下的糜竺。 糜竺跟着贾诩进了大厅,脸上显得很着急,率先拜道:“在下糜竺,参见高将军。” 高飞摆摆手,示意糜竺坐下,朗声道:“先生从徐州不远千里的到了蓟城,不知道所谓何事?” 糜竺当下将来意表明,说徐州遭逢大难,曹嵩之死是张闿所为,和陶谦无关,又说曹***借着报仇的幌子,意在侵吞徐州。种种原因表明之后,便又拱手道:“这次是刘将军派我来的,希望高将军能够施以援手,只要击退了曹***,刘将军必定有重谢。” 贾诩早就窥探了高飞的心意,此时正好出来打个掩护:“糜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家主公自从坐镇幽州之后,屯兵在冀州的袁绍、公孙瓒都在虎视眈眈,而且北方的鲜卑人也不停的袭扰幽州,甚至连东夷都想要分一杯羹。我家主公已经接到消息,高句丽准备联合乐浪郡东南的三韩意图谋划辽东和乐浪郡,如今幽州处处吃紧,已经是无病可调了。” 糜竺看了看高飞,见高飞轻微地点了点头,态度并不怎么好,便问道:“高将军之前不是和刘将军约好了吗?两家相互联手,共同抵制曹***吗?怎么这会儿又反悔了?高将军出尔反尔,将置信义为何地?” 高飞冷笑了一声,道:“我是说过和刘将军联手共同抵制曹***,可是现在徐州之主是陶谦,并非刘备。如果现在的徐州之主是刘备的话,我会义不容辞的出兵相助。可陶谦杀了曹***的老子,这杀父之仇曹***是必报不可。而且曹***的兵锋是指向了陶谦,并不干刘备的事情,我师出无名,如何去救?再说,冀州的袁绍对我一直虎视眈眈,更有公孙瓒屯兵在渤海,这两个人一直想吞并幽州,我和冀州不和,就算想救,也无法到达徐州啊。” 糜竺道:“将军是执意不肯相救?” “不是不救,是无法去救。幽州的局势十分独特,北有鲜卑,东有东夷,南有袁绍、公孙瓒,你让我如何出兵?你可回去转告刘备,让他速速将陶谦交给曹***,曹***要杀的只有陶谦一个人,陶谦一死,徐州之危便可迎刃而解。”高飞道。 糜竺见高飞是不愿意出兵了,也不强求,便拱手道:“高将军,那在下就此告辞了。” 283嚣张的高句丽 283嚣张的高句丽 满宠和糜竺都被送出了蓟城,议事厅里,贾诩朝高飞拱手道:“主公是打算坐山观虎斗吗?” 高飞道:“算是吧,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初在汜水关的时候和刘备确实私下订立了盟约,不过那是建立在刘备为徐州之主的基础上,如今陶谦还是名义上的徐州之主,曹『操』讨伐的是陶谦,再说从幽州到徐州,中间还隔着冀州和青州,出兵对我们不利。” “以刘备的为人,应该不会把陶谦交出去,看来徐州之战在所难免,就是不知道徐州的兵将能不能抵挡住曹『操』的攻势了。”贾诩道。 “军师,你之前所说的高句丽准备联合三韩的事情,是糊弄糜竺的,还是真有其事?”高飞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便急忙问道。 贾诩举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了一声“该打”,便急忙道:“启禀主公,此事千真万确,属下刚刚接到乐浪太守胡彧的书信,他在乐浪郡境内抓到了几个高句丽人,是派往三韩的,说高句丽欲联合三韩共同对辽东、乐浪两地发动攻击。同时,属下也接到了辽东太守国渊的书信,声称高句丽王在辽东和高句丽的边境上调集了大军,意图不轨。” “高句丽……又是高句丽!这个弹丸小国,竟然如此猖狂!”高飞大怒道。 贾诩道:“主公,属下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如果周边局势不稳定,以后就算南下争雄,也必然会受到后方牵制。如今曹『操』攻打徐州,必然会请袁绍攻击青州,如此一来,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契机,借助这个机会,先平灭高句丽和三韩等东夷。昔日主动向高句丽示好,那是因为我军不够强大,如今我军兵强马壮,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 高飞道:“好,柿子要捡软的捏,那就先从三韩开刀,先让半岛上的东夷全部臣服,再挥师向北,直捣高句丽的丸都城。” “主公,夫余人不喜寇抄,又和高句丽一向不和,属下以为,应当派遣使节到夫余,联合夫余王一起牵扯高句丽。”贾诩补充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很好,以你看,派何人去夫余合适?” “校尉公孙康最为合适,听说夫余王当年和公孙度有过交情,如果派遣公孙康前去夫余,夫余王或许会答应联盟。” “嗯,就按照你的意思,派遣公孙康为使节,出使夫余。另外,为了以防万一,让郭嘉出使冀州,他和袁绍帐下的诸多谋士都是好友,由他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诺!主动还有何吩咐?” “即刻令黄忠、魏延、徐晃、陈到、文聘、卞喜、夏侯兰集结五千飞羽军,再让许攸、司马朗跟我一起到辽东,你坐镇蓟城,新兵交给太史慈、周仓、高林等人进行训练,其余的政务你全权负责。” “诺!” 命令颁下之后,所有将领都在积极执行,高飞又让人从翰林院装上了两万张新做的连弩,和老婆貂蝉和两个未婚妻交待了一番之后,便带着五千飞羽军,拉着连弩和一些必要的粮草,朝辽东而去。 赵云屯兵代郡,卢横屯兵范阳,廖化屯兵天津,庞德屯兵沈阳,张郃屯兵云州,五处兵马都守备森严,除此之外太史慈、周仓、高林、乌力登、丘力居、难楼等人则屯兵在蓟城,负责蓟城的新兵训练和治安工作。 高飞此次选择带走的部下,除了卞喜、夏侯兰两个人外,其余的都是来到帐下寸功未立的人,他为了让功劳平衡下来,便挑选了这些人,准备用他们对付东夷人。 东夷是华夏人对东方民族的泛称,非特定的一个民族。夷又有诸夷、四夷、东夷、西夷、南夷、九夷等称。随着东夷与华夏的融合,秦汉以后的东夷,主要是指先秦的东北夷,又将倭人列于其中,是泛指东方的民族和国家,与先秦东夷在地区与民族等方面,都有明显的区别。 这个时候所指的东夷,则是高句丽、夫余、挹娄、东沃沮、秽陌、马韩、辰韩、牟韩等人,其中马韩、辰韩、牟韩合称三韩,居住在朝鲜半岛的东南部,高句丽、夫余、挹娄、则居住在辽东东北的大片土地上,东沃沮、秽陌则居住在乐浪郡的东面,和马韩、辰韩、牟韩彼此相接壤。 这些东夷之间的语言有的基本相似,偶尔有不同之处也只存在口音上,其中以夫余人口最多,占地面积也最广,但是在军事实力上,则以高句丽人最强。 高句丽人在其成立的初期可能是由秽陌人和部分迁移到这一地区的夫余人组成的,“秽陌人”这一词语最初并非指一个确定的民族实体,而仅仅是中原古代史家对出现在东北这一特定地区的一些古代部族的泛指。 在高句丽建立之初,就与夫余长期处于军事对抗中。夫余和中原王朝关系十分友好,为了扼制处于成长期而十分具有侵略『性』的高句丽政权,中原与夫余在军事上常常协同打击高句丽。高句丽人好勇斗狠,十分具有侵略『性』,其民大约有七八万人,可不论男女,皆可为兵,闲时猎户,战时为兵。 所谓的三韩只不过是一种统称,韩民分三种而已,其中又有大小国数十家,大国万户,小国千户,皆互不相统,彼此之间尚有相互攻伐,是最为混『乱』的地方。但是一旦三韩联合起来,那军事的实力,连高句丽都自愧不如。其余的诸如挹娄、东沃沮、秽陌等,都是对大汉相对稳定的,并不具备侵略『性』。 纵观历史,东北的少数民族都以彪悍著称,以后的契丹、女真等都是出自东北,东北也是历史上最为混『乱』的地区。如何对付东夷,高飞早就胸有成竹,早在他到辽东的时候,就计划着将整个东北地区全部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只是当时军事实力不够,这次他可要在东北大干一场了。 沿着辽西走廊,由于所有人都骑着马匹,道路也都修的十分平整,可谓是一路畅通,十几天的时间,几千人便进入了昌黎郡。在昌黎郡稍微歇了一天,重新换了一匹战马,和昌黎太守盖勋话别之后,便折道向辽东而去。 三月底,高飞再次回到了辽东,辽东太守国渊、长史王烈将高飞迎入了辽东城。 刚一进城,国渊便将高句丽在边境增兵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同时也将这些天和乐浪郡太守胡彧商量的事情也告诉给了高飞。 高飞听完国渊的禀告之后,便问道:“这是胡彧的意思?” 国渊点了点头:“胡次越特地派人到辽东来,希望主公能够批准他的建议。” 高飞道:“胡彧久守乐浪郡,对当地的风俗习惯也都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既然这是他的提议,那我就尊重他的意见。” 国渊道:“胡次越前日刚派人来过,说他已经成功说服三韩诸国,请主公勿以东南为念,并且主动央求带兵出击高句丽,和主公一同夹击高句丽。” 高飞笑道:“三韩诸国林立,胡彧仅凭借一张嘴便说服了三韩诸国臣服于我,这份才能确实不可小觑,钟离昧之后果然非同小可。看来,我把他留在乐浪郡是屈才了。只是,他若带兵北上,乐浪郡谁人看守?” 王烈抱拳道:“启禀主公,属下愿意留守乐浪郡,以镇三韩之民。” “报——”一名斥候拉长了声音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喊道,“启禀主公,高句丽王又朝边境增兵五千。” 高飞听后,觉得高句丽实在是得寸进尺,而三韩道路遥远,如果去攻打三韩的话,可能会让相互不和的三韩拧成一股绳,如今胡彧竟然说服三韩之民臣服于他,他也就不必去费这个兵力了,再说三韩那里也没什么资源,只要三韩作为附属国臣服于他就行,以后再对三韩慢慢进行分化。 他猛然站起了身子,当即吩咐道:“王烈,你换马不换人,即刻亲自赶赴乐浪郡,就任乐浪太守一职,让胡彧带兵五千精锐北击高句丽,我亲自率领大军进攻丸都城。” “诺!” “国渊,你再派出斥候,火速去通报褚燕、于毒,让他们两个带兵向东进攻高句丽,伙同夫余人进行夹击。一个月后,我在丸都城上等着他们。” “诺!” 命令颁布下来之后,高飞便将所带来的连弩分发给辽东驻军,自己带着五千飞羽军和八千辽东驻军,迅速赶赴辽东和高句丽的边境,顺着大梁河一路向东,准备和高句丽军在本溪大战。 本溪属于襄平县,高飞曾经沿着大梁河向东抵达了辽东和高句丽的边境,而他记得这个位置是本溪市,便直接在那里设下了一座巨大的坞堡,命名为本溪。 此时高飞和高句丽剑拔弩张,高飞也是有恃无恐,新做出来的连弩正好派上用场,加上他还拉来了守城用的连弩车、转『射』机、籍车等器械,以少数兵力守卫本溪,然后再进行反击的计划就此定下了,而一场大战也即将拉开…… 284女参军的智谋 284女参军的智谋 本溪是我国著名的钢铁城市,旧名“本溪湖”,这里矿藏丰富,被誉为“地质博物馆”,以产优质焦煤、低磷铁、特种钢而著称。而此时的本溪,还是一片荒山野岭,因为和高句丽接壤,这里常常受到高句丽人的袭扰,所以百姓不多,只有少数的猎户。 本溪的山属于长白山余脉、尾脉,既有山之隐,又有原之阔,本溪的巨大坞堡就建筑在平顶山上。 平顶山是一座山,并非今天河南境内的平顶山市。平顶山位于本溪南,海拔六百五十七公尺,山势巍峨,是本溪擎天之石。顶部平坦,面积有二百五十余亩,故名“平顶山”。 山顶四周有绝壁围绕,似刀削斧劈,峥嵘俊秀。置身北端崖上,偌大山城,一览无余,实为观赏山城绝佳之地。而平顶山是本溪的卫士,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捍卫辽东的东大门。 一进了本溪坞堡,负责驻守此地的校尉孙轻便将高飞等人迎接进了坞堡内,立刻向高飞汇报高句丽人的动向。 “启禀主公,高句丽王一共派遣了三万大军充塞在本溪以东的山林里,从五女山到关门山、九顶铁刹山、庙后山高句丽的勇士前后相连,在各个山谷中流动,属下也难以『摸』清高句丽的主力何在,只好死守此坞堡,以待援军。”孙轻拱手道。 高飞听完孙轻的汇报,便道:“你做的很好,这两年来你立了不少功劳,从县尉做到校尉,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你的手下也都是在当地征召的熟悉地势的人吧?” “是,属下在一年前奉命在此地建造坞堡,坞堡建成之后,便在这里征召了一千名熟悉地形的猎户,按照主公的训练方法加以训练,已经成为了一支可以独当一面的军队,虽然高句丽军有三万人,但是只要属下死守此地,他们也休想从这里进入辽东。” 高飞见孙轻已经比以前成熟了不少,没有了那种浮躁,便感到很欣慰。他想起了褚燕、于毒、孙轻刚加入他的军队时,孙轻还是一个只会发牢『骚』的山贼,全无军人的气质可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在想褚燕、于毒、胡彧这些他大概有一年多没有见到面的手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于孙轻所提到的五女山、关门山、九顶铁刹山、庙后山高飞都很熟悉,这些山都是本溪市的旅游胜地,基本上是由远及近的成为一个弧形,除此之外,尚有本溪水洞、汤沟、南天门、大石湖等旅游的地方,可是在公元187年,这里却都是荒山野岭,自然条件十分的恶劣,不仅可以藏兵,还可以设下埋伏,这就给高飞攻打高句丽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不知道对方主力藏匿在哪座山哪座洞又或是哪个湖附近,这样漫无目的进行山地争夺战,会很困难,山中猛兽毒蛇不用说,就怕遇到的都是高句丽的小股军队,一点一点的打过去,太费力,也迁延时日。虽说他的部下都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但是在兵力上他不占优势,兵力太过分散的话,只会削弱自己的战斗力。 想了好大一会儿,高飞再开口说道:“孙轻,你的部下之中可有通晓高句丽语言的人吗?” 孙轻道:“有,但是不多。不知道主公有何吩咐?” “将那些人全部聚集起来,然后让他们换上和高句丽人一样的服装,让他们打扮的也和高句丽人一样,分别派往周围的山林里,只要发现了高句丽主力大军的所在,就立刻回来报告,我从未和高句丽人交过手,不知道高句丽人的战斗力如何,为了以防万一,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先采取守势,等知道了高句丽的一些消息后,再行主动进攻。” 孙轻“诺”了一声,转身便朝外面走了出去。 大厅里,许攸、司马朗都皱着眉头,黄忠、徐晃、魏延、陈到、文聘、卞喜、夏侯兰也都忧心忡忡。 突然,卞喜站了出来,朝高飞拱手道:“主公,属下曾经去过高句丽,一路上对地形也都默记于心了,这一带地形险要,处处可以藏兵,属下以为,当分派兵力,对关门山、九顶铁刹山、庙后山、汤沟、南天门、大石湖等地区进行各个击破,然后再兵指五女山,五女山里辽东最远,和高句丽人的纥升骨城接邻,如果能够占领五女山,就可以顺势攻占纥升骨城,给高句丽一个下马威。” 许攸道:“此法不妥,我军兵力不足,应当找寻敌军主力,与其决战,如果各个击破的话,会迁徙时日,还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司马朗道:“高句丽人既然增兵到了三万,必然对辽东有所图谋,不如静观其变,等他们自行来攻击,后发制人。” “为何不诱敌深入,扮猪吃虎?”一个细腻的女声突然在大厅中间传了出来。 高飞环视一圈,见大厅里并无女人,当目光扫视到大厅门口时,却见一个亲随的身形瘦弱,背影熟悉,他当即指着门外的那个人道:“既然悄悄的跟来了,那就进来吧,也不必躲躲闪闪的,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你总是要『露』面的嘛。” 大厅里的众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高飞所指何人,回头看了看大厅外面,也是一切正常。突然,大厅门外一个收拄钢枪的士兵转过了身子,『露』出了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庞,众人看后,都不禁吃了一惊,心中均想,原来是她。 “嘿嘿……兄长好眼力,没想到我藏的那么隐秘,还是被你给发现了,小樱佩服。”站在厅外的士兵不是别人,正是高飞的义妹欧阳茵樱。 欧阳茵樱略微吃力的举着手中的钢枪,将钢枪靠墙放着,然后径直走进了大厅,先朝高飞拜了一拜,接着又向在大厅里的文武拜了一拜,随即朗声道:“诸位大人,小樱这厢有礼了。” 话音一落,诸位文武都表示出了一番客套,再怎么说,面前这人也是主公的义妹,不能不给面子。 “小樱,你是从什么时候跟过来的?”高飞没有责备欧阳茵樱的意思,因为临走前貂蝉向他举荐了欧阳茵樱,而欧阳茵樱也进行了自荐,无非是说她学业有成,也是该一展身手的时候,不妨拿东夷作为一次试炼。不过,当时就被高飞给否决了,他还没有带着女人上战场的习惯。 “从兄长你一出蓟城就开始跟随了,为了不让你发现我,一路上我都没有在你面前『露』面,直到到了这里,我才感『露』面,想聆听一下兄长怎么对付高句丽人。”欧阳茵樱也是一脸真诚地道。 高飞道:“既然来了,我也不再赶走你了。你刚才说诱敌深入、扮猪吃虎,是什么意思?” 欧阳茵樱笑了笑,学着诸位文武抱拳道:“启禀主公,小樱的意思是,向高句丽人示弱,首先放弃本溪这座坞堡,让给高句丽人,这样一来,高句丽人就会全部从山林里涌现出来。让他们误以为我军害怕高句丽人,不战自退。” “放弃?这座坞堡易守难攻,如果放弃的话,再攻回来那可就难了。”夏侯兰急忙说道。 欧阳茵樱道:“我又没说真个放弃了?我的意思是,佯装撤离这座坞堡,装个样子给高句丽人看,然后偃旗息鼓,在坞堡内部设下伏兵,只要他们一进来,我们就关门打狗,坞堡内的伏兵再配合外面的假意撤离的军队,就能将高句丽人包围起来,先歼灭一部分高句丽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然后再直接进军五女山,兵临纥升骨城城下,定然能够让高句丽人闻风丧胆。” 众人听后,都觉得此法可行,可是他们却很惊讶,一个小姑娘竟然能想出如此好的计策来,实在让他们感到震惊。 高飞对欧阳茵樱的精彩演讲很赞赏,心想欧阳氏之后,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一个小女子刚读了没多久的兵法,竟然想出来了这样的策略。他点了点头,对欧阳茵樱表示肯定,问道:“小樱,你可愿意入列我的智囊?” 欧阳茵樱听后欢喜地道:“愿意愿意,我老早就想让主公把我列入智囊之中了。” “那好吧,那你从此以后就入列我的智囊团中,当个女参军吧,以后多像智囊团中的前辈们学习学习,知道了吗?” “知道了。” 高飞随即言归正传,吩咐道:“魏延、陈到、文聘你们三个人各自带领两千连弩兵埋伏在坞堡之内,我带着其余人佯装撤退,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夹击高句丽人,也让高句丽人尝尝我们新式武器的厉害。” “诺!” 吩咐完毕之后,黄忠、徐晃、孙轻则开始着手布置撤离的样子,还要大造声势,而那些本来要派出去的士兵,也都被紧急召回。 大厅里,就只剩下高飞和欧阳茵樱两个人,只听高飞对欧阳茵樱道:“小樱,如果我们能够顺利的攻进丸都城,擒获了高句丽王,你以为我们当如何对待高句丽王,又该如何处理这东北广大土地上的东夷人呢?” 285定东夷(1) 285定东夷(1) “我曾经出使过高句丽,见过高句丽王伯固的嘴脸,此人生『性』贪婪,嚣张跋扈,更有点夜郎自大。高句丽的百姓因为连年征战,而变得不堪重负,虽然他们生『性』好勇斗狠,但是也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如果这次兄长能够一举攻克丸都城的话,完全可以将高句丽百姓全部迁徙到辽东,设立一县进行管理。”欧阳茵樱答道。 高飞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该如何处理东夷诸国人的问题?” 欧阳茵樱道:“高句丽一旦被灭,其余东夷都会尽皆臣服于兄长,兄长只需设立一位东夷校尉进行管辖,留下一部分军队驻军此地即可,一方面和东夷保持友好往来,一方面也可以稳固兄长在东北的根基。东夷人多民杂,人口过百万,若是将这百万人口纳入到兄长的治下,就必须要慢慢来。敲山震虎,出兵高句丽也是在震慑东夷。” “说的好,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你的脑瓜子里,还有这份智慧,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高飞笑道。 欧阳茵樱道:“兄长经常在外征战,连蝉姐姐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能想的到我这个妹妹呢?” 高飞站了起来,走到了欧阳茵樱的身边,笑着拍了下她的小脑瓜子,缓缓地道:“好了,我的女参军,咱们也该收拾收拾离开此地了,一会儿这里可是一个大战场啊。” 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就绪,魏延、陈到、文聘每个人率领着两千手持连弩,腰中悬着钢刀的士兵,士兵们的身上都披着一层锁甲,头上戴着一顶钢盔,全部埋伏在了坞堡内的隐秘位置。 高飞带着黄忠、徐晃、许攸、司马朗、孙轻、欧阳茵樱等五千步骑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本溪坞堡,为了『迷』『惑』高句丽人,所有人都锣鼓喧天、旌旗招展,还一起拉出了存放在坞堡内的粮草辎重。 一路后撤三十里,高飞便让大军偃旗息鼓,然后带着军队又重新慢慢返回到本溪坞堡外二里处,人衔枚、马裹蹄,全部五千马步全部隐藏在附近的山林里,并且派出斥候监视本溪坞堡外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变化,这边就立刻扑上去。 时值四月,山林里,百鸟悠徐地发出婉丽的啼声,而泥土的『潮』气,混和着野草和树叶的芳香。蓝湛湛的天空象空阔安静的人海一样,没有一丝云彩。空气湿润润的,呼吸起来感到格外清新爽快。在阳光下,周围远山就象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流,它看去好象离眼前挪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 高句丽人大多以狩猎为生,对山林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为了能够彻底的埋伏下来,高飞遵循孙轻的建议,利用草木遮掩,抓来一些鸟类放在山林里,并且还弄了一些动物的粪便进行掩饰。 春日里阳光明媚,气温的升高让埋伏下来的人都不由得有点难受,每个人都掩住了口鼻,因为许多猛兽的粪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实在是太过熏人,弄得周围的山林里一片臭烘烘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以后,高飞已经无法忍受,便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见高句丽人还没有来,不由得心『乱』如麻。 孙轻看出了高飞的急躁,便急忙道:“主公,高句丽人都是擅长使用弓箭的猎户,他们对森林和山地十分的熟悉,而且对于捕猎也十分在行,他们的鼻子甚至和狗的鼻子一样灵敏,如果不用这种方式加以掩盖住人的气味,如果高句丽的斥候到来之后,鼻子一嗅就知道有埋伏了。所以,还请主公忍耐一下。” 高飞点了点头,双目注视着不远处山顶上的坞堡,自言自语地道:“但愿魏延、陈到、文聘他们能够忍受住那股恶臭味。” 孙轻道:“主公请放心,临走前属下已经将坞堡内的一切都安置妥当,那些动物的粪便,足够遮掩住他们身上的气味。” 高飞还没有回答,便老远看见一个穿着兽皮,手里握着羽箭的强壮汉子从远处的密林里『露』出了脸,他急忙对身边的人小声道:“注意隐蔽!” 只见那个高句丽人身材魁梧,先是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头,见四周都没有人,便整个人跳了出来,向前快步跑了过去,站在一块大岩石上来了一阵清啸,一连喊了三次,见没有人理会他之后,他便欢喜地用手超后面招了招,只一瞬间便从密林里涌出来了两千多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 欧阳茵樱曾经出使过高句丽,见高飞对高句丽人有一丝好奇,便伏耳在旁,小声说道:“兄长,高句丽人有五个部族,分别是涓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桂娄部,其官有相加、对卢、沛者、古雏加、主簿、优台丞、使者、皁衣先人,尊卑各有等级。大加乃王之宗族,也一并称古雏加。诸大加亦自置使者、皁衣先人,就像卿大夫之家臣一样。要是遇到和国王的官吏一起高座,大加所置的官员就不得和国王家的使者、皁衣先人同列。其民喜歌舞,暮夜男女群聚,相就歌戏。跪拜之礼向前伸一脚,其他的和乌桓人差不多。” 高飞听完之后,便问道:“这次是谁前来领军?” 孙轻道:“领军主将是高句丽王伯固的长子拔奇,副将是大加优居、主簿然人,三人分别统领一万士兵,但仍以拔奇为主,随时听从拔奇的命令。” “来的人是拔奇?小樱,拔奇这个人怎么样?”高飞问道。 欧阳茵樱道:“拔奇是伯固的长子,好勇斗狠,『性』格刚强,而且生『性』残忍,兄长若是能把他给杀了,对高句丽而言,实在是莫大的幸福。” 荀攸、司马朗、黄忠、徐晃对此地不太熟悉,除了聆听欧阳茵樱和孙轻进行口述之外,便是用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高句丽士兵。 高飞“嘘”了一下,众人便安静了下来,注视着高句丽人涌出来的越来越多,前部已经开始沿着平顺的大道攀登本溪坞堡了。 本溪坞堡里面的藏兵也是极度的忍受着那难闻的臭气,就当他们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发现有敌人出现,使得他们的眼前一亮,整个人都变得尤为开心起来,除了加强隐秘之外,就是握紧手中的连弩了。 坞堡的大门是虚掩着的,高句丽人确实很小心翼翼,他们的前部走到了大门口,从门缝里朝坞堡内部望了一眼,然后就等候在了城门边,转身朝后面报告军情去了。 一道不算太陡峭的斜坡上,五千高句丽人都手持藤牌、腰缠长弓、箭囊的站在那里,队形保持的都很稳定,每个人的身上都披着一张兽皮,头发也都梳着两个小辫,兽皮下面是光着的膀子,而兽皮也只是斜披着,其中有四五个披的是虎皮围裙,弄得跟孙悟空一样,其余的大多是围着狼皮。 队伍的正中间,一个人的身影显得尤为注目,注目的不是他的身材,也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打扮。那人也是披着一张兽皮,而这张兽皮是白『色』的虎皮,这种白虎皮显示出来了他身份的高贵,在五千人的队伍中,格外的显眼。 所有人都是步兵,没有骑马,脚上穿着的是粗布鞋,兽皮裙下面『露』着两条光秃秃的腿,每个人的大腿和小腿都显示出他们腿上的肌肉,每个人也都面『色』狰狞,手握兵器,等待着围着白『色』虎皮的那个年轻汉子的命令。 “那人是谁?”高飞指着那围着白『色』虎皮的汉子,便小声对欧阳茵樱道。 欧阳茵樱仔细地看了看,便对高飞道:“启禀主公,那人是拔奇,在他身边的那个披着虎皮的人是大加优居,身后披着灰狼皮的人是主簿然人。” “奇怪……”高飞的眉头皱了起来,小声地道,“拔奇、优居、然人三个人都来了,可开始带出来的兵力却只有五千人,不是说有三万大军嘛,为什么不见另外两万五千的士兵,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诈?” 就在这时,埋伏在坞堡外面的高飞等人都同时听到了一声狼嚎,紧接着正对着坞堡大门的密林里跑出来了一只拥有着白『色』『毛』发的郎。那头银狼迈着高贵的蹄子,高昂着头,双眼里散发出来的是吃人的眼神,让人看了也由不得生畏。 银狼扭扭头,看了看四周,和平的狼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露』出了两颗白森森的尖锐獠牙,目光凶狠地等着高飞这边藏身的树林里。 “这狼……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高飞的心里打起了一个问号。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头银狼便发出了一声巨吼,然后张牙舞爪地便朝高飞隐藏的地方扑了上去,速度快的出奇。 与此同时,但听见拔奇一声令下,五千已经到达了坞堡门边的士兵也纷纷退下,以最快恶毒速度退了出去,但是队形却一直保持着不『乱』。 眼看那穷凶极恶的银狼就要冲向了高飞,密林中传出了一声弦响,一支黑羽『射』了出去,朝着急速飞来的银狼『射』去。 “嗷——” 黑羽『射』中了银狼的左目,那银狼惨叫了一声,立刻止住了前进的道路,忍痛掉头就跑。 286定东夷(2) 286定东夷(2) 银狼的一声惨叫,立刻让所有的高句丽人都感到无比的恐慌。银狼的眼睛里『插』着一支黑『色』的羽箭,鲜血染红了它的半边狼头,拔腿就跑,慌不择路,遇到阻挡它去路的人,便扑上去或抓或咬,只为了能够活命离开。 “白狼王受伤了,天神的保佑消失了,快撤退……” 高句丽人不战自退,那头白『色』的狼一受伤跑开,所有的人也都纷纷后退,起初的队形还保持着整齐,可到后来已经开始变的一片混『乱』,甚至发生了踩踏事件,争先恐后地从山坡上向密林里跑。 高飞已经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唰”的一声便抽出了自己腰中系着钢刀,将刀锋朝前方一挥,大声喊道:“就是现在,冲过去,斩杀拔奇!” 一声令下,徐晃拍马便出,一抡鎏金大斧在阳光下显得金光闪闪。黄忠也并不落后,收起了刚才『射』中白狼的弓箭,将凤嘴刀向前一招,大喊一声“杀”,便带着身后的骑兵一起冲杀了出去。 骑兵打头,狭窄的道路上挤满了骑兵,高飞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去,前方便已经被马匹塞满了道路。 与此同时,隐匿在坞堡中的魏延、陈到、文聘见高句丽人不战自退,而退的如此慌『乱』,立刻纷纷出击。 陈到的部队就埋伏在城门边上,他第一个冲出了堡门,一手握着连弩,一手握着钢刀,快步地向前跑去,边跑边『射』箭,利用手中的连弩朝前方混『乱』的队伍中『射』去。 高句丽人突然见到有伏兵杀了出来,变得更加慌『乱』了,也开始慌不择路的逃遁。 黄忠、徐晃带着骑兵队伍先用连弩进行『射』杀,等到近时,便举起手中的兵器对高句丽人进行一番砍杀,前部直接将高句丽人从中间一分为二。 拔奇、优居、然人早已经逃之夭夭,在亲随的护卫下跑进了密林,黄忠舞着大刀去追,却发现密林中『射』出了许多箭矢,他纷纷拨开之后,已经寻不见拔奇等人。 高句丽人被截断下来了大约两千人,坞堡里的陈到、文聘、魏延一起杀了出来,逃命的道路又被徐晃、黄忠的骑兵截住,众人的精神支柱也早已经坍塌了,此时只不过是待死的羔羊而已,被黄忠、徐晃、魏延、陈到、文聘五个人带的兵前后夹击,最后全部死在了那块巴掌大的地方上。 高飞这一次没有参战,而是站在后面观看,当他看到五个将军带着士兵很快杀死了两千人之后,心中便一阵高兴。 道路虽然窄小,可是高飞的军队手里人人有一把连弩,只要在六十步以内的人就可以进行『射』击,看见高句丽人有准备开弓『射』箭的,便连续扣动扳机数次,将一支支弩箭『射』进了高句丽人的胸膛里。 战斗结束之后,黄忠等人便立刻开始打扫战场,清理尸体,并且收集了死去人的所有兵器。 高飞在远处看着战场,他想起刚才那一头白狼了,扭头对站在自己身边背对着战场的欧阳茵樱道:“是不是太过血腥了,影响了你的视觉?” 欧阳茵樱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冷酷的战场,当她第一眼看到鲜血狂飙,肢体『乱』飞的时候,她的视觉神经大大地受到了刺激,猛然转身便不再观看了。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她的耳边是无数的惨叫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也很快传到了她的面前,让他闻了之后,几欲作呕。 高飞伸出手,放在了欧阳茵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道:“以后你会习惯的,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小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高句丽人是不是把白狼当作神物来供奉?”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小声地道:“是的,白狼是很稀少的狼种,高句丽人虽然并不以狼作为图腾,但是却以白狼、白狐、白虎当作他们的三大神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准伤害的。拔奇身上的白『色』虎皮也是意外猎杀的,穿在身上是身份的象征。从刚才的情况看来,一定是高句丽在出征的时候利用萨满向天神求助过,他们以为带着白狼上阵就能所向披靡了。” 高飞道:“我有对付高句丽人的办法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彻底攻克丸都城,把我的大旗『插』遍整个高句丽……不,应该是『插』遍整个东北的土地上。” 这是一场小战,因为白狼的突然出现,使得高飞的计划有了变动,扮猪吃虎、诱敌深入、瓮中捉鳖的策略失效了,但是能够在节骨眼上斩杀了高句丽人两千余人,也算是个胜利。 焚毁了死者的尸体后,大军再次回到了坞堡。 大厅里,高飞受到了白狼的启发,立刻吩咐道:“黄忠、魏延、徐晃、陈到、文聘,你们各自带领五百士兵在三天之内,在山林中找寻白狼、白虎、白狐,能活抓的尽量活抓,不能活抓了死的也成。” 黄忠、魏延、徐晃、陈到、文聘五个人都点了点头,转身便朝外面走去了。 许攸听后,急忙拱手问道:“主公,抓白狼、白虎、白狐,莫非是为了对付高句丽人?” 高飞笑道:“正是。既然一头白狼就能影响到高句丽人的大局,那我们去多抓一些来,上战场的时候可以也可以派上用场,让高句丽人不战自退。” 欧阳茵樱、司马朗、孙轻等都齐声道:“主公英明。” 今天一战,并没有人阵亡,只有三两个人在冲锋的时候受了点皮外伤,确实是一个小胜利,但是还不够,因为高句丽仍然健在,如果不攻克了高句丽的国都,让百姓臣服的话,高句丽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个后患。 黄忠、徐晃、魏延、陈到、文聘五个人各自带着五百部下分别在周围的山林里追逐了两天两夜,始终没有看到有什么白狼、白虎、白狐,杂『色』的倒是见了不少。正当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突然一头白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挽回了他们破碎的心。 不过对付白虎没有那么容易,何况他们所遇到的又是极为罕见的吊睛白虎,为了要活抓这头猛虎,五个将军带着两千五百士兵愣是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将白虎围在了一个『乱』石堆里,然后利用猎人的工具,将网撒了进去,彻底将猛虎给活抓了,并且捆绑了一番,给运回了本溪的坞堡内。 白老虎一被运回了坞堡内,高飞立刻将老虎关押在了一个大铁笼子里,每天喂老虎一些野味,然后坐等斥候的回报。 又过了一天,斥候终于打听到了高句丽人的所在,高句丽人因为上次白狼受伤的事情,认为这是天神在责罚他们,他们便秘密地撤军了,全部回到了纥升骨城,扼守各处险要。 与此同时,褚燕、于毒联合夫余王一起东北进攻高句丽,已经深入高句丽境内八十里。而胡彧也率部渡过了鸭绿江,直接北上,利用他在乐浪郡所招募的东夷兵,横扫了鸭绿江沿岸的高句丽人,俘获高句丽人两千户,并且继续向丸都城急进。 得到这三个消息之后,高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低落,论进兵的速度他赶不上褚燕、于毒和夫余王的联军,论战绩都赶不上胡彧的军队。他道:“褚燕、胡彧两军都已经是战绩辉煌了,我军是主力军,却迟迟不能有所行动,实在是我军的一大耻辱。这次是我的不对,没有让你们充分得到大展拳脚的时候,所以,我决定,今天连夜出发,直『逼』纥升骨城。” 孙轻急忙道:“启禀主公,出了本溪,再向东的话,一路都是难行的山路,马匹无法通过……”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们要轻装上阵,只带必要的干粮和水,每个人都带着一张连弩,二十支弩箭,再带一把钢刀,所有人不披甲,不骑马,徒步前进,一定要在一天后抵达纥升骨城。”高飞朗声说道。 欧阳茵樱急忙问道:“主公,那吊睛白虎怎么办?如果带着的话会很麻烦。” “杀掉,把老虎皮给扒下来,清洗干净之后我自有妙用。小樱,这次徒步距离太远,你的身体吃不消,我看你就和许攸、司马朗、孙轻留在这里吧。” 欧阳茵樱反驳道:“可是我还有许多计谋没有用上呢……” “主公,我看这样吧,属下和司马伯达、欧阳姑娘、孙校尉跟在主公的后面,等主公攻下纥升骨城的时候,我们也应该到了。到时候再一起去丸都城,不知道主公以为如何?”许攸也想立功,便拱手道。 “对,对对,主公现在,我们在后面尾随。”欧阳茵樱欢喜地道。 高飞道:“那好吧,留下两百个人看守坞堡,其余的人全部到纥升骨城聚集。孙轻,一路上你要多多保护许攸、司马朗和小樱。” 孙轻抱拳道:“请主公放心,属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高飞一拍大腿,立刻叫道:“好,那就这样定了,黄忠、徐晃、魏延,调集兵马,准备干粮和水,陈到、文聘,你们两个去杀白虎,记得把皮整张扒下来再洗干净,未时的时候,握在城门口等你们!” “诺!” 287定东夷(3) 287定东夷(3) 高飞带着五千飞羽军徒步前行,每个人均各自带着一张连弩,二室支弩箭,外带近战用的腰刀一把。飞羽军的兵器都是钢铁厂生产出来的精良钢制腰刀,所有的腰刀都长三尺三寸,刀锋锋利无比,虽然不能达到吹『毛』即断的效果,但是砍杀敌人时绝对能够将敌人的四肢一刀斩断。 五千个人都穿着一层皮甲,在胸前的皮甲下方都垫着一块木板,护住自己的前胸和后背,头上带着斗笠,在山中行走如履平地,很快便远离了本溪坞堡,将后面的许攸、欧阳茵樱等人都撇的远远的。 纥升骨城就座落在五女山之上,是守丸都城的必经之地,也是整个高句丽的西方门户。据出使过高句丽的卞喜和欧阳茵樱讲,纥升骨城地势平坦,座落在五女山顶。 高句丽,一个曾称雄于中国东北和朝鲜半岛北部、存世长达705年的中国少数民族地方政权,其肇端就在辽东的山区当中。史料记载,公元前37年,中国东北的夫余国王子**为避免兄弟***,逃离夫余国南下,抵达五女山后,便在原有山城的基础上加以扩建,命名为“纥升骨城”,并且正式作为了高句丽王国的都城。从此,高句丽政权逐步扩大了活动领域,创造了高句丽文化,为华夏文化史增添了光辉的一笔。 公元3年,高句丽第二位王“琉璃明王”将王城由五女山山城迁到“国内城”(即丸都城),但五女山山城作为高句丽早期王城和发祥之地仍然倍受重视。此后数百年,山城不断续建,一直是高句丽重镇和交通要冲。在高句丽时期,这座山城从未被敌人攻占。 高句丽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古老的国家,就是称雄于朝鲜半岛的***。从汉朝开始,中原就曾经多次攻打高句丽,一直到唐朝的时候,高句丽才被唐军所灭。 熟悉历史的高飞很清楚,这次出兵夹击高句丽,就一定要彻底让高句丽灭亡,否则的话,高句丽以后会成为他在东北的最大隐患。同时,灭掉高句丽之后,其他东夷肯定会受到震撼,不需要出兵,便能使其臣服,对于他来说这是百利而无一害。 五女山山峰酷似玲珑翠屏,四周悬崖峭壁,巍峨险峻。山顶地势平坦,土质肥活,草木茂盛。浑江从山中穿过,烟波浩渺,云天山水,浑然一体,让五女山更彰显了一份独特的美丽。 走了许久路,高飞等人终于在第二天正午赶到了五女山中,在卞喜的带领下,所有的士兵都在远离五女山城还有五里的地方休息。 仰望远处的山峰,但见一座巍峨的山城座落在山顶上,城墙上的大旗飘动,彰显着它的威武。 时值四月天气,树林中不冷不热,显得格外惬意,许多士兵都席地而坐。 高飞和卞喜站在山道和丛林的交界处,大致看了一番山顶上的山城之后,便随口问道:“这里已经离纥升骨城很近了,为什么还看不到一个高句丽人的影子?“ 卞喜道:“主公有所不知,纥升骨城易守难攻,整个城池只有东、西、北三门,而若要去丸都城,就必须要从纥升骨城穿行而过,高句丽人向来不惧怕有人来攻城,因为纥升骨城至今为止,除了高句丽人外,尚未被攻占过。” 高飞笑了笑,自言自语地道:“高句丽人不仅好勇斗狠,还很自大,再坚固的城池,也总有被攻破的时候,我就要让他们看看,这次我是怎么将纥升骨城给攻占的。”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鸣笛,原地待命的大军纷纷紧张起来,手中都紧紧地握着兵器,目光注视着四周。 “什么声音?”高飞急忙问道。 周围的人都摇了摇头,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突然,鸣笛声再一次想起,那刺耳的声音像是草笛,弄得分散在各处的五千士兵都变得尤为紧张,一种不详的预感也随之向所有人袭来。 “啊——” 军队的最边缘,一个士兵传来了一声惨叫,声音还没有落下,紧接着又有十好几个士兵发出了同样的叫声,弄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心里产生了一丝的恐惧。 恐惧,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而害怕,相反,正是因为不知道害怕的是什么,而兀自猜测而变得恐惧。 突然,从最边缘的草丛中窜出许多条蛇来,张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从颚上喷出了毒『液』,扑向了惊慌的士兵。 一声悠扬而又不间断的笛子声再次响起,草丛中的毒蛇都『露』出一条条青『色』的蛇头,正在吐着长长地信子,随后便纷纷跳跃了起来,朝士兵当中扑了过去。 士兵纷纷叫喊起来:“有蛇!有蛇……” 高飞看见一条长长的花蛇扑向了自己,他本能地避开了,却不想自己身后的士兵却叫了起来,他急忙回头,但见那条蛇盘旋在了身后士兵的脸上,张开嘴便咬了那士兵一口。那士兵丢下兵器,急忙用手望脸上抓去,用力将那条蛇从自己的脸上抓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士兵赶紧拿起兵器,想刺杀那条蛇,没想到那条蛇一经着地便四处窜开,扭动着身体朝汉军中间钻去,而那名士兵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青『色』的瘀痕,一丝丝的黑『色』『液』体正流了出来。 大军中『乱』做一团,士兵们纷纷不停地喊着。 “别慌,保持阵脚……” 毒蛇越来越多,大约有成千上万条,而那悠扬的笛音一直久久不散,许多士兵都被毒蛇咬到了。 “凡是被毒蛇咬到的,原地待命,千万别随意走动,就算毒蛇爬到了你的身上也不能动,否则的话,毒『性』一旦扩散开来,随时就会死。”高飞已经拔出了钢刀,挥刀斩断了几条蛇,并且大声地喊道。 一时间,飞羽军的士兵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有一大半儿,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青『色』的瘀痕。 “没有被蛇咬到的,全部分散开来,用刀斩蛇头!”高飞一边高声叫道,一边砍死了一条来袭击他的蛇。 高飞抬头望向前方的草丛中,但见草丛中蛇头林立,多不胜数。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蛇,细小灵活的蛇,穿梭在人群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蛇给咬到了。他站在最前面,面对着庞大的蛇群,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忽然,高飞看见了不远处的大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正在吹奏着一根草笛,他立刻明白了过来,是笛音在控制着这些毒蛇。 “黄汉升!”高飞扭头朝队伍中间喊了一嗓子。 “末将在!”黄忠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朝高飞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高飞在黄忠耳边小声说道:“看见那边树上坐着的人了嘛,把他给『射』下来,只要那人一死,毒蛇就会立刻停止攻击。” “诺!”黄忠应了一声后,立刻取出了自己背上背着的大弓,从箭囊中取出箭矢来,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连瞄都没有瞄,开弓便是一箭,一支黑『色』的羽箭便划破长空的飞了出去,直接将大约一百五十步开外的那个吹奏草笛的人『射』翻了下来。 那人从树上跌落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一块岩石上,头部完全迸裂开来,脑浆、鲜血混合在了一起。长长的笛音停了下来,蛇群都不再有任何动静,大约停了短暂的几秒后,一大群毒蛇从士兵的身上和周围的地上纷纷散去,再次藏身在了草丛中。 蛇群一退,又有不少人瘫坐在了地上,身上都出现了各种不同程度的伤痕,而能够站立在那里毫发未损的,只有不到五百人。 蛇群虽然退了,可是蛇毒还在士兵的身上残留着,如果不加以救治的话,恐怕毒『性』会很快扩散开来,到时候毒血攻心,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治不了啦。 高飞怒火攻心,急的也是团团转,自己最为得意的飞羽军,也是最为精良的部队,用不了多久,就会统统死在蛇毒之下。他张开了嗓子,大声地喊叫道:“军医……军医……军医何在?” 立刻有人报告道:“启禀主公,军医第一个被毒蛇咬到了,如今已经毒发身亡了,在他携带的草『药』里也没有找到解毒的『药』物。” “这仗打的真他娘的窝囊,连个高句丽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自己都快要死了。”魏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有不甘地道,“我还没有立功呢,就这样死了,上天对我真是不公平啊!” 高飞眉头紧皱,重重地道:“该死的高句丽人,居然用这种诡计来对付我们,我一定要将所有抵抗的高句丽人全部***……” 话虽如此的说,可是现在看着五千人里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没有被毒蛇咬到,这个伤亡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高飞的心里在滴血,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悲愤。 “主公,属下跟着主公这么长时间以来,能够死在主公的身边,也是我的福分。我只求主公在我死了以后,好好的照顾我的家人……”夏侯兰身中蛇毒,胳膊上、腿上、脖子上都有毒蛇的咬痕,整个人变得麻木了,全身都笼罩上了青『色』,有气无力地道。 “夏侯兰……”高飞蹲***子,眼眶里流下了滚烫的热泪,他再看看身边的魏延,心中更是十分的沉重,如果没有办法医治蛇毒的话,一下子就会有两员大将丧失,还有四千五百名飞羽军的将士阵亡。 “我有办法救你们……”从一棵大树后面突然涌出了一个年轻的汉子,高声叫道。 288定东夷(4) 288定东夷(4) 高飞和所有的人都扭过了头,看着那个从树后面转出来的汉子,每个人都剑拔弩张,显得很是紧张。 那汉子面相冷峻,身体健壮,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虎皮围裙,头上梳着两根小辫,一左一右的垂在了肩膀上,手中握着一柄铁叉,腰中悬着箭囊,背上背着一张大弓,整个人显得英武不凡。 他看了一下高飞等人如此紧张的神情,还有地上躺着四千多的奄奄一息中了蛇毒的人,便冷笑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四千多号人死去了。忘了告诉你们了,这里的毒蛇是出名的,如果半个时辰内还没有得到救治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高飞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看了看这个披着白『色』虎皮的汉子,穿着打扮都和高句丽人差不多,可是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他便觉得好奇,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汉子道:“一个能救你们,并且帮助你们杀掉拔奇、夺取纥升骨城的人。” “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能救活我的这些弟兄们,我一定会给你重重的赏赐。”高飞眼看自己的兄弟们就要死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汉子随即弯下腰,从草丛里***了一根青青的小草,高高的举在了手中,朗声说道:“看见这样的草了吗?这里到处都是,凡是中了蛇毒的人,没个人吃下这样的草,便能活命。” “主公,此人来历十分可疑,而且穿着打扮和高句丽人也都没有什么两样,他身上披的是白『色』的虎皮,身份一定极为尊贵,一定是高句丽人怕我们还死的不快,特地派来想让我军的士兵快点死的。”卞喜看了一眼那汉子,急忙道。 高飞道:“中了蛇毒的人,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一样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话音一落,高飞立刻从地上拔起了一根和那汉子手中一模一样的野草,张嘴便要吃。 “等等……”那汉子见了,立刻大声叫道,“这叫断肠草,凡是中了蛇毒的人,吃了之后能够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救他们的命。可是你并没有中毒,如果将这断肠草吃了下去,不出七日,你必然会肠胃溃烂、七窍流血而死。” 高飞皱起了眉头,正在犹豫该不该相信那个汉子的时候,却见那汉子突然从背后的一个小皮袋里掏出了一条蛇。 那汉子将蛇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那蛇立刻咬了他一口,他的伤口处立刻涌现出了一团青『色』。他随即将手中的草给塞进了嘴里咀嚼,然后咽下了肚子里,对高飞轻声道:“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高飞见这汉子以身试法,便道:“好,我相信你。” 转身便要将手里的断肠草塞进中毒很深的夏侯兰的嘴里,却忽然听到那人在背后惨叫起来,捂着肚子在草地上胡『乱』打转。他的神经立刻紧绷,大声喊道:“有毒!” 可是,那汉子只受了几十秒的腹痛之苦,便重新站了起来,一脸汗水地道:“这是断肠草的副作用,虽然可以解毒,但是也要经受过一点疼痛。请相信我,我真的是来救你们的。” 高飞见那汉子十分的诚恳,便点了点头,直接将断肠草塞进了夏侯兰的嘴里。 夏侯兰咀嚼了一番之后,便吞下了肚子,没多久,他的腹部就开始疼痛起来,整个人的面部一阵抽搐。没过多久,他脸上的青『色』便淡去了许多,额头上挂满了汗水,而且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液』也变成了红『色』。他朝高飞道:“主公,属下没事了,手脚能动了,身上也不觉得冷了。” 魏延见后,二话不说,立刻效仿。其余中了蛇毒的人也都纷纷效仿,一时间在他们周围的草丛里的断肠草都被拔的一干二净,有的则散开了一百多米才找到断肠草。 蛇毒解去之后,高飞亲自走了上去,朝那个汉子拱手道:“在下骠骑将军、燕侯、幽州牧高飞,多谢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道如何称呼?” 那汉子听后,脸上一喜,急忙下跪道:“在下白宇,字成业,会稽人士,今日能够遇到鼎鼎大名的高将军,实在是三生有幸,将军如蒙不弃,白宇愿意就此跟随将军身边。” 高飞突然见到有人来投靠他,本来是应该欢喜的,但是人心隔肚皮,他对白宇又不了解,谁知道是不是高句丽人派来的人。他的表情显得很冷淡,语气也很冷,轻声地道:“哦,你一个会稽人,怎么跑到高句丽来了?” 白宇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下乃白起之后,本来迁徙到会稽郡,可谁想前几年中原闹黄巾之时,会稽也有人造反,我拼死得逃,乘船漂浮大海,便来到了这块土地上,也从此在这里过上了狩猎的生活。前几日听见有人说起将军要来攻打高句丽,我是特地再次久候将军的,为的就是投靠将军。” 高飞道:“原来是名将之后,那倒是失敬了,既然是你救了我这四千多部下的『性』命,那你从此以后就跟着我吧,先从一个屯长干起,怎么样?” “屯长?”白宇惊诧地道。 高飞道:“怎么?你不愿意?我的这些部下都是精良的士卒,每一个官职都是杀敌立功得来的,你刚加入进来,我就让你当屯长,已经是很大的官了。” 白宇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是让我从士卒做起呢,既然让我当屯长的话,那我以后会好好的立功劳的,用功劳让这个屯长变得实至名归。” 高飞笑了笑,转身对卞喜道:“卞将军,这个人就暂时归到你的部下了。” 卞喜道:“诺!” 白宇的出现解除了高飞所面临的危机,可是如何攻打纥升骨城,就成了眼前最紧急的事情。 高飞让士兵好好的在原地休息了一下,召集了黄忠、魏延、徐晃、陈到、文聘、卞喜、夏侯兰一起商议。 “纥升骨城座落在五女山上,这五女山地势险要,如果要登上山城的话,也要费去不少时间,该如何攻打,我想听他你们的意思。” 黄忠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高句丽人以为用毒蛇便把我们全部咬死了,不如我们再次采取诱敌深入的方法,我们只需装出一番损失惨重的样子,高句丽人必然会再次前来追击,那时候纥升骨城就成了一座空城,就算留有兵力,也不一定多了,只要发动突然袭击,就能让其陷入混『乱』,迫使高句丽人不战而退。” 高飞看了看徐晃、魏延等人一眼,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启禀主公,我们的意见和黄将军的意见一致。”其余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拔奇是不会上当的……”刚刚加入高飞军的白宇,站在卞喜身后,突然说道。 众人都一起看了过去,高飞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启禀主公,刚才属下妄语了,还请主公恕罪。”白宇自觉失语,急忙拜道。 高飞道:“不不,你刚才说拔奇不会上当,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 白宇点了点头道:“拔奇是纥升骨城的城主,为人也比较凶残,而且特别听信萨满的意见,上次由于白狼王受伤军队而遭到惨败,这次萨满已经替他请示了天神,说高句丽大难临头,唯有固守为佳。拔奇那么听从萨满的话,是不会出城的,除非……” “除非什么?”高飞问道。 “除非能有什么稀罕的猎物引诱了拔奇的内心,否则的话,拔奇宁愿老死在城里,也不会再出来了。”白宇答道。 “什么稀有的猎物?”高飞急忙问道。 白宇道:“吊睛***乃是森林之王,这头猛虎极其罕见,而且还很难抓到,拔奇一直想亲手『射』杀一只吊睛***,如果能够抓来一头吊睛***的话,或许拔奇就会出城狩猎。” “哈哈哈!天助我也!”高飞听后,大声地笑了起来。 其余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拱手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此天使主公成功也!” 白宇听了是一头雾水。 高飞站起了身子,拍了拍白宇的肩膀,朗声道:“白宇,从今天起,你就担任军侯吧,暂时跟随黄老将军身边,等再立了什么功劳,我再封赏你。” 白宇拜道:“请主公收回成命,白宇万万不能受此封赏。” “哦,给你升官你还不做?”高飞奇怪地道。 白宇道:“白宇做事,但求无愧于心,这官升的糊里糊涂,再说白宇这里寸功未立,怎么能再升官呢?” “嗯,你整个人还不错,到是有几分个『性』。这样吧,从今以后你还当你的屯长,就跟随在我的身边吧给我当一个亲兵屯长。这次你的吊睛***的话已经让我深受启发了,剩下的时间,就等到今天晚上看场好戏吧。”高飞满心得意地道。 “可是主公,我们上哪里去找吊睛***呢?”白宇不解地问道。 高飞伏在了白宇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个你就不用***心了,反正***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现在只需……” 白宇听后,脸上大喜,当即辞别了高飞,飞奔似得朝纥升骨城跑了出去。 289定东夷(5) 289定东夷(5) 夕阳掠过五女山陡峭的山岩,从山岩狭窄的缝隙间把最后一线余晖洒在浑江湍急的的江面上,跳跃起万点碎金。 沙滩上一长串尖头牛皮靴的靴印,靴印的尽头是逆光的夕阳下一个长长的身影。黑『色』的身影在江边徘徊,浮光跃金,万点华贵的金『色』洒在黑影长长的白『色』披风上,黑影融在太阳里。山寒水瘦,林密草丰。五女山顶峰赤『裸』的山岩如峭壁,峭壁环山一周,峰顶上腾起一座城堡。江雾渐起,城堡如在天上。 那壮硕的黑『色』人影突然伏地三叩,双手高擎,低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啸声,啸声在山谷间回『荡』,随着升腾的江雾攀上山顶,惊醒了岩缝间栖息的山鹰,山鹰振翅,在雾里盘旋。 汉子名叫拔奇,自命不凡,常常自诩自己是太阳神的儿子,河伯神的外孙。他站在河滩的夕阳里看着五女山,感觉祖先在瞬间给了他一种启示,他感谢上苍的恩赐,由不得伏地三叩,一声长啸。 拔奇拜完之后,起身回城,从城的东面很快便回到了城里。 纥升骨城怎么看都想一只靴子,在半山腰处突兀而起的主峰,断壁悬崖刀削斧劈,如靴筒,靴底桀骜地伸向天空,高空俯瞰,南北两端向东部凸出,中部内凹,一个清晰的脚印,印在这块东北大地上。 纥升骨城的城垣天作人合,一边是天然墙,利用山间陡峭的悬崖或凸起的山脊直接作为屏障,分成峭壁墙和脊墙两种。另一边是人工墙采用石材筑成,墙外壁用大石条起基,上用楔形石逐层叠加垒筑,墙内以楔形石错缝叠压,与外墙犬牙交错相互咬合,石与石之间形成巧妙的力学制约关系。 有城必有门,城以据险,门以通达。纥升骨城有三座城门。西门位于山城西南角,宽约2米,北侧为楔形石铺砌就的城墙垛头。南侧断崖,下临深谷,一条羊肠小道如攀附山岩的古藤,自山顶垂到谷底,山岚雾气间时隐时现,即使千军万马,要想破城,只能沿小道依次而上,南门就成为一处险要关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至此非妄语,天险助人,非人力可为。 东门砌于两墙之间,仅有豁口,门已无存,依稀遗迹,遍布苔草之间。两门位于主峰西部,筑于一条山谷的上口,山谷底宽上窄,两侧山崖壁立,门借山势,天然关隘。门道宽3米,尚存有门阶,枢础石,门内左右两个警卫室,门与崖缝隙处以楔形石封堵。三门三势,纯天然,半人公半天然,纯人工,凭山拒险,在冷兵器时代,门和墙的位势与牢固程度决定了山城的防御能力。 纥升骨城的城垣隐在疏落的柞树林中,城墙上的苔藓已是斑驳的褐黄,如沧桑农夫脸上的老人癍。环山巡逻的道上落叶婆娑,风吹过,飒飒的响声坠落山谷,山谷间『迷』蒙的雾气托住这苍穹幽淡,一脉肃穆旷远的意境。 天地寂寂,古风悠悠,极目山下,拔奇站在西门的城楼上,俯瞰着这座美丽的大山,脑海中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当初高句丽的第二代国王琉璃明王会迁都至丸都城,在他的心里,只有这纥升骨城才是最完美、最安全的城池。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在上山的道路上,拔奇看到了一位穿着白『色』虎皮的青年,正迈着矫健的步子,朝纥升骨城赶来。 守城的士兵早已经架起了弓箭,只待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后,便开弓『射』箭。 “哦,是白宇回来了,你们不用惊慌,快打开城门,让他进来。”拔奇道。 城门打开之后,白宇只身如了纥升骨城,见到拔奇后,便向前一拜,朗声道:“尊敬的王子殿下,白宇幸不辱命,终于回来了。” 拔奇笑了笑,拉住了白宇的手,将白宇拉了起来,问道:“你一走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可是想死你了。你可曾找到吊睛***的踪迹吗?” 白宇道:“启禀王子殿下,白宇已经找到了,并且将***引到了这一带来,就在山下的树林里。” 拔奇显得很开心,但是笑容转瞬即逝,随即问道:“你可曾见到有汉军的尸体吗?” “见到了,横尸遍野,大约有四千多人,都是被黑龙潭里的毒蛇咬死的,不过,饲养毒蛇的人好像已经死了。”白宇在黄巾之『乱』时流落到了高句丽,很快便适应了这里,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拔奇,拔奇很想知道中原人的动静,便留下了白宇在身边,经常带着他进出,所以他才可以完全可以***出入纥升骨城。 拔奇摆手道:“以一人之命,换取汉军四千多人的命,他死的也算是值得了。只是,你可曾还看到其他人汉军?” “除了死人外,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汉军似乎已经狼狈败退了。试想一下,有谁能够抵挡住的黑龙潭的毒蛇而不死呢?”白宇道。 拔奇对白宇很满意,因为他只要想要的猎物,白宇都会给他弄来,但是他对吊睛***很感兴趣,他要亲自『射』杀它,所以才在一个月钱让白宇进山寻找吊睛***。此时他听到汉军以退,吊睛***也被找到了,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开心,于是一把将白宇抱在了怀里,哈哈大笑着对身后的人道:“传令下去,集合队伍,随我一同下山打猎。” “王子殿下,现在已经临近天黑,此时下山,只怕会遇到什么毒虫猛兽……”主簿然人急忙劝解道。 拔奇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在这里嘛,吊睛***必须用大批的人力,剩下给我调集两万七千人,跟我下山,要将周围都围成一个圈,只有如此,才是真正的打猎。” 然人也知道拔奇的脾气,知道不好规劝,但是不劝也不行,便急忙对拔奇道:“王子殿下,不如请萨满算一算?” 拔奇道:“也好,请萨满!” 萨满很快便被请来了,但是白宇并不好奇,也不忧心,对于他来说,萨满就是一个墙头草,只会顺着拔奇的意思来办事。 萨满一到,先走到了拔奇的身边,他带着面具,手中拿着两个手铃,直接问道:“拔奇王子有什么事情吗?” 拔奇欢喜地道:“萨满,你快给我算算,我现在想下山去打猎,去打我梦寐以求的吊睛***,不知道去得去不得?” 萨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拔奇兴奋不已,便已经了解了意思,于是开始跳起了大神,口中还振振有词的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舞动着手中的手铃,蹦蹦跳跳的开始张罗着。与此同时,他的手下也开始在一旁助阵,装模作样的跳了起来,围着萨满一起在火堆上跨来跨去,有的则口吐烈火。 “分明是一个卖杂耍的人嘛,来到这里就当起了萨满,还暗中指使拔奇做一些坏事,等纥升骨城被攻下之后,我第一个要杀了你。”白宇一边在一旁看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萨满差不多跳了好大一会儿,累的是满头大汗的,他这时才缓缓地道:“天神旨意,那吊睛***就在山下森林里,王子尽管去抓那孽畜便是。” 拔奇一听这话,便来了精神,立刻吩咐道:“传令下去,集结两万六千人,我要在夜间打猎!” 然人听后,急忙劝阻道:“王子殿下,纥升骨城里总共就两万七千人,殿下一下子带走了两万六千人,万一……” “大胆然人,这是天神的旨意,你难道想违抗天神的旨意吗?你别忘记了,王子殿下可是太阳神的儿子!”萨满立刻叫道。 然人支吾道:“我不敢,还请王子恕罪!” 拔奇一心扑在了打猎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拉着白宇便走到了一边,欢喜地道:“你带路,这次要是能够打到吊睛***,我就任命你为主簿,然人太不开窍了,萨满也对然人有意见,等我回来了,一定以天神的名义处死他。” 白宇道:“王子圣明。” 高句丽人很快就集结完毕了,这次是去狩猎,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张弓和一壶箭而已,其余的什么都不带,对于将猎物围起来,他们自然有他们的招数。 夜幕拉下,纥升骨城里的军队在拔奇、白宇的带领下,打着火把,迈着大步,朝山下走去。 夜幕里,密林深处,藏身在那里的高飞等人早已经将那火龙看的清清楚楚,他不仅为之感到了一次震撼,没想道拔奇这小子对打猎痴狂到如此地步,居然用那么多人来设立围圈。 看着那长长排成的火龙,高飞的心里变得欢喜起来,淡淡地道:“白天你们放毒蛇咬我们,这次我也让你们尝尝被毒蛇咬的滋味。黄忠,人都准备好了吗?” 黄忠点了点头:“放心吧主公,所有的人都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拔奇一到,好戏就立刻开锣。” 众人听后,心里都浮出了一丝喜悦的笑容…… 290定东夷(6) 290定东夷(6) 夜已经将它那漆黑的翅子,展在五女山上面了。阴郁的沉默在昏暗的天空下,河流在深处单调的呻『吟』的作响,想带着沉重的澎湃,扑到高高在上的悬崖。森林里的灌木丛里,屹立着一排排乌黑的影子,他们荒凉的站着,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远处明亮的灯火。 夜『色』的昏沉黑暗,和举行葬礼的时侯一样地凄惨,整个的自然界都好象穿着丧服。月亮和星星,都叫乌云和密雨遮得一点儿也不漏,好象它们都完全消失了的一般。 大山呈现出来两种不同的『色』彩,一边是昏暗寂静的,另外一边则是由火把映照的昏黄以及噪杂的人声。 拔奇手持一张三百石的黄金大弓,整张弓都是经过精心制作的,边缘上都陇上了一层金黄,在弓的弓弦两端,各自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这张弓的『射』程也很远,拉满弓后,可以『射』出三百步远,而整个高句丽内,尚且只有拔奇一人能够拉开此弓。 拔奇和白宇兴奋的走在一起,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无比的喜悦,他宽大的身材在岩石上健步如飞,那杂『乱』的『乱』石堆仿佛就是平地一样,丝毫也影响不到他的脚步。 “还有多远?”拔奇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兴奋的问道。 白宇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幽暗的山谷,立刻回答道:“王子殿下,已经不远了,前方不远就是。” 拔奇兴奋之余,还不忘记保持作为一个出『色』猎人加战士的敏锐,他的目光在四处搜索着,扫视一番周边的环境之后,立刻明白了要去的地方是何处。他一下子停止了脚步,扭头对白宇道:“你要带我去黑龙潭?” 白宇点了点头,解释道:“不是我要带王子去,而是我已经将吊睛白虎引到了黑龙潭里,让那群毒蛇替王子看住那头白虎,否则的话,白虎跑了,就无法寻找了。” 拔奇觉得白宇说的有理,吊睛白虎他只小时候见过一次,他曾经听老猎人提起过这头白虎,说这样的猛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谁要是能够抓到他,谁就是当之无愧的神勇之士。他对吊睛白虎的痴『迷』程度已经接近了疯狂,为了寻找这种白虎,他甚至耗费巨资请人去查询下落,可是派出去的人基本上都被白虎杀死,却没有一个能够回来。当然,除了白宇。 他的心里对这个汉人的智慧很佩服,才来纥升骨城没有几年,就已经靠实力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猎手了,如果他不是汉人的话,完全可以在高句丽当上一位对卢,统帅整个高句丽的军队。他点了点头,问道:“你会『操』控黑龙潭里的毒蛇?” 白宇摇了摇头:“如果会的话,我就不用找吊睛白虎那么辛苦了,但是那里的毒蛇怕我,他们不敢接近我。” 黑龙潭是一处幽深的山谷,那里的环境很适合毒蛇居住,除了训蛇人之外,一般没有人敢接近那里,整日被瘴气笼罩,还没有进入黑龙潭就能闻见一股毒蛇的腥臭,使得黑龙潭也成为了高句丽人的禁忌之地。 一旦高句丽进入战争阶段,训蛇人就会用一种秘术『操』控着黑龙潭里的毒蛇参加战斗,成千上万只毒蛇就会成为高句丽军队在一支庞大的外援。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当人们面对凶残的敌人会变得更加凶残,面对猛兽也会变得更加凶猛,可是总是会有许多人对于毒蛇产生畏惧,一只两只可能不会,但是当毒蛇成群结队的出现,人无法拥有立锥之地的时候,就不可能再冷静下来了。 高句丽之所以会如此强悍,除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外,还拥有许多常人想不到的东西,『操』控毒蛇、猛兽是高句丽人一个鲜明的特征。训蛇人、驯兽师都是从小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一旦有了战争,他们就会驱使毒蛇猛兽加入战斗。 拔奇很奇怪,他自己对黑龙潭都有三分惧意,而站在他身边的白宇却说毒蛇怕他。他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问道:“黑龙潭里的毒蛇真的怕你?我们现在进入黑龙潭,真的没有一点事情吗?” 白宇点了点头:“王子请放心,黑龙潭里的毒蛇都是受过训练的,他们和一般的毒蛇不同,没有训蛇人的『操』控,他们不会随意攻击任何人,这是我前几日从训蛇人那里学来的,所以,我才敢将吊睛白虎引入黑龙潭,让万千的毒蛇来看守它。” 拔奇很痛恨毒蛇,也很鄙视训蛇人,在他的眼里,那些天天和毒蛇猛兽在一起的人都是天神所遗弃的异类,他甚至下令所有的训蛇人、驯兽师不得出现在正常的城池里。可是,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些人,一旦高句丽有了战争,他们就会自动加入战斗的行列,驱使他们所饲养或者驯服的毒蛇、猛兽加入战斗。 “还好这里只有一个黑龙潭,比起国内城那里来,要安全了许多。”拔奇自言自语地道。 继续前行,拔奇和两万多人组成的长龙跟着白宇到了黑龙潭的入口。 除了白宇外,其他人都遮掩起口鼻,以掩饰从黑龙潭里发出来的那股腥臭,他们均在想,黑龙潭里的毒蛇到底有多少,每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丧生在此地,沦为毒蛇的美餐。 “王子殿下,请你下令所有人都排成五列,然后跟随我一起进入黑龙潭。”白宇看出了拔奇和其他人内心的恐惧,便急忙道,“请王子殿下放心,有我在,毒蛇不会伤害任何人的。为了吊睛白虎,王子也应该振作起来,千万不能当懦夫。” “我不是懦夫!”拔奇瞪大了眼睛,大声吼道。 白宇道:“王子殿下是英勇无比,神勇无敌的太阳神之子,绝对不是懦夫。” 拔奇略定了一下内心的恐惧,扭头对身后的人喊道:“全军排成五列,跟随我一起进入黑龙潭,违令者斩!” 高句丽人的勇士们平时都很无所畏惧,可是这会儿到了黑龙潭,他们的心里还不免有些发怵。不过,他们知道违抗命令的结果,既然王子都不怕,他们也就不会再害怕。 一声令下之后,高句丽人迅速排成了五列,跟随着白宇、拔奇一起进入了黑龙潭。 黑龙潭十分的幽深,只是一处低洼阴暗『潮』湿的山谷而已,由于四周被大山阻隔,谷底又有许多高耸入云的大树,茂密的树林的枝叶层层交织,将太阳的光线完全遮挡了起来,即使是在白天,黑龙潭里也是一片昏暗。 谷底有『乱』世丛生的石堆,有一潭宽阔浅显的溪水,原本是一处很优美的原始森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高句丽的训蛇人便看中了这里的养蛇的环境,便将此处变成了豢养毒蛇的胜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经年累月下来,毒蛇也越来越多,加上训蛇人独特的养蛇方法,山林里的瘴气也随之产生,使得旁人不敢接近这里,也让这处山谷变得阴森和恐怖起来,渐渐的人畜罕至,飞鸟从上空经过都要被谷底的臭气熏晕,逐渐成就了黑龙潭的恶名。 排成队伍的长长火龙已经进入了黑龙潭,沿着山谷入口的道路一个不剩的进入了山谷。 这时,在黑龙潭外山谷入口处两边不远的地方,涌动的黑影逐渐从密林里走了出来,是高飞和他的飞羽军。他们按照原计划,一路小心翼翼的跟随着高句丽人走了过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进入了黑龙潭,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 “主公的计策可真是高啊,如此一来,我们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了这两万多的高句丽人了。”魏延的眼睛里对高飞产生了无比的敬佩,在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高飞道:“如果不是白宇的出现,只怕也不会能够如此顺利。既然白宇深得拔奇的信赖,那只能利用这个计策了。白天咱们被毒蛇咬了,这次也该轮到高句丽人自己了。夏侯兰,你被毒蛇咬的最多,还差点丧命,我给你留下五百人,这里就交给你把守,除了白宇外,只要其他人出谷,一律格杀勿论。” 夏侯兰道:“诺!主公请见好吧,我一定要让高句丽人血债血还,为死去的军医和几名兄弟报仇!” 高飞点了点头:“现在纥升骨城的兵力已经不多了,我们就趁现在,一鼓作气的攻上去,定然能够将纥升骨城攻占下来。所有人都注意了,全部跟我一起去进攻纥升骨城!” “诺!” 黑龙潭里,白宇带着拔奇等人已经进入到了谷底,身边到处都能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恶臭也是扑面而来,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突然,拔奇松开了捂住鼻子的手,眼睛里闪出来了道道精光,他看见远方一处大石上卧着一头吊睛白虎,他惊喜之下,便大声叫了出来:“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所有人都跟我来!” 拔奇第一个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生怕惊动了那头猛虎,同时早已经拉满了弓箭,一箭便朝那头猛虎『射』去。 白虎中箭,滚落到了大石后面,连叫都没叫一声。 “什么狗屁猛虎,不过是人们瞎吹嘘出来的,遇到我太阳之子拔奇,还不是一样被『射』杀?” 拔奇带着喜悦的心情跑了过去,当到了大石身边时,在火光的映照下,却看见那白虎居然只是一张皮。就在这时,一声草笛声响了起来,身边的白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无数条毒蛇从四面八方朝拔奇和在场的高句丽士兵扑了过去。 一声声惨叫顿时响起,黑龙潭的谷底传出了悲惨的叫声。 “白宇……白宇……我以太阳之子的名义诅咒……”拔奇的身上被许多条毒蛇爬满,身上到处被咬的不成样子,意识到是白宇出卖了他之后,他便大声喊了出来,可是不等他喊完,一条毒蛇便钻入了他的口中…… 其余的高句丽人早已经『乱』作一团了,这些人平时对付猛兽什么的都很在行,可是遇到这么多毒蛇,而且还是到了毒蛇的老巢里,他们就变得十分害怕。回去的道路已经被毒蛇封住,士兵们只要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借机驱散蛇群,这招确实很管用,蛇群一见到火光就立刻散开,不知不觉便让开了一条道路。 士兵们见到道路打开了,都疯狂地朝外走,大家背靠背,围成一团,举着火把驱散身边的毒蛇。士兵们越聚越多,很快便聚拢在了一起,形成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火圈,正挪着步子,朝外面缓慢的走去。 白宇吹奏着草笛,隐匿在一个山洞里,他看的十分的清楚,于是改变了吹奏草笛的节奏,使得声音变得轻快起来。 声音一变,毒蛇们都从地上跳起,以无畏的精神跳入了火光围绕的光圈里,张开血盆大口,喷洒出它们的毒『液』,立刻将已经固定在一起的高句丽的勇士们弄得『乱』哄哄的。许多人都开始拔刀斩断毒蛇,可是刚斩断一条,就有十几条向他们扑去,很快身上都缠满了毒蛇。 黑龙潭里的毒蛇多不胜数,足足有十万条之多,其中还有许多巨型的大蟒,这时只不过是一两万条毒蛇在舞动,更厉害的还没有出现。 白宇庆幸自己在一个月前接受了拔奇交托的去寻找吊睛白虎的任务,他知道吊睛白虎不好对付,索『性』就到黑龙潭里和训蛇人为伍,并且从训蛇人那里学来了训蛇的秘术,这次正好派人用场。 笛音再次变动,沉闷的音符响起,侵入高句丽人群中的无数条毒蛇开始缓缓撤退,换来的确实一条条巨型大蟒,每条大蟒的身躯都几乎有一头猛虎那么粗,张开血盆大口,舞动着长长的蛇身便扑入了高句丽人的人群中间,一口便活吞下了一个人,什么火光在它们面前都变得渺小了。 黑龙潭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让守在外面的夏侯兰等人听了都觉得有点胆战心惊,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谷底突然燃起了大火。 火光冲天,只有白宇一个人从烧着的谷底里走了出来,手中拎着一张黄金大弓,面带笑容…… 291定东夷(7) 291定东夷(7) 夜幕下的纥升骨城变得格外引人注目,城中灯火通明,城墙上的黑影也随之走动。 突然,在不远处的西北方,一处山谷里升起了熊熊的烈火,烈火焚天,照的整个西北方如果白昼。 “快去禀告大加大人和主簿大人,西北方的黑龙潭里突然失火!”负责巡逻的士兵立刻将自己所见到的情形朝下面喊道。 喊声刚落,一支带着火星的箭矢便贯穿了他的胸膛,箭矢直接『插』入了心脏,并且透出了胸廓,整个人被一箭穿心,直接身亡,并且从城楼上坠落了下来。 其余守城的士兵还来不及反应,便见无数支带着火星的箭矢从外面『射』了进来,站在城墙上的一排士兵都尽皆坠落城下,一个个摔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 哨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划破了纥升骨城里寂静的深夜,将那些尚刚刚入眠的人们给唤醒过来。 大加优居、主簿然人都慌忙从官邸走了出来,带着自己的部下,汇聚在了城主府外,两下相见,优居当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人指着东城门说道:“东门传来的哨音,有人从纥升骨城的背后袭来……” 话没说完,立刻有人前来禀告:“启禀两位大人,黑龙潭燃起了隆隆大火,整个谷地被烈火焚烧的如同白昼。” “黑……黑龙潭?那不是王子殿下去的方向嘛?”然人惊呼道。 优居道:“王子殿下出城了?” “出城了,去寻找吊睛白虎了,还带走了两万六千名勇士。”然人急忙道。 “胡闹!这个该死的拔奇,等回到了国内城,看我不好好的在大王面前参他一本!”优居气归气,可是头脑还很清醒,立刻吩咐道:“火速支援东门,敌人一定是绕到背后了,如果被敌人截断了归路,那我们就无法回到国内城了!” 然人道:“那王子殿下他……” “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本来就不适合当储君,现在一定是落入到汉人的手里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突围,不然的话,西门再被汉人攻打,我们就腹背受敌了。”优居是王室,对于伯固的立嗣人选一直持有异议,一直建议伯固立次子伊夷模为储君,因为伊夷模的『性』子随和,待人宽厚,不像拔奇那样的凶残和不可一世。 然人的官职比优居低很多,加上优居又是王室,他也不敢违抗,只能随声附和。 优居、然人带着城内所有的士兵一起来到了东门,刚到东门便见有几个黑影在门洞里,紧接着东门立刻被打开了,从外面涌出来了一些十分彪悍的人来,领头一个人左手持着藤牌,右手持着一把钢刀,腰中缠着弓箭,头上带着钢盔,身上披着铁甲,脸上一道极细的剑痕让他看起来显得极为狰狞。 优居、然人都愣了一下,看到这身装束,他们立刻明白过来了,这是乐浪郡的兵马。 “撤!快撤!”优居见敌人势大,一股脑的从外面冲了进来,而且领头的一个人他曾经在乐浪郡见过一次,正是乐浪太守胡彧。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汉子正是胡彧,他带着五千名士兵从乐浪郡出发,先跨过鸭绿江,横扫了鸭绿江沿岸的高句丽人,俘获了两千户百姓。之后继续北上,本想进攻国内城,可是他听闻纥升骨城正在发生战斗,便在军师王文君的建议之下率部前来攻打纥升骨城,与高飞汇合。 胡彧手舞着长刀,身先士卒,凡是挡在他身前的高句丽人,全部被砍翻在地,鲜血溅的他全身都是。他的目光流转,快速地锁定着前方的敌人,左手的藤牌也随之扬起,挡住了『射』来的弓箭。 “放箭!”胡彧带着二百刀手冲在最前面,对身后的跟随的弓箭手大声喊道。 胡彧身后的弓箭手都是从乐浪郡以及周围的三韩、秽陌、东沃沮选拔出来的,箭法精准不说,人人都能连开三箭,和好战的高句丽人比起来,也毫不逊『色』。这些弓箭手一听到胡彧的命令,立刻便拉开了手中的弓箭,将箭矢通通『射』了出去,将对面的高句丽人『射』倒一大片。 对于这些弓箭手来说,高句丽人就是天生的敌人,除了乐浪郡南部的三韩之外,乐浪郡人、秽陌人、东沃沮人都曾经受到高句丽的侵犯,此番见到了自己的仇人,那真是分外的眼红,怒火夹杂着报仇,他们将愤怒的箭矢『射』到了高句丽人的人群中。 胡彧带领着二百刀手在前开道,以猛烈的攻势对优居、然人进行攻击。 优居、然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都显得措手不及,何况在兵力上他们也不占优势,刚一开战,便有三百多名高句丽人倒下去了,而敌人却涌出来的越来越多。 “大加大人,现在该怎么办?”然人已经『乱』了方寸,急忙对身边的优居问道。 优居想都没想,急忙道:“唯有一死而已,但是死也要死的其所,所有人全部不许后退,和敌人拼了。” 一声令下,纥升骨城的大道上便展开了激烈的巷战,两边的弓箭你来我往,双方士兵也在短兵交接,很快便上演了血腥的一幕。 胡彧举刀便砍,看了看身边的王文君,见王文君作战勇猛,已经砍杀了好几个人,他的脸上便浮现了一丝笑容,一边砍杀,一边对王文君道:“羽璐,等见到了主公,我一定要竭力的引荐你,这一路上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也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王文君,字羽璐,颍川人,年纪也就十七八。他身高八尺,面若傅粉,星目剑眉,长相那叫一个俊朗。此人因黄巾之『乱』,从颍川随祖父避『乱』到乐浪郡,在祖父的悉心教导下,谋的权术,亦舞得枪棒,可谓是文武双全。两年前胡彧按照高飞吩咐,在乐浪郡招兵买马时,便毅然加入了军队,才能逐渐彰显出来,被胡彧迅速提拔为军师兼校尉,两人一路上配合默契,从乐浪郡一路打到了这里,可谓是一帆风顺。 听到胡彧的话语,王文君只淡淡一笑,并不回答,只是一味的杀敌。 “嘿嘿,擒贼先擒王,左边的那个是优居,右边的那个是然人,我们一人一个。”胡彧见王文君不答话,便笑道。 王文君的目光里充满了怒火,紧紧地盯着优居,对胡彧道:“将军,优居我来杀,你来杀然人!” 商议已定,二人便各自率领一部分人冲了上去,经过一番厮杀之后,终于将优居、然人都杀死了,每个人手里提着一颗人头,相视而笑。 其余的士兵也都将高句丽人尽皆屠戮,并且在城中搜索了所有的人高句丽人,将藏身在角落里的萨满等人也一并杀死。 …… 高飞从黑龙潭带着士兵跑了回来,到了纥升骨城的脚下,遥望城楼上没有一个人影。他当即带领着士兵小心翼翼地开始登山,准备进攻纥升骨城。 到了纥升骨城下面,高飞整个人有点惊奇了,居然没有一个人防守他们。 “主公,好奇怪啊,为什么城里没有一点动静?”黄忠也心下生疑,不禁问道。 陈到、文聘、魏延、徐晃、卞喜五个人都都随声附和,都觉得这城太过安静了。 一阵微风飘过,风中夹带着丝丝的血腥味,立刻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是血的味道……”陈到的眼睛里迸发出来了一丝精光,立刻叫道。 正当大家都在疑虑的时候,纥升骨城的城门突然打开了,胡彧带着王文君从门洞里走了出来。 高飞看见胡彧的身影后,心中的疑『惑』便瞬间解除了,他没想到胡彧的速度会这么快,已经先他一步攻下纥升骨城了。 “属下参见主公!”胡彧走到高飞面前,抱拳拜道。 高飞哈哈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没想到你比我先攻下了纥升骨城,真是神速啊。” 胡彧道:“主公过奖了,属下能攻下纥升骨城,也是托主公的洪福,如果不是主公将城中的士兵诱出了城,属下也无法攻破此城。” “你都知道了?”高飞问道。 胡彧点了点头,道:“其实属下一直在纥升骨城的另一侧,藏身在密林里,面对纥升骨城两万多高句丽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攻打,只能静观其变。” 高飞叹道:“我们两军相近咫尺,却无法相见,这纥升骨城阻断了我们的路,确实是一个战略要地。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出现,我还以为你去攻打国内城了呢。” 胡彧道:“丸都城也是一座坚城,而且城防要比纥升骨城还厚,兵力也多,若不是王文君的建议,属下还真去啃丸都城了。” “国内丸都城确实是一座坚城,只能智取,不能强攻。”高飞淡淡地道,“你刚才说的王文君是谁?” 胡彧一把将身后的王文君拉了过来,抱拳道:“启禀主公,此人便是王文君,现任属下帐下校尉,文武双全,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作者按:本书中的国内城就是丸都城,高句丽人称为国内城,汉人则称呼为丸都城。但是和史实有些出入,史载国内城被攻破后,高句丽人才建造丸都城,但是由于笔者的疏忽,直到今天才查清楚国内城和丸都城的区别,导致这个小bug,希望大家能够谅解笔者。) 292定东夷(8) 292定东夷(8) (作者按:发完此章,本书正文部分正式达到一百万字了,从2010年10月18日更新以来,中间从未断更,小小给自己庆贺一下。) “属下王文君,参见主公!”王文君还是头一次见到高飞,见高飞英武非常,威武非凡,不禁被高飞的那种气势所折服。 高飞听胡彧力荐王文君,说王文君文武双全,心中便暗暗地想道:“三国类的游戏里倒是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文武双全的人,武力值和智力值一般都很均等,在八十五左右就算高的了。但是不知道这王文君是怎么样的人?” “主公,这位是……”黄忠见高飞和胡彧侃侃而谈,而且胡彧又带兵攻下了此城,不由得来了一丝兴趣,便问道。 高飞急忙介绍道:“哈哈,你们同为燕云十八骠骑,其中有许多人却不相识,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乐浪郡太守胡彧,乃名将钟离昧之后。胡彧,这几位你没有见过,分别死黄忠、徐晃、魏延、陈到、文聘,你们好好的亲近一下。” 胡彧、黄忠、徐晃、魏延、陈到、文聘六人都相互寒暄几句,大家互报姓名,显得一派祥和。 高飞则走到了王文君的面前,见王文君长相很俊朗,便问道:“你叫王文君?” 王文君道:“是的主公,属下王文君,颍川人士,因黄巾之『乱』,避『乱』到了乐浪郡,后来胡太守招兵买马、招贤纳士之时,属下才投靠主公麾下。” “嗯……颍川多俊才,不知道你认识多少人?”高飞问道。 王文君道:“大凡名士,属下都曾经略有所识。颍川荀彧、荀攸、郭嘉、钟繇等皆是属下旧识。” 听完王文君的话之后,高飞便道:“哦,这些人你都认识?那倒是很好,除了荀彧之外,其余三个人现在都在我的帐下,这下你们倒是可以聚集在一起了。” 王文君道:“属下已经听说了,确实是可喜可贺。” 高飞见王文君『性』行淑均,倒也有几分欢喜,加上胡彧鼎立推荐,自然也就接纳了。 进入纥升骨城里时,大军暂时在城中休息,等待援兵抵达。高飞单独会见了王文君,和王文君聊了一些事情,见王文君对事情的看法都有独特之处,便有纳入智囊的意思。随后又进行了一番畅谈,才知道王文君乃是东汉开国功臣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王霸之后,他对这个将门之后,也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时候,夏侯兰、白宇两个人便回来了,一起参拜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急忙道:“黑龙潭是谁放的火?” 白宇挺身而出,直接道:“启禀主公,是属下放的火。” 高飞感到很奇怪,白宇既然能够控制毒蛇,为什么要放火烧毁黑龙潭,他便问道:“你为什么要放火烧黑龙潭?” 白宇答道:“黑龙潭罪孽之地,里面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汉人,我虽然能够用秘术『操』控毒蛇,如果我一旦离开这里,黑龙潭里的毒蛇没有人『操』控的话,就会随意走动,黑龙潭里毒蛇众多,更有上千条巨蟒,如果不趁此机会铲除这群毒蛇的话,以后肯定会危及周围的百姓。” 高飞见白宇行为坦率,便点了点头,道:“很好,你们坐下吧,我军到此,伤亡很小,又主得两员大将,确实是不小的收获。但是高句丽的国内城就在眼前,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怠慢,暂时在此地休整一番,等待许攸、孙轻、司马朗、欧阳茵樱以及褚燕、于毒和夫余王的联军到此,再一起进攻丸都城。” “诺!” 高飞随后道:“这次白宇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我现在就任命白宇为校尉,留在我身边听用,其余诸将都奋力杀贼不少,等平定了高句丽,缓和了东夷之后,回到蓟城时,再另行封赏。” “多谢主公!”众人齐声喊道。 这次的功劳,白宇确实立功不少,虽然是在高飞的授意下智摆毒蛇阵,但是『操』控毒蛇的是他,一个人便解决了两万六千人,这份功劳实在是太大了,若不是燕云十八骠骑已经封赏完毕,短时间内不会再增加将军职位,高飞倒是想将白宇、王文君一起提拔为将军,一个是拥有秘术的人,另外一个是文武全才的大将之才,两个新来的人倒是让他显得逊『色』了许多。 白宇将拔奇的黄金大弓献给了高飞,高飞对弓箭没什么兴趣,便赏赐给了黄忠,黄忠拿着那黄金镶边,宝石内嵌的大弓,当真是欢天喜地的,对高飞谢了又谢。 休息了两天时间,许攸、司马朗、欧阳茵樱、孙轻一行人才赶了过来,徒步行走对于他们来说,倒是累的不轻。而下午的时候,褚燕、于毒和夫余王派遣的部下也一起到来了,立刻便云集了四万大军,其中夫余军两万,高飞军两万。 夫余在辽东之北,南与高句丽,东与挹娄,西与鲜卑接,北有弱水,广袤二千里。有八万户人,其民土著,有宫室、仓库、牢狱。多山陵、广泽,於东夷之域最平敞,所居住的地方就是现在的吉林省北部到黑龙江省南部一带。 夫余国之主称为王,王之下设立七大官职,所有官职皆以六畜的名字为官,有马加、牛加、猪加、狗加、大使、大使者、使者七种常设官职。其中马加相当于丞相,治理夫余国的政务;牛加相当于大将军,统领夫余国的军务;而猪加则相当于地方太守,管理国内日常的正常政务;狗加则相当于长史,带领地方的驻军,并且掌管牢狱。另外夫余国特别重视外交,专门设立大使来主管外交,并且将马加、牛加、大使的官职并列,出使外国常由大使率领诸位大使者一同出行,而使者是国内传递信令用的。 这次夫余王尉仇台应高飞之邀,一起进攻高句丽,便派出牛加统帅两万大军和褚燕、于毒一起东进。夫余的牛加是尉仇台的弟弟呼仇台,呼仇台一路上和褚燕、于毒一起进兵,并未遇到什么阻碍,因为高句丽的兵力大多在西线,集结在了纥升骨城一带,高句丽王错误的估计了夫余不敢进攻高句丽。 四月十一,纥升骨城内一派祥和,高飞在褚燕的引荐下结识了夫余国的牛加呼仇台,并且举行了一次盛宴,款待夫余国的牛加呼仇台。 夫余国以牲畜为官,并且以马、牛、猪、狗四种牲畜为神明,不杀这四种牲畜,更不能见得别人吃这四种牲畜的肉。除此之外,夫余国的各级官吏,还都以这四种牲畜的形象做头盔、官帽。所以,呼仇台所戴的头盔上面,会有一对铁打的牛犄角,而他的下属所戴的则是绣着狗头的帽子,看上去很是滑稽。 高飞从褚燕的口中了解到这些事情之后,便吩咐了后厨,不准做猪肉、狗肉、牛肉、马肉之类的菜肴,让他们从黑龙潭里弄来了一些毒蛇,除去了毒『液』和蛇胆后,将蛇做成蛇羹,这种美味一出锅,立刻引来了夫余人的夸赞,他们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争相高呼着不太纯熟的汉话“再来一碗”,弄得在座的高飞等汉人都是一阵哄笑。 夫余人确实很喜欢结交朋友,对人也很实诚,听说高飞是紫薇帝星转世,呼仇台便带领所有的狗加一起跪倒在高飞的面前,用他们的语言给高飞祈福。 高飞对夫余人倒是很客套,虽然夫余人和高句丽人在语言上和行为习惯上基本相同,但是夫余人很爱好和平,从不随意抄寇别国。在宴会上,高飞也了解到了夫余人对畜牧业的重视,同时也得知夫余人对驯服野兽有一手。夫余人也打猎,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注重农业生产,也种植五谷,算是一个以农耕、畜牧为主,狩猎为辅的国家。 酒喝到其乐融融的时候,高飞突然说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倒是愿意邀请牛加大人和夫余王一同到蓟城走一遭,让你们看看我们汉人是如何从事农业生产的。牛加大人,既然贵国如此重视农耕和畜牧的话,为什么不开垦荒地进行种植、组建牧场进行饲养呢?” 呼仇台道:“将军有所不知,我们夫余人口虽多,可多是些女人,青壮的汉子少,无法从事过多的劳动生产,也就无法进行大规模的种植和组建牧场了。” 高飞想了想,急忙问道:“牛加大人,我幽州人口接近两百万,可是耕地面积并不理想,贵国的黑土地上如果加以开垦的话,定然能够成为一个鱼米之乡,我想迁徙一部分人到贵国进行屯田和饲养,不知道牛加大人觉得如何?” 呼仇台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这得问我们的大王和马加大人,我只管军务,别的管不了。” 高飞笑道:“呵呵,那此事结束之后,请牛加大人回去转告贵国的国王,我也会派遣使节出使贵国,希望能够友好相处下去。” 呼仇台道:“将军的意思我一定会转告给大王,并且极力在大王面前替将军美言,我们夫余人也很希望和大汉永久的盟好下去。” 高飞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只要我在世一天,我们就永远不会发生战争,只有盟好,牛加大人,干杯。” “干杯。” 293定东夷(9) 293定东夷(9) 黎明,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 欢乐的曙光还没有照『射』到峡谷里,但它已经把两边峭壁的顶端染上黄澄澄的颜『色』,长在岩壁深罅里的叶子稠密的灌木,只要一阵微风吹过,就把一阵银雨撒在我们身上。 浑江的江面上浮漾着一江的朝雾,减薄了几分浓味。澄蓝的天上疏疏落落,有几处只淡洒着数方极薄的晴云。一缕寒风,把江心的雾网吹开,白茫茫的水面上,便『露』显出许多只各种各样的渔船来。 四万名高飞军和夫余国的战士都忙不迭地的登上了船,沿着浑江而下,开向了高句丽人的国内城。 国内城位于吉林省集安市,地处鸭绿江中游右岸的通沟平原上,是高句丽的第二个都城,也是高句丽政治、文化、经济和军事的中心,对于高句丽人来说,意义非凡。 高飞站在船首,看着两岸青峰耸立,风光旖旎 ,江水蜿蜒曲折,心中不胜欢喜。 在他的身后,分别站立着黄忠、欧阳茵樱、胡彧、许攸四个人,大家一起看着不大的渔船沿着江水飘动,心里都很激动。 “如果路上不遇到什么阻击的话,明天的这个时候,就应该可以到达国内城了。”欧阳茵樱对高飞轻声说道。 高飞转过身子,看到身后成百上千的船只漂浮在江面上,他不禁对夫余人起了一丝敬意,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弄来了这么多条船。他在幻想,如果这些船都是远洋巨轮的话,他完全可以去开发澳洲、美洲、非洲等地,也像英国一样,弄出来一个日不落帝国。 迎面吹来了丝丝的凉风,抚『乱』了高飞的一头短发,他的脑海中一直在想着一件大事,灭了高句丽之后,该如何治理偌大的东北。想着想着,眉头便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主公,你在想什么?”欧阳茵樱心比较细,看到高飞愁容满面,便问了出来,“是不是在想如何攻取国内城?” 高飞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国内城弹丸之地,高句丽人虽然作战勇猛,可是从这两次的交战情况来看,对付他们只要略施小计,便足可以攻取下国内城。我是在想,灭了高句丽之后,该如何治理高句丽和周围的许多将要臣服于我军的东夷。” 许攸听到之后,便拱手回答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东夷所居住的乃蛮荒之地,毒蛇猛兽多不胜数,不适合人居住,不如将所降百姓全部迁徙到幽州境内,以充实幽州户口。” 高飞不太喜欢许攸说的话,许攸根本不知道在这所谓的蛮荒之地的地底下埋藏着多少无形的宝藏。他只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看向了胡彧。 胡彧急忙道:“东夷各国的总人口超过一百五十多万,如果要迁徙的话,会很麻烦,而且东夷各国都祖祖辈辈的居住在这块土地上已经很久了,强行迁徙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属下以为,只需留下合适的人选坐镇东夷即可,不必那么劳师动众。” 黄忠点了点头,也很赞同胡彧的观点,却没有说话。 欧阳茵樱此时『插』话道:“东夷之地广袤数千里,虽然有很多崇山峻岭,可也有许多富饶的地方,比如国内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兄长真的灭了高句丽,想要留下人治理东夷广袤的土地的话,应该在此地设立郡县,派遣熟悉东夷各国风俗习惯的人担任各郡的太守,并且以当地的东夷人为辅,以夷制夷,慢慢的让东夷人接受我们大汉的文化和习俗。” 高飞听后,觉得欧阳茵樱说的非常好,以夷制夷的方案,确实很和他的思想,或者再整个一国两制也可以。他只微微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之『色』,对面前的四个人道:“你们的意思我都清楚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好好想想该用谁的建议。” “诺!” 众人散后,高飞看着许攸离去的背影,便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地想道:“南阳许攸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比较杰出的人才了,为什么每次献策都不太符合我的意思?” 渔船还在江心中飘行,高飞坐在船头上,看着乘风破浪的渔船,便长叹了一口气。 大军一路上没有受到阻隔,也没有受到阻击,沿途的码头也都空无一人,高句丽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第二天天『色』微明的时候,行驶了一天一夜的船队终于抵达了岸边,数千条大大小小的渔船纷纷靠岸,联军的士兵们都纷纷将船上装载的粮草、兵器等辎重卸下船来。 高飞派出斥候到周围进行打探,并且选择了一处开阔地作为安营扎寨的地方,做为联军的总指挥,他的命令一下达之后,四万联军便一起忙个不停。 正午时分,几座大营便已经扎好了,四万联军全部进驻大营休息。 高飞军的中军主帐里,刚刚打探到消息的卞喜从外回来,一进大帐便欢喜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高句丽王因为害怕主公而龟缩在了都城里。” 高飞喜忧参半,喜的是高句丽王终于认识到他的实力了,忧的是高句丽人一旦龟缩在都城里,那打起来就有一定的难度了。他随口问道:“还有什么消息?” 卞喜道:“高句丽人里的涓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的古雏加已经开始反对身为王室的桂娄部了,前日高句丽的王城里还爆发了一次暴『乱』,最后被伯固给镇压下去了,死了不少人呢。” “这个消息可靠吗?” 卞喜道:“绝对可靠,是属下亲自去国内城里面打听的,现在城中的高句丽人百姓都人心惶惶,身为国王的伯固居然将涓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四个部族的古雏加给关了起来,这事情已经在王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了。” “涓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和桂娄部本是同宗,第一代高句丽王是涓奴部的,传至三代之后,涓奴部的势力稍弱,桂娄部的势力逐渐强大起来,于是桂娄部的古雏加便夺了国王的位置,一跃而成为整个高句丽里最为华贵的部族。高句丽没有牢狱,要是有人犯了法,诸位五个部族的古雏加便在一起商议,认定有罪的,便直接杀了。如今伯固不惜和同宗的部族翻脸,看来高句丽就要发生内『乱』了。”欧阳茵樱到过一次高句丽之后,将高句丽的背景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此时听到卞喜的话,便侃侃而谈。 高飞道:“小樱,你是说国内城里要发生内『乱』了?” 欧阳茵樱道:“我是按照卞将军得到的消息而推测出来的,如果伯固真的把其他四个部族的古雏加给关了起来,那其他四个部族的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桂娄部在高句丽人一直都很强势,经常欺压其他四部,正所谓物极必反,如果其他四部都联合起来的话,一定能够废除桂娄部的国王。” 高飞寻思了一下,看了一眼许攸,问道:“你怎么看?” 许攸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此事有点蹊跷……” “但说无妨。” 许攸这才敢放开胆子,他朗声说道:“我军一路攻来,所听到的都是高句丽人如何团结,纵观高句丽的以往,除了欧阳姑娘说的桂娄部替代了涓奴部的事情外,似乎还没听说过高句丽发生过内『乱』。我军刚到这里,立足未稳,卞将军虽然说能够飞檐走壁,翻越城墙进入王城里,可也难免不会受到蒙骗。属下认为这是高句丽人暗中使计,只是为了『迷』『惑』我军,又或是另有什么阴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难道我连真假都分不清楚吗?”卞喜听完许攸的话,立刻便叫了起来。 许攸急忙道:“卞将军,马匹也有失蹄的时候,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也许高句丽人就是利用了卞将军的优点布置下的圈套呢。别忘记了,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这一路上走过来,我军从未遇到过什么阻挡,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卞喜的脸上已经怒了,整个人气的火冒三丈,正要发喊,却听高飞道:“好了,都坐下,别动怒,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国内城里的情况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有动『乱』的话,耐心的等上几天,就会有结果的。我军初到生地,对周围的环境还不熟悉,暂且休息三天,静观其变。” “诺!” 高飞摆摆手,示意卞喜、许攸都下去,只将欧阳茵樱留了下来。 欧阳茵樱脑瓜子十分灵光,一见大帐里就只剩下她和高飞两个人,便急忙问道:“主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高飞道:“私下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哥哥吧,我确实有事要问你。伯固的小儿子伊夷模为人怎么样?” 294定东夷(10) 294定东夷(10) “伊夷模和他的父亲和兄长有所不同,此人曾经跟我父亲学习过一段时间,深受我们大汉文化的熏陶,可以说『性』格脾气都十分的温和,而且他因为不喜欢父兄对别国进行吞占,所以也不过问高句丽的国事。”欧阳茵樱侃侃而谈,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便问道,“哥哥,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高飞道:“许攸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真是高句丽人在暗中设计的话,那唯一能够用计谋来对付敌人的,就只有接受过汉文化熏陶的伊夷模了。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欧阳茵樱看着高飞那一番认真的样子,便格格地笑了起来,缓缓地道:“哥哥认真的样子倒是挺『迷』人的,怪不得蝉姐姐那么喜欢哥哥。” “哦,是吗,呵呵。”高飞爽朗地笑了起来,“小樱,你有喜欢的人没?” 欧阳茵樱喜悦的脸上突然变得有点愁容,垂下了头,却并不言语。 高飞见到欧阳茵樱的伤神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垂怜,走到欧阳茵樱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低声道:“自古多情空遗恨,此恨绵绵无绝期。看你如此伤神的样子,应该是为情所困,你是不是喜欢上我部下的哪个将军了?让我猜猜……将军中以赵云最帅气,你是不是喜欢上子龙了?” “哥哥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喜欢赵云呢,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而已……” “奇怪,想起一个人就能如此黯然伤神,那么那个人就一定是你喜欢的人,快告诉我,你喜欢谁,哥哥帮你。” “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哥哥又怎么能帮得了呢。” “天南地北?”高飞很少过问过欧阳茵樱的事情,除了最开始在辽东接纳她为义妹之后,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貂蝉和她为伴,他见欧阳茵樱独自伤神,心里也有点伤感,他随即问道,“你的那个他在南方?”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庐江舒城人,和我是同乡,小时候就认识的……” “呵呵,还是青梅竹马啊。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等我回到蓟城之后,就派人到庐江把他给接到蓟城来,让你们两个再续前缘,你觉得怎么样?” 欧阳茵樱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来了一丝的喜悦,猛地抬起了头,问道:“真的吗?” “我似乎还没有骗过你吧?” 欧阳茵樱慌忙说道:“他叫周瑜,字……” “字公瑾,对不对?”高飞听到欧阳茵樱说出来的名字,倒是也有几分意外,道。 “哥哥怎么知道?”欧阳茵樱不禁吃了一惊,她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一直将他默默地放在心里,突然听到高飞如此快速准确的说出了周瑜的字,她很意外,“哥哥也认识周瑜吗?” 高飞笑道:“不认识,不过我听说过。既然你的意中人是周瑜,那就好办了,正好我也想将这个大才给网罗过来,到时候你们两个成婚了,那以后小乔就归我了。” “小乔?小乔是谁?”欧阳茵樱不解地问道。 高飞哈哈笑道:“没谁,一个江南的美女,只怕现在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欧阳茵樱一听说是个美女,便拉长了脸,略带怒意地问道:“哥哥已经有了貂蝉姐姐,又和蔡琰、公输菲有了婚约,难道这还不够吗,还想要再多娶几个?” 高飞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哼!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子,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都是好『色』之徒。我不理你了,我走了,等回到蓟城之后,看我不将此事告诉给貂蝉姐姐!” 欧阳茵樱生气了,一气之下小女孩的任『性』便出来了,拂袖而去,直接出了大帐。 高飞也不去理会,毕竟他确实是随口一说,因为人生充满着变数,你根本无法预料到以后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他看着欧阳茵樱离去,面前却浮现出来了周瑜伟岸的形象来,自言自语地道:“周瑜,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 “卞兄,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刚刚急冲冲进入卞喜营帐里的夏侯兰,张嘴便问道。 卞喜脱去了军装和战甲,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正坐在临时的卧榻上擦拭着身边摆放整齐的飞刀,一把把锋利的飞刀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他见夏侯兰来了,一边将擦拭完毕的飞刀『插』 进了腰中缠着的刀囊里,一边缓缓地道:“夏侯老弟,我们两个算是老朋友了,从主公当初攻打下曲阳时,我就投靠了主公,毅然决定不再做贼寇了。如今算来,也有三年了吧?” 夏侯兰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到了卞喜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卧榻上,压得卧榻格格直响,他一进帐看到卞喜的穿着打扮,心里便明白了,轻声问道:“你准备再去一次国内城吗?” 卞喜呵呵笑道:“还是老兄弟比较贴心啊,主公这次带来的人都是去讨伐董卓的时候新收的人才,只有你和我是主公的最忠实的旧部,这个时候我能信赖的,也只有你而已。” 夏侯兰道:“卞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小弟我自当竭力相助。” 卞喜将最后一把飞刀『插』 入了刀囊里,缓缓地道:“今天在主公的大帐中,许攸说我探听到的消息可能有误,我想今晚再进入国内城一次,彻底的打听一下里面的动静。不过,我需要有一个帮手,而且此事也不能声张,我想来想去,军中除了你之外,就别无其他人选了。所以,我想……” 夏侯兰不等卞喜说完,便打断了卞喜将要说的话:“卞兄,你不用说了,该怎么做,就请卞兄直接吩咐我,我愿意协助卞兄。” 卞喜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夏侯兰的对面,毕恭毕敬地拜道:“夏侯老弟,请受为兄一拜!” 夏侯兰急忙搀扶道:“卞兄,你这是干什么?我的年龄没有你大,江湖经验也没有你丰富,就连武艺也是平平,若非主公看在我和赵云是同乡的份上,只怕我连个都尉都当不上。我自从跟随主公以来,一直没有立过什么大功,这次攻打国内城主公不带赵云、张郃、太史慈、庞德等人到此,而是独独选了我,这是主公在给我立功的机会,我绝对不能白白浪费掉了这次机会。” 卞喜非常了解夏侯兰的心情,但是他和夏侯兰不同,他有一身飞檐走壁的本领,加上不错的飞刀绝技,常常去敌区执行一些别的斥候难以完成的任务,探听到十分有用的消息。而他也看的出来,高飞对他是非常器重的,不仅让他单独训练出一支斥候队伍,还把他入列为燕云十八骠骑,就冲这一点,他的内心就对高飞充满了无比的感激,这叫知遇之恩。 “夏侯老弟,我要去的地方,可能会极大的危险。今日听许攸那么一说,我确实也觉得有点蹊跷,因为我进入国内城的时候,实在是太容易了。后来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日在城中的所见所闻,仿佛一切都像是在演戏一样。为了能够获得高句丽人的第一手消息,我必须在今夜再去国内城走一遭。” “好,我跟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进入国内城之后,我会按照你的吩咐行事,不会暴『露』行踪的。” 卞喜道:“不,我一个人去,我只让你帮我进入国内城,你等在城外即可。刚刚我又去国内城观察了一下,城墙上的防守力量明显的增加了,你的箭法不错,可以帮助我引开一部分防守兵力,我就趁机进入城中刺探消息。” 夏侯兰道:“卞兄,你一个人进入太危险了吧,还是我和你一起进去吧,或者我们多带一些亲随……” “人多了反而坏事,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也没有培养过什么亲随,那些斥候也都被我训练成了和我一个样子。再说我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了,自己也容易脱困,你在外面等着就可以了。” 夏侯兰道:“那好吧,那我现在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咱们在营寨外面的树林里见。” 卞喜点了点头,眼睛里充满了感激,见夏侯兰走了出去,自己又准备了四个刀囊。他分别将四个刀囊绑在双臂和双腿上,每个刀囊里各有九把锋利的飞刀,加上腰间缠着的那个刀囊,他的身上一共带了四十五把飞刀,这还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出了营帐,卞喜便很快出了大营。很快,夏侯兰也出了大营,两个人一道沿着密林向前走,刚走了每一里路,便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巨吼。 “站住!” 卞喜、夏侯兰被这一声大喝给叫住了,紧接着从密林的四面八方都涌现出来了二三十个身披铠甲的士兵。 卞喜、夏侯兰一起回过头,看到陈到头戴钢盔,身披重铠,一脸阴郁的站在他们的面前,周围的士兵更是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将他们团团围住。 卞喜不禁有点吃惊,暗想自己闯『荡』江湖这么久,还从未踩进过别人撒下的大网,这是头一次。 映着月光,陈到看清了卞喜、夏侯兰的面容,阴郁的脸也随即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朝卞喜拱拱手,轻声地道:“原来是卞将军、夏侯将军啊,实在对不住了,我还以为是敌人的斥候呢。两位将军如此打扮,不知道意欲何为?” 295定东夷(11) 295定东夷(11) 陈到摆了摆手,撤去了自己的部下,三十名手持钢刀的士兵便各自退入了黑暗的密林里,一晃眼间便隐藏了起来,再也看不到任何踪迹。 卞喜见到这番举动,不禁对陈到起了一丝敬佩,竟然将士兵藏匿的无处可寻,这份隐藏士兵的本领,倒是一种非凡的能力。朝陈到拱拱手,他一脸笑意地道:“没想到陈将军的藏匿之术如此了得,倒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卞将军过奖了,如今主公已经颁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营,两位将军这一身劲装打扮,不知道要去哪里?”陈到也客气地回应道。 夏侯兰蠕动了嘴唇,刚想发话,衣角却被卞喜给拉了一下,他立即会意,便道:“闲来无事,出来溜达溜达,怕遇到猛兽,所以才这身打扮。” 陈到目光如炬,见卞喜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四肢和腰间都绑着一个刀囊,里面各『插』着九把飞刀,又见夏侯兰也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背上背着一张大弓,腰的右边悬着一壶箭,腰的左边悬着一口钢刀,他便有所察觉,随即道:“两位将军莫非是要在夜间打猎?” 卞喜道:“对,是去打猎。” “呵呵,这猎物恐怕不在这附近的山林里吧?”陈到阴笑道。 卞喜道:“不在这附近,那还能在哪里?” “依我看,两位将军是要去国内城里狩猎吧?” 卞喜、夏侯兰心中都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 “白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许攸先生否决了卞将军刺探来的消息,现在卞将军又一身劲装打扮,应该是去国内城再行刺探虚实吧?”陈到将双臂抱在胸前,轻声说道。 卞喜见陈到一句话便点明了他想要干什么,对陈到更多了几分看重,他见陈到背着双刀,身材魁梧,一身盔甲也彰显着武勇,便直接说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和夏侯将军正是要去国内城再行刺探实情。” 陈到见卞喜承认了,便放下了双臂,问道:“主公知道吗?” 卞喜摇了摇头,朝陈到拱手道:“陈将军,这次是我的疏忽,耽误了军机,我的错误我自己来纠正。主公虽然已经下令封锁了全军,可是对于我来说,可以自由出入。夏侯将军是我请来帮我进城的,他不会入城,而且很快就会回来,所以请陈将军高抬贵手,放夏侯将军过去,片刻就回。” 陈到看了一眼卞喜和夏侯兰,垂下了眼皮,默默地想了一番,随后说道:“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去,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 这话倒是让卞喜吃了一惊,他和陈到没什么交情,也没说过几句话,一时间他竟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拒绝还是答应。 夏侯兰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卞喜的答复。 陈到看出了卞喜的担心,便直接说道:“卞将军请放心,我自认为武艺不错,以前也是独来独往惯了,而且攀爬城墙对于我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万一有什么危险了,大家也可以互相照顾。” 夏侯兰扭过头,对卞喜道:“卞兄,陈将军说的有道理,你一个人进城,我不太放心,听说陈将军武艺超群,刀法精湛,你们两个一起进城的话,互相之间还能有个照顾。” 卞喜点了点头:“好吧,陈将军,进去之后,你要听从我的安排,国内城里的形势我比较熟悉。” “可以!” 三人商议完毕之后,陈到唤来了自己手下的几名亲随,让他们继续在此地严加防范,他自己则脱去了盔甲,一身轻装,带着自己的双刀便跟着卞喜、夏侯兰上路了。 国内城距离他们三个人所在的地方只有不到十里的地方,三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走起路来也很快。越过一片『乱』世丛生的山林之后,便进入了平原地带,趁着夜『色』,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国内城。 高句丽人没有设下斥候的习惯,他们喜欢直来直去,说打就打,说撤就撤,所以一路上卞喜、夏侯兰、陈到三个人都没有遇到阻碍,很快便来到了国内城外。 巍峨的长白山的山脉下,波澜的鸭绿江的江岸上,一座雄伟壮观的城池便展现了出来。 国内城外的一棵参天大树上,卞喜、陈到、夏侯兰高坐在树干上,双目紧紧地盯着前方的城池,观察着城中的一举一动。 陈到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他之所以跟来,也是为了想单独立下一次功勋。他一来到幽州就官封将军,这件事在高飞旧部的眼里是十分罕见的,更何况他还很年轻,没有立过什么功勋,觉得受之有愧。为了能对得起自己的将军称号,也为了能在高飞旧部面前一展自己的雄风,他就跟来了。 摆在陈到眼前的是一座雄伟的城池,这种城池和他在中原平时所见到的城池大不相同。中原的城池大多是长方形有棱有角的,可是他面前的这座城池却是圆形的,城池呈现出椭圆状,环绕着大半圈之后没入了黑暗。 “这城……怎么进的去?”陈到看到环形的城墙上到处站满了高句丽的士兵,处处灯火通明,心中便起了一丝的疑问。 夏侯兰的心里也是同样充满了疑问,环形的城墙几乎没有死角,只要城墙上面站满了人,一旦一个地方发生了异常,就会引来周围的人,很难找到可以攀爬的地方。 卞喜似乎能够体会到陈到和夏侯兰此时的心情,恰到好处地说道:“高句丽人的城池和中原的不同,这座城是椭圆的,很难找到攀爬的死角,而且这座城和后面的丸都山上的城是连在一体的,国内城地处平原,背靠丸都山,整个城池从这堵城墙算起,一直延伸到后面的丸都山。高句丽人在丸都山上还有一座城,和平地上的国内城相辅相成,两者互为一体,城中可容纳五六万人,算是东夷最大的一座城了。如果没有攻城器械的话,只怕很难展开攻击。” 陈到、夏侯兰听后,便问道:“那该怎么进入城里?” “高句丽人的都城以平原的国内城为主,丸都山城为辅,也正因为如此,看似环形的城墙带上没有任何死角,却也成为了这城池的最大缺点。丸都山城环山为屏,山腹为宫,谷口为门,但是在修建城墙时,却有始终有几段险要之处无法和国内城紧密地连接在一起,这就成为了都城的死角,从那里便可以攀爬进去。只是,那里地处险要之处,悬崖峭壁不容易攀爬,所以除了我之外,也没人能够从那里进去。”卞喜又解释道。 陈到脸上一怔:“你是说,我也无法从那里攀爬进去?” 卞喜点了点头:“不过我们今天不走那条路,那里费时费力,没有走城墙来的方便。” 陈到看了看面前毫无任何死角的环形城墙,便问道:“这里的士兵巡逻的非常严密,若想从正面登上城墙,恐怕有点难度。” 卞喜嘿嘿一笑:“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咱们在这里已经观察有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你们注意到没有,城墙上的士兵每隔一刻钟的时间便会进行一次交接,而交接的时候中间会有那么一小会的空当,我们就利用这段时间攀爬进去。” 面对高墙和紧迫的时间,陈到的脸上有点抽搐,在他看来,要用一盏茶的时间攀爬上大约两丈高的城墙,而且没有任何棱角供他踩,简直是太难了。可是他看到卞喜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很容易做到,便问道:“你要如何登城?” 卞喜道:“很简单,直接沿着墙面爬上去。你放心,我上去之后,还会有一点时间来将你带上去。” 陈到的武艺那是没得说,可是飞檐走壁却不擅长,若是在中原那种城池,中间的墙面上有棱有角,只需要找一个棱角比较小的,用双手、双脚撑起身子就可以上去了。可是对环形的墙面,他却没有一丝把握,不由得在卞喜面前矮了三分。 三个人又等了一会儿,见到城墙上果然出现了一个空洞的时间。 卞喜在这时急忙叫道:“夏侯老弟,你留在此地,一个时辰后我们就会回来,陈将军,跟我走!” 话音一落,卞喜纵身跳了下去,借力在几个树干上弹跳了几下,便落在了地上。 陈到也不甘示弱,直接纵身跳了下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之后,便跟在了卞喜的身后朝前面的城墙上跑了过去。 卞喜争分夺秒地跑到了墙面的边上,加上此时月亮被乌云遮挡住了,他的身体又轻,没有弄出什么声响,而且周围的人都在进行交接,对于他来说,这城墙就像无人之地。 他借着助跑的力度踩上了墙壁,登上了一半城墙之后,身体便有了下坠的感觉。他的双手毅然抽出两把飞刀,用力『插』 进了墙面,那飞刀的刀刃便直接没入了墙壁,利用手的臂力,将自己的身体向上带,举着飞刀一点一点的爬了上去,整个人就像一只蜘蛛一样。 陈到看到卞喜的做法,眼前一亮,立刻抽出背后的双刀,在接近墙面的时候便用力掷了出去,两把刀一高一低的『插』进了墙面,只『露』出一个长长的刀柄。 他这时开始借助快速的跑步的惯力踩上了墙壁,好不容易爬到了一半,快要下坠的时候,他伸出长臂便抓住了自己刚才『插』 进墙壁的刀柄。只见他借用臂力将自己的身体做出来了一个回旋状,整个人便向上飞了起来,他顺势拔出了那把刀,急忙收入了刀鞘,然后腾空而起的身体又抓住了第二把刀柄,再用同样的方法将身子向上腾起,顺势拔出刀收入刀鞘,他整个人便跃上了城墙。 卞喜先登上了城墙,转身准备去接应陈到,哪知道看见陈到也很巧妙地登了上来,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 陈到也笑了,一登上城墙,便立刻对卞喜小声说道:“现在去哪里?” 卞喜道:“跟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迅速沿着城墙滑下了城里,刚一落地,便直接朝黑暗中跑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城外坐在树上的夏侯兰看见了,早已经是目瞪口呆,若说卞喜能登上城墙他一点都觉得不足为奇,可是看到陈到似乎用更省力的方法也登上了城墙,他就有点吃惊了,万万没想道陈到还有这番本领。 “若非他们手中的兵刃都是钢制的,他们也无法顺利的攀上城墙……” 他自言自语地话音一落,便注意到高句丽的巡逻队伍到来了,补充了刚才的时间差,心里也不禁为卞喜、陈到捏了一把汗。 进城之后的卞喜带着陈到穿梭在城中的街巷里,卞喜十分娴熟的将陈到带到了一处大宅那里,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巡逻的队伍。高句丽人属于外强中干的类型,只重视外部的防御工作,却不注重城中的防御,因为他们始终认为如此坚城,根本不会有人攀爬的进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陈到看到前面是一处豪华的大宅,看那府宅就知道,绝非一般人所能居住的,而且宅子外面还站着一群高句丽人的勇士。 卞喜道:“这就是关押高句丽其他四部首领的地方,只要我们进去一探究竟,就能搞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陈到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进去吧,迟则生变。” 卞喜“嗯”了一声,对陈到道:“跟我来!” 两个人一起迂回到了宅子的后门,见把守后门的人只有两个,卞喜便『射』出了两把飞刀,直接贯穿了那两个士兵的喉部,让他们无法叫喊。 两个守门的人死了之后,卞喜、陈到将两具死尸拖入了一个黑暗的墙角里,然后两个人从后门进入了院子里。 一进了院子,卞喜便发现这院子里的防御十分的薄弱,还来不及欢喜,便见四处火光突起,从房廊下、院门外都涌出来了许多高句丽人的勇士,将他和陈到团团围住。 “哈哈哈,我等候你们多时了。卞将军,别来无恙啊?”一个身穿汉人服装的汉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爽朗地笑道。 296定东夷(12) 296定东夷(12) 卞喜和陈到早已经抽出了手中的兵刃,背靠背站着,他们心知肚明,是中了高句丽人的圈套了。 “是你?”卞喜见说话之人的身上穿着一件极为华贵的墨『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王冠,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的身体变得极为肥胖,惦着个大肚皮,愣是将那华贵的长袍给撑的变了形,正是高句丽王伯固。 伯固的肥嘟嘟的脸膛上一笑起来显得十分的难看,两个腮帮子被挤成了肉团一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根本看不见他是在睁着还是在闭着。他哈哈地大声笑过之后,便朗声道:“卞将军,我知道你有一手飞刀绝技,可是面对我高句丽最为精锐的一百名弓箭手,我想你的飞刀没有出手,就已经被『射』成刺猬了。所以,请你自动放下自己,我和你差不多有一年多没见了,也该叙叙旧了吧?” 陈到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他环视了一圈,见房廊下和房顶上站满了满弓待『射』的弓箭手,只要他和卞喜有任何异常举动的话,四面八方的箭矢就会立刻朝他们『射』过来,就算侥幸没有变成刺猬,也一定会深受重伤。他紧握手中的一长一短两把钢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犀利的目光扫过面前的每一处角落,企图寻找突围的机会。 卞喜的双手里也已经取出来了两把飞刀,紧紧地扣在手里,随时寻找机会将飞刀『射』出去。可是,伯固只『露』了一下脸,立刻就有十名高大的壮汉组成了人墙,将伯固肥胖而又矮小的身躯挡在了后面,密不透风的,丝毫没有给他一丝出手的机会。 气氛异常的紧张,空气好像是静止的,卞喜只觉得头皮发麻,顺着伯固的话说道:“我和你没什么话说,是你先违反盟约在先。如今我家主公带领四万大军正驻扎在城外十五里处,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开城投降吧,省的到时候生灵涂炭。” 伯固只嘿嘿一笑,便没了下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答道:“别逞强了,如今你身陷困境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和你的同伴都必须得死。不过,我高句丽人一向宽宏大量,如果你们两个能够投降我的话,我或许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陈到在决定跟随卞喜一起到国内城的一刹那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听到伯固在劝降他们,便立刻喊道:“该投降的应该是你们,我军已经兵临城下了,我家主公还带来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只要一开战,一个时辰内你们的城池就会被攻破。如果你们投降的话,我可以劝说主公留你们一条活路。”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啊,卞将军,你也同伴似乎很想让你死嘛,可是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咱们之前还算是朋友吧?”伯固从人缝里探出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说话的陈到之后,便立刻将头给缩了回去,仿佛一个缩头乌龟一般。 卞喜也早已经将生死看的很淡了,他想都没想,立刻答道:“你把我们汉人当成什么了,我们汉人是有气节的,怎么可以随便投降你们蛮夷?” “看不出来,卞将军倒也是一条汉子啊。我伯固最欣赏这样的硬汉,可是今天例外,我的部下都已经箭在弦上了,如果不把箭矢『射』出去的话,他们会很难受的。两位既然不愿意投降给我高句丽,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我身为高句丽的国王,对你们也算仁至义尽了,我会给你们留个全尸的。” 卞喜看不到伯固的脸,只能听到伯固的声音,从说话的声音来看,似乎很生气。他见周围的弓箭手又将弓朝后面拉了一下,依然保持在待『射』的姿势,似乎在等待伯固的一声令下。他小声对身后的陈到说道:“陈将军,我连累你了,一会儿我跳起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就趁机从地上翻滚过去,然后杀出一条血路。高句丽人近战的战士的少,只有远程的弓箭手,只要你能贴近他们的身体,他们便没有用武之地,以你的武艺要逃出这里应该不成问题。” “一起来的就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自己一个人跑的,你把我陈叔至当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陈到低声吼道。 “你们不用吵了,今天夜里你们谁也别想逃走,都要死在这里,否则的话,伊夷模的妙计岂不是白设下了?”伯固道。 卞喜、陈到没有吭声,而是观察着自己的周围,在伯固下达命令之前,他们必须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来。 伯固藏匿在十名壮汉的后面,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在观察着陈到和卞喜,见他们两个人的神情很紧张,便笑了笑,张嘴便喊道:“所有人……” “且慢!”一个身体瘦弱的年轻汉子突然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张开双臂挡在了几个弓箭手前面,大声地喊道,“父王且慢动手!” “伊夷模,你干什么?”伯固定睛看见自己的儿子伊夷模突然闯了进来,便立刻大声喊道。 跑来的那个汉子正是高句丽的小王子,叫伊夷模,也是伯固现在唯一的儿子。伯固的长子拔奇在纥升骨城阵亡之后,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国内城,可让最疼爱拔奇的伯固一阵伤心,并且发誓要为拔奇报仇。伊夷模是伯固的小儿子,也是唯一的一个了,自小就有点懦弱的伊夷模并不受伯固的喜爱。可是被立为王世子的拔奇一死,伊夷模就成了高句丽王唯一的继承人了。 伊夷模穿着一件蓝『色』长袍,张开双臂挡在了许多弓箭手的面前,朗声道:“父王,这两个人不能杀,杀了以后,高句丽就会彻底成为高飞的死敌,国内城也会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卞喜感激伊夷模,心中升起了一丝敬意。在他的眼里,伊夷模虽然是个高句丽人,可实际上却和汉人没什么区别,已经是完全受到汉文化熏陶的人了。他见伊夷模挡在了他的面前,便急忙道:“小王子,多谢你的好意了,我卞喜没有白结识你一场。你赶紧让开吧,我怕一会儿手中的飞刀会误伤了你。” “卞兄说的哪里话,当初你出使高句丽的时候,我还向你请教过一些问题呢。分别了一年多之后,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种形势见面……”伊夷模说完这句话后,便停了下来,目光中顿时充满了怒火,大声喊道,“父王!这两个人不能杀!” 伯固已经是恼羞成怒了,这计策是伊夷模献的,本来打算引诱高飞带着大军来攻城,然后在城里进行伏击。可是高飞没来,却来了一个卞喜。他愤怒地道:“伊夷模!你给我滚回来,今天这两个人,我非杀不可!” “今天这两个人我是救定了,父王也绝对不能杀。不但不能杀,还应该立刻放了他们。”伊夷模瘦小的身躯站在众人面前,说话的底气也越来越足了,倒给了人一种气势。 “放了他们?你开什么玩笑?”伯固道,“来人,将伊夷模给我拉下去,全军准备……” “不能杀!要杀他们的话,就先杀我!”伊夷模向后靠了靠,整个身体,完全地挡在了卞喜的面前。 所有的高句丽弓箭手都面面相觑,加上拉满弓保持一种姿势的时间有点长,手臂上的力道有点吃不消了,便缓缓地松下了手中的弓箭。 伯固还从未没有见过伊夷模如此勇敢过,但是勇敢的不是地方,居然帮着敌人来威胁自己。可是他也很清楚,伊夷模是他现在唯一的筹码了,当初立王世子的时候,其余四部的首领都反对立好斗的拔奇,而一直公推伊夷模当王世子,他力排众议,才立了自己最喜爱的儿子拔奇。如今拔奇已经死了,伊夷模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如果伊夷模死了,那他百年之后,桂娄部里就不可能再选出第二个王了,因为高句丽王是世袭罔替的,必须是王的儿子,才能挑起大任。 “你……你气死我了!”伯固气的不轻,可他不会笨到真的去杀自己的儿子,为了桂娄部,也为了他的家族,这个王位不能丢,“你到底想怎么样?” 伊夷模见伯固动心了,便道:“放了他们!” “不行,我可以不杀他们,但是他们必须留下当人质。卞喜,你快点放下手中的武器,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如果高飞能够攻破国内城的话,你自然会得救。如果攻破不了的话,那只有对不起你了。” 卞喜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陈到,问道:“该怎么办?” 陈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答应下来再说。” 卞喜点了点头,随之将手中的五个刀囊放在了地上,而他不饿后的陈到也丢下了自己手中握着的双刀。 “伊夷模,这下你满意了吗?”伯固道。 伊夷模道:“我们的国家里面没有牢房,就由我看管他们两个人吧。” 说话这句话,也不管伯固同意不同意,他便一左一右的拉着卞喜和陈到的手离开了。 出了院子的后门,门外两个身穿虎皮裘衣的壮汉等候在那里,看到伊夷模出来了,便立刻拱手道:“参见王子殿下。” 伊夷模道:“不必客气,人我已经救出来了,你们两个趁现在快带着他们两个走吧,再也别回来了。这是我的信物,到了城门那里,守卫城门的人自然会放你们出城。” 卞喜、陈到都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开口问话,便见等候在那里的两个人牵来了马匹,让卞喜、陈到骑上,并且大声道:“两位将军快上马,城里险象环生,请速速出城,迟则生变。” 伊夷模道:“施杰,李玉林,好好的保护好两位将军!” 被唤作施杰和李玉林的两个汉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根本不给卞喜、陈到搞清楚问题的时间,四个人四匹马,便飞一般的朝城门方向驶去。 “再见了施杰,李玉林,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的归宿……”伊夷模看到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道。 卞喜、陈到两个人在施杰、李玉林的带领下,迅速来到了城门边,施杰拿出腰牌之后,守卫城门的人便放其通过了,四个人就这样一起出了国内城。 城外的一棵参天大树上,夏侯兰还坐在苦等着卞喜和陈到,心里也很着急。正当他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却突然见到卞喜、陈到和另外两个人从高句丽城的正门策马而出,便有了一丝惊奇,很快便下了大树的树干,朝卞喜、陈到迎了过去。 两下相见,卞喜来不及细说,便让夏侯兰和他同乘一匹马,五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向远处奔去,离国内城也越来越远了。 十五里的路途不算遥远,五个人一路赶来,只感觉没有用多少时间,便看到了大营。 确定后面没有追兵之后,卞喜、陈到、夏侯兰、施杰、李玉林五个人便在大营的边缘稍微休息了一下。 五个人坐在一起,陈到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便对施杰、李玉林道:“你们两个是汉人,还是高句丽人?” 施杰身体健壮,魁梧有力,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非常拥有力量的人。他听到陈到的问话,便立刻回答道:“我们两兄弟都是汉人,是辽东西安平人。” 陈到打量了一下施杰,便问道:“既然是汉人,为什么跑到伊夷模的手下了?你能解释一下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李玉林也是个身体健壮的汉子,相貌英武不凡,看上去极有威严。他来话长了,总之我们兄弟是被高句丽人虏劫过去的,幸有小王子殿下的照顾,才一直没有成为奴隶。” 施杰接着道:“刚才的事情是我们兄弟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出两位将军。” “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卞喜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们?” 李玉林和施杰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道:“我们想投靠骠骑将军的麾下……” 297定东夷(13) 297定东夷(13) 高飞独自一人端坐在中军大帐里,面前摊开着一张高句丽国内城的城防图,尚在思虑该用什么方法攻下这座城池。 “启禀主公,卞将军、陈将军、夏侯将军求见。”卷帘被掀开了,新任的中军校尉白宇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大帐,便抱拳道。 高飞没有抬头,随口说道:“都这么晚了,他们三个人怎么会一起到来?让他们都进来吧。” “诺!”白宇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走出了大帐。 大帐的卷帘再次被掀开,卞喜、夏侯兰、陈到三个人便走进了大帐,三个人一进大帐,便立刻异口同声地抱拳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抬起了头,双手按在了面前的一张木雕的小桌子上,定睛看见卞喜、夏侯兰一人夜行衣打扮,而陈到则是脱去了厚重的盔甲。他看着这三个人的穿着,便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咦……叔至,你的鸳鸯刀呢?” 陈到、卞喜、夏侯兰三个人都面面相觑,脸上也浮现出来了一丝羞愧,三人同时跪在了地上,向高飞拜道:“属下违抗了主公的军令,请主公予以责罚!” “发生了什么事情?”高飞站了起来,看到面前这三个人同时跪在了地上,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凝重的神情。 卞喜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高飞说了一番,陈到、夏侯兰也到最后,三个人便一起拜伏在地上,祈求高飞给予惩罚。 高飞听完之后,又坐了下来,朗声道:“行了,你们这次也是为了弄清敌军的虚实而犯下的错误,这次你们贸然的行动算是有惊无险,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你们也该长个记『性』了。你们不用去抢着争功,功劳我自然会给你们机会去立,这次讨伐高句丽就是为了给你们立功的机会。都起来吧,下次如果再敢有违抗军令的事情,定斩不赦。” 陈到、卞喜、夏侯兰心里都充满了感激,朝高飞拜谢完毕之后,便站了起来。 “你们带回来的人现在在哪里?”高飞合起了面前的城防图,轻描淡写地道。 卞喜道:“启禀主公,施杰、李玉林就在帐外等候。” 高飞道:“你们三个都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至于你们的鸳鸯刀和飞刀,等以后攻占了国内城,定然能够找回。去吧,把施杰、李玉林两个人叫进来,我有事情要问他们。” “诺!” 陈到、卞喜、夏侯兰缓缓地退出了帐外,紧接着施杰、李玉林便走了进来,见到高飞便立刻行了跪拜之礼,朗声道:“我等拜见骠骑将军!” “免礼,起来说话,请坐!”高飞见施杰、李玉林都是魁梧的汉子,看上去应该是力士之类的人,便直接说道。 施杰、李玉林拜谢之后,便在大帐中坐了下来,两个人丝毫不敢抬头看高飞,因为从一进大帐,两个人瞄了高飞一眼之后,便被高飞那威武的气息所折服。 “听卞喜说,你们两个救了卞喜、陈到、夏侯兰三人?” 施杰道:“启禀将军,救人的是高句丽的小王子伊夷模,我们兄弟二人只不过是略尽点绵力罢了。” “你们是伊夷模的门客?” 李玉林答道:“朋友,我和施杰是伊夷模的朋友,本来都是辽东西安平人,大约八年前高句丽人入侵了辽东郡,俘虏了一大批汉人,并且带回了国内城,我们两个就是那时候成为高句丽人的俘虏的。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们兄弟结识了伊夷模,便相互为友,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 “嗯……伊夷模我虽然没有见过,可是从各个方面了解到的信息都是在称赞他,看来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高飞默默地说了一番话,随后便问道,“你们是来投靠我的?” 施杰、李玉林再次站了起来,并列在一起,抱拳道:“我等兄弟仰慕将军大名已久,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将军若不嫌弃,我等兄弟愿意给将军做牛做马,从此任由将军随意驱策。” 有人来投靠固然是好事,而且高飞也缺少人才,但是他不太清楚面前这两个人的能力,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安排。于是,他张嘴问道:“嗯,你们来投靠我,也是我的福气,只是我对你们两个人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你们的能力如何。这样吧,你们两个进行一番自我介绍吧,我听完之后,自然会合理的给你们官职。” 施杰、李玉林相互对视了一眼,齐声道:“我等都是出身低微的粗鄙之人,能力或许入不了将军的法眼……” “你们这话我不爱听,我朝高祖皇帝不也是一个市井无赖吗,他经过自己的努力,终究成为了一代帝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能以出身论高低,在我的眼里,只要是人,都是平等的。英雄莫问出处,我不管你们出身如何,只想知道你们最擅长干什么。”高飞当即打断了施杰、李玉林的话,朗声说道。 施杰、李玉林两个人听完这番话,再也无所顾忌了,他们两个都是平民百姓出身,被高句丽人俘虏过去又做了一年的奴隶,后来遇到了伊夷模他们的生活才出现了转机。但是,二人深以这种奴隶身份为耻,也经常有点不自信。 “将军深明大义,实在是我等之福。在下施杰,箭法平平、武艺也很一般,除了水『性』比别人好点,能够在大江大河中『操』控船只而不被大浪掀翻外,别的什么优点都没有了。” 李玉林随后说道:“在下李玉林,没什么武艺,箭法也很普通,只懂得如何驯服山林之中的野兽……” 听完施杰、李玉林的自我介绍之后,高飞算是对施杰和李玉林有了初步的了解,缓缓地说道:“嗯,你们的能力我大致清楚了,施杰熟悉水『性』,驾船十分娴熟,李玉林是个能够驯服野兽的驯兽师……” 施杰、李玉林听完之后便点了点头。 高飞心中寻思道:“这两个人都有不同的能力,如果以后组建水军的话,施杰就可以担当水军将领,李玉林能够驯服山林野兽,也必然熟悉山地,要是和褚燕、于毒、孙轻他们相互配合的话,完全可以组建成为一支擅于山战的军团。对了,还有白宇,他能够驱使毒蛇,又是白起之后,智谋上应该不差,把他们五个人拧在一起,必然可以完成一些非常的任务。” 他想完了一番之后,便对施杰、李玉林道:“这样吧,你们两个人暂时在我的帐下担任校尉,等平定了高句丽之后,我必然会有重用。” 施杰、李玉林一听说高飞给了这么大的官职,便十分的高兴,当即拜道:“多谢将军……不,多谢主公厚爱!” 高飞道:“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们两个……” “主公尽管问,我们兄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伯固被我杀死了,伊夷模会给伯固报仇吗?” 施杰道:“主公请放心,伊夷模和伯固虽然是父子,可是之间的情谊很淡,更何况伊夷模的母亲是被伯固活活掐死的,而且伊夷模从小就不受伯固喜爱,因此伊夷模打心眼里很希望他的这个父亲早早的死掉。这次伊夷模给伯固献计,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主公要攻打国内城的话,还希望主公不要杀死伊夷模,伊夷模反而会因此投靠主公,为主公所用。” 李玉林随声附和道:“是啊主公,伊夷模确实是一个好人,他在自己的封地上收拢了不少被高句丽人俘虏来的汉人,让咱们汉人自己生活在一起,对咱们汉人也是一视同仁,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高飞也越发觉得伊夷模是个可用的人才,便又问道:“伊夷模在高句丽人的心中形象如何?” 李玉林道:“在伯固和拔奇的眼里伊夷模是个懦夫,可是在其他四部首领的眼里,他是继承高句丽王最合适的人选。高句丽这几年连年征战,和北沃沮、东沃沮、夫余、挹娄、濊南等争抢地盘,弄得许多高句丽人妻离子散。现在高句丽人都在渴求一份和平,希望能够暂时停止无休止的厮杀,而伊夷模弘扬了我们大汉儒学的思想,得到了高句丽人的认同,也成为了高句丽人心中的继承王位的最佳人选。” “原来如此,这个伊夷模果然不简单,如果能够好好的利用的话,或许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就不必在损兵折将攻打国内城了,只需要略施小计,让伊夷模继承王位即可。”高飞的心里缓缓地想道,“看来这次根本用不着攻打国内城了……” 高飞随后让人给李玉林、施杰安排了营帐,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策,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高飞将所有的将领、谋士全部叫到了中军大帐里,包括从夫余来的牛加呼仇台,开始谋划实施对国内城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 298定东夷(14) 298定东夷(14) 大帐内文武齐聚,高飞坐在上首位置,环视一圈后,见人全部到齐了,便朗声道:“昨日我已经接到了密报,高句丽人的***确实是个圈套,饶是如此,高句丽的内部也并不稳定,许多人都屈服在高句丽王的『**』威之下,是敢怒不敢言。为此,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还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心协力,一举攻克国内城!” “诺!”众人齐声答道。 “呼仇台大人,请你率领夫余的两万勇士绕到丸都山后,彻底从丸都山的背后***住所有的出口,不管遇到什么人,只要是高句丽人,就格杀勿论!”高飞当即吩咐道。 夫余国的牛加呼仇台奉了夫余王尉仇台的命令,以两万大军支援高飞讨伐高句丽,并且接受高飞的调遣。此时呼仇台听到高飞的吩咐,便立刻答应了下来,并且朝高飞拜了一拜,然后便和自己手下的十几名狗加一起出了营帐,开始调遣夫余人的部队。 高飞见呼仇台领着夫余国的人走了以后,便喊了一连串将领的名字:“黄忠、徐晃、魏延、褚燕、陈到、胡彧、文聘、夏侯兰……” “末将在!”被喊到的八个人一起站了出来,同时应声道。 “你们各自点齐本部兵马,迅速向国内城进发,在城墙外面一里的地方挖掘深沟,筑起一道土墙,国内城的城墙有多远,你们就深沟高垒到多远,务必做到彻底将国内城包围起来。另外在深沟的后面设下鹿角、拒马等障碍物,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包围圈内一步。” 八个人一起“诺”了一声,便出了大帐,各自点齐本部兵马,执行高飞的命令去了。 大帐内顿时空『荡』了下来,只有许攸、司马朗、欧阳茵樱、卞喜、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于毒、孙轻十个人。 高飞吩咐完毕之后,便垂下了头,一心观察着摊在面前的城防图,并不说话。 大帐内顿时变得寂静异常,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彼此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主公,如此深沟高垒,难道主公想进行围城?”许攸始终没有想明白高飞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强攻国内城的话,日夜不停的攻打,不出三天必然能够攻下来,可是他见高飞采取的是围困的办法,便不解地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国内城是一座坚城,我军此次前来并未携带攻城器械,甚至连马匹都丢在了纥升骨城里,如果强行攻打国内城的话,必然会伤亡惨重。不若以守为攻,不出半月,必然能够让高句丽人主动开城投降。” 许攸哑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高飞的话语,紧接着道:“主公,国内城是高句丽人的都城,也是整个高句丽的钱粮重地,城内必然是粮秣充足。如果我军采取围城的话,只怕半年也未必攻下此城。这附近有不少树木,只要砍伐下来做成攻城器械就可以了,属下以为,兵贵神速,如今我军四万,高句丽人不过才两万,应该采取强攻。国内城的城墙是环形的,这对于我们来说十分有利,先派出两支兵马佯攻,以作声东击西之状,让城内敌人疲于奔命,等敌人累了,我主力大军再一起集中一点进行猛攻,三天之内,必然能够夺取此城。” 高飞见许攸持有不同意见,而且就许攸的意见而言,确实是攻城的良策。可是自从昨夜知道了伊夷模和高句丽人的真实情况后,他便改变了思路,想给高句丽人打一场心理战,让高句丽人迫于压力之下,主动出来投降。 他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随便攻城。毕竟一场攻城战下来,就会有很多士兵因此丧命。别忘记了,高句丽人是十分骁勇的,他们擅于弓术,又有坚城可受,强攻的话只会让我军伤亡累累。对付高句丽人我已经有了作战部署,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许攸的智谋还算不错,不过为人有点急功近利,一听高飞说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便急忙道:“属下愿闻其详……” 高飞嘿嘿笑了笑,将面前的地图给合拢了,缓缓地道:“天机不可泄『露』,等到了明天,军师自然会知道的。” 许攸见高飞卖了一个关子,心中虽然有点不爽,可也无可奈何,再说他已经将家人全部接到了蓟城,也打算一直跟着高飞了,毕竟面对如此聪明的一个主子,他不能说错一句话,更不能再有三心二意了。 “军师放心,明日之后,有你立功的时候。”高飞早就看出来了许攸有急功近利的『毛』病,但是他既然敢接纳许攸为自己的谋士,就有办法对付许攸,有时候打一棒槌再给个糖豆,这样的方法很适合管理许攸这号的人物。 许攸默然点首,不再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卞喜,你将你手下的两百名斥候全部散开,每隔一段距离设立一个斥候,负责从在黄忠等八位将军之间来回传递信息。”高飞站了起来,和蔼的目光变得有点凶悍了,朗声道。 卞喜“诺”了一声,便出了营帐。 “于毒、孙轻、白宇、施杰、李玉林,你们带领剩余的中军四千人负责拆迁营寨,将大营向前***十三里,在国内城的眼皮底下扎营。许攸、司马朗、王文君、欧阳茵樱,你们四个人跟在我的身边,随时听后调遣。” “诺!” 四万大军分开行动,呼仇台带着两万夫余国的士兵开始进行迂回,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直接从丸都山脚下行走,另外一路则乘船走水路,两路兵马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开始实行包围丸都山的计划。 黄忠、徐晃、魏延、胡彧、褚燕、陈到、文聘、夏侯兰八个人各自率领两千人马开始执行高飞的深沟高垒的策略。八部兵马一股脑的涌到了国内城下,把兵器做成工具,每部分出一千人手持连弩进行防御,另外一千人则开始挖掘深沟,构建土墙,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大动作。 …… “你这个孽畜!给我跪下!”国内城的王宫里,伯固端坐在大王的宝座上,当着涓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四位古雏加和桂娄部诸位王室大加的面,恶狠狠地指着站在大殿中央的伊夷模,用极其愤怒的话语喊道。 伊夷模面对伯固的暴怒,整个人显得很是冷漠,他面不改『色』,冷峻的脸上扬起了一丝不屑的目光,没好气地道:“我为什么要跪下?我没有错!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我们高句丽着想。” 伯固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了,怒吼道:“你这个懦夫!敌人兵临城下,你不但不帮助我们自己人,反而放走了敌人。卞喜两年前来过一次这座城,对城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你把他给放走了,这就是通敌***,你还敢说没有错?” 伊夷模的腰板一直挺得很直,朗声道:“我说过,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高句丽人着想,父王倘若真杀了卞喜,或是将其囚禁了起来,必然会惹来高飞的报复。高飞这个人不是好惹的,几十万在塞外纵横的乌桓人都向他臣服了,何况我们高句丽人还不到十万?如果父王一直保持着和高飞的友好往来,不向本溪坞堡附近增兵,企图趁着高飞的大军不在意图夺取辽东的话,那三万勇士又怎么会变成了一堆白骨?” “你……你这个孽畜,哪里轮到你教训我来了?你左一句高飞,右一句高飞,高飞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们高句丽人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如果不是先辈们在战场上洒下了鲜血,又怎么会有如今的高句丽?诸位古雏加,你们倒是说句话啊,伊夷模的做法已经触犯了本国的利益,你们说该如何定罪?” 在场的古雏加都面面相觑,四个人都默不作声,心里面却对伯固充满了怒意。 “王兄!伊夷模的做法已经彻底违背了作为一个高句丽人的生存法则,我请求立刻处死伊夷模,以以儆效尤!”说话的人是桂娄部的大加仲羽,也是伯固的胞弟。 伯固怒归怒,可是并不希望伊夷模死,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他能做的只是暂时将伊夷模关起来。当他听到仲羽的话之后,心中便是一惊,暗暗地想道:“你好歹毒的心,让我杀了伊夷模,等我死了以后,你就可以继承王位了,你休想。” 高句丽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王位继承人不一定是长子,但必须是王室嫡子,如果大王没有儿子的话,就由大王的胞弟继承,总之不能传到别人的手上。 仲羽的野心昭然若揭,其余的古雏加立刻做出了反对,认为伊夷模罪不至死,纷纷求情。仲羽则硬要将伊夷模置之死地,几个人便在大殿上争吵了起来。 “报——”一个人飞奔跑进了大殿,大声地道,“启禀大王,汉军……大批汉军出现在了城外。” 争吵瞬间停止了下来,伯固站了起来,对殿外站着的勇士大声喊道:“来人,将伊夷模暂时看押起来,不得让他迈出房门半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接近他。诸位古雏加、大加,请你们都跟我到城墙上走一遭!” 299定东夷(15) 299定东夷(15) (作者按:今天六更,敬请期待……) 伯固、仲羽和诸位古雏加、大加、相者、对卢等高句丽的王公大臣一起登上了城楼,所有人看到城外的一幕,都是无比的震惊。 国内城外,汉军士兵手持连弩一字排开,和城墙一样,形成了一个环形,一直沿着城墙绵延出去。在汉军弩兵的背后,则是干的热火朝天的汉子,他们都脱光了上衣,光着膀子,手持各种兵刃进行挖掘工作,另外还有一些士兵在两里外的平地上筑起了营寨。 “太猖狂了,汉军太不把我们高句丽人当回事了,我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伯固看到这一幕,立刻动了怒气,年轻时他也是个好勇斗狠的勇士,可自从继承了王位之后,便再也没有上过战场了,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也让他的身体变得肥胖不堪,可是他那颗好斗的心还依然健在。 “对,王兄,应该派人出去给那些汉人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高句丽人不是好欺负的。”仲羽随声附和道。 “嗯,说的好!”伯固的目光里突然闪过了一丝邪念,朗声道,“仲羽,你是我桂娄部的第一勇士,就请你带领一千骑兵出城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吧!” “什么?”仲羽大惊失『色』,立刻叫道,“你让我去?” 伯固道:“难道还有别人叫仲羽吗?” 仲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来了一丝难『色』,心想:“我刚才一心要将伊夷模置于死地,这会儿伯固如此对我,一定是在报复我。不管我能否打败汉军,我都不能去,以伯固的『性』格,一旦我打败了,那就绝无活路了。汉军能够在纥升骨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拔奇、优居、然人的三万大军尽皆屠戮,连拔奇都不是对手,我这把老骨头又怎么能经得起折腾?” “仲羽!”伯固见仲羽不回答,便朗声道,“你还不快去?” 仲羽扭头看了看周围的古雏加,见他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也没什么指望。当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对卢时,心中便捞起了一丝希冀,当即道:“王兄,最近我的旧疾犯了,骑不了马,我看就让对卢大人领兵出战吧。对卢大人可是整个高句丽的第一勇士,就连拔奇王子都要打不过他,他去最合适。” 对卢是高句丽的武职,是统领全国兵马的大将军,只有作战勇猛、又立下过不少功勋的人才配的上对卢这个职位。 伯固扭头看了身为对卢的麻强一眼,见麻强一脸的冷峻,便问道:“你可有把握?” 麻强看都没看城外的汉军,立刻答道:“大王请放心,我只需五百骑兵便可以让汉军四处逃窜。” 伯固道:“拔奇就是死在这伙汉军的手上,你一定要小心,五百太少,我给你一千。另外,让仲羽率领两千弓箭手掩护你。” “王兄,这……这不太好吧?”仲羽道。 伯固冷笑道:“你不能骑马,难道还不能走路吗?难道连你的双手都不能用了?” 仲羽无法再进行辩解,立刻道:“那好吧,我去就是了。” 麻强、仲羽两个人下了城楼,点齐兵马之后,便汇聚在了城门边。麻强也不等仲羽,命人打开了城门之后,率领一千骑兵便朝城外奔驰而出,而仲羽则率领两千弓箭手紧随其后。 国内城外的平地上,离城墙还有五百米的距离上,汉军士兵手持连弩、握着悬在腰中的佩刀严阵以待,而他们的背后则是正在进行挖掘工作的人。 胡彧的部下正对着国内城的城门,他正在指挥着部下干活,突然看见城门被打开了,从城里涌现出来了一队骑兵,他立刻大叫道:“敌人出城了,迅速备战!” 一声令下,一千名正在干活的士兵纷纷爬出了土沟,拿着武器集结在了一起,而前面的一千名严阵以待的弩手则躲在了鹿角和拒马的后面,迅速远离鹿角和拒马大概五十步远。 与此同时,早已经观察到高句丽人动静的斥候则将消息迅速报告给了在后面安营扎寨的高飞。 高飞早就做好了防备工作,也猜测到高句丽人随时有出城捣『乱』的事情,他已经安排下了计策,见到高句丽人冲了过来,他的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语地道:“我正愁你不出来呢,来的正好,来的正好,哈哈哈!” “咚咚咚……” 战鼓迅速被擂响了,沉闷的鼓声在平原上传开了,敲响了这个清晨的宁静。 只见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许多手持弓箭、长标的士兵,白宇、施杰、李玉林、于毒各自带着五百步兵一股脑的涌向了胡彧那里,前去支援。除此之外,和胡彧相邻的文聘、褚燕带着自己的部下迅速从两翼围了过来,很快部队便形成了一个“门”字形形。 麻强没有想到汉军的应变能力会如此的迅速,见汉军在前方摆开了阵势,他立刻勒住了座下马匹,并且让所有的骑兵停了下来。立在了和汉军相隔三百米的空地上。 仲羽带领的两千弓箭手随后赶到,他径直走到了麻强的身边,看到前方汉军的阵势,显然是早有防御,便对麻强道:“汉军早有防备,我们还是别去送死了,赶紧回城里要紧。” 麻强从不贪生怕死,听到仲羽的话,便怒道:“要回你回,这是大王的命令,我必须执行!” 仲羽也不勉强,他可不想送死,便朝后面跑了过去。 麻强手挽长弓,**骑得是一匹负重耐力强、身材却矮小的果下马,是高句丽人饲养的马匹,和草原上的人所牧羊的高头大马不一样。他背后的骑兵都是清一『色』的弓骑兵,骑得也是青栗『色』的果下马。他见汉军摆开了阵势,当即对身后的士兵喊道:“你们是整个高句丽最强的勇士,生来就是要在刀口上***血的,现在敌人就在你们的面前,跟我一起冲上去,让他们尝尝我们高句丽勇士的厉害!” “诺!”一千名骑兵一起回答道。 此时的仲羽已经退到了城门边,城楼上的伯固看到后,便立刻让人关上了城门,不准仲羽进城,『逼』着仲羽迎战。仲羽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两千弓箭手跟在麻强的骑兵后面奔跑。 麻强一声令下,带领一千弓骑兵便朝汉军的阵地冲了过去,用他们手中特制的貊弓,从左翼招呼汉军的士兵。 貊弓是高句丽人最好的弓箭,也是最强硬的弓箭,『射』程可达四百步远,比一般的草原上的鲜卑人、乌桓、匈奴的短弓要『射』出的远了许多。 高飞站在刚刚筑造好的望楼上,身后跟着许攸、司马朗、王文君、欧阳茵樱四个人,一同眺望着整个战场。 许攸见到高句丽的弓骑兵冲了过来,心里也起了一丝疑『惑』,便问道:“主公,你真的不去前线指挥战斗吗?” 高飞点了点头:“大致方阵我已经定下来了,该怎么迎战都是将军们的事情,此时正是锻炼他们在战场上相互配合和指挥战斗的能力,区区一千弓骑兵和两千步弓手何足挂齿,胡彧是个将才,能从乐浪郡一路打到纥升骨城,说明他非常有本事,我已经将前线的指挥权交给他了,就应该充分的相信他的能力。” 许攸见高飞对部下如此放心,便道:“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说一不二,军师就请看胡彧如何立功吧。”高飞打断了许攸的话,“哦,明天就该军师上场了,我也会充分相信军师的能力的。” 许攸听到后半句话,到现在还没有猜出高飞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他见高飞如此放心,也就不再担心了,安心地站在那里看着前面的战场。 司马朗、欧阳茵樱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许攸那么多话,只是静静地跟着。 王文君皱着眉头,在担心着胡彧的处境,因为他看到带兵出来的是高句丽的首席大将麻强,这个杀人如麻,冷血残酷的高句丽人在以前高飞没有占领乐浪郡的时候经常前来侵扰,在乐浪郡多次烧杀抢掠,令乐浪郡的百姓一听到麻强的名字就害怕,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的心里不觉为胡彧担心,不知道胡彧能够抵挡的住麻强。 高飞看出了王文君脸上的一丝不安,便问道:“你是在担心胡彧吗?” 王文君道:“麻强是高句丽的第一大将,统领全部的王城卫队,他的部下都是骑着果下马手持貊弓的高句丽最为勇猛的战士,他的部下可谓是整个高句丽最为精良的,属下从未和麻强交战过,胡将军也没有,所以属下有点担心。” “麻强?我似乎听卞喜说起过这个人,他真的有那么强悍吗?” 王文君点了点头,立刻答道:“确实很强,征服北沃沮、东沃沮、驱逐夫余人的就是他,光说起他的名字就能让整个东北的百姓人人自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高飞笑道:“很好,胡彧也不差,好歹也是一代名将钟离昧之后,我想他在带兵攻打高句丽的时候,就已经很期待于麻强一战了。你不用那么担心了,好好的看着,我也想看看,没有你在身边,胡彧到底能否胜任先锋大将的职位!” “诺!”王文君见高飞很器重胡彧,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反而替胡彧感到高兴和开心。 300定东夷(16) 300定东夷(16) 战斗已经拉开了序幕,胡彧得到了高飞的授权,负责指挥这次战斗,当他看到来的人是整个东夷都为之丧胆的麻强时,心里忍不住悸动了两下,说不出的兴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木讷了起来。 战场上陈列着六千汉军步兵,文聘、褚燕各带一千弓弩手从左右两翼前来支援,胡彧原本就指挥着本部的两千部下,加上白宇、于毒、施杰、李玉林所带领的两千人,便融合成了一个门的形状,一致躲在了鹿角和拒马的后面,保护着尚未挖掘成功的深沟。 胡彧所指挥的是自己在乐浪郡训练的士兵,虽然谈不上精锐,但是长处就是都擅于箭术,他们的手中每个人都握着一张连弩,背上背着一张大弓,腰中悬着佩刀和箭囊,其中还有五百名长枪手。 看到麻强带着一千弓骑兵冲了过来,胡彧立刻下达了命令:“文聘、褚燕,你们都且退下,白宇、于毒、施杰、李玉林压住阵脚,这个人交给我来收拾。” 这是一次典型的以步兵对付骑兵的战斗,胡彧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会越发的觉得兴奋了。他一声令下之后,身在左翼的文聘立刻带兵后撤,褚燕也不向后撤去,两支部队只严阵以待恶毒站在那里观望。 “兄弟们,是时候向主公表现了,拿出你们的勇气来,高句丽人是如何欺凌你们的,你们就应当加倍的让他们偿还回来。”胡彧大声地吼着,鼓舞着自己部下的士气,“全军戒备!” 一声令下,两千名士兵立刻变成了一个战阵,五百名长枪手将长枪竖立了起来,架在了鹿角后面,像一根根尖利的锥子一样立在那里。而那些原本握着连弩的士兵也有五百人换上了弓箭,纷纷拉满了弓,搭上了箭,满弓待『射』。五百名连弩手则分布在弓手的后面,另外的五百名刀手也都从背后取下了背着的圆形藤牌,握在了手里,一对一的护卫着排列在最前面的长枪手。战阵已经结成,就等着麻强带领的骑兵攻过来了,胡彧的心里也是无比的兴奋。 麻强带着一千名弓骑兵向前慢跑,本来向左翼冲去,哪知道左翼竟然自动撤离了,而且还撤退到了『射』程之外,右翼的动作也是如此,只有中间挺出来了一个小型战阵,他只能招呼自己的部下朝中间冲了过去。 “放箭!” 几乎是同一时间,胡彧和麻强同时喊出了这两个字眼,一支支羽箭腾空飞起,像漫天飞舞的蝗虫一般,遮盖住了小半个天空。 胡彧的部下所用的大弓也是貊弓,『射』程和麻强所带恶毒弓骑兵的『射』程是一样的,所以他和麻强一看见对方进入『射』程范围里的时候,便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噗、噗……”高句丽人『射』来的成片的箭矢落了下来,落在了胡彧的部队中间,索『性』有五百名握着藤牌的刀手进行护卫,五百名长枪手才没有受到损伤,只有极个别的受了点轻伤而已。 而五百名弓手在『射』完箭矢之后,立刻散开到了两边,从左右两侧迂回到了后面,后面的连弩手便直接填补了空缺,士兵们端着连弩瞄准着驶近的弓骑兵便是一通『乱』『射』。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麻强的弓骑兵在有一百多人受了箭伤却像没事人一样,依然我行我素的跟着麻强冲过去,同时拉开了弓箭,『射』出了第二波箭矢。第二波箭矢的『射』速非常快,这一拨箭矢直接朝连弩手的阵形里『射』了过去,然后整个骑兵队伍立刻一分为二,又跑了回去。 “啊……” 胡彧的面前立刻倒下了一派连弩手,大约折损了两百多人。他本来想等对方靠近,然后用长枪手直接冲上去,哪里想道对方竟然半道折回去了,而且马匹的速度也明显的比进攻时提高了两倍还多。 “他娘的,真窝心,没有马匹还真不习惯!”胡彧虽然指挥的都是步兵,可是他本人是喜欢骑马的,而且在他的部队里本来也有五百名骑兵,只不过他从乐浪郡一路打到纥升骨城的时候,骑兵大多跟着他战死了,剩余的马匹也少之又少,加上从纥升骨城坐船到国内城,马匹受不了水面上的颠簸,只能将所有的马匹留在了纥升骨城里。 胡彧和麻强的第一次交锋算是完成了,可对于站在望楼上观望的高飞来说,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高飞的眉头上皱了起来,看到麻强指挥弓骑兵十分的迅速,而且那支骑兵队伍在进攻时速度很慢,可是一到了逃跑时速度却快的异常。他知道自古步兵对付骑兵一直都很吃亏,也没有责怪胡彧,毕竟胡彧自己能搞出来一个四个兵种相互配合的战阵,确实不错,用于对付攻击型的骑兵来说,或许能够取胜,可是对付擅于游击的弓骑兵就有点吃亏了。 胡彧立刻让人将阵亡的士兵拉了下去,并且让伤兵也下了战场,大致清点了一下人数,居然只剩下一千五百人了。 文聘、褚燕、白宇、于毒、施杰、李玉林等人都在观望着,都纷纷央求参战,却被胡彧婉言拒绝了。 胡彧刚才吃了亏,见麻强在跟他打游击,索『性』不再搞什么战阵了,他将部下的几个司马唤到了跟前,当即道:“一会儿骑兵再冲过来,你们就跟我一起冲过去,他们现在还剩下不到一千人,只要我们展开猛烈的攻击,定然能够搅『乱』对方的布局。刚才我看到了,这拨骑兵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与我们之前见到的高句丽的军队不一样,他们遵循着一些经验,马匹跑到哪里开始放箭,什么时候该撤退,根本就没见麻强说过一句话,他们已经约定成俗了,只要将其搅『乱』就可以了。” 几名军司马都是被胡彧一手提拔起来,也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胡彧也不多说废话,立刻让几个军司马散开,准备向前冲阵。 麻强回到了城墙下面,他刚才小试牛刀了一样,实在试探汉军的实力,见汉军虽然人数多,却拘泥于步兵战阵的演变,便笑道:“汉军也不过如此嘛,看我这次不把他们彻底打垮!仲羽大人,请你带领所有的弓箭手在后面掩护我,一起冲上去,先消灭那支最中间的军队。” 仲羽见麻强洋洋得意,心里很不爽,但是毕竟人家是麻强,是高句丽第一的勇士,也是令整个东夷都闻风丧胆的人,再怎么不平衡,也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了。他只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麻强也不在乎仲羽有什么想法,他也不需要在乎,他只需要看清楚敌人的一举一动就可以了。 “好,再来一次,这一次要使出全部的力量,彻底将汉军的前部打垮!” “诺!” 随着麻强的一声令下,剩余的八百多骑兵便一起冲了上去,但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所有的骑兵是全力***,座下的果下马也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驮着马背上的骑士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冲阵。 胡彧皱着眉头,见麻强的骑兵队伍冲上来了,他便笑了笑,从一个士兵的手里接过藤牌,大声地道:“刀牌手在前,长枪手和弩手在中,弓箭手在后,一起冲过去,一定要彻底打『乱』敌人的阵形!” 话音一落,胡彧手握钢刀和藤牌,第一个便冲了上去,身后的一千五百名士兵便紧紧跟随。 双方的同时猛冲都让观战的人吃了一惊,只见麻强部下的弓骑兵早早的便将手中的箭矢给『射』了出去,但是没有装备过马刀或者长枪等近战武器的他们,见到对方不要命的冲了上来,只能迅速折道返回。 胡彧的目光确实很犀利,立刻便洞察了麻强的作战方法,他快速地向前奔跑着,一边用藤牌挡住『射』来的箭矢,一边大声喊着“杀啊”的话语。 很快,后面的弓骑兵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被汉军的步兵给冲撞了上来,汉军士兵刀锋所过之处鲜血喷洒而出,高句丽人一个接一个的坠落马下。 胡彧更是率先夺下来了一匹马,他对自己后面的部下没有一丝的担心,该怎么打他完全可以交给军司马指挥,他们都是配合默契的兄弟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追赶麻强,斩下麻强的脑袋。 他翻身跃上了马背,轻喝一声“驾”,便混杂在了高句丽人的弓骑兵里,跟着后面向后撤退。 仲羽的弓箭手刚刚跟上来,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到麻强带着骑兵在半道退了回来,一边后退,一边放箭。当所有的骑兵都在他面前消失的时候,他这才看清楚前方的情景,居然是一拨汉军的步兵不要命的冲了上来。他见麻强都跑了,自己也没有了底气,便立刻不战自退,情急之下也忘记去下撤退的命令了,只顾着自己逃跑。 高句丽人的弓箭手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只一味向前冲了过去,很快便和汉军的刀牌兵混战在了一起。不善于近战的弓箭手一碰到这些手握钢刀的战士,便立刻陷入了劣势,根本来不及拉开弓箭,手脚便被砍成了两截。 胡彧一马当先,提着钢刀所过之处尽皆屠戮,忽然他看见仲羽从不远处经过,见仲羽穿着十分的考究,便快马赶了过去,举着钢刀,一声大喝之后,便将仲羽的人头给砍了下来。 301定东夷(17) 301定东夷(17) 高句丽的士兵已经『乱』作一团,被胡彧带着部下一经冲撞了过去,立刻陷入了劣势,成群结队的弓箭手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大弓抵挡汉军士兵的刀枪,许多大弓都被汉军的士兵砍成了两截。 汉军的阵营里,高飞看着一幕,皱起的眉头也随之松开,嘴角上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夸赞道:“胡次越,真将军也!” 文聘、褚燕、于毒、白宇、施杰、李玉林六人都维持着自己的阵形,看到胡彧带着部下在高句丽的士兵中往来冲突,刀锋所过之处便是鲜血喷涌,许多高句丽强壮的勇士前来进行阻挡,却被胡彧的刀一个接一个的削掉了脑袋。 麻强已经回到了城门下面,掉转马头时,看到胡彧骑着一匹果下马举着钢刀在慌『乱』的阵营里冲突,马项上还拴着仲羽的人头,让他大吃一惊,不禁失声道:“汉军中竟然还有如此人物?” “那个脸上有伤疤的人是谁?”麻强指着胡彧立刻问道。 有人立刻回答道:“启禀对卢大人,他就是乐浪郡太守胡彧。” “是他?”麻强抖擞了一下精神,紧握着手中的大弓,随手取出三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瞄准了正在混战中的胡彧,怒吼道,“胡彧,你受死吧,今天我就要给我的弟弟报仇!” 只听得一声弦响,三支箭矢便划破了长空,朝着胡彧笔直的飞了过去。 “胡将军小心冷箭——”不知道是哪个士兵大声喊了出来,声音便传入了胡彧的耳朵里。 胡彧刚刚砍掉了一个高句丽勇士的胳膊,一听到有人提示自己,一扭头便看见三支箭矢朝着自己的身体便飞了过来,他的眼睛瞪得贼大,已经是满脸鲜血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眼看那三支箭矢就要『射』 进了自己的身体,说时迟,那时快,胡彧将钢刀一转,横在了胸前,只听见“当”的一声响,一支箭矢便被他用刀挡了下来。 就在胡彧挡下一支当胸飞来的箭矢时,他的左臂和右腿上几乎同时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两支箭矢直接『射』 进了他左边的肩膀和右边的大腿上。 胡彧没有叫,而是咬紧了牙关,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犀利的目光横扫过混『乱』恶毒战场,他定睛看见麻强手持一张大弓,骑在一匹果下马上满弓待『射』,脸上也浮现促回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便知道刚才的冷箭是麻强『射』的。他左边的肩膀受了箭伤,鲜血如同泉涌,顺着手臂向下流,不一会儿便染红了他的整条手臂。 箭矢『插』 在了他的肩窝里,让他的左臂无法动弹,他松开了马缰,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大喝一声“驾”,右手抡着钢刀便向麻强冲了过去。 本以为能够一箭『射』穿胡彧心窝的麻强,看到那最为致命的一箭被胡彧给挡了下来,他满是欢喜的脸上,笑容也逐渐变得僵硬起来,略有点吃惊地道:“这……这怎么可能?” 看到胡彧抡着钢刀冲了过来,麻强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大声地对后面的士兵喊道:“放箭!快放箭,千万别让那人冲过来!” “大人……我们的人还在前面呢?”一个骑兵对于麻强的命令有些惊愕。 麻强什么话都没说,将大弓的反拿在自己的手里,直接用弓弦勒住了他身边那个骑兵的脖子,猛地的用了一下力,强劲有力、细如铁丝的弓弦直接将那个骑兵的喉咙给勒断了。他瞪大了凶恶的眼睛,厉声道:“谁敢违抗命令,下场就如同他一样。放箭!” 其余的人都害怕了起来,对麻强的话不敢违抗,纷纷拉开了弓箭,朝前方不远处的人群里『射』出了一拨强劲的箭矢。 高句丽的步弓手在仲羽死后便失去了指挥,被胡彧带着的人贴近了身体,也只有死路一条的份,没有携带任何近身武器的他们只剩下了唯一的希望,那就是赶紧向回跑。 可是,胡彧带领的汉军士兵紧紧地咬住了这些步弓手,根本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机会,汉军的步兵势如破竹似得将这些高句丽的步弓手分成了好几块,一时间混战在一起,『乱』成了一团,从外围很难将两拨士兵分开。 胡彧是整个汉军里唯一一个骑马的人,他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正朝着麻强所在的位置冲过去,却因为前面有许多高句丽的弓箭手挡道,无法进行快速的***,只能一路杀过去。当他差不多快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突然见到从天空中飞来了许多箭矢,心中一惊,忍着身上箭伤带来的疼痛,立刻做了一个蹬里藏身,同时大声朝后面吼道:“小心箭矢!” “啊……” 一通箭矢落下,混『乱』的战场上立刻传来了许多声惨叫,不管是汉人还是高句丽人,都有不少人中箭身亡。 “真他娘的狠,连自己人都杀……” 胡彧的话音还没落下,第二波箭矢又从空中飞来,这一次似乎较之上次还要密集,他也不敢从马肚子下面翻身上去。 当箭簇再次落下的时候,又有一两百人被『乱』箭『射』杀,同时胡彧的耳边也传来了他所骑乘的果下马的悲惨叫声,跟着马匹便朝地上倾倒,重重地侧翻在地,将来不及做出反应的胡彧也一并甩在了地上。 胡彧趴在地上,看着自己所乘坐的马匹身中数十箭,整个马背上都是鲜血,马匹更是奄奄一息的哀叫着,马眼的泪槽里泛着血光,一支羽箭正『插』在马的眼窝里。他刚一抬头,便看见周围的地上倒下了一大片人,不管是汉人还是高句丽人死的死,伤的伤,更多的是身上各处中了箭之后,躺在那里不住哀嚎的人。 “畜生!老子不杀了你,誓不为人!”胡彧紧咬牙关,忍着身上的巨痛,抬起了左手硬生生地将『插』 在自己身体上的两支箭矢给拔了出来。 箭矢拔出的时候,胡彧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后槽牙紧紧地咬住,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叫声。他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手从地上的汉军士兵的死尸上捡起了一杆钢枪,右手紧握着钢刀,朝后面大声招呼道:“能喘气的都跟我来,并肩子上,砍了麻强那个大魔头!” 一声巨吼之后,原本在地上倒着的汉军士兵都纷纷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或手持弓箭,或手拿钢枪,或紧握钢刀,一瞬间便聚集了五百多人,加上后面还有五百多人没有受到伤害的,一千多汉军士兵也不再理会自己周围的这些高句丽的步弓手了,直接跟着胡彧向前冲了过去,但要是遇到还想抵抗的高句丽的步弓手,便直接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一时间群情激奋,两通箭矢『射』爬下的人中绝大一部分都是后退的高句丽人,只有胡彧和冲在最前面的一百多人被『乱』箭『射』中,在阵亡了九十多人后,其余的人见胡彧又站起来了,便立刻有了主心骨,跟着胡彧向着国内城下的麻强冲了过去。 麻强见刚才『射』死的大部分是自己人,心里不禁没有一点难过,反而显得兴奋起来,自言自语地道:“这样才对,只有这样我才能亲手杀了你……” “出击!”麻强见胡彧带着人冲了过来,而且都是汉军的士兵,便毫无顾忌地道,“杀无赦!” 一声令下,八百多弓骑兵便跟着麻强一起迎了上去,在马匹奔跑的时候进行『射』击,企图将胡彧等人一举杀死在他们的『乱』箭之下。 箭矢如雨,胡彧用钢刀拨开了十几支箭矢,当他看到快要和骑兵接近,而骑兵也开始拐弯的时候,便举起了左手中握着的钢枪,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着尚未对他形成包围的骑兵前部投了过去。 钢枪笔直的飞了出去,只听见一声闷响后,钢枪便贯穿了一个骑兵的身体,那个骑兵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给带了起来,直接从马背上向后飞去,撞在了后面的骑兵,一连撞了两个人后,一杆钢枪上便贯穿了三个骑兵的身体,一起侧翻在了地上,轰然倒地,口吐鲜血,被后面向前涌来的马匹给『乱』蹄践踏的血肉模糊。 汉军里有握着钢枪的士兵也纷纷效仿,一时间空中便飞出了三百多钢枪,巨大的惯力之下,弄的高句丽的骑兵人仰马翻。 麻强从未遇到过这样棘手的敌人,他看见一杆钢枪迎面刺来,惊愕之下,便立刻低下了头,心中暗叫一声“好险”,可是在他的背后却传来了一声惨叫,以及战马长嘶悲鸣的声音。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背后的一名骑兵连人带马都被钢枪刺中,人畜连成了一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惊恐,心里也莫名地出现了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麻强!” 身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吓得麻强心中一惊,刚回过头时,他的瞳孔立刻便放大了,只看见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刀向自己的头颅砍来,那锋利的刀锋所带来的寒气,以及从未有过的死亡气息,都在这一刻向他袭来。 冰冷的刀锋划过了麻强的脖颈,一颗人头直接滚落在地,粘稠的红『色』『液』体也随之从被砍断的脖颈里喷涌而出,无头的身体也从奔跑的马匹上坠落在地。 胡彧喘着粗气,瞪大着恶狠狠的眼睛,看着后面的高句丽骑兵纷纷勒住了马匹,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他的身边也立刻跟来了自己的部下,他将钢刀向前一举,怒吼道:“杀光他们,一个不留!杀——” 302定东夷(18) 302定东夷(18) 看到胡彧在前线浴血奋战,愣是以少胜多,并且打败了高句丽的骑兵,斩杀了麻强、仲羽的高飞,忍受不住内心的兴奋,便朗声对站在望楼下面的卞喜喊道:“传令下去,让文聘、褚燕、于毒、白宇、施杰、李玉林带领部下全部出击!” 卞喜“诺”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的战场跑了过去。 文聘、褚燕、于毒、白宇、施杰、李玉林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对作战勇猛的胡彧也由心的生出了一丝敬佩之情,六个人都摩拳擦掌,期待着胡彧下达命令让他们也一起冲上去杀敌。 “主公有令,让汝等迅速带领全军出击!”卞喜从新下的营寨那里快速的跑了过来,立刻将高飞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太好了,我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褚燕撸起了袖子,『露』出了两条粗壮的手臂,立刻拔出了腰中的钢刀,冲自己的部下喊道,“兄弟们,都跟我并肩子上啊,莫要让胡次越一个人把功劳给吞了!” 文聘一直在揪着心,当他看到胡彧身中两箭之后,便想带着部下一拥而上,可是他又怕违抗了命令,一直没有动弹。此时听到高飞让卞喜下达了命令,他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钢枪向前一招,低吼了一声“出击”,便带着部下向前冲了过去。 于毒、白宇、施杰、李玉林也都不甘落后,各自带领着自己的部下向战场上冲了过去。 褚燕、于毒一直守在铁岭和抚顺,一方面防着夫余人、高句丽,另外一方面也从侧面拱卫着沈阳,许久以来都处在和平阶段,没有仗打的日子里两个人也过的很清闲。当他们两个一接到和夫余国的军队联合讨伐高句丽的时候,都兴奋不已。可是,由于高句丽王将大半数的兵力都布置在了本溪附近,直接导致褚燕、于毒和夫余军一路上**。所以,褚燕、于毒一路上没有打过仗,即使遇到了零星的高句丽的小股部队,看见大军到来,也都纷纷逃走了。此时,两个人一听到要出击了,跑的比谁都快。 文聘、白宇、施杰、李玉林四个人都是先后投靠高飞的,从未立过什么功劳,这次一听说要他们进兵,还不都争着抢着向前杀敌。 一时间,汉军严阵以待的四千步兵都一股脑的冲了上去,刀枪林立,弓弩齐『射』,以极大的声势横扫着胡彧遗留下来的战场。 战场上那些因为受伤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高句丽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被这群为了争抢功劳而红眼的汉军将士扑上来就砍成了一堆肉泥,连给他们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另外一些尚有行动能力的高句丽人见到数倍于自己的汉军士兵冲了过来,那滔天的声势,早已经让他们吓破了胆,心中不禁胆寒,各个吓得都朝后跑,不是被汉军士兵追上来杀了,就是死在了前面和高句丽骑兵迎战的胡彧部下的手里。 兵败如山倒,高句丽原本嚣张的气焰,那些自诩为最精良的勇士,在这些如狼似虎的汉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高句丽的骑兵队伍也因为麻强被胡彧斩杀了而变得异常混『乱』,加上胡彧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将能扔的兵器都扔了出去,弄得骑兵队伍都伤痕累累,许多骑兵都人仰马翻,一经落地,便被汉军士兵围了上来,群殴致死。 “开门!快开城门!”十几名高句丽的骑兵为了活命奔驰到了城门下面,高声朝城楼上喊道。 国内城的城楼上,伯固阴郁着脸,本来还在洋洋得意的为麻强『射』伤了地方大将而自豪,哪知道情况突然转变了过来,先是自己的弟弟仲羽死了,后来连让整个东夷都闻风丧胆的麻强也被人砍掉了脑袋,他的主心骨彻底没了。 此时,伯固看到城门下面不住叫喊的骑兵,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被汉军的士兵追赶着朝城门迤逦逃回来的士兵,他担心城门一经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他将心一横,决定舍弃这些被打败的士兵,朗声对守卫城门的官员喊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打开城门,违令者斩!弓箭手全体戒备,不要让汉军靠近城墙边,将这些贪生怕死的人全部『射』死!” 伯固的一声令下,守在城楼上的弓箭手便朝城墙下面的败军开『射』,箭矢如雨,逃回城门边的士兵都一个个的惨叫着死了。 向前是死,退后也是死,可怜这些高句丽的败兵在前后夹击中消亡殆尽。 伯固早已经下了城楼,吩咐一位大加守卫城门,自己便带着一腔愤怒溜回了王宫。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一向被他极为信赖的麻强被人斩杀了,那支战无不胜的高句丽弓骑兵也随着麻强的死而消失了,城外是数万汉朝和夫余国的联军,城内是对他一直持有反对意见的四部首领,还有一个一直和自己做对的儿子,他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艳阳高照,血染大地,国内城的城门外面尸横遍野,浓郁的血腥味久久未能散去,到处都是断裂的兵器和人的肢体。 国内城的城墙上,高句丽的士兵都防守严密,对于刚刚的那一场血战,所有的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最为恐惧的麻强被汉军杀死了,他们纷纷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原本那个经常被他们欺负的汉军已经烟消云散了,换来的却是一支带给他们死亡气息的军队,他们不得不承认,汉军比以前强大的不知道多少倍了。 城外,白宇、于毒、施杰、李玉林带着士兵在打扫战场,文聘、褚燕则接下了胡彧负责挖掘深沟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 汉军的大营里,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一千多名伤兵在军医的治疗下伤势有所好转,都一个个的躺在各自的军营里,痛着并快乐着。因为这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杀的最痛苦的一仗,他们不少人都和高句丽人有仇,这下子总算报仇了,一想起杀了自己的仇人,他们的脸上便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大帐里,胡彧平躺在卧榻上,肩膀上、大腿上缠着被绷带,绷带被鲜血染透,看着让人便生出了怜悯之心。胡彧的右臂上也受了一处轻微的刀伤,是被一个高句丽人捡起了钢刀给砍伤的,同样也缠着绷带。 “主公,胡将军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调养一些日子就可以了。”军医给胡彧治理完伤势之后,见一旁的高飞皱着眉头,便急忙道。 高飞看了一眼躺在卧榻上已经昏『迷』的胡彧,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胡彧这一次算是重创了高句丽人的锐气,我听说那个被他斩杀的麻强是整个东夷都闻风丧胆的人物,此次被胡彧斩杀了,高句丽人短时间内必然会人人都感到害怕。” 整个大帐里除了高飞、胡彧和军医外,尚有司马朗、王文君两个人,两个人听完高飞的话后,便异口同声地道:“胡将军骁勇善战,确实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若非主公指挥有方,胡将军也不会建立如此奇功。” 高飞笑了笑,轻声道:“军医,我看胡彧短时间内不醒来了,既然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也不必留在这里了,去照看其他的伤者吧。” 军医“诺”了一声,便转身走出了大帐。 高飞见军医走后,扭头望着王文君,问道:“我听说你们在从乐浪郡渡河进攻高句丽的时候,胡彧杀了麻强的弟弟是吗?” 王文君点了点头:“麻强的弟弟也是一个有名的恶汉,我们刚刚渡过江时,麻强的弟弟便率兵袭击了我们,是胡将军指挥有方,才稳定了军心,并且亲手斩杀了麻强的弟弟。所以麻强对胡将军很怨恨,刚才在战场上,麻强曾经放冷箭要杀胡将军,幸亏没有得逞,反而送了自己的『性』命。” 高飞道:“麻强兄弟算是整个高句丽里最为骁勇的人了,居然全部死在了胡彧的手里,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了。等高句丽投降之后,我想胡彧应该可以留在东夷进行镇守,以便稳定整个东夷。” 司马朗道:“主公高见。只是……高句丽的国内城十分坚固,城中的粮秣也很充足,我军虽然将国内城全部包围了起来,但是高句丽人未必会肯投降,属下认为,应该趁着高句丽人现在丧胆的时候,加紧打造攻城器械,以备不时之虞。” 高飞笑道:“不用,经过这一仗后,高句丽人十天半个月的不会再次出城,但是他们一定会投降,我已经让许攸去做准备了,不出三天,高句丽王必然会是一个年轻的俊才担任。” 王文君寻思了一下,问道:“主公说的可是高句丽的小王子伊夷模吗?” “正是此人,我已经定好了计策,这几天你们两个好好的管好钱粮,并且保持和夫余人的联系,我可不想呼仇台那边出现什么岔子。”高飞一脸自信地道。 王文君道:“启禀主公,如果主公对夫余人不放心的话,不如让属下去一趟呼仇台那里吧,帮助夫余人做好防备工作。” 高飞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道:“好,那我就派你去到呼仇台那里,如果高句丽人投降了,我就会派人前去通知你们撤围。” “诺!” 303定东夷(19) 303定东夷(19) 中午很热,天上一片云彩也没有。太阳一动不动地高悬在当顶,烧灼着青草。一丝风也没有,空气不动地凝滞着。枝头没有一声悉索,水面没有一丝涟漪,打不破的寂静笼罩着四野和国内城,仿佛万物都死尽了。 城外干了大半天活的汉军士兵也都暂时停了下来,三五成群地围坐在附近的树荫下面,一些士兵负责放哨,其余的人都安静地坐了下来,竖起耳朵静静地聆听着他们的将军所讲的故事,不时传来一两声哄笑,让树林里的气氛变得十分祥和。 “好了,该说的也说了,该笑的也笑了,你们休息一会儿之后,可都要给老夫好好的干,争取到今天日落的时候把深沟给我挖好,把土墙给我构筑起来。”黄忠背靠着一棵大树,一脸和蔼的说道。 “将军,再讲一个故事吧,刚才还没听过瘾呢,那孙悟空后来怎么样了?”一个士兵贪婪地祈求道。 “对啊对啊,孙悟空被太上老君放进炼丹炉里面到底死没死啊,将军每次只讲那么一点点,听的属下一直很揪心。现在天热,将军就再多讲一点吧?”另一个士兵随声附和道。 一时间,其余的士兵也都开始起哄了,一致要求黄忠继续讲下去,宁静的田野迅速被一片噪杂声给打破了。 黄忠只是和蔼的笑着,心里颇有几分成就感。孙悟空的故事还是他在蓟城的时候,和管亥切磋武艺时听管亥讲的。结果他一听就入『迷』了,什么鬼怪的事情也是他年轻时一直所纠结的问题,突然听到这么好听的一个故事,自然不会放过了。所以他常常拉着管亥,借切磋武艺为名,让管亥给他讲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他完全听完之后,便讲这个故事给吸收了,然后讲给他的部下听。 此时,黄忠见众多士兵都央求着他再多讲一点,他只是一味的摇头,习惯『性』的捋了捋胡子,笑呵呵地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为之吧,人不能太贪心,知足者常乐。至于孙悟空到底死没死,要知后事如何,还听老夫下回分解。都散了,都散了,等你们下午完成了老夫交给你们的任务之后,老夫就一次『性』的将故事讲完,怎么样?” 众多士兵都纷纷表示赞同,对于面前的老将军也都敬爱有加,不再多说些什么了,纷纷四散开来,开始讲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都拿了出来,进行午餐。 黄忠取出了一个水囊,抬头看了看挂在天空中的太阳,自言自语地道:“这才四月的天,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热,难道今年又是将是一个大旱之年嘛?” 他摇了摇头,也搞不懂天文气象,索『性』咕嘟咕嘟的喝起了水囊里的水来。 一口凉水下肚,顿时让他觉得很是舒服,靠着大树,将双腿并拢伸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想进行一番小憩,然后迎接下午的体力活。 “黄老将军好雅致啊……” 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的黄忠,耳边听到了一个声音,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许攸站在自己的身边,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双手拍打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灰尘之后,便拱手问道:“原来是许参军啊,不知道……” “是军师,不是参军!”许攸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不爽,立刻打断了黄忠将要说的话,“主公任命我为讨伐高句丽大军的军师,你应该叫我军师才对!” 黄忠的『性』格比较敦厚,颇有长者之风,也不爱和人计较,见许攸拿着鸡『毛』当令箭,便随声附和道:“哦,许军师,可是主公让你来找我吗?” 许攸点了点头道:“正是。黄老将军,还请你跟我来,我有要事要和你们商量。” “你们?”黄忠不解地问道,“还有谁?” “还有徐晃、魏延、陈到这三位将军,如今他们三个人都已经聚在了一起,我是专门来请黄老将军的。”许攸答道。 黄忠也不多问,知道许攸是跟在高飞身边的智囊,参赞一切军政事情,又是这支讨伐军的军师,他也不好怠慢,便点了点头,跟着许攸走了。 许攸带着黄忠来到了一片开阔的树林里,林子外围有十几个士兵把守,徐晃、魏延、陈到三个人都坐在林子里面的树荫下面,看到许攸和黄忠到来,便都站了起来,相互之间寒暄了一阵。 五个人坐定之后,『性』格直爽的魏延便朗声道:“许参军……” “是军师,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现在是军师,是这支军队的军师,是主公亲自任命的军师,不是参军!”许攸对于称谓很在意,听魏延又喊他参军,便微怒道。 魏延急忙道:“好好好,许军师,你叫我们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吗?” 许攸面带喜悦,眉眼扬起,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缓缓地道:“主公有令,让四位将军在以后的三天内务必听从我的调遣,共同谋划国内城的事情。” 黄忠、徐晃、魏延、陈到四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高飞为什么会这样做,可他们还是表现的很客气,毕竟军令如山,又是高飞亲自下达的命令,就不能违抗命令了。 “军师,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徐晃的目光中透出了一丝光芒,便问道。 许攸笑道:“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是不知道四位将军可否尽心尽力的配合我完成此事呢?” 黄忠道:“既然是主公的命令,那我们就应该竭尽全力。许军师,有什么话,就请快说吧!” 许攸嘿嘿笑了笑,缓缓地道:“主公有令,让我在这三天之内不断的『骚』扰国内城里的高句丽百姓,并且让四位将军这三天要听从我的指挥,所以你们要服从我的调遣。” “嗯……这个是自然,我们都会听从军师的调遣。只是,不知道军师要我们去做什么事情?”陈到道。 许攸从身边的地上捡起了一根小树枝,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类似月牙形状的弧线,又对弧线后面进行了一番修饰,不一会儿一个城防图便被画了出来。他指着地上的图画问道:“你们有谁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图?” 黄忠见多识广,一眼便看了出来,朗声答道:“这图应该是城防图吧,而且这座城池就在我们身后。” 魏延、陈到一起扭头看了过去,又看了看地上城防图,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惊奇,异口同声地问道:“军师,主公是不是让我们去进攻国内城?” 许攸摇了摇头:“不是进攻,是佯攻。” 他从地上捡起了四颗小石子,分别在不同的四个方位上放下了一颗小石子,然后道:“你们看,这是你们所集结部队的地方,从城防图书来看,你们四个人相当于讲国内城的城墙围了半圈。所以这件事由你们四个人来做最好不过了。” “佯攻?为什么是佯攻?胡彧、文聘、褚燕他们早上不是和高句丽人在城门外面激战了,这会儿怎么让我们佯攻了?难道主公不想攻取国内城了吗?”魏延不解地道。 许攸道:“主公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只要我们日夜不停的从四面八方对国内城做出一番攻击的姿态,让高句丽人疲于奔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了。” 文聘问道:“军师,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很简单,只需要声东击西就可以了。表面上佯攻北方,实际上可以从另外一侧展开攻击,让高句丽人『摸』不清我们是在那边,让他们守城的部队疲于奔命。”许攸回答道。 “嗯,佯攻之计确实不错。可是我们要是佯攻的话,就必须做出个样子来,没有云梯、井阑等攻城器械,我们根本无法向让敌人信任我们是在展开攻击。”黄忠纠结道。 许攸笑道:“这个问题我早已经想好了,所以我们要在夜间展开攻击,我也让人制作了一些云梯,只要装装样子就可以了。不过,既然是佯攻,就一定要做到三分实,七分虚,让实中带虚,虚中带实。” “军师,既然主公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那么你就一定有好主意,就请吩咐吧,我们必然会遵照军师的意思去办的。”徐晃接住了话,朝在座的各位拱了拱手,朗声说道。 许攸对徐晃倒是很喜欢,喜欢徐晃的『性』格,当即问道:“陈将军、魏将军、黄将军,你们觉得徐将军的话你们能够接受吗?” 魏延、陈到都是和黄忠关系比较铁的人,一听到许攸问话,立刻讲目光移到了黄忠的身上,只要黄忠答应,他们就答应。 黄忠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军师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吧,我们必然会尽力去做好的。” 许攸道:“好,那从今晚开始,你们四个人各自带领自己的两千名部下,每隔半个时辰就佯攻一次国内城,白天的时候轮番挑衅。” 黄忠、魏延、陈到、徐晃四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许攸的心里也洋洋得意,随即又交待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便各自散去,张罗着晚上的佯攻去了。 304定东夷(20) 304定东夷(20)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黄忠、徐晃、魏延、陈到各自带着自己的部下已经全副武装了起来,藏匿在国内城外的树林或者草丛里,只等着夜幕降临。 不多时,夜幕便降临了,给大地笼罩上了一层黑暗。没有月亮,也看不见繁星,有的只是天空中阴霾的乌云,笼罩在国内城的上空,给即将行动的汉军士兵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密林里,黄忠看了看周围的士兵,见士兵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便问道:“你们是不是很期待?” 士兵都点了点头,白天胡彧带领两千步兵打败了高句丽军队的消息已经在整个汉军的大营里传开了,所有人都卯足了劲,也准备和高句丽***干一场。 黄忠只和蔼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是斜靠在一棵树上,用手爱抚着他的那口凤嘴刀,目光中流『露』出来了一丝凶光。 “将军,时候到了。”站在黄忠身边的一个军司马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黄忠“嗯”了一声,站直了身子,朗声道:“所有人都跟我一起冲过去,把你们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给我大声地喊,喊得越大声越好,要让城里的那帮高句丽的兔崽子们赶到害怕!” “诺!” “进攻!”黄忠提着凤嘴刀,将凤嘴刀向前一招,第一个便冲了上去。 其余早已经准备好的士兵也都跟着黄忠朝国内城冲了过去,一经出了树林,士兵都打出了旗帜,开始摇旗呐喊。 国内城的城墙上,负责站岗的高句丽士兵正在打盹,忽然听见黑暗中传来了巨大的喊声,便立刻惊醒了过来,朝城下眺望了一眼,便见有无数的士兵从黑暗中杀了出来,他们立刻变得十分的警觉,开始手持弓箭,满弓待『射』,并且立刻通知他们的上司。 高句丽的王宫里,伯固的寝宫里灯火通明,平常这个时候伯固是早早的就睡下的,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是最不平凡的一天,他的心腹大将麻强被人斩杀了,这个打击对他太大了,以至于让他一闭上眼睛,便能看见伯固的那张血淋淋的脸。 伯固喝着闷酒,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人影都是已经死去的人,他的长子拔奇,弟弟仲羽,还有麻强、优居、然人等文武大臣,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看到这几个已经死去的人,只感觉这几个人都在他的面前晃动,一个个鲜血淋淋的站在他的面前,伸出那同样血淋淋的手在召唤他,召唤他向死神一步步『逼』近。 “不好了大王,汉军开始攻城了!”一个皂衣使者从寝宫外面慌张的闯了进来,一进大殿便大惊失『色』地喊道。 声音将伯固带回到了现实中,他看见自己的周围站着十好几个男女侍从,一个皂衣使者半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一丝惊恐。他的脸红通通的,眼睛也有点恍惚,略微支吾地道:“你……你刚才说什么?谁来了?” “汉军……是汉军来了,大王,汉军正在进攻城池,一会儿在这边,一会儿在那边,弄得守城的士兵都搞不清楚汉军到底在哪里了,相加大人派我来请大王亲自登城督战。” “可恶的汉军……看我不亲自率领大军击垮你们……”伯固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地朝殿外走去,推开了前来扶他的侍从。 “砰”的一声闷响,伯固在经过大殿的门槛时,一个步子没有迈好,便踉跄着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痛叫之后,身体竟然在地上向前滚了好几步路。他肥胖的身躯在翻滚的时间简直就像是一个皮球,跌跌撞撞的翻滚之后,额头上、膝盖上、胳膊肘上都是伤痕。 “哎呦,痛死我了,是谁敢这样给我使绊子,本王定要斩杀他全家……”伯固被侍从扶了起来之后,嘴里恨恨地说着,当他一眼看见那名皂衣使者的时候,便指着那人道,“是你……你一定是你刚才绊了本王一下,来人啊,拉出去砍喽!” “大王……不是我,我冤枉啊,是大王自己不小心……不管我的事情啊,请大王饶命!”皂衣使者急忙跪在了地上,脸上现出了一阵惊恐,连忙辩解道。 伯固正在气头上,他可管不了别人是怎么回事,直接下令讲皂衣使者处死,可怜那皂衣使者便成了刀下亡魂。 手起刀落,伯固杀了皂衣使者之后,一名穿着华丽的中年汉子便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后,脸上只浮现出来了一丝恐惧,随即便恢复了平静,直接走到了伯固的面前,参拜道:“参见大王,汉军已经开始攻城了,四面八方都有,我搞不清楚敌人到底有多少,特来请大王亲临城门指挥。” 伯固道:“让城中所有的士兵……哎呦……” “大王,你怎么了?”来的这个人是高句丽的相加,就是丞相的官职,他见伯固龇牙咧嘴的,头上还有一处青淤,便急忙问道。 “大王刚才摔倒了……”一个侍从急忙回答了一下,下面的话却不敢再说。 相加闻见伯固身上一身酒气,心想伯固已经喝醉了,又怎么能指挥战斗呢。于是,他壮着胆子,朗声道:“大王的身体重要,可如今汉军攻城虚虚实实,属下也弄不清汉军主力到底在何处,属下斗胆请求大王放出伊夷模王子,让小王子登城指挥战斗……” 伯固一向比较喜欢相加说话,见相加主动提出来了,他便点了点头,道:“一切就拜托相加大人了,快去放出伊夷模,让他登城指挥战斗。” 相加道:“诺!” 与此同时的国内城的城外,高飞带着许攸、司马朗、欧阳茵樱三个人登上了望楼,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国内城,张嘴问道:“军师的计策倒是很高明,现在高句丽人已经被弄得晕头转向了。” 许攸道:“主公,属下以为,趁热打铁,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增加兵力,集中一点进行攻城的话,今夜必然能够攻克国内城。” 高飞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想要的是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让高句丽人投降。” “主公仁心宅厚,若能就此降服高句丽人,整个东夷莫敢所向。”司马朗趁机拍起了高飞的马屁。 许攸狠狠地瞪了司马朗一眼,心中暗想道:“你这个黄『毛』小子,平常不怎么说话,关键时刻却拍起了主公的马屁来……” 高飞一心注视着前方的形势,见黄忠、徐晃、魏延、陈到四支军队配合默契,这边进攻,那边撤退,那边一撤退,另外一边又及时开始进攻,将进行防守的高句丽人弄得晕头转向,城内的增援兵力也累的气喘吁吁,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进行增援了。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被放出来的伊夷模便登上了城楼,他询问了一番守城的士兵后,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议,当即对站在他身边的相加道:“相加大人,请即刻下令所有的士兵放下防备,汉军这是在佯攻,意在让我们自行疲惫,实际上是一种『骚』扰策略。” 相加是高句丽的智者,可是和受过汉文化熏陶的伊夷模比起来,智力就显得低下了。他听完伊夷模的话后,仔细寻思一下,觉得伊夷模分析的很有道理,于是转身对身后的几名皂衣使者道:“传令全军,原地待命!” “另外……让士兵打开城门!”伊夷模补充道。 “打……打开城门?”相加感到很惊奇,急忙问道,“王子殿下,这……这恐怕不妥吧?” 伊夷模道:“相加大人,你是我高句丽的智者,正所谓智者见智,难道你还看不清楚现在高句丽所面临的形势吗?自从高飞到了幽州之后,整个东北的局势就变了,先是乌桓归附了高飞,后是他执掌幽州,接着鲜卑、夫余都和高飞交好,我们高句丽的时代已经不再了,国中的百姓也渴求一个和平的时段,父王和先祖们征战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们应该顺应民心,成为大势所趋之下的顺应者,只有这样,我们高句丽人才能得意保全。” 相加也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伊夷模的话外之音,试探『性』地问道:“王子殿下,你是想开城投降?” 伊夷模点了点头:“投降是高句丽现在唯一的出路,或许高句丽国不会再存在了,但是高句丽的百姓还依然健在。我听人说高飞有一颗极大的包容心,如果我们高句丽能够顺应大势,他必然会给予我们高句丽人一块赖以生存的土地。” 相加听完伊夷模的话后,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高句丽可是我们先辈多少代努力的结果啊,难道就这样向汉人屈服了嘛,彪悍、善战、骁勇的高句丽人,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结束了,只有顺应时势的人,才能得以长久,我们和大汉之间百余年的征战也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伊夷模语重心长地说道。 相加道:“可是大王……” “父王一生残暴,他能有这样的一个结局,也是对他的一种福气。”伊夷模扭头看着相加,轻声说道,“相加大人,打开城门,开城投降吧!” 相加无奈地道:“诺!” 305定东夷(21) 305定东夷(21) (作者按:春节期间不会断更,但是***时间不太稳定,今天凌晨暂时先***一章……) 这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晶莹的『露』珠一滴一滴地撒在草茎和树叶上,润湿的黑土地上已经看不见昨夜混『乱』的痕迹,国内城的城墙上,『插』满了“高”字大旗,汉军的士兵笔直地站在城楼上,显得是那样的威武。 王宫里,高飞端坐在高句丽王的宝座上,看着这座气派宏伟的大殿,倒是比他在蓟城的州牧府豪华不知道多少倍了。 “带伯固!”高飞环视了一圈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便正『色』地喊道。 声音一落,但见两名壮汉推搡着伯固走进了大殿,大殿的两边站满了人,都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那肥胖身躯的伯固,有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仇恨。 “你就是伯固?”高飞看了一眼肥胖的伯固,话语中带着一丝轻蔑的意思,他本以为高句丽王是什么粗犷有型的壮汉,哪想道居然只是一个浑身是伤的胖子。 伯固已经沦为了阶下囚,环视了一圈大殿内站着的人,除了看到高飞带来的汉人外,还看见了夫余人,以及伊夷模等几个高句丽人。他冷哼了一声,大声地道:“本王就是伯固,我要是知道是哪个兔崽子打开了城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父亲,打开城门的人是我!”伊夷模挺身而出,毫不掩饰的道。 伯固大吃了一惊,万万没想道伊夷模会公然叛变,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指着伊夷模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大势所趋,我们不能够违背大势,不管你心里怎么看我,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保全我们高句丽人。”说完这句话,伊夷模便退回了原位,再也不说半句话。 “伯固!你应该庆幸你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如果不是伊夷模的话,此刻的国内城就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高飞朗声说道。 伯固没有回答,只是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眼睛却不时瞥见和伊夷模站在一起的高句丽其他四个部族的古雏加,以及他最值得信赖的相加。良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高飞,用汉人的礼节拜道:“既然我已经成为了高将军的阶下之囚,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但求一死。” “好,我成全你,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高飞的目光斜视到了伊夷模的身上,见伊夷模一脸的冷漠,似乎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的生死并不关心,便问道,“伊夷模,伯固是你的亲生父亲,你难道就不替他求情吗?” 伊夷模站了出来,抱拳道:“伯固一生残暴,能够有个全尸,已经是将军给的最大荣幸了。更何况伯固的所作所为,也唯有死亡才能够进行惩罚。” “好一个深明大义的伊夷模,那我就不多问了。来人,将伯固带下去,明日行刑!” “诺!” 士兵将伯固带了下去,伯固却哈哈大笑个不停,他的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而他所嘲讽的对象就是他自己。 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高飞端坐在宝座上,朗声说道:“如今战事已了,剩下的就是战后的事情了,高句丽已经彻底投降,此后高句丽的领土全部并入幽州,接受幽州的直接管制,从此以后高句丽也不能以国自称,只能作为一个部族存在,百姓也全部并入到幽州,和汉人的百姓一样享受平等的权益。以我看,高句丽就更名为***族吧,伊夷模王子,各位古雏加,你们觉得?” 伊夷模早在投降之初便预料到了会有这种结果,他没有任何意见,而其他几位古雏加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意见,两下都异口同声地道:“谨遵将军吩咐。” “不行不行……”呼仇台突然站了出来,朗声大叫道,“这不公平,这次讨伐高句丽,我们夫余人也有份,将军应该把高句丽以前抢夺我们的辽山一带的土地归还给我们。” 高飞见呼仇台向他索要领土,心中便很是不爽。这一路上夫余人基本上没参加战斗,都是给他壮声势的,一让呼仇台带兵上阵,呼仇台便因为害怕高句丽人而推脱了,所以高飞对呼仇台嗤之以鼻。 他心中不爽,脸上却是很和蔼,笑道:“这件事好说,只是不知道辽山一带是几时被高句丽给夺过去的?” 呼仇台想都没想,张嘴便答道:“大约十年前……” “哦,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十年之中似乎你们也没有向高句丽讨要吧?我这里有一份高句丽的地图,地图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辽山一带是高句丽人的领土。现在高句丽人向我投降,祈求归附,那他的领土自然就全部归我所有。不过,我不会让你们白来一趟的,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三车礼物,希望你回去带给夫余王,也算是我对你们夫余出兵相助的一份答谢。” 呼仇台一听说有礼物,整个人便变得喜出望外,他这次带兵来,是亲自接受了身为夫余王的哥哥的命令,就是尽量避免伤亡,不许随便迎敌。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便道:“我先替我家大王谢过将军了,以后将军若是还有什么用的着我们的地方,我们必然会从旁协助的。” 高飞很清楚呼仇台的想法,呼仇台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什么狗屁领土上,区区辽山一带,他们早就不在意了,对于他们夫余来说,现有的土地都让他们的百姓难以完全居住,实在是地广人稀,只不过是想从中取些好处罢了。 之后高飞又和呼仇台说了一番客套话,便让卞喜先行送呼仇台离开,并且附赠上三车银子。另外,高飞让司马朗、陈到、文聘一起去安排伊夷模和诸位高句丽人的进行交接工作,大厅内一下子便空当了许多。 “主公,如今***投降了,我们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撤兵回蓟城?”黄忠对孙悟空的故事魂牵梦绕,很希望尽快回去听管亥讲故事,他所知道的故事都一起讲给属下听了,以后就没有可讲的了。可是,他并不知道管亥所讲的故事其实是来自于高飞。 高飞道:“不急,善后的事情一定要做好,我要讲***人的五个部族分别迁徙到五个不同的地方,这件事还要由你们去监督着他们完成,等完成了这些善后的事情,我们就回蓟城。” “也不知道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后事情会有什么发展……”黄忠的脑海里缓缓地想道。 散会之后,高飞和众人一起忙着善后的事情,并且将***的四个部族全部进行了一番统计,然后派遣黄忠、徐晃、魏延、褚燕各自带着两千士兵护送***人离开国内城,远赴云州,让这些熟悉山林的***人去过草原生活,并且接受张郃的直接管辖。高飞还特意留下了伊夷模和他的桂娄部,让他们继续待在国内城,并且选拔伊夷模担任城主。 同时,为了做到万无一失,高飞特地留下了正在养伤的胡彧,让熟悉东夷人生活习惯的他担任安东将军之职,并且让王文君、伊夷模辅佐胡彧,还特别留下了白宇、施杰、李玉林孙轻等人作为他的部将。 这些善后的事情都需要高飞亲自的进行处理,不知不觉便在国内城渡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得知***正式依附高飞的东夷人都纷纷派遣使节前来和高飞进行联络,献上珍惜的礼物,作为通好的象征。 高飞直接拒绝了这些东夷人示好的礼物,并且明确地告诉他们来的使者,要么向他臣服彻底并入幽州境内,要么他就兵临城下。 态度坚决的高飞立刻引来了东夷人的人人自危,北沃沮、东沃沮、挹娄这些原本附属高句丽的人纷纷表示愿意接受高飞的建议,将领土彻底并入幽州。除此之外,一直处于***状态的三韩也纷纷向高飞表示依附,如此一来,整个朝鲜半岛和东北的大片土地上的少数民族除了夫余外,全部向高飞归附,并且将表示愿意讲土地并入大汉的幽州治下,接受幽州牧的统治。 于是,高飞在朝鲜半岛增设了韩城郡,将三韩之民全部纳入韩城郡治下,让三韩各个***的小国推选出郡县的官吏,上报给安东将军胡彧裁决。他将高句丽的原来领土划成通化郡,在纥升骨城一带设立桓仁县,在国内城一带设立集安县,在辽山一带设立海龙县。 此外,增设浑江郡治理高句丽以北和北沃沮的民众,增设延吉郡管理在乌苏里江附近生活的挹娄人,讲势力范围直接扩展到了松花江和长白山一带。由于挹娄地处偏远,高飞让挹娄人在延吉郡实行自治,自行设立各县,并且让这些久居于山林之间的挹娄人自己建造城池。 一个月后,所有的善后工作都已经做完,高飞只带着飞羽军的将士班师回蓟城,而将整个东北托付给了胡彧,并且特地派人从蓟城要来了一批擅长内政的儒生,给胡彧担任各县县长。 由此,整个东夷被全部平定,整个东北局势暂时恢复了平静,高飞也在六月底带着疲惫的军队回到了蓟城,并且对所有参加东夷之战的将士进行了封赏,整个幽州彻底平静了下来。 306形势 306形势 蓟城的东门外,贾诩带领在蓟城的各级文武列队欢迎高飞归来,炎炎夏日之下,所有人的衣衫都被汗湿了,可他们还在翘首以盼,遥望东方的官道,期待着能够看到近三个月没有见到的主公。 高飞于三月底带领军队赶赴东北,在六月底回来,一别三月,终于使得幽州的大后方彻底平静了下来,虽然夫余国还存在,但是面对如日中天的高飞,也只能作为附属国依附着高飞,在高飞的庇护下得以免受鲜卑人的铁蹄践踏。 贾诩皱着眉头,一脸的阴郁,这三个月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面对屯兵在冀州渤海郡虎视眈眈的公孙瓒,以及冀州牧袁绍的咄咄『逼』人,他为了解决这些挑衅的事情费了不少脑力。 地平线上腾起了一层层热浪,贾诩的双眼也有些『迷』离了,他站在烈日底下一动不动,坚定的信心撑着他的这具躯体。 “军师,都站在这里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了,是不是到路边的树荫下休息一下?”高林站在贾诩的身后,小声问道。 “不用了,主公就快回来了,我怎么能让主公看见我失礼呢?”贾诩没有回头,蠕动了一下将要干裂的嘴唇,缓缓地道,“范阳、天津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高林道:“暂时没有。太史慈、荀谌已经带兵去天津了,管亥、周仓、郭嘉也带着军队去范阳了,相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卢横、廖化都是主公亲点的大将,必然能够看清形势的。” 贾诩道:“话虽如此,但是袁绍帐下谋士众多,既然他想对幽州下手,就一定会不断的制造摩擦,这一个月可难为卢横和廖化了,两座重镇刚刚新建完毕,又地处和冀州的交界处,民心肯定会浮动不少,对我军极为不利。但只要主公一回来,必然能够威慑住袁绍,再为幽州构建一段和平的日子,只有这样,幽州才可能在实力上翻上一倍。” 听完贾诩的这番话,高林的心中也渐渐地燃起了斗志,暗暗地想道:“主公说的没错,贾诩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主公走的这三个月时间里,幽州变化很大,这一切都得利于贾诩的功劳,真是一个良相啊。” 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地平线上腾起的热浪里浮现出来了高飞精壮的身影,后面则是层出不穷的汉军骑兵,一队队排列整齐的骑兵队伍正缓缓地驱马向蓟城走来。 “终于回来了……”贾诩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弛了下来,脸上也扬起了一丝喜悦,将手高高抬起,大声喊道,“奏乐!” 顶受不住烈日煎熬的鼓吹队,纷纷从路旁的树荫下走了出来,先行排列成队形,开始吹奏着得胜归来的欢快乐曲,也使得沉闷的天气变得欢快起来。 贾诩带着高林、士孙瑞等在蓟城的文武官员,一起向前迎接高飞的归来,同时参拜道:“属下等恭迎主公凯旋归来!” 高飞骑着一匹骏马上,看了一下前来迎接的文武官员,发现少了不少本来应该在蓟城的人。翻身下马,他径直走到了贾诩的面前,亲自讲贾诩给搀扶了起来,并且拉着贾诩的手并肩向着城中走去。 三个月的时间里,蓟城的扩建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如今摆在高飞和凯旋归来的士兵面前的,是一座巍峨的巨大城池,笔直的水泥铺就的宽阔街道,巨大的城门,以及城中各种各样的建筑设施,还有活跃在城门门口前来围观的百姓,一切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军师,这三个月辛苦你了,如此大的一座城池,没有想到会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就完工了,真是太让我吃惊了。”高飞一边缓慢的向前行走,一边对看到新的蓟城之后发出了感慨。 贾诩道:“属下不敢贪功,这个功劳都是士孙瑞的,属下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嗯,我都听卞喜说了,你为了加快建造的工程,不惜动用了十五万民夫一起来修建此城,如果不是因为人数多的话,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呢,军师就不要谦虚了。” 贾诩也不再客气,话音一转,对高飞低声说道:“主公走的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中原的局势发生了巨变……” “对了,曹***攻打徐州到底有什么结果?”高飞听到贾诩说起中原,便立刻想起了他之所以去讨伐高句丽、平定东夷,完全是因为曹***兵发徐州的缘故,此时刚好想迫切的知道中原局势,便打断了贾诩的话。 “启禀主公,曹***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率领大军直扑徐州,一路上烧杀抢掠,***徐州百姓几十万,弄得徐州成为了阴魂聚集的地方。后来陶谦突然暴病身亡,刘备便继任了徐州牧,本来想和曹***议和,哪知道曹***根本不领情,兵锋依然指向了徐州。两军在小沛进行了一个月的战争,最后以刘备的失败而告终,徐州便就此落入了曹***之手,而刘备则带领残部投靠袁绍去了。” “投靠袁绍?刘大耳朵投靠袁绍了?”高飞略感惊诧地道。 贾诩点了点头,道:“是的主公,刘备带着残余的三千士兵被曹***打败以后,本想南入淮南投靠袁术,却遭到了曹***的堵截。道路不通之下,刘备只能投靠已经占领青州的袁绍以寻求庇护。” 高飞皱起了眉头,他深深地感到袁绍的实力,公孙瓒、刘备的加入,必然会使得袁绍的野心膨胀。公孙瓒、刘备都是幽州人,他和公孙瓒还处于敌对阶段,还曾经拒刘备绝救援徐州,如果这三个人同心协力,一起窥视幽州的话,那幽州将会陷入危险。 贾诩见高飞陷入了沉思,随即说道:“最近一个月来,范阳、天津两地时常会出现一些可疑人,并且在不停的收集幽州的情况。在得知主公去平定东夷的时候,袁绍军的颜良曾经率部突入了范阳境内,若非卢横看破了袁绍的挑衅,加以化解的话,只怕这一个月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幽州就会再次陷入兵荒马『乱』之中。” 高飞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皱着眉头,和贾诩并肩走在蓟城新建成的街道上,身后跟着凯旋而归的士兵和前来迎接的文武官员。 一进入蓟城,蓟城的百姓都站在街道的两旁夹道欢迎,扩建后的蓟城吸引了不少百姓,逐渐充实了蓟城的人口。 面对百姓的欢呼,百官的朝贺,高飞的内心依然是平静的,只是必要的做了一下摆手的动作,给予百姓微笑,仅此而已。 不知不觉,高飞竟然和贾诩一路步行到了内城。内城就是原来的蓟城,在整个扩建后的蓟城里,***成为了一座小城,分明是一座城中城,而且经过一番修葺,原本比较残破的内城如今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焕然一新的城池,就连城门上的字也更换了,换成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燕国。 高飞看到这燕城时,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惊喜,之后便烟消云散,换来的还是无尽的惆怅。 “主公身为燕侯,统领所有古燕国的土地,甚至连东夷都臣服在了主公治下,纷纷率土归降,这是前所未有的功绩,身为数百万民众的统治者,如果不开国的话,很难使得众人信服。”贾诩在高飞身边解释道。 “受封为赵侯的袁绍,在冀州开国了吗?”高飞问道。 贾诩道:“袁绍那种人,一受封为赵侯之后,便立刻讲邺城定为了都城,并且开设赵国,统领着整个冀州,非但如此,天下很可能会呈现出先秦诸国纷争的局面……” “诸国纷争?此话怎讲?”高飞突然来了兴趣,直接问道。 贾诩急忙解释道:“主公走的这三个月里,天下没少变动。马腾为了笼络关东诸侯的心,不惜大肆封侯,而且缩封的侯都是可以统领地方,成为一方霸主的古国侯。吕布受封为晋侯,刘表受封为楚侯,孙坚受封为吴侯,曹***受封为魏侯,袁术受封为宋侯,刘焉受封为蜀侯,加上主公的燕侯、袁绍的赵侯、以及马腾的凉侯,天下就有九个古国侯,而且各个受封为古国侯的人都纷纷开国,如此一来,就会呈现出来了九国纷争的局面。” “唉!”高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马腾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他这样大肆封侯,虽然出于缓解关东诸侯的的矛盾,但是却也整个大汉王朝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其他侯国的人都会以此为基石,想攀登上九五之尊。” 贾诩道:“马腾的无心『插』柳之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可以说明汉帝在马腾的手中完全被忽略了,因为他没有没有施政的才能,也没有什么***眼光,只注重眼前的利益,不晓得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妙用。不过,这样一来,对于主公来说,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行争霸了,再也不用受到大汉圣旨的约束了。” “只怕如你这样想法的人不再少数。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无需再打着拱卫汉室的幌子了,直接开国,既然我是燕侯,那国号就叫燕,等平定了天下之后,我在取个古人从未有过的国号。”高飞的内心立刻燃起了斗志,眼睛里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贾诩阴笑道:“属下已经讲所有事情都办妥了,就等主公此次回来了。主公,我们现在就进燕侯府吧,属下还有一些重要的政事要和主公商议。” 高飞点了点头,迈着大步,便走进了蓟城的内城。 燕侯府在州牧府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建和装修,变得比以前大了,也壮观了,更加的有“侯”应该有的威严了。 燕侯府的大厅里,贾诩向高飞述说了这三个月来在他的管理下的变化,算是一种工作汇报。 高飞听完了贾诩的季度工作汇报之后,对贾诩处理军政上的事情是十分满意,也从贾诩的口中得知,云州在张郃、士孙佑的共同努力下,已然成为了一个对外开放的商贸重地,那些鲜卑人、匈奴人,都会跑到云州来进行贸易。 士孙佑也在这方面发挥了他们士孙家独到的经商才能,将廉价的丝绸高价卖给鲜卑人、匈奴人,却从鲜卑人、匈奴人那里低价收购马匹、皮『毛』,镔铁等一些物品。张郃负责整个云州的安危,还就地招募了一支流散的胡人,讲这支约有三千人的胡人训练成为了一支在塞外驰骋的游骑兵。 此外,钢铁厂的产钢量也在节节攀升,武器装备的大量生产,给装备所有军队带来了可能『性』。今年百姓还获得了一次大丰收,贾诩还让人彻底兴修水利,鼓励百姓进行屯田,还鼓励百姓进行生儿育女。 了解到这三个月发生的变化之后,高飞对贾诩也更加信赖了。于是问道:“军师,再过十天,等田丰、荀攸从各郡巡视归来后,我就开国,由你出任国相之职,你觉得怎么样?” 贾诩连忙道:“主公,属下三个月来处理政务差点心力交瘁,属下擅于谋划大略,国相一职是侯的左右手,替侯处理繁琐的政务,属下觉得田丰在处理政务上远远高出属下,属下觉得田丰更加适合担任国相之职。” 高飞笑道:“军师的举荐我会遵从的,只是如此一来,军师的官位岂不是要在田丰之下了吗?” “只要主公心中讲属下放在首位,官位高低对于属下来说并不重要,属下倒是宁愿不要官职,只专心在主公身边辅佐即可。” “那不成,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你身为我智囊团的首席军师,岂能不要任何官职?” “那……那就请主公给属下一个虚职吧,把那些有才能的才俊放在适合他们的位置上,听说蔡邕又招揽了一批饱学之士。主公为了发展东北从幽州抽调走了一批人,使得幽州的各个要职变得空缺了,属下以为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高飞道:“那好吧,那就以你的意思,至于虚职吗,让我想想,等十天后再决定。” “诺!”贾诩答道,“那属下就不打扰主公了,主公一路鞍马劳顿,还是好好歇息的好。” “嗯,你去吧,多留意一下冀州方面的动向,密切关注袁绍的一举一动。” “是,属下告退!” (注:所谓的古国侯,就是指齐、楚、燕、韩、赵、魏、秦等这样的侯国,这样的侯国统治古代侯国的土地,若发展强大了,还可以晋升为王,这就是和一些郡侯、县侯、亭侯不同的地方。) 307郭 307郭图 公元187年,七月初十。 明媚的仲夏照耀着幽州的大地,天空是如此的明净,太阳是如此的灿烂。 大概十点钟的样子,整个蓟城里万人空巷,所有的官员、军队、百姓都齐聚在蓟城南端的一处高台附近,幽州牧高飞祭拜天地,告慰神明,正式以大汉所册封的燕侯爵位开国。 一切仪式做完之后,高飞便在蓟城设下了盛大无比的欢宴,邀请所有蓟城的百姓都来参加,并且将蓟城定为燕国的国都,拜贾诩为军师将军,职位在所有将军之上,拜田丰为国相,其余文武的官职不变,俸禄却都提高一个档次。 燕国即立,高飞便偕同所有部下联名给在长安的天子上表,正式以燕国之侯的身份在大汉登记在册。 这天,整个蓟城里“燕”字的大旗遮天蔽日,所有的百姓都庆祝高飞开设燕国,高飞也在这天和百姓一起普天同庆。 半个月后,消息传遍了整个燕国境内,这一个新兴的侯国里,无论是谁都觉得自己像是有了归宿,对身为燕侯的高飞也有了更多的凝聚力。 北方的鲜卑各部族纷纷派遣使者到蓟城表示祝贺,也纷纷表示愿意和燕国友好相处,于是北方边疆上兴起了一股贸易狂『潮』,塞外的云州也变得相对活跃了起来,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商贸之地。 …… 冀州,邺城,赵侯府。 “主公,高飞开立燕国,声势如日中天,又加上他平定了东夷,缓和了和北方鲜卑人的矛盾,以至于幽州日益稳定,属下以为此时若不发兵攻打幽州,等以后高飞在幽州彻底站稳了脚跟,那主公后悔就来不及了。” 身为赵侯的袁绍,端坐在侯府的大厅里,听到审配的话,便点了点头:“我早有夺取幽州之意,当初就不应该和高飞修好,都怪我听信了郭嘉那厮的花言巧语,以至于错失良机。” 审配急忙道:“主公,此时发兵不算太晚,何况当时我们应曹『操』之邀,东进青州,如今已经拥有两州之地,如果在攻下了幽州,那整个河北就是主公的天下了,到时候以河北之雄,西进并州,坐拥青、并、幽、冀四州之地,天下谁人莫敢不从?” 袁绍对审配的为人很欣赏,对审配的话也听着比别人舒服,当即问道:“高飞在冀州和幽州的交界处上设立了范阳、天津两处均是重镇,前些日子太史慈、管亥、周仓等人又带兵增援了两处重镇,如果要进攻幽州的话,一定要先攻下这两座重镇,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审配道:“渤海太守公孙瓒一直对高飞占据幽州耿耿于怀,现在虽然依附主公,可是内心里却时刻想夺取幽州,而且他对主公来说也是一种障碍。属下以为,不如让公孙瓒出兵攻打天津,一方面消耗高飞的兵力,另一方面主公也可以借助高飞的手来铲除公孙瓒,将渤海郡重新收回到自己的怀抱里。” “哈哈,好一个坐山观虎斗,我忍公孙伯珪很久了,本来看他可怜收留了他,还让他担任渤海太守,没想到他居然讲渤海据为己有,名义上是我的部将,实际上却很少听我号令。上次进攻青州时,他得到的好处比我的还多,实在让我难以忍受,如果不拔除这个眼中钉,我赵国境内,就永远不得安宁。就照你的意思办,立刻给公孙瓒写封书信,告诉公孙瓒,让他攻打天津。” “诺!属下这就……” “主公不可!”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沮授听到了袁绍的最后一句话,一进门便大声叫道,“主公,千万不能做出自损实力的事情啊。” 袁绍见沮授来了,便问道:“哦,是你啊,你说我是在自损实力,这是什么意思?” 沮授本来就是冀州的别驾,韩馥在位时,他的许多项建议都被韩馥否决了,一直闷闷不乐。后来袁绍劝说韩馥把冀州让给了自己,又主动向沮授求计,询问如何治理冀州的韬略,沮授深受感动,便决定为袁绍效力,并且帮助袁绍说服了对袁绍还存在敌意的冀州官员,现在官拜赵国的国相,官职在袁绍所有谋士之上。 “主公,公孙瓒虽然窃据渤海郡,但是他名义上还是在依附主公,虽然对主公的政令多有不从,但是公孙瓒手握三万大军,他的白马义从更是骁勇善战,是主公可以依赖的一支军事力量,如果主公不能隐忍一时之不快,用审配之谋,就在无形中断掉了主公一个臂膀。新来投靠的刘备和公孙瓒是好友,此人势穷才来投靠,并非真心,虽然担任信都令,却和公孙瓒尚来往不断。如果主公此时让公孙瓒去送死,那刘备必然会另谋他处,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两员大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以后必然能够成为主公的两把利剑。” 袁绍听完这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便直接道:“国相言之有理……” “可是主公,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发兵攻打幽州的话,等以后高飞日益壮大起来了,就再难收拾了。”审配又急忙劝道。 袁绍随即指着审配道:“审配亦言之有理……” 沮授道:“主公,我如今赵国境内带甲二十万,兵力达各国之最,主公帐下能征善战的大将何止千员,若是专注军事一年,严加训练士卒,一年之后,必然会实力大增。属下恳求主公要以大局为重,暂时和高飞保持均势,并且不断地向高飞示弱,以『迷』『惑』高飞。” “主公,沮授和高飞曾经有过私交,他这样极力拖延时间,是在为高飞争取时间,属下以为,应该尽快出兵才是。”审配也急了,自从袁绍得到了沮授,大多都采用了沮授的谋略,而将他的谋略放在一边,让他的心里倍受打击。 “我沮授对主公的心天日可见,若有半点私心,便让我沮授天打五雷轰!”沮授恶狠狠地发下了一个毒誓。 袁绍听着沮授、审配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的他头都大了,他只觉得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选择哪个人的谋略,竟然愣在了那里。 这时候,郭图从外面走了进来,立刻感觉到了大厅里的气氛异常,便急忙拜道:“参见主公!” 袁绍看见郭图来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朗声道:“你来的正好,你快给我说说,我该用哪个人的建议。审配劝我出兵幽州,沮授劝我暂缓一年,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郭图是个老阴蛋,一肚子坏水。他先瞅了瞅自己的死对头审配,又瞅了瞅沮授,嘴角上笑了笑,当即道:“启禀主公,国相之谋乃长远之计,是以大局为重的大谋略,属下以为,主公应该听从国相的建议,暂缓一年出兵。” 从郭图进来的一刹那审配就知道自己的谋略不会被采用了,他和袁绍的小儿子袁尚十分友好,而郭图则和袁绍的长子袁谭关系密切,这两个人都是袁绍以后选拔嗣子的人选,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私下里却暗中较劲,一个给袁尚当老师,另一个给袁谭出鬼主意,两个人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死对头。 袁绍听完郭图的话后,便拍了一下大腿,道:“好,非常好,那就依照国相大人的话去办,暂缓一年出兵。” 沮授急忙补充道:“主公,另外属下还希望派遣一名使者赶赴蓟城,恭贺高飞开国,一方面向高飞示好,另一方面则暗中打探幽州的具体情况。” 袁绍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以为何人出使为好?” 沮授道:“审配审正南正是合适人选,他的胸中藏有韬略,目光也很犀利,而且和高飞手中的谋士郭嘉交情匪浅,利用这层关系,应该极易得到信任。” 审配道:“我和郭嘉不过是泛泛之交,谈不上什么交情,属下以为郭图郭大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郭图的辩才十分出『色』,主公不如就派遣郭图去吧。” 郭图狠狠地瞪了审配一眼,刚想张口说话,却听见袁绍道:“好,郭图,你就替我去一趟幽州,探听一下高飞的实力。” “诺!”郭图无奈地回答道。 几天后,幽州,燕侯府。 大厅里,高飞仔细地将郭图打量了一番,他从郭图的身上除了看出有一点小聪明外,却看不到什么大智慧,再说他对袁绍手下的谋士没几个能看的上眼的,便冷言冷语地道:“郭先生一路辛苦,不知道赵侯派你到蓟城来所为何事?” 郭图逢场作戏,拜道:“赵侯派我来向侯爷庆祝,另外也让我向侯爷示好,以表达赵侯对侯爷的一番诚意。” 高飞笑道:“明白了,是想和我不再发生战场了是吧,好,我接受。不过……” “主公,万万不能接受此事,我幽州铁骑所向披靡,主公又平定了东夷,此时正是南下之计,应该率领所有的铁骑一扫而下。” 郭图听后整个人便倒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生子,便问道:“未请教阁下姓名?” “郭嘉!” 308高飞的答复 308高飞的答复 郭图始料未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体格健壮的青年,他第一眼倒是没有认出来,和一年多前他在洛阳见到的那个瘦弱的小子完全判若两人。再看看那青年的容貌,还真的是郭嘉。 郭嘉曾经做过袁绍的门客,和袁绍帐下的谋士关系都差不多,可唯独和郭图这个人关系僵硬。他见郭图没有认出来他,也吃了一惊。 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言,郭图一直在打量着郭嘉,他搞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郭嘉竟然成长到这种地步了。良久,他终于蠕动了一下嘴唇,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侯爷,赵侯是很有诚意的,如果侯爷同意继续和睦下去的话,赵侯一定会有所表示的。” 高飞笑道:“杀害刘虞的凶手还在赵侯辖下的渤海郡,如果赵侯真的愿意表示诚意的话,那就请讲公孙瓒给交出来,任由我处置。” “这个……侯爷,这件事在下也做不了主,只能先回去禀告给赵侯……” “嗯,我也没有让你立刻答复。其实我和赵侯还是很合得来的,虽然当初在洛阳时我们之间有点不愉快,但是赵侯也是一个大人大量的真英雄,应该能够和我屏弃前嫌的。如今我幽州的北部边疆不太稳定,鲜卑人开始蠢蠢欲动了,估计这以后的大半年时间里我都会亲自率领大军北击鲜卑,到时候还希望能够得到赵侯的支持,我们联手共同击敌。” 郭图脸上依然是十分的和蔼,道:“侯爷尽管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将侯爷的话转告给赵侯,赵侯也一样期待着和侯爷合作。” “呵呵,好说好说。高林,送郭先生去驿馆休息!” 高林“诺”了一声,便护送郭图一起出了燕侯府,朝驿馆去了。 郭图走后,高飞和颜悦『色』的脸恢复了正常,面无表情地道:“奉孝,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郭嘉拱手道:“按照袁绍的为人,他绝对不会主动向主公示好,这次却一反常态,并且郭图的话语中处处透着几分卑微,似乎是故意在掩盖袁绍的实力……” “你是说,袁绍在向我们示弱?” 郭嘉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主公,审配、辛评、逄纪、辛吡等辈皆是好战的人,绝对不可能给袁绍出此策略。属下以为,给袁绍出此策略的必然是一个能够看清整个形势的智者,但是上次属下出使邺城时,并未注意到什么异常的能人,所以我很费解……” 高飞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一个人,张嘴说道:“不用想了,那个人一定是沮授。他想用这个策略给冀州内部不太稳定的制造一段时间。不过,就眼下来看,我们也是急需要这份和平的时间的。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郭嘉抱拳道:“是,主公。” 高飞笑道:“钢铁厂里生产出来的兵器和战甲都已经齐备了吗?” “有荀攸先生亲自管理钢铁厂,必然能够事半功倍,昨天已经有另外一批战甲被运送到了蓟城,现在已经收入府库,只等给士兵进行装备了。”郭嘉如实回答道,“不过……属下不明白主公要那么多铁链锁上门用?” 高飞邪笑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等以后进行大阅兵时,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高飞的军队是具备钢铁意志的军队,要用他们手中的利器开辟出一片全新的天地。” 郭嘉被高飞的豪言壮语深深的感动着,拜别高飞之后,便离开了燕侯府,着手准备高飞所吩咐的士气去了。 高飞也离开了燕侯府的大厅,径直朝翰林院走去。 推开门,高飞便看见房间里放着玲琅满目的机关兽,什么猫啊,狗啊,猪啊等动物都摆放在地上,像展览一样。 公输菲独自一人枯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已经完全伸展开来的机关鸟,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你在想什么?”高飞径直走到了公输菲的身边,一脸的容光焕发。 公输菲看都没有看高飞一眼,目光一直很专注的盯着机关鸟。 高飞见公输菲不理自己,便道:“你是不是在生我气,我这几天没有来看你了,还真是挺想你的,你想我吗?” “……”公输菲还是一脸的专注,对高飞的话罔若无闻。 高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便躺在了铺满草席的地上,将双手放在头下面,仰望着天花板,不痛不痒地道:“你公输氏和墨家的约定快到了吧?” “嗯……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必须尽快对机关鸟进行一番改造,否则的话,我一定会输给墨家的赤练蛇。”公输菲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却足以让高飞听见。 高飞见公输菲一心扑在了机关术上,便对症下『药』,缓缓地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飞机吗?” 公输菲不由自主地转过了身子,眼睛盯着躺在地上的高飞,问道:“就是那种可以带着几百个人一起在天上飞的巨大的机关鸟?” “严格来说,那不是机关术,是科技的产物。我知道,制作机关兽是很高深的一门学问,牵涉到工程学、动力学、物理学等各方面的知识,而且恰恰你所掌握的这些知识也只是局限于对机关术上。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公输菲见高飞吱吱唔唔的,便急忙问道:“什么事情?” 高飞坐了起来,眼睛里饱含着期待,看着公输菲,缓缓地道:“无论你在机关术上有多么高深的造诣,到头来只是一个会摆弄木头的木匠而已。凡是木头做的东西,遇到火都会化为灰烬,而且你做的这些东西也都不太符合这个社会,使得一些东西做起来很困难,做出来之后却又发现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的用武之地。那你有没有想过不再摆弄这些木头,用你的聪明智慧让钢铁组成起来,用钢铁的机关兽取代你的木制的机关兽,这样一来,就算是在战场上,你所创造出来的东西也会变得弥足珍贵。” “你让我放弃机关术?我办不到!” “不是让你放弃,而是让你学习新的科技,在这些方面,我可以帮助你。同样,我也需要你这样心灵手巧的人来帮我营造。难道你不希望用你的双手做出一件巨大的铁翼鸟,带着一两百个人在空中自有翱翔?” “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事情要等到我和墨家的人决战之后,到时候无论输赢,我会帮你做出你心中最想要的东西。” “嗯,明年的二月初十,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去泰山之巅,我也向见识一下墨家的人和墨家的机关术。” 公输菲没有说话,将头一转,良久才问道:“听说你明天就要和蔡琰成婚了……” “嗯,我和蔡琰有婚约,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必须履行。” “那你……你成婚以后还会来我这里吗?” “当然会,我会天天来,只要没事情我就来,你做的那些守城武器我已经让人全部仿制了,并且送到了范阳、天津两地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公输菲垂下了头,淡淡地道,“你之所以愿意娶我,是不是因为我身上有公输氏的机关术,可以帮你在军事上取得一些成果?” 高飞想都没想,一把讲公输菲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低声耳语道:“菲菲,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嘛,这种傻问题以后就别问了。” 公输菲点了点头,静静地依偎在高飞的怀里,贪婪的享受着高飞心口的跳动,脸上也浮现出来了一丝幸福的喜悦。 …… 第二天,高飞再次接见了郭图,并且答应了袁绍表示友好的善意,郭图也幸不辱命的离开了蓟城。 几天后,郭图回到邺城时,受到了袁绍的接待。 “主公,高飞外强中干,将一半的兵力都布置在了范阳、天津两地,如果能够攻下范阳,就能立刻**,并且一口气攻下蓟城。”刚刚回到邺城的郭图,将自己在蓟城里所见所闻都简要的向袁绍说明了一下,并且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袁绍捋了捋胡须,安详地道:“你是向让我出兵幽州?” 郭图点了点头:“如果现在不攻打幽州的话,以后等高飞在幽州发展起来了,那就更加可怕了。属下以为,能尽早的攻下幽州,主公就能尽早的登上天下霸主的宝座。” 袁绍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赞同审配的意见,而是选择了沮授?”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是我对敌人不太了解。此刻我已经从幽州出使归来,在幽州我亲眼确定了高飞的军事实力。如果这时候开始攻打幽州的话,必然能够给高飞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哈,妙计。只是我已经决定了沮授实施屯田的计划,再说现在我军刚刚占领青州,民心不稳,如果贸然进攻高飞的话,不但会让自己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更会让我们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 郭图心中一惊,直接问道:“主公是在担心曹『操』吗?” 袁绍道:“不错,曹『操』已经占领了徐州,拥有两州之地,纵观天下,能够拥有两州之地的人屈指可数,曹『操』、马腾都是其中之一。不过马腾离我们甚远,可以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并且我也很担心曹『操』和高飞联手夹击我,所以此事暂且作罢,等明年秋收之后,我军再发兵幽州不迟。” 郭图拱手道:“主公英明!” 309二婚 309二婚 七月,热情似火,正如即将要举行婚礼的高飞一样,内心里总是充满了躁动。 蓟城里到处张灯结彩,所有文武都欢聚一堂,作为岳父的蔡邕更是开心的合不拢嘴,这正是他期待了许久的结果。 燕侯府的后院里,貂蝉一脸的沮丧,她虽然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但是当她用心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发现自己原来可以爱的那么深。 “姐姐,你在这里啊,可叫我一番好找。”欧阳茵樱喘着粗气,额头上挂着一些汗水,快步走到了貂蝉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了貂蝉身边凉飕飕的石凳上。 貂蝉神情恍惚,问道:“你找我做什么,现在应该是侯爷大宴众位大人的时刻吧?” “哼!那个没良心的侯爷,还提他做什么。姐姐,我带你出城去玩,我刚刚学会了骑马,咱们带上连弩,去打猎如何?”欧阳茵樱在军营里待久了,男儿『性』子也渐渐地展『露』了出来,她个『性』好强,总是对各种知识有着很强烈的求知欲,甚至骑马、『射』箭他都已经学的略有小成了。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但是女孩子家不应该太野,否则以后会嫁不出去的。”貂蝉说话时,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腹部上,轻轻地摩挲着,嘴角上也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里更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欧阳茵樱看到貂蝉一瞬间便从沮丧变成了欣喜,有点搞不明白,可也没有去追问,而是得意洋洋地道:“姐姐放心,妹妹心中已经有了人选,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而且那个没良心的侯爷也答应过我了,一定要让我和他成婚,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我相信没良心的侯爷会说话算话的。” 貂蝉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微怒:“小樱,好歹侯爷也是你的哥哥,你左一个没良心的,右一个没良心的,要是侯爷真的没有良心的话,当初在辽东就不会救你了。” 欧阳茵樱吐了吐舌头,直接站了起来,朝貂蝉拜道:“姐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姐姐的眼里,哥哥什么都是对的,我什么都是错的,那从今以后我就不再管姐姐和哥哥之间的事情了。这样姐姐就满意了吗?” 貂蝉笑了笑,道:“你呀……怎么说呢……算了,你自己去玩吧……等你以后嫁人了,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欧阳茵樱没有说什么,只是呵呵笑了几声,道了一声“姐姐珍重”,便跑走了。 貂蝉捂着腹部,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也越来越强烈了,自言自语地道:“从今以后,有你陪伴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你的父亲志在天下,我不能有抱有太多的奢求,只要他的心里还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 翰林院。 公输菲今天心神不宁的,做什么事情都丢三落四的,从昨天高飞离开她开始,她的心就无法宁静下来,夜里睡觉的时候居然还梦见了高飞。可是,当今日全城的人都在庆祝侯爷大婚的时候,她的心却是痛着的。 身为女儿身的她,从小就背负着家族的命运,不得不以男儿身示人,长久以来,她只专注于机关术的研究,从未和外界的人接触过。知道来到了蓟城,她的心弦却被一个叫高飞的男人拨动着,让她有时候显得很开心,有时候又会显得很沮丧。 公输菲爬上了翰林院的最高楼层,站立在高达四层的顶端,眺望着东北方向的燕侯府,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几欲掉落下来:“高子羽,你这个大坏蛋,你这个偷心贼……” …… 燕侯府的洞房里,红『色』的绫罗绸缎布满了整间屋子,刚刚拜完天地穿着大红『色』的新娘妆的蔡琰头顶着一个火红的红盖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静静地等着她的夫君到来。 盖头下面,是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同时也拥有着一颗聪明智慧的脑袋,可以称得上是秀外慧中了。 蔡琰这张红彤彤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害羞,还是因为红『色』盖头的映照,总之脸上挂着一丝幸福的笑容。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第一次在黄河岸边见到高飞时的情景,当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那个有着深邃双眸的汉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高飞时,她的芳心便被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所牵动着。 第二次是在雨中,同样也是这个男人,居然莽撞地掀开了她马车的卷帘,将她因划破衣衫而『露』出来的肌肤全部尽收眼底,从那一刻起,她就认定了他,不管他是否是有意,她就决定这辈子非他不嫁了。 蔡琰内心一阵莫名的欢喜,一想到即将要成为她心目中那个男人的女人,她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和不安。 “为什么……你的补偿到现在才到来,你可知道我一直在苦苦的等着你吗?” …… 燕侯府的宴会大厅里,高朋满座,文武齐聚,所有的人都在庆祝着这场婚礼,所有的人也都看好这桩婚事。一个是整个大汉德高望重的蔡邕,另一个是年轻有为,浑身充满无尽魅力的高飞,两个人的联姻势必会给幽州带来一番新的气象。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愿主公和蔡夫人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任何华丽尊贵的辞藻用在这场婚礼上都不显得过分,高飞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蔡邕只是一个诱饵,他要的是整个天下的才俊。和蔡邕联姻,娶了蔡邕的女儿,无疑会给幽州带来更多的儒生。更何况除了蔡邕之外,他的治下还有管宁、邴原、国渊等人,聚贤馆的开设也更加说明了他对人才的渴望。 光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幽州便涌来了十三批形形『色』『色』的儒生,从聚贤馆里走出来之后,便被任命为各县的县令、县尉或者是太守的属官,大大地补充了幽州缺乏才俊的局面。 …… 夜晚,高飞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他在酒宴上没有喝太多酒,酒后『乱』『性』可不好,他不想那样。 推开了洞房的门,高飞看到蔡琰端坐在床边,嘴角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笑道:“你坐在那里一天了吗?” 蔡琰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 “算辛苦你了,你吃饭了吗?” 蔡琰又点了点头。 高飞径直走到了蔡琰的面前,一把掀起了蔡琰的红盖头,『露』出来了一张略施粉黛的娇艳脸庞,配上那低领宽松的大红『色』的新娘服,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蔡琰胸前隆起的沟壑,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 “你真美!”高飞伸出手,用一根食指勾起了蔡琰的下巴,笑着说道。 “多谢侯爷赞赏。”蔡琰眼皮垂下,不敢抬头看高飞,害羞地道,“那个,时候已经不早了,侯爷就寝吗?” “当然就寝。”高飞直接脱去了全身的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和赤 『裸』 『裸』的身体,讲男人的雄风尽皆展现在蔡琰的面前,“你来伺候我就寝。” 蔡琰还是头一次看到男『性』的身体,脸上不觉便红了起来,害羞地眼睛不敢看高飞。 高飞也不在意,一把讲蔡琰搂在了怀里,褪去了蔡琰身上的衣衫,两个人便赤 身 『裸』 体的坦诚相对。 蔡琰怯生生地站在床边,双手并拢在胸前,两只玉手捂住了两腿之间的私密之处。她的脸上已经是满脸通红,觉的火辣辣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地板,声音颤颤地说道:“侯……侯爷……这就安歇吧!” 高飞看到眼前娇滴滴的蔡琰,仔细看了看她的身材,觉得她的身材很丰满,胸部高高的拱起,『露』出了一条鸿沟,腰部呈现出来的曲线的美感,再加上她那修长的双腿,望那里一站,他心中的**已经完全被她给挑起来了。 高飞在寂静的夜里能听到他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声,已经感受到他自己快速的心跳。 他伸出双手,将蔡琰的手给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然后轻轻地挪开了她双手遮挡的地方,将她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看了个透彻。 在**的驱使下,他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嘴唇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最后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了,双手同时将她紧紧地抱住。 深情的一吻过后,蔡琰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感觉是美妙的,妙不可言。她的脸上依然火辣辣的,心跳也加速了,怯怯地对高飞说道:“侯爷……” 高飞将蔡琰一把给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十分温柔地对待着这位正值妙龄的少女,欢愉也再次笼罩了他的全身,让**这两个人儿尽情地享受着**……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幽州也在高飞的治下一点一点的稳步发展,将军们负责训练士兵、守备城池,官吏们则负责处理政务,百姓们则忙着农事,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幽州也迎来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太平。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187年的太平元年很快便走到了尽头,转眼便迎来了太平二年的春节。 310泰山之约 310泰山之约 冬去春来,新年伊始,路上还残留着许多积雪,整个北方还尚处在天寒地冻的局面,翰林院里却温暖如春。 “菲菲,你准备好了吗?”高飞穿着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肩膀上背着一个包袱,冲还在屋里的公输菲喊道。 公输菲依旧是一身男儿装,看上去很是俊朗,她挎着一个包袱,手抱机关鸟,冲高飞笑了笑,问道:“你还真要跟我一道去?” “当然,我之前就和你说过的,再说,我也想见见墨家的人。” 公输菲感到一阵欣慰,问道:“蝉夫人不是有身孕了吗,还有,你的新婚妻子怎么办?” “她们自会有人照顾,不用你担心。你要是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按照路程来算,二月初九便能到泰山了。” 公输菲点了点头,会心地笑了笑,和高飞一起走出了翰林院。 翰林院外,高林早已经准备好了两匹快马,见高飞和公输菲一起出来了,便参拜道:“主公,马匹都已经备好了,真的不用属下一起跟着吗?” 高飞道:“不用了,我们又不是去打仗,用不着那么多人,你就好好的留在蓟城,好好的训练好你的部下就是了。” “诺!” 高飞和公输菲一人骑上了一匹马,便出了蓟城。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高飞虽然是新婚,可是也没有太多的留恋女『色』,而是潜心发展内政,兴修水利,开垦农田,修葺城墙,训练士卒,选拔官吏等等,在贾诩、田丰、荀攸、荀谌、郭嘉、许攸等人的辅佐下,他渐渐地掌握住了从政的诀窍,并大胆的对军装进行了改革,开设染坊、布坊、制衣厂等,使得幽州境内的军队大大地区别于其他各州的军队。 公输菲也没有闲着,为了到泰山,他几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在学骑马,算是略有小成。 幽州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各个职能部门也都建设完毕了,他的智囊团会处理一些日常政务,高飞讲整个燕国委托给了贾诩和田丰,让贾诩掌兵,田丰主政,便和公输菲一起向南而行,去泰山。 一路上高飞和公输菲相互依偎,两个小情侣就像旅游一样,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便到了幽州和冀州的交界处——天津。 天津在一年多的建设当中,逐渐发展成为了一个军事重镇,廖化身为太守,功不可没。 驻守天津的太史慈和廖化一听说高飞来了,都慌忙的讲高飞迎入了天津城。 天津城是一座新城,是在原有泉州城的基础上进行扩建的,而天津城向南八十里和冀州的交界处上,廖化还专门设下了好几座关卡,凡是进出幽州的人,都要严加排查,以防止在渤海的公孙瓒派『奸』细混进幽州。 天津城的太守府里,高飞端坐在大位上,看着面前站着的太史慈和廖化,便朗声道:“两位将军这一年多来镇守天津,实在是辛苦了。” “为主公效力,末将万死不辞。”太史慈和廖化齐声回答道。 高飞笑道:“今日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兄弟,没有主公。自打成立天津以后,我还是头一次到这里来,这里的氛围被你们弄得很好,我所过之处,经常能够听到百姓称赞你们,希望你们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诺!” 太史慈斜眼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公输菲,见公输菲很面生,他这个人非常喜欢交友,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他都能和其成为忘年交,黄忠、司马懿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蓟城的那一段时间里,太史慈闲不住,没少进行走动,凡是高飞手底下的人,他都去拜访了一遍。可以说,蓟城里没有他不认识的。 “主公,这位小兄弟可是主公新招揽的人才吗?”太史慈终于忍不住了,便问了起来。 高飞笑道:“哦,她可是老人了,一年多前就到了蓟城了,她就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公输菲。” 太史慈“哦”了一声,便道:“原来公输菲如此年轻,我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子呢,只是我一直未曾拜会,今日一见,确实是让人大开眼界。” 公输菲“噗哧”一笑,拱手道:“太史将军的大名我也久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 廖化倒是沉默寡言,年岁越大,心里就越加的成熟了,和太史慈刚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只是在一味的微笑。 “最近公孙瓒有什么动向?”高飞即将踏入冀州的地盘,必须得对前面的道路进行一番了解。 “启禀主公,公孙瓒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据派往渤海郡的斥候回报,公孙瓒似乎一直在厉兵秣马。自从主公和袁绍表示友好相处之后,整个冀州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了。”廖化作为天津的太守,便主动回答道。 “哦,对了,听说信都令刘备带兵进了河间,除此之外,冀州就没有什么兵员调动了。”太史慈补充道。 高飞冷笑了一声,道:“这个刘大耳朵还真没用,连个徐州都守不住,才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就把徐州给丢了。现在他又投靠到了袁绍的帐下,一旦我军和袁绍开战了,刘备必然也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只是他的两位兄弟跟着他没有跟我,倒是可惜了。” “主公要是欣赏关羽和张飞的话,把他们抓来让他们投降就是了。”太史慈道。 高飞只嘿嘿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在暗自寻思该怎么对付刘备这一拨人。 在天津逗留了一天,高飞和公输菲得到了极好的休息,然后在太史慈的护卫之下,只身和公输菲再次踏上了去泰山的行程。 临走时,太史慈非要跟着高飞走,高飞没让,而是让太史慈继续和廖化驻守天津。 进入冀州地界,高飞和公输菲就显得有点精敏多了,毕竟他和公孙瓒之间是敌人,万一在渤海被抓了,那就糟糕了。所以,高飞和公输菲都进行了易容。高飞化妆成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公输菲无需打扮,本身就没几个人认识,权当给高飞当随从了。 两个人尽量选人多的道路走,每经过一处城池,都要进去,所以并没有让人感到一丝的怀疑。估计谁都想不到,身为燕侯、幽州牧、骠骑将军的高飞会独自一人进入到敌人的地盘上。 渤海郡是整个冀州最大的郡,人口超过百万,但是由于之前青州的黄巾军驰入渤海郡大肆洗劫了一番,使得渤海郡的人口锐减,大部分都流入到了邺城,剩余的百姓还有二三十万,其中光渤海郡的郡城南皮就有十万人口。 南皮城是仅此于邺城的一座冀州大城,袁绍让公孙瓒做了渤海太守,主要是利用公孙瓒白马将军的名声震慑渤海郡潜在的黄巾余党。可是让袁绍没想到的是,公孙瓒一到任,便收编了黄巾余党,直接编入了军队,军队数量一下子激增了到了三万。公孙瓒随即开始对袁绍的命令罔若无闻,他丢了人口稀少的右北平郡,却得到了渤海郡,也算是因祸得福。 袁绍却不那么想,他起初认为公孙瓒走投无路,给他一郡太守他会心系感恩,可是他没想到公孙瓒是个记过忘善的人,认为这是他应该得到的。二人表面上和睦,实际上也是勾心斗角,外加上后来又来了一个刘备,冀州随即呈现出三雄并立的局面。袁绍一家独大,实力远远超过刘备和公孙瓒,所以袁绍总想借刀杀人,除去公孙瓒,收服刘备。可是袁绍又怕刘备和公孙瓒联合,所以经常调动刘备去各县当县令,最长的信都令也不过是三个月任期,便直接调到河间的县里去当县令了。 酒馆里,高飞和公输菲在南皮打听到了冀州的一些基本状况后,高飞已经大致清楚了该怎么占领冀州了,便和公输菲一起出了南皮城,继续向南而去。 二月的泰山依然披着萧索的冬装,疏虬的枯枝、苍翠的青松、枯黄的灌木、『裸』『露』的岩石构成了一幅苍朗的山景。残雪被封干了,或斑斑驳驳地铺撒在山坡上,或如银瀑倒挂在跌宕的涧溪中。岩石毫不掩饰地坦『裸』着奇丽,整座山像是由大大小小的『乱』石堆成,或突兀涌出于山坡峰腰,或壁立千仞如斧劈刀割。 泰山的玉皇顶上,高飞和公输菲相互依偎在一起,环视这美不胜收的泰山,有着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可是,两个人却也很『迷』茫,因为他们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今天是二月初十,是墨家和公输菲二十年相约的进行机关术的比拼的日子,可是高飞和公输菲整整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寒风呼啸,吹的人透入骨髓的冷,高飞讲公输菲抱在怀中,依靠在玉皇顶附近的岩石上,躲避着大风。 高飞和公输菲的脸『色』都已经被冷风吹的铁青了,两个人紧紧地依靠在一起,用两个人的体温给彼此带去温暖,使得两个人的心里都是暖烘烘的。 “菲菲,墨家的人是不是都死绝了,我看都这个时候了,墨家的人是不会来了。”高飞讲公输菲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朝公输菲的手上哈着气,并且『揉』搓了一番,以便取暖。 公输菲还没有回答,她和高飞就同时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让各位久等了,黄某诚惶诚恐!” 311绝迹的墨家 311绝迹的墨家 高飞和公输菲一起站了起来,转过身子,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立着以为三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那汉子身如枯蒿,瘦的皮包骨头,双眼深深地陷了进去,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极为普通。 “在下公输氏第二十二代玄孙公输菲,见过墨家前辈。”公输菲当下抱拳,朗声说道。 那中年汉子道:“公输氏的才俊竟然如此年轻,倒是很让人激赏。不过,我并非墨家弟子……” “你不是墨家弟子?那你怎么知道今天的约定?”公输菲惊诧地道。 那中年汉子看了一眼公输菲身后的高飞,见高飞的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穿着老百姓的衣服,饶是如此,却也掩盖不住身上的那股子英武,他暗想高飞是个大有来头的人。他不做声响,只是朝着公输菲抱拳道:“在下黄承彦,荆州襄阳沔南人,我之所以知道这个约定,是因为有人托付给了我这件事。” “黄承彦不是诸葛亮的岳父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和墨家又什么关联?”高飞站在公输菲的身边,一边打量着黄承彦,一边在心里暗想道,“哦,对了,他女儿黄月英是个才女,听说诸葛亮造木牛流马、诸葛连弩都是得益于黄月英对机关术的造诣。难道黄承彦的女儿黄月英才是墨家的弟子?” 公输菲道:“你既然不是墨家人,又何以来赴约。墨家名满天下,约定了几百年的规矩难道也想就此改变吗?” 黄承彦笑道:“小兄弟莫要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这其中的原委……” “说,你一定得说,不说清楚今天你还真别想走。”公输菲突然怒道。 高飞很清楚公输菲因何发怒,想她从小就学习机关术,自幼身上就背负着打败墨家的使命,可到赴约的时候,却没有等到墨家的人,这就说明她的十几年就等于白白的背负了沉重的负担了。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墨家的人没来赴约,因为他对墨家这个学派一直有着很浓厚的兴趣,而此时,也可以让他多一点的了解到墨家的信息。 黄承彦道:“此处寒风刺骨,不是说话之地,而且墨家的人也不会来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墨家的前因后果的话,不如我们找个山洞,生堆篝火,也好边暖和边聊?” 高飞觉得黄承彦的提议很不错,便对公输菲道:“黄先生说的没错。” 公输菲道:“那好吧。” 于是,三个人便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生了一堆篝火,然后促膝长谈。 “公输公子,黄某先替墨家的人向公子说声抱歉。自从墨子和鲁班暗中订下了永久的二十年之约后,墨家和公输氏就形同水火,互相不能相容。如今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了,墨家和公输氏也斗了几百年了,虽然公输氏一直没有胜过,但是公输氏这种永不服输,锲而不舍的精神很值得黄某敬佩。” 公输菲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墨家的人没有来?” 高飞也是满脸的期待,山洞内顿时静寂了下来,除了洞外呼啸的寒风,就是洞内烈火焚烧木柴发出的噼啪声了。 火光忽明忽暗,昏黄的火光映照在山洞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显得是那样的温暖和惬意。 “唉!”黄承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山洞里高飞和公输菲洗耳恭听,黄承彦则是侃侃而谈,讲述他关于墨家的故事。 原来,黄承彦的一位好友是墨家最后一名弟子,十五年前染上了一场瘟疫,他知道自己将死,便写了一封书信,将墨家和公输氏的原委都在信中一一说明,并且将墨家最为得意的机关术的心得和图纸都一起给了黄承彦,让黄承彦继承墨家的机关术。 可是,黄承彦对于这些手工技艺不太精通,根本没有摆弄机关术的天份,索『性』他就不学了。于是,他决定在泰山之约时终结这场墨家和公输氏斗了几百年的约定。哪知,当她的女儿黄月英出世之后,聪明伶俐的黄月英无意间看到了墨家记载关于机关术的图纸,竟然自己造出来了墨家机关术里最为复杂的赤练蛇,让黄承彦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过,黄月英才不过五岁的孩子,虽然有这个天赋,黄承彦却不想让女儿陷入永久争斗的局面里,直到今年才再次下定决心,决定彻底结束墨家和公输氏的争斗,也不准备让女儿入墨家,因为墨家的最后一个弟子死了,这也就代表着墨家已经绝迹了。 听完黄承彦的讲的故事之后,高飞和公输菲都被黄承彦的这种大义而感动,可是公输菲却同时感到了一股失落感。 “菲菲,你怎么了?”高飞看到公输菲的脸上变了表情,便直接问道。 公输菲摇了摇头,双眼『迷』茫地盯着火堆上的火苗,轻轻地道:“我自小开始学习机关术,从小身上就背负着家族的使命,那就是打败墨家的弟子,让公输氏扬眉吐气。可是墨家却绝迹了,而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够自己做出来赤练蛇,这种天份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我在十二岁那年才自己做成了机关鸟……” 高飞体会到了公输菲内心深处的空洞和失落,不由得讲公输菲轻揽入怀,让公输菲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爱抚地说道:“菲菲,墨家已经绝迹了,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有墨家了,黄月英虽然很有天份,但是她不是墨家的人,这样一来,你公输氏和墨家的约定就可以终结了。” “可是我……我一生下来就背负着打败墨家机关术的使命,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我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公输菲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高飞的肩膀上,缓缓地道。 “别怕,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高飞安慰地道。 公输菲没有吭声,只是伸出手臂将高飞环腰抱住,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惊情地享受着高飞给她带来的温暖,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 坐在高飞和公输菲对面的黄承彦看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在他的眼里,高飞和公输菲都是男儿打扮,可男人抱着男人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倒让他无法接受这超越世俗的观念,不禁失声道:“龙阳之癖……” 高飞听到黄承彦的话后,这才意识到黄承彦的反应,便嘿嘿一笑,轻声道:“黄先生,你莫要误会,其实菲菲是女扮男装的。” 黄承彦“哦”了一声,这才稍稍释怀。 高飞的行囊中带着一个酒囊,他将酒囊取了出来,递给了黄承彦,笑着说道:“黄先生,我请你喝酒。” 黄承彦也不客气,接过酒囊之后,说了一声“谢了”,便打开了酒囊,朝肚子里灌酒。哪知道,酒刚一入口,他就感到了一股辛辣,呛得他猛烈的咳嗽了好几声,直接道:“这酒好烈啊。” “燕赵之地多烈酒,我就好这口,比不上南方的酒那样绵绵入口。”高飞笑道。 黄承彦惊奇道:“壮士来自燕赵之地?” “正是,幽州,蓟城。”高飞简短地答道。 黄承彦道:“听说骠骑将军、幽州牧、燕侯高飞已经正式开国,在幽州建立了燕国,都城就在蓟城,壮士是燕国人?” “嗯,是燕国人,怎么了?” “我听人说燕国被燕侯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蛮夷尽皆畏服,所以想到燕国走一遭,亲眼看看燕侯的功绩。” “呵呵,没想到燕侯的名声竟然那么响亮,居然都传到荆楚大地上了。”高飞笑过之后,脑海中灵机一动,便问道,“先生来自襄阳,荆楚一带多名士,不知道那些名士是怎么看待燕侯的?” 黄承彦道:“燕侯虽然名声响亮,但是在荆楚一带名士并不怎么喜欢北方的汉子。最近吴侯孙坚正在江东招贤纳士,南方士人尽皆前去依附,楚侯刘表虽然治理荆楚有方,使得荆楚日益稳定,可是荆楚一带的士人还是有不少沿江东下到了吴国投靠吴侯孙坚了。孙坚在短短的一年内以三千士兵起家,攻占江东六郡,这份功绩,赢得了不少南人的依附,看来以后吴国在以后数年内必然会成为南方最为稳定地方。” “哦……那先生是如何看待刘表和孙坚的呢?”高飞想尽可能多的知道一些南方的事情,因为他很少派遣斥候到淮水以南进行调查。 “如今大汉的朝纲已经败坏了,天子迁都到了长安,被马氏父子控制,虽然说马氏父子对大汉忠心,但是掌控权力的时间久了,难免不会出现什么『乱』子。以我看,以后这天下必然会陷入群雄争霸的局面。刘表自守之徒,才力都及不上孙坚,如果真的到了天下大『乱』的局面,孙坚必然能够吞并荆楚,成为南方的雄主。” “孙坚是头猛虎,若江南之地尽皆属之于他,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黄承彦见高飞谈吐不凡,事事关心的都是诸侯之间的事情,便问道:“请黄某冒昧,还未请教小兄弟大名?” 高飞哈哈笑了笑,抱拳道:“在下高飞,字子羽。” 黄承彦大跌眼睛,一脸的惊诧:“你……你就是燕侯?” 312墨子是个穿越者 312墨子是个穿越者 高飞点了点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却并未多做解释。 黄承彦道:“原来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燕侯,今日一见,实乃是黄某三生有幸。” 高飞道:“黄兄不必多礼,这里只有高飞,没有什么燕侯。” 黄承彦爽朗地笑了,他还从未见过哪个侯爷如此打扮,他从高飞的身上感受到的不是高贵,而是随和,以及高飞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人格魅力。这这样一个以声望、身份的年代里,他能够看到这样一个抛下自己身份的人,确实很难得。 他从背后掏出来了一个卷轴,缓缓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递给了高飞,朗声道:“侯爷,这卷卷轴上面记载了墨家机关术的精要,以及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东西。我这次来,就是想把这卷卷轴交给公输氏的传人,这也是我的好友临死前的愿望,他希望看到墨家和公输氏不要再斗下去,而是彼此和睦相处。我现在把这卷卷轴交给侯爷和公输姑娘,希望侯爷能够收下。” 公输菲已经坐了起来,看着黄承彦送上了墨家的机关术的卷轴,她便问道:“我公输氏和墨家斗了几百年,难道到头来就是以这种结局收场吗?那我从小就开始苦练的机关术,岂不是白练了?” 高飞道:“不!我想,墨家的人之所以要把这份记载了机关术的重要卷轴交给公输氏,就是希望公输氏能够中和两家之间的技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共同开发出更高级的机关技艺。” 黄承彦点了点头,对高飞的话也很欣赏,当即说道:“墨家学派不仅是学术上独树一帜的派别,而且是一个组织严密的政治团体。其具体表现是,以‘矩子’为首领,徒众的进退出处,都听命于他,不得违反。墨子是墨家的第一代矩子,据称,‘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皆可使赴火蹈刃,死不旋踵’。这种为实现学派宗旨而义无返顾的精神,是墨派显著的特点。然而,墨家本身并非人人可达的艰苦训练、严厉规则及高尚思想,所以墨家的弟子一向都很少……” 高飞从黄承彦的手中接过来了那份卷轴,他很敬佩墨家的人,但是墨家由于汉武帝的独尊儒术政策以及未能及时适应社会的变化,逐渐淡出历史舞台也很正常。 孔子的儒家文化,在西汉时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就是因为适应了时代的『潮』流变化而逐渐兴盛。还有老子的道家文化,在中国的各朝各代上,均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变则通,顺着生。人的思想是与时俱进的,墨家子弟的消失,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不过,能够有墨家的学说和墨家的机关术流传下去,也算是对墨家的一个延续,虽然没有了墨家,但是墨家的精神会永存下去的。”高飞不禁发出了一阵感慨。 黄承彦听到之后,不由得从心眼里佩服高飞,本以为他是一个只会打仗的武人,可是听到刚才对墨家的一番分析和赞扬,倒是让他另眼相看。 公输菲从高飞的手中拿过了卷轴,打开之后刚看了一眼,便让她大吃一惊,不由得对墨家机关术的高深莫测而感到震惊,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公输氏就算再和墨家斗上个几百年,也未必是墨家的对手,这卷轴上记载的东西,远远超越了我们公输氏任何一个人的想象。” 高飞瞄了一眼卷轴,看见卷轴上画的一样东西让他感到很震惊,不禁指着卷轴失声叫道:“这不是飞艇吗……” “什么飞艇?你不认识字吗,不是明明写着浮云两个字吗?”公输菲瞅了高飞一眼,用手指指着那图形的左上角的两个小字说道。 高飞一脸的兴奋,他看到那卷轴上画着的东西都奇形怪状的,什么类似飞艇、飞机的图形,还有类似汽车、坦克、火车形状的东西,以及能够在江河里航行的许多不同的船只,总之画了很多东西,让他看的目不暇接。 “这是墨家的祖师爷留下来的遗物,也是墨家世世代代祖传的至宝,只是上面的东西画的太奇形怪状了,许多墨家的弟子都看不懂,甚至有些东西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其实墨家代代相传的机关术只是在最开始的一小部分,后面的长长的一大部分墨家弟子的聪明智慧有限,根本无法做出那么精妙的东西。”黄承彦见高飞看的入『迷』,便急忙解释道。 高飞确实看的很痴『迷』,这简单的草图怎么看怎么像现代的东西,可是除了记载一些普通的东西该怎么做的之外,其余的都是只摆放着一个草图而已。他脑子一转,不禁心中暗暗地道:“墨子的思想能有这么超前?两千多年的人就知道像飞机、飞艇、汽车、轮船等东西了?难道……难道墨子也是个穿越者?” “你看的那么认真,还是头一次见到。”公输菲道。 高飞道:“你不懂,我在研究这卷轴上的东西,这思想简直快赶上我的思想了,墨子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公输菲直接合上了卷轴,道:“这是墨家的至宝,对于我们公输氏来说,确实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东西,黄先生,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黄承彦道:“不必客气,我留着也没用,而且我也不想我女儿天天沉『迷』在这些木头上,女人应该是琴棋书画……” 话说到一半,黄承彦便突然止住了,他这才想起来,对面的公输菲正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很会玩木头的女人。他急忙对公输菲道:“公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明白。”公输菲笑了笑。 “一定是的,错不了,墨子一定是个穿越者!”高飞突然大声吼叫了出来,脸上也带着极大的兴奋。 公输菲和黄承彦都一愣一愣的看着高飞,互相对视一眼后,也不知道高飞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说出了什么穿越者的话,让他们听的云山雾海的。 高飞失态,很快就意识过了,急忙拱手道:“抱歉,刚才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瞎说的。” 公输菲和黄承彦根本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垂下头,只是看着火光,并不怎么说话。 高飞顺手讲公输菲手上的卷轴再次拿了过来,笑呵呵地道:“菲菲,再借我看看,兴许我能找出一些好的东西让你回去以后造呢。” 公输菲直接讲卷轴给了高飞,他如获至宝似得抱着卷轴便坐在了地上,映着火光,手开始一点一点的将卷轴给翻开,看着那上面的类似飞机啊、汽车等形状的画,便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这玩意这是和飞机一个样子,还有汽车、坦克……可是墨子如果真是个穿越者,他不会就此结束诸侯纷争吗,估计那个时候就已经实现统一了。可如果不是,那墨子的智慧也太超前了吧?” 高飞心里一直很纠结,不断地问自己:“墨子到底是不是一个穿越者?” 公输菲和黄承彦在闲聊着,聊着聊着便聊到了黄承彦的女儿黄月英了,然后就一直在围绕着黄月英说事。 高飞则还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卷轴卷首记载着详细怎么制作机关兽的文字,当他看到一个叫木牛流马的东西时,又是吃了一惊。 夜深了,黄承彦独自一人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着了,高飞则抱着公输菲,两个人相互依偎着靠着墙睡着了。高飞的手中还抱着那卷墨家的卷轴,梦里说梦话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叫着:“墨子是个穿越者……”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高飞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肉香,直接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刚刚睡醒,『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地看到公输菲正在山洞里烤肉,而黄承彦已经不见了踪迹。 “菲菲,黄承彦呢?”一屁股坐了起来,高飞便喊道。 “哦,他已经走了,本想和你告别的,见你睡的那么香,便没有打搅你。”公输菲一边烤肉,一边对高飞说道。 “他怎么走了,我还想问他关于刘表的一些事情呢。”高飞很奇怪地看着会烤肉的公输菲,问道:“你这烤的肉是哪里来的?” “腿长在别人的身上,他要走,我能拦得住吗,再说你也没说要留他啊。这猎物是打猎打来的,黄承彦上山打了一头野猪,并且将野猪给杀了,这才把肉给了我们。” “唉,错过了一个机会,黄承彦可以带动荆楚一带的文士来投靠我们的。” “你不早说?” “算了,走就走了,这次泰山也算不虚此行,你也总算了却了心结,回去之后咱们就成婚吧?” 公输菲笑了,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一切你做主。” 高飞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径直走到了公输菲的身边,将公输菲轻轻地抱在了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便道:“行,我做主。等回到蓟城,就立刻恢复你的女儿身,你就好好的在燕侯府里过日子。” “诺,侯爷!”公输菲笑道。 313泰山遇贼 313泰山遇贼 高飞和公输菲在山洞里一边吃着烤好的野猪肉,一边有说有笑的,显得很是惬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高飞对公输菲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他在貂蝉和蔡琰身上所感受不到的,他觉得和公输菲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有肉无酒显得有点枯燥,幸好高飞随身携带的有个酒囊,取出来以后,刚把酒囊放到嘴边,还没有来得及喝,高飞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山洞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高飞耳聪目明,加上这几年来总是在战场上厮杀,他整个人的神经也变得很**,对于任何异常的举动,他都能立刻做出反应。 “有人!” 话音一落,高飞一个箭步便跳到了公输菲的身旁,一把将公输菲抱住,原地转了一圈之后,便贴在了山洞里的洞壁内,犀利的目光凝视着山洞的门口。 公输菲小鸟依人般的紧紧抱住高飞的腰,把脸贴在高飞的背上,脸上却洋溢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心中暗暗地道:“他还是很在乎我的嘛……” 杂『乱』的脚步声踩着积雪格格的响,高飞在洞内变得十分的警觉,心中暗暗地想道:“泰山地处青州,青州如今已经是袁绍的地盘,莫不是袁绍发现了我的踪迹,派人来杀我?” 高飞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了一下,见洞外的脚步声大约只有十几个人,他没有放下一丝的松懈,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公输菲环扣在他腹部的手,眉头紧紧地皱起,心想如果打起来了,可能就顾不上公输菲了。他目光犀利,感受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也暗暗地屏住了呼吸。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可是却明显地放慢了速度,最后直接停止了,再也听不见任何人的脚步声。 正在高飞纳闷的时候,忽然听到洞外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吼声,激『荡』的山洞内回音不断。紧接着,那巨吼的人便喊话道:“里面的人给我听着,给我乖乖的出来,否则老子进去了,定要将你们砍成肉泥!” 公输菲倒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还尚自沉浸在喜悦当中,似乎对于外面的喊声罔若无闻。 高飞扭头对公输菲道:“你在这里等着,别出来,我去洞外看看。” 公输菲双手紧扣倒是没有放高飞走的意思,反而撅着嘴道:“我不……要去咱们一起去,我可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不行,外面情况不明,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这里是袁绍的地盘,万一来的是袁绍的人,那就糟糕了。你在这里等着,就算真是袁绍的人,十几个人也奈何不了我。等我收拾完了外面的那群人之后,再进来接你。” 公输菲道:“我不怕,我就要跟你一起去,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害咱们两个,我有……” “我知道你有机关鸟,可是你的机关鸟现在派不上用场,你就留在这里,听话,等着我回来接你就是了。”高飞轻轻地掰开了公输菲扣着他腰部的手,话音一落,便径直朝山洞外面走了出去。 公输菲见高飞走,也跟了过去,可刚走两步,便见高飞突然回过头冲她低吼道:“留在山洞里,别出来,一会儿我来接你,相信我!” 公输菲见高飞的脸上变得狰狞起来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高飞如此的模样,加上高飞脸上还带着一道伤疤,看上去略微有点恐怖,倒是将她吓了一跳。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点了点头,便目送着高飞出了山洞。 山洞外面的雪地上,站着十三四个手持长刀,头裹黄巾的壮汉,一见到高飞从山洞里赤手空拳出来了,便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刀,摆开了将要进攻的架势,站在等着头目的一声令下。 高飞一出山洞,便看见了是一拨裹着黄巾的、手持长刀的汉子,便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原来是黄巾贼啊……” 从十几个头裹黄巾的汉子里涌出来了一个虬髯大汉,一脸的横肉,打量了高飞一眼,便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自闯入我们的地盘,今天算你倒霉。兄弟们,把这家伙拉下去剁了喂狼!” 领头的贼人话音一落,便有两个壮汉笑『吟』『吟』地朝高飞走了过去,眼神里充满了轻蔑的味道。 高飞的身体比这十几个大汉的要显得单薄点,何况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对方十四个人,在人数上占有绝对大的优势,也难怪对方会只派两个人来抓他。他冷笑了一声,见那两个贼人向他走了过来,他便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此举令所有的贼人都吃了一惊,他们见高飞不退反进,而且身影也很快,只在他们的眼前晃动了一下,便出现在了那两个去抓高飞的面前,紧接着那两个粗壮汉子手里的长刀便落在了雪地上,两个人则捂着腹部瘫软在了雪地上,痛苦地呻 『吟』着。 高飞从地上捡起了那两把长刀,握在了手里,指着那个领头的汉子道:“你们这些贼人,不想在这样偏僻的地方都能遇到你们,今天如果不把你们给除掉了,只怕日后会祸害其他的人。你们一起上吧!” 领头的头目见高飞还有两下子,便舞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刀,冷笑道:“小子,看来还有两下子,不过你可别太狂妄,这偌大的泰山,方圆百里内都是我们的人,你就算能从这里逃走,也绝对逃不掉我们大当家的手掌心。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跟我乖乖的回山寨,你既然有两下子,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向大当家的举荐你,担任个小头目也不成问题。” “哦,方圆百里之内?你的话才是说大了呢,我上山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这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其他人。我也奉劝你们一句,如果你们识相的话,就请让开一条道,否则的话,就让你们血溅当场!”高飞面『色』凝重地道。 那头目只嘿嘿笑了两声,见高飞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便讲手一招,大声喊道:“兄弟们,一起上,他就一个人,我们有十好几个,一人一刀将这个说大话的人给剁成肉泥。” “喔!”十几个人在那头目的声音下,一拥而上。 高飞早就做好了准备,紧握手中的长刀,见十几个人扑了过来,便沉着应战,讲手中的长刀舞动的像花朵般漂亮,只听见“当当当”三声兵器的碰撞声后,高飞便从那十几个人中间穿了过去,他的刀口上也沾满了血丝,正在向下一滴一滴的滴着鲜血。 这时,九个人同时丢下了手中的兵器,用手捂着喉头,鲜血不断的从破裂的喉咙里向外喷涌,他们却连喊都喊不出来,陆续瘫倒在地,眼睛里对高飞充满了怨恨和惊恐,身体也抽搐了一会儿便停止了动弹。 “好……好厉害……”头目和另外两个人握着手中颤巍巍的长刀,看到自己的兄弟在一瞬间被高飞用刀划破了喉咙,而且还是一刀封喉的那种,对面前站着人都感到了一丝惧意。 高飞握着两把带血的长刀,犀利的目光紧盯着那个头目,恶狠狠地道:“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头目吞了一口口水,见高飞刚迈出了一个步子,他灵机一动,便大声喊道:“等等,你不想要你同伴的『性』命了吗?” 高飞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山洞,见公输菲『露』头看着他,他心中一惊,便直接问道:“你们抓了黄承彦?” 头目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抓到的人确实是个瘦子。” “他在哪里?快说,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在山寨,你要是想见他的话,就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山寨!” 高飞冷笑道:“你威胁我?我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了,我先杀了你们几个人,再去你们的山寨把人救出来。” “说的倒是轻巧,山寨易守难攻……” 头目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个汉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四当家的,袁绍的军队打过来了,大当家的让你赶紧回去商议事情。” “什么?袁绍的军队打来了?那还得了?”头目并未显得吃惊,而是十分的心平气和,对高飞道:“小子,今天我暂且放过你,等我击退了袁绍的军队再回来收拾你。记住,我叫吴敦,你的『性』命我定下了。” 高飞见吴敦转身便走,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便急忙叫道:“吴敦,你们的大当家是不是叫臧霸?” “嗯?”吴敦突然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高飞,便问道,“你到底是谁,居然知道我们大当家的名字?” 高飞嘿嘿一笑,惊喜道:“没想到还真是臧霸……” 吴敦担心高飞是袁绍的『奸』细,脸上便『露』出了狰狞,手握长刀,另一只手撤下了头上裹着的黄巾,怒吼道:“你果真是袁绍派来的『奸』细,兄弟们把这个人给我砍了!” “等等,我认识你们大当家的,不是『奸』细。快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当家的,我有击退袁兵的计策。”高飞急忙叫道。 吴敦皱了一下眉头,看高飞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可是高飞杀了他的部下,他也有点畏惧了,见高飞还拿着刀,便道:“你必须让我们把你给绑起来才可以,你这个人太危险了!” “啪”的两声闷响,高飞便讲手中的长刀丢到了雪地上,朗声道:“可以,只要让我见到臧霸就行!” 314臧霸(1) 314臧霸(1) 吴敦见高飞真的束手就擒了,反而感到了一丝意外,但是事情迫在眉睫,他也只能先讲高飞给绑回去了,至于怎么处置,就要看大当家的了。他朝身后的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又朝地上躺着的那两个人踢了两脚,朗声道:“起来,把人给绑了。” 原先那两个被高飞击倒在地的两个汉子这会儿爬了起来,和另外两个手持长刀的汉子一起向高飞走了过去,从背后掏出来了一条早已经准备好的麻绳,就要去绑高飞。 “等等!”公输菲突然从山洞里蹿了出来,“把我也一起带走!” “你出来干什么?回去,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回来接你。”高飞冲公输菲喊道。 公输菲哪里肯听,快步跑到了高飞的身边,一下子扑在了高飞的怀里,紧紧地抱着高飞,满眼深情地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高飞点了点头,冲那四个要来绑他的人喊道:“你们绑我一个就可以了,她没有一点危险。” 吴敦见公输菲相对瘦弱,看上去像个娘们儿,便道:“只绑那个壮的……” 四个贼汉子迅速地将高飞五花大绑了一番,将高飞整个人绑的结结实实的,完事之后,便一起看了看吴敦,等候吴敦的命令。 “我说,绑的还真他娘的紧,你们还真拿我当『奸』细了?”高飞挣扎了一下,只觉得身子都无法动弹,绳子也勒的他身体很紧,便调侃道。 “你太危险了,不绑的紧点不行。”吴敦随即指着两个汉子道,“你、还有你留下,把兄弟们的尸体给埋了,你们两个和我一起把这个汉子押回山寨。” 公输菲一直跟在高飞身边,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对于她来说,只要有高飞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高飞和公输菲跟着吴敦一起下了玉皇顶,沿着陡峭的山道向山下走了一会儿,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便看见了一处宽阔的平台,平台的不远处是一处茂密的森林,一行人便直接进了森林。 又在森林里走了大约两三里路,眼前便豁然开朗,一座很大的山寨映入了高飞和公输菲的眼帘里。 山寨可谓是依山傍水,背靠陡峭的断崖,一条溪水从断崖上流淌下来,直接从山寨穿行而过,而山寨的另外三面则被茂密的森林环绕着,当真是隐秘万分。 “没想到此处还有如此大的一座山寨,当真是实属罕见。”高飞看到山寨的外围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岩墙,里面一间间木屋、石屋林立,在寨门那里更是站立着许多穿着普通百姓服装的汉子,手持利刃地在那里走来走去,便不禁说道。 同时,高飞也发现了异常之处,山寨里的人都没有裹着黄巾,而且还有几个人穿着不同的样式的战甲,便问道:“你们不是黄巾贼?” 吴敦笑道:“黄巾贼?哈哈,黄巾贼可没有我们这样的山寨,当然,我们收留的也有不少投降的黄巾贼,但是我们不是黄巾贼,我们是侠盗。” “侠盗?”高飞听吴敦自诩为侠盗,不知道为何,他觉得有点好笑,可是他没有笑出来,只是轻声地问了一下。 吴敦道:“跟你也说不清楚,等一会儿见了我们大当家的,他要是不认识你,老子第一个宰了你。” 高飞一路上穿州过县,都是化装成老头子,可到了泰山之后,他就卸去了装扮,展现在人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壮汉。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公输菲,笑着问道:“怕吗?” 公输菲摇了摇头,她始终在挽着高飞的胳膊,答道:“没什么可怕的。” 吴敦道:“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一刀下去,你可能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进了山寨之后,山寨里的人都毕恭毕敬地叫了吴敦一声四当家的,之后吴敦便带着高飞、公输菲直接进了山寨里的一个大厅。 大厅的门匾上写着“忠义堂”三个字,让高飞看了,颇有一种上了梁山的感觉。 一进入到了忠义堂,高飞便见到了忠义堂里坐着五个形『色』各异的汉子,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一种凶神恶煞的表情,身上流『露』出来一股子匪气,让人看了倒是有几分生畏。 “吴老四,你怎么才来?”坐在忠义堂正中间的首位上的汉子一见吴敦进来,便大声喊道,“你怎么把人带到这里来了,快送到地牢去,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说话那人便是整个山寨的寨主,也是这群山贼的大当家的,姓臧名霸,字宣高。臧霸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有神,他的头发是披散着的,可因为有点自来卷,所以让他的发型看起来像是烫过的一样,看起来很有型,加上他的面貌也不丑陋,看上去给人一种型男的感觉。 高飞早已经猜测到了说话的人就是臧霸,他不等吴敦回话,便立刻喊道:“臧霸,我是特地来找你,我可不是吴敦抓来的人,我是为了见你,自愿让他抓来的。” “吴老四,这是怎么一回事?”臧霸的目光犀利,紧紧地盯着吴敦看,像是斥责地问道。 吴敦听到臧霸和高飞的对话,便知道高飞和臧霸并不认识,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了,毕竟高飞说他有退袁兵的计策,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他径直走到了臧霸的身边,小声在臧霸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臧霸听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高飞,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即问道:“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何要见我,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曹『操』派你来的?” 高飞怔了一下,听臧霸说起了曹『操』,他寻思道:“难道曹『操』也在招揽臧霸不成?” “你怎么不回答?”臧霸见高飞没有说话,便厉声问道。 高飞笑道:“我既非袁绍的人,也非曹『操』的人。我此番来见你,也是为了你好。我刚才听说袁绍的兵打过来了,我只想帮你渡过眼前的这个难关而已。” “仅此而已?”臧霸狐疑地问道。 “就这么简单罢了。” 臧霸见高飞一身的英武,颇有一派威武的样子,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应该放开我,让我知道袁绍的兵马来了多少,又在何处,你的兵将又是何等实力,我才能制定出退敌之策。” 臧霸见高飞谈吐不凡,但是他确信从未见过此人,而且他当前所面临的形势确实很紧张。他是泰山郡华县人,黄巾起义时,他应募在了陶谦的帐下,作为陶谦的骑都尉率部平定了徐州的黄巾,后来他又北入青州,收降了一部分黄巾贼,便脱离了陶谦,和吴敦、尹礼、孙观、孙康、昌豨屯兵在了徐州的开阳一带,自成一方宗帅,但还和陶谦保持着微妙的关系。 曹『操』攻打徐州时,臧霸主动带兵帮助了陶谦,结果被曹『操』所部的夏侯惇给打败了,被迫退到了青州。在青州又遇到了袁绍军的狙击,部众死伤过半,这才遁入泰山,在泰山上当起了山贼。袁绍几次派兵前来围剿,皆因臧霸占据了泰山的地理优势而未能成功,却让臧霸在泰山上站稳了脚跟。 泰山郡本来属于兖州,袁绍出兵帮助曹『操』攻打青州,并且要求讲泰山郡划到青州,归属袁绍。曹『操』在攻打徐州时损兵折将,暂时没有实力和袁绍对抗,便隐忍答应了下来,忍痛将泰山郡割让给了袁绍,属于青州。但是另一方面,曹『操』却在暗中联络身处泰山的臧霸,想让臧霸暗中成为自己的部下,并以臧霸牵制袁绍在青州的兵马,算是对割让泰山郡一种耻辱的报复。 臧霸寻思了好久,这才对高飞道:“你说你能退敌,可我凭什么相信你?袁绍为了围剿我,没少费一番功夫,倘若你是袁绍派来的『奸』细,那我让你知道了我军的实力,岂不是自取灭亡吗?” “哈哈哈,臧将军防备心确实不错,难怪这么久以来袁绍的兵马都拿你没办法。不过,泰山太小,一旦被大军团团围住,封锁了进出泰山的要道,然后步步为营的话,不出三个月,定然能够将你们全部绞杀。” 臧霸的背上起了冒出了冷汗,顺着脊背向下流淌,高飞所说的,也正是他所担心的,所以他才和袁绍的军队打游击战,沿着泰山山脉来回走动,这边抢一下粮,那边杀几个人,让袁绍的军队『摸』不到他的具体位置,就无法向他下手。他心中暗想道:“不管他到底是谁,能够一下子便说出我所处在的危险之中,单从这一点上,他就不是个一般的人物。曹『操』的将领我大多见过,袁绍的将领我也见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个家伙明显不是向着袁绍的,难道真是曹『操』派来的人?” 想了良久,臧霸终于开口道:“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解决当前的现状吗?” 高飞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绑着的绳子,问道:“既然将军想听我说,那这样将我绑着可是待客之道?” 315臧霸(2) 315臧霸(2) 臧霸见高飞是一个人,高飞身边的公输菲又是个羸弱的汉子,他的武艺不弱,加上这忠义堂内外都是他的人,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当即摆摆手,喊道:“给这位壮士松绑!” “大当家的,不能松绑,这家伙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刚才还杀了我部下的九个兄弟。”吴敦担心地道。 臧霸冷笑了一声,左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放在身边的一把长刀,朗声说道:“有我在这里,他要是敢『乱』动,我一定将他砍成肉泥!” 高飞见臧霸很有魄力,不像吴敦那厮一般害怕自己,便道:“臧将军请放心,这里到处都是你的人,就算我再怎么强,也不能对付你整个山寨的人,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臧霸哈哈笑道:“松绑!” 高飞被解除了捆绑,他一把拉住了公输菲的手,径直坐在了旁边空着的座椅上,并且将公输菲也拉坐了下来。之后,他在座椅上朝臧霸拱手道:“泰山郡原本属于兖州,据我所知,曹『操』为了答谢袁绍出兵相助,便将泰山郡割让给了袁绍,并入了袁绍的所占领的青州。泰山郡更是地处兖州、青州、徐州三州交界处,曹『操』和袁绍也必然会为争夺泰山郡而明争暗斗。刚才将军问我是不是曹『操』派来的人,那也就是说,曹『操』在有意笼络将军,是也不是?” 臧霸点了点头:“没错,曹『操』确实有意笼络我,而且袁绍也确实在和曹『操』明争暗斗,为的就是泰山郡。正如壮士所说,泰山郡地处三州交界处,如今兖州、徐州皆属曹『操』,青州则属于袁绍。而泰山郡有其独到的地理优势,泰山的山脉纵横百余里,可以作为天然的一道障碍阻碍州与州之间的道路,所以泰山是曹『操』和袁绍进行争夺的关键所在。” 顿了顿,臧霸接着道:“如果曹『操』得到了泰山,就可以在窥视青州。如果袁绍得到了泰山,就可以窥视兖州和徐州,与其说袁绍是来攻打我,倒不如说袁绍是想趁机占领泰山。因为曹『操』虽然答应讲泰山郡划给了袁绍,但是泰山郡里还有曹军存在,并未真正的施行,泰山也就成了分水岭,东边是袁绍军,西边是曹『操』军。曹『操』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和袁绍争夺,所以派人来暗中联络我,想让我成为他的部下,并且资以粮草、军饷、兵器、战甲等,让我再次抵抗袁绍。” 高飞听完之后,对泰山的形势有了新的认识,他一路上并未听人谈起过泰山的事情,而且离泰山越近,人口就越稀少。原本他以为是泰山的环境恶劣所导致的,可现在他才知道,人口之所以稀少,是因为这里经常爆发战争,百姓怕受到牵连,便迁徙到了其他地方。 “此事倒是很复杂,超出了我的预料。臧将军,请你相信我,我不是袁绍和曹『操』的人。” “相信你?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臧霸的戒备心很强,因为他占据泰山差不多有半年了,半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夹在曹『操』和袁绍之间,虽然说曹『操』没有直接派兵前来围剿,但是对他施行的封锁足以让人致命。若非是泰山的山林里有许多野果、野兽,他这群兄弟早就饿死了。 高飞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表明身份了,其实我是……” “大当家的,袁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距离泰山不足十里,守山的兄弟们问该如何防守?”一个汉子径直跑进了忠义堂,尖锐的声音打断了高飞的话。 “来的那么快?先锋是谁?”臧霸表现的很冷静,端坐在座椅上,不动声『色』地问道。 “先锋是高览,袁绍的儿子袁谭带着大部队紧随高览的后面,前后相拥,络绎不绝,大约有一万三千人马步。” “嗯,知道了,你去告诉守山的兄弟,后撤十里,紧守葫芦口,我一会儿便到。”臧霸当即吩咐道。 来人“诺”了一声,便立刻跑走了。 忠义堂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相当紧张起来,其余在座的几个人,脸上都显出了一丝忧虑。 “大当家的,袁军一万三,我军只有两千,这一仗能打的赢吗?”发话的人叫尹礼,是山寨的三当家,也是一个身体强壮的汉子,一脸忧郁的问道。 紧接着,二当家昌豨便叫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大不了咱们离开这里,朝去海上,占个一两个岛,收罗一些渔民,也落得逍遥自在。” 五当家孙观道:“从这里到海边还有好长一段路呢,万一被袁军给追上了,那就得不偿失了。曹『操』的军队目前就驻扎在西南的巨平,我们不如去投靠曹『操』吧。上次咱们帮助陶谦,虽然和曹『操』有点嫌隙,可是曹『操』还是大人大量,多次派人来笼络我们,投靠他准没错。” 六当家的是孙康,也是孙观的弟弟,他听孙观说要投靠曹『操』,便随声附和道:“对对,大当家的,曹『操』对咱们还不错,再说上次咱们帮助陶谦的事情也早已经过去了,我们去投靠曹『操』吧。” 昌豨怒道:“曹『操』是在利用咱们,不能投靠他,再说咱们杀了曹『操』不少将校,表面上对我们客气,谁知道暗地里会不会对我们下手。以我看,应该逃,逃到海上,纵横在青州和徐州的海面上,岂不逍遥自在嘛?” 孙观、孙康齐声道:“二哥就知道逃,那么长的距离,咱们两条腿的,能跑得过袁绍军的四条腿的?万一被追上了,我们都得死,还是趁现在去投靠曹『操』吧。” “去海边,绝对不投靠曹『操』!”昌豨愤怒道。 “投靠曹『操』,去海边只有死路一条!”孙观、孙康坚持着意见。 忠义堂中唧唧喳喳的吵个不停,臧霸、尹礼、吴敦都没有说话,而是都皱起了眉头,三个人的关系比较好,尹礼、吴敦又以臧霸马首是瞻,所以臧霸的意见,就代表着尹礼、吴敦的意见。 高飞紧紧地握着公输菲的手,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聆听着昌豨、孙观、孙康喋喋不休的争吵,他的目光却在盯着臧霸,想看看臧霸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目前的危机,更多的是,想让臧霸来问他。 臧霸皱着眉头,突然抽出了自己身边的长刀,一刀劈向了身边的一张桌子,但听见一声喀喇的响声,那张桌子便被劈成了两半,轰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桌子断裂的声音非常响,传入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立刻引来了注目,而昌豨、孙观、孙康的争吵声也就此停止。 忠义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昌豨、孙观、孙康都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候着臧霸发话。 臧霸见安静了下来,便收刀入鞘,朗声道:“大家都是兄弟,当同生共死,如今我们大敌当前,岂能是起内讧的时候?投靠曹『操』也好,逃到海上也罢,总之这一切都必须在我们迎击袁军之后。我们占据地理优势,虽然人少,只要紧守住葫芦口,就可以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形势不兆,我自然会决定是投靠曹『操』还是逃到海上。你们既然奉我为主,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我们并不是山贼,而是侠盗,之所以流落到此,也是被『逼』无奈,我只想让你们记住,我们不是贼,我们是悠游于天地间的侠,盗取恶霸的财富分给穷苦的人,这才是我为什么当初脱离陶谦的目的,也是为什么我会率部帮助陶谦抵抗曹『操』的目的,更是为什么我们会聚集在这忠义堂的目的!” “啪啪啪……” 高飞听完臧霸的话,突然深受感动,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心情,欢快地鼓掌,并且大叫道:“好,臧将军真是一名义士也!” 臧霸早有计策,他虽然暂时没有好的计策退敌,但是他坚信守住险要之处才是上策。此时见高飞为他鼓掌,更是对他大加赞赏,便抱拳道:“壮士,既然你有退敌之策,我还想愿闻其详,如果壮士能帮我们渡过这次难关,臧霸定当重谢!” 高飞呵呵笑了笑,道:“臧将军,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之后,我自然会讲退敌之策告诉你。” 臧霸道:“壮士请问。” “撇开大敌当前的袁绍军不说,曹『操』多次派人前来笼络你,你为什么没有去投靠曹『操』呢?”高飞朗声问了出来,随即补充道:“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认真回答。” 臧霸道:“曹『操』虽然多次派遣人来征召我,还说不计前嫌,但是曹『操』在攻打徐州时屠杀了几十万无辜百姓,尸体漫山遍野,充塞河道,泗水都为之断流。此等屠夫,不是我臧霸应当侍奉的主子。更何况,曹『操』之所以派人来笼络我,无非是想利用我,让我在泰山牵制袁绍,只要袁绍的军队过不了泰山,他的军队就能在泰山之西驻守。如果不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宁愿带兵到海上,也不愿意投靠曹『操』。” 高飞听完之后,暗想道:“是历史臧霸曾经帮助吕布抵抗过曹『操』,吕布失败后,他率领残部逃走,后来虽然投靠了曹『操』,貌似也是因为势穷。好一个臧霸,好一个将才。” “臧将军,你过来,我教你如何退敌。”高飞坐在那里,朝臧霸招了招手。 316臧霸(3) 316臧霸(3) 臧霸对于高飞的招手并没有在意,毕竟他现在有求于高飞,自当屈尊聆听。他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抱拳道:“壮士,有什么妙计,还请告知。” 高飞问道:“你现在有多少能够作战的兵力?” “两千三百零六人。”臧霸答道。 高飞又问道:“又有多少天的粮草?” “额……粮草半个月前就已经没有了,只靠在山中狩猎为食,间或吃点野果野菜充饥。”臧霸尴尬的回答道。 高飞对臧霸起了一丝敬佩,不想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在泰山上坚持半个月之久。他皱起了眉头,问道:“如果我让你舍弃你现有的山寨,安全地转移到其他地方,你可愿意放弃在泰山上的一切吗?” 臧霸道:“这有什么不愿意舍弃的,我早就想离开此地了,只是周围都是袁绍、曹『操』的兵将,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去处,只能先在泰山上落脚。” 高飞道:“你刚才让守兵退后十里,坚守险要之处,这一点做的非常好,泰山入山的山路难行,马匹极难通行,就算要强行通过,也会阻碍速度。袁军先锋大将高览必然是率领的骑兵队伍到来,这样一来,就会多出许多时间来。这段时间对于转移来说已经足够了,你只需要让守兵做一些假人立在险要之处,并且给假人穿上衣服,带上盔甲,从远处看,足可以以假『乱』真,另外,在入山的必经之路设下障碍,多用巨石铺路,阻挡袁军前进,然后将所有人撤离,在泰山的山脉中穿梭,暂时离开此地。” 臧霸整个人显得很『迷』惘,问道:“逃离此地,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去处了……” “不,你有。你出了泰山,便一直向东走,到青州东莱郡黄县的海边,那里有一个渔村,到渔村里找一个叫羽高的人,自然会有人带你离开东莱郡,东渡到辽东郡。” “辽……辽东?”臧霸吃了一惊,急忙问道,“那里不是燕侯高飞的燕国吗?你是让我去投靠高飞?” 高飞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臧霸皱着眉头,道:“燕侯大名如雷贯耳,我听闻燕国也是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可是我和燕侯并不相识,他会收留我吗?” “会的,燕侯求贤若渴,像你这样拥有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的人,正是燕侯最需要的。” 臧霸寻思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便急忙问道:“壮士莫非是燕侯派来的人?” “哈哈哈,你才发现?不过也不算太晚。燕侯听闻你的大名,就特地派遣我来征召你,只要你愿意,燕国的大门随时都可以向你敞开。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燕侯也不勉强,毕竟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也不甜。”高飞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袖筒地掏出来了一个刻有金『色』羽『毛』的小令牌,将令牌递给了臧霸,“这个给你,你持有此物,到了东莱黄县海边后,便将这个东西交给那个叫羽高的人,他自然会给你们安排渡船,载你们渡海。” 臧霸接过那个令牌之后,看了一眼,问道:“壮士,从这里到东莱,一路上要走很远的路,万一被袁军咬住了,那岂不是……” 高飞道:“这个你可以放心,袁绍若得到了泰山,必然不会进行追击的,他必然会忙着向西进军,去接管泰山郡的其他诸县。何况青州刺史是袁绍的儿子袁谭,此人好大喜功,与你们这两千多人的比起来,占领泰山郡更重要,所以你们一行人一起向东走,一路上绝对安全无虞。” 臧霸听后,也觉得颇有道理,便拜道:“壮士搭救之恩,臧霸无法言表,还请教壮士姓名!” 高飞寻思了一下,随口道:“哦,你就叫我余子高吧。” “余壮士,听你的口吻,似乎并不准备和我们一起走,如今袁军已经快要包围了此山,莫非余壮士另有其他出路?” 高飞笑道:“臧将军不必为我担心,我一普通老百姓,他们袁绍的人不会为难我们的。另外,还请臧将军放了关押着的黄承彦,此人和我是朋友。” “黄承彦?”臧霸扭头看了一眼吴敦,问道,“今天抓人了?” 吴敦道:“抓了一个瘦子,是跟余壮士一起来的,我见他们昨夜在泰山之巅附近的山洞里过夜,就没去打扰。知道今天早上,那瘦子想下山,就被我擒获来了,现在关在地牢。” 臧霸道:“还不快去将黄承彦给放出来!” “诺!” 过不多时,吴敦便将黄承彦给带到了忠义堂,黄承彦一见到高飞,脸上便是大喜,刚想张嘴,便听高飞喊道:“黄兄别来无恙,余子高这里有礼了。” 黄承彦倒是个聪明人,一听说高飞自称余子高,便明白了过来,心中想道:“余子高不就是羽子高嘛,把名字反过来念,看来是不想让这帮贼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对,毕竟他是燕侯,万一被贼人抓了,那就糟糕了。” “多谢余兄弟的搭救之恩。”黄承彦赶紧拜道。 高飞道:“黄兄,这里不宜久留,趁着袁绍的兵马还未到来,我们应该立刻下山才是。” “余壮士,我派人送你下山,这里有一条近路,可以直接通到山外,也刚好可以避过袁绍的兵马,你们先走,我和其他弟兄们好好的准备一番后就离开这里,然后按照余壮士的话去东莱郡。” 高飞抱拳道:“嗯,臧将军,那我先走了,我在蓟城等着你。” 臧霸道:“余壮士多多保重,老四,你带几个兄弟送余壮士下山。” 吴敦“诺”了一声,朝高飞、公输菲、黄承彦打了一个手势,便道:“余壮士,请!” 在吴敦的带领下,高飞、公输菲、黄承彦很快便离开了山寨,然后朝山下走了一段路,便拐入了一个密林,沿着密林一直向山下走,便看见一条很隐蔽的道路。 吴敦讲高飞等人送到地方,便抱拳道:“余壮士,沿着此道一直走,便可下山,大约一个时候后便能出山,再向前走半个时辰,就进入了奉高地界,也可以躲避袁绍的兵马。我还要回去和大当家的张罗一下,就不远送了。” 高飞抱拳道:“有劳吴四当家的了,请转告大当家的,我在蓟城等着他。” 吴敦道:“一定,就此告辞。” 高飞和吴敦分开之后,便和公输菲、黄承彦一起沿着山路向下走。 走了一段路,黄承彦便道:“侯爷,这伙贼人是什么人?” 高飞道:“他们不是贼人,是侠盗,劫富济贫的游侠。” 黄承彦没有再问,而是静静地走着路。 高飞见黄承彦身材瘦小,可是走起路来却很快,而且身形也显得很敏捷,便问道:“黄兄,你不是想到燕国去吗,我现在正要回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黄承彦道:“侯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离家太久,妻女都在襄阳,怕他们惦记。不过侯爷放心,改日我一定会亲赴燕国拜访,到时候还请侯爷不要闭门不见才是。” 高飞哈哈笑道:“好吧,那我也不勉强。如果荆楚一带有什么好的名士,先生也不妨推荐一二,燕国初建,正缺少人才呢。” 黄承彦道:“一定一定。” 三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当快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便听见了远处的山路里传来了一阵马嘶人沸的声音,噪杂的声音在山谷中回音不断,激『荡』着三个人的耳朵。 “看来袁绍的兵马已经到了。”高飞自言自语地道。 继续向前走,三个人边走边停,毕竟公输菲和黄承彦的体力比不上高飞的,不能长时间的进行步行。 走到中午的时候,三个人才走出了泰山,眼前也是豁然开朗。站在平地上,高飞和黄承彦话别之后,便带着公输菲迅速离开了此地,先进奉高县去买马,然后启程回幽州。 奉高县的县城外,聚集了一批袁绍的兵将,奉高县的城门也被士兵把守住了,此时的奉高县已经作为征讨泰山的临时指挥所了。但是士兵们都很松懈,在城门口站着有说有笑的,对于过往的行人也不进行盘查。 高飞和公输菲很快进入了县城里,从县城里的大户人家那里买来了两匹马,和一辆马车,高飞也进行了一番化妆,打扮成了车夫的模样,载着公输菲,赶着马车,在城中买了一些食物,便开始出城。 到了城门边,高飞赶着马车刚走出去,便听见背后的一个巨大的喊声:“前面的马车停下!” 与此同时,周围守在城门边的士兵也一起围了过来。高飞急忙勒住了马匹,他要是不停下的话,很可能会引起怀疑。 从后面赶来了一小队骑兵,一个身穿盔甲的骑将带着十余名骑兵来到了高飞的身边,看高飞一脸的麻子,嘴歪眼斜的,那骑将便扬起了马鞭,指着高飞问道:“咦?怎么换车夫了,老王呢?” 高飞急忙答道:“老王今天不舒服,主人便让我替老王赶车。” 那骑将看了一眼马车,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直接对高飞道:“你赶着马车跟我走!” 高飞见那骑将相貌端正,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青须白脸,配上那身盔甲,倒是看起来很英武。只是,他见这骑将二话不说便叫他跟着那骑将走,虽然心中有点纳闷,却也只好跟着。 那骑将在前,高飞在后面跟着,出了城之后,那骑将让跟随着他的骑兵散去了,只带着高飞向一处偏僻的树林里走。到了树林之后,那骑将冲高飞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317韩猛 317韩猛 高飞怎么可能会走,马车上坐着的人可是他的女人。 那骑将翻身下马,一脸『色』相地朝马车旁边走去,双手不断地搓着,『**』笑道:“小宝贝,等急了吧,我可要来了哦!” 不等那骑将走到马车傍边,高飞便一个箭步挡在了那骑将的身前,嘴也不歪了,眼也不斜了,抱着膀子挡在了那骑将的面前。 骑将吓了一跳,冲高飞喊道:“你活腻味了?还不快点给我闪开?懂不懂规矩?” 马车的卷帘被掀开了,公输菲从卷帘里探出了头,看到高飞挡在一个穿着铠甲的人面前,便问道:“这里是哪里?” 高飞道:“没事,你进去坐着,一会儿咱们就回家。” 公输菲点了点头,便放下了马车的卷帘。 骑将倒是很吃惊,他指着马车里的公输菲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夫人呢?” “什么柳夫人不柳夫人的,我不知道,这马车是我买的。” 骑将打量了一下高飞,突然拔出了腰中的佩刀,脸上『露』出了一脸的狰狞,大声喝道:“你这个贼人竟然敢偷柳府的车?简直不想活了,就凭你也买得起这辆马车?快快速手就擒,和我一起回城里接受处罚,否则的话,我就让你血溅当场。” 高飞大概清楚了这骑将为什么叫这辆马车跟着他走了,应该是这骑将和所谓的柳夫人偷情,把这马车里拉的人当成柳夫人了。他可没功夫理会这个偷情的骑将,看这骑将的打扮,也不过是个军司马之类的官职,他转身去牵马车。 “站住!”骑将暴喝了一声,抡起佩刀便向高飞的背后砍了过去。 高飞早有防备,待那人一刀砍了过来时,身子只微微一侧,便躲了过去,那人的攻势就落空了,他顺势抓住了那人握刀的手臂,用力一捏,便让那人疼得『乱』叫,手中握着的长刀也掉落在了下来。他的腿迎着刀柄便是一脚,将佩刀踢到了高空中,一手将那人给牢牢的抓住,另一只手却接住了佩刀,直接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脸上一寒,哪里会想到一个马夫会有如此俊俏的功夫,急忙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好汉,还请好汉手下留情,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八个月大的孩子,我还有……” “够了,又是这老一套说辞,能不能编点新的花样?”高飞朝着那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直接蹬倒在地,佩刀的刀锋也再次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好俊的空手夺刀啊,这么好的功夫不参军倒是可惜了。”从一棵大树的后面走出来了一名戴着熟铜盔,身披铁甲,腰中悬着一口长剑的汉子,正一脸笑『吟』『吟』地朝高飞走了过来。 高飞见那人穿着打扮都是袁绍的军的模样,见他从不远处的树后面走出来,便问道:“你躲在树后面有多久了?” 那人指着被高飞架住的骑将道:“你们没有来我就在这里了,就是为了等这个畜生!” 那骑将一脸的惊恐,斜眼看见了那名穿着盔甲的人,便立刻叫道:“韩将军救我。韩将军救我……” “闭嘴!我没有你这样的部下,就算这位壮士不杀你,我也会杀了你,你勾引柳府的夫人,又『奸』 『**』 别人妻女,那一条都是死罪。我今天到之所以会在这里,就是为了捉到你。”被称呼为韩将军的人厉声道。 高飞将手中的刀朝一边的地上一扔,那刀刃垂直落了下来,刀刃也径直 『插』 进了泥土里,上面有一半以上的刀刃都在晃动。他朗声道:“这是你们的军务事,我管不了,也不能越俎代庖,你自行处理即可。” 话音一落,高飞转身便要走,他可不想在此地待下去,待得时间越久,对他越不利,尤其实在袁绍的兵将面前。 “站住!”韩将军突然喊道,“我没说你可以走……” “哦?那请问韩将军,为什么不让我走?”高飞扭头问道。 韩将军道:“普通的马夫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俊俏的功夫,而且刚才你的嘴歪眼斜也是装出来的,我看你这一脸的麻子也一样是假的。你这个人很可疑,我怀疑你是『奸』细,所以,请你跟我到县城走一遭。” 高飞笑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韩将军冷笑道:“那你就只能横尸于地上了,见了阎罗王,可别说我韩猛没有给你辩解的机会。” “原来他就是韩猛……”高飞寻思道,“颜良、文丑、张郃、高览、韩猛都是袁绍帐下的猛将,并称为河北四庭柱,我拐走了张郃,估计韩猛这个柱就应该晋级到四庭里面了吧?” “我不想和你纠缠太多,你若是执意要杀我的话,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咱们来打就是了,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韩猛心里清楚,单从刚才高飞空手夺刀的身手来看,就已经很不平凡了,只是他也很想弄清楚高飞的身份,他缓缓地从腰中抽出了佩剑,横在了胸前,对高飞道:“请出手吧!” 高飞见韩猛非要打,他要是不出手,韩猛也一定会出手,万一真打起来了,引来了袁绍军的士兵,那他想走都走不了啦。他灵机一动,对韩猛道:“韩将军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如果我能在十招之内空手夺下你手中的长剑,你就放我走,怎么样?” 韩猛冷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不用三招,我就能把你砍成肉泥。” 高飞撩起了穿着双腿前面的下摆,扎在了腰里,双腿微微分开,一手背后,一手向前摊开,一个漂亮的请的手势便打了出来,同时对韩猛道:“韩将军,请!” 韩猛当仁不让,提剑跨步,快速地朝高飞跑了过去,而且走的路线呈现出s型。 高飞全神贯注地看着韩猛冲过来,他大话已经撂下了,就自然不会退缩,屏住了呼吸,仔细地看着韩猛攻来的速度和出手的角度。 “唰!唰!唰!” 韩猛已经冲到了高飞的身前,长剑出手,一招三剑便直截了当的劈了下去,毫无任何的花架子,每一剑所劈之处都是高飞身上的要害部位,出手十分的狠辣。 高飞自然不会去接,他只能利用自身的敏捷去闪躲,同时注意韩猛出剑的速度和角度,以及韩猛剑招之间的变化,以便用最短的时间里算出韩猛下一招的角度。 空手夺刃的功夫属于后发制人,只能先让对方出手,看准了对方出手时的破绽,再迅速做出反应,或拿手腕,或缠住手臂,力求一招便讲对方的兵刃给夺下来,不然的话,一招没有夺下来,后面就会陷入永久『性』的被动。当然,这也得看交手双方的实力,如果让高飞去夺吕布这号人物的兵刃,那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 高手过招,讲究的就是心与神合,身与形合,高手的招式就算是最普通的一招,也会充满了力量,也会变得完美无缺。 韩猛见一击未中,高飞直接闪到了一边,将手中长剑一抖,中途变招,立刻平削了过去,大喝一声“呔”,又是一招三剑连出,削、刺、砍一气呵成,『逼』得高飞紧皱眉头。 高飞利用自身的灵敏,巧妙的避过了韩猛的第二招,剑锋从面前削过,那寒光一闪之间,让高飞的背脊上起了一丝凉意,心中暗叫道:“好快的剑!” 韩猛是一名剑客,短兵相接是他的强项,战场上马战也不含糊,虽然不受袁绍重用,但是在袁军中却一直是举足轻重的一个重量级人物。他的剑法相比之下,比颜良、文丑、高览都要高,此时一出手便是杀招,快、准、狠是他剑法的独特之处。 这边韩猛和高飞打的不可开交,那边公输菲已经从马车里探出了头,一脸的担心样子,看着高飞被韩猛『逼』的躲躲闪闪却没有出手的机会,心里很着急。 躺在地上的那个骑将看见公输菲探出了头,眼睛骨碌一转,心想他若是抓了公输菲,便能要挟高飞。他念头一定下,看见不远处地上的佩刀,便立刻跑过去拿了起来,直接冲着马车里的公输菲跑了过去。 公输菲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高飞和韩猛打斗,面前突然杀过一个人影,他扭脸一看,见骑将一脸狰狞地提着刀朝她冲了过来,她意识到了危险,便大声喊道:“你别过来,否则你会没命的……” 那骑将哪里肯听,『操』着刀便向马车上砍了过去。公输菲“啊”的一声尖叫,直接躲到了马车里。 高飞已经躲闪了韩猛五招攻击了,至今还没有发现韩猛的丝毫破绽,他总想和韩猛保持距离,以便从远处观察韩猛的剑法,可是韩猛就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一直缠着他,两个人之间的间距一直在韩猛的剑网之下。 公输菲的一声尖叫声突然传到了高飞和韩猛的耳朵里,高飞心下一惊,斜眼看见刚才那个骑将正要爬上马车朝里面钻,他便大叫了一声:“菲菲……” 寒光从高飞的手臂上划过,韩猛手中的剑已经沾上了鲜血,疼痛立刻从左臂传到了高飞的中枢神经里。他咬着牙关没有喊出来,同时朝马车方向跑了过去,并且大叫道:“菲菲……”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马车里传来了出来,刚爬进马车里的骑将捂着脸退出了马车,脸上挂满密密麻麻的针孔,两只眼睛里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整张脸向下流淌,一双招子也彻底的废了。 紧接着,那骑将的脸上便变得铁青,整张脸很快变成了绿『色』,口吐白沫,脸上的皮肤也随之腐烂了起来,弄得面目全非,整个人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公输菲此时也从马车里探出了头,手中握着长刀,将长刀朝外面一抛,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骑将,嘟囔道:“早跟你说过了,让你别过来,你就是不听,死了也活该!” “菲菲!”高飞跑到了马车边上,见公输菲从马车里出来了,急忙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公输菲摇了摇头,见高飞胳膊上受伤了,一脸的紧张,眼睛里闪现出来了一丝泪光,急忙道:“你流血了,你流血了,疼不疼,痛不痛……” 高飞见公输菲没事,心中便安定了下来,笑道:“没事,没事,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 公输菲的目光突然朝高飞的背后看了过去,急忙道:“来了来了,他来了,你快转身,我的暴雨梨花针只能用一次,这下我保护不了你了。” 高飞听公输菲说起暴雨梨花针,再看看刚才死的那个骑将的脸,便明白了。他立刻转过身子,看到韩猛提着长剑朝马车这边走了过来,便道:“刚才是我大意了,还有五招,我们还没有结束呢。” 韩猛停下了脚步,看着高飞的左臂已经是鲜血淋淋了,又见地上的那个骑将已经死了,便将长剑『插』 入了剑鞘里,冷冷地道:“不用比了,你走吧。” 高飞不太明白韩猛的意思,便问道:“你不怕我是『奸』细?” “就算你是『奸』细,我也奈何不了你,再打下去,也徒劳无益。刚才若不是你分心的话,这一剑我根本伤不到你,我使出了我毕生所学最厉害的五招杀招,均被你巧妙的躲过了,显然你对剑法很精通,也远在我之上。何况你赤手空拳和我打斗,我还伤不到你,这说明我根本打不过你。我今天是来惩罚我的部下的,既然他已经死了,我也没必要在把不相干的人卷进来了。你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离开这里。”韩猛朗声说道。 高飞抱拳道:“韩将军,我们后会有期!” 说话完之后,高飞便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就要向前走。 “等等!”韩猛突然叫道。 “怎么,你想反悔?”高飞问道。 韩猛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曹『操』派来的?” 高飞道:“你放心,我不是曹『操』的人。” 韩猛这才放心下来,便摆摆,赶紧离开这里,一会儿就会有巡逻的兵将过来。” 高飞再次抱拳道:“韩将军的义举在下记住了,他日若有缘再会的话,我必当登门拜访。” “驾”的一声大喝,高飞便驾驶着马车走了,快速地沿着官道朝北方而去,踏上了回蓟城的路途。 318战甲 318战甲 高飞和公输菲的泰山之行没有白去,虽然墨家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他们却得到了墨家机关术的精要,除此之外,高飞和说服了臧霸一伙人,算是笼络了一个将才。 另外,一路上穿州过县,让他彻底的深入敌后,了解到了袁绍的地盘上诸多不稳定的因素,让他对以后如何策划攻打冀州的战略上得到了一定的帮助。 从泰山归来,高飞便迅速和公输菲举行了婚礼,只不过,这是一次小型的婚礼,高飞除了邀请几个心腹爱将来参加之外,别的谁也没叫。不是他不想大办,而是公输菲不让,她不爱热闹。 婚礼的第二天,高飞还在婚房里抱着公输菲熟睡,昨夜的一番缠绵让他感到十分的困顿,以至于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还没有睡醒。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将高飞惊醒,睁开眼睛之后,看到天已经大亮,便披上了一件外套,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径直来到了门前。 打开门,高飞便看见高林站在门外,他打了一个哈欠,问道:“你敲门敲的那么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急的事情?” 高林点了点头,抱拳道:“主公,荀先生从渔阳回来了,带回来了一批奉命督造的战甲,特地想请主公过目。” 高飞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换身衣服就来。” “诺!” 关上房门,高飞回到了床边,找到了一套厚衣服,穿在了身上,见公输菲还在熟睡,便没有打扰她。他现在已经有三个女人了,貂蝉、蔡琰、公输菲,三个女人三种不同的风韵,每一个都让能让他得到生理上的满足,他已经别无所求了。 离开房间之后,高飞径直朝大厅走了过去。 大厅里,荀攸端坐在一张胡椅上,静静地等候着高飞的到来,大厅的地上依次摆放着好几种战甲,高林正蹲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检验,脸上还带着一丝喜悦。 “参军,这战甲是不是太厚了点?”高林提起了一个通身精钢打造的战甲,整个战甲就像一个马甲一样,直接套在人的身上,前胸后背都有着一层厚厚的钢板,中间和里面是用一层皮革衬起来的,省的在和皮肤接触的时候磨蹭了皮肤。 荀攸道:“这叫厚板甲,主公说就要这样的板甲,用于遮挡敌人的箭矢,准备组建一直重步兵营。” 高林道:“乖乖,光着战甲就差不多有四十斤重,前后这两块钢板足以抵挡任何武器的进攻。” “确实,这种板甲厚一寸,我让士兵用钢制的长枪刺过,结果枪头只进去了一点,绝大部分还在后面,算是最强的一种战甲了。不过,人穿上这种战甲之后,就会特别消耗体力。你想想,一个四十斤重的东西天天压在你的身上,你平常很能跑,穿上这件战甲以后也就会变得体力不足了。”荀攸讲这种板甲的好处和缺点都说了出来。 高林随手放下,拿起了身边的一个组合式的战甲,便问道:“参军,这是什么甲?看样子是要把全身都罩在里面了一样,甚至连头和脸都罩在了里面。” 荀攸道:“主公叫它覆甲,意思是覆盖全身的战甲,主公说这种战甲可以完全的将人的要害包裹起来,再配上很长的长标,就可以在敌军中往来冲突。” 高林觉得很好奇,便要穿起来,荀攸也不反对,让人讲覆甲拆卸了一番之后,全部披在了高林的身上。 此时,高飞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高林披着新式的战甲,他看后感到很满意。这样的战甲是他根据西欧冷兵器时代的骑士而量身定做的,如今看到高林全身覆盖着这么一层铠甲,他就仿佛真个看到了欧洲的骑士复活了一样。不同的是,欧洲骑士的战甲大多是用银子制造的,而他是用钢铁,外观上看着没有欧洲骑士战甲的光鲜和明亮。 高林戴着一顶头盔,把他的脸全部的覆盖住了,只有一双眸子从脸门前面的脸甲里『射』出来了道道精光。他的身上是一整套封闭式的铠甲,完美的讲他那雄壮的身躯给完全的遮挡住了。 盔甲的两肩,更是高高的耸了起来,接着七八片精心打造出来的,弯曲成合适的弧度的钢片,一片片的堆叠到手肘,这样的叠瓦式的覆盖方式,不但可以完全的保护手臂,更可以最大限度的活动整个手臂,使得这盔甲最大限度的照顾到了防护和关节活动这两大矛盾。 盔甲也是连着下肢的,盔甲的腹中的板甲一直到了下挡处,而它在大腿上,也采用了和手臂一样的设计。整体看起来,整套盔甲不但非常的有震撼力,而且还可以让人感受到这盔甲的坚不可摧,以及穿戴这盔甲的人的超强力量。 “嗯,这正是我要的样式,看来钢铁厂总算是把这战甲给造出来了。”高飞径直走进了大厅,欢喜地道。 高林、荀攸一听到高飞来了,便急忙拜道:“参见主公!” 高飞道:“不用多礼,高林,你穿着重不重,大概感觉有多少斤?” 高林道:“是有点重,但是没有厚厚的板甲重,大概有个三十五斤左右。” “你走两步,试试如何。”高飞想彻底知道这铠甲的『性』能如何,便对高林道。 高林随即便走了两步,又活动了一下关节,感觉还行,没有那么别扭,便直接高飞了高飞。 高林看了看地上还摆放着锁子甲、鱼鳞甲等不同的战甲,便对荀攸道:“参军,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样的各种战甲都做了多少了?” 荀攸道:“启禀主公,经过这半年工匠的一起努力,板甲有一万副,覆甲有五千副,锁子甲四万副,鱼鳞甲三万副……” 高飞听完之后,便道:“很好,有了这些战甲,以后打仗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伤亡了。高林,将武器库里新到的战甲全部颁发下去,锁子甲给所有的弓箭手,鱼鳞甲给步兵,另外从军营里抽调出来一万人强壮的汉子让他们着鱼鳞甲,再抽调五千骑兵全身着覆甲,另外给马匹打造的战甲也该生产出来了吧?” “都已经送到库房了,已经全部入库登记在册了,一件也不少。”荀攸答道。 高飞欣慰地又问道:“从鲜卑那里购买来的马匹也都挑选好了?” “都挑选好了,所有的马都是负重力强,个头高大的马匹,完全可以背负一两百斤的重量奔跑,就是速度上要慢了许多。” 高飞点了点头:“那就好,公达,你现在和高林一起去府库,传我的命令,让黄忠、魏延、徐晃、陈到、文聘、褚燕、管亥、周仓都到校场领取战甲。另外将剩余的战甲全部拉到幽州各地的驻军那里,步兵都换上统一的战甲,骑兵内穿锁子甲,外披鱼鳞甲,务必让全军都更换,没有更换的都记下来,等新的一批战甲出来了,再进行更换,就先由范阳和天津开始进行装备的置换。” “诺!” 吩咐完毕之后,高飞亲自赶赴校场,挑出了一万五千人,以一万人作为重步兵营,另外五千人则作为重骑兵营,而且还是组成连环马。他也讲连环马阵的作战要领给和纪律说给了士兵听,算是组建了第一支连环马阵的队伍。 更换完毕战甲之后,高飞特别征召褚燕、周仓主管重骑兵营,又让陈到、文聘、管亥主管重步兵营,此后每日都会在校场进行训练,以达到适应重量的结果。黄忠、徐晃、魏延则带领其余的步兵和骑兵进行『操』练。 三月二十三日,半个月的时间里,与蓟城相邻的几个郡县都已经更换完毕了第一批士兵的战甲。 这天高飞还在校场上看着用铁链锁在一起的重骑兵组成的连环马阵进行『操』练,高林便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一脸喜悦地道:“主公,军师让主公速回侯府一趟,说是要给主公一个惊喜。” 高飞道:“这个贾诩,不知道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了。” 回到燕侯府之后,一进大厅,高飞便看见臧霸、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六人在座,他这才明白贾诩口中的惊喜是指什么。 臧霸一见到高飞一身便装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便急忙站了起来,抱拳道:“余兄弟,我没有失约吧?” 高飞哈哈笑道:“很好,果然没有失约,正好你来的也很及时,现在正式需要用人的地方。” 贾诩这会儿站了起来,走到高飞面前拜道:“主公认识臧将军?” 高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臧霸等人却是一脸的震惊,异口同声地道:“你是燕侯?” 高飞哈哈笑了笑,缓慢地走到了座椅上,对臧霸等人道:“我并不是存心要欺骗你们的,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唯有出此下策了。” 臧霸急忙拜道:“燕侯大仁大义,却是是我无法比拟的,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了,就是为了投靠侯爷,还请侯爷收留。” 高飞道:“我早已经说过了,只要你们来投,我就一定欢迎。” 319钢铁的意志 319钢铁的意志 大厅内其乐融融,臧霸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的叫了一声,随即说道:“我真蠢,侯爷当初说自己叫余子高,这不正是侯爷把名字给倒过来取的谐音嘛。” 高飞哈哈笑道:“无所谓,只要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臧将军,这一路上让你辛苦了,从东莱到辽东,又从辽东到蓟城,如此折腾我也是有点过意不去。” 臧霸抱拳道:“侯爷太过客气了,臧霸能有幸投靠侯爷,已经很知足了。只是在下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侯爷在东莱黄县的海边还设下了一个秘密的渡口呢?难不成侯爷有跨海夺取青州之意?” 高飞道:“暂时不会,只是用于接待青州百姓逃离到辽东罢了。你也知道,青徐一带并不太平,百姓多受罹难,所以我才在那里设下了一个秘密渡口,以供转移百姓用。” “侯爷为国为民,实在令在下敬佩万分……”臧霸朝自己的几个兄弟使了一个眼『色』,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都一起站在了臧霸的身后,一起抱拳道,“我等飘零江湖许久,从未遇到过侯爷这种主公,如蒙侯爷不弃,我等愿意率部归顺到侯爷麾下,誓死追随侯爷!” 高飞的用意很清楚,他之所以让臧霸到幽州来,就是为了收服臧霸,此时见臧霸主动归顺,便欢喜地道:“好好好,你们不必多礼,从此以后你们就归到我的麾下。军师,命人备下酒宴,好好款待六位壮士的到来。” 贾诩见高飞对臧霸很器重,便“诺”了一声,随即吩咐士兵去备宴。 酒宴上,臧霸、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六人都是狼吞虎咽,一路上风餐『露』宿,可让这些汉子饿坏了,这时看见好酒好肉都上来了,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每个人都如一头饥饿的野狼。 吃饱喝足之后,高飞让贾诩给臧霸一行两千余人安排下了军营,并且颁发统一的武器、战甲,让臧霸暂时担任横野将军,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六人结为臧霸部下军司马。 处理完了臧霸来归顺的事情后,贾诩便再次找到了高飞。 “主公,如今已经进入了春季,据卢横汇报,袁绍的军队已经在范阳一带蠢蠢欲动,并且增调了不少马步,以属下看,袁绍很可能会在不久后对我军展开攻势,主公应该及早防范。” 高飞道:“嗯,渤海郡的公孙瓒一直按兵不动,我去泰山的时候曾经两次从渤海郡穿行而过,在渤海郡也了解到了一些信息。公孙瓒如今兵马已达四万,屯兵在南皮,表面上是袁绍的手下,实际上却一直想借用袁绍夺取幽州,然后分庭抗礼。两个人虽然各怀鬼胎,但是目标一致,矛头都指向了我。所以袁绍若要出兵,公孙瓒也必然会从渤海攻打天津,再加上刘备一行人也暂时在袁绍的帐下,如今的袁绍已经今非昔比了,可谓是拥有了三家不同战力,我军必须小心应对。” 贾诩道:“目前我军和鲜卑各部族都友好相处,云州的商业贸易也是如火如荼,而东夷在胡彧的治理下,这半年来稍有起『色』,东夷人畏惧主公武力,暂时不敢轻动。属下以为,现在应该是主公积极进行备战的时候,可以抽调各处精英兵将会聚于蓟城,只要战端一开,便可以随时进入战争阶段。” “好,就这样办,你即刻下令,命赵云、张郃、庞德、胡彧各抽调一半部下到蓟城。另外,让昌黎太守盖勋赶赴代郡,代替赵云驻守代郡,云州暂时交给士孙佑,沈阳交给国渊,抚顺和铁岭全部交给于毒,至于东夷之地就交给伊夷模治理,让胡彧带领精锐部下到蓟城来。” “诺,属下这就去给各位将军下达命令。” 高飞目送贾诩离开,随即又让人将田丰唤来。 田丰如今是燕国的国相,处理燕国所有的日常政务,可谓是日理万机。但是他确实在施政上有着很大的才华,在处理政务上也是得心应手。他一接到高飞的传唤,便立刻跑到了燕侯府,前来拜谒高飞。 “主公如此匆忙的传唤属下,不知道所谓何事?” 高飞道:“自你担任国相以来,燕国的政务都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这大半年来,燕国开垦荒地无数,兴修的水利也在燕国境内纵横,加上你又提议大肆发展畜牧业,使得乌桓人积极投身到了饲养马匹、牛群、羊群的热情中,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我军对战马、耕牛的需求。我此次让你过来,是准备奖赏给你一百斤黄金,以资鼓励。” 田丰推辞道:“主公,如今燕国正在蒸蒸日上,各处建设都需要挪用很大的一批钱财,这一百斤金子足以购买十匹上等的战马,属下断然不敢收,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高飞道:“好吧,既然你执意不肯,那我也不勉强。荀谌、郭嘉、许攸、司马朗在你?” 田丰道:“他们四人也都是兢兢业业地完成主公所交托的任务,荀谌管理钱粮、郭嘉管理盐铁、许攸管理军备、司马朗管理户口,都是各司其职。” 高飞道:“很好,从今天起,你要给我准备五万马步军一年用的粮草和军饷,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田丰听完之后,立刻问道:“主公莫不是要攻打冀州了?” 高飞笑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必须先准备妥当了,我才能对冀州展开攻击。不知道这一年粮草和军饷,可否有困难?” 田丰道:“主公执掌幽州时,曾经减免了幽州境内一年的赋税,而且所收赋税也很低,筹集起来,确实有点困难。不过主公不用担心,只要给属下一个月的时间,属下定当筹集到足够七万马步军享用一年的粮草和军饷,以备战时之需。” 高飞很清楚自己燕国的处境,他执掌幽州时,便抄没了洛阳来的九大富商和幽州境内的八大恶霸的全部家产,虽然一时间得到了很多财物和粮草,但是时隔一年半,这一年半中幽州的各项建设都在用钱,可谓是入不敷出,除了来自云州城进行的贸易收入之外,幽州就没有一点款项收入,所谓花钱如流水,为了搞好幽州的各项基础建设,那些钱财早就已经用去了大半。 要知道,打仗打的就是国力。不打仗的时候,幽州有足够维持十万军队的粮草和军饷的能力,但是一旦开战,在钱财和粮食上的消耗就会成倍增加。 高飞不清楚田丰将要用什么方法来筹集这些粮草和军饷,但是他相信田丰,便对田丰道:“国相,你需要如何做,就放开,我不会过问。” 田丰“诺”了一声,便退出了燕侯府,开始实施筹措粮草和军饷的计划。 第二天,田丰就开始了行动,派出了许多驿卒,往来奔赴在各郡县之间。他让各郡县提前半年收拢百姓的赋税,并且派人向各地富绅进行募捐。他还亲自去了一趟士孙瑞的府邸,让士孙瑞再次放了一次血。 要说士孙瑞也算是够慷慨的,或许是因为当官当上瘾了,对钱财就看的很淡薄了,一听到高飞正在为南下攻打冀州做准备,并且讲云州全权委任给了自己的儿子士孙佑,他便一下子拿出了现有家产的一半,资以军用,还分出了士孙府三分之一的米粮。 幽州的百姓也都深受高飞的恩惠,听说收取赋税时,非但没有进行抵抗,反而主动上缴,主要是十税一的赋税在整个大汉境内都是最低的了,加上这两年幽州境内大丰收,百姓也都变得富庶了起来,所以有的大户还一次交三年的赋税。 短短的一个月内,幽州境内各处的兵马不断地朝蓟城云集,而各郡征收赋税完毕的运粮车队和运钱财的车队也都纷纷进入蓟城,使得蓟城再次成为了整个冀州钱粮广集,兵马最多的城池。 四月二十六日,田丰顺利筹措完毕了战时可供八万马步军一年享用的粮草和军饷,而幽州各地的兵马也全部云集蓟城。 这一月的时间内,袁绍虽然断断续续地向中山、河间增兵,却并没有展开什么大的行动,而高飞也在积极备战,一方面让新组建的连环马营和重步兵营进行『操』练,一方面让各部将军训练各部的士卒。 五月初五,端午节的时候,天气开始燥热起来,蓟城内外汇集了五万马步大军,除了一万重步兵、五千组成连环马的重骑兵外,其余的全部是清一『色』的轻骑兵,高飞进行了一次阅兵仪式。 在观看阅兵仪式的时候,高飞看到所有的士兵都是身披钢甲、手持钢制的武器,心中也颇为高兴,当即朗声对士兵喊道:“将士们,你们都是我幽州的健儿,我们要以钢铁的意志,击败一切敌人,让世人都知道,你们是最强的钢铁战士!” “威武!威武!威武!” 阅兵仪式过后,高飞便将所有的将领和谋士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在燕侯府的大厅里,大声地道:“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如今我军粮秣齐备,军马整齐,是时候和袁绍开战了。” 320战前会议 320战前会议 燕侯府的大厅里,文武齐聚,众人听完高飞的话语之后,都纷纷表示赞同。 贾诩首先说道:“主公,若要攻打冀州,必先取渤海,公孙瓒兵马不过四万,屯在南皮已久,同时也是袁绍的心腹大患,如果主公以为刘虞复仇为借口,南下攻打渤海郡,袁绍未必肯帮公孙瓒。” 许攸道:“启禀主公,军师所言甚是,公孙瓒之流兵马虽多,可部下对他的忠诚却不够,加上这两年公孙瓒在渤海郡横征暴敛,穷兵黩武,百姓也深以为恨。如果主公能展开速攻,和公孙瓒速战速决的话,就算袁绍想救也来不及。一旦主公占领了南皮,杀了公孙瓒,就等于断了袁绍一臂。” 荀谌开口道:“主公如若出兵,幽州境内必然空虚,属下以为,并州的吕布这两年在对付鲜卑人的战斗中表现的非常突出,常常深入塞外数百里直捣鲜卑各部。并州兵十分的彪悍,如果吕布知道幽州空虚,守备不足,万一对幽州动了心,直接从雁门攻打代郡的话,我军就陷入了两线作战的局面了。属下以为,主公当立刻招募乌桓突骑屯在代郡进行戒备。” 高飞听三位谋士说的都非常有礼,便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场的群将,对丘力居、乌力登、难楼三个人道:“如今是我军南下攻打冀州的关键时刻,我军共有十万正规军,其中军队中有一半是乌桓人,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是联成一体了,不再有胡汉之分,如果我败了,乌桓人也会受到牵连。如果我胜了,乌桓人也必然能够在冀州一战中扬名天下。你们的部族都驻扎在昌黎郡,乌桓人人可以控弦在马背上驰骋,我想请三位将军分别征召一万乌桓骑兵屯驻在代郡,不知道三位将军以为如何?” 丘力居、乌力登、难楼早已经全部归顺了高飞,对高飞的话也是言听计从。何况他们确实召集过五万精锐的乌桓突骑加入到了高飞的正规军里,对于他们而言,高飞已经是他们整个乌桓人的首领了,他们也将高飞当成了兴盛乌桓人的一个带头人。这两年来,高飞在幽州境内推行胡汉联姻政策,十八骠骑里的庞德、高林、卢横、卞喜都娶了乌桓的女人当妻子,更有不少将校也娶了乌桓的女人当妻子,乌桓和幽州一带的汉人之间的矛盾得到了缓和,也正朝好的方向发展。所以,三个人一听到高飞的话,便异口同声地答道:“末将领命!” 高飞见丘力居、乌力登、难楼都接受了他的意见,便道:“好,三位将军即日启程,先行赶赴代郡,等乌桓骑兵一到,就请三位将军和太守盖勋相机而动。” 丘力居、乌力登、难楼三人“诺”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大厅。 高飞接着道:“子龙,烦劳你率领一万轻骑本府范阳,协助卢横共同镇守范阳,待我攻下渤海之后,你和卢横就率领范阳大军一路南下,我们在巨鹿郡的瘿陶城会合。” 赵云的脸上已经长出了小胡子,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白皙的皮肤也变得有点黝黑了,可是却依然遮挡不住他帅气的脸庞,加上他那撮小胡子反而平添了几分男『性』的阳刚之美。他出列抱拳道:“诺!只是,子龙怕一人无法胜任,还请主公派遣给子龙一位军师。” 高飞环视了一眼诸位谋士,问道:“谁愿意助子龙一臂之力?” 欧阳茵樱立刻站了出来,向着高飞拱手道:“主公,小樱愿意和赵将军一道,还望主公成全。” 赵云笑道:“既然有欧阳姑娘亲自相助,真是子龙的福分。主公,我看就欧阳姑娘吧,我听说她在东夷之战时替主公出谋划策,我也想见识一下欧阳姑娘这位女中豪杰!” 许攸挺身而出,直接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主公三思而行。攻打冀州不比东夷,袁绍帐下谋士众多,万一……” “许参军莫不是看不起我?”欧阳茵樱问道。 许攸连忙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 欧阳茵樱再次打断了许攸的话,拱手道:“主公,小樱甘愿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帮助赵将军顺利到达瘿陶城,小樱甘愿一死。” 赵云对欧阳茵樱颇有好感,毕竟也是高飞的义妹,而且在辽东也早就认识了,当时欧阳茵樱还是个小女孩,如今隔了好几年,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他虽然不太好『色』,但是欧阳茵樱也算是个美人胚子,看起来毕竟比许攸要养眼,便主动拱手道:“主公,我看就欧阳姑娘吧。” 高飞见赵云在维护欧阳茵樱,便点了点头,再说他也想见识见识一直在自己身边吹嘘的欧阳茵樱有多厉害。何况他也相信赵云,赵云、卢横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更有管亥、周仓二人在,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欧阳茵樱、赵云两人齐声答道:“多谢主公!” 高飞随即给了令牌,欧阳茵樱立下了一个军令状,便和赵云一起走出了大厅,去点齐兵马了。 “臧霸,你在蓟城内尚有两千部下,我希望你留守蓟城,和国相大人、士孙太守等人一同守好蓟城。” 臧霸出班道:“主公,攻打袁绍,不用属下吗?” 高飞道:“不是我不用你,而是你刚来不久,你的部下并未接受正规训练,在作战方式上会有诸多不同,镇守蓟城也同样是头等大事。” 臧霸跪在了地上,抱拳道:“主公,属下的部下可以不带,属下的部下可以全部委托给国相大人,属下兄弟六人愿意只身跟随主公左右。袁绍杀我部下数千人,这仇我一定要报,请主公无论如何都要带属下参加战斗。” 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五个人也一起出列,跪在了地上,和臧霸一起异口同声地道:“请主公成全!” 高飞道:“那好吧,你们六人就暂时留在中军,归属中军将军高林调遣,你们的部下就移交给国相大人。” “诺!”臧霸等一起回答道。 高飞看了一眼田丰,朗声道:“国相,蓟城就拜托你了。” 田丰道:“主公放心,有属下在,担保蓟城无虞。” 高飞寻思了一下,觉得尚有不妥,便道:“司马朗、夏侯兰你们二人留在蓟城,协同国相镇守蓟城。” 司马朗、夏侯兰异口同声地道:“属下领命。” “其余人都各自回去准备,明日一早,大军便向天津进发!”高飞站了起来,朗声道。 “诺!”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高飞转身离开了大厅,他来到了后院,与三位妻子一一话别。 此时,貂蝉挺着大肚子正坐在房间里绣着一双婴儿鞋,身边坐着高飞的另外两个妻子蔡琰和公输菲。三个女人都是高飞的妻子,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会聚集在一起闲聊,彼此之间也变得逐渐和睦了起来。 高飞来到后院时,见到三个妻子十分的和睦,心中暗想道:“看来我的这个办法还真不错,三个老婆都成了好姐妹了。” 高飞这一次对冀州展开攻击,他心里很明白,这一次战斗是场恶战,同时也必然会是一场比较长的战斗,因为光袁绍的军队就有二十万人,其中在冀州的就有十五万,确实是兵多将广。所以他必须给妻子话别,恐怕会有几个月回不来。 小小的庭院里,貂蝉、蔡琰、公输菲都有说有笑的,貂蝉在做女红,蔡琰在吹奏笛子,公输菲则摆弄她新做的机关兽,三个不同『性』格不同经历的女人在一起,就俨然成为了一台好戏。 高飞并没有因为任何一人而冷落了另外一个人,他有他的同房规则,因为貂蝉怀有身孕,不能进行**,所以高飞基本上单日在蔡琰的房中过夜,双日在公输菲的房中,白天一有时间就陪同在貂蝉的身边,好好的看护貂蝉和他即将出世的孩子。 三个人见高飞来了,都面『露』欢喜,纷纷地叫道:“侯爷!” 高飞笑道:“你们其乐融融,确实不错,我也省心多了。明天我就要出征了……” “侯爷要攻打冀州了吗?”公输菲停下了手中摆弄的机关兽,扭头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冀州的袁绍已经是咄咄相『逼』了,必须先下手为强,这一仗可能会打很久,所以我先来给你们说一声。” 蔡琰道:“侯爷打仗,要多加小心,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侯爷……” 公输菲道:“不会的,侯爷武功高强,我见过,一般人是不会伤到他的。侯爷,你带我一起去打仗吧,我想亲眼见识一下我制造的那些攻城武器的威力。” 高飞摇了摇头:“不行,你们全部待在燕侯府,一旦打起来了,我就照顾不了你们,而且军营里都是男人,不方便。” 貂蝉道:“两位妹妹,就听侯爷的,我们在侯府替侯爷祈福,祝侯爷早日凯旋归来。” 公输菲、蔡琰都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了一丝沮丧。 高飞一把揽住了公输菲和蔡琰的肩膀,嘿嘿笑道:“都别不高兴,很快就会回来的,今天日子比较特殊,晚上咱们双飞。” 公输菲、蔡琰一听到高飞说起“双飞”,脸上都一阵羞红,因为他们之前双飞过一次,两个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答话。 貂蝉不懂,但是他也不多问,因为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高飞都在她身边陪伴着,她已经满足了。 当夜,高飞、蔡琰、公输菲三个人在一间房里缠绵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四万马步军齐聚蓟城城外,在高飞的一声令下之后,便向天津进发,争夺冀州的战役,也即将打响…… 321公孙瓒的末日(1) 321公孙瓒的末日(1) 幽州,天津城内外云集了五万五千人的大军,高飞汇集众将准备由天津南下,攻打盘踞在渤海郡的公孙瓒。 此次为了南下争夺冀州,高飞动用了八万正规的大军,范阳由赵云坐镇,兵力两万五千人,以欧阳茵樱为军师,卢横、管亥、周仓为副将,由范阳出兵,吸引袁绍的注意力,直扑巨鹿郡。 高飞则亲率屯在天津的五万五千大军进攻渤海郡的公孙瓒,力求斩断袁绍一臂。 五月十日,秘密准备了许久的战争一触即发。 高飞打着为刘虞报仇的旗号公然撕破了和袁绍之间的口头友好协议,亲率精锐的三万轻骑兵驰入了渤海郡境内。高飞采取速攻,所过之处遇到公孙瓒的军队就全部杀掉,短短的一天半时间,大军一路战无不胜,连克章武、浮阳两县。高飞并没有占领一路上攻占的县城,连兵都不留一样,而是亲率队伍直『逼』屯兵在南皮的公孙瓒。 五月十二日,高飞率领完好无损的三万轻骑兵抵达南皮城外三十里,在南皮城外安营扎寨,等待贾诩带领剩余的两万五千人和粮草辎重队的到来。 公孙瓒虽然有四万兵力,可其中三万八千人全部屯在了南皮,他在渤海郡横征暴敛,弄得各县百姓纷纷逃离,或去邺城,或直接逃到幽州。是以公孙瓒在章武、浮阳两县并未设立太多兵马,所以高飞带兵一路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及时遇到小股公孙瓒的部下,高飞利用轻骑兵快速的机动力,一通横扫便搞定了。 南皮城里,接到高飞南侵渤海消息的公孙瓒,显得异常的冷静,他端坐在太守府的大厅里,环视一圈部下云集的众将,便道:“高飞终于来了,这一点在我的意料当中,你们可有什么退敌之策?” 长史关靖道:“主公,高飞执掌幽州差不多有两年了,如今亲率大军前来,幽州必然空虚,主公应该派遣使者赶赴邺城,请求袁绍出兵相助,我军则坚守南皮即可。” 公孙越道:“兄长,请给我两千骑兵,我去高飞营外搦战,定要斩杀高飞的几员大将,以挫其锐气。” 关靖道:“不可,燕军的战力强盛,其中有不少乌桓人,我军如果硬拼的话,只会自取灭亡。为今之计,只能坚守南皮。主公这两年对南皮城加固了不少,城中钱粮广集,城防甚厚,只要坚守城池,等待袁绍援军即可。一旦袁军到来,我军再配合袁军一起杀出,定然能够击退高飞。” 严刚道:“懦夫!区区乌桓人算得了什么,我军有白马义从,对付乌桓人不在话下。主公,末将请命和高飞一战。” 公孙越也随声附和道:“兄长,高飞杀了公孙范,这个仇不能补报。咱们有三万八千人,敌军只有三万人,如果进行决战的话,一战便可以讲高飞擒获。再说乌桓人都害怕兄长的威名,兄长一出,定然能够让乌桓人闻风丧胆。单经、田楷、王门、邹丹四将虽然投降了高飞,但也是势穷而投。斥候来报,说单经、田楷、王门、邹丹四将这次也在大军之中,作为太史慈的部将随同太史慈一起出征,可以派遣细作去联络这四将,让他们就地杀了太史慈。太史慈是高飞心腹爱将,又是当初的五虎将之一,太史慈若死,必然能够让高飞断掉一条臂膀。” “不可不可,属下以为,坚守城池方为上策。高飞所带全部是骑兵,不善于攻城,只要守住了城池,高飞也拿我军没有办法。”关靖极力制止道。 公孙瓒听完手下人的分析之后,便看了一眼一旁的一位年轻将领,问道:“续儿,你说该怎么办?” 那年轻的将领正是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他听到公孙瓒问话,便抱拳回答道:“父亲大人,孩儿以为,以目前我军的战力,当和高飞进行一战,如若不胜,再坚守城池即可。如果胜利了,自然能解南皮之围。何况我军向来以勇猛著称,如果龟缩在城里不出战,不是我军的作风,传了出来,天下群雄还以为父亲害怕高飞呢。” 公孙瓒点了点头:“公孙越、严刚,你们点齐三万兵马,随我一同出战。续儿,你带领剩余的八千将士留守城池。关靖,你火速驰马到河间向刘备求援,另外派斥候去邺城,让袁绍带兵来救。” “诺!” …… 高飞的军营里,黑『色』的“燕”字大旗迎风飘扬,中军的大帐里,高飞和所有的谋士、将领齐聚一堂。 “主公,这会儿恐怕公孙瓒已经知道我军到来了,沿途所遇的都是些虾兵蟹将,公孙瓒将大军屯放在南皮城里,看来是想龟缩在城里等待援军了。”许攸脸上带着一丝喜悦,对于短短的一日便奔驰到了南皮城外,他很开心。 “那倒未必,公孙瓒号称白马将军,骁勇善战,勇猛异常,其部下更有白马义从这样精锐的骑兵,一定不会龟缩在城里。”高飞摇了摇头,“依照公孙瓒的『性』格,他若决定出战了,必然会很快到来……” 卞喜从帐外赶来,一进大帐便抱拳道:“主公,公孙瓒带领三万马步军已经出城了,他亲自带领着一万骑兵为前部,正朝我军所在营地快速驶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公孙瓒是找咱们来决战来了。”高飞笑道。 “主公,属下以为,此时正是退兵之际。”许攸灵机一动,便急忙拱手道。 “退兵?不战自退,肯定会使军心混『乱』,许参军,你安的什么心?”太史慈立刻站了出来,大声叫道。 许攸道:“太史将军,现在公孙瓒来势汹汹,我军军营草创,根基不稳,粮草供给也跟不上,现在退兵正是时候,只要退兵二十里下寨即可。” 高飞见许攸胸有成竹,他的脑海中也在不断的寻思着,顺便看了一眼荀攸,荀攸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便道:“传令下去,大军后撤二十里,将这座空营留给公孙瓒。” 太史慈惊诧道:“主公,我们锋芒正盛,公孙瓒又主动来攻打,正是迎敌的时候,为什么不战自退?” 高飞道:“子义稍安勿躁,明日定然叫你手刃公孙瓒。好了全军后撤二十里,若再有多言者,定斩不赦!” 诸位将军都拱手道:“诺!” 高飞看着诸位将军都退出了大帐,便对许攸道:“你有何计策,快快说来。” 许攸道:“诱敌深入。公孙瓒来势汹汹,是专门找我军决战来了,我军退兵并非是怕公孙瓒,而是让他产生骄狂之气,正所谓骄兵必败,我军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主公只需要在后面每隔十里下一座营寨,公孙瓒来攻,我军就退,退到八十里的时候,天『色』也差不多黑了,公孙瓒必然会留在野外宿营。如此一来,只要公孙瓒不回南皮,我军就可以将其包围起来,围而歼之。” 高飞道:“高林,速速撤离此地,传我命令,让太史慈、胡彧、廖化三部兵马每隔十里做下一寨,连续扎下七座营寨即可。另外让黄忠、徐晃、魏延、庞德四将各率领五百弓骑兵沿途『骚』扰公孙瓒,阻滞公孙瓒前进的速度,尽量不要短兵相接。” 站在高飞身后的高林听到之后,便立刻出了大帐。 高飞和大帐内的荀攸、荀谌、许攸三个人也开始着手准备撤离。 …… 公孙瓒自引一万骑兵在前,让公孙越、严刚领两万步兵随后,一路向前奔驰,走不到十里,便见前面来了一名斥候。 斥候见到公孙瓒时,便滚鞍下马,抱拳拜道:“启禀主公,前面出现燕军四股兵马,皆燕军弓骑兵,领军的分别是黄忠、徐晃、魏延、庞德四人。” 公孙瓒寻思道:“高飞帐下有燕云十八骠骑,一下子就出动了四个人,实在不能小觑。四将分别带来多少兵马?” 斥候道:“每个人大约各带数百骑,约有两千骑左右。” 公孙瓒笑道:“区区两千骑兵,也想挡住我一万大军的去路?周比、潘宫!” 两匹战马从公孙瓒的背后涌了出来,两名健壮的将领同时回答道:“末将在!” 公孙瓒道:“分你二人没人一千骑兵,散在左右两翼,若遇到敌军就攻击,确保大军安全通过。” 周比、潘宫是公孙瓒在渤海新招的两员健将,听到公孙瓒的命令后,便同时拱手道:“诺!” 吩咐完毕,周比领一千骑兵散在道路的左边,潘宫领一千骑兵散在道路的右边,先行离开公孙瓒的大部队,到前方探路。 “穆顺、郭英!”公孙瓒又叫道。 穆顺、郭英同为公孙瓒在渤海征召的健将,一起答道:“末将在!” “给你二人一千骑兵,负责殿后,遇到什么危险时,你们二人便火速带领一千骑兵跑到后面告诉给公孙越和严刚。” “属下遵命!” 话音一落,穆顺、郭英都一起调转马头,转身便从军队的后面截下了一千骑兵。 公孙瓒吩咐完毕,便大声地“驾”了一声,带着剩余的七千骑兵继续向高飞营地而去。 322公孙瓒的末日(2) 322公孙瓒的末日(2) 公孙瓒带着大军向前走了不到五里,便见路边的树林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自己部下的尸体,大多都是中了箭矢死的。 “主公,看来周比、潘宫遇到燕军了。”公孙瓒身边的一员叫陈适的部将说道。 公孙瓒道:“从战场上看,燕军应该是小股部队『骚』扰,并没有大股部队出现,应该没有埋伏,继续向前走。还有十五里就到燕军大营了。” 再次向前奔跑,又走了不到五里,公孙瓒一行人正好遇上了周比、潘宫两队兵马从前面回来。 两下相见,潘宫拱手道:“启禀主公,黄忠、徐晃、魏延、庞德四将已经被击退。” 公孙瓒哈哈笑道:“好,干的好,你们两个不愧是我帐下的先锋大将,归队,一口气冲到燕军营寨面前,将不可一世的燕侯高飞给彻底打垮!” “诺!” 合兵一处,公孙瓒一马当先,手持双刃铁矛向前不断地奔跑。 一路狂奔,快要到高飞的燕军营寨时,却见斥候从前面回来,当即禀报道:“启禀主公,燕军已经全部后撤,在二十里外扎营。” 公孙瓒不禁吃了一惊,暗叫道:“燕军不战自退,难道是高飞怕我不成?” 斥候道:“燕军撤退的很仓促,就连营寨也没有来得及拆除……” “报——”又一名斥候飞马奔驰而来,“启禀主公,前方发现敌军,黄忠、徐晃、魏延、庞德四将正朝这边杀来。” 公孙瓒寻思了道:“怎么又来了,刚撤退,又攻来,难道是为了掩护大军撤退?” 潘宫道:“主公,请再给我和周比一人一千骑兵,我们必定讲这四将擒来献给主公!” 公孙瓒道:“不,全军一起上,用大军包围他们,一口气将他们全部吞并。” 潘宫、周比、陈适三将齐声道:“诺!” 计议已定,公孙瓒当即分给潘宫、周比、陈适三人一人一千骑兵,让潘宫、周比散在两翼,让陈适曲线迂回,然后包围黄忠、魏延、徐晃、庞德四将,他自己领着剩下的军队正面迎击四将。 大军一分为三,迅速像一张大网似得张开了。 黄忠、魏延、徐晃、庞德四将各自率领五百弓骑兵,合兵在了一处,四将并马向前,皆按照高飞的吩咐进行『骚』扰公孙瓒军,每个人都带着一张大弓,腰中配着一把钢刀,遇到敌军冲上去便是一通箭矢,放完之后就撤,始终保持着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打法,和敌军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老将军,这一次公孙瓒肯定带大军全部杀过来,为了避免被公孙瓒的大军合围,我以为应当各自分开,向外突围,彼此之间拉开距离,横向散开,可以吸引住公孙瓒不少兵力,给主公在后面扎营带去方便。”徐晃一直沉默寡言,此时突然开口对黄忠说道。 这次行动的主将是黄忠,魏延、徐晃、庞德都是副将,四个人从第一次袭击公孙瓒军开始,就配合的相对默契了,四个人所带的士兵都是弓马娴熟的人,远战、近战都不会出现任何事情。 黄忠是一流的神『射』手,手持黄金大弓,听完徐晃的话后,便道:“公明言之有理,我们如此反复的攻击公孙瓒,公孙瓒肯定能看出来意图,如果被公孙瓒给包围了,那肯定要折损一些兵马。在还未和公孙瓒军正式交战前,一定要尽量避免伤亡,横向散开,每人带一队,分成四队向公孙瓒攻击。” 魏延道:“老将军,我们内穿锁子甲,外皮鱼鳞甲,更何况公孙瓒军的箭镞都是铁质的,根本无法穿透我们身上用钢片做成的鱼鳞甲,不如直接冲入敌阵,将公孙瓒一举击杀。” 庞德道:“此举太过冒险,何况斩杀了公孙瓒,剩下的兵将如果不退的话,我们就会陷入重围,如果退却的话,他们就会回到南皮城,再攻打的话,就会有困难,还是按照主公的吩咐行事的好。” 黄忠为人也比较谨慎,他也能窥探出高飞如此安排的意思,对魏延道:“文长,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主公的用意嘛,主公志不在公孙瓒,而是在于公孙瓒的三万兵马。主公采取这种诱敌深入的策略,定是为了歼灭公孙瓒的有生力量,一旦将公孙瓒包围在了野外,不仅可以招诱公孙瓒的部下投降,更能减轻攻打南皮的压力。我们这次是速战速决,必须在公孙瓒的援军到来前攻下南皮城。” “可是……我的策略也是正确的,正所谓擒贼擒王,斩杀了公孙瓒,公孙瓒的军队就会涣散,到时候再追杀也不迟啊。”魏延辩解道。 黄忠道:“我没说你的策略不对。可是你别忘记了,公孙瓒要是死了,南皮城还在,而且袁绍也会派人前来,到时候剩下的公孙瓒军的兵将定然会全部归附袁绍,如果据守南皮城的话,我军就无法展开速攻。我是主将,你们都听我的,就按照徐公明的建议,横向散开,若发现有敌军包围过来,就再横向散开,拉的距离越大越好,让公孙瓒无法将我们包围。” 徐晃、庞德都欣然领命,各自带领五百骑散开了。黄忠也领着五百骑向左散开,正道中央只留下魏延所带领的五百骑。 魏延无奈,也只能从命。他带着五百骑开始向前冲,将所有的不爽全部发泄到了敌军身上,手持弓箭,带着五百骑兵向前冲了一阵,定睛看见了前面道路上一阵烟尘卷起,杂『乱』的马蹄声也不绝于耳。 “注意,碰上敌军了,全军戒备,听我命令!” 魏延放慢了速度,带着五百骑兵向前奔驰,他们所用的大弓都是胡彧从东夷带过来的特质的貊弓,『射』程远远超过了一般骑兵所用的短弓。他定睛看见冲在最前面的人是公孙瓒,眼睛里冒出了一丝精光,扭脸对身后的部下道:“跟我一起冲过去,擒贼擒王,这是绝佳的好机会!” 五百名骑兵都欣然领命,谁不想立功呢。 “放箭!” 随着魏延的一声叫喊,五百名骑兵纷纷朝公孙瓒带过来的骑兵阵营里『射』出了箭矢,以最快的速度『射』了两通箭矢。 “拔刀!” 五百名骑兵纷纷收起了弓箭,拔出了自己腰中所佩戴的钢刀。锋利的钢刀一经拔出来,便立刻跟随着魏延朝公孙瓒冲了过去。 公孙瓒看见敌军一员大将带着五百骑兵冲了过来,便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身边的斥候立刻指着魏延向公孙瓒禀告道:“主公,来将正是高飞帐下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魏延!” 公孙瓒听后,眼中冒出了一丝精光,立刻道:“冲过去,斩杀魏延,我要用魏延的人头祭旗!” 公孙瓒的部下先是吃了魏延所带骑兵的两通箭矢,他们不禁感叹对方弓箭『射』程的远,当他们用短弓开始朝魏延等人『射』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魏延等人抡着钢刀冲了过来,『射』出的箭矢根本无法穿透敌军的战甲,敌军竟然毫发无损,只有一两个胳膊上被箭矢擦伤。 两拨骑兵瞬间便冲撞在了一起,魏延抡着钢刀奔着公孙瓒便砍了过去。 公孙瓒手持双刃铁矛,未等魏延的钢刀砍到,他便利用铁矛的长度优势,一矛刺了过去,直接刺向了魏延的心口。 魏延钢刀一转,立刻挡住了公孙瓒的铁矛,顺势一转,沿着铁矛便平削了过去,向公孙瓒的手上砍去。 公孙瓒吃了一惊,没想到面前的年轻小将竟然有如此技艺,出手也是如此毒辣,如果他不把铁矛松开的话,他的手必然会被剁下来。他情急之下,立刻将铁矛刺了出去,同时双手松开了铁矛,从腰中抽出了佩剑。 魏延身子一扭,一杆铁矛便从胸前擦身而过,蹭的鱼鳞甲的钢片直响。同时,他用手臂一夹,夹住了那杆铁矛,左手握着铁矛的柄端顺势一扫,铁矛的矛头便朝公孙瓒的喉头而去。 公孙瓒急忙用剑挡住,同时身体后仰,背靠着马背,算是躲了过去,可心中却还是一片震惊:“一个魏延功夫就如此了得,那高飞的另外十七个骠骑,岂不是都各个如此?他娘的,高飞都是从哪里笼络来的这么多武将?” 魏延和公孙瓒交手一合,随即分开,不仅夺下了公孙瓒的铁矛,还差点让公孙瓒丧命,一经分开,左手铁矛一阵横扫,便扫死了几名骑兵,右手的钢刀不停的挥舞,向公孙瓒的阵营里杀了过去。 其余五百名骑兵也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外有坚硬的战甲,手握锋利的钢刀,跟着魏延一阵冲锋,所过之处不是砍断敌军的肢体,就是砍断敌人的兵器,愣是从公孙瓒的大军中撕开了一个口子,那口子越撕越大。 公孙瓒调转马头,见魏延带着五百骑兵犹如无人之境,他恨的牙根痒痒,立刻下令道:“全部包围起来,不要放过一个人,用箭给我『射』死他们!” 魏延有自己的打算,他没有砍下公孙瓒的人头,却也不愿意身陷重围,向前又杀了十几个人后,见前面人山人海的,黑压压的一片人,便急忙调转了马头,冲自己的五百名部下大声喊道:“撤退!” 323公孙瓒的末日(3) 323公孙瓒的末日(3) 公孙瓒指挥士兵已经彻底将魏延等人包围了起来,远处箭镞招呼,近处刀枪剑戟一起朝魏延等人身上刺去。 钢铁的战甲挡去了不少伤害,饶是如此,还是有一百多个士兵不是面部中箭,就是大腿上被刺伤,尚有十几个骑兵连人带马都被长枪刺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声悲惨的叫声。 魏延看到部下有了损伤,便大声喊道:“冲出去!” 他双腿夹着座下战马,左手持着从公孙瓒手里夺过来的双刃铁矛,右手挥舞着钢刀,一马当先地向外冲,身后的数百名骑兵也一起展开猛烈的突围。 战斗进入了最白热化的状态,奋勇厮杀的双方士兵都展现出来了各自的勇猛,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公孙瓒带着一百名亲随远远地站在包围圈的外围,看到魏延等人还在奋力拼杀,他便大声喊道:“斩杀敌军大将者,赏千金!斩杀敌军任意一员士卒者,赏十金!”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公孙瓒的部下长久处于低保状态,除了能填饱肚子外,军饷拿的很少,此时听闻公孙瓒的话语,人人都抖擞起了精神,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拥而上,将快要冲出重围的魏延等人再次团团围住,而且越围越厚。 只短暂的片刻功夫,魏延身后的士兵已经阵亡了一百五十多人,剩余的人也都纷纷靠拢在一起,面对公孙瓒部下手持长兵器的骑兵,往来冲突好几次,都无法冲出去。 魏延砍杀了一个敌军士兵,扭头环视整个战场,见公孙瓒的部下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住,自己部下的士兵士气也开始低落下来,他真后悔自己的冒进。可是,现在他除了奋力拼杀以外,已经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全军听令,都跟随着我,一起向外冲杀,只要杀出重围,我们就是胜利者!”魏延借机对身后的士兵进行鼓舞。 余下的三百多骑兵立刻摆开了一个阵形,以魏延为排头,像锥子一样向外冲。 公孙瓒见魏延奋力想冲出重围,便立刻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叫道:“挡住魏延,挡住魏延,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这时,西北方卷起了一阵尘土,黄忠手持黄金大弓一马当先的杀了出去,身后紧随的五百名弓骑兵开始不停地朝正在混战的公孙瓒军放箭。 突然从背后杀来的黄忠让公孙瓒大吃一惊,他见西北方的士兵有不少人死在了箭矢之下,而黄忠等人也都已经抽出了佩戴的钢刀,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如狼似虎地朝西北方扑了过去,而他的部下正如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在黄忠所部的猛烈冲击下显得不堪一击。 “文长!老夫来救你了……”黄忠一马当先,手起刀落间,便砍掉了一个士兵的头颅,大声地冲包围圈里的魏延喊道。 魏延听到喊声,扭头看见黄忠带人来救,心中无限欢喜,立刻带领部下调转方向,朝黄忠攻击的西北方向外突围。 公孙瓒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听见自己的背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一个脸上有着一块青斑的大将带着五百骑兵一马当先的快速冲了过来。他大吃一惊,立刻带着自己的部下向南逃去,逃了一段路后,扭头看见那汉子没有奔着包围圈去,反而追着自己来了,目光里透『露』出来的犀利眼神让他看了身体一阵惊愕。 “快挡住他,快挡住他……”公孙瓒快马加鞭,不敢停留,对身后的一百名亲随大声地喊道。 公孙瓒只身逃命,身后的一百名亲随挡住了追兵,他向后跑了许久,进入自己部下的阵营里,这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到自己的一百名亲随已经有七八十人被斩落下马,他急忙指着那面带青斑的汉子问道:“此人是谁?” 有认识的人回答道:“启禀主公,这人乃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徐晃。” 公孙瓒斜视了一眼黄忠那边,见黄忠已经彻底将包围圈给撕开了,犹如一把利刃一样直接『插』 进了包围圈里,和魏延合兵一处,接着往外杀,很快便将魏延给救走了。他又指着黄忠问道:“此人又是谁?” “也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叫黄忠!” 公孙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高飞的部下都是如此勇猛善战的人?” 魏延被黄忠带兵救出,那边的徐晃也见好就收,三人同时向北撤离,在撤离的时候还不忘记用弓箭招呼公孙瓒的部下,又连续『射』死了不少人。 公孙瓒的部下正要去追,却被公孙瓒止住:“追之无益,速速令周比、潘宫、陈适向我靠拢,全军暂时驻扎在高飞的弃营之中。” 斥候“诺”了一声,便立刻策马狂奔,朝三个方向跑了过去。 周比、潘宫、陈适三将各自率领一千士兵想迂回包围黄忠等人,哪知道三将正面遇到了黄忠、徐晃、庞德三部兵马,三将都立功心切,便带兵追击。结果在黄忠、徐晃、庞德三人的弓骑兵边退边打的状态下,折损了不少兵马,而且越追距离拉的越远,到最后便自觉放弃了追逐。 三将本想向公孙瓒靠拢,不料又被黄忠、徐晃、庞德各自率部追击过来,三将迅速收拢部队,合兵一处,由于士兵所用的弓箭没有黄忠等人的『射』程远,吃了一个大大的亏。三将见不是黄忠等人的对手,又折损了兵马,便合兵一处,缓缓后退。 黄忠、徐晃、庞德也因此再次聚拢在一起,三人合兵一处,却不见魏延,黄忠料想魏延是去攻击公孙瓒的本队了,便留下庞德牵制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他自己和徐晃分两路而进,奇袭公孙瓒的本队。 公孙瓒停留在原地,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一千五百多名尸体,其中燕军的只有两百多具,剩余的全是他的部下。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了一具燕军尸体的身边,看了看燕军尸体身上披着的战甲和拿着的武器,眉头便皱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难怪他们不惧怕我军的箭阵,原来是这战甲的作用……” 蹲下身子,他从地上拿起了一张大弓,亲自拉开并『射』出了一箭,见『射』程远远地高出他部下士兵所用的弓箭,眉头皱的就更紧了。他紧握着手中的大弓,仔细地观看了一番,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这是东夷人的貊弓……这战甲、这貊弓、这锋利的精钢制成的钢刀都远远超出了我军的装备,难道这就是高飞帐下最精锐的飞羽军吗?” 话音落下不久,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便带着残军回来了,他们出去了三千人,回来的却只有一千八百多人,不仅没有『射』杀敌军一人,反而折损了一千多人,三个人都垂头丧气地来到了公孙瓒的面前,一起抱拳道:“主公,我等未能杀掉敌军一人,反而折损了些许兵马,还请主公治罪……” 公孙瓒此时倒是显得很大度,摆摆手道:“这次非战之过,而是高飞的飞羽军的武器装备都很精良,我太过低估了高飞的实力,为今之计只有先到高飞的弃营休息,等待公孙越、严刚的两万步军抵达,再另做打算。” 杂『乱』的马蹄声再次想起,穆顺、郭英二人带着一千骑兵跟了上来,看到官道两旁死尸一片,自己军队的士气又很低落,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二人翻身下马,径直来到了公孙瓒的面前,抱拳道:“主公,末将来晚了。” 公孙瓒道:“来的正好,公孙越、严刚离这里还有多远?” 穆顺回答道:“还有五里路。” 公孙瓒道:“好,现在打扫战场,掩埋我军士兵尸体,将燕军士兵的战甲和武器全部收拢在一起,在前面的燕军弃营里休息,等公孙越、严刚带领大军到来之后,再另做打算!” 众人齐声道:“诺!” …… 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已经合兵一处,两千人里只有魏延的部下折损了两百多人,其余的人都完整无缺。 魏延全身是血,一路上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原先那股子年轻人的冲劲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徐晃、庞德二人都沉默不语,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黄忠见魏延不吭声,已经猜到了魏延心中所想,他便以长者身份对魏延道:“文长……” 魏延一听到黄忠叫他,他便立刻说道:“老将军,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擅作主张,我不该仗着武器和装备的优势拿士兵的生命做赌注。我回去以后,自己向主公请罪!” 黄忠道:“文长,其实你的计策不错,如果兵力再多一点的话,也许能够成功。我只想让你知道,以后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如果今天不是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主动合兵一处,我也无法得知你的意图,那你就真的会被公孙瓒的大军围死在里面。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就行了,你擅自行动不听号令,这个责任,我无法帮你开脱。主公面前,你好自为之。” 魏延听完黄忠语重心长的话,便道:“老将军放心,以后我魏文长不会在擅自行动不听号令了。今天给三位将军带来了诸多麻烦,还请三位将军见谅。” 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都和魏延寒暄了几句,四人带着兵马,一路向北奔驰而去。 324公孙瓒的末日(4) 324公孙瓒的末日(4) 夕阳西下,天边出现了火红的云霞,漫天飞舞着,将整个大地映照的如同血『色』一般。 南平城外五十里处新扎下的大营里,高飞和两千名士兵驻守此地,将其余的兵力全部派到了后面,进行十里一扎营的工作去了。 高飞站在望楼上,向远处眺望,但见卞喜从暮『色』四合的昏暗中奔驰了过来,他当即问道:“公孙瓒有何动向?” 卞喜没有下马,而是勒住了马匹,身体还骑在马背上,冲站在望楼上的高飞喊道:“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和公孙瓒进行了一次混战,杀敌两千余人,我军阵亡两百余人,如今公孙瓒的大军已经全部屯驻在我军弃营之中,并不急着向前追赶。” 高飞急忙问道:“混战?两千持有貊弓的骑兵,和公孙瓒打游击,怎么可能会发生混战?” 卞喜道:“属下无能,未探明原因,请主公恕罪!” 高飞道:“你速去传令所部的全部斥候,分散在公孙瓒军附近,严密监视,每隔一段距离留下一个人,一旦公孙瓒军有任何动向,就以接龙的方式立刻汇报到这里。” 卞喜“诺”了一声,调转马头,大喝一声便朝南奔驰而去。 高飞依旧站在望楼上,眺望着暮『色』中的苍茫大地,等待着从前线归来的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人。在听完卞喜的汇报之后,高飞就在寻思混战的起因,他敢肯定,一定是有人为了争夺功劳不听号令以至于折损了二百多骑兵。 十几分钟后,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人便带着一千七百多骑兵回来了,看见高飞站在望楼上,四个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 高飞见四将带兵回来了,便立刻下了望楼,在寨门迎着了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将,他看到魏延、黄忠、徐晃身上都是满身血污,便怒喝道:“是谁?” 黄忠翻身下马,当即朝高飞拱手道:“主公,是我军令不严,以至于和公孙瓒发生了混战,请主公责罚。” 魏延急忙跳下了马背,“扑通”一声便跪在了高飞的面前,抱拳道:“启禀主公,此事和黄老将军无关,是我擅自做主,对公孙瓒的本队展开了攻击,以至于身陷重围,幸好有黄老将军和徐将军前来搭救,才得以逃脱。属下违反了主公将令,请主公责罚!” 徐晃、庞德二人一起翻身下马,向高飞拜道:“主公,我等皆与魏延同罪。” 高飞很气愤,他虽然器重魏延,可是魏延这种擅自做主不听号令的做法让他难以忍受,如果是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现在正处在战争阶段,任何不听从命令擅自行动的人都要予以重罚。他的军队和袁绍的二十万大军比起来,实在是有着很大的差距,所以他这次攻打公孙瓒,尽量以减少伤亡为主,如今二百多个精兵阵亡了,他能不发怒嘛。 “魏延,你擅自行动,以至于害死了二百多将士的『性』命,这个罪责不可饶恕!”高飞已经听出来了,是魏延单独行动所致,便怒道。 魏延叩拜道:“魏延甘愿接受主公的任何处罚,绝无任何怨言!” 高飞见魏延还是太年轻,便道:“从今天起,削去你将军的职位,从普通士兵做起,暂时在高林帐下担任亲兵!” 魏延拜道:“属下领命。” 高飞对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道:“你们三个与魏延同道,魏延发生此类事情你们也难辞其咎,应当一并受罚,扣除半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 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都没有怨言,齐声道:“谨遵主公命令,我等甘愿受罚!” 高飞随即朗声对在场的所有士兵喊道:“从今天起,凡是有违抗军令者,一律问斩!” “诺!”所有的士兵齐声答道。 高飞转身对身后的高林道:“传我将令,让横野将军臧霸入列燕云十八骠骑,统帅魏延旧部。” 高林“诺”了一声,便随即去传唤臧霸去了。 随后,大军入营,高飞让参战的士兵好好在营中休息,让高林负责营寨的把守工作,自己则坐在大帐中,等待卞喜传来新的消息。 魏延此时换上了普通士兵的军装,一身墨绿『色』的新式军装穿在他的身上,倒也显得很是威武。他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壶酒,他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将酒壶放在了高飞的面前,小声道:“主公,请用酒。” 高飞见魏延虽然脱去了将军的战甲,却依然掩盖不住将军的那种气息,一边拿着酒壶,一边对魏延道:“文长,你对我的今天的处罚可算满意?” 魏延道:“主公给予属下如此的处罚,已经是宽大了,属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他想。” 高飞道:“你坐!” “属下待罪之身,不敢随便就座。”魏延欠身道。 “我让你坐你就坐,不然就是违抗命令。” “诺!”魏延坐在了高飞的身边,身上总是不自在。 高飞道:“其实你是个很不错的武将,就是还太年轻,有点争强好胜。你和黄忠、徐晃、陈到、文聘同时来到了我的帐下,比较你们几个人,最有潜力的就是你。黄忠年长,行事也很谨慎,徐晃、陈到、文聘为人稳重,也有年轻人的冲劲,这四个人综合起来,都不相上下,但是我最看好的就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魏延摇了摇头。 高飞道:“因为你的思维,你的果敢。黄忠、徐晃、陈到、文聘四个人都是稳重的人,也是可以托付大事的人,镇守一方、独当一面皆可。可是要说到出奇制胜,我觉得他们四人不如你,你的思维活跃,敢打敢闹,通常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能够扭转整个战局,这就是我看重你的地方。” 魏延听后,心里暖烘烘的,拜道:“多谢主公赞赏。” 高飞道:“你暂且跟在我身边,等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官复原职。我经常和智囊商议事情的时候,你也可以在身边旁听一二,希望你能够在段时间内让我另眼相看,也希望你的脑海中会逐渐形成大局观,在纵览大局的时候,再进行出其不意的策略谋划。” 魏延见高飞对自己很是器重,心中感动的不得了,便当即拜道:“主公对文长的大恩,文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文长这辈子都唯主公命令是从。” 高飞管理人才很有一套,总喜欢打一棒槌,再给个糖豆吃,让手下对他张弛有度,对于一些琐事他可以放任自流,但是在大事上,还该罚就罚,而且罚完了之后,还让你对他感恩戴德的。 看到魏延已经彻底对自己心悦诚服了,高飞便给魏延倒了一杯酒,两个人在一起小酌几杯,增添了不少情谊。 …… “主公,如今我军已经齐聚在这里了,高飞也必定会认为我们损兵折将不会再展开追击了,不如今夜劫营,必然能够获得大胜。”公孙越献策道。 公孙瓒点了点头,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高飞故意用飞羽军殿后,就是为了向我军展示一下实力,以为我军这样就会怕他了,不再追击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主公,燕军的阵营里有『射』程较远的貊弓,我们的骑兵所用的弓根本无法达到貊弓的『射』程,而且燕军的武器装备都很精良,我们又该如何对付他们的,如果一味的拼杀,只能是增加伤亡而已。”潘宫拱手道。 公孙瓒道:“这个不用多心,我已经有方法对付他们了。燕军的将士多穿钢制的铠甲,虽然看起来坚不可破,可是这战甲也只能护住前胸和后背,这就是燕军的缺陷,只要不攻击燕军士兵的前胸和后背,而改为攻击燕军的下盘和脖颈,必然能够取得辉煌的胜利。” 公孙越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主公高明。” 公孙瓒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朗声道:“众将听令,今夜子时,便是让高飞授首的时刻,传令下去,凡是砍掉高飞脑袋的人,我赏赐三千金,砍掉燕云十八骠骑脑袋的,我赏赐一千金,砍掉高飞智囊脑袋的,也赏赐一千金。” “诺!” …… 深夜,高飞独自一人坐在大帐里,从公孙瓒入住他的弃营开始,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据卞喜断断续续回来报告的情况来看,公孙瓒似乎真的打算在那里过夜了。可是,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的心里也多少有着一丝不安。 他从未正视过公孙瓒,不仅因为他早已经在历史数上了解过公孙瓒的事迹,还因为公孙瓒的嚣张让他看着不爽,在幽州的时候,他就曾经和公孙瓒差点发生冲突。可是这次,他倒是觉得公孙瓒变得要沉稳了一点,居然不再贸然进攻了,而是暂时屯驻在了军营里按兵不动。 另外,他还担心着屯兵河间的刘备以及袁绍在冀州、青州的兵马会前来相救,所以,他最迟必须在明天攻下南皮城,否则的话,他将陷入被动局面。 “主公……公孙瓒带兵出营了,想来夜袭营寨!”卞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朗声说道。 325公孙瓒的末日(5) 325公孙瓒的末日(5) “传令下去,让黄忠、徐晃、庞德三人各率领五百骑兵殿后,其他人全部撤离,退到十里后面的营寨里。”高飞正愁公孙瓒不来呢,脸上立刻高兴了起来。 命令下达之后,黄忠、徐晃、庞德三人各自带领五百骑兵殿后,依然按照高飞制定的游击战术拖住公孙瓒,高飞则带领营中的士兵开始向后撤离。 与此同时的浮阳县,县城在夜幕下灯火通明,县城内外也聚集了数万兵将,这里距离南皮城一百一十里,太史慈等人按照高飞的吩咐,每隔十里一下寨,连续扎下了七个简易的营寨,不想已经到了浮阳县境内,而从天津奔驰而来的两万五千人的马步军也于夜晚抵达浮阳县城。 贾诩作为高飞副贰的军师将军,则全权接管了浮阳县城,听太史慈说起许攸的建议,他便立刻明白了许攸的意思,然后着手进行了一番布置。 当斥候从南皮方向飞奔而来,告知贾诩公孙瓒已经开始行动的时候,贾诩便立刻将屯在浮阳县城内外的数万将士分别调离出了县城,只将褚燕、周仓的五千匹连环马给留下来守护县城。 五月的天气,夜里远离了白天的燥热,微风吹起时让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凉爽,数万大军埋伏在了第七座大营附近,专门等着公孙瓒军到来。 …… 公孙瓒以三千白马义从为主力,亲自率领严刚、周比、潘宫、穆顺四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高飞所在的营地奔驰而去。 此时的公孙瓒内穿锁子甲、外披鱼鳞甲,手持貊弓,腰悬钢刀,**一匹纯白『色』没有半根杂『毛』的高头大马,整个人显得英武不凡。他的身后四将也都是同样打扮,而再后面的二百名亲随也是如此。 公孙瓒从燕军死尸的身上扒下来了武器装备,装备了一支二百多人的亲随队伍,让他的心里感到了一丝平衡。 三千白马义从在前,四千五百匹骑兵在中,两万步兵在后,浩浩『荡』『荡』地朝前方营地杀了出去。 公孙瓒行不到五里地,突然从官道两旁的树林中『射』出来了一通『乱』箭,紧接着黄忠、徐晃、庞德三人从左、中、右三面夹击。他也毫不示弱,立刻进行反击,并且分派士兵四散开来,做包围状。 黄忠、徐晃、庞德三个人见状,立刻撤退,而且边退边打。不过,这一次可没那么顺利,总是有二百来骑紧紧地咬着他们,无论从弓的『射』程上,还是从防御上,都和他们一模一样。 公孙瓒带着严刚、周比、潘宫、穆顺和二百披着精良装备的士兵一马当先,对敌人丝毫不会留情,用他们的个弓箭,愣是『射』伤了几十个骑兵。 “老将军,看来公孙瓒是从死去的弟兄身上扒下来的武器和装备了,我们不能这样打,一直被咬着,也无法脱身。”庞德立刻叫道。 黄忠身为主将,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他一时没有想出来什么好的办法而已。于是,他问道:“令明有何良策?” 庞德道:“公孙瓒所带的人总共就有二百来骑,如果分兵引诱的话,可以实行单兵作战,一对一对的打,也让公孙瓒看看,我军的士卒绝对不是只靠精良的装备才获得胜利的。” “好,我来进行引诱。”徐晃突然叫道。 黄忠道:“公明,那一切拜托了。” 徐晃道:“两位将军请先退后,我将那支部队引到一边之后,设法杀死那拨骑兵,然后你们引公孙瓒的大军进入正途。” 黄忠、庞德道:“一切拜托徐将军了。” 三人商议已定,黄忠、庞德率领部下先行撤退,徐晃只留下二百三十骑,并且向官道下面的原野中奔跑了过去。 公孙瓒见后,心中大喜,以为敌军害怕自己了,当即对周比道:“敌军分开了,给你这支骑兵,你去追击徐晃,我带领大军追击黄忠、庞德,然后在燕军大营回合!” 周比“诺”了一声,带着全副武装的二百来骑便去追击徐晃了,公孙瓒则放慢了速度,和身后的白马义从一起沿着官道向北狂追。 不多时,黄忠、庞德再次出现在公孙瓒的面前,边退边打,愣是引着公孙瓒向前走。 另一方面,徐晃引诱到周比之后,奔跑不远,便下令将部队一分为二,然后二分为四,直到最后分成十几个小队时,再统一调转马头,向后回杀。 周比所部不及徐晃的兵马,经过一场混战,很快便被徐晃消灭,徐晃也砍下了周比的头颅,然后聚拢士兵,开始向黄忠、庞德靠拢。 当公孙瓒被成功引诱到第二座营寨的时候,惊愕地发现燕军已经退兵了,他没有让士兵进行停留,而是一直追着黄忠、庞德、徐晃跑,一路奔袭几十里,又连续占领了五个营寨,始终没有看见燕军的大部队,只是在和黄忠、庞德、徐晃等人进行小规模的战斗。 公孙瓒又占领了第六座燕军的营寨,黄忠、庞德、徐晃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部下经过这次长途奔袭,已经是人困马乏,无奈之下,只能在营寨中选择休息,并且等待后面公孙越所带领的步兵到来。 进入营寨之后,公孙瓒便聚集了众将,张嘴便道:“这次很好,看来高飞也不过如此,只是仗着武器装备优良而已,现在一脸丢失了七座营寨,对于我军而言,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胜利。现在已经进入了浮阳县地界,县城就在前面不远,高飞应该将大军屯在了县城里,我们今天好好休息一番,等明天一早,我军就对浮阳展开攻击。” “诺!” 随后,公孙瓒让人不卸甲,马不卸鞍,以防止燕军偷袭,并且增派岗哨巡逻大营。 到了后半夜时,大营一切无事,而公孙越率领的两万步军,也终于抵达了这里。 两军遂合兵一处,那两万步兵比起公孙瓒的骑兵来,要困乏许多,一路上长途跋涉奔跑了七八十里地,从昨天下午从南皮城出发,到现在的后半夜,他们一顿饭没吃,一口水没喝,更是累的不行,心里对公孙瓒更是怨声载道。 这件事也早已经超出了公孙瓒的预料,他本以为高飞会进行一番抵抗,哪知道一连退了七八十里地,仿佛是在退避三舍一样。他出城的时候没有让士兵带干粮和水,以至于现在肚子饿了都得忍着。 平明时分,公孙瓒的大军都东倒西歪地躺在营地里睡觉,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就连巡逻的士兵也都睡着了,整座军营里,除了呼噜声外,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忽然,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走水了”,紧接着慌『乱』便从整座营寨里一波接一波的传开了。 公孙瓒还在熟睡中,正梦见自己抱着两名美女,美女一个倒酒,一个给他夹菜,正美滋滋的。 “主公……主公……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公孙越一把掀开了公孙瓒大帐的卷帘,进门便大声喊道。 公孙瓒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便闻见了浓厚的烧焦的味道,一个不留神,便被烟呛着了,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怎么……怎么回事?” 公孙越道:“我们上当了,我们已经被燕军全部包围了,营寨里还着了火,许多士兵都争先恐后的出寨投降燕军了。” 公孙瓒急忙走出了营帐,看见大营的左、右两边都是火,虽然火势不大,但是足以让整个军营里的士兵陷入慌『乱』。他还看见士兵纷纷朝寨门口跑去,跑到寨门外,便将手中的武器全部丢在了地上,举着双手走到了燕军的面前,然后燕军在那里发放食物和水。 “主公,整个大军都『乱』了,我亲手杀了三个士兵,根本就止不住,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严刚提着一把带血的钢刀从一旁跑了过来,冲公孙瓒道。 公孙瓒整个人都懵了,他哪里想得到自己的两万多大军就这样被高飞打垮了,一半的士兵争先恐后的逃出了大营,潘宫、穆顺、陈适、郭英也都主动带着士兵去投降了,大营的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都是穿着统一军装,披着战甲的士兵,看上去足足有五万人。 火势逐渐朝中军大帐这里蔓延,除了公孙瓒亲随的百余人聚集在一起外,其他人都纷纷逃出了营寨,而被火烧伤的,也不过才十几个人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苍天啊,你对我公孙伯珪为何会如此的薄情?”公孙瓒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又累又饿,体力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他看到慌『乱』的大营仍旧在不断的慌『乱』,他却无能为力。 大营外,高飞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诸位将领的陪同下向前奔驰了一段路,定睛从辕门那里看见里面的公孙瓒,便冲里面喊道:“公孙瓒,你已经被包围了,你的军团也已经彻底瓦解了,识相的话,就自刎而死,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公孙瓒看着高飞的眼神十分的恶毒,他当下抽出了钢刀,对严刚、公孙越道:“高飞只是要杀我一个人,你们出去投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326公孙瓒的末日(6) 326公孙瓒的末日(6) “大哥!”公孙越一把抓住了公孙瓒的手,大声叫道,“大哥不可气馁,我率领亲随杀出一条血路,大哥回到南皮之后,便带着续儿去邺城,借助袁绍的力量再卷土重来。” 严刚急忙抱拳道:“主公,末将愿意誓死护卫主公逃离此地,如今关靖去河间了,刘备和主公是同窗好友,主公可以暂时到刘备处躲避,再联合袁绍一起对高飞发动攻击,必然能够一雪前耻。” 公孙瓒握着钢刀的手颤巍巍地抖了起来,看着混『乱』的军营,外面严阵以待气势雄浑的燕军,他整个人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公孙越和严刚道:“如今我大军被围,士兵军心涣散,就凭借着这百余人,如何能够冲的出去?” “大哥……” “主公……” 公孙瓒抬起了左手,右手紧握钢刀,对公孙越和严刚道:“如果你们还拿我当大哥,当主公,我就给你们下最后一道命令,你们带着这一百多人投降高飞去吧,他要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投降高飞之后,就去劝降续儿,让续儿出城投降,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想我们公孙家绝后。” 话音一落,公孙瓒手提钢刀,径直走到了辕门附近,冲对面的高飞喊道:“燕侯,你要的只不过是我公孙瓒的一颗头颅而已,刘虞之死,确实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我就用这颗人头来祭奠刘虞的冤魂。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高飞突然打断了公孙瓒的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你看看你身边的士卒,你的大军已经全部土崩瓦解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如今只有一死而已!” 公孙瓒突然哈哈笑道:“高飞,我公孙瓒好歹也是白马将军,如今能败在你的手上,我也无话可说,只怪我手下没有强兵良将,否则的话你也无法打败我。不过,你可别忘记了,冀州并不光有我一个人,袁绍才是堂堂正正的冀州之主。袁本初拥兵二十万,依然成为了河北之雄,你擅自攻打渤海郡,必然会惹来袁本初的攻击,他一心向夺取幽州,这个时候正好是个契机。你带领这么多大军来攻打渤海郡,并非只是那么简单只为了给刘虞报仇吧?” 高飞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公孙瓒道:“如果你想和袁绍争夺冀州,那你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帮助你成为冀州之主!” “哦?”高飞觉得有一点诧异,“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助我?” 公孙瓒道:“你别忘记了,在河间还有刘备的一万兵马,虽然他的兵力少了点,可是他的帐下有关羽、张飞这样的虎将,更有糜竺、孙乾、简雍为其谋划,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可以写封信,让刘备归顺于你,转而对付袁绍,这样一来,你就会多了一份胜算。” 高飞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筹码呢,原来是刘大耳朵。不过你不用费尽心机了,刘大耳朵如果愿意投靠我的话,他早就投靠了。说你的条件吧,兴许我心情一好,就答应你了呢。” 公孙瓒见刘备这个重要的筹码丢失了,心中很不满意,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也不必顾忌了,朗声说道:“我死之后,请你放过我的弟弟公孙越、儿子公孙续,给我公孙家留上一点血脉,我是自刎而死,与你无关,他们绝对不会找你报仇的……” 高飞冷笑了一声,将手向前一招,便见胡彧从人群中推搡出来了一个青年,那青年正是公孙续,他一见到对面的公孙瓒,便急忙喊道:“父亲大人……” 公孙瓒急忙道:“续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彧松开了公孙续,公孙续朝着公孙瓒那边便跑了过去,一边叫着“父亲大人”,一边快速地跑着。 当公孙续奔跑到了公孙瓒的身边时,父子二人便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 公孙瓒急忙问道:“续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南皮城呢?” 公孙续道:“父亲大人带领大军出战不久,便从西南奔驰来了一队骑兵,打着袁绍的旗帜,穿着袁绍军的服装,孩儿以为是袁绍的援军来了,便放入了城中,哪知道那队人是高飞的燕军乔装打扮的,领头的胡彧直接将孩儿抓了起来,城内士兵对父亲早有怨言,根本没有做任何抵抗,便全体投降了。南皮城……南皮城就这样丢了。” 公孙瓒紧紧地抱着公孙续,心中充满了悔恨。 此时,公孙越、严刚带着一百多亲随来到了辕门外,大营里的火也越烧越旺,逐渐向中军大帐蔓延,而公孙瓒的两万多大军,在潘宫、穆顺、陈适、郭英四将的带领下,集体向高飞的燕军投降了。 “大哥,我和严刚保护着你冲出去,请大哥跟随在我们的后面。”公孙越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朝严刚使了一个眼『色』,举着刀,带着部下的一百多个亲随便朝高飞冲了过去。 高飞连动都没有动,便见胡彧带着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四将和五百东夷籍的弓箭手挡在了高飞的前面,一通箭矢『射』了过去,公孙越、严刚和那一百多个人都一命呜呼了。 公孙瓒见人都死光了,他丢下了手中的钢刀,对公孙续道:“续儿,你怕死吗?” 公孙续摇了摇头,道:“父亲不怕,孩儿就不怕!” 公孙瓒笑道:“不愧是我公孙伯珪的儿子,倘若再多给你几年光阴,或许我公孙氏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续儿,我们不能被人杀死,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你和我一起走进军营里。” 公孙续很明白,公孙瓒这是要**,但是他没有拒绝,而是紧紧地握着公孙瓒的手,跟着公孙瓒一起转身,向火势已经蔓延开来的大营里走去。 高飞见公孙瓒要**,也不拦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心中也多了几分惆怅。 公孙瓒牵着公孙续的手,径直朝火堆里走,走了几步路之后,突然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着辕门外的高飞,朗声叫道:“高子羽,我先走一步了,等袁绍的大军一到,你也就快到尽头了,我在下面等着你,哈哈哈……” 话音一落,公孙瓒和公孙续便一同走进了火堆里,熊熊的烈火燃烧着公孙瓒和公孙续的身体,将他们的皮肤都烧焦了,可是两个人在火堆里连叫都没有叫一声,这种忍耐疼痛的毅力,让在场的人看见了,都吃惊不已,也都暗自感慨公孙瓒不愧是一条硬汉。 “昔日威风凛凛的白马将军,不想今日竟然落得这种田地,公孙瓒是一条汉子,可也是一个蠢才。”高飞看到公孙瓒被活活的烧死后,便自言自语地道。 公孙瓒死了,公孙瓒的部下几乎都投降了高飞,加上南皮城里的部队,足足有三万多人。 高飞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反而多了几分惆怅,因为接下来要对付的人,就不会是像对付公孙瓒这样简单了。他调转马头,对身后的诸将道:“黄忠、徐晃、庞德,你们三人立刻率领三千轻骑奔赴南皮。” 黄忠、徐晃、庞德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诺!” 高飞接着道:“臧霸!” 臧霸拱手道:“末将在!” “渤海郡南有一城,名乐陵,那里城池虽小,却是青州入渤海的必经之路,命你率领三千骑兵火速奔驰到乐陵,明日我再给你调去一万步兵,务必要紧守乐陵,不要让青州的袁绍军驰入到渤海境内。” 臧霸道:“末将领命。” 高飞继续吩咐道:“廖化打扫战场,负责押运粮草辎重,其余人全部向南皮进发。” “诺!” 吩咐完毕之后,各部开始有序的离开此地,胡彧负责押送降兵,太史慈带领骑兵在前面开道,陈到、文聘、褚燕、周仓四将率领重步兵、重骑兵跟在后面,廖化带领部下清理战场,并且将浮阳县城的粮草辎重全部押送到南皮城。 …… 邺城,赵侯府。 “报——”斥候习惯『性』的拉着长腔,从赵侯府的大门外快速地朝大厅里奔跑过去,待见到袁绍时,便立刻说道,“启禀侯爷,渤海太守公孙瓒遭受燕军袭击,请求援军。” 袁绍感到颇为吃惊,他正在筹集粮草、军饷,准备攻打范阳,然后**占领蓟城,哪知道高飞竟然先下手了,对于这件事他还一点不知情。可是,没等他开口说话,但见门外又来了一名斥候。 “报——”斥候进入大厅后,立刻拜道,“启禀侯爷,燕军将领赵云、卢横于昨夜突然向中山、河间发动攻击,并且击败了两地的驻军,兵锋直指巨鹿郡。” 在场的谋士有审配、郭图、辛评、辛毗、逄纪五个人,武将有文丑、颜良、高览、韩猛四人,连同袁绍在内,听到燕军的突然攻击,没有一个人不感到惊讶的。 袁绍愤怒之下,猛然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怒道:“高飞小子安敢如此猖狂,全军迎战,定要将高飞的人头砍下来……” 327沮授之谋 327沮授之谋 袁绍这边话音一落,那边审配便直接进言道:“主公,高飞不宣而战,此等做法已经必然会被天下人所不耻,属下以为,应当立刻派出所有精兵良将,将高飞扼杀在冀州境内,让他和他的数万兵马有来无回!” “主公,只需给我三万骑兵,我定能将高飞的首级取来献给主公。”文丑早就想和高飞一战了,当年他护送刘虞去幽州上任的时候就和高飞认识了,心眼里对高飞还是挺敬佩的,可是他现在是袁绍的部下,就该为主尽忠,当即抱拳喊道。 袁绍道:“壮哉!我有颜良、文丑在,区区一个高飞何足道哉?” 高览、韩猛二人也不服气,听袁绍只提颜良、文丑的名字,对于他们只字不提,便一同站了出来,抱拳道:“主公,冀州并非只有颜良、文丑,还有我们二人,我们二人愿意率领大军去把高飞的人头取回来,还望主公成全。” 袁绍哈哈笑道:“好!你们是我帐下最强的四员大将,有你们在,量那一个小小的高飞何足道哉?颜良、文丑,你二人率领三万骑兵前往渤海支援公孙瓒,高览、韩猛,你二人率领两万骑兵前往巨鹿郡抵挡赵云。” 颜良、文丑、高览、韩猛四将齐声答道:“诺!” “主公且慢!”国相沮授一听说高飞率军南下攻打冀州了,便急忙从国相府跑了过来,一进门便听见袁绍的吩咐,便立刻喊道。 “沮授!你莫非要阻止主公出兵不成?如果不是你去年阻止主公出兵的话,现在的这个时候,主公早已经踩在了蓟城的土地上了。”审配对沮授很有怨气,毕竟沮授是后来投靠袁绍的,而且一来就被任命为了国相,官职在他和袁绍旧部之上,让他的心里很不平衡。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国相大人去年阻止了你的计策,冀州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变得如此欣欣向荣?”郭图斜眼看了审配一眼,讥讽地道。 辛评是个和事佬,见郭图和审配又杠上了,怕愈演愈烈,便急忙趁此时制止道:“两位大人切勿动怒,一切事情还请主公做主。” 辛毗冷笑了一声,看到审配和郭图两个人一张嘴便斗上了,不住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地想道:“兄长也真是的,这两个人想斗就斗吧,干什么要阻止他们,最好斗个鱼死网破才好。” 坐在最末尾的逄纪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既不愿卷入到了审配和郭图的争斗中,也不愿意像辛评那样去当和事佬,更不会像辛毗那样幸灾乐祸,总之他一直信奉“无为”。他本来喜爱的是道家的思想,可是道士在这个以名声和出身标榜的年代不吃香,甚至连商人都不如,所以他后来舍弃道家的思想,去拜名师学起了儒家的文化。成名之后,他受到了袁绍的征召,便在袁绍的府里当起了门客,衣食无忧之外,也能在暗中潜心修道,所以一般事情不轮到他的头上,他基本上不会说一句话,是袁绍整个智囊团里最沉默寡言的一个。可是往往只要一开口就会语出惊人。 袁绍这个人,外表宽厚,内心里却很狭窄,加上他喜欢听别人出谋划策,也喜欢自己谋划策略,可是真要让他拿主意的时候,他就会左右摇摆不定。他见审配、郭图要斗嘴,沮授又持有不同意见,便朗声道:“肃静!国相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不同的意见?” 沮授身为国相,虽然投靠袁绍的时间没有审配、郭图他们早,但是在处理政务和出谋划策上却是袁绍的诸多谋士里最强的一个,所谋划的事情也深得袁绍的心思,逐渐得到了袁绍的依赖。他挺袁绍问起,便拱手道:“主公,属下以为,此时出兵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高飞的燕军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难道要等到高飞的燕军兵临城下了,我才出兵吗?”袁绍略带着一丝怒意,冷冷地道。 沮授道:“如今高飞的燕军兵分两路,一路从范阳直接南下,另一路从天津南下,从斥候汇报的时间来计算,只怕高飞的两路大军已经纵深到冀州腹地了。渤海的公孙瓒向来很是骄狂,虽然兵马不少,但是和高飞比起来,只怕要逊『色』许多,而且公孙瓒也绝非高飞的对手,以属下的推算,公孙瓒很有可能已经被高飞杀死了。而赵云也是高飞军中的一位得力大将,突破中山、河间的防线后,恐怕现在已经到了巨鹿郡。属下以为,与其分兵进行抵抗,不如就让高飞的两处兵马在巨鹿郡合在一起,然后我军再在巨鹿郡里布下重围,将高飞南侵的所有大军全部包围起来,只需一战即可。” “说的轻巧,高飞智勇双全,擅于设伏,我军要是去设伏,何以瞒骗过他的眼睛?而且,我军又采用何策将高飞诱入伏击圈?”审配冷冷地问道。 沮授瞥了审配一眼,并不搭理审配,而是朝袁绍拱手道:“主公,属下虽然和高飞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从这几年对于他的了解并不亚于任何一个人。不过,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属下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弱点将高飞引入到伏击圈,围而歼之。” 袁绍听后,脸上的怒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急忙问道:“什么致命的弱点?” 沮授只淡淡地一笑,指了指自己,朗声道:“高飞的致命弱点就是我。” “你?”审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声地道,“你把自己抬的也太高了吧,你怎么可能会是高飞的致命弱点?” 沮授不气,也不怒,只是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对袁绍继续道:“启禀主公,属下自投主公以来,一直感念主公的知遇之恩,此次高飞大兵压境,如果派兵四处堵截的话,整个冀州的百姓都会饱受战祸之苦。为了不使得冀州百姓再受到战祸之苦,属下斗胆向主公建议,请主公将冀州境内的所有大军全部撤到巨鹿泽一带,主公驻扎薄落津即可,我军就在巨鹿泽和高飞军展开决战。” 袁绍皱起了眉头,略微思虑了一下,问道:“国相,你可有一战而定胜负的把握吗?” “只要高飞一到巨鹿泽,那巨鹿泽就是高飞的葬身之地,那里是决战的最佳地方,根本不会影响到冀州百姓,只要高飞一死,主公再派骑兵一路北上,整个幽州便可以尽数归到主公手中。”沮授信誓旦旦地道。 “主公,既然国相大人已经胸有成竹,末将以为,不妨一试!”文丑也是晓畅兵法的人,他也能够体会到沮授的别有用心,对沮授爱护百姓的做法很是感动。 文丑生怕袁绍不同意,又对颜良使了一个眼『色』。颜良会意之后,便立刻抱拳道:“启禀主公,国相大人言之有理,末将深表赞同。” 袁绍扭头看了一眼诸位谋士,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郭图抢先说道:“国相大人的谋划可以说是深谋远虑,属下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真不要脸!”审配在内心里暗暗地骂道。 久不发话的逄纪突然开口道:“决战巨鹿泽,此乃天意,主公当遵循天意才是。” 袁绍见逄纪都发话了,也就不再迟疑了,当即下令道:“审配,给你留下两万精兵守备邺城,其余所有在冀州的军队全部到巨鹿泽一带。郭图,你速速去薄落津准备营寨。” “诺!”众人齐声答道。 沮授再次拱手道:“主公,属下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主公能够对外宣布一道命令。” “什么命令?”袁绍问道。 “请将沮授斩首不日内斩首的命令公布出去,属下自有办法诱使高飞到巨鹿泽一带。” 袁绍听后感到一丝惊诧,急忙问道:“国相,你这是何意?” “为了能让主公成为河北霸主,沮授也只有出此下策了,还望主公成全。”沮授摆到。 袁绍道:“国相,真是委屈你了。可是此等苦肉计,只怕高飞不会上当吧?” 沮授嘿嘿笑道:“主公放心,属下自有诱使高飞进入伏击圈的办法。如果被高飞看破的话,也无妨,只要我大军紧守巨鹿泽,高飞的燕军就无法向前雷池一步,属下更会有其他方法来对付高飞。” 袁绍欢喜地道:“我有国相,天下何愁不定?” 沮授从赵侯府出来之后,便直接回到了住宅,命老仆唤来了他的儿子沮鹄,暗中吩咐了一些话语后,便问道:“你去到高飞那里,一切就按照我告诉你的话去做。高飞帐下谋士众多,贾诩、荀攸、荀谌、许攸皆智能之士,如果要瞒骗过他们,也唯有出此下策了。” 沮鹄重重地点了点头,抱拳道:“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重托。” 沮授爱惜地抚『摸』了一下沮鹄的头,眼睛里流『露』出来了无比的关怀,安慰道:“这一次的成败,就看你的表现了。” 沮鹄再次抱拳,和沮授话别之后,便背上包袱,骑上一匹快马,奔驰出了邺城。 328大耳朵来了 328大耳朵来了 早晨的太阳刚刚从云层里爬出来,大地便陷入了一片闷热。 南皮的城楼上,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垂头丧气地裹在旗杆上,像是害怕太阳的暴晒一样,始终不愿意张开。 高飞登上城楼,眺望南皮城内外,对于刚刚占领的这座重城来说,他还是显得颇为高兴。 公孙瓒平时横征暴敛,聚集了不少钱粮,高飞兵不血刃地拿下南皮城之后,把公孙瓒的新娶的几个妻妾全部赏赐给了作战比较勇猛的士兵,并且开仓放粮,将公孙瓒平时横征暴敛搜刮来的粮食拿出一半还给了城中百姓,其余的留给自己当作军用。 “主公,潘宫、郭英、陈适、穆顺四将带到。”高林从城楼下面走了上来,见高飞在远眺西方,便拱手道。 高飞道:“让他们四人全部过来吧。” 高林“诺”了一声便下了城楼,将潘宫、郭英、陈适、穆顺四将一起带到之后,便侍立在高飞的身边。 “末将等参见主公!”潘宫、郭英、陈适、穆顺四将齐声拜道。 高飞道:“四位将军不必多礼,我叫四位将军过来,也是有重要事情吩咐,希望四位将军不要推辞。” 潘宫、郭英、陈适、穆顺四将虽然是势穷才投靠高飞的,但是他们对公孙瓒没什么情感,在公孙瓒手下为将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跟着谁都是一样的。四将听到高飞说有重要事情要吩咐,便一起道:“单凭主公吩咐。” 高飞朗声道:“我知道,你们投降我也是不得已,只是为了活命而已,并非是真的死心塌地要跟随我。如果这时候袁绍带兵打过来了,而恰好我又被袁绍打败了,你们或许就会转投袁绍,对不对?” 潘宫、郭英、陈适、穆顺四人听后面面相觑,几乎同一时间都跪在了地上,齐声道:“我等绝无此意,我等仰慕主公大名已久,早有投靠之心,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要怪罪你们。有时候人为了活命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投降。降一次情有可原,降两次就会受到唾骂,降三次那就是彻彻底底的不忠不义之人了。我只想让你们知道,在我手底下为将,就不能背叛我。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在公孙瓒军中当上将军的,但是既然投降给了我,那以后除非是我死了,否则的话,你们绝对不能有二心,一旦我发现了什么端倪,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潘宫等四将听的是颤颤巍巍,心里面也很胆寒,遇到这样一眼就看透他们的主子,他们也只有死心塌地的跟随了。四将一起叩拜道:“主公在上,末将等从此以后对主公一定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二心。” 高飞笑道:“我丑话已经说在了前头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们就不能有丝毫的反叛之心,如果我死了,你们可以另投他主,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 潘宫等人齐声道:“末将不敢。” 高飞弯下腰,亲自就爱那个潘宫等人给扶了起来,笑呵呵地道:“既然是我的部下了,就要听从我的安排。今天我们刚刚夺取南皮,你们都是公孙瓒的旧部,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燕军的一部分了。我现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去做,还请你们务必接受。” “主公请讲,我等定当万死不辞!” 高飞道:“横野将军臧霸已经带着三千骑兵奔赴乐陵去了,乐陵是青州进入渤海的必经之地,我想让你们四个人中的两个带一万兵去乐陵,不知道你们谁愿意去?” 陈适、郭英二将对视了一眼,一起拜道:“末将愿往。” 高飞道:“好,你们二人即刻带领一万步兵前去乐陵,将兵马全部交给臧霸,你们二人也归属到臧霸部下,听候臧霸的调遣,替我好好的防守乐陵。” 陈适、郭英道:“末将遵命。” 潘宫、穆顺拱手道:“主公,那我们两个?” 高飞笑道:“你们两个留在南皮,另有他用。斥候来报,刘备带领一万大军正朝这里开过来,你们两个就留下对付刘备。” “对付……对付刘备?”潘宫、穆顺惊诧地道,“可是刘备帐下有关羽、张飞,末将怕不是对手!” 高飞道:“这个你们不用***心,我自有妙计,可让你们在和刘备军的对战中大获全胜。” 潘宫、穆顺听后,便壮着胆子,齐声答道:“诺!属下遵命!” …… 宽阔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刘”字大旗高高竖起。 刘备、关羽、张飞各自骑着一匹快马奔驰在最前面,身后是一千骑兵和九千步兵。田豫、糜芳、孙乾、简雍、糜竺、关靖散布在人群中,各自指挥着那九千步兵,浩浩『荡』『荡』地朝南皮城而去。 “大哥,高飞为了给刘虞报仇,发兵攻打公孙瓒,咱们去瞎掺和什么,还一下子带走了这么多兵马,这一路上长途跋涉的,可把俺给累坏了。以俺看,咱们还是暂时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吧?”张飞擦拭了一下脸上挂着的汗珠,对刘备道。 刘备道:“三弟,给刘虞报仇这只是高飞的一个借口,夺取冀州才是事实,何况公孙瓒是我旧友,不得不带兵去救。如果公孙瓒一死,袁绍就等于断掉了一臂,我们必须快点赶到南皮城才行,你就忍忍吧。” “话虽如此,可赵云不是正在带兵攻打中山吗,大哥为什么不带兵去救中山,反而舍近求远来救公孙瓒?”张飞对刘备脑袋瓜子里想的事情感到很奇怪,便接着问道。 关羽道:“三弟,大哥这样做,是有一定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 关羽笑道:“赵云的兵马不过是一支疑兵罢了,真正的主力在高飞的手里控制着,灭公孙瓒才是高飞要走的第一步。” 张飞道:“那第二步是不是该轮到咱们了?” 关羽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高飞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咱们兄弟。” “那怎么可能?高飞和咱们好兄弟,怎么可能会攻击咱们,俺不信,俺绝对不能相信。”张飞不断地摇头道。 刘备道:“三弟,你就是太单纯了,早跟你说过,不要和高飞来往过密,你就是不听。如今咱们寄人篱下,虽然屈尊袁绍帐下,但好歹也有个落脚点,高飞不宣而战,公然打着给刘虞报仇的幌子进攻渤海郡,首先挑起了战端。这战端一开,只怕又有无数黎民会受到战『乱』波及了。如果百姓流离失所的话,那高飞就是罪魁祸首。” 张飞撅着嘴,他自从在虎牢关和高飞分别之后,就经常写信给高飞,主要是想让高飞给他买一匹好马骑骑,单从个人的私人感情上,张飞和高飞还是不错的。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低着头,心中暗自地问道:“高飞,果真如同俺大哥所说的那样吗?” 关羽夹在刘备和张飞之间,见张飞一脸的阴郁,而刘备也面无表情,他便急忙出来圆场,大声地道:“大哥、三弟,不管怎么样,咱们兄弟三人是桃园结义的生死兄弟,都不该为了一个高飞而伤了和气。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奔驰到南皮才行。不过,我军一直没有歇息,导致人困马乏,不如就在这里暂时休息片刻,等到了南皮也好有精力打仗不是?” “二哥说的对,俺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表达清楚。”张飞听到要休息,便立刻叫道。 刘备回头看了一眼疲惫的士兵,便道:“好,那就休息片刻。” 命令下达之后,所有马步便都停在了路边进行休息,张飞独自一人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将丈八蛇矛挥舞了两下,目光中『露』着一种凶光,心里还在默默地念道:“高飞,如果你胆敢伤害我大哥,我一定会要了你的脑袋。” 闷热的天气,骑兵们暂时脱去了战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步兵们则更累,他们从河间的乐成一路走了过来,虽然说骑兵放慢了脚步,始终保持着和步兵之间的距离,但是步兵们要远比骑兵累的多,一经停了下来,就东倒西歪的坐在官道两旁的地上。 糜竺、孙轻、简雍、田豫、糜芳都聚集在了刘备的身边,关靖也一起走了过来,一起朝刘备拜道:“大人!” 刘备特意让人将这几个人叫来,当即吩咐道:“此处里南皮还有四十里路,可士兵们都已经喘着的不成样子了,如果再向前走的话,即使到了,也帮不上忙。关靖,你还是先去南皮城打探一番的好,万一公孙将军没有被高飞大军围住的话,那就请公孙将军派人过来接应一下。我准备在城外扎下营寨,和公孙将军互为犄角,这样一来高飞就不敢贸然进攻了。” 关靖道:“诺,我这就去南皮一趟,刘将军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上路不迟。” 刘备道:“嗯,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329关公的谨慎 329关公的谨慎 关靖离开高飞之后,单马朝南皮城而去,一路上他小心翼翼的走着,总是担心南皮城已经被攻破了,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抵达南皮城外。 南皮城的城楼上高挂着“公孙”字样的大旗,潘宫、穆顺二人正站在城楼上有模有样的进行巡逻。 关靖从树林里远远地看了过去,心中欢喜无限,暗暗地叫道:“看来是守住了,真是虚惊一场。” 翻身上马,关靖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直奔南皮城而去,心里还带着一丝的喜悦。 南皮城的城楼上,潘宫、穆顺已经注意到了关靖的到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一阵偷笑,然后下城楼命人打开了城门,迎接关靖到来。 南皮城的西门洞然打开,潘宫、穆顺带着两名亲随出迎,一起拱手道:“关长史,你总算回来了,援军呢?” 关靖道:“在五十里外休息,一路奔波了太久,士兵都疲惫不堪。对了,主公呢?” 潘宫道:“长史走了以后,主公带着三万大军和高飞进行了决战,连战连克,如今已经收复了浮阳、章武两县,正准备攻打天津呢。” 关靖狐疑道:“主公把高飞打跑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飞手下的乌桓人害怕主公的威名,不战自退,结果导致了高飞军士气低落,主公看准时机,便率部掩杀,大获全胜。然后命我和潘将军驻守此城,等待刘备援军。”穆顺回答道。 关靖仔细打量了一下城中士兵的模样,见都是熟人,而且都带着一丝喜悦,根本没有一丝异常,便急忙道:“谢天谢地,看来高飞这次要败在主公手上了,幽州也可以夺回来了。二位将军,你们速速准备一下吃的住的,我这就去让刘备把大军带入城中休息,明天好去支援主公。” 潘宫、穆顺一起拱手道:“请长史大人放心。” 关靖调转马头便朝回赶,快速奔驰在官道上,卷起了一阵尘土。 潘宫、穆顺二人见关靖走了,心中也是无限的欢喜,一起抬头朝城楼上看了过去。 高飞矗立在城楼上,看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关靖,便冲潘宫、穆顺两个人道:“你们这次做的很好,下面就该把刘备引入城中了,该怎么做,你们心里都有数吧?” 潘宫、穆顺齐声回答道:“启禀主公,末将明白。” 高飞爽朗地笑了笑,冲站在身后的魏延道:“传令下去,让各部注意隐蔽,一会儿让那些百姓都陆续登场。” 魏延应了一声,便立刻去传达命令了。 高飞眺望着西边的天空,默默地念道:“大耳贼,今天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 关靖从南皮打了一个来回,到了刘备所在的休息地,立刻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欢喜无限地道:“刘将军,我家主公已经将高飞驱逐出境了,目前正在攻打天津。现在南皮没有了危险,我们还是赶快入城歇息吧,等明天也好率部支援我家主公。” 关羽、张飞、糜竺、孙乾、简雍、糜芳等人都在刘备身边,一听到关靖说的这个消息,都是异常的开心。 不用打仗了,刘备当然也很开心,毕竟他仓促拉起的这支一万人的部队还没有经过多久的训练,除了他从徐州带来的三千残兵外,其余的七千人都是新招募的,万一真打起来,吃亏的还是他。他站了起来,当即发号施令道:“传令全军,向南皮进发。” 随着刘备的一声令下,休息了许久的士兵便再次踏上了行程,只是这会儿赶的没有那么仓促了。 午时三刻,刘备带着大军到了南皮城下,潘宫、穆顺已经带着人列队欢迎了。 刘备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仰望着巍峨的南皮城,心里深有感触,不禁暗自赞叹公孙瓒所营造的这座坚城。 “末将潘宫、穆顺,见过刘将军。”潘宫、穆顺径直走到了刘备的面前,拱手道。 刘备道:“有劳二位将军了。” 潘宫道:“刘将军和我家主公情同手足,我们理应如此,营房、饭菜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刘将军的大军到来了,这就请随我等入城吧?” 刘备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话,便听身后的关羽道:“大哥,请借一步说话。” “嗯……”刘备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问,但是对于关羽的话他还是给足了面子,策马跟着关羽身后朝路旁走了过去。 张飞见状,也一并跟了过来,三兄弟汇聚在了一起。 “二弟,有什么事情?”刘备见关羽一脸的紧张,便急忙问道。 关羽道:“大哥且先不要入城,待某替大哥入城一探究竟。” “怎么?二哥怀疑城内有埋伏?”张飞狐疑道。 关羽点了点头,眼睛朝西北方向看了过去,对刘备和张飞道:“大哥、三弟,你们仔细看西北角的那段城墙……” 刘备、张飞一起扭头向西北角看了过去,见城墙上公孙瓒的士兵各个精神抖擞的站在那里,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 张飞问道:“二哥,你让俺和大哥看什么?” 刘备也是一脸的『迷』茫,问道:“二弟,有何不妥?” 关羽道:“大哥、三弟,公孙瓒的士兵向来骄狂,以至于军心涣散,可是某看到的却是精神抖擞的士兵,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二哥净是多虑了,一定是公孙瓒进行了一番训练的结果。”张飞摆摆手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高飞向来足智多谋,公孙瓒虽然骁勇,可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把高飞给打跑了?”关羽捋了捋他的长髯,细细分析道,“还有这潘宫、穆顺,二人也没有了那种狂气,举手投足间也多了一份稳重,就算士兵能够训练,可是为将者这种习气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除非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刘备听完关羽的这番话后,心里也有一丝疑虑,脑海中急速转着圈,正在思索该怎么办才好,这南皮城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张飞见刘备和关羽都陷入了忧愁,哇呀呀的一声大叫,便不耐烦地道:“哪有那么多麻烦,大哥、二哥在此候着,俺老张先进去走一遭,万一真有什么危险,俺老张也好从城里杀出来。” “三弟不可造次,以某看,这城还是不进为好,就在城外扎营,让潘宫、穆顺把食物送到城外就可以了。”关羽谨慎地道。 刘备道:“可万一并不是二弟所想的那样,那我们这样做,岂不是辜负了潘宫、穆顺的一番好意吗,传到公孙瓒的耳朵里,说我一直在防着他,只怕会惹来公孙瓒的不满。” 关羽也是猜测,也并未确定,听完刘备的话,也有了一丝顾虑,愣在那里细细地想着该如何是好。 张飞见刘备、关羽在那里玩深沉,便撸起了袖子,对刘备、关羽道:“大哥、二哥不必烦恼,以俺看,带一半兵马进城,留一半兵马在外,如果真在城中发现了异常之处,也不至于无法援救。” 关羽道:“三弟的意见不错,就按照三弟的意思来办,由某亲自率领五百骑兵和两千步兵进城……” “大哥、二哥都留在城外,俺老张进城,如果真的是高飞设下的埋伏,俺老丈便用手中的丈八蛇矛在他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张飞大大咧咧地道。 “可是……”关羽还想辩驳。 “就这样定了,俺老张好久没有动粗了,再说俺写信给高飞也无非是让他给俺买一匹上等的好马而已……” 刘备听后,心中一阵惭愧,就在不久前,他还在说张飞和高飞来往甚密,此时听到张飞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无疑是在为他怀疑张飞开解,也想用这件事来表明张飞和高飞之间没有太多瓜葛。 张飞转身就走,招呼了五百骑兵便大大咧咧地来到了潘宫的面前,手中紧握着丈八蛇矛,冲潘宫喊道:“带俺进城,俺饿了,要吃饭!” 潘宫见张飞胡须倒竖,一脸的狰狞,也不知道刚才张飞和刘备、关羽在那里嘀咕什么。他急忙道:“刘将军……” “哪里那么多废话?俺老张让你带俺进城,俺大哥、二哥还有事情要做,这会儿不进城,俺要先进去吃个饱。” 潘宫的脸上一阵惊诧,急忙道:“可是……” “怎么?你这样极力让俺大哥进城,难不成城中有埋伏?”张飞直接说了出来,意欲打草惊蛇。 潘宫急忙摆手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张将军请随我入城便是……” 张飞将丈八蛇矛向前一招,带领着五百骑兵便向前走去,跟在潘宫、穆顺的身后,而关靖则紧随张飞身后。 慢慢悠悠地进入城中之后,张飞的目光变得尤为犀利,不断地扫视着城中的每一个角落,丝毫没有一点放松警惕。当差不多五百骑兵全部进入城中之后,张飞忽然看见了在街边的一角闪了一束光,刺的他睁不开眼。他二话不说,离开朝那边奔驰了过去,用丈八蛇矛在一个『乱』草堆里胡『乱』戳了一下,只觉得蛇矛的矛头有了异样,将蛇矛抽了出来,居然带出来了一个燕军士兵。 张飞大吃一惊,用蛇矛直接刺死了那个人,策马回奔,大声冲城门外喊道:“大哥、二哥快走,城内有埋伏!” 330耳朵大跑得快 330耳朵大跑得快 高飞藏匿在城楼上,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刘备的一举一动,见刘备、关羽、张飞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之后,心中便有一丝不安。后来张飞只带领五百骑兵进城,他就知道这次计划可能会流产,但是他却不敢『露』头,而是从人与人的缝隙里偷偷地窥视着已经进城的张飞,也暗自祈祷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午后的阳光比较毒辣,高飞突然从一条巷子里折『射』出来了一道太阳光线,在张飞的面前闪了一下,他就已经知道不好了。 等张飞的一声巨吼喊了出来,高飞彻底地失去了这次伏击的最好时刻,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关上城门,将张飞和刘备、关羽等人分隔开来。 “砰!” 一声巨响,守在城门边的士兵便迅速退到了门洞里,将城门给关的严严实实的,而藏匿在城中各处的将士们则全部涌现了出来,黄忠、徐晃、庞德、褚燕、陈到、文聘各自带着自己的部下挡在了张飞面前。张郃在左,太史慈在右,胡彧带着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则挡住了张飞的归路,将张飞和五百骑兵全部包围了起来。 张飞见到这阵势,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他不禁觉得关羽说的话还是对的,是他自己太过冒险了。他手下的五百骑兵一见这阵势,弄得人马皆惊,在空『荡』的城池的主干道上一片混『乱』。 “张翼德!”高飞『露』出了身子,冲被牢牢包围住的张飞大声喊道,“别来无恙否?” 高飞身后魏延、贾诩、荀攸、郭嘉、荀谌、许攸等人都默默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被团团围住仍然处变不惊的张飞,一言不发。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昔日的兄弟之情,看来今天也该有个了解了。”张飞冷笑了一声,冲高飞喊道。 “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纵使你再勇猛,也不可能突破这层层包围,你还是早点投降吧。” 张飞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会投降吗?” 高飞叹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听见背后负责守城的高林便大声叫道:“放箭!” 城外,刘备、关羽见到南皮城的城门突然被关上了,两个人的心头都是一震,同时大声嚎叫道:“三弟!” 知道中计之后,关羽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向前一挥,便大声喊道:“攻城!” 两千步兵举着手中的各种各样的兵刃,向着南皮城的城墙便攻了过去。 负责守卫南皮城的高林见状,这才下达了让弓弩手放箭的的命令。 从城楼的一侧,几台转『射』机被士兵给推了过来,两个士兵一组,开始疯狂地招呼前来攻打城池的敌人。 一时间万箭齐发,防卫森严的南皮城上立刻展出了应有的实力,箭镞一阵阵的被『射』到了敌人的人群中,敌人还来不及进行防御,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杀,杀啊!”关羽一马当先,救弟心切的话开始不断地招呼士兵向前冲。 而南皮城的城墙上,燕军的士兵早就忍耐了许久了,居高临下占尽了地理的优势位置,用手中的弩弓『射』倒了一大片敌人。 城内,张飞和燕军的士兵在僵持着,带张飞入城的潘宫、穆顺二人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关靖一看到燕军的这架势,他便立刻做出了判断,直接高呼:“我投降,我投降……” 张飞不等关靖喊出第七个字,手起一矛便将关靖从前到后刺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豹眼怒视着周围的一切,大声喊道:谁敢投降,关靖就是你们的榜样。 五百骑兵都是刘备从徐州带出来的丹阳兵旧部,对刘备的忠心也很真诚,听到张飞的话语之后,都深受感动,一起大叫了一声,低落的士气立刻便恢复了,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城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城外不断传来了士兵的惨叫声,前来攻城的士兵还没有走到城墙的跟前,便被转『射』机『射』出的巨大弩箭给穿透了身体,两排弓手负责『射』击远处的士兵,而近处的士兵则交给了那些端着连弩的人,一支支连续『射』击的弩箭组成了强大的箭雨,使得那些士兵根本无法靠近城垣。 刘备焦急地看着前方不断增加的伤亡,脸上也浮现出来了一丝对张飞的担心,他见自己这些兵力根本无法攻克南皮这座坚城,便急忙下令停止攻打南皮城,在城外严阵以待。 “大哥,三弟还在城里面呢,必须想办法把三弟救出来才行。”关羽很是担心张飞,一回到刘备身边,便大声地说道。 刘备道:“我比你还着急,可是我们这点兵力,根本无法和高飞进行对抗,如果高飞派兵出来的话,我们恐怕会全军覆没,必须十万的小心才行。” “可是三弟他……”关羽焦急地道。 “现在我们应该尽快离开此地,去邺城和袁绍回合,只有如此,才能抵挡住高飞的大军。如果三弟遇到什么不测的话,我们也有兵将来替三弟报仇……” “大哥,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三弟去死嘛?” 刘备皱了一下眉头,对关羽道:“我也不想,可是事已至此,也无奈奈何了,三弟现在也肯定希望我们尽快离开此地,换做是你在里面,你会希望我们去救你吗?有时候,舍弃一子,满盘皆活。” 关羽见刘备把张飞当作棋子,便问道:“难道我们桃园结义的三兄弟就要在今天断送掉一个吗?” 刘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三弟现在身陷重围,城中也没有传出来打斗声,以三弟的脾气,他能忍到现在,只能说明他在拖延时间。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但愿三弟能够保佑我们!” 不等关羽回答,刘备便调转了马头,冲后面的人大声喊道:“全军撤退,撤到信都城。” 早已经不想待在这里的士兵纷纷朝后跑走,几千士兵卷起了一阵土雾。 关羽背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南皮城,自言自语地道:“三弟,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话音一落,关羽的眼眶里满含热泪,一脸羞愤的骑着快马离开了。 南皮城的城墙上,高林看到刘备居然撤退了,便急忙对高飞道:“主公,刘备带着部下跑了。” “什么?大耳朵跑了?”高飞听到这个话感到无比的震惊,扭头一看,城外是一片滚滚的土雾,刘备带着部下都一起消失在了那团土雾当中,“妈的!这刘备真他妈的够仁义的,居然连张飞也不要了,这还是我所熟知的刘皇叔吗?” 骂归骂,高飞还没有失去理智,立刻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下令道:“让太史慈火速带领三千轻骑追击过去,沿途掩杀,定要给刘备一个重创,最好能砍下刘备的脑袋!” 魏延立刻下了城楼,来到了守在城门边的太史慈面前,抱拳道:“主公有令,命太史慈领三千轻骑追击刘备的败军,最好能够提回刘备的脑袋。” 太史慈是无限的欢喜,他已经许久没有打仗了,这次憋了好久,终于可以参战了,他“诺”了一声之后,立刻召集了自己的三千部下,一溜烟便奔出了城池,直接追刘备而去。 尚处在包围圈里的张飞,看到了燕军的兵力变化,当城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便看见了城外空空如也,心里多少有着一丝安慰:“大哥、二哥走的好……” 猛然间,张飞抬起了头,瞪大了他那双环眼,脸上和身上的青筋暴起,大声吼道:“张翼德在此,不怕死的都上来吧!” 吼声如同雷震,把周围的马匹惊吓的四处游走,胡须也根根竖立了起来,让他看起来显得极为威武。 高飞站在城楼上,听到张飞的这一声猛喊,只觉得震耳欲聋,他暗暗地道:“张飞的这吼声,就是在长坂坡上吓退曹『操』大军的声音吗?” 张飞身边的五百名骑兵受到了张飞的感召,也都视死如归,都一起大声喊道:“张将军威武!” 张飞更不答话,一拍马便奔驰而出,直接奔着高飞杀了过去,身后的五百名骑兵也都是纷纷相随。 战斗一触即发,燕军的将士们看到张飞和五百名骑兵杀了出来,早已经端在手里的连弩便开始不停的发『射』,朝着那五百名骑兵密集地『射』了出去。 高飞见张飞向自己奔驰过来,他将手一招,十几个粗壮的大汉便从士兵中间涌现了出来,一个人带着一张大网,开始向张飞散了过去。 张飞用丈八蛇矛击碎了一张网,却迎来了另外十几张大网,铺天盖地的向他撒了过来,将他和他的座下马一起被困在了网中,十几个壮汉各自抓着大网的一角,开始像包粽子一样将张飞紧紧缠住。 “呀——”张飞的丈八蛇矛使不出威力,面对勒的他十分难受的大网,他只能用蛮力进行反抗。 可是,那十几个负责禁锢住张飞的壮汉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大力士,任由张飞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开来。 高飞见抓住了张飞,心里便放下了心,而此时那五百名张飞带来的骑兵,在燕军强大的箭矢攻击下,纷纷中箭身亡,还死了不少马匹。 他下了城楼,来到了张飞的面前,问道:“张翼德,你服不服?” 331义释 331义释 “不服!”张飞满脸的怒容,还想试图挣脱开被大网紧紧缠住的身体,大声吼叫道,“要杀便杀,何必啰嗦!” 高飞见张飞被捆绑的十分难受,他如果真想杀张飞的话,就不会将其生擒了。这招天罗地网本来是准备一下子生擒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个人的,可惜刘备、关羽没进城,只能抓到一个张飞。他摆摆手,朗声道:“给张将军松绑!” “主公,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松绑了,只怕他会对主公不利。”许攸立刻劝阻道。 高飞笑道:“张翼德的勇猛我是知道的,可是就算他再怎么勇猛,又怎么能抵挡得了一群人?松绑!” 贾诩急忙朝周围的将领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黄忠、张郃、徐晃、庞德、褚燕、胡彧、陈到、文聘八名将领都手持兵器向前走了过来,分别站在张飞的一周八个不同的方位,死死地将张飞卡在了里面,十几个大力士这才敢松手。 张飞一经松绑开来,他握着丈八蛇矛的手便开始抖动了起来,然后挣脱开了十几张大网,犹如破茧重生一样,浑身的肌肉尽皆暴起,一提马缰,身形快速地移动了一下,一个箭步挺着手中的丈八蛇矛便朝高飞刺了过去。 “当”的一声响,陈到手持鸳鸯双刀挡下了张飞的蛇矛,同时用身体挡住了张飞的去路,双刀挥舞着一招一招的砍了出去,把猝不及防的张飞给从马背上『逼』了下来。 张飞见自己无法刺杀高飞,环视一圈众将都围了过来,便哈哈地笑道:“没想到你短短的几年内就网罗到了这么多一流的将才,想必这就是你的燕云十?” 高飞点了点头,笑道:“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进来。” 张飞仰望苍天,看见一块像战马一样的白云飘过,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神马都是浮云!俺不该为了一匹战马而和你来往密切,也不会在心中有了一丝羁绊,今日俺能死在昔日兄弟的手上,俺老张已经知足了。” 话音一落,一向从不服输的张飞突然将手中紧握的丈八蛇矛给抛在了地上,同时卸去了自己腰中所系着的佩剑,瞪着两只浑圆的眼睛,对高飞道:“你动手吧,给俺老张留个全尸,安葬在俺涿县的老家的那片桃花林里,俺老张也就对你感恩戴德了。” 张飞的举动倒是出乎了高飞的意外,他万万没想到张飞会主动放下武器求死。不过,短暂的间歇让他看出了张飞是个重情重义的热血汉子,问道:“刘备值得你这样为对他吗?他不顾你的安危,自己带着部队跑了,还常常把义结金兰的事情放在嘴边上,结果大难临头了,他第一个想到跑……” “如果俺是大哥的话,俺也会那么做,明知道俺已经身陷重围无法脱身了,就不应该来救俺,暂时退避、忍让,以图谋一个良好的机会,再给俺报仇。”张飞道。 “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背弃刘备投靠于我?”高飞问道。 张飞点了点头:“俺虽然是个粗人,也略懂点忠义二字,为了这两个字,俺老张也唯有一死了。” “那倘若刘备背叛了你们义结金兰时的誓言呢?”高飞继续问道。 张飞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不语,他和刘备、关羽自结拜以来,磕磕绊绊的没少出现过,虽然大家『性』格不同,但是待在一起却都以忠义为先,要说刘备会背叛结义时所立下的誓言,他万万不会相信:“你不用说了,大哥爱民如子,对俺更是不薄,俺现在只求一死而已。” 高飞道:“你要的上等战马,我给你买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张飞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道:“不看了,免得徒生伤悲。” 高飞却没有按照张飞的话去做,而是“啪啪”拍了两下手,紧接着魏延便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手里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那匹战马全身通黑,和高飞之前所骑乘的乌龙驹是一样的品种,都是乌孙人饲养的千里马。 当战马被牵来的一瞬间,那匹战马便发出了一声长嘶,像是在为张飞哀鸣。 张飞是个爱马之人,听到这声轰鸣般的马匹嘶叫,心里便起了一丝涟漪,把闭着眼睛缓缓睁开了,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匹黑『色』的神驹,那马匹浑身的肌肉甚是雄健,四蹄皆白,他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匹黑马,目光中流『露』出来了无限的艳羡。 “翼德兄,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马,是纯种的乌骓马,叫乌云踏雪,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让鲜卑人从乌孙国购买来的,不知道可符合你的审美观不?”高飞侃侃而谈。 张飞已经是满脸的艳羡了,可是他的喜悦随之收敛了起来,朗声道:“俺是一个将死之人,临死前你能让俺看上一眼如此神驹,俺心里已经很知足了。你动手吧,俺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高飞嘿嘿一笑,对黄忠、张郃等人道:“全部退下,魏延,把乌云踏雪交给张将军,所有士兵让开一条道路,恭送张将军出城!” 所有的人都无不惊愕,许攸急忙拱手道:“主公,张飞不能放,放了他就等于放虎归山啊,何况刘备对主公颇有怨言,上次我军未曾出兵救援徐州,以至于刘备败北,他必然深恨主公。属下请主公三思,如今之计,应当先斩张飞,刘备折损一臂,对刘备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黄忠、张郃等人齐声叫道:“请主公三思!” 贾诩、荀攸、荀谌也一起拱手道:“请主公三思!” 紧接着,魏延、高林和所有在场的士兵都一起朗声道:“恳请主公收回成命!” 高飞环视一圈,唯独郭嘉两袖清风、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睿智的目光中闪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光芒。 “燕侯,如今你已经是燕侯了,手下握着十万精兵,谋士、大将更是多不胜数,俺张飞能够在众位英才面前一死,虽死无憾,请燕侯下令吧。” 高飞突然大声叫道:“都退下!所有人闪开一条路,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恭送张将军出城。” 其他人见高飞一意孤行,都惋惜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高飞亲自走到了张飞的身边,从地上捡起了张飞的丈八蛇矛和佩剑,毕恭毕敬地交到了张飞的手上,并且牵来了乌云踏雪,也一起交到了张飞的手上,目光中流『露』出无比的不舍之情,对张飞道:“翼德兄,让你受委屈了,请赶快出城吧。你骑上这匹乌云踏雪,绝对可以赶上刘备。” 张飞的心灵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张黑脸上抽搐了几下,握着马缰、兵器的手在渐渐颤抖,他问道:“你真的打算放俺走?” “你是一个将才,杀了可惜,而我又是一个爱才的人……总之你赶紧离开这里吧,我的部下太史慈正带着三千轻骑追击刘备,希望你去了不会太迟。” 张飞一听这话,便急忙向高飞拜道:“侯爷大恩大德,俺张飞欠侯爷一条命,以后俺会想办法偿还给侯爷的,侯爷请多保重!” 高飞抱拳道:“翼德兄请多保重,见到太史慈之时,请把这个交给他,让他停止追击,火速返回!” 张飞见高飞给了他一个刻着金『色』羽『毛』的令牌,便收下了,骑上乌云踏雪马,朝高飞再次抱了一下拳,朗声道:“侯爷保重,俺就此告辞!” “驾”的一声大喝,张飞骑着那匹乌云踏雪马,便飞也似的跑出了城,去追寻刘备的足迹去了。 “主公,放张飞走,只怕是放虎归山,刘备暂时无所去处,势必会依靠袁绍,那这么一来,在战场上就很有可能再次遇到刘备、关羽和张飞,可到了那个时候,若再想生擒张飞,那就难了。”贾诩进言道。 高飞邪笑道:“军师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刻意安排一些事情吗?” 贾诩脸上一怔,和荀攸、荀谌、许攸都互相看了看,他一听到高飞要放张飞走,便一直在关注着张飞的事情,根本没时间去思考一些这之外的事情。此时经高飞一提,他似乎能够理解一些高飞的用意,却又没有猜透:“还请主公示下。” 高飞不答,看着在场的众位都在期待着什么,他便对郭嘉道:“奉孝,你来说说我的别有用心之处。” 郭嘉点了点头,朗声道:“主公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张飞只不过是主公的一个诱饵而已。” 过多的郭嘉没说,只是说话那句话后,便嘿嘿地笑了笑,再也不再吭声了。 高飞见众人都在猜测,便笑道:“清理战场,全军解除戒备清点粮草和军饷,明日一早,兵发信都。” 众人都异口同声地“诺”了一声,各自猜测着高飞内心里有什么打算,之后便各自散开了,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了。 半个时辰后,太史慈带着三千骑兵一个不少地回到了南皮,难得的是,太史慈这次居然带回来了四千多的俘虏。 高飞知道太史慈这次没有杀俘虏,便直接赏赐给了太史慈一些钱财,以资鼓励,并且让太史慈积极备战,准备迎接新一波的战斗。 332斗嘴 332斗嘴 南皮城正在积极备战,粮草、军饷、器械都已经准备完毕,高飞聚集了众将,准备对袁绍发起全面的战争。 “赵云已经突破了中山、河间,正朝巨鹿郡的瘿陶城进发。我军也不应该在此逗留,应该火速进军,争取用最短的时间结束冀州之战,否则的话,一旦时间被拖延下去,对我军极为不利。”高飞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诸位谋士、将军,朗声问道,“诸位都有什么建议,尽管畅所欲言。” 南皮城太守府的大厅里,凡是校尉以上的人都参加了这次会议,几十个人站在一起,显得很是壮观。 荀攸首先开口道:“我军在兵力上一直出于劣势,袁绍在冀州有大军十五万,青州五万,如今臧霸已经率众去了乐陵,完全可以将青州的兵马挡在渤海郡外。只是,如果袁谭走平原、经清河进入冀州增援的话,我军所面临的压力就会增加。如果要想牵制住袁谭,就必须进攻青州。然而,臧霸只有一万三千人,其中一万人都是降兵,守备乐陵绰绰有余,可要是想进攻青州,却有点强人所难。属下以为,不若和兖州的曹『操』取得联系,设法让曹『操』牵制住袁谭,这样就可以减小我军在冀州所面临的压力。” 高飞道:“我也正有此意,曹『操』和袁绍表面上很和睦,其实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如果能得到曹『操』的帮助,我军自然可以全力对付袁绍在冀州的兵马……” 顿了顿,高飞斜眼看着许攸,对其说道:“许参军,你和曹孟德是总角之交,这件事对于我军来说非常重要,你可否愿意代替我往兖州走一趟,请曹『操』攻打青州,事成之后,整个青州都是他的,我绝对不和他争。” 许攸道:“主公,此事属下觉得不妥。袁军大部分驻扎在青州南部,北部的青州士兵较少,如果派遣臧霸兵出乐陵,攻打平原郡,只要占领了平原郡的高唐,然后封锁高唐的黄河渡口,袁军就无法北渡黄河支援冀州。一条大河将青州一分为二,而高唐一带又是河水流动相对平缓的地方,只要封锁住了这里,仅凭臧霸的一万三千人,完全是搓搓有余。” 高飞觉得许攸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他所担心的不是袁谭,而是曹『操』。他沉思了片刻,问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你还是要去曹『操』那里一趟,远交近攻的策略一定要贯彻下去,在没有和曹『操』撕破脸之前,我们应该和曹『操』的魏军成为很好的盟友。” 许攸道:“主公,曹孟德这个人属下太熟悉了,就算是主公不派人去请他出兵攻打青州,只要他窥探到了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他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打青州。属下以为,联络曹『操』,不一定要去人,只需主公一封书信即可。” 高飞听出了许攸的意思,这家伙儿压根就不想去,因为从南皮到昌邑,沿途要经过袁绍的地盘,他估『摸』着许攸是害怕在途中遇到危险。他冷笑了一声,缓缓地道:“参军莫非是害怕中途遇到什么危险吗?” 许攸脸上一怔,心中也是一惊,不想高飞竟然能够看出他的心思。从南皮到昌邑,这一路上太危险了,他确实担心会被袁绍的人给抓住了。他愣了片刻之后,急忙拜道:“不不不,属下绝无此意……” 高飞见许攸一脸紧张的样子,当即打断了许攸的话,扭头对站在身后侍立在身旁的魏延道:“文长,你可愿意去一趟昌邑?” 魏延脸上一喜,急忙拜道:“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高飞道:“很好。文长,从现在起,你就暂时跟随许参军,一定要形影不离的护卫在他的左右,如果许参军有什么闪失,你提头来见!” 魏延跟在高飞身边这两天来,倒是学乖了不少,也学会了揣测高飞的心思了,他斜眼看了一眼许攸,心里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高飞担心许攸,名义上让他去保护许攸,实际上是监视许攸。因为,他昨天无意间听闻高飞和贾诩谈起了许攸在蓟城贪污的事情,知道高飞已经开始暗中调查许攸了。他回过头,朗声道:“属下领命!” 许攸的脸上一阵抽搐,当着大厅里诸多文武的面,他就是在不想去,也不敢违抗高飞的命令。他无奈之下拱手道:“许攸领命,定当不负主公所托。” 高飞“嗯”了一声,便继续道:“为了不引起袁军的怀疑,你和文长一路上均以客商打扮,有文长在你身边保护你,定然能够万无一失。” 魏延走到了许攸的身边,朝许攸拱拱手道:“参军,文长这厢有礼了。” 许攸尴尬地回了一个礼,站在那里脸上一阵苦笑。 高飞吩咐完毕,便道:“南皮现在已经是我军屯积粮草的地方了,荀谌负责留守此地,施杰、潘宫、穆顺你们三人也一并留下,每个人各带一万降兵,负责此地安全,一切事宜皆听令于荀谌安排。其他人全部随我一同开赴信都,先攻下信都,然后和赵云在巨鹿会合。” 众将齐声答道:“诺!” 散会之后,所有人都去忙自己的去了,许攸、魏延一身便装先行出城,带了一点干粮和水,便朝兖州而去。 各部的兵马早已经准备妥当,高飞以黄忠为先锋大将,徐晃、庞德为副将,让黄忠带领一万轻骑直接奔赴信都城,让陈到、文聘、褚燕统领重步兵、重骑兵押运粮草,他亲自率领余下的数万兵马为中军,开始陆续出了南皮城。 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高飞让陈到、文聘、褚燕所统领的重裝马步兵都暂时卸去了盔甲,轻装上阵,而将他们的盔甲用骡马随同粮草一起拉着,可以减轻士兵行军的疲惫。重步兵、重骑兵的建立虽然暂时没有派上用场,但是作为整个军队里装备最为精良的一支部队,高飞对他们寄予了厚望。 行军途中,太史慈、张郃二人一人带着一队骑兵走在中军的最前面,两个人还是老样子,一见面都互相不服气,可是今天却很反常,两个人居然主动和对方说起了话来。 “俊乂,你说主公是不是不准备用我们了?这已经连续好几次了,主公一直以黄忠、徐晃、庞德他们为先锋,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惹主公生气了,要不然的话,主公为什么不让我们两个做先锋?”太史慈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眺望着前方,一脸狐疑地问道。 张郃和太史慈并排走着,他见太史慈破天荒的第一次如此细声细语的和他说话,他便回答道:“你别瞎猜了,主公肯定没那么想。一定是主公觉得黄忠年纪大,想着以后会渐渐的衰老,与其放着以后用,倒不如留着现在用。” 太史慈道:“就算是这样,那为什么主公不让我和庞德换换呢?” “你?”张郃斜眼看了太史慈一眼,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冷笑道,“你不是爱杀俘虏吗,主公怎么可能让你跟过去?” 太史慈听完之后,便大声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俘虏了?” “嘿嘿,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这次追击刘备的时候,我一路上收降了好几千的俘虏,我可一个都没杀,我已经决定不再杀俘虏了!”太史慈怒道。 “狗臭屁是你娘放的!你现在没杀,可你以前杀了,以后谁知道你会不会杀呢。” “你他娘的敢骂我娘?我最恨别人骂我娘了,快点给我道歉!”太史慈将手中大戟一横,勒马停在了路边,指着张郃大声地叫道。 张郃道:“你他娘的先骂我的,我这叫以牙还牙!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你先给我道歉吧?” “你……”太史慈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很好,加上这两年他和张郃各在一地,分开了那么长时间以来,他也没有和谁斗过嘴,这长久不斗嘴,语言能力倒是下降了不少,可他的脾气倒是往上蹿了不少,一听到有人骂他娘,他就会登时暴怒,因为他很孝顺。 “我什么?你看看你这个脾气,万一真让你当了先锋,你还不把那些对你不服气的人全部杀掉啊。啧啧,就你这样,我看以后甭想做先锋了,想上阵杀敌也几乎是不可能了,还是早点改改吧。”张郃这两年驻守塞外重镇,经常会遇到很多商人,这一来二去的,说话也变得滑头了,脾气也没以前暴躁了,反而口才变得有点好了。 太史慈根本说不过张郃,他暴喝道:“你不道歉,我就打到你道歉为止!” 张郃道:“怎么?你要和我打?好啊,你来啊,我绝不还手,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传到了主公的耳朵里,咱们到底谁会受到惩罚。魏延已经被贬为士卒了,如果你也想的话,那就来吧,不过我张郃可没空奉陪你!” “你……你欺人太甚!”太史慈憋了半天,只说出这句话来。 “两位将军都别吵了,主公让我前来问二位将军,为什么大军会突然停下来?”胡彧策马从后面赶了上来,正好看见了太史慈和张郃在斗嘴,便急忙开口道。 太史慈和张郃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恰巧此时前面的道路上来了一个骑士,他们两个一起指着那个骑士道:“我们抓住了一个『奸』细!” 333沮授之子 333沮授之子 “『奸』细?”胡彧朝张郃、太史慈指着的方面看了过去,但见一个身穿布衣的骑士正风尘仆仆的朝这边赶了过来,既不是燕军的斥候,也不是燕军的士兵。 朝着燕军奔驰而来的骑士不是别人,正式沮授的儿子沮鹄。沮鹄从邺城一路狂奔了过来,在前面先是遇到了先锋黄忠,立刻被黄忠给抓了起来,询问一番了他的来意之后,黄忠这才将他给放了,并且告知高飞在后面,他才一路赶了过来。 此时的沮鹄满脸的大汉,头上、身上都是尘土,脸上也被灰尘所覆盖,汗水流淌的印记还清楚地挂在他的脸上。他大老远便看见了前面的燕军,脸上一喜,立刻无所畏惧地朝军队跑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太史慈的怒气未消,从一脸狰狞的面容上发出了一声巨吼,将大戟向前一指,便问道。 吼声如雷,加上太史慈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倒是将沮鹄和他的座下马同时吓了一跳。 沮鹄拉紧了马缰,座下马双踢扬起,若非是他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肚,整个人非被掀翻到地上来不可。 马匹的双蹄落地,在干裂的土地上砸出来了一个小坑,沮鹄勒住了受惊的马匹,心中暗想道:“怎么高飞帐下的人都是非同凡响,刚才遇到了一个能够百步穿杨的老将,这次又遇到了一个吼声如雷的小将,难怪公孙瓒会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命丧黄泉。” 张郃看了沮鹄一眼,见沮鹄的面貌很像一个人,脑海中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便策马向前,狐疑地问道:“你是沮鹄?” 沮鹄点了点头,看到面前的人是张郃,便欢喜道:“张将军,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快带我去见燕侯,如果晚了的话,我父亲的『性』命可就没了。” “你认识他?”太史慈扭头问张郃。 张郃点了点头:“认识,现在的赵国国相沮授的儿子,叫沮鹄。几年不见,没想到已经长成一个小大人了。” 沮鹄是沮授的老来子,张郃离开冀州时,那时沮鹄还只是一个十一岁大的孩子,时隔三年半,沮鹄已经出落成一个大人模样了。 “张将军,燕侯何在,我要见燕侯。”沮鹄整个人显得很是急躁,当即开口道。 张郃问道:“你刚才说你父亲要没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沮鹄道:“没时间解释了,快带我去见燕侯,此事除了燕侯,此时也只有燕侯才能救得了我父亲了。” 张郃见沮鹄一脸慌张,不像是说谎,而且沮鹄的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便道:“好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燕侯。” 话音一落,张郃便将满身尘土的沮鹄朝后带去,胡彧则暂时替代张郃在前军开路,和太史慈一道带领着军队继续向前走。 不一会儿,沮鹄便被张郃带到了高飞的身边。 “俊乂,刚才前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停了下来?”高飞见张郃从前面策马而来,便问道。 张郃急忙指着背后的沮鹄,对高飞道:“是因为他,这是沮授之子沮鹄,他要面见主公。” “沮授之子?”高飞打量起了沮鹄,见沮鹄满身灰尘,脸庞上的面容确实和沮授有几分相似,便问道,“你父亲是沮授?” 沮鹄急忙翻身下马,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也瞬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向高飞拜道:“燕侯,请你救救家父吧,请你救救家父吧……” 高飞见状,便急忙问道:“你快起来说话,沮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沮鹄道:“袁绍得知燕侯攻打冀州,十分的震怒,准备调集所有兵马迎战燕侯,又把家父叫了过去,向家父问计。家父心系冀州百姓,对燕侯也身神往,所以建议袁绍将所有兵马全部集中在巨鹿泽,在那里展开战斗,不会波及到冀州百姓。袁绍听完之后,也赞同了下来。可是审配却突然说家父和燕侯有旧情,此举是有意对燕侯做出让步。” 顿了顿,沮鹄接着道:“那袁绍一听,当即就不愿意了,要立刻杀掉家父,幸得郭图、辛评等人极力劝阻,袁绍才没有把家父杀掉,而是关入了大牢。后来审配又给袁绍献计,『逼』着家父去引诱燕侯到巨鹿泽,并且让袁绍在巨鹿泽里布下埋伏。家父和燕侯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早已经惺惺相惜,家父这几天看到燕侯将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觉得燕侯是一个雄主,便决心在巨鹿泽引诱燕侯时坦诚相告。哪知我和家父的谈话被歹人听了过去,报告给了袁绍,那袁绍一听,便将我父亲彻底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说是要在巨鹿泽那里用家父的人头祭旗。后来……” 高飞见沮鹄说的口沫横飞,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便急忙道:“给他一点水喝!” 士兵将水囊递给了沮鹄,沮鹄接过水囊,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水之后,沮鹄的嗓子得到了滋润,便继续说道:“审配一直嫉恨家父,说家父夺了他的国相位置,此时更是落井下石,建议袁绍将我全家都逮捕起来。我因为在街市上给家父买书,所以幸免于难,可怜我家里的六口人一起落在了袁绍的手上,我便马不停蹄的来找侯爷,希望侯爷看在以前和家父的一面之缘的份上,能够救家父一命。” 高飞听完沮鹄的话之后,见沮鹄满脸泪水,一脸的真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问道:“你想我怎么救你父亲?” 沮鹄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侯爷深谋远虑,一定会有办法救家父的,还请侯爷为我做主,救家父一命。” 高飞道:“我知道了,你一路奔波的也够辛苦了,就让张郃带你去休息休息吧,救人的事情,一旦我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就会立刻前往巨鹿泽救你父亲。” 沮鹄道:“我替家父多谢侯爷了。” 张郃将沮鹄给带了下去,一直待在高飞身旁的贾诩、荀攸二人听完之后,便齐声问道:“主公真的打算救沮授吗?” “沮授是个大才,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死了。不过,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必须要进行一番调查,我可不想掉进了别人早已经安排好的圈套里了。”高飞缓缓地道。 “主公英明,卞喜带着斥候队伍已经渗透到了巨鹿郡一带,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相信卞喜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贾诩道。 高飞道:“眼下先攻下信都为上,占领了信都城,就可以和瘿陶遥相呼应,就算袁绍真的将大军汇聚在一起,只要我们左右夹击,加上精良的装备和武器,必然能够击败袁绍。” “主公威武!”荀攸称赞道。 高飞笑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也开始拍起马屁了?” 贾诩、荀攸齐声笑道:“我等绝非溜须拍马,而是主公确实担得这‘英明威武’四字。” 高飞道:“赵云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按照时间算,赵云现在应该已经兵临瘿陶城下了,毕竟刘备抽调走了驻守河间的兵马,给了赵云一个契机。”荀攸道。 “我倒是很期待赵云初次和欧阳茵樱的配合,而且还是我军的第一个女参军,希望他们能在我们的前面占领下瘿陶城,这样就可以吸引袁绍的注意力了。” “赵将军文武双全,又有欧阳茵樱相助,更兼卢横、管亥、周仓三人为副将,对付袁绍的那些虾兵蟹将,必然是所向披靡,主公不必担忧。”贾诩道。 高飞笑了笑,不再说话了,而是继续向前走,脑海中却在想着沮授,他也想弄清楚,沮授到底是不是被袁绍给关了起来,又或是在故意使苦肉计。 与此同时的瘿陶城外,赵云亲率三千轻骑兵正在围着防守十分严密的瘿陶城转圈,大致地浏览了一遍瘿陶城的兵力分布之后,便率领大军开始返回军营。 赵云的军营就扎在瘿陶城北门外的五里处的空地上,一座大营、两座小寨,三座营寨相互呈现出了犄角之势。 大营里,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高高竖起,在营寨的望楼上扎着“赵”字的大旗,守卫营寨的士兵也都兢兢业业的,丝毫没有半点松懈。 赵云带领三千骑兵归来,入营之后,便迅速脱去了披在身上的钢制战甲,命人打来了一盘水,在自己的营帐里痛痛快快地冲了一个凉水澡,解去了一身的暑气。 “见过参军!” 赵云刚冲完凉水澡,衣服还没有来得及穿,便听见守在帐外的亲兵高声喊话,他立刻冲帐外喊道:“欧阳参军,先别进来,请稍等片刻。” 营外的欧阳茵樱此时是一身男儿装打扮,站在那里活脱脱的是一个极品小白脸,她听到赵云在帐内喊话,便停在了帐外,冲帐内的赵云高声喊道:“赵将军,情况怎么样?” 赵云此时正在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听到欧阳茵樱的问话,便急忙道:“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只要等周仓一到,便能立刻展开攻城!” 话音一落,不等帐外的欧阳茵樱回答,赵云便一把掀开了卷帘,一身便装的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微笑着说道:“参军请进!” 334女中豪杰 334女中豪杰 欧阳茵樱直接走进了赵云的营帐,见地上有一滩湿漉漉的水渍,便已经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了。她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赵云,拱手道:“赵将军,请详细说明一下瘿陶城的情况吧。” 赵云点了点头,缓缓道来:“瘿陶城是巨鹿郡的郡城,城防较之其他的县城要牢固许多,而且驻守巨鹿郡的太守淳于琼也是个将才,以前曾经是大汉的将军,一直跟在袁绍身边,这次虽然接到了退到巨鹿泽以南的命令,但是我们进攻的太快,以至于让他没有来得及运出去一些钱粮,便决定固守城池。” “淳于琼这个人你可了解吗?”欧阳茵樱现在俨然一派军师模样,细细地询问道。 赵云对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有着极大的好感,不仅人长的漂亮,这思路也很清晰,一路上不但没有给他添什么麻烦,反而在她的几次策划之下,将整个中山、河间的袁绍军弄的晕头转向,无形中让他对她产生了一点信任。 “淳于琼我不太了解,不过听说是个将才,不然袁绍怎么会把他放在巨鹿郡这个主要的位置上?”赵云轻声说道。 欧阳茵樱贝齿紧咬下嘴唇,脑海中突然闪出来了一个念想,便对赵云道:“现在我军只有五千骑兵,剩余的两万马步还都在清扫中山、河间的残余兵马,最快也需要两天才能赶到这里。如果我军在这里停滞不前的话,敌人很快就会前来增援,再说我们带的粮草有限,只够维持两日,可强攻瘿陶城的话,会耗损许多兵马,唯一可行的就是智取。” 赵云道:“如何智取?还像打中山、河间驻军那样,利用骑兵的快速机动力转战四方,让敌人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拖垮他们?” 欧阳茵樱这回没少出力,作为赵云这支特遣军的军师,对于如何保留实力,如何减少伤亡都进行了一番精心策划。所以,欧阳茵樱以五千骑兵为前部,跟着赵云一起先行离开了范阳,首先对中山国(注1)展开了袭扰,采用避重就轻的策略,利用骑兵攻击中山国下属的几个薄弱县城,将驻守在卢奴城里的一万重兵给吸引了出来,让这一万兵将跟随着骑兵屁股后面跑,开始在中山国周围的几个县城里打游击。 后来,赵云、欧阳茵樱又带着那些骑兵攻打河间国的几个县,采用同样的方法,将驻守在河间国安平、饶阳两座城池里的各一万大军给吸引了出来,愣是将这三万大军拖垮。然后,卢横、周仓、管亥三个人各率领马步军开始攻击这三万袁绍的疲惫大军,将三万大军牢牢地包围在了中山国的博陵县,而赵云、欧阳茵樱则带上一些干粮和水急速驰往巨鹿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攻克了下曲阳、阜城、杨氏三地,直接抵达了巨鹿郡的郡城瘿陶城下。 一路攻下来,赵云、欧阳茵樱等人三天之内奔驰了数百里路,两个人也配合默契,连战连克。 欧阳茵樱听到赵云的话后,便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中山国、河间国的驻军都是袁绍新近招募的兵勇,根本算不上正规军,看上去人很多,实际上却是缺乏有能将领的统一调度。瘿陶城不一样,既然你说了淳于琼是个将才,那就另当别论了,何况袁绍已经下达了退兵命令,淳于琼之所以死守瘿陶城就是因为城内屯积了整个巨鹿郡的粮草和钱财,而一旦袁绍得知了这个消息,必然会派兵前来支援。所以,必须要用其他的方法。” 赵云见欧阳茵樱分析的很对,便道:“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夜袭了,趁敌人夜晚防守薄弱之际,我亲自带一队人攀爬到城墙上去,然后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入,必然能够击败敌军。” 欧阳茵樱道:“上兵伐谋,还是由我去吧。” “你?”赵云问道,“你又想到什么办法了?” 欧阳茵樱这几年没白学,跟着管宁、邴原学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跟着贾诩、荀攸学了点谋略,接着平定东夷的时候跟在了高飞的身边,亲身经历了战场的残酷,她也不想看见有过多人伤亡,便苦心专研谋略和兵法,不懂的地方就去问别人。东夷之战归来后,她正式成为高飞智囊团里的一员,面对身边诸多谋士,她也学长补短,利用她聪明的头脑将其融会贯通,这才有了今天的学识。 “嘿嘿,赵将军,你说男人都喜欢什么?” 赵云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男人都喜欢舞枪弄棒,争取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强悍武者。” “唉!你还真是个武痴,除了舞枪弄棒,你还能想到什么?”欧阳茵樱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赵云道:“还有……还有酒,男人的最爱。” 欧阳茵樱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失落了,缓缓地道:“赵将军,当我没有问你。” 赵云一头雾水地问道:“我是男人,我难道还不知道男人应该需要什么吗?那你告诉我,男人都喜欢什么?” “女人!”欧阳茵樱斩钉截铁地说道,“男人最喜欢的就是女人。” 这个答案倒是让赵云吃了一惊,因为他的心思都在武艺上,对于女人倒是忽略了,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娶妻,虽然有不少人来说媒,可是他都婉言的拒绝了,因为他觉得现在还是『乱』世。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天下不定,何以为家!” 欧阳茵樱道:“你这是什么逻辑?你看看燕侯,他比你的年纪还小几岁,现在都有三个夫人了,而且还有一个快要出世的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该成家立业了。如果天下一天不定,你难不成要独自过一辈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教训的是,子龙受教了。只是,我和主公不一样。我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主公是运筹帷幄的人,主公以前也上战场,可打仗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要成家立业,只有安定下来了,手下的人才多了,他不用亲力亲为了,这才能安稳下来,多娶几个妻妾也是为了传宗接代,如果在主公有生之年不能使得天下太平的话,就应该由主公的子嗣继承,继续带领着燕国的将士们平定天下。我一个将军,上阵杀敌的时候难免会出现意外,万一哪天战死了,而我还没有后代的话,那我就对不起我的家族。等平定了河北,我一定会去选一个正妻的。”赵云沮丧地说道。 欧阳茵樱听赵云说了一大堆话,对赵云另眼相看。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把话题扯得太远了,急忙对赵云道:“我已经有了一个计策了,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哦,什么计策,参军说出来我一定竭力相助。”赵云也回过来了神。 欧阳茵樱道:“美人计!” “美人计?”赵云大吃一惊,看着面前的欧阳茵樱,便急忙问道,“你……你该不会是想进城『色』诱淳于琼吧?” 欧阳茵樱重重地点了点头:“只有如此,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占领此城。只要淳于琼一死,城中就会陷入大『乱』,将军再乘势攻取,必然能够以极小的伤亡夺取瘿陶城。” “可是你是参军,你又是一介女流,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我怎么向主公交待?”赵云慌里慌张地道,“不行不行,此事我不同意,太危险了,而且这样做还玷污了你的清白……”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绝对不会让淳于琼占我一点便宜,而且我的身上有秘密武器,不等淳于琼对我下手,我就已经让淳于琼命丧黄泉了。”欧阳茵樱自信地道。 赵云还是有点担心,一本正经地道:“不行,我是这支军队的主将,你只是参军,你必须听我的。先让士兵稍作休息,一会儿我便带兵去攻城,一定要攻下瘿陶城给你看,这样你就不用去冒险了。” 欧阳茵樱见赵云认真了,她也认真起来:“赵将军,请你相信我,这件事由我去做,保证在两个时辰内杀掉淳于琼,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两个人跟我一起去,正好我也需要两名随从。” 赵云道:“不行,绝对不行,这事太危险了。” “赵将军!”欧阳茵樱突然变『色』,大声地道,“为了主公的大业,这点牺牲算什么?再说,淳于琼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占到我便宜的,请你相信我。你想想,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你非要拉上一群人去送死,这样的做法岂不是在自取灭亡吗?就这样定了,你挑选两个得力的属下,扮作我的奴仆,然后你和我演一场好戏,一个时辰后,我必然会使整个瘿陶城里『乱』作一团,到时候,你只需带兵攻城即可。” 赵云见欧阳茵樱振振有辞,而且气势上也十分的高昂,他的心头不觉涌上了一番敬佩之情,向着欧阳茵樱拜道:“真女中豪杰也,请受子龙一拜。” (注:中山国、河间国皆属于冀州,和郡是一样的,但不同的是,这是大汉王朝所封的皇族的王、侯,除此之外,冀州内尚有安平国、常山国,但是黄巾起义之后,这些大汉王室的王国、侯国基本没落,有的因为没有继承人,或者犯法而直接被废去。以后文中再出现诸如中山、河间、常山等地,皆书写成郡,以免影响到书友的阅读『迷』惘,特此声名。另外,请参考后汉书郡国志,皆有史料可考。) 335美人计 335美人计 瘿陶城上,刀枪林立,一将矗立在城楼上,举目四望,却又有颇多无奈。 此人正是巨鹿太守淳于琼,他身材高大,脸型很长,眉『毛』浓厚,眼睛细小,鼻梁高挺,嘴唇厚实,下颌上带着卷曲的胡须,看上去倒有几分威武。 淳于琼看到城外的密林中人影晃动,偶尔会有一两骑在城外的空地上驰骋,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希望主公能够早点发兵过来,瘿陶城里的钱粮绝对不能丢。” 赵云对整个瘿陶城施行了封锁,每个城门的门口都安排下了一队五百人的骑兵,或藏匿在密林中,或隐藏在草丛里,时而明目张胆的出来围绕着瘿陶城转上一圈,以耀武扬威地姿态向城中袁绍的赵军挑衅。 淳于琼倒是显得很老实,乖乖的龟缩在城里就是不出来,任凭高飞的燕军在外面怎么叫骂,他都两耳不闻,他知道,一旦出战了,他必然不是赵云的对手。他从清除十常侍时便一直跟随在袁绍的身后,成为了在朝廷里一个在兵力上拥护袁绍的人,也因此受到了袁绍的信赖,所以袁绍走到哪里,就会把他带到哪里。 “将军,北门有情况,守城的军司马请将军火速过去。”一个士兵慌忙地登上了城楼,见到淳于琼时便拱手道。 淳于琼转身就走,临走时还对身边的一个军司马道:“好好守备此门,没我命令,谁也不能出城,违令者斩!” 下了城楼,翻身上马,策马在城中的街巷中急速奔驰,转了两个弯便来到了北门。 北门的城楼上,一位军司马正率领着守城的弓箭手满弓待『射』,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城外的空地上,一见到淳于琼上了城楼,急忙拜道:“参见将军。” 淳于琼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注视到了城外,看到城外的空地上有几十个燕军的士兵正在追击一辆马车,他便问道:“什么情况?” “启禀将军,燕军的五百骑兵转到西门去了去了,可是这辆马车却突然从正北方向闯了过来,身后跟着几十名燕军的骑兵,正在没命似得追逐。那马车的车夫来到城下,要求我军救救他们,属下疑心是燕军的『奸』细,拿捏不定,所以请将军来定夺。” 淳于琼见城外几十名燕军骑兵已经将马车团团围住,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便笑道:“不用理会这些,反正不是我们的人,我们没必要去救谁,坚守城池,不得有误!” “诺!” 淳于琼转身便要走,突然从背后的旷野上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女高音,那叫喊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硬生生地强 『奸』着他的耳朵,让他听了很是刺耳。 “马车里是个女人?” 淳于琼好奇之下,重新转过了身子,定睛看见两名马夫被燕军的骑兵抓住,其中一个燕军骑兵队长直接从马车里拽出来了一个妙龄少女,那少女面容娇美,一身红妆,竟然是一个将要出嫁的新娘子,此刻因为受到惊吓脸上失去了血『色』,正被几个一脸『**』笑的骑兵围在那里。 “快打开城门,你们都跟我来!”淳于琼见那女人被燕军欺凌,心中散发出来了一丝正义感,更何况对方是一名美女。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淳于琼虽然不是英雄,但是见到这种场面,男『性』的雄风也会被牵引出来,何况城外的燕军和少女演绎的酣畅淋漓,由不得别人不相信这是一场抢亲。 淳于琼好酒、好『色』那可是出了名的,不知道有多少个妙龄少女都被他给糟蹋过了,看上了谁就要上,玩腻味了他也不会扔掉,而是赏赐给自己的部下,充当军 『妓』。所以,在袁绍的军队里,当兵的一般都喜欢跟着淳于琼,甚至在声望上还一度超越了袁绍帐下四大猛将。 城门洞然打开了,淳于琼手持一口大刀率领着大约两百人的骑兵队伍便冲了出来,朝着正准备调戏少女的燕军士兵大声喊道:“放开那女孩!” 城外的燕军士兵见状,没有被吓到,而是立刻组成了一个小队,准备迎战淳于琼。 淳于琼一马当先,率先冲了过去,大刀一挥,便和一个领头的骑兵队长缠斗在了一起,一个回合后分开,便冲着那少女跑了过去,连续冲破了燕军几个人的封锁后,便来到了那少女的身边。 勒住马匹,淳于琼当即伸出了手,对那少女道:“快跟我走!” 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伸出了纤细的玉手,被淳于琼直接给拉到了马背上,紧紧地抱住淳于琼的腰。 淳于琼救了人,回头看见自己带出来的部下战死了十几个,而燕军的十几个骑兵却毫发无损,他不禁感叹燕军骑兵的战斗力。他不恋战,巧妙地避开了前面的燕军,带着少女便朝瘿陶城里奔了进去,同时大声喊道:“撤退!” “将军,我的马夫,救我的马夫……”少女急忙道。 淳于琼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了一下,两个骑兵半带着两名马夫一起回城,而燕军的那一队十几个骑兵则在后面追击,快追到城下的时候,便主动的停住了,都一个二个的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进了城,关了城门,少女便直接从马背上下来,佯装呕吐的样子。 淳于琼闻到这少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他便直接下马,急忙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答道:“多谢将军救命大恩,否则的话,小女子就……” 淳于琼看见少女几欲落泪的样子,便将手中大刀抛给了身边的士兵,直接半蹲在少女身边,十分温柔地道:“姑娘,不要怕,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的。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道:“小女复姓欧阳,本来今日去夫家成亲,哪知道半路上遇到了这伙贼人,愣是要将小女子抢去给他们的将军做妾。小女子不从,只能和随从拼死抵抗,哪知道燕军的贼人却痛下杀手,屠杀了迎亲的队伍,只有我和两位马夫逃了出来,就连小女子的夫婿也被人给杀了。小女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少女便哭了起来。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欧阳茵樱。这番进城的策略也是他精心策划的,为的就是接近淳于琼,混进城里来。 淳于琼见欧阳茵樱落泪,又见是如此貌美的一个少女,心里便动了『色』心,急忙道:“姑娘,你别担心,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可以保护你不再受人欺负,给你后半辈子的幸福。” 欧阳茵樱道:“将军救命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既然将军不嫌弃,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好好好,不嫌弃,我绝对不嫌弃。”淳于琼欢喜的不得了,想他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貌美的女人,觉得这是他几辈子修来的艳福,当即大声笑道,“快,快送姑娘到太守府中。” 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人护送欧阳茵樱离开,而跟随欧阳茵樱的两名燕军士兵假扮的马夫也一起跟了过去。淳于琼则心花怒放,策马奔驰到各个城门,进行了一番巡视之后,便要回太守府。 太守府中,欧阳茵樱被安排到了一间大房子里,房间里布置的十分温馨。两名假扮的马夫则待在欧阳茵樱的身边,拱手道:“军师,真的不用我们护卫吗?”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不用,你们若在周围,只怕会让淳于琼产生怀疑。我一个弱女子,他不会对我有任何戒心,你们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半个时辰后就开始行动。” “诺!” “好了,你们快走吧,一会儿淳于琼就该回来了。” “诺!军师多多保重!” 欧阳茵樱送走两个人后,便寻思了一番,估『摸』着淳于琼这会儿该快回来了,便坐在床边,装出一脸的可怜相。 不多时,淳于琼脱去了厚重的战甲,着一身轻装来到了欧阳茵樱的门外,用力的敲了敲门,冲门里面喊道:“欧阳姑娘,是我,休息了吗?” 欧阳茵樱『摸』了『摸』身上的秘密武器,心中暗叫道:“这次可要全靠你了,成败在此一举。” “欧阳姑娘,我见你受到惊吓,所以特地来看看你,请你开开门好吗?”淳于琼就是喜欢这样搞情调,其实他可以直接踹门而入,然后推倒他想要的女人,不过他认为那样太直白了,所以在这方面他要装的含蓄一点,而且还要装出情圣的样子,让女人爱上自己,然后再抛弃,**女人的心里比**更加令他欢愉。 欧阳茵樱不知道淳于琼的为人,但是他已经做了准备,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她要杀的人,必须勾引到淳于琼毫无防备的时候下手,这样她才能用秘密武器一举杀死淳于琼。 房门打开了,欧阳茵樱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淳于琼一脸『色』相的站在门外,便装出楚楚动人的模样来:“原来是将军啊,快请进,小女子正担心害怕呢,将军若是再不来,小女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嘿嘿,我这不是来了吗。”淳于琼笑着进了房间,随后将房门给关上了。 336暴雨梨花针 336暴雨梨花针 房门被关上后,欧阳茵樱便立刻提起了十万分的警惕,既要想法让淳于琼放下所有的防备,也不能被淳于琼占到便宜。她看见桌子上刚好放着一个酒壶,灵机一动,便朝桌子那边走了过去,然后拿出一个酒杯,端起酒壶便倒了一杯酒。 淳于琼见欧阳茵樱长得杏眼桃腮,艳光四『射』,而她眼中带媚,鲜红的绛唇嘴角,浮着一抹令人难忘的浅笑。他的心也随之产生了悸动,伸出湿滑的舌头『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脸上是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欧阳茵樱倒了一杯酒,端起那杯酒便转过了身子,对淳于琼道:“将军,小女子无法表达将军对小女子的救命之恩,只能以薄酒相敬,还望将军满饮此杯。” 淳于琼笑道:“好说好说。” 一把接过了欧阳茵樱递过来的酒,淳于琼咕嘟一声便喝下了肚,目光却一直在欧阳茵樱的身上流转。见她穿着一袭红『色』衣裙,红衣红裙外加一层非纱非丝,感觉又温暖又舒适的纱笼。一条也是红『色』的滚金边腰带横系在她纤细的腰间,明显地显『露』出她从胸部到腰『臀』的傲人曲线。那种玲珑浮凸,可以让每一个成年的男人在看了一眼之后,每天睡着都会梦想着把这样的软玉温香,抱在怀里温存。 红衣红裙红纱笼,加上她白脂的玉颊上那抹红晕,使她整个人就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团,绽放着惊人的青春艳丽,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像放『射』着强烈而不可抗拒的热情。 欧阳茵樱美目秋波宛似活物般地四下微一流转,俏然地翘起她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绛唇,说道:“将军,可否要再喝一杯?” 淳于琼还从未遇到过这样诱人的女人,把他心里的欲 火都给撩了起来,只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亲切的话语,就足够他愿意为这女子放弃一切。他看着欧阳茵樱,已经到了如痴如醉的感觉了,身体下面的某个地方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以前惯用的情圣手段此刻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现在就一个想法,推倒面前的女人。 “还喝什么啊,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什么时候喝不是喝,我救了你的命,你就应该报答我,你说呢?”淳于琼『露』出了『色』心,一步一步地『逼』向了欧阳茵樱,双手搓在一起,不住地『舔』着嘴唇,像是要品尝一样美味一样。 欧阳茵樱见淳于琼『色』心大起,心中便是欢喜,她朝后退了两步,退到了桌子的另外一边,急忙倒下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对淳于琼道:“将军,小女子早晚都是将军的人,将军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不如喝点酒,听首曲子岂不显得有情调吗?” “哎呦,你这个小妮子还知道什么叫情调,很好很好,你会唱曲?”淳于琼欢喜地道。 “小女子自幼受家父熏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可以给将军吹奏一曲佳音,不知道将军愿不愿意听?” “好好,吹吧,我好久没有听过曲子了,只是你需要什么乐器?” 欧阳茵樱笑了笑,从腰后拿出来了一根短笛,对淳于琼道:“小女子一直随身携带着笛子,请将军坐下,待小女子给将军慢慢吹奏一曲,将军一边品酒,一边听曲,岂不很好吗?” “哈哈哈,好,只是这么一小瓶酒不够喝。来人啊,拿几坛美酒过来!” 不一会儿,手下人便抱来了几坛美酒,然后守在了门外。淳于琼直接将守卫赶走了,并且让他们远离后院,害怕他们影响了情调,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欧阳茵樱这才开始对淳于琼吹奏乐曲。 笛音骤然响起,美妙的佳音里传遍了整个太守府。此时,随同欧阳茵樱一起进来的两名燕军士兵听到这笛子声之后,便立刻开始行动,秘密起出了太守府,一个朝瘿陶城的东门而去,一个则朝瘿陶城的南门而去,都十分熟悉的在城中穿街过巷。这两个人可都是赵云精挑细选的,都是飞羽军里的老一批人了,现任校尉,曾经跟随高飞在瘿陶城里一起平定了褚燕等人,所以对瘿陶城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简直是轻车熟路。两个人一个到了武器库附近,一个则到了马厩附近,都暗自的藏匿了起来,只等着时辰了。 欧阳茵樱一曲佳音吹奏完毕,看见淳于琼已经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坛子酒了,不禁对淳于琼的酒量感到很是吃惊,心想要把淳于琼灌醉是不可能的了。 “好,吹的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不过这曲子再美,也没有你美,来来来,陪我喝点酒。”淳于琼欢喜地道。 欧阳茵樱道:“小女子不会喝酒,一喝就醉。” 淳于琼『**』笑道:“醉了岂不是很好吗?” “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有什么意思啊,清醒着才有情调。” “哦……啊哈哈哈……”淳于琼大笑了起来,对于面前这个女子的『性』趣就更加浓烈了,“说的好,说的好,既然你那么懂得情调,接下来我们不如就……” 欧阳茵樱放下了短笛,嫣然一笑,径直走到了床边,缓缓地褪去了裹在身上的红纱,『露』出了雪白的肩膀,背对着淳于琼,嗲声嗲气地道:“将军,你还不来吗?” “这小娘们儿,够味,我喜欢啊,哈哈哈,我现在就来了,别着急,别着急。” 淳于琼起身便朝床边走了过去,看到欧阳茵樱半 『裸』 着肩膀,那白皙细腻的肌肤都让他充满了欲 火。他一把脱掉了身上的上衣,『露』出了结实而又有着黑乎乎胸『毛』的胸膛来,一步一步的『逼』向了欧阳茵樱,脸上还是『色』相毕『露』,不停地道:“美人,我来了。” 欧阳茵樱转过身子,斜躺在**,一边用手指勾引着淳于琼,一边暗暗地扣住了自己衣裙上的腰带,在腰带下面『摸』出了一条极为细小的绳,像发丝一样。 淳于琼来到了床边,刚向扑向**,却突然见欧阳茵樱的手指在腰带那里拉动了一下,他欢喜的叫道:“你这个娘们儿可真……” 话只说到一半,淳于琼便见到欧阳茵樱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紧接着他便看见有无数飞针从欧阳茵樱的衣服上『射』了出来,扑面向他『射』来。他大吃一惊,还没有来得及躲闪,便感觉额头、眼睛、鼻子、脸都是火辣辣的疼,而且他的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了,先是一片血光,紧接着便是一片漆黑,而他能感觉到的,就只有钻心的疼痛。 淳于琼双手握着脸,嘴巴里大叫着:“啊……我的眼睛、我的脸,好痛!你这个臭娘们儿,我要杀了你……” 话音一落,淳于琼便伸出手在房间里胡『乱』挥舞,碰到的却只有空气,而他向**奔跑过去,却『摸』不到欧阳茵樱的人,不禁大声叫道:“臭娘们儿,你在哪里,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欧阳茵樱早已经跳下了床,跑到了墙角,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看到淳于琼满脸是血,听到淳于琼那痛彻心扉犹如杀猪般的叫喊,她整个人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等着淳于琼慢慢毒发身亡。 “臭娘们儿,我要杀……”淳于琼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他只觉全身发麻,浑身抽搐,整个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明明还能感受到痛苦,却喊不出来,也动不了,只能躺在那里静静地等死。 欧阳茵樱见淳于琼的面部由红变绿,再由绿转黑,然后面部皮肤都溃烂了,她这才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淳于琼的身边,见淳于琼还有一口气在,却动弹不得,便狠狠地朝淳于琼的裤裆里踢了过去,一边踢一边大骂道:“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欧阳茵樱连续踢了好几脚才停下来,而淳于琼的裤裆里已经渗出了鲜血,她从一边取过来了自己的短笛,用手在短笛的尾部轻轻一拧,短笛便一分为二,尾部脱离主体之后,瞬间演变成一把锋利的短刃,居然是一把特质的匕首。 她朝淳于琼吐了一口口水,长叹一声道:“幸好有菲姐姐的暴雨梨花针,否则的话,我绝对不可能杀死他……” 淳于琼的身体突然晃动了一下,欧阳茵樱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一步,还带着一丝惊恐,最后见淳于琼是垂死的挣扎时,便狠下心,举起短刃便朝淳于琼的心窝『插』了进去,直接了结了淳于琼的『性』命。 欧阳茵樱杀了淳于琼后,看着满手的鲜血,便急忙用酒水洗洗,然后在淳于琼的房间内找到了一套男人的衣服,换了一身装扮之后,便探头在淳于琼的门口望了望,见四下无人,这才关上房门,赶紧离开了此地。 淳于琼玩女人的习惯给了欧阳茵樱一个极大的便利,那就是整个后院不留看守,以至于欧阳茵樱出了后院之后,也没引起人的在意,加上欧阳茵樱又是一副男儿装,更不会有人怀疑了。 欧阳茵樱好不容易走出了太守府,突然听见城中锣鼓喧天,城东、城南两处地方火光突起,紧接着负责接应欧阳茵樱的两个燕军校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赵军的衣甲,直接跑到太守府门口大声喊道:“不好了,燕军打进来了,城东、城南的军司马向燕军投降了,我们快逃啊……” 337信都城 337信都城 欧阳茵樱也捏着声音用粗糙的嗓子开始大肆宣扬,加上那两个负责接应他的燕军校尉一路跑来宣传了一路,以至于城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 太守府里的士兵则急忙去通知淳于琼,而欧阳茵樱在两个燕军校尉的护卫下,安全地离开了太守府,径直朝北门而去。 穿街过巷,欧阳茵樱手里面拽着从淳于琼身上顺下来的太守印绶,心中一阵莫名的欢喜,她突然发现这事真的很刺激,也很好玩。 好不容易来到了城的北门,一员负责坚守城门的军司马便挡住了欧阳茵樱的去路。 “大胆!”欧阳茵樱为了不让别人认出她来,就粘贴了一个假胡子,看见军司马挡道,便大声喊道,“活腻味了你,还不快给我闪开,太守印绶在此,奉太守大人命令,打开城门,快到城外搬救兵。” 守门的军司马见欧阳茵樱的手里果真拿着太守印绶,便不敢阻挡,急忙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全部出城,有多远跑多远,燕军已经从城东、城南攻进来了,太守亲自率部抵挡燕军,让我来带领你们出城,去巨鹿泽搬救兵。” 军司马信以为真,当下下令打开城门,然后和欧阳茵樱一同牵来来城门附近的两百多马匹,骑兵骑马,步兵步行,守卫北门的一千士兵一股脑的都跑了出去,在欧阳茵樱的带领下,直接拐到了一个密林。 燕军士兵早已经在此地埋伏好了,一见有赵军士兵走来,便立刻将其包围住,大喊“投降不杀”的口号。 “我投降,我投降!”欧阳茵樱高举着印绶,直接滚鞍下马。 欧阳茵樱的两个随从校尉也一起高呼投降,弄得其他人都人心惶惶,士气顿时低落了下来,面对燕军士兵强势的阵容,都陆续选择了投降。 这边一千士兵投降之后,欧阳茵樱便立刻溜走了,让随从他的两个校尉处理此事,将降兵的武器都收缴了过来,然后赶着一千号降兵回营续功。 北门外的旷野上,赵云亲率三千骑兵急速奔驰而来,刚好见欧阳茵樱带着一千号人钻入了密林,他也不去追赶,而是抢先去进城。三千骑兵从北门迈过吊桥、迈进门洞,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了瘿陶城的北门,见城中已经是一片大『乱』,赵云当即将三千骑兵分成六队,每五百人由一个军司马带领着,朝城中各个不同的方向驶去。 淳于琼一死,瘿陶城里的赵军群龙无首,混『乱』的局面因为燕军的到来而变得更加混『乱』了。为了制止混『乱』的局面,赵云亲率大军和赵军展开了厮杀,很快,他便以绝对的优势制止住了城内的另外三千士兵,并且迫使这些士兵投降,斩杀了那些不愿意投降的人,很快便将整个瘿陶给占领了。 占领瘿陶城之后,赵云一面统计钱粮,一面给高飞写捷报,并且将欧阳茵樱的事情也一并写了进去,让快马送给高飞。之后,他燕军进城,而卢横、周仓、管亥也带着一大批袁绍的赵军降兵从中山、河间一带赶了过来,两万五千人的马步军汇聚在了一起,只以五百人阵亡为代价,收降了袁绍在河间、中山、瘿陶布置的正规军和非正规军三万人。 …… 信都城。 此时的信都城上,『插』满了燕军的大旗,信都城的王府内,高飞端坐在那里,环视了一圈之后,便冷笑道:“没想到安平孝王的王府居然会是如此的简陋,大汉的王室们生活都如此清贫,真是难为他们了。” 信都城是冀州安平国的国都,安平孝王在黄巾之『乱』时曾经被黄巾贼囚禁在了广宗,而安平国也被黄巾占领。当年高飞在广宗大战黄巾的时候,还曾经在卢植的介绍下和安平孝王见过一面,不过也只那一面而已。安平孝王之后重新回到了信都,重新开了安平国,但是当袁绍来到冀州之后,强势的袁绍容不得自己的地盘上被别人支配,秘密派人害死了安平孝王,安平孝王没有儿子,这安平国自然就被撤除了,直接将安平国改成了安平郡,以信都为郡城。 此时高飞回想起安平孝王当年憨厚的模样,真是替安平孝王感到不值得,同时也为大汉的王室感到悲哀。河间国、中山国、常山国也都被袁绍更改为了郡,至于他们的王是怎么死的,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身亡了。 “主公,这袁绍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信都城怎么说也是冀州的一座大城了,可属下到来的时候,所见到的是一片狼藉,整座城都空空如也。”黄忠这次为先锋大将,本以为能够立个一功,可是谁想到这里会是一座空城,肚子里窝着火。 高飞笑了一下,缓缓地道:“看来沮鹄的话没有说错,袁绍是按照沮授的建议,将兵马都汇聚在了巨鹿泽了,企图在那里和我军决战,并且想要杀了我。军师,卞喜还有消息吗?” 贾诩道:“已经一连两天了,卞喜和他手下的斥候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这事情有点反常,会不会是卞喜遇到了什么不测?” “应该不会的,卞喜为人机敏,长久以来去打探消息也是得心应手,就算遇到了什么危险,其他人回不来他也一定会回来的……” “主公,赵云捷报!”高林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急忙道。 高飞接过来了捷报,匆匆看了一遍之后,欢喜地道:“太好了,赵云已经攻克了瘿陶城,杀死了淳于琼,并且夺得了瘿陶城里的钱粮,就连欧阳茵樱也有不俗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激动了。” 话一说完,高飞便将捷报递给了贾诩,贾诩看了以后,拱手道:“恭喜主公又喜得一个参军。” 高飞道:“赵云既然已经取得了优异的成绩,那咱们这边也不能落后,信都城虽为重城,可是百姓都被袁绍的赵军强行迁徙走了,城池虽然重要,但是更加重要的是兵力,如今我军不能再展开分兵了,必须全部集结在一起……” “报——”卞喜全身血淋淋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整个人都浑如一个血人,一进门便扑通一声瘫软在了地上,大声叫道,“主公,巨鹿泽里有埋伏,袁绍的大军都屯积在巨鹿泽之南,袁绍驻扎在了薄落津,沮授被袁绍抓进了死牢……” 高飞还是第一次见到卞喜浑身血『色』,而且他的身上还带着许多伤口,背上还『插』着两支箭头,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滴下来,他见到卞喜话还没有说完便昏倒过去了,便急忙道:“快传军医,赶紧将卞喜抬下去治伤。” 士兵急忙将卞喜抬了下去,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荀攸直接道:“主公,看来沮鹄所说的没有假,卞将军拼死带回来的消息,绝对错不了。如此看来,这巨鹿泽里应该是守备森严,我军千万不能去巨鹿泽。” 巨鹿泽又名大陆泽,巨鹿泽历史悠久,黄河曾数次流经巨鹿泽。它位于河北平原西部太行山河流冲积扇与黄河故道的交接洼地,为漳北、泜南诸水所汇,水面辽阔,跨今河北省邢台市的隆尧、巨鹿、任县、平乡、南和、宁晋六县.。 华北平原由黄河和海河众多河流水系冲积填造而成,在华北平原形成的亿万年时间里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平原湖泊,巨鹿泽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史志上称巨鹿泽广袤百里,众水所汇,波澜壮阔。巨鹿泽原名大陆泽,战国时期,因地属赵国的巨鹿郡,故改名为巨鹿泽。 高飞对冀州已经不陌生了,他平定黄巾就在冀州,而后又往返数次经过冀州,对于冀州的地理可谓是了如指掌。他听完荀攸的话后,便道:“参军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袁绍兵马虽众,对于我们而言虽然有压力,可是也未必不能取胜。以少胜多的战例很多,我军都是装备精良的军队,如果真和袁绍开战,只要大家信念一致,必然能够将其击败。” 贾诩道:“主公雄心,属下佩服,但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属下斗胆问一下主公,沮授在主公心中是何地位?” “沮授良才也,在为政能力上可以和田丰并列,另外,此人的谋略和胆识也都非常过人,较之田丰要高出许多,在军事上也能有出人意料之举。” 听完高飞的回答,贾诩心里有了个底,以他对高飞的了解,他可以肯定,高飞是不会看着沮授白白送死的。于是,贾诩拱手道:“看来主公已经有了决定,巨鹿泽是非去不可了?” “非去不可。但是在去之前一定要谋划好,既然袁绍在此地设下了埋伏,我们就将计就计,他用埋伏,我用骑兵,以快速的机动力将袁绍的赵军反包围起来,这样的话,我们里外夹击,必然能够取得胜利。”高飞胸有成竹的道。 338计中计 338计中计 大汉太平二年(188年)五月十八日,高飞亲率五万大军远离信都城,直奔巨鹿郡的瘿陶城,驻扎在瘿陶城东约三十里处的薄落亭,与袁绍所在的薄落津隔着偌大的巨鹿泽南北相望。 薄落亭的燕军大营里,所有的文武全部到齐,高飞聚集众将,先是表扬了赵云、欧阳茵樱、卢横、周仓、管亥这一支特遣别动队所取得的战果,之后便将沮授之子沮鹄给叫了进来。 沮鹄这几天来一直在高飞的严密监视下走动,所到之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有人禀告给高飞。但是几天下来,沮鹄丝毫没有一点异常举动,这也让高飞彻底打消了对沮鹄的戒心。 此时的沮鹄虽然只有十四岁半,但是他知道自己父亲所交托的事情是多么的重要,身体里流淌着沮授的血,基因上也多少继承了老爹的一点风范,小小的年纪便已经是沉稳的汉子了,心里年龄的成熟,也使得他在高飞的军营里行事处处小心,却又不做作,明知道高飞在监视他,他整日就装出食不下饭,夜不能寐的样子,以担忧沮授的安危为理由,每天都要去找高飞询问个好几遍。 中军大帐内文武齐聚,众目睽睽之下,沮鹄像一个犯人似得被高飞的两名亲卫给带进了大帐。 一进大帐,沮鹄便直扑向高飞,在高飞的面前跪了下去,脸上的紧张表情立刻展『露』了出来,不住地朝高飞磕头道:“侯爷,如今已经两天了,我父亲是死是活还不清楚,侯爷可一定要快点救我父亲啊……” “你起来说话!”高飞见到沮鹄如此担心沮授,也属于人之常情,如果被抓的那个人是他的亲爹,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去救老子,可以理解沮鹄的心情。 沮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朗声道:“侯爷不答应在下,在下就跪在这里不起来。如今能够救我父亲的,只有侯爷了。” “唉,真是一个孝子啊。”百善孝为先,高飞对沮鹄的孝心很感动,当即道,“你起来说话,我兵临薄落亭,为的就是去救你的父亲。你放心,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袁绍虽然说要拿你父亲祭旗,可只要看不见我的兵马,他是不会动你父亲的,再说你的父亲在冀州的声望很高,如果真杀了沮授,袁绍势必会被万人唾骂。所以,你父亲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沮鹄真是一个好演员,眼泪说下就下,哭哭啼啼了一会儿后,听到高飞说出这番安慰的话,他自然便收住了哭泣,抬头问道:“真的吗,我父亲现在真的不会有事情吗?” “侯爷一诺千金,说会去救你的父亲,就会去救你的父亲,你这小子整日哭哭啼啼的,还有完没完?”太史慈这两天老是见到沮鹄来找高飞哭诉,早就听的不耐烦了,不过念在沮鹄是个孝子的份上,他便忍了下来,可是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叫了出来。 沮鹄抹了一下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朝高飞和大帐内的诸位都拜了一拜,朗声说道:“沮鹄给各位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住了!” 诸位文武都不吭声,他们中间除了张郃跟沮授还有点交情外,其余的人根本没见过这个人,名声是听说过,可是至于人怎么样,他们就不得而知,所以脸上都显得有点麻木。 诸位文武也都是跟着高飞出生入死的人了,可是在他们的心底,他们也搞不明白,高飞为什么会对赵国国相的死活那么感兴趣,而且似乎这种兴趣已然超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高飞不是个傻子,自己也清楚自己帐下诸将的心里不平衡,可是他对沮授有着一份羁绊,当初亲赴高邑城的时候,就对沮授处理政务有条不紊的样子给深深吸引住了,心里打定了要收沮授。可是沮授似乎对他若即若离,并不怎么领情,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于是就那样的不了了之了。 正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高飞后来收谋士,揽名将,所遇到的人大多都是对他心悦诚服前来投靠的,可谓是一帆风顺。但是对于沮授,他始终心里隐藏着一个结,也想真正的得到这个谋士。 如今高飞是思绪万千,意气风发,他率领八万精锐大军南下,所有部队都是装备精良的士卒,而且在对公孙瓒和中山、河间、巨鹿的战争中也是连战连胜,早已经是胸有成竹,说白了,就是有点骄傲了。 “沮鹄,给袁绍建议的是你父亲,现在袁绍的十五万精锐大军全部屯积在了薄落津一带,和我们隔着巨鹿泽,而且巨鹿泽里也已经埋伏下了重兵,为了引诱我,你父亲便布下了这苦肉计,并且让你来向我求救,是也不是?”高飞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沮鹄,厉声道。 沮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拜道:“侯爷,请恕罪,沮鹄为了救家父,唯有出此下策了。其实我并不是逃出来的,而是袁绍放出来的,袁绍知道家父和侯爷神交已久,彼此心照不宣,便故意派遣我到这里来,向侯爷哭诉,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侯爷进入袁绍的伏击地点。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我的父亲立刻就会被袁绍处死,为了救家父,我……我只能……” “这点小计,能瞒骗的了我吗?以袁绍的『性』格,如果真要杀沮授的话,他早杀了,更何况袁绍帐下审配等人又和沮授不和,还不添油加醋一番。你这两天隔三差五的来我面前哭诉一番,就好像是要完成一个任务一样,我能不对你起疑心吗?还好我发现的及时,不然被你卖了也不知道。”高飞怒道。 沮鹄的脸上一阵惊慌,失声道:“原来侯爷早已经知道了是袁绍让我来的……既然如此,那沮鹄也就没有必要活下去了,我如果无法将侯爷成功引诱到伏击地点,家父就会被袁绍杀害,我救不了家父,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请侯爷处死我吧,九泉之下,我和父亲也好再见面。” 高飞冷笑道:“袁绍让你把我引诱到伏击地点,这么说来,你必然知道袁绍把重兵布置在巨鹿泽的何处了,只要你告诉我袁绍的兵力分布情况,我就可以将计就计,将袁绍反包围起来,一举歼灭袁绍的主力。另外,我还会派遣一支轻骑突袭袁绍的薄落津,直接把你的父亲救下来。” 沮鹄的脸上一阵震惊,可心里却暗暗地笑道:“父亲真是神机妙算,高飞果然上当了,若非父亲对高飞如此了解,又怎么会设下这等高深莫测的计中计呢。高飞,你要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别怪我们父子,要怪就怪你太聪明了,父亲说过,对付你这等聪明的人,就必须用更加聪明的计策。父亲啊父亲,孩儿总算把高飞给引诱成功了……” 看到沮鹄一脸的震惊,高飞再次笑道:“好好考虑考虑,是背叛袁绍救你父亲,还是你们父子九泉之下见面呢?” 在旁的贾诩、荀攸、郭嘉、欧阳茵樱以及赵云、黄忠、张郃、太史慈、徐晃、庞德、胡彧、卢横、周仓、管亥、陈到、文聘、廖化、高林、褚燕、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鲜于辅、田畴、蹋顿、单经、田楷、王门、邹丹等人全部听明白了,心里面都不禁暗暗地佩服自己的主公,这么轻易就识破了敌人的苦肉计,同时也在摩拳擦掌,为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而做准备。 帐内所有将校的心头都浮现出来了无比的喜悦,一想到不久后就能一举消灭袁绍夺得冀州,那种莫名的喜悦比什么都重要。 沮鹄还跪在地上,想了一会儿后,便问道:“侯爷,真的能够安全无虞的救下家父吗?” “你大可放心,我幽州突骑的声名不是盖的,从薄落亭到薄落津不过才一百七八十里地而已,我只需要提前派遣一支突骑兵绕到薄落津的背后,等巨鹿泽里的战斗一打响,袁绍势必会放松戒备,何况袁绍又不是真心要杀你父亲,只是想利用这个来要挟你罢了,只是为了让你把我引入伏击地点的一个筹码。只要从背后袭击了袁绍的大本营,然后迅速救出你父亲,袁绍就算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沮鹄叩头道:“侯爷大仁大义,英明神武,沮鹄佩服的五体投地,若家父得救,家父必然会竭尽全力辅佐侯爷成就王霸之业的。” “你起来吧,速速将袁绍的兵力部署说给我听,我也好开始进行筹划。” 沮鹄站了起来,再次拜道:“侯爷,袁绍将重兵布置在了巨鹿泽附近的南栾县(注1),那里东接漳河,西靠巨鹿泽,只需要南北夹击,便能将侯爷堵死在那个地带里,然后围而歼之。” “你是说南北夹击?那袁绍怎么可能会把兵力布置在我必经之路的北端而不被我发现呢?”高飞好奇地问道。 沮鹄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袁绍是这样跟我说的,是要我把侯爷引诱到南栾县城里,其余的就轮不到我去过问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和众将商议一番,之后出兵的时候再叫上你!”高飞心中已经有了定夺,对沮鹄摆摆手道。 “沮鹄告退。”沮鹄转身便离开了,心里带着一丝暗喜。 (注:南栾县的栾是个繁体字,自己打不出来,只能取同音字,是一个丝字中间夹着一个言字,巨鹿郡的一个县名,终于知道汉字是这个世界上最丰富的文字。) 339海东青 339海东青 沮鹄离开之后,高飞便扫视了一眼帐内的所有人,这一次可是全部到齐了,他手下的十八骠骑中除了夏侯兰留守蓟城、顶替魏延的臧霸在攻打平原郡外,其他的十六名骠骑都到齐了,可谓是阵容强大。 卞喜重伤卧床,正在积极调养中,实际上到了大帐的也就只有十五名骠骑,对于高飞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而且他已经获悉了袁绍埋伏的地点和作战策略,便能对症下『药』了。 “张郃!”高飞的目光停留在了张郃身上,当即叫道。 张郃挺身而出,他也早有预料,在场的人里,认识沮授的就只有他一个,他不去救沮授谁去救,更何况沮授以前是他的上司,对他还不错。所以,当高飞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时,他就已经猜测到了自己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当即朗声答道:“末将在!” “给你五百乌桓籍精锐的飞羽军突骑兵,每个人各带上三天的干粮和水,挑选最好的战马,向东进入安平郡,经南宫、经县两地驰入巨鹿郡的曲周县,暂时藏匿在曲周县到薄落津的道路上,后天辰时直接攻击薄落津,速战速决,救出沮授。我亲自引大军进入南栾县城,吸引袁绍主力。” 张郃“诺”了一声,便朗声道:“主公,要不要带上沮鹄?” “不用,你一个人去,现在去挑选战马,备好马刀、弓箭,为了减少马匹的负重力,内穿皮甲,外披锁子甲即可,小股迂回,袭击袁绍背后,救出沮授后,不可恋战,然后原路返回,若有追兵穷追不舍,你便见机行事。” “末将明白,末将现在就去,主公多多保重!” “你也多加小心,沮授就拜托给你了。” “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将沮授救出来,属下告退!” 高飞见张郃转身走了,随即问道:“我军兵力不足,现在只有七万五千人,瘿陶城、南皮城虽然各有三万降兵,但是却不能有所指望,所以,此战是场硬仗。所幸的是,我军的装备都很精良,也是久经训练的士卒,虽然没有袁绍的兵多,但是却都能以一当十,袁绍的正规军十五万,在邺城留守了两万,真正参战的只有十五万,我猜测袁绍会用十万进行埋伏,三万进行策应,可是要将十万大军全部埋伏起来而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军已经失去了先机,卞喜率领一百名斥候深入巨鹿泽,而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个,还是身受重伤,就说明巨鹿泽里的防守严密。不知道你们可有何策略将其反包围起来?” 贾诩道:“我军现有七万五千人,其中骑兵五万,步兵两万五,属下以为,主公若真想以诱饵之计进入袁绍的伏击圈,应该多带步兵,南栾县城虽小,也足以抵挡敌军的进攻,然后以诸位将军为首,各自带领骑兵从外围杀入,如此一来,里外夹击,虽不至于全歼,也必然能够重创敌军。待敌军退后之时,我军便可以乘胜追击,沿途掩杀,直接攻击薄落津。” 高飞想了想,便道:“很好,那就这样定了,陈到、文聘、周仓、胡彧你们四人各自率领五千步兵跟我进入巨鹿泽,太史慈,你和鲜于辅、田畴、蹋顿三人率领五千突骑兵一同随行。” 被叫到的人都异口同声地答道:“诺!” 紧接着高飞又吩咐道:“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卢横、褚燕、高林、廖化你们八个人各自率领五千骑兵分散在巨鹿泽八个不同的方向,等我进入南栾县城放出狼烟之后,你们便从外面杀进去。管亥,余下的五千重骑兵和五千步兵就交给你带领,和军师以及诸位参军赶赴瘿陶城,驻守瘿陶城。” “诺!” …… 薄落津,袁绍的赵军大营。 中军主帐中,沮授、审配、郭图、辛评、辛毗、逄纪等谋士尽皆到齐,见袁绍从外面走了进来,都异口同声地拜道:“参见主公!” 袁绍径直走到了上座,一屁股坐了下去,朗声问道:“国相,一切可安排妥当?” 沮授道:“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颜良、文丑、高览、韩猛四位将军各率领将校已经埋伏在了巨鹿泽,只要高飞一进入南栾县城,定叫他有来无回,丧命巨鹿泽。” “哈哈哈,国相的十面埋伏之计,确实是举世无双,我有国相,天下何愁不定?”袁绍意气风发地道。 在场的审配、郭图二人都斜眼看着沮授,心中充满了嫉妒,见到袁绍对沮授更加器重了,他们便恨之入骨。 辛评、辛毗、逄纪三人倒是并不在意,三个人基本上属于中立派,虽然辛评、逄纪分别和袁谭、袁尚亲善,但是此时的袁绍正值壮年,还轮不到立嗣的时候,他们也无需为这个话题争夺。 “主公,高飞不宣而战,南侵冀州,于道义上略有不妥,但因其打着为刘虞报仇的口号灭了公孙瓒,才引发了两州之间的战争。如今巨鹿泽附近屯积了差不多二十多万的兵马,这可谓是一场大战。所以,属下希望主公能够亲临战场,撤去薄落津的营寨,以留守的三万大军为策应,哪里有兵力不足的地方就增援哪里,必定能够一举围歼高飞。”沮授再次献策道。 袁绍听后,点了点头:“嗯,就按照你的意思办,传令下去,大军向前开拔二十里扎营,我要亲自目睹高飞是怎么样死的,哈哈哈!” …… 天是那样的蓝,日光是那样的明媚,就象这片景『色』终年在被夏日的风光笼罩着。 巨鹿泽周围一片肃杀,广袤百里的地方已经荒无人烟,沮授为了打这一仗,早已经迁徙走了方圆百里的百姓,使得整个巨鹿泽看上去毫无生气。 树林、荒草丛、鱼塘还有快要成熟的麦田,一派田园的风光,在不久之后就会毁于一旦,这里将会成为人间炼狱。南栾县城附近五里的土地上,袁绍的赵军已经隐藏了起来,让人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蓟草的茸花四周飞上飞下,好象被大气的静谧熏醉了似的。热气在熟禾上面跳着舞,四下里静悄悄的。 树叶在阳光中轻轻颤抖,一层淡薄的水汽在空气中飘过,『迷』惘的苍蝇旋转飞舞,嗡嗡的闹成一片,象大风琴,促织最喜欢夏天的炎热,一劲儿的『乱』叫。 一只苍鹰贴近地面飞翔,均匀的掮动翅膀,忽然在空中停住,仿佛在思索生活的空洞无聊似的,然后拍起翅膀,箭也似的飞向高空,很快便掠过了整个巨鹿泽,最后在南栾县城北端六十里处一支严整的军队缓缓降落。 高飞身穿钢甲,头戴钢盔,全副武装,抬头看到天空中一只苍鹰盘旋落在了自己身后李玉林的肩膀上,便问道:“怎么样?” 苍鹰发出了一种低声的叫喊,在李玉林的耳边轻轻地诉说着什么。李玉林听完之后,然后拱手朝高飞道:“启禀主公,前方一切正常,没有发现赵军的任何蛛丝马迹。” 高飞见李玉林如此说,心中还有点不放心,便问道:“你这苍鹰到底准不准?” 李玉林见高飞有点怀疑,便重重地拍了拍胸口,朗声道:“主公,这是我在东夷人的土地上抓到的海东青,专门用来狩猎的,经过半年的驯养,可以有效的帮助我扑捉到猎物,对于地上的一举一动,甚至任何蛛丝马迹也都特别**,是绝对错不了的。” 高飞听李玉林说他肩膀上站着的苍鹰是海东青,好奇之下,便看了看海东青,但见海东青用它那弯曲的嘴,清理它那扇子一样的展开着的褐『色』的翼,身体略显的娇小但是眼睛却十分的深邃,爪子也很锋利,若不是李玉林的肩膀上垫着一块厚厚的皮革,估计衣服就要被它抓破了。 海东青,肃慎语“雄库鲁”汉译,译为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有“万鹰之神”的含义。传说中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青,是肃慎族系的最高图腾。东夷的挹娄便是属于这一族系,这一古老的民族就是以后契丹、女真等人的祖先。 高飞见李玉林说的有板有眼的,便道:“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会发现不了敌人的一点蛛丝马迹呢?” 胡彧、陈到、文聘、周仓都在高飞身旁,可是他们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都面面相觑。 “主公,沮鹄就在后面,不如将沮鹄叫来问问?”王文君适时地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扭头对太史慈道:“去将沮鹄叫来。” 太史慈应声便朝后面赶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把沮鹄带来了,朗声道:“主公,沮鹄带到。” 沮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拜道:“侯爷。” 高飞虽然很想收沮授为己用,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他也不会将大军置于其中,当即问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沮鹄道:“在下怎么敢骗侯爷呢,就算给我九个胆子我也不敢哪。” “是吗?那为什么巨鹿泽里看不到一点敌军埋伏的影子?” “这……这在下也不知道,只知道袁绍是这样跟我说的……”沮鹄说着突然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惊喜,急忙道,“哦,我想起来了,袁绍的部队肯定在地下,我听他说挖什么地道来着……” “地下?”高飞好奇地问道。 340地道 340地道 王文君在一旁轻声道:“主公,孙子说‘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属下以为,袁绍兵强马壮,谋臣、良将众多,肯定有善守者,以遁地之术藏兵,也是惯用技法之一。” 高飞扭头看了一眼王文君,觉得王文君倒是很晓畅兵法,便道:“那以你之见,我军当如何应变?” 王文君道:“属下不才,只有略微拙见,主公可以小股骑兵先行奔驰到南栾县城,在周围四处游『荡』,既然敌军藏于地下,就一定会『露』出一点挖掘的痕迹,只要先行找到了这点痕迹,就能随时应对突发的状况。主公现在便可带领大军朝南栾县城进发,敌军藏于暗处,必然会有斥候关注主公,只要看见主公在向前开进,敌军就不会对前面的小股骑兵下手,以免打草惊蛇,自己暴『露』了马脚。” 从征讨高句丽开始,高飞就对王文君一直很欣赏,只是安抚东夷还需要他这样人才,所以没有及时将他征召为自己的智囊,而是让他继续担任胡彧的部将,留守东夷。他听完王文君的建议之后,扭头对胡彧道:“次越,你替我收揽了一个不错的将才啊。” 胡彧现在是安东将军,在将军衔上已然是十八骠骑之最,初立十八骠骑时,十八个将军在职位上都等同,都是高飞任命的杂牌将军,但是平定东夷以后,高飞就破格提拔胡彧担任安东将军,作为一镇之守,替他守备东夷之地,在职位上就高出了其他十七位将军。此时胡彧听到高飞的话,便拱手道:“一切都是仰仗主公的福气,属下不敢贪功。” 高飞笑了笑,对太史慈道:“你率领鲜于辅、田畴、蹋顿以及你部下的王门、单经、田楷、邹丹各领一百骑兵,分散到四面八方,在南栾县城外五里处搜寻一番,我亲率余下的两万多马步缓慢向南栾县城开进,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要惊动,回来禀告我即可。” 太史慈道:“诺!” 转身离开,太史慈招呼鲜于辅、田畴、蹋顿和部下四将各引一百骑兵朝各个不同的方向奔驰了出去。 高飞对李玉林道:“把你的海东青放到空中,俯瞰大地,我要知道整个战场的情况!” 李玉林“诺”了一声,吹了一声响哨,便将海东青放到了空中,海东青拍打着翅膀高空飞行,俯瞰着整个大地,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叫声。 “全军匀速前进!”高飞将手向前一挥,朗声发喊道。 一声令下,四千二百骑兵分散在队伍的两翼护卫,高飞让陈到、文聘暂时带领,而让胡彧、周仓以及胡彧部下白宇、施杰四人带领一万重步兵和一万轻步兵,将王文君和李玉林两个人留在自己身边,驱赶着沮鹄在前面开道,两万多的大军,向着南栾县城徐徐进发。 高飞的燕军动向,早已经被袁绍的赵军斥候看在眼里,在燕军进发的那一刻,赵军斥候便迅速将这个消息往回传,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一路狂奔了五六十里地才到了南栾县城里。 空『荡』的南栾县城现在死一般的寂静,城中的街巷一片狼藉,到处可以看见仓皇撤走的百姓所遗留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堆积在道路上。 赵军斥候奔驰到了城中,转过了一条巷子,策马驰入了一家民宅。民宅里有五个士兵和一个伍长,那斥候见到那伍长的时候,便急忙说道:“燕军来了,燕侯亲率马步军两万多人向这里赶来,另外燕侯又派出了八队小股骑兵,分散着朝这里驶来,似乎在寻找我军踪迹,请你迅速将此消息转告高、韩两位将军。” 话音一落,赵军斥候便驰出了民宅,直接向南奔去。 伍长听完那斥候的话,毫不犹豫,立刻走到了一个墙角,在那里有一口水井,顺着水井的坠绳便缓缓下去了。下到一半的时候,伍长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洞里有火光,还有一字排列开来手持兵器的赵军士兵。 伍长直接道:“请火速传达给韩、高两位将军,燕侯带领两万多马步军来了,并且分派八个小队在前面探路。” 声音传入了赵军士兵的耳朵里,紧接着洞内便响起了接龙式的声音,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人负责传达,在这地洞内声音越传越远。 伍长完成了使命,将自己手下的五名士兵叫了下来,一起躲在了这井中。 南栾县城里地道纵横,弯弯曲曲的地道从城中一支绵延到城外,在这县城周围的五里范围内,地下藏着数万精兵,均统属于高览和韩猛这两个将军。 南栾县城外的五里的一个荒草丛里,一堆松软的泥土正在蠕动,只片刻功夫,一块泥土便被推开了,地上显现出来了一个地道,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从地道里涌现了出来,满脸的灰土,蓬头垢面的,刚一出来便大大咧咧地骂道:“他娘的,这是谁想的馊主意?老子在地底下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紧接着另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也爬了上来,这人是一个精壮的汉子,和刚才出去的那个将军同为袁绍帐下四大将之一的韩猛,而先他出来的那个将军则是高览。 韩猛呵呵地笑了笑,听到高览在抱怨,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泥土,安慰地道:“憋是憋的慌,可是这样的藏兵之术,恐怕也只有国相大人才想的出来。不过国相大人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井口、或者树洞、荒草堆里让我们开个通气孔。” “国相大人的计策是不错,可是这可苦了我们了,闷都快闷死了,七孔开了不少,但是也挡不住这么热的天气啊。”高览继续抱怨道。 “热?”韩猛一屁股坐在了高览的身边,狐疑地问道,“这地底下可比上头凉爽多了,我都没有感到一丝的热,你怎么会觉得热呢?我看啊,还是你的心静不下来,不是说心静自然凉吗?” “我堂堂一个骑将,不让我在上面骑马,反而让我钻进地底下,你让我怎么静的下来?既然这一切都是国相大人的计策,还做那么隐秘干什么,我们就明目张胆的站出来给燕军看,反正燕军已经知道有埋伏了,及时发现了我们又有什么?” 韩猛道:“老弟,这正是国相大人的高明之处啊,虚虚实实的,才能让燕侯带兵进入这里,也才能一举歼灭敌军,你就别抱怨了。” 高览道:“可是我……” “启禀将军,斥候已经传来消息,燕侯率领两万多马步为前部,正向南栾县城进发,并且派出了八队小股骑兵在前探路。”一个士兵从地道口『露』出了头,抱拳道。 韩猛听完之后,寻思了一下,急忙吩咐道:“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必须等到燕侯的大军进入县城之后才可以行动。” “诺!” 高览道:“韩兄,为什么不像上次杀燕军斥候一样把那些该死的燕军都统统杀掉留一个回去报信呢?” 韩猛道:“此一时彼一时,上次我们正在秘密挖掘地道,有一个斥候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我们必须将所有的人全部杀掉,而放走的那个,似乎是燕军十八骠骑之一的卞喜,此人还来不及知道实情,正好借他的口去传话,也让国相的计策得意施行。” “原来他是十八骠骑之一,我以为十八骠骑都是各个勇猛无比的人,哪知道还有卞喜这等跳梁小丑,看来燕军的十八骠骑也不过如此,看我今天不砍杀几个给你看看。” “不可大意,你可别忘记了,上次追击卞喜的时候,他那一手飞刀绝技确实不俗,如果不是他飞刀用完了,在黑夜当中,说不定就会丧命在他的飞刀绝技之下呢。”韩猛听高览有轻蔑燕军的意思,便急忙劝解道,“我听说,十八骠骑里赵云、张郃、太史慈、庞德之流以前是燕侯帐下五虎,只可惜其中一只虎华雄在讨伐董卓的时候战死了,后来燕侯又招揽了不少人才,执掌幽州之后,便设立了十八骠骑。” “你怎么对燕国的事情那么了解?”高览问道。 韩猛哈哈笑道:“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所以一会儿真的厮杀起来了,你也别轻敌。” 高览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喘气完了,下去吧,再过一会儿就该开打了。” 韩猛点了点头,和高览先后下了地道,同时盖上了盖子,秘密地等在地道中。 …… 海东青俯瞰大地,太史慈等八百骑兵则快速奔驰到了南栾县城附近,全部分散开来,散在了八个不同的方位上,在地面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不多时,太史慈等人便发现了不少可以的地方,但是他们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默默地记下了类似地道洞口的地点,然后全部汇聚在了南栾县城里,等待高飞的大军到来。 高飞率领大军匀速向前行事,不急不慢,只是为了减少疲劳,而且他为了打这一仗,还特地带来了守城用的器械,用骡马拉着,让士兵掩盖在队伍里。 海东青再次返回,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发出了一阵阵叫声。 李玉林会意,便对高飞道:“主公,海东青说太史慈已经进入了南栾县城,而地面上还是一片平静。” 高飞道:“很好,再放出去,我们现在只要保持匀速就可以了。” “诺!” 341兵败巨鹿泽(1) 341兵败巨鹿泽(1) 午后的阳光炙热的照耀着大地,高飞已经率领兵马抵达了南栾县城,两万多人的马步军在进入县城的一刹那迅速开始登上城墙,骑兵堵门,步兵将运来的守城器械抬上了城楼,短短的时间内,便架构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南门的城楼上,高飞向远处眺望,整个平原上一派肃杀的景象。 突然,四面八方的地底下涌出来了许多士兵,手持着各种兵器,穿着统一的着装,所有人都一起呐喊着,朝着南栾县城冲了过去。 高飞看到这一切,冷笑了一声:“来的真快!” “主公——”王门拉长了长腔,迅速登上了城楼,一脸的慌张,指着城中的西北角大声喊道,“赵军……赵军突然从城里出现了,沮鹄……沮鹄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什么?”太史慈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王门的衣襟,大声地叫道,“你是怎么看的人?四门紧闭,赵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里?” 王门一脸的惊恐,加上被太史慈那么一吓,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一直“这、那”个不停。 一阵微风拂面吹过高飞的脸庞,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强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当他听到沮鹄消失、赵军在城里出现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像是被扔上了一颗原子弹一样,轰的一声,整个人都在烈日下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他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沮授给他设下的圈套。 再次睁开眼睛,高飞神采飞扬的脸上变得一阵阴郁,眼神也变得十分犀利,那深邃的眸子里仿佛『射』出了千万支利剑,扫视着城外遍地的赵军士兵。一扭头,他直接对太史慈道:“你火速带领三千重步兵进城围剿,敌军是从地道里进城的,地道狭窄,赵军士兵众多,能上得了地面的人少之又少,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发现地道口就想办法堵死,并且摧毁地道,把在地底下的赵军全部活埋!” 太史慈一把推开了王门,冲他大喝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集合队伍?” 王门慌里慌张的跑下了城楼,太史慈带领田楷、邹丹、单经三将也急忙下了城楼,紧随王门身后。 “胡彧!”高飞转过身子,大声叫道。 “末将在!”胡彧挺身而出,一脸的坚毅。 “一万轻步兵里有你的五千东夷兵,现在你给我守好此门,不可放入一个敌人进城!” “诺!” 高飞急忙对身边的三个斥候道:“快去告诉陈到、文聘、周仓,拼死守好城门,城内之事让他们不要担忧。” “诺!” “李玉林,将海东青放到空中,俯瞰大地,我要知道整个战场的情况。” “诺!” 王文君急忙道:“主公,是否升起狼烟?” “暂时不用,如果我是沮授的话,绝对不会如此单纯的来攻击我军,他必然还有后招。这里是平原,不是山地,要想看到狼烟的话,就必须离的近,我估『摸』着赵云、黄忠他们应该据此七八里地,何况从城外地下涌现出来的士兵也只有两三万而已,也就是说,袁绍还有十万大军不知去向,如果负责这次指挥的人是沮授的话,那这十万大军足以将我军团团围在这巨鹿泽畔。”高飞急忙道。 王文君道:“主公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高飞点了点头:“敌不动,我不动。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卢横、褚燕、高林、廖化八个人都是比较谨慎的人,只要我不给他们讯号,他们就会提高周围的警惕,一旦发现背后或者周边有援军的话,就会立刻明白一切。” 王文君对于高飞的分析很是佩服,同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对高飞道:“主公,这些早已经埋伏好的赵军士兵都是步兵,在人数上和我军相当,如果我军现在以骑兵出击的话,必然能够打破赵军的原先部署,也可以尽量拖延时间,『逼』沮授『露』出马脚。” 胡彧道:“主公,王文君说的很对,在同等数量上的敌人对于我军来说简直不再话下,我军装备精良,无不以一当十,对付这些虾兵蟹将,简直是小菜一碟。请主公允许末将率领骑兵出战,定能杀的这些赵军屁滚『尿』流。” 高飞寻思了一下,急忙吩咐道:“好,白宇,你代替胡彧坚守此门,胡彧、鲜于辅、田畴、王文君,你们四人各率领一千骑兵从四门同时杀出,然后在城外围着县城转圈,见到敌人就杀!” 胡彧、鲜于辅、田畴、王文君、白宇五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诺!” 李玉林也想上战场,拱手道:“主公,余下一千骑兵,让属下带着吧,也好在城外往来救援。” 高飞道:“不,那一千骑兵我还有妙用,你现在就专心『操』控海东青,替我从空中俯瞰整个战场,然后将信息汇报给我,这比上阵杀敌要重要的多了。” 施杰直接叫唤道:“主公,那我呢?” “你速带领一百人,将城中能烧的东西都全部聚集起来,堆积在县城的正中央,随时听候我的命令点燃狼烟。” 李玉林、施杰二人都异口同声地道:“诺!” 命令下达完毕,高飞站立在南门上,让白宇指挥左边,他指挥右边,并且让人用转『射』机、连弩车这两种守城用的一重一轻两种武器进行防守,准备迎接不断向城池涌来的赵军士兵。 可是,令众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冲上来的赵军步兵居然在冲到距离城池还有四百米远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后续赶来的士兵不断聚集在了一起,前两排的士兵都手持高达一米半的巨盾,将巨盾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立在了泥土里,而后面的弓箭手、长枪手也都陆续排好了队伍,很快便形成了一堵坚实的人墙。 城门打开了,胡彧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手持一根大戟,身上披着重铠,带领着一千骑兵鱼贯而出。 “等等!”高飞见胡彧要向前冲击严阵以待的赵军士兵,便急忙喊了出来。 胡彧听到城楼上传下来的声音,便勒住了马缰,扭头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高飞没有回答胡彧,而是转身对另外三名斥候道:“火速奔往其他三门,告知王文君、鲜于辅、田畴三人,暂时停止对敌人的突袭,如敌人不进攻,就按兵不动,如果敌人进攻了,就让他们在城门上守兵的配合下共同打击敌人。” 三个斥候分别散开,立刻下了城楼。 胡彧已经止住了部下的一千骑兵,问道:“主公,不出击了吗?” 高飞道:“这里没有护城河,如果采取骑兵在外『骚』扰,步兵守城的方式,相互配合之下,可以减少伤亡。” 胡彧明白之后,便转过了身子,目视着前方不远处的赵军士兵,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可他又想不明白,为什么敌人不进攻。 城门四周一片静悄悄,可城里却是声音嘈杂,从地道遁入城里的赵军士兵已经多大千人,太史慈带着王门、田楷、单经、邹丹四将在城中迅速采取了反击,并且寻找到了许多地道的出口,太史慈便分兵向聚集在地道出口的赵军士兵发起了进攻。 太史慈手持一杆大戟,身披重铠的他带着三百穿着沉重钢甲的步兵,一鼓作气的朝一个民宅里冲了过去。他身先士卒,一杆大戟所过之处毫不留情,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身后重步兵直接冲撞了过来,面对赵军士兵那有些锈迹斑斑的武器,他们毫不畏惧,一个个如同虎狼一样,向着敌人便猛扑了过去。 正如高飞所说的一样,地道的出口比较狭窄,一次只能出一个人,这也就制约了赵军士兵进行奇袭的效果,而赵军士兵刀枪砍在了敌人的身上,竟然被钢甲挡在了外面,还在惊诧之下,人头便已经和身体分离了。 毫无悬念的厮杀,太史慈带着士兵很快便堵住了地道的出口,三百重步兵毫发无损,弄得地道里面的士兵都不敢『露』头。 太史慈环视了民宅院子里的一眼,看见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尊石磨盘,他立刻朝石磨盘跑了过去,将大戟朝地上一『插』,用力举起了石磨盘,冲部下喊道:“闪开!” 三百重步兵直接闪出了一条缝隙,只见太史慈举着差不多三百斤重的石磨盘走到了地道的出口,用力的出口的上方砸了下去。 “轰”的一声闷响,地面为之颤抖,石磨盘在地面上陷入了一个大坑,而躲在地道里的士兵则吃了苦头,泥土开始从上方脱落下来。 太史慈反复两次的举起了石磨盘,连续两次将石磨盘砸在了同一个位置上,当第二次丢下石磨盘的时候,地道的出口便轰然坍塌了下来,紧接着附带着一条弯曲的地道上面的地面也开始下陷,将不少赵军士兵活埋在了地道里。 完成这个任务后,太史慈便带着士兵开始在城中寻找其他的出口,只要见到了有地道出口,就立刻堵死,不是放火就是烟熏,或者直接将地道弄塌陷,总之很快便控制住了城内的局势,根本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 太史慈完成任务后,便立刻跑回了南门,向高飞禀告道:“启禀主公,城内已经全部清扫干净!” 342兵败巨鹿泽(2) 342兵败巨鹿泽(2) 高飞听完太史慈的话,心里稍稍有了点安慰,可是望着城外严阵以待的赵军士兵,他的眉头一直在皱着,在思索敌人到底要干什么。 海东青适时地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发出了一连串的叫声,向李玉林诉说着整个战场的情况。 李玉林听完之后,便将海东青再次放入了高空中,拱手向高飞道:“主公,袁绍的赵军已经四面将城池围定,再远点的地方也找不到一个人影。” 太史慈拱手道:“主公,袁绍围而不攻,是何道理?” 高飞道:“我也正在思索这件事呢,赵军以三万兵力围住了我们两万五千人的兵力,却又不急着进攻……” 话说到一半,高飞的脸上突然变『色』了,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惊诧,一句令他都感到害怕的话便脱口而出:“遭了,沮授一定是想对我布置在外围的骑兵下手。” 太史慈道:“主公,那我们杀出去吧。” 高飞摇了摇头,指着已经结成了战阵的赵军士兵道:“你仔细看看,对方巨盾在前,长枪在后,弓弩手布置在左右两翼,这明摆着是等待我们进攻,也难保他们不会设下什么陷阱,咱们都是从北门来的,其他三门的门外到底有没有陷阱,我们都还不得而知,如果我们强攻的话,必然会损兵折将。” “那该怎么办?”太史慈问道。 高飞思虑了一会儿后,便急忙道:“现在也只有一条路要走了,只有赌一赌了。放狼烟,快放狼烟!” 一声令下,南栾县城里便升起了滚滚狼烟,狼烟扶摇直上,飘向高空中,弄得整个县城里都弥漫着一种焦糊味。 “李玉林,让你的海东青飞远一点,跑到十里以外去看看,以海东青的速度,要不了多久便能飞个来回,我要密切关注敌人的一举一动。”高飞在狼烟升起后,便对李玉林道。 李玉林点了点头,先召唤回海东青,然后用鸟语和海东青说了一番话,紧接着便将海东青重新放回到高空中。海东青拍打着它的翅膀,向着南方便飞翔了过去,用它锐利的目光俯瞰着大地。 …… 南栾县城外三十离处的一片密林里,袁绍金盔金甲,骑着一匹栗『色』的骏马,意气风发的望着南栾县城的方向,脸上还洋溢着喜悦的心情。 沮授、审配、郭图、辛评、逄纪、辛毗六人一字排开在袁绍的身后,静静地等着消息的传来。 不多时,一名青衣斥候从远处奔驰了过来,那青衣斥候的面容十分的熟悉,正是沮授之子沮鹄。 沮鹄一进入南栾县城,便被王门给保护着,他见所有的燕军都在忙活着进行守备城墙的布置,便借『尿』遁翻墙逃之夭夭,在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条暗道下偷偷溜出了城,之后沿着一条长长的地道爬到了韩猛、高览两位将军的身边,并且告知韩猛、高览两个人高飞已到的消息。韩猛、高览这才下令内外夹击,出兵南栾县城,而沮鹄也就此告辞,在一处到已经准备好的地洞里牵出来了一匹骏马,骑上之后便朝回走。 高飞所布置的骑兵位置沮鹄都知道,所以能够轻易地避开燕军骑兵,一路奔了回来。 沮鹄来到了袁绍的面前,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叩首道:“参见侯爷。” 袁绍道:“你回来的正好,前面动静如何?” “启禀侯爷,一切正常,高飞已经彻底中计,刚才我回来的路上还看见了升起的狼烟,看来高飞是准备孤注一掷了。” 袁绍哈哈大笑道:“太好了,苍天有眼啊,当年高飞这个挨千刀的用一个玉玺挑起了诸侯混战,害得我损兵折将,此时正是报仇之际。” 审配道:“主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通告全军,斩杀高飞者封侯千户的话,必然会有人争先恐后的去杀高飞。只要高飞一死,主公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袁绍扭头对沮授道:“国相,你父子二人这次替我立了一个大功,事成之后,我必然会重重赏赐你们父子的。” 沮授道:“属下不敢贪功,此事皆是主公指挥有方,众将士齐心协力的结果,如果要赏赐的话,就赏赐那些一会儿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吧。” 袁绍脸上突然收起了笑容,轻蔑地道:“国相是说我没有体恤下属吗?” 沮授急忙道:“属下怎敢如此想?属下只是觉得……” “你不用说了,我自然会赏赐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这一份赏赐既然你不要的话,那我就赏给别人好了。到时候,国相可千万别说我没有给你赏赐啊?”袁绍阴阳怪气地道。 沮授不再说话,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朝沮鹄使了一个眼『色』,便将沮鹄唤了过来,继续站在袁绍的背后。 袁绍朗声道:“传令下去,让颜良、文丑、刘备、关羽、张飞、蒋义渠、蒋奇、张南、焦触、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睿、吕旷、吕翔、尹楷、冯礼等人按照原计划进行,务必要配合韩猛、高览二将将燕军杀个片甲不留!” 三十多名随时待命的斥候听完之后,便齐声“诺”了一声,飞马朝各个不同的方向奔驰了出去。 沮授见袁绍意气风发,他的心里缓缓地想道:“高飞,不知道我的这个十面埋伏之计,你到底能否应付的过来。若是你能侥幸逃出我所布下的重重包围,那就是你命不该绝,如果你逃不出去的话,我也会祈求主公给你一个厚葬的。” …… 南栾县城外八里的一处村庄里,褚燕带着五千骑兵时刻都在注视着远处的天空,埋伏在这里差不多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他和部下一直提高着警惕,生怕会『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擅于将自己的部队隐藏在大山深处的他,此时也将部队全部隐匿在了这个不知名的村庄里,从外面看上去,任何人看上去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无人的村庄。 正当褚燕的目光还在注视着远处的高空时,他突然听到了从背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立刻提高了警惕,果然过不久一个斥候便奔驰了过来,朝村庄里的一口水井边跑了过去,满头大汗的他已经是渴坏了。 翻身下马,斥候径直走到了水井边,提起水桶便从水井里打上来了小半桶水,对着水桶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可是,当他刚把水桶放在地上的时候,四周却出现了四个头戴树叶编织成的帽子,带着树叶的藤条缠在了身上,乍一看之下,仿佛是四个树人。 斥候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叫喊,嘴巴便立刻被后面的人给捂住了,并且整个身体被一起涌上来的士兵给牢牢地控制住了,用藤条将他的身子捆得紧紧的。 四个汉人抬着斥候,牵着斥候的马匹,朝村庄里走了进去,拐了一个弯之后,便被带到了褚燕的面前。 褚燕见抓住了这个赵军的斥候,脸上便是一阵欢喜,径直走到了赵军斥候的面前,抬起一只脚便踩在了躺在地上的斥候的胸口上,低下头,怒视着斥候,喝问道:“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爷爷问完之后便会放了你,如果你敢说半个不字的话,爷爷定要教你做人棍!” 话音一落,褚燕便拿出来了一个像人形的树枝,抽出钢刀将树枝的分岔一个接一个的砍落,嘴里还不断地道:“这是你的胳膊,这是你的腿,当你没有了胳膊也没有了腿的时候,你就剩下一颗头和一个上半身,我把你丢在一个缸里,天天用烈火煮着你,这就叫做烤人棍,是我最爱吃的美味之一。” 刚说完话,褚燕便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了一番馋『色』。 斥候早已经被吓的不轻了,失去四肢已经是很痛苦的事情了,再搁在火上烤,那就是更加痛苦的事情了,他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眼眶里饱含着泪水,由于嘴巴被堵着了,他相叫都叫不出来,只能以眼泪来向褚燕求饶。 褚燕嘿嘿一笑,缓缓地道:“我可以让你说话,如果你敢喊,我就让你做人棍,我已经好久没吃过人棍了,你可别『逼』我哦。如果答应的话,就眨一下眼皮,不同意的话就连续眨三下!” 斥候急忙眨了一下眼皮,表示同意,褚燕这才拿掉了斥候嘴里塞着的布。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说。”斥候的布一被拿开,便急忙叽叽喳喳地道。 褚燕道:“闭嘴,听我问你!” “……”斥候瞪大着眼睛,丝毫不敢有一点懈怠,同时也闭上了他的嘴巴,不再发声。 褚燕见斥候学乖了,便道:“我问你,袁绍在哪里?” 斥候道:“离此不足三十里,尚有三万重兵防护……” “我没问你这些!”褚燕打断了斥候的话,“我只想问你,你这是前往何处?” “南栾,我要去给韩猛、高览传达命令。” “什么命令?” “主公让……不不不,是袁绍……袁绍让韩猛、高览配合颜良、文丑等将军里外夹击燕军。” 褚燕狐疑道:“里外夹击?难道说袁绍已经将我们全部包围了?” “是被包围了,这一切都是国相大人的计策,听说国相大人说,这巨鹿泽就是燕侯的葬身之地。” “遭了,中计了!”褚燕听后,大声地喊道。 343兵败巨鹿泽(3) 343兵败巨鹿泽(3) 意识到中了沮授之计的褚燕,立刻『露』出了凶残的一面,手起刀落,便将躺在地上被捆绑的赵军斥候给砍掉了脑袋。 “全军上马,撤去伪装,都跟随我一起去救主公!”褚燕将带血的钢刀『插』进了刀鞘,冲隐藏在村庄里的全军将士大声喊道。 声音迅速传开,只见村庄内外的草丛、树木全部被掀开了,五千全副武装的骑兵登时显现出来,全部上马之后,跟着褚燕便朝南栾县城奔驰而去。 南栾县城的狼烟燃起了,滚滚的狼烟升入了高空中,早已经埋伏在南栾县城外的卢横看到了这股狼烟,心里立刻油然升起了一股嗜血的冲动,一想起一会儿就要将袁绍的赵军打的大败,他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抖擞。 “全军听令……”卢横的声音刚喊到一半,便立刻听到了背后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他戛然而止,急忙回头张望,但见从滚滚的烟尘中驶来了一股赵军的骑兵,他心中一惊,立刻转变了话锋,“后队变前队,迎战敌军!” 部下的将士们纷纷调转了马头,见刘备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身后带着五百名赵军的骑兵。 卢横看见刘备的一刹那,登时变得眼红了起来,当先驰马到了阵前,看见刘备也停了下来。 刘备头戴熟铜盔,身披铁甲,手持双股剑,一见到卢横便大声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卢横是个精明的人,一听到刘备的这番话,便立刻明白了起来,登时大怒,将手中长枪举起,喝道:“大耳贼,你休得猖狂,看我卢横取你首级!” 话音落下,卢横将长枪向前一招,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带着部下的五千士兵,迅速杀向了只有五百骑兵的刘备。 刘备见卢横杀了过来,掉头就跑,一边跑着,嘴里还一边喊着:“卢横,高飞现在已经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见你是个人才,我与你又相识已久,你不如就弃暗投明,跟在我身边吧,我刘玄德必然会比高飞待你还要好。” “大耳贼!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卢横自从跟随燕侯的那天起,这条命就是燕侯的了,你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贼子,枉我家侯爷对你不薄,你却三番四次和我家侯爷做对,今天我不取你首级,我卢横誓不为人!”卢横一边追着刘备,一边大声骂道。 刘备冷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而是快马向前跑,任凭卢横带着五千骑兵在后面追击。 卢横追了差不多两里路,见刘备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既不让他追上,也不甩开他。他心中一惊,立刻止住了身后骑兵,环顾四周是成片的庄稼地,田地里面还生长着金灿灿尚未收割的麦子,微风吹来,麦浪层层,竟然出奇的静。 “遭了,中了大耳贼的诱敌之计了!”卢横立刻反应了过来,急忙对身后喊道,“快撤退,快撤退,回南栾县城保护主公。” “敌将哪里走!” 一声巨吼,从卢横所在的道路两旁的麦田里浮现出来了数千弓箭手,东北方向驶来了一股骑兵,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一马当先的杀奔而来,而西北方向张飞挺着丈八蛇矛面『色』阴郁的奔驰过来,麦田两侧的弓箭手在田豫、糜芳的带领下,开始朝道路中央的卢横所部『射』箭,箭矢不是『射』人的,而是专门瞄准了骑兵的座下战马。 箭镞飞来,毫无任何遮挡的战马纷纷中箭,一连串地发出了悲鸣的长嘶,轰然倒地时便将马背上的骑兵给掀翻了下来,一个个燕军的骑兵或被战马压住身体,或翻滚着进入了路边的麦田。 麦田里早已经准备好的长枪手也突然现身,举着长长的长枪挡在了路边,开始朝在道路中央的骑兵一番『乱』刺。 刘备早已经调转了马头,身侧也涌出了糜竺、孙乾、简雍各带的数百步兵,和他的五百骑兵合在了一起。 “杀!” 刘备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这种怒火是发自内心的,他还在因为高飞拒绝出兵救徐州而介怀,以至于让他丢掉了徐州这块将要到嘴的肥肉,他固执的认为是高飞毁了他成为一方霸主的希望,也使得这个希望变得破碎不堪。 随着刘备的一声令下,五百骑兵和身后的步兵便冲了过去,所有人手中都握着长枪,在接近燕军士兵的时候,便用长枪或刺战马,或刺骑兵的双腿,专门攻击燕军骑兵身上没有披着钢甲的脆弱部分。 一时间,卢横所部伤亡惨重,他看到关羽、张飞二人正在朝这边回合,想要堵住他的退路,便急忙大声喊道:“不要恋战,全军撤退!” 燕军的骑兵都为自己身上披着坚硬的钢甲而感到自豪,可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刘备居然会想出这个办法,高昂的士兵在刘备所部的打击下,很快变得低落下来。 卢横还在奋力的嘶吼着,很快来到了队伍的后列,他命令一部分骑兵向麦田里冲去,企图减轻敌军箭镞的威胁,可是低落的士兵让战斗力变得弱了下来,加上敌军所攻击的地方恰恰都是骑兵的弱点,直接导致了骑兵内心的害怕。 翻滚下来的骑兵成了步兵,平时训练精良的骑兵在此时却因为腿部受伤而无法战起来,只能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拨开两边『射』来的箭矢。可是面对密集的、一波接一波的箭雨,许多士兵的面部中箭,或者是颈部中箭,都躺在地上哀叫着,发出了最为凄惨的悲鸣,而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敌军的任意屠杀。 五千骑兵已经折损了大半,卢横一马当先,带着剩余的两千多骑兵朝后撤退,却遇到了关羽、张飞所带着的一千骑兵挡住了去路,后面刘备指着着士兵杀了过来,糜芳、田豫所部也开始追了过来,企图将卢横彻底封杀在这里。 卢横看到关羽、张飞二人挡住了去路,便怒气冲天,想想当初高飞为了拉拢刘、关、张没少费心思,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已经无话可说,唯一能做的只有杀出去,直奔高飞所在的南栾县城,汇合大军集中突围。 “卢横,某敬重你是一条汉子,而且和我们兄弟也相识已久,以你的功夫,根本无法和某相提并论,不如早些投降,归顺我大哥麾下。沮授设下了十面埋伏的计策,为的就是将高飞置于死地,如今十三万大军将这里团团包围,高飞必死无疑,你又何苦跟着高飞一起送命呢?”关羽将青龙偃月刀一横,策马而出,苦苦劝道。 “呸!忘恩负义的小人,枉我家侯爷当初竭力提拔你们,你们却是如此报答侯爷的吗?”卢横大怒道,“卢横的命是侯爷的,就算是死,也要闯一闯。” 关羽的丹凤眼缓缓睁开,看着卢横一身正气,想起当年他和刘备、张飞三兄弟投靠官军高飞对他们三人的林林种种,眉头便皱了起来。他突然策马闪到了一边,对身后的骑兵道:“让开一条路,放卢将军过去!” 张飞什么都没说,立刻带着部下闪到了一边,心中也带着一丝羞愧。 卢横见关羽、张飞要放他过去,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带兵出去,大喝一声道:“关云长,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你们欠我们家侯爷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驾”的一声大喝,卢横带着残余的两千骑兵便从关羽、张飞让开的一条道路上呼啸而过。 刘备在后面跟了过来,看到关羽、张飞放走了卢横,一脸的怒意,大声地喝问道:“你们做的好事!卢横是高飞手下的一员大将,你们放走了他,对我们以后大大不利,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 关羽道:“大哥,高飞、卢横和我们关系都非同寻常,前者高飞放了三弟,这次某放了卢横,也算是多少还了高飞的一点恩情。某常以忠义为先,如今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一个‘义’字,何况袁绍和沮授早有定计,只让我们将燕军驱赶进包围圈,并未下令厮杀,我军现在杀了高飞大约三千人,已经报了上次之仇了。大哥若责罚的话,就责罚我吧,关某毫无怨言。” 刘备向来标榜仁义,可是仁义也是在一定基础上,对于关羽擅自放走卢横,他的内心还是很气忿的。日久见人心,三兄弟自从结拜后,就一直朝夕相处,彼此知心不说,但是磕磕绊绊也不少,『性』格的炯然,也直接导致了三兄弟在一些事情上的看法。 “算了!我们的恩情已经报答给高飞了,下次在遇到燕军的将领,一定不要手下留情!现在我们速去按照原计划去做,开始封锁此地。孙乾,你跟着云长走,简雍,你跟着翼德走,其他人跟我走,切莫再放过燕军的任何一个人,否则袁绍面前无法交待!”刘备朗声道。 “诺!”众人齐声道。 狼烟乍起,八方惊动,整个巨鹿泽东部的平原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个平原上到处都是兵,燕、赵两军往来奔驰…… 344兵败巨鹿泽(4) 344兵败巨鹿泽(4) 大地轰鸣,喊声震天,以南栾县城为中心的方圆十里的土地上,埋伏下去的燕军将士们几乎在同一时间都遭受到了赵军的进攻,除了褚燕首先发现了中计之后早早离开之外,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廖化、卢横、高林七部皆各有损伤,其中以卢横所部伤亡最大。 颜良、文丑等赵军的将领们分别以众击寡,利用兵力上的优势将高飞布置在八个不同的方向的伏兵给驱赶到了南栾县城附近。 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廖化、卢横、高林、褚燕八部人马一起朝南栾县城赶了过去,纷纷向高飞靠拢,快接近城池时,众人都看见了韩猛、高览所率领的步兵方阵将高飞团团围在了城里,八个人本想进行一番突围,岂料韩猛、高览主动撤围,每个方向都各撤开了一个宽阔的口子,并不与这八将交战。 赵云等人全部驰骋到了南栾县城城下,所有人马都汇聚在了一起,守在城门的陈到、文聘、周仓等人立刻打开了城门,放赵云等人进城。小小的南栾县城里,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海东青还在南栾县城上空盘旋着,用它锐利的鹰眼俯瞰着大地,突然发现从四面八方涌来了数不清的大军,海东青惊讶地尖叫了两声,拍打了两下翅膀,缓缓地飞下了低空,最后停落在李玉林的肩膀上,叽里咕噜地叫了一连串的声音。 李玉林听完之后,便对高飞道:“主公,袁绍的赵军已经全部出动了,海东青说它看到了四周人山人海的,正朝这里汇聚。” 高飞等待的这段时间内,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李玉林的话后,便睁开了眼睛,眺望城外,但见城外的平原上人头触动,马步军一起向南栾县城围了过来,所过之处,平原上田地里被践踏的不成样子。 赵云、黄忠、徐晃、庞德、褚燕、高林、廖化、卢横八个人一起登上了城楼,见到高飞时,都齐声拜道:“参见主公!” 高飞道:“你们回来了就好,这一次是我疏忽了,为了一个沮授,致使我大军被围在此处,实在是后悔不已。沮授的计策大概是将我们围困在此地,围而不攻,慢慢的消磨我们的士气,等到我们粮尽的时候再采取攻击,可真是一条杀人于无形的妙计啊。” “那就遭了,我军到此并未带粮草辎重,只是随身携带了一天的干粮和水而已。主公,末将愿意当先锋,率众突围,将主公安全护送着离开这里。”太史慈立刻叫道。 高飞眺望了一下面前的赵军,长长的人墙堵在了第一道防线上,而后面涌现出来的人则结成了第二道防线,尚有第三道防线是由步骑兵组成的,后面集结的士兵似乎还在组成第四道、第五道防线,包围的十分紧密,可谓是密不透风。 “突围,一定要突围,不突围的话,我们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主公,趁着现在赵军尚未集结完毕,我军应该迅速展开突围,否则的话,等赵军集结完毕了,我们再想突围就会变得困难了。”高林拱手道。 高飞点了点头,吩咐道:“刚才你们八个人是怎么来的,还给我怎么回去,向着不同的方向展开突围,集中攻击敌人一点,突围出去后,再回杀过来,在外围和敌军打游击。赵军的骑兵多用长枪,我军的骑兵多是弓箭和钢刀,一定要利用好弓箭,跟赵军展开厮杀,遵循游击战术,让敌军无法『摸』清我军到底是何意图!” “主公那我们不突围了?”高林问道。 高飞道:“突围,从来时的路进行突围,但是这件事交给守城的士兵做,你们只需要给我搅『乱』赵军的布置就可以了,不要让他们形成包围,同时注意不要冲的太猛。” 众将道:“诺!” 吩咐完毕,高飞叫来了陈到、文聘、周仓、胡彧、鲜于辅、田畴、王文君、施杰等人,让周仓替换下廖化,让陈到替换下卢横、让文聘替换下高林,重新将他们带回来的三万六千骑兵分成了九队,每队四千人,让太史慈、卢横、高林、廖化四人共同带领一队,集结在北门。又让胡彧带领鲜于辅、田畴、王文君、蹋顿四人集结城中的五千骑兵,也全部汇集在了北门,准备实施突围计划,而他亲自带领两万步兵和白宇、施杰、李玉林三人坚守城池。 ……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黯淡了下来,烈日被厚厚的云层给遮挡了起来,那浓墨一般的云越压越底了,似乎只要站在原地伸手轻轻一跃,就能『摸』着那云端一般。 云层之中,一条一条犹如银蛇游动的闪电飞快的划过,随即就传来如同叹息声一般的雷 鸣。 旷野之上,袁绍在十骑精甲骑士的簇拥下,急速奔驰而来,路旁有一个约莫两三米高的土坡,袁绍猛然抽了腈下的战马一鞭子,飞奔上土坡来,就朝着远处望去。一看前方阵容强大的士兵将高飞团团包围在了南栾县城里,他就显得很兴奋,抬起马鞭指着南栾县城道:“这次我看你怎么逃的出去。” 袁绍身后的颜良、文丑、刘备、关羽、张飞等十将一字排开,看到前方已经设下了层层堵截,所有的人无不感慨军容的强大。 张飞皱起了眉头,眺望远处曾经放了他一次的高飞,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不知道高飞如果真的被杀了,是该喜,还是该忧。 突然,南栾县城的大门洞然打开,徐晃率领四千骑兵最先出了城门,带领着军队开始向前冲锋,呼声震天动地。四千名钢甲骑士冲出城门,就像从袋子里滚出许多豆子,在赵军嘶鸣的箭雨中飞奔。 紧接着文聘也带着四千名钢甲骑兵冲出了城门,和徐晃一左一右,朝着不同的方向冲了过去。 文聘的胸甲映着闪电的寒光,如同一道流光飞驰而过。守卫在第一道防线的弓箭队刚刚『射』出两拨箭矢,文聘就已经冲到阵前。白马和他一样瞪圆了眼睛,鼻子里喷着白气,只顾全力冲锋,马尾几乎飘成了横线。 文聘紧握长枪,跃马向前,长枪所到之处,犹入无人之地,凡是前来阻挡的,都要在身上留下几个窟窿,防守严密的第一道线就这样被文聘不堪一击的冲破了,马蹄践踏着巨盾,长枪刺杀着人群,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条洒满血迹的通路,每隔几尺就有一两个躺倒的士兵,捂着胸口或是小腹,大声哀嚎,在地上翻滚喘息,立即又被后来的骑兵们践踏而过,头颅崩裂,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渗进泥土,立刻变成一片片肮脏的泥浆。 赵军的阵形迅速混『乱』,士兵们纷纷在英勇的燕军骑兵面前退却。 另外一边,徐晃阴郁着脸,手中的鎏金大斧挥舞成团,口中不停地发着呐喊,让这个脸上带有胎记的将军变得如同鬼魅一般。赵军的士兵听到他的如雷的巨吼,都闻风丧胆。徐晃也犹如一把利剑一样,直接刺进了赵军的骨髓,再加上那大斧挥舞的风声,士兵们在几十尺外就开始闪避。即使这样,仍然有几十个跑得慢的士兵死在他的大斧和马蹄下。到后来,徐晃只凭借着这吼声,就在赵军的军队中开出一条路来。 “这两个人是谁?”站在土坡上的袁绍看到这一幕后,扬鞭指着徐晃、文聘问道。 “启禀主公,这两个人就是高飞帐下十八骠骑之一的徐晃和文聘!”文丑看后很是欣赏地道。 袁绍道:“何人敢去挡住他们?” “末将愿往!”颜良立刻回答道。 “杀鸡焉用牛刀,你是我军中大将,岂可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你去将徐晃人头提来如何?” 关羽无法推辞,便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提着青龙偃月刀,便下了土坡。 赵军防线虽多,可排在第一线的始终是步兵,这些步兵基本上都是去年招募的,论起作战能力,肯定不如燕军久经沙场的精锐士卒,更何况这些燕军骑兵中乌桓人占了绝大一部分,乌桓突骑本来就天下驰名,加上被高飞经常训练,就如同一头头猛虎一样。 徐晃突破了第一道防线,转头望去,赵军的阵形已经被他撕开一个v字形缺口。在它的尖端,那一点银光仍然在急速突进,带着骑兵们向前直冲,就像钢刀砍开肉块。眨眼间,那点银光已经冲到赵军的第二堵防线上,这回徐晃收起了大斧,拴在马项上,取出了弓箭,和所有的部下一起向着赵军『射』击。 与众不同的是,徐晃的冲锋变成了队伍的集结,在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之间迅速集结成了一个骑兵阵形,面向两侧『射』击,徐晃带领着部下从两道防线之间的缝隙里开始横向奔驰,利用骑兵的机动力,对两侧的敌人进行奔跑『射』击。 锋利的箭头穿破了赵军士兵的衣甲,两道防线上的赵军士兵纷纷遭受了打击,很快便从严阵以待变成了一阵慌『乱』。 345兵败巨鹿泽(5) 345兵败巨鹿泽(5) 徐晃、文聘如同两只猛虎一样扑入了赵军的羊群,身后各自率领的四千骑兵也都如同一群恶狼,一阵猛打猛冲之后便搅『乱』了赵军士兵两道都额防线,弄得赵军士兵惊慌不已。 土坡上,袁绍看着徐晃、文聘这两员猛将带着的士兵犹如进入了无人之地,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滴冷汗,看到这两支骑兵席卷了他的防线,并且任意践踏往来冲突,他紧紧地皱着眉头,不禁失声道:“难道这才是燕军的真正实力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主公勿忧,有末将在此,容不得那些人猖狂,末将请求带领三千骑兵前去支援,否则的话,前面两道防线肯定顶不住了。”颜良一脸的焦急,看到徐晃、文聘两个人正在彰显着个武勇,将赵军的士兵任意践踏,他的心里早已经充满了一腔怒火。 文丑朝前走了一步,眺望着整个战场,但见西北方向也是一片大『乱』,他的眉头一皱,似乎能够理解了什么,当即对袁绍拱手道:“主公,请把国相大人叫到这里来吧,如今我军十重之围尚未迅速建立,而在最前面的两道防线显然不是燕军骑兵的对手,如果敌军一旦突围成功,那我军再设下什么十重之围就显得迂腐了。” 袁绍道:“去将沮授叫过来,颜良迎战文聘!” “诺!” …… 关羽单刀匹马,抡着青龙偃月刀便朝混战的双方里冲去,发出了低沉的巨吼,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徐晃,大声叫道:“徐晃!” 徐晃正在开弓『射』箭,猛然听见了关羽的一声大喝,便回过了头,一看对方是关羽,便寻思道:“关云长有万夫不当之勇,我若击败了他,必然能使得敌军士气大落,而增强我军士气。” 一想到这里,徐晃便立刻招呼了十余个骑兵和自己一起来会关羽,将自己的部下委托给了手下的几个军司马,让他们继续带着骑兵进行奔『射』,他自己则弃弓换斧,抡着鎏金大斧和身后的十余名精挑细选的亲随一起迎上了关羽。 关羽见徐晃带着十余骑冲了过来,只冷笑了一声,将青龙偃月刀在胸前一横,刀头向外,一手拽着马缰,一手举着大刀迎着最先冲来的两名骑兵便是两刀挥砍。刀锋所过,两名骑兵被拦腰砍断,上身从马背上脱落了下来,而下身还紧紧地骑坐在马背上,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了一地。 徐晃看见后,心中猛然一惊,他知道关羽厉害,没想到关羽如此厉害,只轻描淡写的两刀,便将两个不同方向冲过去的士兵拦腰砍断,而刀锋划过身体之后,那寒光『逼』人的冷艳锯上竟然只带着丝丝血滴,当血滴完全滴落后,刀头便又恢复了寒光闪闪的局面。 “好快的刀!”徐晃称赞着关羽,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鎏金大斧,一斧头便劈了下去。 关羽用刀架住,冷笑了一声:“徐晃,你不是某的对手,快去叫高飞出来受死,只要他一死,这场仗就用不着打了!” 徐晃见关羽很是孤傲,心中不服,脸上起了狰狞之『色』,转动了一下手中大斧,横劈向了关羽的肋骨。 “当”的一声响,青龙偃月刀和鎏金大斧发出了轰鸣般的声音,两把武器上都通身发颤,那强劲的颤抖将二人的手掌都震得微微发麻。 “好大的力气啊!”关羽暗自赞叹道。 两马相交后,二人只一个招式的比拼便分开了,而关羽并没有闲着,青龙刀还在不断的挥舞着,连续斩杀了徐晃背后的三名骑兵。 徐晃的虎口早已经震得发麻了,只一个简单招式的比拼,他便已经知道了关羽的实力,他双手握斧,而关羽还只是单手,实力已经远在他之上。他觉得硬拼下去也不是办法了,唯一的方法就是不理睬关羽,可是凭关羽的武力,如果放任自流只能损失更多的士兵。他寻思了一下,斜眼看到了东南方向来回奔驰的赵云,二话不说,拍马掉头就走。 关羽见徐晃走了,也不去追赶,只顾着向前冲,单刀、匹马,遇到燕军士兵就杀,一刀一个,像砍瓜切菜般简单,弄得燕军士兵人皆避之。 徐晃向赵云那边快速奔驰而去,见赵云杀的酣畅淋漓,便急忙对赵云喊道:“赵将军,南门附近遇到了厉害人物,我打不过他,请你去与之一会,否则我军将受到重创。” 赵云一听这话,那还了得,当即对徐晃道:“你率领我的部下,我过去率领你的部下,务必要拖延下去,给主公充足的时间准备。” 徐晃点了点头,便和赵云一分为二,替换下了赵云。 赵云单枪匹马,策马狂奔,来到南门外的时候,正见关羽正在一个人追杀燕军士兵,所到之处犹如无人之境。他更不答话,握紧手中长枪,拍马直取关羽。 关羽刚刚斩杀一颗人头,只觉得背后一阵凌厉的凉风,他急忙低下了头,一杆长枪从背脊上掠过,当真好险。他一个蹬里藏身,青龙刀刺斜里挥了出去,但见骑在一匹白马上的是赵云,不禁吃了一惊:“子龙?” “云长兄,我来会你,请全力出招吧。”赵云掠过关羽的身边,随口说道。 关羽见赵云铁了心的要和自己打,也抖擞了精神,哈哈笑道:“也好,关某早就想领教子龙高招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此次既然子龙诚心想打,那关某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寒暄了两句,当即便拉开了架势,在四周都是短兵相接的燕、赵士兵的阵营里展开了殊死搏斗。 关羽、赵云两个人一经缠斗,便直接进入了白热化,刀枪往来,杀意『逼』人,周围十米范围内没有一个人,双方士兵不敢近前,却也不敢围观,生怕被对方偷袭,只能远远离这两人远一些。关羽、赵云你来我往间互斗了二三十合不分胜负,两个人却越斗越勇,厮杀不止。 文聘带着四千骑兵在敌阵中往来冲突,将袁绍的士兵践踏的无处藏身,正杀的兴起时,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大叫一声,他便扭头看了过去,但见是袁绍帐下的大将颜良。 颜良持着大刀,带着三千骑兵呼啸而来,拍马直取文聘。 文聘见颜良来势汹汹,遵循高飞的话语,并不与其直接交战,而是带着骑兵边退边打,继续利用他骑兵的优势来和颜良进行军团作战。 …… 海东青再一次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报告了它在空中看到的情况,然后由李玉林转述给了高飞。 高飞待在城里,望着南门外的战场,见赵云和关羽正在憨斗,而文聘和颜良正在进行交战,同时也得知了其他六将的兵马也进展顺利,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对身边的斥候道:“吩咐胡彧、太史慈,让他做好准备,随时进行突围。” …… 土坡上,沮授得到了袁绍的命令,快马奔驰了过来,看到自己布置下的十重之围竟然没有成功,颇感到意外,同时也带着一丝惋惜。 “参见主公!”沮授拱手说道。 袁绍道:“你来的正好,你看这前方的战场,已经全部混战不堪了,我军该如何是好?” 沮授大致地扫视了一下战场,对袁绍道:“此时十重之围已经无法结成,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兵压境,利用我军的兵力优势,骑兵和步兵同时攻击南栾县城外的骑兵。高飞所依仗的无非是骑兵而已,只要将骑兵牢牢的控制住了,那么高飞就等于缺少了走路的双腿,就算他还有步兵,也已经是无法抵挡我军的攻势了。” 文丑道:“属下觉得国相大人说的有理,应该立刻发兵全力攻打高飞,让燕军没有喘息的机会。” 刘备也随声附和道:“国相大人的话乃是上上之策,而且一定要告诉士兵,专攻击燕军骑兵的下半身,他们上半身披着的都是钢制的战甲,对一般刀剑和弓弩的有着极好的防御效果,只有如此,才可以抑制住燕军骑兵的猛攻。” 沮授听后,当即道:“主公,应该派遣数员猛将扼守南栾县城的北门,以防止高飞趁『乱』突围。” 袁绍听后,当即吩咐道:“文丑、张飞、蒋义渠,你们三人迅速带领部下赶赴北门,联合韩猛、高览二将务必死守北门,千万不要放过一兵一卒,否则的话,杀无赦。” “诺!” 张飞有点不太情愿,可是见刘备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便没有反对,和文丑、蒋义渠各自带着部将离开了土坡,每人带领一万马步分别开向了南栾县城的北门。 …… 县城里,高飞已经下了城楼,带着白宇、李玉林等都聚集在了北门门外。 太史慈、胡彧、高林、廖化、卢横五个人各自带着部将等候在这里,一见到高飞来了,便齐声道:“参见主公!” 高飞道:“城外什么情况?” “启禀主公,陈到已经率领骑兵冲破了第一和第二道防线,并在按照主公的命令,在进行游击战,利用弓箭和骑兵的优势对敌人的防线往来冲突。”高林回答道。 高飞道:“你们都准备好了,现在是该突围的时候了。” 众人齐声答道:“请主公下令!” 高飞道:“打开城门,全军开始突围!” 346兵败巨鹿泽(6) 346兵败巨鹿泽(6) 偌大的南栾县城外面已经『乱』做一团,赵云和关羽憨斗不下,文聘、徐晃、黄忠、褚燕、陈到、庞德、周仓借用骑兵的优势迅速突破了赵军的第一、二道防线,并且将燕军的威风全部打了出去。 当南栾县城的北门被打开之后,陈到、褚燕在北门外厮杀不停,骑兵所到之处践踏的赵军士兵无处可躲,城外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而这些尸体又被燕军的骑兵往来冲突的践踏的血肉模糊,地上一片狼藉,血腥味也弥漫着整个大地。 太史慈、胡彧、高林、廖化、卢横五个人各自带领着一千骑兵从北门鱼贯而出,高飞在白宇、李玉林二人所带着的轻、重步兵的护卫下涌出了城门。 陈到、褚燕见高飞出城了,便将兵马聚集在一起,集中所有骑兵开始猛冲赵军的第三道防线,二人带着七千多人的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驰了出去。 防守在第三道防线的赵军步兵突然纷纷撤退,一个二个的都不再进行抵抗,大概退了五十米左右,所有人便一起回转了身子,巨盾立在地上,长枪架在巨盾之间的缝隙上,弓箭手、弩手全部分散在两翼,又立刻形成了一个防守严密的阵形。 严密的阵营里,韩猛提着一把长剑在万军的簇拥下站了出来,见陈到、褚燕的骑兵就要冲到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同时大声喊道:“放箭!” “嗖……”箭矢如雨,在灰暗的天空下,看不清楚到底飞出去了多少。 燕军的骑兵毫不畏惧的向前猛冲,可是没有等到敌军箭矢落下,冲在最前面的陈到、褚燕二人顿时感到马失前蹄,身体连同马的身体一起向下坠落,面前登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深坑,深坑里还『插』着无数被削尖了的木桩,人畜要是坠落下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陈到、褚燕二人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二人都是马上的精英,遇到这种情况,想都没想,立刻用双手撑起了马背,双脚站立了起来,纵身向前一跃,便跃到了深坑对面的土壁上,身体紧紧的贴着土壁,但听见背后人畜尽皆落入深坑的声音,一回过头,便看见燕军骑兵一个个人仰马翻,尖锐的木桩穿透了战马的身体,那些冲在最前面的一两千骑没有丝毫的防备,也来不及像他们这样反应迅速,在落入深坑的一刹那,即使不被木桩『插』死,也会被后面勒不住马缰的士兵给活活的压死。 深坑内血流成河,鲜红的血『液』染透了整个黄土,很快便形成了一个血『色』的泥沼,一些还没有死透的人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幸免于难的陈到和褚燕,用尽最后一口气呼喊着“将军快走”的话语。 太史慈、胡彧、廖化、高林、卢横五个人见前面负责冲锋的陈到和褚燕掉进了赵军布置的陷马坑里,剩余的五千骑兵面对那一道又长又宽的深坑也无可奈何,他们根本无法纵马向前跳跃过去,见后面太史慈等人跟来了,便合兵一处,一万骑兵排开在一道长长的陷马坑面前,只能望着对面的平地兴叹。 乌黑的天空中突然『射』来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一支支箭矢穿透不少士兵没有被钢甲覆盖的要害,立刻又有一片人倒在了敌军的箭雨中。 高飞从后面赶了上来,看到前面的动静,他整个人都懵了。他亲率大军从此地经过,那个时候这北面的地面一切正常,可是为什么出来的时候却突然显现出来了一个弯曲的陷马坑,他百思不得其解。 弧形的陷马坑形成了一个月牙状,一被陈到、褚燕触发之后,陷马坑便全部塌陷了,围着一南栾县城的北门形成了一个包围状。如果无法突破陷马坑,就无法顺利突围。 “主公,陈到、褚燕两个人都掉进陷马坑里了,生死未卜!”卢横立刻回来报告道。 高飞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冷静起来,他心里一直在想:“我不能慌,我要冷静,一定有什么办法的,我不应该会被堵在这里的,我要冷静,冷静……” “放箭!”陷马坑对面排列着阵形的赵军在韩猛的一声大喊中又密密麻麻的『射』出了大量的箭矢,从布满密云的天空中飞落下来,又『射』倒了一片骑兵,想要迫使靠近陷马坑的骑兵后退! 太史慈、胡彧、廖化、高林分开指挥部队,从背上取下弓箭和对面的敌人对『射』,可是对『射』的结果确实骑兵弓远不如步兵弓的『射』程远,何况冀州强弓硬弩也是出了名的,能『射』出大约二三百步远,而达到同等『射』程的貊弓在燕军的部队中只配备了极少数人,根本无法和早就准备就绪的赵军弓弩手相抗衡,在敌军强大的箭阵的威胁下,众人只能暂时后撤到了敌军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以外。 燕军的一万骑兵和两万步兵全部被堵在了北门,面对三面无法跨越的陷马坑,众人都不知所措,开始高昂的冲锋士气此时逐渐开始低落了下来。 众将全部围在了高飞身边,齐声道:“主公,我等无能,请主公责罚!” 高飞的脸上带着一丝悲伤,缓缓地道:“此战的错都在我,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你们拼死护送我,我又怎么会责怪你们呢。这个偌大的陷马坑应该是早已经设置好的,我们来的时候走的是官道,官道上都一切正常,可是却忽略了田地下还有可能埋藏着一个秘密。我现在终于知道沮授为什么开始围而不攻了,而是在给挖掘这条陷马坑准备充足的时间。只是…陈到和褚燕他们都……” “主公,陈到、褚燕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请主公放心好了。现在最为关键的是护送主公逃出这个险地,这一仗我们虽然败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受多大损伤,赵云、黄忠等人还在浴血奋战,我们现在应该立刻返回去,从其他门突围出去。”太史慈朗声道。 高飞道:“撤回城里,从西门突围。” 话音刚落,数万马步军开始折返回到了南栾县城,大军开始从西门突围。 西门外,黄忠、周仓两个人正在浴血奋战,袁绍派遣文丑、张飞、蒋义渠增兵北门的兵力在这里被他们两个率部给拦了下来,两个人加一起只有八千骑兵,本来对付西门外陈列着的五万步兵,现在又多了三万马步军,直接导致了两个人被大军包围,八千骑兵经过一番厮杀之后,也已经所剩不多了,只有不到三千人而已。 黄忠抡着凤嘴刀冲在敌军阵营里疯狂的砍杀,所经过的地方就会有一堆头颅落下,愣是一个人在敌军的阵营里杀出了一番天地。周仓也毫不示弱,摩拳擦掌许久的他开始奋力的砍杀,手中的钢制大刀的刃上已经被砍卷了,可周仓还是一如既往的进行战斗,利用那把大刀砍死了不少敌人。 黄忠、周仓和三千骑兵被包围了西门外的一个坎心上,正被文丑、蒋义渠、吕旷、吕翔、韩莒子、吕威璜等袁绍的将领率军围攻。 高飞带着众将一出了西门,看到这一幕,便立刻道:“太史慈、高林、卢横、胡彧、廖化,火速率领骑兵支援黄忠、周仓!” 众将齐声答应了一声之后,太史慈带着部下的王门、单经、田楷、邹丹四将便直接扑了上去;胡彧带着部下的王文君、施杰二将领着骑兵也紧随其后。两拨人马一左一右,犹如两把尖锐的利刃,直接从赵军的背后『插』 了进去,太史慈、胡彧两杆大戟开路,王文君、施杰、王门、田楷、单经、邹丹六将紧随其后,后面的数千骑兵也都各个展现出了凶猛的一面,直接扑了过去。卢横、高林、廖化三人则在左、中、右三面掩护,两戟、三枪,五位十八骠骑的将军们在此刻展现出来了从未有过的武勇。 白宇跟在高飞的背后,看到前面混『乱』的战场,急忙对高飞道:“主公,这个时候应该是重步兵参战的时候,请匀速我带着一支重步兵前去支援。” 高飞道:“好,给你五千重步兵,一定要结成一个严密的阵形,以防止敌人入侵。” 白宇抱了下拳,朝高飞道:“主公,我是白起之后,此时正当是表现给主公的时候,我一定会保护好主公的。” 李玉林一直想上战场,此时也急了,急忙对高飞道:“主公,末将也愿意领兵出战。” 高飞道:“不,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了解这周围的形势?迅速传令到东门和南门,让徐晃、文聘、赵云、庞德全部带兵到西门来,我军现在就从这里杀出去,争取一口气突破敌人的防备。” 李玉林无奈中之下,便立刻去传达了话语了。 高飞这次出来没有携带游龙枪,当即从腰中抽出了钢刀,大喝一声之后,便带着身后的一万五千步兵全部冲了上去,企图减轻黄忠、周仓的压力。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沮授在远处看在了眼里。 沮授看到高飞改变了突围路线,他也随之做出了调整,立刻让所有士兵全部聚集在西门,企图再次将高飞围起来,围在平原上。 347兵败巨鹿泽(7) 347兵败巨鹿泽(7) 整个大地都在咆哮着,燕、赵两军的兵力一下子全部汇聚在了南栾县城的西门,空旷的原野上也显得拥挤不堪,到处都是嘶吼着的士兵,兵器的碰撞声、凄惨的哀叫声,以及那代表着勇气的呐喊声,在这一刻都拧在了一起,『乱』作一团。 黄忠、周仓尚在坎心浴血拼杀,太史慈、胡彧、卢横、廖化、高林带着一万骑兵直接摆出了锥形,从赵军的背后杀进了重围,顺利地和黄忠、周仓会合在了一起。白宇紧随其后,带着五千重步兵结成的方阵,依靠着覆盖全身的钢甲,手持着钢枪、钢刀一起杀了过去,宛如一方滚动的巨石,走到哪里就压到哪里,无论是敌方的骑兵还是步兵,都被这股新上阵的钢铁战士所践踏。 高飞带着另外的五千重步兵开道,一万轻步兵紧随其后,一万五千人宛如一条扭动的巨蟒,扭动着它那巨大的身躯,在高飞带领的五千重步兵的开道下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向了赵军进行抵挡的士兵。 文丑正在指挥士兵厮杀,登时看到燕军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兵力全部压在了这里,他立刻怒吼道:“杀!” 一声呐喊过后,文丑当先一骑冲了出去,手持一杆精钢长枪,身披连环重铠,领着身后的五千骑兵便冲着燕军的士兵杀了过去。 从中午起,天气就热得人透不过气来,远处隆隆的雷声不绝;大片浓密的黑云早先就横在远远的天边,象铅『色』的幕布一样,现在它开始扩大了,而且在树梢上出现了,闷热的空气受到快要到来的大雷雨愈来愈强烈的震动,开始更加显著地颤抖起来了,刮起了风,一下子吹得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后来又停息了,然后又接连地响着,吼着。 幽暗降临大地了,迅速地赶走了光明,浓密的云仿佛得到自由似的,突然浮动起来,飘过了天空,雨点落下来了,闪电突然间亮起一道红光,雷声沉重地、愤怒地滚滚而来了。 旷野里一片黑暗,天地溶合在一起,什么也看不见。辽阔的平原上,没有一星灯光,大地似乎是沉沉地入睡了。然而,雷却在隆隆的滚动着,好象被那密密层层的浓云紧紧地围住挣扎不出来似地,声音沉闷而又迟钝。闪电,在辽远的天空里,在破棉絮似的黑云如呼啦呼啦的燃烧着。空气中有一股『潮』湿的泥土气味,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南栾县城的西门外还在不停的厮杀着,东门外的徐晃、庞德接到了李玉林的传话,开始往城里撤,准备穿城而过直出西门。 负责指挥赵军战斗的眭元进、韩莒子二人看到徐晃、庞德要走,自感来了契机,便用剩下仅有的一万两千人开始猛扑徐晃、庞德。 眭元进、韩莒子两个人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嘴里大叫着“贼将休走”的话语,直接追了过去。 徐晃凝视着这两员赵军的战将,心中极大的不忿,冲锋陷阵时远远地躲在后面,可是一到追击了就跑在了前面,他扭头对庞德道:“你先走,追兵我自挡之。” 庞德只点了点头,便大喝一声带着剩余的三千多骑兵鱼贯入了东门。 徐晃举着大斧,身后带着三百骑兵,当道堵住了眭元进、韩莒子的去路,见眭元进、韩莒子二人即将靠近,徐晃暴喝一声,率领着三百骑兵便冲了出去。 眭元进、韩莒子二人见徐晃兵少,不以为然,纷纷『操』着兵刃要去攻击徐晃。要知道,袁绍不单下了取高飞人头封侯千户的奖赏,更下了取燕云十八骠骑人头者的也一并有不菲的封赏,所以眭元进、韩莒子二人才躲在后面指挥士兵围着徐晃、庞德打,想把二人活活累死。 徐晃更不答话,抡着鎏金大斧在眭元进、韩莒子二人攻击过来的时候,便快速出招,以一击必杀的招式猛然砍出了两斧,可怜眭元进、韩莒子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人头落地,只剩下头部以下的身子从马背上坠落下来。 主将一死,其余的追兵都不敢近前,加上前部冲过去的士兵都被徐晃背后的骑兵所斩杀,其余的赵军士兵都急忙停了下来,畏惧的看着徐晃和那三百骑兵。这时一道闪电横空劈下,“哧啦”一声,闪电直接劈在了挡住东门的徐晃和赵军士兵中间的空地上,在地上劈出来了一个大大的深坑,深坑的周围一片焦黑,泥土上还冒着白烟。赵军士兵在闪电劈下的那一刹那都看见了徐晃狰狞而又恐怖的脸庞,那张脸庞犹如鬼魅一样,让人一看就心生畏惧,这些士兵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远,面面相觑之下,谁也不敢贸然进攻。 徐晃见赵军害怕了,急忙巨吼道:“前进者死!” 吼声如雷,震耳欲聋,让本来就有了畏惧心里的赵军士兵更加的恐惧起来,虽然还守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敢以身犯险。 徐晃见状,带着身后的三百骑兵缓缓后退,退入东门之后,便直接将城门紧闭,然后带着三百骑兵朝西门而去。而东门外的士兵却都松了一口气,愣在那里无所作为,也不敢攻击东门。 南门外,文聘全身是血,说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只能看见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他所带着的部下在和颜良带领的赵军骑兵混战,从最开始的拉锯战变成近身搏斗,他的部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四千骑兵所剩无几,而且颜良的勇猛也超乎了他的想象。 看到颜良在战场上成为了一个嗜血的狂魔,任何前去攻击的人都丧生在了颜良的刀锋之下,文聘抖擞精神和颜良交手了几个回合,可是却被颜良的刀给砍伤了左臂,使得他无法双手持枪,只能以钢刀代替。 颜良同样也是血人,只不过他身上的血是敌人的,他自己毫发无损。他手持大刀任意在燕军士兵中挥砍,加上身后还带着一百精锐的亲随骑兵,使得他往来冲突所向无前。每每他砍掉一颗人头的时候,都会亲自纵马到血『液』喷涌而出的敌军脖颈前,接受着血的洗礼,并且张开嘴巴品尝一个每一个被他斩首的敌军将士的血。 文聘害怕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手持钢刀率领着五百亲随远远地躲避着颜良,可是颜良却形如鬼魅一般,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他,让他躲都躲不掉,无奈之下只能迎战。 同样的南门战场,赵云和关羽两个人正在进行着拼死较量,两个人一枪、一刀,往来冲突间已经交手了五六十回合了,却始终胜负未分。但是在交战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是惊险万分,因为对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出手便是克敌制胜的杀招。 天空中的雨点已经渐渐落了下来,慢慢地由小变大,赵云气喘吁吁的绰枪骑在马背上,望着不远处同样气喘吁吁的关羽,心中暗暗地叫道:“关云长果然名不虚传,刀法精湛毫无任何漏洞,而且尚有几次险些砍到了我,此等厉害人物若是不尽早除去,只怕会危害到主公的『性』命。” 关羽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座下战马也和赵云的一样,都已经累的不行了,他们人倒是还可以进行七八十回合的战斗,可是座下战马早已经吃不消了,也只能暂时歇息一番了。他注视着面前的赵云,心中慨然道:“子龙真是一个很好的对手,枪法精湛毫无破绽,与三弟不相上下,就是不知道燕云十八骠骑里面如他这等身手的尚有几人?” 四目相望了许久,任凭雨点滴在两个人的铠甲上,任凭双方士兵在两个人的身边厮打着,两个人就那样的对望着,并且渐渐平复了气促了呼吸。 突然,两个人共同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中夹杂着惺惺相惜,发自内心的笑容中给予了对方的肯定,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分别转身朝各自的军队中走去。 李玉林单马出了南门,径直奔到了赵云的身边,急忙喊道:“主公有令,全军移往西门突围。” 赵云听到这句话后,横扫了一眼整个战场,见文聘被颜良紧紧相『逼』,便对李玉林道:“你带着这三千多骑兵先走,我去帮助文聘。” 李玉林“诺”了一声,便带着赵云所剩下的部下开始退入了城中,赵云则单枪匹马的奔驰到了文聘的军队里,一边奔跑着,一边怒吼道:“颜良,休得猖狂,常山赵子龙前来会你!” …… 关羽单刀、匹马迅速地离开了战场,登上了土坡,翻身下马,来到了刘备的身边,同时向袁绍拱手道:“侯爷,关某无能,未能将敌方大将斩获,赵云有万夫不当之勇,实在是一个劲敌。” 袁绍没有理会关羽,因为他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西门,关羽和赵云的打斗他看都没看。他远远地眺望过去,见燕军已经开始汇聚在一起了,便急忙问道:“国相,高飞似乎将所有兵马都汇聚在西门了。” 沮授道:“一定是韩猛在北门外的陷马坑起到作用了,主公应该火速传令全军,让所有士兵都一起集结到西门,务必将燕军驱赶到靠近巨鹿泽沿岸的地带上。” 袁绍言听计从,当即吩咐斥候去传令了。 348兵败巨鹿泽(8) 348兵败巨鹿泽(8) 南栾县城的南门外,赵云单骑奔驰而来,见颜良率部紧『逼』已经受伤的文聘,他举起手中的望月枪便立刻从侧面杀了出来。枪挑一条线,所过之处凡是抵挡的人都个个被挑死倒在了地上。 赵云单枪匹马的便杀了过去,直接截住了颜良的追击,横在颜良和文聘之间的空档位置,稍微侧了一下脸,对文聘道:“你快率领部下到西门去!” 文聘惊诧地道:“赵将军,你想一个人挡住颜良?” 赵云没有回答,扭头看着颜良,口中喊道:“文聘,速速撤退,迟则生变。我不会有事的,不要为我担心!” 文聘点了点头,对身后骑兵道:“汝等百骑留下保护赵将军……” “全部带走,一个不留,快走,进城时紧闭城门!”赵云直接打断了文聘的话,话语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文聘心中一横,道:“赵将军保重!” 话音一落,文聘便带着剩下的一千多残余的骑兵开始回到了南门,之后一咬牙,便将南门紧闭了起来。 颜良立在马背上,举着一把带血的大刀,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嘴角边的一滴鲜血,见对面赵云挡住了去路,他也不着急,毕竟文聘对他来说太没有挑战『性』了。他刚才见关羽和赵云打的难解难分,早就把要杀的目标锁定在了赵云身上。他嘿嘿笑了笑,对赵云道:“你放走了我的猎物,那么,你就要留下『性』命。” 赵云见颜良不可一世的神情,早就厌烦了,他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要杀我,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颜良不可置否地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赵云没有回答,“驾”的一声大喝,突然策马狂奔,举着望月枪俯身在马背上,和冲锋的白马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合体,冲着颜良便杀了过去。 “放……”颜良身后的一个偏将高高抬起了手,手向下一落,便大声地喊道。 颜良立刻叫道:“放你娘的放!谁敢放箭老子第一个杀了他,这么好的猎物,老子要好好的享受一番,都给我退下!” 一声令下,颜良背后的大军便都朝后退了两步。 颜良抖擞了一下精神,扭动了一下脖颈,发出了咔咔的骨头脆响的声音,紧握手中的大刀看着朝他冲过来的赵云,便准备迎战。 哪知,赵云的战马奔驰到一半距离,突然向西而去,赵云贴在马背上,用一种讥讽的眼神望着颜良,同时朗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和你单打独斗,颜良,请记住我的姓名,我叫赵云。” 颜良整个人傻眼了,他感觉自己被赵云耍了,心中气血翻涌,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便向后猛然劈了出去,一道血锋飘过,颜良背后的三颗人头落地,喷涌而出的鲜血浇灌着颜良的身躯,使得他的身上变得更加血 腥。 其余的部众都是一脸的惊恐,他们深知颜良的脾气和嗜杀,都纷纷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好几步,远离颜良大刀所能砍到的范围。 颜良的脸上青筋暴起,狰狞的面孔变得更加狰狞,加上他身上布满了鲜血,使得他整个人犹如地狱来的恶鬼。他调转了马头,看到赵云相去不远,身后的骑兵都惊恐地站在那里,他便大声地吼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快给我追,今天杀不了赵云,你们谁也别想活。” 话音一落,颜良便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而他身后的骑兵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争先恐后地跟着颜良向前追击赵云而去。 此时的战场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本围城的兵力此时全部聚集在了西门外,以至于其他地方都是无人之地,只有零星的几个装死的赵军士兵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左顾右盼了一番,便慌忙离开战场。 赵云是单枪匹马,快速地从城外向西门奔驰而去,见到装死的赵军士兵挡路,他便大声喊道:“不想死的都闪开!” 挡道的赵军士兵急忙让开了道路,赵云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可是,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赵云的背后居然还跟着已经成为血人的颜良,座下的战马也已经被鲜血染红,面目看起来极为憎恶,当他们看到这个嗜血恶魔时,吓得他们浑身哆嗦了起来。 颜良追着赵云,横刀而去,见几个装死的士兵站在前面,他便将一腔愤怒发泄到了这几个士兵身上,手起刀落间,便砍掉了几个士兵的头颅,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接受血的洗礼,他认为这样的鲜血会污染他的躯体。 …… 雨越下越大了,深深的黑暗笼罩着人声鼎沸的平原,阵阵猛烈的霹雳,有时照亮了黑暗的原野。暴雨的声音,狂风的怒号,这些从大自然中解放出来的元素,在南栾县城头上施威,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雨水冲刷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在地上汇聚成了许多条支流,最后拧成了一股流淌的水流,向着西边的巨鹿泽里流去,鲜红的血『液』混合着黄 『色』的泥浆,滚滚西去。 南栾县城的西门外,高飞、白宇所指挥的步兵已经全部集结在了一起,重步兵在外,轻步兵在内,两万人的大型方阵逐渐在平原上立住了阵脚,面对不断聚拢和增多的赵军士兵,这个步兵方阵从未退缩,像一块坚硬的铁石一样矗立在那里。 黄忠、周仓、太史慈、卢横、高林、廖化、徐晃、庞德、文聘、胡彧等人也已然将所有骑兵汇合在了一起,原本的四万多骑兵现在只剩下两万三千人,分别依附在高飞、白宇所指挥的步兵方阵边上,连同步兵方阵一起向被一点一点的挪动。 可是,北方的大地上韩猛、高览率领的马步军到了,直接堵住了北退的道路上,在强弓硬弩的攻击下,又有许多骑兵被『射』死。 赵军士兵似乎是得到了对付燕军骑兵的诀窍,不管是近战还是远程『射』击,所有的人将目标都瞄准了骑兵的座下战马,一时间许多骑兵尽皆成了步兵,座下战马也倒地身亡。 文丑带领着张南、焦触、吕威璜、赵睿、吕旷、吕翔、尹楷、冯礼等将以及部下最为精锐的一万骑兵开始猛冲燕军的步兵方阵,可是连续冲了几次,愣是无法将敌军冲散。燕军防守在外围全身覆甲的重装步兵俨然成了一道结实的钢铁之墙。 …… 远在土坡上的袁绍、沮授、刘备、关羽等人见了这种阵势,都不禁对燕军的作战实力重新有了一次估算。 “可恶!没想到除了骑兵,高飞的步兵也是同等的厉害,文丑带着众多精英将领冲阵,连续冲了三四次,居然无法冲破敌阵,实在是太可恶了。国相,速速想办法。”袁绍气的直跺脚,看到他的十三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八万多了,虽然将高飞剩余的四万马步军围在了里面,却无法进行突破,反而被那巨型的方阵一直在牵动着整个战场的局势,他就气忿不已。 沮授一直在关注着战场上的变化,从中午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两个多时辰了,两个多时辰里,不管是赵军还是燕军,在奋力拼杀的基础上,体力差不多都要到极限了。他见袁绍如此着急,而高飞的防守又如此严密,想要把这钢铁组成的墙壁驱赶到巨鹿泽里已经是万万不可能了。他轻轻地道:“是我太低估了燕军的实力,以为燕军只有骑兵才厉害没想到重步兵相互配合的竟然如此默契。主公,属下以为,到了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进行包围了,不如撤去包围,也省的燕军做困兽之斗。” “撤围?你说的轻巧,我军五万将士难道就这样白白阵亡了吗?”袁绍惊讶之中带着一丝愤怒。 沮授急忙道:“主公勿忧,属下有办法抓到高飞。” “什么办法?快说!” 沮授道:“我军颜良、文丑、韩猛、高览四将皆是勇不可挡的猛将,刘备义弟关羽、张飞也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主公集结这六人以及张南、焦触等将,在高飞向北撤退的路上埋下伏兵,层层堵截,必然能够抓到高飞。” “一定能?” “我军将士多数的体力还很充沛,而敌军已经进入了困兽之斗,加上这大雨滂沱的夜里,道路泥泞,骑兵也无法迅速奔跑,与其在这里和高飞硬拼,不如在撤围之前抽调一部分兵力在高飞北退的路上沿途拦截,就算高飞侥幸逃跑,也必然能够重创高飞军,亦或是斩杀掉高飞数员大将。” 袁绍听后,皱着的眉头突然松开了,哈哈大笑道:“如此妙计,为何国相不早说?早知道能这样,我军还包围高飞干什么?” 沮授的脸上一阵苦笑,心中想道:“如果不是你一定要全歼高飞的军队,我早就说出这个计策了。” 袁绍猛然扭头,对刘备道:“玄德,你来我帐下也有些时日了吧,这次和高飞的战斗,就看你的了,你带领关羽、张飞听从国相安排,并且去通知众将进行埋伏,杀掉高飞之后,我必然重重赏赐于你。” 刘备“诺”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而是看着沮授。 沮授随即吩咐了一番话,然后刘备带着关羽骑着上马便朝战场上奔去。 349兵败巨鹿泽(9) 349兵败巨鹿泽(9) 滚雷隆隆,闪电道道,滂沱的雨夜里厮杀一直在延续。 南栾县城西门外的土地上,袁绍的赵军将高飞的燕军围的水泄不通,已经厮杀了一个下午的士兵尽皆显『露』了一点疲惫之状,尤其是骑兵,连续的奔驰和马背上的人儿已经让许多人的体力透支了。 赵军步兵居多,弓弩手、长枪手、刀盾手都一拥而上,将高飞的燕军围在了偌大的一个地带上,并且专门对付燕军的骑兵,用手中的兵刃以屠杀战马为任务,企图彻底的摧毁燕军的骑兵。 燕军的骑兵也毫不示弱,高飞在指挥步兵方阵的同时还不忘记给带领骑兵的将军们下达命令,让他们集中一点,向北猛攻。 韩猛、高览带领的马步军堵在了燕军北归的路线上,起初的强弓硬弩还能压制住燕军的骑兵,可是燕军骑兵在黄忠、太史慈、徐晃、庞德等人的带领下,一阵猛冲便直接突破了韩猛、高览的防线。防线一被撕裂出来了一个口子,燕军的骑兵就如同一个切割机一样,将堵在北归道路上的防线给切开了,燕军骑兵开始肆无忌惮的践踏赵军。 韩猛、高览一见情况不妙,便立刻带兵撤开了包围,任由燕军骑兵向北逃遁。 高飞还在指挥步兵方阵组成严密的防守,盾牌架在前方,其余的兵种相互配合,愣是又一次抵挡住了文丑率领的骑兵的冲锋。 李玉林单马奔驰到了高飞的身边,立刻汇报道:“主公,已经成功突破了防线,黄将军、太史慈将军正在维持退路的畅通,请主公火速离开此地。” 高飞遥望见前方人山人海的赵军,他很明白,如果组成严密防守的步兵方阵一撤退的话,赵军的洪流就无法阻挡了,而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殿后的大将。他没有立刻回答,正在思索该如何处理此事的时候,却见胡彧带着一小股骑兵奔驰了过来。 胡彧手持一杆大戟,策马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来不及下马,就在马背上抱拳道:“请主公速速离开此地,黄忠、太史慈、徐晃、庞德四位将军正在浴血奋战,卢横、高林、廖化、文聘、周仓等人正在维持退路,末将愿意留下来殿后!” 高飞看了一眼胡彧,眼睛里多出了一份哀伤,他知道,殿后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胡彧似乎看出了高飞的担忧,急忙道:“主公快走,晚了只怕来不及了。” 高飞心中一横,直接道:“请多保重!” “王文君、施杰、白宇、李玉林,保护主公走!”胡彧当即大声喊道。 “诺!将军保重!”四个人齐声回答道。 话音一落,高飞留下了胡彧从东夷带过来的两千士兵以及一千重步兵和三百骑兵归胡彧指挥,其他的步兵都跟随着高飞一起徐徐撤退。 胡彧带领着王门、田楷、单经、邹丹四将,以及三百骑兵,迅速拉开了架势。在一声尖锐的哨声之后,不再坚守,而是以攻代守,向前攻击文丑所部的骑兵。 三千三百名马步兵,在胡彧的一声令下后,顿时加快速度向前奔驰。 文丑见高飞撤退了,正准备追赶,却见一名斥候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对他耳语几句之后,他的脸上便变了颜『色』,扭头对斥候道:“请你回去转告主公,我军已经提前被高飞的部下突破,我等已经无法再去设伏,就请交给刘备吧。” 斥候听后,转身便走,却遇到了张飞带领着一千骑兵挡住了去路。 张飞急忙询问了那斥候:“你刚才说我大哥、二哥去哪里?” 斥候急忙将沮授的计谋说给了张飞听。 张飞听后脸上一阵阴郁,二话不说,骑着他座下的乌云踏雪便急速离开了战场,在人群中往来穿梭一番后,便从人群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夜『色』的掩护下,只能看见四个发白的蹄子在地上移动,却无法看清白蹄子上面的是什么东西。 文丑率领着张南、焦触、吕旷、吕翔等人一起迎上了胡彧杀来的兵马,不过一箭的距离,双方的骑兵又是在对冲,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旷野之上,两股铁流就迎面冲撞在了一起。两道钢铁洪流,在前端交错的地方,顿时激『荡』起一 片耀眼的金属光巷来,如雷的马蹄声,将所有的惨叫惊呼全部压了下去,只听见一片片让人惊心动魄的闷响声,那跑在最前面的骑兵们在撞在一起的第一波里,就有无数人落马。 胡彧的骑兵虽然少,可是队列依然那样的密集,先头的队列,依然保持了完整,即便是落马,也是赵军的骑兵从马背上被他们砍了下来。 此时,从东南方向杀出来了一个单骑,那人长枪钢甲,**是一匹白马,就连长相也是一等的一的美男子,正手握长枪从外围杀进来。 胡彧一看那将军模样,虽然夜『色』难辨,但是那功夫他认识,除了赵云别人无法将枪法耍的如此精湛,更不会有如此神勇。他一面迎战,一边大叫道:“子龙!” 赵云单枪匹马,从文丑带领的骑兵背后杀来,而且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颜良,他用最迅猛的攻击杀出了文丑的阵营,直接朝胡彧那边跑了过去,一到胡彧跟前,便大声喝问道:“主公何在?” 胡彧道:“主公已经撤退了,黄忠、太史慈等人在前,主公率部步兵在后,正在返回瘿陶城的路上。” 赵云一看胡彧带领少数的几千士兵在这里奋战,就明白了一切,对胡彧道:“胡将军,一切拜托你了,千万别让赵军突破了防线,小心颜良、文丑。” 胡彧嘿嘿笑道:“赵将军多保重!” 赵云立刻离开了这里,朝后面赶了过去。 胡彧带领着骑兵,紧紧的伏在马背上,握着兵刃,红着眼睛朝着前方奔驰,身后的重步兵防护着轻步兵。 文丑看见胡彧正在进行拼死抵抗,而高飞所带领的步兵则越走越远,他心中气忿不过,正准备亲手结果了胡彧的『性』命,哪知道颜良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先他一步冲了上去。 胡彧带领小股骑兵在步兵方阵周围往来冲突,『逼』迫的赵军士兵不敢近前,突然见到颜良舞着大刀一人冲了过来,拨开了一些箭矢后,面『色』狰狞的朝他杀了过来,便抖擞了一下精神。他料自己一个人无法战胜颜良,便带着身后的骑兵向颜良冲杀了过去。 文丑怕颜良有失,也迅速带领众将冲了过去。 颜良冲到胡彧面前时,突然大喝一声,大刀猛然劈了出去,直接朝胡彧的脑门砍去。胡彧急忙用大戟架住,却发现颜良的力道灌输在了他的大戟上面,一下子击的他的大戟不住的颤抖,震发着麻意。 一个回合过去,颜良手中大刀『乱』舞,接二连三地砍翻了胡彧身后数名骑兵,和胡彧分开。 可是胡彧没有停留,他看见文丑率领张南、焦触、吕旷、吕翔等将领和百余名骑兵一起冲杀过来,他便大声喊道:“杀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在两军刚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最前排还勉强保持了完整冲锋队列的燕军骑兵,还勉强把赵军骑兵的冲锋势头挡了一下,可不过就是在这股铁流之中丢下了一块石子,无非就是溅起了一点儿浪花而已。 文丑冷不丁的一枪便刺伤了胡彧的胳膊,嘴角上带着一丝笑意,随后刺死了胡彧背后部的王门。 胡彧和文丑分开之后,大戟一挥,便直接刺死了吕威璜,算是扯平了。 可是胡彧却已经掉入了文丑的圈套当中,当他突破了文丑的前部后,后面严阵以待的马步军便迅速将胡彧包围了起来。 蒋义渠、赵睿、尹楷、冯礼四将一同涌出,朝着胡彧便冲了过去。 胡彧迎战蒋义渠,田楷、邹丹、单经迎战赵睿、尹楷、冯礼三将,八个人转圈的厮打,同时赵军的弓箭手开始瞄准骑兵『射』击,只一通『乱』箭,胡彧背后的骑兵全部轰然倒地,发出了悲惨的叫声,战马也发出了悲壮的嘶鸣。 胡彧见状,舍弃蒋义渠,挥着大戟便朝赵睿、尹楷、冯礼三将冲了过去,三个人正和田楷、邹丹、单经打斗,突然见胡彧冲杀过来,猝不及防之下,便接二连三的被胡彧给刺落马下。 “啊——” 随着连续三声惨叫,赵睿、尹楷、冯礼尽皆身亡,蒋义渠也突然从田楷、邹丹、单经背后杀出,收起一枪便刺死了田楷,邹丹、单经二人皆惊,迅速朝一边跑开,岂料颜良、文丑一起杀到,直接结果了邹丹、单经。 胡彧所带的骑兵都死光了,遥望张南、焦触、吕旷、吕翔四将正在带着士兵围攻他带领的步兵,而自己又被颜良、文丑、蒋义渠给包围住了,他已经猜测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结局。愤然挺戟,他纵马狂奔,欲和颜良、文丑一较高下。 哪知道未等他座下的马匹奔驰到,便立刻从四面八方『射』来了一拨拨的『乱』箭,他的大腿上、小腿上尽皆中箭,就连座下马匹也都中箭身亡轰然倒地。 胡彧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条腿被马匹压着,他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将腿硬拉了出来,勉强站了起来,挥舞着大戟刺杀围上来的长枪手,奈何寡不敌众,被『乱』枪『插』 死,临死前还不忘记将大戟掷出,又杀了一个士兵。 350兵败巨鹿泽(10) 350兵败巨鹿泽(10) 大雨滂沱,地上的积水冲刷着血腥的大地,南栾县城北门外,雨水已经将整个陷马坑填满,尸体漂浮在水面上,逐渐从深坑里随着水位的升高而漂起。 陈到、褚燕两个人借着水的浮力,逐渐浮了上来,两个人好不容易爬到了地面上,整个人就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陈到干咳了两声,刚才在深坑里不小心喝了两口污水,呛的他十分的难受。 褚燕喘着粗气,看到四周一片黑暗,静寂异常,两边除了尸体还是尸体,那些浮上来的尸体被冲刷到了地面上,有的则一直在水面上飘『荡』。他双手撑地,缓缓地坐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陈到,重重地道:“我们两个作为先锋大将,居然轻易的掉入了别人布置好的陷马坑里,如果就这样死了,实在太不值了。现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也不知道主公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应该尽快去寻找主公才是。” 陈到点了点头,撑地而起,脱去了身上披着的沉重钢甲,取出背上所背负的鸳鸯双刀,对褚燕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主公救出去。这一次我们都太大意了,我们也都太低估赵军的实力了。” 褚燕没有什么惯用兵器,随手在地上抓起了数把长枪,直接『插』在了后腰带上,手中还随便抄起了两把长刀,对陈到道:“主公有太史慈等人保护,绝对不会有事情,现在四周都静下来了,主公一定是杀出重围了,我们现在就回瘿陶城,兴许能够赶上主公。” 陈到扭头看了看从陷马坑里漂起来的众多尸体,当即跪在了地上,朝着陷马坑里的尸体拜道:“你们等着,这个仇我一定要给你们报,不把袁绍杀了,我陈到就自刎谢罪!” 褚燕抹了一下不住打向脸上的雨水,对陈到道:“走,此地不可久留。” 陈到重新站起了身子,和褚燕一起快速离开了这里,朝瘿陶城方向跑去。 …… 燕军已经成功突破了重围,黄忠、太史慈、徐晃、庞德四将在前开道,卢横、周仓、廖化、高林、鲜于辅、田畴、蹋顿等人紧随其后,高飞在文聘、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等人的保护下带着数十骑兵和步兵随后奔驰。 韩猛、高览虽然因为抵挡不住燕军的攻势而撤开了包围,但是二人并未就此放弃,步兵列在两边,继续刺杀着从中间穿梭的战马,使得燕军的骑兵一个接一个的变成了步兵,从马鞍上滚落下来之后,赵军的士兵立刻举枪一阵『乱』刺,大多刺在没有覆甲的面门和下身,一个个燕军的士兵哀叫着痛苦的死去。 高览率领千余骑兵挺枪奔驰到了燕军撤退的道路上,韩猛也带着千余骑兵从另外一边奔驰过来,两个人率领着从未参战的骑兵开始逐渐地合围在一起,在燕军冲出五六里后又再次挡住了燕军的去路。 黄忠冲在最前面,一马当先,紧握着的凤嘴刀向前一招,身后的百骑亲随便随他一同向韩猛、高览冲了过去,那布满沧桑的脸上变得扭曲起来,被雨水打湿的胡须紧紧地贴在胸前,嘴巴张的硕大,从口腔里发出了一声声大喝,暴喝声夹杂天空中的滚雷,每暴喝一声,滚雷就会随之而起,让人不由得觉得这个人正在『操』控着雷声,一些赵军的骑兵也开始不自觉地发怵起来。 高览看见一个老将冲了过来,撇了撇嘴,绰枪向前冲去,大声叫道:“兀那老卒,大将高览特来取你首级!” 黄忠更不答话,在和高览两马相交的时候,举起凤嘴刀便朝高览的肩膀上砍去。 高览没想到黄忠出手是如此的快,急忙举枪招架,哪知枪是举起来了,可是他那铁质的长枪竟然一刀被黄忠以满贯的力道活生生地劈断了,他脸上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到冰冷透骨的刀锋直接从左肩劈了下去,左臂上的骨头、筋肉都硬生生地被刀锋劈断,一条手臂就此脱落了高览的身体,从臂膀上喷涌而出许多鲜血来。 “啊——”高览惨叫了一声,右手急忙去捂受伤的左臂,可是令他感到更意外的是黄忠的刀没有顺势而下,而是突然停在了他的腰间,刀口猛然一转,便对准了他的腰部,但听见黄忠一声暴喝,一声滚雷在天空中响起,锋利冰冷的刀锋从他的腰部直接划过,将他整个身体拦腰截断,上身从马背上脱落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下身骑坐在马背上奔跑了出去。 黄忠的刀还是没有停留,一气呵成的动作开始再次展现神威,刀锋突然『插』 进了高览的上半身里,然后将高览的上半身挑了起来,抛入高空中之后,刀锋迅速从高览的身体中抽出来,然后以极大的猛力劈向了上半身还在半空中飘『荡』没有坠地的高览的头颅上,同时大喝道:“挑斩!” “啊——” 高览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刀锋直接从他的头颅劈下,仿佛钢刀切入了柔软的黄油一般,顺势直如,势如破竹,他的身体再次被劈成了两半,直接坠落在了地上,被黄忠带来的骑兵践踏的成为了糜烂的一堆血肉。 跟随高览冲出去的骑兵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同时心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脸上展『露』出来了极大的恐惧,看到黄忠向他们冲来,每个人都急忙勒住了马匹,掉头就跑,向四周散开。 韩猛看到黄忠在一个回合内一招三式以一记漂亮的“挑斩”将高览斩杀,心中也生出了一丝惧意,他剑法虽然超群,可惜马战不行,在和长兵器的交战中肯定会吃亏,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黄忠斩杀,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阵铁青,对于急速向他冲来的黄忠,他感到这不是人,而是一个来自九幽的厉鬼,是索取『性』命的厉鬼。 “撤!快撤!”韩猛双腿一夹马肚,同时将缰绳一转,便立刻朝一边的田野里跑去,而他身后的骑兵都还来不及撤走,便黄忠带领的百骑直接冲撞了过去,不是人头落地,就是人仰马翻。 赵军的骑兵很快就崩溃了,被黄忠带领的百骑直接凿穿了队伍之后,黄忠带领的骑兵那冷酷凶狠的眼神,挥舞起来的马刀,尽情的收割着赵军骑兵的头颅,那些第一波就被从马上撞下去的赵军骑兵,根本连翻身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随后冲过来的太史慈带领的大队骑兵的无数马蹄践踏成了肉泥! 人命,在这一刻,不值钱!队伍崩溃之中,赵军的骑兵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勇气,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了一声喊,无数人开始朝着四面八方溃散开来,甚至还有的直接丢弃了兵器翻身下马跪地求饶,反而被后面冲上来的不知情的己方骑兵给践踏而死。 黄忠、太史慈带领的燕军骑兵们轻易的将敌人的队列凿穿之后,立刻灵巧的从两翼分开,骑兵们挥舞着马刀尽情的驱赶着溃散的敌骑,惨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头颅滚滚,断裂的肢体飞舞。一时间韩猛、高览带领的两千骑兵不但没有堵住燕军,反而尽皆丧命,并且致使整个士气低落不堪,同样影响到了步兵,剩余的八千多赵军马步军仿佛失去了主将一样,纷纷四散逃窜,却被高飞带领的轻重步兵冲了过来,给任意斩杀。 韩猛带着十几个骑兵跑到了路边,一道道闪电在天空中发亮,伴随着隆隆的雷声,他的内心里感到了极大的恐惧。当又一道闪电短暂的照亮了大地时,他赫然看见正在重重人群保护下的高飞,他的心中一惊,不禁失声道:“他不是奉高县里遇到的那个小子嘛?难道他就是燕侯高飞?” 身后的一个骑兵立刻回答了韩猛的疑问:“启禀将军,那人正是燕侯高飞。” 韩猛注视着高飞,见他手持钢刀骑在一匹战马上,周围是受伤的文聘和十余名骑兵以及那全身裹着钢甲的重装步兵,他的心里缓缓地道:“连败退都如此神勇,燕侯果然不愧是一方霸主……” 包围圈已经彻底被燕军冲开了,高览战死,韩猛逃遁,余下的八千马步在燕军的快速冲击下慌不择路,能逃走的都散开,没逃走的顿时成了燕军的刀下亡魂,众位燕军的将士们保护着高飞向北迅速撤去。 韩猛见燕军一下子逃走了差不多四万人,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国相计谋虽好,奈何燕军实力太强,身陷重围之中士气还不见低落,阵形还能保持正常,燕军真河北雄狮也!” 突然,一匹白马从黑夜中闪过,顺着高飞向北撤退的路线追了过去,马上的人儿英姿飒爽,在闪电的照亮下显得异常神骏。 韩猛等候在路边,看着自己残余四散的士兵,开始下令将其聚拢并且准备打扫战场。 这时,南方的道路上突然传来了一片喊声声,燕军大约两千余的步兵正在急速后退,一员身披重甲的小将正在率领千余重步兵抵挡住后面颜良、文丑带领的追兵。 韩猛已经没有了战心,士兵也都对燕军感到一阵阵恐惧,一见到又有燕军出现,刚聚拢在一起的士兵又四散开来。他无奈之下,只有待在旷野上观看。 “撤!快撤!趁现在没人,你们火速后撤,追兵我自挡之!”那员身披重铠的小将手持长枪、盾牌一面抵挡赵军骑兵的攻杀,一面冲后面的轻步兵大声喊道。 文丑、颜良、蒋义渠、张南、焦触、吕旷、吕翔等将率领着数百骑兵为前部,后面数万马步军紧紧跟随,妄图将这一支由胡彧指挥殿后的军队给侵吞掉。然而当胡彧被杀的那一刹那,胡彧的侄子钟离牧便以都尉的身份担起了这支军队的指挥。钟离牧见势不妙,迅速撤退。以重步兵为墙,依靠全身厚重的战甲抵挡住了赵军的骑兵,却掩护着轻步兵撤退。 “杀,给我杀!”颜良这个嗜血的汉子发出了声声暴喝,面对这支刀砍不动,枪刺不穿,箭『射』不进的重装步兵,他恼火的不得了,除了刚开始骑兵冲刺时践踏了百余个重步兵外,其余的都毫发无损,近战之后,死的最多的反而是赵军的骑兵了。 文丑也是一阵恼羞成怒,见重步兵在前为墙,轻步兵在后为剑,相互配合之下,他们带来的两千骑兵经过五六里的追赶竟然只剩下数百骑兵,真是伤亡惨重。 钟离牧是胡彧本家的侄子,胡彧本是钟离昧之后,后来为了避『乱』便改姓胡,但尚有一脉依然以钟离为姓。胡彧为乐浪太守时,便写信给自己本家的分支,邀请到幽州共谋大业,于是钟离氏趋之若鹜,纷纷渡海到了乐浪郡,加入了胡彧的军队,在征讨东夷的战争中钟离氏没少抛头颅洒热血,最后钟离氏只剩下钟离牧一人。高飞知道后,便提拔钟离牧为都尉,从胡彧手下调离到了蓟城,成为了军队在一员小将,归属在重步兵里面。 钟离牧正指挥着重步兵抵挡住了颜良、文丑等人的去路,而轻步兵则在后面配合着利用弓箭『射』杀赵军,显得十分默契。 颜良看到韩猛停靠在路边,旷野上散布着许多士兵,便大声地冲韩猛喊道:“快带兵从背后掩杀!” 韩猛不理睬颜良,看着自己部下的士兵都惊魂未定,文丑、颜良等人又无法突破那钢铁打造的墙壁,他也无心恋战,竟然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了,同时下令军士撤退。 颜良看到后,心中怒气冲天,大骂道:“韩猛这个王八蛋,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颜良正在谩骂,不料从黑暗的旷野上先后飞来了数根长枪,直接『插』 死了他身侧的六名骑兵,他惊恐之下,扭头看到从黑暗中杀出一个人来。 那人有着巨型的身高,手持两把长刀,轻身跃便跳的老高,直接砍死了两个骑兵,同时一脚踹下去了一个骑兵,他自己竟然骑坐在了马背上,长臂一挥,双刀看走,所过之处人头尽皆落地。 351兵败巨鹿泽(11) 351兵败巨鹿泽(11) 颜良大吃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两道凌厉的力道从战马下面传来,他心中大叫不好,便立刻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在空中保持着一个后空翻,竟然落在了背后的一名骑兵的马背上,而他也意外地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手持一长一短的鸳鸯双刀跳上了马背。 文丑也是大吃一惊,颜良本来和他并肩策马慢行,突然见身边换了一个满脸狰狞的汉子,他一惊之下急忙挺出了长枪,虚晃了一枪。 那人手持双刀直接架住,同时顺势平削了过去,想要沿着长枪的枪杆削掉文丑握着长枪的手。 文丑大惊,立刻抖动了一下长枪,宛如一条长蛇向那人喉头探去,力求以攻为守化解那人的刀法。 那人冷笑一声,只将头颅微微一侧,避过了文丑的一枪,双刀丝毫不减力道,向文丑硬生生地砍了过去。 文丑急忙丢下长枪,同时勒住了马匹,停在了路边,这才算安全了下来。 钟离牧定睛看到了这两个刚出现的身影,脸上一阵大喜,大声喊道:“陈将军、褚将军,原来你们没死?” 这两个汉子正是陈到和褚燕,二人一路向北赶去,行走了三四里路后,便听见前方人声鼎沸,打斗声不绝于耳,便小心翼翼的潜伏了过去。哪知道他们到的时候人声以散,而正好看见颜良、文丑在追逐钟离牧率领的步兵,两个人计议已定,便决定偷袭颜良、文丑,就算不成功,也能夺下几匹战马。 陈到策马向前,见钟离牧放开了一个口子,便直接挺了进去,而褚燕则大喝一声,驱赶着几匹驮着死尸的战马也奔驰了进去,而马背上的死尸也纷纷坠地。 钟离牧见陈到、褚燕都进来了,立刻合上缺口,朝陈到、褚燕二人拜道:“参见二位将军!” 陈到急忙问道:“主公何在?” 钟离牧回答道:“主公已经安全离开,请二位将军勿忧。” 陈到、褚燕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定睛看见赵军骑兵因为颜良、文丑二人的举动而停止了前进,对视了一眼,便互相朝对方点了点头。 “钟离牧,你带轻步兵先行离开,剩余的重步兵全部留下,不把这伙追兵杀散,主公无法安全离开。”陈到厉声吩咐道。 钟离牧“诺”了一声,便立刻带领轻步兵先行离开,骑上了一匹褚燕掠来的马匹,便离开了。 陈到、褚燕两个人大致数了数剩余的重步兵,差不多有八百人,而对方也差不多有八百骑,两个人同时翻身下马,一分为二,立刻开始向文丑、颜良所带领的人冲了过去。 文丑、颜良二将惊魂未定,又突然看到陈到、褚燕二将开始向他们进攻,二人都大吃一惊。在他们的眼里,向来是骑兵克制步兵,可是今天却反过来了,这支由钢铁组成的军队,每一个士兵都成了密不透风的墙,就连他们带着头盔也被一块面甲覆盖着,除了从细小的空洞里看见眼睛外,其余都被钢甲裹覆,虽然知道用弓箭『射』对方的眼睛,可是箭法真正能这样精准的人却少之又少。 “杀!”陈到、褚燕同时暴喝了一声,分别带领着重步兵朝不远处的赵军骑兵冲了过去。 “将军,敌军几乎没有死角,我军再这样耗下去,只怕会耽误主公的大事,后面的数万骑兵和步兵已经赶到,这里可以交给偏将处理,我等应该烧绕过他们,迅速追击高飞,否则高飞一跑掉了,我军就等于前功尽弃了,何况刘备等人已经在前面设下了重兵堵截,高飞应该跑不远。”张南急忙对文丑道。 文丑和颜良的最大区别就是颜良是个典型的战士,一味的冲杀,而文丑考虑的事情却相对全面点。他听完张南的话,认为很有道理,不能为了芝麻丢掉了西瓜。他随即吩咐道:“吕旷、吕翔,你们两兄弟率部三千步兵围住他们,其余人全部跟我走!” 一声令下,大军迅速分开,后面刚刚赶过来的大军分成了两列,一队跟着颜良、文丑从旷野上走,一队则留下来归吕旷、吕翔指挥,负责拖住陈到、褚燕。 陈到、褚燕见敌军分兵了,两个人便立刻停住了脚步,心下担心高飞的安危,便下令撤退。 可是文丑、颜良带领的都是骑兵,跑得贼快,后面的步兵也都是生力军,体力消耗的很少,而陈到、褚燕所带的都是重步兵,行走十分的缓慢,而且体力也大多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根本无法赶上赵军的骑兵。 吕旷、吕翔两个人带领着三千步兵只和陈到、褚燕保持一定的距离,却不进攻,这两个人对这支钢铁军根本没有一点办法,与其去送死,还不如就这样牵制着,至少可以使得陈到、褚燕的重步兵担心被偷袭而放慢脚步。 …… 黄忠、太史慈、徐晃、庞德等人率领骑兵在前开道,好不容易冲破了赵军的防线后,才发现已经是人困马乏。所幸的是,突破韩猛、高览的防线后,道路一直很畅通,所以行走了几里路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每个人的警惕心也就自然松懈了下来。 暴雨还在下,电闪雷鸣一直没有停歇,高飞骑在马背上,看着这支败退的大军,心中生起了极大的自责。 赵云已经追赶了上来,此时正护卫在高飞的身旁,看到高飞一脸的哀伤,便劝慰道:“主公,胜负乃兵家常事,不可因为这一次失败而气馁,我军实力犹在,赵军已经是拿出了全部实力,这次兵败对于我军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让军中骄傲自满的情绪得意平复。” 高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为了沮授一人,使得众位将士陷入险境之地,也冷落了贾诩、郭嘉、荀攸等人,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一个外人而放弃了自己的部众。我现在已经后悔不已,如果不是为了沮授,我军也不至于会如此大败,我对不起死去的两万多将士。” 赵云继续劝道:“主公,此战我军并不一定是败,相比之下,我军虽然损失了两万多将士,可袁绍的赵军为了这次行动已经付出了差不多六万大军的代价,此战之后,我军实力还在,而袁绍却是元气大伤,必然会龟缩到邺城,不敢再进行大规模的会战,只要我军稍微修养一段时间,然后从瘿陶城南下,必然能够再次势如破竹,一举攻克邺城。” 高飞听完赵云的劝慰,心情放松了许多,但是他整个人还是在深深的自责当中,也暗暗地发下誓言,以后再也不会轻易相信敌方谋士的只言片语,不管对方是谁,如果要收服,就打到他们自动畏服。 风雨夜,雷霆变,燕军数万马步都已经疲惫不堪。 燕军又继续行走了不到三里,高飞所在的中军位置,突然遭受了一阵箭镞猛烈的攻击,一支支从两边道路上『射』来得了羽箭夺取了百余名轻步兵的『性』命,数百个轻步兵受伤。 赵云用枪拨开了几支箭矢,高声喊道:“敌袭!保护主公。” 道路两边的黑暗旷野里突然杀出来了一股赵军的士兵,刘备亲率糜芳、田豫两人夹击高飞所在的中军位置,疲惫不堪的燕军遭到袭击后,立刻做出了迎战的姿态,在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以及受伤的文聘的指挥下开始向两边反攻。 刀剑轰鸣,箭矢如雨。 刘备骑着战马远远地站在后面,拉开了弓箭,瞄准了高飞的头部,嘴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暗暗地叫道:“高飞,你害我失去的,我一定要你还回来,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只听一声弦响,刘备的羽箭便飞了出去,笔直地朝着高飞的面门飞去,穿梭过十几个人的缝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了高飞的身边。 高飞只觉得自己侧面有点异样,扭头过去,便看到一支箭矢向着自己飞来,他没有受惊,看到被暴雨淋着的箭矢已经失去了准头,箭头弯曲下降,飞到了他的胸前,在还有大约三十公分的距离突然坠落了下去。他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一道闪电横空劈下,照亮了整个夜空,他看见刘备的脸上布满了疑问,那恶毒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异样。他冷笑了一声,冲刘备喊道:“大耳贼!貌似你忘记了这是雨天,暴雨如瀑,你的箭能有多大威力?” 刘备的脸上冒出了青筋,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居然没有杀死高飞,他恼羞不已。看到高飞身边的赵云冲了过来,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赵云的飒爽英姿,暗暗地想道:“如果不是高飞当初阻挡了我,赵云应该是我的,攻打下曲阳的功劳也应该是我的,如果不是高飞安排周慎好好照顾我,周慎又怎么会把我当成高飞的心腹一样排挤,如果不是高飞收服了乌桓人,我跟着公孙瓒应该能够谋取一个好功名,如果不是高飞不发兵解救我的徐州,我又怎么会寄人篱下到了袁绍帐下……” 往事一点一点的涌上了心头,刘备的心里把一切的不如意都归到了高飞的头上,把一切的恨也加到了高飞的身上,他觉得高飞的存在就是对他的威胁。 “撤!快撤!”刘备一边大声喊着撤退,一边没命似得奔跑,他偷袭高飞不成,见赵云单枪匹马冲自己而来,心中惧意连连,不由得不战自退。 袭扰没有引起什么『骚』『乱』,燕军的反击斩杀了数百名赵军的骑兵,糜芳、田豫带着残余的士兵跑了,赵云追了刘备不到一里路便返回来了。 高飞骑在马背上,看着刘备遁去的身影,他长长的叹道:“可怜的大耳朵,如果当初你选择了跟随我,你又何苦会落得如此田地?子龙,传令下去,全军加强戒备,刘备都跑到这里了,想必关羽、张飞也在此不远。” “诺!” 命令下达之后,骑兵依然在前,步兵依然在后,缓缓退却,只是戒备加强了一点。 向前行不到三里,道路两旁的一道土梁上,关羽率领着袁绍给的五千精锐骑兵分散在两边,眉头紧皱,心中还在想着刘备给他说的话,看到道路中央黄忠、太史慈等将迤逦而过,而高飞所在的中军又越来越近,他的心里也是一阵惆怅。 “如果不杀掉高飞,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我等兄弟三人自从桃园结义以来,同甘共苦,如果不是高飞,我们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你务必要亲手结果了高飞,一旦高飞一死,袁绍必然会带兵入幽州,我等兄弟便可趁机夺取冀州,袭击袁绍背后,冀州、幽州就都会归到我们的手中,到时候迎回陛下,匡扶汉室就指日可待了。” 脑海中回想起刘备对自己说的话语,关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大哥,为了你心中的大业,关某就算豁出去了这条『性』命,也要亲手斩杀高飞。” 又过了一会儿,一万九千多燕军的骑兵走了过去,步兵开始在关羽的眼皮子底下晃动,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高飞所在的位置出现。 “将军,是高飞!”关羽身边的一个赵军的都尉指着土梁下面的人兴奋地喊道。 关羽『摸』了『摸』自己的青龙刀,缓缓地退下,骑上了在土梁后面的准备的马匹,便大声喊道:“赵侯有令,斩杀高飞者,封侯千户,赏千金,兄弟们冲啊!” 一声令下,埋伏在土梁两边的骑兵便一涌而下,从高处向高飞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赵云等人警惕『性』很高,发现有埋伏之后,便立刻准备好了战斗队形。 关羽一马当先,青龙偃月刀挥舞之处人头落地,借用马匹的冲撞力,狠狠地撞飞了护卫在高飞身边的步兵,他自己一个人杀进了阵营,眼看戴着钢盔穿着钢甲的高飞就在眼前,而赵云又在另外一边,心中大喜,举刀便朝高飞的头颅砍了过去。 眼看关羽的刀锋就要到了,哪知道突然刺斜里杀出来了一杆丈八蛇矛,直接架住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而那个带着钢盔穿着钢甲的高飞,一扭脸竟然成了豹头环眼,满脸虬髯的张飞。 “三……三弟?”关羽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惊呼道。 352兵败巨鹿泽(12) 352兵败巨鹿泽(12) 张飞举着丈八蛇矛便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给拨开了,横矛立马,脸上带着一丝羞愧,也带着一丝羞愤,朗声对关羽道:“二哥,高飞曾经放过俺一条『性』命,俺说什么也要将这条『性』命还给他,对不起了二哥。” 关羽见张飞穿着高飞的战甲,**骑着的战马也变成了普通的战马了,他不用想也知道,张飞一定是把那匹乌云踏雪马给了高飞,混在了前面的骑兵队伍里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骑在马背上的张飞,一脸沮丧地道:“看来高飞命不该绝,也罢也罢……” 声音落下,关羽收起了青龙偃月刀,调转马头,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吼声,大声地叫道:“都给我退下,放燕军过去!” 这声巨喊,一点也不亚于张飞的咆哮,让旷野上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声音如果滚雷般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倒是让人觉得有点丝丝不可抗拒的魔力,原本交战的双方缓缓地退开了,燕军的步兵开始向前缓缓退去。 赵云驰马到了张飞身边,看了张飞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地微笑:“张翼德,但愿下次我们相见不会是在战场上,否则几年前的那一场大战,还要继续比试下去。我家主公让我好好谢谢你,说那匹乌云踏雪马,以后会归还于你的。张将军,后会有期。” 张飞什么都没说,只是朝赵云拱了拱手。 赵云一声令下,带领着所有的燕军开始撤退了,徒留下张飞一人在官道的正中央骑在马背上。 张飞看着燕军离去的身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扭头看到关羽背对着他,双肩抽搐不断,他便策马过去,竟然发现关羽的眼眶里流出了眼泪。他翻身下马,抱拳道:“二哥,你杀了俺吧,大哥那里你也好有个交待。” 关羽的脸上被雨水冲刷着,眼泪混合着雨水沿着他的长髯飘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仰望夜空,看到那电闪雷鸣的天空中落下的雨点,他的心里极度的难受。 张飞见关羽没说话,什么也没动,将丈八蛇矛朝地上一『插』,便『插』 入了混着泥浆的土地上,他自己则扑通一声跪在了满是积水的地面上,朗声道:“二哥……” 关羽突然扭过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飞,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直接打断了张飞的话:“三弟,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将置我们三兄弟为何地?” 张飞低下头颅,缓缓地道:“罪只在俺一人,俺放走了高飞,就是违抗了袁绍的命令,只有死路一条而已,但此事绝对和二哥还有大哥无关,袁绍如果要杀的话,俺老张伸头就让他砍了好了。高飞对俺仁至义尽了,南皮城里放了俺一条生路不说,还送了俺一匹千里马,怎么说俺都应该还给高飞一命。俺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俺知道什么是忠义。俺对大哥不敢违背,可俺也不愿意看着高飞死,唯一的办法只有让俺代替高飞死,这样的话,忠义就能无双了。可是二哥你不该下令主动让开道路,哪怕进行一点点的抵抗也不会将这个罪全揽到自己的身上,俺老张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二哥的,俺这就去找袁绍,让他砍了俺的脑袋。” 关羽翻身下马,将青龙偃月刀也『插』在了地上,一把扶起了张飞,两兄弟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泣不成声。 此时,刘备带着糜芳、田豫赶了过来,看到关羽、张飞抱在一起哭泣,便急忙问道:“怎么回事?高飞呢?” 关羽、张飞这才分开,都同时跪在了地上,朝刘备叩头道:“大哥!” 刘备看见张飞出现在这里,他的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一定是张飞、关羽放走了高飞,他气的胸中气血翻腾,可是面对面前的两个兄弟他也无法去责备,急忙对关羽、张飞道:“二弟、三弟快上马,跟我走,去投曹『操』!” 关羽、张飞二人一脸的『迷』茫,想他们流落到此种地步,还不都是那曹『操』给害的嘛,现在听到刘备要投靠曹『操』,他们两个人都震惊不已。 刘备看到关羽、张飞的模样,便急忙大声道:“快上马,颜良、文丑正在朝这里赶来,被他知道了我们放走了高飞,不把我们生吃活吞了才怪,趁着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折道去兖州,投靠曹『操』。” “大胆刘备,居然敢擅自私逃,来人啊,把刘备、关羽、张飞一干人等全部包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走他们任何一个人。”一直作为关羽带领着身为副将的赵军都尉听到刘备、关羽、张飞要逃,便立刻下令道。 袁绍的赵军士兵立刻将刘备、关羽、张飞、糜芳、田豫等数百人包围了起来,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关羽、张飞见形势发生了逆转,便立刻翻身上马,生怕这帮人害了他们的大哥,各自提起兵器便策马来到了刘备的身边,同时巨吼道:“挡路者死,都闪开!” 一道闪电横空劈下,直接劈在了土梁上的一棵大树上,将那棵被雨水冲刷的湿漉漉的大树直接劈成了两半,伴随着关羽、张飞的吼声,响雷也落了下来,仿佛是上天发了怒一样,震慑着赵军的骑兵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就连座下马也都惊慌不已。 就在这时,颜良、文丑带领的骑兵部队从南边奔驰而来,在电闪雷鸣之下远远地看见自己的骑兵将一伙人围在了坎心,脸上便是一阵大喜,都以为是抓到了高飞。 马蹄混着积水,不住地奔驰着,临近包围圈之后,看见被围的却是刘备的一伙人,都很好奇。 文丑当先驰了过去,朗声问道:“什么情况?高飞呢?” 给关羽做副将指挥骑兵的都尉来到了文丑的身边将关羽、张飞放走了燕军、刘备准备投靠曹『操』的事情统统地说了出来。 文丑、颜良听后,脸上一阵大怒,同时愤怒道:“大胆刘备,我家主公待你不薄,你们兄弟却想着背叛我家主公,今日若不拿你们三兄弟的人头献给主公,主公面前我等如何交待?蒋义渠、张南、焦触!” “末将在!”蒋义渠、张南、焦触三人齐声答道。 “取刘备首级者,同样封千户侯,主公面前我来担保!”文丑大声道。 关羽、张飞两个人卡在刘备的前面,见颜良、文丑来了,便对刘备道:“大哥,一会儿我们抵挡住颜良、文丑,大哥请率部向东突围。” 刘备点了点头,道:“二弟、三弟多多保重,颜良、文丑绝不是你们的对手。” 话音一落,刘备便带着田豫、糜芳二人带着数百骑兵和关羽、张飞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冲了过去。 关羽、张飞都是单人单骑,朝着颜良、文丑便冲了过去。 颜良、文丑倒还算公平,没有让人放冷箭,而是下令让部众让开,两个人一起迎战关羽、张飞。在他们的心里,早就想和关羽、张飞打了,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厉害。 关羽迎战文丑,张飞迎战颜良,四个人一经接触便展开了攻击,直接混战在了一起。 蒋义渠、张南、焦触见刘备要跑,便率部抵挡,张南迎战田豫、焦触迎战糜芳,蒋义渠直接朝刘备杀去,而身后的士兵也一起掩杀了过去,将刘备堵在了想冲出突围的道路上。 要说颜良、文丑的武力也确实不是盖的,两个人自幼为伍,同拜名师,分别学的刀法和枪法,一出山便直接被袁绍征召,成为袁绍的贴身大将,所遇到的对手从未有过败绩,就连在虎牢关下和吕布对战时,两个人也不曾有丝毫惧意,此时碰见了关羽、张飞则就更加不害怕了。 关羽、张飞也是彼此精通枪法和刀法的人,两个人经常切磋武艺,对于枪法和刀法的了解也有很高的造诣,此时杠上了颜良、文丑,正好彼此派上用场。 四将一出手都是杀招,一个回合过后,颜良、文丑才深知关羽、张飞之强,但是面对这么多部下的眼睛,他们还是不能输。 颜良手持大刀,再次和张飞打在了一起,他吐着猩红的舌头,将大刀砍向了张飞的头颅,眼睛里带着一丝的惊喜,舌头突然『舔』了『舔』嘴唇,就像是一会儿要品尝到鲜血一般。他兴奋地道:“张飞,你的血一定很好喝,我都渴望的不得了啦。” 张飞知道颜良有喝血的习惯,但是对于他来说,他很瞧不起颜良,他连理都没有理颜良一声,丈八蛇矛不断地抖了出来,一招接着一招,仿佛是一条灵蛇盘旋在颜良的大刀上,矛头直接指向了颜良胸下软肋,企图从那里一矛便刺穿颜良的身体。 颜良连躲都不躲,嘿嘿地笑了笑,大刀以极大的贯力劈了下去。 张飞长矛向前一刺,矛头直接顶到了颜良的战甲上,矛头部分刺穿了战甲,可是也只是刺穿了战甲,再往里面刺,他就刺不动了,仿佛有什么东西防护着颜良一般。 “奇怪吗?”颜良突然哈哈大笑道。 张飞不敢说话,急忙抽出了丈八蛇矛,架在了自己的头顶上,双臂高高举起,直接迎接住了颜良的那一劈之力道,不禁赞叹道:“好大的力气……” 353兵败巨鹿泽(13) 353兵败巨鹿泽(13) 张飞用力格挡下了颜良的大刀,眼睛却斜视着刚才被他一矛捅破的战甲,见颜良的那个铁甲窟窿里『露』出了一片银『色』的光芒,他虽然不知道颜良穿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颜良的上身裹着比铁甲还要坚硬的东西,而且是贴身穿的。 抬起手臂,张飞直接拨开了颜良的大刀,丈八蛇矛一记横扫,矛头直指颜良的喉头,欲一矛戳死颜良。 颜良的瞳孔放大,看到张飞这看似不经意的一矛刺来,大刀急忙举起,刚要去格挡,却发现那矛头如同灵蛇一般的从他面前闪过,一晃便刺向了他的左臂。他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张飞用的是虚招,他只觉得左臂上被锋利的金属划了过去,一道长长的血痕登时流出,鲜血向外直冒,混着雨水便滴落到了地上。 两个人一闪而过,颜良咬紧牙根,吭都没吭一声,在张飞从他面前闪过去的那一刹那,他急忙横住了手中大刀,猛然向后挥出。 冰冷的刀锋朝着张飞的后腰横劈过去,但见张飞身体后仰,整个人的背部紧紧地贴着座下战马的背部,那冰冷的刀锋从他面前削过。刀锋一过,张飞身体迅速挺起,一扭转身子,手中紧握的丈八蛇矛便刺了出去,同时大喝一声“回马枪”。 只听见铁甲被丈八蛇矛刺穿的锐利声,矛头明明已经刺进了颜良的后背,却卡在了那里,任张飞再怎么用力,他那精钢打造的丈八蛇矛愣是被坚硬的东西给挡住了。 颜良后背中招,只冷冷一声笑,策马狂奔,迅速地和张飞分开,可是他的背部却被张飞的丈八蛇矛顶的十分生疼,虽然说没有刺进去,但是那锋利无比的矛头还是让他感到有一丝的异样,看着对面的张飞,心中居然生出了惧怕之意。 “『奶』『奶』的,你他娘的穿的什么东西,俺连续刺了两次,都没有刺穿,太他娘的窝心了。”张飞骂骂咧咧地道。 颜良的身上穿着一个束身的银甲,一般都是贴着衣服穿,外面罩着一层铁甲,就算是铁甲被穿透了,他的束身银甲也不会被刺穿,完完全全的可以帮助他当下不少箭矢和杀招。他就是凭借着这样的东西,才不会害怕任何人,凭借着自己的武艺以及束身银甲,他至今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了,每次一冲锋,总是会一马当先。 张飞扭头看了一眼关羽,见关羽刀法耍的异常凌厉,和文丑在转着圈的厮杀,那缜密的精湛刀法将文丑『逼』的没有还手的余地。他看完之后,便痛快地叫道:“好!二哥,杀了他!” 文丑听到张飞的暴喝,心中极为不服,抖擞了一下精神,绰枪出招,本想给关羽一个下马威,以扭转现在的战局,可是长枪刚出手,便见关羽的大刀猛然从空中劈来,那巨大而又锋利的刀头上雕刻着一条青龙,整个刀身呈现出铁青的颜『色』,映到他的脸上也成了一片铁青。 他心中胆寒,眼看刀锋就要落在自己的头颅上,他情急之下,身体一转,一个蹬里藏身便伏在了马肚下面,同时脱离了战马,提着长枪便朝一边跑去,而他的背后则传来了一声战马悲壮的嘶鸣声。 他扭头看了一眼,见关羽用青龙偃月刀直接从战马的头部劈了下去,借助关羽座下战马的行动力,那刀锋就如同裁纸一样顺利,硬生生地将一匹上等的战马从头到尾给劈成了两半,并且追着他而来。 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极大的恐惧感,看到这个面『色』通红,长髯及胸、身长九尺的大汉,他的脸上一阵抽搐,双脚快速地朝赵军的骑兵队伍里跑去,而且裤裆里不觉涌出了一股暖流,倒提着手中的钢枪在地上拖拽着挤进了人群,逃的甚是狼狈。 “放箭,放箭,快放箭!”文丑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的对手,这才知道关羽非一般人能胜,急忙大声喊道。 大雨倾盆,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在雨水的冲刷中早已经失去了威力,而且关羽又是一等一的武将,青龙刀随意拨弄了几下,『射』来的箭镞便直接被他给斩断了,断裂成无数小支坠落在有着厚厚积水的地上,顺着溪流漂淌而走。 赵军骑兵立刻堵住了关羽的去路,在后面文丑的下令下,数十骑兵一起朝关羽围了过去,将关羽围的水泄不通。 关羽面无表情,丹凤眼瞪得贼大,那眼珠子仿佛就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样,深邃的眸子里『射』出来的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青龙刀起,人头落地,关羽单手持着青龙偃月刀,左手却拔出了佩剑,所过之处尽情地收割着敌人的脑袋,只片刻功夫,那几十名骑兵便已经灰飞烟灭了。 赵军的骑兵都吓得不清,纷纷向后倒退,谁也不敢向前半步。 “不想死的闪开,某只杀文丑!”关羽一声大喝,面前的骑兵便四处逃窜。 文丑这会儿早已经跑到后面的步兵方阵里面了,让前面数千名步兵替他挡道,并且指挥前部的数百名骑兵将关羽团团围住,大声地喊道:“主公有令,斩杀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者,皆赏千金,封千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兵们开始一拥而上。 张飞见关羽打的精彩,看的十分起劲,可是一回头去寻颜良,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见关羽孤军奋战,便策马来援,对关羽小声道:“二哥,赵军士兵众多,你快到大哥身边,保护着大哥突围吧,这里交给俺就可以了。” 关羽道:“三弟,你去保护大哥,我在这里抵挡住颜良、文丑。” 张飞道:“祸是俺闯的,俺必须……” 不等张飞把话说完,但听见田豫、糜芳二人同时大叫了起来:“主公——” 关羽、张飞二人急忙回头,遥遥望见刘备身上『插』着数根箭矢,其中一根还直接穿进了刘备的心窝,而与刘备憨斗的蒋义渠更是落井下石,收起一枪刺中了刘备腹部要害。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惊恐,同时喊道:“大哥——” 刘备身上中了六支箭矢,要害更是中了蒋义渠一枪,他手持着双股剑,借用他那长臂猿的优势,双剑向前砍了出去。 蒋义渠正在一阵暗喜,还没有来得及拔出『插』 在刘备身上的长枪,便见刘备剑锋朝自己袭了过来,情急之下,立刻拔出了长枪,身体朝后仰躺,避过了刘备垂死前的一击。 刘备的腹部鲜血直冒,身子一歪,直接从马背上坠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泥潭里,溅的全身都是泥泞。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双股剑『插』 在了地上,借助双股剑的力量缓慢地撑起了上半身,跪在泥潭里,望着关羽、张飞从不远处冲杀过来,又见糜芳、田豫从一边退了过来,他抬头看着不断落着暴雨的夜空,仰天发出了一声长啸:“老天爷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堂堂的汉景帝阁下玄孙中山靖王之后,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我死不甘心……死不瞑目……咳咳……” 他话都没喊完,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使得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颤巍巍的身体在风雨中发抖,扭脸看着还在拼命地朝这边跑过来的关羽和张飞,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地道:“二弟、三弟,我们来生……”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乌云盖顶,整个天空仿佛是要塌陷下来了一样,伴随着刘备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以及他那腔未竟的壮志,铺天盖地地任意肆虐着,在刘备的身体倒下的那一瞬间,老天爷像是读懂了他的心一样,用它能够支配的一切自然力量为刘备做最后的洗礼。 “大哥——”关羽、张飞眼睁睁地看着刘备倒了下去,就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几乎触手能及的地方,当二人的手伸过去想去接住刘备时,却发现已经为时已晚,刘备带着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以及最后那壮志未酬的目光倒下了,重重地摔在了泥潭里。 “主公——”田豫、糜芳也一起围了过来,同时痛心疾首地大声喊道。 关羽、张飞急忙翻身下马,蹲下了身子,将刘备的尸体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仰天发出了最为悲悯的巨吼,那巨吼中带着一腔愤怒,夹杂着电闪雷鸣,让人看了心碎不已。 双方的士兵都停止了战斗,刘备的部下都汇聚了过来,而赵军的士兵则幸灾乐祸的看着,脸上还散发着讥讽的笑容。 关羽、张飞眼泪纵横,脑海中想起桃园结义时的情景来,心碎的两个人儿异口同声地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兄弟来和你做伴了……” 话音一落,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猛然一挥,便架在了张飞的脖子上,而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则挺在了关羽的心窝外,两个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二哥……” “三弟……” “我们来生再见……”关羽、张飞异口同声地道。 354兵败巨鹿泽(14) 354兵败巨鹿泽(14) 话音还在空气中打转,田豫从地上捡起了刘备的双股剑,分别架在了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上,用极具愤怒的声音大声地喊道:“懦夫!主公身亡,大仇未报,二爷、三爷就这样自尽了,你们对得起主公的在天之灵吗?” “……”关羽、张飞一致扭头看着年纪轻轻的田豫,见田豫的脸上浮现出来了极大的悲伤,谁也没有吭声。 “糜芳,快将二爷、三爷拉开,抬起主公的尸体,我们杀出重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斩杀袁绍为主公报仇,我们就算死了,也死不瞑目!”田豫一改往日『奶』油小生的模样,说出的话竟然是字字珠玑,而且那种气势,也带着极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关羽、张飞听完田豫的一番话后,心中燃起了复仇的种子,两个人都止住了泪水,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扫视着袁绍的赵军,将所有在场的人的身形外貌都记在了心里。两个人同时撤去了架在对方要害上的兵器,一起将刘备的尸体搀扶了起来,直接撂在了一匹战马上。 “田豫!”关羽横眉怒对,仇恨的目光使得他的面目变得极为狰狞。 “末将在!”田豫立刻将双股剑入鞘,抱拳道。 “带人保护好主公尸体,其他人全部向北突围。”关羽朗声道。 田豫“诺”了一声,伙同糜芳一起上马,两个人一左一右,护送着刘备的尸体,而身边也跟着五十名骑兵。 关羽、张飞也翻身上马,两个人怒火冲天,同时瞪着已经钻入人群的蒋义渠以及颜良、文丑等人,更不发话,掉头便向北冲杀了过去,嘴里发出了阵阵呐喊,其余的三百多骑跟随着田豫、糜芳一起护送刘备的尸体。 “挡住!挡住!绝对不能放跑了刘备的残军!”颜良在一边大声地喊道。 关羽、张飞一同冲阵,两个人都是世之猛将,两头愤怒的猛虎扑进了一群孱弱的羊群里,羊群也只有被猎杀的份。赵军之中谁不知道关羽、张飞的武力过人,一见到这两个人冲了过来,连他们的将军颜良、文丑都没有打的过,那些赵军的士兵自然只有逃的份了。 关羽、张飞二人声声暴喝,吓的拦住去路的士兵都心惊胆颤,没有一个不让路的。于是,一条通道就此被打开了,关羽、张飞在前,田豫、糜芳护送刘备尸体带着三百残余骑兵在后,一股脑的从赵军士兵让出的道路上奔驰了过去。 “追!不可放过关羽、张飞!”文丑这会儿来了精神,从后面弄来了一匹战马,重新骑了上去,将手中的长枪向前一招,便大声喊道。 颜良也在呼啸着,刘备已死,关羽、张飞二人心碎,认为此时正是斩杀他们的时候,便一起带着士兵向前冲去,也不顾自己左臂受伤的事情。 颜良、文丑带着蒋义渠、张南、焦触以及万余骑兵在前,余下的步兵在后,大军迤逦而进,很快骑兵和步兵便拉开了距离,骑兵紧紧追着关羽、张飞不放,步兵却越撇越远。 关羽在前奔走,见后面追兵咬的很紧,便对张飞道:“三弟,我去挡住追兵,你带着其他人去瘿陶城投靠高飞吧。” 张飞怔了一下,急忙道:“二哥,你若不去,俺也不去。” 关羽道:“三弟,如果没有人断后的话,我们很可能会全军覆没,到时候别说给大哥报仇了,就连自身都难保。赵军有万余骑兵,就算我们再怎么厉害,也有力气用尽的时候,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二哥,我明白,俺还是那句话,要去一起去!俺就不信,颜良、文丑还真敢踏进瘿陶城。” 关羽皱起了眉头,他和张飞的心里很清楚,虽然刘备生前对高飞颇有微词,但是论交情,论现在的形势,能够帮助他们给刘备报仇的,也就只有高飞了,至少高飞没有公然和他们为敌,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他们处在袁绍的阵营里而已。 “好吧,那咱们一起去,到了瘿陶,暂时拜入到高飞的帐下听用,替大哥报完仇之后,我们再自尽以告慰大哥的在天之灵。”关羽道。 张飞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头望了一眼背后紧紧跟着的颜良、文丑,内心里恨不得将这两个人碎尸万段。狠狠地啐了一口,再次扭过头看着前方的时候,却见黑暗中驶来了一堵厚厚的墙。他好奇之下,急忙勒住了马匹,对关羽道:“二哥,前面有埋伏!” 关羽也早已经注意到了,也急时停了下来,和张飞一起向前看去。映着闪电的光亮,两个人终于看清楚了对面驶来的并不是一堵墙,而是全身都裹着铠甲的骑士,所有的骑士都拄着长达三米的武器,那武器前面呈现出尖形,后面越来越粗,而骑士所握着的武器也只是一大半距离,后面还有长长的一截出了肘部。不仅如此,就连骑士的座下马也都是裹着一层铠甲,只『露』出两只马眼,和马上武装到牙齿的骑士一样,已经完全被钢铁覆盖住了。 关羽、张飞还从未见过这种骑兵,也想不出到底是谁的兵马。当又一道闪电劈下的时候,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他们同时看到并排的战马是用铁链锁起来的,而并排的十匹战马之间都『插』着一根根长枪,长头超出马头半米,锋利而尖锐。 “这是……这是什么?”关羽、张飞惊奇地问道。 这时,走在第一排的一个人大声喝令道:“全军停止前进!” 轰鸣般的步伐声顿时停止了下来,所有的马匹的步调都起落有致,看来是没少下一番功夫进行训练,一排排被铁链锁起来的战马向后不断地排开,整个队形都是一条直线。 “关将军、张将军!”刚才下令停止前进的汉子突然掀开了头盔上的面甲,『露』出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庞。 “管亥?”关羽、张飞惊呼道。 来人正是管亥,当南栾县城的战斗打响之后,斥候就已经将高飞被围的消息火速传到了瘿陶城。远在瘿陶城的贾诩、荀攸、郭嘉、欧阳茵樱、管亥等人便立刻做出了决定,出兵解救高飞。 贾诩以全军总军师的名义做出了迅疾的部署,他让李铁带领两万降兵鼓噪而进,一路上锣鼓喧天,声称要攻打邺城,偷袭袁绍老窝,另一方面让管亥火速率领仅有的五千连环马军驰援高飞,而他则和荀攸、郭嘉、欧阳茵樱等候在瘿陶城里。 管亥接到命令后,便随即出发,怎奈连环马军太过笨重,人、马全身覆甲,行走缓慢,直到入夜才赶到了这里,并且遇到了安全归来的高飞。 高飞让担心残部不能无法退回来,便让管亥带领着连环马军一路向前。 管亥率领着五千连环马军徐徐而进,一路上匀速行驶,路上没有遇到残军败回,正在向前搜寻,却不想遇到了关羽、张飞带着两三百骑兵甚是狼狈的奔来,便立刻下令停了下来。他见关羽、张飞一脸的惊诧,目光朝后面望了一眼,但见田豫、糜芳的两匹马中间驮着一个人,那人背上『插』着箭矢毫无生气,看起来像是一具尸体,再仔细看了看众人的表情,便立刻有了一丝惊喜,心中暗暗地想道:“莫非刘备死了?” “管亥,燕侯在哪里,我们要见燕侯。”关羽既然要暂时投靠高飞替刘备报仇,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管亥问道:“关将军,燕侯现在也应该到了瘿陶城了,不知道关将军见燕侯有何要事?” 张飞朗声道:“俺们要投靠燕侯,和燕侯一起打袁绍,替俺大哥报仇!” “刘备果然死了……”管亥的内心里浮现出来了极大的喜悦,暗暗地想道,“关羽、张飞一直是主公朝思暮想的万人敌,如果能够得到他们两个人的投靠,那主公就是如虎添翼了,实在是太好了。” 张飞见管亥不回答,便怒道:“管亥,你到底听见俺二哥的话没,俺们要见燕侯。” 管亥欢喜道:“主公这会儿应该到了瘿陶城,你们火速从道路两旁过去,我还要去支援胡彧,寻找陈到、褚燕,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请!” 关羽朝管亥抱了一下拳,朗声道:“管将军,多谢了!后面颜良、文丑紧紧相『逼』,还请管将军挡下来。” 管亥将面甲合上了,只从两个空空的黑洞里『射』出了两道锐利的目光,朗声道:“关将军、张将军,你们赶紧走吧,追兵就交给我管亥对付吧,正好我也想砍掉颜良、文丑的脑袋。” 关羽、张飞二人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若是以前,他们或许会讥笑管亥大言不惭,但是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钢铁军团,他们见识过高飞的重步兵的威力,现在又来了奇形怪状的重骑兵,自然能够想象到颜良、文丑就算人再多,也绝对不是这支骑兵队伍的对手。 两个人大喝一声,便带着残余的三百多骑兵走了,从路旁的麦田里穿梭而去。 管亥见关羽、张飞等人走了以后,便下令道:“全军散开,排开一字长蛇阵,横向前行,不得放过任何一个赵军士兵,势必要将所有的追兵全部挡下!” “诺!” 355兵败巨鹿泽(15) 355兵败巨鹿泽(15) 一声令下,只见五千连人带马都被包裹在钢铁之内的重骑兵以十人一队横向排开,以官道为中心,排成了一个长长的队形,绵延出好远,形成了一堵真正的钢铁之墙。 “前进!”管亥见阵形排好后,便大声地道。 “前进……前进……前进……”声音不断地被从中间向两边传开了,五千连环马军迈着统一的马蹄向前开道,每匹战马头部两侧都『插』 着两根长枪,乍一看之下,仿佛是钢铁之墙上长出了如林的利刃,开始慢慢地向前奔跑。 颜良、文丑率领着万余骑兵蜂拥而至,在闪电的映照下,突然看见对面驶来了一排奇形怪状的骑兵队伍,骑士、马匹全身覆甲,枪林如海,正以匀速向他们冲了过来。 “这是……这是什么东西?”颜良看了以后,心中惊慌地问道。 文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定睛仔细看了看,便急忙道:“是燕军,是和重步兵一样的燕军重骑兵,他娘的,真棘手,都是一些钢铁疙瘩,根本砍不动他们……” 不等文丑的话语说完,燕军连环马军突然加快了速度,朝着颜良、文丑便冲了过来,管亥从连环马军里喊话道:“来人可是颜良、文丑吗?” 颜良、文丑面面相觑,刚才他们两个被关羽、张飞吓怕了,这个时候又遇到了这样的骑兵队伍,虽然有点胆怯,可是也不能失了面子,便异口同声地答道:“正是,来者何人?” 管亥朗声答道:“我乃燕侯帐下,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威远将军管亥,今日特来取汝等的项上人头。” 颜良、文丑再次面面相觑,二人压根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他们只听过赵云、太史慈、庞德、黄忠、徐晃、陈到之流,管亥之名还是头一次听说。但是二人也没有大意,看着管亥驱动重骑兵来了,而且还排开了长长的一排,都抖擞了一下精神,同声叫道:“大言不惭!” 管亥没有回答,而是吹响了一个响哨,哨音响起,只见连环马军有了微妙的变动,原本一字型散开的骑兵,两翼开始逐渐合围,缓缓地形成了一个弧形,一起向着赵军骑兵冲了过去。 颜良、文丑二将根本不知道管亥带了多少人,只知道看见的是一排『插』 着长枪,身披重甲一字排开的骑兵,可到底排多远,他们谁都不知道,加上黑夜难辨,四周都是平原,就无法估算敌人的战力了。 “放箭!”文丑看了之后,立刻下达了命令。 无数的箭矢从骑兵的队伍里放了出去,可是那铁质的箭头碰到了钢制的战甲,除了发出声声脆响之外,根本伤害不了任何人,就连马匹也是一样。 文丑的眼睛瞪得贼大,脑海中忽然联想起他让吕旷、吕翔拖住的陈到、褚燕的重步兵来,同样也是箭『射』不穿的钢甲。 “杀啊!”管亥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他的整个身体都被钢甲裹着,可算是密不透风,除非是箭法精准之人才能通过面甲上的两个洞『射』进人的眼睛,但是这样的箭神就算有,遇到了这样的雨夜,就会大打一个折扣。 “撤!撤!快撤!”颜良急忙大声喊道。 可是撤退已经是来不及了,就在赵军试图放出第二波箭矢的时候,分散在两翼的连环马军早已经形成了合围,愣是用五千人将这万余骑兵包围在了一个狭长的地带内,一经接触便猛撞了上去。 燕军连环马军的一双双凌厉的眼睛里,仿佛瞬间就爆发出了光彩一般,看到在冲撞的瞬间便已经被连环马撞飞或者长枪给『插』 死了,心里面都是开心不已。 “杀啊!”所有的连环马军都爆发着同样的呐喊声,这呐喊声是为了死去的人报仇的。 “啊——” 一声声呐喊斩断了一声声的惨叫,赵军的骑兵人仰马翻,死的死,伤的伤,在燕军连环马军的浪『潮』席卷下,只能任意被屠杀。 管亥指挥着连环马军,所有的士兵配合的都很默契,这里既不需要逞英雄,也不需要展现个人能力,唯一需要的就是配合,因为十匹战马是锁在一起的,共同前进,共同后退,加上马背上的人举着的都是长达三米的标枪,所以所有人只管让座下马前进,举枪刺杀即可,稳抓稳打才能彻底地消灭敌军。 颜良、文丑二人早已经退入了人群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接一个死去,只短短的一个冲锋,便阵亡了一大半人,心中对这种奇形怪状的骑兵队伍很是恐惧。 文丑见对方是十匹马锁在一起的,就算他手中的钢枪能够刺死一匹战马,可是另外九匹战马也会肆无忌惮地拉着向前跑,并不能从根本是解决问题。惨叫声不绝于耳,文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他惊恐之下,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赶紧逃走,不能死在这里,而且燕军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颜良一向勇猛,从未有过什么惧意,可是今天例外,他先是被张飞连续刺了两次,若不是他身上的银甲的帮助,他就死了两次了。他见这股钢铁洪流势不可挡,便急忙对文丑道:“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文丑道:“你以为我不想撤?可是也要撤的出去啊。” 蒋义渠、张南、焦触三将也一起汇聚了过来,都来央求文丑赶紧想办法。 文丑左思右想,可是现在哪里是想办法的时候,正踌躇间,突然看到燕军骑兵的马腿上尚有一截在外面『露』着,他灵机一动,便立刻喊道:“砍马腿!砍马腿!快砍马腿……” 赵军士兵受到了启发,立刻按照吩咐去做。可是要砍马腿谈何容易,马背上的骑士都举着长长的标枪,没等你靠近就把人给刺死了。 不过还真有几个身手敏捷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跑到了马腿前,挥刀砍下来了一条马腿。连环马的战马突然断掉了一条马腿,发出了一声长嘶,直接侧翻在地,连带着将马背上的骑士也摔了下来。可是连环马并未停止进攻,其他九匹战马一直在拖拽着那匹断腿的战马向前走。 文丑见收效甚微,灵机一动,便对颜良、蒋义渠、张南、焦触四将道:“命令全军,一起朝一个方向冲撞,一定要撞出一条路来,不然我们要全军覆没的。” 颜良等人都立刻吩咐了下来,于是赵军士兵一起向南展开猛撞,在最前面的不是被刺死就是被后面的踩踏而死。 这是一股流淌的洪流,这也是连环马军的第一次冲锋,骑兵们都是从身经百战的士卒里精挑细选的,也是以飞羽军为主要成员,这些人一见到赵军的异常举动,便立刻明白过来了,他们无需太多的指挥,便已经更换了阵形,主动撤开了一个口子,不给赵军骑兵做困兽之斗的机会。 口子一经打开,所有赵军将士便立刻涌了过去,争先恐后的出去,却又不得不面对口子两边胡『乱』刺杀的标枪,但是为了活命,也只好豁出去了。 颜良、文丑比谁跑的都快,他们一见有了一个口子,便一马当先地飞驰了出去,凭借着自身的武艺,躲避过了如林的标枪。蒋义渠、张南也跟着颜良、文丑一起逃了出去,连带着他们的数百亲随。 可是焦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不经意,便被长标刺穿了心脏,直接从马背上给挑了下来。 赵军溃败,冲出的的骑兵所剩无几,刚才还是雄壮的一万多骑的赵军,如今只狼狈的逃走了一千多骑,迎着后面追击来的步兵,便合兵一处,直接向南退走,不敢在向北追击。 管亥收拾了一下部众,只不过损失了五匹战马而已,骑兵倒是一个没伤,而且斩杀了赵军九千多的骑兵,已经是连环马军出战的第一次大胜利了。他没有高兴,而是继续带着连环马军向前搜索,还要继续寻找残军。 …… 袁绍在土坡上搭起了一个大帐,算是有了遮风挡雨的场所,看到外面风雨飘摇,电闪雷鸣,他也不知道到底抓到没抓到高飞,但是他对燕军的实力实在是不敢小觑了,这一战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沮授、沮鹄立在大帐里,看着袁绍坐立不安,也不敢多说。 “国相,你说真的能够抓住高飞吗?”袁绍问道。 沮授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关羽、张飞都是万人敌,又有颜良、文丑率领重兵追击,想跑是几乎不可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是有人故意放走高飞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报——”沮授的话还没说完,斥候便进了大帐,“启禀主公,文将军说刘备、关羽、张飞放走了高飞,还准备去投靠曹『操』,被文将军给包围住了。” “大耳贼怎敢如此?”袁绍大怒道,“我一定要杀了大耳贼!” “报——”又一个斥候跑了进来,“刘备已经被蒋义渠将军一枪刺死,文将军正带领军队追击关羽、张飞等人。” “太好了,大耳贼死有余辜!”袁绍高兴地道。 “报……主公……燕军大将张郃……张郃……”第三个斥候气喘吁吁地道,“张郃已经攻入了左营,正迅速向主公这里移动。” “你说什么?张郃……张郃从哪里冒出来的?”袁绍震惊不已。 356兵败巨鹿泽(16) 356兵败巨鹿泽(16) 袁绍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大帐外一阵噪杂的声音,惨叫声也夹杂其中。他惊慌之下,急忙走到了大帐的出口,定睛看见大约五百骑兵在一员燕军将领的带领下在帐外往来冲突,那些守营的士兵在燕军骑兵的铁蹄之下简直是不堪一击。 沮授适时来到了袁绍的身边,朝营寨中望了一眼,急忙拱手道:“主公,领头的大将便是张郃,此人武艺超群,谙晓兵法,确实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如果能够就此活抓的话,再加上属下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张郃或许能够归顺到主公帐下。” 袁绍听后,立刻便问道:“比之高览如何?” “远在高览之上,若论用兵,不亚于主公帐下任何一员良将!”沮授称赞道。 袁绍帐下五大虎将之一的高览已经死了,冀州五虎少了一虎总是不太完美。他寻思了一下,又问道:“国相,张郃之才真的远高出颜良、文丑、韩猛、鞠义等将?” 沮授重重地点了点头,拱手道:“当初高飞到辽东赴任经过冀州时,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张郃是员得力的大将,便竭力的拉拢张郃,使得冀州失去了一员良将。今日张郃只率领了五百骑兵杀来,想必是高飞差遣他从背后来袭击营寨,趁『乱』营救走属下,此时对我军有利,只要将大军围住张郃,慢慢地就可以将张郃『逼』降,还请主公早早定夺。” 袁绍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国相如此推崇张郃,想必张郃必然有其大将之才。来人啊,传令下去,生擒张郃,不许放冷箭!” 沮授看着张郃在浴血拼杀,心中缓缓地想道:“数年不见,张俊乂竟然成长为一员虎将了,如果果真抓到了张郃,或许说服他归降就应该不成问题了。” 中军的营地里,张郃手持一杆钢枪,率领着五百精锐的轻骑兵在赵军的重围之下往来冲突,所过之处无人敢当,简直像一头猛虎跳进了羊圈。 张郃手起一枪便刺死了一员都尉,紧接着枪法抖动,若舞梨花,那三寸长的银『色』枪尖在黑夜中极为的耀眼,接二连三地刺死了前来阻挡他的赵军士兵。 他老远便望见了袁绍的中军主帐,见沮授站在袁绍身边,他便已经清楚了一切。他暗暗地想道:“既然来了,就要带点什么回去,主公面前,也好有个交待。” “兄弟们,袁绍就在那边不远,跟我一起冲过去,斩杀袁绍者,主公必然重重有赏,跟我一起杀啊!”张郃将长枪向前一招,大声地对身后的骑兵喊道。 五百骑兵跟随着张郃长途跋涉的从瘿陶城绕道而来,本来是要救沮授出去的,可是现在计划有变,五百骑兵也就自然听从张郃的命令了。 张郃的一声令下,五百骑兵便纷纷跟了过去,直接排开了锥形,纵马向在土坡上的袁绍营帐攻了过去。 袁绍早已经将精兵强将全部派到了前线去了,此时留下来保护他的都是一些最为普通的士兵。他一见到张郃改变了攻击的方向,朝他这边攻了过来,脸上立刻浮现出来了一丝惊恐,急忙喊道:“拦住张郃,快拦住张郃……” 士兵都是弱兵,在张郃率军突入左营肆无忌惮的时候,他们的威风早就烟消云散。此时听到袁绍的大声喊,除了临近的数百步兵要去阻挡外,其余的都显得麻木不仁,连动都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郃带着五百骑兵朝袁绍奔驰而去。 张郃一马当先,见有步兵前来阻挡,便大声喝道:“挡我者死,快快闪开!” 他一边暴喝着,一边举起手中钢枪,若舞梨花般的出招,凡是挡在他面前的人,不管是谁,他都尽皆杀之。 赵军的步兵面对张郃的猛攻,根本挡不住,加上张郃身后还有五百骑兵,让他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张郃就如同一把利刃,一个人杀出一条血路后,背后五百骑兵就把那条血路扩大,整个击垮了赵军的步兵。 惨叫声不绝于耳,看到张郃如同猛虎出笼一般朝自己杀来,袁绍第一个想到到的就是逃跑。他急忙让人弄来了自己平时穿戴的金盔、金甲,穿戴上以后,便慌忙出了大帐,翻身骑上了一匹青栗『色』战马,在几十个亲随的骑兵护卫下朝帐后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道:“杀了张郃,杀了他!” 沮鹄来到了沮授的面前,他见袁绍惊慌失措地逃跑了,便对沮授道:“父亲,我们也走吧,张郃一会儿就会杀到的。” 沮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可惜了一员良将啊!” 话音一落,沮授便在沮鹄的护卫下骑着马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走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还是对张郃的依依不舍。 张郃遥见袁绍、沮授都跑了,他将马头一转,朝着袁绍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支守护在中军主帐两翼的强弩兵突然出现在张郃的面前,一个个端着弩机的士兵将目标全部锁定在了张郃身上,开始对张郃执行『射』杀。 张郃见状,立刻来了一个蹬里藏身,但见无数弩箭从自己的头顶上飞过,心中便是一阵窃喜。可是跟随张郃的五百骑兵并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有的躲闪不及,直接中箭身亡,纷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却被后面赶来的自家骑兵给践踏的血肉模糊。 也只是一通箭矢的距离,张郃便一马当先地奔驰了过来,从马肚子下面挺身上了马背上,手中钢枪立刻刺了出去,借助马匹的冲撞力,张郃成功地冲进了强弩兵的阵营,长枪所到之处,士兵尽皆被刺死。 张郃身后的骑兵也一起冲撞了上来,以千钧之势猛烈地向前冲去,直接将强弩兵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燕军的骑兵在张郃的带领下停都没有停,而是直接穿梭过去,朝着袁绍逃跑的方向追击了过去。 袁绍和张郃没有隔太远,张郃能在黑夜中看见前面袁绍戴着的金盔,他便大声喊道:“袁绍休走!” 张郃快马加鞭,见袁绍只带了数十骑仓皇逃窜,便决心一定要抓到袁绍。 袁绍此时心惊胆战,面对张郃的苦苦追击,他身边连一员可以阻挡的将领都没有,他后悔自己没有把鞠义一起带过来了,他现在连喘口气的机会就没有。情急之下,立刻让部下挡在他背后,然后他脱去了金甲、金盔,让一个士兵穿着骑在马背上向别的地方跑去,并且让所有的骑兵都跟随着那个士兵跑,他则一个人朝其他地方跑。 很快,袁绍便独自一人穿着一个普通士兵的衣服,策马离开了本队。 “将军,跑了一个!”士兵对张郃喊道。 张郃见是一个杂兵逃走了,便没有在意,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戴着金盔的那个人,见他还留在骑兵队伍里,便对部下道:“不要管其他人,只要跟着袁绍跑,抓住以后我们便是大功一件。” “诺!” 继续向前追了不到三里路,张郃便带着部队超越了赵军的士兵,从赵军士兵的前面截住了他们的归路,大声喝道:“袁绍哪里逃?” 戴着金盔穿着金甲的骑兵突然取下了头上的金盔,朝地上一扔,便翻身下马,大声地道:“将军饶命啊……” 张郃定睛一看,登时傻眼了,四下巡视了一番,见被他们包围住的骑兵里,压根就没有袁绍的影子,这才想起来那个逃走的士兵。他后悔地道:“唉!到嘴的鸭子也让它给跑了,真是遗憾!” 几十个赵军的骑兵都滚在了地上,跪地求饶,嚷着要投降。 张郃准其降,带上袁绍的金盔金甲和降兵,便一起朝瘿陶城而去。 数百名骑兵在官道上奔驰,经过南栾县城的时候,张郃看到地上一片死尸,其中以燕军较多,心中十分的难受。 张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环视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发现胡彧倒在地上,便急忙走了过去,伸手一探胡彧的鼻息,感觉不到有一丝微弱的呼吸,而且脸『色』惨败,看上去已经是死去多时了。 “将胡将军的尸体抬走!”张郃站起了身子,当即吩咐道。 忙完这件事后,张郃再次翻身上马,带着骑兵向前走。走不到二里,便遇到了从前方退下来的赵军士兵,他带着骑兵就是一阵冲杀。原本就对燕军有恐惧感的赵军士兵,此时一遇到燕军的士兵,都“轰”的一声作鸟兽散,争先恐后地朝田野中跑了过去。 张郃也不恋战,直接带着骑兵向北退,接二连三地遇到赵军退下来的士兵,他都是领着骑兵一阵冲杀,那些惊慌失措的赵军都是慌不择路,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而且他所做的似乎都是扫尾的工作。 越往前走,张郃带领的骑兵遇到的残兵越多,此时风停雨住,而东方也渐渐地出现了鱼肚白。 张郃又向前走了不到两里路,便赫然看见前方有己方的重装步兵正迤逦而退,他定睛看见带领着重步兵的两员大将是陈到和褚燕,欢喜之下,便朝着陈到、褚燕高声喊道:“陈将军、褚将军!” 与此同时,从正北方向奔驰来了一支重装骑兵,管亥带领着五千连环马军浩浩『荡』『荡』地奔驰了过来,看见张郃、陈到、褚燕都在,心里无限的欢喜,便朗声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他们了。” 357打不死的小强 357打不死的小强 天亮了,太阳也从云层里爬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抖擞了一下精神,将它那万丈的光芒照『射』到了大地上,使得整个大地变得一片光明。昨夜的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已经不在了,换来的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雾气在阳光的穿透下渐渐的淡化开来,整个大地一片祥和的气氛。 瘿陶城东南五十里外官道的路边上,关羽、张飞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身后站着的是糜芳、田豫等三百多骑兵,脸上都是一阵的阴郁。 一棵大树下,刘备的尸体平躺在地上,身上『插』着六支箭矢,而且腹部上还一片血红,面『色』十分的苍白。 “大哥,我们桃园结义,共立盟约,就是想在这『乱』世中创出一番天地来,为什么大哥会先我和三弟而去?”关羽满脸的哀伤,眼眶中饱含着泪水,声嘶力竭地道。 张飞也是一脸的哀伤,他的内心里一很自责,如果他不放走高飞的话,或许就不会牵连关羽和刘备了。可是如果他不放走高飞,他又是个没有义气的人,自责、彷徨。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眼睛里也浸满了晶莹的眼泪,听到关羽的话后,他便将手伸了出去,一把抱起了刘备的尸体,双手按在刘备的肩膀上,他不断地地摇曳着刘备的双肩,弄得刘备的头跟个蝌蚪一样点来点去,他大声地道:“大哥……是俺害了你啊……俺对不起你啊……” 突然,刘备的尸体张开了双眼,发出了一阵轻咳,声音极为细弱地道:“咳咳咳……三弟,你要是再这样晃下去,大哥可就真的要没命了……” “大……大哥?” 张飞吓的不轻,急忙停住了自己摇晃刘备的力道,定睛一看,刘备正一脸苍白地看着他,而眼睛却是一样的炯炯有神。 关羽见刘备死而复活了,脸上大喜,急忙一把抱住了刘备,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欢喜地道:“大哥,原来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 张飞也是喜极而泣,一把将刘备、关羽都抱住了,欢喜地道:“大哥没死,大哥没死,实在是太好了……” 在场的糜芳和其他三百多骑兵都异常的兴奋,可是兴奋之余所有人都也感到震惊,他们是亲眼看见刘备先是身中六箭,后来又被蒋义渠一枪捅死的,而且临死前刘备那悲壮的场面也足以让任何人相信他是死了的。 “主公……”糜芳等人全部跪了下来,周围的人看着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紧紧抱成一团哭泣,都深受感动,纷纷垂泪。 片刻之后,刘备推开了关羽和张飞,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他将身上所中的六根箭矢一根一根的拔除了下来。 众人看到刘备拔掉的箭矢都感到很意外,每支箭矢都是断成两截的,绑缚在了刘备的战甲上面,而六支箭矢所中箭的位置几乎都在心脏那一片,中间被铁丝所牵动,被刘备牢牢地夹在腋下。 当刘备去除所有的箭矢后,整个人便觉得轻松多了,就连他被蒋义渠刺中的那一枪,也是他刻意去演绎的,当时蒋义渠一枪向他刺来,虽然刺穿了他的战甲,却并未伤着皮肉,而他早就绑缚在战甲上的血囊被刺破了,所以乍一看之下流了许多血,却都是他骗人的把戏,很容易地便蒙骗过了蒋义渠的眼睛,使得蒋义渠没有继续将长枪刺进去,而是停留了下来,这才给他装死带来了绝好的良机。 田豫走到了刘备的身后,对着所有人道:“其实主公早知道袁绍迟早要杀他,这身行头也早就准备好了的,为的就是能够在合适的时机装死,给人以假『乱』真的感觉。” 关羽、张飞是刘备的结拜兄弟,可是如此机密的事情他们居然一点不知道,看到这个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两个人突然觉得刘备的城府很深,深得他们兄弟两个人都无法预计。二人缓缓想来,想起了田豫突然一反常态制止他们自刎的事情,此时真相大白之后,两个人才知道田豫是唯一知道刘备诈死的知情人。 糜芳是刘备的小舅子,他的哥哥糜竺将他的妹妹嫁给了刘备,怎么说也都是亲戚了,看到自己的妹夫用了诈死之计,而他却毫不知情,心中竟然有着一丝不被刘备所信任的念想,看了一眼经常待在刘备身边的田豫,心里起了嫉妒之心。 刘备脱去了战甲,看到众人都从悲伤中缓解了过来了,便亲手扶起了关羽、张飞,同时对其他人道:“大家都起来吧,今天我大难不死,以后必定会有后福。你们都是在危急关头和我患难与共的人,从今天起,我刘备对天发誓,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一定会拥有一片属于我刘备的天地。现在燕、赵交兵,河北局势不稳,而我又无立锥之地,不如暂时离开这里,向南方发展。兖州曹『操』正在招贤纳士,我准备带领你们去投靠曹『操』,愿意跟我走的就跟着我,不愿意跟着我走的可以选择另投他处,我刘备绝不强人所难!” 关羽、张飞、糜芳、田豫等人都异口同声地道:“我等誓死追随主公左右!” 刘备听后心里感动不已,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他仰望苍天,但见天空中白云朵朵,蔚蓝而又深邃,他的心里再次燃起了斗志,发誓一定要打出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地。低下头,刘备深深地朝着众人鞠躬:“我刘备不才,没什么大韬略,可能够有你们这帮忠心耿耿的人追随,我刘备何愁不能一展宏图,等待时机一到,我刘备必然会一鸣惊人,成为匡扶这大汉天下的唯一一人。” 激动的话说完之后,刘备向西北看了看离他们不远的瘿陶城,又向西南看了看邺城方向,燕赵之地已经不是他久留的地方了,他翻身上马,从田豫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双股剑,心中那不屈的意志一直驱动着他,将手一招,便大声喝道:“上马,离开河北,去兖州!” 关羽、张飞等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刘备一定要去投靠把他们从徐州赶跑的曹『操』,但是他们不会拒绝刘备的意思,他们坚信,这个带领着他们一直到处流浪的大耳朵,迟早有一天会实现心中的愿望,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匡扶汉室的最佳人选,并且会带领他们傲立在这天地之间。 三百多骑兵跟着刘备走了,沿着巨鹿泽的边缘向南前行,而且尽量走人烟稀少的地带,生怕遇到了燕赵两军的任何一方。 天『色』大亮,金灿灿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巨鹿泽方圆百里内毫无生气,到处都是战死的士兵和马匹,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巨鹿泽东部的南栾县城一带,迤逦数十里,任谁也不会想到昨天的一场大战到底有多么的激烈。 张飞跟着刘备走了不到十里,脸上就越发显得阴郁起来,他扭头看了一眼瘿陶城方向,心中默默地想道:“高飞,俺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希望我们不会再是敌人了……” 刘备的心里很清楚,他夹在袁绍和高飞之间没有好处,而且自己的两位结拜兄弟也都是情深义重的人,他们两个和高飞之间都存在着一丝的羁绊,他必须无情地斩断这种羁绊,而这次他的假死足可以证明关羽、张飞的心还是向着他的。 他的心里默默地念道:“南皮城中高飞放走了三弟,为的就是无形中拆散我们三兄弟,如果我不是及时的看出了一些门道,或许我就真的已经死了。高飞,咱们早晚有一天会在战场上见面的,到时候我一定会以一方霸主的身份和你进行对决,你等着,我刘备迟早会亲手宰了你的。” “大哥……”张飞回过头,一脸的哀伤,突然叫道。 刘备没有回头,只轻轻地问道:“三弟,有什么事情吗?” 张飞道:“大哥,俺对不起你,差点害死了你……高飞……高飞以后我会亲手替大哥杀掉的。” 刘备没有吭声,见张飞突然说出了这番话,心里突然感到了一阵安慰,扭头看了一眼张飞,『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灿烂的笑容。 关羽的嘴角上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他心里明白,张飞虽然如此说了,可未必能够真的下得了手,在他看来,张飞和高飞之间的羁绊从未真正的解除过,却反而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交往正在逐渐的加深。他心里默默地想道:“三弟,高飞实在太可怕了,差一点就拆散了我们兄弟三人……” …… 瘿陶城。 昨天的一场激战使得士兵疲惫不堪,高飞虽然回到了瘿陶城,可是心情却从未好过,他的心里一直很自责,也很内疚,同时也在回忆着整个事件的林林种种。 高飞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手里抱着一坛美酒,喝了两口之后,便气的将酒摔得粉碎,目光中『露』出了极大的凶光。 贾诩从外赶来,看到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美酒,他没有说任何话,而是转身便走。 “既然来了,又何以要走?”高飞见贾诩转身离开,便朗声喊道。 358用心良苦 358用心良苦 贾诩再次转身,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前,拱手道:“属下怕打扰了主公。” 高飞冷笑了一声:“军师,我有一句话想问问你,不知道你能否回答我心中的疑问?” 贾诩目光转动,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高飞,俯身道:“主公有何疑问尽管问便是,属下一定会尽量解答主公心中疑问。” 高飞抬起手示意贾诩坐下,缓缓地道:“军师,沮授父子的计策到底有没有瞒骗的过你?” 贾诩心中感到一阵震惊,可是脸上却依然没有一点起伏,拱手问道:“主公何出此言?” 高飞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贾诩的面前,两只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贾诩的那张略带阴险的老脸上,看着贾诩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丝汗水,而且深邃的目光中也开始有点闪躲,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贾诩的后脖梗,稍微用了一下力,嘴角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贾诩已经是心惊胆寒了,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大量的汗水,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流淌到鼻尖上时,汇聚成一点,正一滴一滴的向下滴淌,而他被高飞紧紧抓住的后脖梗也开始隐隐作痛。他的额头被高飞的额头顶着,那一双如同蛇蝎一般的眼神正在他的眼睛里肆虐,似乎要透过他深邃的眼睛窥探到他的内心。 这一刻,大厅里静谧异常,高飞和贾诩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一直保持着那种姿势,两双眼睛互相对视着。 片刻之后,贾诩垂着的双手开始微微的颤抖,面部上也开始出现了一阵微妙的抽搐,内心里的恐惧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致使他对近在眼前的高飞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那双眼睛盯得他的心里发『毛』,那双比他还要深邃的眼睛里映着他面部僵硬的倒影,可是他能够看到的只有黑暗无边的深邃。 高飞冷笑了一声,一把松开了抓住贾诩后脖梗的手,脸上那道细微的伤痕开始皱巴巴地浮现了出来,让他看起来面部狰狞不堪。他转过身子,径直走回了座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下之后,便朗声道:“军师,我高飞对你不薄吧?” 贾诩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俯首叩头,全身发抖,汗如雨下,嘴里颤巍巍地道:“主公对属下一直都很好,好过任何一个人……”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做出如此事情?”高飞突然暴喝道。 贾诩整个人已经不敢再说话了,全身颤抖不已,他还是第一次从高飞的身上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郭嘉、欧阳茵樱年纪尚轻,也缺少历练,沮授之谋或许真的未能看出端倪。荀攸的谋略多在军事上,就算能看出一丝端倪,也可能被沮授的计中计所瞒骗过去。这三个人和你比起来,都不够阴毒狠辣,你的阅历丰富,智略过人,当在沮授之上,我不信你看不出一点端倪来。贾诩!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高飞回到瘿陶城后,仔细回想了这两天来的一些事情,发现贾诩的行为有些怪异。 贾诩没想到高飞会看出他的内心,更没想到高飞会是如此的可怕,几年来他一直跟随在高飞的身边,从凉州开始,就至死不渝的跟着,出谋划策都是他一人做主,他也习惯了高飞事事都与他商量的生活,才让他的内心里体现出来了自我价值的存在。 可是,当后来高飞的智谋之士逐渐增多时,他的价值也就逐渐变得弱小起来,虽然一直稳坐智囊团里的第一个位置,也成为了军师将军,但是当他听到高飞对沮授还有所牵绊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价值又在进一步减弱,同时也觉得他应该让高飞做出一些改变,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异常的决定,愣是忍着没有戳破沮授的计策。 贾诩不住地叩头,额头上早已经被磕破了,口中郎朗地说道:“请主公责罚,请主公责罚!” 高飞再次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贾诩的面前,见地上已经被磕出了血迹,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直接伸出了一只脚,挡在了贾诩将要和地面接触的额头上,然后蹲下身子,一把提起了贾诩的后背,盯着贾诩的脸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冷冷地问道:“军师,自打你跟随我以后,我就以你为师,以你为友,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可谓是非同寻常。你不好『色』,也不贪财,我实在想不出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军师,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让你做出了这个狠毒的决定?” 贾诩吞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不再是当初那个高飞了,如今的高飞身上到处散发着一个雄主所具备的所有的条件,坚毅、狠毒、阴险、狡诈似乎都能在高飞的身上看到,可是让人感到不同的是,高飞往往又以正面的形象出现在百姓的面前,使得人心汇聚,民心所向,他替自己感到庆幸。 他见高飞炙热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脸上,而且高飞那深邃的目光中也闪现出来了一丝不解,他也决定说出自己心中隐藏的秘密,缓缓地道:“主公,属下确实看出来了沮授的计谋……” 高飞松开了贾诩,站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贾诩,冷冷地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信都城我决定出兵前,你问过一句话,你当时问我,巨鹿泽是不是非去不可,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看穿了沮授的计谋?” 贾诩重重地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明明看穿了沮授的计谋,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你可知道这一战我军损失了两万多的将士吗?你可知道我那些训练出来的精锐士卒就在你的一句话中被抹杀掉了吗?”高飞实在想不通为何贾诩要这样做,愤怒地喊道。 贾诩伏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高飞,直接道:“事到如今,我贾诩也就坦诚布公地告诉主公好了,我之所以做出了这个决定,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我自己,另一个则是为了主公。我从凉州开始跟随主公,早已经将主公作为我唯一侍奉的人了,主公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而且对我也很厚重。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不在乎主公有多少谋士,但是我只在乎的是,主公是否将我放在首位……” “我让你做了军师将军,作为我的副贰,所有军政大权你也可以一手『操』办,难道这点还不够让你满足的吗?”高飞打断了贾诩的话。 贾诩冷笑了一声:“主公,看来你没弄明白我贾诩想要的是什么,我要的不是权力,我只在乎我在主公的心中是否是首位。主公这两年来招揽了不少人才,我也为主公感到高兴,并且随时举荐有能力的人给主公,可是主公却忘记了当初和我立下的约定,遇到事情后首先来问我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高飞终于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了,他曾经的确和贾诩有过这样的约定,无论以后的谋士有多少,他遇到事情都会第一个问贾诩,可是随着他的谋士越来越多,他询问贾诩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他没有动声『色』,而是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是为了我,是什么意思?” 贾诩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大概主公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当初主公没有说服沮授投靠,这时知道沮授被抓,心中肯定会有所牵绊,沮授虽然是个大才,可是他始终是袁绍的人,如果他真的想跟着主公的话,早在三年前就跟主公走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荀攸为黄门侍郎,荀谌为议郎,钟繇为中散大夫,这几人都是在朝廷中有官职的人,可是他们为了跟随主公,都放弃了原有的官职,尤其是荀攸,当初主公还算是一穷二白,他就对主公不离不弃了。可是,主公却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而冷落了自家众位将士的心。如果以两万多将士的代价换取主公以后对自家人的信任,属下认为这是值得的。属下也早已经做过估算,以我军的战力,就算中了沮授的圈套,也绝对不会全军覆没,更不会大败,两万多人也是所估算出来的人数,早在我的预料之中。” 听完贾诩的这番话,高飞这才知道贾诩是用心良苦,他平息了内心里的怒火,亲手将贾诩拉了起来,深深地鞠躬道:“军师在上,请受我高飞一拜!” 贾诩急忙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主公现在是万金之躯,只要主公能够理解属下的良苦用心就可以了。其实,属下这招确实是毒辣了点,一下子葬送掉了自家两万多兵马,就连属下也觉得有些后悔。可是如果不让主公自己亲身去经历,主公是无法体会到的。天下之大,人才更是多不胜数,如果现在不能让主公吃一次亏,那以后或许主公会在人才上吃更大的亏。” 高飞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发话,便见门外高林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主公,管亥、张郃、陈到、褚燕都回来了,并且从战场上带回来了所有阵亡将士的尸体,其中安东将军胡彧他……” “胡彧怎么了?”高飞急忙问道。 高林叹了一口气,道:“胡彧已经阵亡了……” 359驱狼吞虎 359驱狼吞虎 听到胡彧阵亡的消息,高飞的心里一阵悲伤,他斜眼看了贾诩一眼,目光中有种说不出的神情,既有愤怒,也有惋惜,更有对贾诩的一丝尊敬。 贾诩被高飞的目光盯着的有点难受,一扭脸急忙对高林道:“将所有阵亡将士的名单汇报上来,凡是阵亡的人员,都给予三倍的军饷,以安抚阵亡将士的家属。” 高林看了一眼高飞,见高飞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抱拳道:“诺!” 贾诩见高林退出大厅,他便拱手对高飞道:“主公,属下有罪,这军师将军之职已经无法再度担任,请主公免去属下所有职务,以示惩戒,属下也甘愿拿出所有家产献给阵亡将士的家属。” 高飞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罢了!此事只有你我知道,就将这件事永远的埋葬掉吧,这个黑锅,由我来背。你去给我拟定一份罪己状,另外连同荀攸、郭嘉等人在瘿陶城东立下一块烈士纪念碑,刻上所有阵亡将士的名字,然后全军戴孝,降半旗,为死者默哀,并且着手准备一个追悼会,祭奠在这场战斗中枉死的冤魂!” 贾诩皱起了眉头,什么纪念碑、追悼会、降半旗、默哀之类的话语他似懂非懂,可是又不敢问高飞,毕竟导致这次战斗惨败的人是他。他什么都没说,看着高飞一脸的哀伤,便拱手道:“请主公节哀顺变,属下告退!” 高飞见贾诩转身,便朗声道:“将荀攸、郭嘉、欧阳茵樱叫来!” “诺!” 贾诩退出大厅后,高飞叫人进来把地上摔碎的酒坛子给清扫了一遍,之后没多久,荀攸、郭嘉、欧阳茵樱便进了大厅。 “参见主公!”荀攸、郭嘉、欧阳茵樱三个人齐声道。 高飞摆摆手道:“免礼,坐!” 三人落座之后,高飞便开门见山地道:“胡彧为了掩护我军主力撤退,壮烈牺牲了,作为镇守东夷的最佳人选,他一旦死了,东夷之地就无人镇守了。东夷情况复杂,必须要有一位熟悉东夷风俗民情的人前去镇守,我一时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你们心中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郭嘉拱手道:“胡彧帐下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四将都是久待东夷的人,主公应该从这四人中挑选。” 荀攸道:“主公,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都各有所长,东夷暂时由伊夷模管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夺取冀州,至于选择镇守东夷的人,属下以为可让钟离牧担任。钟离牧是胡彧的侄子,久随胡彧在乐浪郡,而且我还听说胡彧曾经撰写了一卷东夷的风土民情的书,上面记载了整个东夷的风俗习惯。不如就由钟离牧和伊夷模共同去掌管东夷,主公设立东夷校尉,让钟离牧掌兵,让伊夷模掌政,有这两个人在,东夷方面应该可以无虞。” 高飞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吧,就这样定了。奉孝,你拟定任命状,就让钟离牧出任东夷校尉,让伊夷模担任治中,让他们两个人替我镇守东夷。” “诺!” 欧阳茵樱拱手道:“主公,这次战斗我军阵亡不少将士,锋芒也已经渐渐地弱了,如何攻取冀州还请主公早日定夺。” “这正是我叫你们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我军这次虽然损失惨重,可是袁绍的赵军也是折损大半,照此情况来看,我军必然会和袁绍的赵军形成对峙,南皮有两万降兵,臧霸带领一万三千人去攻取青州的平原郡,瘿陶城内也有三万降兵,而我军主力还剩下五万人,单从兵力上来看,我军已经多出了袁绍的赵军。以我推算,这次袁绍偷鸡不成蚀把米,致使大军损伤过半,必然会退回邺城,固守城池。邺城已经被袁绍发展成为冀州的第一大城,是一座坚城,如果要攻取这座城池,必然会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高飞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 郭嘉急忙道:“主公,若是长久的拖延下去,对我军十分的不利。并州这两年在吕布的带领下,成长显著,常常屈兵到塞外,纵横草原、大漠,鲜卑人送其‘飞将军’的称号,敬而远之。我军这两年来在代郡一带和晋军多少有点摩擦,虽然当时都被赵云将军一一化解了,可一旦吕布得知我军后方空虚,很有可能会率部攻击我军。” 荀攸补充道:“代郡虽然有盖勋担任太守,以及丘力居、难楼、乌力登的三万乌桓突骑防守,可是面对吕布或许会略显不足。我军现在不能两线作战,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法设法让吕布将攻击的目标转化到其他方向。” 高飞听完之后,便道:“你们的顾忌也正是我的顾忌,我军的闪电战只对公孙瓒起了作用,袁绍兵多将广,突入冀州之后必然会陷入攻城战,也会迁延时日。那么,以你们的意见,该如何应对吕布的潜在威胁呢?” “吕布好『色』贪财之徒,只要主公能够诱之以利,让吕布率军和我军一起攻打袁绍,吕布好战,必然会欣然接受。”欧阳茵樱这两天也从许多地方了解到了吕布这个人,当即回答道。 高飞想了想,对荀攸道:“即刻修书一封,派人送到晋阳,请吕布带兵来冀州,与我军一起攻击袁绍,事成之后,以常山郡、赵郡、魏郡作为答谢之礼,奉送给他。” 荀攸、郭嘉、欧阳茵樱听完之后,都愣在了那里,良久才反应过来,齐声道:“主公三思,我军攻打袁绍为的就是夺取冀州,如今主公将三郡送给了吕布,那就等于是引狼入室,将冀州一分为二了。” 高飞嘿嘿地笑了笑,朗声道:“要想取之,必先予之。我现在开始放长线,钓大鱼,我以三郡之地换取吕布的整个并州,这孰轻孰重,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荀攸听高飞这么一说,脑筋急忙开动,迅速地转了好几圈,思来想去了一番,便捋了捋下颌上的青须,会心地笑了笑。 高飞见荀攸笑了,便对荀攸道:“参军既然已经会意,就赶紧修书吧,最迟两年,我要将整个黄河以北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郭嘉、欧阳茵樱还不太懂,两个年轻的男女目光始终没有经历过大事的高飞和荀攸所看的远,当即问道:“主公,可否示下?” 高飞笑而不答,转身离开了大厅。 荀攸见高飞离开了,便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主公是放眼天下的人,这个策略要是成功了,必然会成为河北之雄。” 郭嘉、欧阳茵樱两个人面面相觑,问道:“到底是什么策略?” “驱狼吞虎!”荀攸答道。 “驱狼吞虎?”郭嘉、欧阳茵樱齐声问道。 荀攸见他们两个不太理解,便解释道:“主公的意思我已经大致明了,让吕布来攻击冀州,为的是不让他对幽州下手,并且诱之以利,吕布必然会欣然接受。然而,晋军都是好勇斗狠的恶狼,这两年并州在吕布的掌管下虽然军事实力增强了不少,但是在内政上却弄得民不聊生,不然的话,也不会多次出塞去抢夺鲜卑人的牛羊。一旦吕布带着晋军进到了冀州,就算给了他三郡之地,他也不会好好利用,反而会激起冀州之民的反感。到时候,只要主公再唆使吕布去占领司隶,一旦吕布远离了河北,并州兵力空虚,我军只需封锁黄河沿岸的各个渡口,不让吕布北归,以主公在河北的声望和在百姓心中的民望,只需派遣一支偏军进入并州,并州自然就会归附到主公的手里。” 郭嘉、欧阳茵樱听完之后,都是一阵兴奋,当即道:“主公英明神武,实在是天下少有的雄主。” 荀攸笑了笑,走出了大厅,心里暗暗地想道:“主公,我猜测的应该不会有错。看来,问鼎中原的日子也不远了。” 高飞回到住处之后,接到了斥候的汇报,说刘备以诈死之计骗过了燕、赵两军,正带着关羽、张飞等人前往兖州。他听了以后,不得不感叹刘备的韬晦,生命力居然是如此的顽强。 之后的两天时间内,瘿陶城里全军戴孝,军旗也将至到了一半,当纪念碑日夜赶工的完成并且竖立起来后,胡彧连同那两万三千六百一十七个燕军将士的英魂得到了全体燕军的告慰,一致默哀了三分钟,开创了追掉死者的先例,也使得阵亡成为了一种荣耀。 钟离牧携带任命状和胡彧所撰写的书离开了冀州,赶赴东夷上任,而携带书信前往晋阳的斥候,也在马不停蹄的奔跑中,臧霸也传来了好消息,他已经攻取了平原郡,并且封锁了高唐渡口,使得在黄河南岸的袁谭无法渡河。 高飞暂时进入了军队的休养阶段,等待兖州的曹『操』和并州的吕布的回音,而袁绍也从巨鹿泽退兵,龟缩到了邺城里,燕、赵两军在冀州形成了对峙。 360昌邑 360昌邑 兖州。 昌邑城的北门外,行人络绎不绝,宽阔的大道上,站着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其中一个三十多岁,身形瘦弱,穿着一件长袍,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仰望昌邑的城墙上挂着“曹”和“魏”字的大旗迎风飘展,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长叹一声,缓缓地道:“终于到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燕侯高飞帐下谋士许攸。许攸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那汉子也是一脸的疲惫,可却不像许攸那样喘着粗气,胸口起伏有致,额头上只挂着丝丝汗珠,背上背着两个包袱,遥望前方的偌大的昌邑城,什么表情都没有。 许攸直起了腰杆,扭头对身边的人道:“文长,我们历尽千辛万苦,今日总算抵达昌邑了,进城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好好的吃上一顿,好好的……” 站在许攸身边的人是魏延,他不等许攸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了许攸的话:“我们哪里来的钱?盘缠都没了,进城之后拿什么吃喝?” “哼,这还不都怪你嘛,谁让你去赌钱来着的,害的我们从濮阳一路风餐『露』宿,最后不得不把马匹也卖掉,这件事你得负全责!”许攸没好气的对魏延道。 魏延眼睛一瞪,张嘴便道:“怪我?怎么都怪到我的头上了,是你先赌的,钱都是你输掉的,我只是赌了一把而已。” “不怪你怪谁,你不懂就别赌,上去就把全部的盘缠押上去了,赌桌上讲究下定离手,结果倒好,你一把输的比我玩了一天输的还要多。这一路上要不是看着你对我照顾有加,我早就在起夜的时候一把掐死你了。”许攸一想起那天刚到濮阳城的事情就来气,恨不得把魏延的皮给扒掉三层。 魏延挠了挠头,底气略显不足,吱吱唔唔地道:“这个……这个也不能怪我啊,我看你老是赢钱,我以为很容易的,哪知道轮到我了,一把就输光了。可是后来我不是有向他们要嘛,为什么你却制止了我?” “愿赌服输,这个道理你不懂哇啊?何况我们所在的地方是魏国,万一事情闹大了,我们怎么对得起主公的重托?” “额……那我们现在别争了,反正这一路上没少折腾,既然到了昌邑城,就应该赶紧办正事,正事办完了,我们赶紧回去就是了。”魏延也不想再争执了,反正这一路上和许攸待在一起没少吃苦头。 许攸“嗯”了一声,拍打了一下身上灰尘,整理了一下衣衫,径直朝城门口走了过去,也不管魏延了。 魏延没有许攸那么讲究,直接跟了上去,反正这一路上他是来监视许攸的,明面上是跟班,实际上是想知道许攸有没有异常的举动,因为许攸和曹『操』是发小,高飞担心许攸会转投曹『操』,并且说出燕军的一些机密。 许攸径直来到了城门口,走到了一个守门的士兵面前,朗声道:“请你速速去转告曹孟德,就说南阳许攸来了,让他出来接我……” “你说什么?”士兵突然抓住了许攸的衣襟,暴喝道,“我家主公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吗?” 士兵举拳便要打,魏延看见了,急忙一个箭步跳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个士兵的拳头,用力一捏,捏的那士兵痛苦不堪,哇哇『乱』叫,随手抬起一脚便踹向了那士兵的腹部,直接将那士兵给踢飞了。 “有『奸』细……有『奸』细……”周围的士兵开始大叫了起来。 城门附近的行人立刻闪到了一边,从城门的门洞里面涌出来了一小队士兵,在一个屯长的带领下迅速将许攸和魏延给包围了起来。 魏延横眉怒对,环视一圈,丝毫不为这些魏军的士兵所动容,只把许攸挡在身后。 “怎么回事?”城门口的『骚』动引起了城楼上守将的注意,守将看到治安一向很好的昌邑城出现了『骚』『乱』,便急忙从城墙上探下头张望,并且大声喊道。 被魏延打倒的那个士兵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叫道:“启禀将军,这两个人藐视主公,那个汉子还动手打我,他们一定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守将戴着头盔,身上披着铠甲,探头看了魏延一眼,见魏延身材魁梧,相貌不俗,便道:“等着,都别动,我就下来。” 不大一会儿,守将便从门洞里走了出来,他面部的棱角分明,两道重眉之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脸上有着短须,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身形不算魁梧,但看上去却很结实。他左手握着悬在腰间的剑柄,正大步走了过去。 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之后,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魏延和许攸,便朝那个被打的士兵招招手,问道:“他们是怎样藐视主公的?” 那士兵指着许攸便道:“那人直呼主公姓名,还大言不惭地让主公出来迎接他……” 那守将的目光凌厉,一脸的坚毅,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见他动了动两片嘴唇,抱拳问道:“在下乐进,请问两位姓名?” 许攸一听说对方叫乐进,便直接从魏延的背后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久闻孟德帐下乐进将军的大名,在下南阳许攸,这位是……我的仆人,刚才多有冒犯。我现在只想见曹孟德,还请乐将军去通报一下,就说我南阳许攸来了,让孟德亲自出来迎接我。” 乐进心中暗暗地叫道:“燕国的谋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河北有什么变故?” 一想到这里,乐进便道:“许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家主公公务缠身,甚是繁忙,一刻也离不开侯府。这样吧,就由我来带领先生去侯府见我家主公如何?” 许攸脸上不喜,想想自己和曹『操』是从小玩到大的,以前还一起偷看过女人洗澡,还一起逛过『妓』院,这等总角之交,关系绝非寻常,既然他来了,曹『操』就应该以礼相待。他没有回答,只是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心中透着诸多不爽。 魏延走到许攸身边道:“先生,我知道你和曹『操』交情匪浅,可是现在已经不同往日了,他是魏侯,自然有侯爷的威严……” 许攸嘿嘿笑道:“你懂什么,他压根就不是那种人,说不定这个时候在哪里嬉戏呢。进城之后,不许随便『插』嘴,一切都听我的。” 话音一落,许攸看着面前的乐进,大声地道:“既然孟德不来,我也不进了,你去告诉他,若想要泰山郡重回兖州的怀抱,就请来接我。” 乐进不知道许攸和曹『操』是什么关系,但是见许攸如此不懂适宜就有点讨厌。他什么都没说,扭头便走,也不再理会许攸了。 这时,从城里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曹『操』穿着一身劲装当先驰出了城门,扭头望了一眼被士兵围住的许攸和魏延,没有太在意,快马加鞭带着身后的典韦、许褚和百余亲随骑兵向前奔驰。 “阿瞒……阿瞒啊,曹阿瞒……”许攸突然放声大叫,一直叫个不停。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乳』名,曹『操』急忙勒住了马匹,扭头看了一眼许攸,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从脑海中跳了出来,他惊喜之下,指着许攸便道:“攸?” 许攸清了清嗓子,见曹『操』认出自己了,便毕恭毕敬地拱手道:“哈哈,正是我许攸!『操』,你夫人好吗?” 魏延听后一阵『迷』『惑』,不知道为什么许攸一张口先问侯曹『操』的老婆。 曹『操』调转了马头,见许攸和魏延被包围着,便抬起了手,对站立在那里的乐进道:“文谦,把兵撤下去,许攸是我故交,不可如此对待。” 乐进“诺”了一声,便撤去了士兵。 曹『操』翻身下马,径直朝许攸走了过去,魏侯的身份也不在意了,一脸笑意地走向前去,一把将许攸抱住了,哈哈大笑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夫人她一切很好,你无需多虑。” 许攸的心里稍稍释怀了,因为许攸和曹『操』年轻时共同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就是曹『操』现在的原配夫人,也是他俩当年偷看洗澡的女子。后来那女子嫁给了家世不错的曹『操』,许攸才逐渐和曹『操』疏远,流落到洛阳官场,混迹多年,也成为了同为发小的袁绍的食客。 此时许攸见到昔年的情敌曹『操』,最关心不是曹『操』,而是他的初恋情人,所以才会开口便问候曹『操』夫人。 曹『操』也不见怪,反正他现在夫人何止一个,再说当年年少轻狂,也是男儿好强,生怕自己喜欢的女人被许攸抢去了,便直接将那女人娶回了家。现在想想,其实当年也只是争强好胜,而他现在也很少顾忌自己的原配夫人了,所以对许攸的问话也不在意。 许攸被曹『操』抱着的有点不舒服,推开了曹『操』,直接道:“孟德,我这次来是有要事的……” “再大的事情也要等喝过酒以后再说,走,魏侯府上我设宴款待你,咱们多年不见,也该好好的叙叙旧了。”曹『操』不等许攸说完,便打断了许攸的话,一边拉扯着将许攸拉进了城。 魏延见许攸和曹『操』关系确实非同寻常,便跟着许攸的身后一起进去了,将事情记在了心间。 361戏志才 361戏志才 昌邑城的魏侯府中,曹『操』摆下了酒宴,特别宴请许攸这个多年未见的好友。 酒过三巡,曹『操』一改往日不羁的习气,看着许攸,缓缓地问道:“子远不是在燕侯那里吗,为什么会不远千里跑到兖州来了?” 许攸早就猜到曹『操』会这样问,他嘿嘿笑了两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朗声道:“孟德难道尚不知道吗?如今河北大『乱』,燕、赵两军正在巨鹿一带交兵……” 曹『操』见许攸话只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便笑道:“若非子远兄来,我也无法得知这个消息,难不成子远兄是到我这里避难来了?” 许攸道:“非也。我这次前来,可是为了孟德的利益,我家主公和你是至交,差我前来送上贺礼,以表达友好。” “贺礼?什么贺礼?”曹『操』好奇地道。 “我家主公听闻孟德你喜得一女,一方面差我前来道贺,另一方面也是想和你结盟,共同对付袁绍。如今放眼天下,能手握二十多万兵马的人也只有袁绍而已,袁绍虎踞冀州,不仅占领了青州,还准备袭取幽州。我家主公先发制人,先翦灭了作为袁绍羽翼的公孙瓒,可是袁绍兵多将广,实在是一个棘手的人物。所以,特地派我来向孟德求助,想请孟德一起发兵攻打袁绍,而青州在大河之南的土地尽数归魏国所有,这便是我家主公给你的一份大大的贺礼。”许攸侃侃而谈。 曹『操』听后不动声『色』,只是静坐在那里,『摸』了一下胡须,摆出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攸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没有一点见外的表现,而魏延就坐在许攸的身旁,他可没有许攸那么的淡定。他见到曹『操』之后,就一直很小心,也一直在观察,他想看看这个其貌不扬、五短身材的曹『操』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可以坐拥兖州、徐州两地。 大厅内只有几个人,典韦、许褚站在曹『操』背后侍立着,许攸、魏延作为座上宾被宴请着,而曹『操』作为东道主则一直没有发话,大厅内一片寂静。 过了没多大会儿,只见从帐外进来了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汉子,那汉子面『色』蜡黄,每向前走一步,手就会不自觉地发抖,而且眼窝深陷,眼珠灰暗,看上去像一个垂死之人。身上罩着的长袍在他走起路来显得轻飘飘的,他没有经过任何人的通报,直接进了大厅,见到曹『操』时,只微微顿了一下首,便用十分微弱的声音道:“主公,刚刚接到河北急报,燕、赵两军在巨鹿泽一带展开大战,双方均伤亡惨重,现在两军已经暂时进入对峙阶段,燕侯在瘿陶城,赵侯退回了邺城,青州的袁谭本想带兵北上,奈何被燕军臧霸所部封锁了高唐港,袁谭无法渡河,暂时留在了青州。” 曹『操』听完之后,便看了一眼许攸,见许攸正在肆无忌惮地吃着酒肉,便相信了许攸的话,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契机来了。他斜视看了许攸身边的魏延一眼,见魏延相貌不俗,虽然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却仍能彰显身上的一种气息,心中便赞道:“此人威武不凡,定然是高飞手下的一员大将,看来高飞是想让他来刺探我的实情……” “嗯,知道了,军师请坐下吧,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询问你!”曹『操』示意那个人坐下。 那人“诺”了一声,便坐在了右边的一个席位上,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许攸和魏延,目光便垂了下去,开始闭目养神。 许攸对这个人很好奇,停下了吃喝,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人被曹『操』称为“军师”,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好奇之下,许攸擦拭了一下自己满手的油污,朝曹『操』拱手道:“孟德,这位先生是……” “此乃我的军师,颍川戏志才。” 戏志才此人一早就开始跟随曹『操』了,比荀彧、程昱、刘晔等人都要早,可是他却并不引人注目,多献策给曹『操』,却并不怎么抛头『露』面,主要是这个人的身体素质太差了,压根就是一个『药』罐子,整天都喝『药』。曹『操』也曾经遍访名医,可惜却始终根治不了戏志才身上的顽疾,以至于戏志才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许攸听完之后,只轻轻地“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他目光转动,看着戏志才的样子,心中暗暗地想道:“戏志才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曹阿瞒这里虽然人才济济,可是长于军事谋略的人却少之又少,从进入魏国之后,一路上走来所看到的景象都是一派稳定的景象,如今阿瞒已经占领了兖州和徐州,如果再攻取了青州,那他就会成为中原的霸主,前途不可限量。高飞虽然是一个雄主,可惜用到我的谋略的机会太少了,我许攸堂堂一个智谋超群的军师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应该找一个能够发挥我长处的地方。阿瞒是我故交,彼此相知,我如果投靠了他,不仅可以一举成为阿瞒的谋主,还可以天天见到她……” 仔细地在心中盘算了一番,许攸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可是这丝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任何人都没有发觉。他斜视了一眼身边的魏延,见魏延跟个跟屁虫一样,心中便再次想道:“魏延对我形影不离,就连上茅房都要跟着,我此时要选择投靠曹『操』的话,必然会引来他的杀机,到时候一命呜呼了就划不来了。而且阿瞒似乎对戏志才很信任,如果戏志才一天不死,我许攸也无法当上谋主,我必须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才可以投靠阿瞒,而且也要想办法把宗族运出蓟城才行,否则以高飞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曹『操』见许攸不说话,而且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道:“子远,你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想孟德你到底会不会出兵攻打青州。”许攸急忙回答道。 曹『操』哈哈笑道:“我要取青州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且也不用别人送什么贺礼。高飞无非是想让我牵制住袁绍在青州的兵马罢了……” “可是你也别忘记了,如果我家主公不攻击冀州的话,你就算是带领所有的兵马去攻打青州,也不一定能够取得青州。我家主公需要你牵制青州,而你又何尝不希望我家主公牵制冀州呢?既然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又有什么好争论的。结盟不结盟,只凭你的一句话。”魏延按耐不住,突然大声叫了出来。 曹『操』背后的典韦、许褚都同时瞪着魏延,那凌厉的目光足以将魏延杀死一百次,可是他们两个人没有曹『操』的命令,谁也不敢动,只是那么的侍立左右。 魏延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曾和吕布交过手,侥幸没死之后,胆子就变得大了起来,见到任何人,都不会在害怕。他见典韦、许褚瞪着他,也也瞪着典韦、许褚,大厅里的立刻成为了对眼厮杀的战场。 “咳咳咳……”戏志才缓缓地睁开了眼,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朝曹『操』拱手道:“主公,既然燕侯一番诚意,还望主公不要拒绝。” 曹『操』听完戏志才的话后,便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给了许攸答复:“你回去之后,可以转告高飞,就说我曹『操』,答应了他结盟的事情。不过,要在击败袁绍之后,两个人亲自会晤才能订立。” 许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魏延见曹『操』同意了,也没说话,而是继续用眼神和典韦、许褚厮杀。 又坐了一会儿,基本上是曹『操』和许攸在叙旧,酒宴也就渐渐地散了。 看着许攸、魏延走出大厅之后,许褚便站了出来,朗声道:“主公,那个许攸的跟班也太可恨了,请允许我将其杀掉……” “不智!两国交兵,不杀来使。”曹『操』说完这句话后,便将头颅转向了一边,看着戏志才,问道:“军师,你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快?” 戏志才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高飞这次主动和主公结盟,我军就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兖州虽然稳定,可是徐州的问题却一直得不到解决,主公屠杀了徐州几十万人,这种仇恨没有个几年功夫,是无法消除的。而且最近袁术也有异常举动,先锋大将纪灵已经突入了淮南,颇有纵横淮泗的意思,如果不加强对徐州的治理,很有可能会被袁术利用。表面上我们坐拥两州之地,实际是徐州使得主公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兵力大部分用在镇守徐州上,没有多余的兵力去袭取青州。于徐州相比,主公在青州的声望要远远地高出徐州,加上主公帐下是以青州兵为基础,那夺取青州就刻不容缓。” 曹『操』听完戏志才的分析之后,便道:“你说的很对,只要占领了青州,我军才能不断地扩大实力,困扰我许久的粮食问题暂时得以了解决,现在也是时候向袁绍反击了。” “主公英明。”戏志才赞道。 曹『操』扭头对许褚道:“传令下去,让乐进、李典、于禁、曹洪四将带领三千虎豹骑,两万青州兵,随我进攻青州。” “诺!”许褚拔腿便走。 戏志才站了起来,拱手道:“主公,此战属下也一起去,青州之战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在豫州的袁术获得了消息,就会偷袭昌邑。” 曹『操』关心地问道:“军师,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 戏志才哈哈笑道:“只是一把枯骨而已,早晚都会死,主公勿忧,属下只是想多为主公出点力。” 曹『操』道:“好吧,那就一起去吧。典韦,你去吩咐一下驿站,准备五百金给许攸,让他回去复命,我就不去和他道别了。” “诺!” 362杀不杀 362杀不杀 曹『操』下达命令之后,昌邑城里的兵马立刻集结了起来,调集了曹洪、于禁、李典、乐进四将,以戏志才为军师,带着两万三千人的大军开始浩浩『荡』『荡』地向泰山郡杀奔而去。 一路上曹『操』马不停蹄,偃旗息鼓,给人一种内部兵力调动的假象。 大军向东疾行,走了不到百里,曹『操』便遥遥看见在东去的官道上停留着一小股兵马,他见那小股兵马没打旗,穿的衣服也是各种各样,看上去像是一股流寇。可是他的心里明白,在他的兖州治下,是绝对不会存在流寇的,就算有,也是袁绍的赵军冒充的。 曹『操』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边吩咐身后的骑兵加强警惕,一边快马扬鞭。 等走近了一看,曹『操』整个人都有点傻眼了,那为首的三个骑士的模样太让他熟悉不过了,一个方面大耳,一个红脸长髯,另一个则是黑面虬髯。他急忙勒住了马匹,命令大军全部停下,他在典韦、许褚的陪同下策马向前走了两步,朗声喊道:“刘备,你想拦住我的去路吗?” 那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冀州战场上败退下来的刘备、关羽、张飞,而他们三个人的身后则是糜芳、田豫、糜竺、孙乾、简雍等人,二百多骑兵,三百多步卒,车辆什么的都残缺不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简直比流寇还流寇。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策马来到了曹『操』的面前,翻身下马。刘备毕恭毕敬地向着曹『操』拜道:“败军之将刘备,特来拜谒魏侯。” 典韦、许褚策马挡在了曹『操』的面前,目光凶狠地瞪着关羽、张飞,紧握兵器的手也时刻保持着警惕,只要发现任何异常举动,便会将其击杀。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长髯,丹凤眼似闭非闭,似睁非睁,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也给人一种极其孤傲的气息,似乎不屑于和典韦、许褚二人见面。 张飞抱着膀子,手中的丈八蛇矛也是紧紧相握,瞪着那双环眼,眼珠子似乎就要夺眶而出,目光倒是比典韦、许褚更凶狠十倍,展现出来的是一种十分强烈的气势。 曹『操』透过典韦、许褚两个人肩膀之间的缝隙看了一眼刘备,见刘备没有了和他在徐州交战时的气息,呈现出来的倒是低声下气的姿态。他冷笑了一声,朗声问道:“刘备,你不是在袁绍那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刘备叹了一口气,略带悲伤地道:“惭愧惭愧,当日我与魏侯为敌,也只是为了报答陶谦对我的知遇之恩而已,我虽然归附了袁绍了,可惜袁绍听信谗言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杀我,无奈之下,我只能率部脱离了冀州,前来兖州投靠魏侯帐下,还望魏侯予以收留。” 曹『操』听后没有理会刘备,而是看了一眼关羽和张飞,当年徐州大战时,他帐下的典韦、许褚和关羽、张飞各自大战百余回合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他是一个爱惜人才的人,见到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跟随着刘备,心里就不舒服,也搞不清楚刘备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将关羽、张飞牢牢地控制住。 打量了一番关羽、张飞之后,曹『操』便冷笑一声,问道:“刘备,你是打算来投靠我的?” 刘备道:“正是。而且我还给魏侯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机密,可以帮助魏侯夺取青州。” “哦?”曹『操』来了一点兴趣,问道,“什么机密?” “如今高飞和袁绍正在冀州交兵,两家都伤亡惨重,尤其是袁绍,十三万大军只一个昼夜的激战便战死了六万多人,使得袁绍元气大伤,乖乖地退到了邺城里。另外高飞帐下的臧霸所部已经占领了青州的平原郡,封锁住了北渡的渡口,致使青州的袁谭无法带兵驰援,而袁谭小子也将兵马驻扎在了黄河岸边,正在打造渡船,准备强渡黄河。如此一来,青州各个关隘兵力空虚,正是魏侯夺取泰山郡以及整个青州的时刻,备虽不才,愿意甘为侯爷前部,替侯爷夺取青州。”刘备侃侃而谈。 曹『操』听后面无表情,一双小眼望了望目光炙热的刘备,以及刘备身后的五百残余马步兵,便道:“就凭你的这些人?” 刘备道:“我二弟关羽、三弟张飞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我和北海国相孔融有旧,孔融虽然依附袁绍,心里却不服气,侯爷能给我一支兵马,我和侯爷兵分两路,侯爷去攻打袁谭的主力,我负责劝服孔融归降,只要孔融一降,以孔融在青州的威望,必然能够使得大半个青州全部归附到侯爷帐下。” 曹『操』听刘备说的振振有词的,没有说不答应,也没说答应,对刘备轻描淡写地道:“带着你的人马,跟在队伍我的队伍后面,暂时归乐进调遣,等我攻下了泰山郡,再给你兵马不迟。” 刘备急忙拜道:“多谢侯爷收留。” 曹『操』扬鞭策马,带着典韦、许褚便向前狂奔而去,戏志才和其他将士都紧紧跟随。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等人站在路边,等曹『操』的兵马全部走完了,他们才开始跟随,跟随着曹『操』一路朝泰山方向奔去。 关羽、张飞心有不忿,异口同声地道:“大哥,那曹『操』分明就没有收留我们的意思,我们何苦死皮赖脸地跟着?不如离开这里,另投他处。” 刘备有自己的打算,缓缓地道:“放眼天下,群雄并起,曹『操』坐拥兖州、徐州之地,兖州又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与其去投靠其他还在发生战斗的诸侯,不如暂且在曹『操』手底下待着。一旦曹『操』夺取了青州,便会成为中原的霸主。等到高飞夺取冀州之时,这两个人的所管辖的土地便会接壤,只要我制造一点点争端,高飞和曹『操』必定会发生火拼,到时候无论谁胜谁负,对我们都有利,只要我们现在潜心发展,暗中招兵买马,就一定能够干出一番轰轰烈烈地大事业来。” 听完刘备自信的解释,关羽、张飞二人的心里算是稍稍释怀,便不再问了。 曹『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典韦、许褚紧随身后,而戏志才也赶了上来,和曹『操』并马而行。 “主公,你真的打算收留刘备吗?”戏志才问道。 曹『操』笑而不答。 许褚道:“主公,刘备那小子最无信义了,当初徐州大战时,专门给主公写了一封信,说是约期决战,结果日子到来了,刘备那小子却跑得无影无踪了。像这样一个没有信义,只会逃跑的人要他何用,不如一刀杀了了事。” 典韦道:“而且……关羽、张飞似乎对主公并不服气,与其养虎为患,不如先下手为强,有我和许胖子在,牵制住关羽、张飞之后,刘备等人就等于是砧板上的肉了,还不是随意被人宰割吗?” 戏志才继续道:“刘备并非真心投靠,只是势孤而投,天晓得他是不是因为在冀州打了败仗怕袁绍责罚而偷跑出来的。况且刘备此人满口的仁义道德,一番花言巧语便能骗取不少民心,攻打徐州时,若不是刘备鼓动百姓,那些百姓根本不会挡在军队前面,也不会害的主公落上了一个屠杀百姓的骂名,弄得现在徐州人对主公还恨之入骨。刘备有野心,城府也很深,不能不防啊。” 典韦、许褚道:“军师所得很对啊,主公只需一声令下,我们兄弟便去将刘备人头提来。” 曹『操』笑道:“刘备势孤来投靠我,我若将其杀了,那以后谁还敢来投靠我?何况他和孔融确实关系匪浅,如果能够劝降孔融的话,大半个青州就会不战而降。等刘备帮我夺取了青州之后,我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个大耳朵。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必须在明天辰时抵达泰山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泰山郡,这口恶气我已经忍很久了。” 戏志才、典韦、许褚道:“诺!” …… 许攸、魏延完成了高飞交托的使命,成功的让曹『操』发兵攻打青州,接受了曹『操』送的五百金和两匹战马后,便开始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另一方面,负责联络并州吕布的斥候也已经抵达了晋阳。 晋阳城里,吕布率领众将正在演武场『操』练,看着自己的士卒各个生龙活虎,他的心里就很满意。 “主公……”陈宫带着燕军的斥候从演武场外径直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告诉大喊道。 吕布扭过头,看到是陈宫,便迎了上去,问道:“是公台啊,有什么事情吗?” 陈宫拜道:“主公,这位是燕侯派来的斥候,说燕侯有封书信要交给主公,并且请主公亲自过目。” “哦?高飞居然会给我写信?拿来我看!” 那斥候身材精瘦,为人机敏,乃是卞喜所训练的一等一的斥候,论起打探消息、刺探军情的能力也远远比一般的斥候要高,加上从小生长于山林之间,在『乱』石丛生的地方也能如履平地,轻身功夫也是一流。这次事关重大,卞喜伤势未愈,高飞也只能派遣他来了。 这斥候叫林楚,右北平无终人。他取出了高飞的信后,交给了吕布,同时拜道:“请晋侯过目!” 吕布接过书信,匆匆浏览了一遍之后,脸上立刻浮现出来了极大的喜悦,朗声道:“高飞早就应该这样做了,公台,速速集结大军,准备攻打冀州!” 363陈宫 363陈宫 “攻打冀州?”陈宫急忙从吕布的手中接过了高飞的信件,匆匆看了一遍后,见高飞在信上写到邀请吕布“会猎于冀州”的字样,并且还许以常山、赵郡、魏郡三地,眉头便皱了起来。 陈宫将信件团成了一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拱手对吕布道:“主公,我军若要攻城略地自己便可以去取,何必他人施舍?这高飞内心『奸』诈无比,不知道他心里又在谋划什么诡计呢,以属下看,可以斩杀来使,和高飞决裂,趁着高飞和袁绍在冀州对峙,主公率领精锐晋军横扫幽州和冀州,可以一举平定河北。” 林楚一听到陈宫这恶毒的语言,他非但没有变『色』,反而显得很冷静,看一眼吕布,见吕布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杀机,便冷笑道:“侯爷若想这么做,小的也无话可说,小的甘愿以这颗头颅来见证侯爷的无义。我家主公好心好意的邀请侯爷去攻打冀州,到时候灭了袁绍,自然少不了侯爷的好处。如果侯爷想偷袭我军的话,那就尽管来吧,我们燕国的百姓、将士都会拼死抵抗,到时候侯爷的军队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整个燕国数百万的人全部杀光吧?” 陈宫阴郁着脸,急忙对吕布道:“主公,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只要主公大军东进,便可以灭掉燕、赵两国,而一举成为河北的霸主,那些贱民畏惧我军实力,必然不敢阻拦,只要以骑兵快速开拔,不出两个月,整个冀州、幽州就都在主公的掌控之下了。” 林楚哈哈笑道:“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吧,我家主公早已经做了安排,幽州已经不再当年的幽州了,如今幽州境内包括东夷、乌桓等人,还有少数依附的鲜卑人,乌桓人接近四十万,不分男女老幼都可骑马『射』箭,只乌桓人这一群人,也够你们打上一两年的了。想快速袭击幽州?做梦!” 陈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吕布止住了。吕布看了一眼林楚,问道:“你说的这番话,足够让我杀了你的,难道你没有想过吗?” 林楚冷哼了一声:“我这条命早已经交给了我家主公,虽死无憾!” “张辽!”吕布一扭头,朝背后的校场上大声喊道。 校场上,张辽骑着一匹战马,手持一张大弓,正在转着圈的奔驰,将手中暗暗扣住的箭矢『射』向了靶心,引来了围观士兵的一阵欢呼。 吕布的一声大喊,犹如午夜的电话铃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朵,十分的尖锐,穿破了众人围观的欢呼声,直达张辽的耳朵眼里。 张辽听到那声呼喊,立刻策马朝吕布奔驰了过来,马蹄卷起阵阵灰尘,一溜烟便跑到了吕布的身边,翻身下马,抱拳欠身:“主公唤我有何吩咐?” 吕布指着被陈宫扔在地上的纸,对张辽道:“这是燕侯高飞给我写的信,让我和他一起会猎于冀州,共攻袁绍,你且捡起来先看看再说。” “诺!” 张辽弯身捡起了地上的书信,打开看了一遍,便拱手道:“主公,这是好事啊,属下以为可以应允下来。” 陈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急忙道:“不行,此时当时出兵灭掉高飞和袁绍的好机会,让他们两家先打,我军坐收渔人之利,那么整个河北就等于是主公的了。” 张辽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主公,属下以为军师此举太过危险,并州人口稀少,我军兵力不足,五万骑兵,三万步兵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这两年和鲜卑人打的不可开交,骑兵都在塞外都打惯了,幽州、冀州有平原、有山地、有城池,攻城略地极为费时费力,和塞外的鲜卑人不一样。就算我军真的能够打下幽州和冀州,到时候估计也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塞外的鲜卑人,周围的诸侯都会蠢蠢欲动,与其如此冒险的去得罪两个人诸侯,不如应邀去夹攻其中一个,何况我军只需声援即可,不会有什么损失,却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占领常山、赵郡、魏郡三地,何乐不为呢?” 吕布听后哈哈大笑道:“文远说的极是,那好吧,就这样定下来啦。” 扭过头,吕布对林楚道:“你回去转告燕侯,就说我吕布不日便会率领并州铁骑奔赴邺城城下,与他一道合力夹击袁绍。不过,事成之后,我还要加上一地,希望他能把中山也一并作为酬谢之礼送给我。这样一来,以巨鹿郡为分界线,巨鹿以东归燕国,以西归我的晋国,大家互惠互利,何乐不为呢?” 林楚见吕布贪得无厌,心里虽然气愤,可是脸上却没有发作,而只是朝吕布拱拱手,拜道:“那小的就告辞了,侯爷的话我一定转告给我家主公。” 吕布道:“不送!” 林楚转身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记扫视一眼晋军正在训练的士卒,见那些魁梧的汉子各个都如狼似虎的,心里便暗暗地想道:“晋军的实力远在赵军之上啊……” 吕布见林楚走后,便呵呵笑道:“军师,你的这个计策实在是太漂亮的,以我看,高飞肯定会拱手将中山送上来。” 陈宫嘿嘿地阴笑道:“赵云原本驻守代郡,突然换成了盖勋,并且还有三万乌桓突骑驻守,我就已经估算道高飞会有所行动了。加上细作从冀州带回来的消息,我军只需静待佳音即可。高飞担心我们会偷袭他,必然会竭力相邀,这不,终于应验了。” 吕布哈哈笑道:“军师之计,实在是高,刚才那一番话说的也是慷慨激昂,文远表现的也十分出『色』,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陈宫点了点头,拱手道:“主公,明天便可以出兵,一路上敲锣打鼓,制造声势,张扬可负责守卫并州,主公亲自率劲旅驰入常山即可,再分派诸将去先行占领中山,然后一路南下,攻占赵郡、魏郡诸城,等到了邺城城下时,只可佯攻,不可力战,把袁绍这根硬骨头交给高飞去啃!” 吕布道:“张辽,去给高顺传话,让他带来所有骑兵集结到校场,这次冀州之行,我要占领半个冀州才肯罢休!” 张辽“诺”了一声,转身便走,留下陈宫和吕布在那里一阵阴笑。 …… “吕布真是这样说的?”坐在瘿陶城里的高飞亲自接见了出使归来的林楚,面无表情地问道。 林楚重重地点了点头,对高飞道:“主公,都是陈宫那厮,硬要劝说吕布去攻打我军后方,后来若非张辽解围,只怕这会儿代郡已经发生战斗了。而且吕布也贪得无厌,硬要加上中山才肯罢休。” 在座的贾诩、荀攸、郭嘉等人听后,都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高飞摆摆手,对林楚道:“好了,你下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诺,属下告退!” 待林楚走出大厅之后,高飞便缓缓地道:“拿地图来!” 卫兵送上了地图,高飞打开之后,仔细地翻看了一下,便道:“我准备将中山、常山、赵郡、魏郡、巨鹿都一并送给吕布,你们觉得如何?” 贾诩、荀攸、郭嘉听后很是吃惊,他们都知道吕布贪得无厌,可是听到高飞主动将巨鹿郡也一并送给吕布,脑海中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三人一起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吕布乃是喂不饱的豺狼,他执意要中山,无非是想和雁门郡一起包围代郡,如果为何又要送他巨鹿郡?” 高飞什么都没说,毕竟古代人的思想和他的思想完全是两码事,他承认贾诩、荀攸、郭嘉都是智计过人的智谋之士,但是一旦被思想禁锢了,就会徒有虚名。他笑了笑,过了好大一会儿,这才问道:“你们觉得吕布有能力消化这几个地方吗?” 贾诩、荀攸、郭嘉三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迷』茫,费解地问道:“请主公示下!” 高飞招了招手,道:“你们都过来看!” 贾诩、荀攸、郭嘉三个人都一起走了过去,来到了高飞的身边,看了一下高飞的手在地图上画出的弧形,便问道:“如此一来,我军就只剩下半个冀州了,难道我军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就只是为了半个冀州?” 高飞道:“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我吧吕布引到冀州的目的吧?” 荀攸道:“主公是想用驱狼吞虎之计,占领整个河北。” “不错!我现在正是朝这个地方去努力的。吕布的兵力不多,只有八万人,五万骑兵,三万步兵,守备并州足够了,但是如果再给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他们的兵力就会分散,而且吕布穷兵黩武,这两年来没少祸害当地百姓。相比之下,冀州的相对宽松许多,国相沮授推行屯田,兴修水利,做了不少造福百姓的事情,如果吕布一来,百姓肯定会反感。我军只需要河间、安平、清河、渤海四地即可,将冀州西部全部给吕布,也省的麻烦了。” 贾诩的目光税利,看了一下地图下方的司隶,便急忙道:“主公是想蛊『惑』吕布去占领司隶?” 364袁熙 364袁熙 高飞点了点头,缓缓地道:“洛阳自从被袁术一把火烧了之后,百姓大多都流落到了其他郡县,而司隶的东部也成为了无主之地。投靠马腾的张济、樊稠屯兵在弘农,据悉受到马腾授意有出兵洛阳的重新修复城池的打算。马腾这两年不断地缓和了关东诸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如果张济、樊稠真的占领了洛阳,那我就可以蛊『惑』吕布去争夺洛阳。” “可是这主动让给半个冀州给吕布,是不是太过了?”郭嘉道。 高飞笑道:“一点都不为过,吕布的战线拉的越长越好,他的战线越长,兵力就越分散,我军就更容易对付。” “主公,那是否调集丘力居等人的乌桓突骑驰援冀州?”郭嘉问道。 “不用了,把南皮的两万降兵和这座城池里的三万降兵一起拉上,包围邺城足够了。你们要记住,城池不重要,重要的是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只要将敌人的有生力量歼灭之后,什么样的坚城都不在话下。”高飞开解道。 贾诩、荀攸、郭嘉三个人齐声道:“吾等受教了!” “恩,传令下去,集结全军,向邺城进发!”高飞吩咐道。 “诺!” …… 邺城。 赵侯府的大厅里,袁绍闷闷不乐地喝着小酒,怀中抱着一个姬妾,脸上带着一阵的阴郁。 美女的欢声笑语没有勾引起袁绍的一丝**,对于他来说,巨鹿之战的虽胜犹败,他的十三万大军竟然损失了一半,不仅没有抓到高飞,反而弄得自己的军队士气低落,不得不退回邺城休养。 一个英俊的白面少年穿着一身银甲戴着一顶银盔跨进了大厅,看到袁绍闷闷不乐地抱着姬妾喝酒,便愤怒地吼道:“都给滚下去!” 姬妾见那少年来了,都一哄而散,靡靡之音也停止了下来,大厅里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霎时间便只剩下满脸通红斜躺卧榻之上的袁绍和那个少年。 袁绍神情恍惚,见那少年走了过来,便急忙喊道:“显奕,你这是干什么?”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袁绍的第二个儿子袁熙,袁熙年纪轻轻,人不但长的俊美,也很有气度,比大哥袁谭要谦逊,比三弟袁尚要有肚量,可惜却因为长相太过俊美而让人觉得有点阴柔,身上丝毫看不出一点阳刚之气。 袁熙径直走到了微醉的袁绍身边,朗声叫道:“父亲,如今全城士气低落,父亲不但不去鼓舞士气,反而在这里饮酒,万一燕军打来了,我们拿什么迎敌?大哥远在青州,三弟年少轻狂,众位谋士又互相争权夺利,唯一的一个以大局为重的沮授一回到邺城就被父亲关入了大牢,颜良、文丑、韩猛、鞠义互相不服,邺城虽有八万多将士,却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 袁绍已经微醉了,听袁熙说着这些话语,不禁失笑道:“我袁本初南踞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小小的巨鹿之战只不过死了五六万人而已,何足挂齿?我现在只是暂时休养,等我休养过来以后,定然亲率大军北击幽州、西攻并州,据青、冀、幽、并四州之地,天下谁敢不从?” 听到袁绍的话语,袁熙只有一阵冷笑而已,看到自己的父亲的模样,他感觉自己真的好悲哀。他定睛看见袁绍腰间的兵符『露』了出来,灵机一动,便走到了袁绍的身边,假装扶起袁绍,顺手将兵符给拿了过来,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拿到兵符之后,袁熙欠身拜道:“父亲慢用,孩儿告辞。” 转身离开,他听到袁绍说了句什么话,可是他没有回答,而是径直朝外面走去,然后对等候在门外的乐师、姬妾道:“都进去好好的伺候好侯爷,有什么闪失,小心人头落地!” 那些姬妾和乐师都慌里慌张地走了进去,重新开始了靡靡之音。 出了燕侯府,袁熙立刻转进了一条巷子里,四下望了望,见没有人注意,便吹了一声口哨。 哨声响起,从一个墙角里转出来了一个人,那人年纪和袁熙相仿,正是沮授的儿子沮鹄。 沮鹄急忙走到了袁熙的身边,一脸紧张地问道:“拿到了?” 袁熙将兵符从怀里掏了出来,举在了沮鹄的面前,小声道:“兵符已经拿到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将你们父子带出城了,守城门的是审配,他对你们父子可是恨之入骨啊。现在父亲已经颁布了戒严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审配对我也不太好,你可有什么办法出城吗?” 沮鹄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问我父亲,我父亲一定有办法出城。” 袁熙道:“恩,只要把国相大人从牢房里救出来,邺城就有救了,说不定不用出城,国相大人手持兵符便可号令全城了。我听说燕军就要打来了,已经在路上了,必须赶在燕军到来之前救出国相。” 二人商议已定,立刻前往牢房。 袁熙和沮鹄算是一见如故,袁熙尊重沮授,和沮鹄又是好友,当袁绍从巨鹿撤兵回来之后,在审配、郭图的恶语中伤之下,沮授便被袁绍关进了大牢,而大权也旁落到了审配和郭图的身上,两个人一人管理一班军政。 两个人来到了大牢,狱卒看见二公子来了,都没人敢拦。 “把牢门打开!”袁熙吩咐道。 狱卒面带难『色』,回复道:“公子,审大人、郭大人吩咐过,说是除了主公亲自下令外,谁也不能……” “怎么?我的话还不如审配、郭图的?”袁熙冷哼了一声,突然面『色』一转,大骂道,“审配、郭图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父亲身边的两条狗而已,随便吠了几声,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 “公子,我……我……” 袁熙怒道:“少废话,把牢门打开!” 狱卒无奈只能打开牢门,站在门外,对袁熙低头哈腰的。 袁熙拉着沮鹄进了牢房,登时问道了一股恶臭味,熏得他们不得不捂着鼻子走进了黑暗的牢房里。 在狱卒的带领下,袁熙、沮鹄来到了关押沮授的牢房。 这牢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土地低矮得多,因而非常『潮』湿。只有一两个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是开在高高的、囚人举起手来也够不到的地方。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中午时分,也是若有若无,使得这里变的十分乌黑。 用以锁住犯人防止他们越狱的镣铐和链锁,还空挂在土牢的墙上,已经生了锈。在一副脚镣的铁圈里还剩下两根灰白『色』的骨头,大概是人的腿骨,可见那个囚人不仅是瘦死在牢里,而且是被折磨成骷髅的。 牢房内一片黑暗,袁熙、沮鹄看不到牢房里的任何东西,只是闻到了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并且夹杂着腥臭。 “去拿火把来!”袁熙对狱卒喊道。 狱卒弄来了一个火把,照亮了半个牢房。 袁熙、沮鹄这才看到牢房里的一切:耗子、蟑螂、壁虎,在黑暗的墙角里爬来爬去。蝙蝠在屋顶上搭窝,耗子在墙脚打洞,蜈蚣沿着墙缝爬,蟑螂黑压压的站满了顶板,地上满足耗子屎、蝙蝠屎、蟑螂屎。 沮授趴在一堆干草垛子上,背上带着许多道皮鞭抽打的痕迹,一道道血痕和衣衫紧紧地连接在一起,简直是皮开肉绽。 “父亲……”沮鹄一看到这一幕,便直接扑了上去,见沮授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昏死了过去,便控制不住了自己的眼泪,直接泪如雨下,抱着沮授痛哭了起来。 袁熙看到后,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一想到曾经教自己学业的国相被打成这个样子,就愤怒的不行,扭头怒对着狱卒,伸出手便是一巴掌,大声喝问道:“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狱卒捂着带着手印的脸,急忙道:“不是……不是我……刚才……刚才三公子来过这里……” “三弟?三弟怎么可能会动手打国相大人?随行的还有谁?”袁熙怒道。 狱卒道:“审……审大人一同随行来的……” “审配!”袁熙恨的牙根痒痒。 沮鹄的哭声惊动了沮授,昏死过去的沮授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沮鹄,便急忙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沮鹄道:“父亲,我现在就救你出去,咱们离开这里,远离这是非之地,隐居山林,再也不问世事了……” “呵呵……你说的倒轻巧,天下之大,到处交兵,你能隐居到哪里?”沮授咳咳地干咳了两声,咳出来了一些血丝,一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袁熙,便勉强地笑了笑,“原来是你,真是太谢谢你了二公子。” 袁熙蹲下了身子,缓缓地道:“国相,我有父亲的兵符,可以把你带出牢房,可是如何出城,还请国相示下,如今审配、郭图已经分担了你的权力,紧守城门,谁也不放过。” 沮授皱了一下眉头,急忙道:“二公子,你快把主公的兵符还回去,万一被主公发现了,就会牵连到你。我沮授无能,设下计策还让高飞跑了,死有余辜,你们都走吧,离开这里,以我推算,高飞也差不多要攻打邺城了。” 沮鹄道:“父亲不走,我也不走。” 沮授道:“糊涂!我是将死之人,就算主公不会杀我,高飞也会杀我,与其没命的躲藏,不如慷慨的去死。你们赶紧走!” 365出城 365出城 沮鹄听到沮授如此的话语,他哪里肯走啊,哭着喊着非要拉沮授走。 袁熙见状,急忙道:“国相,我这里有父亲的兵符,父亲这几日沉『迷』于酒『色』,什么事情都交给了审配、郭图去处理了,只要你拿着这个兵符,调集兵马发号施令,就能拯救邺城于危难之际。” 沮授道:“这兵符是你从主公那里窃来的,你快还回去,我的这条命早就注定了,不值得二公子为我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我这里写了一封信,希望你能够转交给主公,邺城虽然是座坚城,可是也有其薄弱的地方,希望主公能够按照我所写的策略去防守,这样一来,凭借着城内的兵力和粮草,足够维持一年。燕军远道而来,粮草供给不便,可以先断其粮草,再守坚城,不出三个月,燕军必然会陷入苦战之中,那么并州的吕布就会攻其不备,而那时也是我军反击的好机会。” 话音落下,沮授艰难的从一片荒草堆里掏出来了一封书信,直接交给了袁熙,眼睛里还饱含着深切的希望。 袁熙接过了书信,手中的兵符却久久不能落下,见沮授心意已决,他也不再劝阻,当即朝着沮授拜道:“国相,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法设法来救你的。” 沮授道:“无需多言,赶紧走,先把主公的兵符还回去,省的惹祸上身。沮鹄,你速速收拾一下东西,先行出城,离开这里,隐姓埋名,好好的过日子,从此以后不准出仕。” 沮鹄抱着受伤的沮授,满脸的眼泪,用力地摇头道:“父亲不走,孩儿就不走,孩儿留在这里陪父亲。”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沮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死了,以后我们这一门就断送了香火了。你不用管我,主公暂时不会杀我,他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审配、郭图也只是想羞辱我而已,我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邺城即将面临一场大战,我不想你在这里碍事。” “可是父亲……” “走!”沮授突然挣脱了沮鹄,大声暴怒道:“你要是不走,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沮鹄知道父亲个『性』刚强,可是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牢房里受苦,他跪在了地上,叩头道:“父亲,就让孩儿留下来陪你吧!” 沮授不再理会沮鹄,看着袁熙,缓缓地道:“二公子,沮鹄就拜托你了,麻烦你将沮鹄送出城,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希望看到他有什么事情,一切都拜托二公子了!” 袁熙能够理解沮授的心情,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沮授道:“国相尽管放心,我一定将沮鹄安全送出城。” 沮授没有在说话,而是静静地趴在地上,喘着微弱的气息。 袁熙一把拉住了沮鹄,把沮鹄向外拽了出去,并且道:“国相大人这也是为了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国相大人的意思,我现在就送你出城。” 沮鹄挣脱道:“我不走,我不走,父亲不走,我就不走,我要和父亲待在一起……” “砰”的一声响,袁熙一抬手,便狠狠地将沮鹄打昏了过去。 “得罪了!”看着沮鹄倒地,袁熙便轻声地道。 沮授丝毫不为所动,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听到袁熙吩咐两个狱卒将沮鹄抬了出去,在袁熙将要走出牢房的时候,便急忙道:“二公子……” 袁熙转过身子,看着沮授背对着他,便问道:“国相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走南门,韩猛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会主动放过沮鹄的。另外,告诉沮鹄,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袁熙道:“我记下了……国相,你真的不愿意随我一起出城?” “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天下纷争,何处才是净土?走到哪里都一样,不如就于这邺城共存亡。” 袁熙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深深地朝沮授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了。 沮授趴在荒草堆里,听到袁熙等人远去的声音,便背过了头,看了看他们远去的身影,便重重地叹道:“大限将至,也无可奈何了,那颗活跃在东北方向的紫薇帝星应该暗指的就是高飞吧……” 袁熙出了牢房,先行叫了一辆马车,将昏睡的沮鹄扔在了马车里,然后自己亲自驾着马车朝南门奔驰而去。 邺城的南门附近,韩猛正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城外的景象,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沮丧。自从巨鹿之战他见到了高飞的真面目后,就悔恨不已,恨自己当初在奉高县里不该放过高飞。 登高远眺,他极目四望,看到的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天与地也似乎合在了一起。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在自己的身后争吵了起来,便朗声问道:“吵什么吵?” “将军,二公子亲自驾着马车要出城,我等阻拦不住,只能来请示将军定夺。”一个都尉从城楼下快速跑了上来,一张嘴便说道。 韩猛“哦”了一声,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惊奇,叫道:“混帐东西,怎么不早说?” 撂下一句劈头盖脸的话,韩猛便下了城楼,径直来到了城门边,见袁熙驾着一辆马车,正没好气的等候在那里,便急忙上前道:“原来是二公子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少跟我废话,我问你,你的属下为何要挡住我的去路,难道我连出城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韩猛道:“主公下了戒严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属下这也是在执行公务,还请二公子见谅。” 袁熙知道韩猛是他父亲帐下的一员爱将,而且为人也比较威严、清白,向来都是秉公办事,与有勇无谋的颜良,和骄狂的鞠义不一样。他也懒得跟韩猛费口舌,当即掏出了袁绍的兵符,在韩猛的眼前晃了晃,便问道:“还不快放行?” 韩猛一见到兵符,就吃了一惊,看到那袁绍视如生命的东西攥在了袁熙的手里,他虽然怀疑袁熙的兵符是偷的,那是为了不怕事情闹大,便道:“放行可以,但是末将想知道二公子的马车上拉的什么东西?” 袁熙道:“怎么,你要检查?” “韩猛职责所在,还望二公子见谅。”韩猛朝袁熙抱了一下拳,然后朗声对手下的士兵道,“来人啊,搜车!” 袁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手持兵符,大声喊道:“我看谁敢?主公兵符在此,见兵符如见主公,还不快点都给我退下!” 其余士兵不敢向前,也不敢后退,只愣在了那里,面面相觑一番之后,将目光全部移到了韩猛的身上。 韩猛冷笑了一声,对袁熙道:“不搜车也可以,但是我一定要亲自看一眼这车里到底有什么。” 话音落下,韩猛径直走到了马车的前面,不等袁熙反应过来,便一把拉开了马车里的卷帘,赫然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昏睡过去的沮鹄,使得他不由得眼睛瞪大了几分。 袁熙也是一惊,哪知道韩猛这家伙如此不听他的号令,见韩猛看到了马车里的一切,急忙向前走了两步。 韩猛突然扭过了头,放下了卷帘,缓缓地朝后退去,欠身拱手道:“二公子恕罪,多有得罪了,属下也不知道车上什么都没有。” 袁熙听到这话,便想起了沮授在牢房里说的那番话来,说让他走南门,韩猛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用感激地目光看着韩猛,见韩猛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微笑,便道:“韩将军不必多礼,既然检查过了,那我也该出城了吧?” 韩猛将手一抬,便大声地喊道:“打开城门,放二公子出城。” 一声令下,守城的士兵便打开了城门。 袁熙跳上马车,朝韩猛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沮鹄出了城。 狂奔十里,沮鹄在马车剧烈的颠簸中醒来了,感觉头有点发懵,看见自己不在牢房,而是在一辆马车上,便急忙喊道:“停下,快停下!” 袁熙急忙勒住了马缰,一掀开卷帘,便问道:“怎么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父亲呢?” 袁熙道:“国相还在牢中,他让我转告你……” “你怎么可以将我父亲丢在牢房里?”沮鹄暴喝道。 袁熙道:“这是你父亲的意思,我也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安全送出城。现在你已经出城了,你可以去青州投靠我大哥袁谭,让他带兵驰援冀州。我还要回去把兵符还给我的父亲,就不在此逗留了,这拉马车的战马有两匹,你骑一匹,我骑另外一匹,从此分道扬镳。” 沮鹄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出城了,可是回去的话就可能会变得一具尸体。他见袁熙去准备马匹,便走了过去,缓缓地道:“二公子,我父亲就拜托你了。” 袁熙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国相的『性』命我可以担保。我现在就回去交换兵符,否则的话,就会被父亲发现,到那时,我也会被牵连进去,而无法参加战斗了。” 沮鹄和袁熙是好友,非常明白袁熙的个『性』,便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接过来了一匹战马,翻身上马后便走了。 袁熙也按照原路返回,很快便进入了邺城。 366又见沮鹄 366又见沮鹄 袁熙回到邺城之后,径直进了赵侯府,看到他的父亲袁绍依然沉『迷』在酒『色』当中,只是轻叹了一声。 他走到袁绍的身边,支开了一些舞姬,悄悄地将兵符放回到了醉醺醺的袁绍的身上,然后掏出来了沮授写给袁绍的信,拜道:“父亲,这是国相写给父亲的信,请父亲过目。” 袁绍满脸通红,一身都是酒气,打了一个饱嗝,接过了袁熙递上来的信笺,问道:“哪个国相的?审配的还是郭图的,为什么他们不亲自来见我?” 袁熙道:“是沮授的……” “沮授?沮授不是在牢房里关着吗?” “是孩儿去牢房见了他……” 袁绍冷笑了一声,不可置否地把手中的信笺扔到了地上,微微挪动了一下略显肥胖的身躯,朝袁熙摆摆,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要再去见沮授了,沮授设下的什么十面埋伏的狗屁计策,没伤到高飞,反而让我军损失惨重,以后他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听了。” “可是父亲,胜败乃兵家常事,沮授的计策不会有问题,若不是刘备手下的张飞放走了高飞,现在早把高飞杀了,而且我军也低估了燕军的实力,以至于……” 袁绍撑起了身体,大声地叫道:“够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这个人……” “父亲……” “出去!”袁绍大怒道。 袁熙见袁绍动怒了,便不再说话了,转身朝外面走了过去,心中默默地想道:“邺城休矣!” …… 沮鹄骑着快马,向南奔驰了一段路后,始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走了,他的父亲在牢房里关着,他却独自一人跑了出来,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的了。回想起自己的父亲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他的心里就在滴血。 突然,沮鹄勒住了马匹,迅速掉转了马头,阴郁着脸,自言自语地道:“现在能救父亲的,只有高飞了。” 话音一落,沮鹄扬鞭抽马,快马加鞭的朝北赶了过去。 …… 苦重而炎热的空气仿佛停滞了,火热的脸愁苦地等侯着风,但是风不来。太阳在蓝得发暗的天空中火辣辣地照着,官道两边的金灿灿的麦田显得愈发的明亮,当地的百姓早就嗅到了战争即将来临的气息,纷纷携家带口的躲进了山里,或者投奔其他州郡的亲友去了,其中冀州之民流入幽州的更是不计其数。 高飞一马当先,身后卢横、高林紧紧相随,带领着瘿陶城里的剩余的四万正规燕军和三万降兵浩浩『荡』『荡』地向邺城进发,看着沿途即将成熟的麦子,他的心里多了另外一个打算。 “卢横,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践踏麦田,违令者斩!” “诺!”卢横回答完毕,便即刻传令了下去。 高飞随即又道:“前次我把施杰从南皮调来,南皮城中只剩下荀谌、潘宫、穆顺三人驻守,那里是我军的粮草重地,必须严加看管。高林,着令荀谌、潘宫带领两万士兵和十分之七的粮草到邺城来,让穆顺带领一万士兵鼓励南皮百姓收割南皮周围的麦田,无人的田地让穆顺自行收割,收割完毕之后,派五千人送到臧霸所在的平原郡去,臧霸那里估计也快要断粮了。” 高林“诺”了一声,随即去吩咐斥候了。 这时,荀攸从后面赶了过来,在马背上抱拳道:“主公吩咐的事情都已经派人去做了,那些躲进山里的百姓也都愿意出来收割麦子,表示愿意归顺主公。” “很好,只要他们愿意归顺,那什么都好办了,现在离邺城还有多远?”高飞道。 荀攸道:“照我军现在的行军速度,一天半后才能抵达邺城。” 高飞皱着眉头,问道:“吕布的晋军到哪里了?” 荀攸道:“据林楚传回的讯息,吕布带领五万骑兵一路驰骋,先行占领了常山,然后分兵北进中山,现在正在南下赵郡,预计明天会抵达邺城。” “吕布的并州兵都是虎狼之师,所率领的也都是骑兵,骑兵不适合攻城,看来吕布此次只是声援,并不打算出手。”高飞缓缓地道。 荀攸道:“主公勿忧,我军这次带来的都是重型攻城器械,任凭邺城的城防再怎么高,只要长时间的将其围住,就能使其军心涣散,不久便可攻破,或许根本不用我军去攻,只要围而不攻就行。” 高飞道:“嗯,就这样吧,另外派出斥候,去打探许攸、魏延的消息,去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 “诺!” 大军徐徐而行,马步军彼此相依,军容十分的整齐,燕军经过近十天的休养,渐渐地从巨鹿之战的阴霾中走了出来,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展现出来的是一种军人的气质,同样也带着一种复仇的心里。 第二天早上,大军刚刚用过早饭,在准备拔营起寨的时候,在外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从南来了一匹快马,立刻将其截了下来。 “我要见燕侯,我要见燕侯……”快马上的骑士疲惫不堪,从他的疲惫状态上可以看出来是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的。 燕军巡逻的士兵截下这个骑士后,一见到这个人就分外眼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沮授之子沮鹄。 巡逻的小队长上前一把抓住了沮鹄的胸襟,将腰中佩剑抽出,直接架在了沮鹄的脖子上,瞪着愤怒的眼睛,大声吼道:“你他娘的还敢再来?老子正愁找不到你呢,今天老子要杀了,为我死去的兄长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一边的士兵也跟着一起愤怒地吼道。 巡逻小队长举剑便要朝沮鹄的头上砍去,当剑就要落下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巨吼:“剑下留人!” 巡逻小队长立刻停住了手中的长剑,剑锋只和沮鹄的头颅相差几公分,当真好险。他立刻扭头看了过去,但见赵云骑着一匹白马带着几名骑兵朝这边奔驰了过来,便收起了剑,和属下的士兵一起向赵云参拜道:“参见将军!” 赵云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沮鹄,便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沮鹄不等那巡逻小队长回答,便立刻说道:“我要见燕侯,我要见燕侯,请你们带我去见燕侯,见完燕侯之后,你们要把我怎么样都行。” 赵云一抬手,便道:“嗯,放开他,把他交给我,我带他去见主公。” 巡逻小队长不敢违抗命令,便道:“诺!” 赵云手下的几个骑兵将沮鹄带走,跟随赵云一起朝大营而去。赵云担心沮鹄的到来会引起全军的『骚』动,灵机一动,便让人给沮鹄带上了一个头盔,同时用一块布遮挡住了沮鹄的脸面,就仿佛是现在的罪犯被套上了头套一样。 沮鹄在赵云的带领下进入了大营,并没有引起什么『骚』『乱』,一进入中军大帐之后,沮鹄便看见高飞和几位谋士正在商量着事情,他普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大声喊叫道:“燕侯……求你救救我的父亲吧?” 高飞和贾诩、荀攸、郭嘉、欧阳茵樱正在看地图,突然看见一个蒙脸的人跪在地上大声喊话,便一起扭头看了过去。 “子龙,这是谁?”高飞乍一看之下,没有认出来,见赵云在旁边,便问道。 赵云拱手道:“沮授之子沮鹄!” 众人的眉头都紧缩了起来,一致看着跪在地上的沮鹄,心里都是一阵愤怒。 “哼!我没去找你,你还敢来?”高飞冷笑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傻子,再去上一次当吗?” 沮鹄道:“不是的不是的,这次不一样,这一次袁绍真的把我父亲关进大牢了,而且审配、郭图还落井下石,将我父亲打的半死,如今我父亲命在旦夕,我希望燕侯能够救我父亲一命,巨鹿之战都是我一个人的罪,燕军阵亡的将士我沮鹄会一力承担,我只求燕侯能够救我父亲出来。” 高飞冷笑道:“你们父子都得死,难道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就算袁绍不杀你父亲,我也会杀你父亲,如果不是你们父子,巨鹿泽一战我又怎么会损兵折将?” 沮鹄不语,沉默在那里,暗暗地想道:“看来我这次真的是来错了,父亲……” 贾诩捋了捋胡须,目光中闪出了一丝光芒,对高飞道:“主公,既然沮鹄来了,为何不好好的利用一下?” 高飞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贾诩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高飞听后一个劲的点头,当即道:“好,就这样办。子龙,把沮鹄暂时看押起来,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许任何人接近。沮鹄,你放心,我会把你父亲救出来的。” 沮鹄听到高飞的最后一句话,猛然抬起了头,问道:“真的吗?” 高飞点了点头,道:“我说一不二,说救你父亲出来,就救你父亲出来。你安心地去静养,等到了邺城,自然有让你们父子见面的机会。” 沮鹄将信将疑地离开了,在赵云的护送下出了大帐。 高飞等到沮鹄走后,脸上突然变『色』,当即吩咐道:“大军迅速拔营起寨,令黄忠为正先锋,徐晃、庞德为副将,让太史慈为左路先锋、张郃为右路先锋,率领所有骑兵先行抵达邺城外围,将四门围定,重骑兵和其余步兵都紧随其后。” “诺!” 367鞠义 367鞠义 六月初一,高飞率领大军兵临邺城城下,从瘿陶到邺城的道路上畅通无阻,赵军士气低靡,在野战上不是燕军的对手,只能采取重点防御,固守邺城。 黄忠、徐晃、庞德、太史慈、张郃早已经带领骑兵将邺城团团围住,并且在城外搭建起来了四座营寨,将邺城的四个城门堵的死死的。 高飞率领大军抵达邺城之后,直接住在了黄忠屯驻在北门的营寨,并且加以扩建,以北门的大营为主营。 这日午后,高飞率领众将策马来到了邺城之下,但见邺城之上刀枪林立,弓弩齐备,所有守城士兵都显得精神抖擞,一员大将站在城垛之上,正瞭望着他们。 高飞见那大将身形瘦消而健硕,刀削般的脸庞轮廓锋利,高挺的鼻子下带着一丝淡漠的笑意,一直藏在他那股子凌厉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让人看了印象十分的深刻。 “此人是谁?”高飞从未见过这个人,便指着那员站在城垛上的大将问道。 黄忠瞅了一眼,急忙答道:“启禀主公,此人乃袁绍帐下大将鞠义。” “鞠义?”高飞斜视着城垛上站着的人,喃喃自语地道。 鞠义头戴一顶熟铜盔,身披铁甲,腰中悬着一把长剑,双臂环保在胸前,站在城垛之上用他那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高飞等人,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淡漠的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足了丹田里的气息,张嘴便大声喊道:“来人可是燕侯高飞?” 高飞听到鞠义肆无忌惮地在城垛上站立着叫喊,便扭头对黄忠道:“老将军箭法超群,不知道可否将鞠义一箭『射』下来?” 黄忠目测了一下距离,看着环绕在邺城周围护城河的河水缓缓地流淌,便摇了摇头,很无奈地对高飞道:“主公,护城河太宽,我们离得又远,就算是我所携带的黄金大弓也无法有那么远的『射』程,即使能把箭矢『射』到城里,可箭矢的力道也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根本对鞠义造不成威胁。” 高飞听到黄忠的为难之举,也不再吭声,扭头朗声对鞠义回答道:“在下正是高飞,不知道将军有何见教?” 鞠义冷哼一声,朗声道:“在下鞠义,凉州陇西人,和侯爷是同乡,久闻侯爷大名,只是未曾谋面,今日特来拜会侯爷,也请侯爷记住我的名字。” “嗯,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同乡。既然你和我是同乡,现在袁绍大势已去,不如你打开城门,率部归降于我,我必然不会亏待你的。”高飞策马来到了护城河边,停了下来,冲城楼上的鞠义大声喊道。 鞠义哈哈笑道:“侯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袁绍待我不薄,我鞠义不能随便背叛,还请侯爷见谅。我特地向侯爷报上姓名,是想侯爷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准备和侯爷交手,就算惨死在侯爷的枪下,我也死而无憾了。” 高飞啧啧地叹道:“鞠义忠勇俱佳,实在是一员不可多得将才,然而此人太过骄狂,注定要被我杀死。老将军、子龙、叔至、仲业、公明、你们觉得此人如何?” 黄忠、赵云、陈到、文聘、徐晃五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高飞是什么意思,是想收鞠义,还是想杀鞠义,五个人都没有吭声,而是静静地站在高飞的身边。 “主公,鞠义不过匹夫之勇,有勇无谋之辈,不足为虑,一战可擒。若主公想收服他的话,只需布下巧计即可。”贾诩见黄忠、赵云、陈到、文聘、徐晃都没有回答,便上前一步,轻声道。 高飞笑道:“不!我要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刚才我已经劝降过鞠义了,他不从,那只有死路一条。鞠义是袁绍手下一员大将,武勇虽然及不上颜良、文丑,但若斩杀了此人,也必然能够让城内的赵军士气低落。” “怕只怕鞠义坚守不出,无从下手。”贾诩道。 “敌军若不出城,对我军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了。走,暂时回营,我没进过邺城,必须先搞明白邺城里的基本状况。”高飞调转了马头,轻喝一声,便朝军营里策马而去。 其余众将都紧紧跟随,一同进入了与北门相距不过三里远的军营。 一进入军营,高飞便让赵云把沮鹄带进了大帐。看到沮鹄站在他面前,张嘴便问道:“沮鹄,我问你,邺城里是何布局?除了东、西、南、北四门外,城内可都还什么其他可以进出的偏门吗?” 沮鹄道:“没了,若要进邺城,只能走东、西、南、北四门,这四门是邺城的主门,进入四门之后,里面还有瓮城,一旦正门失陷,守兵便可以退入瓮城,只要防守严密,敌人就无法突破。另外,城中还有一处宫殿,今年四月刚刚修建而成,是袁绍准备称王用的。” “称王?呵呵,袁绍那时候估计根本不会想到,短短的一个多月后会落得如此境地。”高飞笑道。 沮鹄道:“本来袁绍是想把侯府、王都建在赵郡的邯郸,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没有迁徙,便依旧以邺城为侯府、王都的所在地。” 高飞道:“好了,你下去吧。” “侯爷,那我父亲……”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父亲从袁绍的手上救出来,你现在就安心地待在军营里,用到你的地方,我自然会让你过来。” 沮鹄有求于人,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缓缓地退出了大帐。 高飞见沮鹄走后,便朗声道:“刚才我带领着你们环视了邺城一圈,邺城是座大城,从各个城门的防守情况来看,可谓是十分的坚固,再加上有护城河的环绕,让我们无法接近到城下,若想采取攻击的话,定然会损失惨重。你们都有什么好的建议,现在都拿出来,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刻了。” 黄忠率先抱拳道:“主公,邺城北临漳河,护城河里的水都是活水,都是从漳河里引过来的,而且挖掘的护城河差不多有一丈那么深,如果要攻打邺城的话,就必须先断掉护城河里的水源,然后再让士兵担土填平,填出来一条道路来,到时候直接沿着这条填出来的路,便可以让士兵攻城,再用投石车加以掩护,日夜不停地猛攻,不出三日便可攻进邺城。” 高飞道:“嗯,此计不错,还有别的意见吗?” 荀攸直接抱拳道:“主公,黄老将军的策略是不错,只是若要夺取邺城,不一定非要攻城。” “不攻城,怎么夺取,难道敌人会主动把城池献给你?”黄忠辩驳道。 荀攸呵呵地笑道:“然也!” 黄忠疑『惑』地道:“那袁绍又不是傻子,而且邺城内还至少有八万军队,赵军的谋士、良将都在,袁绍怎么可能会拱手将城池让给我们?” 荀攸解释道:“这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与其攻城时损兵折将,不如围而不攻,采取袭扰策略,每日每夜对邺城内的军民进行袭扰,不出七天,邺城内的百姓必然会主动逃出来,而且就连赵军也会变得军心涣散,到时候,再攻打邺城就会简单的多。” 高飞对荀攸提出来的这个策略很熟悉,乌桓人叛变那会儿,丘力居占领了阳乐城,荀攸便是采取这种策略对阳乐城进行的袭扰,结果使得丘力居的士兵日夜得不到睡眠,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撤出了阳乐城。他此番听到荀攸旧计重提,便也觉得可以施行。 郭嘉献策道:“攻城也好,袭扰也罢,前提条件是必须将袁绍围死在城中。既然邺城只有四个正门可以进出,那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主公只需要让士兵在四个城门外挖掘深沟,筑起高垒,将四个城门完全包围起来,然后再采取攻城或者是袭扰,就能让敌人做困兽之斗,只要紧守住出城要道,不愁攻不克邺城。” 高飞点了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要围死邺城,不得放过一兵一卒。只要我们这样做了,相信邺城里必然会有所反应。贾诩,你这就传令下去,将所有步兵分散在四个城门,开始准备挖掘工具,入夜以后开始对四个城门施行封锁,深沟高垒,我就不信堵不死袁绍。” “诺!”贾诩抱拳道。 “报……”林楚从帐外跑了进来,朗声叫道,“启禀主公,吕布大军到了,离此不足十里。” 高飞笑道:“来的也太慢了点吧,我们都已经到了半天了。他从何处赶来?” 林楚答道:“赵郡邯郸。” 高飞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朗声道:“黄忠守营,赵云、徐晃、陈到、文聘随我一同出迎吕布,我倒要亲自看看,吕布的并州健儿到底有多么的雄壮。” 吩咐完毕,众将都齐声答道,然后各自分开,该忙什么,各自的心里都有数。 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带着赵云、徐晃、陈到、文聘四将一行五个人朝邯郸方向走了过去,奔跑出不到三里,便见前方烟尘滚滚,吕布骑着火红的赤兔马从烟尘中驰骋而来,手持方天画戟,身披重铠的模样十分的潇洒。 368兵临城下(1) 368兵临城下(1)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神清气爽,浑身上下肌肉虬张,充满爆炸『性』的力量,立在马上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睥睨之间,似乎天下风云尽在他手。 “吕布果然是三国第一的**,每次见到他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受,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仿佛所有人在他的眼中都是过眼云烟……”高飞看着吕布飞驰而来,心中暗暗地想道。 吕布一马当先,座下赤兔马更是神骏异常,驮着吕布只一溜烟的功夫便奔驰到了高飞的面前。他勒住了马匹,拱手道:“燕侯别来无恙?” 高飞笑道:“我一切安好,不知道晋侯过的怎么样?” 吕布呵呵笑道:“并州苦寒之地,又多次遭逢鲜卑欺凌,过的如何,燕侯可想而知。” 高飞也不再客套了,因为客套话说起来就会没完没了,便开门见山地道:“晋侯这次带来了多少兵马?” 吕布道:“不多,五万骑兵,但是真正到达邺城的只有三万而已,其余的兵马我都分开了,去占领中山、常山、巨鹿、赵郡四地。我还要特别感谢燕侯的大方,不仅给了我中山,还把巨鹿也一起给我了,看来我吕布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 高飞笑道:“我既然邀请晋侯来帮助我,就一定要拿出点诚意来,这次袁绍被我围困在邺城里了,想跑都跑不掉了。我虽然有近十万之众,但是其中五万多人都是降兵,不能用来作战,而且邺城的城防也很厚,要攻克下这么一座坚城,自然会有很多难处。我听闻晋侯手下的骑兵都是虎狼之师,所以想请侯爷协助。再说,这邺城攻下来了,还不是你的嘛?” 吕布道:“你尽管放心,就冲着你给我一半冀州的份上,就算你不说,这邺城我也是攻定了。” 高飞朝吕布拱手道:“那就一言为定了,我撤出西门让给晋侯,只需要晋侯把守西门即可。” 吕布道:“很好,那就这样定了。” “嗯,晋侯远道而来,我已经让人备下了薄酒,今夜不醉不归。”高飞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目光却在盯着吕布背后奔驰而来的骑兵,见那些骑在马背上的骑士都是精壮的汉子,而且各个都凶神恶煞的,看上去不是善类,心中不禁慨然。随即朗声道:“奉先兄,请!” 吕布也不客气,一策座下战马,便径直跟着高飞走。 赵云、徐晃、陈到、文聘四将看着吕布经过身边的样子,不知道为何,他们四个人都同时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那种压力是无形的,似乎从吕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足可以使得他们感到自危,四个人的心中都不禁升起了一个想法:“这人太危险了……” 吕布不必开口,只是朝背后打了一个手势,后面紧紧跟随而来的高顺、张辽二将带着部下便朝西门而去。 高飞也随即吩咐道:“仲业,麻烦你跑一趟西门,告诉庞德,让他带领士兵撤围,把军营让给晋军。” 文聘听后,“诺”了一声,策马而走。 吕布艺高人胆大,不需要什么随从、护卫,独自一人跟着高飞朝燕军的大营里走了进去。 燕军的大营里,高飞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酒宴也已经摆开了,高飞和吕布分宾主而坐,落座之后,高飞便道:“奉先兄,要不要把张辽、高顺他们都叫来一起喝酒?” 吕布摇了摇头道:“他们就免了吧,这里只有我们兄弟叙旧,他们还要去处理一下军营的事情,等占领了邺城,杀死了袁绍,我们再一起摆个庆功宴,到时候两军全部聚集在一起,畅饮三日,哈哈哈!” 高飞听到吕布的话后,感觉吕布已经将邺城视为了囊中物,听那口气,似乎邺城根本不用怎么去攻打。他对于吕布表现出来的自信非常欣赏,但是他却知道攻城战中是有很多难处的,在他的眼里,吕布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只一心打仗就可以了,说起智谋,再简单的一个智谋都能置他于死地。 举起酒杯,高飞笑道:“既然如此,那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开怀畅饮吧。” 吕布觉得酒杯不够豪爽,直接端起了酒坛子,举着对高飞道:“干!” 高飞举起手中酒杯,也爽朗地道:“干!” 两个人彼此畅饮,却并未说太多话,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身为一方霸主的缘故吧。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吕布满脸通红地告别了高飞所在的营寨,骑着赤兔马便朝邺城西门外的军营里走了过去。 高飞喝的微醉,满身的酒气,加上天气燥热,大帐内也显得很闷热,便独自一人走出了大帐。 晚风徐徐吹来了,吹散了高飞身上的一些酒气,使得他眼前渐渐地清晰了起来,看到无数士兵都拿着挖掘用的工具,井然有序地出了营寨,在各自屯长的带领下,鱼贯出营。 壮观的场面出来了,北门外万余名步兵在挖掘深沟,一部分在担土,骑兵分散在前方和两翼作为掩护,生怕城内的敌军出来『骚』扰。 这时,高飞看到从营外逆向走来了两个人,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正是远赴昌邑去和曹『操』联系的许攸和魏延。 看到许攸和魏延回来了,高飞整个人就立刻变得清醒了过来,朝许攸、魏延招手道:“过来说话!” 许攸、魏延两个人一路上可谓是没少折腾,去的时候折腾,回来的时候要舒服点,因为回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袁绍的兵马,一路畅通无阻。二人来到了高飞的面前,一起参拜道:“参见主公!” 高飞问道:“昌邑之行,可有收获?” 许攸道:“曹『操』已经答应了主公,并且已经出兵了,在我和文长到达濮阳的时候,泰山郡已经完全被曹『操』攻取了下来。而在黄河岸边抢渡的袁谭,几次三番都被臧霸给堵了回去,损失了千余兵马,当他听到曹『操』攻下泰山郡,又从泰山郡向青州进发时,便带领部下掉头回去对付曹『操』了。不过,以属下看,袁谭根本不是曹『操』的对手。” 高飞听后,点了点头,道:“嗯,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许攸欠身道:“诺,属下告退!” 高飞见许攸走远后,便对魏延道:“你跟我进来。” 魏延进入了大帐了,见高飞坐在了位置上,便参拜道:“主公。” “怎么样,许攸去了一次昌邑,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吗?”高飞摆摆手,示意魏延坐下。 魏延坐下之后,便朗声道:“启禀主公,许攸倒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属下一路上紧跟许攸,吃喝拉撒睡都一起。不过,属下倒是发现了他和曹『操』之间的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高飞紧张道。 魏延嘿嘿笑道:“该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 “诺!许攸和曹『操』的原配夫人是青梅竹马,年轻时,他们两个都喜欢那个女人,后来那女人被曹『操』抢跑了,这似乎也成了许攸心中永远的痛,这是我听许攸说梦话的时候才知道的。”魏延如实回答道。 高飞听后差点没有笑出来,没想到许攸和曹『操』的老婆还有一腿,便摆摆手道:“你这次算是辛苦了,让你看着许攸,估计他自己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许攸这个人有心机,不能不防着点。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等攻打邺城时,我会提拔你重新到十八骠骑之列,因为十八骠骑里少了一个人。” “少人?少谁了?”魏延的脸上立刻变『色』,对于他而言,少人就意味着有人阵亡了。 高飞道:“胡次越!” “是他?胡彧怎么死的?” “巨鹿之战我军中了埋伏,胡彧为了掩护主力撤退,阵亡了。” 魏延当即站了起来,抱拳道:“主公,让我顶替胡彧的位置吧,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犯错了,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带兵作战,攻破邺城,替胡彧报仇!” 高飞道:“嗯,你先休息几天,这几天时间里不需要打仗,就算要打仗,也不会冲锋陷阵,只是一般的堵截而已。” 魏延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门道,看到那么多人在挖深沟,构筑壁垒,便问道:“主公是想把袁绍堵在城里,围而不攻,然后让其士气低落?” 高飞点了点头,道:“聪明!好了,你先下去休息休息,这几天好好静养,之后我会让你官复原职,带领杀进邺城。” “诺!” …… 邺城的城墙上,灯火通明,负责巡逻的士兵映着火光朝外面看去,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城外面人影晃动,但是却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时,审配带着人巡视到了北门,他张嘴便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没什么情况!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总是能看到外面有身影晃动……” 审配听完之后,立刻朝城门外的黑暗中望了过去,但见燕军的大营里灯火昏暗,而且在黑暗中确实看见了晃动的黑影。他立刻道:“朝空地上『射』出十支火箭,我要看清楚那里到底在干什么!” “诺!” 话音一落,十支火箭便搭在了弓弦上,朝着外面便『射』了过去,虽然说『射』程较短,但是微弱的光亮还是照亮了一些蛛丝马迹,让审配看后大吃一惊。 “不好!快打开城门,迅速出击!”审配大声叫道。 369兵临城下(2) 369兵临城下(2) 守卫在北门的鞠义正在门楼里喝酒,忽然听到门楼外审配的一声大喊,便急忙从门楼里走了出来,见审配一脸着急的模样,便问道:“国相,出什么事情了?” 审配见怒不可逾地指着外面斥责着鞠义:“你是怎么把守城门的?燕军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挖掘深沟,想将我们完全围死在城里,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发觉吗?” 鞠义酒意正酣,喝的满脸通红,他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喝酒,有事没事就爱小酌几杯。今日闲来无事,便在门楼里喝起了酒,虽然全身散发着酒意,却也未能让他喝醉。他因喝酒而感到全身燥热,撸起了袖子,朝城外眺望,但见外面一片漆黑,除了远处的燕军军营里有点点灯火外,再也看不到什么。 扭过头,鞠义瞪了一下审配,大声问道:“我怎么没看见?” 审配当即『操』起了弓箭,『射』出了一支火矢,微弱的灯火照亮了夜空。 鞠义从划过去的火星里看到了令他吃惊的模样,护城河边燕军骑兵严阵以待,骑兵后面是不断忙碌着挖掘和担土的士兵,环形的围绕着城门半圈,在护城河边构建了一个小型的壁垒。 “贼你娘!”鞠义『操』起西北口音大声地骂道,“全军备战,看老子不把他们全给捅死!” 审配见鞠义转身要下城楼,便急忙道:“站住,燕军严阵以待,早有防范,你若贸然前去,必然会吃亏。” 鞠义怒道:“怕个鸟!老子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你不怕死,可你也不能去送死!”审配皱起了眉头,思绪在脑海中快速地闪过,急忙道,“这样吧,你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先以弓弩手封锁护城河沿岸,隔着护城河向对面『射』击,『逼』退燕军的一些骑兵后,你再率领骑兵冲阵,要一鼓作气直『插』敌军心脏。这会儿燕军大概都在忙着构建壁垒,大营肯定空虚,你冲破燕军守在护城河对岸的防线后,便直接去劫营,放火烧毁敌军存放粮草的大营,只要粮草一被烧毁,敌军必然不战自退!” 鞠义重重地点了点头,冲身边的士兵喊道:“披甲,拿我的錾金虎头枪来!” 话音落下,士兵们便急忙为鞠义披甲戴盔,随后两个士兵从门楼里抬着鞠义惯用的錾金虎头枪来到了鞠义的面前。 鞠义一把抓住了錾金虎头枪, 这柄枪长约一丈二,枪头如巨型的虎头般威武,枪杆有碗口般粗细,枪身与枪头皆是由玄铁铸成,一眼看上去便很有份量。可是鞠义只随手那么轻轻一抓,两个士兵一起在肩膀上扛着的錾金虎头枪便被他轻易的拿在了手中,可见他的臂力惊人。 “备马!”鞠义收拾好了一身行头,顺便在腰中悬着一把长剑,便大踏步地朝城楼下走了过去。 审配看到鞠义的这番英姿飒爽,不禁在心里暗暗地称赞道:“鞠义真是一员猛将也,有他在,燕军就算再猖狂也不足为虑。” 鞠义下了城楼,守门的士兵早已经为他准备好了马匹,那是一匹黄膘马,马的身体健硕高大,身上膘肥体壮,是鞠义从西凉带过来的。那马驮着身材高大魁梧的鞠义并未显得吃力,只见鞠义一跨上马背,它就兴奋的嘶喊了出来,两只前蹄抬在了半空中,落地时显得铿锵有力。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鞠义手持錾金虎头枪,**骑着黄膘马,身后跟随着他从西凉带来的五百精锐骑兵,朗声大喝道。 审配生怕鞠义不听从他的吩咐,急忙向城楼下俯瞰,并且提醒道:“鞠义!先以弓弩手『射』杀对岸骑兵,『逼』退骑兵后方可率部冲杀!” 鞠义抬起眼皮朝城楼上看了一眼审配,冷笑道:“说一遍我就记住了,国相何必啰嗦?” 邺城北门的士兵缓缓地放下了吊桥,那吊桥全是用厚铁板铸就,长十五米,宽十米,许多根粗重的铁链拴在了吊桥上,用一个大型的磨盘带动中吊桥的升降,十五个大力士正一起在城楼下面的门房里吃力地推动着磨盘,使得那吊桥一点一点的放下了下来。 远在邺城北门护城河对岸的燕军骑兵正在严阵以待,骑兵队伍在黄忠的带领下组成了严密的阵形。 黄忠等人忽然听到了一连串铁链呼呼啦啦的脆响,将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邺城的城门上,但见一块厚重宽大的铁板缓缓落下,非但没有感到吃惊,反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扬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果然不出军师所料,敌军一看见我们挖掘深沟就坐不住了。大家注意,敌军开始放下吊桥了,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黄忠冲身边的士兵喊道。 邺城北门的城楼上,审配双手按在了城垛上,看着吊桥一点一点的被放下来,便随即对身边的属官吩咐道:“迅速通知守在东门的颜良,让他率部出击,攻击城外的敌军,绝对不能让敌军构筑成封锁的防线。” “那西门、和南门要不要通知?”属官问道。 “通知个屁!西门和南门归郭图管,我们不用『操』心,你只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快速通知颜良出击,以弓弩手开道,骑兵冲刺,直『逼』敌军大营,放火烧营!”审配怒道。 属官“诺”了一声,火速离开了北门,向在东门的颜良那里跑了过去。 审配的属官刚走,便听见北门外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那厚重的吊桥结实地落在了地上,架在了宽十米的护城河的两岸,一座大桥就此形成。 北门的城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了,从门洞里迅速涌出了两千弩弓手,一出城门便迅速分成了两边,站在了护城河的沿岸,弓弩齐备,在指挥弓弩手的军司马的命令下,便朝对岸『射』出了箭矢。 “嗖……” 箭矢飞舞。黑夜中无法辨认对面『射』来了多少箭矢,但是黄忠等人却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随着黄忠的一声清啸,骑兵队伍便开始向后撤退,而且持着盾牌的步兵便挡了上来,卡在了第一线。 燕军手持钢刀、盾牌的士兵将自己的身体掩藏在了盾牌之后,人挨着人,组成了一道严密的盾墙,任由对面『射』来了多少箭矢,都一律挡在了外面。 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燕军士兵并无一人中箭,却都在不断的发出着痛苦的哀叫,而黄忠则让骑兵们纷纷抽打自己座下的马匹,让马匹也发出了嘶鸣声,和人的叫声混在一起,若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还真有一种人仰马翻的感觉。 乌云盖月,夜『色』一片漆黑,手持弓弩的赵军士兵在护城河岸边『射』箭,他们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对面是否有士兵,只能用『乱』箭『射』之。可是当他们听到对面传来了阵阵惨叫的呼喊声,所有的弓弩手就更加卖力的『射』箭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喜悦。 远在城门里准备好的鞠义听到对岸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以及那垂死挣扎的声音,他整个人都显得很兴奋,自言自语地道:“审配果然有一套,听这声音,少说也『射』杀了一千多人。” 护城河对岸的惨叫声渐渐稀少下来,换来的却是燕军不断的咒骂声,鞠义听到这种情况,就按耐不住了,心想对岸一定被弓弩手『射』杀出来了一片空地。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錾金虎头枪,大声地对身后精锐的五百骑兵喊道:“全军出击!” 一声令下,鞠义一马当先,“驾”的一声大喝后,第一个便冲出了城门,身后的五百骑兵紧紧跟随,所有人都展『露』出来了凶狠的一面,面『色』狰狞,踏过架在护城河上的吊桥,向对岸冲了过去。 “杀啊……” 赵军的骑兵队伍在鞠义的带领下呐喊着,当鞠义和前部迅速冲过吊桥时,却并未看到地上有一具尸体。他心中起了一丝疑窦,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座下马突然马失前蹄,卧倒在地,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个滚。 “啊……” 一时间鞠义所带着的骑兵跑在最前面的有一二百人都是人仰马翻,而后面来不及勒住马匹的骑兵也一起冲撞了过来,踏死了不少前面从马背上被掀翻下来的骑兵,骑兵们都哀鸿遍野。 鞠义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紧握錾金虎头枪,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黑暗,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扭头看了一下身后,但见他所骑的马匹的两只蹄子深深地陷在了一个狭小的坑洞里,一半的马腿陷了进去,却无法拔出,有的马腿甚至直接断成了两截。 其余的骑兵也都是如此情况,原本平整的地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坑坑洼洼的深坑,那深坑不大不小,刚好能够容下马腿,一旦马腿踩了进去,在快速奔跑的情况下便无法拔出,由于惯力的作用,以至于将马背上的骑士掀翻在地。 鞠义脸上大惊,觉得这是一个圈套,急忙大声喊道:“撤!快撤退!” 声音还在空气中打着转,突然四周火起,手持盾牌的步兵挡在了那里,黄忠率领数百骑兵奔驰了过来,将手中凤嘴刀向前一招,大声喊道:“鞠义!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370兵临城下(3) 370兵临城下(3) “贼你娘!”鞠义双手紧握錾金虎头枪,看到四周尽皆被围,身上一点怯意都没有,站在那里瞪着浑圆的两个眼珠子,朝黄忠大骂道,“投你娘的降,要打便打,何必废话?” 审配见鞠义被包围在了吊桥边的一片空地上,身后的马匹侧翻倒地挡住了归路,身前三面都是敌军,他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急忙叫道:“快出兵救援鞠义!” 一声令下,从城门里涌出了不少骑兵,而在护城河沿岸的弓弩手此时看见了对岸的亮光,也开始放出箭矢,朝敌军的阵形里『射』了出去。可是敌军的挡在护城河对岸的是全身覆甲的重装步兵,而且基本上是侧着身子对着他们,手中握着盾牌也只面向鞠义,他们所『射』出的箭矢丝毫都穿透不了那重步兵的身上的钢甲。 黄忠身后带领的也是清一『色』的重骑兵,只不过重骑兵没有将马匹锁在一起,而是单个分开。 管亥跟随在黄忠身后,看到鞠义被围,宁死不降,便对黄忠道:“黄将军!主公有令,鞠义若是不降,便可将其击杀,你若不去,那我就去了!” 黄忠斜眼看了管亥一下,见管亥全身覆甲,裹在了钢铁里面,便道:“你行动不便,鞠义又是赵军猛将,这可功劳就由我代劳了,主公那里若有了什么奖赏,我分你一半就是!” 管亥嘿嘿笑道:“那如果主公奖赏的是个女人呢?” “……”黄忠默然,随后笑道,“老夫已有妻室,若是女人,则让给你了。” “爽快!在下祝黄将军手到擒来,不过黄将军可要小心对面的箭矢!”管亥笑道。 黄忠冷笑了一声:“管将军在此压阵,我去去便来!” 话音一落,黄忠策马而出,拍马舞刀直取站在地上的鞠义。迎面朝他飞来的许多箭矢,都被他神乎其技的刀法给一一劈成了两半,瞪着两只凶狠的眼睛,眼神里杀意大起,大声喝道:“鞠义,看我取你首级!” 鞠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脚略微分开,见黄忠单马冲来,手中的錾金虎头枪便已经按耐不住了。他见黄忠气势凛凛,犹如泛滥的河水一般凶猛,不禁被黄忠的气势压倒,“咕嘟”一声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暗地叫道:“来者气势非凡,绝非庸碌之辈,我须小心应战。” 赵军前来救援的骑兵被陈到、文聘、褚燕三将带领的重步兵给堵在了吊桥边,冲突不过去,不仅砍杀不了这拨重步兵,还损失不少兵马。 陈到身先士卒,站在吊桥的最前面,身负重甲的他丝毫没有惧意,舞动着手中紧握的鸳鸯双刀,将一个个骑兵活生生地从马背上砍翻了下来。 褚燕一手持刀,一手举着盾牌,时不时向前一阵猛撞,愣是以他高大的身躯将那些在马背上骑着的士兵撞翻下马,然后手中钢刀上去便是一刀,砍下不少人头来。 文聘伤势虽然未愈,可是也不甘示弱,枪挑一条线,手中的钢枪刺死了不少骑兵。 三个人带领着重步兵齐心协力,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愣是将赵军骑兵赶到了吊桥上,或者挤进了护城河里,并且向前缓慢推进,踩在了架起的吊桥上,使得吊桥无法升起。 黄忠这边快马奔驰而到,凤嘴刀当先举起,以极大的力道向鞠义的头颅劈了下去。 鞠义身处地上,身体灵活,见黄忠来势汹汹,根本不敢接招,将身子一闪便避过了黄忠的一刀,在地上滚了一个滚,便急忙翻身而起,手起一枪,刺斜里刺了出去,枪头直指刚和他分开的黄忠后腰。 黄忠骑着马从鞠义身边掠过,发现鞠义在地上使用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他便急忙从马背上跳了起来,身体借助马匹的力道弹向了空中,人在空中翻转了一个空翻后,直接落在了鞠义背后。他一经着地,凤嘴刀便顺势从鞠义背后劈出。 鞠义哪里想得到黄忠还有这等身手,背后冷汗冒起,回身格挡已经是太迟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躲闪。他想到这里,便纵身向前扑去,为了以防万一,錾金虎头枪同时朝背后胡『乱』刺了一枪。 黄忠挥起凤嘴刀便拨开了鞠义虚晃的一枪,脚步快速向前移动,凤嘴刀横在腰间,双手快速地将凤嘴刀在腰间转到,身体同时进一步『逼』近鞠义。 鞠义刚扑了过来,还没有来得急喘口气,只觉得背后寒光闪闪、杀意『逼』人,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但见黄忠将凤嘴刀使得炉火纯青,那凤嘴刀在他的腰间不停地旋转,双手抖动的也很迅速,冰冷的刀锋正一步步向他紧『逼』。他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将手中的錾金虎头枪狠狠地『插』 在了地上,想阻挡下黄忠刀锋的攻势。 黄忠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见到鞠义的防守方式,双手突然停止了抖动,将凤嘴刀提到了空中,刚才那种横扫千军之势的攻击招数登时陡变成了劈头式,他大声叫道:“力劈华山!” 鞠义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双手还来不及拔起『插』 在地上的錾金虎头枪,便见黄忠一记猛烈的劈头式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他这才感觉到自己是上当了,觉得黄忠刚才的横扫千军只是虚招,力劈华山才是实招,是想以一击必杀要了他的『性』命。他双手急忙脱离了錾金虎头枪,身体也向后猛退,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凤嘴刀的柄端很长,刀头很大,刀刃很锋利,纵使鞠义弃枪后退,却也没有能够挽救他的『性』命。刀锋直接从鞠义的脑门劈下,沿着额头、鼻梁、嘴巴劈出了一道极深的血痕,若非他后退了几步,他整个头颅就会被劈成两半。 “啊”的一声惨叫,鞠义被活生生地劈死,刀锋顺着头部而下,划破了他的胸口和肚皮,内脏滚落了出来,肠子流满了一地,鲜血更是迅速染红了他的周围。 黄忠的刀锋没有停,习惯『性』的动作一气呵成,刀锋横了过去,用力一刀便砍落了鞠义的脑袋,鲜血喷洒了他一身。他手持凤嘴刀,满脸血迹,瞪大虎目,朗声吼道:“敌将鞠义已经被我黄忠击杀,不想死的速速投降!” 吼声如雷,响彻护城河内外。 赵军士兵一听到鞠义死了,军心倍受打击,加上城楼上的审配见势不兆大喊撤退,一时间城门边的士兵都一溜烟地跑进了城门。 赵军的骑兵还在吊桥上和陈到、文聘、褚燕三将带领的重步兵交战,见后面士兵退却,鞠义身亡,也都没有一点战心,纷纷开始撤退。 “快升起吊桥,快升起吊桥!”审配急忙大声喊道。 可是吊桥上已经站满了燕军的重装步兵,所有人的体重加上装备的重量,使得吊桥的负重能力越来越重,而在门房里的大力士,在推动磨盘的时候却显得很是吃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推不动牵引吊桥的磨盘。 “喀喇”一声巨响,牵引吊桥和磨盘的铁链由于受力太大,本来就生锈氧化的铁链突然断裂开来,使得整个吊桥再也升不上去了。 审配见状,急忙道:“堵住城门,快关城门,不可让燕军进入城门半步!” “可是国相,我们的骑兵还在外面呢……”一个守城的军司马道。 “杀!一律『射』杀,敌军穿的都是重型铠甲,不惧怕弓箭,快去拿火油来,沿着城墙倒下,丢到城外,用火箭点燃,烧死他们!”审配怒不可逾地道。 守城的军司马不敢违抗,当即便下了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开始『射』杀那些还来不及进城,又被燕军紧紧咬住的骑兵,而城门也在这个时候关闭,另外一别士兵开始向城外抛洒火油。 陈到听到了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鼻子里突然问道了一股油位,便大叫道:“不好,敌人要用火攻,快撤,快撤!” 一声令下,本想再去扩大战果的重步兵纷纷后退,在经过吊桥时,还用钢刀砍断了连接城内磨盘的铁链,使得吊桥彻彻底底的架在了护城河上。 火箭『射』到了地面上,立刻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所幸的是陈到发现及时,让重步兵撤了回来,没有引起一人伤亡。然而,那些还来不及退入城中的数百赵军骑兵,在自己人的夹击下和火焰的燃烧下都慢慢地丧生在了那里,一个个发着痛苦的惨叫。 黄忠提着鞠义的头颅,看着了一眼北门这里的战果,便笑道:“诸位辛苦了,请随我一起到主公处请赏!” 参战的众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清点了一下阵亡的赵军将士,将尸体拉走并进行掩埋。 黄忠、陈到、文聘、褚燕离开了北门,留下的士兵在管亥的指挥下继续严阵以待,而身后的深沟里那些负责挖掘的士兵也『露』出了头颅,继续开始挖掘深沟,构建壁垒。 城楼上,看到鞠义阵亡,士兵溃败的审配,心中懊悔不已。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急忙对城楼下的骑兵喊道:“快去东门,通知颜良,莫要让他出击,只需坚守城池即可!” “诺!” 371兵临城下(4) 371兵临城下(4) 邺城东门,厚重的吊桥已经被放了下去,两千弓弩手在护城河沿岸排成了一排,正不停地朝黑暗中『射』出箭矢。 颜良身披重铠,手持一把大刀,跨着一匹战马,身后带着一千严阵以待的骑兵,正皱着眉头朝吊桥的对岸望了过去。 吊桥的对岸,声音一片嘈杂,士兵的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都给邺城下面的赵军带来了极大的欢欣和鼓舞。 “将军,对面的人声渐渐散了,一定是燕军不敌我军攻势,自行撤退了。现在要不要杀过去?”颜良身边的一员偏将拱手道。 颜良阴郁着脸,看着吊桥对岸漆黑一片,又毫无动静,心中略微起了意思疑窦,缓缓地道:“奇怪!燕军的实力很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退走了呢?他们的重步兵和重骑兵呢?” “将军,此一时彼一时,巨鹿之战中他们确实很强,但是我军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实力也不容忽视的。何况现在是攻城战,不是野战,燕军派那么笨重的士兵上来,不是等着被石头砸死吗?将军,出击吗?”另一员偏将道。 颜良怒道:“你他娘的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再在这里唧唧喳喳的,小心人头落地!给我退到后军去!” 两个偏将都悻悻而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调转马头,便朝后退去。 颜良看着对岸漆黑一片,便吩咐道:“来人,命令弓弩手『射』出火矢,我要看看对岸到底是什么情况!” “诺!” 命令下达之后,两千名分散在护城河两岸的士兵便纷纷准备了裹着油布的箭矢,点燃之后拉满弓箭朝护城河对岸『射』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零星火光照亮了夜空,那点点火光落在地上时,将周围的一片黑暗尽皆驱散。 颜良一直在注视着对岸的情况,在火矢微弱光芒的照耀下,他看见了对岸的一切,竟然是一片空地,而身穿重铠的骑兵则远远地排列在了后面,隐藏在了夜『色』当中。他看到这一切之后,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意,急忙吩咐道:“收起吊桥,全军退回城池,紧闭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邺城东门外,太史慈、高林、卢横、廖化、周仓五个人登时傻眼了,看到颜良即将被诱出城池,却被一通火箭给破坏掉了计划,五个人都面面相觑。 “他『奶』『奶』个熊!颜良不过匹夫之勇,为何会想到如此办法?”太史慈窝着心中的怒火,紧握手中大戟,恨恨地道。 卢横道:“颜良、文丑乃袁绍帐下名将,勇冠三军,也许是因为在巨鹿之战中受到了挫折而变得谨慎了。” “颜良退入了城中,我们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现在该怎么办?”高林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忧虑。 廖化道:“也不见得,主公让我们这样做,只是防止敌军前来袭扰,既然敌军不来,那我们就继续挖掘深沟、构建壁垒就可以了。连夜挖掘成功之后,明天必然能够给城里的人一个极大的震慑。” 太史慈不服气地道:“都说颜良、文丑厉害,我就是想找个机会跟这两个人交交手,比试一下,看看到底谁高谁低。” 周仓笑道:“太史将军不要着急,自然会有那么一天了,既然颜良把守东门,主公又把防守东门的重任交给了你,那就说明主公想让你斩杀颜良的。” 太史慈听到周仓的这番话,觉得很是欣慰。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之情,冲周仓嘿嘿地笑道:“老周,我就喜欢听你说话,平时沉默寡言的,但只要一张嘴就是很让人中听的话,不像张郃那厮,张嘴便是油腔滑调的,活该让他守南门!” 卢横、高林、廖化、周仓听完太史慈这略带孩子气的话,都默然不答,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太史慈和张郃算是死对头了,见面就吵,有功必争,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四个人都摇了摇头,表示出了一番无可奈何的模样。 太史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也担心张郃在南门立功了,便偷偷地对身后的副将李铁道:“你去南门看看,张郃那里要是有什么动静,就赶紧回来告诉我。” 李铁本来是给廖化做副将的,留守天津驻防,直到前几天,太史慈的部将王门、田楷、单经、邹丹等人都战死了,贾诩便举荐他给太史慈做了副将。他是从一开始就跟随高飞的人了,讨伐董卓时还在汜水关立过功劳,他虽然有功,可是在人才济济的高飞帐下却并不彰显,是以一直历任军司马、都尉、校尉之职,算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他偶尔也会有一点小报怨,都是一些人之常情。这次被提拔为副将之后,他整个人都乐开了怀,跟在太史慈身边堂堂正正地当起了副将。 他听完太史慈的话之后,便点了点头,策马朝南门跑了过去。 李铁快马加鞭,绕城小半圈,很快便来到了南门,但见南门外张郃正指挥着士兵如火如荼地挖掘着深沟,构筑壁垒,火把遍地『插』 着,将南门外的空地上照的通亮,而庞德、徐晃二将则分别指挥着步兵和骑兵,在护城河沿岸严阵以待,看上去极为的雄壮。而邺城的城门却紧紧关闭,里面丝毫没有一点动静。 李铁好奇,不知道为什么张郃要点着火把挖掘深沟,并且将自己的意图暴『露』出来。他策马慢跑,来到了张郃的身边,拱手道:“末将李铁,见过张将军。” 张郃扭头看了李铁一眼,便道:“哦,是你啊,是不是太史子义让你来的?” 李铁见张郃已经心知肚明,他也就不再隐瞒,便点了点头,对张郃道:“太史将军担心张将军,所以特地差遣我过来看看。” “呵呵,来看什么?是来看我有没有立功吧?”张郃略带一点讥讽地道,“你也都看见了,我这边可没有交战,平静的很,你可以回去给太史慈复命了。” “额……”李铁支吾道,“张将军,主公不是让我们暗中挖掘吗,你怎么张灯结彩的,这样一来,敌人不就是知道了我们的意图了吗?” 张郃笑道:“我就是让里面的敌人知道我军的意图,我要看看里面的人有什么反应,同时我这里有徐晃、庞德二将在,他们二人一个带领着重骑兵,一个带领着重步兵,虽然只有数百人,但是足以挡住敌人从城内涌出来的攻势,所以我也就没有必要担心了。再说,守卫南门的人是韩猛,这个人和颜良、鞠义不同,此人为人冷静、谨慎,没有把握的事情一般不会做,所以我只能展示一下我军的实力,好让他们不自量力,不敢出战。” 李铁听完张郃的解释后,便道:“张将军高见,末将受教了,那我这就回去,也让太史将军用此方法,这样一来,挖掘工作就会能够更顺利的进行了。” “不!守卫东门的是颜良,这个人的脾气我知道,你若是搞的神神秘秘的,他就会坚守城池,你若是明目张胆的话,他看见以后就会不服气,他会认为这是我军在向其挑衅,以他的个『性』,不出战才怪。而且此人勇猛无匹,我担心太史慈不是他的对手……”张郃说到这里,话突然止住了,急忙对李铁道,“这句话你千万别告诉太史慈,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去和颜良拼命。” 李铁不是傻子,也不是白痴,他能够想象的到太史慈拼命的样子。他抱拳道:“张将军请放心,李铁自有分寸。那张将军保重,李铁这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 李铁调转了马头,策马而走,又朝东门方向奔驰了过去。 张郃见李铁走了以后,便继续指挥士兵挖掘,同时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城楼上的眺望的韩猛,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微笑,自言自语地道:“韩猛,我这样大费周章的做样子给你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用意何在?” 邺城南门的城楼上,韩猛握着腰中的悬着长剑的剑柄,看着城外灯火通明,燕军士兵正如火如荼地挖掘和担土,而且隐约能够看见指挥这支军队的张郃的身影。 “唉!”韩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地道,“俊乂,一别十年,不想我们竟然如此重逢……” “将军!”一名斥候来到了韩猛的身边,抱拳道。 韩猛扭头看了斥候一眼,见斥候面容十分的熟悉,便问道:“你……你是二公子的……” “嘘……”那斥候急忙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唇边,用力地嘘了一声,然后四下里望了望,问道,“韩将军,能否借个地方说话?” 韩猛指着四周的士兵说道:“有话但说无妨,这里站着的都是我的亲随,不必向他们隐瞒什么。” 那斥候将信将疑,略显得有点迟疑:“这……”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既然是二公子让你来了,必然有什么事情,如果你没有将事情圆满的传达给我,只怕二公子那里你不好交待吧?”韩猛冷冷地道。 那斥候头皮发麻,急忙道:“我说我说,少主让我来请韩将军过府一叙,想当面答谢将军上次相助。” “现在?”韩猛惊奇地问道。 372兵临城下(5) 372兵临城下(5) “对,就是现在,二公子还在府里等着呢!” 韩猛扭头看了一眼城外的燕军,面『色』渐渐恢复了平静,话音很淡地说道:“麻烦你回去转告二公子,韩猛公务缠身,无法去见二公子了。至于二公子什么答谢之类的,我看就免了,不过二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转告二公子,就说我韩猛只是做了应该做的,让二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那斥候听到韩猛拒绝了袁熙的邀请,也十分清楚韩猛的为人,虽然面带难『色』,却也不得不向韩猛拜别:“韩将军的话我会转告二公子的,那在下就告辞了。” 韩猛见那斥候转身要走,便急忙叫道:“等一下……” “韩将军还有何吩咐?”斥候扭头再次拜道。 韩猛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块金子,放在了那斥候的手中,轻轻地道:“这个你拿去,帮我去一趟大牢,打通一点关节,让狱卒好好的对待沮授,现在唯一能够拯救邺城的也只有他了。” 那斥候推辞道:“韩将军放心,二公子自会处理的,这金子在下万万不敢收……” 韩猛突然瞪大了眼睛,朗声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有钱能使鬼推磨,二公子虽然身份尊贵,可对付那些油腔滑调的狱卒,就得用这最简单的方法。二公子的钱财支度一向从侯府的府库支出,那府库的日常管理都归郭图节制,不能因此引起了郭图怀疑,懂吗?” “懂……懂……韩将军深谋远虑,在下佩服,在下这就回去向二公子复命。” “还有,让二公子别再窃取了兵符了,一旦被主公知道了,轻则囚禁,重则入狱,二公子现在是唯一一个能够和沮授见面的人了,你去让二公子帮我问问沮授,就说并州的吕布来了,和高飞联手攻打邺城,而且敌军围而不攻,企图让我军士气懈怠,我想知道如何才能解除眼下的困局。”韩猛双手扶着城垛,目光眺望着外面正在挖掘深沟的燕军,轻声地道。 那斥候“诺”了一声,立刻便带着韩猛给的金子下了城楼。 韩猛看着远处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也是一阵感伤,自言自语地道:“张郃,看来这次是你我之间真正的较量了,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一定不会!” 话音落下没多久,韩猛的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丝丝铁青,一扭头便大声喊道:“来人!” 一个偏将立刻迎了上来,那偏将当即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韩猛道:“让张南替我跑一趟西门,去见文丑,问问文丑可有对付晋军之策!” “诺!” ……………………………… 袁熙焦急地等在府中,他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并且转达韩猛的话语。听完之后,他便问道:“韩将军还有其他什么话没有?” 被袁熙派出去的充当斥候的奴仆回答道:“没了,小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这是韩将军给的金子……” 袁熙道:“韩猛一心为公,只可惜父亲却不重要,反而将大权交给了郭图、审配二人,真是我军的一大损失……” “主人,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袁熙道:“你拿着着金子去打通牢房里的一切,让狱卒好好的照顾好沮授,我必须再去见一个人,只要有他帮忙,沮授就会脱狱,邺城也许就不会被攻破。” “主人,难道你想去见文丑?” 袁熙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事到如今,除了文丑,已经没有其他人愿意冒着风险去救沮授了。” “主人,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牢房打点一切。” 袁熙“嗯”了一声,也一并出了府,骑上一匹快马,便朝文丑驻守的西门跑了过去。 深夜的邺城内一片冷清,燕军、晋军联手攻打邺城,城外屯驻了九万多燕军,三万晋军,远远超过了赵军在邺城内的兵力,邺城内的百姓对战争都感到了一丝恐惧,所有人都躲在了家里不敢出来,就连白天也很少外出,昔日繁华的邺城登时变得一片寂静。 时值深夜,乌云盖月,更夫敲响了亥时的时令,幽暗静寂的邺城街道上,年仅十五岁的袁熙穿着一身便衣策马向西门奔驰,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十分的响亮,犹如黑暗之神在夜里敲响的鼓点一般。 袁熙骑着马刚刚转过一个拐角,突然从西面八方涌出来了一拨披着铁甲的士兵,火光也从四方冒了起来,一员骑着马匹的小将身披亮银铠甲,头戴银盔,手中拎着一杆长枪,正一脸笑意地从士兵中涌现了出来。 袁熙见士兵将他团团围住,又见那小将骑着马走了出来,便急忙勒住了马匹,瞪大眼睛问道:“显甫,你要干什么?” 那小将面白如玉,脸上稚气未脱,个头也要比袁熙小上一半,就连身上穿戴的盔甲也是量身定做的。他骑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双腿却无法踩到马镫,只能悬在半空中,而前面则由一个马夫负责牵着马,以防止他从马背上坠落下来。他年仅十二岁,是袁熙的弟弟,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 袁尚将手中拎着的长枪朝袁熙指了指,嘿嘿地笑道:“袁熙,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盗取父亲的兵符,我现在奉命前来捉拿你去见父亲,你就乖乖的束,也省的受皮肉之苦。” 袁熙十分的冷静,看到袁尚周围跟着的人虽然穿着战甲,手持兵刃,可这些面孔他都熟悉,都是袁尚的奴仆。他登时怒不可逾地道:“你胡说什么?我没空和你瞎胡闹,快快闪开,我要去西门见文丑,有要事,你要是耽误了我的要事,我跟你没完!” 袁尚见袁熙脸上大变,他的脸上也突然浮现出来了一丝狰狞,将手中长枪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冷冷地哼了一声,指着给他牵马的马夫道:“一点都不好玩,快抱我下来!” 那马夫不敢违抗,立刻将袁尚抱下马来。 袁尚一经着地,便径直朝袁熙走了过去,抱拳道:“二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审配不是已经发布了宵禁吗,你怎么还敢一个人走夜路?” 袁熙道:“你不是也带着一帮子人在城里瞎闹腾吗?” “我不一样,我是全城巡逻,审配是知道的。二哥,你是要去西门见文丑吗,见那家伙干什么?”袁尚一脸稚气未脱,可说话中明明已经将身份置于了高位之上。 袁熙很清楚袁尚如今的地位,他和大哥袁谭、三弟袁尚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袁谭的母亲是袁绍的正妻,可惜现在不得宠了,饶是如此,袁谭还是以十八岁的年纪成为了青州刺史,代替袁绍守备青州。袁尚的母亲刘氏现在是袁绍最为宠爱的妻子,刘氏经常在袁绍面前说袁尚的好话,使得袁绍越来越喜欢袁尚,所以对袁尚也就很好。他想起自己和袁谭、袁尚之间的林林种种,心中不胜悲伤,他的生母过世多年,他自己平时又沉默寡言,久而久之便和袁绍渐渐疏远了。 他叹了一口气,看到袁尚在这里胡闹,便摇了摇头,伸手抚『摸』了一下袁尚的头颅,淡淡地道:“显甫,你去玩吧,二哥不能陪你了,二哥有要事要做。西门外吕布的晋军来了,我想去看看文丑如何破敌。” 袁尚“哦”了一声,便抱拳道:“那二哥你去吧,我去别处抓违反宵禁的人。” 袁熙点了点头,见袁尚带领的奴仆装扮成的士兵主动让开了道路,便策马而走。他远远地跑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袁尚等人,心中暗暗地想道:“显甫还只是一个孩子,父亲就已经准备把他当成嗣子了,大哥个『性』刚强,又是长子,肯定不会乐意,可是论起将才,大哥又怎么能及的上我?希望这次邺城危机度过之后,父亲能够看到我的长处,立我为嗣子,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夹在大哥和三弟之间左右为难了。” 一路驰骋,袁熙终于抵达了西门。 西门一片寂静,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火把,昏暗的灯光照耀在袁熙的脸上,袁熙看到这一幕之后,心中大起疑窦,不禁失声问道:“人呢?” 这时,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了一个人,那人身材魁梧,体型彪悍,只穿着一身普通的便衣,一边朝袁熙拱手,一边问道:“二公子深夜造访,必有要事,可是来寻找文某的吗?” 袁熙见那人的模样渐渐清晰起来,正是他所要寻找的文丑,便翻身下马,抱拳道:“文将军,我确有要事要找你……” “嗯,跟我来吧,士兵们都在休息,在这里说话怕影响了他们。”文丑径直走到了袁熙的身边,面无表情地冲袁熙说道。 袁熙惊诧道:“文将军,吕布的晋军正在城外,怎么文将军却让士兵休息,万一敌军夜袭城池怎么办?” 文丑道:“二公子多虑了,城外隔着一条护城河,我不放下吊桥,敌军怎么可能攻打的进来?士兵白天忙了一天,夜晚再不休息,怎么有精神去打仗?” 袁熙觉得文丑说的颇有道理,便道:“将军所言甚是……” “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文丑拍了一下袁熙的肩膀,冲袁熙和蔼地笑了一下。 373兵临城下(6) 373兵临城下(6) 袁熙跟着文丑来到了城门边的一间门房里,房间里亮着灯光,他见文丑先进去了,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可是他一进门便发现房间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他也不陌生,正是韩猛副将张南,他立在门口,目光略微显得有点迟疑。 张南见袁熙走了进来,当即就站了起来,抱拳轻声道:“张南见过二公子。” 文丑进门向前走了两步便席地而坐,双腿盘坐在那里,见袁熙脸上的表情不对,便道:“二公子不必拘谨,到了我文丑的房内,就都是我的信得过的人,请坐!” 袁熙对韩猛很感激,也知道韩猛的为人,可是他对韩猛手下的人却不怎么放心,但是听见文丑如此说话,便坐了下来,和文丑对面而坐。 张南也有自知之明,席地而坐后,便一声不吭。 文丑看了一眼袁熙,开门见山的问道:“二公子此次来找我,是为了沮授的事情吧?” 袁熙也不隐瞒,直接回答道:“正是,还请文将军从旁协助,共同救沮授出狱,恢复沮授国相之职。” 文丑道:“嗯……二公子的想法不错,可是将沮授打入死牢的可是主公,没有主公的命令,谁也无法救他。”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文将军,想请文将军帮衬一下。”袁熙拱手道。 “你想我怎么帮衬?”文丑斜眼看着袁熙,轻描淡写地问道。 “文将军是我父亲最喜爱的大将,父亲对你也是很器重,如果能得到文将军替沮授说上几句美言,或许父亲就能够将沮授放出来。审配、郭图二人互相争权夺利,而且经常互相拆台,无论是施政还是退敌,都不如沮授的计策巧妙。上次巨鹿之战我军虽然说伤亡惨重,但是这只能说燕军实力太强,而刘备那厮的手下又故意放跑了高飞,这才导致了巨鹿之战的失败,所以跟沮授的计策无关,是非战之罪。如果不是郭图、审配恶语中伤,说沮授和燕军互通,父亲也绝对不会将沮授关入大牢,那沮授也不会在牢中……” 不等袁熙说话,文丑便打断了袁熙的话:“二公子的话我都知道,可是主公的脾气你也知道,他认定的事情,基本上是无法改变的。” 袁熙皱起了眉头,问道:“这么说来,文将军是不肯协助我救出沮授了?” 文丑笑道:“那也未必!主公帐下审配、郭图、辛评、逄纪、辛毗等人的智谋都远远及不上沮授的,可以说沮授的智谋在整个赵军里算是无出其右的……” “既然文将军也知道沮授的重要『性』,那就应该和我联手救出沮授啊,如今大敌当前,燕军、晋军十几万的兵马全部屯驻在城外,并且将邺城围的水泄不通,城中粮草虽然够全城百姓维持一年用的,可是长时间的拖延下去,对我军极为不利,一旦断粮,那么全城就会陷入恐慌。袁谭远在青州,他的兵马不能随意动,一旦他来救援冀州,必然会遭到曹『操』的攻击,泰山之争刚刚落下帷幕没有多久,曹『操』表面上对父亲毕恭毕敬的,实际上却阳奉阴违。”袁熙劝说道。 文丑道:“二公子请放心,文丑自有分寸,但是现在主公正在气头上,现在去找主公说情,只是自讨苦吃。狱卒我已经秘密撤换了人,现在沮授在牢房里会受到妥善照顾。二公子以后也不要在为沮授担心了,以你现在的处境来看,你应该少出门,不然会引祸上身……” “我?我能有什么事情,谁敢对我下手?” “呵呵,二公子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懂得这人心的险恶。前两天二公子盗取了主公的兵符,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那二公子就自身难保了。幸好我及时发现,替你翦除了那几个对你有威胁的狱卒。那几个狱卒可都是审配的心腹,审配的心思全在少不更事的袁尚身上,郭图的心思则在袁谭身上,辛评、辛毗两兄弟都是冷眼旁观,至于逄纪嘛,他只关心自己的事情,只要事不关己,一般不会过问。试问二公子夹在袁谭、袁尚的中间,又该如何明哲保身呢?”文丑笑道。 袁熙皱起了眉头,他觉得文丑说这番话别有用意,便问道:“文将军,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一些事情?” 文丑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 张南这时『插』话道:“二公子是聪明人,自然能够猜测的到文将军话中的意思。” 袁熙苦苦地寻思了一番,问道:“文将军,你是不是在暗示我趁早打消争取嗣子的念想?” 文丑道:“二公子聪明绝顶,自然能够猜测到我话中的意思。如今邺城内部审配、郭图分管州事,主公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而外面尚有十几万大军围城,若要解决这种尴尬的局面单单一个沮授是万万无法控制的,就算主公将沮授从牢房里放出来,他也无法再担任国相之职,只能以幕僚身份为主公献策。审配、郭图必然会从中阻拦,害怕沮授立功,二公子与其在政事上笼络沮授,倒不如在军队中竖立一面口碑。” 袁熙听完文丑这含沙『射』影的话语,登时便明白了过来,便急忙问道:“那以将军之见,我该如何去做?” 文丑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举起双手便用力拍了两下。 “啪啪”两声响后,从房间里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了好几个人,那几个人都身穿铠甲,见到袁熙时,都一起拱手道:“末将等见过二公子!” 袁熙一一看了以后,这几位将军没有一个他不熟悉的,分别是吕旷、吕翔、蒋奇、蒋济、蒋义渠、淳于导六人,再加上一开始便在屋内落座的张南,七员大将可都谓是赵军的数得上名号的将军。他一见这阵势,便急忙对文丑道:“你们……你这都聚集在一起,是想干什么?” 文丑见袁熙很紧张,便站了起来,和蔼地笑道:“二公子放心,一不图财,二不害命,只是在商议一件大事而已。” “什么大事?”袁熙追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眉头都紧紧地皱着,然后一起望着文丑。 文丑向袁熙面前跨了一步,毕恭毕敬地朗声问道:“二公子,若我等奉二公子为冀州之主,一切都听从二公子的号令,再以沮授为国相、军师,不知道二公子可否愿意率领我们击退敌军,光复冀州?” 袁熙做梦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他父亲帐下的第一大将文丑居然率领众将要奉他为主,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愣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文丑见袁熙愣在了那里,便道:“二公子,我知道这事事出突然,但是我等均已经互相商量好了,主公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雄心壮志的主公了,巨鹿之战虽然对我军损失不小,但是主公却整日沉『迷』于酒『色』当中,把什么事情都交给审配、郭图去处理,审配、郭图互相争权夺利,都不是以大局为重的人。今夜北门守将鞠义战死,和审配有着直接的关系,我等都觉得如果再让审配、郭图这样掌权下去,只怕以后会死无葬身之地。袁尚年幼无知,袁谭虽然刚猛,可是却不懂得体恤下属,我们大家思来想去,也只有二公子可以接替主公的位置了。” “你们想奉我为主,可是父亲那里又该如何搁置?”袁熙的心已经渐渐有了一丝涟漪,当即问道。 文丑道:“很简单,只有『逼』主公退位,将位置让给二公子,这样以来,二公子也不用夹在两个兄弟之间了。” 袁熙论人品、论相貌、论智略、论勇力,在袁绍的三个儿子中都算是出类拔萃的,虽然袁绍并不待见这个儿子,可是他和袁绍帐下的文武没有少走动。可能是因为自己永远都无法获得袁绍的关心,所以他身上就没有公子哥的架子,只要是他想结交的朋友,他都会去真诚的对待,所以人脉关系不错,文武官员也都对他有着很好的口碑。 文丑见袁熙沉默不语,便急忙道:“二公子尽管放心,颜良是我兄弟,韩猛也是我至交,如今全城的军队都握在我们的手中,只要二公子点头,我们那边立刻逮捕审配、郭图,将其斩杀,并且和二公子一起去『逼』主公退位让贤,奉二公子为主。” “我等愿奉二公子为主,请二公子不要推脱!”众人齐声道。 袁熙现在的感觉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滋味,他见文丑等人一片诚心,便问道:“文将军,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文丑道:“二公子请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郭图、审配片刻便能手到擒来,主公还在宫中玩乐,近卫军皆由马延掌管,只要二公子一到,马延就会立刻将主公所在的地方团团围住。这样一来,不但沮授可以得救,而且邺城也能有一番新的气象。二公子在城中口碑不错,以二公子之名,相信会备受军民的爱戴,对于振奋军心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袁熙听完后,便狠下了决心,朗声道:“好,就这样定了,我愿意成为冀州之主!” 374兵临城下(7) 374兵临城下(7) 文丑等人见袁熙答应了下来,便一起拜道:“我等参见主公!” 袁熙直接摆出了主公应该有的架子,环视了一圈文丑等人,朗声道:“既然你们奉我为主,就要听从我的号令。文将军,我问你,是不是全城的兵将都在手中牢牢的掌握着?” 文丑见袁熙的身上顿时涌现出来了一身英气,心中便暗暗地称赞了一番,随即回答道:“启禀主公,全城八万三千六百个士兵,大小战将五百七十八员只要我等一声令下,便都愿意听从主公吩咐。” 袁熙道:“很好,那我做为主公,现在就对你们发布几道命令,你们必须迅速去完成,此时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我要你们在一个时辰内彻底清理掉审配、郭图在城中的党羽。” 文丑见袁熙霸气外『露』,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阴柔,心中便是一阵欢喜:“袁熙英姿勃发,颇有老主公当年之雄心,看来我文丑这次是挑选对人了。与其坐等审配、郭图弄权,不如自己掌权,我身为老主公帐下第一大将,审配、郭图二人还不时恶语相加,今天我要让这两个人连本带利的全部还回来!” 袁熙顿了顿,继续说道:“淳于导,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巨鹿太守,接替你兄长淳于琼的位置,你一会儿带领亲随赶赴大牢,将沮授从牢房中带出来,直接本府赵侯府。” 淳于导对袁熙一阵感激,他兄长淳于琼死在了瘿陶城,袁绍连过问都没过问过,而且他也不受重用,早就对袁绍心存怨恨了,此时老子退位换儿子上台,虽然他知道这是儿子在笼络人心,但是他还是愿意心甘情愿的听从袁熙吩咐,当即抱拳道:“诺!” 袁熙随即又吩咐道:“吕旷、吕翔,你二人各带五百人包围审配府邸,全家老幼一个不留。” 吕旷、吕翔二人齐声道:“诺!” “蒋奇、蒋济,你二人各带五百人包围郭图府邸,所有一干人等尽皆杀掉,不可放过一个活口。” 蒋奇、蒋济齐声道:“遵命!” “张南、蒋义渠,你二人各带五百人全城搜捕审配、郭图的党羽,抓到之后统统关入大牢,以通敌之罪论处。” 张南、蒋义渠抱拳道:“是,主公!” 文丑站在一边,听到袁熙做出了这几道吩咐,登时觉得袁熙颇有英雄气概,而且所吩咐的事情都井井有条,极为清楚,也没有袁绍的『妇』人之仁。最主要是袁熙刚刚接受了众将的参拜,便立刻明白了自己主公的身份,发号施令也是有条不紊的,该干嘛不该干嘛仿佛都早已经算计好了一番,这种快速的思维转变,让他佩服不已。 “文丑!”袁熙朗声叫道。 “在!”文丑抱拳答道。 袁熙道:“晋军皆虎狼之师,吕布更是勇不可挡,先驻扎西门外,还请你妥善把守,城中的一切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好了,麻烦你派人去通知韩猛、颜良二将,让他们好好守好城门,勿以城中动『乱』为念。另外请你心腹之人跟随在我左右,我要进府见父亲,见到马延时,他也就能够知道我的身份了。” 文丑觉得袁熙的条理『性』很强,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出自一个年仅十五岁的人的口,让他这个征战沙场的将军都觉得有点自叹不如。他点了点头,冲门外叫道:“张顗!” 门外一员身披铠甲的人便推门而入,身材魁梧健硕,眉『毛』甚浓,直接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文丑道:“你陪主公去一趟侯府,见马延,之后的事情应该知道该如何做了?” 张顗道:“末将明白!” 袁熙道:“那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行动!” 话音一落,袁熙便径直走出了房门,张顗紧紧相随。 袁熙这边刚走出房门,吕旷、吕翔、蒋奇、蒋济、蒋义渠、张南、淳于导都一起将文丑团团围住,齐声道:“将军,从此以后真的要听二公子的号令吗?” 文丑道:“什么二公子?是主公!从现在起,他就是我们的主公。老主公已经失去了争霸天下的雄心,仅仅因为巨鹿之战这一个小小的挫折便一蹶不振了,我文丑不需要伺候这样的主公。既然你们刚才都同意了选袁熙为主公,那就不要后悔,只要斩杀了审配、郭图,我等武人就有翻身之地了,救出沮授以后,以沮授的谋略,必然能够帮助我们脱离困境,然后再采取反攻,光复冀州指日可待。” 众将听后,也都坚定了信心,齐声道:“我等明白!” 文丑道:“好了,审配、郭图待我们这些当兵的向来都很轻贱,这次也是时候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了,而且袁熙确实有雄主之姿,只要大家齐心合力渡过这次危机,再加以辅助,必然能够成为河北之雄。好了,既然主公都已经给我们各自下达了命令,我们就应该照办,快去吧,不要再耽误了,迟则生变。” 众人道:“诺!” ……………… 赵侯府。 袁熙带着张顗策马奔驰而来,守卫在赵侯府外的士兵见了之后,立刻去通知马延。 马延从府中走了出来,见张顗跟在袁熙的身后,心想事情大致已成,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立刻让开了道路,只向袁熙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袁熙见马延明白了,便策马来到了马延的身边,问道:“我父亲何在?” 马延道:“正在宫中玩乐!” 赵侯府虽然说是侯府,可是修建的时候却是当成王宫来修建的,袁绍意气风发时想称王,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称王非但没有称成,却要被自己的儿子联合诸多武将一起『逼』迫着退位。 袁绍正在宫中玩乐,乐师敲打着靡靡之音,舞女在那里扭动着曼妙的身躯,而他则左拥右抱,虽然有美酒在前,美女在怀,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是一直闷闷不乐,一直在为巨鹿之战所受到的损失而挂怀。 他违心地笑着,一想起自己在优势之下还损失惨重,就对高飞的燕军产生了一点惧怕之意。喝了一口闷酒,顺便亲了一口怀中抱着的美人,正潇洒快活间,却见袁熙带着马延、张顗和数十名亲卫闯了进来,登时一阵暴怒:“你来干什么?快退下!” 袁熙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杀意,一想起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就是让自己的母亲伤心透顶而郁郁寡欢而死的人,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怒火。但是,他强烈地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多年来不受到袁绍的关心,他早已经选择了承受这一切,他发誓要做出个样子给他父亲看,他发誓要让他父亲看到他的成就。就在今天,文丑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契机,让他明白了他不需要向袁绍表现什么,只需要做他自己就好。 “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滚出去!”袁熙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狰狞,虽然心中对这个从三岁起就对他漠不关心的父亲有着深深的恨意,可是他同样也明白,他现在已经是冀州之主,无需再做出弑父夺权的必要。 乐师、舞女、奴仆、美人一看到这种情况,都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袁绍愤怒地道:“孽子!你要干什么?马延!还不快把他给我轰出去?” 马延无动于衷,作为袁绍的亲卫,跟随了袁绍那么多年,却始终未从袁绍那里得到一点像样的好处,就算有好处也是赏给了审配、郭图。如果不是燕军、晋军联手包围了邺城,他想文丑不会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更不会加入文丑所提出的计划。他冷哼了一声,道:“抱歉,你已经不再是我的主公了,我的主公就在我眼前站着。” 袁绍虽然喝的微醉,可是话语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延,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袁熙,便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不等马延回答,袁熙便抢先说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这个主公已经被众将给废了,他们都觉得你太过无能了,现在已经奉我为主。父亲,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下面该轮到我袁熙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这个你一直认为最没有出息的儿子是如何打败你心中胆怯的燕军和晋军的。” 袁绍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当下便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双眼『迷』茫,加上多日沉『迷』于酒『色』而弄得面『色』憔悴,当初那个当朝的太尉,借助何进想夺取大汉权柄,讨伐董卓的盟军盟主,早已经『荡』然无存,换来的只是一阵失落。他望着袁熙,自言自语地道:“我被废了……” 袁熙道:“将老主公带走,关在他的寝宫里,给他送进去几个美女,几坛美酒,几名乐师,几名舞女,让他天天沉『迷』于其中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他出来。” 马延道:“诺!” 另一方面,吕旷、吕翔等将都在快速地执行着袁熙的命令,将审配、郭图的府宅全部围定,然后带着士兵冲进去便是一阵斩杀,也不管是谁,凡是在两个人府中出现的人,都得死。而全城也开始搜捕审配、郭图余党,淳于导也将关押在大牢里的沮授给救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众将齐聚赵侯府,见袁熙坐在侯爷的位置,便齐声拜道:“参见主公!” 袁熙坐在那张代表权力的椅子上,感觉非同一般,整个人的精神也很好,对众将道:“免礼!” 此时,沮授被淳于导带进了大厅。淳于导直接参拜道:“主公,国相大人带到。” 沮授在牢房中正在苦恼,在苦苦地追问着自己的书信袁绍到底看了没看,正一筹莫展时,见淳于导到了,说主公要放他出去,他便欢喜地跟着淳于导一起来到了赵侯府。可是,他看到坐在侯爷宝座上的不是袁绍,而是袁熙,心中便起了一丝疑窦,急忙问道:“主公呢?” 袁熙急忙走了下来,径直来到了沮授的身边,拉着沮授的手,十分深情的道:“国相大人受苦了,我就是他们口中的主公。” 沮授一阵吃惊,看到站在大厅两边有十几员有头有脸的将军,袁绍点将也不过如此,便急忙问道:“二公子,主公……主公呢?” 袁熙道:“国相大人一心为公,到头来却受到我父亲的迫害,这样的主公要他还有何用?” “啊……”沮授突然身体颤抖了起来,眼眶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急忙问道,“你……你把主公杀了?” 袁熙摇了摇头,急忙扶住了沮授,朗声道:“我袁熙还没有那么无情,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父亲。国相大人请放心,我只是把他暂时囚禁了起来,他喜欢美女、美酒、歌舞,我就让他尽情地去享受一下,在那里颐养天年。” 沮授的心稍稍稳定了一点,看到众将云集,审配、郭图等谋士都不在这里,便问道:“那审配、郭图、辛评、辛毗、逄纪等人是不是都已经……” “只有审配、郭图二人而已,其余人全部不相干,只是辛评、辛毗、逄纪等人都吓坏了,人人自危,闭门不出,生怕受到审配、郭图的牵连,所以并未到来。现在审配、郭图已死,我又是身兼冀州、青州两州州牧,更是赵国的侯爷,那么我就有权重新任命你为国相,希望先生还不要推辞。”袁熙开门见山地道。 沮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用问,就能知道谁能够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汇聚众将,把袁熙拱上大位的只有文丑而已,但是他猜不透文丑为何要这样做。 “国相大人,现在大敌当前,燕、晋两军在外面屯驻了十几万的兵马,并且正在挖掘深沟,构筑壁垒,不知道国相大人可有什么退敌之策吗?”袁熙十分诚恳地问道。 沮授自入狱之后,一直备受袁熙照顾,而且袁熙也确实不错,在军民中的口碑很好,他见大事基本上已经定了,便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罢了罢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在为袁氏做事,老主公对我的知遇之恩,我就报给儿子吧!主公在上,请受沮授一拜!” 375兵临城下(8) 375兵临城下(8) 邺城经过了一夜血的洗礼,城内的主人也彻底改变了,从袁绍变成了袁熙,在城中的文武众人都早早的被袁熙叫到了赵侯府的大厅里。 袁熙此时身披金甲,头戴金盔,略显瘦弱的身体硬是撑起了这沉重的盔甲,坐在赵侯的宝座上环视了一圈在场刚刚参拜完他的诸多文武,微微地抬起了手,朗声道:“都免礼!” 众人纷纷站起,文臣以沮授为首,辛评、辛毗、逄纪、陈琳等人依次排在左列,而武将则以文丑为首,颜良、韩猛、蒋义渠、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济、马延、张顗、淳于导等人依次排在了右列。 单从文武排列的次序就不难看出,袁熙和他老子袁绍的做法完全相反,袁绍以文臣为尊,每次大事会见的时候,文臣都会排在右列,而袁熙此次做出的决定却是让武将排在了右列,足见他对文丑、颜良等人的重视。 东汉以右为尊,袁熙这么做不仅仅是感激文丑等人将他拱上了大位,同时他也看到了手握兵权的重要『性』,所以他刻意在拉拢诸将,在封赏文丑的同时,还对其余的将领都予以了封赏,他看到文丑个人的影响力有多大,生怕文丑以后会再次用同样的方式将他『逼』退位。 “如今燕军已经将东、南、北三门围定,西门则被晋军围住,而北门守将鞠义也在昨夜战死,就连吊桥也被敌军毁坏,北门不得不以重兵看护。文丑,你以为该如何对北门施行防守?”袁熙端起了做主公的架子,朗声问道。 文丑当即出列抱拳道:“启禀主公,与其严守四门分散兵力,不如用铁水浇灌城门,将城门全部封死,只留一个城门进行严加防守,其他三门只需配备少许兵力把守即可。属下以为,北门吊桥被破坏掉了,敌军随时可以利用吊桥攻打北门,而东、南、西三门皆完好无损,有护城河作为天然的屏障,完全可以浇灌铁水封锁三门,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在北门,和燕军、晋军进行决战。” 袁熙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扭头看了一眼沮授,问道:“国相,你有何策略?” 沮授虽然当了国相,但是袁绍以文臣掌权的时代过去了,他这个国相管不了兵事,只能处理政务,充其量是个谋士。不过,他毕竟是大公无私,对于这一权力变化并不在意,当即拱手道:“文将军言之有理……不过……这样一来,容易让我军陷入困境之中,燕军实力之强非同小可,而晋军也是虎狼之师,两军联手攻城,不适合出城迎战,只适合守城。如今决战的话,会损失太多兵力,但若以守城为主,凭借着邺城得天独厚的城防优势,必然能够坚守一年无恙。” 颜良道:“可我军目前只有一年的粮草,坚守一年之后,粮草吃光吃净了那就只能坐以待毙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一搏,率部杀出重围,暂时放弃冀州,转战青州,和青州刺史袁谭会合,两军合兵一处,再来争夺冀州。” 辛评一向是个和事佬,可是那是在袁绍面前,因为夹在审配和郭图中间他也十分的难受,所以很少向袁绍献策,哪怕就是献策了,也会被审配、郭图二人给驳回。此时审配、郭图已死,在抓捕的党羽中也没有他什么事情,袁熙不但没有动他,反而给他升官,感激之下,便挺身而出,立刻抱拳道:“主公,颜良将军的话语不可听信,邺城坚固无比,适于长守。燕军野战厉害,如果我军远离了屏障和燕军在野外决战,就等于是自讨苦吃,因为许多士兵都对燕军的那些重装步兵和铁浮屠所吓坏了。” “铁浮屠?什么铁浮屠?”袁熙费解地问道。 辛评急忙解释道:“哦,就是燕军全身披上重甲的骑兵,就连马匹也全身披甲,每匹马上都拴着长枪,士兵手持长标,巨鹿之战时文丑、颜良等人都不是对手,何况其他士兵?” 文丑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愧疚,脑海中一想起那次战斗时燕军铁浮屠的可怕『性』,心里就起了一丝惧意,因为到现在他也没有能够想到有什么好方法去对付铁浮屠。 燕军的连环马阵在巨鹿之战中一战成名,五千锁在一起的重骑兵随意收割着赵军士兵的头颅,使得那九千多赵军惨死在连环马阵的铁蹄之下,这件事给经历过这次战斗的赵军将士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而赵军士兵不知其名,便纷纷呼喊其为“铁浮屠”。 袁熙听完之后,也觉得颜良说的不妥。他也听闻了巨鹿之战中颜良、文丑等人败于了燕军之手,便点了点头,缓缓地道:“燕军野战厉害,还是不要轻易出战的好……” “主公,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颜良不才,愿意带领一支军队再去会会燕军的铁浮屠,我就不信这支铁浮屠真的能够无坚不摧。”颜良不服气地道。 袁熙没有理会颜良,而是直接问沮授:“还请国相大人缜密的筹划一番,该如何守城,一切全凭国相大人做主!” 文丑也很明白,这个时候唯一能救邺城的就只有沮授了,他虽然不承认自己是个匹夫,可是在谋略上他确实远远的不如沮授。他见颜良将要动怒,便上前一把抓住了颜良的手臂,朝颜良摇了摇头。 颜良会意,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退回了队列,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 文丑朝袁熙拱手道:“主公,末将愿意将所有兵马全部交给国相大人指挥,以便渡过目前的危机!” 袁熙也很清楚沮授的重要『性』,更清楚文丑这么做的用意,都是为了打败敌军而做出的牺牲,他也不再多说什么,缓缓地站了起来,朗声对全部文武道:“我现在就下令,国相沮授出任军师一职,全城兵马全部交给他调度,包括我在内,任何人若胆敢违抗军师的命令,定斩不赦!” 文武齐声抱拳道:“诺!” 沮授感动的一塌糊涂,想想袁绍虽然也让他做国相,但是调动兵马还需要有袁绍的兵符,而袁熙一张嘴便将所有的兵马、全城的希望都寄托到了他身上,他突然感到袁熙和袁绍质的区别就在于决断上。他抱拳道:“属下定当不辜负主公厚望,严守此城,誓要击退敌军!” 袁熙走到了沮授的身边,伸手紧紧地握着沮授的手,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里对沮授充满了信任。 沮授热泪盈眶,心中暗暗地道:“老主公好谋无断,为了平衡帐下诸将和谋士的利益,将所有大权全部分散,直接导致了争权夺利越演越烈,才使得审配、郭图互相拆台。少主公却直接将大权交给我一个人,这种信任老夫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是死,也要报答袁氏两代主公对我的恩情。” 想到这里,沮授的目光转向了文丑,见文丑的嘴角上浮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转瞬即逝,他一时无法看透那笑容代表着什么,但是以他对文丑的了解,文丑能够轻易交出所有兵权,必定有什么意义。他心中也暗中留意起了文丑,缓缓地想道:“文丑先将袁熙拱上大位,后又让出兵权,难道我之前所认识的那个将权力握在手里的人不是文丑吗?他又因何发笑,那丝诡异为什么我一点看不透?难道是我太多虑了,是我太多疑了?” 沮授想了良久,始终没有相出所以然来,便不再想了,想要看清事情的本质,就应该等待事情自己『露』出马脚。他向袁熙拜了拜,朗声道:“主公,属下以为,我军应当先破晋军,再破燕军。” 袁熙听后,脸上一喜,急忙问道:“军师有破敌之策了?” 沮授点了点头,道:“吕布带来的晋军虽然骁勇,但都是一介武夫,只要略施小计便可以挫败其锐气,而且吕布的军师这次并未跟来,而是留在了邯郸筹集粮草,这就给了我军一个很好的机会。以吕布的『性』格,只要加以挑唆,就会上当受骗。主公可让文丑、颜良二人单搦吕布,二人武艺高强,弓马娴熟,又是勇不可挡的猛将,除了他们两个外,别人无法胜任。只要将吕布引入瓮城,便可以将其击杀。” 袁熙道:“好,军师就把详细的计划说给众人听,该如何布置、安排兵力皆由军师一人做主,无需再向我询问。” 沮授点了点头,当即朗声把自己的计划和众将说了,然后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一番,最后问道:“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答道。 袁熙道:“那好,现在就开始行动,早破吕布,就早一天解除邺城危机。” “诺!” ………… 天『色』已经大亮,邺城城外的三个城门方向都是深沟高垒,一道壁垒在一夜之间构成。 高飞骑着马匹巡视了三门之后,便带着赵云、陈到、文聘朝西门而去,想去看看西门的吕布挖掘的如何了。 可是到了西门,高飞顿时傻眼了,西门外十分的平整,没有一点挖掘过的痕迹,晋军的士兵也懒散地在大营里。他吃了一惊,急忙道:“走,跟我去找吕布,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诺!” 376兵临城下(9) 376兵临城下(9) 烈日底下,晋军的大营里,吕布的士兵都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看到高飞带着几名亲随策马到来,负责守门的成廉便立刻迎了上来。 “原来是燕侯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成廉一副和蔼的样子,对高飞毕恭毕敬地道。 高飞翻身下马,看了一眼军营里空『荡』『荡』的,整个军营里的士兵都少之又少,便问道:“晋侯呢?” 成廉道:“哦,我家主公去附近的山上打猎去了,天没亮就走了,估计要晚上才回来?” “打……打猎?”高飞大吃一惊,“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去打猎?” 成廉点了点头,道:“燕侯可能不了解我们家主公,我家主公只要想攻取的地方,没有攻不下的,这叫做攻必取,战必克,所以没到临战前一天,我家主公就会去打猎放松下心情,然后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当中去。” 高飞听成廉如此说话,只觉得吕布是个充满野『性』的人,他见整座大营空『荡』如也,重新翻上了马背,扬起马鞭指着邺城方向便朗声说道:“成将军,你家主公若要归来,就请转告他,就说我高飞请他过帐一叙,还有,这邺城打下来了就是你们晋军的了,你们若是不拿出点诚意出来,我燕军也只好撤围转攻青州了。” 成廉仍旧一脸笑意地道:“请燕侯放心,我一定转告给我家主公。” 高飞调转马头,看到西门城墙上站立着的赵军士兵,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文聘提着錾金虎头枪便来到了高飞的跟前,轻声道:“主公,那吕布到底是怎么想的?主公布下了如此妙的计策,吕布居然连帐都不买?” 高飞扭脸看见了文聘手中提着的錾金虎头枪,便好奇地问道:“仲业,你手中提的是谁的枪?” 文聘嘿嘿笑道:“是鞠义的,昨夜黄将军斩杀了鞠义,我见他这枪不错,便拿了过来,握在手中很有感觉,便有点爱不释手了。” 高飞道:“鞠义倒是一员将才,只可惜宁死不降,对无能的袁氏太过感恩戴德了。不过他死了,倒是让赵军备受打击了。子龙!一会儿你去把沮鹄叫出来,也是该轮到他上场了。” 赵云“诺”了一声,先行策马离开了高飞,朝军营走了出去。 陈到、文聘紧紧跟随高飞,沿途看到那护城河水一路向东北绵延出去,三个人都对邺城的城防感到一丝的感慨。 高飞看着这护城河水不断流淌着,忽然灵机一动,脸上一片大喜,当即吩咐道:“速速回营,我已经有了破城之计。” 陈到、文聘见高飞如此开心的样子,便面面相觑,随后问道:“请主公示下!” 高飞笑而不答,只吩咐道:“到了大帐之中,你们定然会知晓,走,快回营!” 陈到、文聘跟随着高飞迅速回到了军营,正遇到赵云把沮鹄带出来,他直接让赵云暂时将沮鹄带到一边等候,然后召集众将齐聚大帐。 大帐里,众将、众谋士云集,高飞张口便道:“邺城城防甚厚,攻打极为不易,想必敌人也知道这一点,加上昨夜我军斩杀了鞠义,敌军就更不会轻易出城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水攻。” “水攻?”许攸眼珠子骨碌一转,便急忙问道,“主公是想决漳河之水?” 高飞笑道:“正是。” 许攸称赞道:“主公真是高见,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高飞看过三国演义,知道许攸曾经献计决漳河之水淹邺城,他听到许攸这么一说,只嘿嘿地笑了笑,并未多做回答。 “不过,现在正值热天,天气异常燥热,雨水也很少下来,若决漳河之水灌城的话,必须要投入很大的人力,先进行堵截,然后再挖掘出一条鸿沟直达邺城才行。”许攸分析道。 高飞笑而不答,目光环视众将。 欧阳茵樱站了出来,朗声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猜测主公的用意并不是简单的灌城而已。如果要灌城的话,所选择的时间不对。如今正值酷暑,虽然可以用水猛冲邺城,但是在这样的烈日之下,很容易让水淹的效果减弱。以我看,主公是灌城是假,要用这场大水浸泡邺城粮仓里的粮食才对。” 高飞呵呵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据我所知邺城里至少有一年的存粮,如果我们久攻不下,很可能会被反击,与其坐等那样的机会让敌军出现,不如下下手为强,用水淹之计泡坏敌军的粮草,消耗敌军的粮草储蓄。” 贾诩道:“嗯,这个办法不错,但是可能要有一段时间去实行,至少在围困赵军的同时不能让赵军看出我军的意图。” 荀谌主动请命道:“主公,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吧,我从南皮带来的两万士兵完全可以派上用场,而且潘宫、穆顺也想为主公立功。” 高飞道:“这件事可以交给你做,但是两万人太少,至少要用一半人去挖掘。你就全权负责此事,带领着那五万降兵一起劳动劳动,让白宇、施杰、李玉林、潘宫、穆顺分别指挥一万人……” 顿了顿,高飞停住了话语,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王文君,便指着王文君道:“你……给荀谌当副手,一起监管此事!” 荀谌、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潘宫、穆顺七人一起拜道:“诺!” 高飞随即吩咐道:“黄忠、张郃、太史慈。” 黄忠、张郃、太史慈三人一同出列,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高飞道:“你们三人依旧把守三个城门,要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诺!” 高飞吩咐完毕之后,便摆。” 刚才被高飞点到名字的人都退了下去,剩余的人都还站在帐中。 “子龙,你去准备三百骑兵,带上沮鹄,跟我到西门,我要向文丑搦战!”高飞一脸坚毅地道。 “向文丑搦战?主公,这件事由我来就好了,主公不必亲力亲为啊,主公乃是万金之躯,这万一……”赵云急忙劝慰道。 “额,我自有分寸,军师所说的计策,这个时候也该启动了。若能以沮鹄一人感化掉邺城内的诸多文武的心,那也是值得的。好了,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好好把守营寨,各司其职。”高飞十分坚定地道。 众人齐声答道:“诺!” 赵云出了大帐,立刻点齐了三百个精锐的飞羽军的士兵,带着沮鹄跟在了高飞的身后。飞羽军的人数经过巨鹿一战后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都归到了赵云的手底下管理,作为高飞的亲卫军被带领着。 高飞很清楚自己手底下武将的实力,单论武力,也只有赵云是出类拔萃了,当然还有个黄忠,但是黄忠的年纪太大,老是让一个老头跟在屁股后面一点意思都没,还不如让黄忠去带兵。相反,他反倒喜欢赵云,不仅因为赵云长的帅看着顺眼,还因为赵云年轻,跟着他的时间也不短了,对其信赖有加。 辕门外,高飞一马当先,全身披着钢制的盔甲,手中绰着一把游龙枪,带着赵云、沮鹄和三百骑兵便朝西门奔去。 邺城西门外,成廉还在大帐里喝酒,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便急忙跑出来探了一下头,见高飞带着一伙人来了,便感觉到十分的头疼,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又来了?” 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快速地奔驰到了晋军的辕门外,直接面朝西门,不一会儿身后的骑兵便聚集在了一起,朝前缓慢地走去。 来到了护城河前,高飞将手中游龙枪向上一挑,瞪着两只眼睛便朝朝城楼上站立的文丑喊道:“文丑!我乃燕侯、骠骑将军、幽州牧高飞,今日特来向你讨教高招,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文丑一直站在城楼上,晋军离营的事情他没有看出来,只觉得营中空空如也,士兵寥寥无几,而吕布的大军却不见了踪影,心中就有很多疑窦。他估算是晋军大摆『迷』魂阵,想让他出去劫营,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正因为他的多心而忽略了一个很好进攻晋军大营的机会。 “军师还没有来吗?”文丑扭头对身后的士兵问道。 士兵们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眺望着城下高飞带领着的三百骑兵。 “文丑,你这个缩头乌龟,亏你还妄称是什么赵军第一大将,我呸!竟然缩在城里不敢接战,算什么男子汉……”高飞不太善于骂阵,对于他来说,他觉得这样有点泼『妇』骂街的味道。 文丑倒是挺能沉得住气的,朗声道:“原来是燕侯驾到,有失远迎,不过你也别费那种口舌了,想诱我出城,门都没有。若说单打独斗,我并不怕你,只是燕侯太过阴险狡诈,说不定在外面设下了埋伏等我自己往里面钻呢。你还是省点口舌吧,无论你怎么骂,我都不会出战的。堂堂大将并不能光指望单挑,还要懂得以大局为重,抱歉了燕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和你大战几十回合。” 高飞扭头对沮鹄道:“你去骂!往死里骂!” 377兵临城下(10) 377兵临城下(10) 沮鹄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问道:“侯爷,你不是说要救我父亲吗,为什么要骂文丑?” “别问那么多,只要你在赵军面前一『露』脸,那袁绍肯定会将你父亲放了的。”高飞轻描淡写地道。 沮鹄将信将疑,问道:“有那么简单?” 高飞点了点头:“你想想,沮授被袁绍关入了大牢,你是沮授的儿子,袁绍要是知道了你跑到了我的军中,他做何感想?他一定会以为你父亲通敌,这样一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斩杀你的父亲,而以你父亲的声名,其余众将能不求情吗?以你父亲的『性』格,他一定会选择大义灭亲,袁绍也会亲眼来看你父亲如何杀你,只要你父亲一出城,你就把你父亲带走,然后离开战场,这样就可以了。” “就这么……这么简单?”沮鹄惊诧道。 高飞道:“就这么简单,你赶快骂,最好骂的全城都知道你沮鹄在这里,但是除了骂文丑,你还可以骂袁绍,袁绍的气量小,他一定会上当的。” “万一我袁绍一怒之下真的将我父亲杀了怎么办?” “不会的,沮授在众将的心目中是个好形象,有的人宁愿舍弃『性』命也会救你父亲的,你之前说的袁熙、韩猛不都是豁出去『性』命去救你父亲的吗?相信我,一旦袁绍真的要杀你父亲,其余的将领都会一起站出来制止的。” 沮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骂,我一定要把袁绍骂出来,然后救我父亲!” 话音一落,沮鹄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人前,张嘴便是一顿大骂。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和地痞流氓一起混过的,什么污言秽语都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点着文丑、袁绍的名字便开始大骂。 高飞见沮鹄骂的很投入,而且就连文丑背着老婆和别人的老婆厮混的事情也都说出来了,他听的很起劲,脸上同时浮现出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西门的城楼上,文丑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他第一眼看见沮鹄从高飞的队伍中间走出来,还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可仔细看清楚以后,发现骂他的那个人正是沮鹄,而且把他的风流韵事都如数家珍地给说了出来,气的他火冒三丈。 “『奶』『奶』个熊!这沮授的儿子怎么跑到高飞的军队里了?来人,快去请主公和沮授到西门来,很急!”文丑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沮鹄还在谩骂着,把他从市井上听来的小道消息都说了出来,而且就连文丑和颜良老婆偷情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也被他说的有板有眼的,再经过他后面添油加醋一番,假的也成为真的了。 守在城门上的士兵心中都是一阵窃喜,有的将目光移往了文丑身上,对文丑充满了质疑。 “看!看什么看?那挨千刀的小子是在污蔑我,根本没有那回事!”文丑威武刚猛的形象立刻在士兵的心目中大打折扣,他也自觉脸上无光,仿佛他现在被当众扒光了衣服一样。 士兵们都立刻扭转了头颅,不敢再看。 沮鹄胡『乱』骂了一通,骂的口干舌燥。 这时,赵云从后面适时地递给了沮鹄一个水囊,报以微笑地道:“喝口水,歇会儿,接着骂,主公说你骂的效果不错,那文丑都已经暴跳如雷了。” 沮鹄苦笑道:“还好我在市井有过几个狐朋狗友,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否则我也不会知道文丑有那么多风流韵事。” “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水,沮鹄喘了喘气,刚把手中的水囊给了了赵云,正准备转身,便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大喝:“孽子!” 沮鹄连忙转身,定睛看见他的父亲沮授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身边站着的那个身穿金甲、头戴金盔的少年正是袁熙。他登时傻眼了,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急忙跑到护城河边,大声问道:“父亲,你被救出来了?” “你这个畜生!主公把你送出了城,你不去青州投靠袁谭或者隐居山林,何以转投了燕军?”沮授抬起发抖的手指着城下站着的沮鹄,大声地骂道。 沮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向他父亲磕头,大声地道:“父亲,孩儿这也是为了救你啊,这才『逼』不得已……父亲,你是怎么被救出来的,二公子他……” 袁熙皱着眉头,看着沮鹄背后的高飞一脸的坏笑,他也大致能够明白了,更何况沮鹄在城外,他在城内,消息互相不通,也是情理之中。他一把拉住了动怒的沮授,轻轻地道:“军师,暂且息怒,我想,这是高飞在利用你们父子,再说,我在城中营救你的事情他在外面也不得而知。他去转投高飞,估计也是为了救你,因为此去青州路途遥远,高飞也肯定会在路上设下关卡……” “唉!这个孽子!”沮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 沮鹄还在地上跪着,赵云突然策马奔驰了过来,长臂一伸,直接将身材瘦弱的沮鹄给抱了起来,放在马背上便带回了本阵。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沮鹄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着。 “别吵!”赵云伸手便是一掌,直接将沮鹄给劈晕了过去。 高飞等候在本阵那里,他看到了城楼上出现了一丝不寻常的模样,沮授、文丑、还有那个金盔金甲的少年,他不知道邺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预感到邺城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指着穿金盔、金甲的少年,朗声问道:“那人是谁?” “启禀主公,那人乃是袁绍中子袁熙。”有认识的人回答道。 “袁熙?袁熙怎么穿戴着和袁绍一模一样的盔甲?难道袁绍死了?”高飞的心里一阵突兀。 赵云将昏过去的沮鹄交给了下属,策马来到了高飞身边,拱手道:“主公,城楼上士兵的气氛不是太对劲啊,昨天还是垂头丧气的,现在所有的士兵就像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一样,各个显得生龙活虎。” 高飞也同样发生了这点异常,一转身,冲站在晋军大营辕门外的成廉喊道:“成将军,你可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成廉来到了高飞的面前,回答道:“昨天城中一切平安无事,并无大事发生。” 高飞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道:“如果真是袁绍死了,那全城应该披麻戴孝才对,可如果袁绍没死,那袁熙怎么穿着袁绍的盔甲?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行,我一定得把城内的消息『摸』清,不能贸然进攻城池。” 赵云道:“主公,你看,沮授既然被放了出来,那就说明城内确实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属下以为,应该派几个斥候混进城里,『摸』清城中状况之后,才做定夺。” 高飞望着那又高又厚的城墙,中间还隔着那么宽阔的护城河,除了北门之外,其他地方都不可能混进城里去。可是城墙很高,该怎么样攀登上去又是一个很头疼的办法了。就算人能够进到城里去,是否能出的来还是个未知之数。 “卞喜、褚燕擅长飞檐走壁,可是卞喜的伤势未愈,褚燕的身形太大,很容易引起注意,而其他斥候也没有能够攀爬那么高的城墙的能力。主公,我们是不是佯攻城池,引诱他们出城,抓几个俘虏来问问?”赵云建议道。 高飞道:“不,现在有沮授在了,袁熙能穿那一身盔甲,就说明他已经是接替了袁绍的位置了,袁绍到底死没死对我们不重要了,重要是的我们要如何采取行动,沮授那一双眼睛可在牢牢的盯着我们。” “主公的意思是,放弃消息的打探,直接攻城?”赵云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直接攻城,但不是从这里,而是从北门。走,现在回去,到北门,架起攻城武器,开始攻打北门。” 赵云“诺”了一声,招呼起所有的骑兵便离开了。 成廉见高飞走了,自己也回营寨去了,表现的还是十分懒散的样子。 沮授站在城墙上,看到自己的爱子被高飞带走了,他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军师,高飞只不过是想利用沮鹄,不会杀沮鹄的,请军师放心好了,等击退了燕军,我一定会把沮鹄从高飞的手中抢回来。”袁熙安慰道。 沮授摇了摇头,朝袁熙拱手道:“主公,我并不是在为沮鹄担心,而是在为沮鹄伤心,因为属下已经决定大义灭亲了,下次若是再看到他时,定然会让人将其『射』杀,以绝后患。” 袁熙感动的一塌糊涂,听到沮授这样说,他的心里颇感欣慰,同时也为好友沮鹄感到悲哀。他暗暗地想道:“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去青州投靠袁谭,或许就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沮授叹了一口气,擦拭了一眼泛出泪花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城外的晋军大营,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急忙问道:“文将军,晋军的营寨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文丑道:“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是这种状态了……” “太好了,文将军,趁敌营空虚,速速带兵劫营,将晋军大营烧个火光冲天!”沮授道。 378兵临城下(11) 378兵临城下(11) 文丑略显迟疑了一下,拱手问道:“军师何以知晓敌军营中没有伏兵?” “吕布小儿,不过一介武夫,何来的谋略?你且看敌军营中士兵,那些人懒洋洋的样子根本不是装出来的,而且这大热的天,帐篷里面也是一阵闷热,根本无法藏兵。我料吕布并不在营中,你火速带领骑兵杀将出去,袭取吕布营寨,此乃破围第一功。”沮授朗声道。 文丑道:“好吧,那我就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沮授点了点头,随即对身后跟来的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六将道:“汝等六人各自率领一千轻骑,从这里出去,环绕城池半圈,先袭击南门城外燕军守兵,只需『骚』扰,不可恋战,袭营之后,迅速奔驰到东门,然后配合颜良从东门里外夹击,摧毁燕军的包围。” 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六将同时抱拳道:“诺!” 沮授随即又叫来了三个斥候,吩咐道:“火速去南门、东门通知韩猛、颜良,让他们做好出击准备,另外去北门通知蒋济、辛评,让他们死守北门,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轻易出战!” 三名斥候同时应了一声,便立刻下了城楼。 文丑等人也一起下了城楼,各自去点齐兵马去了。 袁熙看到沮授指挥若定,心中不胜欢喜,对沮授道:“只要有军师在,邺城定然会安然无恙,我们一定会渡过这次危机的。” 沮授皱着眉头,阴郁着脸,朝袁熙拱手道:“主公,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二虎,老主公和袁尚虽然被囚禁了起来,可是城内军心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稳定,许多人当年都是受到老主公恩惠的。如果主公不妥善处理此事的话,只怕会给主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主公三思。” 袁熙不笨,自然能够听出沮授的话外之音,他见沮授今天一反常态,以前那个一心为了百姓着想的国相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可怕起来。他望了沮授一眼,问道:“军师,一定要这样做吗?” 沮授的心里很清楚,他的出现他的掌权虽然可以挽救邺城一时,却挽救不了邺城一世,燕军的战力远远在他的估算之上,更何况还有晋军从旁协助,这一仗必定是一场恶仗,很多人会死。他在决定大义灭亲的那一刻,那颗慈善的仁心便已经死了,正所谓‘慈不掌兵’,他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虽然让主公做这样的事情有点违背伦常,但是为了保住邺城,主公应该行非常之举。以两个人的『性』命换取邺城千万人的『性』命,属下以为这是值得的。”沮授苦苦劝慰道。 袁熙的脸上浮现起来了一丝狰狞,重重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军师尚能大义灭亲,何况我乎?为了邺城,这弑父的罪名我担了!来人!” 立刻有一个亲随涌了过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袁熙冷冷地道:“去赵侯府,赐给袁绍、袁尚毒酒,送他们上路!” 亲随“诺”了一声,便立刻离开了。 沮授接着道:“主公,此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主公身边这个棋子也可以舍弃了,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他的身上,以通敌罪名论处,斩首示众,老主公和袁尚之死,就可以与主公无关了,这弑父罪名主公也不必承担。” 袁熙道:“没想到军师的计策会如此毒辣……” “此一时彼一时,沮授已经看破生死,还有什么不能做的。若主公觉得这样做不妥的话,等邺城之围解后,沮授愿意一力承担这所有的责任。” “军师,我明白你的苦心,若非为了邺城,你不会这样做,我听你的。” 袁熙随后又叫来了几名偏将,然后伏在耳边吩咐了一番,那几名偏将便随即离开。 此时,吊桥放下,西门城门洞然打开,文丑身披重铠、手持长枪,一马当先的便冲了出去,身后的两千骑兵皆跟随着文丑呼啸而去,直奔吕布的营寨而去。 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六将随后各自带着一千骑兵冲了出去,朝南门方向奔驰了过去。 沮授站在城楼上,看到文丑将要冲进了吕布营寨,便对袁熙道:“主公,文丑此人,不得不防,他费尽心机地将主公拱上大位,又毫无保留地将兵权全部让出来,和他以往的作风完全相反,属下以为,文丑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袁熙对文丑倒是很感恩,他直接打断了沮授的话:“军师不也是一反常态吗?想必文丑也和军师是一样的心思,都是为了邺城着想,军师太过多虑了。” 沮授不再说话,看着文丑一马当先的冲进了晋军的营寨,便暗暗地想道:“文丑,难道你真的和我的想法一样,只是为了邺城而已吗?” 晋军大营前,成廉正在指挥着士兵紧守寨门,弓弩手散在两边,成廉亲自带着骑兵队伍迎战文丑。 文丑冲在最前面,长枪出手,一排死尸坠地,他突然的袭击让晋军守将成廉赶到很诧异。成廉在高飞走后还没有来得及关上寨门,便见文丑带着骑兵从西门杀了出来,他急忙聚集了营中士兵,挡在了寨门前。 成廉手握一把马刀,一边挥砍赵军士兵,一边大声喊道:“稳住,把这些该死的人全部给我堵回去!” 晋军虽然看着懒散,可是一到了战斗时,每个人都显得格外兴奋,那狰狞的面容『露』出了一颗颗尖锐的獠牙,手中挥舞的马刀都显得异常精湛,每个人都像一头饥饿的野狼一样,猛烈地扑向了赵军,愣是堵在了寨门前。 文丑早就听说过晋军的有一群吕布豢养的恶狼骑士,每个人都嗜杀成『性』,他现在亲眼见到出来迎战的晋军士兵大约只有一千人,可是愣是以他们的血肉之躯堵住了骑兵的冲击,心中不禁一震。 成廉是吕布手下八员健将之一,弓马娴熟、勇力过人,只见他一边挥砍着赵军的士兵,一边随手抓起赵军士兵扔向了敌军阵中,那骑在马背上的骑兵,在他的那一抓之下,简直是不堪一击,被他当作暗器给扔了出去。 文丑见成廉勇不可挡,绰枪策马,从被晋军包围的士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奔着成廉而去。 “成廉!”文丑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便杀开了一条血路,单枪匹马,冲着成廉便吼叫道。 成廉正在杀敌,看见文丑到来,嘴角上便涌现出来了一丝笑容,随手抓起了一个赵军士兵便朝文丑扔了过去,大声喊道:“我正想会你,来的正好!” 文丑长枪一拨,立刻将成廉扔过来的人给拨开,面『露』狰狞之『色』,一双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成廉,双手暗暗地握紧长枪,亟待刺时,却发现成廉猛然从马背上跳了起来,一个恶鹰扑食的姿势朝他扑来,同时手中的马刀也顺势劈下。他冷笑了一声:“不自量力!” 话音还未落下,眼看成廉的马刀就要落在了文丑的肩膀上,但见文丑长枪一转,依靠长枪的长柄将成廉扫落到了人群中,然后顺势手起一枪便刺了出去,直接刺向了成廉肋下。 成廉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有想过他是否是文丑的对手,只觉得自己肋下一阵冰冷,然后传来了一阵剧烈疼痛,便“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手中马刀同时挥砍了出去。 文丑的枪没有丝毫停留,刺进去之后便随即拔出,枪尖向上一挑,锋利的枪尖沿着肚皮便到了成廉的喉头,手只轻轻地向前一送,那长枪的枪头便直接刺进了成廉的喉咙,一阵鲜红的血『液』从成廉的脖颈间涌了出来,而成廉急忙捂住了喉咙,想叫却始终叫不出来,愤恨的目光看着文丑,将右手中握着的马刀用力的掷了出去。 马刀凌空飞向文丑,文丑随意侧了一下身子,马刀便从他的身边飞过去,反倒刺进了后面一个晋军的骑兵的背后,那骑兵发出了一声惨叫便坠下马来。 文丑见成廉没死,还在狰狞,便立刻拔出了腰中佩剑,策马朝成廉冲去,大声喊道:“让我来给你一个解脱!” “唰!” 一颗人头凌空飞起,一道血柱冲天喷出,文丑『插』剑入鞘,看着身首异处的成廉,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继续持着长枪在晋军士兵中往来冲突。 混战还在继续,但是晋军士兵因为成廉的死而受到了影响,正所谓将是兵胆,成廉一死,晋军士兵的士气低落,面对猛虎出闸一般的文丑和赵军骑兵,渐渐地显现出来了劣势,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向营中逃去。 文丑带兵追击,路过营中的营帐时,果然没有看见一个晋军士兵的影子,这才不得不佩服沮授的判断。他将长枪一招,大声喊道:“放火烧营!” 379兵临城下(12) 379兵临城下(12) 只一小会儿的功夫,晋军留守军营的一千士兵在文丑的猛烈攻势下全军覆没,而大营也随着文丑的一声令下,顿时化成了一片火海。 炽焰焚天,狼烟四起。 文丑带着骑兵部队返回了城池,他双腿紧夹马肚,右手握枪,左手提着成廉的人头,脸上是桃花般的灿烂的笑容。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军威武……”文丑的部下都喊着振奋人心的口号,这一刻,文丑的英勇形象再次在他们心中竖立了起来。 西门的城楼上,沮授看着颇受部下爱戴的文丑得胜归来,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他斜眼看了看袁熙,见袁熙也是一脸的兴奋,想开口说话却最终作罢。 袁熙兴奋不已,双手按在城垛上,看着文丑英姿飒爽地归来,便朗声道:“我有颜良、文丑,何愁邺城之围不能解除?” 沮授没有吭声,他自然知道颜良、文丑是非常重要的两条臂膀,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紊『乱』,一种不详的预感总是时不时的袭上心头。 袁熙见文丑已经到了吊桥边,便对沮授道:“军师,我们下去迎接文丑凯旋,这可是这几天来我军头一次胜利,晋军没有了营寨,西门之围便解除了,看来其他三个城门的包围也会在一瞬间解除,军师妙计实在是高啊,哈哈哈……” “主公,不可大意。我军虽然小胜一阵,不过是因为晋军军营空虚所致,虽然不清楚吕布去哪里了,但是如果他一带领大军回来,西门便会再次被包围。而且,燕军也非同小可,至于吕旷、吕翔等六将能否解除南门、东门之围,还尚且是未知之数。”沮授怕袁熙没有弄清时势,便立刻道。 袁熙正在高兴头上,听到沮授如此话语,真的如同当头棒喝。不过,他没什么脾气,也颇能听取意见,见沮授分析的十分有理,便问道:“那以军师之见,我军该如何布防?” 沮授道:“若要彻底解除被全部包围,就必须在城外立下营寨,派遣一员大将驻守城外,和邺城形成犄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 袁熙点了点头,道:“嗯,我心中已经有数了,我们现在下去。” “诺!” 沮授跟着袁熙下了城楼,两个人来到城门的门洞边时,文丑正好从城外策马慢走过来。 文丑见到袁熙时,当即翻身下马,将手中成廉的人头抛到了袁熙的面前,一脸笑意地抱拳道:“主公,此乃晋侯吕布帐下八健将之一的成廉,如今已被某给斩了,特献于主公!” 袁熙瞅了瞅成廉的人头,见那颗人头早已经被马蹄踏的血肉模糊,他冲文丑笑了笑:“很好,文将军首立大功,当予以奖赏,不知道文将军想要些什么?” 文丑抱拳道:“末将什么都不要,此乃军师的功劳,末将只不过是略微尽了一些绵薄之力罢了,主公若赏的话,应该赏给军师才对。” 袁熙见文丑不争功,倒是欢喜的很,伸出手拍了拍文丑的肩膀,爽朗地笑道:“将军如此谦让,实在是我军之福,若全军将士都如同将军一般,大家齐心协力,必然能够解除邺城之围。” 沮授瞥了文丑一眼,心中暗暗地想道:“文丑向来喜欢争抢功劳,曾经和颜良差点大打出手,若非众将劝住,后果不堪设想。可是……站在我面前的文丑却一反常态,非但有功不要,还要推给别人,这文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文丑似乎发现了沮授略微异样的表情,见沮授站在袁熙身后默不作声,便笑道:“军师,如今西门之围已经解除了,吕布大军不知去向,不知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哦……”沮授捋了捋胡须,看到不远处晋军大营里的熊熊火焰,便淡淡地道,“吕布大军必然还会回来的,如今西门之围解除了,可是还会有可能被敌军包围,若要永远解除被包围的可能『性』,就只能在城外立下一寨,然后和邺城互为犄角……” 文丑不等沮授说话,便请命道:“交给我吧,我愿意率领一万马步在城外立下营寨,和邺城互为犄角。” 袁熙见文丑自告奋勇,便道:“很好,那就给你一万马步,立刻在西门外立下一座营垒,务必要紧守营寨,若有敌军出现,只可坚守,不可出战。敌军若攻打营寨,我就率领大军从背后掩杀,敌军若攻打城池,你就从背后掩杀,形成犄角之势。” 文丑抱拳道:“诺!” 沮授没有吭声,而是在细细地观察着文丑的一举一动,见文丑谈笑自如,镇定自若,心中便暗暗地想道:“难道文丑真的只是为了邺城的安危才一反常态吗?” 袁熙给了文丑一万马步军,让文丑在城外立下营寨,和邺城遥相呼应,他自己则另派他人守卫西门。吩咐完毕之后,他便带着沮授等人一起回城去了。 与此同时的邺城南门外,张郃在立下的燕军营寨的望楼上向远处眺望,但见邺城南门的城墙上士兵林立,弓弩齐备,他的心里便起了一丝敬意,自言自语地道:“一别十年,韩猛排兵布阵倒是越来越显得老辣了,看来南门不宜攻打。” 从燕军营寨到邺城护城河之间三里的空地上,一万步兵都躲在了昨夜刚刚挖掘好的深沟里,一道道深沟纵横,深沟与深沟之间,每隔十米便空出一小块狭长的空地,从空中俯瞰,就像是设立了层层关卡一样。除此之外,在吊桥附近还堆起了两道土墙,徐晃、庞德二将各自带领着五百重步兵和重骑兵藏在土墙之后,一旦敌军放下吊桥,准备从城中突袭,徐晃、庞德便会立刻杀出,将从城门里涌出来的人给堵回去。 张郃站在望楼上,看着对面城墙上戴盔穿甲的韩猛,便笑道:“我看你怎么出来!” 南门城墙上的韩猛也同样在望着张郃所布置下去的防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俊乂的防守如此严密,若想从他的防守中冲出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韩猛和张郃是同乡,韩猛略大张郃几岁,而且还是一个村的,两个人算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张郃十岁时,他们两个意外救下了一个老者,老者对他们两个是感恩戴德,留下了两卷兵书赠给了两个人,两个人收下之后,便一起研读兵书,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都互相请教,经常出入成双,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可惜好景不长,张郃十五岁时河北大旱,整个河北颗粒无收,百姓只能靠着积攒的粮食过活。韩猛的家穷,张郃的家稍微比韩猛好上那么一点点,韩猛的父亲忍受不住饥饿,夜晚去张郃家偷取粮食,结果被张郃的父亲发现了,两个人为了粮食而扭打到了一起,惊动了周围的邻居。韩猛的父亲自觉脸上无光,便自尽身亡,而韩猛的母亲也紧跟着殉情,只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韩猛。 这件事在韩猛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他认为父母的死都是张郃一家人造成的,愤怒之下,便和张郃决裂,带着自己身上的半部兵书离开了家乡,开始流落四方。张郃也曾经去找过韩猛,可是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能回到了家乡,直到黄巾起义时,他才应征入伍。而韩猛在流浪中逐渐变得坚强,心智也变得成熟了起来,机缘巧合之下,更是遇到了被誉为第一剑客的王越,得到了王越传授的剑法,苦练成才,最后在豫州的汝南郡遇到了袁绍招收门客,便从此跟随在了袁绍的左右。 如今两个人再度重逢,十年前的往事一点一点的在两个人的心中浮现出来,使得两个人的心情都是十分的感慨。 韩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站在军营中望楼上的张郃,蠕动了一下嘴唇,轻声地道:“俊乂,以前的事情都过去,如今我们各为其主,恐怕已经难以再叙旧情,这场战争不管是谁胜利了,这里都将是你我的一决高下的战场。” “将军!主公有令,让将军一会儿配合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六将合击城外敌军。”一个斥候径直走到了韩猛的身边,拱手道。 韩猛的思绪被打断了,扭头问道:“你说什么?他们六个人是怎么出去的?” 斥候道:“从西门出去的,围在西门外的晋军,也不知道吕布将大军带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千人守营,军师看准时机,便让文将军带兵冲杀,吕旷等便趁机从西门杀出,现在正绕道南门,准备从燕军背后杀出,还请将军予以配合!” 韩猛道:“我知道了,你回复主公,就说韩猛定当竭尽全力,率部猛冲燕军大营!” 斥候告退,缓缓地下了城楼。 韩猛急忙扭转身子,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燕军士兵,便皱起了眉头,缓缓地道:“饶是有吕旷等人从背后杀来,张郃的防守也是十分严密的,吕旷等人应该带领的都是骑兵,可是张郃若让全军躲在深沟里,那骑兵就会被分割成许多部分,而我若要强攻的话,必然会损兵折将,该怎么办呢?” 380兵临城下(13) 380兵临城下(13) 韩猛正在思索间,燕军大营背后突然出现了一群赵军骑兵,赵军骑兵分成六股,每一股都排列成锥形向前猛冲,从城楼上看过去,就像是六把锋利的利剑一样。 “遭了,已经来不及了,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才行!”韩猛看了一眼堵在吊桥下方位置两边的燕军重装步兵和骑兵,眉头便皱了起来,“燕军重步兵和重骑兵根本就是牢不可破,箭矢根本伤害不到他们,我若想出城,必须要先打败这堆钢铁战士……” 韩猛的思维迅速地旋转着,目光也在附近四处游走,当他看到城墙上用于支撑门楼的柱子时,脑海中便迅速闪过了一个念头,使得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脸上也浮现起了笑容,大声叫道:“有了,就这样办!” 转身快步下城楼,韩猛朗声大叫道:“传令下去,迅速从附近拆卸一千根长长的木桩来,再选一千名精壮力大之士,随我一同出城!” ……………… 张郃还站在望楼上眺望,忽然听到大营背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他便急忙转过了身子,定睛看见赵军大约六千骑兵从背后杀来。他略微吃了一惊,想不出在大军层层包围邺城的情况下,还会有骑兵从城中杀出来。他立刻叫道:“敌袭!全军戒备!” 大营中预留了五千弓弩手,一半弓箭手,一半连弩手,在张郃的一声令下后,便迅速向营寨后面集结,隔着深深楔入地下的木栅栏迎击来犯之敌。 望楼上的警铃被敲响了,大营前面躲藏在战壕中的一万步兵纹丝不动,丝毫不受敌袭的影响。张郃这个时候已经下了望楼,骑上一匹马便迅速朝营寨后面奔驰而去。 大营只有一个寨门,其余地方皆是用木栅栏环绕一圈,营后的一片空地上,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箭,见到赵军骑兵快速冲进了『射』程,所有弓箭手在其军司马的指挥下开始朝天『射』出了箭矢,那箭矢以迅疾的速度飞越了出去,坠落在了骑兵群里,『乱』箭飞舞,立刻有一片骑兵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 弩手们的手里都端着一张连弩,但由于『射』程太近,不得不等着骑兵进入『射』程之后才可以进行『射』击,每个弩手都半蹲在地上,侧着头用眼睛盯着弩机,轻轻地闭上一只眼睛,瞄准着那正一起一伏向营寨不断奔驰而来的骑兵,等到骑兵快速冲进了『射』程时,弩手们便立刻连续扣动弩机的机括,那箭匣子里装着的弩箭便一支接一支的『射』了出去,一半『射』马,一半『射』人,使得冲过来的骑兵都个个人仰马翻。 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六将各自带领的骑兵很快便融合到了一起,拧成了一股巨大的利刃,向着燕军营寨便冲了过去。可是,第一波冲在最前面的千余骑兵只眨眼的功夫便在燕军强大的弓箭和弩箭的交织下倒了下去,遗留一地人畜的尸体。 六将见到这种情况,纷纷勒住了马匹,共同聚集在了一起。六将一番面面相觑之后,但听张南道:“燕军箭阵太过厉害,较之我军的硬弩要猛烈十倍,而且我从未见那些弩手填装过弩箭,就好像是敌军弩手有源源不断的弩箭一样,你们可有什么办法突破这箭阵吗?” 蒋义渠看到前面尸横遍野,大多都死在了箭矢之下,没死的也差不多要咽气了,尚有一些人畜正在进行着垂死的挣扎,却被燕军的弓弩手一个接一个的『射』死。他皱起了眉头,朗声道:“看来燕军早就有所防范了,不然我们突然的袭击,他们也不会这么迅疾的便将兵力全部集中在了营后。强攻的话,只怕会伤亡惨重,不如冲毁燕军大营的木栅栏,然后再驱动骑兵进行猛烈的攻击,就算是用马蹄子踏,也能将这些弓弩手给踏死,只要我们一近身,他们想跑都跑不了。” 蒋奇道:“那我们该如何智取呢?” 吕旷观看了一下燕军大营,随口道:“不如分兵冲撞,从左、中、右三方齐进,燕军兵力一旦分散,箭矢就不会太过密集,也同样给了我们机会。” 张南道:“好,这个提议不错,我带兵从左翼冲撞燕军大营的栅栏。” “我从右翼进行冲撞!”张顗接话道。 六将中,以蒋义渠的职位最高,所以六将也基本上以蒋义渠马首是瞻。蒋义渠听完张南、张顗自告奋勇的话后,便道:“那好吧,你们两个人各带领一千骑兵,从左右两翼进行冲撞,我带领余下的骑兵从中央进行冲撞,吸引敌军视线。记住,一定要成功,只要冲毁了敌军的栅栏,我军便可畅通无阻地进入敌营杀敌,到时候敌军的箭矢就统统都是狗屁了!” 张南、张顗二将道:“将军放心,我二人必然勇往直前,决不后退!” 蒋义渠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分成两千骑兵给了张南、张顗,他自己则带领剩下的三千骑兵全部聚集在一起。 “吕旷、吕翔、蒋奇。”蒋义渠朗声喊道。 “将军有何吩咐?”吕旷、吕翔、蒋奇三人齐声答道。 蒋义渠道:“你们谁愿意为前锋?” 吕旷、吕翔互相对视了一眼,两兄弟的目光很异样,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同时指着蒋奇道:“属下以为,非蒋奇不可!” 蒋奇倒也不含糊,听到吕旷、吕翔的举荐,便抱拳道:“将军,蒋奇愿意担任前锋。” 蒋义渠和蒋奇虽然都姓蒋,可惜不是一家人,一点也不沾亲带故,蒋义渠更是了解蒋奇的武勇,在赵军中人称“小颜良”,前锋一职,也自然非他莫属了。蒋义渠重重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壮哉!我分你一千骑兵为前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准后退,要给我猛烈向前冲撞,只要能够冲开了一个口子,我军便能杀入敌营,尽情的收割头颅。” 蒋奇绰了一下手中的长枪,“诺”了一声,便点齐了一千骑兵排在了蒋义渠、吕旷、吕翔三人的前面,将骑兵布置成为一个“箭矢”形状,只等蒋义渠一声令下。 张南、张顗各自带领着一千骑兵向左右两翼散去,远远地站在敌军『射』程之外,然后再次以锥形的冲锋阵营排列开来,也是只等蒋义渠的一声令下。 燕军大营里,张郃已经来到了营后,见到两个军司马分别指挥着弓箭手和弩手,而且营寨外面又是一片死尸,便朝那两个军司马笑了笑,夸赞道:“做的不错,这次要是立了功,我就举荐你们两个为都尉。” 两名军司马高兴地抱拳道:“多谢将军!” 张郃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战场,见赵军骑兵大约只有五千人,而且又分成了三个方向,他便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做就能冲破我所立下的营寨吗?” 张郃手下的那两个军司马也一起跟着笑了起来,同时拱手道:“将军,杀鸡焉用牛刀,就交给我们兄弟两个吧,将军只管观战即可。” 张郃看了一眼这两个军司马,便道:“潘翔,何宁,你们两个跟着我也有一两年了,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你们就怎么做。赵军突然袭击营后,城内的韩猛必然会出城接应,指挥敌军士兵的是蒋义渠,这次我就给你们两个人一个立大功的机会,若斩杀了蒋义渠,我直接在主公面前举荐你们两个为校尉!” 潘翔、何宁两个人是张郃一手提拔的部将,都是从士兵做起的,由于作战勇猛,备受张郃青睐。两个人听到张郃的保举,便欢喜地道:“将军尽管放心,我兄弟二人定要斩下蒋义渠的狗头。” 张郃“嗯”了一声,缓缓地道:“蒋义渠将兵马分成了三个方向,看来是想冲毁营寨的栅栏了,你们两个该怎么做,应该比我清楚。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去前军指挥那一万步兵作战,和韩猛比起来,蒋义渠、蒋奇、吕旷、吕翔、张南、张顗六人就都是碌碌之辈了。” 潘翔、何宁道:“将军尽管放心,我们兄弟如若不胜,提头来见!” 张郃狞笑道:“不!要胜,一定要胜,而且还要提着蒋义渠的人头来见我!” 潘翔、何宁都皱起了眉头,齐声答道:“诺!” 张郃又看了一眼战场的形势,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轻蔑的微笑,转过身子便骑上了马背,调转马头之后,便朝前营奔驰了过去,并且暗暗地道:“蒋义渠真庸才也,若集中兵力猛冲一点,或许还有和我较量一番的资格,现在分兵进行冲撞,足可见他并无甚大才,有潘翔、何宁二人对付已经足够了。” “驾”的一声大喝,张郃连头也不回的便跑走了。 潘翔、何宁立刻分出了一千士兵,每五百人为一队,分别散在两翼,他们两个则带着剩余的四千弓弩手严阵以待,静静地等候着赵军骑兵将要进行的冲击。 “注意,还是老样子,远近交替,半人半马,敌人若要靠近了,就让他们尝尝我军的厉害!”潘翔大声喊道。 全军将士一起回答道:“诺!” 381兵临城下(14) 381兵临城下(14) 蒋义渠远远地望去,但见燕军开始进行分兵防御,他抬起手中长枪指着军营便大声笑道:“张郃真是一个庸才,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入选燕云十八骠骑,可见燕军并无甚将才。” 吕旷问道:“听说张郃和韩猛是同乡,从小一起研读兵法,将军不可大意啊。” “小小张郃何足挂齿,就连那韩猛若不是因为跟随老主公比我早,也绝对不可能受到重用。韩猛只不过是仗着他超群的剑法而已,一个山野村夫知道什么是兵法?张郃小子也不过如此嘛,今日定要斩下张郃的人头,给我军扬威,要让燕军都知道,我蒋义渠一点都不亚于颜良、文丑、韩猛等辈!”蒋义渠夸夸其谈地道。 吕翔一直没有发话,听到蒋义渠的这番话后,便问道:“将军何以知晓张郃便是庸才?” 蒋义渠笑道:“你们看,敌营中虽然进行分兵防御,可惜分到左右两翼的士兵只不过才各五百人,怎么可能抵挡的住张南、张顗的两千骑兵?” 蒋奇也瞅了瞅,一眼看过去,见敌营中的兵力分布情况果然如同蒋义渠所说的一样,扭头便对身边的士兵喊道:“拿连环铠来!” 士兵“诺”了一声,便朝后军跑了过去,从一匹无人的马上取下来了那匹马所驮着的一个包裹,然后再次回到前军,将包裹交给了蒋奇。 蒋奇随即脱去了身上所披着的铁甲,从包袱中取出了家传的连环铠,直接穿在了身上,抖擞了一下精神,对蒋义渠道:“将军,我已经准备好了,下令吧!” 蒋奇身上披着厚重的连环铠,那连环铠乃是双重铁板打造,『露』在最外面遮挡前胸的是一块大约三公分厚的铁板,中间和贴身的那块铁板有着一段距离的隔空,若是箭矢穿透了第一层铁板,箭矢的箭头部分受到巨大的阻力而会被阻断在隔空层里,却无法穿透他贴身所穿的底层铁板,而且在中间的隔空层里还有一层厚厚的牛皮,也是为了减弱箭矢的威力而精心设计的。 蒋义渠看到蒋奇披上了连环铠,就知道蒋奇是准备拿命去拼了,他看到连环铠的前面没有丝毫的损伤,便感到很是好奇,问道:“你的连环铠上次不是被『射』穿了十几个洞吗,为什么看不到一丝痕迹?” 蒋奇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家传连环铁铠是可以活动的,前面这块铁板可以随意取下更换新的。” 蒋义渠道:“好,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首先冲锋。” 蒋奇道:“诺!请将军下令!” 蒋义渠当即下达了命令:“出击!” 一声令下,蒋奇手持长枪,身披厚重的连环铠,“驾”的一声大喝,便一马当先的飞奔了出去,他全身俯在马背上,远远望去,只见一匹快马冲来,却看不见马上的人儿,而他身后带领的一千骑兵也紧紧跟随,在向前猛冲时,摆出来了一个骑兵冲击惯用的锥形阵,朝着燕军大营而去。 “吕旷、吕翔,汝二人现在出击!”蒋义渠下令道。 吕旷、吕翔“诺”了一声,便带着一千骑兵迅速出击,组成了第二道锥形的骑兵阵形。 蒋义渠等吕旷、吕翔带着士兵奔驰出一段距离后,他自己将长枪向前一招,带着剩余的一千骑兵便冲了上去,形成了第三波冲击队形。 远在燕军左右两翼的张南、张顗二人见蒋奇打头阵冲了上去,两个人也同时一声令下,带着各自的一千骑兵朝燕军大营的左右两侧冲了过去。 张南、张顗见分兵来进行防守的只有区区五百人,心里都是高兴不已,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潘翔、何宁见赵军五千骑兵悉数压了过来,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嘴角上都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同时下令道:“全军退后三丈!” 一声令下,五千弓弩手都开始向后退了三丈远,然后紧扣手中箭矢,一双双冷眼紧紧地盯着来犯之敌。 蒋奇、张南、张顗三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上去的,三个人各自带领着部下的一千骑兵从左、中、右三面冲撞燕军营寨,见燕军士兵不战自退,都以为是被他们雄浑的气势给吓到了,所有骑兵的心头都是一阵窃喜。 可是,事情并没有蒋奇、张南、张顗三个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当他们奔驰到距离燕军营寨还有三十米的时候,还没有迎来燕军士兵的箭阵,急速奔驰的马匹便纷纷马失前蹄,一匹匹发着撕心裂肺喊叫的战马都轰然倒地,将马背上的骑兵全部掀翻了下来,所有奔跑在最前面的马腿都陷在了一个个只能容下马腿大小的坑洞里。 骑兵被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打滚的同时他们竟然不知不觉地受到了伤害,没有战甲遮挡的胳膊、大腿、甚至是脸庞,都像是被一根根极为细小的针扎进了肉里一样疼痛。 前面人仰马翻,后面快速冲过来的骑兵还来不及勒住马匹,朝着挡住道路的马匹、骑兵冲撞了过去,又弄得一群人从马上跌落下来。 蒋奇还在地上翻滚,可每翻滚一次,没有被连环铠覆盖的身体就像是被万针刺骨了一样,让他这个坚毅的汉子不由得痛的呲牙咧嘴。他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正准备双手撑地而起,却定睛看见地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像针一样细小的长长的钢钉,钢钉被黄土掩埋,乍一看之下根本无法发觉,他感觉自己像躺在了一万根针组成的地面上一样,全身上下都是细微的伤口。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蒋奇还在破口大骂,忽然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他一侧脸,便瞅见密密麻麻的箭矢从空中落下,他还来不及闪躲,数支箭矢便朝着他的面孔『射』了进去,双眼、额头、嘴巴都『插』 着箭矢,弄的他面目全非。他发着痛苦的嘶喊,身上虽然披着家传的连环铠,却无法帮助他再一次避过箭矢,最后躺在那密密麻麻的钢钉地上挣扎至死。 张南、张顗的两翼也受到了重创,不同的是,他们所遇到的不是钢钉,在那陷马腿的坑洞掀翻了一些骑兵之后,早就守卫在营中的燕军士兵同时拉起了埋藏在黄土下面的拒马,一根根尖锐排列的木桩突然从骑兵前面出现,来不及勒住马匹的骑兵只能迅速地冲撞上了那些拒马,连人带马都被『插』 死。 幸运的是张南、张顗并未冲的太肯前,而是先以骑兵冲阵,他们躲在骑兵的中间指挥,两个人及时勒住了马匹,差点撞在了拒马上面。两个人刚舒了一口气,暗暗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哪知道守在军营里的五百弩手早已经瞄准了他们,一支支从连弩中连续『射』出弩箭如蝗虫般的飞了过去,将张南、张顗残余的数百骑兵又『射』的人仰马翻。 “啊……”张顗始料不及,一声惨叫便被一支弩箭『射』中了面门,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张南倒是很聪明,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躲在了尸体堆积的小山后面,避过了燕军精准的弩箭的『射』击。他背靠着尸体,手中的长枪早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了,双手捂着急速跳动的胸口,内心里充满了恐惧,两只眼睛里更是惊恐不已。 一个个骑兵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只有少数聪明的人幸免于难,可每个人都惊恐不已。 瞬间的变化,冲向燕军大营左、中、右三面的三千赵军骑兵,立刻化为了乌有,蒋奇、张顗阵亡,张南和残余的百余人都面带惊恐,心中对燕军充满了恐惧。 吕旷、吕翔见状,急忙勒住了马匹,脸上更是惊诧不已,万万没有想到燕军的大营防守竟然是如此的严密。 蒋义渠从后面赶了过来,看到前面死尸一片,他整个人也惊呆了。 “将军,燕军大营防守十分严密,我军已经折损约四千骑兵,敌军却毫发无损,若再不退兵,只怕会全军覆没。”吕旷急忙道。 蒋义渠想都没想,一听到吕旷如此说话,便大声喊道:“撤!快撤,燕军实在太可怕了,快撤回城内。” 一声令下,蒋义渠调转马头,首先撤退,吕旷、吕翔则紧紧跟随,而躲在一边的张南则聚合残余的士兵借着尸体的掩护,也离开了战场,一起返回西门去了。 这边偷袭军营的危机一解,潘翔、何宁就如释重负,见赵军远去,这才下令士兵出营打扫战场。 邺城的南门前,韩猛为了配合蒋义渠等人的袭击,主动放下了吊桥,打开城门后,他亲自披着战甲带领着一千个士兵从城门里涌了出来。 徐晃、庞德带领着重步兵和重骑兵躲在土墙后面,见到韩猛带着的人出来了,两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韩猛所带的士兵奇怪异常。 这时,张郃策马来到了前军,看到徐晃、庞德已经开始缓缓行动,韩猛带着一千个手持长长木桩的士兵从吊桥上走了过来,他顿时觉得很是好奇,心下暗暗地叫道:“韩猛这是要干什么?手持毫无锋利的木桩前来送死吗?” 382兵临城下(15) 382兵临城下(15) 说话间张郃便赶到了前军,从挖掘好的战壕空隙中策马飞驰到了徐晃、庞德二人的面前,朗声道:“二位将军,都先不要动,我和敌军大将韩猛有几句话要说。” 整个南门的守军都归张郃调遣,徐晃、庞德二人也只不过是带领着五百重步兵和五百重骑兵前来助阵的,两个人听到张郃的话后,没有展开行动,而是静静地等待在那里,看着韩猛带着排列整齐的士兵手持椭圆形的木桩从吊桥上走来。 张郃策马来到了吊桥边,手持长枪的他勒住了马匹,看着韩猛带着士兵向他走来,便在马背上拱手道:“韩将军别来无恙?” 韩猛手持一根椭圆形的木桩,那木桩又粗又长,没有一定的臂力,根本无法长时间举着。他见张郃单枪匹马现身在吊桥前,便停住了脚步,将手中的木桩竖立在吊桥上,同时抬起了左手,身后一千名排列整齐手持木桩的力士兵勇便停住了脚步,将一根根木桩都笔直地竖立了起来,乍一看之下,如同一根根如林的长枪。 韩猛见张郃身披一件钢甲,头戴一顶钢盔,身上穿着紧身的衣服,腰中悬着一把钢刀,手中的一根钢枪也是寒光闪闪的,便微微抱了一下拳,朗声道:“一别十年,不想你已经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了……” 往事袭上心头,张郃的面容稍稍有了点松动,但是凌厉的目光中却始终保持一致,轻声道:“当年的事情……” “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曾经的朋友在我父母双亡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存在了,现在你我各为其主,而且还是敌对,只能以双方大将的身份进行较量。”韩猛直接打断了张郃的话,不希望张郃再勾起他曾经的回忆。 张郃稍微迟疑了一下,缓缓地道:“那好吧!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赵军大势已去,燕军如日中天,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跟着袁绍根本发挥不出你的真本事,燕侯一向爱惜人才,唯才是举,只要你肯归顺燕侯,相信你必然能够成为燕侯帐下一位独当一面的大将,你昔日的抱负,昔日的梦想,或许能够在燕侯帐下得以实现。” 韩猛冷哼了一声,仰脸望向天空,缓缓地道:“赵侯对我不薄,在我 穷困潦倒之际,是他给了我希望,我韩猛居无定所,流落四方,一向是风餐『露』宿,直到遇到了赵侯,我才不再流浪,赵侯给了我希望,让我有了家室,这份恩情,不是说可以放就能放下的。你我从小相识,我的『性』格,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张郃道:“难道你我之间十几年的交情就可以这样一扫而过吗?韩大哥,你知道这些年我都一直在寻找你吗?” “张将军,站在你面前的,是赵军大将韩猛,和你是敌对关系,你要搞清楚,在我离开家乡之后,我就早已经不再是你心目中的大哥了,我是韩猛,是你的敌人!”韩猛低下头,平视着张郃,朗声说道,“既然上天安排我们再见面,你就该好好珍惜,这十年来,你到底成长成什么样子,我今天就要好好的体验一下。” 张郃知道韩猛的为人,他见韩猛执意如此,就算是用十头牛也无法拉回来,他朝韩猛抱拳道:“大哥,昔日小弟兵法上尚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今日就向大哥讨教一二,以一千人对一千人,我军出动这五百步兵和五百骑兵,若我能打败你,就请大哥跟我一起投靠燕侯如何?” 韩猛道:“投靠不投靠是我的事情,总之胜负一定要在今天分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你手中的上半部兵法厉害,还是我手中的下半部兵法厉害。” “好!今日之战,就让我们兄弟来个了解,十年前的事情,包括你心中对我父母的怨气,咱们今天就在此来个了解,如果你胜了我,我就将这南门的包围尽数撤去。可我要是胜了你,就请你打开城门,率部归降我家主公,你觉得怎么样?”张郃脸上变得坚毅起来。 韩猛心中自有打算,他没有吭声,只是将手微微抬起,然后用力向下一挥,身后的手持木桩的士兵便做出了齐刷刷的动作,一根根又长又粗的木桩便向前挺立。 张郃见韩猛没有回答,也没有再问,调转马头便朝后跑去,朗声道:“徐将军、庞将军,你们二人将所有步兵、骑兵尽数交给我指挥,请你们二人暂时退到战壕里去!” 徐晃、庞德二将见张郃对他们下达了命令,而且从话语中也能听出来张郃准备和韩猛进行决战,但是当二将听到张郃准备拿撤围当成赌注时,两个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齐声道:“张将军,切莫意气用事啊!” 张郃策马来到了阵营里,听到徐晃和庞德话后,便道:“无需多言,一切后果,张郃会一力承担,和两位将军互不相干。” 徐晃、庞德二人闻言不语,面面相觑之后,徐晃对庞德小声道:“令明,你速速去北门通知主公,将这里的事情告知主公,请主公定夺,这里有我看守着,万一……总之你快去北门,张将军虽然颇知兵法,但是我见韩猛这次带出来的士兵颇为古怪,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一仗,张将军可能会输,如今之计,也只有主公亲自到来,才能制止了。” 庞德看了一眼对面的韩猛,又看了看张郃,见两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自信,就连脸上也浮现出来了一丝自信的笑容,他虽然知道张郃有大将之才,可凡事总有个例外,万一要是输给了韩猛,那么他们辛辛苦苦构建的包围圈就会付之一炬。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朝徐晃拱手道:“公明在此稍候,我这就去见主公!” 辞别徐晃之后,庞德翻身上马,大喝一声扬鞭而去。 这时,张郃部将潘翔、何宁策马奔驰而来,两个人来到了张郃身边,朗声拱手道:“启禀将军,敌军已经被击退,赵军骁将蒋奇、张顗死在『乱』箭之下,蒋义渠率领吕旷、吕翔、张南以及残部退走。” 张郃阴郁着脸,道:“知道了,回去继续坚守营垒,不得放过一兵一卒!” 潘翔、何宁同时“诺”了一声,便策马回去了。 张郃看着韩猛,朗声道:“韩将军,你军偷袭营寨不成,反倒阵亡了蒋奇、张顗两员将军,看来你配合蒋义渠夹击我军的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了,我劝你还是快点放下武器,打开城门,放我军进城,也可免去许多伤亡。” 韩猛冷笑道:“蒋义渠败于你手也在情理之中,偷袭你军营寨虽然不错,可惜领兵大将太低估了你,如若是我,只怕你的营垒现在早已经被我赵军骑兵的铁蹄踏成一片废墟。我今天只以这一千士兵来和你对抗,让你见识见识我军真正的实力。” 张郃自信满满,话不多说,手中钢枪一招,五百重步兵和五百重骑兵便聚集在了一起,重步兵挡在张郃正前方,五百重骑兵则分成两批散在重步兵两翼,马匹并未被铁索锁在一起,而是以单骑形势出现。饶是如此,一千名全身穿着钢甲的步兵和骑兵混合在一起,也能给对方一种心里上的压力。 韩猛在巨鹿之战中曾经和燕军的重步兵交过手,那全身裹覆着一层钢甲,士兵手中握着普通兵刃根本无法伤害到他们,就连一些将军手中的精钢打造的武器也收效甚微。他苦思冥想之下,才想到用长长的木桩来制敌,所以立刻纠集了一千名力士,手持着从城中各处拆卸下来的一千根毫无锋利作用的木桩出来迎敌。 张郃兵力部署完毕,他准备以重步兵为主导,重骑兵作为掩护,彻底封杀住韩猛。何况,韩猛所带来的士兵都手持木桩,让他更加坚信自己一定能打败韩猛。他现在的脑海中似乎已经看见了韩猛被打败,然后开城投降的画面。 “前进!”韩猛显得异常的冷静,他第一个向前跨出了一步,目光始终盯着对方士兵的盔甲,心中也对他这次的作战方法产生了一点疑问。 张郃见韩猛带着士兵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来,齐整的步伐,如林的木桩都一步步向他『逼』来,慢慢地走到了吊桥边的空地上。他还算公平,主公向后撤了一段路,将吊桥边的空地让了出来,和韩猛带领的赵军隔着一段距离,作为准备用于决战的场所。 “全军听令,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敌方大将,务必要生擒,违令者斩!”张郃举着手中的钢枪,朗声喊道。 徐晃在一边听着,看着和韩猛迈着齐整的步伐向张郃的士兵『逼』近,整颗心都在揪着,他不知道这一仗到底会如何,但是他能够感受得到,不管是张郃还是韩猛,那两个人都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这场战斗中去。 “出击!”张郃见韩猛一步步『逼』来,便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大声地命令正前方的步兵向前出击。 383兵临城下(16) 383兵临城下(16) 五百重步兵手持盾牌、钢刀,迈着稳健的步伐,每向前走一步地面上都会发出一声“轰”的沉闷而又齐整的声音,时而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左右两翼的重骑兵没有动,而是继续严阵以待,但是每个骑兵都显得有点躁动,纷纷在摩拳擦掌。 张郃单枪匹马,矗立在左右两翼的重骑兵中间,目光中散发着自信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即将和赵军接触的重步兵,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 韩猛带着手持木桩的赵军士兵走在最前列,见燕军的重步兵移动了,便朗声道:“冲!” 一声令下,韩猛和排在第一排的九名士兵便迅速加快了脚步,将长长的木桩端平,举着那木桩便朝前猛冲了过去。 燕军重步兵见到韩猛等人冲了过来,都不可置否的笑了,在他们的眼里,刀枪剑戟都无法伤到他们,区区几根木桩更是不在话下。重步兵们依然迈着坚实而又铿锵的步伐,步步为营地向前推进,每十名重步兵排成一排,每十名重步兵为一列,分散出来五个颇有层次感的小步兵方阵,以钢铁的意志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准备收割赵军士兵的头颅。 两军相邻,近在咫尺,韩猛等人举着长长的木桩便撞上了对面的燕军重步兵,但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燕军冲在最前排的重步兵居然被木桩给撞飞,身体向后翻到,又撞上了后面的士兵,顿时前面三排的重步兵一个个被赵军用木桩撞翻在地,使得原本的步兵方阵顿时停了下来。 “快,继续冲!”韩猛看准时机,冲身后的士兵大喊了一声。 韩猛身后的士兵听到命令,第二排、第三排迅速分散到了左右两翼,都纷纷端平了木桩,举着木桩从左右两翼开始冲撞燕军重步兵,利用那长长的木桩将燕军重步兵推倒一片,而后面赶上来的士兵则用手中的木桩不停地敲打在燕军重步兵的身上,木头和钢铁敲打过后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字排开,全部压上去!”张郃看到这一幕,自信满满的心里吃了一惊,便急忙大声喊道。 燕军重步兵后面的四个百人方阵纷纷散开,共同排列成为了一堵坚实的墙,然后一起向赵军压了过去。 倒下的重步兵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可是却很难再爬起来,一方面耳朵里总是听到敲击的震『荡』声,使得他们无法再听到外音,另一方面赵军士兵手中举着的长长的木桩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一次接一次的将想要爬起来的人再次推倒。 韩猛见自己的计策生效了,而张郃又将所有的重步兵压了上来,他也毫不犹豫地道:“全军出击,只要不让敌军近身,我军就能胜利。” 一声令下之后,赵军士兵纷纷从吊桥上涌了下来,一字排开在护城河的岸边,举着木桩向前冲击。 燕军重步兵一边用盾牌阻挡,一边抡着手中的钢刀挥砍,可是由于敌军所持的木桩够粗,钢刀一经砍了上去,刀刃便直接陷进了木头里,还没有来得及拔出来,便见木桩一扫,便将他们的身体弄得东倒西歪。 “朝面门打!”韩猛看到了重步兵最为薄弱的地方,那头盔下面的面甲虽然可以防御住锋利的箭矢不被『射』 进去,可却无法防御的粗大的木桩,他只轻轻将木桩朝重步兵的面门上一撞,整个木桩的柄端便覆盖着重步兵的整张脸,在猛烈的撞击下,头盔下面戴着的面甲便会撞着脸庞。 随着韩猛的一声大叫,其余的赵军士兵也都纷纷看准了机会,开始用木桩撞向敌军的面门,一时间弄得敌军的重步兵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盾牌和钢刀,捂着他们的脸大声地叫喊。 张郃看到这种情况,立刻下令道:“骑兵出击!” 左右两翼的重骑兵开始向前奔跑,人、马皆披着重甲,骑士的手中持着长标,马头两侧也『插』 着两根长枪,就像是马匹的两个尖锐的犄角,开始攻击赵军的左右两翼。 雄浑的马蹄声响起,韩猛看到来势汹汹的骑兵,眉头登时皱了起来,在他看来,那虽然只有五百骑兵,可是威力却远在重步兵之上。他很清楚这支骑兵会给自己的部队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如果硬碰硬像打重步兵那样冲上去,虽然能够冲撞下来一些骑兵,可是马匹身上的所携带的长枪就会刺穿自己士兵的身体。 “后退!”韩猛当机立断,第一个主动撤退,同时大声呼喊道。 他的话是喊出去了,可是自己手下的士兵正忙着敲打重步兵,那乒乒乓乓的碰撞声掩盖住了他的声音,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亲随听见了以外,其他的人都浑然不觉。 重骑兵以气势雄浑地向前冲了过去,骑士们都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长标,看着赵军士兵正在专心致志地对付那五百重步兵,而自己的兄弟们又在赵军士兵的**下痛苦不堪,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怒火,抖擞了一下精神,同时发出一声暴喝。 声音如雷,传入赵军士兵的耳朵中时,还未来得及回头,侧面的士兵便直接被重骑兵撞飞,有的直接被长标『插』 死,一根长标上接二连三地将赵军的士兵穿成了一串。重骑兵断然丢弃了手中的长标,从腰中抽出了钢刀,在赵军士兵的阵形里往来冲突,挥动着手中的钢刀砍下了不少赵军士兵的脑袋。 惨叫声顿时移形换位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赵军的阵营里响了起来,原本略占上风的赵军士兵因为没有任何防备,被重骑兵这么一冲,队形便溃散了,加上燕军重步兵也接二连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重拾武器、盾牌战斗,使得赵军士兵的阵形『乱』成一团。 重骑兵将赵军士兵拦腰截断,赵军士兵齐整的队形『荡』然无存,后军一见到韩猛退回、前军失利,纷纷朝后退去,加上对于燕军战力的恐惧心理,使得赵军溃不成军。 韩猛一边撤退一边懊悔地看着被燕军重骑兵阻断的士兵,又看了看燕军军容整齐,心中暗暗地叫道:“难道燕军真的是不可战胜的吗?” 张郃揪着的心这时落了下来,见重骑兵伙同重步兵在一起收割着赵军士兵的头颅,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险,若是韩猛指挥的是燕军的话,这次估计就是他胜利了,可见精锐的士卒是多么的重要。” 徐晃见张郃胜利了,也松了一口气,急忙来到了张郃的身边,问道:“是否以得胜之师进行攻城?” 张郃摇了摇头,道:“赵军只损失了数百人士兵而已,城墙上站的士兵还是密密麻麻的,韩猛虽然这次败阵给我,可是守城上却对不会掉以轻心,攻城的话只会徒增伤亡而已。” 徐晃道:“诺!” 张郃看着韩猛逃回了城,吊桥也会逐渐升了上去,他看了一眼城楼上『插』 着的“赵”字大旗,便自言自语地道:“邺城已经成为囊中之物,早晚我都会亲手砍下那面大纛,将燕军的大旗『插』在邺城的城楼上!” 徐晃听后,缓缓地道:“将军,主公早已经和吕布有了约定,邺城攻下之后,归属于吕布的晋军所有,只怕要将燕军的大旗『插』在这座城楼上,还需要有一段时间才可以。” 张郃笑道:“主公要的不只是一座邺城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整个河北,包括吕布的并州,主公现在以退为进,其实是在增加吕布那颗膨胀的野心而已……对了,庞将军呢?” 徐晃道:“我担心将军有失,便让庞将军去请主公了……张将军,是我太低估了你的实力,请见谅。” 张郃道:“无妨,刚才我也差点输掉了这场战斗,韩猛这个人一定要说服过来,死了太可惜了。” 徐晃见张郃对韩猛如此推崇,他没有说话,心中只是在想:“不知道我和韩猛谁高谁低?” ………… 邺城北门外,高飞带领着黄忠、赵云、陈到、文聘、褚燕等将已经摆开了攻城的架势,一辆辆投石车被架了起来,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那里,两万精锐马步全部铺开,看上去很是雄壮。 高飞一身戎装,矗立在队伍的最前列,身后一字型排开众位将军,他紧紧地盯着城楼上的蒋济、辛评、马延、辛毗等人,扭脸对黄忠道:“开始发动攻击,先用投石车朝着城墙的一点猛攻,要砸出一个缺口来!” 黄忠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便见林楚奔驰而来,当即抱拳道:“启禀主公,晋军在西门外的大营被文丑所攻破,晋军大将成廉战死,营垒被烧,现在文丑带着一万马步军正在西门外扎营,想和邺城形成掎角之势。” “主公——”庞德策马狂奔,一路奔驰了过来,大声喊道,“张将军他……” “张郃怎么了?”高飞急忙问道。 庞德喘了口气,道:“张将军和韩猛打赌,以一仗小战决定胜负,若张将军输了,他就主动撤去南门之围。” 高飞眉头皱起,问道:“双方战力如何?” 庞德道:“敌军一千,张将军也是一千,指挥的是重步兵和重骑兵,而敌军只是一群扛着木桩的人……” “不用担心,张郃赢定了,你回去告诉张郃,坚守南门,切莫攻城,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也不准再做这类约定。” 话音落下,高飞将头一转,对林楚道:“吕布的事情,暂且放下,你去寻找吕布所在,将事情告诉给吕布。” “诺!”林楚策马而走。 高飞对黄忠道:“黄将军,开始攻城!” “诺!” 384兵临城下(17) 384兵临城下(17) “开始攻城!”黄忠一扭脸对身后的旗手道。 旗手得令,迅速登上了一辆战车,在战车上开始挥动着手中的旗帜,向四周所有的燕军发号施令。 燕军的阵营里,骑兵分散在两翼,步兵在中间,在得到了命令之后,便一起开始呼喊了起来,那阵阵喊声响彻天地,直冲云霄。 呐喊声过后,紧接着便传来了“咚咚咚”的鼓声,鼓声铿锵有力,由慢变快,最后变得非常的急促,每敲打一声战鼓,士兵的心里就会多涌出几分勇气。 这时,高飞带领众将退到了中军,登上了一个在战车上架立起来的望楼,凌空鸟瞰,虽然及不上邺城的城墙高,但是完全可以俯瞰四周的变化。 一百辆投石车被推了出来,每辆投石车都由五个人『操』纵,五个士兵配合默契地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而且弓弩手也涌了上来,护卫在那一百辆投石车的左右,只要敌军出城,就会用箭矢给予迎头痛击。 邺城北门的城楼上,蒋济、马延、辛评、辛毗四个人看到燕军摆出了强势的攻城架势,每个人的心头都是一阵突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敌军势大,又带有重型的攻城器械,看来这次燕军是准备采取强攻了。昨夜北门守将鞠义阵亡,士兵的士气都有些低落,就连吊桥也被破坏掉了,这使得北门的防守力量顿时变得弱小了许多。辛参军,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蒋济面带忧『色』,见城外燕军兵容整齐,士兵也都准备好了攻城,便叹了一口气道。 辛评、辛毗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蒋济在询问他们两个人的哪一个,便齐声问道:“蒋将军所问何人?” 蒋济道:“你们两个都问,有什么好的办法,就赶紧拿出来,一会儿燕军就要开始攻城了。” 辛评道:“唯有坚守,别无他法。” 辛毗道:“或者……可以开城投降!” 蒋济、马延、辛评三个人听到辛毗的话,同时扭转了脖子,用一种很惊讶的目光看着辛毗。 辛毗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老主公已经没有了战心,在巨鹿之战后一蹶不振,少主公刚刚莅位,虽然说有沮授担任军师,可是燕军智谋之士也不少,贾诩、荀攸、荀谌、许攸、郭嘉等辈也都个个英才,如今邺城被围,燕、晋两军联合攻打邺城,试问诸位,你们认为邺城能撑到何时?” 蒋济、马延不答,心中却都在暗暗地估算着该何去何从。 辛评皱着眉头,对辛毗道:“佐治,你我深受老主公知遇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正当是我们报答老主公的时候,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番话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只不过是说出了我心中的看法而已。你们一心为老主公着想,可是老主公什么时候为你们着想过?”辛毗道。 “住口!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辛评怒道。 辛毗冷哼了一声,朗声道:“大逆不道?恐怕大逆不道的事情一会儿就要发生了……” 话音未落,便见一名斥候突然闯了过来,神『色』慌张地拜道:“启禀各位将军、大人,老主公……老主公暴病身亡了……” 蒋济、马延、辛评三个人听了都吃了一惊,想想袁绍身体正值壮年,怎么会说死就死了,而且也从未听闻袁绍有什么疾病。三个人不由得一阵伤感,同时将目光聚集到了辛毗的身上,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 辛毗道:“国无二君,一山难容二虎,就算是父子也不外如是。” 蒋济、马延、辛评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每个人都不去说明,也不愿意提起,毕竟权力的交接中总是会有流血的冲突。 “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们防守了,坚守是唯一的办法,投降是唯一的出路,不管战争进行到何种地步,城池不被攻破,我不会投降。老主公的死,对于我军或许是割不错的利用方式,我想,沮授一定不会白白浪费掉这个机会的。”辛毗一边说着话,一边下了城楼。 蒋济道:“难道赵国就要这样亡了?” “小心!”马延突然向前扑倒,将蒋济、辛评都扑倒在地,在倒地的瞬间,三个人同时感到了城墙发生了巨大的颤抖,而城墙边上也是石屑『乱』飞。 紧接着,猛烈的撞击一次接一次,一颗颗大石被燕军的投石车被抛『射』了过来,那大石撞在了城墙上,不是大石变得粉碎,便是城墙被砸出一个坑洞。 城墙上防守的赵军士兵都不敢抬头,面对燕军的猛烈攻势,他们能做的只是坚守。 蒋济的头上、身上都落满了石屑,他一边向后爬去,一边骂道:“『奶』『奶』个熊!燕军的攻势怎么那么猛,发疯似得朝一个地方打……” “朝一个地方打?”辛评听到蒋济的这句话,便用疑问的口吻重复了一遍,接着脸上突然变『色』,大声地道,“不好!快让士兵赶紧准备修葺城墙,若只朝一个地方打,长久下去,必然会使得一侧城墙倒塌,要先做好预防准备。” 马延道:“辛参军说的没错,以我看,燕军现在不会贸然进攻,必然会先砸城墙,然后才进攻,现在应该立即修葺城墙才对。” 蒋济道:“马延,你带领两千人,从城中各处召集泥瓦匠来,再运来一些石头什么的,在燕军用投石车砸的位置后面迅速修建一堵新的,我带兵退入瓮城,只要敌军敢攻击,我就让他们命丧在瓮城之下。” 马延“诺”了一声,便下了城楼。 辛评见蒋济要退,便急忙劝道:“不能退!千万不能退,我军士气低落,你若是退入了瓮城,就等于将整个北门拱手让给燕军了,北门吊桥虽然被毁,可是城门犹在,完全可以坚守。” 蒋济道:“那好吧,我听你的,但是如果城门真守不住了,就只能退到瓮城里面了。” 辛评点了点头:“我和你共同坚守此门,绝对不能让这个城门在我们手中被攻破。” ………… 高飞站在望楼上,看着一百辆投石车不停地向一段城墙上发『射』着大石,见那城墙在大石的猛烈冲撞下一次又一次的松动,嘴角上便扬起了一丝笑容,笑道:“只要这样坚持下去,不出两日,城墙必然会被攻破。” “报——” 一名斥候快速地来到了高飞所在的望楼下面,仰脸朝望楼上拱手道:“启禀主公,横野将军臧霸有加急密信送来。” 高飞“哦”了一声,便下了望楼,从斥候的手中接过臧霸的密信,打开看了一遍之后,脸上顿时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大声地笑道:“太好了,看来袁氏要彻底灭亡了。” 赵云、魏延站在高飞的身边,齐声问道:“主公,是不是青州被曹『操』给攻破了?” 高飞道:“差不多了,曹『操』先攻泰山,迫使袁谭从黄河岸边撤兵,之后曹『操』设下埋伏,伏击了袁谭的五万大军,使得袁谭伤亡过半,被迫又退回到了黄河岸边,暂时驻扎在祝阿,准备和曹『操』再度决战。不过……” 魏延问道:“怎么了主公?” 高飞道:“臧霸说刘大耳朵投靠了曹『操』,并且成功说服了孔融等青州一半的郡县,大耳朵让我头疼……” 赵云道:“主公,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了。当务之急是尽快结束冀州之战,吕布现在动向不明,邺城防守十分的牢固,若长时间拖延下去的话,对我军很不利。属下建议,增加挖掘渠道的士兵,争取在段时间内沟通漳河之水,水淹邺城,然后再攻打城池便可事半功倍。” 高飞道:“嗯,营中还有一万步兵,你这就带去支援荀谌、王文君等人,务必在近期内挖掘完毕。” “诺!” 魏延见赵云走了,便拱手道:“主公,那我呢?” 高飞道:“文长,也是时候用你了,不过不是冀州,而是青州。如今曹『操』已经占领了大半个青州,刘备虽然成功说服半数郡县投降曹『操』,但是却没有军兵,我要你去平原郡,和臧霸共同指挥部队作战,越过黄河,袭取剩余的青州郡县。” “主公,如果守卫黄河的士兵去攻打青州的郡县了,那袁谭万一流窜到冀州来,那该如何是好?”魏延问道。 高飞笑道:“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就是要袁谭来冀州,这样一来,邺城或许能够早点被攻下。” 魏延寻思了一下,没有理解过来高飞的用意。 高飞见魏延不太明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不用想了,你还年轻,必须要经过一番历练才行,姑且就把这次青州之行当作一次历练,你去给臧霸当副将,臧霸曾经和曹『操』交过手,也和袁谭交过手,带兵打仗上经验丰富,你要多学习学习。” 魏延道:“诺,属下明白,属下不会辜负主公对我的期望。” 投石车还在拼命地砸着城墙,一轮接一轮的,黄忠、陈到、文聘、褚燕等人在各部指挥,等待着有利之机的到来。 385兵临城下(18) 385兵临城下(18) 轰鸣般的沉闷声不断地在邺城北门的城墙上传了出去,那空中做着优美抛物线的大石一个接一个的砸上了城墙,使得守卫在城墙上的赵军士兵人人自危,生怕被巨石砸中,纷纷躲在了城墙的阶梯口上。 石屑『乱』飞,城墙的一段被砸的深深地陷进去了,碎裂的石头下面堆积着十多具赵军士兵的尸体,整个城墙上一阵烟雾缭绕的。 蒋济、辛评带着士兵躲在城楼里,看到那段被燕军士兵猛烈攻击的城墙,每个人的心头都是一阵突兀,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觉得自己所做的努力似乎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照这样下去,燕军根本不用派部队攻城,只要日夜不停的用投石车对城墙进行破坏,再坚固的城墙也会被摧毁的。”蒋济皱着眉头,对身边的辛评道。 辛评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出战的话,可能会死的更快,可是坚守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士兵士气低落,邺城兵将这两天也都开始呈现出对燕军的恐惧感来,虽然说文丑在西门有所斩获,但是吕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才两天而已,邺城内就发生了许多变故,先是鞠义被敌将黄忠斩杀,然后文丑又带领着我们罢免了老主公,将少主公给拱上了大位,又将审配、郭图及其党羽满门抄斩,现在老主公、三公子又暴病身亡,这一系列的变故,实在来的太突然了。”蒋济缓缓地道。 辛评斜视了一眼蒋济,冷笑道:“将二公子拱上大位,似乎你也在其中吧?” 蒋济扭头看了辛评一眼,见辛评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讥讽,便道:“我确实在其中,老主公心无战意,自从巨鹿之战后,就整日沉『迷』于酒『色』当中,审配、郭图二人相互弄权,对我们这些武人呼来喝去的,轻则打骂,重则收监,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早晚有一天会轮到我们的头上。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只能联合起来,先下手为强。先生不也是受到了审配、郭图二人的讥讽吗?” 辛评扭过头,面『色』平静地道:“二公子当上了主公,未必就能拯救邺城,你们这些武将都想的太天真了,文丑或许是真的想救邺城,可惜的是,他选错了方式了。” 蒋济听辛评说的云里雾里的,便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辛评道:“没什么,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只想问你,一旦燕军破城,你是选择投降,还是选择殉国?” 蒋济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辛评的嘴角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内心里的想法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坚持下去呢?现在打开城门投降不是很好吗?” 蒋济道:“辛毗说过,老主公的死,或许会给我军带来一次契机,袁氏待我不薄,我不想就此背弃,而且高飞帐下人才济济,我蒋济文不成、武不就,当上这个将军,也全是靠老主公的眷顾,若我投降了,在高飞帐下最多担任一县之令或许别部司马的职务,我是在等,如果这次契机能给邺城带来转机,我就继续为袁氏效力。二公子虽然刚刚临位,但是以他的才华,绝对不亚于老主公,至少他不会豢养审配、郭图之辈。” 辛评笑道:“大概佐治也是你这样想的,人各有志,即使是我的兄弟,也未必和我一心,但是我意已决,邺城破城之日,便是我辛评殒命之时。” 蒋济不再说话,但是心眼里佩服辛评的气节,他看着城外『乱』石飞舞,便叹气道:“邺城之围,不知道何日能解?” 话音还在空气中打转,一方大石突然凌空飞来,朝着城楼肆无忌惮的砸了过来。 蒋济、辛评二人见状,急忙跑出了城楼,前脚刚走,后脚大石便砸中了城楼的门柱,只听见身后喀喇一声巨响,城墙上的门楼便倒塌了半边,将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跑出去的士兵直接压在了下面。 “『奶』『奶』个……”蒋济大声骂了一句,骂人的话还没有喊出来,便见十几个大石朝城楼上砸了过来,他急忙向城楼下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叫道,“快退,快退,退到瓮城去。” 辛评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他也不想现在就死,被大石砸死实在死的没有一点价值,他也拼命地朝瓮城跑去,夹在混『乱』的队伍里,也不再顾及他参军的身份了。 这边赵军在城楼上刚下去,那边大石便不断地落在了城墙上,将整个北门弄得断壁残垣的。 城外负责指挥投石车的陈到看到邺城的城楼被摧毁了,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阵笑容。他本来是照着高飞下达的指令专门让投石车朝着一个方向砸的,可是当他看到其他段的城墙上人头涌动,尤其是城楼还在那里立着,他的心里就不爽,便下令朝着城墙一阵『乱』轰。 古代的投石车相当于现代的火炮,虽然威力没有火炮巨大,但是道理是一样的,是攻城战必用的武器,在冷兵器时代一直是佼佼者。投石车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借用投石机的机臂将巨石投放出去,利用巨石来砸对方的士兵或者摧毁城墙,所以,往往守城的一方是吃亏的,除了带兵出城去摧毁敌方的投石车外,再也别无他法。 赵军退入了瓮城里,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北门无人防守。燕军的投石车在陈到的指挥下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开始猛砸城墙了,反正高飞下过命令,邺城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摧毁,因为打下来了,也不是他的。 高飞还站在望楼上眺望,看到北门的士兵都撤到了瓮城里了,便立刻下令道:“传令黄忠、文聘、褚燕,出动冲车,把北门的城门给我砸开!” 斥候得令之后,便迅速奔驰到了前军,将高飞的话报告给了前军将军黄忠。 黄忠听后,二话不说,立刻让褚燕出动了几辆冲车,文聘带领刀盾兵掩护,而陈到指挥的投石车则暂时停止攻击。 负责『操』纵投石车的士兵纷纷坐在地上休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文聘带领着刀盾兵在前开道,负责清理路上残留的石屑,褚燕带着冲车跟在后面,一路上相安无事,经过吊桥越过了护城河,直达邺城北门,在确定没有一丝危险的时候,文聘这才招呼着褚燕带着冲车过去。 冲车一到,立刻开始对城门进行冲撞,『操』纵冲车的士兵一起使劲敲砸城门,每敲砸一次,便高呼一声相互配合的号子。 蒋济、辛评已经登上了瓮城,听到北门外投石车停止了攻击,换来的却是一阵冲车砸城门的闷响,心中都是一阵惊慌失措。 “不好,敌军这是要砸城门了,快,快回防。”辛评紧张地叫道。 蒋济是害怕了敌军的投石车,朗声道:“慌什么?瓮城坚固无比,就算北门城门破了,也无所谓,只要敌军敢进来,定教他们死在『乱』箭之下。” 辛评道:“可是北门一旦被攻破,燕军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占领北门了……” 蒋济道:“放心,北门已经残破不堪,根本没有必要再进行防守了,只要我们坚守瓮城即可。” 辛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轰!” 城门口的冲车还在吃力的砸着城门,几辆城中架在一起,将邺城北门那偌大的城门都砸的坑坑洼洼的,用了没多久的时间,城门便被冲车砸破了。 文聘率领刀盾兵首先涌进了城门,向城门里行驶了一段路,刚从门洞里『露』出头时,便有『乱』箭朝他们『射』来。他急忙下令士兵退后,从缝隙里去看瓮城上的兵力,但见瓮城上赵军士兵林立,弓弩手都严阵以待,防守十分严密。 “只要我一『露』头,那边『乱』箭便会『射』来,如此密集的箭矢,就算想躲也躲不掉啊。”文聘心中暗暗地想着,只能暂时躲避在门洞里。 高飞看到北门被攻破了,猜测敌军肯定在瓮城设下重兵防御,便对斥候喊道:“鸣金收兵!” 一声令下,鸣金声便响了起来,站在北门外的士兵都开始徐徐而退,各部退兵时也是整齐一致,让人一看就能知道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中军大帐里,高飞将众将汇聚到了一起,朗声道:“今日就到此为之,北门已经被攻破了,我军这两日没少劳动,我看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 黄忠拱手道:“主公,北门既然被攻破了,就应该趁热打铁才对啊。” 高飞笑道:“不,剩下的事情,就只有等待时机了,攻城的话,伤亡会很惨重,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攻城,却又能够把这座城给吃下来。再说,吕布还没有正式表演,至少也该让我们看看吕布是如何进行表演的吧?” 黄忠道:“主公的意思是说,损兵折将的事情交给吕布去做?” “嗯,成廉被杀,晋军营寨被夺,吕布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他势必会向邺城发动攻击,等着吧,这将是一场精彩的战斗。”高飞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邪笑。 386兵临城下(19) 386兵临城下(19) 日轮的光彩虽然淡薄一点,不过究竟还有些光辉,它挂在天边,用着火一般的光线,把大地都染红了,并且向大地照『射』出最后一点金光,使得大地如同一片燎原大火的反照。 晋军的旗帜迎着晚风飘动,一匹同样火红『色』的高大战马从地平线上驶来,马上的骑士身体健硕魁梧,头戴金盔,身披金甲,手持一杆方天画戟,正英姿飒爽地奔驰着,而他的身后,则是排列整齐的晋军骑兵,每个人都显得是那样的神采飞扬。 这时,从前面的官道上来了一匹快马,马背上的人穿着燕军的衣服。那人看见骑着火红『色』高大战马的骑士,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快马加鞭的朝那人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金甲骑士勒住了座下战马,看到一名燕军斥候朝他奔跑过来,便将自己的手高高的抬了起来,止住了后面跟随着他奔跑的骑兵队伍。之后,他将方天画戟一横,朗声问道:“原来是林校尉,不知道林校尉匆匆赶来所谓何事?” 来的那个燕军斥候正是林楚,他奉命寻找吕布,寻找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暮『色』四合的时候才找到。他也勒住了马匹,见到吕布时,便拱手道:“晋侯,大事不好了,贵军在西门外的营垒被赵军的文丑突破了,贵军的守将成廉被文丑斩杀,就连营垒也被一把火焚毁了,现在文丑正驻扎在城外,与邺城形成互为犄角之势,我家主公特让我来寻找晋侯,共商大计。” 吕布听完之后,本来神采飞扬的脸庞上顿时变成了一阵阴郁,紧锁着眉头,目光中也『露』出了几许杀意,猛然扭头对后面喊道:“高顺!” 高顺从后军策马赶了过来,来到吕布面前时,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道:“成廉战死,营寨失守,敌将文丑正驻扎在城西,你率领陷阵营把文丑给我打回城里去!” 林楚往来燕、晋之间,对晋军的实力也很清楚,他知道陷阵营是晋军两大主力之一,可惜就是人数少了点。他听到吕布让高顺带领陷阵营去攻打文丑,便急忙『插』话道:“晋侯,文丑率领了一万马步在城外,单单一个陷阵营,是不是兵力太少了点?” 高顺抱拳道:“我晋军之事,无需外人多话,陷阵营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对付文丑足够了。主公,文丑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吕布道:“文丑是赵军大将,杀了他对赵军的士气必然会有所打击,自然是要死的!” 高顺道:“诺,属下明白,属下告辞!” 话音一落,高顺转身就走,招呼了一拨两千人的骑兵,朝着邺城西门的方向便奔驰了过去。 张辽见高顺带着陷阵营出去了,自觉必有大事发生,当即策马奔跑到了吕布的面前,拱手道:“主公,出什么事情了?” 吕布道:“成廉战死,我军营垒被文丑攻破并烧毁,我已经让高顺去了,不把文丑的人头取来,难以消我心头之恨。” 张辽道:“主公,那文丑也是赵军名将,高将军虽然陷阵营从无败绩,但是属下以为,对付文丑的话,应该全力而上。属下如果没有猜测错的话,文丑现在应该是邺城形成了犄角之势,这样一来,高将军的陷阵营就会显得有点单薄了。属下斗胆向主公请命,请让属下率领狼骑兵和高将军共同攻打文丑,主公则可先行到燕侯帐下商议大事。” 吕布听完张辽的话后,觉得有点道理,便道:“嗯,你去吧,务必要一战斩杀文丑,就当是给成廉报仇了。” 张辽道:“主公,郝萌、曹『性』、薛兰、李封四将可与属下同去,还望主公恩准。” “不!都去,把所有的兵将全部带过去,既然要开始打仗了,就全部参战,千万不能放跑了文丑,我独自一人去见燕侯,邀请燕侯和我军一起攻打邺城,四面齐攻,不出两日,邺城必然会被攻下。”吕布笑道。 张辽“诺”了一声,调转了马头,冲后面的所有兵将大声喊道:“全军听令,主公有令,所有将士都跟随我走!” 一声令下,一万七千名骑兵都跟着张辽跑走了,紧随高顺的背后。 吕布看了一眼林楚,对林楚道:“燕侯在哪个门?” “北门……” “驾!”吕布不等林楚的话说完,听到北门两个字后,便策马狂奔。他**的赤兔马四蹄一扬,一溜烟便跑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阵马蹄卷起的灰尘。 林楚见吕布消失在暮『色』当中,自己任务完成,便策马扬鞭,消失在了暮『色』当中。 ………… 邺城西门外,文丑带领着部下刚刚搭建完营垒,和邺城西门遥相呼应,士兵略带着一丝疲惫,营寨中也都点燃了灯,驱散了夜的黑暗。 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文丑独自一人端坐在大帐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将军,你都忙了一天了,什么都没吃,就姑且吃点吧?”一个亲兵端着酒菜走进了大帐,朗声说道。 文丑摆摆手道:“不是说过了吗,我没胃口,不吃不吃,拿走!” 亲兵走到了文丑身边,将饭菜放在了文丑的面前,十分关心地道:“将军,你都一天没吃饭了,再不吃点东西垫垫的话,会受不了的。再说,这也是小的一番心意,做的都是将军爱吃的……” 文丑道:“好了好了,搁在那里吧,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亲兵“诺”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 文丑独自一人坐在大帐里,思前想后了一番,看着烛火跳动,便自言自语地道:“这次邺城之围不知道何时才能解,蒋义渠前去偷袭燕军,不想反而折了蒋奇、张顗,可见燕军的战力不可小觑。本以为将袁熙拱上大位,请沮授为军师就能击退燕军,看来我是想错了。如今袁氏大势已去,我文丑征战沙场半生,若是死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文丑叹了一口气,暗暗地想道:“当初和颜良一起投靠袁绍,也只不过是看中袁绍的家世背景,以及他不甘于现状的野心,没想到巨鹿泽一战之后,他却一蹶不振了,连他的儿子都不如……如果这次袁氏被灭,我文丑又该何去何从?” “报——”一个亲兵闯进了大帐,急忙喊道,“启禀将军,晋军突然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正在攻打前营,后营、左营、右营同时失火……” 文丑皱起了眉头,立刻站直了身子,抬起脚便踹向了面前的桌子,将那一桌子的饭菜都踹翻在地。他恼羞成怒地道:“没想到晋军来的这么快,快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全部汇聚到前营,守住前寨,其他的不要管了,邺城里面要是看到了我军受到攻击,一定会出兵救援的。” 话音一落,文丑当即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拿来了自己的一杆长枪,披上了战甲,戴上了头盔,径直走出了大帐。 文丑一走出大帐,但见三面火起,但是火势并不大,一些士兵还在扑救,火势并未得到蔓延,反而在士兵的扑救中慢慢变小。他的耳边听到了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士兵惨死的喊叫声,将目光移到了前军,但见高顺率领着晋军的将士正在猛攻营寨,他部下的几位偏将根本无法抵挡。 “我军士气低靡,敌军士气高昂,我并未和晋军交过手,不知道晋军的实力如何,如今也只有战斗才知道了。”文丑自言自语一番,见亲兵牵来了马匹,便纵身上马,一声大喝,便策马向寨门奔驰而去。 文丑刚奔驰到一半地方,忽然看见左右两翼着火的地方杀出来了两支骑兵,骑兵借用马匹的冲撞力,面对箭矢仍然无所畏惧地向前奔跑,马背上的骑士都各个面『色』狰狞,头上戴着一顶铜盔,铜盔的两边拴着两条狼尾,狼尾自然地垂落在骑士的肩膀上,让他见了颇感意外。 “轰!” 巨响不断发出,哪些冲撞到营寨的马匹和马背上的骑士毫不畏惧死亡,以绝对的勇气冲撞上了营寨外围的木栅栏,明明知道可能会因此丧命、残废,可没有一个人会退缩。 “全军汇聚到前营!”文丑害怕被夹击,当下大声喊道。 文丑率先奔跑到了前营,绰枪策马,见部下士气低靡,他抖擞了一下精神,手起一枪便刺死了一个晋军士兵,然后目光在参战的晋军里寻找着大将的身影。当他扫视了一圈后,看见正前方有晋军的两员偏将和几名军司马,毫不犹豫地便冲了上去,长枪所过之处,那几员晋军的将领都尽皆落马。 将是兵胆,文丑连续刺死了敌方六员战将,当下大声喝道:“晋军不过如此,没什么好怕的,都给我杀,杀的他们片甲不留,城中部队就会迅速杀出,里外夹击,必然让晋军有来无回!” 声音一落,赵军士兵顿时士气高涨,纷纷大声喊道:“杀啊!” 387兵临城下(20) 387兵临城下(20) 高顺手持长枪在赵军营寨前往来冲突,见文丑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接连刺死他部下的数员战将,当即抖擞了一下精神,单手拽着马缰,向左调了一下马头,“驾”的一声大喝,便冲文丑奔跑了过去。 文丑长枪所到之处晋军将士尽皆落马,一枪封吼的娴熟招式在他手里运用的十分精妙,不管来了多少敌人,长枪所触及到的范围内,尸体遍地,很快便在晋军士兵的阵营里杀出来了一条血路。受到文丑感染赵军士兵也打起了精神,从营中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将士都聚集在了赵军大营的寨门前。 高顺策马向前,枪挑一条线,身后陷阵营的士兵也个个如狼似虎,或下马步战,或骑在马背上在赵军士兵中往来冲突,杀的赵军士兵『乱』作一团。 “文丑!” 听到一声暴喝,文丑斜眼朝声音的来源处望了过去,但见高顺阴郁着脸,全身铠甲已经被鲜血染红,满脸狰狞、目光凶恶地朝自己奔跑过来。他冷笑了一声,调转了马头,大声叫道:“不自量力,今日就姑且用你的头颅祭旗!” 说话间,高顺便冲破了挡在文丑前面的几个赵军士兵,直接到了文丑的面前,手起一枪便探向了文丑的喉头。 文丑的嘴角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也是用枪的名家,一看高顺的长枪出手,便已然知道高顺想要干什么。他不躲不闪,目光凌厉地盯着高顺,双手紧握长枪,眼见高顺的长枪刺来,只见他的身体“哧溜”一下便消失在了马背上,一个漂亮的蹬里藏身躲在了马腹下面,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背,一只手拽着马鞍边缘的绳子,另外一只手举着长枪,从马腹下面向前刺斜地刺了出去,枪头直接刺向了高顺的肋骨。 高顺见到文丑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心中一惊,爽腿急忙离开了马镫,单手按着马鞍,双腿并拢,以一臂之力撑起了自己的整个身体,单手倒立在马鞍上,另外一只握着长枪的右手急忙在前方四十五度的范围内横扫了一下,直接拨开了文丑的那一枪。 “铮”的一声脆响,两马迅速分开,文丑、高顺二人重新骑坐在马背上,向前奔跑出不到五米,两个接二连三的刺死了敌对方的几名士兵,并且减缓了势头,同时勒住了马匹,调转马头,回身再战。 赵军前营已经『乱』作一团,晋军士兵、赵军士兵都混战在一起,两军士兵互相夹杂着,分不出到底谁在哪个方向,有的只是见人便杀。 此时,赵军左营、右营、后营的栅栏都已经被晋军的郝萌、曹『性』、薛兰三将带兵突破,如同恶狼一般的晋军骑兵肆无忌惮的冲进了赵军的军营,并且向着中营汇聚。赵军士兵大多数都已经汇聚到了前营,以至于营中空虚,晋军士兵犹如进入了无人之地,在中营汇聚了之后便一起向前营杀出,和高顺带领的陷阵营前后夹击剩余的八千多赵军将士。 文丑骑在马背上,紧绰手中长枪在晋军士兵的包围中厮杀着,凌厉的目光从人群的缝隙中盯着正在自己部下的包围中厮杀的高顺,心中暗暗地叫道:“此人武力不俗,单是刚才那一个回合,便展现出来了迅捷的反应能力,若是没有个二三十合,恐怕很难杀了他。如果这样硬拼下去,我只能被他缠住而无法脱身……” 一想到这里,文丑便故意避开高顺,单是高顺手下的陷阵营的士兵,都让他觉得有点吃力,在他看来,他对付的与其说是士兵,不如说是一个个精心挑选的战将,每个人的武力都不弱,直到现在,两千陷阵营的士兵不过才死了百余人而已,战斗力简直是赵军士兵的十倍。 三十多个陷阵营的士兵将文丑团团围住,刀枪并举,只要是能够伤害人的兵刃,全部招呼到了文丑的身上。三十多个人都不骑马,二十名长枪手围成了一个圈,将单枪匹马的文丑围在里面。剩余的十几名刀盾手则围在外围,背靠着长枪手,娴熟地用着刀盾,将前来攻击的赵军士兵纷纷砍死在外围。三十多个士兵配合默契,正如一个铁打的水桶一般,将文丑围在了里面。 文丑武艺过人,但是这种阵势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见到这三十多名陷阵营的士兵将他团团围住,长枪手不时从他身体周围刺出长枪,即使是对方的虚招,他也要特别留心,不然的话,他很有可能会葬身此地。 长枪如林,刀盾如墙,这三十多名陷阵营的士兵不停地从四面八方攻击文丑,虽然多是虚招,却也让文丑应接不暇。 文丑吃力的招架着,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他见这些士兵虚中带实,实中有虚,心中暗暗地道:“他娘的,这些人若是在我军的军队里,早已经是校尉一级的人物了,让老子一下子面对三十多个训练有素的校尉,还真他娘的有点吃力。这些人明显占尽了优势,却并不急着出杀招,看来只是想把我困在这里,等我筋疲力尽时,让他们的将军来将我斩首,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正在思绪间,文丑的座下战马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长嘶,马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枪,鲜血正在向外喷涌,就连身体也开始有点歪斜了。 “他娘的,坚持住!老子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文丑紧紧地拽着马缰,冲座下战马大声怒吼道。 “文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砍下你的头颅,给成廉报仇!”高顺突然从文丑背后杀了出来,长枪如同灵蛇一般探向了文丑,将文丑堵住的士兵也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文丑勇猛无匹,虽然在赵军中颜良的名字总是排在他的前面,但是论无力,论智力,论指挥战斗的能力,他都远在颜良之上,只因颜良比他年岁稍长,他才对其如此的恭敬,但是赵军第一大将的名位一直在他的头上。 做为赵军第一大将,文丑自然有其卓越突出的一面,他以最快的速度扫视过了整个战场,见自己和部下已经被晋军士兵前后夹击,将他们围在了前营中,而邺城西门的城楼上却丝毫没有动静,他心中一横,身上顿时来了极大的勇气,冲高顺喊道:“来吧,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文丑的名字!” 高顺刺斜地杀了出来,文丑座下马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文丑勒住了座下战马,不让战马『乱』动,立在原地,紧握手中长枪,专门迎接高顺的到来,而且眼神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凶狠目光。 “铮!铮!铮!” 高顺快马冲去,手中长枪在两马相交的时候接连刺出了三枪,攻击向了文丑的胸、腹、肋三处要害,一个漂亮的连刺使用的非常到位。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连刺在文丑面前竟然被轻易的化解了。 清脆的兵器碰撞声还在耳边打转,高顺便快马驰过了文丑的身边。 突然,高顺的眼睛瞪的大了起来,目光中透着几分惊恐,他只觉得背后一股凌厉的力道向他后心刺来,他心中一惊,急忙叫道:“不好,是回马枪!” 正如高顺所预料的一样,文丑看准时机,在高顺策马驰过自己身边时,登时使出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端着长枪,长枪的枪头直接刺向了高顺后背连着心脏的部位。 包围在外围的三十多名陷阵营的士兵登时惊呼道:“将军——” “闪开——”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一声暴喝传了出来,张辽抡着一柄大刀策马快速冲了过来,声音还在空气中打转,张辽便以一记“力劈华山”之势直接砍向了文丑将要刺向高顺的长枪。 “当啷”一声响,文丑手中的长枪居然断裂成了两截,枪头落地,手中只握着一柄断成两半的柄端,而一员年轻的将领陡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大刀横在了面前,挡在了他和高顺的中间。 文丑看了一眼断裂的长枪,皱起了眉头,撇了撇嘴,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同时抽出了自己腰中所佩戴的佩剑,紧紧地握在了手里,看着张辽道:“晦气,没想到晋军中除了吕布之外,还有如此能人。我文丑不杀无名之人,报上名来。” “雁门马邑人,张辽是也!”张辽自报姓名地道。 文丑冷笑了一声:“原来你就是张辽,没想到是个如此年轻的后生……既然来了,不留给你一点东西,你以后不会记住我文丑的姓名。” 张辽看着身陷重围,却依然谈笑自若的文丑,心中暗暗地想道:“文丑不愧是赵军名将,没想到高将军险些丧命在他的手底下,此人不可小觑,我须小心应战。” 文丑环视了一圈,突然看到邺城西门的吊桥放了下来,城门也打开了,淳于导带领着骑兵正从城里杀了出来,他心中一喜,当即道:“高顺、张辽,汝二人皆是吕布手下大将,但是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如果要杀我文丑,就让吕布亲自来,今日暂且放你们一条生路,改日再战!” 388兵临城下(21) 388兵临城下(21) “想走?”张辽见文丑已经被团团围住,而文丑的部下又远远地被隔绝在一边,便冷笑一声道,“没那么容易!” 高顺死里逃生,此时已经调转了马头,回过头来看到张辽横刀立马挡在了文丑面前,便策马过去,朗声道:“文远,文丑果然名不虚传,只两个回合便已经展现出惊人的实力,现在赵军将士已经从城中杀出,若被其前后夹击,只怕非但斩不了文丑的人头,还会让我军陷入苦战,必须早做定夺。” “高将军放心,我已经让魏续、侯成、宋宪、李封四人封锁在了城门后,只要敌人敢出来,就会被堵回去。”张辽道。 高顺笑道:“文远心思缜密,我不如也。” 张辽道:“高将军乃主公帐下第一大将,陷阵营战无不胜,只是今日之战非同小可,文远也不过是从中协助一二罢了。高将军,文丑非一人能胜,我二人必须合力将其击杀,城中救军不必担心,魏续、侯成、宋宪、李封四人自会对付。” 高顺点了点头,问道:“主公呢?” “主公去燕侯大营了,特命我们务必将文丑击杀。文丑勇则勇矣,但终究是一个人,我二人合力而上,应该能将文丑击杀。”张辽答道。 高顺道:“行,文丑长枪离手,手持短兵,座下战马也受伤了,你攻他的左边,我攻他的右边,让他左右不能兼顾,先消耗他的体力,再出杀招,争取以一招必杀结果了他。” 张辽笑着点了点头,和高顺一起凝视着面前的文丑,但见文丑座下战马有些体力不支,加上流血过多,竟然倒在了地上,并且将文丑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 文丑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持长剑,看着高顺、张辽二将一左一右地向他驰来,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将长剑横在胸前,暗暗地叫道:“短兵相接不是我的长项,看来只能用从韩猛那里偷学过来的招式了,饶是如此,面对敌军两员大将,也不知道我能否脱困,只求淳于导能迅速地突破过来……” 正在思索间,高顺、张辽二人的策马便到,一枪、一刀左右夹击,长枪刺向文丑下盘,大刀劈向文丑上身,所攻击的地方都是要害之处。 文丑见状,不敢硬接,毕竟他手中的长剑终究是个短兵器,而且他的剑法并不怎么好,若论剑法,他还打不过韩猛。可恨的是,他手中的长枪被张辽冷不丁的拦腰砍断,若是再有一柄长枪在手,别说高顺、张辽二人一起上,就算再多两个张辽、高顺他也毫不畏惧。 说时迟,那时快,文丑见高顺、张辽来势汹汹,加上马匹带来的快速冲撞力,他立刻纵身跳到了一边,不敢硬接。当他的双脚刚着地时,立刻有几名长枪手举着长枪扑面刺来。他见到这几名长枪手扑面刺来,脸上浮现出来了一阵阴笑,身形晃动,长剑出手,刀光剑影间,便用长剑的利刃砍翻了两个长枪手,另外一只手顺势挟住了两杆长枪,然后用挟住的长枪横扫了半圈,将其余的长枪手避开。 文丑急忙『插』剑入鞘,一手持着一杆长枪,勇气倍增,朝着将他包围在内的急忙长枪手便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大声喊道:“挡我者死!” 高顺、张辽勒住了马匹,刚调转马头,便看见文丑手持双枪欲要突围,便急忙带着策马向前,并且异口同声地道:“挡住文丑!” 两个人的话音还在空气中打转,文丑一个人便有恃无恐地举着双枪冲了上去,陷阵营的刀盾兵、长枪手便一起围了过来,放弃了原有的那个包围好的大圈子,将文丑围在了一个小圈子里,并且进行攻击。 文丑一经长枪入手,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立刻变得精神焕发起来,整个人的身上青筋暴起,那粗壮的手臂和高大魁梧的身材以及他那凌厉的目光,还未出手,仅仅凭借着那种气势便将敌军『逼』开数人。 十几名陷阵营的士兵一拥而上,只见文丑双枪抖动,寒光在夜间一闪而过,前来攻击他的士兵立刻在脖颈间多了一道血红的伤口,伤口上正在汩汩向外冒着血『液』,喷洒的文丑一身都是。 “啊——” 十几声惨叫过后,文丑的一招“横扫千军”立刻显现了神威,本以为其余的士兵会被吓退,哪知道士兵们反而倍加英勇起来,一个个的如同恶狼一样扑了过来。 “文将军,我来救你了!”淳于导全身披甲,带领着赵军的骑兵已经通过了吊桥,见文丑被围在坎心,便立刻策马狂奔地大声喊道。 “敌将哪里走!” 黑暗的夜里,吊桥的一侧突然响起了一声暴喝,魏续带着一百骑兵从黑夜里杀了出来,看见淳于导带兵杀出,便按照张辽的指示立刻出现,瞬间挡住了淳于导的去路。 侯成、宋宪两个人从另外一边杀了出来,李封带着骑『射』部队来到了魏续的后面,张弓搭箭,只要一见到有赵军士兵便立刻开弓『射』箭。 淳于导大吃一惊,急忙勒住了马匹,环视一圈,见吊桥边竟然围住了四千人,他心中多少有了点恐惧,但是看到文丑还在敌军中陷入了苦战,他就于心不忍,暗暗地想道:“文将军若是死了,那邺城就真的完了。” 一想到这里淳于导便硬着头皮,朝后面大声喊道:“文将军被围,我们应该奋力向前,争取将文将军给救出来。” 淳于导身后的士兵都异口同声地答道:“诺!” “杀啊!”淳于导将手中长枪向前一招,大声喊道。 此时侯成、宋宪、李封三人已经汇聚到了魏续的后面,晋军士兵已经将整个吊桥的出口牢牢堵死,骑士们纷纷拿出了弓箭,骑在马背上张弓搭箭,而他魏续则带着其余的骑兵堵在出口。 魏续见淳于导自找死路,当即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晋军的士兵都是弓马娴熟之人,开弓『射』箭更是最基础的能力,有的甚至可以同时『射』出三箭。骑兵们根本不在乎『射』出的箭矢是否精准,只将手中的弓箭仰天一阵猛『射』,『乱』箭之下,黑暗之中,赵军士兵根本无法辨认,登时便有数百名士兵丧命在『乱』箭之下。 淳于导想突围而出,奈何吊桥道路太窄,他的后续部队根本无法在同一时间内通过,只能分批派遣。他看到晋军士兵士气正盛,自己带领的士兵又被压制住,便大声地道:“冲!向前冲,一定要将文将军救出来。” 侯成正拉开一张弓箭,看见淳于导毫无防备,便立刻朝淳于导『射』出了一箭。那箭矢从人群中穿梭而过,笔直地『射』中了淳于导的肩窝,淳于导在巨大惯力的作用下,应弦坠马。淳于导这边刚坠落马下,身边的亲兵立刻将淳于导给拉回了城门。 “赵军败了,赵军败了……”侯成看到这一幕,脸上立刻欢喜无限,大声地喊道。 双方的士兵都听到了侯成的一声呐喊,赵军士兵表现出来的是失落和害怕,而晋军士兵表现出来的则是勇气和士气的大振。 “『射』!给我『射』死他们!”魏续看准时机,立刻适时叫道。 晋军士兵频繁地『射』出箭矢,使得吊桥边的赵军士兵死伤一片,站在西门上的逄纪看到淳于导坠马,晋军压制住了赵军士兵,而且冲出去的士兵也大部分会死,当即下令道:“收起吊桥,关上城门。” 淳于导被抬上了城楼,听到逄纪下达了这个命令,便急忙问道:“参军,那文将军他……” “文丑勇冠三军,不会有事的,何况他还有数千马步,只要他能做到统一指挥,就能杀出重围。”逄纪解释道。 淳于导不再发话,看着被围在坎心的文丑,叹了一口气道:“文将军,不是我不去救你,实在是晋军攻势太猛了……” 邺城西门的城门被关上了,吊桥也被及时的收了起来,淳于导带着箭伤退入了城中,而门外遗留在地上的则是一千多赵军士兵的尸体。 文丑还在前营拼命的厮杀,他既不能让晋军士兵近身,也不能让高顺、张辽二人驰马而来,他是聪明的,聪明人自然有聪明人的办法,他使劲朝一个方向冲去,试图冲破陷阵营士兵的包围。陷阵营的士兵果然如同被文丑牵着鼻子走一样,无论文丑在哪里,在那里怎么动,包围他的陷阵营士兵则就跟跟屁虫一样,始终坚持不懈地跟着文丑,而且一个被杀死了,另外一个又补了上来。 “高将军,不如就这样暂时围住文丑,你我二人去杀散其他的赵军士兵,以陷阵营士兵的能力,一百个人足够可以将文丑围困致死。”张辽勒住了马匹,看着文丑在刻意避着他们,便对高顺叫道。 高顺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现在先去杀散其他的赵军士兵,等到文丑筋疲力尽了,再回来杀他不迟。” 张辽调转了马头,“驾”的一声大喝,拍马便走,和高顺一起带着其他的士兵冲入了赵军混『乱』的阵营里。 389兵临城下(22) 389兵临城下(22) 文丑见高顺、张辽二将走了,心中一阵窃喜,暗暗地想道:“是时候了。” “啊”的一声大喝,文丑虎躯一震,登时变得精神抖擞,手中双枪若舞梨花,枪尖所过之处尽皆刺出一片鲜红的血瓣,一个接一个的陷阵营士兵倒在了他的身边。 文丑快步向前,双枪看走,刚才显『露』出来被陷阵营士兵围住的困顿局面立刻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他的脸上带着笑意,暗自庆幸高顺、张辽上了自己的当。 惨叫声不绝于耳,高顺、张辽同时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同时勒住了马匹,扭头向后看去,但见文丑勇不可挡,一个人,两条枪,在那精挑细选的百余名陷阵营士兵的包围中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不好!文丑刚才是故意向我们示弱,好让我们放下戒心的,快杀过去,不能让文丑跑了。”高顺见文丑仅凭一己之力便杀的昏天暗地的,当即大声叫道。 张辽更不答话,调转马头,“驾”的一声大喝,立刻提刀拍马而出,直取文丑。 高顺见文丑就要杀出重围,他见机行事,立刻取出了拴在马项上的一张弓箭,迅速地搭上箭矢后,将箭头对准了文丑,只听见一声弦响,那支箭矢便朝文丑背后『射』了过去。 箭矢飞快的在空气中转动,尖锐的箭头划破夜空的宁静,从张辽的身边飞了过去,直接朝文丑的后背而去。 文丑正在厮杀,忽然感到背后有一股凌厉的力道驶来,而且站在他面前的陷阵营士兵的脸上都是一阵惊喜,他暗叫不好,立刻将身子向后倒,同时双枪急忙『插』在了身后的泥土里,用双手拄着双枪,双腿向上跃起,施展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翻,整个人的身躯矗立在了半空中。 高顺放出的冷箭从他双手拄着的双枪中间穿过,那支冷箭没有『射』中文丑,反而直接『射』进了一个陷阵营士兵的身体。 文丑见躲过了冷箭,长吐了一口气,正准备下来,却斜眼看见张辽策马狂奔而来,而高顺紧随在后,他不想和张辽、高顺纠缠,见自己的部下早已经『乱』作一团,而且他又被敌军包围,灵机一动,立刻从地上拔奇了双枪,单依靠其过人的臂力向前移动,看上去像踩着高跷一样。可事实上,却比踩高跷难得多,因为他的双脚是悬空的,只是单纯的依靠臂力控制长枪而已。 “休要走了文丑!”张辽见文丑利用长枪枪杆的弹『性』和自身的臂力跃过了包围着文丑的陷阵营士兵,便大声喊道。 文丑行动自如,丝毫没有感应到吃力,整个人拄着那两杆长枪向前迅速移动,看见前方有一队晋军的骑兵,立刻丢弃了手中的双枪,凌空而下,抬起一脚便将其中一个骑兵踹下马来。他的屁股刚刚落座,右手迅疾地抽出了腰中佩剑,前后左右各斩杀了四名骑兵,同时夺过来一名骑兵的长枪,“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而走。 高顺、张辽见文丑脱困,都懊悔不已,二人当机立断,立刻带兵追杀过去。 文丑一经骑上了马匹,便开始绕着圈子跑。 大营中尚有五六百骑文丑的亲随骑兵被晋军士兵围困,他们看到文丑从身边经过,都异口同声地喊道:“将军救命!” 文丑听到喊声,回头看见自己的部下被晋军士兵团团围住,而他身后高顺、张辽又带兵杀来,寻思着自己如果没有部下很难脱困,便绰枪策马,一声暴喝便从晋军士兵背后杀了出来。 薛兰正在带兵围困,口中不断地喊着“杀”,眼看就要将这五六百骑兵围困致死,突然听到背后马蹄声响起,一声巨大的吼声也同时传来,他心中一惊,刚回头张望,便见文丑挺枪而来,那狰狞的面孔上满是血迹,一双凌厉的眸子盯得他胆寒。 他刚想策马逃走,却见面前寒光一闪,自己喉头顿时感到一阵冰凉,随后一股热流便顺着脖颈流出,疼痛也立刻袭上心头,他想发喊,却喊不出来,只能用双手捂住脖子,而双手立刻便被那股热流染红。当文丑通过他的身边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侧翻倒在了地上,仰望着黑暗无边的夜空,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薛兰被文丑一枪挑死,部众凡是上前去阻拦文丑的,尽皆被杀。文丑就如同一只入了羊群的猛虎一般,立刻驱散了一个口子,冲被包围着的自己的部下喊道:“都跟我走!” 文丑的部下见自己的将军来救自己了,并且一个人杀出了一条血路,立刻抖擞了精神,同时大声喊道:“将军威武!” 六百零八个骑兵紧随文丑背后,在晋军士兵中往来冲突,但见到自己被围着的士兵便解救下来,一时间竟然在『乱』军之中收散了两千多马步军。两千多人迅速合拢在一起,文丑打头,骑兵紧跟,步兵尾随,全无章法地在『乱』军中穿梭,犹如一条扭动的蛇,身躯也逐渐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大,很快便形成了一条巨蟒。 高顺、张辽紧随其后,看到文丑仅凭一己之力便渐渐控制住了赵军即将落败的局势,而且文丑似乎没有目的的胡『乱』冲撞,让他们两个人吃不准文丑到底要朝哪个方向走,而且本来占据上风的晋军经过文丑这胡『乱』的搅动,也变得被动起来。 “文远,再这样下去,文丑肯定要脱困的,而我军的伤亡也会不断增加,文丑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高顺一边策马,一边对并肩齐行的张辽说道。 张辽皱着眉头,凝视着文丑,淡淡地道:“文丑不愧是赵军第一大将,且不说勇冠三军,就连指挥部队作战也是一绝,本来片刻可破的赵军,却在他的带领下立刻成为了一支厉害的军队,可见文丑已经成为了赵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我军缺少人才,如果文丑能够投靠主公的话,或许我军的实力会增加一倍。” 高顺听后,立刻问道:“你想劝说主公收服文丑?” 张辽摇头道:“不!主公的脾气你也知道,主公天下无双,文丑虽然厉害,可主公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我的意思是,说服文丑投靠主公。” “我懂了,如果文丑肯主公投降主公,或许主公就不会杀他了,而且军师也会希望看到这一幕的。”高顺道。 张辽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逼』降文丑,我军虽然折损了薛兰,可是实力犹在,文丑只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而已,只要将全军撤到外围,将文丑等三千人团团围住,弓弩齐『射』,骑兵突击,定然能够将文丑的部下杀死大半。” 高顺道:“好,就这样办。” 声音落下,高顺立刻叫来了斥候,下达了命令。命令下达之后,晋军士兵顿时便退出了混战,而是守在外围,加上魏续带着侯成、宋宪等五千骑兵到来,又再一次将文丑和部下的三千马步围在了坎心,而李封则负责守卫在吊桥边。 文丑见自己再次被围,便环视了一圈,见南边是曹『性』、郝萌二将,东边是魏续、侯成、宋宪,北边是高顺,西边是张辽,晋军一万五千人将他和三千马步兵团团围住,而且李封的三千骑兵则堵在了西门出口处,阻断了他的归途。 “文丑!”张辽策马向前走了一步,朗声喊道,“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话,快快投降!” 文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见部下中有一半人都带着伤,便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道:“晋军实力太强,从混战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军阵亡七千人,而敌军才阵亡大约一千人,这一比七的差距太大了点。本来指望淳于导带领城中士兵前来救援,没想到连吊桥都没有出来,便又被堵了回去。高顺、张辽都是晋军名将,魏续、侯成、宋宪、曹『性』、郝萌等人也都是吕布帐下八健将,再加上陷阵营、狼骑兵不俗的战斗力,单凭我这区区三千人根本无法战胜……” “文丑,如今袁绍大势已去,邺城被团团围住,早晚便会被攻下来,你是个将才,何必给袁绍陪葬呢?我家主公武艺超群,放眼天下无出其右者,可谓是天下无双,以你的才华和武艺,完全可以在我晋军中担任独当一面的大将。我家主公志在天下,如果你愿意归顺我家主公,以后定然会青史留名,也定然会让你成为一个千古名将。”张辽进一步劝说道。 文丑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那样静静地望着张辽,见张辽如此年轻便成为了晋军双殊,便反问道:“我杀了贵军的成廉、薛兰,吕布……吕布会放过我吗?” 张辽急忙答道:“我家主公宽宏大量,只要你肯投降,就是自己人,之前的恩怨自然会一笔勾销,而且,我可以担保,只要你投降,你就会成为我晋军中第一大将,掌控晋军半数兵马。” 文丑仰望邺城西门,心中暗暗地想道:“老主公,少主公,不是我文丑不想尽忠,而是大势所趋,赵军已经今非昔比了,我文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点而已。少主公,你别怨恨我,我把你拱上大位,其实也是出于私心。我本以为可以把敌军打退,然后借着军功以及你的信任掌控赵国大权,可没有想到事与愿违,既然晋军可以给予我想要的东西,我也不必再苦苦尽忠了……” 一想到这里,文丑便朗声对张辽道:“张辽,我文丑降了!” 390兵临城下(23) 390兵临城下(23) 文丑投降给了晋军,部下也都跟着文丑一起投降,西门的战事便没有了。与此同时的邺城北门外,燕军大营中,高飞端坐在大帐里,正在闭目凝神,脑海中思索着一些事情,但听帐外一员亲兵叫道:“主公,吕布来了。” 高飞急忙睁开了眼睛,朗声道:“快请!” 亲兵出了营帐,过不多久,高飞便听见帐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一个人从马背上跳落下来的沉闷脚步声,当大帐的卷帘被掀开的一刹那,他便急忙笑脸相迎:“晋侯远道而来,我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来人正是吕布,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在进帐前便交给了守帐的士兵,他的左手按住悬挂在腰间的佩剑剑柄,双目中充满了怒火,大踏步地朝高飞走了过去。他走到了高飞的身前,见高飞一脸的笑意,便道:“西门外我的营寨被烧,成廉和其部下战死,这件事燕侯知不知道?” 高飞放下了手,走回到了座位上,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我也刚刚才知道,还正在想办法,你就来了。” 吕布怒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发兵协助,随我一同去攻打敌军……” “晋侯!”高飞的脸上变『色』,十分严肃地喊道,“若不是你不听我的安排,你手下大将成廉何以会被杀,而你的营寨又如何能被文丑烧毁?如今文丑已经夺得了城外大营,和城内的士兵遥相呼应,弄到这部田地,到底是怪谁我想你比我心里更清楚!” 吕布皱着眉头,阴郁着脸,并没有说话,只是左手握着剑柄更加有力道了。 高飞似乎看出来了吕布的怒气,可他非但没有适可而止,反而更加的火上浇油,朗声说道:“你自恃勇力,只留下成廉等一千人坚守营寨,而你却跑去打猎,给文丑制造了机会,这件事若追究起来,也只能是你的责任,与旁人无关。我和你联手攻打邺城,就是想在这里一举铲平袁绍的根基,让袁绍永远翻不了身,而且我也说过,会把邺城让给你,我这样做,难道是在为了我自己吗?” 吕布道:“你想要怎么样?” 高飞笑道:“不是我想要怎么样,而是你想要怎么样?你是晋侯,你的部下也都听命于你,我无权过问。我建议你在西门挖掘深沟,构建壁垒,可你却带着他们跑去打猎,这下吃了亏,反倒过来寻我的不是。我动用大军,不辞辛苦的将这里封锁住,现在你那里出了『乱』子,与我何干?诚然,作为盟友,我应该伸出援手,可是我的兵力有限,我要牢牢的控制住三个城门。就是因为你的西门有了缺口,还差点害的我南门丢失,若非我的手下拼死抵挡,只怕这回南门、东门都会被攻破,再去围攻邺城就变得十分困难了。” 吕布听完高飞的话,也觉得高飞说的很有道理,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联手攻打邺城,我已经让高顺、张辽去抢夺文丑在西门的营寨了,一旦得手,明日我就展开攻城,我来这里,只希望你明日能够给予我支援。” 高飞见吕布的话正中下怀,便道:“东、南、西三门的吊桥都没有损坏,而且中间隔着一道护城河,只有北门这里吊桥被我军破坏掉了,而且白天的时候我也砸破了北门,敌军退入到了瓮城里面,如果你要攻打邺城的话,只有北门可以展开进攻,只要你进攻,我就一定会给予你支持。” 吕布道:“好,那就一言为定,明日辰时我带兵到北门,率先攻城,你要给我支援,我不要你带兵攻城,只给我壮声威即可,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晋军的实力。” 高飞笑道:“那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对了,怎么不见贵军军师陈宫陈公台?” “他在邯郸筹集粮草,不日便可抵达邺城城下。怎么?燕侯和陈公台也是旧识?”吕布狐疑道。 “哦,昔日见过数面而已,晋侯能得到陈宫辅佐,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吕布笑道:“多谢燕侯夸奖,我想,陈宫也一定很期待和燕侯再次见面的。燕侯,今日我们一言为定,明日辰时就开始攻城。我还有要事,就不多逗留了。” 高飞道:“那好,晋侯慢走,我就不送了。” 吕布转身便走,大踏步地向帐外走去,从帐外高飞的亲兵手中取过方天画戟,跨上赤兔马便飞奔而去,一溜烟便出了燕军大营。 高飞站在帐外,遥望着吕布的背影消失在夜『色』当中,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我一定要将赤兔马弄到手,这样一来,吕布就不会跑的那么顺畅了。” 转身回到了大帐,高飞还来不及坐下,王文君便径直走了进来,抱拳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王文君来了,便急忙问道:“工程进展的如何了?” 王文君道:“启禀主公,一切顺利,现在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下雨了,而且护城河的水位也开始慢慢下降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愿老天能够如我所愿,这一两天就下一场特大暴雨,如此一来,我们才能用水淹邺城。”高飞道,“你辛苦了,麻烦你去将李玉林、白宇两个人叫回来,顺便告诉荀谌,让他再疏通一下挖掘好的河道,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另外赵云带去的人似乎已经没有多大作用了,让他带兵返回大营,我另外有安排。” “诺!”王文君抱拳答道,之后转身离开了大帐。 这边王文君刚走,那边贾诩、荀攸、郭嘉、欧阳茵樱四个人便走了进来,齐声向高飞抱拳道:“见过主公。” “免礼,都请坐!” 贾诩、荀攸、郭嘉、欧阳茵樱四个人分别落座后,便异口同声地问道:“不知道主公如此匆忙的传唤属下所为何事?” 高飞道:“南门、东门都缺少一个智谋之士,张郃、太史慈虽然都能够独当一面,但是却也容易意气用事,我想让你们其中的两个人去当监军,分别驻守南门、东门,不知道你们谁愿意去?” 郭嘉自告奋勇地道:“主公,属下自从投效主公以来,寸功未立,属下愿意赶赴南门或者东门。” 欧阳茵樱也不甘示弱,立刻拱手道:“我也是。” 贾诩、荀攸不说话,也不去争夺,对于他们而言,郭嘉、欧阳茵樱这两个年轻的后生应该多一点的历练,所以他们不去争抢。 高飞自然能够体会到贾诩、荀攸的用心,见郭嘉、欧阳茵樱二人都是自告奋勇的,便道:“好吧,奉孝,你去南门,协同张郃作战。小樱,你去东门,协同太史慈作战。不过,小樱你应该多留心点,驻守东门的是颜良,更有陈琳、陈震辅佐,不宜对付,加上太史慈的脾气有些暴躁,对于你一个女孩子来说,有点太过为难了。” “主公,小樱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主公常常给我讲花木兰的故事,虽然我不知道花木兰是谁,也没有花木兰那样的武力,可是在头脑上,小樱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人,请主公放心,就算是再苦难的事情,小樱也会出『色』的完成的。”欧阳茵樱在军营里待的久了,越来越有点男『性』化了,就连她身上穿着的盔甲也都是量身定做的,看上去英气『逼』人。 高飞很清楚自己的这个义妹的『性』格,便嘿嘿地笑了笑,缓缓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你们两个人去告诉张郃、太史慈,让他们只需坚守,不许攻城,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 郭嘉、欧阳茵樱齐声“诺”了一声,转身便出了营帐。 贾诩这时拱手道:“主公,属下刚才看见吕布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高飞点了点头:“吕布要亲自带兵攻打邺城,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坐山观虎斗的机会,以赵军目前的战力来看,应该不会被吕布攻下来,更何况吕布的士兵都是骑兵,没有什么攻城器械,无论如何是无法突破这座坚城的。以我对吕布的了解,他就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战斗,想借此彰显自己的威风。” 荀攸听完之后啧啧地道:“吕布一介武夫,不足为虑,虽然贵为晋侯,却仍然只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这种人只能做个将军,却做不了主公,看来吕布也应该很容易被主公赶走。” “不过吕布帐下的张辽、高顺、陈宫都不是省油的灯,三个人指挥兵马都很不错,陈宫的计谋也很有独特之处,张辽、高顺都是带兵的大将,要是他们都归顺了我,那该有多好啊。”高飞道。 贾诩、荀攸知道高飞爱才,而且也知道高飞求贤若渴,因为高飞曾经不止一次和他们说起过,这个世界上,最贵的是人才。两个人面面相觑之后,一起拱手道:“主公勿忧,以后必然会有更多的人才前来投靠的。” 高飞笑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明天好亲眼看看吕布和赵军的那一场大战。” 贾诩、荀攸齐声道:“诺!” 391兵临城下(24) 391兵临城下(24) 邺城的东门外,太史慈正率领着卢横、高林、周仓、廖化四个人以及一万马步军守卫在那里,将整个东门堵的死死的。 护城河边筑起了道道土墙,一堵接一堵,排列的也十分有序,在土墙上还留着一些缝隙,藏在土墙后面的士兵可以用弓弩进行『射』击,一些刀盾兵和长枪手散在两翼,骑兵则留在营寨边。 太史慈站在望楼上,眺望着竖起吊桥、紧闭着城门的邺城,看到颜良站在城楼上,便愤恨地道:“这个该死的颜良,白天都叫嚣了一天了,什么都骂过了,就是不出来,看来是想跟咱们厮磨硬泡了。” 周仓、廖化、李铁站在太史慈的身边,三个人听到太史慈的话语之后,都面面相觑。 “我军把城门堵的死死的,只留出来一点点空地,卢横、高林将重步兵和重骑兵藏在了土墙后面,只要敌军一出来,就会立刻杀出去。巨鹿泽一战,颜良见识过我军重步兵和重骑兵的厉害,他要是出战的话,肯定是自找死路,颜良不会傻到那种程度。”廖化随口说道。 太史慈道:“『奶』『奶』个熊!照这样下去,那我岂不是永远都杀不了颜良了?” 周仓一直没有说话,听到太史慈的叫喊之后,便道:“要杀颜良,也不急在这一时,主公不是有交待过吗,要我们围而不攻,等待城中兵将自行溃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太史慈大声喊道。 廖化道:“主公已经派人去挖掘河道了,想用漳河之水灌城,灌城之后,或许就是我军破城之时,太史将军不必急在一时,到时候要杀颜良,还不是将军一句话的事情吗?” 李铁道:“将军,廖将军、周将军说的对,将军不必急在一时的。” “张郃今日击退了韩猛,又杀了赵军的蒋奇、张顗两员大将,立下了功勋,我在这里干等着,算哪门子的事情?”太史慈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周仓、廖化、李铁三个人听后,终于知道了太史慈为什么那么着急了,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可是谁也没有说话。 夜『色』浓郁,夏天的夜晚显得聒噪不堪,树林中有一些知了叫着,蚊虫在灯光之间飞舞,大营前面的壕沟里还蹲守着略显疲惫的士兵,高林、卢横指挥着重骑兵、重步兵在土墙后面严阵以待,可身上的战甲却让这些汉子有点不堪重负了,陆续有人脱下了盔甲在一边歇息,整个夜显得是那样的烦躁。 “得得得……” 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打破了邺城东门的这份烦躁。 两匹战马驮着两个年轻的人儿,马背上的骑士都显得英姿飒爽的。 太史慈站在望楼上,远眺侧面奔驰过来的骑士,映着昏暗的灯光,定睛看见来的骑士是郭嘉和欧阳茵樱,便自言自语地道:“怎么是他们?” 周仓、廖化、李铁一致看了过去,齐声道:“他们怎么来了?莫不是主公有什么命令?” 太史慈、周仓、廖化、李铁一起下了望楼,刚走到寨门前,便见到郭嘉策马朝南门而去,而欧阳茵樱则策马来到了寨门前。 欧阳茵樱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那马通体上下找不出一丝杂『色』,奔驰起来体态健美,宛若游龙。马背上的她身段婀娜,青黛『色』的柳眉,高挺的鼻梁,丰润的红唇,配上乌黑柔顺的短发,俊朗中透着一股英气,但是这分明的五官与那波光潋滟的眸子搭配在一起,却将这股英气化为了惊心动魄的媚,让人一见就不自觉的沉醉。 她上身穿着一身做工精细的薄甲,眼神中充满了忧郁,她的手中提着一张大弓,在寨门前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炫目。 翻身下马,欧阳茵樱将弓箭拴在了马鞍上,冲着从军营里走出来的太史慈等人拱手道:“太史将军!” 太史慈见欧阳茵樱一身戎装,本来是不可方物的少女,却成了一个英气『逼』人的俊朗少年,若是他第一次见到欧阳茵樱,只怕还误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他和周仓、廖化、李铁都唏嘘不已,万万没有想到欧阳茵樱会是如此打扮。 欧阳茵樱见太史慈、周仓、廖化、李铁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便问道:“几位将军,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太史慈反应了过来,急忙道:“哦,欧阳姑娘……” “叫我欧阳参军,我现在是参军!”欧阳茵樱立刻打断了太史慈的话语。 太史慈平时脾气很爆,可是每次一见到欧阳茵樱就变得十分温和起来,他听到欧阳茵樱略带斥责的话语,不但没有出现一丝反感,反而唯唯诺诺地道:“是是,欧阳参军,你不在主公身边,来到这里干什么?” 欧阳茵樱道:“来传达主公的命令。” 太史慈脸上一喜,急忙问道:“主公有什么命令传达给我,是不是让我带兵攻城?” 欧阳茵樱道:“攻城?不是!主公让我来协助你防守这里,不让颜良能够从城中脱困,主公说了,你凡事都必须和我商量才行。” 太史慈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地叫道:“主公让她来,不是让她当监军吗?不过既然是她来了,总好过其他人来,我必须在她面前表现的好一点才行……” 欧阳茵樱看到太史慈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意,却并不说话,便问道:“太史将军,你想什么呢?” 太史慈脸上一红,急忙道:“没……没什么,欧阳参军,既然来了,那就请进营吧,我让人给你安排好一个营房……李铁!” “末将在!”李铁抱拳道。 太史慈清了清嗓子,抖擞了一下精神,朗声道:“给参军安排下一个好的营房,另外……另外好生伺候,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李铁略微迟疑了一下,“诺”了一声后,心中暗想道:“将军从未主动关心过谁,对待部下都很严厉,怎么这会儿对欧阳参军如此的好?” 欧阳茵樱见太史慈如此殷勤,也暗暗地想道:“听说太史慈治军严谨,和张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一张一弛,张郃对下属很是关心,太史慈军纪严明,可怎么对我却如此的好?” 太史慈羞红着脸,看着欧阳茵樱心中一阵突兀。他早就见过欧阳茵樱,可是当时欧阳茵樱还小,如今时隔两年后,却发育成了一个妙龄少女了,让他见了心中就是一阵欢喜,久而久之,渐渐地喜欢上了欧阳茵樱。只是因为欧阳茵樱的身份特殊,是高飞的义妹,似太史慈这样喜欢欧阳茵樱的将军、校尉之类的多不胜数,可是谁也不敢提出来,毕竟担心门不当户不对。 欧阳茵樱传达完命令之后,便翻身上马,策马进入了军营。这两年她没少进行骑术、箭术上的训练,如今已经成长为骑得上战马,开得了弓箭的女中豪杰了,就连郭嘉的骑术、箭术都不如她娴熟。 骑着马,欧阳茵樱在太史慈的带领下便进入了大营,其余人也跟在后面,随后在军营里摆下了一个酒宴,欢迎欧阳茵樱的到来。欧阳茵樱以茶代酒,和太史慈、周仓、廖化等人相处的很是愉快。 …… 邺城的南门外,在白天刚刚击退赵军的张郃正在大帐里端坐着,部将潘翔、何宁二人站在大帐中央。 潘翔手捧一副连环铠,朗声对张郃道:“将军,这是从敌将蒋奇身上扒下来的铠甲,属下见这铠甲很是特别,便特地献给将军。” 张郃道:“呈上来。” 潘翔将连环铠带到了张郃的面前,搁在了桌子上,对张郃道:“将军,今日一战,赵军丧胆,就连敌军大将韩猛也被将军击退,看来这南门以后就会安全无虞了。等邺城之战结束之后,主公一定会奖赏给将军许多东西的。” 张郃摆摆手,示意潘翔退下,看了一眼连环铠,觉得很不错。他抚『摸』了一下连环铠之后,便道:“我只为主公尽忠,不为赏赐,主公若有所赏赐的话,就分给士兵,毕竟真正立功的是将士们,并不是我。另外,我也会保举你们两个成为校尉,这次蒋奇、张顗死在你们的手上,应该能够为你们博得一定功勋。” 潘翔、何宁齐声道:“多谢将军厚爱。” 张郃笑道:“有功赏,有过罚,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阻碍你们立功,更不会克扣你们的功勋。你们两个现在精神正好,庞德、徐晃两位将军都累了一天了,你们两个去替他们守夜去,让庞德、徐晃两位将军回营休息。” 潘翔、何宁道:“诺!属下告退!” 这时,帐外一个亲兵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将军,郭参军来了。” 张郃“哦”了一声,缓缓地道:“深夜到访,必有要事,快请!” 亲兵出帐,潘翔、何宁也一起离开了大帐,郭嘉两袖清风地从外走了进来。 “郭嘉见过张将军!”郭嘉一进大帐,便拱手道。 张郃急忙道:“参军请坐,不知道参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392兵临城下(25) 392兵临城下(25) (作者按:下午还有两更,敬请期待……) 郭嘉拱手道:“张将军,主公有令,让我到此来做监军,张将军若有什么事情,都必须和我商议之后才能执行,主公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白天的时候,张将军和韩猛的一场战斗主公已经听说了,只是有点担心张将军而已。” 张郃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请参军执行主公的命令就是了,韩猛和我是同乡,又是旧识,白天也是我太意气用事了,还好没有出现什么岔子,不然的话,我就无法向主公交待了。” 郭嘉笑道:“张将军通情达理,又能以大局为重,确实有大将风范,奉孝佩服不已。” 张郃摆手道:“参军过奖了,张郃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罢了。参军还没吃饭吧,我让人略备下一些饭菜,我们边吃边等徐晃、庞德两位将军的归来吧。” 郭嘉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音落下,张郃急忙命人去做好饭菜,他和郭嘉在营帐中简单的聊着。不一会儿,徐晃、庞德二人便到了营帐,几个人一见面,先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饭菜端上来以后,四个人便围坐在一起吃喝。 …… 吕布出了燕军大营,策马狂奔,不大一会儿便到了邺城西门外。 西门外的战事已经结束,文丑率领三千马步军就地投降,在高顺、张辽的安排下正在重新建造营寨。 “高顺、张辽何在?”吕布策马奔驰而来,看到自己的部下正在建造营寨,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赵军士兵,登时大声喊道。 高顺、张辽正带领着文丑、侯成、宋宪、魏续、郝萌、曹『性』、李封等人建造营寨,听到了吕布的一声暴喝,便急忙策马向吕布赶了过去。 “主公!”高顺、张辽二人到了吕布的身边,立刻拱手道。 吕布皱着眉头,凝视着在自己部下里穿梭的赵军士兵,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降兵?” 高顺、张辽二人很清楚吕布的脾气,也很清楚吕布向来不喜欢收降士兵,除非是在战争一开始就投降的士兵,其余的只要进行过一点抵抗的士兵,就算战败后,也要尽皆屠杀,很有匈奴人当年纵横草原的作风。 “主公,这都是属下一个人的主张。属下以为,我军远道而来,有损兵折将,但凭借着并州健儿是无法横行天下的,主公之前和鲜卑人打仗可以不收降兵,但是若要问鼎天下,就必须要多多收留降兵,只有这样,兵员才不至于枯竭。”张辽解释道,“另外,主公应该多收揽人才,今日属下替主公收揽了一名大将,只有源源不断的接受投降,我军的实力才会一点一点的增加。” 高顺急忙附和道:“主公,文远说的极是,并州健儿终究太少,若要问鼎中原,单凭并州境内的士兵是根本不够的,属下也同意文远的说法,主公若要惩罚的话,就请连属下一起惩罚!” “算了,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就兵源问题,陈宫也跟我提起过,既然决定要问鼎中原了,就不能用对付鲜卑人的办法。对了,文丑人头何在?”吕布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完高顺、张辽的话语之后,也觉得他们说的很对,毕竟兵源问题一直是让他头疼的问题。 张辽急忙道:“主公,属下正要向主公说起这件事,文丑已经投降了,从今以后就会是我晋军的一员得力大将了……” “什么?文丑竟然投降了?”吕布大吃一惊,他也知道袁绍帐下有两个勇不可挡的猛将,一个是颜良,另外一个就是文丑,他不敢相信地道,“文丑真的投降了?” 张辽道:“真的已经投降了,赵军大势已去,袁氏早晚都要死在这座城里,文丑是个识时务的人,属下只不过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罢了。” “死了一个成廉,来了一个文丑,倒是很划算,只可惜成廉毕竟是被文丑所杀,我军还从未接受过人投降,文丑是第一个,我只担心我并州的健儿无法容忍这样一个仇人统领他们。”高顺『插』话道。 吕布冷哼了一声,朗声说道:“我晋军中向来是有能者居之,并州的健儿都是好勇斗狠的人,彼此之间都有各种各样的嫌隙,但是只要我在一天,他们就绝对不会反目成仇。既然文丑是赵军名将,他投靠了我,想必赵军会倍受打击,对于我军袭取邺城会有很大的帮助。文丑何在?” 张辽道:“正在安营扎寨。” “把他叫来见我,我倒要看看,这个赵军名将到底能在我的手底下走上几个回合!”吕布顿时来了兴趣,兴高采烈地道。 张辽“诺”了一声,策马往人群里跑去。 “高顺,陈宫何时才能到来?”吕布将头一扭,看着高顺,问道。 高顺拱手道:“属下已经向邯郸派去了一匹快马,军师若接到信件,后天中午便可押运粮草抵达这里。” “文丑杀了成廉,劫掠了我军大营,致使粮草化为乌有,你刚才攻打赵军营寨,可获得多少粮草?”吕布这两年在陈宫的辅佐下,越来越有主公的架子了,对于粮草这种后勤问题也开始留意了。 “足够我军三天支度,后天军师一来,必然会带来大批粮草,就算短时间内攻取不了邺城,也可以做长久打算。”高顺回答道。 吕布点了点头,从赤兔马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插』在了泥土里,那杆方天画戟笔直地矗立在那里,他则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从腰间掏出来了一个酒囊,打开之后,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 高顺见吕布来了酒兴,便不再打扰了,拱手道:“主公,属下告退!” 吕布点了点头,朝高顺摆摆手,示意高顺离开,眼睛却盯着从人群中到来的张辽,以及跟在张辽背后的文丑,嘴角上『露』出了一丝邪笑,自言自语地道:“高顺三十八合,张辽五十三合,不知道文丑能和我对战多少合,若是能超越过张辽、高顺二人,那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了,至少以后我就用不着亲自上战场了,只坐镇指挥即可。陈宫,你若是到了邺城,必然会大吃一惊的,我吕布并非像你想象的那么只会打斗。” 片刻间,张辽带着文丑策马奔跑了过来,二人见到吕布盘坐在地上喝着小酒,便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单膝下跪,抱拳道:“参见主公!” 吕布打量着文丑,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番,只见文丑的身材魁梧,体格健壮,乍一看之下便比高顺、张辽二人更加有气势。他将酒囊放在了一边,用胳膊肘支撑着整个身体,他整个人斜躺在地上,伸出左手的食指,冲文丑勾了一下,同时说道:“你抬起头来。” 文丑在讨伐董卓时就见过吕布,吕布的勇猛也让他大开眼界,虽然心中略有不服,可当吕布迎战许褚、典韦、关羽、张飞等众多人时,他的内心也十分佩服吕布,毕竟车轮战是最消耗体力的,当时的吕布连续战斗许久还不落下风,那种实力早已经远超过他。可是他自幼不爱服输,未曾比试过,他始终认为自己是最强的。他抬起了头,看着斜躺在地上的吕布,只见吕布犹如一头卧着的猛虎,那眼睛里『射』出来的光芒让他感到一种十分强烈的压迫感。 吕布打量了一下文丑的面容,见文丑的脸颊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疤,从鼻梁上直接斜到左边面颊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泛着不服输的光芒。他冷笑了一声,和声细语地问道:“你是不是对我并不怎么服气?” 文丑毫不加以掩饰地道:“久闻晋侯武艺过人,虎牢关前大战诸侯帐下许多猛将,文丑不才,当时未能和晋侯一较高下,以至于成为至今的遗憾。然而,在下并未就此忘却,时时刻刻不想与晋侯一战,今天既然已经归顺晋侯,也是形势所『逼』而已,并非心服口服……” “你现在就和我打一场,我让你心服口服,从此以后只效忠我吕布一人,如果你有这个胆量,我随时都可以迎战。”吕布突然坐起了身子,单手撑地而起,双臂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文丑,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蔑视的目光。 文丑见吕布看不起他,登时站了起来,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吕布道:“吕布!今日我若败给了你,从今以后我文丑就死心塌地的跟随在你的左右,永不背离。若是你败给了我又该如何?” 吕布冷笑了一声:“你放心,我是不会输的,这辈子你休想打败我。” “没有比试过,你怎么知道不会输?万一你输了呢?”文丑皱着眉头,看着吕布自信满满的笑容,大声问道。 吕布道:“没有万一,就算要输,也只是你而已,马战、步战、刀枪剑戟随便你挑,我吕布奉陪到底。” 文丑最自信的就是马战,他当即道:“马战,一战决定胜负,但是你不许骑赤兔马!” 吕布道:“我答应你。张辽,点上火把,准备夜战!” 张辽还是头一次见吕布有如此雅兴,脸上一喜,登时抱拳道:“诺!” 393兵临城下(26) 393兵临城下(26) 张辽叫来了二十名士兵,在一片空地上扎起了火把,点燃之后,让这二十名士兵错落有致的站成一排,每个人都举着一个火把,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排列成了两排。 文丑选了一杆长枪,跨上了一匹高大战马,看着对面的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骑着一匹普通的战马,心中便暗暗地想道:“当日在虎牢关前,若非你**的赤兔马速度太快,你也不会挫败群豪,这次你没了赤兔马,我倒要让你见识见识我文丑的厉害。” 吕布的脸上始终浮现着自信的笑容,看到对面的文丑已经做好了准备,两边的士兵也将火把给点了起来,便随意地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冷笑道:“文丑,你尽管使出全力来攻我,我会点到即止的,不会弄伤你的。” 文丑皱着眉头,看到吕布谈笑风生,便道:“哼,从来只有我伤人,还没有人能够伤到我……” “少废话,快出招吧,我要让你今天输的心服口服!”吕布的脸上突然展现出来了一丝狰狞,将方天画戟用力一挥,厉声叫道。 “驾”的一声大喝,文丑绰枪策马而出,朝着吕布便奔跑了过去。 张辽站在一边,看着文丑朝吕布奔驰了过去,眉头便皱了起来,心中暗暗地想道:“我和高顺都不是文丑的对手,文丑的武力远在我们之上,只是不知道他在主公的手底下能够抵挡住多少回合?” 一道长长的人墙中,文丑策马狂奔而去,骑在马背上的吕布见了,只撇了一下嘴,连动都没有动,只是那样的等候在那里。 文丑见吕布动也不动,心中顿时便起了怒意,认为吕布这样太过藐视他了,他挺着长枪,双腿猛然夹紧马肚,暴喝一声便冲到了吕布的面前,他手中的长枪就犹如灵蛇一般向吕布的喉头探了过去。 吕布纹丝不动,双目却炯炯有神,一双眸子十分的锐利。眼看文丑的长枪便到了自己面前,他立刻抬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用画戟的戟头猛然拨开了长枪的枪头。 文丑手中的长枪本来是施展了极大的力道,哪知道只被吕布那轻描淡写的画戟砰了一下,整个长枪便失去了准头,枪头朝一侧偏离了过去,枪杆上也传来了阵阵的酥麻,震得他的双手虎口微微发痛。 两马相交,转瞬即逝,文丑在和吕布擦身而过时,整个人都能够感受到吕布身上的那股轻蔑。等他勒住马匹,调转马头时,却见吕布早已经转过了身子依然在原地等待着他。 “好强!”文丑紧握手中长枪,看着面前犹如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吕布,他的内心里突然感到有一种极为压迫的气势,不由得让他失声而出。 吕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不远处的文丑,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实力吗?太让我失望了!” “哼!你神气什么?我刚才只是试了一下而已,而且我晚上还没有吃饭,力气上自然要小了许多,你放心,五十回合内,我一定要让你败在我的手下!”文丑不由得抚『摸』了一下肚子,后悔今天晚上没有吃饭了,经过和高顺、张辽的一番激斗后,体力消耗了不少。 吕布猛然扭过了头颅,看着在一旁等候的张辽,大声喊道:“去拿酒肉来,让文丑吃饱喝足,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我胜之不武!” 张辽见吕布这次真的要动真格的了,便道:“诺!属下这就去办,请主公稍等!” “文丑,暂且休战,待你吃饱喝足后再战不迟!”吕布冲文丑大声喊道。 文丑道:“好,等我吃饱了再打。” 两个人一言为定,几乎是同时翻身下马,文丑将长枪『插』在地上,而吕布则手持方天画戟,横戟直立在那里,另外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了酒囊,打开之后,便咕嘟地喝了起来。 文丑还是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吕布,想起两年前虎牢关时的情形,他觉得如今的吕布比之当初时要稳健了许多,而且更多了一份洒脱豪爽的气息。 不多时,张辽带着士兵端上了酒肉,送到了文丑的面前。 “文将军,我家主公向来喜好公平,为了能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不惜浪费掉了许多时间,请你迅速的吃喝,吃喝完毕之后,就和我家主公进行决斗,要是再拖下去,我只怕我家主公的脾气上来了,你只有死的份了。”张辽抱着一坛子酒,在递给文丑时小声说道。 文丑皱起了眉头,接过张辽递过来的酒,便道:“张将军请放心,我自有分寸。只是和主公决斗一直是我最为期待的,不管是胜是负,我文丑既然决定投降了,就不会再背叛。” 张辽见文丑听出来了他的话外之音,便嘿嘿地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心中却暗想道:“文丑能够猜透我的心思,看来这一战之后,不论胜负,他都会一跃而成为我军首屈一指的大将,到时候主公帐下就又多了一员猛将。” 文丑以最快的速度吃喝完毕,酒足饭饱之后,他『摸』着鼓鼓的独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冲吕布大声喊道:“我吃饱了,来打吧!” 吕布在等待文丑的那段时间里,便已经将自己携带的酒囊里的酒喝完了,他一听到文丑的话语,便随手将酒囊扔到了一边,左手拄着方天画戟,身体凌空跃起,直接骑坐在了马背上,顺势提起方天画戟,将方天画戟向着文丑一指,大声地道:“你觉悟吧!” 话音还在空气中打转,“悟”字刚脱口而出,吕布双腿一夹马肚,便挺戟纵马而出,更不答话,直取文丑。 文丑见吕布突然动了,便抖擞了一下精神,绰枪策马,大喝一声便迎了上去。 长枪、画戟并举,马背上的人儿更是彰显出无比的勇气,当两马相交时,只见长枪陡然抖动,接连向前刺出了几枪,每一枪所刺的都是吕布的胸前要害,围观的人看后,非但没有感到一丝的惊奇,反而内心里却在嘲笑。 “当、当、当……” 数声兵器碰撞的声音过后,吕布用画戟挡住了文丑的连刺必杀,在两马即将交汇完毕时,他突然冷不丁地向后挥出了一戟,戟头上带着锋利无比的月牙形状的利刃,若是被那月牙利刃劈中的话,只怕会当成见红。 文丑意识到了吕布的可怕,见吕布先是抵挡下了他的攻击,接着再反击,这份熟练『操』控画戟的技艺远高出他的预料。他心中暗暗一惊,生怕自己的肩膀被砍伤,便灵机一动,立刻使出了一个蹬里藏身,避过了吕布的那一戟攻击。 两马再次分开,文丑有惊无险,急忙勒住马匹,然后调转马头,准备再向吕布冲过去时,却发现吕布已然回转了身体,正策着快马,挺着画戟向他冲来。他大吃一惊,没想到吕布会回转马头比他还快,来不及多想,他立刻挺枪迎战,和吕布扭打在了一起。 吕布画戟快速挥出,单手握着画戟的柄端,将一个重达六十斤的戟头挥舞的如同轻盈的长剑一般,或劈砍,或刺杀,或钩挑,方天画戟在他的手中完美的演绎着精妙绝伦的招式。 文丑长枪举起,抵挡住了吕布的一阵快攻,却感到自己双手虎口已经被震的出了血,他心中不禁暗暗想道:“好大的力气啊……短短的三个回合,吕布便展开了快速攻击,还让我遮挡的如此吃力……看来吕布的武艺确实不在我之下,我须小心应战才是……” 叮叮当当的一阵兵器碰撞声后,吕布、文丑再次分开。这次,文丑只将马匹骑到一半路程,便立刻调转了马头,手握长枪再次去迎战已经策马往回杀的吕布。 两个人只战了几个回合,便迅速进入了憨斗阶段,两匹战马转着圈的厮打,马背上的两个人都个个精神抖擞,越斗越勇。 这时,张辽和在一边观看的士兵都已经是目瞪口呆了,看的如痴如醉,不时的发出声声呐喊,引来了更多前来围观的晋军士兵。 二十回合过后,文丑已经气喘吁吁了,而吕布不过才开始喘着粗气,但是两个人的座下战马都已经吃不消了,不得不换马再战。 吕布刚骑上一匹战马,眉头便皱了起来,看着对面的文丑,心中暗暗地叫道:“我太低估他了,他的武力远在张辽之上,我连续十几个回合都出了杀招,不想却被他给化解了,再这样斗下去,没有七八十回合恐怕很难分出胜负,文丑真不愧是赵军名将。不过,我一定要打败他,不把他打败,他不可能对我心服口服,这样的一员猛将,说什么我吕布也不能让他溜了。” 一想到这里,吕布便大声喊道:“文丑!再来打过!” 文丑招架吕布招架的很是吃力,平常他和人斗了二十回合,连气都不带喘的,此时为了对付吕布,他不得不全身心的迎战。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朗声道:“好,来吧!” 张辽看的真切,心中暗暗地想道:“主公当初和我对决的时候,杀招用的很少,可是这次为了对付文丑,已经连续十个回合用上了杀招,看来主公已经开始正视文丑了,这样一来,如果主公使出绝招的话,十个回合之内,文丑必败无疑,那么文丑也就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主公了,我晋军也会多一员猛将……” 394兵临城下(27) 394兵临城下(27) 激斗还在继续,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士兵们为了能够进一步看清楚吕布和文丑的打斗,都纷纷从四周带来了火把,然后围成了一个圈,将吕布和文丑包围在一个圈里面。 吕布、文丑两个人又进行了五个回合的打斗,每次都很惊险,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吕布正占着上风,而文丑却处于劣势。 “主公为什么不用绝招?”魏续环抱着双臂,凝视着被火把围成一个圈里的吕布,狐疑地问道。 侯成、宋宪两个人就站在魏续的身边,听到魏续的话后,心中也都大起疑窦,随声附和道:“主公已经明显占着上风,文丑只有招架的份,却无反击的能力,只要主公使出绝招的话,文丑必然会落败,可是为什么主公却迟迟不肯用绝招一决胜负呢?” “主公许久没有打的如此酣畅淋漓了,以我看,主公是想让文丑陪他多玩会儿,所以才迟迟不肯用绝招一决胜负。”曹『性』一向目光犀利,看问题的角度也有独到的见解,其箭法也是整个晋军中首屈一指的,深得吕布的喜爱。 魏续是吕布的小舅子,听到曹『性』如此说话,便扭头道:“你能看的出来?” 曹『性』笑道:“当然能够看的出来,你几时见过主公在切磋武艺的时候用过那么多杀招?当年和张辽对战的时候,五十三回合内,主公也只不过用了十回合凌厉的杀招而已,而此时才二十五个回合,主公就已经用了十五个回合的杀招,看来文丑应该远在张辽之上,不然主公也不会如此的『逼』迫。” 魏续、侯成、宋宪纷纷点了点头,觉得曹『性』说的很有道理,便不再做声了,而是只用两只眼睛观看。 “不对……”高顺突然开口喊道。 “什么不对?”曹『性』扭头问道。 高顺道:“主公不是不想用绝招一决胜负,而是无法施展开来,是文丑没有给主公机会。” 曹『性』、魏续、侯成、宋宪一起扭转了头颅看着高顺,齐声问道:“高将军,此话怎讲?” 高顺皱着眉头,小声地道:“我今天和文丑交过手,文丑的武艺确实在我和张辽之上,所以吕布对付他的时候,用的杀招要比平时多的多,目的就在于想尽快结束和文丑的对决。可是,主公若想用绝招一决胜负,必须要有一定的时机,可文丑一连抵挡住了主公十几个回合的杀招仍不落败,可见文丑的武力之强。一旦主公策马走开,文丑就有了反击的机会,对于主公而言,或许就会战斗的更久了。” 众人听后,都将信将疑,默默地看着吕布和文丑的激战,不再说一句话。 张辽和李封、郝萌等人站在另外一边,他看到吕布始终无法在短时间内击败文丑,都暗暗地为文丑捏了一把汗,生怕吕布杀心大起,直接结果了文丑。 “吕布真的很强,竟然能将我『逼』迫的无法还手,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文丑一边招架着吕布的攻势,一边暗暗地想道。 战圈中,吕布又和文丑斗了五个回合,三十个回合内,吕布明显占领着上风,却始终无法将文丑击败,心中懊恼不已,双目中迸发出来了些许怒火,紧紧地盯着文丑,杀心大起。 张辽感受到了吕布的细微变化,立刻大声叫道:“主公,文丑乃一员猛将,请主公三思而行!” 吕布听到张辽的喊话,心中的杀意便渐渐消散,暗暗想道:“若得此人,我晋军定然会实力大增……” 文丑举枪遮挡,目光却很犀利,看着吕布的脸上短时间内起了几种细微的变化,心中暗想道:“吕布的实力远在我之上,我强撑了三十回合,已经快要筋疲力尽了,可眼前这人却越战越勇,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当日虎牢关前的那场大战并非是他仰仗赤兔马的结果,而是他确实有这个实力。如果这样的人担任我的主公,我文丑自然会心甘情愿的跟随着他打天下,比袁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文丑,一决胜负吧!”吕布不想再等了,虚晃了一戟,『逼』开文丑之后,策马退回了本阵,调转马头时,便紧握手中方天画戟,大声地朝文丑喊道。 文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胸口上、背脊上都已经布满了汗水,吕布的突然离开,让他有一丝间歇的机会,调整了一下心态,却听到了吕布的一声暴喝,他硬着头皮回答道:“来吧!” 吕布心知肚明,胜负早已经分晓了,只是当他看到自己的部下都围观在旁边时,他觉得拖延下去会给他的形象造成一定的损伤,便决定用自己最得意的必杀技一决胜负。他见文丑答应了,将方天画戟朝胸前一横,大喊一声便冲了过去。 文丑还没有准备好,便见吕布冲了过来,立即打起了精神,绰枪策马迎了过去。 吕布一脸的冷漠,眸子里『射』出道道精光,手中的方天画戟也紧紧地握住,见文丑迎了过来,便冷笑了一声。 两马相交,文丑长枪举起,想先发制人,一记漂亮的连刺便一枪接一枪的刺了出去,这次他是使出了全力,在他看来,这是一招定胜负的时候。 吕布见文丑使出了连刺,嘴角上只淡淡地笑了笑,心想:“还用这招?” 两匹快马临近了,文丑突然将手中长枪给送了出去,像投标枪一样刺向了吕布的胸口,同时抽出了腰中悬着的长剑,剑舞成团,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寒光闪闪的长剑接二连三地砍向了吕布。 这一变化倒是让吕布顿感吃惊,不过他也只是微微一笑,挥动手中的方天画戟便拨开了文丑凌空刺来的长枪,同时左手握住剑柄,瞬间抽出了腰中的佩剑,格挡住了文丑的长剑挥砍,而右手的方天画戟则顺势向下劈去,做出了力劈华山之势,直接朝文丑的左肩膀猛砍了下去。 文丑所用的剑招是从韩猛那里偷学来的,一式三招,精妙绝伦,他曾经用这种不经意的招式斩杀过不少敌军将领,不想今天却被吕布用长剑挡住,而且自己也即将面临被方天画戟砍中的危险,他皱起了眉头,暗暗地叹道:“看来我要死在这里了……” 马匹快速的移动着,文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挡的机会,只能轻轻地闭上双眼,坐等死亡。 吕布看到文丑的这一幕举动,心有不忍,立刻收住了方天画戟,本来将要使出的必杀技也顿时决定放弃,和文丑瞬间擦身而过。 文丑身上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却感觉吕布从自己的身边掠过,他便睁开了眼睛,回头看到吕布立马在身后,早已经将手中长剑『插』入了剑鞘,方天画戟也是倒提着的,便问道:“你不杀我?” 吕布冷冷地道:“我说过,我会点到即止,既然你已经落败,我就没有必要你杀你了。你现在心服口服吗?” 文丑叹了一口气,翻身下马,将长剑狠狠地『插』在了地上,跪地抱拳道:“文丑心服口服,晋侯武艺高强,非我所能取胜,今日能和晋侯一决高下,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今日文丑就效命于晋侯,从今以后绝不背叛!” 吕布哈哈笑道:“好,我军中正好缺少你这样的猛将,你且起来,明日我要带兵攻打邺城,你随我一起攻城!” 文丑面带难『色』,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却也不说话。 吕布道:“我听说颜良和你齐名,想必武艺也很过人,你可否愿意替我说服颜良來降?” 文丑抱拳道:“主公有所不知,我和颜良虽然以兄弟相称,但是之间也有很大的不同,颜良武艺高强,可是却未必肯投降给主公,就算是我亲自劝降,也必然会遭到他的攻击……” “哦?这么说来,颜良是不会投降了?”吕布问道。 文丑道:“正是,颜良只会和邺城共存亡,而且此人嗜血如命,喜爱残杀少女,喝其处子之血,他和我虽为同门,却先我投靠袁绍,袁绍对其更是信赖无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投降给任何人的。除非……” “除非什么?”吕布好奇地问道。 文丑道:“除非是我师父亲自劝说……” “那你去请你师父来……”吕布打断了文丑的话。 “我师父早在十年前便已经去世了……”文丑答道。 吕布叹气道:“可惜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颜良宁死不降,想必高飞那里的定然会吃亏。文丑,明日随我一同攻打邺城……” “主公,请恕罪,文丑虽然投降给了主公,可是邺城之中的将士都是和我朝夕相处的人,我不忍心举刀加害,我恳请主公让我留守营寨。”文丑立刻打断了吕布的话。 张辽这时走到了吕布的身边,拱手道:“主公,文丑当世名将,既然他不愿意和赵军作战,不如就留在营寨之中吧,攻打城池的事情就交给我和高顺来做即可。” 吕布道:“那好吧,今日暂且休息,养精蓄锐,明日辰时开始攻打邺城,这一次一定要将邺城攻下来,再拖延下去,只怕对我军不利。” “诺!”全军将士异口同声地答道。 395兵临城下(28) 395兵临城下(28) 太阳照常升起,炙热的阳光洒在了邺城里,去除了晨曦时的朦胧雾气,让一些都显得那样的清晰。 邺城的城墙上,赵军的大旗一夜之间全部换上了白『色』的大旗,每面白『色』的大旗上面都书写着“报仇雪恨”四个大字,所有的士兵也在一夜之间全部穿上了孝服,每个人都披麻戴孝,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脸上都带着沮丧和愤怒。 大汉的大将军、赵侯、领冀州、青州两州州牧的袁绍,和他三儿子袁尚在昨天一同被人刺杀身亡,刺客被抓到后,被严刑『逼』供,最后供出了幕后指使者,正是带领数万大军邺城城外围城的燕侯高飞。 袁熙继任了袁绍的所有职务,成为了新的大将军、赵侯、冀州牧、青州牧,他下令就地处死刺客,并且为袁绍发丧,将所有的愤恨都加在了燕侯高飞的身上,使得邺城受到袁绍恩惠的百姓和将士都对高飞很是愤恨。 邺城北门,城墙和城门被昨日燕军的投石车攻打的残破不堪,蒋济、辛评被迫退入了瓮城,一干人等都在严阵以待。 袁熙披麻戴孝,骑着一匹白马,带着沮授、韩猛、颜良、蒋义渠等人来到了北门。 蒋济、辛评二人急忙下了瓮城,在瓮城的城门口向着袁熙拜道:“属下参见主公!” 袁熙满脸哀伤,翻身下马,朝在场的诸位拜道:“家父身遭不测,被『奸』人所害,若非有各位大人、将军紧守城池,我袁氏基业早已经毁于一旦,我在这里代家父谢过各位大人、将军了……” 颜良、韩猛、蒋义渠、蒋济、辛评等人都异口同声地道:“主公莫要如此,真是折煞属下了。” 沮授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众位将士,见众位将士都信以为真,心中便道:“哀兵必胜,这次老主公的死或许能够给邺城带来一次转机,只可惜文丑陷入重围,被迫投降给了吕布,不然的话,有颜良、文丑在,必然能够扭转战局,现在看来,也只能指望韩猛了。” 蒋济、辛评斜眼看了看沮授,之后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出现了少有的默契,那闪着的精光,似乎都在说:“看来辛毗猜对了,沮授果然不会放过老主公的死,邺城能否出现转机,就看这几天了。” 颜良是满脸的羞愤,一直阴郁着脸,平时暴躁的脾气也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换来的只是无休止的沉默。 昨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蒋义渠带着张南、吕旷、吕翔、张顗、蒋奇等人偷袭不成,反而战死了张顗、蒋奇,接着邺城北门被攻破,蒋济、辛评被迫退入瓮城,再后来就是文丑遭到晋军猛攻,损失惨重,淳于导前去救援被堵了回来,还受了伤,最后文丑被迫投降给了晋军。 这一连串的事情在刚刚继任才一天的袁熙的心里,实则是一个个沉重的打击,本以为自己可以代替袁绍统领大局,可是真正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他才知道当一名主公是多么的难,若非有沮授一直『操』控着大局,颜良、韩猛等人死心跟随,他这个主公早就不堪重负了。 袁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见蔚蓝『色』的天空上万里无云,便低了下头,环视一圈众位将士之后,便道:“家父死的冤枉,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解除邺城的包围,一定要击退敌军,给家父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所有的士兵都异口同声地大声喊了起来,真可谓是群情激奋。 这时,淳于导带着伤从西门那里策马跑了过来,一边奔跑一边挥舞着没有受伤的手臂高声大喊道:“主公!主公——” 袁熙回过头,看到淳于导策马狂奔而来,便急忙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淳于导奔驰到袁熙面前,翻身下马,来不及跪拜,便慌张地道:“启禀主公,晋军……晋军开始行动了,正向北门方向移动,看样子是要和燕军合兵一处,而且扬言今日要攻破邺城,砍掉主公的人头祭旗……” “西门尽数撤围了吗?是否还有晋军士兵留守西门?”沮授急忙打断了淳于导的话,问道。 淳于导道:“没有,晋军留下了三千兵马驻守营寨,属下远眺看了一眼,见营中挂着‘文’字大旗,可能是文丑将军……” “文丑?”颜良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暴跳如雷,快步走到了淳于导的身边,一把抓住了淳于导胸前的衣襟,喝问道,“文丑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我要问他为何要投降给敌军,我要把他带回来,如果带不回来,也只好杀了他……” 淳于导看着颜良那恐怖的表情,吓得脸上直冒冷汗,浑身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沮授看到之后,一把抓住了颜良的手腕,一双冷眼紧紧地盯着颜良,大声地道:“请将军息怒,文丑也是被形势所『逼』,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和我们为敌,他既然驻守在西门外,也就说明了这一点。不过,这样一来,西门由他驻守,我军若想从西门突围,就很困难,毕竟全城的士兵都对他很敬仰,只要他一『露』面,在这种形势之下,只需动动嘴皮子,就会有许多士兵前去投效,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北门这里和燕军、晋军一决胜负了。” 颜良怒道:“文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韩猛见颜良暴怒,生怕颜良会惹出什么事情来,便走到了颜良的背后,伸出手掌,重重地打在了颜良的脖梗上,一掌便将颜良打昏了过去,同时大声喊道:“来人,将颜将军抬回军营休息……” 袁熙并不怎么喜欢颜良,原因很简单,颜良喜爱杀人,还喜欢喝人血,在他看来,颜良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魔。不过眼下这种局面,他也只能够依靠颜良了,毕竟文丑已经投降给了吕布,颜良就成了唯一一个先锋大将了。他摆摆手,示意士兵将颜良抬下去,并且拱手对沮授道:“军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沮授捋了捋胡须,朗声道:“燕军堵住了东、南、北三个城门,兵力分散,而且这两天燕军的数万兵马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城外护城河的水位有了明显的下降,我以为,这是燕军在搞鬼,想先把漳河的水堵起来,然后再挖掘一条河道,等漳河的水位高了再挖开一个缺口,然后用水灌城。” “那该如何是好?”袁熙顿时陷入了惊慌,在那里踱来踱去的,问道。 沮授道:“主公不必惊慌,如今天气正是酷热的时候,就算高飞要用漳河水来灌城,我军也有应对的办法,而且漳河水位下降,又能蓄多少水?一经挖开了缺口,水自然会顺着河道流入到了护城河里,护城河里这么深的地方,足够抵挡燕军用水灌城,加上邺城城墙坚固,根本不用多虑,请主公勿忧。”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我军士气太过低落,必须要有一场胜利来提高将士们的信心,以我看,晋军攻打城池,高飞只会坐山观虎斗,我听说高飞和吕布私下有过密约,若得冀州,就会分一半给吕布,两个人都是野心勃勃的人,此时结盟也是为了利益所趋,我军便可以采取各个击破,吕布兵少,帐下也并没有什么智谋之士,可以先从吕布下手,就在北门外和吕布决战,然后诱敌深入,在瓮城里将其歼灭。”沮授分析道。 袁熙听后,觉得沮授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好,那就和吕布决战。韩猛、蒋义渠、张南、蒋济、吕旷、吕翔,汝等尽皆归韩猛调遣,听从军师安排,准备和敌军作战,一定要让敌军知道我们赵军的实力。” 韩猛、蒋义渠、张南、蒋济、吕旷、吕翔等人都异口同声地道:“诺!” 袁熙则扭头对沮授道:“军师,这里就交给你全权指挥,我要去西门一趟,我要看看文丑到底是不是真心投降晋军,如果不是的话,我便劝他归来。” 沮授道:“主公一切小心,淳于导负伤了,可带领亲兵跟随,不可出城门,只能远眺。” 袁熙点了点头,紧紧我握着了沮授的手,轻轻地道:“军师保重。” 沮授送走了袁熙之后,便立刻吩咐道:“众将听令,带兵各部人马严阵以待,等候我的命令,蒋济、辛评,跟我上城楼!” 蒋济、辛评跟着沮授登上了城楼,从瓮城向外远眺,但见城外已经排开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吕布英姿飒爽地骑在赤兔马上,手持方天画戟,正用十分轻蔑的目光看着残破的北门,而高顺、张辽二将紧随其后,在后面则是魏续、侯成、宋宪、郝萌、曹『性』、李封等将。 沮授又看了一眼护城河,见护城河里的河水已经下去了大半,只有底部的一小部分积水,便笑道:“想用水灌城,我定然要教你徒劳无功。” 396兵临城下(29) 396兵临城下(29) 燕、晋联军遍布邺城的北门外,士兵穿梭在吊桥边不远处的深沟高垒之间的缝隙里,密密麻麻的排列开来,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条条长长的人龙。 吊桥边,燕侯高飞、晋侯吕布并马而立,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身穿一身钢制的盔甲,手中绰着游龙枪,英姿飒爽地眺望着邺城残破的北门,从北门向里眺望,见到无数面书写着“报仇雪恨”的白旗飘展,便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道:“难道……袁绍死了?” 吕布骑着赤兔马,紧握方天画戟,听到高飞这句不经意的话,便急忙扭头看着高飞,一脸狐疑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高飞道:“今天一早,整个邺城里的士兵都披麻戴孝,如果不是袁绍死了,城中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哈哈哈,不管袁绍是否真的已经死了,一旦邺城被攻破,我就会亲手将其斩杀,这会儿他死了也好,死了以后也省的我动手了。他死了,邺城肯定群龙无首,此时进攻正是时机。”吕布一脸高兴地大声笑道。 高飞则显得冷静了许多,从昨日在城楼上意外见到袁熙之后,他的心里就隐约觉得邺城里发生了变故,今早邺城内白旗挂起、将士都披麻戴孝的,也就无形中肯定了他的猜测。只是,他想不明白,袁绍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死亡呢。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吕布,见吕布意气风发,心中便暗暗地想道:“昨日文丑投降给了吕布,也就等于吕布的帐下多了一员猛将,以后要对付吕布的话,还真是多了一个麻烦的人。不过真是可惜啊,文丑这样的猛将居然投降给了吕布,若是到了我的帐下,必然能够成为我军中不可多得的大将……” 高飞正在思索间,却突然听到吕布爽朗的声音:“高顺、张辽,开始攻城,趁着敌人群龙无首之际,一口气攻进城里去。” 高顺、张辽略显得迟疑了一下,齐声问道:“主公,城内情况不明,我军冒然攻城的话,只怕会损失惨重,属下以为,可先派小股士兵一窥赵军实力为上。” “哪有那么多麻烦,直接一口气攻进城里,让那些赵军的士兵体会一下我军的厉害,让他们以后见到我军就闻风丧胆!”吕布说到这里,顿了顿,扭头对高飞道,“我军的攻城器械较少,需要你军的协助,请用投石车掩护我军攻城,一旦邺城被攻破后,城中粮草我分你一半!” 高飞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阵冷笑,暗暗地想道:“说的轻巧,好像这邺城已经成为了你的囊中之物一样,袁绍虽然死了,可城中并不是群龙无首,袁熙、沮授掌控大局,你尽管去攻打好了,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会了解攻城战是如何的艰辛。” 吕布满面春风,将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挥,便朗声大叫道:“攻城!” 干脆利落的命令,换来的是干脆利落的行动,高顺最先“诺”了一声,率领着曹『性』、郝萌、李封以及陷阵营的一千八百多名士兵纷纷跳下马背,手持各种兵刃迅速地通过了吊桥,分散在了北门外的城墙两侧,小心翼翼地通过破损的北门朝瓮城里面张望。 高飞抬起了右手,向下用力一挥,站在他身后的黄忠便立刻会意,策马向后跑去,大声地朝早已经准备就绪的一百辆投石车发号施令。 “将所有的投石车推到护城河边,瞄准北门后面的瓮城,给我猛烈的砸!”黄忠大声地喊道。 陈到全权指挥投石车,每辆投石车都由五个身强体壮的士兵组成,五百人同时推动着笨重的投石车到了护城河边,将投石车固定好位置,之后就开始进行分工,固定投石车的发『射』角度,向皮槽内装填大石,一切都完成的很顺利很娴熟。 “各就各位!预备……发『射』!”陈到手持鸳鸯双刀,随着『操』控投石车的士兵都已经准备就绪,便下达了命令。 命令下达之后,一百辆投石车同时将皮槽里的大石给发『射』了出去,远远地向高空中抛『射』,那大石越过北门的城墙,朝着北门城墙后面的瓮城里砸了过去,只听见闷响不断,其中还夹杂着士兵惨叫的声音。 高飞注意到已经越到城墙边的高顺开始了行动,刀盾兵在前,弓弩手在中,长枪手在后,井然有序的经过北门的门洞,朝里面冲了进去。 吕布则是一脸的喜悦,看到高顺率先冲了进去,立刻对身后的张辽道:“文远,随时准备出击!” 张辽“诺”了一声,调转了马头,对身后带领的侯成、宋宪二人道:“跟我来!” 侯成、宋宪各自招呼了一千骑兵,跟随在了张辽的身后,一溜烟地便通过吊桥奔驰到了邺城北门的城墙下面,等候在那里,作为高顺带领的陷阵营的后备队。 高顺举着盾牌,手持长刀,和部下的士兵刚走出北门的门洞,便看到了瓮城上的赵军士兵各个严阵以待,而瓮城的城墙只有极小的一部分被大石砸中,而受伤的士兵更是微乎其微,城墙上弓弩手齐备,所有箭矢都上了弦,却并没有发『射』,而是静静地等候在那里。 “停!”高顺意识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气息,立刻抬起了手臂,停下了脚步,对部下发号施令道。 曹『性』手持弓箭,带领着弓箭手紧随高顺身后,一见到瓮城的城墙上的这种阵势,便立刻拉开了弓箭,瞄准瓮城城墙上的赵军士兵。 李封带着长枪手还在城门的门洞里,见到前面部队停了下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便急忙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声音如同石沉大海,李封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复,之后也不再问了。 高顺双目炯炯有神,扫视了一下瓮城上的赵军士兵,见赵军士兵的脸上都带着愤恨的怒气,那种精气神并不是群龙无首的士兵应该拥有的。 双方剑拔弩张,却并未进行战斗,赵军士兵依靠强大的箭阵带给了高顺一个不小的压力。 这时,沮授『露』出了头颅,双手按在了城垛上,看着下面高顺带领的陷阵营,便朗声道:“来者可是晋军大将高顺吗?” 高顺凝视着沮授,见沮授十分的儒雅,颇有长者之风,便回答道:“正是,阁下何人?” 沮授道:“我乃赵国国相沮授,今日能一睹高将军的面容,还算有幸。只是我奉劝高将军一句,你已经被弓弩手三面围定,若敢向前半步,我就让你尝尝我冀州强弓硬弩的厉害。贵军和我军并无甚仇怨,只是那燕侯花言巧语的把你们给骗了过来,如果贵军愿意退兵的话,我军定当会奉上大批的金银财宝作为贵军的劳军费用……” “少废话!我家主公早已经心意已决,不攻下邺城,誓不罢休,你想挑拨离间,就省省吧!”高顺直接打断了沮授的话,朗声大喊道。 沮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对高顺道:“既然高将军不识时务,那也别怪我没有劝阻了,放箭!” 随着沮授的一声令下,瓮城三面城墙上的弓弩手都放出了上弦已久的箭矢,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一样朝北门的门洞附近『射』了过去。 高顺见到如此密集的箭雨,当机立断,冲后面大声喊道:“快向后撤!” 话虽然喊了,可是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却始终没有箭矢快,加上听到命令之后的士兵还要在大脑中过一下思维,真正反应过来之后,还需要一两秒钟的时间,离的远的就更不用说了。这短暂的时间里,赵军士兵的箭矢已经划破了长空,“嗖”的呼啸着飞向了陷阵营的士兵。 高顺和挡在前排的刀盾兵都立刻将盾牌举了起来,组成了一个堵严密的盾墙。可是,曹『性』带领的弓箭手就吃亏了,他们刚放出箭矢,还来不及躲闪和退后,便被密集的箭矢『射』中了身体,一些最前排的弓箭手都身中数十箭,被赵军士兵『射』成了刺猬一样。 曹『性』的反应倒是还算迅疾,见势不好,立刻缩身躲在了一名士兵的背后,用士兵的身体当成了他的盾牌,侥幸逃过一劫。 一阵箭镞过后,陷阵营的刀盾兵基本没有什么损伤,而弓箭手却阵亡了三百多人。 高顺见赵军早有准备便再次大声喊道:“退到门洞里去!” 一声令下之后,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向后退,便看见空中飞舞过来了许多块大石,有的力道不足,还未砸中城墙便落在了瓮城城门前面的一大片空地上,顿时摔得粉碎,只有十几块大石命中了目标,不过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除了砸死几个士兵外,对瓮城的城墙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高顺带着士兵刚退入到门洞里,突然听到城门外面传来了人仰马翻的声音,作为后备队的张辽带领的骑兵队伍纷纷向护城河边退走,战马嘶鸣的声音在北门的门洞里不绝于耳。他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397兵临城下(30) 397兵临城下(30) 李封急冲冲地从后面跑了过来,一脸的慌张,对高顺大声喊道:“将军,不好了,我们中计了,这残破的城墙上到处都是赵军的士兵,他们突然『露』了出来,用早已经准备好的石头砸死了张将军带领的许多骑兵……” 高顺听完之后,立刻皱起了眉头,朗声道:“我们太大意了,难怪刚才沮授有恃无恐,快撤退,退到城外……” “杀啊——” 瓮城的城门突然打开了,赵军大将韩猛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身后蒋义渠、吕旷、吕翔、张南四将紧紧跟随。从城门中鱼贯而出的骑兵正以迅疾的速度向高顺的陷阵营冲了过去。 高顺后面要说的话被赵军士兵的呐喊声给完全遮盖住了,他见到赵军士兵各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的,加上来势汹汹的气势,让他感到这似乎是早已经布置好的圈套。他当机立断,立刻下令道:“曹『性』、李封,带部下撤退,我在后面掩护你们撤退!” 曹『性』、李封二人“诺”了一声,便立刻带领着弓箭手、长枪手开始向外撤退,而高顺则带领着六百名刀盾兵堵在了城门的门洞里严阵以待。 陷阵营是晋军的精锐,所有的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也是身经百战的,最普通的一个士兵,在晋军中就是军司马的职务,官职为都尉、校尉的人都多不胜数,可以说陷阵营是集中了晋军作战勇猛的优秀军官的集合。 六百名刀盾兵组成了一堵严密的墙,二十人一排横在了北门宽大的门洞里,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候着快速冲撞过来的赵军骑兵。 高顺紧紧地皱着眉头,看到韩猛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便立刻叫道:“擒贼擒王,先斩了敌方大将再说!” “诺!”六百名刀盾兵齐声答道。 此时,李封、曹『性』带领着士兵迅速跑出了城门的门洞,他们刚一『露』头,城墙上的便有无数箭矢从他们的背后『射』来,许多士兵中箭身亡,有的士兵虽然中箭没有死亡,却无法再动弹,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等待他的则是更多的箭矢贯穿了他的身体。 “啊——” 李封正在用长枪拨着箭矢,可是面对如此密集的箭矢,就算武艺再怎么高强,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一支箭矢穿过了他遮挡的缝隙,直接穿胸而过,他身体感到剧烈的疼痛,行动就会变得迟疑起来,还没来得及去体会那种疼痛感,数十枝箭矢便直接『射』穿了他的身体,直接将他『射』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而一命呜呼了。 曹『性』一边撤退,一边用弓箭反击,他是职业的弓箭手,战斗的时候总是喜欢在后面开弓放箭,以至于养成了从来不冲锋的习惯,就连战败逃命他的本事也是一流的。他一出城门的门洞,见到赵军箭阵是如此的猛烈和密集,便灵机一动,随手背起了一具尸体,当作他的肉盾替他挡下了不少箭矢,同时还不忘记利用弓箭手开弓搭箭的间歇时间进行反击,他边退边反击,精准而又快速的箭法让他在短时间内便『射』死了敌方七名弓箭手。 护城河边,吕布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暴跳如雷,手中不断地挥舞着方天画戟,就连座下的赤兔马也变得异常暴躁,在原地不停的喘着粗气,打着转转。 吕布看到李封和许多陷阵营的士兵被『乱』箭『射』死,高顺还堵在门洞内,便大声地叫道:“可恶!袁绍都已经死了,赵军的防守为何还会如此强硬?全军听令,跟随我一同杀……” “主公!”带领着吕布亲卫军的魏续突然打断了吕布话,立刻叫道,“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张辽、侯成、宋宪的狼骑兵损失不小,高顺的陷阵营也死伤过半,可见赵军是早有防范,我军冒然进攻必然会有更大的损失,应该退下来,再从长计议。” 吕布一扭头,眼睛怒视着魏续,大声吼叫道:“你敢来教训我?” 魏续是吕布的小舅子,深知吕布的脾气,也深得吕布的信任,虽然知道这样冒犯吕布会有危险,可是有他姐姐在,吕布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他见吕布动怒,立刻抱拳道:“属下不敢,是姐姐她……” 吕布虽然脾气暴躁,可对女人却是柔情似水,魏续的姐姐是他的夫人,算得上是一个很美的美人,他对这个夫人也很是满意,因为魏续的姐姐总是能够满足吕布在**上的需求,总是会有不同的花样来给予吕布新鲜感,所以吕布爱屋及乌,对魏续也非常好。 吕布一听到魏续将他的姐姐给搬了出来,心情顿时安静了许多,他凝视着从城墙下面败退回来的张辽、宋宪、侯成、曹『性』和一些步骑兵,便扭头对高飞道:“我军受到了创伤,无法再战,看来赵军实力犹在,我晋军单方面的攻城并不能取得什么成果,我建议四门齐攻,让敌军无法顾及,日夜不停,不出三日,必然能够攻下邺城。” 高飞有自己的打算,明明知道邺城攻下来之后不会是他的,他也不需要那么卖命,毕竟他还在等待着袁谭的到来,以及水淹邺城的实现,慢慢的拖垮赵军,使得袁氏势力一点点的瓦解掉,而强攻对他而言会损兵折将,他不想有太大的伤亡。他笑了笑,对吕布道:“晋侯莫要着急,我自有妙计,少则十天,多则半月,邺城必然会被攻下,还请晋侯稍安勿躁。” 吕布道:“你如此迁延时日,不采取速攻,到底意欲何为?” 高飞笑道:“打蛇打七寸,若只是为了单纯的一座邺城,我完全可以采取强攻。可是我要的是整个袁氏势力的瓦解,你可别忘记了,袁氏在青州还有些许兵马,袁绍的长子袁谭现在应该正在横渡黄河在归来的路上,我要围点打援,彻底根除袁氏的势力,这样一来,你我一人统治一半冀州才得以长久下去。” 吕布寻思了一下,觉得高飞说的颇有道理,便问道:“那我今天就白白损兵折将了?” “那倒也不是,现在正值三伏天,天气炎热,酷热难耐,死去的人也不是没有一点作用,关键就要看晋侯会不会利用了?” 吕布听高飞在和他打哑谜,便问道:“你说明白点,不要拐弯抹角的。” 高飞道:“陈宫何时到来?” “大约两天后。” 高飞掐指算了一下时间,轻轻地点了点头,对吕布道:“嗯,时间上刚刚好,物极必反,这两天天气太热,空气也很沉闷,我估『摸』着会有一场特大暴雨降临,陈宫到了以后,只要我们两军通力合作,用不了多久,定然能够攻下邺城,而且按照时间来算,袁谭也差不多能够赶到邺城附近。” 吕布道:“那好吧,就这样定了,半个月内,清除袁氏势力,让袁氏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匿迹!” 高飞点了点头,对身后的黄忠道:“传令下去,让陈到对北门城墙展开攻击,务必要将外围城墙砸出一个缺口来!” 黄忠“诺”了一声,便策马去传令了。 张辽到了吕布的身边,拱手道:“主公,末将没有发觉敌军的埋伏,折损了兵马,请主公责罚!” 吕布道:“不必介怀,如今高顺还在门洞里,你再率领一支骑兵去接应高顺,务必将高顺救出来!” 张辽抱拳道:“诺!” 与此同时的北门门洞内,高顺带领的六百名刀盾兵直接被韩猛带领的骑兵给冲撞了上去,守在最前排的刀盾兵立刻被马匹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给撞飞,有的被撞的骨折,有的直接被撞死,一连向后倒了两三排,才遏止住马匹冲撞的力道。 高顺本来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士兵们担心他的安危,便让他站在中间指挥。他见前面两三排的士兵被冲撞的不成队形,回头看到自己的士兵已经撤离到了护城河的对岸,便朗声道:“边退边打!” 两军一经碰撞在一起,顿时开始了混战,韩猛长剑在手,剑舞成团,锋利的剑刃不知道划破了多少人的脖颈,只觉得有一柱柱的鲜血不断喷涌而出,而他身后的蒋义渠、张南、吕旷、吕翔四将和众多骑兵也都斗志昂扬,纷纷用手中的长枪、长矛、长戟之类的兵器和陷阵营的士兵进行作战。 陷阵营的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举盾、出刀都很规律,而且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统一,第一排举盾当兵刃,上砍骑兵,而第二排则配合第一排的士兵从双腿的缝隙之中下砍马腿。 赵军骑兵近身之后,骑兵的优势就显不出来了,被陷阵营的士兵堵在了这门洞内,有点施展不开,前面的前进不了,后面的也冲不进来,除了几个将军、校尉之外,其余的武艺稀松的士兵都纷纷落马,地上是一片血污。 鲜血染满了城门的门洞,陷阵营的士兵和赵军士兵的尸体混合在一起,夹着马匹的尸体弄得这一带血腥不已。 张辽从后面带着百余名骑兵冒着赵军箭矢冲了过来,见到门洞内正在混战,便大声喊道:“高将军,快撤退,追兵我掩护!” 398兵临城下(31) 398兵临城下(31) 高顺听到张辽的一声呐喊,回头看见张辽带着百余名骑兵来到了门洞,散在两边。他立刻下令道:“全军后撤!” 一声令下,高顺带着剩余的陷阵营士兵向后急退,张辽则带着骑兵从门洞的两边向前冲。 张辽单骑经过高顺身边时,朗声道:“高将军,燕军正在用投石车作为掩护,请火速撤退,追兵就交给我好了。” 高顺和张辽自来配合默契,两个人心照不宣,他只向张辽笑了一下,便带着部下立刻撤出了门洞。 张辽带领骑兵迅速挡住了去路,他横刀立马,凝视着追赶过来的韩猛,暴喝道:“来者何人?” 韩猛见张辽甚是年轻,却是一脸的狰狞,一声暴喝之下更显得声如洪钟,见对方气势雄浑,虽然只带着百余骑兵,却对他并无怯意,心中便暗暗地称奇。他勒住了马匹,长剑握在手中,朗声喊道:“在下韩猛,未请教阁下大名?” “雁门马邑人,张辽是也!” 韩猛听后,心中暗暗地想道:“没想道他就是张辽,居然是如此年轻的后生,能和高顺齐名,武力自然不低,若砍了他的脑袋,吕布也就等于断了一臂……” 一想到这里,韩猛便冷笑了一声,朗声道:“敢和我单打独斗吗?” 张辽见韩猛人多势众,而且身后的蒋义渠、张南、吕旷、吕翔四将都个个『露』出了凶狠的目光,他是前来救援高顺脱困的,觉得自己不宜恋战,便想道:“韩猛乃赵军名将,和颜良、文丑齐名,加上他人多势众,现在不是进行单打独斗的时候……” “哼!两军交兵,比的是勇气和智谋,身为大将,岂能随意和人进行决斗?”张辽冷冷地道。 韩猛听后,觉得张辽说的有点道理,他不善于马战,毕竟自己的兵器太短,只不是想试试张辽的武力罢了,他见张辽不愿意,也不强求,将手中长剑向前一挥,大声喊道:“杀无赦!” 蒋义渠、张南、吕旷、吕翔四将拍马而出,身后的骑兵也是如狼似虎地向张辽扑了过去。 张辽皱着眉头,没有下令撤退,而是提刀纵马,直接迎了上去,和赵军这些骑兵扭打在了一起。他连续砍翻了三四个骑兵之后,定睛看见蒋义渠正在绰着长枪,冷不丁地快速奔跑到了蒋义渠的身边,大喝一声,举刀便砍。 蒋义渠大吃一惊,猝不及防,眼看自己就要没命了,便大声地叫了起来。 “当……” 一柄长剑刺斜而出,直接拨开了张辽的大刀,长剑顺势轻盈的向张辽攻了过去,占尽了短兵的便利,将张辽向后『逼』开了。握剑之人正是韩猛,他扭头看着惊魂未定的蒋义渠,大声喝问道:“伤到没有?” 蒋义渠摇了摇头,到现在还有点胆战心惊。 韩猛猛然扭过头,看着张辽,大声喊道:“休得猖狂!看我取你首级!” 张辽只和韩猛这么交手了两招,便知道韩猛的剑法十分的精妙,他回头看见自己的部下和赵军的骑兵混战在一起,虽然暂时不会落败,但毕竟赵军骑兵甚多,他当机立断,调转了马头,朝回杀去,大声喊道:“撤退!” 百余名狼骑兵都是张辽亲随,都是久经沙场的人,一听到张辽的命令,便就近斩杀了几个赵军骑兵之后,一溜烟的便退出了门洞,朝北门外面跑了过去,来去匆匆,一百零八个骑兵一个都不少的回去了。 张南、吕旷、吕翔欲带兵追赶,却被韩猛叫住:“穷寇莫追,回城!” 战斗草草结束,吕布折损了两千多的步骑兵,而且帐下健将李封也死了,懊悔不已。 看到高顺、张辽安全地退了出来,吕布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欣慰,朗声对高顺、张辽道:“暂时退兵,改日再战!” 高顺、张辽等人也不多说什么,向着吕布拱拱手,便退了下去。 高飞也在这个时候下令撤军,同时对吕布道:“这两天都是因为晋侯防守西门不利所致,我希望晋侯在陈宫到来之前严守西门,等我先收拾掉袁谭,再一起攻打邺城,彻底清除袁氏在河北的势力。” 吕布损兵折将,没什么好说的,便点了点头,一调转马头,便屈着座下赤兔马,带着部下走了。 黄忠策马来到了高飞的身边,看到吕布远去的背影,对高飞道:“主公,吕布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今天只是折损了他少许人马,只死了一个李封而已,真正的主力大将高顺、张辽并未受损,以后必须多加留心才是。” 高飞点了点头,对黄忠道:“我自有分寸,吕布此人要远比袁绍危险,必须尽快清除袁氏在河北的势力,然后鼓动吕布去占领司隶,这样一来,我军便可扼守要道,截断他的归路了。” 黄忠笑道:“主公英明!” …… 平原郡,高唐县。 黄河岸边,臧霸带着士兵将渡口守卫的严严实实的,他带着昌豨、孙观、孙康、尹礼、吴敦、郭英、陈适等人游走在黄河岸边,指着岸边的土墙道:“这里还要再加高,再加固一点,多配置弓箭手以防止赵军北渡。” 负责把守这一段河道的郭英抱拳道:“诺,属下明白。” 臧霸又指着不远处的浅滩道:“多在河**布置一些木桩,一旦赵军的渡船趁着夜『色』登岸,那些木桩便会阻隔他们的前进,严重的更会戳穿船底。陈适,这件事就给你去做,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 陈适道:“诺!”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从西北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骑士从西北方向快速奔驰而来。 众人扭头看去,见来人都不陌生,正是魏延。 昌豨指着奔驰而来的魏延,对臧霸道:“大哥,魏延来了。” 臧霸虽然归顺了高飞,成为了燕军的一员将军,又以横野将军的身份入列为燕云十八骠骑,可是他之前当过山贼,带领的也都是自己的兄弟,众人基本上还是以兄弟相称。他扭头看过去,见魏延越来越近,便自言自语地道:“不管他是为何而来,我都应该亲自去迎接,你们都给我一起去迎接魏延。” “诺!”众人齐声回答道。 魏延策马狂奔,看着弯弯曲曲的河道上布满了燕军的士兵,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道长长的土墙,河道中除了滚滚的黄河水之外,看不到一个漂泊的船只,他见士兵分布规律,不禁对臧霸暗暗地佩服了起来。 两下相见,魏延翻身下马,臧霸等人齐声道:“魏将军远道而来,我们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魏延不是那种客套的人,身上充满了豪爽之气,他一跳下马背,便朝着臧霸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高兴地道:“跟我不必客气,我魏延不是那种拘礼的人,以后咱们以兄弟相称即可。” 臧霸始终是新归附高飞没多久,在跟高飞的原班人马相处的时候,会多少有点隔膜,他见魏延如此豪爽,也去了一丝做作,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魏老弟,你不是去昌邑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回来了,有些日子了,曹『操』不是去攻击青州了吗,那都是我……我的功劳,是我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曹『操』的。”魏延本来想把许攸的功绩一起说出来,可是他不是很喜欢许攸,也有意在臧霸面前表功,便刻意的隐瞒了下来。 臧霸并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眼前的事情,拱手问道:“魏老弟,是不是主公派你来的?” 魏延一拍脑门,大叫道:“哎呀,你瞧我这脑袋,我差点忘记了,的确是主公让我过来的,主公让我前来协助你,让我们一起从平原出兵,攻打尚未被曹『操』占领的青州郡县。” 臧霸寻思道:“可是这样一来,袁谭就会北渡黄河,带兵到冀州来了,这些主公都清楚吗?” 魏延笑道:“主公比谁都清楚,主公这么做是故意放袁谭过河,想围点打援,将袁谭给收拾掉。” “原来如此……”臧霸道,“主公真是神机妙算啊,如今曹『操』在南岸和袁谭打的不可开交,袁谭抵挡不住曹『操』的攻势,几次三番想渡河,都被我给拦了下来,据斥候来报,袁谭差不多还有一万多人滞留在南岸和曹『操』周旋……” “那还等什么?我来的时候主公都已经和我交待清楚了,主公让我们进攻青州各郡县,先占领了再说,等击败了袁谭,主公要用青州的地盘做一笔大买卖。”魏延道。 “什么大买卖?”臧霸道。 魏延面『露』难受,缓缓地道:“我也不知道,主公说到时候我自然会知道。臧将军,我们何时开始进攻南岸的青州郡县?” 臧霸道:“魏老弟远道而来,应该先歇息一番,我要逐一通知沿岸守军,明天一早便可向南岸开拔。” 魏延摩拳擦掌地道:“太好了,臧将军,主公让我做你的副将,你给我一支兵马,我做先锋,保证将剩余的青州郡县全部占领了。” 臧霸笑道:“如此甚好,魏老弟,我们回营叙叙吧。” 魏延跟着臧霸回到了军营,受到了臧霸的热情款待,酒足饭饱之后,便在营寨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魏延听到了隆隆的鼓声,便醒了过来,出了营帐时,天『色』才刚蒙蒙亮,而营寨外面便已经聚集了许多士兵,臧霸正在调兵遣将。 魏延看到臧霸治军严谨,不禁夸赞道:“难怪主公让我来给他当副将,大概是想让我学习他调兵遣将的方法吧?” 399兵临城下(32) 399兵临城下(32) 臧霸简明扼要的调兵遣将了一番,不管是他的老部下,还是从公孙瓒那里收编过来的降兵、降将,都十分清楚地去执行命令了。 “散!”臧霸抬起右手,向下一挥,站在他面前的将领都各自散去。 魏延看到臧霸颇有做将军的风范,他在心中默默地数了一下和自己并列的燕云十八骠骑,暗暗地想道:“赵云、黄忠、太史慈、张郃、徐晃、陈到、廖化、卢横,这八个人都是主公认可的能够独自带兵打仗的人……主公眼光真是独到,臧霸虽然刚归附不久,这么快就能看出臧霸有带兵的才能,还独自让他指挥对青州的作战,看来我也不能一味打打杀杀了,一定要稳重点才行。” 臧霸扭转了身子,看到魏延站在他的身后,便拱手道:“魏老弟,昨夜睡的可好?” 魏延道:“好,很好,承蒙臧将军款待了。” 臧霸笑道:“魏老弟,我这里原本有一万三千名士兵,在攻打平原以及堵截袁谭过河的时候战死了一千人,就只剩下了一万两千人,我将其中一万人分成了五部,交给了我的五位结拜兄弟指挥,剩余的两千人我分别给了郭英和陈适,现在我让郭英和陈适这两千人的军队交给你指挥,由你出任先锋,渡河南下,攻打青州郡县,你觉得这样的安排可满意吗?” 魏延一听让他领兵打仗,还让他当先锋,他当然满意,不住地点头道:“行,我是你的副将,你怎么安排都行。” 臧霸笑道:“那好,那就由你率领这两千人为先锋,率先渡河南下,首先攻取济南郡,曹『操』的精锐部队正和袁谭在济南郡的历城一带激战,根本无暇顾忌济南郡的其他各县。我也收到了消息,刘备投效了曹『操』,并且成功说服了北海国相孔融以及东莱郡、齐郡的部分县城,只是刘备没有军兵,即使那些县城被说服了,也不代表有什么意义。我的意思是,让你携带十天的干粮,先攻占济南各县,再向东收取乐安郡各县,之后挥兵南下,攻占齐郡的临淄城。” 魏延寻思了一下,问道:“你是让我转战三郡之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三郡各县,让青州半数百姓人人自危?” “不!恰恰相反,我的意思是让你每到一县,便留下十名士兵,协助当地县令、县尉竖立起我燕军的大旗。你最后攻占临淄城,就驻扎在那里,挡住刘备等人从北海涌入齐郡,我率领大军就在你的身后,会派遣士兵去接管你所攻占的各县,事成之后,你就是这次青州之战的首功。”臧霸朗声道。 魏延瞥了臧霸一眼,问道:“你有功不得,却让给我,是何道理?” 臧霸嘿嘿笑道:“我刚来不久,以后有的是立功的机会,更何况我看的出来,主公派你到这里来,是想给你一个磨练的机会,既然主公是这个意思,我又何必去拂逆了主公的意思呢?” 魏延听后,真的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起臧霸来了,他深深地朝臧霸鞠了一躬,抱拳道:“臧将军,请受魏延一拜。” 臧霸见魏延便要弯身鞠躬,急忙伸出手臂扶住了魏延的双臂,笑道:“都是为主公效力,不必太客气,再说我刚来不久,主公就如此重用我,已经是看得起我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这点功勋是老弟你应该得到的,你完全可以欣然接受。” 这时,郭英、陈适两员将领走了过来,朝着臧霸抱拳道:“参见将军!” 臧霸松开了魏延,将双手背在了后面,一脸正气地问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郭英、陈适齐声道:“都已经准备好了,但听将军吩咐。” 臧霸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这两员从公孙瓒那里投降过来的将领,朗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人就跟随魏将军左右,带领你们的部下跟随这魏将军为前部先锋。” “诺!” 魏延突然有点小感动,他也是『性』情中人,当即抱拳道:“臧将军,事不宜迟,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臧霸点了点头,拱手道:“魏将军,到达临淄城后,请务必要守住要道,我料刘备那一拨人必然会从北海窜入齐郡,想占据临淄城。” 魏延嘿嘿笑道:“放心,刘备要是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臧霸笑道:“魏将军一路保重!” “保重!”魏延简短地道。 话音落下,魏延便带着郭英、陈适二将去了河岸边,见到河岸上摆放着许多条船只,两千骑兵都在陆续登船,他便对郭英、陈适道:“你们两个一直指挥的都是骑兵?” 陈适道:“是的,我们兄弟二人虽然是降将,可是臧将军非但没有看不起我们,反而让我们指挥骑兵,臧将军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将军。” 郭英道:“臧将军对我等不薄,甚至比他的部下还优厚,我等二人若不以死报答臧将军,又怎么对得起臧将军呢。” 魏延听后,顿时想到臧霸曾经在青州和徐州时自成一方豪帅,此时听到陈适、郭英二人的话语后,他觉得臧霸不愧是做过一方豪杰的人,深深地佩服起了臧霸。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主公真是用心良苦啊,让我来到臧霸这里,其实不是让我立功的,是让我来学习的。臧霸真将军也,难怪主公对他如此的放心,我以后一定要超越过他。” 随后,魏延带领着陈适、郭英率先登船,和早已经登船的两千骑兵一起乘坐着船只向黄河南岸漂了过去。 魏延站在船头上,看着那滚滚的黄河水,以及南岸的黄河滩,他的心里暗暗地想道:“青州之行,我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一次,要让别人都对我另眼相看,我也要成为主公心目中能够独自领兵打仗的大将。” …… 与此同时邺城外,吕布昨天吃了一个小亏,不敢再贸然进攻邺城,而是乖乖地等候在营寨之中。 昨日他从北门归来的时候,听说袁熙和文丑隔着护城河对过话,心中便起了一丝疑窦,本来他不想过问太多,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担心文丑会离他而去,一觉睡醒之后,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来人!去把文丑叫进来!”吕布朗声冲帐外大声喊道。 不多时,文丑便进了营帐,一身盔甲的他一进大帐便抱拳道:“末将参见主公!” 吕布道:“我已经任命你为我的副将了,全军将士都要听从你的命令,除了我和陈宫外,你算是我晋军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了,就连跟随我很久的高顺和张辽的职务都在你之下,我是如此的器重你,难道在你的眼里,还是一个末将吗?” 文丑急忙道:“末……属下不敢,属下承蒙主公抬爱,主公对属下很是厚重,属下万死不辞。” 吕布“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听说昨日我率军攻打北门的时候,袁熙和你单独说过话?” 文丑点了点头,十分爽快地回答道:“确有此事。” “听说你们聊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正是!” “什么事情能够聊得那么久?你该不是想要割下我的人头,献给袁熙吧?” 文丑皱起了眉头,急忙跪在了地,感受到吕布的眸子里『射』出来的凌厉的眼神,急忙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和袁熙简单的聊了点事情,袁熙劝属下重新辅佐他,只是属下没有同意。” “你可知道我军在遇到你以前,从未收降过任何人吗?” 文丑道:“属下听张将军说起过……” 吕布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文丑,大声地道:“我觉得你的武艺不错,堪称当世一绝,所以想给你一个很好的施展机会,如果你以后敢背叛我,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文丑道:“属下不敢,属下既然选择了投降主公,就不会再反叛,而且属下对主公也是心服口服……” 吕布抬起了,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军师就到了,我还要引荐你给军师呢,好好下去休息吧。” 文丑长出了一口气,额头上冒出了虚汗,“诺”了一声后,便退出了营帐。 出了营帐,文丑擦拭了一下额头,心中暗暗地想道:“吕布举世无双,陈宫智谋超群,虽然将才不是很多,但是并州健儿个个如同虎狼,或许跟着吕布会比袁绍好上许多倍,而且我一来吕布就把我放在了高位,这份知遇之恩要远比袁绍的深厚的多……” …… 燕军大营里,高飞正站在大帐外面仰望天空。 微风拂面,吹着高飞凉飕飕的。他感觉风中夹带着一种湿气,便一直仰望天空,看着天空灰蒙蒙的,太阳被云层隔绝了起来,而且云卷云舒,加上风也变得越来越大起来,他的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 “看来我没有猜错,是要下雨了。” 高飞自言自语一番之后,立即扭头对身边的一个亲兵道:“快去通知各个将军,到大帐来商议事情!” “诺!” 400兵临城下(33) 400兵临城下(33) 燕军大营的中军大帐里,高飞端坐在正中,文武官员尽皆到齐,他环视了一眼众人,当即朗声道:“诸位,天已经开始变得阴沉了,这几日必然会迎来雨水天气,水淹邺城的计划也即将得以实现,我军鏖战在此,也是时候和赵军决战了。” 在场的文武官员齐声答道:“诺!” 高飞继续说道:“斥候来报,臧霸已经成功渡过黄河,正在袭取青州部分郡县,袁谭也已经撤离到了黄河北岸,袁谭在青州势孤,必然会带领残军到邺城来,我军必须彻底击溃袁谭,要一举歼灭。馆陶是到邺城的必经之路,我军可以预先在这里设下埋伏……” 说话间,高飞顿了顿,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诸位武将,随即喊道:“陈到、文聘、卢横、高林、廖化!” 陈到、文聘、卢横、高林、廖化五个人同时站了出来,抱拳道:“末将在!” 高飞道:“袁谭败军不足一万,而且长途奔波肯定会疲惫不堪,我给你们五千飞羽军,陈到为主将,文聘、卢横、高林、廖化为副将,在馆陶一带设下埋伏,一定要将袁谭击杀,之后返回邺城这里,和我合兵一处,再一起攻打邺城。” “诺!” “其余众将留守各个营寨,各司其职,等大雨过后,再听我号令。”高飞朗声道。 “诺!” 吩咐完毕之后,陈到、文聘、卢横、高林、廖化五个人便当先离开了大帐,点齐了五千飞羽军的将士,携带了两天的干粮,便向着馆陶城奔驰了过去。 其余的文武都陆续离开了大帐,大帐中瞬间变得空『荡』了起来,荀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到其余人都走光了,这才向高飞拱手道:“主公,属下有一事要向主公禀告。” “但说无妨。” 荀谌道:“这三天来,属下奉命挖掘河道,虽然已经完工,然而在蓄水上出了一点问题,如果这两天连续降下暴雨的话,只怕堵住漳河的土墙会承受不住而崩溃,可能会导致我军所在的营地成为一片泽国……” “嗯,你既然能说出这其中的弊端,必然就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且说说看。” 荀谌道:“属下以为,主公应该早做防范,先行将营寨迁往高处,或者发动兵士加高营寨,这样一来,洪水到来之际,营寨就不至于被泡在水里了。” 高飞笑道:“嗯,那就照你说的办,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你手底下的五万人已经干了三天的挖掘工作了,再多干一天也无妨。” 荀谌拜道:“诺!” 送走荀谌之后,高飞让人专门叫来了白宇和李玉林,当他们二人来到大帐之后,他便直接询问道:“我让你们做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白宇首先回答道:“启禀主公,这两天属下在附近的树林、水塘、小河寻访了一下,确实发现了不少毒蛇,属下已经将这群毒蛇全部聚集在一起了,只等主公的一声令下了。” 李玉林随后回答道:“属下也都已经办妥了,这一带没有什么猛兽,寻常的动物又不够凶猛,好在属下发现了一个秃鹫的巢『穴』,费了老大力气才将这些秃鹫给控制住,只要主公一声令下,这些秃鹫就会跟随着海东青一起从空中袭击邺城。” 高飞虽然不懂如何驯服猛兽毒蛇,但是他知道白宇、李玉林有这个能力,所以便将白宇、李玉林从荀谌的队伍中调了回来,秘密委派他们两个人去执行这项任务,在附近找寻猛兽、毒蛇,然后利用这些动物提前『骚』扰一下邺城,目的就在于让赵军的军心浮动。 “很好,你们今晚就行动,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高飞高兴地道。 白宇、李玉林拱手道:“多谢主公!” …… 日暮苍茫,刚刚渡过黄河的袁谭带着残军经过一夜的奔波终于抵达了甘陵城。 甘陵城本来是清河国的国都,隶属于冀州,袁绍就任冀州牧时,大汉的清河孝王没多久便死了,因为没有子嗣,所以清河国就被削除了。袁绍便将清河国变成了清河郡,置太守,甘陵城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清河郡的郡城。 清河太守、甘陵县令、县尉都是袁绍的旧属,因为这里没有军兵,所以一听说臧霸攻占了平原郡,高飞率领大军围住了邺城,便和其他冀州郡县一样闻风而降,纷纷上了降表,所以,在甘陵城的城墙上,迎风飘扬的是燕军的大纛。 袁谭骑着一匹战马,一脸疲惫地看着前方不远的甘陵城,当他看见甘陵城上也飘展着燕军的大旗时,整个人便怒不可逾地道:“可恨!这帮鸟官,有好处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大难临头的时候降的比谁都早,实在是太可恨了!” 一个身穿长袍,面白青须的中年汉子策马来到了袁谭的身边,有气无力地道:“大公子,自从我军渡过黄河以来,一路上所过之处燕军大旗迎风飘展,主公将所有兵力全部集中在了邺城,以至于各个郡县只有少许的衙役,这些官员投降燕军也是『逼』不得已,还请请大公子不要动怒。我军奔波了一天了,前面就是甘陵城,我料城中没有什么军队,只要大公子一到,清河太守、甘陵县令等人就会开城迎接大公子的到来,现在此休息一晚,一来可以借助城防躲避曹『操』的追击,二来可以休整兵马,待明天天亮时再回邺城不迟。” 袁谭点了点头,对他身边的这个人言听计从,当即道:“王大人,这一路上幸亏有你,否则的话,我早在泰山就被曹『操』给擒住了。” 这面白青须穿着长袍的汉子叫王修,是青州名士,被袁谭聘为军师、青州别驾,在青州一带颇有名声。 王修听完袁谭的这一番话,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曹『操』用兵十分的厉害,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加上曹『操』帐下又有几员猛将,高览、韩猛二人两个月前被主公调到了邺城,大公子帐下又没有什么将才,所以才会被曹『操』以少胜多。为今之计,就是赶紧回到邺城,先从燕军背后杀个措手不及,配合主公内外夹击,邺城之围必然会被解除。” 邺城被高飞的燕军围的水泄不通,里边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所以关于邺城的一切消息,都被燕军给封锁住了,泄『露』出去的基本上都是高飞故意散布出去的,好让那个冀州的郡县都感到袁绍大势已去。 袁谭远在青州,曹『操』偷袭泰山时,他率部回击曹『操』,不想在泰山中了曹『操』的埋伏,损兵折将不说还险些被曹『操』擒住,若非王修急中生智,让士兵和袁谭互换了一下盔甲,只怕袁谭很难脱困。 之后,袁谭又在青州和曹『操』进行了大小六次战斗,每次战斗都以失败告终,五万兵马短短的两三天便剩下的只有一万多人,想横渡黄河,却又遭到了臧霸的堵截。也就是在今天早上,他突然接到斥候的奏报,燕军在北岸的防线完全撤了,纷纷南渡黄河了。他一方面担心曹『操』再来袭击他,另一方面也想早点回到邺城,整军再战,便毫不犹豫地率军渡过了黄河。 可是,袁谭渡河不利,由于士兵争抢着上船,让渡河变得混『乱』不堪,恰巧曹『操』带兵杀到,在岸边掩杀,又让他失去了许多兵马,真正渡过黄河抵达北岸的也只有七八千人而已。 袁谭点了点头,抖擞了一下精神,朗声道:“今日暂且在甘陵城里休息,都跟我来!” 一声令下,袁谭、王修便带着马步兵向甘陵城去了。 甘陵城里的清河太守、县令、县尉一听说袁谭带兵大军到来,纷纷出城相迎,立刻拔掉燕军大旗,换上了赵军大旗,墙头草的作风体现的很到位。 袁谭进入城中之后,也不和这些太守、县令计较,太守、县令主动献上食物、住所,以供袁谭等人休息,疲惫不堪的袁谭等人吃饱喝足之后,除了一些要巡防的士兵外,其余的都倒头便睡。 …… 黄河岸边,高唐渡口。 臧霸将一万军兵陈列在岸边,弓弩齐备,看着河中飘『荡』着曹『操』的船只,便紧锁眉头,自言自语地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袁谭北渡之后,曹『操』必然会前来追击,若不是我早有先见之明,晚一天离开此地,曹『操』的大军这会儿恐怕就已经踏上了冀州的土地。” 河中央的船只上,曹『操』站在船头,看着臧霸立在岸边,便失声道:“怎么是他?没想到臧霸投效高飞了……” “主公,看来臧霸是早有防范,袁谭之所以能顺利渡过黄河,估计也是臧霸故意放过去的。臧霸陈兵在此,看来是不想我军渡过黄河了,我们现在是前进,还是后退?”戏志才站在曹『操』的身边,轻声地咳嗽了两声,缓缓地问道。 曹『操』凝视着臧霸,以及河岸上严阵以待的燕军,便道:“臧霸真是一个将才,只可惜他投效了高飞……军师,传令下去,撤军,回青州,必须要尽快占领青州全境,刘备那小子也要着手收拾一下,否则会成为我军大患。” “属下明白。”戏志才一扭头,朗声喊道,“主公有令,全军撤退!” 401兵临城下(34) 401兵临城下(34) 黄昏时分,天空中便已经是乌云密布了,燕军的大营里正在秘密地进行着整修,士兵们将一担担黄土挑到了军营里,然后用大石头夯实,逐渐地将营地所在的地面加高加固。 入夜后,忽然狂风大作,一阵阵凉飕飕的风吹动着燕军的大旗呼呼直响,士兵们的脸上都是一阵高兴,一连热了那么多天,今天突然迎来了凉爽的大风,乐意便涌上了心头。 邺城东门、南门、北门的三座燕军大营里,所有的士兵都在欢喜中干的热火朝天,加上黑夜的掩护,使得大营在黑暗中被加高了不少。 邺城西门的晋军大营里,吕布带着众将等候在了营寨门口,看着从夜『色』中走来了长长的运粮队伍,他的心里感到了一丝的安慰。 “都小心点,别弄洒了,谁那里出了差错,我就唯谁是问。”陈宫骑着一匹青『色』战马,身披薄甲,指着运粮的队伍大声地喊道。 吕布盼来了粮食,同样盼来了陈宫和援军,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属下参见主公!”陈宫一马当先,策马奔跑到了吕布的面前,翻身下马,抱拳拜道。 吕布对陈宫颇为依赖,这两年在并州,他时刻不再和鲜卑人发生战斗,常常率领一支军队出塞,而并州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了陈宫来处理。 陈宫也幸不辱命,运用他的才华将并州治理的井然有序,然而,为了筹措军费和粮草,陈宫不得不加重了并州百姓的苛捐杂税,除此之外,他还用了不少寄居在并州境内的依附大汉的匈奴人,并且让这些匈奴人加入了军队,为吕布打仗。 吕布依靠个人的武勇,让所有的匈奴人为之折服,并且心甘情愿的为其效命。他也认识到了匈奴人在骑兵上优势,亲自加以训练,并且成功组建了一支以匈奴人为主力的骑兵队伍。匈奴人以狼为图腾,所以这支军队就被称为狼骑兵,归顺张辽调遣,而并州境内的汉人则全部被纳入到了魏续所统领的亲卫军里,吕布再从这些亲卫军里挑选出来精锐的两千人,组建了陷阵营,交给高顺统帅。 并州人口少,兵源不足一直是吕布头疼的问题,陈宫拉拢来了匈奴人,对吕布而言,无疑是帮了他一个大忙。所以,吕布每次出塞打仗,总是没有后顾之忧,他对陈宫也渐渐的更加依赖了。 吕布见陈宫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当即伸出双手,拍在了陈宫的双肩上,大声地笑道:“军师果然没有食言,今天刚好七日,军师能够在七日之内筹措到这么多粮草,实在是大功一件啊。” 陈宫道:“为主公效力,是属下应该做的。冀州百姓富庶,单一个邯郸城就能筹措到许多粮草,何况还有常山、中山等郡呢,三万兵马我只带来了两万,余下一万我让各个军司马带领着留守中山、常山、赵郡三地,不知道主公这边进展的如何?” 吕布欢喜的脸上顿时展现出来了一丝怒意,大声叫道:“别提了,赵军狡猾,我军这两天连续折损了两千多兵马,就连成廉、薛兰、李封三将也都接连阵亡了,邺城并非我所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攻打,而且我军来的都是骑兵,攻城器械根本没带……” 陈宫听到吕布的话音越来越弱,最后沉默了下来,不再说半句话了,便拱手道:“主公勿忧,属下对战事并不了解,主公可否细细说给属下听?” 吕布点了点头,伸出手,一把将陈宫揽在了臂弯下,冲陈宫道:“看样子,今夜要下雨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请随我进帐吧。” 陈宫惟命是从,和吕布一起走进了寨门,在经过高顺、张辽二人身边时,他忽然发现高顺、张辽的中间站着一位他从未见过的大汉,便急忙问道:“主公,这位是……” “在下文丑,见过军师!”文丑急忙朝陈宫拱手道。 陈宫听后,大吃一惊,急忙打量了文丑一番,扭头问道:“袁绍帐下有五员猛将,颜良、文丑、韩猛、高览、鞠义,其中以颜良、文丑最为勇猛,两个人皆是勇冠三军,万夫莫敌的将才,真没想到主公竟然能够让文丑归降,这可真是主公之福,我晋军之福啊。” 吕布嘿嘿笑道:“这都是张辽的功劳,若非他劝说文丑归降,恐怕现在早已经成为了我的戟下亡魂了。” 陈宫斜眼看了一下张辽,见张辽意气风发,精神抖擞,便笑道:“文远智勇双全,主公应该好好待之,日后必然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吕布冷笑道:“军师也太看不起张辽了,在我的心里,他已经是一员独当一面的大将了,在我将狼骑兵交给他时,我就已经给予了他肯定。” “是是是,主公说的是,属下口误。”陈宫见吕布的脸上『露』出了不喜之『色』,便急忙道。 吕布一把拉住了陈宫的手,对众位将军道:“诸位,军师远道而来,我今日设宴款待军师,诸位一同前来,今日大家不醉不归。” 高顺、张辽、文丑等人齐声答道:“诺!” …… 邺城内,袁熙独自一人坐在了赵侯府的大厅里,整个人都显得很是阴郁,白天他和文丑的一番谈话让他很不理解。在他看来,文丑是他父亲帐下的最为忠心且又勇猛的部下,又是将他拱上大位的人,他无法理解文丑会突然就死心塌地的投降给了吕布。 “主公……”沮授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见袁熙眉头紧缩,便试探『性』地喊道。 袁熙正在思考着事情,根本没有听见沮授的话,甚至连沮授进来了他都不知道,两只眼睛呆呆地盯着地面,双手紧握成拳头,上牙咬紧了下嘴唇,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投降给吕布……这到底是为什么?” 沮授从袁熙自言自语的话中听出来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缓缓地走到了袁熙身边,拱手道:“主公,事已至此,再想也是无济于事了,只能说人各有志了。属下也是愧对主公,今日虽然小胜晋军一仗,但是后面会更加的艰辛,如今敌军已经将四门围定,出都出不起,属下身为赵军的军师,却无法想出退敌之际,实在是羞愧不已啊。” 袁熙这时反应过来了,他听到沮授的话语,便道:“军师不必介怀,或许我袁氏真的是大势已去了,邺城中尚有五万兵马,粮草也够维持一年之久,我们若是坚守不战的话,或许能够拖垮敌军……” “轰隆!” 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劈了下来,紧接着便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雷声,直接将袁熙说话的声音给盖住了。 沮授只见袁熙张嘴,却听不到声音,但是他的眉头却随即皱了起来,急忙跑到了大厅外面,仰脸看到夜空中闪电混着雷声,一丝丝凉爽的风吹他很是舒服,他便急忙叫道:“不好!燕军或许真的能够水淹邺城了!” 袁熙从大厅里跑了出来,来到了沮授的身边,问道:“军师,你刚才说什么?” 沮授急忙道:“主公,这一阵子酷热难当,滴水不下,以至于漳河的水位下降,赵军堵住了漳河流进护城河的河道,肯定是在那里建立起来了一个堤坝,暂时可以蓄水。白天的时候我没有预料到天气会变化的如此的快,现在电闪雷鸣,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如果这场暴雨下的时间久了,漳河的水位必然会随之上涨,一旦燕军挖开了缺口,河水顺势而下,必然会冲进护城河里,护城河所承载的河水有限,水位必将漫上地面,那么河水就会涌进城里来,邺城就会瞬间变成一片泽国了。” 袁熙听到沮授说的如此严重,便急忙道:“那该如何是好?” 沮授道:“为今之计,只能先行将城墙四周能够溢水的地方给堵截起来,再在城中各处挖掘深沟,当作蓄水之用,希望能够减轻漳河之水对邺城的破坏,另外,粮仓里的粮食也应该迅速转移到高处,做到有备无患,千万不能被水给淹了,否则邺城将会陷入空前未有的恐慌。” 袁熙道:“军师,这事就交给你去做,现在就去,城中的一切都交给你指挥……” “主公——”陈震急冲冲地从外面跑了过来,气喘吁吁而又慌里慌张地喊道,“大事不好了,颜将军……颜将军他……” 袁熙、沮授都是倒吸一口冷气,齐声问道:“颜良怎么了?” 陈震喘了一口气,做了一次深呼吸,便一口气说道:“属下和陈琳正在守卫东门,颜良将军突然策马到来,立刻召集了三千骑兵,命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要杀出了东门和燕军决一死战,属下阻拦不住,颜良将军带着骑兵便冲出了城,刚奔驰到敌方构建的土墙边上时,却突然遭受到了猛烈的袭击,燕军大将太史慈指挥着士兵诱敌深入,将颜良引到了包围圈里,致使颜良将军被围,属下带兵冲突不出,反被敌军堵了回来……” 不等陈震说话话,袁熙便大怒道:“胡闹!跟我到东门,出兵救援颜良,我已经没了文丑,不能再没了颜良,否则我军士气会低落到极点!” 沮授、陈震同时答道:“诺!” 402兵临城下(35) 402兵临城下(35) 邺城东门外,黑暗的夜里点点火光迎风飘『荡』,狂风吹的火光飘忽不定,长时间被大风吹着火苗很快就熄灭了,若非有一道道闪电横空劈下,如此黑暗的夜里,根本无法看清这里的动静。 喊杀声震天,时不时夹杂着阵阵滚雷的声音,以及各种各样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士兵们惨死的叫声,都从这一块不大的空地上向四周传开。 燕军大营的望楼上,欧阳茵樱焦急地眺望着前方的战场,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只有天空劈下闪电时才能看清那片空地上的情形。火把点不起来,她也看不清状况,根本无法分辨敌人在哪里。 欧阳茵樱揪着心,心中暗暗地叫道:“太史慈,你一定要顶住啊,你不是一直要斩杀颜良吗,这一次可是一个好机会啊。颜良已经被包围了,只要你带着重步兵和重骑兵死死的将颜良围在里面,你就能将其斩杀……” 战场上,太史慈手持一杆钢戟,头戴钢盔,身披钢甲,座下骑着一匹栗『色』的高大战马,在闪电落下的一瞬间,他用目光快速地扫视过一圈,然后记住敌人的方位,将钢戟一挥,便刺死不少敌军。 周仓带领着重骑兵从左边围成了一个弧形,李铁带领着重步兵从右边围成了一个弧形,两拨兵马如同一口大缸一样,将颜良带领的人三面围定,而在颜良带领的骑兵背后,两千名穿着轻装的刀盾兵则死死地堵在了那里,像一个锅盖一样将这口大缸给盖住了,将颜良和他带出来的部下一起围在了这口大缸里,步步为营,一点一点的向里靠拢。 一具具赵军的尸体从马背上掉落下来,赵军士兵砍不动燕军的重装步兵和骑兵,而后面又被燕军刀盾兵堵死,连续冲了两次都没有冲出去,士兵原本高昂的士气一去不返,换来的只有无尽的恐慌。 颜良手持一口大刀,那大刀也是精心打造而成的,锋利无比,可谓是削铁如泥,可是当这口大刀碰上钢制的铠甲时,却发挥不了作用,只能相当于棍棒打在了人身上一样。 黑暗、混『乱』、恐惧,除了怒火中烧的颜良之外,其余的赵军士兵纷纷泄气了,有不少赵军士兵高喊着“我投降”举着兵器跪在地上进行祈求。可是,这些士兵选择错了投降的对象,主将太史慈此时杀心大起,他独自一人,骑着一匹快马,手持钢戟在敌军阵营里左右冲突,颇有一番遇佛杀佛,遇仙诛仙的味道。 一声声大喝,一颗颗人头落地,一柱柱鲜血喷涌而出,将太史慈全身染红,让他充满了无比的血腥味。 红『色』的血『液』,熟悉的味道,颜良是嗜血的汉子,一闻到这种血腥的气味整个人就变得异常兴奋,依靠灵敏的鼻子,顺着气味便寻了过去。 太史慈还在四处『乱』杀,黑暗中他看不清人,他在寻找着敌军主将颜良,却发现每次挡在自己前面的不是惊慌的士兵,就是跪地求饶的懦夫,他毫不犹豫地给通通杀了,这一次杀的人他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了,没有一百也有两百了,杀的他自己都有点麻木了,却始终没有发现颜良在什么地方。 突然,天空中劈下一道闪电,那闪电的光芒格外的耀眼,照亮了邺城东门的整个大地,太史慈已经成为了鲜红的血人了,在这个以黑『色』为主『色』调的晚上,他成为了全场最惹人注目的人。 颜良隐匿在黑暗之中,依靠对血『液』味道的熟悉,他渐渐地来接近了太史慈,当那道闪电劈下来之后,他赫然看见前方的血人便是太史慈,心中便激动不已,悄悄地靠了过去,紧握手中大刀,接近太史慈时,便举起手中的大刀,猛然向着太史慈的头颅劈去,同时大声叫道:“太史慈哪里走?” 太史慈目光转动,正在四处搜寻颜良的身影,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大喝,亟待回头时,只见一道寒光映着闪电的光芒照向了他的双眸,他顿时感到刺眼无比,同时他的全身汗『毛』竖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迅速袭上心头,不由得让他背脊冒出了冷汗。 电光火石间,颜良的嘴角上带着一丝笑容,手中的大刀顺势劈了下去,着实的劈中了前方的硬物,同时他还能闻到一股新鲜的血『液』的味道在他的刀口上流了下来,正顺着锋利的大刀一滴一滴的向下滴淌。他心中暗暗地喜道:“我斩杀了敌方大将太史……” 一声马匹惨痛的嘶鸣声打破了颜良内心的喜悦。 太史慈本来骑坐在马背上,当他感应到颜良从背后劈来的时候,看似绝无生还的机会,可他却突然从马背上向前跳了过去,在颜良手中大刀落下的那一刹那躲闪了过去,恰巧那一刻闪电消失,大地又是一片黑暗,他确定了颜良的方位之后,便快步移动了过去。马匹惨痛的嘶喊声遮挡住了他的脚步声,当他移动到颜良的正前方时,便挺起了手中的钢戟,一戟便刺了过去。 颜良感到黑暗处一股凌厉的力道当胸刺了过来,他心中一惊,急忙收回了大刀,可是他感觉那力道是如此的迅疾,根本不会给他用刀格挡的余地,于是他急中生智,上身急忙向后仰,整个背部贴在马鞍上同时将大刀的刀头横着,抡着大刀的把柄用力将大刀向一边扫去。 一杆钢戟从颜良的面前擦过,森寒的钢戟的头部利刃从颜良胸前的战甲上划过,发出了刺耳的划痕声。 “好险!”颜良暗暗地叫着,手中力道不减,大刀顺势横扫了过去。 “当——” 一声巨响在颜良的身边传来,这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亮光之下,刚刚挺起上身骑坐在马鞍上的他登时看见在自己前方不足两米远的地方倒下了一匹被劈成两半的战马,而太史慈这个鲜红的血人却就在他的侧面,一双森寒的如同毒蛇般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他看。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太史慈和颜良虽然不是仇人,可他们是敌人,两个人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脸上都浮现出来了狰狞之『色』,在闪电消失之后,一个纵马举刀,另一个挺着钢戟快步向前,依靠自己心目中对方所在的方位冲了过去。 “当、当、当……” 两个人在黑暗中照了一个面,手中的兵器便迅速攻了出去,两个人都是身手不凡的武将,一出手便都是连续刺杀挥砍的快攻,在一个照面下,两个人各自互相攻守了三招。 两个人一闪而过,顿时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颜良用鼻子嗅着血『液』的味道,很快便发现了太史慈位置的所在,脸上一喜,便策马挥刀狂奔了出去。 太史慈也不含糊,他有着灵敏的听力,竖起耳朵听声辩位,很快就听出来了颜良奔驰而来的方向,以及颜良挥刀猛砍所破空的声音,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当、当、当、当……” 又是一个照面,两个人在黑暗中又各自攻守了四招,兵器在黑暗中碰撞出了些许火花,顿时使得这两个人成为了战场上的主角。 再次分开时,颜良座下的战马在屁股上突然结实的挨了一戟,疼痛难忍的战马不得不发出了惨痛的嘶鸣声,就连奔跑也变得吃力起来。 突然,颜良座下的战马马失前蹄,双蹄直接跪倒在地,在巨大的惯力的作用下,颜良便被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结实地摔在了地上,滚了几个滚。 太史慈虽然一时无法辨认颜良的位置所在,可是他很清楚,刚才他刺出的那一戟,绝对能够让颜良从马背上跌下来。可他也不得不佩服颜良,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接住他的四招快攻。 另一边的颜良刚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暗暗地想道:“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强,难怪会让他到这里来堵截我。” 燕军大营的望楼上,欧阳茵樱紧皱着眉头,他一直在观察着整个战场,在前两次闪电劈下来的时候,他便注意到赵军士兵大多投降了,不降的也都已经被杀死了,整个包围圈中似乎只剩下颜良自己了,他也能够清楚地看到太史慈在和颜良单打独斗。 “这样下去不行,颜良是赵军名将,一个人很难取胜……可是太史慈又是个很好面子的人,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帮他的……” 正踌躇间,又一道闪电劈下,欧阳茵樱看到颜良和太史慈各自站着一个方位正快速地向对方冲了过去,他灵机一动,急忙取出了身上背着的弓箭,迅速地拉开了弓弦,搭上弓箭,用最大的力气将弓弦拉的满满的,然后轻声道:“这一箭虽然无法伤到颜良,却足以让颜良分心,就算是强弩之末,也绝对能够给太史慈创造下一个机会。胜负……就在这一箭当中了,太史慈,你可一定要杀掉颜良啊……” “嗖!” 黑『色』的羽箭划破长空,朝着颜良奔跑的正前方『射』了过去。 欧阳茵樱早已经估算好了距离和颜良奔跑的速度,『射』出那一支箭之后,便皱着眉头,静静地等候着战场上的动静…… 403兵临城下(36) 403兵临城下(36) 颜良手提大刀,满目凶光,正快速地向着太史慈奔跑而去,却突然听到了一声破空的声音,他心下一惊,急忙停住了脚步,将大刀横在了胸前,迎着破空之声便挡了过去。 “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一支黑『色』的羽箭的箭头直接撞在了颜良的刀头上,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的箭矢软绵绵的掉落到了地上。 “呼……好险!”颜良松了一口气,擦拭了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低声说道。 危险并没有就此消失,急促的脚步声从侧后方传了出来,太史慈阴郁着脸,满是狰狞地挺着钢戟便刺了过来。 颜良只感觉到侧后方来了一股凌厉的力道,那破空的声音比起他刚挡下的箭矢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冷箭只不过是分散他的注意力,太史慈才是真正的主攻手。 转身迎战已经来不及了…… 颜良身上虽然穿着一件银丝做成的贴身铠甲,可他从前两次交手的情况便可以判断出太史慈的膂力过人,堪比当初他迎战过的张飞。他的贴身银甲曾经被张飞重创过两次,侧后方自从被张飞那一次重创之后,银甲便失去了原有的防护能力,他生怕太史慈歪打正着一戟刺中了那个薄弱的地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颜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猛然转过了身子,用自己的前胸挡下了太史慈的钢戟。 太史慈颇感意外,没想到颜良会主公迎上他的钢戟,只听见钢戟硬生生刺穿颜良胸前铁甲的锐利声,可是当戟头的利刃再向前刺的时候,却感到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挡了下来,他用力向前又刺了一次,钢戟前头的利刃非但没有刺进颜良的身体,反而将颜良整个人向后推动了过去。 正当太史慈还在『迷』茫不解的时候,只感到寒光闪闪的大刀凌空朝着他的头颅劈了下来,他大吃一惊,急忙撤戟向后空翻,当他落地的一刹那,颜良那锋利的刀刃便落在了他身前不足三十公分的位置上,当真是好险。 快步后退,太史慈不知道颜良身上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当下他如此猛烈的一击,但是他并不气馁,知道颜良身上有坚硬的战甲保护着,便寻思道:“就算刺穿不了你的前胸和后背,也总该能够刺伤你『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吧,我就不信我今天杀不了你。” 周仓、李铁带领着燕军士兵已经将其余的赵军清扫完毕,那些赵军士兵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两千骑兵只在一阵电闪雷鸣中便化为了乌有,只剩下和太史慈决斗的颜良一人而已。 狂风还在吹,电闪雷鸣依然在继续,不同的是,夜空中开始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点,雨点由小变大,由散变得密集,不一会儿便倾盆而下。 颜良一手提刀,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刚才他着实地挡下了太史慈的一记猛击,虽然有银甲护身,可是银甲还是有了一点破损,太史慈钢戟前头的利刃将银甲刺穿了一个很细小的洞,利刃划伤了他的胸口,鲜血从那个洞里渗了出来,贴身银甲以及外面的一层铁甲顿时被染成了一片鲜红。 “我太大意了,若在平时,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怪只怪刚才那一支冷箭,让我分心了,咳咳……”颜良用鼻子分辨着太史慈身上的气味,生怕太史慈这个时候冲了上来。 太史慈站在原地没动,他在等待,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并且要算好他的攻击部位,两只眼睛就如同饥饿的野狼一样,始终坚定不移地盯着前面的一片黑暗。 “轰隆!” 伴随着一声滚雷,两道闪电在雷声落下的前后同时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亮光,将大地照的通亮。 太史慈竖起耳朵听声辩位,眼睛在闪电落下的一瞬间便瞅到了前方的颜良,他等待的时机终于到来了,他看到颜良捂着胸口,鲜血从手指缝隙里流了出来,知道刚才他的那一戟并没有白刺,脸上一喜,便大声地叫道:“看到你了!” 电光火石间,闪电消失,雷声消散,只有哗啦啦不断落下的雨水,雨水冲刷着人的身体,将太史慈身上的血『液』都很快给洗去了。 洗去了浓烈的血腥味,太史慈奔跑在雨中,他朝着刚才瞅准的位置上奔跑了过去,钢戟紧握手中,目『露』凶光地冲了上去。 颜良还笔直地矗立在雨中,停留在原地,本来还有些许火把发出的微亮光芒被雨水这么一打全部被浇灭了,大地顿时陷入了极度的黑暗深渊之中。他使劲地用鼻子嗅着,希望能够嗅到一丝的血腥味,可是他除了闻到自己身上渗出来的血『液』的味道之外,再也嗅不到其他的气味。 “该死的老天爷,你他娘的这场雨下的真不是时候!”颜良紧握手中大刀,全身提起了精神,做出高度的防备,他嗅不到对方的气味,也就是说对方随时都会攻击过来,他必须依靠自己身体的敏捷去化解他所面临的危机。 太史慈这次学的聪明了,他淌着地上的积水,冲到一半时,便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向颜良靠了过去,当他快要接近颜良时,却突然听到了颜良的那一声抱怨,他顿时算准了颜良所在的方位,手中钢戟猛然向前刺出,同时大声喊道:“正是时候!” 一声大喝遮盖住了太史慈出手时钢戟破空的声音,加上雨水哗啦啦的下着,万物都几乎是一个样子的声音,让颜良除了听到那一声大喝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不过他敢肯定太史慈出招了,瞬间将手中大刀舞动了起来,在胸前进行了一番遮挡,将自己罩在了半个刀锋的圈子里。 太史慈的耳朵要比颜良灵敏的多,而且颜良用力过大,出招太多,大刀在雨水中耍动起来和雨水自然落下的声音完全不同,他嘴角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出到一半的钢戟突然撤了回来,同时纵身向侧面跳了过去。他人还在半空中,手中钢戟便已然刺了出去…… 又一道闪电凌空劈下,照亮了整个大地,黑暗被光亮驱散,一切都变得十分明朗起来。 “啊”的一声惨叫,伴随着滚雷的落下,颜良的脖颈里『插』着一根大戟,半个脑袋已经和身体脱离,鲜血不断的从脖颈里喷涌而出,而太史慈则在颜良的侧后方,手中持着那根『插』 进颜良脖颈里的钢戟,一脸的兴奋。 “扑通”一声闷响,颜良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地抽搐了一阵,接着便一命呜呼了。 一道道闪电疯狂地在天空中肆虐着,整个夜空被闪电照的通亮,让整个战场变得清晰可见,周仓、李铁等人看到太史慈手刃了颜良,都颇感意外,片刻之后则都欢呼了起来。 燕军大营的望楼上,欧阳茵樱紧握着一张大弓,看到太史慈立在万军之中,而颜良则倒在了他的脚下,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阵莫名的兴奋,欢喜之下,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大声地喊道:“太史慈胜了……太史慈胜了……” 女高音很快便传到了太史慈的耳朵里,他望着在望楼上手舞足蹈欧阳茵樱,他的心里便莫名的有了一阵突兀,暗暗地叫道:“小樱,看到了吧,我胜了,我胜了,颜良被我给杀了,是我杀了颜良……” 欧阳茵樱急忙下了望楼,在她的心里,她不是在为太史慈高兴,而是在为她自己高兴,她觉得太史慈之所以能够取胜,完全是因为她放的那一支冷箭,同时,她也在为整个燕军高兴,作为赵军主心骨的颜良、文丑,文丑先是投降给了吕布,现在颜良也战死了,赵军肯定没有了反击的能力,攻取邺城也是不在话下。 …… 袁熙带着沮授、陈震冒着风雨来到了东门的城楼上,在电闪雷鸣间看到燕军在城外欢呼,而太史慈独自一人立在万军之中,脚边躺着一具穿着十分熟悉的尸体,他整个人便泄气了,顿时瘫软在地。 “完了……赵军完了,文丑投降,颜良阵亡,赵军要彻底完了……”袁熙自言自语地道。 沮授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难道上天真的要亡掉赵国吗?” “来晚了一步,我们来晚了一步……”袁熙前两天的意气风发此时顿时烟消云散,他抬起头望着沮授,用一种祈求的眼神问道,“军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沮授道:“为今之计,只有坚守城池了,现在大雨倾盆,颜良虽然阵亡了,可是城池还在,还有韩猛、蒋义渠、张南等众多战将,还有五万大军,还有足够维持一年之久的粮草,我军还有回旋的余地,当务之急是准备迎接大雨之后燕军所带来的威胁,掘开漳河,放水淹城看来是势在必行了,我军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亲兵将袁熙扶了起来,他全身湿透,看着城外欢呼雀跃的燕军士兵,他突然问道:“军师,你说投降的话,高飞会接受吗?” 404兵临城下(37) 404兵临城下(37) 沮授听到袁熙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登时凉了一大截,看着年少的袁熙,脸上充满了『迷』茫和疑『惑』,前两天的意气风发和英姿飒爽都不在了。他皱起了眉头,问道:“主公,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袁熙道:“我很清楚,在这样下去,我军也无法击退敌军,反而会让更多的士兵丧失了『性』命……” “主公,如果连小小的挫折都不能承受的话,那何谈争霸天下?袁氏一门忠烈,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这是何等的风光,只要主公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一旦属下想到击退敌军的办法,我军反击的机会就会到来,到时候不管是高飞还是吕布,都要被主公指挥的铁蹄踏平。属下恳求主公再给属下一段时间,若还是不能击退敌军,那时主公若想再降也不迟!”沮授拱手说道。 袁熙叹了一口气,问道:“或许我不该接掌大位,我所要做的,都只不过是为了给父亲看而已,现在父亲不在了,文丑投降、颜良阵亡,城中将士的心都松散了,我再坚持下去,是要做给谁看呢?” 沮授道:“人在做,天在看,全城的将士、百姓都在注视着主公,全冀州乃至天下都在关注着主公,主公应该打起精神,积极备战,如果主公能够反败为胜的话,那么整个北方或许就会为主公所有。” “军师,半个月……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若是不能击退敌军的话,我也不愿意全城的将士和百姓再跟着我一起受罪了,投降给高飞,或许会是一条不错的出路。”袁熙轻描淡写地道。 沮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拱手道:“诺!” 袁熙转身便走,临走前,对陈震道:“紧闭城门,谁也不准出战!” 陈震见袁熙萌生了降意,很干脆的“诺”了一声,心中却暗暗地想道:“看来袁氏真的大势已去了,本以为袁绍会比袁术强上百倍,哪知这变故来的那么快,若是高飞不准降的话,我也只能逃回南阳去投袁术了,反正二袁本是一家,也不算背叛……” 沮授见袁熙离开了,他眺望着城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转身下了城楼,不时发出一声冷笑。 …… 暴雨整整地下了两天两夜,漳河的水位猛涨,王文君站在堤坝上,看着那即将溢出的漳河之水,心里莫名的兴奋。 堤坝高三丈,宽两丈半,全部是用土夯实以防止河水的压力太大而冲毁了堤坝。王文君配合荀谌选择的这段围堵的地方,是整个漳河最为低洼的地方,一下雨四面的雨水便会汇聚到这里来,截断了上游的水流,牢牢地将漳河之水切断,加上暴雨的浇灌,短短的两天,围堵的堤坝内就蓄了高出平地三丈的水量。 王文君看着堤坝上的水位涨到了脚边,那种兴奋很快转化成了喜悦,他的目光中逐渐展现出来了邺城被水演的情形,而且这水势要比预期的更加喜人。 他巡视了一下堤坝后,正要沿着斜坡下去,却遥望远处奔驰来了一群骑兵,定睛看去,领头的人正是高飞。他急忙下了斜坡,在高飞感到堤坝的时候,刚好迎上,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翻身下马,身后跟着的荀谌、赵云和几十名骑兵便上了斜坡。 王文君紧随在高飞身后,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这里的形势。 好不容易上了斜坡,高飞看到眼前的水位,顿时感到吃惊,他急忙道:“有这么高的水位,邺城肯定会成为一片泽国,王文君,你干的不错,这次给你记上一功。” 王文君答道:“此乃荀参军指挥有方,众将士齐心协力的结果,属下不敢贪功。” 高飞哈哈笑道:“我说你有功你就有功,其余的将士我也会一并封赏,只要灭了袁氏,到时候全军有赏。” 荀谌环视了一圈,之后拱手道:“主公,这水位已经到了极限,再继续蓄水的话,只怕会冲毁堤坝,属下以为,应该当机立断,现在就挖开一个缺口,让水流沿着早已经挖掘好的河道朝邺城猛冲。” 高飞道:“就这么办,王文君,这件事交给你去做,现在就去让士兵准备。” 王文君“诺”了一声后,便下了堤坝。 高飞和荀谌、赵云等人也一起下了堤坝,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空地上,看着王文君指挥着士兵去挖掘堤坝。 不大一会儿,堤坝上便被挖掘了一个缺口,洪水立刻顺着缺口倾泻了下来,水流到了早已经挖掘好的河道中,沿着河道向邺城方向弯弯曲曲的流了出去。 滚滚的洪水**,原本的深沟瞬间便被洪水淹没,没到拐弯处的时候,最开始的浪头冲到河岸上溅起了高高的浪花,颇有淹没一切的势头。 高飞看到这种局面,登时被震慑住了,比之他之前见到的黄河的浪头还要高,水流的也特别湍急。 “水火无情,但愿这次水灾不会夺去邺城内百姓的生命……”荀谌自言自语地道。 高飞道:“参军不必担心,我们现在应该回去了,等我们再回到大营的时候,邺城周围必定是一片泽国了,等上一两天,等水位下降了,就可以展开攻城了。” “诺!” …… 与此同时的甘陵城,袁谭、王修和其部下在这里休整了两天,暴雨阻断了他们前往邺城的道路,今天刚刚放晴,他们便带着部下离开了甘陵城,朝着邺城方向而去。 烈日暴晒着大地,前两天的暴雨并未减弱盛夏的酷热,那许久不见的骄阳反而更加炙热起来了,经过半晌的暴晒,地面上的湿泥便变得干了起来,马匹奔跑在上面,也显得从容了许多。 袁谭、王修带着骑兵在前,步兵交由几个部将带领着,在后面尾随。袁谭、王修等骑兵策马狂奔,连续奔驰了三个多时辰,这才进入了馆陶地界,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歇息一番。 在路旁找个片树荫,袁谭翻身下马,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便伸手对身边的亲兵道:“水!” 亲兵递给了袁谭一个水囊,袁谭一把便接了过去,张大嘴巴便将水囊里的水往嘴里倒,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之后,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大公子,从这里到邺城还有一段路,稍作休息下便可继续前行,否则的话,天黑之前是无法赶到邺城的。”王修适时的在袁谭的身边提醒道。 “军师似乎比我更加着急啊?” 王修点了点头:“前两天突降暴雨,漳河水位必定会上升,属下担心燕军会利用这点水淹邺城。” “哈哈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什么样的水能够淹的了邺城?你别忘记了,邺城的城墙是最为坚固的,韩馥将州牧治所迁徙到邺城后,就对邺城进行了加固,后来父亲大人又进行了一番修复,城墙可谓是密不透风,加上邺城城墙高四丈,要想淹没邺城,就必须要有高五丈的水浪才行……” 王修道:“其实,水淹邺城,并不一定非要冲毁城墙,只要淹没了贮存粮草的仓库就可以了,一旦粮草都被洪水泡了,那就糟糕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现在步兵被我们撇的越来越远了,我们只有一两千骑兵,这个时候杀到了邺城城下,不是自找死路吗?”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少胜多也未尝不可。” “好,那就听军师的,现在就走,传令下去,全军……”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瞬间敲响,打断了袁谭的话语,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许多燕军骑兵,陈到从正前方驶来,文聘在北,廖化在南,卢横在西,高林则从东面杀了出来,瞬间便将袁谭、王修等人包围了起来。 文聘、廖化、卢横、高林四将各带一千人合围了起来,陈到带着另外一千人则站在一个高岗上,指着被围住的袁谭大声地道:“我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想死的快快投降!” 燕军的突然出现,让袁谭等人都大吃了一惊,部下也都很是恐慌。他急忙抽出了腰中佩剑,扭头对王修道:“军师,该怎么办?” 王修道:“只有杀出重围了,看来我们的到来,已经被人预先知道了,只能往回杀,不能望前进。” 袁谭一声令下,大声喊道:“杀出去!” 陈到等人早在两天前便到了这里,只是这两天下了暴雨,他们没有等到袁谭,直到今天才遇到袁谭从此地经过,便立刻闪现了出来,将袁谭等人四面围定。他见袁谭想要突围,手握着鸳鸯双刀,大声喊道:“杀!” 一声令下,陈到当先从高处策马而下,文聘、廖化、卢横、高林四将也各自带着自己的士兵开始掩杀。他们带领的五千人都是精锐的飞羽军,斩杀筋疲力尽的袁谭等人就像砍瓜切菜一般,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就此开始了。 405兵临城下(38) 405兵临城下(38) 混战刚一开始,袁谭、王修和他们的部下便处在了下风,一是人少,二是军心涣散,那些意志不坚定的士兵,见飞羽军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立刻缴械投降,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 有的赵军士兵倒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哪知道这边一抵抗,那边就被冲过来的飞羽军士兵斩杀了。 袁谭带着亲随向一侧突围,他扭头看到自己和王修被飞羽军的士兵隔开了,心下一横,也不再理会王修了,只顾着带着百余名亲随骑兵猛烈地向外杀。 陈到从高坡上俯冲了下来,大喝一声“闪开”之后,前面的飞羽军士兵便迅速地让出了一条道,他单骑从那条道中冲杀过去,冲着向外突围的袁谭便大喊道:“哪里走?” 袁谭听和飞羽军的士兵进行打斗,连续攻了好几招连一个敌军都没砍死,不由得暗暗地谩骂了起来。他的骂声刚落,便听到陈到从正面冲了过来,同时也听到了陈到的那声大喝。他暗暗地想道:“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斩杀了敌军主将,敌军就会自溃而退……” “谁要逃了,来吧,我可不怕你。”袁谭艺高人胆大,他仗着自己的武力过人,“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朝陈到奔跑了过去。 两马相交,袁谭首先出招,手中握着的长剑便刺向了陈到的肋下。 “当”的一声脆响,陈到用右手握着的鸳刀格挡下了袁谭的攻势,他双腿夹着马肚,左手握着的鸯刀迅速地朝袁谭的脖颈挥砍了出去。 锋利的鸯刀在太阳光线的折『射』下发出了一道光芒,刺得袁谭的眼睛睁不开,这道光芒转瞬即逝,鸯刀从袁谭的脖颈上划过,一颗人头便脱离了身体,鲜血向喷泉一样从脖颈的动脉上喷出,溅出两米多高。 袁谭的人头还在空中飞舞,陈到急忙用右手握着的鸳刀刺了出去,直接刺中了袁谭头颅的面门,刀尖『插』着袁谭的人头随着他的马匹奔跑。 陈到急忙勒住了马匹,扫视了一眼混『乱』的战场,将右手握着的鸳刀高高举起,让被刀尖『插』着的袁谭的头颅高高的亮了起来,朗声喊道:“袁谭已死,汝等还不放下兵器投降,更待何时?” 声音如同滚雷般震动着每个在场的赵军士兵,他们看到袁谭被陈到枭首,都没了战心,一个接一个的缴械投降。 “放开我!”王修被廖化牢牢的抓住了身体,挣脱不开,不由得大声喊了出来。 陈到扭头看了一眼王修,便问道:“你是何人?” “他就是袁谭的军师,青州别驾王修!”廖化将王修推到了陈到的前面,朗声说道。 陈到望了王修一眼,问道:“你可愿意投降?” 王修道:“宁死不降!” 陈到冷笑了一声,对廖化道:“此人是个义士,廖将军,你把他放了吧。” 廖化好奇地道:“放了他?” 陈到点了点头,缓缓地解释道:“袁谭已经失去了青州,冀州也即将被一分为二,袁氏已经大势已去,他一个青州别驾掀不起多少风浪。把王别驾放了,让他好自为之吧。” 廖化松开了抓着王修的手,冲王修喊道:“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遇见你。” 王修不但没走,反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脸哭丧地道:“我王修无能,不能力挽狂澜,致使青州丢失,我对不起你啊主公……” “哦……”陈到突然打断了王修的话,轻描淡写地道,“我忘记告诉你了王别驾,现在你的主公是袁熙,不是袁绍了,袁绍和他的小儿子袁尚一起过世了。现在我又杀了袁谭,这袁氏一门就剩下袁熙一个人了,还被围在了邺城里,你就算死了,也是白死,没有人会看见你是为了袁氏而死,我只会对外宣布你叛变投敌,被袁谭发现后所杀……” “你……你……你好歹毒啊……”王修指着陈到气的话都说不好了。 “哈哈哈!歹毒吗?你们这些所谓的名士,整天就只知道怎么提高自己的名声,整天也只会想该怎么样青史留名。今天你要是死了的话,那你就会遗臭万年。我家主公现在正在用人之际,缺的就是你这样的文士,你要是投降给我家主公,非但能够保住『性』命,说不定还能名垂千古。”陈到笑道。 王修仔细地想了想,随后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罢了,罢了,我愿投降……” 陈到翻身下马,一把抓住了王修的手,笑道:“太好了,王别驾,我正好有一事让你去做,就当作是投降给我家主公的一份大礼吧。” 王修笑道:“将军无需再言,王修知道该怎么做,不就是后面的四千步兵嘛,给我一匹马,我只凭借着一张嘴,便可以将起游说过来。” “很好,廖将军,给王别驾准备一匹战马,送他出去。”陈到一脸笑意地道。 廖化“诺”了一声,便牵来了一匹战马,将战马的缰绳递给了王修,同时说道:“这是上等的战马,塞外的鲜卑人饲养的,很有耐力,够你奔跑一个来回的。” 王修接过马匹的缰绳,看了陈到一眼,便问道:“将军,难道你不怕我一去不返,又或是带领着那四千残军来给袁谭报仇吗?” 陈到呵呵笑道:“你有你的自由,而且这也是表明心迹的最佳时刻,就算你带兵来攻我,我的部下无不以一当百,对付你那点步兵简直不在话下,他们的生死在你的手中掌握着。” 王修冷笑了一声,道:“将军虽然不杀我,却已经等于将我杀了好几次了,将军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够让我走上绝路,我王修佩服。日落之前,我一定带着那四千残军来投降,若是耽误了片刻,就请斩我人头。将军,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王修骑上马背在廖化的护送下便出了包围圈,之后单骑向来时的路奔驰了出去。 “陈将军,王修会真的把兵带来投降吗?”高林策马来到了陈到的身边,看到王修远去的背影,便张嘴问道。 陈到笑了笑,回答道:“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活法。何况临行前主公曾有交代,多招揽青州来的将士、名士,以后还要依靠他们打回青州。” 高林在高飞身边待着的虽然很久,可是他却不善于揣摩高飞的心思,只是一个一切服从命令的好军人。卢横也是高飞最为依赖的人,最开始给高飞当亲兵队长,后来官职逐渐往上升,还曾经一度成为了镇守范阳的一方大将,他听完陈到的话后,心里就能猜出七八分高飞心中的意思了。 “收兵回营!”陈到大声喊道。 傍晚时分,王修果然带着四千残军来找陈到,并且成功的劝降了这四千人。陈到见袁谭之事已经完了,便决定带兵回邺城外的燕军大营,准备参加对邺城的总攻。 …… 邺城内外一片汪洋,从漳河倾泻而下的洪水沿着早已经挖掘好的河道滚滚而下,护城河瞬间便溢满了水,环绕城池一周后,川流不息的洪水被挡住了去路,找不到任何宣泄洪水凶猛的地方,便开始蔓延到了地面上,很快便顺着城门下面的缝隙流进了邺城里。 沮授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外面倾泻而下的洪水,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洪水,城门的缝隙还是太小,宣泄不出的洪水瞬间便在城墙根上涨了起来,水位也越升越高。 他凝视着城外的一道道连接在一起的土墙,再看了一眼这洪水,他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高飞的智谋真是远胜过我数倍,原来从开始围城的时候便已经算计好了要用漳河之水来灌邺城……” 韩猛站立在沮授的身后,听到沮授的这番话后,便问道:“军师,你刚才说什么?” 沮授冷笑了一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着外面的土墙缓缓地道:“韩将军,你看到外面的那些深沟高垒,其实都是高飞事先算计好了,他的目的不是围城,而是要水淹邺城,你看看这四周,原本断断续续的土墙被连成了一体,那些深沟在洪水到来的时候充当起了蓄水池的作用,可以减少地面上的积水,我真的很佩服高飞,竟然是如此的深谋远虑……” 韩猛听沮授这么一解释,便看了一眼城外的土墙,见那些土墙又高又厚,和护城河形成了平行线,也是围绕着邺城一周,倾泻而下的洪水虽然迅速漫过了护城河,却被这一道土墙给阻隔住了,水流不出去,只能向邺城里流淌,以至于水位不断升高,城门那里流淌的水也越来越多。 “军师,高飞真的有那么神吗?”韩猛费解地问道。 沮授道:“韩将军,你现在可是整个赵军的主心骨了,文丑投降,颜良阵亡,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了,请你做好准备吧,也许明天天一亮,高飞就会倾尽全力攻打城池了,邺城能否渡过这次危机,就很难说了。” 韩猛道:“看来,我和张郃的决战也应该展开了……” 406兵临城下(39) 406兵临城下(39) 邺城外的燕军大营毫无损伤,由于高飞提前让人用土墙围着护城河一周,并且将营寨所在的地方进行了加高,及时有渗出来的水也对营寨起不到一丝的影响。 相比之下,西门外的晋军营寨就没有那么理想了,整个大营里都是一片泽国,地上的积水都已经漫过了膝盖,储存粮草的地方也都被洪水浸泡,虽然外面有土墙阻挡住了护城河里溢出来的洪水,但是从其他地方流过来的水还是将晋军大营演的一塌糊涂。 吕布骑着赤兔马,带着陈宫、文丑二人出了大营,让高顺、张辽负责守卫营寨,他们则向高飞所在的北门奔驰而去。 已经是旁晚了,晚霞铺满了天空,将天空映照的通红,邺城内外的洪水折『射』着天空中的晚霞,反将整个邺城衬托的一片血红,从远处乍看之下,让人觉得那不是洪水在包围着邺城,而是血『液』汇聚的海洋。 邺城北门外的燕军大营里,高飞登上了望楼,身后站着贾诩、荀攸、荀谌、许攸、赵云、黄忠、白宇、李玉林等人,都一起眺望着不远处的邺城。 邺城的北门受损最为严重,所以洪水一来,就立刻沿着北门的门洞冲进了城里,直接冲撞上了瓮城的城门,水一点一点的从瓮城的城门下方向邺城里流淌。 海东青从晚霞中飞了过来,拍打着它的翅膀,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后,发出了几声锐利的叫声后,便再次往高处飞去。 作为海东青的主人,李玉林很清楚海东青的意思,向前跨了一步,拱手道:“主公,正如事先所料,邺城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泽国,整个城里都是水,水位还在不断升高,就快要漫过人的腰部了。” 高飞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朗声道:“我看,是时候了,等了两天,终于可以行动了。白宇、李玉林,这次就看你们的了,能否彻底瓦解邺城里的人对袁氏的期望,就在此一举了,今晚先『骚』扰,过完一夜之后,洪水就会逐渐退去,我们就可以展开总攻了。” 白宇、李玉林两个人同时“诺”了一声后,转身便下了望楼。 不多时,站在望楼上的众人便看见白宇、李玉林两个人分别骑着一匹快马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跑了过去,白宇策马向前奔跑到了护城河边的土墙上,李玉林则向燕军营寨后面的树林跑去。 白宇到了土墙边,直接从马背上跳上了土墙,盘坐在土墙之上,从腰里掏出来了一支横笛,开始吹奏了起来。横笛一响,奇怪的音符便从横笛中传播而出,向四周扩散而去。 不一会儿,只见四面八方的水面上都浮现出来了一条条扭动着身躯的蛇,蛇群庞大,受到了白宇的召唤,很快便攀越过了土墙,直接进入了护城河里,沿着护城河里的水向邺城里游去。 另一方面,李玉林抵达了树林,他吹起了响亮的口哨,用十分娴熟的口技『操』控着早已经停在树林里的一群鸟类,都是秃鹫、苍鹰这种猛禽,这些猛禽一受到李玉林的『操』控,便从树林中起飞,大约二三百只这样的猛禽陆续起飞,向天空中翱翔而去,不同的是,他们的爪子上都抓着一样极为细小的小包。 猛禽们从空中飞向了邺城,早已经等待在邺城上空的海东青见到这群猛禽飞来,便显得很兴奋,直接加入了这群猛禽的行列,飞行在这群猛禽的最前面,像一只领头的大雁一样。成群结对的猛禽很快便飞越过了邺城的城墙,看到驻守在邺城城墙上的赵军士兵时,便开始不断地向邺城里投放爪子里抓着包小东西。 小包一经投放下去,包裹并不是很紧的小包便散开了,从小包里散落下来了白『色』粉状的物体,一时间弄得天空中烟雾弥漫。 邺城的城墙上,赵军的士兵仰望着这从未见过的奇观,秃鹫居然和苍鹰在一起飞翔,更让人惊奇的是这群猛禽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从空中抛洒下那些白『色』的粉状物体后,便从两边折道返回。 “好奇怪啊,这些大鸟怎么洒面粉啊?”赵军士兵都是一头雾水,许多人费解的如此说道。 可是,当那些白『色』的粉状物体落下来的时候,他们吸入到了鼻腔里,洒在了眼睛里,立刻感到十分的难受,眼睛里有一种灼烧感,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一个接一个的都捂着双眼、喉咙在城墙上痛苦的大叫着。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 叫喊声此起彼伏,这边还没有消停,那边城门下面的士兵便突然大叫了起来:“蛇……有蛇……好多蛇……啊……” 成百上千条带着毒牙的蛇顺着水流从城门下面的缝隙里涌入了城中,一遇到人便张开它们的血盆大口咬了过去,有体型较大的直接用它的身躯紧紧地缠着士兵的身躯,然后再张开带着毒牙的嘴一口咬了下去。 赵军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可是那些毒蛇却毫不留情地肆无忌惮的向城中涌去,继续用他们的毒牙去毒害更多的士兵。 邺城里守卫北门的士兵顿时陷入了极大的恐慌,情势也是极度的混『乱』。 蒋济、辛评在城楼里,听到外面一片喊叫声,便走了出来,看到城墙上的士兵一个个捂着眼睛,而城下的士兵则倒在了水里,脸上一阵青『色』,那一条条浮游的毒蛇正在祸害更多的士兵,顿时他们两个人都傻眼了。 “哪里来的那么多毒蛇……”辛评话只说到一半,突然看见正前方有一条毒蛇张开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了佩剑,身体闪了一下,挥剑便斩断了那条毒蛇。 毒蛇接二连三地爬上了城楼,越聚越多,一条条毒蛇都开始朝辛评、蒋济扑了过去。 蒋济也是拔剑力斩毒蛇,他和辛评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庞大的蛇群,连续斩杀了五六条毒蛇之后,一个不留心便被毒蛇咬到了,接着更多的毒蛇便爬了过来,将二人缠绕着,密密麻麻的令人一看便起鸡皮疙瘩。 蒋济、辛评痛苦的叫着,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着身体,可惜却无济于事,有几条蛇见洞就钻,从他们的鼻腔、口腔、耳朵里向里钻,不大一会儿便将这两个人折磨致死。 北门内的瓮城里空前的混『乱』,一些士兵拔腿就跑,再也不管什么城门了。 燕军大营里的望楼上,许攸看到那些猛禽撒下去的白『色』粉末,便问道:“主公,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东西?” “石灰粉!”高飞很清爽地回答道。 许攸“哦”了一声,看着高飞自信满满的面容,以及远处邺城那里混『乱』的局面,心中便暗暗地想道:“高飞真够阴险的,居然用毒蛇猛禽来攻城,这招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用兵说不上老道,可是却总是能够出其不意的想出一些怪招,总是给我一种神秘感……” “主公,我看差不多了吧,再这样肆意杀戮下去,万一那些毒蛇不受控制了,很可能会攻击城中百姓,到时候怕是得不偿失。”荀谌劝慰道。 高飞道:“你放心,白宇是我在东夷发掘的人才,『操』控蛇群是他的得意技艺,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我就是要赵军知道,我高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天下万物,皆可被我『操』控,与我为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落下,高飞的目光瞥了一眼身旁的许攸,那后半句话似乎是说给许攸听的一样。 许攸感受到了高飞的炙热的目光,自从他从曹『操』那里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军营里歇着,高飞既不指派任务给他,也不召见他,让他感到很苦恼。他听完高飞的那后半句话,不禁冒出了冷汗,心中暗暗地想道:“主公这话似乎是说给我听的,难道他知道我想背叛他的事情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是我个人心中的想法,别人怎么会知道?难道主公能够看透我的心思?太可怕了,主公实在太可怕了,我……我如果叛逃到了曹『操』那里,恐怕会死的比蒋济和辛评还惨……” 荀攸拱手道:“主公,属下以为,也应该适可而止了,反正是为了给敌军一个教训,不是还要到其他城门去吗,只让城内守军知道厉害便可以了,没必要全部屠杀的,而且,我相信,今夜过后,必然会有大批士兵逃离邺城,前来投靠主公。” 高飞听荀攸也在劝慰他,便道:“那好吧,给白宇、李玉林发信号,让他们两个去南门、东门,西门就免了,晋军让他们自己去攻打去。” “诺!” 话音一落,高飞遥遥望见吕布策马而来,背后陈宫、文丑紧紧相随,便笑道:“看来吕布是坐不住了,来找我商量如何攻打邺城的事情了,都跟我下去迎接吕布!” 贾诩、荀攸、荀谌、许攸、赵云、黄忠六人齐声答道:“诺!” 407兵临城下(40) 407兵临城下(40) 吕布骑着赤兔马,淌了一路水才来到了高飞的营寨,老远便看到高飞的营寨所在的地势高出了地面大约一丈,便没好气地道:“这个混蛋,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自己把营寨的地势加高了,却不告诉我。” 陈宫紧随在吕布的背后,朗声道:“主公,高飞此人最为阴险狡诈,以后必然会成为我军争霸中原的大敌,属下以为,不如就在偷袭高飞背后,凭借着我军的数万骑兵,绝对能够给予高飞一个致命的打击。” 文丑道:“这恐怕不妥吧,高飞和我军还在结盟之中,这邺城还未攻下,便背信弃义,恐怕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属下以为,不如先攻取邺城,待占领半个冀州后,修养一段时间,招兵买马以后再静观其变。” “你懂什么?为了主公的大业,此时若不趁势偷袭高飞,以后再想给予他重创就难了。高飞兵马虽多,可其中一半都是赵军降兵,你原来是赵军大将,只要我们打败了高飞的主力,那些降兵只要你一开口,必然会立刻投降过来,如果迁延时日的话,只怕以后会受到高飞的反戈一击,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陈宫怒火中烧,看着文丑劈头盖脸地便骂了一通。 文丑已经今非昔比了,毕竟他的身份是降将,而且陈宫的官职又在他之上,加上吕布对陈宫十分的信任,他便不再吭声,生怕会惹怒了吕布。 吕布见文丑默不作声,便扭头对陈宫道:“嗯,军师所言甚是,但是文丑的话也不无道理,你们不要争吵了,我自有定夺,一切都听我号令即可。” 陈宫见吕布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心中便大致了然,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暗地想道:“如果你事事都听我的,坐山观虎斗,我军就不会有损失,只坐等高飞将城池送上即可,一接到城池,便可反戈一击,一战便可以擒获高飞,将其斩杀。可惜啊……袁氏被翦除之后,河北便会出现双雄并力的局面,和高飞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恶战,我必须提前为主公谋划好一切,不杀掉高飞,必将成为我军后患。” “主公,高飞带着文武到寨门了!”文丑指着前方对吕布说道。 吕布“嗯”了一声,却并不说话了。 不多时,吕布、陈宫、文丑三人便奔驰到了燕军营寨,下了马,见高飞带着众多文武出来相迎,吕布便客气地拱手道:“两天不见,燕侯别来无恙?” 高飞呵呵地笑道:“一切安好,晋侯请里面进!” 一阵寒暄之后,高飞看了一眼站在吕布身后的文丑,便啧啧地叹道:“这不是赵军第一大将文丑吗?真是好久不见啊。” 文丑面无表情,却很有礼貌地拱手道:“在下已经归顺晋侯帐下,不再是赵军的人了,晋军虎翼将军文丑,拜见燕侯。” 高飞听到文丑的将军名号,便笑道:“虎翼将军……晋侯得到文丑,可真是如虎添翼啊,这虎翼将军很是贴切!” 吕布笑道:“燕侯过奖了。” 一行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便进入了大帐里,分宾主坐定。 高飞见众人坐定,便拱手道:“晋侯可有什么要事吗?” 吕布点了点头,道:“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此次到来,是为了和燕侯商量如何攻打邺城的事情。” “哦,攻打邺城的事情不是早已经定好了吗,晋侯攻打西门,我军攻打其他三门……” “呵呵,现在要更改一下,我军援兵到来,带来了不少攻城器械,兵力上也增加了不少,这邺城攻下来之后,就归我军所有,可让燕侯损兵折将的攻打,我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我想请燕侯只攻打北门,其余三门全部交给我军来攻打,破城之后,按照当初我和燕侯的约定,城中粮草、金银财宝都对半分,作为酬谢燕侯的礼物。燕侯,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高飞斜眼看了下陈宫,见陈宫满脸阴郁,而且吕布说的又是如此顺畅,便暗想道:“恐怕这是陈宫的计策,一旦他们攻入邺城之后,就会占领粮仓和府库,到时候分多分少,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呵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分一半是不是太少了点?我燕军一路南下,这一个月来没少折腾,士兵疲惫不堪,粮草运输困难,加上战死了许多人,为了抚恤这些阵亡的将士的家属,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何况,邺城攻下来之后,我非但不会占领,还拱手让给晋侯,除此之外,我又将一半冀州送给了晋侯,再怎么说,我这都是赔本的买卖,晋侯这样做,不觉得有点太小气了点吗?”高飞想过之后,便针锋相对地道。 吕布一时词穷,略微迟疑了一下,斜眼看了看陈宫,却说不出话来。 陈宫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燕侯,如果不是我军出兵的话,只怕燕侯仅凭一己之力很难攻下邺城吧?就算燕侯能够攻下邺城,如果我家主公不应邀出兵,转而偷袭燕侯空虚的幽州,那损失只怕比冀州这边还要大吧?用一半冀州换取燕侯的整个幽州,我家主公这已经是够大量的了,燕侯怎么能说是小气呢?” 贾诩突然挺身而出,冷笑一声,郎朗地说道:“只怕未必吧?我军在离开幽州前就早有防范,在代郡、上谷、涿郡一带秘密布置下了十万乌桓突骑,这可是你们所不知道的,如果你们贸然进攻,只怕会全军覆没。我家主公觉得和晋侯是兄弟,手足情深,不愿看到两家大起刀兵,所以才极力邀请晋侯攻打冀州,并且是如此大度的分一半冀州给晋侯,兄弟情深,利益均沾,可是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这一个月来,我军在攻打冀州时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为了打这一仗,已经提前征调了幽州三年的赋税,如果我们不能从邺城中得到相应的回报,那我们这一仗不是白打了吗?” 陈宫道:“所以我家主公才体谅你们的难处,让你们只攻打北门即可,而且还分出一半粮草、财宝给你们,这能叫白打吗?” 贾诩道:“就算整个邺城的粮草、金银财宝加一起,也无法换回我军阵亡的数万将士,何况邺城中的粮草、金银财宝根本没有多少,就算全部给我军了,也无法弥补我军在财政上的缺口,以后的两年时间,只怕我军还要过上相当长的一段穷日子,食不果腹的滋味不是好受的。” 陈宫笑道:“事已至此,你们愿意攻打邺城就只能攻打北门,你们若是不愿意的话,就请撤离此地,由我军一手接管,等到邺城攻下之后,我军自然会分一半粮草、金银财宝给你们劳军……” “公台!”吕布听的头都大了,他早就知道了邺城里的一切状况,包括粮草和金银财宝,都是文丑告诉他的,而且正如贾诩所说的那样,邺城里确实没有多少积蓄,袁绍为了修建赵王府花费了不少钱财。 陈宫被吕布的叫声打断了,便问道:“主公唤我何事?” 吕布道:“坐!这件事由我定夺。” 陈宫吃了一惊,急忙拱手道:“主公,你可千万……” “坐!”吕布一扭头,一双充满凶光的眸子直接盯在了陈宫的身上,『射』出了道道森寒。 陈宫被吕布『逼』人的气势给压了下去,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再说话,心里却暗暗地想道:“主公啊主公,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吕布站了起来,朝高飞拱手道:“燕侯,就这样定了,我军只攻打西门,其余三门交给贵军去攻打,攻下邺城之后,城中的所有粮草、钱财全部归燕军,你只需将邺城交给我就可以了。” 高飞道:“晋侯快人快语,我也不再说什么了,那就这样定了,明日午时从四门一起开始攻城。” 吕布道:“嗯,陈宫,文丑,我们走,回营安排一下攻城事宜。” 陈宫、文丑跟在吕布身后,拜别了高飞之后,便一起离开了燕军大营。 “主公,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高飞这个贪婪的要求?”陈宫不解地问道。 吕布道:“我要的是邺城,而且真正的财富是看不见的,看的见的只有粮草和府库里的金银财宝而已,这些东西都给高飞算了。” “看不见的?”陈宫狐疑道。 文丑解释道:“军师,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袁绍在修建赵王府的时候,在王府的地底下埋藏着大量的金银珠宝,是现有邺城府库中财富的十倍还多,除了袁绍、颜良、审配和我以外,别人都无从知道。袁绍、颜良、审配都已经死了,这笔财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 陈宫瞥了文丑一眼,从他这几天了解到的文丑的情况来看,他便下了一个结论,随即对文丑问道:“你将袁熙拱上大位,目的是不是在于赵王府地底下埋藏的宝藏?” 文丑笑而不答,却对吕布道:“主公,这是我文丑对主公的一片忠心!” 吕布道:“呵呵,回营,明日开始攻城,务必要尽快得到那笔宝藏,开始招兵买马,问鼎中原。” 408献城 408献城 白宇、李玉林用同样的方法驱使着毒蛇、猛禽击退了驻守在南门、东门的赵军士兵,南门的张郃、东门的太史慈、北门的黄忠都在高飞的授意下积极准备明日的攻城。 高飞让人将投石车均匀地分布在了三个城门外,并且将几天前便做好的木筏、竹排、独木舟之类的东西运送到了三个城门,又大宴了一下全体将士,接着开始鼓舞士气,让士兵们都充满了干劲。 后半夜,陈到带领着文聘、廖化、高林、卢横以及降将王修和数千降兵赶了回来,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休息,期待明日的一场灭国之战。 夜深人静时,高飞独自一人坐在大帐里,映着昏暗的灯火,他拖着下巴苦思冥想该如何进展屈狼吞虎的后半段策略。 “主公,郭参军在外求见!”亲兵进了大帐,拱手道。 “郭嘉?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 不多时,郭嘉便走了进来,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抬起手,指了指身边的一张草席,便对郭嘉道:“奉孝,坐到我身边来。” 郭嘉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毫无拘束地坐了下来,拱手道:“主公还不休息吗?” “你不是也没休息吗?我要是休息了,谁还来接见你呢?你深夜从南门那里过来,是不是张郃有什么事情?” “张将军一切平安无事,是属下有事。” “哦……说来听听。” 郭嘉看着高飞愁容满面,便问道:“主公是不是在为屈狼吞虎的下一步策略而烦恼?” 高飞点了点头,笑道:“嗯,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郭嘉道:“吕布小儿,匹夫之勇,但是身边有个陈宫,而且似乎对陈宫的话言听计从,如果主公要鼓动吕布去攻打司隶的话,就必须有一个好说辞,能够让陈宫信以为真。不过以属下看来,陈宫这个人心机颇重,对人的疑心也很重,不容易上当受骗。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吕布帐下的诸位将军下手,吕布对高顺、张辽很是器重,还有他的妻舅魏续,以及新近投靠的文丑,这四个人如果一起向吕布进言的话,吕布肯定会去占领司隶。” “那你说该如何说服这四个人呢?高顺、张辽、文丑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郭嘉道:“属下愿意去逐一说服这四个人,属下很少在人前走动,是以晋军很少有人认识我,加上我能模仿各地口音,混入晋军之中不是难事。” “可有危险?”高飞担心道。 “三分惊,七分险,但是属下自有化解之处。明天就开始对邺城发动总攻了,也是晋军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属下便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混进晋军里,然后在攻下邺城之后逐一接触晋军的这四个人,让他们劝说吕布南下攻打司隶。只要吕布带兵一渡过黄河,主公便可以抄其后路,调兵遣将把守黄河的各个渡口,不让他北渡。另外,主公还必须结连一下鲜卑人,鼓动鲜卑人南下攻打并州……” 郭嘉顿了顿,见高飞专心致志的聆听着,便继续道:“一旦鲜卑人南下攻打并州,留守并州的张扬势必会向吕布求援,我军已经封锁住黄河各个渡口,消息传递不通,吕布也无从知道。主公便可在此时带领一支劲旅入并州,名义上帮助张扬击退鲜卑人,暗中却袭杀张扬,然后再许以鲜卑人好处,让其退兵,派兵驻守并州,便可轻而易举的将并州夺取下来了,如此一来,整个黄河以北就归主公所有了。” 高飞哈哈地笑道:“妙计啊,你的这一步棋走的可真是妙啊。不过,你确定你只身入晋军大营不会有任何危险吗?” 郭嘉道:“主公放心,属下自有脱身之策,而且这也将是我郭嘉在主公帐下所立的第一功,以后天下人就会记住我郭嘉的名字了。” “这小子,还是那股冲劲,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出名不要命。”高飞心中暗暗地想到。 两年前高飞在洛阳士孙瑞的府上第一次见到郭嘉时的情形逐渐浮现上了心头,看着眼前的郭嘉已经长成了一个体格健壮的帅小伙,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羸弱的少年了,便欢喜地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奉孝,好好干,以后你将会在史书上留下重要的一笔,也将会成为我的开国功臣!” “多谢主公赞赏。” 高飞和郭嘉又在大帐中聊了一些话,随后分开,然后倒头便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清晨,高飞出了营帐,看到营地外面的积水已经消退,而邺城里的水也退的差不多了,抬头看了看烈日,便下达了准备攻城战的命令。 邺城里的积水暂时没有消退,所有的房屋都在积水中浸泡着,百姓苦不堪言,士兵怨声载道,袁氏曾经的恩信在他们的心里都已经烟消云散。就在昨夜,一些百姓和士兵纷纷从无人把守的四个城门偷跑了出去,游过护城河,或者干脆放下吊桥,出城投降到了燕军大营里。 邺城已经是一片泽国,士兵没有战心,百姓感到恐慌,这大半个月来的围城折腾了不少城里的人心,那些人吃不好、睡不着,生怕城破之日便会丧生在『乱』军之中。 南门的瓮城上,韩猛看着自己部下疲惫不堪的模样,加上蒋义渠、张南、吕旷、吕翔、马延等将领的抱怨和心生降意,他的心里也稍稍动摇了起来。 一大早,刚刚接掌全城兵马的韩猛便将张南、蒋义渠、吕旷、吕翔、马延等人聚集在了一起,大家坐在一起,彼此畅言。 “今天叫你们来,没别的意思,经过大水一淹,邺城顿时陷入了空前的危机当中,昨日听说有几千名士兵和一万多百姓从北门出城投降燕军了,我想问问你们,你们觉得我们还能否守得住此城?”韩猛最先开口道。 张南首先回答道:“还守个屁,士兵们都已经没有了战心,只要敌军一攻城,我军就会立刻溃败,破城是迟早的事情。我看,咱们不如早点投降算了。” “就算要投降的话,也要考虑清楚投降给谁,是投降给燕军,还是投降给晋军!”蒋义渠声名道。 吕旷、吕翔、马延都一起拱手道:“韩将军,我们都听你的。” 韩猛闭着眼睛想了想,随即睁开时,便问道:“你们觉得我们应该投降给哪一方?” “文丑投降给了吕布,不如我们一起投降吕布吧?”蒋义渠道。 张南道:“不,我们应该投降给高飞,听说幽州在高飞的治理下欣欣向荣,而且在燕军里当兵军饷什么的都很不错,我觉得应高投降给高飞比较好点,至少吃喝不愁。” 韩猛道:“一旦邺城被攻破,袁氏基业便会毁于一旦,河北也会出现双雄并力的局面,东边是高飞,西边是吕布,两边现在看起来很好,但是为了争夺河北早晚都会发生争斗。我们要做好一个抉择,否则选错了,就会遗憾终生。” 众人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一起拱手道:“韩将军向来眼光独到,不知道将军心目中可有什么人选吗?” 韩猛笑道:“晋侯吕布,骁勇善战,堪称天下无双,其部下也都可谓是虎狼之师。燕侯高飞,智勇双全,在治理地方和用兵上很有独到之处,我军曾经多次吃亏。在我心里,吕布不过是一介武夫,而高飞才是真正的雄主。在和燕军作战的这些日子里,让我彻头彻尾地认识到了燕军的实力,燕军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群人,燕侯帐下人才济济,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天下的霸主。” 张南、蒋义渠、吕旷、吕翔、马延等人听韩猛说的如此透彻,便都明白了,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便齐声对韩猛拱手道:“我等皆愿以将军马首是瞻!” 韩猛一拍大腿,便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好,咱们要做就做干脆,打开城门投降,不如直接献城,先将袁熙、沮授两个人抓起来,再出兵控制全城,携带满城文武一起向高飞投降。” 张南等人都异口同声地答道:“我等甘愿听从将军调遣!” 韩猛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心中默默地想着:“张郃,我既然要做你的对手,就要做你永远的对手……” 随后,韩猛进行了一番调兵遣将,张南、蒋义渠、吕旷、吕翔、马延等人都各自带着自己的亲随部下在城中奔走,韩猛则亲自带兵前往赵侯府,一系列的事情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 离午时还有一刻时间,地上的积水早已经退去,『露』出了地面,黄忠率领着大军在北门外列阵,高飞策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巡视。 突然,从邺城的瓮城里走出来了一队文武官员,经过残破的北门淌着水走了出来,领头的是韩猛,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一些印绶和文书。 高飞注意到这个异常的举动时,便狐疑地问道:“敌军……敌军主动前来投降了?” 409赴死 409赴死 正如高飞所看到的一样,韩猛率领邺城文武确实捧着降表前来投降了。 韩猛率领众人淌过吊桥,来到了燕军的面前,众人都没有携带兵刃,文武官员排成了两列,尾随在他的身后。 “败军之将韩猛,率领邺城所有文武官员拜见燕侯!”韩猛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带着丁点积水的地上,手捧着降表,朗声说道。 “我等拜见燕侯……”文武官员一起跪在了泥泞的泥潭里,也不顾及身上的衣服是否高贵了,异口同声地喊道。 高飞看着在他面前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见他们的脸上都是十分的诚恳,便朗声道:“你们可是真心献城?” 韩猛作为发言人,回答道:“我等久仰燕侯大名,之前与燕侯为敌,实在是出于无奈,如今我们都是十分真诚的前来投效燕侯,希望燕侯能够宽宏大量,收留我们。” 高飞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众人,左边一列是武将,分别是张南、蒋义渠、吕旷、吕翔、马延、淳于导等人,右边则是辛毗、逄纪、陈琳、陈震等人,他没有寻见沮授、袁熙的影子,便问道:“袁熙和沮授何在?” 韩猛扭脸朝城门口招了招手,大声喊道:“将人带出来!” 只见几个赵军士兵推搡着袁熙、沮授二人出了城门,而袁熙、沮授两个人则被绳索捆绑的紧紧的,十分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哈哈,有意思……”高飞看到沮授、袁熙被推搡着出来,便笑道,“韩将军,众位将军、大人,都请起来吧,暂且站在这边,我准你们降了!” 韩猛等人的脸上都面无表情,异口同声地谢过高飞的恩德之后,便站在了一边。 袁熙、沮授很快被推了过来,两个人的嘴被布堵的严严实实的,目光中却充满了不同的眼神。沮授的眼神是愤怒和无奈,袁熙的眼『色』则是祈求。 黄忠见赵军士兵走近了高飞,便挺刀策马而出,向前奔驰了两步,横刀立马,大声喝道:“来人止步!” 赵军士兵不敢近前,只将袁熙、沮授向前推了一下。 高飞冷笑了一声,策马来到了袁熙和沮授的身边,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袁熙道:“黄口小儿能耐不浅,杀了你的亲生父亲和兄弟,却要来诬陷我?我高飞敢作敢当,可也不愿意替你背这黑锅。我要将你弑父杀弟的事情公布天下,让你受尽天下人的唾骂……” “唔唔……”袁熙嘴里被堵的严严实实的,喊都喊不出来话,只见他扑通医生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向着高飞磕头,之前的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登时化为了乌有。 “怎么?你这是在求我不要杀你,放你一条狗命?”高飞得意洋洋地道。 袁熙摇了摇头,有唔唔的发出了几声声音。 高飞很是奇怪,便对一边的士兵道:“让他开口说话。” 士兵取下了塞在袁熙口中的布,这边布刚一拿下来,那边袁熙便大声喊道:“燕侯,我袁熙并非贪生怕死之人,而且我也早有降意。不过我有一件事想求燕侯答应过,就算是我临死前的哀求。” “哦,你且说说看……”高飞暗自打量着面前的袁熙,见这个少年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便感觉袁熙的身上多了一分神秘感。 袁熙道:“邺城之中有七万百姓,这些百姓正被泡在水里,许多百姓的粮食也都被污水泡过,已经不能吃了,如今只有府库中的存粮可以救济这些百姓,我想请燕侯得到邺城之后开仓放粮,救救全城百姓。” “呵呵,你果然和你的老爹不一样,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还知道如何去体恤百姓,我答应你就是了。” “多谢燕侯!”袁熙叩了一个头,之后站了起来,大义凛然地对高飞道,“燕侯,罪只在我一个人,我愿意替所有人受罪,请燕侯斩掉我的首级,以正军心吧!” “唔唔……”沮授突然跑到了袁熙的身边,用力地摇着头,却始终喊不出话来。 高飞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将沮授嘴里堵着的布给取掉。 沮授嘴里的布一经被取掉,便急忙对高飞道:“燕侯,我家主公是无辜的,所有的错都在我一个人身上,请你放过我家主公,他和老主公和其他袁家的人不同,他身上虽然流的是袁氏的血,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早在三天前我家主公就有投降之意,是我在从中作梗,你要杀就杀我,而且也是我让燕侯的两万多将士葬身在巨鹿泽一带,不杀我不足以平民愤,我沮授甘愿一死以谢天下!” “父亲……”沮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从燕军的阵营里穿梭了出来,哭丧着脸,奔跑到了沮授的身边,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沮授看了一眼沮鹄,理都没有理,朗声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的儿子早在半月前就已经死了。” 沮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停地朝着沮授叩头,请求沮授原谅,可是沮授已经是铁石心肠,连头都不再扭一下的。 沮授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朗声道:“燕侯,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一场缘分,我很想做你的对手,可是到头来却发现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是个雄主,我相信,你一定会结束战『乱』不断的纷争,建立起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高飞看着沮授现在的遭遇,稍稍动了一点恻隐之心,轻声道:“其实,你不一定非要死……” 沮授道:“忠臣不事二主,我对不起老主公,因为是我鼓动少主公去杀了老主公,我已经是一个罪孽深重,无君无父的人了,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高飞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沮授那坚毅的面容,他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再动恻隐之心了,死去的两万多将士就是他为沮授付出的代价,这个代价已经够大的了。他叹了一口气,最后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愿意为我所用?” 沮授道:“半个月前,我夜观天象,看见属于我的那颗星越来越暗,在东北方向的紫薇帝星却越来越亮,同时紫薇帝星的周围围绕着一群明亮的将星,只能说我已经是上天注定的。我听说你是紫薇帝星转世,你用实力证实了传言,我预祝你以后能够早点平定天下。腐朽的大汉王朝已经名存实亡,或许你能够开创起一个新的时代。” 话音一落,沮授便独自一人向护城河里快速跑了过去,纵身一跳,扑通一声便跳了进去,溅起了一层水花之后,再也没有浮上来。 “父亲……” 沮鹄见沮授投河自尽,紧跟着也跑了过去,奋不顾身地便跳了进去,想救出沮授。可是,当他刚一跳进护城河里的时候,原本隐藏在护城河里的毒蛇便游了过来,紧紧地将他缠住了,使劲地往水底下拽。水面上冒出了一些气泡之后,沮鹄便不再动弹了,深深地沉入了护城河底,和他的父亲一起消失在护城河里。 袁熙看着沮授慷概就义,沮鹄也随后赴死,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他望着高飞,说道:“燕侯,请处斩我吧!” 高飞摆摆手,对士兵喊道:“松绑!” 袁熙惊奇地道:“燕侯,你……你不杀我?” “沮授用死救了你,我就不会再杀你。既然他说你和你的父亲兄弟都不一样,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哪点不一样。袁熙,我问你,你可愿意投降给我,替我卖命,从此以后诚心归附?” “主公!万万不可啊!”贾诩突然策马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急忙劝阻道。 高飞道:“有何不可?” “袁熙身为袁氏血脉,他若不死,袁氏旧部就会心存一丝的牵挂,留下袁熙,只能说是养虎为患,请主公三思!”贾诩道。 “哈哈哈!这或许就叫上天注定吧,燕侯,既然你答应了我的请求,就请不要食言,我袁熙就算死了,也可以瞑目了。为了燕侯以后的大业,为了那些投降的将士,我袁熙舍弃一条命换取全城七万百姓的『性』命又有何不可?”袁熙大声地笑了起来,话音一落,他转身便朝后跑。 “军师,我来找你了!父亲、三弟,我来给你们赔罪了!”袁熙一边向前跑,一边大声喊着。 很快,袁熙也跳进了护城河里,立刻有许多条蛇将他全身缠住,之后便没入了水底,在没入水面的那一刹那,他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高飞叹了一口气,道:“一日之内,死了三个义士,袁绍帐下能人不少,只可惜袁绍无能,不能驾驭。军师,命人打捞袁熙、沮授、沮鹄的尸体,将三人分别葬在邺城附近。” “诺!”贾诩拱手道。 高飞指着在一旁的韩猛道:“韩将军,请带我入城,我要开始接管邺城!” 韩猛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文武官员,一起向城中走去。 黄忠领着一千骑兵跟随在韩猛的身后,高飞带领一千骑兵走在中间,后面的大军则全部交给了赵云带领,并且派人去通知南门、东门的张郃和太史慈二人,让他们不要攻城。 进入邺城之后,一切正常,韩猛等人确实是真心投降,这才让高飞的心稍稍安定了不少。 410吕布的退让 410吕布的退让 高飞率领大军入城,在韩猛的带领下很快便来到了华丽的赵侯府。他看到这座府邸差点就成为了赵王府,不禁对袁绍是一番的感叹。 文武入城,黄忠、赵云、陈到等人各自率领兵马很快便接管了东、南、北三座城门,并且放下吊桥,将南门外的张郃、东门外的太史慈的兵马一起放进了城里,而卢横、高林、廖化、文聘四个人则去接管邺城的西门。 卢横、高林、廖化、文聘四个人在淳于导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西门,淳于导撤去了守城的士兵,将原有的赵军士兵统一带到了校场,而把城门留给了卢横、高林、廖化、文聘四人。 卢横首先带着士兵登上了城楼,撤换掉了挂在旗杆上的大纛,一个黑底、金字的“燕”字迎风招展,燕军士兵则都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城楼上。 西门外不远处的晋军大营里,吕布刚点齐兵马,正准备出发时,却忽然看见邺城的城门上挂上了燕军的大旗,他费解地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午时才发动攻击的吗?” “报——”斥候拉长了声音策马扬鞭的跑了过来,见到吕布后立刻拱手道:“启禀主公,赵军大将韩猛率领城中文武投降给了燕侯,袁熙、沮授跳河自尽。” “什么?”吕布暴跳如雷地大声喊道,“韩猛小儿怎敢如此,竟然破坏了我的计划……燕军现在何处?” 斥候道:“所有燕军有一半涌入了邺城,并且接管了四个城门的防务。” “混账东西,高飞怎么敢这样对我?”吕布大怒道。 陈宫这个时候凑到了吕布的身前,急忙道:“主公,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去兴师问罪了,邺城是我们的,高飞不应该进。” 吕布当即叫道:“文丑、高顺、张辽、魏续!” 文丑、高顺、张辽、魏续四将齐声答道:“属下在!” “点齐所有兵马,随我出营!”吕布将方天画戟向前一挥,立刻策马而出,也不等其他人回答,便一溜烟的奔跑出了营寨。 邺城西门的城墙上,卢横带着士兵严密地监视着晋军的一举一动,见吕布骑着赤兔马一个人奔跑了过来,便立即朝城楼下面喊道:“吕布果然来了,都做好准备!” 在城楼下面待着的文聘、廖化、高林三个人都一起点了点头,留下骑兵堵门,带着弓箭手便上了城楼,立刻将西门的防守力量增强到了最大。除此之外,尚有一些士兵推动着车弩上了城墙,架在城墙上,严阵以待。 吕布的马快,一小会儿的时间便奔驰到了西门城下,见吊桥升起,城门紧闭,而城楼上站立着卢横、文聘、高林、廖化四将,便气不打一处出,冲着城墙上大声喊道:“高飞何在?让他出来见我!” 卢横回答道:“我家主公身体不适,暂时不能见客,现在正在城中休息。军师让我转告晋侯,说等我家主公身体康复之时,便将邺城转交给晋侯,只能暂时先委屈一下晋侯暂住城外了。” “身体不适?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少用这些话来搪塞我,快去叫高飞来见我!” 卢横继续回答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确实是身体不适,昨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条毒蛇,伤到了主公,主公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放你娘的狗臭屁!刚才韩猛献城,那穿着盔甲的是谁?你少给我在这里打哈哈,快去叫高飞来见我,为什么答应我的话如今又要食言?” 吕布大声地咆哮着,脸上青筋暴起,他要的只是邺城,最主要的是他担心邺城里袁绍府邸下面埋藏的财宝。他的身后无数马蹄声响起,文丑、高顺、张辽、魏续带领所有的骑兵全部到了吕布身后,一个个骑兵都十分健硕,颇有几分威武之『色』。 卢横对身边的高林道:“晋军骑兵甚是雄壮,不知道和我军比起来谁高谁低?” 高林道:“不用问,一定是我军的骑兵厉害。” “吕布带的都是骑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出让步,没有个两三天的时间,就无法将城中粮食和财物运送出去。而且百姓若要迁徙,也需要时间。”廖化道。 文聘道:“反正主公交待过了,无论如何都要拖住吕布三天时间。卢将军,你就继续编吧。” 卢横点了点头,转身眺望着吕布,朗声道:“晋侯,我说的都是实话,刚才接受韩猛投降的只是我家主公的替身而已,我家主公昨天确实被毒蛇咬到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已经被抬入城中休息了。” “卢横说的话,你们信吗?”吕布轻声地问道。 文丑、高顺、魏续都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吕布见张辽一脸的踌躇便问道:“文远,你相信了?” 张辽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信与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高飞为什么要这样做,将我军堵在城外不让进城,无非是害怕我军进城之后不给承诺的粮草了,属下以为,这或许是高飞故意拖住主公的借口。” “着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魏续嘿嘿笑道。 高顺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是这样的话,那我军岂不是要在城外多待几天?” “不行的话就攻城吧,反正我军带的有攻城器械,再攻打一次邺城不迟!”魏续道。 “打你个大头鬼,现在守城的是燕军,不是赵军了,燕军的士气十分的高昂,我们现在去攻打城池,那不是自讨苦吃吗?”高顺道。 “别吵吵!”吕布大声喊道。 高顺、魏续立刻安静了下来,一起盯着城楼。 吕布心里有了落差,总是感到很不爽,可他急于得到城中的宝藏,又不能和燕军开仗,便朗声喊道:“两天!我再给你们两天时间,快让出邺城,否则的话,就别怪我军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吕布调转了马头,策马回营去了,其余众将也都纷纷跟着退走。 卢横看到吕布率军离开,松了一口气,转身对高林道:“你去将这事告诉主公,这里就交给我们把守,这两天我们会严密监视吕布的动向。” “好,我这就去。” …… 赵侯府中,高飞一一会见了赵军所有投降的将领,为了稳定赵军将士的心,便任命辛毗为河间太守,陈震为渤海太守,张南为清河太守,蒋义渠为平原太守,让韩猛为冀州刺史,坐镇安平郡的信都城。 忙完这些之后,韩猛等人便退出了大厅。 “好了,现在该说正经事情了。如今袁氏已经瓦解,剩下的就该轮到吕布了,我军的粮草带了一年之久,这才用了一个半个月便彻底将袁氏势力瓦解,算是可喜可贺的了。不过这驱虎吞狼的计策一定要实行下去,趁着我军现在士气高昂,只要暂时休整一段时间,就可以再次投入战斗。只是,我现在需要一个人亲自去跑一趟鲜卑的单于庭,给鲜卑人一些好处,让他们在一个月后攻打并州,不知道谁愿意去一趟塞外草原?”高飞问道。 张郃挺身而出,抱拳道:“主公,属下愿往。” “我也愿往!”太史慈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你?”张郃冷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太史慈斩杀了颜良,现在是神清气爽的,看见张郃一脸不屑的样子,便道:“我怎么了,你去得我就去不得吗?” 张郃道:“草原不是你这种人去的地方,你知道鲜卑的单于庭在哪里吗?你知道鲜卑人有多少个部族吗?你知道哪几个部族和我军的关系好,哪几个和晋军的关系差吗?你知道鲜卑人几时狩猎,又在那块草原上吗?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太史慈眨巴眨巴眼睛,被张郃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点了傻眼了,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高飞见到太史慈的窘状,便道:“子义,你确实不适合去草原,以我看,这件事只有张郃能胜任了。俊乂,你可有把握说服几个鲜卑部族?” 张郃在塞外云州待了好长一段时间,那里是集贸市场,平时士孙佑负责商货来往,他负责当地的治安和政令,接触的鲜卑人也非常的多,这一来二去的,和一些鲜卑人就成了好友,也从他们的口中了解了鲜卑这个草原上的民族的一些情况。他想了想,在心里默默地细数了一遍,便对高飞道:“主公,鲜卑有二十八大部族,五十三小部族,以属下和一些鲜卑人的交情,说服八个大部族和一二十个小部族不成问题。” 高飞道:“应该够了,鲜卑人生活松散,各部族间互有芥蒂,不需要那么多,你只需要去找一个人就可以了,许以好处,相信以他的号召力,应该可以聚集数万鲜卑骑兵南下攻打并州的。” 张郃想了想,急忙道:“主公莫非说的是步度根?” 高飞笑道:“正是他,三年前在辽东我们和他打了一仗,后来步度根便老实了,经常派遣使者来蓟城,而且他还是檀石魁的后代,相信依靠他父亲的名望可以招揽几万人。” 张郃道:“属下明白,何时出发?” “越快越好。” “那……那属下今夜便动身,我的部下可以交给徐公明、庞令明掌管。” 高飞笑道:“我自有安排,你快去快回,不耽误你回来之后带兵入并州。” “诺!属下先行告退!” 贾诩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臧霸传来消息了。” 411鸿门宴 411鸿门宴 “哦,青州那边有什么状况吗?”高飞很关心地问道。 贾诩道:“据臧霸奏报,魏延占领了乐安郡,他也占领了济南郡,只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刘备居然先他一步占领了齐郡,而曹『操』则随后进驻了临淄城,并且派人向臧霸索要济南、乐安、平原三郡之地。” 高飞冷笑一声:“青州的局势并不怎么喜人,告诉臧霸,让他暂时拖着曹『操』,尽量动员当地百姓撤离,撤离到黄河以北来,我要的是人口。另外,让臧霸派人去和曹『操』协商,以济南、乐安两郡之地换取曹『操』在黄河以北的东郡九县。曹『操』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的用意何在,只要交换成功,我军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贾诩“诺”了一声,当即拱手道:“主公英明。” “主公!”高林从外面走了进来,抱拳道,“吕布果然如同主公所料的一样,暂时退兵回营了。只是,他让主公两天后交出邺城,否则的话,就刀兵相见。” 高飞皱起了眉头,凝思了一会儿,随后道:“荀攸、荀谌、许攸、王文君,你们四个人务必在两天内将全城百姓迁徙到信都城,我军准备撤离,将邺城内能带走的统统带走,吕布要邺城,咱们就给他一座邺城。” 荀攸、荀谌、许攸、王文君四个人齐声答道:“属下领命!” “徐晃、庞德,你们两个人统领张郃本部兵马,在西南、西北各立下一座营寨,和邺城西门遥相呼应,形成一个弧形的半包围态势,每日放出巡哨,发现可疑人就立刻逮捕,暂时关押起来,两日之内,我不想让吕布知道我军在做什么。”高飞朗声说道。 “属下明白!”徐晃、庞德二人齐声答道。 太史慈见高飞冷落了他,便急忙抱拳道:“主公,那我呢?” 高飞道:“你负责掩护百姓撤离,东门就交给你了。” 太史慈见高飞给他的是这个任务,便老大不愿意,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了。 “黄忠、赵云!你们二人一个守南门、一个守北门,若徐晃、庞德的两处营寨有任何不测,就立刻予以支援。”高飞又下令道。 黄忠、赵云两个人同时喊道:“诺!” 命令下达完毕之后,众将便开始去执行命令去了,大厅内顿时空无一人。 当天,邺城内空前的热闹,高飞遵守了对袁熙的约定,将粮仓里的粮食全部发放给了城中百姓,并且适时鼓动城中百姓,动员他们举家迁徙。 邺城内的百姓有不少人是祖祖辈辈居住此地的,都不怎么舍得背离,辛亏荀攸、荀谌、许攸、王文君带人极力的做思想工作,才劝动了不愿意迁徙的百姓。 徐晃、庞德二人在邺城西南角、西北角立下了两座营寨,和邺城西门形成了掎角之势,并且用栅栏、鹿角环绕一圈,将营寨到城墙间的空余地带给连接了起来,派人驻守,又派出许多哨骑,密切监视晋军的动向,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辛毗、逄纪等一拨降将各自去上任,除了允许带着十余名亲兵外,其余的降兵全部交给了韩猛统领,协助邺城百姓一起撤离到信都城。 之后的一天半时间里,邺城百姓都携家带口的,将自己家中能带的东西全部带走,在太史慈、韩猛带着士兵的掩护下迅速撤离邺城,望信都城方向赶去。 这日,高飞也让人收拾好了他的一切行装,正准备离开赵侯府时,却见廖化一脸慌张地赶了过来。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高飞和声细语地问道。 廖化向着高飞拜了一拜,道:“主公,吕布派人送来了口信,要请主公前去赴宴。” “赴宴?”高飞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邀请我去赴宴,一定是在试探我有没有中毒。” “宴无好宴,这宴主公千万不能去赴。”贾诩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听到了廖化和高飞的对话,便『插』话道。 “不,这场酒宴,我还非去不可!”高飞斩钉截铁地道。 “主公,这是鸿门宴,千万去不得!”廖化急忙道。 高飞笑道:“鸿门宴?那你可知道鸿门宴上是谁宴请谁?” “是项羽宴请刘邦,主公若是去赴宴了,那吕布就好比项羽,主公就像是刘邦。”廖化闹过黄巾,在他心里,大汉早已经不存在了,直呼汉高祖的姓名虽然是忌讳,可是对于他而言,就是狗屁。 “那我问你,鸿门宴之后,项羽去干什么了,那刘邦又去干什么了?”高飞笑着拍了拍廖化的肩膀,和声细语地道。 廖化寻思了一下,便『露』出了一丝的笑容,问道:“那这鸿门宴主公如若要去的话,应该带上赵将军和黄将军……” “哈哈哈!那倒不用。吕布并非项羽,我也并非刘邦,这场酒宴虽然不是什么好宴,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在吕布的军中还有接应之人,我若不去,又怎么知道他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呢?” 贾诩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属下跟随主公一起去吧,另外安排下一些军兵,以备不测。吕布虽然不是项羽,可那陈宫却是范增,还是小心为妙。” 高飞道:“嗯,那军师就看着安排吧。元检,吕布定的何时的酒宴?” “未时!”廖化回答道。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未时的时候军师和我一起去晋军大营,我倒要看看吕布这次宴请我到底是所谓何事。” “诺!属下告退!” 太阳偏西,转眼间便到了未时,高飞穿着一身轻便的劲装,骑着乌云踏雪马和贾诩一起策马出了西门,朝晋军大营去了。 晋军大营里,晋军士兵严阵以待,身体彪悍的他们个个精神抖擞。 在大营的寨门前,吕布带领着陈宫、文丑、高顺、张辽四个人等候在那里,看着从邺城里出来的高飞、贾诩,便扭头对陈宫道:“这高飞倒是胆子不小啊,居然只来了两个人?” 陈宫狞笑道:“来的人越少越好,多了反而容易坏事,只要他敢来,定教他有去无回。” 张辽满脸的忧郁之『色』,看着高飞慢悠悠的策马『逼』近,便对吕布道:“主公,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道义了,再怎么说,还有几个时辰而已,等明天天一亮邺城就是我军的了,又何必非要如此呢?” 陈宫扭头怒视着张辽,大声喝道:“荒谬!你可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是对主公最大的威胁吗?现在天下大『乱』,各个诸侯都忙于争夺地盘,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袁氏败绩,河北就只剩下主公和高飞两个人,而且那高飞也是志在天下的雄主,此时若是布趁早将他除去,以后必成大患。” 张辽不语,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高顺适时地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小声耳语道:“文远,我们也是各为其主罢了,千万别将个人的感情拿到台面上来,否则以后你会吃大亏的。主公的话就是命令,做属下的只要服从就是了。” 张辽点了点头,对高顺道:“高大哥……多谢提醒,张辽谨记在心。” 文丑倒是显得很冷静,他自从加入晋军之后,行为做事都很小心,毕竟他没有在晋军中间立过什么功劳,官职虽高,却难以服众,而他也明白,除了他带领的投降过来的士兵外,晋军的士兵都只听令于高顺、张辽、魏续的命令,所以他生怕说错了话。 吕布不吭声,他深知张辽的为人,虽然嘴上会这样说,可是心里面却一定不会背叛他,这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青年,也是一个很好的得力助手。 在众人谈话的时候,任谁也不会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会有一个身穿晋军衣服的士兵在仔细的聆听着。这个人站在众人的身后,一直默默地聆听着,可是他的心里却是一阵七上八下的,暗暗地想道:“主公有危险,我必须想个好办法才可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成功潜入晋军的郭嘉,郭嘉交友广阔,三教九流的人没有一个不结交的,为了出名他曾经想尽一切办法。在洛阳时流浪的久了,认识的人也多了,天南地北的人都见过,久而久之,也学习了不少的方言。他便是凭借着这个长处成功的混入了晋军里。 只片刻功夫,高飞、贾诩便到了,两个人翻身下马,见吕布带领众位将士前来迎接,便急忙拱手道:“晋侯别来无恙?” 吕布寒暄道:“一切安好。我见燕侯气『色』不错,看来这蛇毒是解除了,不过燕侯这么不小心,竟然被一条小小的毒蛇咬住了,万一醒不过来,那燕侯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了?” 高飞笑道:“我命大,死不了。哦,不知道晋侯今日宴请我所谓何事?” 吕布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你叙叙旧。燕侯,请!” 高飞的目光迅速扫过了众人的脸庞,当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站在士兵中间时,心中便稍稍安定了一点。 “晋侯,请!” 话音落下,高飞和吕布便并肩走进了营寨。 412有惊无险 412有惊无险 进入晋军大营后,高飞、贾诩都觉察到了异常紧张的气氛,他们所过之处,所遇到的每一个晋军士兵都在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那种目光不是在行注目礼,而是充满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吕布将高飞、贾诩领进了中军大帐,大帐里面早已经安排下了酒席,几张小桌案上摆放着一些酒肉。 “燕侯,请上坐!”陈宫先吕布一步走进了大帐,掀开大帐的卷帘,似笑非笑地对高飞道。 高飞给了陈宫一个自信的笑容,大踏步地走进了大帐,直接来到了大帐的上首位置。 陈宫见高飞镇定自若,心中便暗暗地想道:“此人应该早已经看出这不是一个寻常的酒宴,竟然还能够如此的镇定自若,可见此人并不简单,今日若不将他除去,以后必然会成为心腹大患。” 他一想到这里,便斜眼看了一下站立在远处的魏续,朝魏续点了点头,魏续便转身走了。 贾诩跟在高飞的身后,他不动声『色』,却将陈宫的一举一动看的很清楚。他瞥见郭嘉在人群中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便拱手对走在身边的张辽道:“张将军,人有三急啊,不知道这军营之中可有方便之地?” 张辽“哦”了一声,指着东边的一个角落说道:“先生可到那里去方便。” 贾诩拱手道:“多谢张将军指教,我方便完就回。” 张辽冲贾诩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身便走进了大帐。 陈宫、高顺、文丑都没有太多留意,想想贾诩只是孤身一人,又身陷晋军大营之中,怎么可能跑的掉,便陆续走进了大帐,让贾诩自由活动去了。 贾诩前脚刚走,郭嘉便急忙将手中握着的长戟丢给了身边的一个士兵,『操』起一口流利的晋中方言,小声喊道:“哎呦,我早上不知道吃什么了,竟然吃坏了肚子,不行了,我憋不住了,你先替我会儿,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这句话,郭嘉也布管那士兵怎么想,装出一番真正要如厕的内急样子,捂着肚子便紧跟着贾诩后面跑了过去。 “军中多眼线,请随我来。”郭嘉在经过贾诩的身边时,便对贾诩小声嘀咕道。 贾诩听的真切,见郭嘉跑的比兔子还快,乍一看上去,真的是急的不得了啦。他快步跟了上去,整个人也装出很急的样子,心中暗想道:“奉孝这小子,人小鬼大,倒是挺机灵的,只要加以磨练,以后必然会成为主公帐下一位得力的谋士。” 转过一个帐篷,贾诩便被郭嘉一把给拽住了,直接拉进了一个帐篷。 “军师,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不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吗?”郭嘉一进帐篷,脸上便起了一丝狰狞,低声喝问道。 帐篷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贾诩见郭嘉如此喝问,便笑道:“你放心,吕布不是项羽,主公更不是刘邦,这军营中虽然处处暗藏杀机,却也是生机勃勃。” 郭嘉道:“此话怎讲?” 贾诩指着郭嘉道:“因为有你在,你在这里,就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主公脱困,你就是那勃勃的生机!” 郭嘉皱起了眉头,问道:“来这里,是主公的意思?” “你以为我能左右主公的思想吗?我虽然深得主公信任,可是主公有自己的想法,这是我不能所左右的。”贾诩道。 郭嘉点了点头,拖着下巴,静静地沉思道:“我明白了,请军师去看好主公,陈宫一心想置主公于死地。吕布虽然对陈宫信任,但是经常朝令夕改,如果有军师能够用言语『迷』『惑』吕布,或许就能阻止陈宫的恶语中伤。至于我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让主公脱困,而且顺便让吕布去占领司隶,事成之后,我便会归营的。” 贾诩见郭嘉胸有成竹,便道:“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刚才见陈宫对魏续使了一个眼『色』,不知道是让魏续干什么坏事去了。” 郭嘉拱手道:“我知道了,咱们暂时别过,等我成功引导吕布去了司隶,我就会回来。” 贾诩当即辞别了郭嘉,为了布引起怀疑,还真个去了一下方便之地,在那里留下了一泡『尿』后,这才回到了中军大帐里。 大帐里,吕布高举着酒杯,一脸笑意地对高飞道:“燕侯,袁氏败亡,我们一人占了一半冀州,这是天大的喜讯,咱们不醉不归啊。” 高飞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贾诩进入大帐后,随即坐下,见陈宫、文丑、高顺三人都目『露』凶光,眼睛直直地盯着吕布握着酒杯的手,心中便已经明白了,这是在等吕布摔杯为号。 “启禀晋侯,在下贾诩,仰慕晋侯威名,以前只是匆匆见过,今日能长时间一睹晋侯尊容,确实令在下折服。在下敬晋侯一杯,还望晋侯不要推辞!”贾诩突然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大家赞赏地道。 吕布听了贾诩的话,心里美滋滋的,他很清楚,贾诩是高飞的心腹,要是当众驳了贾诩,高飞的脸上也没有光彩。再说,他心里也是一阵莫名的兴奋,一想起一会儿便可以将高飞的人头拿在手上把玩,便爽快地答道:“好,那咱们就干了。” 喝完一杯酒,贾诩便又迅速斟满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又向吕布道:“我久闻晋侯英勇无敌,被称为‘飞将军’,天下再无晋侯这样的人了,就冲着晋侯是独一无二的,贾诩再敬晋侯一杯。” 吕布还是一饮而尽,刚准备放下酒杯,又被贾诩连续劝了好几杯酒。 这还不算完,贾诩又大加赞赏了高顺、张辽、文丑一番,一一敬酒之后,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随后,贾诩开始赞扬陈宫,当敬陈宫酒的时候,手中的酒杯突然拿捏不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酒杯立刻被摔的残破了,在这一刹那,魏续、侯成、宋宪、曹『性』四将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每个人都手持兵刃,身穿铠甲,个个凶神恶煞的。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在营外大声喊道:“不好了,走水了,粮仓走水了……” 犀利的声音瞬间便传入到了晋军大营里,吕布听后,登时站了起来,对魏续等人喝令道:“你们四个,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魏续、侯成、宋宪、曹『性』四个人齐声“诺”了一声,便陆续出了大帐。 高飞坐在位置上不动声『色』,就连贾诩也是异常的冷静。 可是吕布、贾诩、文丑、高顺、张辽几个人则都是一阵惊诧,谁也没有预料到,本来计划好的事情,竟然轻易间便被打破了,而且粮仓为何会失火,更是让他们觉得很是好奇。 高飞突然冷笑道“原来晋侯摆的是鸿门宴,既然如此,我这颗人头你就拿去吧。” 吕布脸上一囧,当即喝道:“这是个误会,请燕侯不必放在心上。” 高飞见吕布连撒谎都说的那么牵强,便不再多说什么了,站起了身子,朝吕布拱手道:“晋侯,明日午时三刻,我亲自将邺城交接到你的手中,我军出来许久了,也是时候班师回幽州了,我希望晋侯不要受到『奸』人挑拨而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如果我真的死了,只怕那接近四十万的乌桓人就会趁机作『乱』,就算晋侯能够成为河北的霸主,可是有乌桓人在,只怕晋侯也不一定会在河北待的安稳吧?” 吕布还没有来得急开口,便见一个斥候跑了进来,抱拳道:“主公,燕军赵云、黄忠、徐晃、庞德、陈到、卢横、廖化等人各自率领部众将我军包围住了,要主公交还给他们的主公。” “胡闹!”高飞借题发挥,大声喝骂道,“晋侯,我就此告辞了,我若不在众人面前『露』面,势必会引发出两军火拼,到时候两半俱伤了,那可不是晋侯所愿意看到的吧?” 吕布皱着眉头,当即拱手道:“燕侯一路保重,明日午时三刻,我准时等你交接邺城。” “一定!” 高飞随口答了一句话,便带着贾诩快步离开了大帐。 “主公,不能放高飞走啊,现在正是要除去他的时候!”陈宫立刻站了出来,大声喊道。 吕布怒视着陈宫,暴喝道:“都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若真想杀高飞,只需方天画戟一挥便可,何必用你这种烂计?我何尝布知道高飞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可是如果真将他杀了,他屯驻在邺城的十余万兵马就会全部扑杀过来。燕军要比赵军强上十倍之多,若是我军全军覆没了,你可担待的起吗?” 陈宫反驳道:“只要高飞一死,燕军就会群龙无首,那些赵军投降过去的虾兵蟹将也肯定会反戈一击,我军……” 文丑听到陈宫说赵军是虾兵蟹将,心里便老大不乐意,立刻打断了陈宫的话,朗声道:“军师,请你说话注意点,赵军之中,并非都是虾兵蟹将。我若是蟹将,那你就是虾兵了。” “文丑,你……” “够了!”吕布猛地一拍桌子,便大声喊道,“都退下,救火要紧!军中一定有燕军的『奸』细,不然粮仓不会好端端的失火,必须彻底查清每一个的底细,将『奸』细给我抓出来。” “诺!” 413鬼才用计 413鬼才用计 高飞带着贾诩迅速出了晋军大营,来到寨门前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晋军后营冒着滚滚的浓烟,他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是郭嘉干的好事,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心中暗暗地叫道:“奉孝,请多多保重!” 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四将策马赶了过来,见到高飞安然无恙,又见晋军大营里『乱』作一团,便异口同声地道:“主公,请火速回城,迟则生变!” 高飞点了点头,转身便跃上了乌云踏雪马,轻喝一声,便策马而去。 贾诩、赵云、黄忠等人则紧紧跟随,并且撤去了包围着晋军大营的士兵,开始向邺城退去。 晋军大营的后面浓烟滚滚,魏续带着侯成、宋宪、曹『性』和士兵们一起去救火,迎面撞上了一个脸被熏黑的士兵,将他撞的差点翻倒了。 魏续的脾气不怎么好,抬起手便打了士兵一巴掌,大声骂道:“没长眼的东西,给我滚开!” 士兵急忙躲开,不敢阻拦,却面带着委屈。 等魏续到了储存粮草的后营时,见到火势有点凶猛,便立刻下令扑救。 宋宪、侯成、曹『性』三个人各自带着自己的部下前去救火,魏续则留在原地指挥。 这时,身穿晋军衣服的郭嘉从一边赶了过来,到了魏续身前的时候,便拱手道:“小的参见将军!” 魏续连看都没有看郭嘉一眼,便随口喊道:“少他娘的废话,赶紧去救火!” 郭嘉没有动弹,见士兵们从远处的一个蓄水池里提着水桶来救火,便摇了摇头,抱拳道:“将军,这样救火的话,实在太慢了,小的有更快的办法。” 魏续来了兴趣,扭头看了郭嘉一眼,却并不相识。不过他也没有感到奇怪,毕竟晋军中士兵太多,他又怎么能够认得过来呢。他斜眼看了一下凶猛的火势,“哦”了一声,随即问道:“你真的有办法在段时间扑灭这大火?” 郭嘉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水源太远,而且杯水车薪,不等士兵将水提来,粮仓里的粮食就会被焚烧大半了,到时候主公怪罪下来,恐怕不是将军所能担待的。如今,只有将损失减少到最小才能不至于让主公责骂。” 魏续觉得郭嘉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快说办法!” 郭嘉道:“用土!让士兵都脱去外衣,就地挖掘泥土,然后用外衣将泥土包裹在里面,将泥土洒在火里就可以了在短时间内将火势扑灭。” 魏续毫不犹豫,急忙对身后的亲兵道:“快去传令,按照这小子的话去做!” 几个亲兵转身便走,只剩下魏续和郭嘉停留在原地。 “你是哪里人?”魏续细细地打量了郭嘉一番,对郭嘉来了兴趣,便问道。 郭嘉道:“小的是上党郡襄垣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郭,家中排行老三,人都叫我郭三。” 魏续扭过头,看着前方士兵正在忙碌的挖掘泥土,再用挖掘好的泥土去灭火,只一小会儿时间,火势便迅速得到了控制。他连续一喜,斜眼看着身边的郭嘉,便道:“你小子倒是有几分聪明,想不想跟做我的亲兵?” 郭嘉欢喜地跪在了地上,朗声道:“将军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魏续“嗯”了一声,笑道:“起来吧,从今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我就喜欢你这样机灵的人。” 郭嘉站了起来,唯唯诺诺地向魏续作揖,心里却默默地想道:“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天时、地利我都占了,剩下的就是人和了,必须在短时间内取得文丑、高顺、张辽的信任才行。主公啊,你且在信都城休整一番时间,给我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必然会成功蛊『惑』吕布南下司隶。” 大火很快便被扑灭了,受损的粮草也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吕布亲自来看了一下粮仓之后,觉得没受多大损失,也没有进行责备。但是,晋军大营里却并未就此平静,各个将军、校尉以下的官员都要彻头彻尾地清查自己的部下,发现来历不明者,便格杀勿论。 郭嘉有先见之明,先行取得了魏续对他的信任,跟在魏续身后谁也不会过问,算是躲过了一劫。 入夜后,清查『奸』细的活动已经彻头彻尾地完毕了,却并未发现可疑之人,追查『奸』细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毕竟也只是吕布一个人的臆测而已。 月朗星稀,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郭嘉跟随着魏续出营巡视,经过一片小树林时,一个士兵意外发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立刻飞马过来禀告魏续。 魏续带着亲随奔驰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翻身下马,看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身上穿的是晋军的服装,便问道:“是谁先发现这具尸体的?” “启禀将军,是我!”一个士兵站了出来,大声回答道。 魏续见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队长,便问道:“看这具尸体死了也差不多有一两天了,为何军中少人,却没有人觉察得到?” 正当众人都陷入一阵疑『惑』不解的时候,站在魏续背后的郭嘉突然指着那具尸体,大声地说道:“将军请看,这尸体下面压着一样东西!” 魏续朝地上一看,果然看见有一件物品被尸体压着了,他让人把尸体挪开,看见尸体下面压着的东西竟然是一块玲珑通透的玉佩,玉佩上还沾满了血污。 魏续的亲兵队长看了一眼后,瞳孔突然放大,指着地上的玉佩道:“将军,这玉佩我认识,好像是张麻子的。” “张麻子?”魏续扭头看了身后一个满脸麻子的亲兵一眼,问道,“这是不是你的玉佩?” 那个叫张麻子的亲兵脸上一阵惊慌,顿时『摸』了『摸』自己的全身,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的玉佩竟然不见了,再仔细看了一眼那块带着血的玉佩,越看越像自己的传家之宝,他吱吱唔唔地道:“这玉佩……好像是……是我的那块玉佩……” “什么叫好像是,这玉佩本来就是你的。你不是说这是你的传家宝吗,而且你经常贴身佩戴,平时也不让我们看,宝贝的不得了,怎么好端端的跑到这里来了?”亲兵队长郎朗地道。 张麻子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记得早上我还戴着的,怎么这会儿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躺在死人的身边,这死人又是谁?” 魏续瞪着两只眼睛,大声地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的玉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无头的尸体又是谁?你他娘的该不是赌输了钱,把你的债主给杀了吧?” “不不不……将军,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张麻子连忙解释道。 魏续看了看跟随他快一年的张麻子,也不相信这个天生胆小的人会杀人,平时杀鸡都不敢。若不是张麻子老爹有钱,每次赌钱的时候他总是从张麻子身上捞取大把大把的钱财,他才不会要这个没用的亲兵呢。 郭嘉看准时机,小声对魏续道:“将军,这事情有蹊跷啊。” “我也知道有蹊跷,可是我还没想明白。”魏续道。 郭嘉进一步道:“将军,你请想想看,白天那粮仓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而且这边刚起火,咱们晚上就发现了这具尸体,军中也并没有觉得少人,而且张麻子的贴身佩戴的玉佩竟然会在这具尸体下面,这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小的敢肯定,军中一定有『奸』细。” 魏续也觉得这事很布简单,他皱着眉头,问道:“我也觉得于『奸』细,不光是我,就连主公和所有的将军都觉得有『奸』细。可是彻查了一下午,始终没有查出来有什么可疑的人啊?” 郭嘉道:“其实,可疑的并不是人,而是心!” “心?”魏续好奇地道。 郭嘉小声道:“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魏续点了点头,将郭嘉拉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对郭嘉道:“你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郭嘉见魏续已经被他吊足了胃口,便继续说道:“将军觉得张麻子有可能是『奸』细吗?” “他?不可能,他那么胆小,怎么可能会是『奸』细?”魏续笑道。 郭嘉混入晋军的军营里也有三天了,三天时间里他不是白来的,他逐一调查了文丑、高顺、张辽、魏续四人,后来发现魏续的警惕『性』最差,而且很容易上当受骗,便决定从他下手。于是乎他开始暗中调查魏续身边的人,意外发现了张麻子,将张麻子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便决定让张麻子成就他在魏续心目中的信任地位。 他嘿嘿笑道:“将军,知人知面不知心,小的倒是觉得张麻子很可疑。” “哦?”魏续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张麻子,见张麻子从地上捡起了那块带血的玉佩,擦拭掉了玉佩上的鲜血,十分爱惜的握在了手里,便问道,“有什么可疑之处?” 郭嘉道:“张麻子对玉佩是如此的爱惜,平时都随身携带,要是丢了的话,他肯定会知道的,也不可能会那么长时间的不知情。再者,小的听说张麻子一和将军赌钱就十赌九输,可是一和别人赌钱,就十赌九赢,将军不觉得他这样做是很有目的的接近你吗?” 魏续皱起了眉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张麻子有点很可疑……” “这就对了,张麻子一定是利用钱财来『迷』『惑』将军,表面上是对将军献殷勤,实际上却是为了取得将军的信任。今天我听说负责守卫粮仓的人里就有张麻子,将军请想想看,这来粮仓是重地,向来都会有重兵把守,若非是熟门熟路的人放火的话,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你是说,张麻子是『奸』细?” “极有可能!” 魏续阴郁着脸,看着远处的张麻子,看他那爱惜玉佩的样子,便狐疑道:“不对啊,要是张麻子真是『奸』细的话,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在这里,而且还是能够代表他身份的东西呢?” 郭嘉急忙道:“将军,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一是张麻子杀了发现他身份的人,在扭打中,玉佩意外脱落,掉在了死者的身下,可是张麻子并未发觉。” “那二呢?” “二是张麻子故意这么做,然后以别人陷害自己为由,替自己开罪。” 魏续道:“你分析的挺到位的,我真是后悔没有早点发现你,不然的话,有你跟在我的身边,我肯定会是主公最为信赖的人。” 郭嘉道:“将军,现在也不晚。将军先是扑灭了粮仓大火,现在若是又抓到了『奸』细,主公面前将军就是大大的红人了。” 魏续道:“现在也只是推测而已,万一将张麻子抓到了主公面前,他不是『奸』细怎么办?那我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吗?” “将军不必担忧,是与不是,一搜张麻子的身就明了了。『奸』细杀人,必然会暴『露』自己,通常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要向外送信。只要搜了张麻子的身,若有可疑之物,就能断定他是『奸』细,若没有的话,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将军就一口咬定这张麻子就是『奸』细,献给主公之后,主公定然会很高兴。” 魏续听的心里澎湃不已,径直走了过去,立刻下令道:“将张麻子给我绑了,搜他的身。” 张麻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立刻被五花大绑了一番,士兵也开始搜他的身。 郭嘉闲庭信步地来到了魏续的身后,心中暗暗地想道:“麻子兄弟,对不起了,你的死能换取整个并州,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 不多时,士兵便从张麻子的衣角里搜出了一颗蜡丸,交给了魏续。 张麻子也是一脸惊呆,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又怎么会在他的身上,急忙叫道:“将军,我冤枉的啊,我是冤枉的啊,这是有人在陷害我,如果真是我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把玉佩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在这里呢?” 魏续听张麻子的回答被郭嘉说中了,便冷哼了一声,道:“是不是,我一看便知。” 话音落下,魏续便打开了蜡丸,里面藏着一张小字条,写着一行蝇头小字,见上面写着“吕布大军在冀州,并州兵力空虚,请公速率西凉铁骑取之”字样,立刻大怒道:“你这个『奸』细,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把张麻子拉出去砍了!” 414拉出去砍了 414拉出去砍了 张麻子脸上惊恐万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魏续手下麻利的亲兵队长一刀给砍翻了过去,一颗人头滚落了下来,连叫都没有来的急叫一声。 郭嘉见张麻子已死,便急忙对魏续道:“将军,『奸』细是抓到了,可是这『奸』细要传递出去的信息可非同小可啊,必须迅速禀告主公才行。” 魏续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轻重,字条上写着“西凉铁骑”的字样,他就算再笨也知道这是写给凉侯马腾的。他将字条捏在了手里,对亲兵队长道:“将尸体埋了,把人头挂带回营里挂起来,让其他人都看看,当『奸』细的下场是什么样子。” 说话这句话,魏续便转身对郭嘉道:“你跟我走,去见主公。” 郭嘉“诺”了一声,便跟随在魏续的身后走了,直奔晋军大营。 到了晋军大营的寨门口,郭嘉又对魏续道:“将军,一会儿主公若是要问起这『奸』细的事情,将军该如何回答?” 魏续道:“自然是实话实说了……” “不不不,将军千万不能实话实说。”郭嘉劝慰道。 “为什么?”魏续扭过头,不解地看着郭嘉。 郭嘉道:“将军可以想象一下,军中死了一个人,可全军上下却无从得知,而且张麻子又是跟随在将军身边的亲兵,这么长时间来,张麻子也不知道向凉军透『露』了多少机密,主公若是追查下来,将军岂不是也会受到牵连吗?” 魏续皱起了眉头,脸上一阵铁青,急忙勒住了马匹,急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郭嘉道:“张麻子虽然是将军身边的亲兵,可也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士兵,认识张麻子的人,也就只有将军身边的这些亲兵而已,只要所有的亲兵一致说不认识张麻子,那自然可以洗脱将军的不查之罪。另外,将军进入大帐之后,一定要说是将军自己在巡营的时候拿住的,这样一来,主公自然不会责怪将军了。” “嗯,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魏续一扭头,对另外几名亲兵道,“传令下去,谁要是敢说认识张麻子,定斩不赦!” 亲兵们都“诺”了一声,其中一个还特地往小树林跑了过去,去通知留下掩埋尸体的亲兵队长去了。 郭嘉见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心里便暗暗地偷笑道:“魏续果然是个庸才,剩下的就看吕布做何反应了。” “下马!”魏续大喝了一声,带领着亲兵抵达中军大帐时,便大声喊道。 魏续一从马背上跳下来,便将马缰交给了郭嘉,直接道:“你带领着他们在帐外等候!” “诺!”郭嘉和众亲兵一起回答道。 魏续直接入了中军大帐,见吕布独自一人在帐中喝着小酒,便一脸笑意地跑到了吕布的身边,端起酒壶便给吕布喝空的酒杯里倒酒,显得很是殷勤。 吕布对自己的这个小舅子十分的了解,看到魏续屁颠屁颠的来伺候他,便冷笑了一声,问道:“是不是钱又输光了?” 魏续道:“输钱?我怎么可能会输钱呢,别人输给我还差不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吕布咕嘟喝了一杯酒,将酒杯放下的时候,便凝视着一脸笑意的魏续。 魏续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还是姐夫……不,是主公。还是主公慧眼独具,我一撅屁股,你就知道我拉什么屎了。实不相瞒,我找主公是有一件大事相告。” “你?”吕布知道魏续的为人,平时吃喝嫖赌都很精通,一听魏续说大事,便冷嘲热讽地道:“你能有什么大事?” 魏续见吕布不相信自己,便急忙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张字条,交到了吕布的手里,并且说道:“主公请过目,一看便知。” 吕布拿过字条匆匆浏览了一眼,脸『色』登时大变,猛然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大怒道:“果然有『奸』细!” “你从哪里得来的?”吕布横眉怒对,厉声问道。 魏续急忙道:“今夜我巡营的时候,在树林中抓到了一个可疑的人,我便让士兵把那人抓了起来了,一搜身,便搜出来了裹着蜡丸的字条,我看了以后,才知道他是『奸』细,二话不说就把那人砍了。我觉得这件事很大,所以便来见主公,将此事告知给主公,请主公定夺。” 吕布冷“哼”了一声,直接站起了身子,将手中字条撕得粉碎,大怒道:“马腾这个老狐狸,把当初的约定都抛到脑后了,没想到这才短短两年,就想来图谋我了。” 魏续见吕布动怒,便添油加醋地道:“主公,马腾确实是个老狐狸,你忘了,一年前马腾的部下不是闯入了朔方、上郡两地吗,当初说是为了追赶流寇,现在想起来,当初那只是一个借口,目的是想图谋主公。也算是苍天有眼啊,马腾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吕布听魏续这么一说,倒还真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来。他曾经和马腾有过一个口头约定,当初讨伐董卓时,吕布率部追击董卓,追到函谷关外的时候遇到了马腾带兵反叛董卓,他们两个合力杀了李儒、郭汜,迫使张济、樊稠投降。 之后,马腾的部下送来了董卓的人头,吕布和马腾便订立了一个约定。马腾将董卓的人头交给吕布,并且奏请天子封吕布为侯,而两家则约定互不侵犯。吕布当时贪图这等蝇头小利,加上士兵疲惫,董卓已死,他的战心也没了,便答应了马腾提出的约定,带着人便从函谷关退兵了。 现在,吕布每每想起当时答应了马腾的这个约定,都后悔不已,如果当初他率部攻打马腾的话,攻进函谷关,将皇帝抢夺在自己的手中控制着,他也必然会成为权倾朝野的人。 吕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想起两年前的往事来,便有些失落。扭过头,他对魏续道:“你去将文丑、高顺、张辽叫过来,既然出了这种事情,就不得不小心为妙。马腾占据关中和整个凉州,所掌控的势力范围和并州紧紧相连,若是他真的偷袭并州的话,必然会从朔方郡进攻,我必须有所防范才行。” 魏续重重地点了点头,抱拳向吕布“诺”了一声,可是脚步却并未移动,只是用一脸哀求的样子看着吕布。 吕布看了魏续一眼,便立刻明白了过来,随即道:“你这次立了功,等挖掘了邺城内的宝藏之后,我定然会重重赏你的。” 魏续一脸笑意地道:“多谢主公,属下告退!” 出了营帐,魏续见到郭嘉和其他亲兵等候在那里,便一脸平静地指着三个亲兵道:“去将文丑、高顺、张辽三将叫过来,这是主公的命令!” 郭嘉看着其中三个亲兵走了,他刚才隐约听到大帐内吕布的怒喝声,说什么“马腾这个老狐狸”,什么“约定”之类的话语,他的脑筋便使劲的转动,虽然不知道马腾和吕布有什么样的约定,但是从这两年的形势来看,马腾在关中和凉州逐渐站稳了脚跟,却和临近的吕布并没有什么冲突,便大致能够明白一点其中的道理。 他急忙拱手道:“将军,主公怎么说?” 魏续道:“我抓了『奸』细,主公自然是要赏赐我的,等主公赏了我,我就分你一点。郭三,以后你就担任我的亲兵队长吧,我发觉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好运就来了。” 郭嘉见魏续对他逐渐加深了信任,便道:“诺!小的多谢将军提拔。” 魏续笑着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得意洋洋地道:“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郭嘉随声附和了两句,便和魏续等在了大帐门口。 不多时,文丑、高顺、张辽三个人都快步来到了中军大帐前,见魏续一脸得意地站在帐外,便都礼貌『性』的向魏续拱拱手,随后便陆续进了大帐。 魏续转身对郭嘉道:“你等在这里,我先进去,主公这次可要动真格的了。” 郭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送着魏续进了大帐。他牵着魏续的马匹,环视了一圈,忽然看见陈宫跨着大步向中军大帐走来,心中暗叫道:“不好,陈宫一来,肯定坏事。” 他生怕陈宫会来破坏他的好事,灵机一动,贴近马匹,趁人不注意,便取出一根箭矢,用箭头猛地朝马匹的腹部刺了一下,同时松开了手中握着的缰绳。 那马匹顿时感到腹部一阵生疼,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抬起两只前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长嘶,一头便向着正前方跑去,迎着陈宫便撞了上去。 陈宫正大步向前走着,突然看见魏续的座下战马发疯似得朝他冲了过来,他脸上一惊,急忙闪到了一边,战马便从他的面前快速闪过,一溜烟的便跑出了中军的辕门,朝大营外面跑了出去。 郭嘉见那马匹没有冲撞到陈宫,心中并布灰心,他立刻走向前去,迎着陈宫便道:“军师恕罪,军师恕罪,小的罪该万死!” 陈宫并不认识郭嘉,见他初开始牵着魏续的马匹,便知道他是魏续的亲兵。他对魏续向来没什么好感,刚才若非他躲得快,马匹不把他撞死才怪。他一怒之下,便气急败坏地道:“你是该死!连匹战马都看不住?留你何用?来人啊,把他拉出去砍了!” 415挑拨离间 415挑拨离间 “军师饶命啊……军师饶命啊……”郭嘉立刻跪在了地上,连忙叩头道。 陈宫面『色』不改,指着就近的几个士兵道:“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 郭嘉见身边的几个士兵向他聚拢了过来,急忙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陈宫的手,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蜡丸迅速地塞进了陈宫的袖筒里,然后不住地求饶道:“军师饶命啊,我知道错了,请军师看在魏将军的面子上饶我一条狗命……” 陈宫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任何的不对劲,只因为郭嘉把垂死的挣扎演绎的太『逼』真了。他一把甩开了郭嘉的手,抬起脚便踹向了郭嘉,大声地道:“你给我滚开!” 郭嘉直接翻倒在地,在地上滚了几个滚,直接爬了起来,没命似得大声喊叫道:“军师杀人了……军师要杀人了……将军快来救我啊……” 吕布、文丑、高顺、张辽、魏续正在中军大帐中,四将刚给吕布行完礼,便听见帐外传来了大声地喊叫声。 吕布正在气头上,突然听到有人在他的帐外大声喧哗,便大怒道:“哪个王八羔子这么不懂规矩?” 魏续听着这声音是如此的耳熟,脸上一惊,急忙对吕布道:“主公不必动怒,我出去看看。” “不用了,都跟我一起出去!”吕布大踏步地朝帐外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道。 魏续紧紧跟在吕布后面,心中暗想道:“遭了,不知道郭三闯什么祸了,怎么又和陈宫那老小子扯在一起了……” 吕布出了大帐,但见守在帐外的两名亲兵将郭嘉给抓了起来,而郭嘉则是满脸惊恐地在大喊大叫。他看了一眼从远处大步走来的陈宫,便喝问道:“发生了事情?” 郭嘉抢先回答道:“启禀主公,魏将军的座下战马突然受惊,小的控制不住,那战马一下子便朝营外跑去,正好军师从辕门外赶来,差点撞上了军师,小的急忙前去赔礼道歉,求军师宽恕,军师二话不说,直接要将小的问斩。小的确实有过失,可是罪不至死,小的不服,这才在主公帐前大吵大闹,小的不得已冒犯了主公,还请主公恕罪!” 吕布听完之后,便扭头看着已经走到身边的陈宫,问道:“军师,是这样的事情吗?” 陈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吕布道:“屁大的事情,也值得你们这样闹腾?这小子说的在理,他罪不至死,责罚五十军棍即可。军师,你来的正好,我有要事要和你商量,随我进帐吧。” 郭嘉又再次抢话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陈宫怒视着郭嘉,心中十分的不爽,可面对吕布却也无可奈何。他俯身向着吕布“诺”了一声,当他手臂自然垂下之后,竟然从袖筒里掉出来了一颗蜡丸,直接滚落到了吕布的脚边。 吕布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蜡丸,眉头登时紧紧皱起,立刻对魏续道:“捡起来!” 魏续也是大跌眼睛,他万万没想到陈宫的身上还藏着蜡丸,不过他的心里确实一阵暗喜。弯下腰,他迅速地将蜡丸捡起,直接剥开后,竟然发现里面有一张字条,他急忙呈现给了吕布。 吕布接过字条,映照着微弱的灯光,匆匆看了一遍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那表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陈宫见吕布脸上的表情起了变化,他则一脸无辜地看着吕布,却不知道字条上到底写了什么,竟让吕布如此表情。 郭嘉站在一边心里偷笑着,暗暗地想道:“没想到跟卞喜学了这‘妙手空空’的招式,倒是用在了这上面,就算陈宫这次不死,也能成功的离间吕布和陈宫之间的关系。” 吕布将字条紧紧地拽在手里,面『色』阴郁,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低声吼道:“都跟我进来!” 魏续见吕布转身走进了大帐、文丑、高顺、张辽三将也跟随了进去,而陈宫也快步地走进了大帐,他急忙走到了郭嘉的身边,对抓住郭嘉的两个吕布的亲兵道:“给他垫厚点,事成之后我请你们喝酒。” 那两个吕布的亲兵会意地笑了笑,齐声答道:“将军放心!” 魏续点了点头,对郭嘉道:“郭三,你放心,这些都是我的赌友,不会对你下重手的,五十军棍一会儿就过去了。挨完打之后,你就好好休息。” 郭嘉道:“多谢将军关心,小的感激不尽。” 魏续冲郭嘉笑了笑,转身便走进了大帐,而那两个亲兵则带着郭嘉去挨军棍去了。 中军大帐里,气氛异常的紧张,吕布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如蛇蝎般毒辣的眼神一直在紧紧地盯着陈宫。 突然,吕布抬起脚便将自己面前的桌子踹开了,桌子上的东西洒落一地,他整个人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将手中的字条『揉』成了一个小团,直接朝陈宫的脸上砸了过去,大声地叫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陈宫早就有预感了,他不躲不闪,那纸团正好砸在了他的脸庞上,他一伸手便接住了要坠落到地上的纸团,打开看了一眼字条后,便皱起了眉头,反问道:“主公,你对属下不薄,属下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明白,算我瞎了眼,竟然没有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一个人!难怪你当初在洛阳的时候会死乞白赖的投效我,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要加害于我。说!曹『操』还让你干什么了?”吕布此时怒的不成样子,前者出了一个马腾派来的小『奸』细,现在又蹦出来了一个大『奸』细,而且还是他最为信赖的人,这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文丑、高顺、张辽、魏续听完之后,都斜眼看了看陈宫手里握着的那张字条,都想知道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陈宫知道这是有人在陷害他,可是思来想去,他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他见文丑、高顺、张辽、魏续都对这张字条感兴趣,当即冷笑了一声,面『色』不改,拿起字条当即宣读道:“孟德吾兄,今袁氏败亡,河北遂成二雄并立局面,二雄如今唇齿相依,河北急切之间难以图之。吕布对吾十分信任,我势必会鼓动其对高飞下手,挑拨两军在冀州展开激战。一旦两军会战,兄便可以提中原雄师北渡黄河,先与吕布夹击高飞。唇亡齿寒,高飞被灭之后,兄便可反戈一击,有吾在内为内应,取吕布小儿首级易如反掌。见字如故,盼兄早日回复。” 文丑、高顺、张辽、魏续听后,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文丑略显淡定,面无表情。高顺则是惊慌失措,看着陈宫的目光充满了杀意。张辽则是满脸的疑『惑』,目光略显得有些迟疑。魏续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并且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 吕布阴郁着脸,指着陈宫道:“没想道你竟然隐藏的如此深,你原本是张邈部下,张邈和曹『操』是旧识好友,曹『操』当时是兖州刺史,说白了,你也算是曹『操』的旧部。你不投曹『操』,却带着残兵前来投靠我,原来你投靠我,都是曹『操』和你在暗中一手策划的。我早就该想到的,亏我还对你如此的信任,没想道你却这等人。来人!将陈宫给我推出去斩首示众!” “等等!”张辽突然站了出来,抱拳道,“主公且慢,这中间尚有许多可疑之处,还需要进一步澄清。何况属下并布相信军师会如此做……”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吕布怒道,“难怪他一直劝我杀了高飞,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阴谋的。” “主公息怒,且听属下一言。”张辽朗声道。 “没什么好说的,来人,将陈宫推出去斩首示众!”吕布一摆手,便冲帐外大声地喊道。 高顺急忙道:“主公,属下以为,这件事非同小可,主公为何布听听军师的辩解?万一杀错了人,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是啊主公,属下以为,军师若是果真要图谋主公的话,怎么可能会不经意间便暴『露』了如此密信?反正军师现在又跑不了,就算要杀的话,属下只需拔剑斩之即可,何不听听军师是如何说法呢?”张辽力劝道。 “事实都摆在这里了,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陈宫一定是曹『操』派来的『奸』细。”魏续和陈宫有点嫌隙,几个月前,他在晋阳的时候被陈宫当众责罚过,他一直觉得这是耻辱,便对陈宫怀恨在心,一直想找个机会报复。 吕布见陈宫面不改『色』,一句话也不说,而高顺、张辽力劝,魏续想将陈宫置于死地,便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发话的文丑,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文丑不愿意过多的参与这件事,可当吕布问起他的时候,他寻思了一番后,便自言自语地说:“对簿公堂,就算是犯人,也应该有个辩解的时候吧。属下以为,不妨听听陈宫的话,之后再做定夺。” 吕布点了点头,对陈宫怒吼道:“陈宫,你有何话可说?” 416消除嫌疑 416消除嫌疑 陈宫两袖清风,端正地站在大帐里,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缓缓地道:“没想到我陈宫会死的如此不值,竟然会死在一颗小小的蜡丸手上……” 张辽道:“军师,主公不是还没有定论嘛!” 陈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也罢!主公若要杀我的话,随时都可以杀,我自从决定跟随主公之后,这条命就是主公的了。不过,我若是就这样死了,主公一定会后悔的。以主公对我的了解,我若是真有谋反之心,必然会做到滴水不漏,更不会当众将这样重要的书信展示在主公的面前。” 吕布听后,回想起陈宫的做事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以及那份极深的城府,他有理由相信陈宫的这番解释。他的心里开始慢慢的动摇了起来,可是看着那张字条,他又对陈宫起了怀疑,因为字条上所写的确实是实情,他现在和高飞正好是一人夺取了一半的冀州,而且整个黄河以北就只有他们两家势力了。 陈宫见吕布的脸上稍稍动容了,便将手中的字条给举了起来,继续说道:“主公再请仔细地看看,这字条上的字迹和属下的根本就不相同。字条上的字体非常的娟秀,可属下的字体较为苍劲,单凭这一点,就能断定这字条不是属下所写的,而且跟属下没有一点关系。” “也许,是你怕别人发现,故意找人代写的呢?”魏续臆测道。 陈宫冷笑一声:“魏将军说的倒是挺轻巧的,我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放眼整个晋军,能够写出如此娟秀文字的人,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士兵们大多都是不识字的白丁,就算识字的人也无法写成如此的蝇头文字。张将军的字体倒是较为娟秀,但是张将军也写不出这样小的文字来,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这是敌人在嫁祸于我,想借用这件事情除掉我,让主公损失一臂。” “白天粮仓无故失火,现在又出现了这种事情,不用说了,这一定是『奸』细所为。”高顺分析道。 魏续急忙邀功道:“是有『奸』细,不过已经被我斩杀了,是马腾的人,和这件事根本无关。” 陈宫继续道:“主公,你再请想想看,曹『操』是什么人?他现在贵为魏侯,即时再怎么亲近的人,除了他的骨肉兄弟之外,其他人不称呼曹『操』为魏侯,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再者,这信中所写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智慧,就连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不得不为其折服,这份智慧,堪比管仲、乐毅,而且还有极为深远的谋略。” 吕布冷嘲热讽地道:“你单从这么简单的书信里便能看出这么多来吗?按照你这样说,那我晋军里都是一群猪脑子了?就你一个人是聪明的?” 陈宫自觉失语,急忙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说出了这书信中所隐含的信息而已。” “主公,请原来军师的冒犯,属下以为,军师绝对不是有意冒犯的。”张辽进言道。 吕布冷笑了一声,朝陈宫摆摆手道:“继续说。” 陈宫“诺”了一声,见吕布的怒气已经渐渐的消去了,便朗声说道:“属下一直劝主公杀掉高飞,确实是因为高飞会成为主公的心腹大患,及早下手的话,就能及早铲除这个隐患。但是书信中所写的确实另外一番见地,属下看完之后,也觉得自愧不如。” “一封密信,能有什么见地?”魏续冷哼了一声,随口说道。 陈宫不理睬魏续,继续说道:“正如书信中所写的一样,袁氏败亡之后,河北就会出现双雄并立的局面,主公在西,高飞在东,但是如果要争霸天下的话,两军势必会引起争端,互相仇视,这正是属下所担心的,所以想请主公先下手为强。不过,看完这封书信之后,属下倒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吕布问道。 “曹『操』虎踞兖州和徐州,我军和高飞在攻打冀州的时候,牵制住了袁绍的大批兵力,曹『操』的目光敏锐,他一旦得知冀州在打仗,便会立即带兵攻打青州,趁机占领青州以扩充自己的地盘,逐渐掌控中原。我军和燕军为了攻打赵军,已经是倾尽全力了,如果我军和燕军再打了起来,在黄河以南的曹『操』必然会出兵北上,或和高飞联手灭掉我军,或和我军联手灭掉燕军。总之,不管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但从形势上来看,对于我军都大大的不利,一旦唇亡齿寒,整个河北必然会成为曹『操』的囊中之物。所以,属下现在的想法已经发生了改变,认为和燕军友好的相处下去,还是有必要的。”陈宫侃侃而谈的道。 吕布听陈宫说的如此透彻,也觉得很有道理,同时他也消除了对陈宫的怀疑,朗声对陈宫道:“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不愿意和高飞开战。” 陈宫倒是感到很意外,在他的眼里,吕布的政治嗅觉很迟钝,怎么可能知道这样深奥的利害关系。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恭维道:“主公英明。” 文丑心里一阵冷笑,暗暗地想道:“什么早就知道了,你不愿意和高飞开战是另有原因,你是等不及赵侯府底下埋藏的那些宝藏而已。” 误会消除,吕布随即问道:“看来我军之中藏着的『奸』细并布止一个,魏续抓到了马腾的『奸』细,这个陷害军师的,一定是高飞派来的,他害怕我攻打他,所以想先除去军师。不过还好我够英明,没有上当。魏续!” “主公有何吩咐?”魏续抱拳道。 吕布道:“彻底清查军中『奸』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魏续欣然领命,当即朗声道:“属下遵命。” 吕布随后道:“我军的主力大军都在冀州,只留下张扬的三千骑兵和三万步兵把守并州各处,并州的兵力确实空虚。不管马腾偷袭我军是不是真的,我军都要做到有备无患。张辽!” “属下在!”张辽出列抱拳道。 “你带领一万狼骑兵,迅速奔赴并州,和张扬一起镇守朔方、五原、太原、上郡等地,以备不测。”吕布道。 张辽点了点头,道:“属下领命。” 陈宫道:“主公,从这里调兵去并州,那冀州这边岂不是……” “你放心,高飞既然能够用这种离间计来离间你我,就一定晓得我们两军的利害关系,现在燕军刚打完仗,士兵疲惫不堪,肯定是要休整一番的,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和我军开战,而且我也准备和高飞订立盟约,这样一来,黄河南岸的曹『操』就不会觊觎河北了。冀州人口多,只要给我两年的时间,我必然会训练出一支作战勇猛的军队来。”吕布自信满满地道。 陈宫道:“主公英明!” …… 郭嘉刚刚挨完了五十军棍,可是由于魏续提前打了招呼,那两个亲兵在郭嘉的屁股上垫上了厚厚的东西,军棍也打的轻,基本上没有伤到郭嘉的屁股。 挨完了打,郭嘉看到那两个累的满头大汗的吕布的亲兵,便拱手道:“二位辛苦了,承蒙二位照顾,我的屁股才不至于开花。” 其中一个亲兵道:“你是轻松了,可可怜了我们兄弟二人了,累死累活的给你打军棍,你连象征『性』的叫喊声都没有。” 郭嘉笑道:“对不住二位了,要不我请二位喝酒?” 两个亲兵一听说要喝酒,当然开心,便跟着郭嘉一起回到了他所在的大帐。 郭嘉最开始混进晋军大营的时候,因为没有属于他的营帐,他便充当值夜的士兵,白天在营帐中休息。但自从认识了魏续之后,他的职位便成了亲兵队长,可以单独的拥有自己的营帐,所以他才带着那两个亲兵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两个亲兵都是跟随吕布身边多年的老亲兵了,和魏续的关系也很好,他们知道魏续对郭嘉十分器重,便夸赞道:“郭三兄弟,你要好好干啊,在魏将军手底下,油水可多的很啊,以后发财了,可别忘记了我们啊。” “一定,一定!” 郭嘉轻描淡写地回答完毕之后,先是说了一番吹捧两个亲兵的话,接着又给两个亲兵倒酒,把两个亲兵弄得半醉之后,便开始向他们询问文丑、高顺、张辽三个人的事情,想进一步了解文丑、高顺、张辽有什么特点和弱点。 两个亲兵被郭嘉灌了好多酒,有道是酒后吐真言,他们什么都说了,就连平时受气心里不爽谩骂吕布的话也一起说了出来。好在郭嘉只是向他们求解,并不是要取他们『性』命,否则的话,他们两个人早就死翘翘了。 郭嘉见两个亲兵昏昏欲睡了,醉醺醺地躺在那里,整理了一下收集来的文丑、高顺、张辽的情报,在心里暗暗地想道:“有点棘手啊,看来要取得这三个人的信任远比魏续要难得多。明天就要交接邺城了,主公会暂时待在信都城,必须在鲜卑人进攻并州之前将吕布蛊『惑』到司隶才行!看来,还得从马腾身上入手……” 417开赴洛阳 417开赴洛阳 当晚,从中军大帐里出来的魏续便在晋军大营里继续抓『奸』细,这次排查要细致了许多,他为了以防万一,还专门将郭嘉给叫了过来,跟在他身边逐一巡视全营。 郭嘉自己没事偷着乐,按照魏续这样排查,就是查个十年八年的也查不出有什么异常的。不过他行事还是得小心翼翼的,不能『露』出马脚。另外,他在巡营的时候也得知了张辽率部赶赴并州,陈宫嫌疑被消除的消息。 得知这一消息后,郭嘉重新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策略,他决定还是从魏续下手,先将魏续捧成吕布跟前最值得信赖的人,然后让魏续去蛊『惑』吕布南下司隶。 魏续确实没有找到『奸』细,他不知道在他身边深得他信任的郭三就是郭嘉,所以,排查『奸』细到深夜,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也只能暂且休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郭嘉便从营帐中走了出来,眺望着远处的巍峨的邺城,见城楼上只挂着寥寥的几面大旗,人影都看不到一个。他心中一惊,便急忙牵来了一匹马,骑上马匹便策马出了营寨。 经过昨夜魏续带着郭嘉进行的『奸』细排查,晋军大营里的许多士兵都认识了这个魏续身边的亲兵队长“郭三”,士兵们都知道魏续和吕布的关系,所以对郭嘉也很客气,见他策马奔驰,谁也不去阻拦,反而给予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郭嘉借着这个便利,很快便溜出了大营,登上一个高坡之后,便向邺城附近眺望,但见燕军在西南、西北立下的两座营寨已经不复存在了。正当他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却见一个晋军斥候从前面经过,他立即喊道:“喂!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燕军为何不见了踪迹?” 斥候一边策马,一边回答道:“不知道啊,我是早上去巡视的,燕军竟然在一夜之间便消失了,我正要赶去通知主公,就布多说了,告辞!” 郭嘉听完晋军斥候的话语,他便皱起了眉头,急忙寻思了一番,心中暗暗地叫道:“主公走的如此匆忙,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难道……难道是和曹『操』在青州打起来了?” 正当郭嘉心中一阵突兀的时候,他听到了背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魏续带着几名亲随奔驰过来,呼喊着“郭三”的名字。 郭嘉急忙调转马头下了高坡,迎着魏续便拜道:“将军唤我何事?” 魏续昨夜没睡好,眼睛都有了黑眼圈,眼袋那里也有点浮肿,活像一只大熊猫。他叹了一口气,张嘴便道:“你可让我一阵好找,要不是有人见你出营了,我还真找不到你。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一起去排查『奸』细去。” 郭嘉道:“将军,不用查了,我军如此大的动静,就算有『奸』细也早走了,只需让各营查找一下这一两天谁离开了军营即可。另外,燕军一夜之间便撤军了,邺城已经成为了无主之地,将军应该尽快禀告主公进城才是。” 魏续深信不疑,登上高坡,眺望了一下正前方,除了城楼上『插』着寥寥的几根大旗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燕军的踪迹,便哈哈地笑道:“没想到高飞这小子跑那么快!” 郭嘉看着魏续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晋军的大营,心中暗暗地想道:“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话主公不会走的那么匆忙。只可惜我现在已经在晋军里知名了,想走都困难。主公,奉孝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了,只有竭尽全力的将‘驱狼吞虎’的计策给想法完成了。” 魏续下了高坡,策马狂奔,直奔回中军大帐,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不用进行通报,倒是先行比斥候将燕军撤退的消息告诉给了吕布。 吕布收到得知后,立刻变得欣喜若狂,随即命令全军拔营起寨,开赴邺城。 邺城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百姓、军队都撤离了,留下来的只有一地的淤泥和满地的狼藉,所有的民房里只要是能带走的东西统统都被带走了,没有被带走的也不是残破不堪,就是已经损坏了。 进入邺城的晋军起初还带着一丝欣喜,本以为袁绍的邺城会有许多可供他们抢夺的财宝,哪知道和他的心里落差竟然是如此的大,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不过,对于吕布来说,这些都是小问题,他要的不是这座城,也不是百姓,而是埋在这座城池底下的宝藏。 文丑知道宝藏埋藏的地方,带着士兵在赵侯府底下挖掘了一番,撬开了一个地下通道,并且让人把里面藏着的金银珠宝统统都给带了出来。 当吕布看到这些金银珠宝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整个人觉得开心不已,对文丑更是心存感激。 “没想到袁绍的赵侯府底下竟然埋藏着如此多的金银财宝……”郭嘉跟随在魏续的身边,亲眼目睹了这些宝藏之后,便暗暗地想道,“不过看吕布那贪得无厌的嘴脸,这笔财宝正好可以当作他的陪葬品。有了这份财宝,吕布的心定然会膨胀起来,那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就更容易实施了。” 吕布欢喜地抱着这些金银财宝,脸上的贪婪之『色』大起,不禁地叹道:“冀州果然是个富庶的地方,远比并州好上百倍,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金银财宝。” 文丑带着人还在地下运送着财宝,魏续和郭嘉站在吕布的身侧,郭嘉听到刚才吕布说的那话之后,灵机一动,便将魏续拉到了一边,问道:“将军,想不想得到更多的金银财宝?” 钱财谁不喜欢,更何况魏续又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郭嘉问道:“这些金银财宝是看得见的,文丑为什么不自己留着以后挖掘,而是主动献给了主公呢?” 魏续摇了摇头:“他傻啊,要是我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我才不会……” 话只说到一半,魏续便停住了,急忙捂住嘴,回头望了一眼吕布,见吕布正欣喜若狂地沉『迷』于得到巨大财富的喜悦当中,便暗想道:“好险,要是被主公听见了,那我的小命可就完了。” 郭嘉知道魏续贪财,便道:“其实,这邺城的地底下,并不仅仅埋藏着这些金银珠宝而已,还有更多的,就看将军有没有胆子拿了。” “娘希匹的!我什么都没有,有的是胆子,你说,在什么地方,我也去挖。”魏续低声吼道。 郭嘉摇了摇头道:“不,将军不能要这些财宝,要将这些财宝献给主公,尽量博取主公对你的信赖,只要主公肯听你的话,你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那些当官的还不得天天巴结着你啊?这方面,文丑就比你强多了。文丑不傻,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所以就能舍弃什么,有得必有失,将军必须考虑清楚。” 魏续想了一番后,便道:“你说的没错,我的钱要是比主公的还多了,那主公肯定不会容得下我。那你告诉我,我真的能挖到比这些还多的财宝吗?” “嗯,这些都是有形的,我要将军挖掘的都是无形的。邺城一带埋葬了不少大户、客商、文人、武将的尸体,他们都有陪葬品,只要能够打开坟墓,那将他们的陪葬品全部聚集起来,就一定能够超越过这个财富,而且还能挖掘到稀世珍宝。” 魏续一想,觉得这活可以做,他便道:“那我该怎么做呢?” 郭嘉道:“首先,将军去向将军进言,以挖掘宝藏为由,掘开名人坟墓,然后获得财富,只要你献的财宝比文丑多,主公一定会对你倍加信任。” 魏续寻思了一番,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行得通,他想都没有想,便去想吕布进言。 吕布正掉进钱眼里了,一听说魏续也有宝藏,便下令他去挖。 魏续倒是幸不辱命,直接带着士兵便在邺城周围挖掘坟墓,果然得到了不少的财宝,这使得他更加疯狂地去挖掘牧地了,就连袁绍的牧地也被他给撬开了。许多士兵怕挖掘别人的坟墓会受到诅咒,都不敢挖掘了,魏续便打着吕布的命令压着他们进行挖掘坟墓的活动,那些士兵无奈,只好继续挖掘,弄得邺城外围尸骨如山。 一时间,吕布盗墓取财的事情在晋军的军营里奔走相告,士兵们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都有点发怵,加上邺城空『荡』,晚上起风的时候总是会听到鹤唳的风声,像是鬼哭一样,许多士兵的心里都开始害怕起来。只过了一夜,军中便流传着闹鬼的事件。 邺城闹鬼的事情像是得了瘟疫一样,迅速在士兵中间传开,弄得每个人都人心惶惶,不敢再住在邺城里,就连那些军官也开始信以为真了起来,纷纷央求着吕布迁出邺城。 吕布昨天刚得到了大批的财富,用马车装载了数十车,今天面对众将的请求,最不信邪的他听后大怒,亲手斩杀了三个军司马后,那些前来请求的将领才不再说话。 当众将退出去之后,吕布怒视着站在一边的魏续,大声地训斥道:“都你干的好事,现在弄的人心惶惶,好好的一座邺城,只在里面渡过了一夜,便成了一个闹鬼的城池了。你真是气死我了……” 魏续百口莫辩,却也并不生气,他借机对吕布道:“主公,这样也好,反正邺城的百姓都已经被高飞迁走了,我们得到了一座空城又有什么用?我看,我军不如就搬到其他地方吧。” “其他地方?其他还有什么地方的城池能比邺城坚固?”吕布道。 魏续早就准备好了用郭嘉教给他的话说道:“以属下看,不如去司隶吧,洛阳虽然被袁术一场大火给烧毁了,可是城墙是烧不毁的,我军现在吸纳了不少钱财,足够重新建造一座新城了,而且,洛阳乃龙兴之地,大汉的百年基业都在那里,又地处中州,乃八荒**汇聚之地,主公不也是问鼎中原吗,不如就南渡黄河,占领洛阳周围,可以算作是问鼎中原的第一步。另外,马腾的部下张济、樊稠驻守在弘农,听说得到马腾授意准备东进洛阳,一旦马腾出兵占领了洛阳一带,那岂不是又和当年的董卓一样了吗?与其让马腾占领,不如我军出兵占领为妙。” 吕布听完魏续的这番话,感到很惊奇,因为他十分了解这个小舅子,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他笑了笑,便问道:“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 魏续连忙摆手道:“没有的事,这些都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是我心中所想的。” 吕布冷笑一声,问道:“是吗?” 魏续看到吕布看着他的那眼神,便道:“是的,真的是我一个想的。” 吕布也不追问,缓缓地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多问了,但是是否去司隶,还要问下陈宫才可以……” “不用问了,他一定会反对。再说,他是一个外人,我怎么说也是主公的亲人吧,如果你连我都信不过,又凭什么去信一个外人呢。再说,那个栽赃陈宫的『奸』细到现在还没抓到,以我看,根本就没有『奸』细,陈宫说的那番话也只是为自己开脱的。不然的话,陈宫怎么到现在也想不起来那个蜡丸是怎么来的呢?” 吕布皱起了眉头,心里确实又起了一丝疑窦,当即道:“好吧,你去传令全军,收拾行装,让侯成留守邺城,宋宪留守邯郸,陈宫暂时为冀州刺史,统领魏郡、赵郡、中山、常山、巨鹿等地,其余的人都跟我去洛阳,我要在龙兴之地上崛起。” 魏续欢喜地道:“主公,要占领洛阳,必先据河内,文丑不是骁勇善战吗,不如让他带一万军去取河内,河内是王匡的旧地,王匡死后,我军一直没有去占领,可就地任命文丑为河内太守,驻守在河内,南可支援洛阳,北可通并州,达冀州,有他在那里做中间磐石,相信无人赶来侵犯。” 吕布听了以后觉得很有道理,便笑道:“看来你真是遇到高人了,何时请出来让我也见见?” 魏续笑道:“等到了洛阳,我定会引荐他给主公的,我觉得他一点都不比陈宫差,完全可以做国相。” 吕布微微一笑,道:“那就到了洛阳再说吧,传令下去,全军开赴洛阳!” 魏续“诺”了一声,便欣喜地跑出了营帐。 418围魏救赵 418围魏救赵 烈日高悬,臧霸站在济南城的城楼上,眺望着城外『插』满“魏”字大旗的军营,他的心里是无比的羞愧。 “大哥,已经三天了,曹『操』只围城,却并不攻城,到底有什么用意?”昌豨站在臧霸的身边,看了一眼城外魏军大旗迎着微风飘展,他不解地问道。 臧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体,看着站在身边的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五位结拜兄弟,便略带着一丝愧疚地道:“曹『操』颇会用兵,我自愧不如,但是我却害的你们也跟着我一起被围了起来,心中总是觉得愧对你们。但使我们兄弟有一人在外,曹『操』何敢如此猖狂?” 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五个人都没有说话,在心里却将曹『操』谩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就在几天前,曹『操』追击袁谭受到臧霸在黄河渡口的堵截,率部返回黄河南岸,由于几天时间里都和袁谭在激战,士兵疲惫不堪,无奈之下,只能暂时驻扎在祝阿县野井亭一带休整。让曹『操』没有想到的是,臧霸却率部南渡,疯狂地抢占济南郡各县,而先行过河的魏延也占领乐安郡。 曹『操』不用问就知道这是高飞的暗中授意,他当机立断,立刻发兵济南城,将仅有一千人的臧霸围困在济南城里,又故意放出消息,让驻守在济南其他各县的兵马前来支援臧霸,只一天时间,万余名燕军士兵便从济南各县前来支援臧霸。 曹『操』让部下故意放这些士兵入城,等到燕军士兵全部入城之后,他便立刻采取了行动,在济南城东、西、南、北四门各立下一座营寨,并且筑起了一道土墙,将燕军全部包围在了济南城里,却只围不打。他又让人假扮燕军斥候,到冀州去给高飞送信,目的就是想『逼』迫高飞主动让出青州。 正当臧霸、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等人还在心里谩骂曹『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便看见从魏军的营寨里驰出了一匹快马,那匹快马的马背上驮着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体型宽大健壮,一脸的横肉,正是曹『操』帐下的贴身近卫许褚。 许褚骑坐在马背上,环抱着双臂,两条腿紧紧地夹着马肚,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跑一起一伏的,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他单马向前奔驰到了离护城河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停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他那声如洪钟的嗓音大声喊道:“我乃魏侯帐下宣义校尉许褚,城中的臧霸给我听着,魏侯一向待人宽厚,又爱惜人才,只要你肯出来投降,魏侯一定会重用你的,而且之前和我军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们已经被我军团团包围住了,根本没有突围的希望,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臧霸站在城楼上听的仔仔细细的,他见许褚前来劝降,便扬起了一丝微笑,朗声回答道:“请你转告魏侯,我臧霸已经选择了燕侯,就不会背弃他,你也少废口舌了,我是不会投降的,魏侯要是有能耐的话,不妨来攻城试试,我臧霸和燕军一万多名将士愿意和此城共存亡!” 许褚听到臧霸的回答,皱了一下眉头,转身策马便走了,骑着马儿慢悠悠地回到了魏军的大营。 魏军大营的寨门前,曹『操』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看到许褚一脸沮丧地回来了,也不再问了,转身朝军营里走了进去。他一边走,一边对跟在后面的戏志才道:“臧霸是一员良将,只可惜不为我所用。派去冀州通知高飞的斥候回来了没有?” 戏志才道:“尚未归来,主公还需等待一会儿,济南城里并没有多少粮草,只需要再围上几日,城中自然会断粮。另外,斥候来报,魏延率部从乐安郡前来驰援臧霸,主公准备如何对付此人?” “魏延?”曹『操』问道,“何人也?” 戏志才道:“就是前些日子跟着许攸一起到昌邑的那个他也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 “原来是他,那小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威武,若魏延到来,用老办法,放他入城,再行包围,管他有何能耐,都让他和臧霸一起饿死在济南城里。”曹『操』轻描淡写地道。 戏志才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吩咐李典、乐进二人。” 曹『操』点了点头,道:“是高飞不仁在先,说好了我取青州,他却派遣臧霸来搅『乱』,也就别怪我不义了。军师,派人去趟临淄城,让刘备到这里来,随我一同攻取济南城。” 戏志才笑道:“主公英明!” …… 官道上烟尘滚滚,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在前,身后赵云、黄忠、徐晃、庞德连同两万骑兵紧紧相随,万马奔腾的场面是何等的壮观,所过之处人皆避之。 “我军现在到哪里了?”高飞一边策马狂奔,一边问道。 赵云的家乡在常山真定,是冀州人,对冀州和周边州郡的地理较为熟悉,当即答道:“启禀主公,我军刚过繁阳县。” “离顿丘还有多远?”高飞又问道。 赵云道:“不足百里,大约午后能到。” 高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随着的骑兵,见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的疲惫,当即道:“传令下去,让大军暂时停靠路边休息片刻,奔波了一夜了,他们也该累了。” “诺!” 一声令下,全军停止了前进,两万骑兵前后相拥地停在了官道的两旁,在树荫下乘凉,取出自己身上所携带着的水囊喝着水。 高飞坐在一棵大树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烈日,觉得有点目眩,便急忙垂下头,取出了水囊,“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水,这才略解去了身上的一些暑气。 昨夜,高飞接到了臧霸的急报,得知曹『操』用将臧霸围困在济南城之后,便立刻做出了决定,下令全军连夜撤退,他自己一个人带着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和两万骑兵而走,将剩余的兵马全部交给了贾诩,让贾诩带着兵马回信都,在信都城进行休整。 经过一夜的奔波,高飞带着大军已经临近了顿丘,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取曹『操』在黄河以北的东郡九县。他本想用臧霸占领的济南、乐安两郡来换取曹『操』的东郡九县,却不想信令刚发出一天,便接到了臧霸被曹『操』包围在济南城里的消息。 高飞经过一番思考后,决定采用围魏救赵的策略,他不去直接救援济南城,而是带兵从邺城沿着东南而下,直接去攻取曹『操』的东郡。东郡地处兖州,兖州又是曹『操』的根本,于济南城相比,孰轻孰重,他觉得曹『操』应该能够衡量的过来。 正当众人都在休息的时候,从前方的官道上驰来了一匹快马,马背上的人儿还缠着带血的绷带,正是伤势已经渐有好转的卞喜。 作为高飞帐下整个斥候系统的头目,卞喜的表现是十分活跃而且突出的,他在探听巨鹿泽消息的时候身受重伤,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养,伤势渐渐好转,完全能够策马狂奔,所以他一下了床,便立刻投入了热情的工作当中。 卞喜策马而来,奔驰到高飞身边时,便翻身下马,抱拳道:“启禀主公,前方情况都已经探明了,东郡太守夏侯惇将两万大军屯驻在了濮阳城里,守卫顿丘的是夏侯惇的部将蔡阳,此人武力过人,刀法精湛,乃是夏侯惇部下的一员得力战将。” 高飞听完之后,便不可置否地笑道:“匹夫一个,不足为虑。蔡阳在顿丘有多少兵马?” “顿丘乃东郡的北门,和濮阳隔河相望,所以夏侯惇给了蔡阳八千马步军,让他重兵防守此地。”卞喜道。 高飞又问道:“其余黄河北岸的各县可有魏军兵马?” 卞喜道:“东武阳、发干、聊城、博平、阳平、乐平六县人口稀少,又北临冀州、东接青州,除了东武阳有五千兵马外,其余各县皆无甚兵马,而且各县均摇摆不定,时而听从袁绍号令、时而听从曹『操』号令。” 高飞立刻叫道:“徐晃!” 徐晃正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听到高飞的一声大叫,便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抱拳道:“属下在!” “我给你五千骑兵,你去收取东武阳、发干、聊城、博平、阳平、乐平六县,必要时,可以让清河太守张南出兵相助。”高飞吩咐道。 徐晃“诺”了一声,便道:“属下定当不负主公厚望。” 高飞对卞喜道:“再去打探顿丘消息,午时三刻我军便可赶到顿丘,你只需带着部下在那里等我即可,不必再来回奔波了,毕竟你的伤势并未痊愈。” 卞喜感动地道:“多谢主公关心,属下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能够为主公效力已经是属下的福气了。” 高飞笑道:“好了,也休息够了,是时候启程了。” 随后,卞喜先行离开,徐晃点齐五千骑兵之后便与高飞告别,向东而进,而高飞则带领着赵云、黄忠、庞德和一万五千骑兵沿着官道奔赴顿丘。准备先破顿丘,再攻濮阳,迫使曹『操』从济南城下撤兵。 (作者按:本文中的黄河所指的是黄河古道,和现在的黄河位置不同,古代的黄河河道偏向北端,历史上黄河曾经多次改道,几经波折之后,才形成了如今的黄河河道,所以在地理位置上有着极大的差别。在东汉末年,黄河河道经过洛阳后一路向东北流淌,流经现今河南境内的新乡、滑县、浚县、濮阳,以及山东段的范县、阳谷、聊城、东阿、禹城、临邑等地,然后汇入渤海。而在现在,黄河的河道经洛阳、焦作段后则途径郑州、开封、东明、甄城等地,黄河途经的中间段和东汉末年的黄河河道相去甚远,中间地域的跨度很大,所以笔者在此不得不特别点明出来。) 419魏延来了 419魏延来了 青州。 济水河畔的官道上,魏延带着仅有的两千骑兵从乐安一路向西济南赶去。他刚刚占领乐安郡的临济城,便收到了臧霸被曹『操』大军包围的消息,他想都没想,便立刻调集了两千骑兵前来支援。 从临济城到济南城,魏延带着郭英、陈适二将和两千骑兵沿着济水一路向西,奔波了许久,才渐渐接近了济南城。 魏延快马加鞭,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面,遥见对面奔驰过来了一个斥候,便放慢了速度,当看见斥候时,便直接命令部下停下,朗声问道:“前方有何动静?” 斥候回报道:“启禀将军,曹『操』大军已经将济南城围的水泄不通,四门皆有营寨,并筑起了土墙挡在了护城河外。” 魏延急忙问道:“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斥候想了想,回答道:“并无可疑之处,只是魏军围城,却并不攻打城池,似乎在等待什么?” 魏延听后,便在脑海中想了想,加上一路上打探来的消息,便寻思道:“曹『操』围而不攻,每每有人前来支援,都故意将其放入城中,然后再行合围之势,这是要将所有前来支援的人全部围死在城里啊。我魏文长才不会上你这种当呢,一旦进入了城池,想突围就难了,倒不如待在外围来的自在。” 郭英见魏延陷入了思考之中,便齐声道:“将军,此地距离济南城不足三十里,若我军偷袭曹『操』背后,必然能够使其大『乱』,臧将军在城中见了,也一定会带兵出来接应的,我军里外夹击,定然能使得曹『操』大败而归。” 陈适听后,也觉得此法可行,便拱手道:“将军,郭校尉说的极是啊,请将军下令吧。” 魏延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不!我见过曹『操』,这个人城府极深,肯定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他围而不攻,只是在用济南城当做鱼饵,想诱使主公到此来援救济南。而且主公也曾经说过,曹『操』用兵有其独到之处,我想再观察观察。” “将军,臧将军被团团围住,若是我军还拖拖拉拉的话,只怕臧将军那里……”郭英见魏延不用他的策略,便急忙说道。 魏延道:“放心,臧霸暂时不会有事情,如果曹『操』真的是为了济南城的话,他早就率部攻打城池了,以他带领的虎豹骑和青州兵的精锐程度来说,只要日夜不停的攻打,不出一日,必然能够攻下济南城。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静待在原处,可见他的目的不是济南,也不是臧霸,而是主公。” 陈适、郭英二人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等候在那里。 魏延当即道:“全军散开,以五百人为一队,去济南城四门外溜达一圈,若是敌军主动进行攻击的话,就带领士兵赶紧撤退,若是敌军静待原地等待我军去进攻的话,便围绕着城门转圈,然后再听我的命令行事。” 陈适、郭英二人一头雾水,不知道魏延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也没说什么,只能服从命令。 魏延手下战将不够,便临时挑选出来了一个军司马,让他暂时充当校尉,带领着五百骑兵和他以及陈适、郭英一起分散开来,向四个城门而去。 …… 曹『操』端坐在大帐里,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茶壶和四个茶杯,他将茶壶摆放在正中间,四个茶杯分别放在东西南北四个不同的方位,又从别处取来了一个汤匙放在了东边的方位上,开始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不断的想着事情。 这时,一员身穿重铠、头戴铜盔的将军走了进来,那将军面『色』和润,坚毅的脸庞上挂着一丝笑容,身材健硕、魁梧,一进大帐,便欢喜地叫道:“主公,来了……魏延来了!” 曹『操』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从眸子里『射』出了两道精光,看了一眼那员将军,便问道:“子廉,魏延带了多少兵马?” 那被曹『操』叫做子廉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曹洪,是曹『操』的宗族兄弟,曹仁的弟弟,在曹『操』起兵时,便和曹仁一起跟着曹『操』了,深得曹『操』的信赖,也是曹『操』帐下一员大将。他径直走到了曹『操』的面前,抱拳道:“主公,魏延带的只有两千骑兵,属下愿意请命去将他斩杀,以振我军军心。” 曹『操』道:“杀鸡焉用牛刀,此事我已经交给了李典、乐进二人去办了,与其杀散魏延,不如放魏延进城。济南城里的粮草应该所剩无几了,如果再多出两千人来,不用我军动手,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活活的饿死在城里了。” 曹洪听后,竖起了大拇指,恭维道:“主公智谋过人,属下佩服。” 曹『操』笑道:“子廉,你也不能总是打打杀杀的,有时间的话,也应该学学子孝,专研一下兵法,为将者,若是不懂得用兵之道,只会一味的冲杀的话,那和匹夫有什么区别?” 曹洪听到曹『操』的说教,便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急忙道:“嗯嗯,我知道了,主公教训的是,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去看看兵书的。” 曹『操』听到曹洪如此的回答,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和妙才了,你不习兵法,只知道无畏的冲杀,以后怎么能成为我魏军中独当一面的大将?妙才为人『性』急,三日五百,六日一千,虽然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但他若是一味冒进,也必然会有所吃亏。等结束了青州之行之后,你们两个就暂时罢去兵权,好好的在家修身养『性』。” 曹洪一听这话,心中老大不爽,当即道:“主公要罢我兵权可以,但是请一并罢黜所有将军的兵权吧,主公智勇双全,堪称当世无双,可未必人人都如同主公一样,似我这样的人多不胜数,主公何不一起罢黜了,然后自己指挥所有兵马打仗?” 曹『操』听曹洪说了气话,便笑道:“子廉不要见怪,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可别忘记了,我的命是你救的,若不是当初在敖仓你把你的座下马给了我,我早死在李儒的手上了。你一个人再怎么勇猛,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能杀得了一千人?所谓的用兵之道,就是要教你如何以少胜多,以弱制强。我军两万,赵军五万,若袁谭如我一样会用兵的话,我军肯定会全军覆没,又怎么会被我军打的打败呢?” 曹洪听曹『操』说了一番大道理,便抱拳道:“属下受教了,我会学习兵法的。” “嗯,去吧,紧守营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乱』动,另外派遣斥候严密监视魏延的一举一动。” “诺!属下告退!”曹洪悻悻地离开了大帐。 曹『操』看着曹洪离去的背影,便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但愿你能听的进去,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这番话是绝对够你受用一生的。” “主公——”从帐外又进来了一员将军,那将军浓眉大眼,方脸长须,魁梧的身材走起路来显得极有威严,“魏延的部下突然间分成了四队,以五百人为一队,分别驰向了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城门,并且与我军相距甚近,只是在外围奔驰,却并布进攻,李典、乐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请主公示下!” 曹『操』看了一眼面前摆放的茶壶、茶杯和汤匙,随即又拿过来了三个汤匙,分别放在了三个不同的位置上。抬起头,他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那个将军,问道:“文则有何见解?” 这人姓于名禁字文则,乃是泰山郡钜平县人,最先跟随济北相鲍信征讨黄巾,鲍信战死之后,便随同鲍信旧部归附了曹『操』,被曹『操』任命为军司马。后来在跟随曹『操』征战青州黄巾时,屡建功勋,很快便被曹『操』提拔为了将军,是曹『操』帐下少有的一员外姓大将,与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并掌曹『操』帐下五部兵马,可见曹『操』对其十分的重视。 讨伐董卓时,曹『操』率领半数兵马在陈留会盟,留下于禁、戏志才把守兖州,可见曹『操』对他也是十分的信任的。 于禁听到曹『操』问计于他,又看了一眼曹『操』面前摆放的茶壶、茶杯和汤匙,就立刻明白了过来,向前走了几步,拱手道:“魏延分兵四门,在士兵面前耀武扬威,无非是想试探我军,想知道我军的意图。属下以为,可令四门兵马齐出,佯装攻杀,驱走魏延兵马之后,再静观其变,然后方可做最后定夺。” 曹『操』笑道:“文则和我想法一样,你即可去传令,你和李典、乐进、曹洪各带一千士兵追杀魏延部下,既然要做,就要做到『逼』真,做到万无一失。” 于禁抱拳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传令。” 话音落下,于禁转身离开了大帐。 曹『操』扭头对站立在他身后的许褚道:“上次你在昌邑不是想杀掉魏延吗?” 许褚握紧了拳头,脸上一喜,问道:“主公,这次我能杀他吗?” 曹『操』笑道:“你且去试试他的身手,若是他能达到曹洪的那种水平,就留下他。” 许褚嘿嘿笑了笑,摩拳擦掌地道:“诺,属下明白了。” 420有本事别跑 420有本事别跑 魏延带着五百骑兵来到了东门,看到乐进带着士兵严阵以待,便步步为营,一点一点的『逼』近乐进,同时让士兵做出一番耀武扬威的举动。 可是,乐进十分的沉静,没有曹『操』的命令,他并不敢动弹,看到魏延和其部下在不远处叫嚣,他既不反驳也不进行攻击。 魏延看到乐进的异常冷静,心中便已经明了啦,他冷笑了一声,对部下道:“我大致知道曹『操』的意图了,暂时撤……” “魏延休走!”许褚一声大喊打断了魏延的话语,提着大铁锤策马向魏延奔驰而来。 魏延背过头,看到许褚来了,便皱起了眉头,心中想道:“这个死胖子怎么来了?” 他知道典韦、许褚乃曹『操』帐下的两员猛将,只打量了许褚一眼,便扭头走了,头也不回的带着部下迅速离开了战场。 许褚身体身中,一般战马驮着他还算行,可是再加上他手中的那个大铁锤,奔跑的时候都会显得很吃力,从远处看去,就好像那战马在慢走一样。他见魏延连理都不理他,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怒气,大声喝问道:“魏延匹夫,无胆匪类,有本事别走,和你爷爷我大战一场!” 魏延听的仔细,可是他的脸上只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根本不予理睬许褚的话语,就仿佛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 许褚气急败坏,好不容易奔跑到了乐进的阵营前,他觉得骑马还不如他跑的快,便翻身下马,提着大铁锤便要追魏延而去。 乐进见状,急忙策马而出,当先挡在了许褚的面前,横起长枪,喝阻道:“许将军莫要冲动,那魏延乃是故意激你,追之必中埋伏。” 于禁骑着快马,迅速地奔驰了过来,见许褚、乐进都在,而燕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便问道:“魏延呢?” 乐进答道:“魏延早跑了,主公有何命令?” 于禁叹了一声气,道:“我来迟了一步。主公命我等主动出击……” “可以来迟了一步……”乐进也叹了一口气。 于禁斜眼看了看许褚,便问道:“许胖子,你怎么在这里?” “哼!”许褚一扭脸,瞪了于禁一眼,没好气的道,“都是你,比我先一步出来,却比我晚一步到,你要是早一点到了,魏延就跑不掉了。” 于禁脸上一阵窘迫,见许褚提着大铁锤,牵着马大摇大摆地走了,便为乐进道:“他怎么了这是?” 乐进笑道:“他向魏延搦战,魏延对他不理不睬的,大概是生气了。” 于禁道:“算了,跑就跑了,其余三门都已经出兵了,目的也算达到了,剩下就看你和李典的了,务必要做到真实,把魏延弄进城里后,一切就好办了。” 乐进的职位没有于禁的大,当即抱拳道:“诺!” 随后,东门防守一切恢复正常,于禁策马而走,乐进留下守营,一方面要防备济南城中的士兵突围,另一方面又要防备魏延来偷袭,他不得不加强了一下戒备。 济南城的城楼上,臧霸看的很清楚,也看的很真切,他看到魏延来而又返,心里便暗暗地想道:“魏延似乎看破了曹『操』将他引进城的伎俩,这样也好,省的被曹『操』一锅端了,有他在外面,我军突围的话,应该不难。” …… 魏延向后撤兵十里,来到了预先约定好的地点,聚拢了属下之后,人数一个没少。不过,他听说其他三门的魏军都发动了攻击,只是冷笑了一声,便道:“不过是雕虫小技耳,这次我要让曹『操』好看。” 陈适、郭英二将听完之后,随即问道:“将军有了破敌之策?” 魏延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大致已经了然于胸……你们看……” 他抽出了腰中悬着的佩剑,在地上画了一个方块,又在方块四周画上了四个小方块,然后用剑尖点着那个大方块解释道:“这就是济南城,城中应该有一万人,魏军不攻城,只围城,目的就是看中了济南城中缺乏粮草,想等到城中断粮,再行攻击。这四个小方块则代表着魏军的四座大营,曹『操』必然在其中一座大营里,只要夜袭营寨,杀败曹『操』,趁敌军群龙无首之际,臧霸必然会率部突围,到时候里应外合,前后夹击魏军,必然能够救臧霸脱困,然后合兵一处,退回平原即可。” 陈适、郭英二人听的糊里糊涂的,齐声问道:“将军如何知道曹『操』在哪一座大营里?而且我军偷袭营寨的时候,城中的臧将军又是怎么知道时间,然后配合我军呢?” 魏延笑道:“反正曹『操』不会在东门,不然的话,许褚应该从东门外的营寨出来,而非从其他方向赶来。另外,臧将军通晓兵法,我白天去而复返,故意在敌军面前耀武扬威,就是做样子给他们看的,我要让城中的将士知道,在外面还有一支部队在接应着他们。我想,现在济南城的城楼上应该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了,而且都要密切的关注四个城门的动向了,一旦得知我军发动了夜袭,就会给予我们支援,配合我们一起夜袭敌军营寨。” 陈适道:“将军高见,属下佩服。不过,这曹『操』不在东门,那他在哪个城门?” “这个简单,你们两个带领所有兵马驻守在这里,遇到什么情况的话,就只退不战,我要亲自去确认一下曹『操』所在的大营,然后才能做到擒贼擒王。”魏延胸有成竹地道。 郭英好奇地问道:“将军独自一人怎么确认?” 魏延笑而不答,直接翻身上马,一提马缰,便对陈适、郭英二人道:“等我好消息。” 话音一落,魏延一拍座下战马,便立刻飞驰而去。只是,他这次不是去东门,而是绕道去了南门。 济南城的南门外,李典率领三千青州军驻守此地,营垒却建造的能够容得下五千人,而且旌旗飘展,这种虚张声势的办法,使得从外围看过去,确实有五千人的兵力。 魏延先行解决了三个魏军斥候,躲在离军营不远的小树林里,远远地朝大营里眺望了过去。 细细的观察了一番,魏延除了看到青州军的雄壮外,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到,就连领兵将军李典站在什么位置他都看不出来。他觉得这样守株待兔不是办法,突然灵机一动,便策马出了小树林,直接暴『露』在了魏军的视野之下,勒住了马匹,横刀立马,大声地喊道:“许胖子何在,出来给我大战三百回合?” 声音迅速传入了魏军的耳朵里,李典穿着普通士兵的盔甲,站在士兵的队伍中间,望见魏延一个人来到门前叫嚣,便心中生疑,暗暗地想道:“此人背后必然埋伏下了士兵,否则不会如此大胆的在此叫喊,我还是不宜『乱』动为好。” 魏延见喊了一声军营里没有反应,便又接着喊道:“许胖子,你这个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老子今天要用手中的大刀将你的狗头砍掉……” 声音宏亮,可是李典的军营里根本没有许褚,也自然没有人回答。 魏延寻思了一下,估计许褚不在这个营寨里,便策马而走,又转到了西门。 西门由于禁负责把守,他可没有李典那种太多的顾虑,他一见魏延单刀匹马的在阵前叫喊,便立刻跨上了马背,带着二百名骑兵便冲了出去。 魏延见于禁来追,掉头就跑。 于禁见魏延跑的贼快,连续追了两里地后,见魏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便不再追了,直接退了回去。 魏延趁机转到了北门,他只在暗处偷偷看了一眼北门外的营寨内虎豹骑在营中络绎不绝,便立刻皱起了眉头,心想:“曹『操』应该在这里……” 他为了进一步确认曹『操』的所在地,便策马而出,来到了营寨前面,大声喊道:“许褚你这个死胖子,快给我滚出来,典韦你这个缩头乌龟,快点给我爬出来,老子要用手中的大刀将你们两个人的头颅砍下来当胡凳坐,老子……” 话还没有骂完,魏延便遥遥望见一个体型宽大的汉子从中军营帐里站了出来,眼睛里带着无比的愤怒,正是许褚。 许褚怒火中烧,看到魏延像见到小鸡的恶鹰一般,随手『操』起营帐外一个士兵的兵器握在手中,之后抢下了一个虎豹骑的马匹,策马向营外奔驰了过来,一边奔跑着,一边大声骂道:“娘希匹的!老子今天要宰了你!” 典韦也从营帐中闪了出来,他环抱着双臂,静静地站立在营帐边,看到许褚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便冷笑道:“许胖子要大开杀戒了!” 魏延见许褚虎视眈眈地冲了过来,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叫骂的更加厉害了。他看到许褚满眼的愤怒,手中提着一柄长刀便冲了过来,他斜眼看到曹『操』也从营帐里走出来了,便急忙对许褚道:“死胖子,你动作太慢了,爷爷不跟你玩了!” 话音一落,危险掉头就跑,驾的一声大喝后,座下马匹飞也似得便跑了出去。 许褚挥着长刀在后面追着,大声喊道:“你爷爷的!有本事别跑!” 魏延一边跑一边回头用讥讽的目光看着许褚,大声骂道:“不跑的就不是你爷爷,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跟我来,爷爷我定教你有来无回。” “你爷爷的!老子怕个求?”许褚艺高人胆大,早在魏延陪同许攸到昌邑的时候,他就看魏延不顺眼了,现在魏延百般辱骂他,他再也忍不住了,当即便追着魏延跑了出去。 421逆击 421逆击 魏延见许褚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嘴角上只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已经知道了曹『操』的所在,根本没有必要去理会许褚。 “驾!” 魏延抬起手在座下战马的屁股上狠狠地拍打了一下,同时大喝了一声,他座下的战马飞也似的奔驰了出去,转过一片小树林,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了。 许褚策马狂追,见魏延转过了一片小树林,奔着魏延便追了过去,他现在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又见魏延单人单骑,加上艺高人胆大,便不假思索地尾随着魏延。 调转马头,许褚刚转过小树林边上的道路,迎面便见一支箭矢朝他『射』来。他大吃一惊,急忙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只听见一声脆响,那箭矢便撞在了宽阔的刀面上,直接被格挡了下来。 不远处,魏延骑在马背上,手中握着长弓,正一脸邪笑地看着许褚。 “你爷爷的!竟然放冷箭?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许褚见魏延收起弓箭拍马便走,一边大声喊着话,一边用双腿夹着马肚,驱马向前追赶。 魏延更不答话,掉头就走,他本想一箭解决掉许褚,哪知放出的冷箭竟然被许褚给挡下来了,他更没有料到的许褚会追来的那么快。他一边向后撤退,一边回头张望,见许褚凶神恶煞的,紧紧尾随在身后,像一个幽灵一般。他便在心里暗暗地想道:“你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一个人,你要是一直追着我过来了,我就不信两千骑兵还围不死你!” “你爷爷的,有种你别跑!”许褚举着手中的长刀,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不停的叫嚣着。 此时的许褚没有携带他的大铁锤,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马匹的负重能力,使得马匹能够驮着他快速的向前奔跑,一直追着魏延而去。 …… 济南城北门外的魏军大营里,曹『操』见许褚单马追着魏延去了,心中略有些放心不下,便对身边的典韦道:“你带一百名虎豹骑去接应许褚,这个胖子肯定会吃亏,务必要将许褚给安全的解救回来。” 典韦翻身跳上了一匹骏马,身后带着一百名虎豹骑,朝曹『操』拱了拱手,便道:“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将许胖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话音落下,典韦带着一百名虎豹骑策马出营,在经过寨门时,看到曹洪守在那里,便朗声道:“曹将军,主公就交给你看护了!” 曹洪不屑地道:“切!还用你说?” 典韦知道曹洪的脾气,没有理会,一扭头,便沿着魏延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 魏延在前,许褚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策马狂奔,一路奔驰了五六里地。 “这个死胖子,还真跟我较上劲了?”魏延背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许褚,便暗暗地想道,“好吧,今日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魏延,你爷爷的跑什么跑,你不是要斩我的头吗,老子就让你斩,你来啊,有本事你别跑啊……”许褚眼看魏延就在前面不远,可惜就是追不上,心里面就觉得堵的慌,不停地在后面『乱』叫。 魏延要比许褚显得沉稳的多,若搁在以前,估计他还真会和许褚斗上一番,不过自从他来给臧霸当副将之后,他就下定决心做一员独当一面的大将,而不是只会冲锋陷阵的人。他也知道许褚的武力不低,自己单打独斗或许没有什么把握,便一心将许褚引入自己部下的聚集地,然后一起攻杀。 一路狂奔,魏延很快便奔驰了十里地,看见正前方停着一支燕军的兵马,陈适、郭英静静等待在那里,他的脸上便立刻展现出来了一番喜『色』,大声喝道:“陈适、郭英,率部跟我来,斩杀许褚者,重重有赏!” 许褚正追赶魏延的时候,忽然看见正前方停着一支燕军骑兵,而且人数众多,他急忙勒住了马匹,停靠在了路边,见魏延已经调转了马头,带着那拨骑兵回杀过来,他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势单力薄,急忙调转马头,往回跑。 魏延看见许褚要跑,急忙喊道:“陈适左翼,郭英右翼,切莫跑了许褚!” 陈适、郭英二将同时“诺”了一声,便立刻带着五百骑分散在了两翼,想从两翼开始包抄。 许褚一边向前奔跑,嘴里还一边大骂道:“你爷爷的!不敢跟我单打独斗,却用这么多人来害我,老子必须赶快回去带兵才……” 话只说了三分之二,许褚座下的战马突然马失前蹄,一下子将许褚从马背上掀翻了过去。他大叫了一声,整个人便摔在了地上。 魏延见许褚被战马掀翻在地,脸上一阵欢喜,举着手中的眉尖刀便指着许褚大声喊道:“天助我也!斩杀许褚者赏千金!” 只这一瞬间的变化,两千名燕军骑兵便立刻将许褚包围了起来,先到的几个骑兵举着马刀便冲着许褚杀了过去。 许褚从地上爬起,迎面见到几名骑兵冲了过来,他急忙扭转了下身子,锋利的刀锋便从他的面前削了过去。但是,他的双手却没有闲着,左手直接将从他身边经过的骑兵拉了下来,右手长刀挥出,格挡下了另外几名骑兵的攻势,躲过了一劫。 “闪开!” 魏延整个人站在了马背上,举着眉尖刀,大声喝了一声后,便纵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眉尖刀的刀锋直接朝许褚的天灵盖上劈了下来。 许褚一扭脸,见魏延凌空举刀劈下,凶神恶煞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没有趁手兵器,若是举起长刀硬挡的话,手中兵器很有可能被当成劈断,他脚步急忙向外踏了几步,带着身体便躲过了魏延的一记猛击。 “轰!” 一声巨响,魏延手中的眉尖刀便狠狠地劈在了地上,在地上劈出来了一个大口子来。 许褚心中暗叫“好险”,手中长刀却顺势出手,朝着魏延的软肋便是一阵猛砍。 魏延见许褚避过了一记猛劈,他不等招式用老,便立刻提着眉尖刀的刀柄横在了胸前,见许褚从侧面举着刀砍了过来,便直接用眉尖刀挡下了许褚的攻击。 “铮!”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魏延、许褚手中的武器便撞在了一起,两个人吃力地使劲全身力气加注在兵器上,四只眼睛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你个无胆匪类,只会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许褚吃力的握着刀柄,刀刃在魏延的眉尖刀的刀柄上缓缓地滑动着,发出了滋滋的响声,他瞪着魏延,大声地叫道。 魏延双手握着刀柄,吃力的格挡着许褚的刀锋,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巨大力量,正一点一点的向他加压了过来。他听到了许褚的叫骂,便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我不是什么英雄,我也不是什么好汉,只要能杀得了你就行!” “哼!就凭你?想杀我,还早了点!”许褚自信满满地道。 魏延阴笑着,目光却突然转向了许褚的背后,因为他看到陈适正绰枪而来,枪尖直接刺向了许褚的后腰。 许褚早已经有了不详感觉,可是他这样和魏延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眼看危险就要来临了,他双臂上的青筋突然暴起,用尽力气将魏延猛地向后推去,同时急忙转身,长刀拨开了陈适刺来的长枪,刀锋顺势沿着长枪向上,一刀便将握着长枪的陈适的右手给砍断了,鲜血溅了他一脸。 陈适右手被斩断,痛的哇哇『乱』叫,骑着马向前跑了一段路后,便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幸好有部下接着,才不至于让他摔伤。 魏延被许褚的一股大力给推开了,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急忙用眉尖刀的刀柄拄着地面,才勉强阻挡下了继续后退的力道。他看到陈适断手,许褚握着一把长刀站在坎心,心中便暗自佩服道:“这家伙好大的力气啊!” 许褚身陷重围,目光不停的在闪动着,时刻保持着警惕。 “一起上,杀了他!”魏延见许褚并非他一人能够取胜的,便抖擞了下精神,大声地喝道。 一声令下,前边的士兵纷纷跳下了马背,举着手中的兵刃便朝许褚冲了上去。 许褚虎目怒视,丝毫没有一点惧意,看到士兵一拥而上,便立刻发出了一声巨吼,之后猛烈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刀,连续砍翻了五个士兵,刀锋也因为在和兵器频繁的碰撞中而变得卷了起来。 魏延见许褚一连杀了五个人,正要加入战圈,却突然看到军队后面一片大『乱』,典韦手持双铁戟,带着一队一百人的虎豹骑冲杀了过来。 “许胖子!我来救你了!”典韦带着那一百虎豹骑犹如势如破竹,很快便杀到了许褚的跟前,一伸手便将许褚拉上了马背,也不恋战,带着许褚和一百名虎豹骑快速地返回了。 魏延见典韦来去匆匆,所到之处就像无人之地,任何人都阻拦不住,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典韦、许褚不愧是曹『操』帐下的猛将,表现都极为不俗,若不想法设法除却这两个人,只怕很难杀的了曹『操』。” 郭英带兵欲追,魏延急忙叫道:“穷寇莫追,清扫战场,夜晚开始对曹『操』发起袭击,配合臧霸从城中突围!” “诺!” …… 典韦救了许褚,向前奔跑了数里路,见后面没有追兵,这才稍稍放慢了速度,最后停靠在了路边。 “韦哥,这次多谢你了。”许褚一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便惭愧地对典韦道。 典韦拍了拍许褚的肩膀,笑道:“胖子不必会心,这次是你大义,若论单打独斗,魏延绝不是你的对手。只是,这次你太过冒失了,以至于差点丧生在魏延的包围之中,若非我及时赶到,只怕你绝无生还可能。” 许褚道:“韦哥,你教训的是,以后我不会那么莽撞了。” 典韦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若是变得如同军师那样沉稳的话,你许胖子就不是许胖子了。既然没有受什么伤,就随我一同回去,主公应该在营寨里等急了。” 许褚点了点头,问道:“韦哥,魏延只有区区两千骑兵,为何主公不派兵来将他收拾掉?” “主公自有主公的想法,你和魏延交手了?”典韦问道。 许褚道:“交手了,只短暂的两三招而已,不过实力确实不弱,不在曹洪将军之下。” 典韦笑道:“很好,这样一来,主公应该会有所定计的。此地不宜久留,随我一起速速回营。” “嗯,回营!”许褚憨笑道。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营寨,典韦所带一百名虎豹骑一个不少,只是有几个受了点轻伤而已。 回到营寨之后,典韦、许褚就一同走进了曹『操』的大帐,一进入曹『操』的大帐里,便见戏志才、曹洪、于禁、李典、乐进都在,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了曹『操』的身后,侍立在曹『操』左右。 “主公,平原方面已经有动静了,投降给高飞的赵军大将蒋义渠就任平原太守,听说主公将臧霸围在了济南城里,便立刻在黄河北岸的渡口做出了布防。另外,据斥候来报,冀州已经被高飞、吕布二人瓜分,他们两个人一人各占了一半冀州,如今邺城已经成为了吕布的属地,而燕军则返回信都,不过高飞的动向并未探明。”戏志才将刚才一连接到五个斥候的密报汇总了起来,一起说给了曹『操』听。 曹『操』听后,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轻描淡写地道:“袁本初败于高飞之手,也属正常,只是我搞不懂高飞为什么要将半个冀州给了吕布呢?” “据说是为了答谢吕布出兵相助。”曹洪道。 戏志才道:“ 不!我军也出兵了,可是得到的确实暗中得到高飞授意的臧霸在青州肆虐,而吕布却得到了半个冀州,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曹『操』点了点头,很赞同戏志才的话,当即道:“我也觉得有什么阴谋,只是一时未能看透。高飞宁愿舍弃半个冀州,却非要在青州来进行争夺,这件事实属罕见。” 戏志才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以不变应万变,你派人去济南城下,就说我要亲自见一见臧霸,我要知道高飞的想法和心思,因为现在我军还不是和燕军翻脸的时候,青州的事情,可以算作是一个误会。”曹『操』朗声道。 戏志才道:“诺,属下这就去办。” 曹『操』摆摆手,对众人说道:“紧守各寨,诸位且退下,若外界再有什么『骚』动,诸位可自行处理,不必禀告于我。” 曹洪、于禁、李典、乐进都听明白了曹『操』的话,一起抱拳道:“属下告退!” 大帐中霎时间便剩下了三个人,曹『操』扭头看了看满脸血污的许褚,便问道:“仲康可曾受伤?” 许褚急忙答道:“属下一点损伤没有,属下愧对主公,没有将魏延人头取回。” 曹『操』笑道:“无妨,魏延不足为虑,区区两千兵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你可和魏延交手?” 许褚道:“斗了几招,虽然只有几招,但是属下以为,魏延的武力不在曹洪将军之下。” 曹『操』道:“从他今天引诱你的事情来看,这个人倒是有点脑子。仲康,你先好好休息一番,改日我再让你去擒住魏延,算是给你出口恶气,怎么样?” 许褚抱拳道:“多谢主公!” 典韦见许褚走了,带着一丝喜悦,便对曹『操』道:“主公,你可是要打算活捉魏延吗?” 曹『操』道:“只要是高飞所招揽的人才,我都要想法设法弄到手,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让高飞知道,我曹『操』已经不是当年的曹『操』了,我曹『操』是天下人的曹『操』,因为整个天下都要臣服在我的面前,包括他高飞。” 典韦听到曹『操』的这番慷慨激扬的话后,心中便暗暗地想道:“有如此主公,我典韦夫复何求?” …… 臧霸还在城楼上等候着,身边站着粮草官,他的脸『色』却显得十分的难看,皱着眉头,问道:“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吗?” 粮草官点了点头:“启禀将军,最多维持明天一天,明天过后,我军就会陷入断粮的困境。” 臧霸摆摆手,示意粮草官离开,缓缓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谁也别告诉他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诺!属下告退!”粮草官缓缓地下了城楼。 “大哥,城中尚有三千户百姓,不如暂且向百姓借粮,渡过这次危机之后,再加倍奉还?”昌豨见臧霸眉头紧皱,便献策道。 臧霸摇了摇头,道:“青州连年遭受战火,百姓能有多少粮食?” 昌豨恨恨地道:“怪只怪当初我和几位兄弟中了那曹『操』的『奸』计,只想着带兵来救援大哥,却没有想到将粮草一起带来,以至于陷入这个困境之中。” 臧霸突然笑道:“呵呵,天无绝人之路,魏延还在城外,相信会配合我军突围的,你去安排一下吧,让士兵准备准备,今夜突围。” “诺!”昌豨迅速下了城楼。 臧霸眺望着对面的魏军大营,定睛看见从营寨里跑出来了一个骑马的文士,便将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那个文士身上,心中暗想道:“这不是曹『操』的军师戏志才吗?” 422撤围 422撤围 戏志才穿着一件长袍,脸『色』暗黄,形如枯槁的他骑在马背上轻轻地慢跑着,来到护城河边的时候,便停住了马匹,向城楼上站立着的臧霸拱拱手,朗声道:“臧将军别来无恙?” 臧霸见戏志才亲自到来,便显得十分的恭敬,客气地朝戏志才拱拱手,回礼道:“臧霸一切安好,只是先生似乎比一年更加糟糕了?” 戏志才笑道:“多谢臧将军关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个几年。” 臧霸对戏志才并布陌生,当初曹『操』骑兵攻打徐州为父报仇的时候,就是戏志才献的计策,占领了徐州不说,就连他也被打的大败。他见戏志才亲自策马而来,便问道:“先生此来,绝非是为了叙旧吧?” 戏志才点了点头,缓缓地道:“臧将军说的不错,我来这里确实是有要事,我家主公想……” 臧霸不等戏志才的话说完,便直接打断了戏志才的话,朗声道:“先生若是来劝降的,就不必多费口舌了,还请回去,我臧霸是不会投降的。” 戏志才笑道:“臧将军,我不是来做说客的。我只想告诉臧将军,我家主公想和臧将军单独见上一面,不知道臧将军可否同意?” “曹『操』想见我?”臧霸狐疑道。 戏志才点了点头,笑道:“正是。我家主公敬佩臧将军的为人,说臧将军是个忠义无双的人,很想近距离一睹将军的尊容,顺便喝上两杯小酒,叙叙旧,等叙旧完了,再开打不迟。” 臧霸听后,心里暗想道:“这曹『操』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和曹『操』没什么交情,也就没有什么好叙的了,他若来见我,便可自来,不必摆什么鸿门宴。”臧霸很坚决地回答道。 戏志才道:“臧将军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家主公摆的并不是什么鸿门宴,只是想认识一下臧将军而已。我家主公说了,这次是单独会面,双方均不能带兵器和随从,只有你和我家主公两个人。臧将军,难道这你还不够放心的吗?再说,我家主公和你的主公是兄弟,感情深着呢,这次包围济南城,也是出于无奈,更是一场误会,所以我家主公想化干戈为玉帛,两军商讨一下,然后各自罢兵,岂不是很好吗?” 臧霸听完戏志才的话,便寻思道:“曹『操』明显已经占据了优势,只要再围城一天,我军就会断粮,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吗,为什么他这个时候要提出来见我商讨?难道是主公率领大军已经渡河,曹『操』害怕了起来不成?” 戏志才见臧霸在思量着问题,便又问道:“臧将军,你意下如何?” 臧霸道:“好,你回去转告曹『操』,就说我臧霸赴约了,今日午时,济南城下。” 戏志才得到了臧霸的答复后,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调转马头走了。 吴敦看着戏志才远去的背影,拱手道:“大哥,这应该是曹『操』的圈套,你不能去啊。” 臧霸道:“不管是不是圈套,我都不能让曹『操』把我看扁了,正好我也想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如果是真的愿意和我军继续友好相处,而我拒绝的话,无疑是给主公多增加了一个敌人。” 吴敦听后,也不再劝解,抱拳道:“我们都听大哥的。” …… 戏志才回到军营后,将臧霸的答复告知了曹『操』,曹『操』听后,便道:“他还说什么?” “没了,他就说了这么多。”戏志才回答道。 曹『操』冷笑了一声,道:“这个臧霸,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如果当初他前来投靠我的话,也许青州、徐州就可以完全交给他镇守了。现在倒好,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侍立在曹『操』身边的典韦道:“主公,那属下把他给杀了。” 曹『操』道:“呵呵,说的轻巧,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让你杀了他。” 典韦不再吭声,而是继续侍立在曹『操』的左右。 曹『操』则指了指戏志才,缓缓地道:“准备一个上等的酒宴,在营寨和城池之间摆设一张桌子,我倒要看看,高飞让臧霸带兵进青州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戏志才“诺”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将近午时,戏志才已经按照曹『操』的规定做好了布置,在济南城和营寨中间架设了一桌酒席。 臧霸站在城楼上,向远处眺望,只见曹『操』独自一人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从魏军营寨中走了出来。 “大哥,是曹『操』,他还真的是一个人来了啊。”吴敦指着远处的曹『操』喊道。 臧霸看的仔细,当即吩咐道:“吴敦,你守卫此门,我出城一趟。” 吴敦道:“大哥多加小心!” 臧霸点了点头,直接下了城楼,把身上的武器全部解除了,让士兵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这才走出了城门,径直朝曹『操』走了过去。 曹『操』已经坐在了摆设酒宴的胡凳上,看着从对面走过来的臧霸,便拱手道:“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面,是在这种场合下。臧将军,别来无恙吧?” 臧霸占据泰山那会儿,曹『操』曾经多次派人去招降臧霸,但是臧霸一直没有投效曹『操』,他认为曹『操』只是在利用他占据的有利地形而已。他客气地拱手道:“承蒙魏侯关照,臧霸才得以存活至今。” 曹『操』听出来了臧霸的话外之音,因为当时臧霸占据泰山时,他曾经派人前去招降,臧霸没有投降,他便一怒之下封锁了泰山,想活活把臧霸饿死在山上。他嘿嘿地笑了笑,道:“臧将军,你我之间的那些旧事就别提了,都一笔勾销了!” 臧霸道:“希望如此。不知道魏侯找我有何要事?” “叙叙旧而已……”曹『操』端起了桌面上的一杯酒,递给了臧霸,“臧将军请!” 臧霸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面无表情的,冷冷地道:“我和魏侯似乎一开始就是敌对吧,魏侯对敌我关系应该很清楚才对吧?” 曹『操』见臧霸不买他账,便笑了笑,先行将酒喝到了自己的肚子里,然后又拿起筷子将桌子上的各种菜肴都尝了一遍,这才缓缓地道:“放心,没毒。我和臧将军现在可以算是好友吧,因为哦和你家主公燕侯平时都是以兄弟相称……” 臧霸一扭头,冷笑道:“以兄弟相称?如果魏侯真的和我家主公以兄弟相称的话,又怎么会带领大军包围这里呢?” “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曹『操』笑道,“我其实是在保护你们啊,青州还有一些袁氏的旧部,我没有清扫干净,所以只有出此下策了。如果我真的要攻打臧将军的话,以我的用兵速度,不出一日,济南城必然会被攻下来,可是我一连围了五六天,却没有采取过一次攻城,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魏侯口齿伶俐,非我所能比拟,但魏延一事又该做如何解释?” “这也是一个误会,我只是让士兵出去接应他,他却以为我是在攻打他,就这样跑啊跑,跑到现在我也没找到他。臧将军,请坐,我还很想问你一件事,还请臧将军释怀,一旦我得到了完美的答复,我就会立刻撤去这里的士兵,不再『骚』扰臧将军。” 臧霸明知道曹『操』说的都是狡辩的话,可是还是坐了下来,他问道:“魏侯有事请问。” 曹『操』道:“我答应出兵青州,替你家主公牵制住袁谭在青州的五万兵马,你家主公也信誓旦旦的说绝不『插』手青州事宜,为何他又派你来抢夺青州郡县?” 臧霸道:“这事和我家主公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我见魏侯和袁谭打的辛苦,而魏侯的兵力又略显不足,所以我才先出兵占领,为的也是怕袁氏旧部卷土重来。” 曹『操』见臧霸把皮球又踢到了他的脚下,便哈哈大笑道:“臧将军不愧是做过一方豪杰的人,说话滴水不漏。只是这样聊下去,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了,不如我们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认为如何?” 臧霸见曹『操』转变了脸『色』,刚才还有点唯唯诺诺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换来的是一身的罡气,便道:“魏侯既然喜欢绕弯子,那我也只好随着魏侯绕弯子了,只要魏侯开门见山,那我也会直言不讳。” 曹『操』道:“那好吧,那我就直接问。本来你已经占领了半个平原郡,还紧守着黄河渡口,可是为什么你又要来抢夺其他的青州郡县,目的到底在何处?” 臧霸道:“我家主公的意思很简单,以魏侯的聪明才智,只要魏侯仔细的想想的话,就一定会知道我家主公是何目的。” 曹『操』细细地想了想,随口问道:“莫不是想和我划河而治?” 臧霸点了点头:“我家主公本意,用济南郡、乐安郡来换取魏侯治下在黄河以北的东郡九县。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魏侯用兵神速,根本没有给我军和贵军商榷的机会,便用大军包围住了济南城……” “东郡九县?”曹『操』感到一阵震惊,联想起高飞动向不明的信息,立刻便明白了过来,也知道高飞将要去哪里了,他一拍大腿,便叫道,“遭了,高飞围魏救赵,一定是去东郡了……” 臧霸听曹『操』的推测之后,也觉得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他站起身来,讥讽道:“多谢魏侯款待,既然无法用济南郡和乐安郡来换取,那只有用武力夺取了。主公围魏救赵这步棋走的很妙,我想,现在应该兵临濮阳城下了吧。正如魏侯围住济南城一样,濮阳城应该也被我家主公围住了,只是济南和濮阳到底孰轻孰重,我想魏侯比我还清楚吧?我这颗棋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魏侯若要攻打济南城,我也会奉陪到底,若是撤军的话,我不会追击,毕竟我家主公也想和魏侯友好的相处下去。” 曹『操』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的杀机,他这次总算知道高飞的真实意图了,目的就是想和他划河而治,而出兵占领济南、乐安两郡则是想和他交换东郡九县。他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大声地道:“高飞啊高飞,早知道是这样,我又何需在青州用兵呢?” 臧霸听曹『操』不气反笑,觉得有点『摸』不透曹『操』,但是他也不愿意多留,转身直接走了。 “臧霸!” 曹『操』突然在臧霸的背后叫了一声。 臧霸转过身子,看着曹『操』端坐在胡凳上,便问道:“魏侯还有何事?” “你今天就率部撤出黄河南岸,回到河北后转告给你的主公,就说我同意和他划河而治。另外,等我忙完了青州的一点点小事之后,就会派遣使者去见他,和他正式订立盟约,我希望他能早点做好准备。” 臧霸听完曹『操』的话后,略带着一丝不解,可却将曹『操』的原话都记在了心里,一扭头,便继续朝济南城里走去。 曹『操』也站起了身子,转身向后走去,自有士兵前来撤去桌凳。 戏志才、曹洪、典韦、许褚四个人等候在寨门前,看到曹『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喜悦,都面面相觑了一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曹『操』停下了脚步,站在戏志才面前,朗声道:“军师,传令下去,全军拔营起寨,去临淄,青州已经不用再担心了。” 戏志才急忙问道:“主公,莫不是臧霸投降了?” 曹『操』摇了摇头,道:“河北的燕军一直让我头疼,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再担心了,至少两三年内不需要再担心燕军了,我要在这两三年内,尽快让青州、徐州富庶起来,并且进一步奠定在中原的根基。” 戏志才人聪明,一听曹『操』这么一说,便问道:“主公莫不是想和燕军订立盟约?” 曹『操』点了点头,紧接着道:“派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东郡,若遇到燕军的话,那就不用再那么麻烦了,直接将我军想和燕军订立盟约的事情告知燕侯高飞,我想,他一定会很期待与我结盟的。” 戏志才“诺”了一声,随后问道:“主公,刘备等人正在从临淄的路上赶来,该如何对待他们?” 曹『操』的目光里『露』出了一丝杀机,冷冷地道:“刘备?这个大耳朵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他已经说服了大半个青州,已经帮我达成了心中所愿,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曹洪听后,摩拳擦掌地道:“主公,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我一定将刘备的人头给取回来,献给主公。” 曹『操』道:“许褚、典韦,你们两个跟曹洪一起去,率领两千虎豹骑劫杀刘备,但是需小心刘备的两位义弟关羽和张飞。” 典韦、许褚、曹洪三个人一起抱拳道:“诺!属下明白!” “去吧!” 曹『操』的命令逐一下达到了各个营寨里,所有将士们纷纷拔营起寨,统一聚集在了北门,然后由曹『操』带领着队伍,开始缓缓向临淄城进发。 戏志才回头看了一眼济南城,便问道:“主公,真的不用留下士兵驻守此地吗?” 曹『操』道:“臧霸是个将才,留下兵马,他反而会觉得我会偷袭他,我军全部撤走后,等臧霸撤走以后,再来占领不迟,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临淄城就任青州牧,然后任命青州各郡县官员,从上到下才能逐渐使得青州稳定下来。” 戏志才道:“主公英明。” …… 魏延带着部队停靠在济南城北十五里处休息,陈适的手被砍断了一只,二十三个士兵阵亡,五十多个人受伤,他正一个接一个的看着伤者。 突然,郭英策马奔驰过来,来不及下马,便冲魏延喊道:“将军,曹『操』……曹『操』竟然主动撤军了……” “撤军?他为什么撤军了?臧将军等人跟如何?”魏延急忙问道。 郭英道:“臧将军一切安好,只是曹『操』为什么撤军,属下不清楚,我只看见臧霸和曹『操』单独会谈了一会儿,之后曹『操』就退兵了。” 魏延听后,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臧霸有那么好的口舌,居然只和曹『操』说了一两句话,曹『操』就退兵了,我不如也!” “将军,那我们现在感觉到济南城和臧将军会合吧?”郭英道。 魏延站了起来,朗声喊道:“全军有令,目标济南城,出发!” …… 兖州,东郡濮阳城外。 高飞亲率两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进了顿丘,蔡阳见势不妙,带领亲随便跑了,余下的六千多士兵全部成了俘虏,被高飞收编了。 拿下顿丘之后,高飞连夜从黄河岸边收罗来了许多条船只,便带领着大军南渡黄河,乘势包围了濮阳城。 濮阳城中,东郡太守夏侯惇看着城外精锐的燕军骑兵,顿时皱起了眉头,缓缓地道:“这高飞来的怎么那么快?” 刚刚败回的蔡阳在夏侯惇身边道:“将军,高飞指挥的都是骑兵,士兵们都还在吃中午饭,便被燕军一锅端了,许多士兵见势不妙便投降了,只有属下拼死才杀了出来。” “兵贵神速,看来高飞也是一个用兵的行家。不过没关系,我夏侯元让也不是吃素的,加上这濮阳城墙坚厚、城中粮秣充足,他爱围多久就围多久。”夏侯惇自负地道。 蔡阳道:“那要不要通知主公?” “不用,城中有两万马步,足够我打败高飞的了,只是现在燕军锋芒正盛,必须要避一避。传令下去,各个城门紧闭,增加巡夜士兵,全城禁酒!”夏侯惇道。 423麻雀战 423麻雀战 濮阳城外的燕军大营里,高飞端坐在大帐之中,还在仔细研究着地图,便见赵云径直从帐外走了进来。 “启禀主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主公一声令下了。”赵云抱拳道。 高飞道:“黄忠西门,庞德东门,你去南门,我在北门,四门一起佯攻,先『乱』敌军心。” 赵云笑着“诺”了一声,转身便走。 高飞随即戴盔穿甲,手握游龙枪,腰悬一把钢剑,一掀开大帐的卷帘,便出了大帐,看到夜『色』浓郁,濮阳城头上又是灯火通明,便大声地喊道:“全军集合!” 子时刚过,高飞、赵云、黄忠、庞德在濮阳城外集结了所有的燕军兵马,携带着战鼓、号角、铜锣等敲打鼓吹用的器具,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来到了濮阳城下。 濮阳城里,军民都大多已经歇息了,除了少数巡夜的士兵还在各个城头和街道里巡逻之外,整个濮阳城宛如一座死城一般。 夏侯惇还在太守府里熟睡,突然听到城外锣鼓喧天,喊杀声响彻整个城池,那雄浑的喊杀声从城外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声音连绵不断,听上去仿佛有数万人在一起摇旗呐喊一般。他顿时从梦中惊醒,从**一跃而起,抓起床头的一把佩剑,便拔尖而出,大踏步地来到了房门外,但见蔡阳紧张兮兮地跑了过来,他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阳急忙道:“启禀将军,燕军……燕军突然从四个城门同时发起了进攻,声势滔天,黑夜中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兵马……” “难道燕军有援军不成?”夏侯惇来不及披上盔甲,便提着长剑对蔡阳道,“跟我来!” 夏侯惇带着蔡阳迅速集结了城中所有兵马,让蔡阳赶赴南门,他亲自带兵到北门,方到北门边,城外的呐喊声便逐渐消散,锣鼓也同时消退。他顿时感到一丝疑『惑』,登上城楼后,见一员戴盔穿甲的将军提剑站在城楼上,弓箭手都异常的紧张,便大声喝道:“韩浩!” 那员戴盔穿甲的将军听到夏侯惇的一声呐喊,便立刻扭转了头颅,双目炯炯有神,立刻抱拳道:“参见将军!” 夏侯惇径直走到了韩浩身上,站在城墙上向外眺望,除了一片黑暗之『色』,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急忙问道:“可否是燕军攻城了?” 韩浩纳闷道:“说来也很奇怪,燕军本来一拥而上来者,声势滔天的,可是只冲到护城河边便自行退去了,可能是得知将军到来了,害怕将军的神威所以自行退去了。” 夏侯惇呵呵笑道:“密切关注,另外,告诉守城将士,不要再睡觉了,省的燕军再发动突然袭击。” “诺,属下明白!” 夏侯惇抬头看了看夜空,见天空上乌云盖月,便道:“天公不作美啊……” 转身下了城楼,将所带来的兵马全部留在了北门附近,交给韩浩指挥,他又去其他三门各自巡视了一番,这才重新回到了太守府去休息。 可是,事情并没有夏侯惇想象的那么简单,随后的时间里,燕军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一番袭扰,或是半个时辰,或是一个时辰。夏侯惇也不敢再睡,吃不准燕军到底什么时候攻城。 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夏侯惇连同所有濮阳城中的将士都戴上了熊猫眼,就连城中百姓也都是人心惶惶的,平日里繁华的濮阳城,街道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燕军大营里,高飞摆了一桌酒席,将赵云、黄忠、庞德以及众多校尉一并请到了他的营寨里,朗声道:“昨夜辛苦各位了,今天白天就好好的在营中休息,今夜再接再厉,只要这样不停的『骚』扰夏侯惇三个夜晚,我保准夏侯惇会忍耐不住主动出战,这样一来,我军就能够和其展开野战了。” 黄忠忧虑道:“主公,我们白天休息,万一那夏侯惇率部出战,攻打我军营寨怎么办?” 高飞道:“放心,夏侯惇被我们折腾了一夜,此时肯定是又困又乏,可又担心我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攻,又不能睡,所以说,战争的主动权在我军的手里掌握着,而且我也已经让卞喜等人在昨夜趁『乱』挖掘了一道陷马坑,虽然不是很深,却也能暂时阻挡敌军进攻我军营寨。” 众将听完之后,都放下了心,一起举杯,朝着高飞拱手道:“主公英明神武,我等必定竭尽全力辅佐主公。” 高飞看过不少抗日战争的电影,抗日部队里经常会用一种“麻雀战术”,而他所施展的这个策略,虽然是和荀攸攻打阳乐城时学到的,目的就是让敌人『摸』不清自己的意图和人数,这种袭扰敌人的战术,可不就是“麻雀战术”吗。 散会之后,各个将领陆续回营,整个燕军的营寨除了少数没有参加昨夜行动的人站岗外,其他的全部倒在了营房里熟睡。 濮阳城的城楼上,守城的魏军士兵又困又乏,眼皮直打架,有许多士兵都拄着长枪便睡着了,有的则靠着城墙睡,东倒西歪的没有一点样子。 韩浩刚下城楼去吃了一顿早饭,此时登上城楼后,看到部下都昏昏欲睡的样子,登时大叫道:“都给我起来,不许睡,违令者斩!” 睡着的士兵再次被惊醒,恨不得把韩浩绑在柱子上抽打,只能勉强撑起身体,打起精神站岗了。 一上午过去了,燕军没有一点动静,夏侯惇见士兵们都疲惫不堪,这才下令让士兵们下午好好的睡上一觉,算是弥补了士兵心里的怨气。 整个白天燕军和濮阳城里的魏军都没有一点动静,两边的士兵都在军营里睡觉,任凭太阳高照,烈日炎炎也无法将这些熟睡中的人叫醒。 黄昏时分,高飞和燕军的士兵都纷纷从熟睡中醒来,一个个的伸了一个懒腰,觉得精神很足。随即开始埋锅造饭,给士兵们准备好吃的。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燕军士兵已经饱饱的吃了一餐,又开始准备好袭扰濮阳城的活动了。不过,这次高飞下的命令是三分实,七分虚,也就是说可以利用弓箭手向城头上『射』箭,免得让魏军以为燕军雷声大雨点小。 太阳完全沉下西山的时候,燕军各营已经准备就绪,在约定好的时间到来之际,四营的燕军开始了锣鼓喧天的摇旗呐喊,一起冲濮阳城攻了过去。 濮阳城中,将士们都在呼呼大睡,城楼上的士兵更是东倒西歪的,突然听到外面喊声震天,都一个个的惊醒了过来。 城楼上的士兵刚从梦中惊醒,用手抹了抹流出来的哈拉子,只从城垛『露』了一下头,城下的一支箭矢便直接『射』穿了魏军士兵的头颅,密密麻麻的箭矢纷纷『射』上了城楼,迫使那些魏军士兵都不敢抬头。 密集的箭矢『射』击持续了一会儿,便随即退去,而濮阳城四门的城楼上却多了数百具尸体。 夏侯惇得知这一情况后,顿时大怒,随即下令道:“全部跟我出城,迎战燕军……” “将军!万万不可啊!”韩浩立刻打断了夏侯惇的话语,“将军如果此时出战,正中燕军下怀,我军士兵休眠不足,人困马乏,燕军士气正盛,出战只会损兵折将,还望将军三思!” 蔡阳也一起附和道:“是啊将军,燕军昨夜折腾了我军一夜,只袭扰,不攻城,现在真的攻城了,可毕竟有护城河作为屏障,燕军若想攻城,必然会受到阻碍,我军现在应该坚守城中才是上策。” 夏侯惇斜眼看了一眼另外一位部将史涣,问道:“你什么意思?” 史涣拱手道:“韩、菜两位将军言之有理,我军士卒疲惫,根本不宜出战,而且燕军多是骑兵,利于野战,我军应该坚守为上。” 夏侯惇也不是不知道坚守的好处,只是他懒得被这样当猴耍,坚守城池无法掌握战争的主动『性』,也就只能龟缩在城中等敌人来打,可是一天之中时间那么长,他又无法确定敌军什么时候来攻打。他仔细地想了想,随即道:“将全城兵马分成两拨,一拨休息,一拨守城,六个时辰轮换一次,休息的士兵不管听到什么样的动静都不要去理会,一定要保证好士兵的睡眠。” 蔡阳、韩浩、史涣三个人齐声道:“诺!” 夏侯惇转身下了城楼,蔡阳、韩浩、史涣则立刻去执行夏侯惇的命令。 随后的一夜里,燕军一共进攻了三次,其中一次真的发动了进攻,利用士兵们擅于『射』箭的特点,和城楼上的士兵进行了箭阵的对决,结果以魏军伤亡千人为代价而告终,而燕军不过伤了百人而已。 又一夜这样过去了,高飞带着士兵撤了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心中暗暗地想道:“夏侯惇你这只死猴子,看我不玩死你!” “主公——”卞喜策马奔驰而来,停靠在高飞的身边,急忙抱拳道,“主公,抓到了一个『奸』细,那『奸』细自称是曹『操』的人,说要当面见主公,有要事相商。” “哦?那人在哪里?”高飞道。 卞喜道:“已经押解至主公大帐之中,听候主公发落。” 高飞道:“走,随我看看去。” 424董昭 424董昭 高飞回到大帐,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站在那里,那人身体略胖,看上去有点肥头大耳的,身上穿着一件长袍,一看便是一个文士。他随即装模作样的对几个亲兵呵斥道:“胡闹,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魏侯使者?” 几个亲兵急忙解开了那人身上的绳索,唯唯诺诺的站在了一旁静候。 “先生恕罪,我帐下皆是一些粗人,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勿怪!”高飞大踏步地走向前去,朝那文士拱手道。 那文士一脸的宏光,精神也很足,打量了高飞一眼,便拱手道:“在下魏侯帐下兖州治中董昭,见过燕侯。” 高飞略微怔了一下,问道:“原来是董公仁,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印象中,先生不是袁绍帐下的瘿陶令吗?不知道先生何时跑到魏侯帐下了?” 董昭字公仁,济阴定陶人,本是袁绍帐下的瘿陶县令,曹『操』攻打徐州时,请袁绍出兵支援。袁绍一面派长子袁谭带兵入青州,一面派遣将军朱灵带兵支援曹『操』,而董昭则被委派为朱灵的主簿,随着朱灵一起去了兖州。他到了兖州之后,亲眼见到了曹『操』,觉得曹『操』是个雄主,便主动说服朱灵,和他一起带兵投效了曹『操』。 徐州被曹『操』攻下之后,袁谭占领了青州,得知朱灵、董昭投靠了曹『操』,立刻汇报给了袁绍。袁绍大怒,却也没有办法,于是便听信审配之言,让曹『操』割让泰山郡,而董昭、朱灵也就成为了袁绍和曹『操』泰山之争的导火索。 董昭听高飞颇带讥讽的话语,只随意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衫,朗声道:“燕侯,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我也只不过是顺应时势而已。” “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高飞走到了座位上,刚刚坐定,便哈哈大笑道,“先生回答的好,回答的妙,若是先生不是早一步投靠了魏侯,或许我攻取巨鹿之时,一定会聘用先生为谋士的。” 董昭回答道:“公仁不过是井中一只蛙,目光短浅,只能坐井观天,难能登上燕侯的大雅之堂呢。” 高飞见董昭身材肥胖,便问道:“据我所知,近年兖州一带连年征战,许多士兵都吃不饱、穿不暖,为何众人都是如此消瘦,而先生却独独如此富态?” 董昭答道:“此乃上天眷顾,我每日不过两餐,每餐不过粗糠凉茶而已,哪知喝口凉水都长肉,实则是上天眷顾,神明庇佑。” 高飞见董昭对答如流,处变不惊,觉得董昭是个人才,心中便暗暗有了收服之意,便问道:“先生此次前来,不知道为了何事?“ 董昭道:“我奉魏侯之命前来,来此乃是为了两家友好。” “两家友好?怎么个友好法?”高飞问道。 董昭道:“魏侯已经撤去了济南之围,也希望燕侯能够撤去濮阳之围,而燕侯所攻占的黄河以北的东郡九县,我家主公也不予收回了,权当是送给燕侯了。但是,青州在黄河以南的郡县,还请燕侯退出所有燕军兵马,燕、魏两军友好相处,划河而治,共求盟好。” 高飞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董昭道:“燕侯尽管放心,相信贵军横野将军臧霸的派人前来送信的斥候不日即到,到时候燕侯一看便知。”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卞喜便带着一封书信进了大帐,快步走到了高飞面前,呈上书信,小声耳语道:“主公,青州急报!” 高飞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一遍,见上面确实是臧霸亲笔所写,而且所说的事情也大致如同董昭说的一样,便重新合上了书信,问道:“魏侯派你前来,不单单是为了提前给我通风报信吧?” 董昭道:“燕侯聪明之人,那在下就不再隐瞒了。我家主公让我前来,确实有另外一件事希望能够和燕侯达成一致。” “什么事情?” “我家主公希望和燕侯订立盟约,共同进退,不知道燕侯意下如何?” “盟约?”高飞听到这句话,便来了精神,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故意刁难地问道,“我为什么要和魏侯订立盟约?我军刚刚攻下冀州,若是我将得胜之师渡河南下,以我燕军之强盛,必然能够问鼎中原,如此大好形势,我又怎么会放弃呢?” 董昭呵呵笑道:“燕侯说的只是表面上的,袁氏虽然败亡了,但是冀州全境并未在燕侯手中,而且吕布也是个狼子野心的人,一旦燕侯发兵渡过黄河的话,只怕吕布就会翻脸不认人,直接带领并州铁骑横扫燕侯背后,到时候燕侯前面是我家主公,背后是吕布,进退两难,也只有自取灭亡的道理了。另外,燕侯刚得冀州,民心不稳,士兵疲惫,若是执意南下的话,只怕也是危险重重。我家主公说了,燕侯是个聪明人,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同意这个盟约的。” 高飞听后,哈哈笑道:“曹『操』不愧是曹『操』,居然能够看的如此深远。你说吧,何时何地结盟?” 董昭道:“一个月后,八月十五,就在东郡濮阳城下。” 高飞冷笑一声,道:“不!时间地点,我定!你现在可以回去转告曹『操』了,我会撤去包围濮阳的兵马,而且我的燕军也会尽数撤到黄河以北,我们划河而治。但是盟约问题我必须要再做斟酌,不过我也希望,在未给你们送达会盟的时间、地点之前,我们两军能够一直友好下去。” 董昭见高飞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已经失去了回旋的余地,便不再进行反驳,随即道:“那在下就此告辞了。” 高飞道:“先生远道而来,一路疲惫,不如暂且在我军中休息一下,等到我军退兵时再行离开岂不好吗,我也可以顺便让先生感受一下我军实力,如果先生想到我的帐下的话,我绝对热烈的欢迎。” 董昭见高飞在故意拉拢他,便道:“燕侯好意我已经心领了,只是魏侯对我不薄,我也不能随意背弃。另外,濮阳城近在咫尺,我到城中等待燕侯撤军也是一样的,顺便让东郡太守夏侯惇知道我家主公的意思,省的燕侯退兵之时,夏侯惇不明就里派兵追击。” 高飞见董昭去意已决,便道:“那好吧,那我就不强留先生了,送客!” 亲兵送董昭出帐,然后把董昭送出了营寨,董昭叫开城门之后,便径直入了濮阳城。 高飞则让人将命令通达到各营,并且汇聚了赵云、黄忠、庞德、卞喜四个将领,命令他们准备撤退事宜。 “主公,我军真的要和曹『操』结盟吗?如果再围濮阳一天,或许就能『逼』夏侯惇出城迎战,一旦攻取了濮阳城,在去商谈会盟之事不迟啊。”庞德拱手道。 高飞道:“濮阳城防很高,不宜攻打。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曹『操』,而是整个河北,是吕布和鲜卑,如果后方不稳,我军在前线就无法安稳的打仗。冀州刚刚占领,吕布还在并州,必须快点翦除吕布这头猛虎,雄踞幽州、并州、冀州以及部分青州,安心的休养生息几年,再集结所有兵力南下,必然能够用我军的铁骑横扫中原。” “主公步步为营,目标明确,老夫无话可说,只要主公下令,让老夫打谁,老夫就打谁!”黄忠拜服道。 高飞笑道:“将军不必那么着急,当务之急是尽快收拾冀州残局,将吕布赶到中原,让吕布去祸害中原的各个诸侯,我军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岂不美妙?” 赵云抱拳道:“主公下令吧,该怎么做,属下单凭吩咐!” 高飞道:“今日暂且休息一天,夜晚撤兵北渡,到顿丘和徐晃会合,等了解到吕布的近况之后,再行动。” “诺!”众将齐声答道。 命令下达之后,燕军便开始休息,而高飞则在担心着一个人,他在担心郭嘉在吕布的军队中过的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将吕布成功的引诱到司隶。 濮阳城里,夏侯惇会见了董昭,从董昭的嘴里知道了曹『操』的意思,随即问道:“董先生,主公可曾知道燕军杀了我军一千多人吗?” 董昭摇头道:“我也是刚刚知晓,主公远在青州临淄,自然不会知晓。” “结盟可以,但是我要让高飞还我部下一千多条人命来,我也要杀燕军一千多人,这才算解气,我的部下也不会白白的阵亡。”夏侯惇一拍桌子,大声暴喝道。 董昭立刻劝道:“将军不可啊,我刚从燕军营寨回来,燕军的实力不容忽视,就连主公都不敢小觑,将军怎么敢贸然出击。而且,主公有言在先,只让将军守城,不让将军出战,若是违抗了命令,是要杀头的。” 夏侯惇怒道:“杀头就杀头,我先杀了燕军一千多人,再斩我头不迟……” “将军——”蔡阳从外赶来,一脸的慌张,直接打断了夏侯惇的话,大声叫道,“不好了,吕布军已经攻克了白马,正率部往陈留方向去了!” “吕布?吕布从哪里冒出来的?”夏侯惇急忙问道。 425高人 425高人 蔡阳急忙答道:“吕布率部离开了邺城,经黎阳南下,突然袭击白马,白马守将刘延抵挡不住,大败而走。吕布在白马略微休整了半日,即刻带兵朝陈留方向而去。” 夏侯惇一把揪住了蔡阳的胸襟,大声喝问道:“燕军将濮阳团团围住,从白马来到的斥候如何进得来?会不会是燕军在从中搞鬼?吕布那小子怎么可能会舍近求远渡河攻击白马呢?” 蔡阳道:“将军息怒,燕军已经从城外撤围了,现在大军已经尽数移到了北门,白马县令刘延亲自带着残军来的,确实是吕布带兵攻打的白马。” 夏侯惇将蔡阳一把推开,将手向前一伸,大声喊道:“拿刀来,我要去拦截吕布!” 董昭急忙规劝道:“将军,那吕布骁勇善战,天下无双,而将军之兵又尽皆疲惫,白马距此尚有些路程,晋军皆是骑兵,就算将军追了过去,也于事无补。陈留由曹仁将军把守,相信曹将军必然能够把守的万无一失,将军只需在此好生歇息才是,再修书一封派人送给主公,请主公定夺才是。” 蔡阳也的极是啊,将军。” 夏侯惇怒气未消,但是理智还是有的,他寻思了一番,觉得董昭说的有理,何况曹仁又在陈留,必然不会让吕布猖狂的,他当即点了点头,即刻去修书去了。 …… 高飞还在营中睡觉,忽然听到帐外一阵喧哗,便朗声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主公,是我,林楚。” 高飞一跃而起,跳下床来到了帐外,看到林楚被自己的两个亲兵拦住,便急忙道:“让他进来。” 林楚随着高飞一起进了大帐,当即抱拳道:“启禀主公,吕布有动向了,属下按照主公的吩咐,与郭参军取得了联系,得到了郭参军的回复,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高飞见林楚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忙递上了一壶凉白开,道:“先喝点,接着说。” 林楚一接过那壶凉白开,便立刻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又松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郭参军说,他已经得到了魏续的信任,也安排下了吕布向司隶而去,只是吕布在冀州还有军兵,他必须想办法让吕布把冀州的兵马抽调过来,然后和马腾开仗之后才能回来。另外,张辽带着一万骑兵奔赴了并州的朔方郡,郭参军说这是收服张辽的好机会,让主公尽快行动。” 高飞听后,淡淡地道:“奉孝啊奉孝,若能得到并州,你便是第一功啊。林楚,现在吕布到了何处?” 林楚道:“我一路尾随晋军,见吕布已经攻克了白马,在白马休息了半天,之后便带兵向西去了,看去的路像是陈留方向。” 高飞哈哈大笑道:“吕布急功近利,不走河内反而走黎阳攻白马,这不是在向曹『操』挑衅吗?看来我把吕布弄到中原来是弄对了,有他在中原一天,中原就永无宁日啊。” 林楚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林楚,你先在军中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找寻吕布,时刻和郭嘉取得联系,密切关注吕布的动向。你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来回了,你就暗中保护郭嘉,到时候跟郭嘉一起回来,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诺!属下告退!” 高飞见林楚走出了大帐,便继续翻身上床睡觉,倒在**,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略带着一点兴奋,而且脑海中也在想着如何让张辽脱离吕布。 当夜,高飞大军便主公从濮阳撤离,暂时驻扎在黄河渡口,让人去找渡船,准备明日一早便开始渡河。 经过一夜的寻找,渡船都已经准备齐全,高飞率领大军顺利的渡过了黄河,和在北岸等候的徐晃合兵一处。 徐晃留下部将守卫黄河渡口,迎接着高飞等人便进了顿丘城。 顿丘城的大厅里,徐晃命人端上食物,并且拱手道:“启禀主公,臧霸、魏延等人已经率部返回了平原的高唐,并且带回来了青州三万百姓,目前已经安置在了平原郡内。另外,军师派人来了,让主公速回信都城,说是有要事相商。” 高飞一边吃喝着,一边道:“嗯,徐晃,我准备留你守卫此处,你可愿意?” 徐晃道:“属下万死不辞!” 高飞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独自一人回信都,这两万兵马连同那六千降兵都留守此处,你们诸位将军都要在此等候我的命令,一边『操』练士兵,一边加固渡口,等我命令一到,你们便立刻率部西进,沿途收取黄河沿岸各个渡口。” 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四将齐声道:“诺!” 高飞又继续道:“卞喜,你也留下,负责打探濮阳的事情,夏侯惇并非庸才,虽然将要和曹『操』划河而治,可也要清楚对方的一些情况。必要时,你可以派人在曹『操』的魏国内部渗透,建立一个秘密的联系基地,用于收集曹『操』所统辖境内的一切消息。” 卞喜拱手道:“主公的意思是……让我在曹『操』的境内建立一支新的斥候队伍?” 高飞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就叫情报员吧,反正魏军很少有人认识你,因为认识你的都是一些斥候,而那些斥候都被你杀了。你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偷盗钱财也是一流,我想让你暂时离开燕国,秘密潜入魏国,在魏国境内替我打造一支新的队伍,就叫情报特工吧,因为要和曹『操』订立盟约,我估算了一下我军的目前的战力,订立盟约是有利而无害,而且时间上至少在五年之间,所以,你就在魏国替我当耳目,收集必要的情报。” 卞喜的脸上带着一丝激动,他还从未接受过这种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对于他来说,越有难度,他就越觉得开心。他想都没想,当即应允了下来。 高飞见卞喜点头了,便问道:“你需要多少钱,尽管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卞喜摇了摇头,道:“属下一个钱都不要,主公可别忘记了我是干什么的,这钱财还不是随手便到吗?” 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听完之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高飞也笑了,他一边笑着,一边对卞喜道:“很好,你在魏国之内,可要处处小心哦。” 卞喜道:“主公放心,我卞喜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便各自休息,之后高飞单枪匹马回信都城,将所有的兵马都留在了顿丘,依然让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各自统领一部人马,而卞喜则偷渡过了黄河,潜入到了魏国境内,带着极大的喜悦以及沉重的任务负担朝昌邑而去。 …… “魏续!”吕布一马当先,横着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扭头朝后喊道。 魏续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吕布的身前,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道:“距离陈留还有多远?” 魏续道:“大约还有三十里。” “好,尽量让士兵们多席卷点财物,到了洛阳之后,我军可就要安定下来了。”吕布满脸兴奋地道。 魏续劝道:“主公,陈留由魏军大将曹仁把守,而且兵马远多出我军,如果贸然袭击的话,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可能会激怒曹『操』,属下以为,应该避开曹『操』的军队,只从陈留旷野上穿行而过即可。” 吕布扭头看了魏续一眼,问道:“又是你背后的那个高人教授的?” 魏续憨笑道:“还是逃不过主公的法眼啊。” “一路上我基本上都是按照你背后的那个高人的指示前进,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识见识那位高人?”吕布好奇地道。 魏续道:“主公,等到了洛阳了,主公自然就会见到。” 吕布脸上不喜,当下勒住了马匹,大声喝道:“全军停止前进!” 魏续脸上一怔,急忙问道:“主公,怎么停下来了?” 吕布将方天画戟架在了魏续的脖子上,大声喝道:“去!将你背后的那个高人叫出来,我要亲自见见他,我可不想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魏续的脸上『露』出了难『色』,随即道:“可是主公……” “快去!”吕布双目怒视着魏续,大声地喝道。 魏续吓得浑身哆嗦,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吕布这样对他,他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看人群中的郭嘉,大声喊道:“郭三!” 郭嘉见魏续也是无奈之举,便策马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来到了吕布和魏续的面前,拱手道:“见过主公、将军。” 吕布的方天画戟非但没撤,反而架的更紧了,怒道:“魏续,你竟然敢戏弄我?郭三不是你的亲兵队长吗,你竟然拿他来糊弄我?” 魏续急忙道:“主公饶命啊,属下说的句句实话,郭三就是高人,高人就是郭三,一路上都是郭三指点我,然后我再告诉主公的。” “量你也不敢说谎!”吕布收起了方天画戟,斜眼看了看郭嘉,便问道:“你就是那位隐藏在魏续背后的高人?” 426提拔鬼才 426提拔鬼才 郭嘉朝着吕布拱手道:“高人不敢当,小的只不过是魏将军身边的一个亲兵队长,只是略有些智谋而已,让主公见笑了。” 吕布听郭嘉『操』着一口流利的晋中方言,便问道:“你是哪里人?” “小的是上党郡襄垣人,姓郭,无名,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人都叫我郭三。”郭嘉回答道。 吕布听完郭嘉的话,便哈哈笑道:“郭三是吧?与其给魏续做亲兵队长,不如给我当个行军主簿吧,我军之中少的就是你这样的有点智谋的人,我也不会过问你的过去,只要你点头,你立刻就能成为我吕布的行军主簿,掌管军中的钱粮,你干不干?” 魏续见吕布主动提拔郭嘉,心想这郭嘉也是他发现的人才,郭嘉要是当上了行军主簿,那以后他和郭嘉只要齐心,那晋军之中还有谁敢不听他的。他当即欢喜道:“郭三,还不快点谢谢主公的提拔。” 郭嘉见吕布豪气干云,倒是有了几分佩服,当即拜道:“小的郭三,全凭主公吩咐。” “哈哈哈哈!好,好的很,虽然陈宫不在身边,但是这一路上你躲在魏续的背后没少给我献策,而且所献之策又屡屡得手,可见你也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你小子叫郭三,这个名字不好听,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你看如何?”吕布开心地道。 郭嘉道:“小的求之不得!” “你在家中排行老三,又通晓谋略,按照伯、仲、叔、季来分的话,你就是叔……你又是我在晋军中发现的人才……嗯,有了……郭三,从今以后你就叫郭晋,字叔通。”吕布缓缓地道。 “郭叔通?”魏续在一旁随声附和道,“好名字,主公真不愧是主公,就连取名字也十分的高人一等。郭三……不不不……应该叫郭晋或者郭叔通,你还不快点谢谢主公赐名?” 郭嘉也装出一番欢喜的样子,拜道:“多谢主公赐名!” 吕布“嗯”了一声,一扭头便对身边的一个亲随骑兵道:“通传全军,从今以后,郭晋就是我吕布的行军主簿,另外,给主簿大人找一匹上好马,他骑的那匹马实在是太瘦弱了!” 亲兵“诺”了一声,连忙给郭嘉找来了一匹上好的马匹。 郭嘉换乘了马匹之后,欢喜地道:“多谢主公赐马,小的感激不尽。” 吕布笑道:“大丈夫当知恩图报,你受了我的恩惠,就应该报答我。不过,我不要你以命相搏,我只要你的智慧。我问你,你是否觉得我无法攻下陈留城?” 郭嘉先是怔了一下,缓缓的寻思了一番后,便道:“主公英明神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小小的陈留城又如何奈何的了主公呢?” 吕布哈哈笑道:“说的好,说的好……” 话音一落,吕布的脸『色』突然一转,怒视着郭嘉,大声喝道:“好你个郭叔通,既然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为什么你还要献策让我从陈留旷野走,而不建议我直接攻打城池,你到底是何居心?” 郭嘉面对吕布的暴怒,面不改『色』,拱起拳头,缓缓地道:“主公息怒,小的这样建议,也是另有原因。” “是何原因,快快说来!” 郭嘉道:“主公,我们此次的目的是洛阳京畿之地,洛阳城虽然化为了一片焦土,但是洛阳的龙脉还在,昔光武皇帝建都洛阳,平灭群雄,横扫**,气吞八荒,洛阳乃龙兴之地,东有虎牢关,西有函谷关,南有轩辕关,北有黄河天险,若主公占领此龙兴之地,必然能够成就一番王霸之业。” 顿了顿,郭嘉继续说道:“另外,小的听说几年前群雄为了争夺那传国玉玺在洛阳混战,袁绍、袁术两兄弟更是翻脸不认人,闹到最后,那袁术一把火烧掉了洛阳城。可是,自打那以后,那传国玉玺到底落入谁的手里,一直是个未知之谜。袁绍说他没有得到,袁术说他也没有得到,那传国玉玺不过是一件东西,难道那传国玉玺会长上翅膀自己飞了不成?邺城已经被我军和燕军攻破,但是并未听说有传国玉玺的影子,而在豫州的袁术也杳无音信,那么,这很有可能那传国玉玺还在洛阳城中,藏在了那一堆废墟之下。如果主公能得到了那方传国玉玺,又占据了龙兴之地,完全可以自立为帝,改朝换代……” 魏续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郭嘉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他也是挺会拍马屁的人,一听到这里,急忙打断了郭嘉的话,抱拳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应该速速前往洛阳,据斥候来报,投降马腾的张济、樊稠二人已经率领兵马从弘农出兵。马腾占据凉州和关中许久,而洛阳离马腾很近,马腾早不前来占领,晚不前来占领,偏偏这个时候来,一定是马腾也预料到了那传国玉玺在洛阳,所以特别派人前往洛阳。一旦马腾到了洛阳,那我军就等于扑空了,那主公以后何以荣登九五之尊呢?” 吕布听完之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拉马缰,双腿一夹座下赤兔马,便掉头向西,大声喊道:“传令全军,加速前进,谁敢拖延一步,定斩不赦,小小的陈留,不攻也罢!” “诺!”魏续欢喜地去传达命令。 郭嘉的脸上也浮现起来了一片笑容,内心里更是无限的喜悦,一策座下战马,便紧跟着吕布向前奔跑出去,心中暗暗地想道:“主公,你等着,属下一定要让吕布成为搅『乱』中原的罪魁祸首,只有如此,留在黄河以北的军队才会全部调遣到黄河以南来,洛阳也将成为吕布的坟墓……” 一路狂奔,吕布因为赤兔马太快,一路上停停走走,才勉强和部下保持一致。经过陈留时,吕布似乎是故意耀武扬威,不走乡间小路,反而专门走宽阔的大路,沿着官道直奔陈留城。 旁晚时分,陈留城东门上,曹仁戴盔穿甲,刚刚接到斥候快马来报的他,心中略微带着一丝疑『惑』,他想不通吕布的晋军为何突然南下,又为何会直奔陈留而来。 此时的陈留城四门紧闭,城墙上弓弩手齐备,城中马步军全部准备停当,曹仁站在东门的城楼上,遥遥望见夕阳的余晖下吕布一马当先的带着晋军骑兵奔驰而来,骑兵卷起了滚滚的灰尘,弥漫开来,让他看不见吕布到底带来了多少兵马。 “大哥,看这阵势,吕布来者不善啊!”一直站在曹仁身边的曹纯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远处奔驰而来的滚滚烟尘,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准备,他感到一场恶战即将到来。 曹仁皱着眉头,却并不说话,但是他的左手却一直按在剑柄上,手紧紧地握着剑柄。 满宠站在曹仁的右侧,他十指紧握,手心中都是汗水,额头上也渐渐地渗出了汗珠,看着吕布带来的晋军如此的雄壮,他的心里便暗暗地想道:“饶是主公的虎豹骑也绝不可能有如此雄壮的气势,这吕布到底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够如此能耐,能让士兵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那个骑着红马的人就是吕布吗?果然是威武不凡……” 曹纯见曹仁一言不发,便撸了袖子,『露』出了两条长着黑茸茸汗『毛』的粗壮手臂,朗声道:“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眼看那吕布就要来了,我们到底是出城迎战,还是坚守城池?” “别吵!吕布何人?虎牢关前一人独战诸侯帐下数员猛将,又加上他座下有赤兔马,你怎能奈何的了他?出战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坚守或许能有一份胜算。只是……只是这吕布来的太快了,一日进军一百多里,先克白马,又来陈留,这种进军速度似乎并不在乎士兵、战马是否疲惫,既然他带来的都是骑兵,那么守城的话,对于我军来说,就有利。”曹仁怒吼道。 曹纯是曹仁的亲弟弟,听到曹仁如此说话,便不再做声,可眼看吕布威风凛凛的驰来,他又按耐不住,抱拳道:“大哥,请允许我出战,只要五百虎豹骑,我便能取吕布人头。我军现在是以逸待劳,彼军远途而来,肯定人困马乏,一战便可定胜负,请大哥……” “不!曹将军切莫冲动,你且仔细观察那晋军的士兵,所有士兵都各个精神抖擞,看不出有一丝疲惫,就连那座下的战马都看着是热血澎湃,敌军锋芒正盛,我军不宜出战!”满宠急忙劝道。 曹仁目光锐利,他看着吕布如此神气威武的向他驶来,便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军有城墙作为防护,量那吕布……” “大哥请看,那吕布……那吕布好像转弯了!”曹纯一脸惊诧地道。 曹仁也注意到了,吕布快要奔到城下的时候,在不到二里的地方,突然转了方向,绕过陈留城,向西急速奔驰,连停都没有停,后面带着的骑兵也是紧紧相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轻蔑。 “看样子吕布不是来攻打陈留的……陈留之西是司隶,难道……难道吕布的目标是司隶吗?”满宠惊诧道。 427雄心 427雄心 (作者按:今天四更,敬请期待……) “司隶?”曹仁惊诧道,“司隶因洛阳化为了一片废墟,已经于两年前成为了无主之地,吕布去司隶干什么?” 满宠寻思了一下,缓缓地道:“难道是为了两年前那方群雄争抢而又没有任何下落的传国玉玺?” 曹仁皱起了眉头,急忙道:“据斥候来报,马腾的部下张济、樊稠也在弘农一带蠢蠢欲动,有兵指洛阳之嫌,难不成也是为了那方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听说袁绍、袁术是最后的争夺者,那传国玉玺不在袁绍的手中就在袁术的手中,洛阳怎么可能会有传国玉玺?”曹纯不屑地道。 满宠捋了捋下颌上面的青须,睿智的目光里散发出来了一点光芒,缓缓地道:“两年前,群雄为了争夺传国玉玺,在洛阳周围混战,尸体堆积如山,使得洛水为之断流,整个洛水都被鲜血染红,可谓是人间惨状啊。进过那次混战之后,许多群雄都于洛阳丧命,聪明者都远远避之,直到杀到最后只剩下袁绍、袁术、公孙瓒三方势力……” 曹仁随即打断了满宠的话,接着道:“袁绍和公孙瓒攻守同盟,共同对付袁术,袁术抵挡不住袁绍和公孙瓒的攻势,于是一怒之下便放了一把火,直接将洛阳城付之一炬,最后袁绍、公孙瓒被迫退到了河南城,而袁术则兵退南阳,至于那传国玉玺到底在谁的手中,似乎也就成为了一个永久『性』的谜……” “这不是很明显嘛,一定是被袁绍给拿去了,不然的话,袁术干什么要放火烧洛阳?”曹纯打断了曹仁的话,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臆测。 满宠摇了摇头,道:“我看不见得……” “怎么不见得?”曹纯有点不服气的问道。 满宠道:“若真是被袁绍拿走了,邺城已经被吕布、高飞联手攻克,邺城也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听说吕布连袁绍埋藏的宝物都给挖掘了出来,就连邺城周围的坟墓也都给掘了出来,这种掘地三尺的方法,如果袁绍这有传国玉玺的话,那么吕布、高飞又为何只字不提?吕布又为何要渡河南下,直『逼』司隶?” 曹纯吱吱唔唔地道:“这个……这个……或许是一种掩饰呢?” 曹仁笑道:“我看未必,吕布行军如此急切,分明是很怕别人占领了洛阳。难道那传国玉玺真的在洛阳城的废墟之中掩埋着?” 满宠道:“那也未必,或许在袁术的手里也不见得,可能两年前的那场大火,只是袁术故意做出的一种掩饰,为了掩盖他得到了传国玉玺……” “不应该吧,以袁术的『性』格,得到了那种重要的东西,他会布宣扬?”曹仁狐疑道。 满宠笑道:“或许这就是袁术的高明之处,因为当时他经过一场混战之后实力大减,如果他宣扬自己的到了传国玉玺,那岂不是引别人去攻打他吗?他和刘表争夺南阳没有争过,被迫到了豫州,占领豫州之后,才稍稍有了点起『色』,经过这两年的发展,也算是兵多将广了,近闻袁术又占领了淮南,和占据江东六郡的孙坚形成了死对头,更有袭取徐州之意,此人野心勃勃,昭然若揭。但是,他要是知道了传国玉玺在洛阳的话,肯定会带兵入洛阳再次争夺的,我们现在应该静观其变。” 曹仁阴笑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上报主公……曹纯,你秘密带兵到豫州一带散布消息,四处宣扬传国玉玺在洛阳,而且马腾、吕布都是奔着传国玉玺去的,如果袁术真的没有传国玉玺,他必定会去争抢,而对于我军来说,也可以保住并不稳固的徐州。如果他有的话,应该不会去,这样一试便知他到底有没有。” 曹纯抱拳道:“诺!末将明白!” 曹仁扭过头,对满宠道:“参军,烦劳你亲自跑一趟昌邑,务必将此事转告主公,一切全凭主公定夺,我魏军也是时候向外扩张了,否则的话,仅凭兖州一地,根本无法弥补我军的粮草支付。” 满宠道:“将军尽管放心,我现在就去昌邑,但是吕布方面,还请将军派遣斥候密切监视,吕布虎狼之人,所带的兵虽然少,可是也是虎狼之师,我军必定要小心为妙。” 曹仁点了点头,朝满宠拱手道:“我一切自有安排,请参军勿忧。” “那……在下就此告辞了,将军请多多保重!”满宠抱拳道。 “参军多多保重!”曹仁回礼道。 …… 冀州,信都城。 刚刚从顿丘一路狂奔回来的高飞,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进信都城,便立刻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中,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四人都在,一见到高飞来了,便一起见礼道:“参见主公!” 高飞风尘仆仆,满身灰土,略有点蓬头垢面的,一进大厅,便一屁股坐在了上首位置,朗声问道:“军师,何事如此慌张?” 贾诩急忙道:“启禀主公,晋军的张辽带兵去了朔方,文丑带兵从邺城向西攻打河内,晋军的军师、国相陈宫留守在了赵郡的邯郸城,侯成、宋宪则同时被陈宫调到了巨鹿郡,而吕布更是带兵从黎阳南渡黄河,先攻白马,再向陈留,短短的数日之内,晋军的调动变化如此巨大,所以属下觉得,我军的机会来了,不得不先请回主公,商议策略,如何蚕食并州。” 高飞道:“诸位皆是我燕军智囊,你们都有何意见?” 荀谌首先说道:“主公,属下以为,我军刚刚击败了公孙瓒、袁绍,也刚刚占领冀州不久,民心尚不太稳定,渤海、河间、清河、安平、平原等地都尽皆新占,各地官员除了太守之外,均未得到合理的任命,百姓尚未得到安抚,士兵也略有点疲惫,不宜动兵。应该稍作休整之后,再行进图吕布。” 欧阳茵樱反驳道:“荀先生此言差矣,兵贵神速,我军正是得胜之师,士气高涨,士兵也都是意气风发,若是长时间的拖拉下去,只怕会使得士兵士气懈怠,而且此时也是绝佳的机会。郭奉孝已经成功的潜入到了吕布的军中,吕布的晋军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变化,应该就是郭奉孝的杰作。我以为,应该趁热打铁,速图吕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黄河以北,之后再恪守各个关隘、渡口,然后再进行统一的休养生息不迟。” 荀攸道:“属下也赞同展开速攻,如今冀州我军只占领了一半,那一半等于我军白让给晋军的,而晋军兵力不足,又太过分散,如果真采取行动的话,会很容易对付。如今并州有四万、冀州两万,河内一万,吕布带领着一万,真正的精锐都在吕布和在河内的文丑手里,晋军的狼骑兵虽然骁勇善战,说白了他们都是匈奴人,匈奴人因为畏惧吕布的武力而背叛加入了晋军,为吕布打仗,如果主公能够彰显出勇武来,足可以威慑住并州的匈奴人,再以金银笼络,必然能够获得匈奴人的支持,并州便可唾手可得!” “主公,张郃已经去了鲜卑单于庭,相信用不了多久,张郃就会回来,到时候鲜卑人率先南下攻打并州,我军有了借口。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就算士兵再怎么疲惫,也该休息过来了,而且郭奉孝也会在这一个月内有所行动,属下相信郭奉孝一定会将冀州、并州的兵马调往司隶的,到时候我军便可**而且不用费什么力气了。整个河北,也可以唾手可得!”贾诩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荀谌听到欧阳茵樱、荀攸、贾诩都主张出兵,便不再吭声,静静地站在那里。 高飞看到了荀谌的失落,便朗声道:“诸位各抒己见,我十分的欣慰。主战也好,主张修养也好,都是为了我军着想。不过,我还是觉得要尽快完成驱虎吞狼之计,不能拖太久,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不都是为了得到整个河北吗?” “主公英明!”众人一起拜道。 高飞笑道:“我不怎么英明,可我知道什么是时势!许攸何在?” 贾诩道:“许攸这几天得了风寒,抱病在家……” “抱病?我看是心病,罢罢罢,还是我亲自去找他一次,和曹『操』结盟的事情,还真的让他去才行!”高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地下了阶梯。 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四个人听后,齐声问道:“主公,要和曹『操』结盟吗?” 高飞停下了脚步,笑道:“对,要和曹『操』结盟,而且,这次结盟的时间会有点长,占领河北之后,没有个五年的休养生息,河北就不能够得到稳固,中原何时都可以问鼎,但是在问鼎之前,一定要先稳固自己的后方。治理幽州的方法完全可以向整个河北推广,在整个河北兴修水利、修建新的驰道、鼓励人口生育、发展农业、工业都是势在必行的,我要将河北打造成一个世外桃源。” 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听后,都觉得高飞很有雄心,都一起拜道:“我等必定会竭尽全力辅佐主公成就王霸之业。” 高飞笑道:“好了,大家都散了,我要去见见许攸!” 话音一落,高飞便径直走出了太守府的大厅,骑上马,朝许攸这的官邸去了。 428亲访许攸 428亲访许攸 高飞在信都城中穿梭了一阵,拐过了几个巷子,便直接到了许攸的官邸。 许攸的官邸大门紧闭,高飞下了马,将马匹拴在了马桩子上,径直都到了大门前,伸手便“咚咚咚”的敲了一下门。 “主人早有吩咐,无论谁来,一律不见,客人请回吧。”许攸的官邸里传出来了一个老奴的低沉喊声。 高飞听后,冷笑一声,朗声道:“哦?那连我都不见了吗?告诉许攸,他莫要在我面前装病,我知道他的身体好好的,让他出来见我,就说我堂堂大汉的骠骑将军、天子亲自敕命亲封的燕侯来了,他若是不出来迎接,我就将他满门抄斩!” “扑通”一声从官邸里传了出来,高飞透过门的缝隙往里面看,但见许攸的一个老奴吓得瘫软在地,浑身哆嗦着,双手撑地,额头上不停地掉落下来斗大的汗珠。 高飞见那老奴摊倒在地,无法给他开门,便抽出了自己腰中悬着钢制佩剑,用剑尖『插』 进了门的缝隙,将门闩一点一点的给挑开了,之后推开了官邸的大门,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他走到那老奴的身边,亲手将老奴扶了起来,笑道:“不要害怕,我不是老虎,不会吃你的,你且到阴凉处去休息,告诉我许攸在哪里,我亲自去见他。” 老奴抬起了颤巍巍的手,缓缓地回答道:“我家主人……在……在东厢房!” 高飞将老奴扶到了房廊下面,自己一个人径直向东厢房走了过去。 还没有到东厢房,高飞便听到了从东厢房里传出来了女人爽朗般的笑声,以及许攸的憨笑声。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这个许攸,好逍遥自在啊。” 高飞继续往前走,到了东厢房时,见房门紧闭,房间里传出来了男女的呻 『吟』声,便一把推开了房门,刚好看到许攸赤身『裸』 体的在卧榻上压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身上,那女人双腿大大的岔开夹住了许攸的腰部,两个人正坐着活塞运动,弄得卧榻也直响,他笑了笑,直接朗声叫道:“许攸!你的病可有好转?” 许攸吓了一大跳,身体突然抽搐了几下,接着被他压住的那个女人便觉得有一股滚烫的『液』体进入了她的体内,弄得她也舒服的叫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抱住许攸的背,身体也微微地颤抖着。 高飞冷笑了一声,一转身便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许攸,我在会客厅等你,收拾干净之后,就来见我!” 许攸连头都没有回,身体也不敢动,脸上却吓得面如土『色』。 被许攸压在身体下面的那个女人,见到了许攸的样子,便急忙将许攸的头抱在了怀里,放在了她的挺立的双 『乳』中间,喘着粗气的道:“大人,你好坏,万一人家怀上了怎么办?” 许攸听到高飞的脚步声已经远去,急忙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长吐了一口气,接着便一把推开了那个女人,将他放在那女人身体里面的东西也抽了出来,一转身,便急忙披上了一件衣服,对那女人吼道:“你个小贱 人,都是你,我说不干,你非让我干,现在好了吧,我的丑事全被看见了,我要是死了,我第一个让你全家给我陪葬!” 那女人娇滴滴地贴到了许攸的身上,嗲声嗲气地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被一个下人看见了吗,那有什么啊,看见了就看见了吧……” “啪!” 许攸随手挥出了一巴掌,怒喝道:“滚!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那女人捂着红红的脸,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抓起衣服便往外走,刚一下卧榻,一股『液』体便顺着她的大腿向下流淌,也不去穿衣服,怒道:“哼!老娘还不伺候你了,以后别到飘香院找我!” 许攸那见女人走了,也不去理会,反而骂了一声“臭婊 子”,接着便去擦拭自己的身体,然后开始穿上衣服,出了房间,便向会客厅走去。 到了会客厅,许攸看见高飞一脸阴郁的坐在正中,看到他来的时候,眼睛里便冒出了一团火光,他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高飞,俯身进了大厅,抱拳跪地道:“属下参见主公,属下未能远迎主公,真是罪该万死……” 高飞怒道:“你是该死!” 许攸吓得一身冷汗,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吱吱唔唔地道:“属下……属下任凭主公处置!” 高飞道:“你诈病在家享受艳福,实在是罪大恶极,而且还据我于千里之外,更是罪加一等,我若不罚你,何以服众?” 许攸叩头道:“请主公责罚,请主公责罚!” 高飞道:“我罚你将全部家产冲入府库,你可有什么意见吗?” 许攸连忙摇头道:“属下绝无任何意见,一切全凭主公做主。” 高飞道:“嗯,那你起来说话。” “属下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我让你起来,你就得起来,不然就是抗命!” “是,属下遵命!”许攸急忙站了起来。 高飞道:“许攸,现在正是用你的时候,若是你能够完成了此事,我定会让你官复原职,而且还赏赐给你三个美女。” 许攸听后,便问道:“不知道主公要让属下做什么事情?” 高飞笑道:“很简单,你去一趟平原郡,在高唐宴请曹『操』,与曹『操』商议结盟之事!” “结……结盟?”许攸略感到了一点惊诧。 高飞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去做,那好,那我可以派遣其他人去做。” “不不不!主公千万别误会,没有比属下更了解曹『操』的了,属下愿意去,属下愿意将功折罪。”许攸急忙摆手道。 高飞道:“嗯,那就好,你今天就出发,曹『操』应该还在临淄城,你去平原邀请他,他一定会赴约的,并且你要观察曹『操』的一切动向!你去吧!” 许攸道:“现……现在?就我一个人?” 高飞道:“你不用害怕,平原那里有臧霸、魏延、蒋义渠等人,他们足够保护你的。” “属下不是怕,属下是担心,那曹『操』一向老『奸』巨猾,他会和主公签订盟约,就说明他一定有问题。”许攸道。 高飞笑道:“好了,我自有分寸,你且去向曹『操』说明,把他所要签订的问题都记录下来,双方达成共识之后,便向我汇报,我会给你授意,让你负责全权签约一事。” 许攸诚惶诚恐地道:“主公领命!” “哦,对了,你替我转告臧霸,让他负责总督青州段黄河沿岸所有防务,更有权力调动平原、清河兵马,让魏延回信都城来。”高飞站起身子,对许攸道。 许攸“诺”了一声,随即问道:“主公还有何吩咐?” 高飞走到许攸身边,轻声道:“好好干,千万别有三心二意,否则的话,脑袋掉了是小事,遗臭万年才是大事。” 许攸抱拳道:“诺,属下明白!” 高飞邪笑了一下,大踏步地走出了许攸的官邸,之后骑上马,便策马向校场跑去。 校场上,太史慈、韩猛领着袁绍的十万降兵正在『操』练,每个人各领五万降兵,二人都是属于治军严谨的人,所以在训练士兵的方法上也大同小异,更何况两个人都以张郃为对手,私下谈了几句之后,便一拍即合,顿时变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连训练场上,两个人也都亲密无间。 高飞来到了校场附近,看到太史慈、韩猛正在训练新投降的十万赵军士兵,便感到一阵欣慰,他看了以后,自言自语地道:“有竞争,才有压力,也才有动力,希望这十万降兵能够在段时间内被训练成为一支军容整齐的人,到时候张郃归来,将十万人一分为三,兵指并州更是指日可待。” 大致看了一下士兵的训练,高飞便离开了校场,策马奔回了太守府,洗漱一番之后,便随即睡下了,心中却一直在期待着张郃的归来,以及郭嘉的安危。 …… 司隶,荥阳。 吕布带领着大军进入到了荥阳地界,这一带的百姓已经差不多两年都不交赋税了,因为洛阳被毁为一旦之后,司隶便成了不祥之地,除了残破的洛阳城外,其余城池都完好无损,可是诸侯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占领洛阳,以至于司隶函谷关以东的地方就成了无主之地。 “前面还有多远可到虎牢关?”吕布带着一丝的疲惫,问道。 魏续急忙答道:“启禀主公,还有不到五十里。” 吕布叹道:“想当年虎牢关前的那一场大战,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独自一人面对群雄联军那么多员猛将,斗的是如痴如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往日的那份神采。” 郭嘉听后,便道:“主公天下无双,试问群雄,谁敢不服?若到了洛阳之后,势必能够成为一代明君。” 吕布听后,哈哈大笑道:“郭晋有着一张灵巧的嘴,虽然知道你们在拍马匹,不过我还是高兴的不得了。全军加速前进,进入虎牢关内,便歇息一天,明天再走!” “诺!” 429虎牢一夜 429虎牢一夜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微风徐徐的吹来,站在虎牢关城墙上的吕布感到了一丝的惬意。 “想当年我便是在此关之下,一人独战关东群雄,一想起当时来,我现在还兴奋不已,真不知道几时才能再有那种令人兴奋的感觉。”吕布左手按住腰中佩剑的剑柄,目光中流出来了一丝异样的光芒,缓缓地对站在他身边的郭嘉说道。 郭嘉听后,暗暗地想道:“吕布不过是一名武夫而已,单论武力,天下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如果他甘愿忠心为将的话,跟随主公帐下,或许能够让主公事半功倍。只可惜,吕布骨子里的那种桀骜不驯显示了他不甘为人下的丝丝野心,终究只会成为这天下大『乱』中的过眼云烟。” 吕布转过头,对郭嘉道:“郭晋,传令下去,让曹『性』带领两千人驻守虎牢关,这里是关东通往洛阳的必经之地,也是扼住其咽喉的关键之地,只要有人紧守此处,便能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占领此处。” 郭嘉“诺”了一声,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吕布脸上的自信,便暗暗地想道:“吕布此人倒是不傻,如此重要的地方,他若是不占领的话,不出一个月,必然败亡,看来他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魏续拱手道:“主公,如果再分兵的话,那我军到洛阳就只有八千人了,我听说张济、樊稠带来了两万兵马,万一争夺起来了,我军寡不敌众怎么办?” 吕布哈哈笑道:“有我在,张济、樊稠就算带来了十万兵马也不足虑,我所带领的,都是我晋军精锐,无不以一当百,区区张济、樊稠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何足挂齿?只要我一到洛阳,量他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郭嘉急忙进言道:“主公神威无敌,确实是天下无双,然而我军长途奔袭,人马疲惫,不得不做一下预防,属下以为,可令文丑带兵从河内先行赶赴洛阳,占领河南城,与洛阳城形成掎角之势,一来可以抵挡张济、樊稠,二来也可以拱卫洛阳,河内之地完全可以令国相大人派人去驻守。” 吕布想都没想,便道:“好,就照你的话去办理,先令人人去河内,让文丑带兵入洛,我军在此休息一天之后,再去洛阳不迟。” “诺!”郭嘉心里窃笑道。 吕布下了城楼,回到了关城内。 当年虎牢关内的一场大火烧毁了不少营房,现在遗留下来的只是一堆瓦砾,只有少数的房屋还能居住,士兵则搭起了帐篷。 入夜后,众人用过晚饭后,大多都已经休息了,吕布让曹『性』带兵巡夜,自己则召见了高顺。 高顺受到吕布召见,便大踏步地来到了吕布的房间,一进门便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吕布摆手道:“你我不需要如此客气,现在四下无人,皆可以兄弟相称。” “属下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你的为人我心里是知道的,你坐下,我有话问你。”吕布指着身边的一张座椅,缓缓地道。 高顺“诺”了一声,便向前落座,端坐在那里,等候吕布的话语。 “如今我军兵力不足,今又要占领洛阳龙兴之地,要修复大汉都城的话,肯定要花去不少时间和钱财,以你看,我军是否应该进行旧都修复?”吕布问道。 高顺随即道:“启禀主公,郭主簿的建议属下以为没有什么不可,但是其中却也有不少弊端,我军刚刚占领半个冀州,现在又突然来到了司隶,占领的地方太多,兵力容易分散,一旦周围的诸位前来攻打的话,我军很可能会疲于奔命,一时间兵力很难聚拢,这样就对我军大大的不利。”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那以你之见,我军该如何是好?” 高顺道:“属下以为,修复旧都工程浩大,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既然我军已经到了司隶,就应该先在司隶站稳脚跟。旧都百姓大多流入了其他城池,主公完全可以以其他城池为根基,站稳定了京畿附近,再行修复不迟。河南城离旧都不远,城池也很坚固,主公不如就暂时以河南城为根基,先稳定了周边局势,再派人去向各个诸侯示好,如此一来,方为上策。” 吕布狐疑道:“你让我去主动向其他人示好?” 高顺道:“正是,司隶处于天下正中,东边是曹『操』,南边是刘表,东南有袁术,西北又有马腾,东北是高飞,司隶可谓处于四战之地,若不妥善处理好这些关系,肯定会适得其反。” 吕布冷笑道:“曹『操』、刘表、袁术、马腾都是碌碌之辈,我唯一担心的只有高飞,只要他不给我在背后使绊子,一切都好说。” 高顺道:“主公,那就立刻派遣一位使者赶赴信都城,先行和高飞订立盟约,只要盟约一成,高飞公然对我军发动进攻,必然会受到天下人的唾骂,信义也会大失。另外,魏侯曹『操』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角『色』,如今曹『操』独霸兖州、徐州、青州之地,势头正盛,已经成为了中原一霸,必须要严防紧守才是,加上主公先攻克了白马,又从陈留穿行而过,必然会引起曹『操』的疑虑。” “我已经派遣曹『性』驻守虎牢关,有此关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量曹『操』有再多兵马,也休想突破。不过高飞倒是个问题,这小子表面上对我很恭顺,谁知道暗地里有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陈宫不在,你又不能离开我,其他人我又怕弄巧成拙,你说我该派遣谁出使燕国才好呢?” “属下以为,新任行军主簿郭晋便可以担当此任。”高顺进言道。 吕布想了想,便道:“嗯,我也觉得他比谁都合适,那就他吧,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来人!”吕布冲门外大声喊道。 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亲兵,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叫郭晋到我这里来,我有重要事情吩咐!” “诺!” 郭嘉正在清点吕布的粮草、钱财,好不容易点算完毕之后,他便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吕布的这些粮草、钱财完全够他开支三年,如此庞大的财力必须得想办法慢慢的削弱才行……” “主簿大人,主公有请,说有要事相商!”吕布的亲兵找到了郭嘉,立刻抱拳道。 郭嘉淡淡地回答道:“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这就去。” “诺!” 见吕布的亲兵走了,郭嘉便寻思道:“吕布这个时候叫我,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 转身离开了库房,郭嘉随口对自己的属官道:“好好看守这里,少了一样东西,人头落地!” “诺!” 郭嘉拂袖而去,快步走到了吕布的府邸,一进门便见高顺坐在那里,心中暗想道:“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属下郭晋,拜见主公,见过高将军!”郭嘉十分有礼的拜道。 吕布摆手道:“不必多礼,我叫你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这件事关系重大,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办理此事。” 郭嘉道:“不知道主公所指何事?” 吕布道:“我让你担任使者,出使信都城,去见燕侯高飞,将我的意思转达给他,希望和他结成攻守同盟的盟友,世代友好下去。” 郭嘉道:“属下遵命,不知道何时出发?”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走,你早去早回,我早晚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吕布道。 郭嘉道:“那,属下这就去收拾行装……” “嗯,另外,我再派遣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去,沿途也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不用了,属下一个人目标较小,人多了反而容易坏事。” “那好吧,你一路上多加小心,穿州过县的十分不方便,你就告诉高飞,只要他愿意结盟,我就奉送给他大批金银珠宝。” 郭嘉“诺”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大厅,心中暗暗地想道:“这个时候回去,正好和主公商量一下该如何对付吕布,真是天助我也!” 他辞别了吕布之后,迅速地收拾了行装,骑上一匹战马,便驰出了虎牢关,向北奔去。 郭嘉急速奔驰了大概有五里地,停在了一个树林之中,学着布谷鸟大叫了几声。 从一棵大树后面转出来了一个人,那人正是燕军斥候林楚,他见郭嘉到来,急忙迎上前去,抱拳问道:“参军独自一人到此,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郭嘉道:“我要回信都城,你负责监视吕布的一举一动,等我回来之后,你需要向我报告一切。” 林楚怔了一下:“参军要回信都城?” “嗯,情况有点变化,正好我回去可以和主公商量一下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吕布不除,河北无法安定,必须要尽快除去吕布才行。” 林楚道:“那参军一路上多加小心,属下会严密监视吕布的动向,等参军回来之后,就会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参军的。” 郭嘉点了点头,“驾”了一声大喝,便策马向北而去。 430曹操的想法 430曹『操』的想法 青州,临淄城。 太守府中,曹『操』端坐在正中,环视着下面站立着的众位将军,便朗声道:“这次青州之行,诸位都劳苦功高,尤其是刘玄德,单凭一张嘴便说服了大半个青州的郡县投降,实在是最青州之行的首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刘备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身后关羽、张飞侍立左右,他向前跨了一步,抱拳道:“备不敢有所奢望,一切全凭侯爷做主!” 曹『操』道:“哦,既然如此,那这样吧,你且暂代左将军之职,等我回到昌邑之后,便上书天子,派人带着奏折赶赴长安,保奏你为左将军,豫州牧,你看如何?” “豫州……豫州牧?豫州不是已经被袁术占领了吗?”刘备惊诧地道。 曹『操』嘿嘿笑道:“是啊,豫州虽然被袁术占领了,可是不久将会成为我的属地,袁术不过是冢中枯骨而已,虽然兵多将广,可手下却无甚能人,我早晚都会将他擒住的。所以,先行让奏请你为豫州牧,另外,我希望你能够到徐州的下邳当太守,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刘备暗暗地想道:“曹『操』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让我做左将军、豫州牧,却让我去徐州的下邳当太守?” 他想不通这是为了何事,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拱手道:“既然是侯爷的意思,那刘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道何时启程?” 曹『操』道:“现在就启程,带上你的部下去下邳就任,印绶我会派人去送给你的。” 刘备道:“诺,那刘备就此告辞!” 曹『操』摆摆。” 刘备转身离开了大厅,带着关羽、张飞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曹『操』见刘备走了,和蔼的脸『色』便立刻变的些许狰狞,大声地道:“曹洪,你火速集结虎豹骑,先行抄小路,先行赶赴下邳,连同下邳太守车胄,等刘备等人一到下邳,就立刻将其斩杀!” 戏志才急忙站了出来,劝阻道:“不可!主公万万不可!” 曹『操』道:“为什么?” 戏志才道:“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张飞皆是万人敌,而且刘备现在是投靠了主公,主公若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他斩杀了,以后天下的仁人志士,谁还敢来投靠主公?” “大耳朵不死,必然会成为祸害,高飞没有弄死他,我一定要弄死他!”曹『操』恨恨地道。 戏志才道:“要杀刘备也不难,如今袁术正兵指淮南,在和孙坚争夺淮南之地,主公和孙坚关系匪浅,不若出兵相助,委派刘备为大将,给他一两千老弱残兵,让他去支援孙坚和袁术为敌。这样一来,主公便可借刀杀人了。” 于禁抱拳道:“军师言之有理。袁术兵多将广,钱粮广集,帐下更有纪灵、张勋等大将,量刘备那区区一两千残兵,如何抵挡的住纪灵、张勋,就算他溃败而回,不被袁术的兵将所杀,主公也可以用军法处置,这样一来,杀刘备就等于名正言顺了。” 李典道:“属下也以为此法可行!” 曹『操』寻思了一下,道:“好,就用这个计谋。曹洪,你带领一百虎豹骑,先行到下邳,接管下邳的一切军队,让车胄暗中挑选一些老弱残兵。” 曹洪抱拳道:“主公放心,我一定会杀了大耳贼的,属下就此告辞!” 话音落下,曹洪转身离去,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曹『操』随即吩咐道:“青州刚下,百废待举,需要有人镇守此处……于禁,你为青州刺史,屯兵此处,替我管理青州,等我回到昌邑后,会调遣一些官吏来给你担任幕僚,这样的话,你这个青州刺史才能做的得心应手。” 于禁见曹『操』如此器重他,便拱手道:“于禁多谢主公提拔,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将青州治理好的。” 曹『操』哈哈笑道:“夏侯渊在徐州,你在青州,这青、徐两地皆是我军历尽千辛万苦才打下来的,你们务必要好好治理,以后青州、徐州或许会成为我魏军的根基之地。” 戏志才咳嗽了两声,拱手道:“主公,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和高飞订立盟约,只要盟约一成,我军才有机会好好的发展青州和徐州,这样一来,我军的粮草才能够充足。” 曹『操』“嗯”了一声,缓缓地道:“也不知道董昭到底走到哪里了,去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 “主公……”董昭从门外跨进了大门,朗声叫道。 曹『操』哈哈笑道:“你来的真快,快点告诉我,高飞是什么意思?” 董昭朝曹『操』拜道:“启禀主公,高飞正如主公所预料的一样,同意订立盟约,但是时间、地点都由他来定……” “启禀主公,燕军使者来了。”一个亲兵大叫一声,打断了董昭的话。 曹『操』道:“来的好,快传!” 不一会儿,一个瘦个子的人便走了进来,递上了一封书信,朗声道:“这是我家主公亲笔所写,请魏侯过目。” 曹『操』拆开看后,便笑道:“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公,就说我曹『操』会遵循信上所写。” 燕军使者缓缓离开,大厅中则是一片寂静。 曹『操』拿着书信,哈哈大笑道:“高飞居然派遣许攸来做订立盟约的全权代表,实在是超乎我的意料,不过这样也好,有许攸出面,这盟约订立起来就简单的多了……” “主公——”满宠风尘仆仆地从外赶了进来,一脸的疲惫,满身的尘土,神『色』慌张地大叫道,“大事不好了……” 曹『操』和所有在场的人都一起将目光移到了满宠的身上,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满宠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主公,吕布……吕布南渡黄河,先克白马,之后经陈留朝司隶方向而去,属下以为……属下以为……” “慢慢说,别急!”曹『操』道。 满宠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属下认为,这和两年前失踪的传国玉玺有关,而且马腾军的张济、樊稠也开始向洛阳进兵了。” 曹『操』听后,哈哈大笑道:“看来高飞又想再一次将诸侯玩弄于股掌之中喽,两年前的那一次玉玺纷争弄得洛阳城被大火烧毁,现在又想故技重施了……不过,我曹『操』是不会上这种当的。” 满宠见曹『操』不信,便道:“主公难道不想分一杯羹吗?那可是传国玉玺啊!” 曹『操』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真是为了传国玉玺的话,出兵也不无不可,可是我军现在并不能轻举妄动,至少现在不行,只能静观其变。” 戏志才道:“主公英明!属下以为,可就将传国玉玺的话散布出去,相信在洛阳周围的几个诸侯都会去抢,等他们为了玉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军再主公出击,袭其背后,必然能够取得不少的成就。可是当务之急,就是要和高飞订立盟约,一旦盟约形成,我军便可以安心的发展,广集钱粮、招兵买马比什么都重要。” 曹『操』点了点头,道:“区区一个石头,没什么好争的,这玉玺是个烫手的东西,谁拿了都不会有好下场,但是我坚信,到最后,这玉玺一定会落入我的手中!” 在场的戏志才、董昭、满宠、于禁、李典、乐进、典韦、许褚都齐声拜道:“主公英明!” 曹『操』笑道:“满宠,你既然远道而来,也不能让你白来,你之前去过一次燕国,见过高飞,这一次,还是要你亲自跑一趟,先去平原郡和高飞帐下的许攸进行交涉,然后达成一致协议之后,再行签订盟约。” 满宠道:“属下明白,只是,袁术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不知道主公该如何对付他?” 曹『操』笑道:“袁术和刘表、孙坚都不合,现在为了和孙坚争夺淮南已经互相斗了差不多了大半年了,刘表虽然一直没有动静,我想他也是在等待着什么,只要时机成熟,必然会出兵攻击袁术。恰好这一次传国玉玺出现,我相信刘表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只要他在南阳的兵马一动,袁术必然会袭击其背后,有刘表、孙坚替我牵制着袁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属下明白了……”满宠道。 曹『操』道:“好了,青州就交给于禁了,其余人都跟我回昌邑,我要静观司隶一带的情况,如果遇到对我军有利的,就必须出击。” “诺!” …… 冀州,信都城。 校场上,高飞看着太史慈、韩猛在训练士兵,心中也是热血澎湃,十万赵军降兵在他们两个人的手里,经过短短几天的训练,便成为了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他的心里是无比的欣慰。 休息时,高飞将太史慈、韩猛叫到了身边,关切地道:“天气那么热,真是辛苦两位将军了。” 太史慈、韩猛二人一起抱拳道:“不辛苦。” 高飞笑道:“真没想到,你们只用了短短的几天,便把懒散的士兵训练成为了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佩服不已啊。” 太史慈道:“主公,这些本来就是赵军的士兵,对于军队的制度还是知道的,所以比新兵要好训练的多。主公,不知道我们何时对吕布开战?我都等不及了!” 高飞笑道:“快了,再等些日子,整个河北就会成为我军的囊中之物了!” 431郭嘉归来 431郭嘉归来 太史慈的眼睛里散发出来了一种异样的光芒,脸上也带着一丝兴奋,抱拳道:“主公,如果真的要和晋军开战了,就让我为先锋吧,我一定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韩猛也随即抱拳道:“主公,属下也愿意为先锋……” “韩猛,你干什么和我争啊?”太史慈一扭脸,便大声喊道。 韩猛道:“随你怎么想,总之我这个先锋当定了。请主公成全……” “主公,你别听他的,先锋应该我来当……”太史慈嚎叫道。 高飞见太史慈和韩猛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变得针锋相对起来了,便急忙道:“够了,吵什么吵?谁当先锋,我心中有数!韩猛,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韩猛瞥了太史慈一眼,“诺”了一声,跟着高飞便走了。 太史慈冷“哼”了一声,心中暗想道:“亏我还把你当成兄弟,没想到你也要和我来抢功,你和张郃是一路货『色』,到时候我一定要争取得到先锋的位置,亲自率部攻打下并州,这样一来,我的功绩就能盖过张郃了。” 转身离开,太史慈回到了训练场上,大声吼道:“都给我训练,别偷懒!” 韩猛跟着高飞一起走出了校场,来到了一座军营前,他见高飞停下了脚步,心中便想道:“我自从投靠主公以来,主公还从未单独召见过我,这次突然召见我,难不成我犯了什么事情吗?” 正当他还在思虑的时候,便见高飞转过了身子,双目炯炯有神。他急忙问道:“不知道主公唤我何事?” 高飞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一些问题!” “主公有话尽管讲,属下定当知无不言。” “嗯,你投靠我也有小半个月了吧?” “是的主公!” 高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时示意韩猛坐下,缓缓地道:“听说,你和张郃是同乡?” 韩猛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高飞道:“这次攻打并州,我想让你担任先锋大将,带领你的旧部一起立功,等攻下并州之后,便由你留守并州,出任并州刺史一职,你觉得怎么样?” 韩猛脸上一怔,急忙道:“属下诚惶诚恐,多谢主公厚爱。只是,属下并非治理地方的人才,属下以为,辛毗、逄纪、陈震、陈琳等人都有这方面的才华,主公不妨从这四个人里面挑选,要远比属下能够胜任的多。” 高飞听后,便笑道:“韩将军真议事也,居功不自傲,还能唯才是举,确实是不可多得一员大将。然而辛毗、逄纪等人我都已经让他们在冀州留守了,所以只能委任一人去镇守并州,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合适。” 韩猛见高飞对他如此器重,心生感激,便抱拳道:“韩猛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受主公如此垂青?” 高飞伸出一只手,搭在了韩猛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之后才收了回来,缓缓地道:“你是一个将才,张郃在去鲜卑单于庭之前,留给我了一封书信,他在心中大肆举荐你,说你的能力并不在他之下。这几天我频繁地来到校场看你练兵,你确实有一种极大的人格魅力,那些投降的赵军士兵在你的带领下变得生龙活虎,这就说明你有独到之处。一旦时机成熟,你和太史慈将分别为左右先锋,同时率领大军入并州,这可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我已经令人去将张南、蒋义渠等将人调回来了,到时候就由你你率领本部兵马大显神威。” 韩猛感激涕零,跪地拜道:“主公对韩猛如此恩宠,韩猛必定以死相报,此生对主公忠贞不二,至死不渝!” 高飞亲自将韩猛扶起,拍打了一下韩猛膝盖上的灰尘,笑着说道:“韩将军是位好将军,但是促成此事的是张郃,若非张郃的鼎力推荐,我也不会委任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和张郃的之间的恩恩怨怨我都已经知道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何必一直那么执着呢?” 韩猛擦拭了一下眼泪,拜服道:“主公说的是,韩猛谨记心中。” 高飞道:“嗯,太史慈和张郃也有点不和,但是也只是意见相左、互相不服而已,并不是仇恨对方,所以,我希望你和太史慈一样,能够和张郃保持这种微妙的关系,有竞争才会有动力,你说是不?” 韩猛明白了高飞的意思,当即拜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呵呵呵,那就好,那么现在……” “主公!”贾诩从远处赶来,直接打断了高飞还没有说完的话语,“郭嘉回来了……” 高飞一听到这话,便立刻转身,急忙问道:“奉孝现在何处?” 贾诩道:“正在大厅等候主公!” 高飞欢喜道:“韩猛,你且回去继续练兵,告诉太史慈,你和他将同为先锋。” “诺!”韩猛抱拳道。 高飞径直走到了贾诩的身边,轻喝道:“军师,快去召集荀攸、荀谌、欧阳茵樱过来,奉孝回来了,必然带来了重要的消息,如果对付吕布,必须商量出一个对策来……哦,把王文君也一起叫来!” 贾诩“诺”了一声,便快步离开。 高飞则大踏步地向太守府跑去,跑了一段路后,见陈到、文聘正带着士兵巡城,便从陈到那里要来的一匹战马,骑上之后,便朝太守府慌忙跑去。 陈到、文聘二人还是头一次见到高飞如此慌张,二人面面相觑一番之后,便互问道:“主公这是怎么了?” 二人谁也没想明白,可也不再去想,一人带着一队士兵继续巡城。 “奉孝……奉孝……奉孝,我来了,你在哪里?”刚进太守府的高飞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便大声地嚎叫了起来,弄得整个太守府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太守府中,郭嘉端坐在那里,刚喝完一杯凉白开,便听见高飞从外面大踏步地跨了进来,脸上带着极大的喜悦,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高飞一进大厅,上前便将郭嘉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大声笑道:“我的奉孝,你可总算回来了,这一去差不多有半个月了,我每天都不在担心你啊!” 郭嘉被高飞紧紧地抱住,略微感到了一丝吃惊,他哪里见过高飞有如此的失控过,脸上虽然尴尬,可是心里是热乎乎的,这说明高飞很是在意他。 此时,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王文君等人都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高飞紧紧地抱着郭嘉时的喜悦表情,都略感吃惊。 “咳咳……”郭嘉被抱的差点喘不过气来,猛烈地咳嗽了两声。 高飞听到郭嘉的咳嗽声,急忙将郭嘉松开,将郭嘉亲自扶到了座椅上,十分关切地问道:“奉孝,你身体不舒服吗?” 郭嘉急忙摇头,说道:“属下身体好着呢,只是刚才被主公那么一抱,差点没喘上气来,所以……不过多谢主公关心!” 高飞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他还以为郭嘉水土不服呢,他印象中郭嘉是英年早逝的,生怕郭嘉会像历史上一样早早的带病辞世。所以,他经常对郭嘉的生活起居很关心,让郭嘉吃有营养的饭菜,还经常给郭嘉开小灶,炖点什么老母鸡汤之类的滋补一下。自从他得到郭嘉之后,经过这两年多的悉心照料,郭嘉原本羸弱的身体开始变得健硕起来,也经常进行一些体力锻炼,而且骑术精湛,箭法也不错,正因为如此,郭嘉在混进吕布的晋军之中,才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 “没病就好,吓死我了,你要是真病了,那我非要网罗天下名医不可,对了,有机会我去寻找一下华佗和张机,这两个人都是当代名医,华佗主攻外科,张机主攻内科,要是能有这两名医生在我的燕国境内,那我军也就不用害怕什么大大小小的病了。”高飞欢喜地道。 郭嘉、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王文君听完之后都有点稀里糊涂的,但是几个人都还是表现出了该有的表情,一起向着高飞道:“愿主公心想事成。” 高飞一转脸见人都到齐了,便急忙道:“好了,人既然已经都到齐了,那现在就可以开会了。奉孝,你且先说说吕布军的动向和实际情况。” “诺!”郭嘉首先拜道,“吕布已经被我成功说服到了洛阳一带,如今已经占据了原来旧都附近的一些城池和关隘,文丑带兵从河内进驻河南城,和吕布会合在了河南城,马腾军的张济、樊稠听到这一消息后,便又退回了函谷关,而且,我在回来的路上还听到了一个传言,说传国玉玺就在洛阳的废墟底下埋着,吕布是想将其窃为己有。” “传言?我也听说了,难道这传言不是你让林楚散布出去的?”贾诩问道。 郭嘉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取得了吕布的信任,成为了吕布的行军主簿,早晚都会在吕布身边,很难有离开的机会,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见林楚,而且吕布见过林楚,所以我便让林楚远远相随。” 贾诩道:“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你,那是谁?难道……” 432秘书 432秘书 “应该是魏军所为!”荀攸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 欧阳茵樱道:“也只有魏军了,毕竟吕布大军所过之处,是先攻克了白马,再经陈留进入司隶的。奉孝,让吕布攻击曹『操』的地盘,这是你的杰作吧?” 郭嘉笑道:“欧阳姑娘果然是明察秋毫啊……” “错!是欧阳参军!我现在是参军,请不要把我当作是一个女人来对待,主公也说过,这里不分男女,思想无境界!”欧阳茵樱反驳道。 郭嘉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是是是,欧阳参军。我只是想让吕布得罪一下曹『操』而已,我知道曹『操』远在青州,根本无法顾忌兖州之事,而且吕布突然南渡黄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了白马,必然能够引起魏军的恐慌,我也是想给吕布多竖立一个敌人,这样一来,牵制吕布的人就多了一个,而对于我军取得河北来说,也更加容易了。” 高飞笑道:“这个无间道风云奉孝你演的不错,不过,这还不够,还要继续的演下去。既然吕布已经离不开你了,而陈宫又远在冀州,那这样一来,吕布就会听从你的摆布。奉孝,你在吕布的军中可有危险?” 郭嘉摇了摇头道:“主公放心,我一点危险都没有,唯一对我有威胁的陈宫已经被我远远支开,让他留守在了冀州,而且他派人送给吕布的信笺我都模仿吕布的笔迹给予了回复,多是斥责陈宫的话语,用不了多久,陈宫一定会背离吕布的。” 高飞道:“你做的很好,但是陈宫此人确实是个阴险的角『色』,两年前我在虎牢关前认识的他,那时他是张邈的行军主簿,谁知道张邈一死,他不带兵归附曹『操』,反而去依附吕布,只能说这家伙的眼光很独到,这两年吕布能在并州长治久安,也都亏了有陈宫在,不然的话,吕布早就被那些匈奴人给吞噬了。但是我也能够看的出来,陈宫根本不会来投靠我,所以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你要想办法将陈宫置于死地,让吕布亲手斩杀了陈宫。” 郭嘉“诺”了一声,眉头紧紧地皱起,同时感到了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他随后道:“主公,这次吕布让我来见主公,是以使者的身份想和主公联盟,不知道主公意下如何?” 贾诩道:“吕布想和我军联盟,也是一种示弱的表现,他想看看我军是什么反应,然后才会定夺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属下以为,主公不妨答应下来,但是却推迟订立盟约的日子,这样一来,只要再过半个月,鲜卑人就能够进攻并州了,晋军兵力必然会有所调动,我军便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高飞看了看一直没有发言的王文君,见他听的津津有味的,便问道:“王文君,你有什么意见尽管说来听听,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不用担心什么。” 欧阳茵樱『插』话道:“是啊,主公一向开明,广开言路,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千万别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荀谌曾经和王文君一起挖掘过河道,深知王文君的为人,便道:“王校尉,主公面前,可以畅所欲言,不必忌讳太多。” 王文君点了点头,起身抱拳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不可与吕布订立盟约,若承认了与吕布订立盟约,那以后再反戈一击的时候就会失信于天下,主公也会成为一个毫无信义可言的人,以后仁人志士谁还敢来投靠主公?” 郭嘉道:“主公,王文君说的也不无道理啊。” 高飞寻思了一番,便问道:“那以你之见,我军该当如何?” 王文君道:“属下以为,可当即回绝吕布,与他就此断绝关系,另外放出消息,就说吕布已经在洛阳城得到了传国玉玺,欲自立为帝,主公应该发起檄文,号召天下共同起兵讨伐,就如同当年讨伐董卓一样,诸侯大军汇集,共同翦灭吕布!” 高飞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都略有所动容,便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郭嘉都抱拳道:“我等深表赞同!” 高飞将眼皮一抬,随即冲门外喊道:“去让陈琳来见我!” 门外的亲兵“诺”了一声后,便随即跑了出去,而其余的亲兵则在这个时候端上一些茶点,供大厅内的人享用。 不多时,陈琳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见到高飞和他的智囊都在,便急忙抱拳道:“属下陈孔璋参见主公,不知道主公唤我何事?” 高飞放下手中的一杯茶,径直走到了陈琳面前,手挽着陈琳的手,将其拉到了大厅里的一边座位上,并且深深地向着陈琳鞠了一躬。 陈琳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大声道:“主公,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高飞道:“我敬重先生文采,理应拜上一拜,更何况今日我又有事请求先生,更应该对先生礼遇有加才对。我与先生并非初识,记得我刚从凉州被选为羽林中郎将,进入洛阳时,便在大将军何进府中和先生结识,而来已经有三年了,我们可谓是旧识了,老友重逢,自然是喜上眉梢。” 陈琳见高飞对他如此礼遇,便叹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恨只恨孔璋眼力不足,当初洛阳大火时,我没有选择跟着主公一起走……唉!” “呵呵,现在也不晚,而且现在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吗?先生也不用总以败军之将来自降身份,以先生之文采,天下少有。如今先生不是冀州治中吗,就应该拿出冀州治中的身份来。”高飞道。 陈琳心服口服,拜道:“不知道主公需要孔璋做什么,只要是孔璋力所能及的,就必然会以死相报。” 高飞看着这个在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便道:“我不让你死,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动动笔头子就可以了。” 陈琳道:“那简单,主公需要写些什么,孔璋必定竭尽全力。” 高飞道:“我要你写一份讨吕檄文,就说吕布将大汉瑰宝传国玉玺窃为己有,欲在洛阳自立为帝,号召天下英豪暂时屏弃前嫌,共同兴兵讨伐吕布!不知道先生需要多久能够写出来这道檄文?” 陈琳思虑一下,便抱拳道:“主公待我如父母,我孔璋无以为报,只有以此来报答主公。请主公给我准备纸笔,我现在就可书写讨吕檄文!” “壮哉!先生真是高才也!”高飞欢喜地拍了一下手,一扭头,便对门外的亲兵叫道,“准备纸笔!” 亲兵立即将纸笔带了上来,将一卷长长的白纸摊在了一张桌子上,高飞则亲自为陈琳研磨。 陈琳感动不已,等待一切准备就绪,便拿起『毛』笔,蘸了点墨水,稍加思索了一番,便大笔一挥,洋洋洒洒的文字便呈现在了白纸上。 不多时,陈琳一挥而就,将笔随手放在了砚台上,便抱拳道:“启禀主公,属下已经完成,请主公过目!” 高飞、贾诩、郭嘉、荀攸、荀谌、欧阳茵樱、王文君都尽皆大吃一惊,没想到陈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洋洋洒洒的三千多言来,好奇之下,便围了上去。 众人见那字迹娟秀,笔走龙蛇,无不佩服陈琳的书法造诣,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顿时感到热血澎湃,双拳不自觉的便紧紧握在了一起,恨不得现在就一拳将吕布打死,生生的将吕布的皮扒掉,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高飞从头到尾看完一遍之后,意犹未尽,又重新看了一遍,当第二遍细细看完之后,他不禁佩服其陈琳的文采,心中暗暗想道:“历史上袁绍让陈琳写讨伐曹『操』的檄文,曹『操』当时患头疼病,看完陈琳所写的檄文之后,头痛病便立刻好了,我只以为这是历史学家的夸张,今日看到陈琳所写讨吕檄文,字字珠玑,环环相扣,才敢肯定陈琳确实有这样的实力。以笔为刀,陈琳撰写的檄文果然让人看后大快人心,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果然名不虚传!” “好!”贾诩忍俊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随后,荀攸、荀谌、欧阳茵樱、王文君、郭嘉都接二连三的叫好,纷纷拱手夸赞陈琳文采。陈琳则谦虚异常,一直说“不敢当”的话语。 “真他妈的痛快!这份檄文若是发出去了,天下群雄谁不响应?吕布大势已去,只这一道檄文,便能让身败名裂!”高飞又看了第三遍,只觉得畅快非常,大声喊了出来。 一扭脸,高飞便指着陈琳道:“你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以笔为刀,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给我当秘书,替我处理一些公文!” 陈琳惊讶道:“秘书?” 高飞道:“别管是什么,只要你跟着我,年俸禄为两千石!” 陈琳一听,这中年俸可是一郡太守的俸禄,他在袁绍手底下当官也不过才六百石,如今突然高出这么多,便欢喜地道:“多谢主公!” 高飞道:“贾诩,将这份檄文官署传抄,命人送达魏国、吴国、楚国、宋国以及关中和凉国的各个州郡张贴,一个月之内,必然能够再次掀起当年讨伐董卓之浪『潮』!” “诺!属下这就去办。”贾诩带上檄文便迅速离开了大厅。 高飞转身对郭嘉道:“奉孝,你继续上演无间道,一定要将吕布拉往死亡的深渊之中,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等吕布即将败亡之际,你再回来不迟!” “无间道?”郭嘉费解地道。 433求生之计 433求生之计 高飞看到郭嘉费解的面孔,便笑道:“你现在就是卧底,是我高飞的金牌卧底,无间道你不需要理解,只需要做好你的卧底工作就可以了。我只给你两个任务,一是想法设法离间吕布和陈宫的关系,二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吕布走向灭亡。” 郭嘉寻思了一下,顿时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便问道:“主公希望吕布何时败亡?” 高飞道:“至少在我拿下并州之前,他还不能败亡,如果他败亡的太早的话,我就无法独吞河北。既然吕布对你如此的信任,那你就让他全部听命于你,檄文发布出去之后,我就会率部攻打冀州,其余诸侯就会共攻洛阳,你就用你的智谋帮吕布打几个胜仗,让他完全依赖于你之后,再将他推入到深渊之中。” 郭嘉道:“属下明白了主公的意思了,那属下这就回去回绝吕布!” “嗯,奉孝,你要多加小心,吕布虽然没有什么疑心,可是他身边的高顺、文丑却不一样,你必须要想法设法保护自己。”高飞关心地道。 郭嘉道:“属下明白了,主公尽管放心。那属下这就告辞了……” 高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些不舍,可还是坚决地点了点头,朝郭嘉挥了挥手,面容动容地道:“奉孝,一路保重,这次平灭吕布,就全靠你了。” 郭嘉重重地点了点头,向着高飞躬身一拜,什么也没说,眼睛里散发出自信的光芒,转身便朝大厅外走去。 看到郭嘉离开的背影,荀攸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淡淡地道:“主公,郭奉孝年轻有为,智谋过人,吕布军中又没有什么智谋之士,陈宫在冀州,张辽在并州,剩下的高顺、文丑之辈就不足为虑了,相信晋军定然会被郭奉孝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但愿如此吧!对了,青州可有什么动向吗?”高飞问道。 荀攸道:“青州大局已定,曹『操』留下于禁为青州刺史镇守青州,并且让满宠赶赴平原和许攸商讨盟约事宜,相信这两天便会传来消息。另外,投效曹『操』的刘备被曹『操』保奏为左将军、豫州牧,带着旧部朝下邳去了。” “刘备?哼哼,曹『操』乃是一代枭雄,岂能不知刘备的心思?下邳临近淮南,淮南一地一直处在袁术和孙坚激烈的争夺当中,他这时候派遣刘备去下邳,或许是想借刀杀人,借机除掉刘备。不过这样也好,曹『操』若杀了刘备,那关羽、张飞必然会视曹『操』为仇敌,走投无路之际,或许还会来投靠我。” 荀攸摇了摇头道:“主公对关羽、张飞还是一直念念不忘吗?” “万人莫敌的当世猛将,我军之中只有赵云、黄忠、太史慈三个人而已,关羽、张飞皆是世之猛将,我当然会爱惜。只是他们跟着刘备太屈才了,跟着我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但愿此行刘备阵亡,关、张无碍……” 荀攸听完之后,也能感受到高飞心中的那一份求贤若渴的希望,他忽然想起来了年前高飞在蓟城北武堂中所举行的演武大会,当时燕军诸位将军尽皆参加,以武力高低定输赢,赵云、黄忠不相上下独占鳌头,太史慈次之为第二,陈到、魏延、张郃、庞德徐晃第三,文聘、管亥、周仓、卢横、高林、褚燕、廖化、李铁、王文君、乌力登、难楼、蹋顿稍次一等,卞喜、夏侯兰、白宇、李玉林、鲜于辅、田畴等人皆并列第五等。 一想到高飞对猛将的热爱,他便叹了一口气,暗暗地想道:“不知道何时主公才能一了心中所愿,但愿刘备此次阵亡,关羽、张飞走投无路来投主公。” 高飞转过身子,当即对众人道:“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我们等待张郃归来,和曹『操』盟约签订,然后再做定夺,现在请大家各司其职。” “诺!属下告退!”众人齐声道。 …… 徐州,夏丘。 “他娘的!那曹『操』老儿只给了我们两千老弱残兵,却让我们去支援孙坚,我们带着这样的队伍去打仗,那不是明摆着是拿鸡蛋跟石头砰吗?”张飞虎目怒视,虬髯倒竖,一巴掌拍断了面前的一张几案,大声地骂道。 关羽坐在张飞对面,丹凤眼轻轻一眯,右手轻轻地捋了一下自己的美髯,通红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怒气,变得比以前更加红了。他听完张飞说的话,便大声地问道:“不知道大哥作何感想?” 刘备端坐在上首位置,十指紧握,垂放在双膝上,眼睛里却是一片黯淡,两只大大的耳垂自然落下,几乎要接近到了他的肩膀,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气。 “哼!”张飞直接从铺着草席的地上站了起来,撸起袖子,『露』出了两条粗壮的手臂,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老高,“我去找那曹洪理论去,不给我五千精兵,我绝不出战!” 话音一落,张飞便大踏步地朝外走。 刘备两只硕大的招风耳听的张飞的脚步声,便猛然抬起了头,大喝道:“三弟回来,不可造次!” 张飞转身,看着刘备,问道:“大哥,你今天休要拦我,我一定要去找那曹洪理论,曹『操』明明说给我们五千精兵,可曹洪却只给了两千老弱残军,这他娘的让我们怎么打?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三弟,曹洪身为曹『操』帐下大将,一向都唯曹『操』命是从,从未有过违抗命令的事情,他之所以这样做,我想是曹『操』暗中授意的。或许,曹『操』就是想让大哥带着这两千老弱去送死!”关羽丹凤眼缓缓睁开,双眸中冒出来了一律光芒,缓缓地道。 刘备道:“我来投靠曹『操』,也不过是想有个栖身之所,既然他不能容我,我也就没有必要在此待下去了。目前袁术和孙坚正在寿春交战,曹『操』让我带兵来支援孙坚,打的是曹『操』魏军的旗号,既然曹『操』让这两千人跟我陪葬,那我就要好好利用这两千老弱,在他眼里,这是弱兵,可在我眼里,是人都可以利用。” 关羽听后,一扭头,便问道:“大哥可是有了计策?” 刘备道:“必须先发制人,不能坐以待毙。我军兵临夏丘,曹洪、车胄则在下邳,若是我军不向前进发,必然会被以军法处置,另外,徐州刺史夏侯渊又坐镇东海郡,与下邳唇齿相依,我军根本没有反戈一击夺取徐州的机会,那么,唯一的活路就是向南走了。” “向南走?”张飞问道,“可是南人咱们都不熟悉啊,那江东猛虎孙坚和高飞关系甚好,袁术和袁绍又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咱们难不成要投靠他们两个人吗?” 刘备摇了摇头,道:“袁术不是真正的霸主,又好大喜功骄傲自满,虽然兵多将广,但是早晚会被人所灭。孙坚乃江东猛虎,此人经营江东已有三年,谋士、良将趋之若鹜,根本无法动摇。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同为汉室宗亲的镇南将军、荆州牧、楚侯刘表身上了,希望刘表能念在同是汉室宗亲的份上,收留我们。荆州表面很是稳定,但是刘表乃是徒有虚名之辈,荆州名士人皆思得一位明主,若是我去了那里,潜心待上个三五年,或许能够取刘表而代之。” “刘表?”张飞略有点吃惊,问道,“可是刘表坐拥荆州,他肯收留我们吗?” “我以诚相投,刘表帐下又无甚大将,蔡瑁、张允、黄祖等人都是碌碌之辈,岂能和二弟、三弟相比?只要我们去了刘表那里,相信他必然会接纳的。” “大哥,我还是觉得先派遣人去荆州一趟为妥。”关羽道。 刘备道:“只怕时间来不及了,我已经想好了策略,我可以蛊『惑』这两千老弱残兵跟随我们一起走,让糜芳、田豫带领着,糜竺、孙乾、简雍保护家小,二弟、三弟带领着本部精锐一起南行,我们撤去魏军的伪装,一路上不打旗帜,穿州过县也不进城,只要不对袁术、孙坚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他们就不会攻击我们。” 关羽道:“大哥分析的对,那我们就从此远离中原纷争,好好的在荆州待着,伺机而动!” 张飞哈哈地笑了起来,拱手道:“大哥真不愧是大哥,时时刻刻都不忘心中大业。那刘表我在洛阳的时候就看他很顺眼,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啊,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们还干什么来投曹『操』啊。大哥,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出发吧!” 刘备道:“不急,外面大雨,道路泥泞难走,需要等上几日,而且从夏丘到荆州,要走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足够的粮草可不行。我们应该先行鼓动那些士兵,然后再向曹洪多要点粮草,等到士兵都跟我们一心了,粮草也齐备了,再走不迟。”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张飞不耐烦地道。 刘备道:“用不了几天,这大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了,明天应该会放晴。云长,你亲自去一趟下邳,问曹洪索要粮草,曹洪急于让我们出兵,定然会拨给粮草的。我和糜竺、孙乾、简雍一起鼓动那两千老弱残兵,事成之后,便可以卸去曹军的服装,偃旗息鼓的穿州过县了。” 关羽、张飞抱拳道:“大哥英明!” 434诸葛孔明 434诸葛孔明 秋风吹走了残夏,枯黄的树叶开始纷纷坠落,天地间顿时升起了一片苍凉的景象。 夏丘城中,刘备成功的蛊『惑』了那两千老弱残兵,关羽也从曹洪处要来了足够一个月食用的粮草。于是,刘备下令全军脱去了魏军的军装,披上了向外自有的马甲,开始带着大军向西南进发。 大军经过一天的长途行走,于夜晚到达了沛郡的垓下,人困马乏,只得暂时停下休整。 经过一番安营扎寨后,刘备等人总算有了暂时休息之地。 四处一片荒野,山风呼啸吹过营寨,卷起地上的残叶和黄土,让这没有打任何旗帜的队伍显得格外苍凉。 大帐里,刘备端坐上首,其下是关羽、张飞、田豫、糜芳、糜竺、简雍这些旧部,大家坐在一起,心里透着无尽的荒凉。 “哎,没想到我刘备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刘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下,眼眶里流下了滚烫的热泪。 “大哥不必伤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只要我们心中还有希望,就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伟业的。”关羽见刘备落泪,心中也是无比的难受,苦苦地劝慰道。 糜竺见状,道:“主公,孙乾已经先我们一步去荆州了,以孙乾之学识,刘景升之大度,想必一定会愿意接纳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应该想想如何穿越豫州才是。这豫州乃是袁术地盘,部下兵多将广,我们虽然偃旗息鼓的到来,可袁术一旦发现了我军身影,必然会带兵前来阻挡的。” 关羽急忙道:“大哥,糜先生说的极是啊,我军现在有两千五百人,其中两千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打仗的能力,一旦宋军攻来,那些刚刚依附我军的魏军士兵就会自行溃败,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哼!宋军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什么纪灵、张勋要是来了,看俺不捅他几个透明窟窿出来!”张飞虎目瞪得贼大,大声地叫道。 “三将军勇则勇矣,奈何敌军人数众多,你杀的了一千,能杀的了一万吗?”糜竺反问道。 张飞一扭头,瞪着糜竺,大声地叫道:“你说什么?俺能在万人军中取上将首级,难道俺还不能杀死一万个士兵吗?” 糜竺道:“此言差矣,三将军勇不可挡,可是一个人再怎么勇猛,也有力气枯竭的时候,如果那纪灵只用兵来围你,累都能把你累死。” “哼!那俺就先去把纪灵一枪挑了,只要主将一死,其余人自然不敢近前了,宋军若是真的来了,你给俺看好了,看俺是怎么挑死纪灵的。”张飞怒道。 “只怕纪灵是不会来了……”简雍坐在一旁,捋捋胡须,缓缓地道。 张飞窃喜道:“量他也不敢来,有俺在……” 简雍直接打断了张飞的话:“三将军,我的意思是说,袁术的宋军正和孙坚的吴军在寿春激战,纪灵乃袁术帐下第一大将,他岂能有不去之礼?不仅如此,相信为了争夺寿春,宋军主力应该都会聚集在那里,留在后方的,必然是一些虾兵蟹将,或许我军可以虚张声势,将其吓退!” 关羽道:“此法可行。大哥,我已经派出斥候四下搜寻,一旦发现异常,必然会有所回报,请大哥勿忧。” “启禀主公,属下在营寨外面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特将其擒来,交由主公发落!”刘备的一名亲兵队长走进了大帐,抱拳朗声道。 “一定是曹洪的『奸』细,拉出去砍了!”张飞大怒道。 那亲兵队长脸上一怔,急忙道:“三将军,那可疑之人还是个孩子……” “孩子?”刘备狐疑道,“带进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竟然如此大胆!” 亲兵队长抱拳道:“诺!” 不多时,亲兵队长便推搡着一个孩童走了进来,那孩童不过六七岁模样,但是长相十分的白净,身上穿着文人一贯穿的长袍,一看就像是个官宦人家的孩子。 刘备打量了一下那孩子,见那孩子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稚嫩的脸上有着一双如炬的双眸,那双眸子里看起来十分的深邃,深到让人无法看透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见这孩子从进入大帐时便面不改『色』,举手投足间又彰显着一处文人风范,便朝亲兵队长摆摆!” 亲兵队长转身刚走,张飞便站了起来,走进那孩子面前,大声喝道:“喂!小孩,快说,你是不是曹洪派来的『奸』细,来探听俺们的虚实?” 那孩子白了张飞一眼,却并不予以理会,双臂环保着站在那里,将头扭向了另外一边,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整个大帐。 “你这小屁孩,讨打……”张飞正在气头上,见连个小孩也这样对他,便举手要打。 “三弟,大哥面前休得放肆!”关羽见状,急忙呵斥道。 张飞一转脸,便对关羽道:“二哥,我又不是真的要打他,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关羽见那孩子面不改『色』,十分的淡定,也暗暗称奇,便道:“那你吓到了吗?还不快退下,听大哥发话!” 张飞撅着嘴,朝那孩子冷哼了一声,便道:“便宜你了!” 刘备见张飞归座,又观察了那孩子一番,便开口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听到刘备问话之后,便将头颅摆正,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刘备,见刘备方面大耳,双臂修长,面白青须,颇有几分另类的威严,便指着刘备,开口问道:“你可是刘备?” “大胆!你这小子太过放肆,我大哥的名讳岂是你能随意喊得?”关羽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坐直身子,大声呵斥道。 刘备见那孩子在关羽的呵斥声中依然是面『色』不改,便越发觉得奇怪,抬起手示意关羽不要动怒,和蔼地问道:“我就是刘备,不知道小先生如何称呼?” 那孩子径直向前走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刘备大声地说道:“刘将军在上,请受我诸葛孔明一拜!” 事发突然,众人都始料未及,就连刘备在内,都无不大跌眼睛。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刘备更是不知所措,和部下互相对视一眼后,稍微沉寂了片刻,便急忙将这个自称诸葛孔明的孩子给扶了起来,连忙问道:“孩子,你把我搞糊涂了……” 诸葛孔明道:“在下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乃徐州琅琊郡阳都人。刘将军糊涂,我心里却十分的明白,今日我特来拜见刘将军,只是为了报答刘将军对我诸葛一家的恩情,还请刘将军务必不要推辞。” 刘备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诸葛亮,见诸葛亮小小年纪,在谈吐上颇有风范,而且处变不惊,那深邃的双眸中到处都充满了智慧,便问道:“诸葛小友,我确实不知道你所指何事,你能否详细道来?” 诸葛亮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刘将军,你还记得一年前曹***发兵徐州的事情吗?” 刘备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是一个抹不去的阴影,他刚带着部下来到了徐州,还没有三个月,曹***便对徐州发动了攻击,一举打败了他,陶谦也在那时候暴病而死,他不得不逃离徐州,远遁冀州。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记忆犹新,不敢忘怀!” 诸葛亮道:“我乃大汉司隶校尉诸葛丰之后,我父诸葛圭乃兖州泰山太守,当时得知曹***要发兵攻打徐州时,我父亲便极力劝阻,那曹***非但不听,还将我父亲痛打了一顿。我父亲一怒之下,便辞官归乡,在阳都聚集了宗族五百多人共同抵抗曹***的大军,后来被曹***手下大将夏侯惇一举攻破,幸好当时刘将军带兵赶到,杀退了夏侯惇,救了我父一命。我父归来之后,便带着我一家人暂时藏匿在海滨的一个小渔村里,才侥幸躲过一劫。刘将军率领徐州军民力抗曹***的暴行,又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我自当要来报答,也好完成我父亲的临终遗言。” 刘备听完之后,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是有过这样的一幕,那时他被曹***打的大败,带着残兵向北逃遁,经过琅琊郡时,见夏侯惇挡住了道路,便率军杀出了一条血路。不过,当时他只顾着逃命,哪里注意到夏侯惇是在追击诸葛圭等人呢,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听到诸葛亮说到“临终遗言”四个字,便立刻问道:“你……你父亲他……” 诸葛亮脸上略带着一丝伤感,缓缓地道:“我父亲后来气愤不过,大病一场,之后再也没有起来。幸好有我叔父代为抚养我们三兄弟,最近听闻刘将军到了夏丘,我叔父感激刘将军的救命之恩,这才带着我全家来投靠将军,可不曾想将军已经离开了夏丘,无奈之下,只能随后追赶,可巧在这里遇到了将军,还望将军不弃,收留我一家,我诸葛一家,也势必会报答将军的大恩大德!” 刘备见诸葛亮如此诚恳,可他心里也有顾虑,便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只怕不行,我现在已经沦落为丧家之犬,连个安身立命之地都没有,又何以来照顾你们诸葛一家呢?” 诸葛亮抱拳道:“刘将军大可放心,我舒服诸葛玄和楚侯、荆州牧刘表有旧,只要我叔父出面,刘表必然会接纳将军的,将军就有了暂时的安身立命之处了。” 刘备欢喜地道:“太好了,你叔父现在何处?” 435开始进攻 435开始进攻 诸葛亮道:“就在将军营寨外面不足五里处,我大哥诸葛瑾、三弟诸葛均,以及十余家诸葛氏宗族尽皆在那里,本来是打算一路尾随将军的,但是我一直想见见将军,所以便偷偷的跑了出来,不想被将军亲兵抓获……” 刘备道:“甚好,甚好!诸葛小友,你快带我去见你叔父,将你叔父等人一起接来这里,咱们一路同行,去荆州。” 诸葛亮道:“将军请随我来。” 关羽、张飞、田豫、糜芳、糜竺、简雍见事情有了转机,都是无限的欢喜,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七岁孩童竟然能给刘备来到如此大的转机。 “二弟、三弟你们跟我来,田豫、糜芳把守营寨,糜竺、简雍准备酒宴,我要宴请诸葛氏一族。”刘备欢喜地走出了大帐,牵着诸葛亮的手,开心地道。 “诺!” 刘备牵着诸葛亮的手,来到了一匹战马前,亲手将诸葛亮扶上了马鞍,然后他随手骑了上去,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抱着诸葛亮,问道:“诸葛小友,你叔父在什么方向,请指路给我看!” 诸葛亮随手朝一处黑暗的地方指了过去,随即道:“主公,从现在起,我诸葛孔明就是主公的部下了,请不要再叫我诸葛小友了,我以后要当主公的军师,帮助主公成就王霸之业,请主公恩准!” 刘备确实缺少一位军师,但是看到诸葛亮『毛』遂自荐,倒是有点意外,毕竟诸葛亮还是个七岁的孩子,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事情?他嘿嘿笑了笑,敷衍地道:“好,等你长大了,你就当我的军师!” “多谢主公成全!”诸葛亮欢喜地道。 关羽、张飞跟在刘备的身后,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是一阵老大不高兴。 “二哥,大哥为啥对这个孩子如此上心?孙乾不是去荆州了嘛,有没有诸葛玄的帮助俺们都一样能够到荆州的。”张飞不屑地道。 关羽笑道:“大哥求贤若渴,凡是能用的人,都要极力拉拢,现在人家主动来投靠大哥,你说大哥能不高兴吗?诸葛亮……这个『毛』孩子口气不小,不过他身上确实有着诸多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的地方,不知道他长大了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张飞道:“一个小『毛』孩子而已,童言无忌,二哥还真把这个诸葛亮当一回事了?” 关羽笑而不答,眼睛却在盯着刘备怀中抱着的诸葛亮,心中暗暗地想道:“这孩子身上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或许大哥的希望就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 刘备接来了诸葛玄等人,并且进行了一番宴请,在垓下休息一夜之后,便于第二天启程。大军一路向荆州方向行走,穿州过县时确实遇到不少袁术的兵将,但是因为都是一些虾兵蟹将,一路上没有遇到多少阻隔,希望就在前方,如今的刘备,心中充满了自信的希望,迎接他的,或许是另外一番不同的人生…… ……………… 青州,平原郡。 太守府中,原本的平原太守蒋义渠被调到了信都城,臧霸便取而代之,成为了新的平原太守。 大厅里,臧霸端坐上首,看到从信都城到来的许攸,便问道:“参军,这些天你和魏军的满宠进行了几番交涉,到底情况如何?” 许攸笑道:“这个自然不用说了,一切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大概就在今天,就可以确定下来商榷盟约的日期和地点了。” “嗯,这样就好,魏延、蒋义渠已经离开平原郡两天了,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信都城了,主公那边肯定等的焦急了,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的派人来催促。参军,若能定下的话,就尽早定下,这样一来,我军和曹***划河而治,就能减轻一些压力,兵力上也可以尽数抽调到西线去。”臧霸道。 许攸端起了一杯小酒,一饮而下,问道:“施杰那边做的如何了?” 臧霸嘿嘿笑道:“放心,一切安好,这小子修建码头、渡口很是拿手,而且通晓水『性』,正在厌次一带忙着呢,那些沿河的老渡口都一律拆除了,完全换成了新修建的码头。” “主公所担心的也只有这一个了,只要码头修建完善了,沿河防御机制健全了,和曹***签订不签订盟约都是已经不重要了。签订盟约,无非是想在拿下整个河北之后稳定发展,不受打扰。曹***也是个聪明人,他也知道划河而治的好处,而且青州、徐州的民心不稳,没有几年工夫,他是无法消化的。”许攸道。 臧霸道:“曹***,『奸』雄也!徐州一战,***百姓数十万,单是这一条,徐州人对曹***的仇恨程度就可以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参军,你和曹***是发小?” 许攸道:“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我……” “启禀将军,满宠已经过河,正从高唐向平原赶来。”斥候报道。 臧霸道:“知道了,下去吧。” 扭过头,臧霸对许攸道:“参军,主公把签订盟约的全权都交给你了,这次满宠也讨回了曹***的授权,只要盟约签订成功,你便可以回去向主公复命了,我想请参军帮我给主公带句话,问主公我是否可以参加对晋军的作战!” 许攸嘿嘿笑道:“臧将军放心,这次主公心里自有定夺,将军在青州完成了如此出『色』的任务,一定会受到主公青睐的,请将军耐心等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张郃……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吧。臧将军,我先行告退了,要去筹备盟约事宜。” “嗯,不送!”臧霸拱手道。 见许攸离开,臧霸便自言自语地道:“主公,攻打并州,你可一定要带上我啊!” ……………… 大汉太平二年,八月十六,燕侯的全权代表许攸和魏侯的全权代表满宠在平原会晤,经过了三天两夜的商讨,终于确定下来了燕国和魏国的盟约,此盟约的有效期为五年,是为互不侵犯条约,盟约中郑重点明,燕国和魏国的所交界的领土以黄河为分界点,以北属于燕国,以南属于魏国。 这个互不侵犯盟约的签订,正式奠定了高飞雄踞河北以及曹***独霸中原的基础,使得两国都暂时放松了对黄河沿岸的布防,转而利用空余的兵力经略其他地方。 夏去秋来,残夏最后的一丝暑气被秋风吹的烟消云散,自从燕、魏两国盟约签订之日开始,半个月内,一道讨伐吕布的檄文在古中国的中原大地上铺天盖地的散开,一时间弄得沸沸扬扬,群雄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再次浮起。 司隶,河南城。 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河南城中的气氛异常紧张,面对不断飞来的信笺和快报,晋侯吕布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 大厅里,吕布端坐在那里,瞪着愤怒的眼睛,看完手中的一封信笺之后,便将那信笺撕得粉碎,大声地骂道:“刘表自守之徒,安敢如此?” 已经成功荣升为别驾的郭嘉急忙抱拳道:“主公,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刘表竟然写来了一封绝交书,还在书信中将我大骂了一顿,那什么狗屁玉玺,我见都没有见过,魏续在洛阳旧址的废墟里挖掘了快半个月了,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这下倒好,全天下都传开了,说我窃据传国玉玺,想自立为帝,这些见风使舵的狗屁烂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除了会用书信这种方式来骂我之外,动都不敢动,实在气煞我也!”吕布说出来了自己的一肚子委屈。 “主公,都是属下不好,是属下无能,未能和燕军订立盟约,还倒激怒了高飞,让他发布了檄文,属下罪该万死,请主公责罚!”郭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吕布道:“郭晋,你且起来,这事与你无关,都是那高飞在暗中搞鬼,如今各个诸侯对我军都虎视眈眈,却又不敢直接发兵攻打,到底是为了什么?” 郭嘉道:“以属下看来,各个诸侯无非是想等时机成熟,他们都知道我军的战力非常厉害,不敢贸然进攻。高飞先是和曹***签订了互不侵犯的盟约,又陈兵在安平和巨鹿的边境上,却始终没有直接攻打,这其中就是在等待时机。除此之外,马腾的张济、樊稠也在函谷关内蠢蠢欲动,刘表屯兵在南阳,袁术屯兵在颍川,曹***屯兵在陈留,我军可谓是四面受敌,必须尽早做出防范才是。” 不等吕布回答,忽然门外来了一名斥候,那斥候跑进来之后,立刻叫道:“启禀主公,大事不好了,鲜卑……鲜卑十万骑兵猛攻朔方、五原、云中三郡,张辽将军抵挡不住,被迫退到定襄郡,刺史张扬已经调兵增援,并且派小的前来祈求主公回师增援。” 高顺一听,立刻抱拳道:“主公,并州乃我军之根本,绝对不能丢失,属下恳请主公火速退兵,北渡黄河,驰援并州。” “不可!若我军现在从司隶退兵,则四面八方的敌人都会一拥而上,此去并州道路遥远,又有大山阻隔,后面又有追兵穷追,必然会走向败亡之路。司隶四通八达之地,关隘也有很多,只要层层设防,紧守关隘,以我军只粮草,我军之战力,守备一年以上不成问题。我军好不容易才到了龙兴之地,传国玉玺还未找到,若是就此撤军而去,其余诸侯必然会以为我军害怕他们,到时候他们一拥而上,我军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不如坚守此处,慢慢调和各位诸侯,让他们相信玉玺并不在我们这里,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郭嘉急忙道。 高顺怒道:“难道并州就这样拱手送给鲜卑人不成?” “鲜卑游牧之民,粗犷未接受王化,就算攻下了并州,也绝对不会停留太久,搜刮一些财物后便会自行退却。主公只可令张辽、张扬紧守雁门郡即可,只要鲜卑人没有攻破雁门郡,并州就没有危机。而定襄、朔方、五原、云中皆塞外城池,连年饱受战火侵扰,人口大多都流出太原郡,丢失之后,我军还能再抢回来,而司隶这边一旦丢失,就会让主公走投无路,孰轻孰重,还请主公定夺!”郭嘉反驳道。 吕布看了一眼文丑,问道:“你是何意见?” 文丑道:“属下以为,别驾所言极是。但主公仍需防备另外一个威胁,那就是燕侯高飞,他很有可能趁冀州兵力空虚之际攻打巨鹿、常山、中山、赵郡、魏郡等地,之前他拒绝了和主公订立盟约,他的心思就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吕布道:“我太低估了高飞了,早知道会被他弄到这步田地,当初就应该听陈宫的,先杀了高飞再说!” 郭嘉道:“事已至此,已经无可奈何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严守四方关隘,并且派遣使者去向各位诸侯解释一番,或许能拖延些时日。” 吕布道:“也只有如此了。高顺,你去把守轩辕关,刘表、袁术的两路人马要想进攻司隶,必须要从那么经过,而且袁术和刘表本来就不合,两军根本不会同时进攻,你加以利用两军之间的微妙关系,能够让两军打起来是最好不过的了。” 高顺无奈之下,只得抱拳道:“属下遵命!” 吕布又道:“文丑,你去在函谷关外驻扎,堵住张济、樊稠的必经之路,马腾远在凉州,大汉天子的那个小朝廷里又没有什么将才,有你在那里应该能够威慑住他们。” “诺!属下遵命!”文丑抱拳道。 吕布随即站了起来,缓缓地道:“真正所虑之人,乃是曹***和高飞,这两个人帐下都有数员猛将,十分难对付,我恐曹『性』无法把守虎牢关,必须由我亲自去才行。至于冀州方面,就交给公台处理即可。郭晋,你去传令魏续,让他把守河南城,你跟我一起奔赴虎牢关,我这次要亲手挫败曹***,先给天下诸侯一个下马威。” “诺!” …… 冀州,信都城。 “太史慈、韩猛!”高飞站在点将台上,手持两枚令牌,大声叫道。 太史慈、韩猛二人一身盔甲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抱拳道:“末将在!” “你二人为左右先锋,同时攻下巨鹿郡后,便分成两路,太史慈攻打魏郡、赵郡、上党,韩猛攻打常山、中山、太原,务必在一个月内拿下并州!”高飞道。 太史慈、韩猛从高飞手中接过令牌,便立刻抱拳道:“主公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你们率军在前猛攻,自有部队在后面接收城池,也不用担心粮草一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张郃给你们随时供给!” 太史慈、韩猛都斜眼看了看张郃,便道:“诺!” 高飞将手一抬,急忙道:“好,出发!” 太史慈、韩猛二人在一通鼓响完之后,便各自带着自己部下的两万士兵出发了。两个人带领的士兵都是这一个月来他们精心训练的原来赵军的降兵,又从十万降兵中挑选出来四万精锐,各领两万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巨鹿郡。 高飞下了点将台,看到张郃站立在那里,便问道:“俊乂,你这次真的不打算立功吗?” 张郃笑道:“属下有的是立功的机会,韩猛新降,正好也是让主公见识一下韩猛实力的时候,属下还是留到以后对付鲜卑人再立功不迟。” 高飞拍了拍张郃的肩膀,笑道:“你真是一员良将啊……” 站在高飞身后的魏延、臧霸看后,便抱拳道:“主公,那我们几时出发?” 高飞道:“不急,等太史慈、韩猛走远了再说,二人若攻打巨鹿,想必陈宫必然会率兵来救,到时候你们两个人便绕道袭击陈宫背后,先占据邯郸,再配合太史慈、韩猛将其绞杀。” “诺!” “冀州不过区区两万晋军,我以十万大军对付两万人,五倍于敌人的兵力,陈宫不死也要蜕层皮。只要我军这边一有了动向,相信中原就会开始混战,吕布也就无暇顾忌此处了。”高飞的连续『露』出了一丝邪笑,随即对身边的陈琳道,“孔璋,拟写书信,让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开始沿河岸西进,攻占沿岸渡口,让赵云、黄忠屯兵在河内,扼住吕布北归道路。” “诺!” 张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问道:“主公,那是否可以动身去并州?” 高飞道:“嗯,也好,冀州这里就交给贾诩、荀攸、荀谌等人处理,你负责给太史慈、韩猛等人供给粮草,我和其余众将一起折道去并州,会一会张辽,我要将他收为己用。” 欧阳茵樱、王文君、许攸、陈琳、陈到、管亥、周仓同时抱拳道:“属下遵命!” 一声令下之后,讨伐吕布的战争就此揭开…… 436各怀鬼胎 436各怀鬼胎 扬州,丹阳郡秣陵城。 孙坚一身戎装,满脸气忿地大踏步跨进了吴侯府,大声骂道:“眼看着就要拿下寿春了,我军却因为粮草不济而被迫退兵,真是可惜之极!”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紧紧相随,听到孙坚如此动怒,便道:“主公息怒,我军虽然不曾占领寿春,但是宋军也伤亡惨重,只要再修养一点时间,积攒下粮草军饷,下次一定能够攻下寿春!” 孙坚“唰”的一声将腰中悬着的古锭刀抽了出来,大声地叫道:“袁术小儿欺我太甚,三番四次的来和我争夺淮南之地,实在可恶至极,还有他手下的纪灵、张勋,更是可恨的要命,早晚有一天,我要用我手中的古锭刀砍下这三个人的脑袋。”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也都面上无光,与袁术打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仗,眼看就要攻下来了,哪知运粮的船突然遇到了大浪,一下子沉入了河底,只能就此作罢。四个人听到孙坚的叫声,便拱手道:“我等必定竭尽全力,争取下次一举攻克寿春城。” 孙坚将古锭刀收入了刀鞘,看到一个文士从大厅外面来了又走,便直接叫道:“子布何故来而复返?” 那文士的年纪与孙坚略同,穿一身宽大长袍,留着一部青须,身体略显得有点单薄,听到孙坚的问话,便直接进了大厅,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孙坚一屁股坐在了正中的位置上,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则分开站立在两边,无双眼睛都盯着那文士手中我捧着的一道檄文。 “子布,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孙坚朗声问道。 那被唤作子布的文士,姓张名昭字子布,乃是徐州彭城人,孙坚率部平定江东时,听闻徐州有二张,一个是彭城张昭张子布,另外一个是广陵张纮张子纲,便派人去将二张给请了过来,让张昭担任军师,张纮为主簿,在此二人的协助之下,孙坚方有这江东的一片基业。 张昭将手中所捧的一道檄文呈现给了孙坚,并且说道:“此乃骠骑将军、燕侯、幽州牧高飞所发的讨伐吕布的檄文,此檄文刚刚传到江东,我特意将其带来,请主公过目。” 孙坚打开匆匆浏览之后,便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叫道:“好!这是何人所书,写的竟然是如此慷概激昂,字里行间无不透着一股热血。” 张昭随即道:“此乃陈琳所作,此人文采斐然,以笔为刀,这道檄文堪称上乘之作。主公当做何反应?” 孙坚道:“如今我军铩羽而归,又丢失了淮南之地,何况若要去司隶攻打吕布,必须要经过刘表、袁术的领地,我与这两个人并不太和睦,你可修书一封,代表我为天下倡议,声讨吕布。至于出兵嘛……我看就此作罢!” 张昭抱拳道:“诺!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孙坚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道:“真不知道高飞老弟在北方怎么样了,一别两年,一直杳无音信,中原混战,道路不通,必须要派个人去河北看看。” 程普道:“主公,属下以为,可委派一支商船,从海上航行,向北一直行驶,便可抵达燕侯的领地,顺便也可以一探究竟。” 黄盖道:“末将深表赞同。” 孙坚道:“嗯,我自会安排,诸位不必着急,眼下当务之急是妥善安慰好死者家属,广集钱粮,至于河北之行,等河北逐渐安定之后再去不迟。好了,你们都累了,下去早点歇息吧!” “诺!属下遵命!” 孙坚起身离开了大厅,转身朝后堂走去,边走边想道:“高飞老弟,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始终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牢记心中,也请你尽快拿下河北。” …… 荆州,新野。 刘备带着旧部趁着袁术和孙坚在寿春大战之际,成功的穿州过县,抵达了荆州境内,并且受到了刘表的接纳,暂时屯兵在新野,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随后,刘表在接到高飞传达的讨伐吕布的檄文之后,听信了蒯良之计,决定分一杯羹,使蔡瑁统兵屯驻南阳,欲伺机而动。 “大哥,现在讨伐吕布的檄文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我军虽然暂时得到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却也非久远之计,不若趁此机会,带兵攻打吕布,若胜利了,大哥的名声必然能够在荆襄一带的士人和武将心中竖立起美好的形象,对于以后夺取荆州是至关重要的。”关羽捋了捋长髯,对坐在对面的刘备说道。 刘备道:“吕布的部下各个都是如狼似虎的精兵猛将,刘表又将讨伐吕布的大任给了蔡瑁,哪里能轮到我们出头的机会?不若在此静待时机,以作他图。” 关羽道:“大哥是觉得我们兵力不够,害怕打不过吕布的晋军吗?” “也算是吧,我们总共就两千多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只能慢慢的在别人的鼻息下生存,虽然非我所想,却也无可奈何。”刘备叹道。 关羽道:“那大哥不妨多出门走动走到,荆襄多名士,说不定山野间隐藏着什么高士呢,若是能够得到一两位高士相助,或许就能够解决大哥眼前的这份现状。对了,那个诸葛孔明的哥哥诸葛瑾倒是个人才,大哥不若让他在身边担任个一官半职的,岂不美好?” 刘备点了点头:“二弟说的极是,那我就在荆襄暗访名士,以便应备不时之需,二弟就和三弟一起好好训练士兵,暗中招兵买马。荆州时局稳定,只要我们在此地安安稳稳的待上几年,必然能够有一番作为。” 关羽拱手道:“诺!那去攻打吕布,大哥去不去?” “去!为何不去?只是,我们不带兵,只你和三弟跟我一起去,这新野的事情,就交给糜竺、孙乾他们定夺就好了。”刘备道,“我已经让三弟去准备马匹了,就算二弟不提出来,我也会去的,这一次吕布或许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此大事,我若不去亲眼目睹,岂不是有伤大雅?” 关羽听着刘备幸灾乐祸的话,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但愿吕布败而不亡,他死之后,只怕我在这时间再也找不到如此有挑战『性』的对手了,我必须要和吕布大战一场才可以。” 讨伐吕布的檄文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便传遍了大江南北,陈琳那极具煽动『性』的文字让人看了热血澎湃,就连袁术也都派出大军屯兵在了颍川。 …… 兖州,陈留城。 “报——”随着一声斥候拉长的声音,一个人便快速跑到了魏侯府的大厅里,拱手道,“启禀主公,东郡太守夏侯惇急报!” 曹***面不动『色』,只使了一个眼『色』,站在那里的荀彧便走了过去,接过那斥候手里捧着的书信,拆开看了一遍后,便拱手道:“主公,夏侯将军说,燕军已经开始行动了,正在向吕布残留在冀州的兵力发起猛攻,连续攻克了巨鹿、中山、常山、赵郡、魏郡等地,已经完全占有了冀州全境,而负责防守的陈宫、侯成、宋宪则兵败如山倒,被迫退到了壶关,目前燕军正在猛烈攻打并州。” 戏志才听后,急忙拱手道:“主公,是时候出兵了!” 曹***缓缓地站了起来,当即吩咐道:“全军出击,攻打虎牢关!” 在场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道:“诺!” …… 并州,壶关。 漫山遍野的都是清一『色』的燕军士兵,一座狭小的关卡架在了两处高山之间,成为了突破并州的最主要防线。关城上,『插』着“晋”字大旗迎风飘扬,似乎在彰显着晋军无尽的风采。 夕阳西下,金『色』的太阳光从壶关的那一面照『射』过来,使得每一个兵临壶关下面的士兵都觉得有点刺眼。 燕军中,“太史”的大纛也傲立在风中,太史慈挺着大戟,骑着高头大马,身边跟着副将李铁,脸上气的不轻,指着壶关城上的陈宫便大骂道:“陈宫老儿,你识相的就快快下马受降,否则我定要踏平你这壶关城。” 陈宫傲然站立在猎猎风中,目光如炬地看着太史慈,听到太史慈口中的污言秽语,他整个人只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转身对守城的将士道:“严防死守,敌军暂时不会攻城,若是敌军来了,都不要慌张,壶关牢不可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敌人不动用攻城器械,就没有什么大碍。” “诺!”守城将士齐声答道。 陈宫下了城楼,边走边叹气,他没想到晋军会败的这么快,心中怅然地道:“主公若是事事都听我的,何以落到如此田地?如今燕军兵分三路而进,太史慈攻打上党,韩猛攻取晋阳,赵云、黄忠攻河内,主公又远在司隶腹背受敌,晋军难道真的要大势已去吗?” 下了城楼,陈宫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天空中没有一片阴霾,便大声喊道:“贼老天,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 437萌生降意 437萌生降意 陈宫下了壶关城楼,径直来到了营房,一路上他想了好多,短短的几日之内,燕军展开的速攻让他为之咋舌,他恨这老天,没有给他多点的时间来完成防御,他更恨自己,面对燕军的速攻时尚想不出一丝的办法。 侯成、宋宪刚刚从巨鹿溃败,魏延、臧霸带领的士兵便毫无征兆的杀到了邯郸城下,经过两个时辰的猛烈攻击,陈宫被迫从邯郸城里退兵,退到了现在的壶关城,一切对于陈宫来说,都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在燕军的猛烈攻击下,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带着一丝遗恨,陈宫进了营房,大踏步地朝侯成、宋宪所在的主营走去。还未到达主营,他便闻到了一股醇香的酒味,脸上的怒气登时展现出来,变得狰狞无比,快步冲向了主营。 “侯老哥,这帮燕国的兔崽子们,打仗也忒猛了点吧,我还是头一次挂伤呢。”主营里,宋宪抱着酒坛子,猛地灌下了一口酒,抬起受伤的左臂,任由侯成给他包扎。 侯成全身无伤,正一丝不苟地为宋宪换『药』,听到宋宪如此的话语,便调侃道:“你小子也算跑得快的了,要是跑得再慢点,不被太史慈一箭『射』死才怪。不过,我听说燕军最厉害的是全身都裹着盔甲的铁浮屠,我听文丑带的那一帮子兵说,巨鹿泽一战,燕军的大将管亥以五千铁浮屠剿灭了赵军九千多人,而且只损失了五匹战马,这是何等的实力啊?” “放他娘的狗臭屁,就听那些赵国的崽子们瞎吹吧,我怎么没有见到?是那些崽子们自己打不过燕军,反过来蛊『惑』我军,文丑也不是个好东西,一来都凌驾到我们的头上了,真不知道主公是怎么想的,当初怎么会收降了他呢?”宋宪见左臂被包扎好了,又猛灌了一口酒,恨恨地道。 “听说是张辽的主意……不过,文丑能和主公对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那也算厉害的了,比张辽都厉害,主公向来喜欢勇猛的,将他留在身边不也是可以加强我军的实力吗?”侯成随手端起了一坛子,也喝了起来。 宋宪嘿嘿笑道:“实力?增强了吗?我怎么感觉自打那文丑来了以后,我军的实力反倒不如从前了呢?” 他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狠狠地将手中的酒坛子摔在了地上,那酒坛子在地上摔得粉碎,酒也洒的到处都是,大声骂道:“都是那帮子投降过来的赵国崽子给害的,把燕军吹嘘的那么神,结果临战的时候,咱们的部下都他娘的有了几分畏惧,不然的话,老子一定能够砍下太史慈的人头……哎呦……” 侯成哈哈笑道:“叫你别冲动,你就是不听,这下又让伤口迸裂了吧?” 就在这时,营帐的卷帘被掀开了,陈宫阴沉着那张老脸走进进门,一进门便酒香便扑鼻而来,地上还残留着碎裂的酒坛子、一地的酒以及那被换掉的带血的绷带,而侯成抱着一个酒坛子坐在那里,宋宪则抱着左臂一脸的痛苦之状。 侯成、宋宪见陈宫走了进门,便急忙摆正身体,抱拳道:“见过军师!” 陈宫怒意冲天,指着侯成、宋宪的鼻子大骂道:“燕军都兵临城下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喝酒?我昨天不是已经颁布了禁酒令吗?你们为何还要以身犯法?你们是不是在考验我的忍耐程度?” 侯成、宋宪深知陈宫的脾气,见陈宫动怒了,都垂着头,不敢吭声,心中都已经知道陈宫要用军法进行处置了。 “地上的酒是谁洒的?”陈宫指着地上碎裂的酒坛子问道。 “是我喝的,跟宋将军无关!”侯成义字当头,一力承担了下来,“我不小心摔碎了酒坛子,随后又抱起了一坛子酒来喝。宋将军有伤在身,不能饮酒,与宋将军无关。” 宋宪和侯成紧紧相挨,见侯成一力承担了罪责,刚想挪动脚步,却被侯成向前跨了一步,牢牢地将他挡在了身前,朗声道:“军师,我犯了禁酒令,理当受到处罚,我这就出去承担三十军棍的处罚!” “不!是五十军棍!”陈宫目光如炬,怒火中烧,见侯成一力承担了宋宪的罪责,便大声地道,“你身为一军主将,知法犯法,理当罪加一等,念你过去有功的份上,暂且免去十军棍,受刑五十军棍!来人啊,把侯成拖出去,当众责罚,以后再有敢犯法者,一律严惩!” 帐外立刻冲进来了四个彪形壮汉,不由分说,便将侯成架了出去,一切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宋宪纹丝不动,背脊上确实渗出了一丝冷汗,额头上也开始向外冒汗,低着头,不敢直视陈宫。 陈宫突然伸出了手,在宋宪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面『色』也变得和润了起来,笑着说道:“宋将军,我刚到军营,营中大半士兵都在饮酒,正所谓法不责众,我也只能找一个典型在那些士兵面前立一下威了,既然侯将军一力承担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好好养伤,壶关城牢不可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天险,没有一两个月,燕军是无法攻破的,等你们伤养好之后,我也早已经谋划好了反击的策略,到时候就是你们杀贼立功的时候了。” 宋宪唯唯诺诺地道:“是,属下明白,属下明……” 声音还没落下,宋宪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侯成挨打的惨叫声,也只此一声,随后他再也听不到侯成的叫声,除了军棍落在人体上的闷响外,他听不到任何声音,而那一声声的闷响虽然落在了侯成的身上,却打在了他的心里,让他痛彻心扉。 陈宫干笑了两声,转身走出了营房,到了外面,见士兵都聚集了过来,便朗声道:“将军侯成,以身试法,在大敌当前之际违反了禁酒令,我以军法处置,小惩大诫,望众人千万不要效仿。” 士兵们对陈宫执法如山本来就很清楚,每个喝酒的人看着侯成挨打,心里面都是一阵难受,可谁也不敢吭声。 陈宫看着侯成挨了五军棍,转身便走了,留下四个执法的士兵在那里依然举着军棍打在侯成身上。 侯成趴在地上,看着陈宫远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怒意,暗暗地想道:“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你却要打我,老子这口气咽不下去,陈公台,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你后悔莫及!” “砰!砰!砰……”一声声结实的军棍落在了侯成身上,在场的士兵无不替侯成揪心。 侯成咬牙切齿,死扛着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军棍,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宋宪一直躲在营房里,看到侯成替他受过,心里难受至极,见侯成昏死了过去,四个执法的士兵还要打,便快步冲了出去,在那军棍落下之前,用身体结实地扛下了一军棍,只觉得身体疼痛难忍。 四个执法的士兵一看打错了人,都连忙停手,同时问道:“宋将军,你没事吧?” “滚!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宋宪发出了声声的嘶吼,双目瞪得浑圆。 四个执法的士兵本就不是宋宪、侯成的部下,他们是壶关守将眭固部下,一见宋宪动怒,侯成昏死了过去,而周围的士兵又都虎视眈眈的,便不敢久留,直接跑出了军营。 宋宪让部下将侯成抬进了营房,又让人找来了军医,看着侯成皮开肉绽,心中不胜伤悲。军医给侯成敷完『药』,包扎完毕之后,便离开了,宋宪则一直守在侯成身边。 到了夕阳落山时,侯成才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便感到了背上的疼痛,痛的他呲牙咧嘴的。 “别动别动,千万别『乱』动,军医交待过,你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好转不过来,这段时间你就得这样趴着了。”宋宪见侯成想撑起身子,便急忙道。 侯成道:“宋老弟,多谢你了。” “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是你替我挨了军棍,不然的话,现在趴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们两个人。” “哼!该死的陈宫,明明知道燕军兵临城下了,还这样打我,痛死老子了。” “唉,燕军的战力十分的强悍,咱们没有和燕军交过手,也低估了燕军,不想那太史慈竟然是如此的凶猛,一路从巨鹿打到了壶关来。没想到他居然有百步穿杨之术,眼看就要进壶关城了,一箭从我背后『射』了过来,若不是我的部下叫我小心,我急忙躲闪了过去,恐怕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主公远在司隶的河南城,张辽又被鲜卑人堵在了雁门郡,张扬在晋阳,我们又被围在了壶关,而燕军的赵云、黄忠又从中间直接切断了我们去司隶的道路,你说我军当初的风光哪里去了?” “唉,还有什么风光可谈,现在就是一个陈宫,就能将你我二人打的像狗一样,我们是大势已去。” 侯成眼中放光,缓缓地道:“高飞发布了讨伐主公的檄文,天下诸侯无不响应,主公留在洛阳的兵力不过两万人,我看也是危险。你我二人虽是主公所救,但是救命之恩都已经在数次战斗中报答给了主公了,也不欠主公什么了,树挪死,人挪活,我看我们不如投降燕军算了,好歹也能当个县令、太守之类的享受一下清福。” 宋宪急忙接话道:“你的意思是……” 侯成道:“很简单,杀了陈宫、眭固,将壶关献给燕军,我们二人必然能够获得燕侯宽恕,说不定还能混个太守当当。” 宋宪道:“你心意已决?” “怎么?你我多年兄弟,你不愿意?”侯成瞪大了眼睛看着宋宪,惊奇地问道,“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将我抓起来,交给陈宫处置,就说我通敌卖国,陈宫一定会大肆的奖赏你的……” “你看你,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问你是不是心意已决。再说,你我多年兄弟,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我是那种踩着兄弟的血肉往上爬的人嘛?咱们兄弟向来是共同进退的,就算主公也不能将我们分开,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自然会紧紧跟随着你。” “那你为什么还有一丝的顾虑?”侯成见宋宪的脸上带着一丝的不安,便问道。 宋宪道:“是有一丝疑虑,若换成攻打壶关的是别人,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你一起投诚,可是偏偏攻打壶关的是太史慈。你难道没有听说吗,太史慈在燕军中杀俘虏是出了名的,我担心……” “你担心他会把我们两个也一起杀掉?” “嗯,就是这个意思。” 侯成道:“你不用担心,太史慈杀的是俘虏,我们是主动投降的,他肯定不会杀我们。再说,我听说他自打来了冀州之后,就没有杀过俘虏。不如这样吧,我们先派人出去和太史慈表明降意,让他知道我们不是有意跟燕军为敌,一切都是被陈宫『逼』迫的,他肯定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了。” “这个主意好!”宋宪欢喜地道。 侯成、宋宪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随后便叫来了两个人都十分信任的一个亲兵,让亲兵夜晚坠城而出,去向太史慈表明降意。 子夜时分,太史慈率领的大军还在壶关城外驻扎,他一个人尚坐在大帐中还没有休息,脑海中想着那坚固的壶关城,他就犯了难,自言自语地道:“壶关城虽小,却很难攻破,我带领的都是轻骑兵,没有带攻城器械,步兵要到壶关至少也要个两天时间,这两天时间里,难道我就这样闲着?” “进去!”一声暴喝,太史慈的副将李铁便将一个人推进了大帐。 太史慈看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人,抬起头看了李铁一眼,问道:“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李铁抱拳道:“将军,此人在营寨外鬼鬼祟祟,被我军巡夜的士兵拿住了,他口口声声说是晋军将军侯成、宋宪的心腹,说有要事要见将军,我便将他带来了。” 太史慈立刻感到事情出现了一丝转机,瞟了地上那人一眼,问道:“你要见我?” 438不做人棍 438不做人棍 被李铁推进来的那个人急忙跪在了地上,向太史慈拜道:“是的将军,小的是侯将军、宋将军的心腹,受两位将军的委托,前来拜见将军。” 太史慈冷“哼”了一声,问道:“侯成、宋宪乃晋军大将,他们两个人派你前来有何事情?” 那人道:“启禀将军,侯将军、宋将军派小的来向将军表明降意,准备在关内杀了陈宫和守将眭固,以壶关城献给将军。壶关是上党之屏障,一旦壶关城被将军拿下,那上党就唾手可得,而且两位将军也甘愿为将军所驱策,替将军不费一兵一卒的占领上党。” 太史慈抬起眼皮看了李铁一眼,朝李铁使了一个眼『色』,表情却很是木讷,端坐在那里,并不说话。 李铁会意,立刻来到了那人的身边,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领,将那人整个给提了起来,喝问道:“你说侯成、宋宪要投降了,有什么凭证?这两个人若是真有降意的话,早在巨鹿郡就投降了,干什么非要等到现在才投降?” 那人急忙道:“这个……这个两位将军也是有难言之隐,一切都怪国相陈宫,陈宫手里攥着两位将军的家人『性』命,二将将军若稍有不从,便以家人的『性』命相威胁,二位将军也是『逼』不得已啊。” “那他们现在为什么要投降了?”李铁问道。 “因为……因为有人已经从晋阳将两位将军的家人给救出来了,陈宫失去了要挟两位的将军的把柄,两位将军这才决定杀了陈宫,夺取壶关城,献给英明神武的燕侯……” 李铁松开了手,被他举着的那个人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径直地朝太史慈走了过去,躬身道:“将军,看这人并不像在说谎。” 太史慈的目光一直在盯着那个人,见那个人目光闪烁,不敢和他直视,而且脸上也带着一丝的紧张,便轻声地道:“李副将,你不觉得这个人对答如流,回答的太顺利了吗?” 李铁转过头看了那人一眼,也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便再次走到了那人的身边,用他粗壮的胳膊,巨大的力气将那个人再次拎了起来,喝问道:“你敢骗我?我让你尝尝做人棍的滋味!” “人……人棍……是什么?”那人惊恐地道。 李铁嘿嘿笑道:“人棍嘛,就是砍掉你的双手和双脚,然后将你放在一个酒缸里,只『露』出你的头,再挖去你的双眼,割掉你的舌头,刺聋你的双耳,等时间泡的久了,就可以用铁棍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着吃,那美味一定很可口!” “啊……不要啊,我不要做人棍,我不要做人棍,那是生不如死啊……”那人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开李铁的手。 李铁道:“别『乱』动,动一下就让你去做人棍!” 那人果然不在动弹,浑身却在抽搐着。 李铁道:“我问你,你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我说,我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两位将军让我这样背好的……” 太史慈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人的身边,朝李铁使了一个眼『色』,李铁便将那人放了下来,他则蹲在地上,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头发,往上提了提,问道:“侯成、宋宪是不是让你来诈降了?” 那人哭丧着脸,见太史慈一脸的狰狞,双眼十分的毒辣,看起来十分的恐怖,便急忙道:“不是的不是的,两位将军真的是让我来表明降意的……” “嘿嘿,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要你这样骗我?”太史慈问道。 那人道:“这个……这个……” “说是不说!不说的话,立刻拿你去做人棍!”太史慈暴怒了,猛地揪了一下那人的头发,大声喊道。 那人疼的要命,急忙喊道:“我说我说,只要不让我做人棍,我什么都说!” 太史慈松开了那人的头发,站了起来,走回了原位,坐下之后,便冷笑道:“我以为晋军都是一些硬骨头,没想到还真有你这样贪生怕死的人,看来吕布的部下也不过如此嘛,什么陷阵营、什么狼骑兵,都是狗屁!” 那人伏在地上,连连点头:“将军说的是,都是狗屁,都是狗屁……小的在将军的眼里,更是狗屁不如……” 太史慈没空跟这人打哈哈,便直接问道:“你实话实说,侯成、宋宪到底派你来干什么了?” “两位将军……不,两位狗屁派小的确实是来向将军表明降意的,只是……”那人抬起头瞥见太史慈一脸的阴沉,便急忙低下头,接着道,“只是两位狗屁听说将军爱杀俘虏,心中有点疑虑,特派遣狗屁不如的小的来向将军表明降意,可又怕将军追究起以前的过错来,这才教狗屁不如的小的那番话……” 太史慈听完之后,脸上怔了一下,暗暗地想道:“我只当是陈宫使用了诈降计,却不曾想侯成、宋宪是害怕我杀俘虏不准他们投降……没想到我太史慈在别人的眼中是一个只会杀俘虏的人,我一定要改变别人对我的看法才行!” 李铁抱拳道:“将军,看这小子说的应该不是假话,他的裤子都『尿』湿了,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太史慈笑道:“你回去告诉侯成、宋宪,就说我太史慈准他们投降了,不管他们过去做过些什么,只要他们愿意投降我军,我就会接纳他们,并且在燕侯面前替他们美言,还可以做我的部将,我要让他们看看,我太史慈并非是一个只会杀俘虏的人!” 那人道:“诺,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回去禀告给两位将军!” 太史慈道:“你现在回去?壶关城就像个没有缝隙的鸡蛋,你是怎么出来的,又要怎么回去?” 那人道:“小的自有人接应,一切都是两位将军安排好了的。” 太史慈“哦”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追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回不去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侯成、宋宪要与壶关共存亡?” 那人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口说道:“两位将军如果投诚被拒,那也只能拼死抵抗了,就算抵抗不了,或许也会带着残部逃遁到匈奴人的部落里,伺机而动。” 太史慈摆摆,就说我太史慈接受他们的投降,让他们放心的显出壶关城,我不会杀害任何一个投降的人!” 那人唯唯诺诺的退出了营帐。 太史慈扭头对李铁道:“李副将,搁在以前,我在士兵的心里,真的只是一个会杀俘虏的人吗?” 李铁怔了一下:“额……这个问题嘛……” 太史慈见到李铁的表情,便摆手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李副将,从现在开始,我要你见证一下我太史慈是如何蜕变的,我要向天下人证明,我太史慈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只会杀俘虏的人!” 李铁抱拳道:“末将愿意为将军见证!” 太史慈笑道:“好了,忙了大半夜了,该歇息了,传令下去,全军从明天开始休整,长途奔袭了那么几天了,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我们就在壶关城下坐等侯成、宋宪的好消息吧。” “诺!末将告退,将军早点歇息!”李铁抱拳道。 太史慈摆摆手,李铁便退了出去,他解去了身上披着的战甲,摘去了头盔,平躺在了卧榻上,自言自语地道:“主公,你看着吧,我会让你看到一个全新的太史慈的,我会努力成为你最值得信赖的左右手的……” …… 侯成、宋宪一直在营房里焦急的等待着,大约过了丑时,被派出去的亲兵终于回来了,带回来了太史慈的答复,两个人的心里也稍稍有了一丝安定。 屏退亲兵,宋宪对侯成道:“这下我总算放心,既然得到了太史慈的答复,那我们就开始布置吧。” 侯成道:“眭固是张扬心腹,整个壶关城里,大半的兵马都是他的,我们带回来的只有三千残军,他却有一万人。张扬非常信赖陈宫,两人关系匪浅,若想杀陈宫,就必须先杀掉眭固,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嘛?” 宋宪想了想,道:“不如设下一个酒宴,邀请眭固前来,然后就席间杀之。陈宫只需两名力士便可将其擒获,不足为虑。” 侯成点了点头,道:“那以何名邀请眭固呢?我们和他来往较少,并不是很熟悉啊。” 宋宪道:“你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就以生辰酒宴为名,邀请他前来,连同陈宫一起邀请,省的麻烦了,就在酒宴上,将二人一同斩杀,我们便可乘势夺取此城。” 侯成笑道:“此计甚妙,还有三天就是我的生辰了,我们必须好好的精心策划一番,千万不能走漏了消息。” 宋宪道:“放心吧,一定能够将眭固、陈宫一网打尽的,到时候献了城,再去说服上党太守,引得太史慈进了并州,那么我们的功劳就是有目共睹的了。就算在燕侯面前,也会受到嘉奖的。” 侯成、宋宪二人一同阴笑了几声,开始着手策划着一场阴谋…… 439有人谋反 439有人谋反 壶关城外,太史慈所立下的燕军大营这两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仅仅是燕军,就连壶关城里也是风平浪静的,壶关城内外的双方士兵,在这两天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到了第三天,燕军一万四千名步兵押运着粮草、攻城器械赶到了壶关城外,和太史慈合兵一处,一万七千名燕军士兵浩浩『荡』『荡』地将壶关城堵得水泄不通。 燕军大营里,太史慈刚刚从营寨的望楼上下来,向城内眺望了一番,看见城内风平浪静的,便带着一丝的疑虑回到了大帐。 中军大帐里,李铁、白宇、李玉林等将校一字排开,见到太史慈进帐,便立刻抱拳道:“属下参见将军。” 太史慈见白宇、李玉林在此,便径直走到了座位上,朗声道:“白校尉、李校尉,这几天辛苦你们了,粮草、攻城器械等辎重都是由你们押送的,给予你们的骡马又十分有限,一路上肯定没少吃苦,既然还能准时到达壶关城下,确实令我值得钦佩。” 白宇、李玉林一起拱手道:“将军过奖了,属下只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而已。” 太史慈看了一眼李铁,问道:“壶关城内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吗?” 李铁道:“没有,将军,是不是侯成、宋宪那两个小子在故意拖延时间,好给壶关城里一个喘息的机会?” “何以见得?” 李铁道:“因为他们二人从未和我军约好期限,我军怎么知道他们何时举事?” 白宇道:“李副将,但凡投降献城者,岂有约期举行的?这种事情只能见机行事,伺机而动,不可能提前做好计划的。” 太史慈笑道:“白校尉说的在理。不过也很难派出侯成、宋宪没有这种嫌疑啊,毕竟陈宫足智多谋,如果不是他存在的话,我们早已经将冀州的兵力一网打尽了,何以让他们还带走数千人溃败回壶关来,而且我军的伤亡也不会如此惨重了。” “那以将军的意思……”李铁拱手道。 太史慈环视了一下大帐内的众将,齐声道:“反正我军所有将校都已经到齐,再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夜我军正式攻城,先用攻城器械猛攻城楼,如果侯成、宋宪真的是有意投降,我军做出如此大的动静,必然能给他们带来机会!李副将、白校尉、李校尉,你们三个好好的安排一下,若是城内没有什么动静,便强攻进去,我可不想在落在韩猛的后面,必须要尽快拿下壶关,占领上党才行。” “诺!”李铁、白宇、李玉林都异口同声地答道。 …… 经过两天的调养,侯成身上的伤势渐渐好转了,至少可以下床走路了,宋宪这两天一直陪在侯成的身边,两个虽然受伤不同,但至少都是同病相怜,彼此也有个照应。这两天两个人也是很小心,都将自己手底下的几个校尉叫了过来,问明了情况,除了将一个不愿意投降的人杀了之外,其余的人都表示愿意和他们一起投降。 这天,恰巧侯成的生辰到了,于是两个人一合计,便准备在夜晚摆上一个酒宴,共同宴请陈宫和眭固,并且派人去发请帖。 官邸里,陈宫和眭固正坐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样退敌,忽然见外面走来了眭固的一个亲兵,手中捧着两张请帖,陈宫不等那亲兵报告,便发问道:“哪里来的请帖?” 亲兵道:“是侯将军的亲兵派发过来的,给军师和将军的。” 陈宫和眭固一人接过去了一个,同时打开了看了看。 匆匆扫视过一遍之后,陈宫皱起了眉头,怒不可逾地道:“这个侯成,死不悔改,刚刚挨了军棍才几天啊,现在竟然又要大摆筵席了?” 眭固身材魁梧,看起来高大威猛,奈何相貌略丑,让人望而生厌,不过他力能举千斤重,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力士,一直是张扬的贴身护卫,只今年才外调到壶关当守将。他见陈宫动怒,便嘿嘿一笑,两腮帮子上的肉便挤成了一团,把眼睛趁的十分的小,让他看起来也十分的难看,当即道:“军师息怒,这生辰一年才有这一次,寻常人都过的,为什么偏偏将军过不得?再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军师何必为此动怒呢?侯将军再怎么说也是主公帐下八健将之一,在军中颇有威望,军师当日已经当众责罚了他,这次我看就不必再动怒了。” 听人劝,吃饱饭。偏偏这陈宫是个固执的人,他将手中的请帖随手一扔,冷“哼”道:“要去你去,我才懒得去呢!” 眭固到底是跟随张扬身边的贴身护卫,才刚刚外放做守将,张扬和吕布的关系虽然不错,可是抡起履历和地位他根本无法和侯成相比,他只嘿嘿笑了两声,将请帖放进了怀中,缓缓地道:“军师不去自有军师的道理,我和军师不同,必须要去赴宴,再怎么说,作为一个偏将,能够受到主将的邀请,也是很大的面子了。” 陈宫白了眭固一眼,冷冷地道:“什么面子不面子,能守得住壶关就是最大的面子!” 眭固嘿嘿笑道:“军师身为国相,可以不买侯成的面子,可是我不可以,毕竟我和八健将还差一个等级,我只是一个力士而已。” 陈宫见眭固圆滑通润,身体和脑子成反比,思维的方式和张扬也差不多,便不再说话,只埋头苦思退敌之策。 眭固则抱拳道:“军师,我要去准备一番,这燕军已经两日没有攻城了,但是防备我不会松懈的,一切全凭军师做主了。” 陈宫不答,听到眭固的脚步声远离了大厅,便斜眼看了一下地上的请帖,心中想道:“我打了侯成,侯成却并未怀恨在心,反而主公递上请帖,人家大喜的日子,我干什么要扫人家眉头?” 一想到这里,陈宫便站了起来,走到那请帖的身边,弯腰将请帖再度捡了起来,悄悄地放进了怀中。 入夜后,壶关城内灯光通明,城楼上的火把映照的萤光足以将周围的黑暗照亮,晋军士兵丝毫没有一点松懈,反而加强了夜间的巡逻和防守力量。 陈宫在官邸苦思冥想了一番,丝毫没有想出任何击退强敌的计策,除了坚守,别无他法。夜已深,他打了一个哈欠,略带着一丝倦意,吹灭了办公桌案上的蜡烛,便出了门。 抬头看了一下夜空,见今夜月朗星稀,略微估算了一下时间,忽然想起今夜还要去侯成那里赴宴,便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比较体面的衣服,手持请帖,这才出了官邸。 壶关城小,官邸离侯成所在的军营路途并不太长,而且城中分为东营和西营,东营是眭固的兵马,西营是侯成和宋宪的部下,陈宫独自一个人出了官邸之后,便大踏步地朝着西营走了过去。 陈宫向前走着,走着走着只觉得越走越黑,抬头看见乌云盖月,心中暗想道:“刚刚还好好的天气,怎么突然间就变天了?” 临近西营时,陈宫遥遥望见眭固的车架停在那里,正准备上去打招呼,却突然看见一波士兵在一员将军的带领下手持兵刃冲着那辆车架旁边的人便是一阵『乱』砍,他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恰巧边上有一条小巷,他便急忙躲在了那里。 西营门口传来了声声惨叫,当声音停止时,陈宫便听见那边传来了一声十分熟悉的声音,他一惊之下,便急忙联想到了一个人:“是宋宪?” 陈宫在混『乱』声听到的声音并不敢确定,于是便壮着胆子,朝那边探头望了一眼,但见宋宪正在擦拭着手中带血的利刃,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在朦胧的夜『色』下显得甚是恐怖。他此刻胆战心惊,捂着胸口扑通扑通『乱』跳的心,便想道:“是宋宪不错,他居然杀了眭固的部下,那眭固也一定被他杀死了,他居然谋反?” “候老哥,里面完事了吗?” “嗯,已经完事了。不过眭固这小子力气倒是很大,弄死了好几个亲兵,幸亏我及时出手,才将他制服,最后一剑结果了他,算便宜这小子了。” “唉,只可惜那陈宫没有一道过来,否则的话,便可以一网打尽了……” 陈宫靠着墙壁,听的真真切切,就仿佛侯成、宋宪就在他们身边说话一样,他整个人都惊诧不已:“侯成、宋宪,谋反?” 来不及多想,陈宫又偷偷地看了一眼侯成手中拎着的人头,正是眭固的,他当即做出了最快的决定,拔腿便小心翼翼的从那条小巷子里跑了过去,之后便转向东营。 陈宫跑得飞快,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跑的是那样的快,似乎后面有什么凶恶的猛兽在追赶着他一样。刚跑到了东营,陈宫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晋国的孩儿们,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杀了,城内有人谋反,有血『性』的都跟我一起去平叛,替你们的将军报仇!” 东营的士兵平时都是眭固的手下,一听说眭固身亡了,便各个义愤填膺,七千多在营中休息的士兵***起家伙便朝西营跑了过去,陈宫则负责指挥。 440子义显威 440子义显威 寂静的夜晚,幽深的壶关城,顿时变得热火朝天,东营的士兵在陈宫的指挥下,迅速带着兵器、穿上盔甲朝西营跑了过去,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 西营这边,尚沉浸在喜悦当中的侯成、宋宪还没有来得及去派人杀陈宫,反而听到了东营那边的声声怒吼,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觉得很有可能是事情败『露』了,二人当即决定死守西营营房,让所有士兵都进入营寨内,让弓箭手占据制高点,步兵堵门,骑兵在后,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东营的士兵愤怒到了极点,听说侯成、宋宪无故杀害了他们的将军眭固,每个人都是义愤填膺的,情绪一度失控。 “杀啊!” 东营的士兵很快便冲到了西营来,那些士兵见到西营之后,便一个个像出了闸的猛虎一样,愤怒的嘶吼着,捂着手中的兵器大无畏的叫喊着便冲了上去。 “放箭!”宋宪、侯成见到之后,早有所防备的他们立刻便大叫了起来。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朝着人群中『射』了出去,立刻『射』死一大片东营的士兵。 但是,东营的士兵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快步用身体冲撞上了西营的寨门,人越聚越多,众人一起使力,几经摇晃,西营的寨门便在众人的合力之下被推开了,厚重的营寨大门直接将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西营士兵拍死在了寨门之下,而东营的士兵便快速地涌进了西营,和西营的士兵混战在一起,那些被压在寨门之下,还没有死亡的人,也被东营的士兵给活活的踩死了。 陈宫站在远处,望着失控的局面,见西营和东营在营寨中混战了起来,除了能够听到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和嘶喊声、惨叫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营寨内,侯成、宋宪立刻带领着数百亲随退到了营寨里面,固守一隅,顽强抵抗,凡是前来的人,都皆死在了刀剑之下。 陈宫看到这混『乱』的局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大声喊道:“都停手,都停手……” 可是,杀红了眼睛的士兵哪里还停的下来,扭打在一起的人也都奋力的攻击对方,丝毫没有任何顾忌。只一小会儿,营寨门口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流成河。 陈宫瘫坐在地上,仰天看着那被乌云遮盖住的天空,歇斯底里地喊道:“贼老天,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满意?你这个贼老天,为什么总是不帮助我……” “轰隆隆!”“噼里啪啦!” 一时间夜空中密布的乌云里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偌大的雨点开始不住的落下,狂风暴雨毫无征兆的降落下来,像是什么人激怒了老天爷一样,老天爷要给予最为严厉的惩罚。 “轰!” 一声声闷响从壶关城的城门传了过来,早已经准备就绪的燕军在黑夜中架起了投石车,用一块块巨石猛烈地砸着城楼、城墙和城门。 “哇呀……” “啊……” 壶关城的城楼上,刚落下来的雨水浇灭了所有的火把,使得城楼上一片黑暗,狂风夹杂着暴雨,伴随着燕军投石车所发出的的巨石,以及那阴霾的天空中所落下来的声声巨雷和道道的闪电,都像是一种惩罚,在惩戒着壶关内那个指天大骂的人。 太史慈头顶钢盔,身披龙鳞甲,手持风火钩天戟,**骑着一匹青葱狮子马,背后三千骑兵严阵以待,在瓢泼的大雨中,毅然地站立在那里,雷劈不到,风吹不倒,电击不住,整个人显得是威风凛凛。 “给我轰!猛烈的轰!我等这一刻等了已经很久了!”太史慈大声地叫嚷着。 灭赵之战中,太史慈由于击杀赵军名将颜良有功,高飞便赏赐了他现在的一身行头,官加一品,俸禄也多了五百石,这次又成为了左路先锋大将,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李铁、白宇、李玉林三个人各率领一千骑兵随后,以每一千骑兵为一个梯队,向后排成了三个梯队,由于壶关城门前道路狭窄,只能如此排列。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雷声落下,壶关城的城门经过巨石不断的冲击,终于抵挡不住,被活生生的砸开了,一扇大门坍塌,『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城门的门洞,而城楼上的士兵也被投石车砸的不敢『露』头,有的干脆直接退到了关内。 太史慈眼疾手快,看见城门被砸破的那一刹那,便将手中的风火钩天戟向前一招,大声地喊道:“杀进去,取陈宫人头者,赏千金!” 一声令下,李铁领着第一梯队的一千士兵,便紧随着太史慈杀了过去,在投石车的掩护下,毫无任何弓弩箭矢的阻拦下,以千钧之势快速的奔驰进了城门,将守在城门口的受伤的士兵尽皆踏死,后面所过的马匹将那些尸体踏的血肉模糊。 壶关城东西二门,一道直通,太史慈一冲进城池,举起风火钩天戟便是一阵『乱』刺,那精钢铸就的钩天长戟在太史慈的手里,倒真是被舞动的风风火火,所过之处士兵皆尽皆奔走,不走的也只在太史慈手下走不到一个回合,便被一戟刺死。 李铁手舞马刀,带着背后的骑兵紧随太史慈的身后,舞动着锋利无比又带有流线型的弯形马刀,任意收割者敌军士兵的头颅。 兵败如山倒,守城的士兵见太史慈勇不可挡,士气顿时大跌,纷纷向后退去。 白宇、李玉林的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的骑兵还没有来得及冲上去,敌军便溃败的不成样子,而投石车也停止的攻击。 风雨震撼着壶关城,天地之间飘摇着狂风和骤雨,电闪雷鸣间,全身早已经湿透的陈宫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还在混战着的西营,以及带来极具震撼快速奔跑的马蹄,他稍微转了一下头,看见太史慈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仰起头颅,大声地朝天空骂道:“贼老天!若有来世,我一定能够斗的过你……” 太史慈紧握风火钩天戟,在电闪雷鸣中看见晋军士兵『乱』窜,而陈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听完陈宫的那一声大喊,眉头便皱了起来,已经刺出去的钩天戟旋即收回,同时对身后的李铁喊道:“李副将,将陈宫绑起来!” 李铁听后,顿时感到很奇怪,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嗜杀的太史慈突然转变了心『性』,竟然收起了杀伐之心,开始收俘虏了。他暗想道:“难道这就是将军让我为他见证的事情吗?将军怎么转变的那么快?” 来不及细想,李铁策马从陈宫身边掠过,对身后的士兵道:“绑起来!” 留下两名士兵将陈宫绑起来,其余的士兵却纷纷从陈宫身边掠过,瞬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由太史慈带着去追赶败兵,一部分则由李铁带着杀进了西营。 西营里,侯成、宋宪的部下越来越少,正自感突围不出的时候,忽然见到李铁带着骑兵从背后冲杀过来,一伙人才重新燃起了希望,纷纷抖擞了精神,向外猛攻,和李铁带领的骑兵合力将军心涣散,失去主将的东营士兵杀的杀,俘虏的俘虏。 平明时分,大雨渐渐停止了,东方的天空中升起了金『色』的太阳,昨夜的风雨飘摇过去了,换来的是今早的彩虹桥。 赤、橙、红、绿、青、蓝、紫,七彩的虹桥架在天边,映照着壶关城里的狼藉,显得格外的不合时宜,索『性』彩虹桥只存在了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壶关城里,燕军的士兵已经接受了整个关隘,开始负责清扫战场,收集尸体,整理关内的一切狼藉。 官邸里,太史慈威风凛凛的端坐在正中,李铁、白宇、李玉林、侯成、宋宪五个人站在两侧。 “带陈宫!”太史慈一声大喝地道。 “带陈宫!”李铁随之朝外更大声的喊道。 不多时,两名士兵推搡着五花大绑的陈宫便走了上来,一夜不见,陈宫竟然须发皆白,倒是让人吃惊不已。 太史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陈宫,见陈宫毫无惧意,便问道:“你就是晋国国相陈宫?” “哼!知道了还问?”陈宫冷冷地道。 太史慈呵呵笑道:“我怕一会儿找错了人……在下燕侯帐下虎翼将军太史慈,见过陈先生!” “要杀便杀,何必废话!”陈宫见太史慈如此客气,便已然明白太史慈有什么想法了,当即道,“我生死晋侯的人,死是晋侯的鬼,将军也不必多费口舌……” 陈宫说到这里,白了侯成、宋宪二人一眼,恨恨地道:“我可不像有些人,卖主求荣,两面三刀……” 侯成、宋宪面上无光,都黯然地垂下了头,不敢直视陈宫。 太史慈哈哈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侯将军、宋将军也是人中豪杰嘛,何况吕布大势已去,自身都难保了,还能保得住你们吗?以先生之高才,应该会有一个好前程,不若投靠我家主……” “不用废话,我陈宫就是烂命一条,只求将军速速杀我便是。” “先生真的想一死了之?” 陈宫转身向外,背对着太史慈,仰望着苍天,朗声道:“忠臣不事二主,还请将军成全!” 太史慈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朝那两名士兵摆了摆手,缓缓地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先生,推出去,缢死,并厚葬!” “诺!” 两名士兵转身推搡着陈宫而走,很快便离开了大厅。 太史慈叹了一口气,转脸对侯成、宋宪道:“二位将军既然是诚心投诚,那就暂且留在我这里当我部将,等攻下了上党,我再一并奏明燕侯,请求燕侯予以赏赐。只是二位将军目前这伤势,可否能够随军一同前往上党?” 侯成、宋宪站了出来,抱拳道:“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我二人愿意为将军前部,可说服上党太守出城來降。” 太史慈欢喜地道:“若如此,实则我军幸甚,并州百姓幸甚。” 李铁听完太史慈的这句话,总是觉得酸不溜球的,总觉得和太史慈以往的火爆脾气大有不同,便多看了太史慈一眼,不经意间看见太史慈的腰中拴着一个玉佩,便释怀地笑了,暗想道:“原来如此……难怪太史将军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原来都是因为欧阳姑娘送给他的那个玉佩啊,乖乖,真的了不得啦,看来这女人的魅力实在太大了,竟然可以改变太史将军的心『性』。” 太史慈眼角的余光看着李铁正在盯着他腰中悬着的玉佩,便伸手抚『摸』了一下玉佩,心中缓缓地想道:“小樱,你说过,大丈夫应该有勇有谋,我正在向你说的那方面发展,等我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主公提亲,我要将你娶回家,做我太史慈的结发妻子。” 燕军在壶关城里只短暂的停留了两个时辰,收拾完一切之后,太史慈只留下白宇和三千士兵看护着壶关城里那些受伤的降兵,便浩浩『荡』『荡』地朝上党方向进发。 一天后,太史慈率领前部一千骑兵抵达上党城下,上党太守战战兢兢的,听闻陈宫殉国,侯成、宋宪投降,他连给侯成、宋宪劝降的机会都没有,便主动带领城中属官出城投降了。 太史慈遂占领了上党,即可给高飞写捷报。 与此同时,韩猛的大军已经兵临晋阳城下,吕布任命的并州刺史张扬带兵去支援雁门的张辽去了,只留下一万士兵和部将杨丑守城。那杨丑抵挡不住韩猛的攻势,只被包围了两日,便主动开城投降,韩猛遂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晋阳这座坚城,趁着太史慈派出送捷报的斥候经过,便急急忙忙地也写了一份捷报,让那斥候一并送到雁门郡去了。 雁门郡,马邑城外。 高飞带着众将亲随百人从信都城出发,马不停蹄的便奔回了幽州的代郡,立刻便命令原本驻守在代郡的三万乌桓突骑随他一起奔赴雁门郡,直接从侧面进攻。 张辽和鲜卑人激战数十次,从朔方郡一路退下来,最后被迫退回雁门郡,驻守在马邑老家,并且沿途驱散当地百姓,后来得到张扬支援,便以马邑为据点,挡住了鲜卑人的攻势。却不想高飞带领乌桓突骑从代郡杀来,背后城池纷纷望风而降,最后反被高飞从长城内包围住了马邑城。 燕军大营里,高飞接到了太史慈、韩猛两人一同送达的捷报,拆开看完之后,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缓缓地道:“太史慈、韩猛两路大军纷纷告捷,实在是可喜可贺,只是陈宫死了,怪可惜的,其实他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只可惜不为我所用。” 不多时,冀州那里也来了一份捷报,高飞拆开看后,便道:“好哇,臧霸、魏延二人也已经将冀州郡县接收完毕,而且赵云、黄忠也已经占领河内,成功切断了吕布的北归之路,现在各处都已经告捷,就剩下我们这里了,诸位都必须加以努力才行。” 在场的陈到、管亥、周仓、欧阳茵樱、王文君、许攸、陈琳、盖勋、乌力登、难楼、丘力居等人都异口同声地道:“诺!” 高飞喜悦的脸上突然变得忧郁起来,缓缓地道:“陈宫已经慷慨就义了,不知道张辽会有如何选择,我可不想他有什么闪失,这可是一员大将,我是十分的爱惜,诸位有什么好办法吗?” 欧阳茵樱道:“主公,不如将陈宫死讯,并州大半城池投降的消息用箭『射』到马邑城内,可以『乱』其军心,使其士气消亡,再攻打城池就会变得十分容易了。张辽既然主公喜爱,吩咐部下活捉便是。” “主公,若是只为张辽的话,属下倒是愿意入城规劝一番。”许攸道。 高飞摇了摇头道:“张辽心智非一般人所能比拟,而且他一心忠于吕布,吕布不死,他不会归顺的。” 王文君寻思了一下,便道:“主公,属下有一计,可就在吕布身上下手,就说吕布已经战死,从司隶到马邑,路途遥远,关山阻隔,量那张辽也不知情,再行抓获收服,就易如反掌!” 盖勋『插』话道:“另外,我听说张辽是个孝子,他的母亲就在马邑。不过,现在马邑的百姓都已经被驱散到郡城阴馆了,主公若是将张辽之母请来,让张辽之母来说服张辽归降,也未尝不可。” 高飞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抒己见,便寻思了一下,决定采取所有的策略,当即吩咐道:“盖太守,麻烦你去一趟阴馆城,请张辽之母来马邑。陈到、管亥、周仓、王文君,你等四人多去准备一下笔墨,书写几份劝降信,将吕布败亡,陈宫就义的消息全部写进去,然后『射』到城中。许攸,你辞,等到盖太守将张辽之母请来,你就张辽归顺。其余众人各司其职,严加防守营寨。” “诺!” 高飞再一次看了看太史慈发出来的捷报,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生死无二志,丈夫何壮哉!不从金石论,空负栋梁材。辅主真堪敬,辞亲实可哀。白门身死日,谁肯似公台!” (作者按:最后一句诗句,乃罗贯中之三国演义中摘录诗句,个人感觉很有韵味,故借此佳句在文中凭吊一下陈宫。) 441马邑之围 441马邑之围 马邑城里,张辽、张扬二人面对重重包围,都是一筹莫展。 张辽按住悬在腰中的剑柄,在县衙的大厅里急的走来走去。 张扬愁眉苦脸地静坐在那里,不时的叹气,看到张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便忍不住了,叫道:“我说文远,你不要再晃来晃去的好不好,弄得我心烦死了。” 张辽停下了脚步,走到张扬的面前,抱拳道:“张大人,前有鲜卑人,后有燕军,将我们不足七千人死死的围在这座孤城里,主公又远在司隶,晋阳、上党、冀州等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叫我的心里怎么不急?” 张扬道:“这个该死的高飞,来的竟然是如此的快,我前脚刚从晋阳赶过来还没有两天,他后脚就袭取了我们的背后,以我看,晋阳、上党等地也均被燕军占领了,只是不知道主公、军师的情况如何,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杀出重围,以这七千狼骑兵的威力,足够我们逃到司隶的……” “不行!鲜卑人还在城下,不能放鲜卑人入关,一旦鲜卑人突破了马邑,别说整个雁门郡,就是整个并州都会遭受到灭顶之灾。这几年主公对鲜卑人的打击力度太大,他们对咱们并州人的仇恨太深了,绝对不能做这等自取灭亡的事情。”张辽厉声喝道。 “那你说咋办?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就算不被鲜卑人杀死,也难逃燕军的魔爪!”张扬冷哼了一声,气忿地说道,“我是并州刺史,主公、军师不在,你就得听我的,就这样办了,今日夜晚全军突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鲜卑人给我们并州造成的伤害,以后我们加倍还回来就是了!” “唰!” 张辽的脸上顿显出狰狞之『色』,紧握着的剑柄的手瞬间便将长剑抽了出来,直接架在了张扬的脖子上,双眼里显现出来了几许杀意,低声地吼道:“张大人,我张辽对不住你了,为了并州千千万万的百姓,我只有出此下策了,我会派人将你安全送出城去的,但是我张辽绝对不能后退,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四郡已经备受鲜卑人的祸害了,这马邑城已经是我张辽的最后底线,我若是再后退一步,整个并州将毁于一旦。” “张辽!”张扬怒吼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辽,“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大人,你和主公的交情非同一般,在文远的心里也是很值得敬重的,我知道你并非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不然的话,主公也不会让你担任并州刺史一职。我十岁那年,鲜卑人突入了马邑,大肆屠杀我大汉的子民,若非是主公带领百骑亲兵及时出现,从一个鲜卑人的手里把我救下来了,我现在早死了。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此生要跟随在主公身边,将这条命献给了主公,至死不渝。主公视并州为家,我亦视并州为家,我并州的健儿们绝对不能向鲜卑人低头,我将与此城共存亡。张大人,得罪了!” 张辽话音一落,扭脸便冲门外喊道:“来人!” 从门外进来了几个亲兵,一见张辽把剑架在了张扬的脖子上,都吃了一惊,但随即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出去!这里没你们说话的份!”张扬突然怒吼着,身上顿时展现出来了几分威武之『色』。 几个亲兵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大厅里的气氛异常的紧张。 张扬也是一个热血的汉子,少年时,便开始行侠仗义,如今人到中年,那股血『性』又再一次的展现了出来,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伸出一只手便将张辽架在脖子上的长剑给拨开了,大声吼道:“张文远听令!传令城中所有将士,任何人都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怯意,纵然身死,也要与马邑城共存亡!” 张辽愣了一下,此刻他的眼睛里,张扬的高大的身躯变得十分伟岸,他看到那种气势,仿佛看到了吕布的身影,当即抱拳道:“属下遵命!” 回过头,张辽对身后的几个亲兵道:“你们都听到了?快去传令!” 几个亲兵都愣了愣,随后一起抱拳道:“遵命!” 张辽见几个亲兵出去了,当即收剑入鞘,抱着拳,端端正正地向着张扬拜道:“多谢大人成全!” 张扬道:“文远,你是个汉子,如果这次侥幸不死,你必然会成为一代名将。你现在去准备一下,带领五百狼骑兵的亲随,趁现在燕军还没有攻城,赶紧突围出去吧,马邑城就交给我了,只要有我张扬在,马邑城就丢不了,我张扬活了这大半辈子了,戎马一生,也该有个结果了。” 张辽惊诧道:“大人……” “文远,你听我说,你还年轻,还有年迈的母亲需要照顾。我张扬不一样,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就算战死了,也是独自一个人。我有八个妻妾,却没有一个能够给我生出儿子来的,上天既然希望我断子绝孙,那我也只能顺应天理了。天黑以后,你就率部突围,我会掩护你的。” 张辽感动不已,热泪盈眶,抱拳道:“大人,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张辽誓与马邑共存亡,我的母亲会理解我的。” “文远……” “大人,就这样定了。城中还有些粮草,尚能维持半月,鲜卑人若久攻不下,必然会自行撤去。只要能抵挡住鲜卑人,就算被燕军攻破了马邑,也虽死无憾。” 就在两个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表明必死的决心时,张扬的一个亲兵急忙跑了进来,朗声道:“大人,将军,燕侯高飞……正在马邑城下求见大人和将军……” “高飞?他来干什么?是来奚落我们吗?不见!”张扬既然报着必死的决心了,口气也变得生硬了。 张辽寻思了一下,急忙道:“等等,大人,高飞主动求见,必然有什么要事。他虽然是我军敌人,可毕竟也是汉人,而且这几年他从辽东到幽州,先平乌桓,再定辽东,驱使鲜卑不敢犯境,对于外夷来说倒是有几分威慑,不如且去看看他说些什么。” 张扬的脾气又臭又硬,认准的事情,基本上不怎么会改变,开始被张辽的一腔热血激化,稍微转变了心意,这才报着必死的决心坚守城池。他听张辽这么一说,冷冷地道:“要去你去,我不去。若不是高飞,我军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张辽擦拭了一下眼泪,扭头对那个士兵道:“高飞带了多少人来?” 那亲兵道:“只有他一个人,单骑。” 张辽对高飞有着一丝好感,想他单骑前来,又没有带兵,便道:“大人,那我先去见见高飞,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事情,回来后再来禀告大人。” 张扬对张辽很放心,也很知道张辽的为人,便道:“去吧!” 张辽拜别了张扬,径直走出了大厅。 不多时,张辽来到了马邑城的南门,登上城楼,看到高飞一身劲装,没有戴盔,也没有披甲,更没有携带武器,只骑着一匹乌云踏雪马,便朗声问道:“晋国征虏将军张辽,见过燕侯。” 高飞等在马邑城下,见到张辽穿着一身盔甲『露』面了,看上去很有大将风范,便欢喜地策马向前走了几步,可看见城墙上的弓箭手都面带紧张,又将手中的弓弦拉开了一点,便急忙止住了步伐,静坐在马背上,拱手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啊!” 张辽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道:“不知道燕侯亲自到访,有何要事?” 高飞嘿嘿笑道:“张将军,可否出城详谈?” 张辽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四周都非常的安静,而且没有一个军兵,冷冷地道:“燕侯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张辽就先告辞了,如今你我两军贵为敌人,与敌为友,我只怕会引起人的猜忌。” 高飞见张辽转身要走,心中一慌,急忙喊道:“张将军难道不想再见见你那年迈的母亲吗?” 张辽停下了脚步,一转脸,便注视着高飞,寻思了一下,抱拳道:“燕侯,我听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我既然被围于此,就会与此城共存亡,并没有什么挂念,老母之存亡,全在于燕侯的一念之间。” 高飞呵呵笑道:“张将军请放心,我并非那种人,你的母亲我会代为照顾,只是,我有一件要事需要和张将军当面详谈,还请张将军出城一会。” “什么事情?” 高飞道:“鲜卑人正在马邑城北,十万鲜卑铁骑若是就此入关,只怕并州百姓会受到空前的灾难,我有一计,可令十万鲜卑人顷刻间化为乌有,如何保住并州之民不受侵犯,全在张将军一念之间。” 张辽将信将疑,听到高飞能弹指让十万鲜卑人化为乌有,虽然有点怀疑,可是为了并州百姓不遭受罹难,他当即抱拳道:“燕侯在此稍候,我这就出城与燕侯一会!” 442逼迫张辽 442『逼』迫张辽 高飞单马立于马邑城下,遥见张辽下了城楼,不多时马邑城门便开了一个缝隙,张辽一身戎装,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便出了城,随后城门又再次紧闭,而城楼上的士兵也没有丝毫的懈怠。 “晋军虎狼之师,张辽所部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一万狼骑兵面对鲜卑十万之众,居然还能脱围而出,战斗力可见一斑。”高飞看了一下马邑城严阵以待的士兵之后,便不禁赞叹道。 张辽策马慢跑,只片刻功夫便伫足在了高飞的面前,他见高飞虽然没有戴盔穿甲,但是身上的一身戎装却让高飞看起来气度不凡,心中不禁暗暗地赞叹道:“高飞和两年前相比,身上更多了一份沉稳和坚毅,与主公那种威武比起来,虽然稍有不足,可身上到处都彰显着王者风范,难道紫薇帝星的传言是真的?” 高飞见张辽到了身前,便笑着拱手道:“文远,一别两年,今日方能得见,前次在邺城城下,你我尚未能见面,实在是可惜啊,今日再见文远,见文远身上多了几分刚毅,我心中倒是不胜欢喜,不知道文远作何感想?” 张辽拱手道:“多谢燕侯称赞,我张辽区区一介武夫而已,能得到燕侯思念,确实是感到无比的荣幸。我之所以前来见燕侯,只是想知道燕侯心中是何对策,竟然能够让十万鲜卑铁骑顷刻间化为乌有?” 高飞笑道:“我哪里有这等妙计,只不过是想见文远,故意抛出的一个噱头而已,若不如此,文远怎么可能与我一会呢?” 张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喜:“你……既然如此,那张辽就此告辞……” “文远别急,虽然没有弹指间让鲜卑人化为乌有之计,却有屏退十万鲜卑人之计,不知道文远想听否?”高飞见张辽调转马头,便急忙道。 张辽勒住马缰,扭头看了高飞一眼,问道:“燕侯这次不会是在戏弄我吧?” 高飞道:“这次是千真万确,绝对不是儿戏,我可指天发誓!” 张辽再次调转了马头,毕恭毕敬地向高飞抱拳道:“那张辽倒是洗耳恭听!” 高飞笑道:“其实要想屏退十万鲜卑人,也不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只要文远开城投降,率部归顺于我便可,我自有办法屏退这十万鲜卑人,而且也可以让他们两年之内绝对不会前来侵扰并州!” 张辽突然笑道:“呵呵,燕侯果然是足智多谋,我差点又上了燕侯的当了。燕侯,我张辽的生死早已经交给了我家主公,恐怕要辜负了燕侯的一片苦心了。” “那要是吕布已经死了呢?” 张辽听后,心头如同被重锤一击,感到十分的沉闷和疼痛,脸上也改了容颜,急忙问道:“你说什么?主公……主公死了?主公武艺盖世无双,天下少有,**又有赤兔马,斩荆披棘如履平地,主公怎么可能会死?” “人都会死,只是迟早的问题。吕布虽然勇猛无匹,天下无双,可是他终究还是一个人,又怎么能抵的住马腾、曹『操』、刘表、袁术四方诸侯数十万精兵猛将的围追堵截呢?” 张辽心头一阵疼痛,手急忙捂住了心口,身体竟然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高飞道:“是你……是你害了我主公,若不是你发布了讨伐主公的檄文,天下群雄又怎么可能会群起而攻之?你……你……” 就在这时,马邑城里的张辽部下的校尉见到张辽从马背上坠落下来,立刻叫道:“不好,将军中计了,快随我杀出去。” 话音一落,马邑城门洞然打开,那名校尉带着五百骑兵浩浩『荡』『荡』地从城门里杀了出来,朝着高飞便奔驰了过去。 此时此刻,隐藏在远处密林里的陈到看见了马邑城里涌出了一彪骑兵,心中紧张不已,急忙道:“不好,马邑城里出兵了,大家快随我……” “等等!主公有令,不可轻举妄动,违令者斩!”欧阳茵樱突然手持高飞腰中悬着佩剑,大声地喊道。 陈到、管亥、周仓、王文君等人都急忙道:“主公要身陷重围了,我们岂能不救?” 欧阳茵樱道:“主公有言在先,不管出现任何异常举动,都不许你们轻举妄动,一旦坏了主公大事,你们担当的起吗?都退下!” 众人见欧阳茵樱拿着鸡『毛』当令箭,敢怒不敢言,于是将目光都聚集到了许攸的身上。 许攸捋了捋胡子,从怀中拿出来了一个酒囊,正在小饮,见众人目光聚集了过来,便道:“放心,主公不会有事的,主公算无遗策,张辽又和主公之间有点交情,何况以张辽之『性』格,他也不会害主公。不必惊慌,不必惊慌,大家淡定,淡定,且看主公如何用计便是!” 于是乎,众人这才没有轻举妄动,但是每个人都在为高飞揪着心。 高飞骑在马背上,见城中涌出了骑兵,他不但没有逃走,反而从容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张辽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脸笑意地道:“文远,吕布并非一名真正的雄主,你跟着他也只会走上灭亡之路,陈宫已经慷慨赴死了,文丑、高顺等人也都尽皆战死,整个晋军就剩下你这一点人了,你若是再死了的话,那以后每逢初一、十五,谁去祭拜吕布?你若是恨我的话,你就将我抓起来,然后斩掉我的头颅,为吕布报仇,再怎么说,这吕布也是因为我的一道檄文而死,罪魁祸首是我。不过,我要是死了,鲜卑人不但你退却不了,我的那些部下也会疯狂地报复,到时候并州的百姓,遭受的就不止是鲜卑人的打击了,很有可能会被我燕国的将士尽皆屠戮,以我一人之死,换取并州百姓百万陪葬,孰轻孰重,还请文远衡量。” 话音刚落,张辽部下的骑兵便将高飞团团包围住了,一名校尉举刀便要去砍。 “住手!都给我退下!”张辽急忙呵斥道。 部下不敢违抗,纷纷退到了张辽身后,整齐的排列成一排。 张辽看着高飞,冷笑道:“燕侯果然是个『奸』诈无比的人,知道用亲人要挟不住我,却用并州百万百姓来要挟我,真不愧是个枭雄……” 高飞不反驳,只嘿嘿地笑道:“文远,这就好比朝廷里的清官和贪官,这贪官总是一副『奸』相,可要做清官,就必须要比贪官还要『奸』,不然的话,你就不容易制服的住他。我以并州百万百姓换取文远极其部下七千将士的归降,我认为这很划算。只要你肯归降,我必然会屏退鲜卑,因为这块地方,都已经成为了我的领地,作为大汉的子民,我绝对不允许异族在我的领地上撒野。” 张辽一把推开了高飞,冷冷地哼了一声,翻身上马,调转了马头便要离开。 “文远,你好好的想想,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这并州百万百姓想,我的『性』命在你手中,你的『性』命亦在我的手中,但是,这并州百万百姓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中,你若是不降,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来,以你一人之命,换取百万百姓之命,孰轻孰重,还请文远自个思量!”高飞被张辽推后了好几步,见张辽要走,便急忙喊道。 张辽侧了一下脸,一脸的阴沉,冷冷地道:“事情太突然了,容我好好思量一番,请燕侯给我点时间!” 高飞道:“三天!三天之后,你若是还不降,那可就别怪我无情了,我会将这周围方圆百里的百姓全部抓来,当着你的面杀掉,既然你认为我是个『奸』诈之人,那我就要当着你的面『奸』诈给你看!” 张辽皱起了眉头,一扭头,双腿用力一夹座下战马,便对部下道:“回城!” 部下的校尉一脸的惊诧,问道:“将军,这是杀掉燕侯的好机会,不能放过啊!” “回城!”张辽用嘶哑的声音低声吼道。 部下的骑兵没有违抗,全部调转了马头,开始回城。 高飞看到张辽带兵离去,便翻身上了马背,调转了马头,策马回营,心中去想道:“张辽,不管你怎么看我,先把你弄到手再说。” 密林中,陈到等人见高飞安全归来,都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地带兵退去。 回到军营后,高飞立刻升帐,将所有的将领都召集了起来,大声地道:“差不多了,剩下的几天时间里,就按照早上我说的去做,开始向城中『射』入带信的箭矢,让城中先恐慌起来,等盖勋接回了张辽的母亲,软硬兼施,不出三天,张辽必然会前来投降。” 欧阳茵樱道:“主公,那在马邑城北的鲜卑人怎么办?” 高飞道:“鲜卑人贪财,张郃在请他们出兵前已经送出了大批财物,可是我没想道鲜卑人对并州人的仇恨如此深,居然召集到了十几万的骑兵。鲜卑人是我引来的,这个祸害就必须由我根除,我自有对付鲜卑人的妙计,你们不必多虑,先迫使张辽投降再说!” “诺!” 443殒命马邑 443殒命马邑 高飞的命令下达之后,部下众将便分别去实施。 陈到、管亥、周仓、王文君带着士兵先将写有吕布、陈宫死讯,晋国败亡的书信缠在了箭矢上,然后佯攻马邑,将带着书信的箭矢『射』入了城中。 城中的晋军士兵捡到了书信,打开看了以后,都是大惊失『色』,一传十、十传百,只片刻时间,这则爆炸『性』的消息便在城中传开了,弄得城中士兵都人心惶惶,皆无战心。 张辽从城外归来,先回到了县衙,见到张扬还坐在那里一筹莫展,便拱手道:“大人!” 张扬见张辽归来,便急忙问道:“你去见了高飞,那高飞到底有什么事情?” 张辽叹了一口气,当即将高飞说的话和盘托出。 “主公……主公竟然死了?”张扬先是一阵惊诧,接着缓缓恢复了平静,斜视了张辽一眼,问道,“文远,既然主公、军师都已经战死,晋国也等于灭亡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张辽略带了一丝犹豫,没有立刻回答。 张扬也不多问,直接说道:“文远,高飞既然如此器重你,不如你就投降了吧,主公已死,你也没有必要再尽忠了。” 张辽拿掉了头上戴着的头盔,坐在了一边,一脸的愁容,缓缓地道:“大人,张辽死不足惜,只是高飞用并州百万百姓来要挟我,我张辽纵然想一死了之也万万不能。鲜卑人还在城下,十万铁骑一旦入关,只怕会生灵涂炭,我张辽愧对主公,愧对并州百姓啊!” 张扬径直走到了张辽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淡淡地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既然主公已经死了,你也不需要再尽忠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的母亲着想,也该为并州百万百姓着想,既然高飞对你志在必得,你不如就投降了吧。投降之后,高飞必然会重用你,既然他有办法击退鲜卑人,也是对并州百姓的一番恩德……” 张辽道:“大人,那你呢?不和我一起投降吗?” 张扬笑道:“我张稚叔与吕奉先虽然不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可是却情同手足,当年刺史丁原让我辅佐奉先,我却不能使其强大,我无颜面对丁刺史,更无脸苟活下去。奉先已死,我心也随之死去,我也唯有一死了之,九泉之下,和奉先做个伴,也不让他觉得寂寞了。” “大人,蝼蚁尚且偷生,文远请大人三思啊!”张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拳道。 张扬哈哈笑道:“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也很清楚,我年轻时飘零江湖,直到遇到主公之后,才为其折服,发誓这一生都要为之相随,今主公已亡,我也不独生。” “大人……”张辽泣道。 “将军,不好了,燕军『射』入了大量的箭矢,箭矢上裹着书信,主公和军师的死讯全城将士都知道了,现在弄得整个城里人心惶惶。那些匈奴人一听主公死了,便要打开城门迎接鲜卑人入城,北门的士兵快抵挡不住了……”一个亲兵跑了进来,慌张地道。 张扬急忙叫道:“文远,你快起来,你部下的狼骑兵只有你才能制服,快去看看,一旦北门被打开,鲜卑人入城,那后果不堪想象!” 张辽惊诧道:“怎么会这样?我部下的狼骑兵怎么会反叛?” “快去看看,晚了就来不及了。”张扬急忙催促道。 张辽当先站了起来,朝着外面便走了出去。 张扬见张辽走了出去,便对那个亲兵道:“我死之后,你们便全部依附张辽将军,他会保你们的周全。” 那个亲兵瞬间落泪,跪在地上,大叫道:“大人……” 张扬摆摆,去准备准备吧,张辽要是发现了事情不对劲,便会回来的,我不想当着他的面死。” “大人……” “快走!离开这里,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张扬怒吼道。 那个亲兵含泪离去,快速地冲出了县衙。 “唰!” 张扬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轻轻地道:“奉先,来世咱们还做兄弟!” 话音落下,张扬用力握着长剑,狠狠地在脖子上一划,那冰冷的剑锋便在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不断地冒了出来,他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张辽听说狼骑兵要叛变,越想越不对劲,虽然说狼骑兵里都是匈奴人,可是他们和鲜卑人来往很少,而且多少还有点过节,加上这些入伍的匈奴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就算泰山崩于面前,也绝对不会改『色』,虽然听到了吕布的死讯,也不至于会反叛。 越想越不对劲,张辽策马跑出了一段路,总觉得有一丝不寻常。忽然,他心里想起了什么,急忙调转了马头,开始向回跑。 急速地奔驰到了县衙,翻身下马,张辽快步地冲了进去,一丝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当张辽跨进大厅的时候,赫然看见张扬的部下跪在外面,张扬却躺在了血泊中,他立刻冲了过去,来到张扬的尸体面前,哭泣着道:“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请将军节哀顺变,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张扬的部下异口同声地道。 张辽伤心不已,哭泣了一会儿后,便道:“将大人厚葬,发丧!” …… 一连两天过去了,燕军一直在马邑城外,没有一丝的动静。可马邑城里却纷纷挂上了孝旗,士兵也都披麻戴孝,个个哀伤不已。 高飞以为这是马邑城里的人在为吕布发丧,却想不到张扬已经死了。 “主公,已经两天过去了,马邑城里丝毫动静都没有,那张辽不会不降吧?”许攸来到了高飞的身边,躬身问道。 高飞道:“应该不会,我了解张辽,他不会坐视并州百万百姓不理的。” “主公……盖太守将张辽的母亲接来了……”周仓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哦,来的太好了,我还怕张辽的母亲不来呢。走,我们去看看。” 盖勋亲自将张辽的母亲接来了,安排在了中军大帐里,他也没少费事,可算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将张辽的母亲接过来的。 大帐里,盖勋还在伺候着张辽的母亲,为张辽的母亲端茶倒水,好似是他母亲一般。 不一会儿,高飞便走了进来。 盖勋见后,急忙躬身道:“参见主公!” 高飞摆摆手,示意免礼,径直走到了张母的面前,毕恭毕敬地道:“老人家,在下高飞,给老人家请安了。” 张母知道是燕侯亲自来了,便站起了身子,打量了一下高飞,便道:“燕侯亲自到来,老身受宠若惊……” 高飞急忙道:“老人家,不必客套,我和文远兄弟也,文远之母便是我的母亲,母亲大人,我请你前来,也是为了文远啊,现在吕布大势已去,文远在马邑城里不肯投降,我想请母亲大人去劝文远投降,不知道母亲大人可否愿意?” 张母倒是个开明人,听到高飞叫他母亲,急忙道:“燕侯,这可使不得,老身担当不起。我儿文远,我自然会去劝他来降。燕侯对百姓很好,老身也很敬重燕侯,只是开始误会了燕侯,所以来迟了一些,也给了盖太守一些难看……既然老身来到此地,就必然会去规劝文远,请燕侯放心。” 高飞道:“那就好,母亲大人远道而来,请在此歇息一天,明天再去不迟。” 张母道:“不,事不宜迟,迟则生变,鲜卑人还在,万一攻打城池了,那就糟糕了,请燕侯这就将我送入城中。” 高飞没有拒绝,当即便答应了,亲自将张母带到了城下。 马邑城下,张母迈着蹒跚的步履,叫来了城门,张辽亲自出迎,将张母迎入了城中。 高飞回到军营后,静静地等待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张辽便出了马邑城,并且打开了马邑城的城门,带着部分士兵出迎。 高飞一马当先,急忙奔驰到了马邑城下,虽然不知道张母是如何劝说张辽的,但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败军之将张辽,率领全城七千将士,归降燕侯,任凭燕侯差遣。”张辽见高飞策马而来,便抱拳道。 高飞翻身下马,一把握住了张辽的手,欢喜地道:“文远,为了让你投降,我费了不少功夫啊,这下你可跑不啦,哈哈哈!” 张辽投降后,高飞随即让燕军接管了整个马邑城,来不及去庆祝占领城池的喜悦,便立刻带着众将来到了马邑城的北门。 登上北门,高飞远远眺望,但见北门外穹庐林立,鲜卑人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声势很是壮观。 “没想道这鲜卑人较之三年前更加雄壮了,看来要对付他们,还要费上一番功夫了。”高飞看后,自言自语地道。 “主公,我军三万,鲜卑人十万,差距甚大,不知道主公可有和策略破敌?”张辽随即问道。 高飞笑道:“不急,自有办法使其退却。走,回城!” 444鲜卑大营 444鲜卑大营 回到县衙,高飞先让人将张辽安顿好,又专门去祭拜了一下张扬,然后让张辽部下的七千降兵都暂时退到城外的大营,将马邑城墙上的竖立的旗帜换掉,挂上了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 随后,高飞在县衙聚集了众将,准备商议让鲜卑人退兵的事情。 “鲜卑骑兵十万,尚有数万骑在武州塞,我军只有三万,论兵力,连鲜卑人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鲜卑人是我惹来的麻烦,这个麻烦只能由我去解决,绝对不能让他们突破马邑,马邑虽然城小,可四周皆有关山阻隔,鲜卑人既然已经出了武州塞,若马邑久攻不下,或许会奔驰到其他城池……”高飞皱起了眉头,淡淡地道。 话音落下,众人一起皱眉,高飞看了许攸一眼,便立刻叫道:“许攸,你先替我出城,到鲜卑人的大帐里去和步度根交涉一番,就说马邑已经被我攻取了,让他们退兵。” 许攸心中老大不乐意,暗暗想道:“怎么总是让我去以身犯险?” 他心中虽然不太情愿,可是毕竟也不敢公然违抗高飞的话语,便点了点头,朗声道:“诺!属下遵命!” 高飞也看的出来,许攸并不太乐意,可是眼下他也只能派许攸去了,毕竟许攸为人圆滑,知道变通,再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步度根这两年和他没少互派使臣,许攸不会有生命危险。 “难楼,这一带的地形你比较熟悉,你亲自跑一趟晋阳,让韩猛分一半兵力前来,再让韩猛派出斥候,去通知在上党的太史慈、邯郸的魏延、常山的臧霸,让他们全部分出一半兵力前来,只要骑兵。”高飞随即吩咐道。 难楼虽然不知道高飞是何用意,但是也能感受高飞从那么远的地方调集兵马过啦,这里也许会发生一场大战。他没有多问,凭借其敏锐的直觉,以及他对鲜卑人的了解,他拱手道:“主公,要不要属下从昌黎征调全部乌桓精壮前来?” 高飞呵呵笑道:“事情还没有到动员全部兵力的时候,再说这两年你们的族人已经在昌黎定居下来了,而且入伍的人也不少,已经是对燕国最大的贡献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亲自派遣一个人回昌黎一下较好……丘力居,昌黎尚有多少精壮骑兵?” 丘力居现在是公认的乌桓部族的首领,一听高飞如此问话,他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便立刻问道:“主公,你是不是准备对鲜卑下手了?” 高飞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先予以重创,令其数年内不敢南下,等过了几年后,再率领大军出塞,一举剿灭这股草原上的害人精,总是一味的忍让,也不是个办法。” 许攸听闻,急忙道:“主公,可是现在我军刚刚占领冀州和并州,虽然收服了不少降兵,可是却并不牢固,现在就对鲜卑人开刀,是不是太早了点?” “许参军一向不是主战派吗,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前怕狼后怕虎了?这次前来的十几万鲜卑人,差不多占了鲜卑部族的四分之一,如果就此放其归去,以后要对付的话,就很难了,而且现在鲜卑内部并不和谐,不在这个时候予以重创,难道等他们以后自己联合起来对付咱们吗?边患边患,鲜卑才是最大的边患!不根除边患,北方边境就永无宁日!”高飞厉声道。 许攸听出来这是高飞下定决心了,便问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再去鲜卑大帐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非凡!让你去,只是『迷』『惑』敌军,鲜卑人贪婪,我给的那些钱财,根本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你去和他们交涉,这一来二去的,总是能够拖延点时间,给我调兵遣将带来余地。” 许攸听后,眼中放光,便问道:“那刚刚占领的地方呢?” “暂时无虞,吕布尚在司隶挣扎,郭嘉为其军师,必然能够保全一段时间,吕布的兵力虽少,可都是骁勇善战的人,司隶一带到处关隘,只要紧守关隘,真打起来了,那些诸侯也未必有什么奇袭的办法。丘力居,你现在就回去,骑上我的乌云踏雪马,一路上换马不换人,按照路程算,三天后你就应该抵达昌黎,迅速集结所有精壮乌桓骑兵出塞,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步度根的老巢在东部,你就施展你的才华,予以猛烈的打击,抄其后路,让他无家可归,所有俘虏的财物、牛羊、马匹,全部归你们乌桓人,把人**给我就可以了,我另有妙用。” 丘力居欢喜地道:“主公放心,既然要大战,那我就召集所有乌桓骑兵,男女齐上阵,以三十万之势猛攻鲜卑各部。” 高飞笑道:“随你怎么做,这是你乌桓人扬眉吐气的好时候,咱们和鲜卑人怀柔了两年,也忍了两年,这次一定要给予一次重创,只要步度根一灭,其余鲜卑各部必然不敢犯境。” 丘力居抱拳道:“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告退!” 难楼也随之抱拳道:“主公,那我也先走了。” 高飞点了点头,看到丘力居、难楼都离开了,便对陈到说道:“你带一万骑兵,去周围各县,将所有百姓在三天内全部迁徙到雁门关以内,这次我要给鲜卑人一次终身难忘的记忆,其余人留在城中随时听候调遣!” “诺!” 吩咐完毕之后,许攸带了两个亲兵,手持符节铭仗,以使者身份出了马邑城。 鲜卑人在马邑城北五里处驻扎,漫山遍野的都是清一『色』的穹庐,乍一看上去,声势极为浩大,实际上,鲜卑人多以部族聚居,每一个大部族聚集在一起,大部族里面又有许多小部族,错落繁杂,杂『乱』无章。 许攸骑着马,带着亲兵望见了正中间的一座小山上搭着金顶的帐篷,不用怀疑,那里就是被冠以大单于名号的步度根的大帐。 鲜卑人曾经强盛一时,步度根之父檀石魁统一了整个鲜卑各部,并且组建了一个鲜卑大联盟,将鲜卑分为东、中、西三部,分别设立一名单于,而檀石魁自称大单于,居于中部统帅三部。 汉桓帝、汉灵帝时期,檀石魁经常率部寇边,大汉的北方边境连年遭逢祸害,以并州、幽州为最。后来,檀石魁离世,其子步度根没有檀石魁那样的勇略,无法统帅三部鲜卑,加上鲜卑大联盟又极为松散,各部族之间也互相勾心斗角,最终大联盟宣布解体,各自为战,各部族首领皆称单于,一时间草原上狼烟四起,烽火连天,正因为如此,大汉才得到了短暂的春天。 然而,近两年,步度根在其兄长扶罗韩以及柯比能一部的鼎力支持下,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风采,逐渐统一了东部鲜卑和部分恶毒中部鲜卑,似有崛起之势。一些族鲜卑不堪步度根的打击,纷纷表示归顺,并且尊称步度根为大单于,以金顶牙帐彰显其尊贵,设立单于庭,通传四方。 许攸缓慢地前行着,心中不断的思虑着该如何说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鲜卑人的营地前。 “我乃燕国使臣,燕侯帐下参军许攸,奉燕侯之命,特来拜见尊贵的大单于。”许攸很是客套的说话。 鲜卑人一听说是燕侯派来的,没有加以阻拦,直接将许攸带进了营地,然后送到了金顶大帐。 许攸跟着鲜卑人一路朝金顶牙帐走,沿途看到许多粗犷的鲜卑人,个个面『色』狰狞,或聚集在一起烧烤羊肉,或三五成群的比试箭术,又或是互斗勇力,战马嘶鸣,人声鼎沸,看上去很懒散,实则处处暗藏杀机,让他心中不禁起了一丝惧意。 他久居中原,虽然听闻北方蛮夷彪悍,可是见到乌桓人被高飞训练的十分温顺,以为蛮夷也不过如此,可是他并不清楚,乌桓人基本上被大汉所感化,从事农耕、纺织、渔猎等,看上去和汉人无疑。但是今天他头一次见到鲜卑人这种粗犷的生活方式,才真真正正地的体会到了什么是蛮荒之地。 不多时,鲜卑人便将许攸带到了金顶大帐。按照规矩,随从不得入内,于是许攸只能独自一人带着戒心进了大帐。 金顶大帐里,步度根端坐在大单于的位置上,坐在他边上的那个魁梧的汉子正是他的兄长扶罗韩,而右手第一个座椅上,端坐着号称鲜卑第一勇士的柯比能,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 大帐内座无空席,许多部族首领的面前都放着一张小桌,桌子上放着烤好的牛羊肉,边喝着马『奶』酒,边咀嚼着肉,丝毫没有人去理会已经站在大帐里的许攸。 许攸抖擞了下精神,略微去了一丝惧意,朝着坐在正中间的步度根朗声道:“我乃燕国使臣,燕侯帐下参军许攸,拜见大单于!” 步度根披头散发,额头上缠着一根玉带,身上穿着一身华丽的服装,手上、身上,戴着的都是名贵的金银首饰,一摇动身体,便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看了许攸一眼,轻蔑地问道:“燕侯派你来做什么?” 445狮子开口 445狮子开口 许攸听到步度根话中带着一丝轻蔑的味道,便正『色』回答道:“我家侯爷已经占领了马邑城,更控制了整个并州,现在的并州,已经是我燕国的土地了,不再是晋国的了,还请大单于到此为止,就此退兵,也不失我们两家友好。” “哼!”柯比能瞋目道,“你说退就退?你们燕侯拿我们当什么了?我们如此兴师动众,得到的却如同九牛一『毛』,我们可不管并州是燕国还是晋国的,在我们的眼里,并州就是并州,昔日我们和并州所结下的仇,今日正当报回来。” 扶罗韩道:“对待燕使,岂可如此无礼?不过你们燕侯给我们的酬劳也太少了点,眼下天气渐渐转冷,草原上一到了冬天就冰封万里,我们此次南下也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些过冬用的实惠。如果燕侯能够给予我们这些实惠,我们自然会立刻撤兵,绝对不会和燕侯起冲突,再怎么说,这两年鲜卑和燕国之间在云州所进行的贸易还是很兴盛的,我们售出战马、牛羊,从你们大汉弄来布匹、丝绸、陶瓷等,两家彼此很和睦。如今我大军十几万南下,可得到的确实少之又少,如果不能用一些实惠堵住悠悠众口,就连大单于也无法向各部交待,还望燕使体谅。” 许攸听后,心道:“蛮荒之人,果然贪婪无比,主公先是送出了两批金银财帛,尚不能满足他们……” “不知道所谓的实惠,大单于有何要求?我回去之后可以先禀明燕侯,请燕侯定夺。”许攸接着说道。 柯比能当下伸出了五根手指头,大声地道:“不多,黄金五千斤,白银一万斤,布匹五万匹,另外再给粮食十五万石……” “狮子大开口,蛮人贪无度,真是痴心妄想!”许攸听后,心中暗暗地叫道。 大帐中其余部族首领听后,脸上尽皆『露』出了贪婪之『色』,一边手撕羊肉,一边用贪婪的目光望着许攸,似乎许攸身上带着那么多财物一样。 步度根许久没有发话,见柯比能开出了那么大的条件,便对许攸道:“燕侯乃大汉所封之古国侯,统治地域何止千里,何况大汉百姓皆富庶,这点东西,对于燕侯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燕使可先回去转达我的意思,若是燕侯愿意出这么多物资,我立刻命令大军全部撤退,绝不踏入并州半步。如何?” 许攸道:“这事还需我回去转告燕侯,大单于在此稍待,请静候佳音。” 步度根听后,哈哈笑道:“如此甚好,甚好。来人,给燕使看座,酒肉伺候……” 许攸急忙道:“大单于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有使命在身,不便在此逗留,想现在就回去,转达大单于的意思。” 步度根见许攸要走,也不强留,便道:“也好,那我就不留燕使了,送客!” 许攸恨不得马上回去,这种蛮人所待的地方,他始终觉得『毛』骨悚然,当即拜别了步度根,转身离去。 扶罗韩见许攸离开,当即站了起来,缓缓地道:“没想到昔日将我们差点『逼』入绝境的晋军,竟然在短短数日内便被燕军打败了,难道当年的‘飞将军’还不及燕侯的一半吗?” 柯比能道:“从我们进攻开始,‘飞将军’一直未曾『露』面,就连张辽所带领的狼骑兵也是少之又少,跟一年前完全是两码事,难道‘飞将军’英年早逝了吗?” “不可能,‘飞将军’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燕侯将其击败了,三年前我和燕侯在辽东打过一仗,三万骑兵损失惨重,现在都记忆犹新啊。依我看,燕侯能将‘飞将军’打败,那他就远比‘飞将军’更可怕,这仗能不打就不打了。柯比能,你开出的条件是不是太多了?”步度根道。 柯比能躬身行礼道:“大单于放心,我的这些条件是拿来谈判用的,既然燕侯派遣使者前来,就说明他们有谈判的心思,那我们虚高筹码,得到的东西就会更多。金银财宝我们并不怎么需要,眼下急需的是过冬的衣物和粮草,这两年我们被‘飞将军’打的不敢靠近并州,损失了许多肥美的草场,加上冬季漠北苦寒,冻死成批牛羊,损失惨重啊,如果不尽快搞到一些过冬的东西,这个冬天我们只怕又会冻死一些人了。” 扶罗韩道:“大单于,各位酋长,我们现在应该拧成一股绳,如果燕侯给不了我们所需要的,我们就和他撕破脸,现在我们兵力强盛,已经占据了塞外数郡,只要能够突破雁门关,进了关内,成堆的财物都在等着我们的,就算是留在关内过冬也不为过啊。” 步度根叹了一口气,道:“众位没有和燕侯交战过,不知道燕侯的手段,我还是希望能够和平相处,一打起仗来,不但草原上其他部族会袭击我们背后,就连能否击败燕军也是个未知之数……” “大单于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军鲜卑向来以勇武著称,若是燕侯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便罢,若是不答应,那只有和他们拼了,这次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能够打败‘飞将军’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柯比能朗声道。 步度根看了一眼扶罗韩,见扶罗韩摇了摇头,便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办了,大家姑且等候燕侯答复便是了。柯比能,你也该将你的部众全部召集过来了吧?” 柯比能道:“大单于请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武州塞了,我的部下明日便到。” 其余的各部族首领都没有吭声,看得出来,不光使他们,就连扶罗韩和步度根都对柯比能忌惮三分,毕竟柯比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在草原上击败他,部下也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骑士,这两年为了对付吕布,柯比能没有少下功夫,专门训练了五万精锐骑兵,为的就是要找吕布报仇。 这柯比能本是鲜卑小种,但是由于个人勇猛异常,却备受草原上的人敬重。他本在西部鲜卑生活,后来才迁徙到中部鲜卑,见步度根暗弱,便想取而代之,奈何因为部众少,信义不够显著,一直隐忍着,直到遇到了扶罗韩,二人一拍即合,准备恢复檀石魁在位时的鲜卑大联盟,于是便联手作战,进攻周围部族,先后平定了中部鲜卑十几个部族,而后跨向东部,将步度根扶上高位,接着大单于的名义发动战争,用了两年时间,将整个东部鲜卑征服,这才有了今日的雏形。 步度根虽为大单于,却相当于十个傀儡,他的兄长扶罗韩在背后掌权,而柯比能因为这两年的征战,名声显著,逐渐收罗了一大批部众,又直接降服了一些部族,和步度根、扶罗韩呈现出三足鼎立的局面。 但是,柯比能比较聪明,知道现在不是夺取大权的时候,因为中部鲜卑并未统一,而西部鲜卑的各部族对他也是一个威胁,他必须做到完全统一鲜卑各部族后,让所有的人都害怕他的时候,才可以将步度根赶下大单于之位。 柯比能环视了大帐中的所有人,见没人敢吭声,心中便美滋滋的,当即向着步度根施礼道:“大单于,我还有一点要事需要处理,就不在此逗留了,先行告退。” 步度根自然不敢阻拦,当即道:“嗯,你尽管自去便是,明日你的部下一到,若没有得到燕侯的满意答复,那你就率军攻击马邑,再这样拖下去,只怕对我们不利,必须在严冬来临之际得到实惠。” 柯比能表面恭敬,内心『奸』诈,当即道:“是,大单于,柯比能告退!” 出了金顶大帐,柯比能回到了自己的穹庐,叫来了几名亲随,随即道:“速去武州塞,让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尽皆率部前来声援!” 亲随走了之后,柯比能暗暗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自言自语地道:“燕侯打败了‘飞将军’,我再打败了燕侯,那就等于我打败了强者中的强者,此战对我很重要,可以帮我奠定在草原上的名声,不管燕侯的答复如何,我都要打这一仗……” ……………… 许攸回到马邑之后,将事情的经过跟高飞全部汇报了一遍,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高飞的回答。 高飞闭目凝神了一会儿,缓缓地道:“你明天再去见步度根一次,就说我答应了他的全部条件,只是调集这么多的财物,需要一段时间,没有七天的时间,无法筹集到,让步度根在马邑城外再等上七天。” 许攸知道这是高飞的敷衍之策,便道:“主公英明。不过……主公,属下在单于庭里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 “哦,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许攸道:“步度根虽然贵为大单于,但是说话的份量似乎还不如他的兄长扶罗韩,以及另外一个部族的首领柯比能,给属下的感觉,那扶罗韩以及在场的所有的部族首领,似乎都很忌惮柯比能,而且柯比能的态度也很坚决,提出这个条件的,也正是柯比能本人!” 高飞笑道:“柯比能吗?你不用管那么多,照我的吩咐去做,我有对付鲜卑人的办法。” “诺,属下告退!” 446彰显雄威 446彰显雄威 第二天一大早,许攸便不辞辛劳地又去了一趟鲜卑的营地,再次到了金顶大帐。 只是,这一次负责接见许攸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柯比能。 整个金顶大帐里,空『荡』『荡』的,许攸站在那里,柯比能坐在一边,两个人分别忽视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柯比能首先打破了平静,问道:“你这次前来,可是带来了燕侯的答复?” 许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却能觉察到一丝不太祥和的气氛。 “将燕侯的答复说给我听!”柯比能站了起来,巨大的身躯犹如一尊神砥,给人带来了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许攸用惊恐地眼神望着柯比能,见到柯比能身高在两米以上,远比褚燕还要高上一头,而且『露』出来的胳膊上到处都彰显着肌肉,光那一条胳膊,就有许攸的腰粗,而且柯比能更有着一道犹如猛兽的眼睛,虎躯一步步向他走来,他都能感受到地面一颤一颤的。 “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人……”许攸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斜视了一下柯比能坐的胡凳,脸上更是展现出来了惊怖之『色』,“那是……人……人的头骨……” 许攸惊奇的发现,柯比能坐着的物事竟然是一圈由人的头骨编织而成的凳子,在众多头骨上放着一块宽大的玉板,那玉板晶莹剔透,甚是名贵,却和那人的头骨放在一起,显得很不合时宜。这时,他才发现,那人头编织而成的玉板凳子,竟然是十分的低矮,难怪昨天他见柯比能坐在那里并不显个子呢。 柯比能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步一步地向许攸『逼』近,目光中却充满了蔑视。 许攸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几步,他惊愕的面孔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竟然拿人的头骨当凳子坐。 “蛮人……真正的野蛮人……”许攸又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害怕不已,在气势上早已经输光了,他现在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等事情。 “你……你别过来……”许攸见柯比能越来越近,便急忙颤巍巍地喊道。 柯比能才不理睬许攸呢,向前跨了一大步,伸出了长长的手臂,直接用他那又大又粗糙的手掌提着许攸穿着的衣服的后领,将他带到了大帐的门口,像是抓一只小鸡那么简单。 “你……你要干什么?”许攸惊恐不已,“我是燕国使者,快放我下来,两国交……交兵,不杀来使……” 柯比能径直走到了大帐的门口,直接将许攸松开,斜眼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许攸,便道:“你错了,我们鲜卑,不是王国,使臣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牛羊一样的东西,想杀便杀,从不顾忌……” 话说到这里,柯比能突然扭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视着前方,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声地叫道:“鲜卑人的勇士们,把你们的勇武都拿出来,让大汉来的使臣看看……” 声音如雷,滚滚入耳,待在柯比能身边的许攸只觉得耳朵里隆隆之响。不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感到大地为之剧烈的颤抖,滚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柯比能低头看了一眼惊恐不已的许攸,哈哈笑道:“胆小如鼠的汉人,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就是我们鲜卑的铁骑,真正的铁骑,我要用这真正的铁骑,踏平你们汉人的城池,踏遍你们汉人的江山,让你们汉人的百姓全部都臣服于我,我要让你们汉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许攸感到从大帐外左右两个不同的方向都传来了马蹄声,那马蹄声铿锵有力,落地有声,而且能将大地都弄得颤抖不已。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大帐门口,但见黑压压的两拨骑兵相向行驶而来,马背上的骑士尽皆剃去了头顶上的头发,只留下后脑和两耳附近的一点短发,没有人戴头盔,在太阳底下,那油光锃亮的头顶仿佛就是他的头盔。骑士们都披着统一打造的铁甲,手中握着锋利的弯刀,身上背着弓箭,一个个神灵活现的。 不多时,两拨骑兵便聚集在了大帐门口,只留下了一道空隙可以行人,而且后面仍在不断的聚集骑兵,人越聚越多。 “告诉我,你们的燕侯是什么答复?”柯比能一把抓起了许攸,喝问道。 许攸有点胆战心惊了,急忙道:“燕侯……燕侯什么都答应了,只是需要点时间,七天……只需要七天时间去筹集你们所需要的物资……” 柯比能哈哈大笑道:“我鲜卑已经今非昔比了,已经开始逐渐强大了,还好你们燕侯聪明,答应了我的全部要求,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带着十几万骑兵和你们打一仗。既然你们燕侯都同意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七天之后,我要是见不到实惠,就让你们燕侯好好准备一下后事吧!” 说完,柯比能一把将许攸扔出了大帐外面,摔得许攸鼻青脸肿的,门牙也被摔断了一颗,口中『露』出了鲜血。 “滚回去告诉你们的燕侯,我的五万精锐骑兵正在赶来的路上,现在我有十五万骑兵,尚有十万正在征发中,他若不兑现承诺,我就让并州、幽州全部化成一片焦土!”柯比能抱着双臂,哈哈地大笑道。 许攸见这阵势,连忙朝外走,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让两个跟随着他的亲兵搀扶着,满怀恨意的跑走了。 柯比能见许攸走,扭身进了大帐,朗声道:“出来吧!” 步度根、扶罗韩随着柯比能的一声大叫,便从大帐的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当即道:“还是你有办法,就算燕侯不答应,他的使者回去了,也会被迫答应的。” 柯比能道:“汉人很狡猾,等不了七天时间,我们五天之后就进攻……” 步度根急忙道:“可是燕侯已经答应了给我们物资了,为什么还要进攻?” 柯比能的目光中现出了一丝凶光,朗声道:“我本以为燕侯不会答应我们,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他之所以答应的那么快,就说明他害怕我们,既然他害怕了,那我们就能得到更多。这一次我要带兵鲜卑的勇士们彻彻底底的把我们这两年失去的全部讨回来,先给汉人一个下马威,以后让他们不敢再对我们说半个不字!” “你……” 步度根想说什么,却被扶罗韩拉住了,话音一转,便问道:“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兵?燕军实力强盛,又有长城守护,我们根本无法突破,没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根本无法进入关内。” 柯比能笑道:“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搬援兵了,五天后,我要以二十五万的兵力从并州突破,入关之后,大家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抢到的女人、财物全部归自己所有,然后再去幽州、冀州,把整个河北都给抢光,哈哈哈哈……” 步度根看了扶罗韩一眼,两个人相视无语,但是心里都其了一丝的疑虑,都在暗想,柯比能到底从哪里又弄来了十万骑兵? 柯比能转身离开,走到大帐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脸道:“哦,对了,五天后,把你们手上的兵力,全部交给我指挥,你们两个在这里坐镇即可。” 话音一落,柯比能便离开了大帐,只留下步度根、扶罗韩两人相视无言,却也无可耐何。 ………… 许攸回到马邑城,将今天所见所闻再次禀告给了高飞。 高飞听后,便道:“参军辛苦了,下去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许攸道:“属下告退!” “管亥、周仓、王文君,你们三个人火速去马邑城南三十里处,在去雁门关的必经之路上挖下一个巨大的陷马坑,给你们一万人马,三天的时间完成,我要在那里进行伏击。”高飞随即吩咐道。 管亥、周仓、王文君齐声道:“诺!” 高飞见管亥、周仓、王文君走了,便对欧阳茵樱道:“小樱,你暂时先撤入雁门关,在那里遇到了韩猛、太史慈、魏延、臧霸等人,便让他们将所有兵马驻守在雁门关,并且让韩猛率部去偏头关驻守,让臧霸去娄烦关驻守,将雁门关交给太史慈,魏延副之,你为军师,一面掩护关外百姓撤到关内,一面等待我的带兵归来。” 欧阳茵樱道:“诺!” 高飞扭脸对盖勋道:“盖太守,麻烦你带领乌力登和五千乌桓突骑回代郡,通知幽州长城一线各个关防,严密把守各个关隘,再夏侯兰带兵进驻居庸关,让田丰为幽州刺史,负责筹划幽州境内一切安全,我怕鲜卑人在这里吃了亏,会有一部分流窜到幽州为『乱』。” 盖勋道:“诺!属下这就去!” 高飞屏退完众人,静坐在那里,缓缓地道:“七天,七天之后,我要给鲜卑人一个沉重的打击!” 447魏军受挫 447魏军受挫 正当马邑附近的高飞和鲜卑人都在积极筹备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时,远在司隶虎牢关里的吕布,已经和曹『操』的军队打的如火如荼了。 “杀……都给我狠狠的杀,不要放过一个魏军将士!”吕布骑着赤兔马在虎牢关下往来冲突,手持着方天画戟的他一边不停地结束着敌人的生命,一边大声地吼叫着。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虎牢关外尸横遍野,吕布所带的五百精骑像是一股凶猛的洪水一样,席卷着魏军的士兵的阵地。 “顶住!给我顶住!后退者杀无赦!”魏军阵地上,曹仁手持利剑,立在马上,一边愤怒的嘶吼着,一边就地斩杀着后退的士兵。 “哇呀……” 曹仁当下斩杀了一个后退的士兵,鲜血溅了他的一身,可是他的话就像放屁一样,甚至连放屁都不如,根本抑制不住不断后退的士兵。 兵败如山倒,魏军将士的内心里面都充满了恐怖,战心也早已经被吕布磨灭掉了,一经后退,势不可挡,反倒将后面冲上来的步兵践踏死了数百人。 虎牢关上,曹『性』率领众多弓箭手不停的发『射』着箭矢,箭矢破空的声音立刻收取了敌军士兵的『性』命。矢如雨下,密集的箭矢以强势压制着攻城的士兵,而城门边,吕布带着五百精骑更是势不可挡,所过之处犹如进了无人之地,马蹄践踏着敌军的尸体,不断的打击着妄图攻城的士兵,只一小会儿的时间,便让魏军尽皆丧胆。 “嗖!” 一支利箭破空『射』来,正朝在指挥战斗的曹仁『射』去。 “顶住!后退者……”曹仁正在挥剑呐喊,嗓子都已经喊哑了,发出了最低沉的嘶吼。可是,不等他这句话说话,一扭头便瞅见一支利箭向他『射』来,他大吃一惊,急忙躲闪,身子稍稍一偏,虽然箭矢没有『射』中要害,可还是『射』进了他的体内。 “哇啊……” 一声惨叫,箭矢带来的惯力将曹仁直接『射』下马背,右胸中箭,整个人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大哥……”正在前军率领虎豹骑挡住吕布的曹纯见状,立刻大声地呼喊着,长枪一扫,刺死一个晋军士兵后,调转马头便朝后面跑。 曹纯一退,三百虎豹骑立刻围成了一团,挡在了曹纯的身后,边战边退,丝毫没有因为主将的退却而变得慌『乱』。 “快救将军……快救将军……”韩浩、史涣双双从左右两翼前来救护。 曹仁坠马,身后的亲兵立刻将曹仁扶起,二话不说,直接将曹仁架住,迅速撤离了战场。 “不能……退……顶……顶住……”曹仁满口吐血,双眼『迷』惘,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一个亲兵的臂膀,用极为微弱的声音喊道。 “叮叮叮……” 远在大营望楼上观战的满宠见状,立刻做出了判断,让人鸣金收兵。 虎牢关的城门口,吕布见到曹仁被『射』伤,魏军撤退,已经是血人的他兴奋不已,挥着沾满鲜血的方天画戟,奋力的嘶吼着:“杀!给我杀!” 身后剩余的四百多精骑瞬间便跟随着吕布冲了过去,践踏着向后败退的魏军士兵,将那些跑在最后面的步兵任意屠杀。 满宠高瞻远瞩,看到吕布乘势杀来,立刻大声喊道:“弓箭手准备,不得让敌人靠近营寨半步!” 吕布率领着数百骑兵不停的追杀,快要追杀至魏军营寨时,忽然看见漫天飞舞而来的箭矢,他急忙用方天画戟拨挡,可是身后跟随着的骑兵却并非个个如同他一样,不少人躲闪不急,身中数箭。他见敌军溃散回营,弓箭手林立,当即勒住了马匹,大声喝令道:“回城!” 一声令下,吕布和部下数百骑兵转身回城,一溜烟的功夫,践踏着无数士兵的尸体,往虎牢关里退了回去。 满宠站在望楼上看见吕布率部离开,长出了一口气,暗暗地叹道:“吕布真是骁勇异常,今天亲眼所见,方知‘飞将军’之名并不虚传,只率领五百骑兵,便将数千攻城将士打的尽皆丧胆,这份勇力,只怕主公身边的典韦、许褚也不能企及。” 话音一落,满宠又吩咐了各个将校紧守营寨,他便下了望楼,径直进了曹仁大帐。 大帐里,曹仁躺在卧榻之上,曹纯、韩浩、史涣三人尽皆伏在卧榻前,曹纯手握着曹仁的手,早已经是满眼热泪。 “军医……快去叫军医……”曹纯发出了声声嘶吼,看着躺在卧榻上昏『迷』不醒的曹仁,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满宠进帐,看到这一幕后,急忙道:“韩浩、史涣!” 韩浩、史涣二人立刻站起了身子,拱手道:“参军有何吩咐?” 满宠道:“夏侯将军何时才能抵达?” 韩浩道:“夏侯将军吩咐我等率领一千骑兵先行前来支援,想必明日便可抵达。” 满宠叹道:“没想到刚开战两天,我军竟然伤亡如此惨重,吕布勇不可挡,主公尚在陈留调兵遣将,筹备粮草,我先锋大军连续猛攻两日竟然不能攻下虎牢,已经没有面部向主公交待了。只盼夏侯将军援军速速前来,以数倍于敌人的兵力猛攻虎牢关。你二人现在就去加固营垒,安抚伤兵,加强夜间巡逻。” 韩浩、史涣齐声答道:“诺!” 满宠见韩浩、史涣出了大帐,径直来到了曹纯身边,看了一眼中箭的昏『迷』的曹仁,轻轻地拍了拍曹纯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大可放心,将军所中之箭并非要害,又有铁甲防护,箭矢从那么远的地方『射』过来,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只要将箭头拔出来就可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军心,这两日来,吕布每次趁我军攻城之时率领五百骑出战,已经将士兵的战心磨灭掉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军心涣散,不战自溃了。” 曹纯听后,一扭脸,问道:“参军有什么方法吗?” 满宠叹了一口气地道:“今日就连我站在望楼上看到吕布的身姿都有点心惊,更别说是在前线打仗的士兵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一趟陈留,请主公身边的典韦、许褚一起前来助阵,主公筹备粮草、调兵遣将,公务繁忙,还要防备袁术可能有的偷袭,光留在徐州、青州的兵力就占了我军的三分之二,如果全力攻打吕布的话,袁术很可能会派兵偷袭兖州,所以主公必须做好善后才能前来。” “参军的意思是让我回去请典韦、许褚?” “另外还有一层意思,袁术虽然兵多将广,可是良将不多。你去年和宋军打了一仗,宋军的将士对你记忆犹新,如果知道是你在镇守兖州边境的话,或许他们不敢轻易冒进。” “可是……我大哥还在昏『迷』之中,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走开?” “将军之伤并不大碍,你可放心离去,这里由我坐镇,至少可以抵挡吕布一时,与袁术比起来,吕布才是主公心腹大患,如今众多诸侯尽皆发兵攻打,可除了河北的高飞和我军之外,其余的诸侯都仍在观望,若给了吕布喘息之机,后果不堪设想。” 曹纯想了想,一擦掉眼泪,便站了起来,朗声道:“好,我回去。只是请参军好好照顾好我大哥!” 满宠道:“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曹将军的。” 这时,军医急忙走了进来,立刻给曹仁治伤。曹纯询问了军医曹仁伤势,军医说曹仁无甚大碍,需要调养几日,曹纯听后,这才放心离去。 …… 虎牢关里,吕布洗去了一身血污,换上了一身便装,在关城的官邸里摆开庆功宴,当众赏赐给了曹『性』一些财物。 “哈哈哈,曹『性』,你这一箭『射』的好,但愿曹仁今夜便一命呜呼。”吕布一边饮酒,一边大声的表扬道。 曹『性』也是一脸的欢喜,抱拳道:“多谢主公赏赐,只是今天太可惜了,那一箭本来要『射』中曹仁心窝的,哪知道曹仁竟然晃动了一下身体,反而『射』到了右胸上。下次我若再遇见他了,一定要一箭『射』死他。” 郭嘉十分冷静地坐在那里,拖着下巴,劝慰道:“主公,不可大意啊,我军在虎牢关只有五千人,敌军一万多,东郡太守夏侯惇也正率部赶来,曹『操』也并未亲自出动,只怕以后的会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战。夏侯惇乃魏军大将,据说勇不可挡,需要小心才是。” “哼!夏侯惇算什么?他要是敢来,我一箭要『射』穿他的心肺,让他去见阎王!”曹『性』冷冷地道。 “好,这才是我晋军的将军,我晋军健儿要是个个如你一般,就算只有五千人,只要紧守虎牢关,就算曹『操』有十万大军前来,我也不怕。”吕布夸赞道。 曹『性』拜道:“多谢主公赞赏。” 郭嘉道:“主公,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郭晋,这两日大战,你也是功不可没,若不是你献策在敌军攻城之时予以打击,让敌军无法架起攻城武器,我也不会取得如此的胜利。你还没开荤吧?今晚我就赏赐给你一个美女如何?”吕布欢喜地道。 郭嘉道:“这……” “别这啊那的,就这样定了。” “属下……属下遵命!”郭嘉无奈地道。 448匈奴美女 448匈奴美女 “啪啪啪!” 吕布伸手重重地拍了三声,朗声对外面的士兵叫道:“让喀丽丝进来!” 大厅内的噪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将校都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不多时,从大厅的外面,走进来了一名美女。 这位美女远远望去就像是刚刚才从冰窟里走出来一样,一身黑衣劲装,袖口和领口上带着细细的金线滚边,灯光照在她纤细的身上,感觉上好像还在冒着水烟。 她的年纪绝不过十八、九岁,完美清艳的五官就像是用冰雪雕成的一样,寒冽的眼光好似有形的冰气,望你一眼,那种清冷孤傲,就足以让被她盯视的人从心里猛打哆嗦。 她就像一具完全由天上的神冰所雕,然后再由神仙施法点活的冰雕美女。她的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加上那一身全黑的装束,更衬托出她『露』在外面肌肤的雪白,看来简直就是一尊发亮的冰磁娃娃。 这美女刚一踏入大厅,便教整个大厅里的男人都为之惊叹,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嘴巴张得如同壶口,但也只一瞬间,几乎所有的将校都感到了一丝寒意,不由自主地便低下了头颅,饶是在座的几名匈奴人也都感到了一丝惧意,只看一眼,便不再直视。 郭嘉端坐在那里,看到这美女径直朝大厅中央走来,当走到他的正前方时,便抱拳道:“喀丽丝见过神勇无敌的飞将军!” 吕布端着酒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随即指了指坐在右手边的郭嘉,对那自称喀丽丝的美女道:“以后……他就是你的男人了,你和他一起下去吧。” 喀丽丝看了一眼郭嘉,脸上出奇的平静,而那一双深邃如同冰窖的眸子里却『射』出了两道精光,冷笑一声,扭头问道:“飞将军,喀丽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嫁给他,做他的婆娘,从今以后,为他生儿育女!”吕布原本高兴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狰狞,似乎极为不满意喀丽丝的问话。 大厅内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喀丽丝什么都没说,扭头便朝外走。 吕布已经是满脸怒容了,一双眸子里充满了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举手奋力向下一击,竟然一掌将身边的一张几案震碎,暴喝道:“喀丽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在座的几名匈奴都尉都纷纷站了出来,一起拦住了喀丽丝的去路,右手捶胸,单膝下跪,向着喀丽丝行礼道:“公主,王子殿下有过交待,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们必须听从飞将军的,请公主殿下三思。” 喀丽丝停住了脚步,眉头渐渐皱起,一转身,看着满脸怒容的吕布,便问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说过,让你嫁给他,做他的婆娘。别以为你是匈奴大单于的女儿,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你们匈奴人无法在并州生存的如此的好。”吕布冷冷地道。 喀丽丝再次看了一眼郭嘉,见郭嘉眉清目秀,身体虽然并不算单薄,但是也说不上魁梧,根本无法和匈奴人相提并论,而且就肤『色』上来看,也没有匈奴人白皙。她斜眼看了看吕布,见吕布脸上怒意融融,眼中更是透『露』着几许杀意,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吕布见喀丽丝点头了,一把将郭嘉从身边拽了起来,拉着郭嘉的手,径直走到了喀丽丝的面前,然后一把夺过了喀丽丝的手,将郭嘉和喀丽丝的手放在了一起,冷笑道:“从现在起,郭晋就是你的男人,你就是郭晋的婆娘,这件事是有目共睹的,你们匈奴人的规矩你比我清楚,请你认真对待。” 喀丽丝白了吕布一眼,紧紧地抓住了郭嘉的手,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四个字:“跟我回房!” 郭嘉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喀丽丝给拉走了,三步并作两步,便出了大厅,而那些匈奴人也都是一脸的虚惊,在座的其他将校,都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一样。 他刚被喀丽丝拉出大厅,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吕布和众人的哈哈大笑声。这突然的变故,就在这几秒钟完成了,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去细想这是怎么一回事,便稀里糊涂的成了这个匈奴女人的男人了。 喀丽丝手劲大,拽着郭嘉像是大人在扯小孩的手一样,她在前面走着,郭嘉在后面跟着。 “等等……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松开我,让我回去问个清楚……”郭嘉听到吕布要赏赐给他美女,还以为是汉人的美女,哪知道竟然是一个匈奴的女人,虽然说这个女人极为美丽,可是她身上的那种冷漠总给他一种错觉,让他以为面前的这个女人像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喀丽丝什么都没说,任凭郭嘉在后面『乱』叫,他却始终没有停步,紧紧地拉着郭嘉的手,转了几个弯,便来到了一个房廊下面,推开房门,便将郭嘉一把推了进去。 进了屋子,郭嘉险些跌倒,好不容易才站直身体,便听见背后传来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回过头,郭嘉见喀丽丝站在门边,解去了腰中悬着的弯刀,便好奇地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你没见过我,我见过你,你现在已经是飞将军面前最值得信任的人了,飞将军不是已经拜你为军师了吗?我是谁?我现在是你的婆娘,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叫妻子,而你现在就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 郭嘉觉得自己头有点大了,刚才喝了点酒,还有些微醉,而现在听完喀丽丝的话,便立刻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已经坐在一张胡凳上的喀丽丝,便问道:“你是匈奴人?” “你没长眼睛吗?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喀丽丝从桌子上倒了一杯酒,可是那酒却是『乳』白『色』的,正是匈奴人爱喝的马『奶』酒。 郭嘉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觉得这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当即问道:“主公带来的匈奴人不都是男人嘛,怎么会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女人?而且那群匈奴人的都尉都叫你公主,你是匈奴大单于的女儿?” 喀丽丝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马『奶』酒,什么都没说。 “奇怪,主公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郭嘉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停在了床边,一屁股坐在了那里,拖着腮帮子细细地思索道。 房间内灯火忽明忽暗,喀丽丝喝着马『奶』酒,郭嘉思考着问题,黑『色』的夜晚竟然是如此的静寂。 喀丽丝见郭嘉若有所思,便道:“你还没有想到吗?” “想是想到了,但是不知道对不对。主公让我娶你,是不是想永远获得匈奴人的支持?” “不!他是想控制整个匈奴人,我是他的人质。” “人质?”这个答案倒是让郭嘉有点意外,他知道吕布帐下的狼骑兵都是清一『色』的匈奴人,而且骁勇善战,勇猛异常,本以为匈奴人和吕布的关系很好,哪知道会牵扯出来一个人质呢。 “飞将军一直在利用我们匈奴人为他打仗,我父王提出了反对,可是却被国相陈宫给软禁了起来,我哥哥于扶罗前去晋阳找吕布,结果被打伤,无奈之下,只能用人质进行交换。我便成为了人质,留在了晋阳,一直作为狼骑兵的一名校尉跟随在吕布的身边,一直到现在。”喀丽丝叹了一口气,回忆道。 郭嘉道:“可是,每次主公升帐,所到的人都是将校的官员,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不想去!” “没想到吕布和你们匈奴人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郭嘉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这么说来,你们匈奴人其实并不是很愿意给吕布当兵了?” 喀丽丝点了点头,随后叹气道:“飞将军天下无双,力压群雄,杀了我们匈奴的第一勇士,自此无人敢不从,也只能听其差遣了。” 郭嘉明白喀丽丝话中的意思,他在幽州待了两年,乌桓人、鲜卑人都有过接触,知道乌桓人、鲜卑人、匈奴人都是崇拜英雄的民族,一个人的武力很强大了,他们都会很钦佩,转而会对其敬重有加。他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现在准备办?”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人了,按照我们的规矩,今夜我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办都行。”喀丽丝说着便站了起来,刚喝过马『奶』酒的脸上还透着一丝微红,让她的脸蛋看起来白里透红的,甚是诱人。 郭嘉坐在床边,低下头缓缓地道:“嗯……今夜我们不如将就一夜,我睡地面,你睡床铺,等明天天亮以后,我们再……” 说到这时,郭嘉便抬起了头,瞳孔登时放大了一倍,他看到喀丽丝竟然一丝不挂的朝他走来,那高高隆起的双 『乳』上镶嵌着两朵诱人的***,平坦的小腹下面是一片稀松的黑森林…… “你……你怎么……”郭嘉急忙扭过了头,闭上了双眼,急忙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喀丽丝见到郭嘉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她径直走到了郭嘉的身边,双手搭在了郭嘉的肩膀上,开始要褪去郭嘉的衣服。 “不行……我不能……”郭嘉竟然开始挣扎了起来。 可是,喀丽丝的力气很大,一把将郭嘉的双手按住,借势压在了郭嘉的身体上,将郭嘉整个人定在了床板上,看到郭嘉背着头,闭着双眼,便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男人吗?” “我是!可是我现在不能……” “既然是男人的话,为什么那么婆婆妈妈的,什么能不能的,我现在是你的婆娘,你是我的男人,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带回了房间,就算我们今夜没有发生什么,在外人的眼里,我们还是一样的发生了。” “可是我不真的不能,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能牵连到你……” 不等郭嘉把话说完,喀丽丝便主动将嘴凑到了郭嘉的嘴上,一条湿滑柔软的舌头便进入了郭嘉的嘴里,将郭嘉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郭嘉还从未砰过女人,双手被喀丽丝禁锢着,嘴里喊着喀丽丝的舌头,他整个感到了一股难以控制的澎湃,血『液』在身体里不断的流淌,身体的某个地方开始不断的充血,逐渐变大、变硬…… “啊……” 喀丽丝压在了郭嘉的身上,感应到了什么在顶着她,她不由得娇嗔了一声。 郭嘉此时感觉到了这种美妙的感觉,正视着喀丽丝,见喀丽丝是如此的美丽,欲火焚身的他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直接翻转了一***子,将喀丽丝压在了他的身体下面,然后褪去了自己的衣物,开始和喀丽丝享受着**…… 与此同时的大厅里,吕布和众将还在开怀畅饮,见大厅外面来了一个人,便急忙问道:“怎么样?” 那人道:“启禀主公,属下在墙根上听的一清二楚,房间里已经传来了阵阵呻 『吟』的声音。” 吕布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曹『性』道:“曹『性』,你输了,郭晋不是龙阳之癖,哈哈哈,我赢了……” 曹『性』一脸的无辜,苦笑道:“属下没见过军师对哪个女人动心过,还以为军师不喜欢女人呢,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吕布心中自有一番如意算盘,道:“不过这样也好,郭晋不爱财、不贪酒,我能赏赐给他的也只有美『色』了,希望他能一心一意的对我,帮我渡过这次难关。” “报——”从外面来了一个人,径直进了大厅,慌里慌张地道:“启禀主公,并州……并州失守,国相大人他……” “陈宫……陈宫怎么样了?”吕布急忙问道。 “国相大人以身殉国……” “啪!” 吕布愤怒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暴跳如雷,大声地骂道:“该死的高飞,我和你势不两立!” “报——马腾所部张济、樊稠率兵出了函谷关,将军文丑与之激战,并且成功将张济、樊稠重新赶回了函谷关,张济、樊稠不敢再出关应战!” “好啊,海华丝文丑干的漂亮。诸位听令,明日随我一起出关杀敌,一定要将魏军斩杀殆尽!”吕布大声喊道。 “诺!”众将齐声答道。 449你听我的 449你听我的 次日,天刚蒙蒙亮时,蜕变成男人的郭嘉从梦中醒来,胳膊还在紧紧地抱着喀丽丝,鼻息间散发着喀丽丝身上淡淡的清香,入人心脾。 “嗯……” 喀丽丝发出了一丝梦呓的轻『吟』,翻动了一下身子,侧身睡着,手臂紧紧地搂着郭嘉的腰部,将头靠在了郭嘉的胸口,小鸟依人般的躺在郭嘉的怀抱中。 郭嘉伸出一只手,轻抚了一下喀丽丝乌黑秀丽的长发,将嘴唇凑起,在喀丽丝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看着喀丽丝安静睡眠的样子,他很难想象昨夜在他身体下面不断扭摆的女人就是面前的喀丽丝。 “这个匈奴女人太疯狂了,外表看着十分的冰冷,没想到内心竟是如此的火热……论相貌,她也堪称一个美人了,可是她始终是一个匈奴人……” 郭嘉静静地躺在**,手紧紧地搂着喀丽丝,轻抚着她嫩滑的肌肤,脑海中却一直在思索着问题。 “并州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主公拿下了,曹『操』、马腾、刘表、袁术,四路兵马齐聚,可是却迟迟不肯全力攻打,唯独这两天曹仁耐不住『性』子,率先攻关,却又连连遭受挫折,昨天更是连『性』命也丢了。要说吕布已经大势已去,可是他紧守四方关隘,牢不可破,部下士兵更是情绪高涨。要说他强悍吧,可是整个司隶他只有两万人,而且高顺、文丑尽皆有勇略,守卫一方,很难撼动,我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既让吕布败亡,而且又能磨损四方诸侯兵力,只有这样,我的使命才能完成……” “唉!”郭嘉想了半天,脑袋都想的大了,可他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你在想什么呢?”喀丽丝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用她那一双明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郭嘉。 “没……没想什么……” “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也就不问了。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现在是你的婆娘了,你是我的男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跟着你,遵从你的意见。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嘛,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我们匈奴虽然不是这样说的,但是道理是一样的,既然是你的人了,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了,除非你死了以后才可以改嫁。” 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匈奴的女人,这让郭嘉始料未及,也瞬间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不得不重新谋定一个新的策略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郭嘉扭脸问道:“是不是我说什么话你都听,做什么事情,你都愿意跟着一起做?” 喀丽丝点了点头,轻轻地道:“生死相随,至死不渝。” “没想到匈奴女子也有如此烈志……” “并不是你们汉人的女子才是最好的,你们汉人的女子都太弱小,总是希望有人来保护,可是我们从小狩猎,自己都可以保护自己,而你们汉人女子有的,我们一样可以学会。” 郭嘉道:“嗯,那也是,毕竟你们已经内迁了那么多年,和汉人杂居在并州,一些汉人有的习俗,你们也该学会了。喀丽丝,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不知道你能否胜任?” 喀丽丝道:“我都是你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为你办的,你说吧!” 郭嘉道:“主公帐下有一千狼骑兵,这些都是你们匈奴人,我想知道,如果你和主公之间有冲突了,这些人在你和主公之间,会听从谁的?” 喀丽丝想都没想,便答道:“我们体内流的都是匈奴人的血,自然是听我的了。这也是吕布为什么不敢动我的原因……” 郭嘉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吕布现有的部下里,高顺的陷阵营在轩辕关,虎牢关这里只有一千狼骑兵和三千多并州健儿,而且吕布又以狼骑兵为中坚力量,若是能釜底抽薪的话,或许能够致使吕布败亡。不过,在这之前,我应该尽可能的让吕布去消磨掉曹『操』的兵力……” “你又在想什么?”喀丽丝见郭嘉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依偎在他的怀里,不满地道。 郭嘉道:“呵呵,在想你啊。我现在是你的男人,你就要听我的,而那些狼骑兵听你的,我想让那些狼骑兵听我的,你有办法吗?” 喀丽丝点了点头,突然翻转了一下身子,骑在了郭嘉的身上,嫣然一笑:“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听你的……” 说完,喀丽丝便吻住了郭嘉,再一次用她的身体将郭嘉的**给挑了起来…… 天『色』大亮,吕布从**跳了下来,摇了摇还有点眩晕的头,洗漱了一下,便全身披挂的出了房间,骑上赤兔马便来到了虎牢关的城门边。 吕布没有下马,而是径直骑着赤兔马登上了城楼,头戴盔甲,身披重铠,腰悬一口利剑,马项上拴着一张大弓和一壶箭矢,目视前方不远处的魏军大营。 魏军大营旌旗飘展,刀枪林立,弓弩齐备,看上去防守的十分坚固。 “哼,越是防守的如此严密,越心虚,曹仁受伤,韩浩、史涣不足为虑,虎豹骑又少之又少,正是破敌之时。” 自言自语的说完了这一番话后,吕布当即喝令道:“传令下去,集结四千骑兵,随我出击。” 传令官立刻下去传令,开始征调关内的士兵。 这时,郭嘉满脸红光地走了过来,见吕布立马在城楼上,便很快登上了城楼,拜道:“属下参见主公!” 吕布一扭头,见是郭嘉来了,便道:“哈哈,新郎官来的正好,可惜这虎牢关内没有举办婚礼用的物品,否则的话,我一定会为你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 “主公待属下不薄,属下感激不尽,现在这种情况,这婚礼不办也罢……” “呵呵,看你红光焕发,满面春风,看来昨夜的**没有白过。嗯,正该如此,男人虽然不能没有女人,但也不能沉湎于酒『色』,喀丽丝是匈奴大单于的女儿,是匈奴的公主,我让你娶他,是别有深意,以你的聪明,应该能够体会到我的用心吧?”吕布直接打断了郭嘉的话语,问道。 郭嘉道:“属下明白,主公是想借机控制整个匈奴人……” “错!我是想让匈奴的大单于率部全部到司隶来,为我所用!”吕布的目光中『露』出了两道凶光,朗声道,“并州已经被高飞拿下了,但也无非是上党、晋阳等地而已,作为匈奴人久居的西河郡、上郡,这两个地方高飞绝对不可能那么快就占领了。喀丽丝只要在我手中一天,匈奴的大单于就会有所顾忌,我已经让曹『性』派人潜回并州了,数日后,想必匈奴人就会开始反扑并州,并且一路南下,来到司隶与我回合。” 郭嘉听后,立刻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虽然现在的匈奴人已经渐渐稀少,可是分布在并州的匈奴人加一起,还是有二三十万人,如果匈奴人十万兵力南下,那么吕布就无疑掌握了一张重要的王牌。 “军师请看,前方就是魏军的营寨,我准备开始进攻营寨,趁夏侯惇没有到来之际,先行迫使曹仁退兵……”吕布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自信满满,意气风发,丝毫没有一点的苦恼,仿佛世界都握在他手中一样。 郭嘉道:“主公,属下认为不宜轻出,魏军现在防守极为严密,若是主公率部攻击,不但不能攻下,还会有所伤亡,我若坚守此处,等夏侯惇大军到来之际,再行攻击,必然能够取得奇袭的效果。” “哦?此话怎讲?”吕布疑问道。 郭嘉道:“现在曹仁受伤,部下各个精神绷紧,援军未到之前,他们不会放松,若是援军一到,他们的戒备心理就会有所放松,而且还会依赖援军。可是,援军长途跋涉而来,必然疲惫,主公若在那个时候进攻魏军,必然能够取得奇袭的最大效果,虽然不至于攻占营寨,但是再屠杀他个三五千人也不成问题!” 吕布听后哈哈笑道:“我有军师,何愁敌军不败?只可惜陈宫已死,若是陈宫在我身边,你和陈宫一左一右,我就堪称天下无敌了。” 郭嘉问道:“不知道张辽将军消息如何?” 吕布听到此话,便收起了笑容,道:“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愿文远能够突破重围,安全抵达到司隶与我回合……” 随后,吕布解除了出击的命令,而是让人秘密监视魏军军营的一举一动,只要见到有援军到来的迹象,便会毫不犹豫的出击,而虎牢关内,士兵也都是做了准备,人不卸甲,马不卸鞍,时刻准备着战斗。 与此同时,喀丽丝按照郭嘉的吩咐,正在积极的联络狼骑兵的各个都尉,只一句话,那些狼骑兵的都尉们便纷纷表示愿意听从喀丽丝的话。 时近中午,夏侯惇率领着一万马步军抵达了曹仁的大营,负责监视的士兵立刻向吕布汇报。 吕布二话不说,立刻聚集了四千骑兵出击,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450冷箭之王 450冷箭之王 魏军大营前,满宠带着韩浩、史涣二将前来恭迎夏侯惇的到来,只寒暄了两句,夏侯惇便让大军入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拖着疲惫的身躯鱼贯入营。 突然,虎牢关城门洞然打开,吕布带着四千骑兵迅速的奔驰而来。 “敌袭!敌袭!敌袭!” 站在望楼上的魏军士兵看见虎牢关里涌出了大军,立刻向下大声喊叫着。 夏侯惇、满宠、韩浩、史涣等人尽皆听的真真切切,四个人一起向外看去,但见从虎牢关到魏军大营前的旷野上,有一团火云掠过,速度极快,后面则是个个身披戎裘的狼骑兵,再后面都是清一『色』的并州健儿,四千骑兵,犹如汹涌的洪水般袭来。 “满宠守营,韩浩、史涣率领骑兵跟我来!”夏侯惇手中紧握大刀,骑在马背上,穿戴着盔甲,见那团火云的背上是吕布,便调转了马头,大声地道。 “将军不可,那吕布骁勇异常,气势雄浑,更兼身后四千骑兵助阵,恐怕势不可挡,唯有坚守营寨为上!”满宠见夏侯惇要迎战,便急忙劝道。 “哼!小小吕布,能耐我何?我倒要领教一下吕布的功夫,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夏侯惇冷声道。 满宠急忙道:“将军,主公身边的典韦、许褚昔日都不能取胜,我只怕……” 夏侯惇一听这话,怒视着满宠,将大刀直接横了过来,刀锋在太阳底下甚是耀眼,只见寒光一闪,一股凌厉的刀风吹拂起了满宠的两鬓,那锋利的大刀便架在了满宠的脖子上,与满宠只相距几公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我的连典韦、许褚都不如了?”夏侯惇喝问道。 满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即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说……” “够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赶紧让步兵进寨,紧守营垒,韩浩、史涣,跟我来!”夏侯惇将大刀一收,立刻策马而出,任凭满宠在后面呼喊什么,却都置之不理。 韩浩、史涣二人当即召集了还未进入营寨的三千骑兵分散在两翼,让步兵迅速进入营寨。 可是,不等夏侯惇带领的骑兵列好阵,吕布便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手中方天画戟一挥,前来阻挡他的士兵便立刻丧命,而他身后的四千骑兵更是势不可挡的冲了过来。 “放箭!”满宠见晋军骑兵到来,便立刻下令道。 矢如雨下,密集的箭矢朝着晋军奔驰而来的骑兵『射』了过去,可是晋军骑兵冲击的太快,一拨箭矢『射』了出去只『射』倒尾部的百余人,其余的都尽皆被晋军格挡住,再想『射』第二波箭矢,却已经是万万不能,因为晋军的骑兵已经冲撞上了夏侯惇的后军步兵,正在尽情的践踏着,而夏侯惇领着骑兵也杀了过来,混战在一起,让这些弓箭手无法下手。 吕布率先冲入了魏军的阵中,方天画戟扫出了一条血路,周围丈许之内无人敢近身。狼骑兵在这时正好补充了上来,将这中空档给填补了上去,弯刀出手,头颅落地。 魏军的步兵面对这来势汹汹的骑兵,不少人先是被马匹撞飞,接着便是被狼骑兵弯刀砍死。 曹『性』领着三千并州健儿组成的骑兵在后,他一边张弓搭箭,一边高声呼喊着,带领着三千并州健儿先是远『射』一番,然后临近时便换上了马刀,很快便冲了上去。 夏侯惇双目紧紧地盯着吕布,和韩浩、史涣本来带领着骑兵想去阻挡吕布,可是当吕布带着骑兵到来时,后方还未能进入兵营的步兵便慌了神,队形瞬间被击溃,为了活命,那些步兵都『乱』作了一团,非但没有挤进营中,反而将夏侯惇、韩浩、史涣等人带来的骑兵给阻挡住了。 魏军大营前,混『乱』不堪,骑兵向外挤,步兵向里挤,挤来挤去,最终都没有进营,都密集的聚拢在了大营前。 “混账!让开!都让开!”夏侯惇见到这样混『乱』的局面,顿时大声叫了起来,情急之下,举刀便斩杀了一个士兵,其余的人才稍稍避开夏侯惇走。 吕布勒住了赤兔马,见魏军营寨的望楼上不断有弓箭手凌『乱』的『射』来一些箭矢,而自己的部下也有好几个中箭,便向后大声喊道:“曹『性』!干掉那些弓箭手!” 曹『性』听后,二话不说,张弓搭箭,三支箭矢全部扣在了弓弦上,瞄准望楼上的弓箭手,便放了出去。 三箭齐发,但三支羽箭划破了长空,只听见三声“噗、噗、噗”的闷响,望楼上的弓箭手便一下子被干掉了三个。 曹『性』周围的部下也纷纷拉弓『射』箭,先是朝望楼上的弓箭手一阵『乱』『射』,清理了弓箭手的威胁后,便朝堵在军营寨门前的士兵一阵『乱』『射』。曹『性』更是一发三箭,发着皆中。 论武力,曹『性』还不如一个匈奴人的都尉,能列为吕布帐下八健将之一,全凭他的一手好箭法,猎户出身的他,对于箭术十分的精通,后来被吕布看中,选为了弓兵队长,之后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了八健将的位置,那是因为,他总是用弓箭偷袭敌方主将。在对付鲜卑人的战斗中,被他『射』死的鲜卑酋长不计其数。 吕布看到曹『性』解决了弓箭手的威胁,一扭头看见正前方的夏侯惇在人群中向着自己奔驰而来,所过之处步兵尽皆让路,手中更是举着一把大刀。他冷笑了一声,用十分轻蔑的目光看着夏侯惇,将方天画戟向前一横,静静地站在那里,冷冷地道:“不自量力!” 史涣、韩浩因为骑兵受堵,便将队伍向两翼拉开,这才带着些许骑兵有了喘息之地,向着晋军士兵冲杀过去。 夏侯惇怒视着吕布,见吕布一动不动,而那架势却丝毫不弱,便叫道:“吕布,你莫不是看不起我嘛?” “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虑!”吕布朗声回答道。 夏侯惇愤怒了,论武力他一点都不差,论骑术他也很精通,就连典韦也是他以前的部下,他听到吕布的这番话后,便大声地道:“今天我要取你狗头……” “嗖!”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夏侯惇心中一惊,定睛看见那锋利的箭矢朝自己头颅『射』来,他吓的不轻,急忙侧了一下脸,突然左目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整个眼睛先是变得血肉模糊,而后又变得一片黑暗,最后才是剧烈的疼痛,而且自己的头也被箭矢所带着的力量给向后带了带。 “啊……” 夏侯惇惨叫了一声,左目中箭,让他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吕布看到夏侯惇中了一箭,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向后看了一眼曹『性』,见曹『性』正一脸的得意,便道:“干得不错,再补一箭……” 话还没说完,吕布便看见曹『性』的脸上浮现出一阵惊恐,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他急忙回头视之,但见夏侯惇将左目中的箭矢给活生生的拔了出来,箭头上还串着一个眼珠子,鲜血淋漓的,正在一滴一滴的滴着血,而夏侯惇更是满脸的血污……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 夏侯惇大吼了一声,张开嘴巴,便将箭头上的眼珠子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吕布见后,也是一脸的惊讶,万万没想到夏侯惇竟然会如此的果敢,他愣在了那里,自言自语地道:“天下竟然有如此人物……” “主公小心!”曹『性』急忙大叫了一声,同时张弓开箭,又『射』出了一支箭矢,这支箭矢直接瞄准着夏侯惇的额心窝。 “雕虫小技,岂可再次上当?”夏侯惇将大刀向胸口一横,宽阔的刀面,便将曹『性』的箭矢给挡了下来,他睁大右眼,手握大刀,非但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策马向前奔驰,朝着吕布快速冲了过去。 吕布看见夏侯惇冲来,感到一丝的惊讶,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脸上更是『露』出了一片凶光,低吼道:“曹『性』,不准再放冷箭,我要亲手将这个怪物斩杀!” 曹『性』听后,“诺”了一声,已经搭上的箭矢,便立刻瞄准了其他的魏军士兵,一声弦响,便放出了箭矢。 “吕布!我誓要取你狗头!”夏侯惇忍着常人难以忍受的极限痛苦,举着大刀便朝吕布快速地冲了过去。 吕布依然不动,并且驱开了周围的狼骑兵,让周围空出来了一片空地,可是这片空地却早已经被鲜血染透,一片腥红。 “我倒要看看,号称魏军第一大将的夏侯惇到底有什么本事!”吕布冷笑了一声,始终轻蔑地道。 夏侯惇快速驶了过来,奇怪的是,他只将大刀横在胸前,却并不做出任何攻击的招式。 吕布感到了一丝的奇怪,皱起了眉头,见夏侯惇身体似乎是僵硬,而且睁大的右目也渐渐地闭上了,整个人在马背上有点歪歪斜斜的。他突然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夏侯惇已经是在垂死挣扎了,只需轻轻一戟便可解决……” 说话间,夏侯惇的马匹便奔驰了过来,眼看就要和吕布擦身而过时,吕布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的惊恐,只是很随意的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等着夏侯惇自己冲撞到他的兵刃来。 就在电光石火间,夏侯惇突然精神抖擞,似是回光返照一般,大刀一挥,快速出手,刀锋快速横扫了出去,身体也轻巧的避过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同时大喝道:“吕布,受死吧!” 451再败夏侯 451再败夏侯 吕布尚在洋洋得意,以为夏侯惇必死无疑,哪知道夏侯惇突然出手,他大吃了一惊,眼见夏侯惇横刀劈来,情急之下,双腿用力一夹座下赤兔马,那赤兔马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危险一样,立刻侧倒在地上。 刀锋从吕布的头顶上削过,一刀将吕布头盔上的盔樱给劈成了两半,当真是好险。 吕布避过一劫,心中恨意大生,见夏侯惇从他身边驰过,方天画戟猛然挥出,阳歌钩天的一击,朝夏侯惇的右肋刺了过去。 夏侯惇右眼睁得贼大,眼珠子朝一边滚动了一下,看到了吕布不经意间刺出的一戟,急忙将大刀收回,用力杵在了地上,只听一声闷响,大刀的刀头直入地面,刀柄矗立在那里,他撒手策马狂奔,同时抽出了腰中佩剑。 “当!” 一声剧烈的兵器碰撞声,吕布的方天画戟直接将夏侯惇的大刀挄飞,那大刀在空中飞舞,不停地旋转,刀头所过之处,劈伤十几名双方的士兵。 夏侯惇因为兵器阻挡了吕布的攻势,迅疾地逃开了,却听见背后一声马匹的长嘶,回头看见吕布和座下赤兔马已经翻身而起,正要追来,他心中大惊:“吕布骁勇,果然是勇猛无匹,没想道居然能抵挡住我的偷袭,要是被他追上,我必死无疑……” “驾!” 吕布满脸怒容,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逼』迫的如此狼狈,若不是他与座下赤兔马心意相通,只怕无法避过夏侯惇的那突然的杀招。他大喝了一声,方天画戟举起,赤兔马便快速地奔驰了过去,双眼紧紧地盯住夏侯惇的后背,恨不得立刻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将军快走!” 这时,韩浩、史涣从左右两翼各率领数百骑兵杀了进来,他们目睹了夏侯惇拔矢啖睛的一幕,都为之震慑,此时见夏侯惇没有杀死吕布,反被吕布追击,二人立刻前来救援。 “虾兵蟹将全部闪开!”吕布见大约七八百骑挡住了他前进的去路,韩浩、史涣更是双双救护着夏侯惇望一边冲去,便大声喝道,“曹『性』,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追夏侯惇!” 夏侯惇拔矢啖睛的一幕都为两军将士所亲见,有的到现在还是一阵发愣,曹『性』更是亲眼目睹了这个画面,整个人被深深地震慑住了。曹『性』突然听到吕布的一声大喝,立刻清醒了过来,见韩浩、史涣率领一百多骑护卫着夏侯惇离开战场,便急忙率兵追击而去。 七八百魏军的骑兵挡住了吕布的去路,虽然知道必死无疑,但是为了救他们的将军,每个人都奋不顾身地前来阻挡,可换来的却是一颗颗人头落地,一个个士兵身亡。 晋军骑兵见吕布身陷敌军包围之中,立刻前来救援,一时间在魏军营寨前混战了起来。 魏军大营前,满宠急忙疏散了堵在营寨前的士兵,使得通行恢复了秩序,许多士兵鱼贯入营,等到韩浩、史涣护卫着夏侯惇到来之时,营寨前已经空出了一片空地,直接迎入了夏侯惇、韩浩、史涣等人。 “放箭!”满宠见曹『性』率部追来,当即让早已经准备好的弓弩手一起『射』出箭矢,由于前方没有了己方士兵的阻碍,弓弩手都肆无忌惮的『射』出了箭矢,朝人群密集处一阵『乱』『射』,愣是将曹『性』等人给压制住了,让他们不敢近前。 只是,那七八百魏军的骑兵却深陷在吕布和其部下的包围之中,吕布在中间杀,晋军骑兵在外围杀,里外夹攻,那七八百魏军的骑兵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全部落马,尽皆战死。 此时,满宠已经将寨门紧闭,弓弩手无不紧张地守在营前,大营中更是刀枪林立,步骑兵尽皆准备好了作战的准备。 吕布已经被鲜血染红,看到防守已经变得严密的魏军大营,以及周围死伤一片的魏军将士,虽然没有亲手杀了夏侯惇,可见到魏军将士阵亡了两三千余人,还是带着一丝喜悦,调转马头,将方天画戟向前一招,大声道:“回城!” 虎牢关上,郭嘉手按着城垛,看见吕布获胜,夏侯惇受伤,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暗暗地道:“照这样下去,只吕布一人,便可重创曹『操』大军,看来如何对付吕布,够曹『操』烦心的了。” 喀丽丝来到了城楼上,走到了郭嘉的身边,她一身戎装,虽然是女儿身,但乍一看之下,和一般男儿无疑。她站在了郭嘉的右侧,伸手拉住了郭嘉的我,看到吕布满身鲜血的回来了,她紧紧地握着郭嘉的手,问道:“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派人西河郡了,将事情通知给大单于,只是,我们又该如何从此处脱身呢?” 郭嘉道:“放心,你是我的婆娘,我走的时候自然会带你走,还有你的族人,我也不会让他们留在这里的。” 喀丽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紧紧地攥着郭嘉的手,握的很紧,是对郭嘉的一种信任。虽然她不知道郭嘉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对于她而言,能够摆脱吕布,让匈奴不再受其要挟,已经是最大的喜悦了。 吕布缓慢地策马而来,看到城楼上郭嘉和喀丽丝紧紧依偎,嘴角上便『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地道:“他们两个人倒是如胶似漆的,只可惜当初我没有听从陈宫的意见,先娶了喀丽丝,倒是便宜了郭晋这小子……” 曹『性』在一边听了,急忙问道:“主公,当初为什么你不娶喀丽丝呢?” 吕布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喀丽丝如此美人,哪个男人见了不会心动?只可惜她以死相『逼』,我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为了喀丽丝一人,让我丢掉整个匈奴的支持吧?” 曹『性』道:“属下多嘴,还望主公见谅。” “算了,这样也好,一来可以让郭晋对我更加忠心,二来也不至于丢失匈奴人的支持,一举两得也不错。今天你『射』瞎了夏侯惇,等渡过了这场危机,我也送你一个匈奴美女,听说栾提羌渠那老头还有一个小女儿……” 曹『性』欢喜道:“多谢主公赏赐!” 吕布回到虎牢关之后,照例摆了一个庆功宴,埋葬死者,恩赏有功之人更是不再话下。 魏军大营里,被韩浩、史涣救下来的夏侯惇一回到大营便昏『迷』不醒了,军医急忙过来进行了一番救治,虽然不至于丧命,但是却也大挫了魏军的锐气,使得整个军营的士气都显得很是低靡。 满宠在外带兵收拾战场,将战死的士兵的尸体给掩埋,另外一方面急忙修书一封,派人送给了远在陈留的曹『操』。之后,他以参军身份统御全军,命史涣将夏侯惇、曹仁送回陈留养伤,并且高挂免战牌,坚守营垒。 吕布率部多次前去挑衅,皆没有成功,无奈之下,两军又形成了对峙阶段,各自开始休整部队。 两日后,夏侯惇、曹仁被送回了陈留,曹『操』听闻之后,率领众将迎接,将夏侯惇、曹仁安置在太守府中修养,并且派遣专人看护。 之后,曹『操』聚集了在陈留的文武,汇聚在太守府大厅里,共商大计。 “我军连连受挫,曹仁、夏侯惇先后受伤,满宠一再请求援军,看来事情已经到了我亲自出马的地步了。”曹『操』端坐在正中央,环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地道。 “主公!吕布骁勇,非常人所能取胜,属下愿意带领一支虎豹骑前去支援,主公坐镇陈留,布防好一切后再西行不迟!”典韦当即抱拳道。 “主公,我也去,两年前那一戟之仇我还记忆犹新,我要再次和吕布斗上一斗。”许褚也抱拳道。 不等曹『操』发话,戏志才便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吕布非一人所能取胜,可使典韦、许褚联手抗敌,就算不胜,也可以压制吕布的嚣张气焰。另外,主公可派人到轩辕关,寻求刘表帮助,刘表和袁术有旧怨,如今两军皆陈列在轩辕关外,加以挑拨的话,必然能够使得两军互相竞争,双双出兵攻打轩辕关,只要轩辕关破,吕布必然回防洛阳,虎牢关也可不攻自破。” 荀彧道:“主公,我愿意前往楚军中说服蔡瑁出兵。” 曹『操』摆摆手,道:“不!我军实力犹在,只不过伤了两员大将而已。更何况刘备那厮已经逃到了荆州,依附了刘表,文若要是去了,刘备必然从中作梗,我要亲自率领兵马攻打虎牢关,这个吕布,我要再次会他一会,此一时彼一时,我相信我军一定能够打败他的。” “可是袁术陈兵汝南,万一我军离去……”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曹纯去了,有他在,定然保兖州无虞。何况,我这次又不带兵……荀彧,你留在陈留调度粮草,程昱,你去曹纯那里协助他,戏志才、典韦、许褚、曹洪、李典、乐进跟我走,只带领五百虎豹骑即可,其他兵力全部留在陈留,以备不测。”曹『操』当即吩咐道。 众将听后,齐声答道:“诺!” 452又战虎牢 452又战虎牢 经过一天一夜的快速奔驰,曹『操』率领部下终于抵达了虎牢关外的魏军大营,满宠、韩浩迅速将曹『操』等人接了进去。 满宠先是想曹『操』汇报了一下这几天的兵力受损情况:“启禀主公,这四天来,我军伤亡惨重,两万五千将士已经折损了五千余人,余下的人都士气低靡,加上吕布这两天不断的前来挑战,弄得军营里更是人心惶惶。” 曹『操』听后,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似乎心中早有预料,只是淡淡说道:“嗯,伯宁辛苦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东郡只留下蔡阳一人驻守,我实在不放心,你和韩浩带领亲随前去,由你就任东郡太守。” 满宠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主公,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燕军和我军早已经签订盟约,东郡不会有什么大碍,属下恳请主公让我留下来助战。” 曹『操』笑道:“伯宁,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赶你走,而是东郡乃重地,你有治理地方的才华,蔡阳虽然有勇力,却不足以镇守东郡,而且我让你去担任东郡太守,一方面治理东郡,另一方面要你秘密留意河北动向。” 满宠听后,便道:“诺,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东郡上任,定不负主公所托。” 曹『操』道:“嗯,那大家今天都休息吧,明日一早,兵发虎牢关,我要亲自会会吕布!” 一声令下之后,全军将士都遵从命令,纷纷去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吕布尚在虎牢关里熟睡,这几天他每次都前去搦战,魏军总是不敢出战,弄到最后他也懒得去了,随意派遣一员偏将去就是了,他自己则开始饮酒自娱,并且让魏续专门从河南城里弄来了几个美女陪他。 现在,吕布躺在一张大大的卧榻上,身边躺着三四个赤身『裸』 体的美女,和他同睡在一个被窝里。这几天夜夜**,嘴上说不沉『迷』于酒『色』,可真正轮到他身上了,他比谁都更加的沉『迷』。 梦中,吕布赤身『裸』 体的站在高处,一群女人同样光着身子的女人围绕在身旁,一个二个都满脸春『色』,带着一丝的『**』相,祈求着吕布的爱抚。他竖起了**那代表阳刚的玩物,任由围绕在身旁的女人『舔』舐,脸上更是『露』出了极大的满足。 突然,他听到“咚咚咚”的战鼓在响,震得他耳朵都疼了,而围绕在他身旁的女人顿时烟消云散,他当时一阵大怒,扯开嗓子大声地骂道:“谁他娘的在击鼓?” 一声巨吼,他整个人便从梦中醒来,看见身边依然围绕着几个女人,两个在给他捶腿,两个在用那柔滑的舌头『舔』舐着他双腿中间的阳刚之物,还有一个正摇晃着双 『乳』轻轻地将他的手拉到了胸间。 “原来不是梦啊……”吕布清醒之后,看到这五名美女将他伺候的很是舒服,舒服的他体内积攒的一腔滚热的『液』体就要喷『射』而出。 “咚咚咚……”剧烈的鼓声不断从远处传来,那亢奋的鼓点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 吕布意识到了什么,直接坐了起来,猛然喝道:“是战鼓声……” “主公,魏军开始攻城了……”一个亲兵在门外大声喊叫道。 吕布听到这话,双腿间那坚硬的阳刚之物瞬间软了下去,一把推开了周围的几个美女,大声道:“滚开,快给我披甲!” 几名美女都吓了一跳,急忙从衣架上拿下来了衣服和战甲,迅速地给吕布穿戴了一番。 吕布穿戴整齐之后,径直走出了房门,刚跨出门槛,便回头对那五名美女道:“在这里好好的待着,等我回来了再收拾你们几个小狐狸精!” 话音落下,他将房门一关,大步流星地便走了出去,跨上早已经等候他多时的赤兔马,从亲兵手里接过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便朝城门冲了过去。 “咚咚咚……” 鼓声不断,越擂鼓声越强烈,那铿锵有力的鼓声每敲打一声,便足以使得吕布的心跳为之一颤,他的双眼中也透『露』出来了一丝杀意,眼前似乎又出现无数任他收割的头颅。 策马登上了城楼,吕布看见郭嘉、曹『性』尽皆站在那里,而城下则是已经列好方阵的魏军士兵,最前面一人,他看着很是面熟,见他相貌丑陋,五短身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像是一个小孩一般,而那人戴着熟铜盔,披着铁甲,背后系着一个大红披风,不是曹『操』还能是谁? “曹『操』?”吕布眺望了一番,但见曹『操』身后典韦、许褚尽皆怒目,戏志才、李典、乐进曹洪环绕周边,便好奇地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郭嘉急忙道:“主公,来的正是曹『操』,看敌军兵力没有任何变化,属下以为,应该是曹『操』亲率几员将领一起到来,并没有带来援军。” 吕布冷笑道:“曹『操』也是堂堂的魏侯了,怎么穿戴的如此破烂?” “额……”郭嘉看了一眼曹『操』身上的穿戴,见一个侯爷居然还只是戴着熟铜盔,披着铁甲,确实感到了一丝意外,但是转念一想,便回答道,“属下听说曹『操』曾经设立过『摸』金校尉,干的专门是盗墓的勾当,看来魏国并不富裕,曹『操』穿成这样,也实属正常。这两年兖州闹蝗灾,徐州闹暴动,他又和豫州的袁术连连交兵,兖州乃四战之地,估计所有的钱财都用在军费上了……” “管他娘的有没有钱,总是曹『操』不可小觑,他背后那两个崽子也十分的骁勇,难怪他敢摆出如此大的阵势。不过,我从未怕过谁,两年前在虎牢关下我是有所顾忌,不敢出手杀人,这次是生死相搏,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不亲手宰了那胖子和那个叫典韦的,我难以杀掉曹『操』。”吕布不等郭嘉说完,便立刻叫嚣道。 郭嘉听说过两年前的虎牢关大战,吕布之名也是在那时在群雄中间彰显出来的,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之说。但是,他并未亲眼见过那时的场面,今日有机会能够一睹当年的战斗,心中自然是万分澎湃。 不过,郭嘉激动归激动,他还不想吕布败亡,在他的心里,他倒是希望吕布能够杀掉曹『操』,然后再败亡,所以提醒道:“主公,万事不可大意,我军全靠主公一人支撑,若主公有什么闪失,众位将士的士气必然会一泄千里。” 吕布道:“放心,我自有分寸。曹『性』,带领你的部下五百人跟随我一起出战,必要时,一箭『射』翻曹『操』。” 曹『性』道:“诺!主公就见好吧!” 话音一落,吕布当即下了城楼,曹『性』也跟随着吕布一起下了城楼,召集了五百擅于『射』箭的部下,一同出了虎牢关。 郭嘉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曹『操』,心中暗暗地道:“这就是曹『操』吗?虽然有点其貌不扬,可是身上却透着一股霸气,霸气外『露』者,皆是枭雄,与主公比起来,曹『操』倒是显得霸气十足。可是,主公身上所流『露』出来的,却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一王、一霸,在争夺天下时,主公和曹『操』之间,势必会有一场恶斗,若是曹『操』就此被吕布杀死了,主公若要南下,便没有阻碍,但愿吕布能够先结果了曹『操』,了却了主公的后顾之忧。” 曹『操』静静地骑在马背上,看到虎牢关城里吕布率领五百骑出战,便扭头问道:“吕布不过一介匹夫,但是从满宠汇报的情况来看,似乎吕布深得兵法之精要,出其不意,打击士气绝非他这种人能够想的出来的。陈宫留在了冀州,吕布在司隶孤军奋战,匹夫竟然能够做出惊人之举,敌军中似乎有高人相助。军师,你可知道吕布军中何人为其谋划吗?” 戏志才道:“听满宠说,吕布似乎重新拜了一个军师,叫什么郭晋!” “郭晋?能够抵挡住我军的攻击,并且攻其不备,成功的打击了我军士气,让满宠也束手无策,此人不简单啊。不过,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去军中找一个校尉来,让他指给我看看,看看哪个是郭晋,我要将此人活捉!”曹『操』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智慧,脑袋里更是有着另外的一番思索。 “咳咳咳……”戏志才猛咳了几声,单薄的身体似乎二级风都能将其吹到,虽然骑在马背上,可是身边还是要有亲兵防护着,生怕一不小心便掉了下来。 咳嗽完之后,戏志才这才拱手道:“诺,属下这就叫人来认。” 曹『操』看到戏志才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道:“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虽然有名医张机所开之『药』方,可是最多还能撑三年,三年之内,我必须尽快找寻一个能够代替他的军师……” 转过头,他看到吕布神气的列阵在那里,便道:“吕布匹夫竟然也能找到为他出谋划策之人,我必须将他抢过来,为我所用。郭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让吕布立于不败之地?” 453双战吕布 453双战吕布 不多时,戏志才便叫来了一个校尉,校尉是曹仁身边的亲随,见到曹『操』时,立刻拱手道:“属下李通参见主公!” 曹『操』看了一眼李通,见李通身材魁梧,一脸的刚毅,铁盔下面『露』着一双深邃的眸子,虽然是个校尉,却给他的感觉像是见到了一员大将一样。 他心中先是怔了一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自称李通的人,见李通黄脸短须,鼻梁高挺,肥唇大嘴,看上去有几分威武之『色』,便问道:“你是谁的部下?” “属下是讨虏将军、陈留太守的部下。”李通抱拳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曹『操』的眼中泛起了一丝光芒,他心里很明白,曹仁的部下能够当上校尉的寥寥无几,因为曹仁治军严谨,对待士兵更加苛刻。他见李通身材不高,与他身高相差无几,而且面相也不是甚好看,便又问道:“你是何时参军?” “太平元年二月,在陈留应征入伍。”李通道。 曹『操』惊奇道:“短短一年的时间,你竟然能够在曹仁手下当上校尉,可见你确实有值得曹仁看中的地方。能被曹仁看中的,自然是有将才之人……李通,我现在任命你为偏将军,统领曹仁旧部。” 李通听后,顿时欢喜,当即拜道:“多谢主公提拔!” 曹『操』道:“我问你,你可知道吕布的现任军师是谁吗?” “郭晋!”李通回答道。 曹『操』道:“那你可认识?” “属下和他见过一面……”李通将头一转,眺望了一下虎牢关,当即指着站在城墙上的郭嘉道,“那人便是吕布的军师郭晋……” 曹『操』眺望过去,但见郭嘉双手按在城垛上,眉清目秀的,身体看上去也很硬朗,便道:“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才华?” 戏志才凝目望去,看见郭嘉站在那里,觉得甚是眼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之后,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道:“原来是他……” 曹『操』听后,问道:“军师认识此人?” 戏志才点了点头,笑道:“主公,此人并非郭晋,真名叫郭嘉,乃颍川阳翟人,字奉孝,颍川谁才识之人,都应该听过,不想昔年‘小太公’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只是,我听说郭嘉投靠了燕侯高飞,怎么会出现在吕布的军营里……” 曹『操』听后,寻思了一番,便嘿嘿笑道:“高飞狡猾,『奸』诈无比。我一直在纳闷,为什么吕布会突然南下司隶,现在看来,吕布之所以南下司隶,定时郭嘉在背后挑唆。既然如此,我已经有了破吕布之计。典韦、许褚,你们二人今天去会会吕布,让将士们看看,吕布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典韦、许褚二人早已经摩拳擦掌了半天,听到曹『操』的声音后,便双双策马而出。 曹『操』则对身后的人道:“李通,你去压住阵脚,李典、乐进,你们随时准备出战,吕布骁勇异常,万一典韦、许褚出现体力不支,你们二人便去代替一会儿。” “诺!” 此时,吕布已经准备就绪,见典韦、许褚二人一起出阵,便对身后的曹『性』道:“伺机而动,扑杀曹『操』,若成功,加官进爵、赏赐无数!” 曹『性』紧紧地握着了手中的弓箭,点了点头,道:“主公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主公所望。” 吕布笑了笑,策马而出。 典韦、许褚并肩而出,许褚此时骑着一匹上等的良马,手中的兵器也换了,那重重的大铁锤也换成了一口锋利无比的大刀。 “韦哥,你先别出手,我先出手,咱们车轮战,拖死吕布那个狗娘养的,我上次没有趁手的兵器,也没有良马,这次我都有了,我要让吕布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先在一边观战,如果我不能取胜,你再出战不迟。”许褚一想起两年前吕布伤了他,便很不服气,当即对典韦道。 典韦看了许褚一眼,问道:“你有把握吗?” 许褚道:“放心,我有把握,这次我一定能斩下吕布的人头。” 典韦没有说话,而是一把勒住了座下马匹,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许褚看后,冲典韦笑了笑:“韦哥,谢谢你成全我,回来后我请你吃鸡腿!” 典韦宛然一笑,没有任何回答。 许褚扭过头,紧握手中大刀,双腿夹紧马肚,心中暗暗地想道:“上次我险些被魏延给擒住,若非韦哥救的及时,我根本无法逃脱,真他娘的晦气。现在我有了马匹,有了趁手的兵器,我还怕个求!” 吕布见只有许褚一人出战,而典韦却在背后掠阵,便举起了方天画戟,问道:“胖子,两年不见,你倒是瘦了不少啊!” 许褚道:“吕布!两年前的那一戟之仇,我今天要讨回来。” “就凭你?”吕布『露』出了轻蔑的目光,看到许褚确实和两年前大有不同,许褚的身体不是瘦了,而是变得壮了,而且大铁锤也换成了大刀。不过,在他的心里,他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谁也无法奈何他,面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许褚见吕布轻蔑他,二话不说,大喝一声,举刀策马便冲了上去。 吕布也『露』出了一丝杀意,在他心里,无论是谁,都无法撼动他天下无双的地位,举起方天画戟,当即迎了上去。 大战一触即发,天地间刮起了一阵狂风,弄得空旷的原野上飞沙走石,像是在给两边助威。 “当!” 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直接打破了早晨旷野上的寂静,两马相交的瞬间,吕布、许褚一闪而过。 “这小子……力气似乎比以前更大了……”吕布握着方天画戟的虎口微微发麻,心中暗暗地叫道。 许褚则是满脸的兴奋,看到大刀的刀锋没有被砍卷,便叫道:“好刀,主公赏赐的果然是一把好刀,比我那大铁锤用的要轻易许多,今天若不用这把宝刀砍了吕布,怎么对得起主公的赏赐之恩?” 两马分开,吕布、许褚旋即调转了马头,再次对冲了上去。 典韦站在一旁观看,看到吕布、许褚都各个精神饱满,便环抱着双臂,暗暗地道:“能将方天画戟用的如此神骏的,天底下也只有吕布一人了,当年一战我的双铁戟略微落了下风,今天我一定要将失去的讨回来。” “当当当当……” 虎牢关下,吕布、许褚越斗越勇,两个人的兵器不停的碰撞,可是却从未有一个人受伤,让两边的人看的也是如痴如醉。 虎牢关上,郭嘉站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许褚和吕布,心中暗暗地道:“能和吕布一连斗上十几个回合还未见败绩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来这许褚也是曹『操』帐下的一员猛将。” 郭嘉将目光移向了站在一边的典韦身上,看到典韦站在那里,便心道:“此人气势不凡,看样子也是一员猛将,曹『操』帐下还是有能人的,看来以后要对付曹『操』,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砰!” 旷野上一声巨响,吕布、许褚的兵器都微微发颤,同时发出了嗡嗡的轻鸣声,二人的双手更是被震得发麻。 “切!这死胖子比两年前要厉害了许多,不知道典韦又有什么成长……”吕布暗暗地叫道,“来吧,都来吧,最好是一起上,我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强劲的对手了,今天正好可以打个过瘾,让我玩高兴了,再杀他们不迟。” 许褚的心里则是一阵气氛,暗暗地叫道:“许褚啊许褚,你苦练刀法为的不就是今天吗,两年前的那一戟之仇你难道忘记了吗,快快拿出真正的实力给吕布看看,然后一刀斩下吕布的人头,献给主公!” “没忘没忘我没忘!我要斩了吕布的人头,斩杀吕布报仇……”许褚突然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没完没了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典韦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心中暗暗叫道:“遭了,许胖子被『逼』急了,看来他要使出那招绝招了,可是他的绝招还没有练纯熟,而且对手是吕布……” “胖子!我来助你!”典韦不容再多想了,双手背到了后面,从后腰里掏出了两把崭新的镔铁双戟,在太阳底下显得闪闪发亮,那通体乌黑的大戟随着典韦便冲了出去。 吕布见典韦也冲了上来,冷笑一声,道:“终于来了……” 典韦径直策马冲向了吕布,手中迅速地舞动着乌黑发亮的两把大戟,那双戟在他的手中被舞动的像是两头卷着黑云的猛虎,张牙舞爪般便朝吕布刺了过去。 吕布方天画戟举起,不停地变换着手中的攻势,那画戟的戟头因为多年沾血而被染得鲜红,『乱』舞中,一点鲜红带动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长龙朝那两头猛虎压了过去。 “当当当……” 二人攻势快的惊人,远处的人们只看到一团黑云中间卷着一点红,迅速地抖动起来,让人看不清兵器的走势。 “哇呀呀……吕布,我要报仇!” 许褚瞋目而来,冷艳的大刀在太阳底下格外耀眼,刀舞成锋,一股股凌厉的力道朝吕布背后劈了过去。 吕布丝毫没有惧意,反而越战越勇,大声道:“一起来吧……让我好好的陪你们两个玩玩……” 454天下无双 454天下无双 虎牢关外,两军阵前,所有人都为之注目,但见典韦、许褚前后夹击吕布,每个人都为之屏住了一口气。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但见前方典韦舞动着两只乌黑镔铁双戟,『逼』得他不断的遮挡,背后凌厉的刀锋劈来,许褚更是声声暴喝,眼看就要被大刀劈中,他咬紧牙关,方天画戟陡然变招,戟头倒扣,戟尾横扫,同时大喝一声:“来的好,尽管使出全力来,哈哈哈……” 围观之人都在揪着心,晋军为吕布担心,魏军为典韦、许褚担心。不管是晋军还是魏军,双方的将士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吕布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握着方天画戟的在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赤兔马“哧溜”一声便向后奔跑了出去,竟然轻松地避过了许褚从背后的猛烈一击。 “砰!” 一声巨响还是响了起来,只是这声巨响是许褚的大刀劈在了典韦的双铁戟上,力道之大,让他们两个人彼此都险些坠落马下。 赤兔马停了下来,吕布从空中飘下,自然地骑在了马背上,脸上带着极大的兴奋,不由得伸出了腥红的舌头,『舔』舐了一下方天画戟上的一滴鲜血,发出了一声极为怪戾的笑声:“死胖子,你的血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总是能让我充满了杀你的**……” 话音落下,就连许褚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一扭头,看到肩膀上竟然被划开了一道极为细小的口子,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吕布在空中后翻的时候,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也轻轻地扫过了他的肩头,他当时只在意不要碰到典韦,忘却了疼痛,没想到还是被吕布给划伤了。 “吕布……你休得猖狂,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许褚暴怒之下,直接将身上的皮甲给脱了下来,同时一把扯开了衣服,光着上身,『露』出了他全身都像石头块子一样的肌肉。 典韦也皱起了眉头,策马来到了许褚的身边,双铁戟向前一横,轻声对许褚道:“许胖子,这两年我们在变强,可是吕布也在变强,从刚才的对战中,不难看出,他已经超越过了两年前的自己。他竟然只在一瞬间便做出了迅疾的反应,不但挡住了我的快攻,还划伤了你,这份实力,已经远远在我们之上,若不使出我们真正的实力,只怕很难打败他。” “好!我的绝招,正是为了吕布而练的,现在正好使出来!”许褚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大刀在胸前一横,满脸的凶光。 吕布端作在赤兔马上,手拂缰绳面向天空,披肩长发随着秋风轻轻飞舞,仿佛天下再无值得关注之物;方天画戟突然『插』在了手边,『插』在了虎牢关前那数千年来不断被鲜血浇灌的黄土之中,光华内敛;赤兔异常安静地立于战场,火红的鬃『毛』仿佛炼狱来的烈焰。人、马、戟浑然天成, 与苍穹融为一体,仿佛立于此地已经千年万年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吕布突然仰天狂笑不止,那笑声中充满了兴奋,让立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典韦、许褚都搞不清状况。 “你笑什么?”许褚见吕布狂笑不止,便吼道,“死到临头了还笑?” 金『色』的阳光照在吕布雄壮的身躯上,给人一种膜拜的冲动,他突然低下了头,深邃的双眸里『射』出了道道的精光,朗声道:“洛阳乃天下的中心,虎牢关更是守卫洛阳的一道重要屏障,两年前我于此地一战成名,今日我要让世人再次铭记此刻,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吕布,乃天下无双的战神,而今天,我不会手下留情,我要以你们二人作为我成为天下无双的试刀石,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忽然,吕布拔起了『插』在黄土中的方天画戟,赤兔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马嘶声,接着就是惊雷般的蹄声轰鸣,滚滚尘土席卷而起,一道烟尘直扑向许褚、典韦。 “你们一起上吧!” 典韦、许褚见吕布快速驶来,也毫不示弱,拍马便向前迎战,他两个人骑着同样黑『色』的战马,犹如两道黑『色』的闪电,快速地朝那团火云迎了上去。 吕布正面冲锋,方天画戟瞄准冲在最前面的典韦的咽喉,寂寞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仿佛过不多久,躺在他面前就是一具尸体一般。 典韦腾空而起离开马鞍,避过方天画戟戟,一个侧身,双铁戟犹如车轮般的舞动,横扫向吕布的腰腹。 吕布座下赤兔马突然一个旋转,四蹄卷起不少泥土,吕布骑在赤兔马的背上,顺势将方天画戟挥出,正好拦住了双铁戟。 三戟相交,发出了“当”的一声震天轰鸣,典韦的身体向后倒退三丈许,幸得座下马急速奔来接住了他。 吕布的赤兔马也横跨出好几步,若非耐力甚好,只怕霎时间被典韦那犹如千斤力道的一记猛击的力度压垮。 “好!”许褚大声喝彩,手中大刀猛然挥出,一刀便朝吕布天灵盖劈下,并且冠以千钧之势。 吕布早已经意识到了背后的危险,不等许褚大刀劈下来,他骑着赤兔马便飞快地跑了出去,十分轻松地避过了许褚。 “砰!” 一声巨响,许褚的大刀在地上劈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弄得尘土『乱』飞,他脸上更是十分的难堪。 “娘里个巴子的!你跑个求?”许褚一刀劈空,心中怒意大盛,忍俊不住,便大声骂了出来,双眼更是充满了怒火,直勾勾地望着吕布座下的赤兔马,恨不得将那匹神驹给活活的煮来吃。 吕布笑了,他的笑就像吹皱一池春水,舞动着方天画戟,伸出食指点向典韦,傲然道:“不错!再来!” 至今为止,典韦从未掉以轻心,他知道吕布的实力,可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强,他见吕布傲气『逼』人,便怒吼了一声,须发皆张,催马上前。 许褚也是战得兴起,拍马舞刀和典韦一起共战吕布。 典韦很快近前,左手舞动大戟直刺,右手暗藏杀机,双手交错起舞,那黑『色』的镔铁双戟像是两头『插』上了翅膀的猛虎,交相着扑向了吕布。 吕布方天画戟犹如一条长龙,在双虎中间来回穿梭,互相缠斗。二人一近身,便捉对厮打,“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褚眼看就要『逼』近吕布,突然飞身离马,大刀由上而下直『插』向吕布的头颅。 吕布感到一股杀意,急忙变招,单手握着方天画戟,直指天空,左手却突然从腰中抽出佩剑,遮挡典韦双头猛虎带来的压迫。方天画戟直指天际,朝着许褚劈开的大刀便是一阵遮挡。 许褚大刀狂舞,暴喝一声,在空中飘『荡』的那一霎那,连续劈出了十八刀,一套连贯的“天地十八斩”娴熟地劈向了吕布,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过一刀,他将全部心血全部集中在这“天地十八斩”中,力求立刻分出胜负。 典韦见状,立刻停止了攻击,策马向后倒退了两步,将双戟柄端对在了一起,用力一拧,双戟柄端的暗扣便扣在了起来,两条双戟瞬间变成了一根长戟,且长戟两头都带着一个乌黑亮丽的戟头。 他手中兵器一变,双手立刻将那根长戟举过头顶,不断地旋转着,再次策马向前,攻向了吕布。 吕布的脸上突然变『色』,眉头紧皱,左手长剑犹如灵蛇吐信,右手方天画戟犹如蛟龙出水,但是面对双方的猛烈的攻势,他也渐渐地感到了一丝的吃力。 “喀喇!” 吕布手中长剑突然被典韦的双头大戟斩断,瞬间断成两截,只剩下一个剑柄在手中紧握。 “当啷!” 方天画戟突然被许褚的大刀挑到了高空之中,旋转着向上飞去。 吕布手中兵器尽失,顿时感到了一阵窘迫,双腿用力一夹赤兔马的马肚,自己俯身在赤兔马的背上,“哧溜”一声便避过了典韦的攻击,闪到了许褚的背后,然后身体突然离开了马鞍,凌空飞腿踢向在空中快要落地的许褚,两腿上下翻飞,单手撑着马鞍,瞬间便踢出了一十二腿。 许褚身体僵硬,躲闪不及,只觉得瞬间背上便结实的挨了十二记重踢,那十二记重踢,将他落地的方向也踢的改变了,嘴角上也流出了鲜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摔倒。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许褚整个身体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顺势向前滑行了好几米,在地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拖痕。 “许胖子!”典韦见状,立刻大叫了一声,双手一拧,拆开了双头大戟,瞬间又变回了双铁戟,怒目转向了吕布,双腿用力一夹马肚,迫使战马调头。 典韦见在空中飞舞的方天画戟开始下坠,吕布站在马鞍上准备跃身上跳,他双脚一蹬马镫,也站在了马鞍上,整个人竖立了起来,左手舞着一支大戟攻向吕布,右手将那支大戟高高上抛。 “铮!” 一声脆响,典韦扔出的大戟便撞上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将方天画戟又撞向了高空当中,在空中迅速的翻转了几下后,方才有坠落之势。 吕布见状,一脸的不忿,怒视着典韦,见典韦左手大戟向他要害刺来,当即跃身上跳,脚尖直接踩在了典韦的大戟上,借力再次向上跃去,再次拔高的身子正好把方天画戟一把握住。 与此同时,赤兔马像是和吕布早已经串通好了一样,发出一声长嘶,四只马蹄开始上扬,猛然跃到了空中,将身体下降的吕布接住。 吕布人马合一,形成了完美的一体,身在高空居高临下,挥动着方天画戟,由上至下,人力、马力、杀气,轰然下压,以苍鹰搏兔之势直扑单手握戟还站在马鞍上的典韦。 “韦哥小心!” 许褚刚从地上翻滚过来,看见典韦威胁,便想助典韦一臂之力,奈何身体被吕布的十二记重踢踢中,所不是他筋骨强劲,只怕早已经吐血斗升。他一时半会儿还无法起身,而手中的大刀也远远地落在了几米开外,瞪大着惊恐的眼睛,心中无比的揪心。 典韦见吕布来势汹汹,反而激起了胸中的狂意,看到吕布人在空中,左手中大戟脱手而出,投向了吕布,而他则分开双腿,骑坐在了马背上,仰望吕布。 他眼见吕布就要被大戟穿胸而过,那料吕布一拉赤兔马的缰绳,人和马在空中竟然翻了个跟头,轻松避过大戟,下压之势更加猛烈了。 典韦大吃一惊:“吕布……竟然有如此能耐?” 此时,典韦已经处于不设防状态了,远处观战的曹『操』立刻大声喝令道:“李典、乐进,速速前去救助!” 李典、乐进二人“诺”了一声,拍马便出。 可是,若等李典、乐进二人到来,只怕典韦早已经尸首异处了。 关键时刻,典韦大吼一声:“拚了!” 典韦把心一横,立刻伸出了双手,想直接从空中抓住吕布的方天画戟…… 吕布见了典韦的举动,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暗道:“垂死的挣扎,任你再有能耐,这一戟也必将贯穿你的心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吕布、典韦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丝耀眼的光芒,那光芒转瞬即逝,待二人反应过来时,看见一把锋利的大刀从远处翻转着朝吕布劈了过来,刀光闪闪,寒意『逼』人,那光辉灿烂吞天噬地的刀光让吕布的脸上变了模样。 “嘡!” 吕布急忙变动了方天画戟的攻势,转而去挡那把来势汹汹的大刀,刀戟相碰,引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顿时星花四『射』。 “砰!” 一声巨响,吕布连人带马从空中落下,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来。 典韦见吕布从头顶飞过,也急忙策马而走,长臂一舒,顺势抄起了落在地上的大戟,远远地和吕布分开。 天地间一片肃杀,狂风开始呼啸,发出了“呜呜”的『吟』叫。 吕布、典韦不约而同地朝大刀飞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但见许褚拖着受伤的身体,站在那里,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455萌生退意 455萌生退意 狂风呼啸,尘土飞扬,秋日的清晨充满了瑟瑟的杀机。 吕布横戟立马,先后看了看典韦和许褚,心中暗暗地道:“我太低估这两个人了,没想到对付他们两个人就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的力气……” 李典、乐进双双策马而来,双枪并举,直取吕布。 “砰!” 一声闷响,面带微笑的许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昏『迷』了过去。 曹『性』见状,眼前一亮,张弓开箭,三矢齐发,朝着许褚的背部便『射』了过去。 “许胖子!” 典韦见状,急忙策马狂奔,奋力的用左手扔出了一根大戟。 飞戟在空中不断的翻转,发出了鬼厉一般的呼啸,夹带着风声,笔直的朝曹『性』飞了过去。 “嗖嗖嗖!” 三声箭矢一起『射』出,破空的声音显得极为清亮,劲头十足的朝许褚飞了过去。 可是,三支箭矢其中的两支瞬间便被飞来的鬼戟劈成了两半,登时坠落地上,只有一支笔直的飞了过去,“噗”的一声闷响,『射』进了许褚的肩胛骨上,鲜血登时直流。 飞戟的力道丝毫不减,在劈开两支箭矢之后,依然以迅疾的姿态向曹『性』飞了过去。 曹『性』看后,一脸的大惊,眼看那飞戟朝自己呼啸而来,情急之下,他一个蹬里藏身,便躲到了马匹的肚子前面,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 “哇啊……” 一声惨叫,曹『性』背后的一个骑兵被典韦的掷出的飞戟硬生生打中,乌黑的戟头直接贯穿了那骑兵的身体,巨大的力道使得那骑兵的尸体朝后飞去,撞到了后面的骑兵,顿时引起了一片波澜,十几名骑兵被撞翻在地。 “好险!”曹『性』虚惊一场,急忙翻身上马,但见典韦已经调转了马头,将许褚给救走了。 “贼将哪里逃!” 曹『性』见有机可乘,重新张弓搭箭,同样是三箭齐发,三支羽箭在一声弦响之后,立刻飞了出去,直『逼』典韦背后。 典韦感到背后有危险,身体迅速的回转,右手握着的大戟猛然挥出,将三支『射』来的箭矢尽皆拨落,目光中怒视着曹『性』,发出了一声巨吼:“早晚有一天,我必将提着你的人头!” 曹『性』听后典韦的那声巨吼,只觉得心惊胆战,吞了一口口水,看着典韦那双如电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心中也是一阵胆寒。 这时,李典、乐进双双攻来,吕布大戟一挥,应战自如,看到典韦带着许褚朝魏军阵营中逃去,一边漫不经心的招架着李典、乐进的攻势,一边冲皱着眉头的曹『操』大声喊道:“曹阿瞒!若有本事,尽管亲自前来,与我大战一场,也省的你部下之人接连死去!” 曹『操』见吕布威风不减当年,甚至比起两年前更加的勇猛,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走,同时将手高高举起,向戏志才打了一个手势。 戏志才立刻会意,立即下令道:“鸣金收兵!” “叮叮叮……” 一阵收兵的声音在旷野上传『荡』,李典、乐进二人听后,很是默契的策马便回,快马加鞭,一溜烟的功夫便奔驰出了好远,生怕背后吕布会骑着赤兔马追赶过来。 可是,吕布并未追赶,看到魏军撤退,静静地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猛喝道:“我乃天下无双的吕布,这次我姑且饶了你们,下次谁要是再敢进攻虎牢关,这里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声如闷雷,滚滚入耳,魏军将士亲眼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场大战,人皆丧胆,就连马匹也跟着发出了阵阵的嘶鸣。 郭嘉站在城楼上,看着吕布的英勇表现,心中也是为之一振,暗想道:“吕布虽然大势已去,可短时间内并不会败亡,除非四方诸侯一起攻击司隶,否则的话,吕布紧守四方关隘,便能和诸侯形成对峙。主公啊,请尽快率部前来吧,有我做内应,收拾吕布简直是易如反掌。” 吕布撤军回城,他因曹『操』亲自前来,也不敢轻易出击,是故吩咐虎牢关坚守不战。 曹『操』也是率领大军回营,高挂免战牌,一回到军营,便立刻去了许褚的营帐。 “仲康伤势如何?”曹『操』见许褚趴在卧榻上,背上的箭矢也已经被取出来了,身上缠着绷带,便急忙问道。 典韦道:“军医给看过了,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许胖子要调养一段时间……” 曹『操』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许褚,问道:“既然是皮外伤,以仲康的筋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为什么他还没有醒?‘ 典韦笑道:“主公,许胖子的‘天地十八斩’耗费了他全身的力道,而后又受到了吕布的十二记重踢,虽然说受了点内伤,可是他的骨头硬,并没有什么大碍。起初那倒下的那一瞬间,我还以为他是昏死过去了,可当我把他架上马背的时候,才发现他因为劳累过度熟睡着过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 曹『操』听后,也笑了起来,心中的一丝不安也挥之而去,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你在此好好照顾他。” “诺!” 曹『操』掀开了卷帘便带着戏志才走了,大帐内就剩下典韦和许褚两个人。 典韦先是站到大帐边见曹『操』走远了,而后坐在了卧榻边上,伸出那偌大的手,在趴在卧榻上的许褚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响,典韦的那一巴掌打的既结实又响亮。 “痛啊韦哥!”许褚突然大叫了起来,眼睛也霎时间睁开了。 “你还知道痛?既然你早已经睡醒了,主公来了,为什么你不拜见主公?”典韦说完,伸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害的连我也向主公说谎!” “韦哥,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你别折腾我了好不?曹『性』那狗娘养的一箭『射』的我到现在还疼,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许褚先是苦苦哀求,而后又是满脸的怒意。 “不折腾你也成,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装睡不见主公?” “我……我没脸见主公!” 话音落下,典韦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面容上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平静,不起任何波澜,双眼却盯着正前方,一动不动的。 “没想到吕布那家伙那么厉害,我的‘天地十八斩’都奈何不了他,而且我们还是联手攻击他,这个人太可怕了。”许褚现在想想也觉得后怕,当初若不是形势所『逼』,他也不会使出‘天地十八斩’,弄得他全身筋疲力尽,竟然还连续挨了吕布的十二记重踢。 典韦始终在沉默着,一声不吭。 “韦哥,得想个办法,把吕布那小子弄死……” “暂时弄不死!我的‘天旋斩’只是斩断了他的利剑而已,却仍然奈何不了他,可见他的实力远在我们之上……天下无双……我觉得他当真是当之无愧……”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嚣张下去?狗屁的天下无双,如果不是他座下的赤兔马,他早死在我手里了,说到底,也只是他的赤兔马厉害而已……”许褚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也明白,赤兔马虽然奔跑如飞,可若是骑在背上的是一个碌碌之人,就算跑的再快,终究还是个死。 他这样说,也无非是想出口恶气,不想真正的承认吕布比他强而已。 典韦叹了一口气,道:“吕布再猛,终究是一个人,我想,今天这一幕,主公以后应该会尽量避免的,因为吕布带给我军的不止是震撼了,许多士兵的心里早已经被吕布给磨灭了战斗下去的意志,如果现在一群人围着吕布一个人,只要吕布大喝一声,一定能吓跑一大批人。” 许褚道:“那……我们怎么办?” “你安心养伤……”典韦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在接近大帐的卷帘时,才停下了下来,缓缓地道,“我想,主公有他自己的想法,一切听主公的就是了。” 说完,典韦便大踏步的走出了营帐,许褚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身上伤口还很疼,也暂时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幅度,便自言自语地道:“连韦哥都开始佩服起吕布了,看来也只有依赖主公的智谋了……哎呦,他娘的曹『性』,老子早晚把你的头颅砍下当酒爵用!” 曹『操』回到了大帐,聚集了戏志才、李典、乐进、李通等人将校,满脸愁容地道:“今日一战,我方才知道吕布骁勇异常,虎牢关更是牢不可破,我军现在士气低靡,不宜再战,而且曹仁、夏侯惇、许褚先后受伤,军心涣散的太厉害了……” 说到这里,曹『操』环视了一圈众将,见众将的脸上也都有几分懈怠之意,便站了起来,朗声道:“通传全军,撤军!” “撤军?”李典不解地道,“主公,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 “诸侯观望不前,洛阳一带更是有四方关隘阻隔,我军连连受挫,再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暂时撤军到汜水关,驻守荥阳,等部队休整后再约诸侯共同进行会战!” 戏志才轻咳了两声,道:“主公英明!” 曹『操』道:“李通,去传令吧,全军撤退!” “诺!” 456贵贱不论 456贵贱不论 “曹***出师不利,大将连伤,鉴于士气不振,已经自行退兵,现在驻扎在荥阳。” 吕布端坐在那里,听到斥候的汇报后,便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轩辕关、函谷关方向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张济、樊稠自从被文丑击退之后,便紧守函谷关,不敢轻出。轩辕关那里由高将军把守,刘表、袁术两路大军虽然屯驻在外面,可是却迟迟不见动静,似乎是在观望。” 吕布突然睁开了眼睛,如电似得双目注视着面前的斥候,厉声问道:“河北燕军有何动向?” “燕军大将赵云、黄忠、庞德、徐晃等人,自从占领河内之后,便***了沿岸渡口,暂时并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 吕布最担心的就是高飞,听完之后,便安下心来,扭头对郭嘉道:“军师,曹***已退,马腾、刘表、袁术、高飞都没有任何动静,我军已然和其形成了对峙,看来是时候派出使者,向各位诸侯解释一下了。另外,我军从现在开始,在洛阳旧都附近的几个县里征调强壮男丁入伍,我军兵力实在太少,若向久守此地,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 “曹『性』,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你带着亲随,去各县走上一遭,凡是十六到四十岁之间的青壮年,都一并征集到军队里,由你负责训练,只训练箭术即可。”吕布看了一眼曹『性』,立刻吩咐道。 曹『性』抱拳道:“诺!属下遵命,只是不知道主公要招募多少人?” “这还用说吗?有多少要多少!”吕布脸上青筋暴起,见曹『性』脑子不够灵活,便吼道。 曹『性』吓得急忙低头,连声称是,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大厅。 “主公,这样大范围的强制『性』征兵,只怕会适得其反,万一引起了民变,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属下还请主公三思……”郭嘉见吕布要征兵,便急忙献策道。 “我已经三思过了,我现在所控制的区域,根本称不上是司隶!除却已经荒废的洛阳旧都,剩余的只有巩县、偃师、平县、平阴、河南、谷城、缑氏七个县而已,如果要守好这里,单单依靠目前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进行大范围的征兵,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来一支专门以弓弩为主的军队,增强四方关隘的防守力量。” “可是……”郭嘉看到吕布脸上有了几分不悦,便急忙将话锋一转,问道,“可是新征入伍的士兵没有兵刃,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对于我军最不利的因素。” “我已经想好了,各县县衙的府库里总会有一些武器装备的,实在没的,也不用愁,洛阳乃天下的中心,周围有一座匠坊,是专门为朝廷生产武器的,如今虽然已经废弃,可是只要重新开弓,一样能够生产出武器装备来,现在天下大『乱』,谁家没有件防身用的兵器?就算没有兵器,农具总有吧,将所有铁质农具投入炉火当中,加以冶炼,就会打造成兵器出来。” 郭嘉听完之后,觉得吕布像是变了一个人,心思竟然如此的缜密,让他也无法找到破绽。无奈之下,他只好拱手道:“那……就将这件事交给属下来办吧,主公只管守好虎牢关即可,属下先回一趟河南城,将粮草合理进行分配,然后让魏将军予以配合,开始进行打造兵器,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主公最好的支持。” 吕布欢喜道:“哈哈,你就算不提,我也是准备派你去的,你这就启程吧!” “启禀主公,属下还有一件事想请主公答应!” “你说!” “属下想带走新婚妻子喀丽丝和那一千狼骑兵一起回河南城,以备不测。” “也好,你们新婚燕尔……那你就带领他们去吧,让魏续带兵前来增援虎牢关,我担心曹阿瞒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动猛攻。”吕布也没有多想,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郭嘉抱拳道:“诺!那属下这就去收拾行装。” …… 雁门郡,马邑城。 高飞再一次来到了城墙上,远远的向外眺望,但见马邑城外人山人海,十几万人四散开来,一眼望不到边,乍一看之下,那些鲜卑人分布的极为松散和杂『乱』,可是细细地观看之下,不难发觉,鲜卑人有着自己的一套聚集生活的准则,都是以部族的形势聚集在一起,小的围绕着大的,大的环绕在金顶大帐周围,环环相扣。 已经是第四天了,这四天的时间里,鲜卑人突然猛增了五万兵力,让高飞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 “主公,您都一天没有吃饭了,属下让人弄了点主公爱吃的,请主公……”许攸从城楼下面走了上来,看到高飞还站在城墙上,便躬身道。 “我没胃口,吃不下!” “可是……”许攸还想说什么,但是见高飞一脸的愁容,便将话音一转,问道,“主公还是在担心鲜卑人?” “如今在马邑城外的,有足足十五万人,比我原先预料的要多了五万人,虽然已经是万事俱备,可恨我们兵力毕竟还是少数,能否打好这一仗,直接关乎到我们燕国未来数年内边境的安宁。” 许攸道:“属下相信我军能够打好这一仗的,而且还能一举将鲜卑人重创,那个什么柯比能,实在太可恨了,这次一定要杀了他才行。” 他一说起柯比能,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刚刚好起来的胳膊,心里面充满了恨意,恨得咬牙切齿,暗暗地想道:“这个该死的蛮人,居然敢丢我,还把我胳膊弄折了,这次我一定要你好看……” 高飞突然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笑容,拍了拍许攸的肩膀,问道:“参军,我军把什么事情都做好了,而且这个时候想必丘力居也已经率部出塞了,我们可是双管齐下,对付这只会喊打喊杀的鲜卑人,应该更有自信一些。我坚信,这次一定能够让鲜卑人得到一次惨重的教训,要让鲜卑人知道,我们汉人是不可侵犯的。” 许攸见高飞突然间精神抖擞,便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也受到了感染,道:“一定能够将鲜卑人打垮的!主公,那这饭……” “吃!我饿死了,现在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了,走,你陪我下去吃顿饭,顺便再商量一下对策!” “诺!” …… 马邑城外,金顶大帐里,步度根、扶罗韩都坐在上座,诸位部族的首领都分开坐在了两边,柯比能扭动着巨大的身躯站在中间一阵发号施令,在场的人都洗耳恭听。 吩咐完毕之后,柯比能便走回了座位,一屁股坐在了他用头骨编织而成的胡凳上,发出了骨头与骨头之间摩擦的“咯咯”声,让人听了很是刺耳。 柯比能刚一坐下,便大声地道:“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大军在这里休息了整整四天,为的是什么?” “抢钱!抢粮!抢女人!”在座的各部族酋长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并且群情激奋。 步度根坐在大单于的位置上,看到左侧一列新来的好几个部族的酋长,依次是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他看到这五个人都甚是年轻,年纪大约都只有二十岁出头,可是却已经担任了部族的酋长,感到实在不可思议,便问道:“柯比能,这五位酋长都甚是年轻,我以前更是从未见过,可是你西部的部族吗?” 柯比能道:“大单于,这几位都是我在草原上网罗而来的勇士,各个都是身手不凡的人,素利、厥机、弥加都是东部鲜卑的,雅丹是中部鲜卑的,而越吉才是西部鲜卑的。” 步度根听后,感到了满脸的羞愧,看了看素利、厥机、弥加三人,都个个虎背熊腰的,肌肉之发达远超过他数倍,他暗暗地想道:“没想到我东部鲜卑里也有这三位勇士,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扶罗韩也是一脸的羞愧,他和步度根兄弟二人共同统治着东部鲜卑,可是东部鲜卑里有此类勇士,他们却不知道,这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可是,羞愧归羞愧,他还是有点不明白,便问道:“既然是东部鲜卑的人,为什么我没有见过?而且似乎整个东部鲜卑里也没有听闻过三位的部族……” “那是因为他们所率领的部族都是我分给他们的!”柯比能似乎明白扶罗韩的心中意思,便打断了扶罗韩的话,态度强硬地道,“他们不是贵族,只是平常的牧民,纵使拥有一身勇力,也无法得到重视,是我给了他们机会,而且分给了他们五个人一人一个部族,在我眼里,只要有能力的,就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 步度根、扶罗韩都听出了言外之意,就连在座的其他部族的酋长也都知道柯比能的话外之音。柯比能是鲜卑小种,算不上贵族,可比一般的牧民却又高贵了那么一点点,言外之意,他要得到的,不能以血统论贵贱。 大帐中众人默默不语,柯比能见状,便站起了身子,朗声道:“明日清晨,大军悉数进攻马邑,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457大兵压境 457大兵压境 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头,马邑城外便传来了阵阵呜咽的号角声。 高飞正在县衙里吃早饭,听到这阵号角声,心中为之一振,急忙放下碗筷,拿起盔甲便朝门外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对亲兵道:“快,传令全城兵马集合,北门待命!” 好不容易来到了北门,高飞登上城墙,便遥遥望见一个面『色』狰狞的大汉带着金盔,披着金甲,身后依次排开五位精壮之士,光看那穿戴和打扮,便已经彰显了身份的尊贵。 “主公!鲜卑人不知道为何突然集结了所有兵马,看这阵势,是要攻打马邑了。”张辽一身戎装,见到高飞上了城楼,立刻抱拳道,“主公不是说鲜卑人会等七天时间吗,为什么这才第五天,鲜卑人就立刻进攻了?” 高飞知道张辽心中有气,气他『逼』迫他投降,听到张辽这颇带讥讽的问话,便道:“你是在责怪我吗?”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张辽不再说话了,他忽然觉得,解释的太多了,就等于是在掩饰,不如不说为上。 “这个人不是步度根,竟然穿着如此尊贵,此人是谁?”高飞也不愿多问,见张辽不解释,他也不必再去纠缠不放,直接指着为首一位金盔金甲的鲜卑凶恶大汉问道。 张辽眺望了一眼,道:“此人叫柯比能,号称鲜卑第一勇士,为人歹毒异常,去年一年,接连吞并了八个中部鲜卑的大小部族,凡是亲手所杀之尊贵之人,尽皆用其头颅编成一个胡凳,走哪带娜,以炫耀其勇力。” “如此野蛮,倒是不失蛮人本『色』……既然他就是柯比能,也就等于说他是整个鲜卑大军的支柱……很好,那我就先以柯比能开刀,先剔除了这个对汉人有着极大威胁的人。”高飞听到张辽的介绍后,便冷冷地道。 “呼……终于上来了……”许攸这个时候爬上了城楼,刚一『露』头,便看见城外漫山遍野的都是鲜卑骑兵,顿时为这种场面所震惊,“这……这……” 高飞回过头,看到许攸吃惊的表情,倒是没有感到一丝的诧异。久居中原之人,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强大的骑兵阵势,十五万骑兵,光战马的饲养就能耗费掉一笔不菲的钱财,谁又能够养得起这么多的上好战马? 就连他现在所统帅的二十万军队里,他部下的所有骑兵加一起,也不过才八万多骑而已。当然,这个数字是加上赵军、晋军投降过的士兵以及目前在雁门郡内的三万乌桓突骑,那几十万乌桓人不列入其中。 “柯比能身后的五个人又是谁?”高飞见柯比能身后的五位精壮大汉都甚是年轻,容貌各异,看上去极有威武之『色』,便想多了解一些情况,问道。 张辽扫了一眼,当即便认出了那五个人是谁了,他久居雁门,经常负责在塞外巡游,对于柯比能的事情知道的很多。他立刻回答道:“此五人乃柯比能部下的五位大当户,分别是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其中,以越吉最有勇力,堪比柯比能,雅丹略晓兵法,素利、厥机、弥加三人也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鲜卑大勇士,这五个人都是科比能的臂膀。” 高飞看后,问道:“柯比能比你如何?” “未曾交手,不可尽知。”张辽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他回想起了这两年吕布带领他常常出塞攻击鲜卑的事情来,虽然听闻过柯比能的事情,可是每每却找寻不到柯比能的驻地,每次他们前去攻击,柯比能总是远远遁去不与交战,所以他确实没有和柯比能打斗过。 “主公……敌军势大,还是及早撤离为妙。蛮夷不守信用,七天时间未到,便展开了进攻,不将他们引入雁门关附近,小小马邑,难以维持太久。”许攸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看到领兵的是柯比能,他的心窝里突然出现了一种悸动,有了几许害怕。 高飞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而目前留在马邑城的士兵,也只不过才五千人而已,为了掩盖兵力减少,他便制造了假象,让人旌旗不拔,多放稻草人,夜间和白天还维持在原来的巡逻队伍。 目前,整个马邑城里,只有高飞、张辽、许攸三个人和五千乌桓的突骑兵,其余的士兵都被高飞派了出去,守关的守关,挖坑的挖坑,驱散百姓的去驱散百姓了,经过四年多时间,早已经全部完成了,如此从马邑城到雁门关之间的道路上,早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既然要诱敌深入,就要装的像点,我军若是不战自提的话,敌军必然会追击的很快,如果我军象征『性』的进行一下抵挡,然后带走城中的一切,将马邑城留给他们,或许他们会翻找一些东西,耽误了时间,给我军撤离提供了一点充足的时间。” “进了马邑城,到了雁门关,鲜卑人就等于是进了一个大口袋,从偏关、楼烦关、雁门关这三个地方一起进攻,再加上伏击,必然能够出其不意的给鲜卑人造成一次重创。”张辽道。 “呵呵,这就是我定制的关门打狗!只要他们一离开马邑,韩猛便会从偏关进攻,重新攻占马邑,截断归路,之后臧霸从楼烦关出兵,配合雁门关进行反击,最后将这些该死的鲜卑人『逼』到伏击圈里,不死也能让他们脱层皮!”高飞洋洋得意的道。 张辽道:“鲜卑人认死理,瞄准一个地方,基本上不会再改变,非要拿下这个地方不可。如果是我指挥这十几万骑兵的话,我必然会沿着东西奔走,接二连三的攻打周边的郡县,让人防不胜防……” 高飞见张辽意气风发的说着话,似乎已经将自己置身于十几万人马的统帅了,当即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很大的表现机会的,以后你肯定会青史留名的……” “呜呜呜……” 呜咽的号角声再次响了起来,高飞、张辽二人心头都是一震,他们两个听的出来,这是鲜卑人进攻的号角声,急忙同时喊道:“全军戒备!” 喊声落下,高飞、张辽同时相识而笑,一种默契油然而生。 高飞笑了笑,背靠着城垛,扭头看了一眼张辽,见张辽的脸上一阵窘迫,便道:“文远,这里的地形和城防你都熟悉,这场撤退前的防守表演战,就交给你指挥了,我和许参军去城中让士兵收拾一切,随时准备撤离。” “主公……”张辽听后心中一阵温暖,刚才他心里条件反『射』,还以为这马邑城是自己所坚守的城池,忘却了他已经投降给了高飞,当他反应过来时,高飞已经拉着他的手臂躲在了城垛边了。 高飞拍了拍张辽的肩膀,道:“就这样定了,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话音一落,他急忙朝阶梯口跑了过去,一把拽着还惊慌不已的许攸,直接下了城楼。 张辽看到高飞离去的背影,便将心一横,脸上的窘迫随之消失,立刻叫道:“弓箭手准备!” 城楼上留下来的数百名弓箭手都纷纷拉开了弓箭,靠着城垛,等待张辽命令下达。 “嗖嗖嗖!” 一支支利箭从马邑城下面『射』了过来,那奔腾的马蹄声,如簧的箭矢,一波接一波的,遮天蔽日的,将马邑城楼上的门柱和门面都『射』的如同刺猬一般,但是箭矢没有停留的痕迹,一支接着一支的『射』了过来。 远处,柯比能看到首批一万名精骑不断的朝城墙上『射』箭,可就是见不到汉人将士『露』头,心里满意十足,遥指着城楼,大声地道:“看!汉人都成了缩头乌龟了,一个个的都躲在里面连出都不出来了,定是对我们害怕了。哈哈哈……” 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五个人都随之大笑了起来。 柯比能右手抬起,向下一挥,第二批弓骑兵便立刻冲了上去,以一万人为一个大梯队,而每五百人为一个小梯队,每人只『射』一支箭,便足以令守城的士兵感到强大的了。在他的眼里,他觉得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吐一口口水,都能把马邑城淹没。 当第二批弓骑兵回来后,柯比能便立刻道:“攻城门!” 鲜卑人不傻,跟汉人打了这么多年仗,汉人的东西他们也学了不少,至少知道在进攻汉人城池的时候用攻城武器了。他们俘虏来的汉人从中挑选出有手艺的工匠,然后将工匠编制在一起,给他们制造汉人所拥有的东西。 柯比能是西部鲜卑的小种,和凉州比邻,曾经也游历过凉州,亲眼目睹过羌人攻打汉人城池的艰难,塞外他们是无敌的,可是一入塞,汉人那坚固的城墙曾经让历代草原上的人望而却步,如果有一支一万人坚守的城池,他们若想攻下,必须要以五倍以上的兵力进行攻城,而且还是日夜不停,不眠不休。他虽然不喜欢汉人,可是也不得不佩服汉人,利用攻城武器去攻城,远比用箭矢『射』坚固的城墙来的划算。 “轰!” 一声巨响,张辽躲在城垛后面,头顶上箭矢不断飞过,他的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急忙道:“什么声音?” 458仇人见面 458仇人见面 “轰!” 又是一声巨大的闷响,声音很近,就在城墙下边,而且是从城门边传出来的。 张辽的心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冒着箭雨迅速地冒头朝下观望了一下,竟然看见鲜卑人推动着牛皮遮盖的攻城车正在轰砸城门。 “嗖!” 一支箭矢快速地『射』了过来,若不是张辽躲闪及时,只怕现在额头早已经中箭了。 鲜卑人的箭矢不再似之前那么密集了,零零散散的,因为要给攻城的人员留出一片地方,那些擅于『射』箭的鲜卑人只能远远地站在城墙外面,满脸期待砸开城门的同时,漫不经心地放出一两支冷箭。 “将军……”守卫城门的一个军侯快速地攀上了城楼,刚踏上来,便见一支利箭飞来,又不得不急忙低下头躲闪,趴在那里对张辽大声喊道,“城门……鲜卑人在攻打城门……” 张辽心知肚明,冲那名军侯点了点头,道:“让士兵严防城门,盾牌为墙,死守城门,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撤退!” 军侯立刻下去了,急忙传达了张辽的命令。 留下来的五千人都是乌桓突骑,不过这个叫法也早已经有点勉强了,高飞把他们又当步兵又当骑兵的,而且就连训练的模式也都按照飞羽军的来。 飞羽军已经被高飞完全打散了,士兵们都被指派到基层当干部了,而高飞预先留在代郡的三万乌桓突骑,是他一直想将其发展成为新的飞羽军,作为整个燕军的一直重要军事力量来对待。 所以,丘力居、乌力登、难楼驻守在代郡时,高飞就秘密地给了指示,训练、训练、还是他妈的训练,他要一支铁军,而这些乌桓人的强壮体质也确实证明了他们有成为铁军的实力。相比高飞带到辽东的那些飞羽军,这些乌桓人更像是一支外籍雇佣兵一样,直接受到高飞的调遣。不同的是,雇佣兵是需要支付佣金的,而这三万乌桓突骑,则是自愿的,除了吃饭、睡觉需要高飞提供外,不再支付任何费用。 在乌桓人的眼里,他们将高飞当作神一样的人供奉着,高飞给了他们希望,这些乌桓人也看到了高飞身上有带领他们民族腾飞的潜质,所以两者都是自愿的。 张辽看着天空中飞过去的箭矢,见箭矢逐渐减少了,便立刻对部下道:“绝对不能让鲜卑人这么轻易的就攻破了城门,跟我一起『射』杀他们!” 一声令下,早已经压制住心中怒意,并且带着复仇**的乌桓人纷纷开弓『射』箭,朝着城墙下面一片密集的人群便『射』了过去。 “啊……” 城墙下面一片惨叫,一些正在推着攻城车的鲜卑人当成被箭矢贯穿,一命呜呼。 不过,鲜卑人人多势众,而且还认死理,这百余人的伤亡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前面倒下去一个,后面的骑兵便立刻下马跑到前面补上去,连犹豫都没有,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精神可嘉。 张辽尝到了一次甜头,见鲜卑人没有明显的反击,似乎看不起在城墙上的数百弓箭手,便接二连三地进行『骚』扰,只一会儿时间,城门还没有被砸开,城门边的攻城车附近已经是尸体遍地了,倒下的五百多鲜卑人被后面赶上来的人给踩的不成样子。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鲜卑人心里的那小火苗也逐渐地被燎原了,充满怒火的眼神看着前方,却又只能望城兴叹,因为马邑城的北门位置十分的独特,城门的城墙不是很长,很像一座关卡,可是这座城愣是横架在了两座土山中间的空地上修建而成的,两边是长长的峭壁,无法攀登,只有城门口才有一条不太宽阔的平整小路,还是建城时为了方便行走而特别夯实的。 如今那条小路上挤满了人,前面是推动攻城车冲撞城门的人,后面则是去弥补的,已经将道路填塞了。所以,战斗从一开始,鲜卑人就是以五百人为小梯队上前『射』击的,而且这五百人还要再进行一次分化。 古人建造的城门确实有着很好的作用,对于这些不善于攻城的鲜卑人来说,起到的作用非常大,而且用于建造城门的材料也十分的独特,给鲜卑人攻城带来了一丁点的麻烦。 站在远处眺望的柯比能见到这种攻城速度,对攻城武器的信赖直接从沸点降到了冰点,昔年他在凉州亲眼所见的攻城景象是那么的迅速,可是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就变得那么难呢,难道说是制造工匠在偷工减料,还是那些攻城的部族勇士在敷衍? “素利!”柯比能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了起来。 素利立刻道:“在!” “让你的人上,把这些该死的都给我换下来,别的部族果然不值得信赖,就连攻城都这么婆婆妈妈的!”柯比能道。 “单于就请见好吧!”素利策马而出,拔出了腰中悬着的乌金弯刀,呜噜噜的叫了一嗓子,身后陈列着的一万骑兵便跟着他跑了出去。 “单于,大单于似乎并不是很赞同强攻啊。”雅丹策马向前走了一步,来到柯比能的身边,右手捶胸,低下头颅,小声道。 柯比能自称单于,却尊称步度根为大单于,并且将所有征服的部族首领的“单于”称号都取消掉,改称“酋长”,这样,他的身份就自然显得尊贵了起来。其实,他忘记了,他也只是一个部族首领,而且还是鲜卑小种,若不是实力强大,其余的部族根本不买他帐,加上有扶罗韩当初在撑腰,才使得他的身份逐渐尊贵了起来。可是在别人看来,他的这种做法是一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方法,真正折服的,并不多。 草原上的人,身份、地位、血统是很重要的,一年前开草原大会的时候,柯比能正是因为这个,才输给了步度根,因为出身不好,只能说是一个小贵族,和鲜卑各部一直都为之尊崇的檀石魁的儿子没法比,人家可是大单于之子,身上的一滴血都比柯比能尊贵。 “哼!赞不赞同是他的事情,攻不攻城是我的事情,我尊他为大单于是敬重他,真要是跟我对着干,我直接将他从大单于的位置上拉下来。等我打完这一仗,我看还有谁敢不服从我的命令,步度根、扶罗韩都要统统跪在我面前给我***靴子……不……给我***靴子都不配!檀石魁的儿子都是一对草包,我要是早生个二十年,草原之主应该是我,檀石魁也要臣服在我的脚下!”柯比能十分不爽地道。 雅丹见柯比能动怒,便故意岔开话题,说道:“马邑城的防守实在太薄弱了,看上去根本不像三万人。汉人狡诈,或许是用的疑兵之计……” “不管他们再怎么『奸』诈,我以十五万的兵力攻打一座小小的城池,再牢不可破的城池,也会必然为我们大鲜卑所攻破。” 雅丹不再说话,他很明白柯比能的脾气,就算是再硬的骨头,也迟早会被他啃下来。 素利带着的人迅速将城门边的鲜卑人给换了下来,这拨刚上来的勇士,只用极少数的人去攻城,其余的人则都分散在道路两边,朝城墙上放箭,只要看见有人『露』头便是一阵箭镞『射』了过去,这下子将张辽等人给『逼』迫的都不敢『露』头。 不大一会儿,只听“喀喇”的一声响,城门便被攻破了,二百名乌桓人手持盾牌,身穿盔甲的在那里严阵以待,两个屯长在一个曲军侯的指挥下各自带领自己的部下死死的守着城门,城门一被攻破,他们便看见了自己的仇人,两百条长枪,一瞬间便像一支支箭矢一样被投掷了出去,直接贯穿了那些鲜卑人,使得冲在前面的鲜卑人尽皆丧命。 “唰!” 整齐的抽刀声,两百名乌桓人便将钢刀紧握手中,这身装备都是高飞为之提供的,跟着高飞来的这三万乌桓突骑,都是乌桓部族里精挑细选的强壮之士,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经过高飞的一些训练模式后,现在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支铁军,无论是大军团作战,还是小规模战斗,各级负责指挥的军官都担任着自己的职责,虽然没有正式冠以“飞羽”的称号,却比已经完全打散的飞羽军更加像飞羽,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出一股铁一般的意志。 鲜卑、乌桓,同源同根,都是东胡的后裔,这两个兄弟的成长历程是带有戏剧化的,经过一二百年的演变,原本的那种情谊早已经不存在了,换来的却是在战火不断中都充满了仇恨的世仇,永远也磨灭不去。 此时,双方的眼睛里都已经是充满了愤怒,同样的生活方式、习俗,却造就了不同的种族,在这一刻,似乎要决一胜负一样。 负责指挥战斗的军侯见鲜卑人人山人海的朝城门拥挤而来,仇恨在心中燃烧,不是你死,就是你死。他将手中钢刀举起,狂吼了一个“杀”字,只这一字,却代表着所有…… 459人心叵测 459人心叵测 张辽在城墙上,听到城门那里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听到一片喊杀声,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鲜卑人已经攻克了城门了,可是还是有不少箭矢从空中飞过,将城楼『射』的密密麻麻的。 “再这样下去,就失去意义了……”张辽暗想了一下。 “撤!” 张辽当机立断,以他对鲜卑人的了解,只这一小会儿的抵抗,便足以使得鲜卑人追杀他们追到疯狂。 余下的三百多人迅速撤离了城楼,下了城墙,看到城门边正在混战,两百个乌桓人正在浴血奋战,将城门守的紧紧地,而那些鲜卑人却也毫不相让,挥刀便是一阵猛砍,战斗正在白热化的进行。 负责指挥战斗的军侯看到张辽等人下来了,便凑了上来,用汉人的方式抱拳道:“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张辽看着从城门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的鲜卑人,心中一横,便立刻道:“你带领一个屯,迅速撤到南门,堵在南门,掩护我军大部队撤退!” 那军侯连想都没有想,立刻回答道:“诺!” 张辽翻身上马,看到不断倒下去的乌桓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敬意,朝那军侯抱了下拳,说道:“拜托了!” “将军快走吧,掩护主公撤退重要,这里就交给我们了,鲜卑人和我们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这个时候不杀过瘾,我们没有面目回去!” 张辽心中一横,调转了马头,便立刻带人朝南门跑了过去。 留下来的人则奋力堵住了城门,但是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样子,既然都是守城门,何必给鲜卑人喘息的机会,留下来的一百多个乌桓人,在军侯的指挥下,和鲜卑人死扛。 张辽带领士兵来到了南门,见高飞率领五百突骑兵等在那里,便急忙向前拜道:“参见主公!” “许攸已经带领人先行撤离了,这座马邑城就暂且让给鲜卑人了,我们现在就离开,那些牺牲的将士,我们会给他们报仇的!”高飞早已经看惯了战争所带来的伤亡,轻描淡写地道。 是战争,总会有伤亡的,而往往一场战争过后,人们能记住的,只有是谁在打这一仗,又歼击了多少,至于在这场战争中所献出生命的人,却从未有人问及,这就是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容不得半点怜悯。 撤离之后,马邑城很快便被鲜卑人攻克了,那留下的二百个乌桓人,在十五万的鲜卑人眼里,连根『毛』都不算。 鲜卑人占领了马邑城,将整座城池彻彻底底的翻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就连做饭用的锅碗瓢盆都看不到,除了石头砌成的城池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个结果显然让人很不满意,各部族首领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开始埋怨起柯比能,抱怨柯比能不应该提前两天发动进攻,应该再等两天,得到好处之后再进攻。 嘈杂的批斗会开始了,各部族首领像是串通好了似得,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柯比能的身上,而步度根、扶罗韩则一言不发,任由事态就这样发展下去。 “够了!”柯比能阴沉着脸,他的忍耐终于到了底线,猛然地吼了起来,将各部族座下的马匹都惊吓的躁动不安,像是遇见了可怕的猛虎一样。 犹如晴天霹雳,马邑城里顿时鸦雀无声,就连那些还在议论纷纷的士兵,也都因为畏惧柯比能而闭上了嘴巴。 “我的责任,我自己来承担,可是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吗?燕侯那小子分明是在戏弄我们,分明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如果再等两天的话,我们就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踪迹了,好歹我的部下已经查到了他们要去的位置,我现在就带领大军去追击,除却大单于外,其余全部跟我走,席卷了汉人的财物、女人、牛羊,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进行均等分配,人人都不落空!”柯比能策马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朗声道。 要想取之,必先予之。柯比能虽是鲜卑人,可他在凉州待过一段时间,对汉人也有所了解,此刻,他正是要用汉人的这个御众的方法来统帅这些鲜卑的各部族首领。 各部族首领见柯比能诱之以利,都寻思了一番后,觉得有利可图,都纷纷表示愿意出兵跟随柯比能一起追击高飞。 柯比能见众人同意后,连看都没有看步度根一眼,便朗声道:“留下五百人保护大单于,其余人全部跟我走!” “等等……五百人?这也太少了吧,万一汉人去而复返,那大单于怎么办?”扶罗韩叫道。 “汉人不会回来的,就算回来了,大单于难道不会撤退吗?再说有哪个汉人敢有这种胆子,竟然公然跟我们大军为敌?就这样定了!”柯比能头也没回,冷冷地道。 “你……” 扶罗韩还想说什么,忽然看见柯比能猛然扭过来了头颅,那狰狞的脸上『露』着一双犀利的眸子,从眸子里『射』出了两道十分慎人的目光,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步度根不是傻子,感到了一丝杀气,便急忙道:“那就这样定了,五百人足以坚守这座城池了,再说,我们鲜卑人所至之处无不闻风丧胆,哪里还有人敢来自找麻烦?你们去吧,最好能迅速捉住燕侯高飞,这样我们就可以要挟更多的财物了。” “不!如果抓到了,我就直接杀掉,让燕军群龙无首,那么燕国的东西,就会成为我们的东西!”柯比能一扭头,扬起马鞭,便飞驰而去。 众位部族首领纷纷离去,扶罗韩又气又怕。 “太嚣张了!”步度根见众人走远了,便对扶罗韩道,“等过了这个冬季,我一定号召所有的人前来讨伐他,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大单于就形同虚设了!” 扶罗韩叹了一口气,道:“再忍忍吧,等他帮我们统一了草原诸部之后,草原上的人也都会恨他的杀戮,必然会联合起来的,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兄弟大显身手之际。” 步度根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道:“大哥,多加小心。” 扶罗韩笑着朝步度根摆摆手,策马便奔驰而出,他脸上的美好笑容,立刻变得十分阴险起来,心中暗暗地想道:“等真到了那个时候,我送你和柯比能一起下地狱……” 扶罗韩和步度根同样是檀石魁的儿子,而且扶罗韩还是长子,可是与汉人的长幼之序不同,鲜卑人不讲这一套,鲜卑人讲武略,勇猛,谁最强大,谁才最值得尊敬,这就是鲜卑人信奉的法则。 不过,法则也是有有等级制度***的,不是贵族,就算你再强,你也无法当上贵族,只能去投靠贵族,也只能是贵族身边的一条狗,一个工具,任由贵族呼来喝去的。平等,只建立在同等的地位上。 很不幸,扶罗韩便是输在了这个地位上,论武略、论勇力,他都要比步度根强多了,可是由于他的生母是个低贱的奴隶,所以他的地位就大大的下降到了一个台阶,只能去做一个部族首领,而无法担任大单于。大单于是鲜卑最为尊贵的象征,檀石魁是第一个统一鲜卑各部的人,并且建立了一个松散的大联盟,在他的有生之年,鲜卑大联盟一直运作正常。 可惜,他死的太让人意外,还没来得及去享受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成果,便离开了尘世。更让人感到可惜的是,他死的时候,连继承人都没有来得及选择,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已经到了选择继承人的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檀石魁始终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檀石魁死后,鲜卑大单于的位置便空了,于是嗣位之争开始,一些东部鲜卑、中部鲜卑特别在意血统,认为只有纯正的血统,才能继承大单于之位,所以这些里面的各个部族都拥立父母都是鲜卑贵族的步度根。 西部鲜卑的由来不得不和草原上的第一个霸主匈奴联系起来,在匈奴遭受到汉朝的连续严重打击下,内部开始***,南匈奴归附汉朝,北匈奴西迁,而尚有留在漠北的十几万匈奴部众则和东胡的分支——鲜卑人,融合为一体,一直居住在塞外的西部,靠近凉州方向。西部鲜卑本来血统就不纯正,所以他们则支持扶罗韩。 鲜卑大单于之争,初开始在步度根和扶罗韩之间进行,可是由于鲜卑大联盟太过松散,其余的部族也都都了野心,慢慢的便演变成了整个鲜卑各部族的混战,这一争斗便是好几年,大汉在爆发黄巾之『乱』的时候,鲜卑人也在搞内战,虽然都有削弱,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步度根看着柯比能带着各部族首领和十几万的骑兵都离开了,他的心中充满了雄心,仿佛看到了鲜卑在他手中就要恢复成他父亲所在的模样,脸上竟然不自觉地浮现出来了一朵小花,却孰不知,他同时被两个人算计着。 人的心,实在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即使把心挖出来放在你面前,你也无法真正的看透“它”到底是否叵测…… 460飞鸽传书 460飞鸽传书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在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 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 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 雁门关的城门,皆以巨砖叠砌,过雁穿云,气度轩昂,城楼巍然凌空,更显得是气势滂沱。 雁门关内,刚刚从马邑退回来的高飞进到了关城里,在大厅里坐下之后,看到了太史慈、魏延、陈到、欧阳茵樱、许攸、李铁、李玉林等人熟悉的身影,倍感亲切。可是,他却是心急如焚地道:“大家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众人齐声答道:“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鲜卑胡虏到来!” 高飞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管亥、周仓、王文君的身影,便问道:“管亥、周仓、王文君等人是否也已经准备妥当?” 陈到抱拳道:“启禀主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他们都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进入了伏击地点,那里位置偏僻,也不是到雁门关的必经之路,鲜卑人肯定想不到那里藏有人。” “嗯,那就好,只要鲜卑人一到,我们就将他们『逼』到那个地方,围歼!能歼敌多少,就歼敌多少!”高飞很明白,以目前的兵力,他若想全歼鲜卑人,根本是不可能,就连将鲜卑人『逼』入那个伏击圈都有点困难。 可是他总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对付蛮夷胡虏,远比对付汉人要简单的多,而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胡虏的攻击力,在这点上,他军队里的盔甲和兵器应该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可以减少伤亡。 突然,从外面飞进大厅里了一只鸽子,鸽子停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在那细小的腿上还绑着一个字条。 高飞看到这一幕之后,愣是眨巴好几眼,他做梦都不会想道,飞鸽传书竟然在此出现。 李玉林将鸽子身上的信取了下来,看了一下鸽子,便将鸽子给放飞了,他径直走到了高飞的面前,抱拳道:“主公,这是臧将军从楼烦关传来的消息,请主公过目。” 高飞还尚自沉浸在惊喜之中,听到李玉林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这鸽子是你养的?” “不是……也算是……” “那到底是不是?”高飞接过了李玉林手中的字条。 “不是我养的,却是我驯养的。” 高飞看了看那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他真的很佩服古人,居然能将字写的那么小,他愣是跟钟繇学习了一年多的书法,虽然略有点成就,可是只能写大字,让他写小字却很难。他瞅的眼疼,也懒得看了,直接将字条交给了一边的欧阳茵樱,道:“念!” 欧阳茵樱接过字条,便宣读了起来:“主公回来了没有,鲜卑人跟来没,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部下也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对了,魏大头,你的肚子舒服了点没?” “嗯?只有这些?”高飞听到欧阳茵樱停了,便问道。 “嗯,只有这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高飞听后,这跟他想的大相径庭,根本不是加急的密信,就仿佛是何谁在聊天一样,他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咦……魏大头是谁?” 魏延听到欧阳茵樱读出那些话之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再钻出来的时候便到了臧霸的面前,狠狠地跺上臧霸两脚。他满脸羞愧地站了出来,低着头抱拳道:“是……是我……这是臧霸写给我的,实在抱歉……” 高飞仔细看了过去,这一看还真发现了,魏延的头确实是很大,额头比较突出,脑门较宽,他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而其他人也都是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看来他们早已经知晓了魏延的这个绰号。 “胡闹!你们竟然拿飞鸽传书当qq聊?你们实在太气人了,这样先进的东西,应该用来做为军情传送,好好的技术落在你们手里真是……”高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词来说,最后索『性』跳过,“李玉林,我问你,这信鸽你一共驯养了多少?” “不多,一共七只,只放出去了三只,另外的四只暂时还不能传递消息。”李玉林道。 “你都放给谁了?” “韩将军、臧将军、管将军,他们三个人身上一人带着一只,现在只回来了臧将军的那只,目前正在试用阶段……” 高飞根本不知道驯养一个信鸽所要花费怎么样的心血,同时,他也不知道,这放飞出去的信鸽虽然在试用阶段,却已经来来回回传递了好几次消息了,因为感到新鲜,所以每个人都想写点什么上去,权当是在试验了。 “其实,属下也是和主公想的一样,相传楚汉相争时,被项羽追击而藏身废井中的高祖皇帝,就是放出一只鸽子求援才获救的。大概在半年前,属下遇到了别人养的鸽子,便买了下来,自己加以驯养,直到今天才略有小成。” 高飞知道李玉林是一名出『色』的驯兽师,不光能驯兽,似乎只要是动物他都有办法去驯服,当然,动物不同,驯服的时间也不同。信鸽这个东西,要远比那些丛林猛兽要难驯服的多,因为你要让信鸽记住道路,这一点只能靠信鸽自己。 “嗯,你的想法倒是很不错,我很欣赏。没想到你还有那么超前的想法,这样吧,等这次打败了鲜卑人,我鼓励你驯养信鸽,大肆的驯养,你也可以收几个徒弟,然后教会他们驯养的方式,之后向全军推广,以后也就省的斥候每天那么辛苦的来回传递消息了。” 李玉林听后,立刻道:“属下遵命。” 高飞又问道:“你刚才说,你给了韩猛、管亥、臧霸一人一只信鸽对吧?” 李玉林道:“是的!” “嗯,既然如此,那就提前让信鸽投入军事应用。鲜卑人就在我们身后,现在立刻给臧霸写信,告诉他,即可带兵……” 话没说完,高飞便见又陆续飞回来了两只信鸽,同样的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脚上还绑着字条。他直接指着李玉林道:“如果是闲聊的话,就不用念了!” 李玉林打开看了看,见字条一张是写给陈到的,一张是写给太史慈的,都是些闲聊的话,便没有再念了,而是拱手道:“无甚大事,请主公继续!” 高飞道:“既然这三只鸽子都回来了,那就令让韩猛即可带兵出偏关,攻打马邑城,切断鲜卑人的归来,让臧霸带兵朝雁门关方向来,与我军回合,偷袭鲜卑背后,不断的袭扰,再让管亥、周仓、王文君做好准备,多弄些滚石擂木,这两天准备大战。” 吩咐完毕之后,秘书陈琳便开始大笔一挥,迅疾地写下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然后分别交给了李玉林。 李玉林躬身道:“主公,鸽子飞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放飞。” 高飞道:“嗯,应该的。”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报道:“鲜卑人已经来了,正北方向发现大批鲜卑人,正快速的向雁门关移动。” 太史慈摩拳擦掌地哈哈笑道:“来的正好……” 他说归说,眼睛却瞟了欧阳茵樱一眼,这两天他守备关卡,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呢。 高飞发现了太史慈炙热的目光,看了看欧阳茵樱一眼,见欧阳茵樱镇定自若,连看都不堪太史慈一眼,心中便道:“可怜太史慈了,他还不知道小樱的心里一直喜欢着周瑜呢,他还没开始,就已经等于结束了,等击退了鲜卑人,我要亲自为太史慈说一门婚事,也省的让他孤单了,至于小樱嘛,嘿嘿,以后自然有用到她的地方……” 欧阳茵樱发现了高飞脸上的阴笑,却不知道为何,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人监视的感觉。一扭头,他看见太史慈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见他脸上出现了一丝欣喜,举手轻轻地摇了摇,她也客气的回了一个笑容。 在场的除了高飞之外,谁都没发现这有趣的一幕,都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地想道:“终于要和鲜卑人开仗了……” 高飞站了起来,“啪啪啪”的连续拍了三下手,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朗声道:“既然鲜卑人主动来送死,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许攸,你去叫上张辽,让他到城楼上见我,其余人都跟我走。” 话音一落,高飞便大踏步的走出了大厅,太史慈、魏延、陈到、李玉林、欧阳茵樱、陈琳、李铁都跟随着高飞出了大厅。 登上城楼,高飞便看见鲜卑人的骑兵漫山遍野的袭来,那人山人海的大股骑兵,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很是壮观。 “太史慈、魏延、陈到、李玉林、李铁、各自率领部众做好准备,好戏要开始了。”高飞说完,便扭头对欧阳茵樱和陈琳道,“你们下去,到关城里,这里不适合你们,万一伤到了就麻烦了。” 两个人没有拒绝,便下了城楼,随后见张辽和许攸来了。 “参见主公!” “嗯,许攸,你离开这里,受伤了可不好。张辽顶替李玉林,李玉林去照顾信鸽,让飞鸽传书快点传出去,时不我待,时间就是生命!”高飞道。 “诺!” 高飞看着雄赳赳奔驰而来的鲜卑骑兵,笑道:“好戏这才真正开始……” 461策略变吗 461策略变吗 雁门关外,黑压压的鲜卑人正气势雄浑的压了过来,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子,仿佛要把整个雁门关踏平了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贪婪的期待,双眼冒光,看到的似乎是雁门关后面的金山银山。 高飞站在城墙上,起初的一抹笑容随着鲜卑人的不断『逼』近而变得僵硬,最后烟消云散,换来的则是一脸的愁云。 虽然他已经制定好了作战策略,可是当他看到鲜卑人十几万骑兵不断的涌过来,像洪水般铺天盖地时,他整个人感到了一种任重而又道远的艰巨,肩膀上的担子压得也越来越重。 不经意间,高飞便想起了唐代诗人李贺的《雁门太守行》,嘴里脱口而出:“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十五万的鲜卑人骑兵,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而且全部都是骑兵,对方还是弓马娴熟的鲜卑人,高飞身后的几名将军也开始扪心自问了,是否真的能够按照原计划将鲜卑人成功击退。 这无疑是一场大战,也是高飞作战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如此宏大的骑兵队伍,从黄巾起义开始,一直到现在,短短的四年里,他遇到的战斗无数,从未有过担心,但是这一次不同,他的心里也开始没底了,他只觉得自己带来的兵力实在太少了。 “鲜卑人来势汹汹,雁门关内只有两万兵力,如果光守城的话,兵力是足够了,可是要想将这十五万的鲜卑人赶到埋伏地点,只怕会略显得兵力不足。主公,属下以为,如果按照原计划进行的话,只怕会伤亡惨重,或许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张辽看着鲜卑人在聚拢,拱手道。 “怕什么?来多少杀多少,让鲜卑人有来无回,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太史慈紧握着手中的风火钩天戟,朗声道。 陈到皱着眉头,也开始担心起来了,抱拳道:“主公,如果是在兵力对等,或者兵力大于敌军的情况下,属下以为采取原计划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军的兵力远远不够,如果出关作战的话,肯定会伤亡惨重,属下赞成张将军的提议,改变作战策略。” 魏延道:“属下也深表赞同。” “你们都是怎么了?怎么怕起来了?以少胜多的例子多了,项羽当年背水一战,不是以三万击败了章邯的三十万吗?如今我军也应该背关一战,以必死的心态和敌军决战,只要士气高昂,我军必然能够无往而不利。”太史慈吼道。 高飞听着背后四将的话语,心里却感到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无论是坚守,还是作战,都是在为整个军队着想。他凝视着关外的鲜卑人,看到那漫山遍野的骑兵,他在那些鲜卑人的骑兵身上看到了一种骄傲,忽然说道:“太史慈说的对,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了,既然我决定放弃马邑让鲜卑人进入这个包围圈,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鲜卑人十五万,我军投入的兵力是六万,按照项羽当年背水一战的兵力来划分的话,我军是项羽的两倍,而敌军只是章邯的一半,这么说来,我军的胜利是必然的。” 张辽、陈到、魏延三个人重新打起了精神,听到高飞的那一番话后,每个人的心里都重新燃起了斗志,抱拳道:“属下愿意和鲜卑胡虏决一死战。” 高飞道:“传令全军,斩杀一个鲜卑人赏一百五铢钱,斩杀一个鲜卑渠帅赏一千五铢钱,斩杀一个鲜卑酋长赏一万五铢钱,斩杀柯比能者,赏千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必须把士气提升上来。” “诺!” “主公,既然鲜卑人都已经兵临城下了,后方必然空虚,我想,是否可以让韩猛袭击背后,截断其粮道,彼军若是断粮了,军心也自然会匮乏。”陈到深得兵法之要领,当即献策道。 魏延也随声附和道:“对对对,先截断他们的粮道,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张辽道:“二位将军深谙兵法,文远佩服。不过,我们对付的是鲜卑人,他们和我们汉人不一样,行军打仗时,吃的喝的都是士兵随身携带,根本没有押运粮草的习惯,也就等于没有可乘之机。” 陈到、魏延对鲜卑人根本不怎么了解,也没和鲜卑人打过仗,他们听后,都面面相觑,齐声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辽道:“那倒不是,鲜卑人行军打仗和匈奴人差不多,无论走到哪里,屁股后面总是会带着一大批铁匠,前方打仗,后方的铁匠则开始打造箭矢,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们才会有源源不断的箭矢。只要想办法摧毁鲜卑人的这一制造箭矢的地方,就能够使得鲜卑人打仗时有所顾忌,只要箭矢一放完了,他们就不得不进行近身搏斗了。说句实话,鲜卑人厉害就厉害在弓骑兵上,真正近身搏斗时,未必能够强到哪去。” 陈到、魏延听后,都纷纷向外看了一眼,但见鲜卑人人人持弓,弯刀悬在腰中,箭囊中的弓箭都装的满满的,很少看见有人是一开始就手握弯刀立在军队当中的。 “主公,交给我吧,属下率领部下去迎战鲜卑人,一定先砍下一个鲜卑大酋的首级给我军壮声势!”太史慈请命道。 高飞知道太史慈的勇猛,而且论箭术,他也是一流的,部下还有一支他亲自训练的三千人精锐,无论是用弓箭进行远战,还是短兵相接,他的部下都是比较出『色』的。他想了想,缓缓地道:“好吧,你仔细看看鲜卑人的兵力分布情况,看看有什么不同?” 太史慈向关外眺望,但见鲜卑人已经停了下来,停在了雁门关外三里的旷野上,远远地望去,那人山人海的。忽然,他看到了鲜卑人的一丝不寻常之处,但见中间聚集了柯比能等众多的鲜卑部族首领,而两翼的骑兵显得极为松散,完全没有中间的几万人看着精神抖擞。他笑了笑,道:“敌军两翼薄弱,中间强盛,主公是想让属下攻击左翼或者右翼,吸引中间的兵力散开?” 高飞道:“敌军中间聚集的应该是柯比能的精锐之士,两翼看起来没有中间的鲜卑人有气势,应该是其他部族的,如果能够牵动中间的兵力散开,那么对于我军下一次进攻来说,就不会那么艰难了。张辽,你可否率领部下的七千骑兵出战?” 张辽抱拳道:“末将求之不得!” 高飞道:“很好,太史慈,你攻击左翼,张辽,你攻击右翼,这一万人在鲜卑人人的眼里,必然是微不足道的。你们先下去做准备,先让士兵饱餐一顿,等待我的命令。” “诺!”太史慈、张辽二人抱拳之后,便下了城楼。 陈到、魏延问道:“主公,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等!等鲜卑人攻城,先击退几次鲜卑人的进攻之后,方能让太史慈、张辽出战,现在敌军锐气正盛,必须要先消磨一下,让他们吃点苦头。”高飞道。 雁门关外,柯比能站在十几万大军的最前面,背后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五人环绕左右,再后面则是其余各部族的首领,扶罗韩则和柯比能并排而立。 “汉人躲进了雁门关里了,雁门关很是坚固,急切难以攻下,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扶罗韩扭头对柯比能道。 柯比能看着巍峨的雁门关,冷笑道:“只不过一座小小的关城而已,再坚固,也挡不住我们大鲜卑的铁骑,直接攻关就是了。” “可是,汉人的城池坚固,这雁门关更是坚固异常,只怕很难攻打下来,当年我父亲也曾经攻打过雁门关,可惜汉人防守的太严密了,连续攻了三天都没有拿下,最后又不得不退兵了。雁门关虽小,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而且城墙都是石头做的……”扶罗韩娓娓道来。 “够了!”柯比能听的有点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了扶罗韩的话,一点面子都没给,“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你父亲是你父亲,我是我,你父亲当年做不到的事情,在我这里,就一定能够做到。只要突破了雁门关,大批的财物、女人、粮食都在等着我们,你难道还想在草原上挨饿受冻吗?” 扶罗韩不语,心中却恨透了柯比能,暗暗地想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素利、厥机、弥加,你们三个人各自率领自己的部下,交相攻击雁门关,不要给汉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先远攻,压制住城楼上的防守力量后,再用攻城车冲撞城门。”柯比能一扭头,便吩咐道。 素利、厥机、弥加三个人齐声道:“是,单于。” 扶罗韩见柯比能一开始就动用了他部下的精锐,而不再让其他部族冲在前面,便暗想道:“看来柯比能这次是豁出去了,以前打仗总是先派遣别的部族上,现在居然让自己的部下亲自上阵,但愿柯比能这次攻不下雁门关,这样,我才有更多的说话余地。” 462箭矢上的较量 462箭矢上的较量 天地间一片肃杀,秋风席卷着大地,雁门关外人山人海,十几万鲜卑人全部集结完毕。 呜咽的号角声随之响起,素利、厥机、弥加三个人各自率领一个万人梯队开始向着雁门关冲锋。 奔雷般的马蹄声骤起,鲜卑人高声厮喊着便杀了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犹如凶猛的洪水。 高飞站在城楼上,看到鲜卑人一下子便出动了三万人,极其有规律的形成了三个梯队,便对身边的陈到、魏延道:“敌军来了,做好战斗准备,盾牌架在城墙上,把连弩车、转『射』机都架好,敌军来的都是弓骑兵,是想压制住我们的防守,必须予以还击。” “诺!” “陈到,你去指挥连弩车,魏延指挥转『射』机,弓弩手交给我指挥,各司其职。” “诺!” 吩咐完毕,陈到、魏延立刻便分别去指挥部队了。 城墙上,一千弓箭手准备就绪,而另外四百人则分成了两批,二百人将连弩车架好,二百人则『操』纵转『射』机,若不是因为城楼上的空间有限,高飞恨不得将一万人全部放在城楼上进行防守。 连弩车早就架设好了,作为守城用的器械,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战争武器,至少在冷兵器时代是有其巨大作用的。 连弩车是一种置于城墙上可同时放出的大弩箭六十支,小弩箭无数的大型机械装置,每一台都需要十个人驾驶。这一防守用的器械,高飞还是头一次将他搬上战场,因为他这几年,基本上是处于主动进攻阶段,而非防守阶段。 雁门关本是吕布的地盘,又是一个重要的关卡,在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用于防守的器械,连弩车、转『射』机,以及进攻用的投石车、云梯、井阑应有尽有,可以说,雁门关是一个小型的武器库,其中有不少先秦的战争器械还依旧保存完好,他们如同雁门关的城墙一样,也同样经过许多守关将士的翻修。 陈到来到了城中的左侧,指挥着已经架起来的二十台连弩车,对『操』纵士兵的人大声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那些鲜卑的胡虏都吃点苦头,让他们知道我们是牢不可破的。” “诺!”二百个负责『操』纵连弩车的士兵齐声答道。 在城墙上的右侧,魏延则指挥着二百个士兵对转『射』机进行『操』作,转『射』机也是一种置于城墙上的大型发『射』机,机长六尺,由两人『操』纵,与连弩车不同的是转『射』机更为灵活,能够在一人『射』箭的同时由另一人将机座旋转。 雁门关的城墙并不太宽阔,但是对于占地面积小,方便灵活的转『射』机来说,架构一百辆不成问题。魏延听到陈到那边传来了士兵的呐喊,他也随即对身边的士兵道:“兄弟们,都给我挺好了,一会儿不管来多少胡虏,都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将军!” 高飞见城墙上的左右两翼都已经准备好了,而鲜卑人正在快速的『逼』近,便急忙来到了城楼的楼梯口,冲城下的李铁道:“开始攻击!” 李铁指挥着十几台早已经架设好的投石车,听到高飞的一声令下之后,便立刻对身边的士兵喊道:“发『射』!” 一声令下,但见十几块巨石便飞越了城楼,跨过了城墙,朝着雁门关外的地面便砸了过去。 鲜卑人正在快速的奔跑,早已经驶进了投石车的攻击范围,人头涌动,人喊马嘶,突然见天空中飞来了十几块大石,一些正在奔驰中的鲜卑骑兵立刻被当胸砸的口吐鲜血,纷纷坠落马下,有的则是砸中了头颅,脑浆迸裂。 可是,那十几块大石就像是一叶扁舟一样,瞬间没入了鲜卑人的骑兵队伍里,并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鲜卑人都个个手持弓箭,嘶吼着策马向前狂奔。 少量的大石正在一块块的在天空中飞舞着,砸死砸伤少量的鲜卑骑兵。 鲜卑人也与此同时驶进了他们弓箭的『射』程范围内,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开始将弓箭拉的满满的,朝着雁门关的城墙上便是一阵猛『射』,这边箭矢刚『射』出去,那边便策马向两边跑,开始向后撤退,虽然只是一人一箭,却也让雁门关上感到箭矢如雨。 “嗖嗖搜……” 雁门关上也予以了反击,弓箭、巨弩车、转『射』机所发『射』出去的长短、粗细不一的箭矢,都朝着鲜卑人的人群中『射』了过去。这次,雁门关上所进行的不再是精准『射』击,而是大面积的『乱』『射』。 “哇呀……” 一声声惨叫,一声声马嘶,冲在最前面还来不及退走的鲜卑人骑兵尽皆落马,城楼上也有不少士兵受到了箭矢的伤害,双方箭矢你来我往,一时间雁门关附近的箭矢遮天蔽日。 高飞举着盾牌,挡住了自己的身体,扭头看到陈到指挥的巨弩车像是一个大型的霰弹枪一样,一次『性』就能发『射』出去大大小小数百支箭矢,很有效的给予了鲜卑人打击。但同时他也看到了,连弩车是很笨拙的东西,虽然发『射』的箭矢多,可是装填新的箭矢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再看魏延那边的转『射』机,高飞觉得虽然每次只发『射』一支,可是却能进行连续『射』击,活像一台重机枪,而且装填箭矢也很容易,还可以进行自有的角度『射』击,也能很好的发挥出其作用。 敌军的箭矢在『射』在盾牌上叮叮当当的响,早已经架『射』好的巨盾给予了『操』纵转『射』机和连弩车的士兵保护,不然的话,面对敌军如此强大的箭阵,估计城楼上的人早死伤一片了。 “啊……” 一声惨叫在高飞的身边响起,一个士兵被『射』中了额头当场死亡,另外还有一些士兵躲在城垛下面伺机而动。盾牌虽然可以作为很好的掩护,但是要想给鲜卑人进行还击,就必须要『露』头才行,而且有不少箭矢还让人防不胜防。 高飞举着盾牌,透过缝隙,向下看了一眼,但见雁门关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被马蹄踏死的尸体血肉模糊,一千多人只在一阵箭镞的打击下丧生了,可却依旧无法阻挡住鲜卑人进攻的狂热。 箭矢如雨,双方都在进行着血的较量,高飞一边握着弓箭伺机还击,一边在观察着整个战场。 这时,几十个人从城楼下面登了上来,每个人都以盾牌进行阻挡,一上了城楼,目光便在受伤的士兵身上搜寻着。这是高飞的医疗救护小队,是高飞花费了许多时间才从各地网罗来的医生,用高薪聘用,专门在战场上进行医疗救治。这些人但凡看见了有受伤的士兵,或者死亡的,便立刻将这些士兵给带下城楼进行救治或者掩埋。 随后,空缺的位置便由城楼下面的士兵补齐,在城楼上的一千四百人始终保持在这个兵力。 雁门关外,柯比能看着自己的部下进攻受阻,便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汉人还有能力进行反击,而且反击的力度还那么强大。眼看着冲在最前面的三千人损失了一半,便立刻下令道:“让素利、厥机、弥加撤回来,汉人的反击力度很大,看来要攻打这座关卡,就只能用汉人的方法了。雅丹,去让人到后面把投石车、井阑迅速的组装起来!” 雅丹惊讶地问道:“单于,真的要到了用这些笨重武器的时候了吗?” “对付汉人,就要用汉人的方法,这些武器虽然看着很笨重,但是威力却很惊人,赶紧让工匠把攻城武器组装起来,我要一开始就拿出实力,让汉人看看,他们所依赖的城墙,以后对我们鲜卑人不会造成任何威胁。”柯比能自信满满地道。 雅丹右手捶胸,向着柯比施了一礼之后,便道:“请单于耐心等待一会儿,那些工匠组装这些笨重的武器还需要些时间。” “嗯,快去吧,组装完毕之后,便立刻推到阵前!” “是,单于。” 柯比能的命令很快便被传达下去了,素利、厥机、弥加三个人很快便将部队撤了下来,三万来,却只有两万八千人回,短暂的箭矢交锋,竟然损失了两千骑兵,让这些鲜卑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愤怒。 雁门关的城墙上,高飞等人见鲜卑人自行退去了,都不明所以,但是在士兵的心里,却是很高兴,他们都认为是他们打退了鲜卑人,开始低靡的士气顿时变得高涨了起来。 高飞心里明白,鲜卑人的退却太不寻常了,按照张辽说的话,鲜卑人是认死理的,不攻克这个地方,却突然退兵了,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可是转身看到欢呼的部下,他也不好说什么,看到士气高涨了起来,便对士兵道:“鲜卑人不过如此而已,没什么好怕的,鲜卑人是无法逾越过这座城墙的,今日所有参战的人,都有重赏。” “主公威武!燕军威武!”士兵们一起高声叫道。 高飞转过身子,凝视着远处的鲜卑人,看着他们没有退却的意思,心中想道:“鲜卑人突然退却,到底是为了什么?” 463偷鸡不成蚀把米 463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军开始僵持着,雁门关内的汉人群情激奋,雁门关外的鲜卑人却怒火中烧。 退却下来的素利、厥机、弥加来到了柯比能的身边,三个人一起向着柯比能施礼,并且疑『惑』不解地问道:“单于,为何突然下令撤兵?” 柯比能道:“汉人的防守很严密,这样强攻下去指挥损失惨重,我已经让雅丹去让那些工匠们组装攻城武器去了,对付汉人的这种关卡,还得用汉人的武器才行,何况,雁门关是一座重关,必须要以全力进攻才行。你们几个先下去歇息片刻,等雅丹来了,再一起行动。” “是,单于。”素利、厥机、弥加各自招呼着部下退回到了军中。 扶罗韩一直在柯比能的身边,听的很仔细,他凑近柯比能,小声说道:“一会儿再攻城的话,不妨让其他部族上阵,一来可以减少单于主力的损失,二来可以削弱其他各部,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啊。” 柯比能扭头看了一眼扶罗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射』出来的目光,却像是能把扶罗韩看透一样。 扶罗韩看着柯比能古井无波的望着自己,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丝惧意,目光偏离了柯比能,强作镇定地道:“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只是我觉得你突然说的很在理。”柯比能突然伸手拍了拍扶罗韩的肩膀,笑着说道,“其实,鲜卑大单于应该是你的才对,步度根并没有什么能力,等这仗打完了,回到草原上时,我便将你拱上大位,你我二人联手合作,一定能够再次统一鲜卑各部族,再现昔日的鲜卑风采。” 扶罗韩苦笑道:“我哪能跟单于比啊,论武略、论勇力,单于可都是大鲜卑里首屈一指的人物啊,如果单于想做大单于的话,我一定鼎力支持,但是只求大单于到时候放过步度根一命,让他继续去辽东一带做他的部族首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弟弟。” 柯比能听后,冷笑道:“你放心,我会饶他一命的,不过不会让他再去担任部族首领,而是留在我身边听候差遣,到时候我让你去做东部鲜卑的大酋长,替我好好的管理东部鲜卑,你觉得如何?” “多谢单于。”扶罗韩嘴上是如此的回答道,心里却暗暗地想道:“柯比能野心外『露』,已经昭然若揭了,这个时候,正是激起他和各部族之间矛盾的时候,不然的话,回去之后我和步度根都会陷入危机之中。步度根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但好歹也是自家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个柯比能不过是鲜卑小种,凭什么要踩在我的头上?” 柯比能扭过头,望着远处的雁门关,同事斜眼看了一下扶罗韩,心中想道:“扶罗韩远比步度根危险,最好借刀杀人,用汉人的手杀了扶罗韩,这样的话,其他各部族的酋长们就再也不敢有所违抗我的命令了。步度根无能,但是在我没有统一鲜卑各部族之前,是不会杀他的,再怎么说,我还要借助他的名义来讨伐其他各部族呢。汉人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两个人的心中各自盘算着自己的算盘,其余的部族首领也都是各怀鬼胎,看似强大的十五万鲜卑人,却因为内部的勾心斗角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如何保存实力,却又能得到更多的实惠,已经成为了各部族首领最关心的问题了。 只是,这一切,在汉人的眼里却看不出来,也让这场战争充满了扑朔『迷』离的未知可能。 雁门关里,高飞和众位将士都在积极备战,关门紧闭,城墙上弓弩齐备,城楼下面的通道上太史慈、张辽二人的部下都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击,医疗小队将伤患抬到了伤兵营进行救治,战死的士兵则被运到了远处掩埋,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懈怠。 半个时辰后,鲜卑人的大军开始有了浮动,原来连成一体的鲜卑骑兵突然从中间一分为二,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路,雅丹领着千余人的士兵一边用马拉,一边用人推,将一座座高达十米的井阑给拉了过来,再后面则是一辆辆笨重的投石车,还有十几辆攻城椎车,用于攀爬城墙的云梯等等。 雅丹策马来到了柯比能的身边,拱手道:“单于,都组装起来了,是否开始攻城?” 柯比能点了点头,对扶罗韩道:“请酋长让部下全部下马,携带弓箭登上井阑,以便于攻城。” 扶罗韩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单于,你让我的部下去攻城?” “当然,你是檀石魁之子,是骁勇善战的鲜卑酋长,更是大单于的兄长,有你带头攻城,其余的部族首领才无话可说,这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吗?”柯比能轻描淡写地道。 “可是……” “大单于不在,单于的话就是命令,谁敢不从?”柯比能身后的越吉“唰”的一声将腰中悬着的弯刀拔了出来,瞪着两只犹如铜铃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扶罗韩。 扶罗韩心中害怕,毕竟这越吉也是鲜卑一等一的勇士,武力仅比柯比能低那么一点点,他自认为不如越吉,自然不敢公然挑衅,而且他身边所环绕的素利、厥机、弥加、雅丹等人都是柯比能的亲信,真要是反抗起来,他相信以柯比能的『性』格,一定会将他当场问斩。 他前后思虑了一番,后悔自己给柯比能出了这个馊主意,弄得现在骑虎难下。他硬着头皮答道:“既然是单于的命令,那我自然要听从,只是,论起箭术,我的部下并不出『色』,倒不如东部鲜卑的三部族出『色』,我想请三部首领和我一起进行攻城。” 柯比能点了点头,道:“可以。” 扶罗韩当即***策马而走,立刻回去招呼部下下马,开始登上井阑。 鲜卑这次的行动一共出动了三十四个部族,最大的一个部族当属柯比能,兵力六万人,扶罗韩、步度根兵力各两万,剩余的五万人则是其余部族的总数,其中大部族数千,小部族数百,但是小部族一般臣服于大部族,算来算去,其实只是六个部族的势力而已,其中九万是东部鲜卑的,中部鲜卑的尚未全部臣服,只有柯比能的部下而已。 柯比能让人去吩咐那东部的另外三部,三部的酋长虽然是老大不愿意,可是迫于无奈,也只要答应,共同派出两万人协助扶罗韩攻城。 这边鲜卑人还在整装待发,那边雁门关上的高飞早已经将鲜卑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师夷长技以制夷,没想到鲜卑人竟然也会使用攻城武器了。”高飞看后,连发感慨。 一扭头,便立刻对城中做出部署,一方面让张辽、太史慈随时做好出战的准备,一方面让士兵备齐城墙上所需要的一切武器,准备进行防守和反击。 鲜卑人一共有十辆井阑,三十辆投石车,以及五辆攻城椎车,云梯则有数百架,鲜卑的勇士们纷纷下马,正在攀爬着井阑,准备着战斗,而尚有数千骑从两边的山上携带来许多石头,给那***纵三十辆投石车的人用。 又过了一会儿,鲜卑人一切准备就绪,扶罗韩和东部鲜卑的三大部族首领站在一起,小声嘀咕道:“柯比能以势压人,仗着兵多,用我们当替死鬼,雁门关的防守力量你们也都看到了,可谓十分的坚固,我们这样去拼杀,等于是去送死,等于削弱了我们的力量,以柯比能的贪婪,若是真的攻克了雁门关,他会真的给我们好处吗?” 三部族的首领面面相觑,齐声问道:“那该怎么办?” “很好办,只要攻城的时候不使出全力就可以了,虽然汉人的财物多,可是真的进了关,我们能抢得过柯比能吗?大大小小的这么多部族,还没有柯比能的人多,如果这一战损失太厉害的话,我们回到草原上以后,就会常年受到柯比能的压制,到时候你想抬起头都难,搞不好,还会被灭族,中部鲜卑的那十几个部族就是前车之鉴。” 三部族的首领都一起道:“我们听你的,好处不能让柯比能一个人占了。” 扶罗韩笑道:“很好,你们即刻去传令,告诉自己的部下,让他们攻城时不要用全力,象征『性』的攻打一会儿就好了,只要保存了实力,我们再全部联合起来,到时候推脱说是汉人防守力量太强,他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嗯,你说的很对。”三个部族的首领听完之后,立刻去吩咐属下去传令。 不一会儿,柯比能让人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三万鲜卑人便前后相拥的推动着攻城武器向前进攻。十辆巨型井阑在最前面,中间的鲜卑人用力的推动着,开始向雁门关的城墙而去。 井阑前面,一些鲜卑人则负责清理前面的战场,将那些在第一次攻城时战死的鲜卑人的尸体以及马匹的尸体全部抛到了两边,给井阑缓慢的前进带来了畅通的道路。 高飞紧握着腰中的剑柄,皱着眉头,看到那十辆矗立着的巨型井阑,以及井阑周围密密麻麻的鲜卑人,便朗声道:“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464血染雁门关 464血染雁门关 井阑是古代专门攻击城池的巨型战车,上下一共三层,底部有一个进出口,内部有楼梯,最顶端是一个平台,士兵可以站在平台上手持弓箭进行『射』击,相当于一个移动着的箭塔。 但是,不同于箭塔的是,在中间一层上有一个跳板,进攻士兵先将车靠近城墙,然后在较封闭的功城塔内逐级登上云梯,在箭楼士兵『射』箭等攻击掩护下通过接入城墙的跳板攻入城内。为了防止敌人的破坏,在井阑周围一般都会跟随着大量的步兵,以防止敌军的突然袭击毁坏了井阑。 如今,鲜卑人正推动着这种笨重而又颇具攻城威力的战争武器向雁门关步步『逼』近,使得守在雁门关上的将士都是心中一惊,他们无法想象鲜卑人是如何掌握这种武器的,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种井阑要远比他们平时见到的还要大。 汉军的正规攻城武器配备中,井阑一般是长两米,宽一米八,高十米的武器。可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井阑只能用巨型来形容,长五米,宽四米,高度却并没有什么差别,所容纳的士兵也要多出一般的井阑许多。 井阑的巨型箭塔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鲜卑人手持弓箭,都满弓待『射』,只要被推倒了接近城池的地方,就会进行『射』击。 高飞站在城墙上,看到这种行动缓慢,承载人数众多的巨型井阑,不得不说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本以为鲜卑人是很好对付的游牧民族,可是今天所见到的却超乎了他的想象,不禁掌握了汉人攻城时的武器技术,而且还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改造,使得其功能变得更加强大。 十辆巨型井阑每两座为一列,依次排列开来,像一座座独立的小碉堡一样,矗立在万人的簇拥之中,正缓慢的靠近。 “火矢准备!”高飞抽出了腰中所佩戴的长剑,朗声叫道。 城墙上的一千名弓箭手,纷纷将手中准备好的火矢点燃,拉满弓,朝着天空,只等待高飞的命令。 高飞从鲜卑人出动攻城武器时,便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管是什么,都有其弱点,井阑看似强大,却仍旧脱离不了用木头制作,而对付木头,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火烧。所以,他让人从雁门关的武库中取出了猛火油,用撕碎的破布缠在箭矢上,沾上猛火油,用火矢来对付即将到来的危险。 “放箭!” 一声令下,一千名弓箭手手持『射』程远的步弓,开始纷纷朝着天空『射』出了火矢,这边刚『射』出一拨,那边立刻重新点燃了新的火矢,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射』击。 天空中星光点点,一簇簇带着火星的箭矢立刻『射』向了密集的人群中,一些鲜卑人当场便被贯穿了身体,有的身上着了火,大喊大叫的。 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二波的火矢又到了,覆盖面的打击,带着火的箭矢有不少直接『射』在了井阑上。 鲜卑人的反应也够迅速的,见汉人『射』来的是火箭,便立刻去扑救井阑上的火矢,一手举着圆形的小盾牌,一边救火,火矢很快便被敌军扑灭,收效甚微。 第三波火矢『射』了出去,高飞看着鲜卑人的反应很迅速,不禁叫道:“此一时彼一时,在辽东和鲜卑人打了一仗,时隔几年,不想鲜卑人竟然远远超出了当时的战力。” 扭过头,高飞对陈到、魏延道:“开始『射』击!” 陈到、魏延收到命令,指挥着连弩车、转『射』机,开始进行『射』击,只是却没有进行火矢『射』击,因为那样会很麻烦,反而降低了连弩车、转『射』机的攻击『性』能。 与此同时,井阑已经『逼』近了雁门关的城墙,站在井阑上的鲜卑人和雁门关的城墙等高,鲜卑人手持着弓箭开始进行『射』击。 高飞见到井阑已经『逼』近了,便让士兵对准井阑上的鲜卑人进行『射』击,同样用火矢进行『射』击。 “轰!” 雁门关里的投石车开始进行抛『射』,将一块块巨石远远的抛『射』出去,有几块巨石直接砸中了后面的井阑,木制的井阑顿时被巨石砸断,从中『露』出了一个缺口,一些在内部的士兵也被巨石砸的吐血。 “轰!” 同样的声音在雁门关的城墙上响起,一块巨石狠狠地砸中了雁门关的墙体,石块顿时被撞击的粉碎,弄得石屑『乱』飞,鲜卑人的投石车也开始发挥了作用,正不断的用巨石猛砸城墙。 高飞目视着远处,看到那二十辆投石车远远地矗立在队列的后面,一字排开,每一辆投石车都如同一尊神兽,有至少十二个人在『操』纵着投石车,两人装填大石头,十个人则站在投石车中间的滚轴上卖力的奔跑。 “那是……”高飞从未见过这样的投石车,看上去要比雁门关内的投石车更加优良,而且『射』程更远,“鲜卑人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样的投石车?竟然利用脚踏轮进行起重的抛『射』?” 鲜卑人所『操』纵的是巨型投『射』型兵器,属配重式重型投石机。通过配重箱翘起抛臂拖引抛弹兜抛『射』石块和火球等物攻击敌群和坚固城堡。 投石机种类繁多,其中以脚踏起重轮型投石机结构最复杂,体积最大、威力最大。发『射』时,需多人在脚踏轮里面踩踏起重轮回收超长抛臂。为追求最大限度威力,投石机大多体积庞大,多以可拆卸的塔架结构组装固定在原地后使用。 柯比能骑在马背上,看着进展顺利的攻城部队,脸上浮现出来的一丝笑容。 雅丹看后,也是一脸的兴奋,因为他看到雁门关的城墙上石屑『乱』飞,烟尘缭绕的,早已经看不见城墙上的兵力如何了。 “单于,这投石机可真厉害,那些汉人工匠看来单于没有白养。”雅丹兴奋的说道。 柯比能笑道:“汉人很聪明,我们鲜卑人也不笨,以前那种只凭借着马刀、弓箭在草原上驰骋的生活早已经离我们远去了,我们要攻占汉人的领地,就得用汉人的武器。凭什么我们只能生活在草原上?汉人那么多的城池、那么多肥沃的土地。凭我们不能去占领?我曾经在西凉跟随董卓的部队到过洛阳,那里是天下的中心,繁华似锦,任何人要是去了那里,根本就不想再回来。等我打完了这一仗,回到草原上把其他部族都统一了,必定会率领大军南下,一直打到洛阳,从此以后,咱们就在洛阳生活,让汉人都成为我们的奴隶,为我们制造出更多更好的东西来。” 雅丹听后,才知道柯比能志向不小,称赞道:“单于雄心壮志,盖天下无出其右着,必然能够一举成为鲜卑新一代的大单于,统帅所有鲜卑南下,也必然会攻进洛阳城,杀了汉人的皇帝,雅丹以后愿意以死效力,世代不判。” 柯比能听后,哈哈笑道:“好,不过,现在我的目标不是大单于,而是中原的皇帝。皇帝虽然和大单于差不多,但是要想统治汉人,就必须称皇帝。等我做了皇帝,我就让你做丞相。” “多谢单于。” 战斗还在继续,雁门关上,高飞和那一千名弓箭手纷纷躲在了城垛下面,就连陈到、魏延也不得不去躲闪那随时飞来的石头,而且井阑上的鲜卑人给予的压力也变得十分的大,箭矢『射』击的密度和强度都压制的城墙上的士兵抬不起头来。 “快去传令,让太史慈、张辽率部出击,彻底摧毁敌军的攻城武器!”高飞大声喊道。 “砰!” 一声巨响从高飞的身边传来,他侧脸看到一个木制的跳板架在了城墙上。他心中一惊,扭身看见是井阑上的跳板,鲜卑人正挥舞着弯刀从跳板上走来。 “遭了,鲜卑人临近城墙了,反击!”高飞手握长剑,挥剑便砍杀了一个企图想登上城墙的鲜卑人。 此时,鲜卑人的投石车也停止了攻击,因为他们看到两座井阑已经接近了城墙,正在进行攀爬。 头顶上箭矢飞舞,城墙上又不得不面对鲜卑人的登城,高飞和那一千名士兵纷纷丢弃了手中的弓箭,抄起盾牌,抽出利剑和鲜卑人混战在了一起。 陈到、魏延则继续『操』纵着连弩车和转『射』机,只是目标却瞄准在了两座井阑上,将那些手挽弓箭的鲜卑人『射』翻一片,减轻了高飞等人的压力。 雁门关的城门洞然打开,张辽、太史慈一马当先,一刀、一戟冲在了最前面,身后跟着的骑兵都手持利刃冲了出来,瞬间便和井阑周围的鲜卑人混战在了一起。 李铁还指挥着投石车进行『射』击,他可不在乎什么因为城门打开的瞬间,他看见鲜卑人兵临到了城门口,而且一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鲜卑人,便无所顾忌的进行石头的抛『射』,能砸死多少鲜卑人就砸死多少。 鲜卑人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进攻雁门关的通道,前面浴血奋战,后面的兵力不断增加,如同洪水一般。 雁门关开始进行了最激烈的战斗,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门口,鲜卑人源源不断的杀过来,不一会儿,雁门关自上到下,就如同被鲜血染过了一样,通体成了红『色』。 465凌迟 465凌迟 太史慈、张辽率领骑兵对城门边的鲜卑人发动了突击,装备精良,士气高昂,训练有素的骑兵一出雁门关的城门,便立刻展现出来了他们的武勇,挥动着马刀,挺着长枪,很快在城门边杀出了一条血路。 城墙上,高飞、陈到、魏延等人还在浴血奋战,刀砍箭『射』,很快便阻止了鲜卑人井阑的攻势,而在后面的几辆井阑,也都被从城里的投石车砸的坍塌了下来。 “轰隆隆!” 几辆井阑抵挡不住巨石的攻势,瞬间坍塌了下来,高达十米的井阑立刻倾倒在地,砸向了周围密密麻麻的鲜卑人。 “啊……” 一声声惨叫,数百鲜卑人直接被坍塌的井阑给拍成了肉酱,脑浆、鲜血混合在一起,将雁门关外的土地染成了红白相间的『色』彩。 最后面的四辆井阑见状,都停止了前进,看着前面四道横在路中间的井阑,既无法通行,也不敢贸然进攻。 “差不多了,撤!”一个鲜卑的小部族首领,遵循着扶罗韩的意思,立刻呼喊着自己的部下撤退。 一方『骚』动,八方惊动,后面的鲜卑人刚刚涌上来,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见前面的鲜卑人退了下来,每个人都呼喊着。其余的鲜卑部族小首领都立刻明白了过来,“哗啦”一下子便纷纷撤退。 在城门边打仗的两千多人,面临着汉人的猛攻,又受到自己人撤退的影响,立刻没了战心,毕竟他们习惯骑在马背上作战,徒步战斗就像是失去了两条腿一样,走路都不稳当。 “撤!” 可是,这两千多鲜卑人被坍塌下来的井阑阻断了归路,将他们分割成了好几个部分,既不能前进,又后退不了,真的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惊恐万分。 高飞好不容易杀退了攀爬城墙的鲜卑人,却遥见关外鲜卑人又莫名其妙的退了,他立刻叫道:“鲜卑人败了,鲜卑人败了,杀出去,斩杀胡虏!斩杀胡虏!” 部下的将士们再一次受到了鼓舞,士气也再次提升了不少,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阵火热,誓要将鲜卑人斩尽杀绝。 城门边,张辽舞刀猛冲,任意收割着鲜卑人的头颅,太史慈也不甘示弱,风火钩天戟所过之处鲜血四溅,两个人身后的骑兵也都个个精神抖擞,跟随着自己的将军杀的鲜卑人昏天暗地的。 高飞见中间有被隔成几段的鲜卑人,立刻对魏延道:“文长,给你立功的机会,一千弓箭手将那些鲜卑人全部干掉。” 魏延欢喜地道:“诺!” 战斗基本接近尾声,刚才气势雄浑的鲜卑人的攻势,在莫名其妙的状态下便撤兵了,让高飞有点吃不透。但是他也绝对不会错过一个提升士气打击敌人的机会,命令下达之后,张辽、太史慈很快清扫完了城门边的鲜卑人,之后配合魏延用箭矢将那些被困在井阑与井阑之间的鲜卑杀的一干二净。 战斗持续到了午时,正午时分,鲜血染透了整个雁门关外的大地,到处都弥漫着血的味道,充斥着人的鼻孔,非但没有让雁门关内的人感到作呕,反而增加了他们的作战信心。 战后,每个人的心里都在说着一句话:“鲜卑人,也不过如此……” 柯比能一直站在远处观望,看到进展顺利的攻势突然起了变化,不知道因何原因,前方的鲜卑勇士全部退了下来,退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还没有让他反应过来,那些徒步的鲜卑各部族的勇士便已经和他擦身而过了。 “混蛋!”柯比能的心里产生了极大的落差,大骂了一声,抽刀而出,直接砍翻了从他身边经过的鲜卑勇士,一颗人头飘向了空中,鲜血四溅,染得他一脸都是粘稠的红『色』『液』体。 可是,兵败如山倒,退后的鲜卑勇士根本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见到柯比能斩杀了一个人后,纷纷绕着柯比能走,从两翼退到了后面。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撤退了?”柯比能举着血淋淋的弯刀,想砍人都找不到人,自己瞪着那两只大眼睛,远远地望着雁门关,愤恨不已。 雅丹策马走到了柯比能的身边,小声道:“单于,我觉得是扶罗韩在暗中搞鬼,这次出兵的全部是东部鲜卑的人,论战斗力的话,虽然不及单于的六部族,可是也不会太差,开始攻势很猛烈,可是后来却突然撤退,实在让人不能不怀疑啊。” “扶罗韩?”柯比能一扭脸,看着远处的扶罗韩一眼,见扶罗韩正和东部鲜卑的三个部族首领站在一起,心中也起了一丝疑『惑』,“该死的,没想道这小子居然敢耍我……雅丹,传令下去,今日大军就地驻扎,暂时先养精蓄锐,等明日一早再行攻城,我要用主力踏平雁门关。” 雅丹“诺”了一声,立刻去传令了。 雁门关上,高飞手扶着城墙,眺望远处的鲜卑人,见鲜卑人有了动静,似乎准备安营扎寨,便松了一口气。 “主公,胡虏似乎在安营扎寨!”陈到看后,提醒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鲜卑人连输两阵,士气低靡,如果再行攻击的话,只怕会有更多的伤亡,看来指挥作战的柯比能还略晓兵法。不过,这鲜卑人连续两次都是很奇怪的撤退,第一次撤退或许是因为第二次投入的攻城武器,可是这第二次的撤退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张辽从城楼下面走了上来,手里还揪着一个鲜卑人,刚到高飞身边,便道:“主公,属下抓了一个鲜卑人,是鲜卑的一个小酋长。” 高飞看了一眼被张辽仍在地上的鲜卑人,当即问道:“我有话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自然会放你归去。如果你拒绝回答的话……” “哼,我才不怕死呢,要杀便杀!”鲜卑小酋长一扭脸,便将他骨子里的那种傲气给展现了出来。 “呵呵,我知道你们鲜卑人不怕死,我也不会让你死,我只会慢慢的折磨你。你知道什么叫凌迟吗?”高飞笑着问道。 “你们汉人的东西,我们不稀罕知道。” “说的好,说的非常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们鲜卑人为什么还要肆意侵略我们汉人的领土?为什么还要掠夺我们汉人的财物、粮食?你不是不稀罕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什么叫凌迟,所谓的凌迟就是我拿着一把小刀,把你捆起来,然后全部扒光,用小刀在你身上一刀一刀的将你的肉给割下来,直到割掉你全身的肉为止……” 高飞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那鲜卑小酋长,见小酋长的面容有些抽搐,便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喜欢慢慢的折磨人,不会让你那么快死。我把你绑起来,每天割掉你身上的一块肉,然后等上个把月,你的伤口好了,我再割别的地方,之后弄点爱吸血的虫子放在你身上,把你流出来的血都吸干,我要是高兴了,还可以把你的皮给扒下来,然后做成一个灯笼,里面弄点油,当着你的面让你看看用你的皮做成的灯笼有多明亮。你要知道,我们汉人有许多折磨人的酷刑,一共三百六十五种,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我可以每天在你身上施展一个花样……” “哇……” 不等高飞的话说完,那鲜卑小酋长便感到肚中翻涌,一侧头,便直接吐了出来。 高飞笑道:“你们鲜卑人是刚猛,可是我们汉人会以柔克刚,我直接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不然的话,我就活活的折磨死你。” 那鲜卑小酋长吐完之后,一脸幽怨地望着高飞,说道:“你们汉人……&*#@¥%……” 他实在想不到骂人的话该怎么说,便随意的一通鲜卑话,看他那愤怒的样子,也知道他是在骂人。 “我问你,刚才为什么你们会突然退兵?”高飞收起了笑容,厉声问道。 那鲜卑小酋长倒是很配合,直接道:“是我们大酋长的命令,说不能尽全力攻打,要保留实力。” “你们大酋长是谁?” “大单于的哥哥扶罗韩。” 张辽听后,便道:“主公,鲜卑大单于是步度根,扶罗韩为其副手,是东部鲜卑的大酋长之一,不过跟柯比能似乎并不太合得来。” 高飞又问那个小酋长:“柯比能一部,到底有多少兵马?” “不是一部,是六部,柯比能是单于,从西部来的鲜卑小种,却在中部建立了自己的牙帐,经过这两年的征战,几乎统一了半个中部,他将自己得来的兵马都分别分给了自己的五个得力助手,所以是六部兵马,一部一万,共计六万。”鲜卑小酋长回答的很干脆利落,也很清晰。 高飞听后,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疑点,当即对张辽道:“好了,这个人没用了,凌迟处死。” 那鲜卑小酋长听后,急忙道:“你……你不是说要放过我吗?我什么都说了,你……” “我是说过,但是我说的是放你去阿鼻地狱,拉下去。” “你……&*#@@#%……” 高飞笑道:“你能当时小酋长,就说明你杀了不少汉人,杀了你一个,就等于救了更多的人,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拉下去凌迟处死!” 466活捉 466活捉 夕阳西下,雁门关内外进入了短暂的和平,虽然只有半天,却让疲惫的人得到了缓解。 燕军将雁门关的尸体连同井阑都一把火给烧了,省的尸体腐烂发出的恶臭熏到了燕军。 入夜后,鲜卑人的大营灯火通明,雁门关上有着很少的灯火。关内的士兵也都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对鲜卑人的大营发动夜袭。 夜袭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对于士气高涨的燕军来说,趁热打铁是最有成效的。 关外的道路被大火烧开了,高飞端坐在城楼上,眺望着关外明亮的鲜卑大营,一转过身子,便对身后的太史慈、张辽、陈到、魏延、李铁、李玉林等人道:“胜败就在此一举了,能否让鲜卑人钻入到伏击圈里,就看你们的了,我在雁门关上等待你们的好消息。等到子夜时分,鲜卑人都睡着之后再行动,你们现在都回去休息,等候我的命令。” “诺!” 高飞白天才将飞鸽传书送出去,到了临近夜晚的时候,便收到了臧霸派来的斥候,说臧霸得知鲜卑人攻打雁门关,已经连夜从娄烦关出发了,按照距离计算,刚好半夜抵达。所以高飞便制定了夜袭鲜卑大营,和臧霸联合作战的计划。 太史慈、张辽、陈到、魏延、李铁、李玉林等人都离开了城楼,高飞独自一人望着城外的鲜卑大营,他自言自语地道:“既然臧霸已经得到了消息,想必韩猛也应该得到了,这一战,我给了他们很大的主动权,以韩猛的将才,应该能够猜测到我会让他去做什么,即使飞鸽传书不到,他也应该去攻打马邑了,否则的话,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大将。” 又在城楼上站立了一会儿,他便下了城楼,刚回关城内准备休息,却见张郃身披重甲的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主公!” “俊乂?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冀州押运粮草吗?”高飞对于张郃的到来感到了一阵吃惊,便急忙问道。 张郃道:“属下奉军师之命,特地带领重骑兵和重步兵前来支援。冀州方面军师已经统筹完毕,原来的袁氏故吏纷纷前来投靠,各地太守、县令都已经任命完毕,冀州已经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军师担心主公兵力不够,特别派遣属下前来支援。” 高飞喜道:“军师派你前来,可真是雪中送炭啊,你来的正好,刚好可以参见今夜的夜袭,用重骑兵、重步兵将鲜卑人围起来打,完全可以将他们『逼』到伏击圈。对了,吕布的形势如何?” 张郃道:“吕布和各诸侯进入了僵持阶段,马腾之前派遣张济、樊稠出函谷关,却被文丑给堵了回去,曹***几次三番攻打虎牢关,连连受挫,曹仁、夏侯惇、许褚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被迫暂时撤退,兵驻汜水关和荥阳,至于刘表和袁术并没有什么动静,而江东的孙坚根本没有参与,只是发布檄文声讨吕布而已。” 高飞道:“嗯,这样很不错,有吕布在那里拖着就行,等我解决了这批鲜卑人,再渡河南下,收拾吕布,顺便把郭嘉给接回来。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四将可都进行了黄河沿岸防守?” “一切正常,没有主公的命令,他们不会贸然南下,而且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北上的人,就连普通老百姓,也都要经过一番审查才行。” “虽然闭关锁国不是很好,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等击败了鲜卑,灭了吕布,我们才能转入正常的建设当中,从攻打冀州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来,尽管士兵没有人说疲惫,可是我知道,再这样拖下去,肯定会受到影响。你先下去休息,让士兵暂时缓解下疲劳,子夜时分开始行动。” “诺,属下告退!” …… 马邑城外,韩猛率领大军悄悄的『逼』近了这里,在夜『色』的笼罩下,掩盖住了他们的行踪。他远眺着马邑城,见马邑城上行人稀少,灯光暗淡,扭头便问道:“张南,消息可靠吗?” 张南本来在当清河太守,但是为了攻打并州,高飞便将袁绍那一帮子降将全部召回,更换了各地的太守,让他们跟随韩猛一起进兵并州。他听到韩猛的问话后,便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消息很可靠,马邑城里确实只留下了五百鲜卑人,这五百人只负责保护步度根的,将军若是抓住了步度根,就等于立了一个大功了。” 韩猛笑道:“主公给予了我独断专行的权力,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应该放过这个机会,太史慈攻打上党时比咱们快,这次咱们要抓到步度根,就是最大的功劳了。蒋义渠、吕旷、吕翔、淳于导、马延!” “末将在!”蒋义渠、吕旷、吕翔、淳于导、马延一起回答道。 “按照原计划进行,务必要活捉步度根!” “诺!” 话音一落,只见蒋义渠立刻便带着数百乔装打扮的骑兵奔驰朝马邑城门奔驰而去,很快便来到了城池下面。 马邑城上,守城的鲜卑人还在喝着马『奶』酒,突然听到城下一片杂『乱』的马蹄声,便立刻吃了一惊,远远眺望,看见夜『色』中驶来的是一批鲜卑骑兵,便松了一口气。 “喂!你们是哪个部族的,不再前方抢女人,怎么回来了?” 蒋义渠是幽州代郡人,十五岁才离开幽州,在代郡时,和鲜卑接触的比较多,所以会说鲜卑话,他听到城楼上的鲜卑人用鲜卑话问他,他便立刻用鲜卑话回答道:“混蛋!我是单于派来的保护大单于的,快点打开城门,否则后果自负!” 城楼上的人听蒋义渠说的是鲜卑话,而且还是标准的中部鲜卑口音,自然不会怀疑,急忙下了城楼,打开了城门。 蒋义渠心中暗喜,想道:“这帮没脑子的蠢才,活该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城门一经打开,蒋义渠便立刻带着骑兵猛冲了过去,举起马刀便砍翻了开城门的鲜卑人,没有停留,直接从城中穿城而过,一路奔驰到了马邑城的北门,砍翻几个守门的人之后,便占领了马邑城的北门。 韩猛也没闲着,见蒋义渠杀进了城,立刻带领着张南、吕旷、吕翔、淳于导、马延等人和剩余的骑兵一起奔驰到了城内。 步度根和许多鲜卑人都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城中马蹄响声不断,都惊醒了,可是一出门,便立刻被韩猛带领的燕军士兵给砍死了,除了步度根被活捉了以外,其余的鲜卑人都被***殆尽。 如此轻松的战斗,韩猛等人根本没有费多大力气,带着马步军便占领了马邑城。韩猛的军队里不全是骑兵,骑兵是少数,步兵是多数,因为他从晋阳到雁门关很近,所以直接带着步兵上路。 占领了马邑城之后,韩猛便让人将步度根押到了县衙,生起了灯火。他看到步度根后,便问道:“你就是鲜卑的大单于?” 步度根一脸惊恐地点了点头,道:“是我!” “也不过如此嘛,我以为鲜卑人个个都是勇士,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一个懦夫!听说,我的部下刚冲进你的房间,你就立刻跪地求饶了?” 步度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道:“只要将军饶我不死,让我做什么都行。” “哈哈哈……没想到啊,你一个这样贪生怕死的人,居然还能当上鲜卑的大单于,不知道是我们汉人的幸运,还是你们鲜卑人的悲哀?” 步度根一脸苦相地道:“其实我这个大单于是虚的,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只有五百人保护呢?真正的有实力的,其实是柯比能……” “这么说来,我抓你是白抓了?”韩猛失望地道。 “不白抓不白抓,我有用,有大用。”步度根根本没有英雄气概,在他的心里,他只想安安稳稳的享受生活,其实光不光复檀石魁时代的鲜卑大业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争雄之心,但是自从三年前在辽东和高飞打了一仗,折损了那么多兵马之后,他才知道汉人是很可怕的,从此便没有再南下,而是一心一意的待在草原上,享受他的贵族生活。 直到后来,他的哥哥扶罗韩说愿意和他和解,并且拉拢来了柯比能,说要光复檀石魁时代的鲜卑大业,他雄心壮志虽然有了点气『色』,可是在后来的相处中,却感到了柯比能的可怕,索『性』便忍耐着,既想让他的哥哥扶罗韩打柯比能,又想让柯比能除去他的哥哥,弄得后来柯比能一步步坐大,反而数次都踩在了他的头上。 所以,步度根对争雄的心是可有可无的,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安稳的贵族生活而已。 “哦,你有什么用?”韩猛问道。 “柯比能和扶罗韩不和,而且攻打雁门关的十五万大军里,有九万都是因为害怕柯比能而出征的,根本不是真诚实意的,只要我出马,便可以说服他们大多数人脱离柯比能,前来來降。”步度根信心满满地道。 韩猛起了一丝心迹,问道:“你真有这么大的能耐?” 467狼的作用 467狼的作用 “当然,请将军相信我。”步度根见韩猛持着怀疑态度,便急忙道,“我本来也是希望两家和平相处的,都怪柯比能那个混蛋,是他『逼』迫着我发兵的,其实我早在三年前就和你们燕侯认识了,自打那以后,我就发誓和你们燕侯友好相处的……” “够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韩猛打断了步度根的话语,并且冲张南使了一个眼『色』。 张南是韩猛的老部下了,两个人交情匪浅,彼此心意相通,见韩猛使了一个眼『色』,便立刻会意了过来。他走到步度根的面前,做了一个请势,说道:“大单于,请吧。” 步度根一脸的惊诧,问道:“去……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睡觉了,现在深更半夜的不去睡觉还能干什么?”张南道。 韩猛见步度根还有点害怕,便道:“你放心,不会杀你,如果要杀你的话,早就杀了。现在,你可以回去安心的睡觉了,等明天天一亮,你就跟我一起去雁门关,招降你的部下,我们燕侯很大度,不会怠慢你的!” 步度根这才放心下来,说道:“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的部下,以及其他各部族的。” 韩猛道:“嗯,希望如此。” 夜『色』已经渐渐深沉了,鲜卑人大营里的灯火也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了,乌云在天空中飘『荡』着,遮挡住了银『色』的月亮,使得大地变得一片黑暗。 雁门关的城门悄然无息的打开了,李玉林第一个跑出了雁门关,嘴里发出着一阵犹如狼嚎的叫声。 他徒步行走,一边向前走,一边学着狼进行嚎叫,整个人连续向前行走了一百多米,这才放慢了脚步,在走到三百米的位置上时,他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头头灰『色』的野狼,这些野狼的眼睛在深夜里冒着幽深的绿光,环绕着李玉林一周,不叫,也不闹。 李玉林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环视了一圈之后,便轻声地说道:“怎么才只有这些狼,实在是太少了。” 他大概的数了数,一共有一百多头。 他蹲下了身子,伸手抚『摸』了一头野狼的皮『毛』,低声在那狼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便随即站了起来。 那狼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冲李玉林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轻『吟』的狼嚎,拔腿便朝鲜卑人的大营跑了过去,其余的狼也都跟着那头狼跑了过去。 这时,雁门关的城门里,张辽、太史慈、张郃、陈到、魏延、李铁骑着骏马出来了,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鱼贯出城。 所有马匹的蹄子上都裹着一层布,走起路来没有声响很小,众人汇聚在城门边的空地上。 张郃、陈到策马到了路边,二人朝着太史慈、张辽、魏延、李铁拱手道:“愿四位将军马到功成。” 太史慈、张辽、魏延、李铁道:“二位将军,就此告辞,咱们骆驼谷见!” “骆驼谷见!” 声音落下之后,太史慈、张辽、魏延、李铁各自率领一队轻骑兵离开了雁门关,四个人在经过李玉林的身边时,同时朝李玉林拱拱手,之后便开始策马狂奔,分成四队,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迂回了过去。 张郃、陈到、李玉林重新回到了雁门关,三个人来到了城楼上,向着高飞拱手道:“主公,我等都已经准备就绪,请主公下达命令!” 高飞眺望着远方的鲜卑大营,见一条条黑影快速的窜进了大营里,知道那是李玉林召唤的野狼开始进攻了,虽然他不知道李玉林因何能够控制这种野兽,但是他从心眼里感到高兴,至少以后可以一直将李玉林带在身边,海东青可以翱翔天空俯瞰大地,飞鸽可以传递书信,猛禽、野兽皆为其所用,完全可以作为独立的猛兽军团使用。 抬起手,高飞没有回头,朝张郃、陈到、李玉林三个人摆了摆,按照原计划进行,雁门关这里请你们不要担心。” 张郃、陈到、李玉林齐声道:“诺!” 雁门关里一共有两万骑兵,张郃带来了五千重骑和一万重步兵,除去白天伤亡的一千多人,高飞将轻骑兵分成了四队,每队四千人,分别交给太史慈、张辽、魏延、李铁四个人统领,作为袭击鲜卑大营之用,而让张郃统领五千重骑,陈到、李玉林统领一万重步,他只在雁门关内留下了三千骑兵,作为救援之用。 吩咐完毕,张郃、陈到、李玉林便下了城楼去带领士兵出城了。 高飞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鲜卑大营开始『骚』『乱』,又听到许多狼嚎、马嘶声,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鲜卑大营里,突然从外面窜来了一百多头野狼,鲜卑人大部分都还在熟睡,可是战马却很**,一感应到有危险靠近,一匹匹战马都踢腾着,立刻变得狂躁不安,发出了一声声马嘶。 “喀喇!” 一声声脆响在夜间里传了出来,临时搭建的马厩里拴着的马匹挣断了缰绳,开始四处逃窜,还没有来得及跑走的马匹,立刻便被一群冒着绿光的野狼扑了上去,咬断了喉咙,奄奄一息。 但是,那一百多头野狼并不去饱食美餐,而是四散开来,极有规矩的两头野狼待在一起行动,在鲜卑大营的营地『乱』窜,专门寻找有战马的地方,却并不去伤害鲜卑人。 柯比能睡在中军大帐里,正做着皇帝美梦的他突然被一声凄惨的马嘶声惊醒,全身赤 『裸』的他立刻围着一块毯子便走出了大帐,看到无数战马在大营里往来奔走,偶尔看见一头眼睛冒着绿光的野狼在往来奔走,像是在驱赶着战马一样。 受到惊吓的战马像无头的苍蝇一样胡『乱』冲撞,巨大的冲撞力冲毁了大营外面的栅栏,其余的战马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瞬间便冲出了大营,向外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深夜里。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狼?”柯比能直接抓住了一个守在帐外的鲜卑勇士,大声地问道。 “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狼,突然就来了那么多,把战马都惊走了。” “快去传令,但凡看见狼的,一律格杀勿论,不能让这群畜生再祸害了!” “这……” “这什么这?这是大汉境内的野狼,不是我们草原上的苍狼,不值得我们祭拜,杀了这些野狼,更不会受到神明的责罚,上天若是发怒的话,我一个人顶着!快去传令各部!”柯比能立刻明白了手下人的为难之处,便大声嚎叫道。 “是,单于!” 鲜卑大营最先受到惊吓的是立在最中间的牙帐,也是柯比能所统帅的中部鲜卑的六个部族,而左、右两营却安然无恙,并未出现惊慌失措的状态。 鲜卑人的命令传达是很快的,号角手只要吹响了号角,便能将所要传达的信息通过号角传达出去,每一个部族的号角声也都不同,但是作为柯比能所统帅的六部来说,六个部族的一切都是统一的,统一的命令,统一的装束。所以,呜咽的号角声一经吹响,就立刻惊醒了所有的鲜卑勇士。 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听到了战斗的号角,又见大营一片慌『乱』,便纷纷带着人向柯比能靠拢,来保护柯比能。 可是,当了解到是一群野狼在作祟的时候,众人又急忙分开,去在大营里寻找着一头头野狼。 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营寨里的战马跑走了大半,可是野狼却不见了踪迹。 忽然,左、右两营里也开始出现了『骚』『乱』,先是战马焦躁不安的向外跑去,接着是鲜卑人从梦中惊醒,和中军大营里的遭遇是一样样的。 『骚』『乱』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停止,可是当停止时,跑走的战马却已经损失了好几万匹。 这些鲜卑人还没有来得及懊悔,四面八方便响起了喊杀声,燕军骑兵大声地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肆无忌惮的冲进了还处在混『乱』中没有恢复过来的鲜卑大营里。 栅栏早已经被战马冲毁,张辽、太史慈、魏延、李铁各自带领着自己的部下从黑夜中杀了出来,顺着那些被冲撞毁掉的栅栏里便冲进了鲜卑人的大营,举起兵刃便是一阵猛砍、猛刺,铁蹄践踏着鲜卑人的营地,虽然每队只有四千人,可是骤然驶进了没有任何防备的鲜卑人的大营里,也是给予了鲜卑人一次重击。 左、中、右三个大营已经失去了有效的指挥,那些有马匹的翻身上马,没有马匹的都进行徒步迎击,可是他们的反击根本阻挡不住燕军的攻势,被这些士气高昂的燕军士兵一口气冲撞的死伤一片,惨叫连连。 与此同时,西北方向也杀来了一股兵力,领头一人乃是臧霸,只见他手持一杆长枪,从营寨背后杀来。 “终于赶到了,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臧霸一马当先,挺枪在前,身后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五将紧紧相随,再后面则是郭英、陈适二人压住后军,一万骑兵犹如滚滚洪流,势不可挡的攻击着鲜卑人的左营。 468夜袭鲜卑大营 468夜袭鲜卑大营 柯比能看到从四面八方杀出来的汉人军队,这才意识到,那些野狼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跑进大营的,也才意识到这是汉人搞的鬼,是汉人发动夜袭前的征兆。 “全军迎战!”柯比能大喊一声后,立刻进入了大帐,去穿他的衣服,拿他的武器。 鲜卑人的左、中、右三个大营都有汉人骑兵突了进来,他们其中一小部分没有战马,为了能骑上战马,竟然自相争夺起来,还没有争夺出一个头尾,汉人的骑兵早已经杀到了跟前,随手一刀或者一枪,便将鲜卑人砍翻或者刺死。 三座大营尽皆陷入了混『乱』状态,在浓郁的夜『色』中,一声声惨叫,一声声凄厉都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高飞远远地站在雁门关的城墙上观望,许攸、陈琳、欧阳茵樱于此时登上了城墙,来到了高飞的身边,一起拜道:“主公,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待主公一声令下。” 高飞转过了身子,开始向城墙下边走去,边走边道:“城中只给你们留着五百人,你们这两天好好的把守雁门关,就在城中静候佳音吧。” “主公,我要和你一起去!”欧阳茵樱此时穿着一身戎装,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一身英气。 “不用了,剩下的只是杀戮了,不再需要什么计谋了,你们就留在城中,一方面照顾好伤员,一方面紧守雁门关,每天派出去二三百骑兵,往来搜索,省的有漏网之鱼。” 说着,高飞已经下了城楼,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紧接着,许攸、陈琳、欧阳茵樱三个人一起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三个人急忙同事走到城墙边,向外眺望,但见高飞带着两千五百骑兵一溜烟的驶出了雁门关,朝着混『乱』的鲜卑大营去了。 鲜卑大营里,柯比能穿戴好一切,急忙走出了大帐,却见到西北方火光一片,不仅如此,就连正北方向也是一片大火,而西南、东南、正南尽皆有汉军人影攒动,黑暗中尚有许多士兵在摇旗呐喊,正从夜『色』中不断的驶出,弄得他也不知道汉军到底有多少人,只觉得到处都是敌人。 “单于,我们被包围了,左营、右营的部族首领都在部下勇士的保护下开始逃遁了,我们的战马损失了接近一万匹,勇士们都惊慌不已,现在该怎么办?”雅丹提着一把带血的弯刀,策马从一旁赶了过来,大声道。 柯比能当机立断,立刻对身边的号角手道:“吹响号角,全军撤退,东北方向似乎很平静,看来汉人漏掉了一个方位,速速聚拢全军,朝东北方向撤离,那些汉人的工匠,统统杀掉!” 雅丹道:“单于,那些工匠交给我吧,就让越吉保护单于突围,事成之后,我率部跟随单于一同离去。” 话音落下,只见越吉、素利各自带着部下聚集了过来,见柯比能在众人的保护下安然无恙,便道:“单于没事,真是太好了,现在到处都是汉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厥机、弥加正在奋力迎战,请单于速速突围。” 柯比能最后看了一眼雁门关,悔恨地道:“诸部族不能同心协力共同御敌,以至于此次攻打雁门关功败垂成,乃我一生之恨。我柯比能于此处对天起誓,有生之年,若不能使得鲜卑完全听命于我,我绝不再贸然南下。” 说罢,柯比能左手握着弯刀的刀刃,用力一拉,便将手掌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立刻涌出,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上。 越吉、素利、雅丹三人深受感动,他们在柯比能身上看到的是坚毅不屈的精神,正是这种不甘于现状,不甘于平凡的举动,才使得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柯比能,因为,他们本身就出身低微,只不过是草原上的牧民而已,如今却当上了一部族的首领,早已经是此生最大的荣耀了。 “越吉、素利,你们二人保护单于突围,向东北方走,之后回到马邑,再积蓄力量,我随后便会赶来。”雅丹道。 “嗯,有我二人在,单于就不会有事。”越吉、素利齐声答道。 雅丹辞别了柯比能,调转马头,便带着人走了。 此时,撤退的号角声被吹响了,悠扬的号角声显得很是嘹亮,传递着整个旷野,使得在雁门关上的人也能听的仔仔细细。 雅丹带着百余亲随来到了位于中营的一处工匠坊,看到数百汉人的工匠全部聚集在一起,都是一脸的畏惧,他皱了一下眉头,暗暗地想道:“这些工匠都是单于从四处抢掠而来的,凉州、并州、幽州的都有,此时若是一次『性』全部杀掉,实在可惜。可是,若不杀掉他们,他们必然会泄『露』我军的秘密,为了鲜卑大业,姑且做一次牺牲,就算以后没有攻城武器了,我们大鲜卑也会一样一马平川的。” “全部杀掉,一个不留!”雅丹举刀便砍死了一个汉人的工匠,同时对身后的亲随喊道。 一声令下之后,雅丹和身后的百余亲随一起举刀任意杀戮着这些汉人工匠。 汉人工匠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们手无寸铁,手上戴着手铐,脚上被拴着脚镣,一条铁链拴着十个人,这些人平时就是鲜卑的工奴,只有在鲜卑人需要打造武器装备或者制造什么的时候才会用上他们,平时的时候连奴隶都不如。 此时,数百汉人工匠一见鲜卑***开杀戒了,都纷纷四处逃窜,可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个方向,四散开后,却又被铁链给带了回来,使得谁也没有跑走,只能眼睁睁地在那里等死。 雅丹和亲随们连续杀了一百多人时,却发现一支汉人的军队正从这边赶来,从火光中突入了一员大将,舞刀拍马便来。 来将正是张辽,他带着四千骑兵杀入了中营,一入营,便按照原先拟定的作战计划,将四千骑兵以百人小队分开。本来是一股兵力,入营之后瞬间便成了四十个小分队,在营中往来冲突,随意『乱』跑,并不固定地点,走到哪里杀到哪里,但是目标却都是柯比能所在的中军大营。 鲜卑人不明所以,见到处都是汉人,都以为被包围了,加上之前马匹攒动跑走了不少,弄得这些鲜卑人也都人心惶惶的,纷纷的没有了战心。当他们听到撤退号角时,就只顾着逃命去了。 “雅丹!”张辽看见雅丹正在挥刀砍杀汉人工匠,他举着大刀便快速奔驰了过去。 雅丹听到张辽一声大喊,夜『色』中难以辨清对方面容,便吼道:“来者何人?” “大汉燕国骁骑将军,雁门马邑张辽是也!” 雅丹听后,不禁心头一颤,立刻叫道:“张辽来了,快撤退!” 张辽的名声在鲜卑人心中由来已久,仅次于吕布,和高顺并列,吕布经常率领张辽、高顺出塞,或者有时候直接委派张辽、高顺出塞,在多次攻打鲜卑人的战斗中,张辽、高顺的名字也在一点一点的在鲜卑人的心目中加深。 雅丹看不清张辽带来了多少人,但是看到火光中显现出来的一脸凶相的张辽模样,他整个人就有点害怕了,怕自己带领的百余人根本不足以对付张辽,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犯险,毕竟他的长处不是武力,也担心自己打不过张辽,便急忙吼叫了一声。 呼啦一声,雅丹率领的百余人全部撤退了,不等张辽赶到就在大营里穿梭而走,跑的无影无踪。 张辽带领部下见雅丹跑了,他也不追,看了一眼那些被杀死的工匠,都感到了一丝惋惜。 “全部下马,将这些人全部带出去,好好保护着他们。”张辽大声喊道。 “将军,那你呢?” “不用管我,我去中军大帐,和其他人会合。” 说罢,张辽大喝一声,便奔驰而去。 那些汉人的工匠看着远去的张辽,都纷纷议论道:“他就是张辽,竟然是如此年轻的后生……” 高飞带兵杀入鲜卑大营时,鲜卑大营早已经从混『乱』不堪中解脱了出来,而是清一『色』的一边倒,纷纷撤退,那些没有马匹的,只能留下来进行抵挡,可是士气低落又不善于步战的他们,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面对燕军的骑兵,他们显得弱不禁风。 臧霸、魏延、太史慈、李铁都在进行着浴血奋战,杀的鲜卑人昏天暗地的,遗留下来的鲜卑人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最后经过高飞、张辽等人一起的合力攻击,将三座大营里遗留下来的三万鲜卑人全部俘虏了。 臧霸由于远道而来,士兵困顿,马匹疲劳,不宜于长途奔袭,高飞便让臧霸和李铁统领的骑兵换了一下,让李铁统领那臧霸带来的一万骑兵,而让臧霸统领李铁的部下跟随着他一起向东北方向的骆驼谷赶了过去。 魏延、太史慈、张辽,都各自率领部下紧紧跟随高飞而去,李铁则将俘虏全部带回雁门关,留下来负责清扫战场。 469兵进骆驼谷 469兵进骆驼谷 柯比能在越吉、素利的保护下往东北方向撤去,厥机、弥加跟在后面,而雅丹也脱离了鲜卑大营,跟在最后面。 一行人带着残军一路向东北方向奔驰,畅通无阻,连续奔走了五六里地,才发现了前面扶罗韩和其他部族的首领们都聚集在了一起,一条大路上塞满了人,而最前面还能隐约听到喊杀声。 柯比能见状,策马快速赶了上去,大声喝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扶罗韩等人见柯比能过来了,都急忙让开了道路,他们从汉人一开始攻击的时候便主动撤退,看到许多汉人都朝柯比能的大营杀了过去,本以为柯比能会陷入苦战,哪知道柯比能竟然会好端端的回来了。 “前方遇到汉人阻隔了道路,无论怎么冲杀,就是冲杀不过去,我们的刀箭对那些汉人根本没有用,他们全身都披着装甲,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了,而且道路中间还有『乱』石堆放,马匹根本无法通行。”一个鲜卑大酋略带好气回答道。 “那你们就干坐着?都是一群废物!让开!”柯比能懒得和这些人说话,打仗的时候谁都不肯出实力,逃跑的时候都他妈的那么积极。 众人抵挡不住柯比能的嚣张,就连扶罗韩也无话可说,直接让开了一条道路,让柯比能带人过去。 扶罗韩看到柯比能的背影,心中盘算道:“这次是个机会,柯比能越是嚣张,他就越得不到众人的心,而且现在又功败垂成,回到草原后,我就蛊『惑』步度根讨伐柯比能……” 柯比能率领众人从道路中间通过,一行人径直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赫然看到陈到率领的五千重步兵堵在了那里,而且中间还隔着几米的『乱』石。 此时,月光冲破了云层,大地一片皎洁,黑暗远去了,让人将夜里的一些事情看的也很清楚。 柯比能看着前面挡住去路的汉人,便扭头问道:“领军的人是谁?” “听说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陈到,而且是燕侯帐下少数有领兵才能的大将。”素利答道。 柯比能看了陈到一眼,不禁感慨道:“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年轻……” 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形,见这是一条三岔路,陈到堵住了其中一个路口,他们占据了一个路口,只留下一个去西北方的路口。 柯比能看了一眼西北方,一眼望去,甚是平静,便问道:“西北方是通向哪里?” “正前方被堵住的可以直通马邑,西北方向是个弯路,似乎是往偏关方向,但是也有路通达马邑,就是绕点弯子。”越吉答道。 柯比能看到死在『乱』石堆里的鲜卑人,见到那严阵以待全身覆甲的士兵,便吩咐道:“走偏关方向,绕路回马邑,既然冲不过去,就不冲了,赶紧回到马邑才是正事。” “是,单于,我这就传令!” 确认了前进的方向,柯比能便带着自己的部队在前面,让其他的部众都跟在后面,朝偏关方向的走去。 陈到看到鲜卑人朝偏关方向赶去,便『露』出了笑容,暗想道:“主公神机妙算,柯比能果然走了那一条路。” 十多万的鲜卑人一股脑的都朝一个方向赶去,他们走了以后,陈到这才吩咐人清扫一下战场,并且抄小路赶赴骆驼谷。 陈到刚走,高飞便带领人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马蹄印,高飞便做出了判断,笑道:“上钩了,我们抄小路赶赴骆驼谷。” 说罢,高飞令人清理掉堵住去路的石头,然后十分迅速的奔驰而去。 柯比能带着残军沿着那条路一直向前走了十里,当他看见有一条岔路口时,脸上便是一阵欢喜。可是,这阵欢喜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完毕,便突然听见喊杀声四起,从道路两边的高岗上立刻滚下来了许多大石,一股全身覆甲的士兵再次出现,这次不是堵住了去路,而是发动了突袭,直接从左右两侧夹击。 而与此同时,在道路岔路口的一边,一头头冒着绿光的野狼挡住了去路,一个个龇牙咧嘴的,『露』着白森森的獠牙。 柯比能倍受打击,慌不择路,立即策马朝那条没有被堵住的路口走了过去,剩下的部众也紧紧跟随,在李玉林带领的重步兵的夹击下,冒着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危险,硬着头皮便跑了过去。 李玉林在道路两边夹击,杀死不少鲜卑人,劫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五千重步兵愣是一个人没伤,反倒结果了差不多一万鲜卑人,弄得尸体塞满了道路。 天『色』微明,柯比能等人又累又困,好不容易逃了出去,这才发现,他们所进入的地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他急忙问道:“这条路通向什么地方?” 众人都摇头说不知道,他们确实不知道,毕竟塞外的地方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及时没有什么明显的地标,他们也能辨别方向,可是现在陷入了汉人的领土里,许多鲜卑人还是头一次这么深入,根本不知道这一带的地形,也就无从所知了。 道路两旁丘陵起伏,连绵不断,只有中间一条弯曲的小路,向前看去,似乎通向一座山谷。回去?已经不可能了,柯比能见识到了汉人重步兵的实力,他们的武器根本砍不动他们的战甲,回去是自找死路。 “单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雅丹赶到了前面,问道,“前方道路不明,要不要回去?” “回去?自找死路吗?前进!” “前进?可是前方道路不明,我只怕?” “怕什么?这一带即使有山谷,也都是小山谷,既然有小路,就有出路。” “单于,我觉得还是询问一下才好,军队中,必然有上了年纪的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不属下找一个来问问?” 柯比能也有点担心,便点了点头。 雅丹自顾自的进了军队,连续询问了十几个稍微年长的鲜卑勇士,依然没有得出答案,正当他心灰意冷之时,却见一个鲜卑勇士道:“前方似乎是骆驼谷,这是一条小路,虽然道路弯曲,但是可以直通马邑。” 一听到这个好消息,雅丹便立刻去向柯比能汇报。 柯比能欢喜道:“错有错着,真是上天保佑,传令下去,全军前进。” 于是,柯比能带着残余的九万多鲜卑人,马步混杂,开始向骆驼谷进发。 前方道路越来越难行,到最后不得不跳下马背牵着马匹徒步前进,主要是『乱』世丛生,道路狭窄所致。 半个时辰后,天『色』大亮,柯比能一行人也终于进入了骆驼谷。 一进骆驼谷,柯比能等人的眼前便豁然开朗,他们没有想道骆驼谷内会有如此大的地方,跟来时的小路完全成反比,而且地面也很平坦,没有『乱』世丛生,道路也很宽阔。 骆驼谷之所以被称为骆驼谷,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这座山谷像是骆驼背上的两座驼峰,在偌大的一个空旷的山谷里,四周都是一二十米高的山地,在山谷中间则矗立着两座高耸的小山,完全和其他地方不相容,乍一看之下,果然如同两座矗立的驼峰。 “哈哈哈,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柯比能欢喜的道。 “单于,大军走了连续的一夜了,这里又空旷无比,是否让所有人都在这里暂时歇息歇息?”雅丹问道。 柯比能也确实累了,当即点了点头,道:“嗯,也好,让大家都进来休息休息,就算有追兵过来,利用地形的优势,也能固守这里。” “是,单于。” 随即,命令下达了下去,九万多人陆陆续续的进入了骆驼谷,人困马乏,一经停了下来,便立刻像散了架子一样,东倒西歪的,大家三五个人聚在一伙,十几个人聚拢成一群,都躺在地上,好好的歇息。 金『色』的阳光照打在这些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倍感温馨,不知不觉,有的人便进入了梦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雅丹从前面探路归来,来到了柯比能的身边,说道:“单于,前方又有一条小路,曲曲折折的,是通往马邑方向的,我走远了一些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看来汉人真的没有跟来,也没有在此处设下埋伏。” “嗯,那就好,让人好好的休息休息,再过半个时辰再离开这里。”柯比能道。 “是,单于。” 柯比能站在那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扶罗韩,心中暗想道:“回到草原上,就是你殒命之时,汉人有句话,叫做一山难容二虎,我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是你在中间搞鬼,我现在应该早已经在雁门关内了。” 有休息了好久,柯比能也不知不觉的有些困乏了,九万多鲜卑人七万多匹战马,都在骆驼谷里安详的休息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一通极有规律的战鼓声被敲响了,而骆驼谷上方的山地上也竖立起来了许多面旗帜,紧接着从骆驼谷的两条小路上涌出了燕军的士兵,直接堵住了道路,而骆驼谷上方的山地上更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片人。 高飞英姿飒爽地站在高处,望着骆驼谷里惊恐万分的鲜卑人,当即哈哈大笑道:“柯比能,我等候你多时了。” 470我投降 470我投降 汉人突显,骆驼谷内的鲜卑人顿时大惊,看到周围一圈都被汉人给包围住了,所有的鲜卑人都背靠背的站在一起,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惊恐之『色』。 柯比能环视一圈,看到整个骆驼谷都被汉人包围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汉人的圈套之中,悔恨、懊恼都不足以平复他的内心。 “单于,请下令吧突围吧。”雅丹立刻叫唤道。 柯比能道:“汉奴实在太过狡猾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我们全部置之于死地当中了,我不甘心……” “柯比能,你今天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率领部下投降,否则的话,只能葬身在这骆驼谷内!”高飞攒足了底气,大声呼喊道。 “我大鲜卑只有战死鬼,哪有投降奴?你们这些汉人才会卑躬屈膝,就算带到草原上,你们连奴隶都不配做!”柯比能虽然身处险境之中,却仍能豪气干云天,呼喊出来的话语也是铿锵有力。 高飞将手抬了起来,身边的人立刻挥动着一面小红旗,向西面八方都打着旗语。 骆驼谷呈现出双葫芦形,两头和中间窄小,中间比较宽阔,周围站满了燕军,旗帜鲜明,弓弩齐备,滚石、擂木更是准备的应有尽有。 管亥、周仓、王文君紧守骆驼谷的北端出口,周仓守在中间通道,管亥、王文君守在通道两边,太史慈、魏延、臧霸守在南端出口,太史慈在中,魏延、臧霸在左右两边,高飞、张辽站立在双葫芦的中间窄小通道上,旗语一经打出,各处兵力尽皆将荒草、干柴、『毛』毡等易燃的东西抛向山谷之中,围绕着山谷一圈。 雅丹看见燕军的行动后,立刻会意过来,脸上一阵惊慌,急忙对柯比能道:“单于,汉奴似乎准备用火攻……” “火攻?” 柯比能扭脸看了看四周,见靠近岩壁的周边地带都被一层层易燃物覆盖,只要有一丝的火苗攒动,整个山谷的周围便立刻会形成一道火墙,大火也随之熊熊燃烧起来,到时候马匹就会受到惊吓,在惊慌失措之下,马匹就会胡『乱』冲撞,就算燕军不放一箭,也能使得九万多鲜卑人受到极大的伤害。 他将越吉、雅丹、素利、弥加、厥机五个人聚集在了一起,直接道:“一会儿你们各自率领各部士兵,都随我一起冲杀出去,集中所有兵力,猛冲一点,出谷的道路虽然窄小,但是也可以容下五匹战马并列,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汉奴的土地上,要回到草原上,接受天神的惩罚!” “是,单于。”众人齐声道。 雅丹望了一眼远处的扶罗韩,便道:“单于,扶罗韩和东部的其他部族都在哪一个山谷里,燕侯和张辽都站在山谷和山谷的连接点上,万一落下巨石,阻断了道路,那扶罗韩他们可就……” “这是他自找的,我们都尚且照顾不过来自己了,哪里还有闲心理会他们?只要我大难不死,回到草原上,五年之内,我必然要统一整个鲜卑,然后再率领雄师南下,一问鼎中原。”柯比能雄姿勃发,自信地道。 “我等愿意誓死保护单于突围!”雅丹、越吉、素利、弥加、厥机五个人齐声道。 柯比能道:“有你们的鼎力支持,我们就一定能够率部突围而出,上马,突围!” 高飞站在高处,眺望着被包围的鲜卑人,再次朗声道:“我只说最后一次,愿意投降的请火速向南端出口走,不愿意投降的,就别怪我无情了,一会儿就要放火烧谷了。” “别烧,别烧别烧,我投降!”扶罗韩听到高飞的话后,顿时高声叫道。 “我也投降……” “我等皆愿投降!”扶罗韩的身边,许多部族首领都异口同声地道。 只一瞬间,在山谷南边的东部鲜卑等五万兵马都表示愿意投降,而在山谷北端的柯比能诸部,则已经上了马背。 高飞急忙对身后的一个亲兵说道:“去给太史慈传令,但凡前来投降的,全部收缴他们的武器、战马,交由专人看管,以免鲜卑人耍诈,不服从命令的,可以让他杀掉。” “杀啊……”柯比能跨上了马背,弯刀向前一挥,大声地呼喊着。 万马奔腾,全部向北端的出口冲去。 管亥、王文君指挥着士兵先用弓箭『射』击,等到鲜卑人靠近之后,纷纷换上了连弩,朝着山谷下面密集的『射』击,一时间冲在最前面的鲜卑骑兵还没有靠近岩壁,就已经人仰马翻了。 周仓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和管亥、王文君隐匿在此好几天,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久没有打过仗了,手中握着钢刀,前面盾牌挡住,见五匹战马并排冲来,他便则吩咐好部下迎战。 “砰!” 一声巨响,鲜卑人的马匹便撞在了周仓所防守的人墙上,立刻将最前面的士兵给撞飞,或者胳膊撞的脱臼了。 一经近身,短兵相接,钢刀和弯刀对对碰,摩擦出不少火花。 堵在通道中的士兵,最后面的则纷纷『射』箭,配合着前面的士兵进行战斗,组织起来了严密的防护网,再加上半空中管亥、王文君的连弩给予支持,使得这个地方牢不可破。 周仓拎着钢刀猛砍猛杀,直杀的鲜卑骑兵人仰马翻。 战斗打起来了,高飞知道柯比能毫无降意,便立刻下令放火,并且用巨石落下,隔断了两个山谷的联系,想把柯比能『逼』入绝境。 南端的山谷那里,扶罗韩率领众位部族首领前来投降,向着太史慈便参拜道:“参见将军。” 太史慈一脸的冷漠,朗声道:“凡是投降的,全部再次解下兵器、战甲,留下马匹,然后沿着这条道路向回走,走不到五里路,便自然有人接待你们。 扶罗韩之所以投降,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的,他想先投降汉人,然后出了山谷再另做打算。此时他听到要将所有的武器装备甚至马匹都留下,他的心里便有点悔意,问道:“我们鲜卑人习惯了在马背上生活,我们可以把弯刀放下,能否让我们带着弓箭骑着马……” “呵呵,当然可以。”太史慈笑道。 扶罗韩和各部族手里也都是欢喜无限,纷纷学着汉人的礼节,向着太史慈鞠躬。刚想道谢,却听太史慈说道:“能那样通过这里的,只有死人!” 众位部族首领的脸上都是一惊,眼睛里充满了怨恨,瞪着扶罗韩。可是,他们现在也无能为力了,现在若是就此展开战斗的话,光那些高处站立着的汉人的弓箭手就能把他们全部『射』杀在这里。 扶罗韩很是懊恼,见如意算盘落空,也只能将错就错,首先第一个带头解下了身上的武器和战甲,当啷一声便扔在了地上。 于是,五万鲜卑人,无论贵贱,都纷纷效仿,最后以两人一列,排着队伍从太史慈带领的人中间穿梭而行。 此时,臧霸、魏延带领着各自的部下远去,去到五里外的那个较为空旷的地方接收俘虏。 骆驼谷的北端,熊熊大火冲天而起,周仓率领部下连连后退了几十米,生怕被火势烧到了。 火势一经烧着,原先在地上铺放的黄磷便成了导火索,很快便蔓延到了整个山谷,弄得柯比能部下的战马都受到了惊吓,四处『乱』窜。 柯比能骑着一匹上等的良马,强制控制住了马匹,见到处都是火,便立刻策马奔跑到了前面,对负责冲阵的素利道:“还没有冲出去吗?” 素利道:“汉奴防守实在太严,道路又太窄,骑兵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出来。” “混蛋!”柯比能大怒道,“越吉、弥加、厥机、雅丹,你们四个人随我一起冲杀过去,我要让汉奴看看,我们鲜卑人并不是好惹的。” 话音一落,便一马当先,挥着马刀,朝出口跑了过去。越吉、弥加、厥机、雅丹、素利五个人亲随其后,其余的骑兵也都紧紧跟随,很快便又重新组织起来了一拨新的攻势。 柯比能单骑冲阵,弯刀『乱』舞,所过之处燕军士兵无法阻挡。 周仓见柯比能亲自来了,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便立刻下令道:“撤退!” 周仓带领的只有数百人,只负责坚守此处,一听到撤退,便边战边退。 高飞、张辽指挥着士兵在山谷上方『射』击着鲜卑人,将许多还没有沿着道路逃走的鲜卑人全部包围了起来。管亥、王文君,也立刻用大石头堵住了道路,使得余下的两万多鲜卑人全部被堵在了山谷里,不是被烧死,便是被箭矢『射』死,被燕军任意屠杀,人畜一个不留。 周仓且战且退,好不容易退出了谷口,便带领士兵一哄而散。 柯比能不也不去追击周仓,而是带领部下迅速集结了起来,粗略的数了数,也只不过才趁势带出来了一万多骑,余下的都被堵死在了山谷里。 “呼,终于跑出来了。”柯比能长出了一口气。 “哈哈哈!柯比能,这次我看你到底要跑到哪里去!” 话音一落,但见张郃率领铁浮屠堵住了去路,左边杀出陈到,右边杀出李玉林,而周仓则瞬间和李玉林合兵一处,将柯比能三面围定。 471一切都结束了 471一切都结束了 柯比能见自己被三面围定,而且对方都是全身覆甲的重步兵和重骑兵,尤其是重骑兵,每十匹战马连成一线,死死地挡在了正前方的出口处。 “这是什么骑兵?”柯比能看到的是骑士武装到牙齿,就连马匹也披上了马甲,马头上戴着的马甲还有一处高高竖立的尖锥,锋利无比,看上去和独角兽差不多。 “这是……这是铁浮屠?”雅丹见多识广,可他也不敢确定,只听说燕军打造了一支战无不胜的铁甲卫队,以铁浮屠最为厉害。 “铁浮屠?”柯比能看到那阻断自己去路的重骑兵牢不可破,两边的重步兵也都虎视眈眈,而中间能供战斗的位置十分有限,当即道,“杀出去!不管是什么铁浮屠,都无法阻挡我前进的道路,越吉!” “单于有何吩咐?”越吉内穿裘衣,外披铁甲,手持乌金弯刀,**骑着一匹枣红骏马,目光犀利,显得甚是威武。 “率领你的部下随我一起杀出去!其余人在后尾随!”柯比能道。 “是,单于!”众将齐声回答道。 张郃见柯比能宁死不降,他也早料到了,只是,他并未和柯比能打过交道,之前他去单于庭,本来是说服步度根的,步度根也答应派出两三万骑兵佯攻并州。可是,这件事被柯比能知道后,便挟持步度根,威胁扶罗韩,一下子召集了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南下了。 他紧握手中长枪,看着柯比能等人准备进行攻击了,便朗声道:“胡虏冥顽不灵,主公有令,不可放过一个胡虏,全部歼灭!” 张郃的说话声气势雄浑,长枪在手中抖动,热血在体内滚动,整个人都觉得很是沸腾。 陈到、周仓、李玉林也都是精神抖擞,看着这些疲惫不堪的胡虏,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扬起了自信的笑容。 “杀!”柯比能、张郃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一声令下,号角声、战鼓声同时响起,三面全身裹覆着钢甲手持钢制武器的重装步骑兵开始向中间聚拢。 柯比能、越吉以及身后三百亲随一马当先的便朝张郃所指挥的铁浮屠冲了过去,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毫无畏惧。 张郃从面甲上的缝隙里看到柯比能、越吉冲了过来,他虽然想单独上前杀敌,可是却万万不能,因为所有的战马都用铁索连成了一体,只需缓慢向前推进即可,作战的配合远比个人的勇武要更有力度。 陈到全身裹覆着钢甲,周仓也刚刚换上了重型装甲,士兵排成了长长一排,环绕山坡一圈,弧形的向前推进,没有箭矢,只有森寒的钢刀,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了过去。 李玉林远远地跑到了山坡顶端,发出了一声清啸,但见山坡后面的树林里数百只鸟腾空而起,在天空中飞翔着,向着山谷这边飞了过来,在看见鲜卑人的骑兵时,打头的海东青便俯冲了下去,而海东青身后的各种猛禽、鸟类都纷纷效仿。 海东青不愧是空中的霸王,它俯冲而下,用它的利啄朝鲜卑人的脸上啄了下去,立刻啄瞎了一个人的眼睛。紧接着,它用他锋利的爪子在鲜卑人的脸上一阵狂抓。 “哇……” 百鸟袭人,场面十分的壮观,弄得那些骑在马背上的鲜卑人纷纷坠马,举着手中的弯刀在空中胡『乱』的挥砍。 柯比能刚冲了出去,便听见后军一阵慌『乱』,数百只鸟在空中盘旋,之后俯冲而下,猛啄人脸,弄得身后骑兵惨叫连连。 可是,他已经没有功夫去管这些事情了,他现在只有一心的突围而出。 “砰!” 鲜卑人和铁浮屠直接撞在了起来,但是铁浮屠毫发无损,倒是冲在最前面的鲜卑人人仰马翻,在战马两侧拴绑着的两柄长枪穿透了不少鲜卑人的身体,而那些骑在马背上的燕军将士则用手中长长的长标进行突刺,真可谓是长枪如林。 越吉手持乌金刀,那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他见缝『插』针,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马匹被铁浮屠的长枪『插』 死,他却借势躲进了战马和战马之间的缝隙中,挥动着乌金刀,砍在了一个骑兵的厚厚钢甲上。 “嗤啦!”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刺得人的鼓膜生疼,但见厚厚的钢甲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划痕,那乌金刀所过之处,现出了一条刀砍的印记。 “去死!” 骑士心惊胆颤,好在身上的钢甲够厚,不然的话,刚才那一刀下去,他必然会被拦腰砍断,不死也重伤了。他举起长标,猛然向下刺杀越吉,眼睛里带着一丝愤怒,大声的吼了出来。 “当!” 越吉用乌金刀直接拨开了长标,刀走偏锋,借势向上滑去,手起刀落,一只手便脱落了身体,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啊——” 骑士惨叫了一声,手中的长标随同断掉的手脱落到了地上,他左手急忙抽出了腰中悬着的匕首,刚要刺向让他断手的越吉,却不想越吉出手很快,又在他刚才钢甲受损的位置上补了一刀,钢甲承受不住再次重创,直接断裂,紧接着一股鲜血顺着断裂的钢甲涌了出来。 “三哥!” 骑士的后面,另一个骑士见状,便大叫了一声,长标也迅速出手,刺向了越吉。 越吉纵身挑起,看见了被他砍伤的骑士脖颈处的头盔和身体上的钢甲并不衔接,眼睛立刻冒出了精光,猛然朝那骑士的脖颈处挥出了一刀,一颗人头顿时落地。而他则顺势蹬了一下战马之间拴着的铁链,朝第二排翻滚了过去。 “好样的!”柯比能看见越吉瞬间便杀死了一个敌人,便大声地叫了出来,“燕军并不可怕,杀啊!” 铁浮屠向前缓慢推进,势不可挡,可是鲜卑人也都学着越吉纷纷下了马背,穿梭在了马匹与马匹之间,看准时机,便对马背上的重装骑士进行斩首行动。顿时,前排的十名骑士纷纷战死,第二排的骑士也岌岌可危。 “还我三哥的命!”第二排的一个骑士看见自己的三哥被越吉所杀,他将攻击方向对准了越吉。 可是,短兵相接,骑士并不占上风,那声音还在空气中传播,人头便已经被越吉砍了下来。 张郃在骑兵的第三排,看见越吉如此勇猛,便立刻下令道:“全部停止前进,全部将马匹聚拢,不要给胡虏留有一点空隙!” 话音一落,战马纷纷彼此靠拢,愣是将越吉给挤了出去,而其他人也无法再见缝『插』针,铁浮屠瞬间变成了一堵钢铁之墙,之前的小小伤亡对一队队远远排列出去的燕军根本算不上什么。 柯比能也同时下令停止了前进,和前方的铁浮屠只相隔两米远,两军都在等待着什么。 “前进!” 张郃大喊一声,铁浮屠再次前进,只是这一次确实向前推进,以钢铁之墙向前推进,前排士兵用长标纷纷刺向了最前面战马的屁股,让那十匹披着战甲的战马立刻发疯似的向前奔驰了过去,一番冲撞,撞死了十好几个人。 两侧,陈到、周仓的重步兵也接近了敌人,钢刀出手,战甲为盾,从两侧挤压了过去。 柯比能见状,刚才的气势已经没有了,他面对的根本不是士兵,分明是一堵巨墙,看见前面铁浮屠前进,锐气不可抵挡,他只能慢慢的后退。 最后,三面合围,愣是将柯比能堵了回去,再次让他们回到了窄小的山道中。 “轰隆隆!” 一块块巨石从天而将,窄小山道的两侧上站满了士兵,高飞、管亥在左,张辽、王文君在右,指挥着士兵纷纷向山道中抛下巨石。 张郃、陈到、周仓、李玉林等人死死的堵住了出口,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使得鲜卑人根本无法突围而出。 越吉恃勇冲阵,身后部下全部战死,他自己也陷入了钢甲洪流之中,被团团包围,被陈到、周仓指挥的重步兵活活砍成了肉泥。 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柯比能和所有的鲜卑人都是一阵惊恐,他们陷入了困境之中,不断地向天神祈祷,结果等待他们的却是死神的降临。 “啊——” 山道中惨叫声不断,素利、厥机、弥加、雅丹接二连三的被巨石砸死,鲜卑人也都伤亡殆尽。 “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 柯比能仰望苍天,但见一块巨石当头落下,他大声地呼喊着,将手中的刀迅速架在了脖子上,狠了一下心,刀锋便在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痕迹,在大石落下之前,他整个人便摔倒在了地上。 “轰!” 一声巨响落下,大地为之颤动,山道中石屑『乱』飞,尘土弥漫,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了,人、马,尽皆丧命于此。 高飞仰望着苍天,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正午了,这场伏击歼灭战,毫无悬念的结束了。他走到峭壁边,环视了一下山谷上下的士兵,见他们都带着一脸的疲惫,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祥和的笑容。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高飞大声地呼喊着,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主公威武!”所有将士都一起发出了呐喊,声音响彻山谷,直冲云霄。 472让鲜卑人去当矿奴 472让鲜卑人去当矿奴 雁门关内,大获全胜的燕军将士齐聚一堂。 燕军以七万五千人对付鲜卑人的十五万大军,并且取得了骆驼谷大捷,以少胜多,俘虏八万六千余人,歼敌六万多人,缴获战马七万多匹,箭矢更是不计其数。 不仅如此,鲜卑大单于步度根,以及东部鲜卑以扶罗韩为首的各部族首领都统统成了俘虏,取得了整个东汉王朝对外战争中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胜利,也严重的削弱了鲜卑人对并州、幽州的边塞威胁。 与此同时,乌桓部族首领丘力居率二十万乌桓骑兵出塞,横扫了整个东部鲜卑,并且将后方虚弱的中部鲜卑也予以了重创,俘虏牛羊三十万头、人口二十六万、马匹十七万匹、武器、财宝无数,全部悉数运抵云州,按照高飞的指示,分批进行塞外城池的修建工作,让士孙佑、丘力居、蹋顿看护俘虏人口,田丰暂行将作大匠权力,对塞外进行城池规划。 雁门关里,接到丘力居凑报的高飞,决定亲自接见了被俘虏的步度根、扶罗韩等人。 “侯爷乃是神威天将军,天下无双,我等蛮夷小儿不是侯爷对手,还望侯爷格外开恩,放我等归去,我等必然率领部族前来归降,生生世世以侯爷为尊,绝不背弃。”步度根一进入大厅,便跪在地上向高飞祈求道。 扶罗韩等人也都紧接着跪在了地上,纷纷祈求道:“愿神威天将军放我等归去,我等愿意生生世世以侯爷为尊。” 大厅里站着的文武众人看后,都在心里暗自高兴,一个二个的神情都很轻松。 高飞道:“嗯,放不了啦,就算放你们回去,你们也找不到你们的部族了,因为,你们的部族已经全部被我俘虏了,整个东部鲜卑四五十万人,一半被我俘虏回来了,另外一半则依附到了中部鲜卑,并且连同中部鲜卑的牧民都向西迁移了,现在,并州、幽州以北的整个塞外草原,都已经成了空『荡』『荡』的了,你们已经无家可归,我还放你们干什么?” 众人听后,都是一脸的大惊,想想整个鲜卑就数东部鲜卑的人数最多,如果他们不带兵来的话,东部鲜卑的总人口差不多有六十万,是整个鲜卑族人口的一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跟着柯比能一起南下攻打汉人,反而被汉人反过来收拾掉了东部鲜卑。 “来人啊,除了步度根以外,其他各部族首领,全部拉出去问斩。”高飞朗声对门外大声喊道。 “啊……” 扶罗韩和其余部族首领都是一脸的惊恐,还没有来得急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早已经等待在外面的士兵拉了出去,直接带到了问斩的地方,手起刀落,任由那些鲜卑部族首领如何叫唤,都已经无济于事。 “哇啊——” 一声声惨叫从大厅外面传了进来,步度根吓得面如土『色』,冷汗直冒,浑身开始发抖。 “步度根……” 步度根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崩溃了,裤裆里突然湿了一大片,不住地磕着头,高声求饶道:“求侯爷不要杀我,求侯爷不要杀我,我愿意为侯爷做任何事情,只求侯爷饶我一命,我不想死……” 高飞见步度根害怕的模样,便啧啧地道:“檀石魁的后代竟然是如此熊样,难怪鲜卑人在檀石魁死了以后这种各部族混战,相互分裂的状态一直持续了这么久……你放心,我要是想杀你的话,何必等到现在?你是鲜卑的大单于,至少在草原上,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称呼,我现在留着你还有用,你就暂时就在雁门关,当一个普遍的老百姓好了,等我用你的时候,你要随传随到。” 步度根叩头道:“诺,多谢侯爷不杀之恩,多谢侯爷不杀之恩。” 高飞摆摆手,示意步度根退去。 此时,欧阳茵樱进言道:“主公,雁门关外有八万多鲜卑被暂时关押着,这些人又该如何处置?” “鲜卑人杀我汉人,欺我汉人妻女,该杀,属下建议,全部将其坑杀,以绝后患。”张郃抱拳道。 “主公,属下有不同意见,属下以为,这些鲜卑人不宜杀,不如作为奴隶,开垦荒田,以后产出的粮食也可以作为军用。”太史慈急于在欧阳茵樱面前表现自己,便一反常态,朗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谁不知道太史慈杀俘虏是出名的,可是他们现在却听到太史慈说不要杀俘虏,真的让人觉得很奇怪。 “鲜卑只会放牧、狩猎,怎么会种田?就算教他们,他们也未必肯学,不如杀了,一了百了,省的以后留下后患了。”张郃态度坚硬,瞪了太史慈一眼。 “不该杀,应该做奴隶!”太史慈的态度也十分的坚硬。 “杀!” “不杀!” “杀!” “杀你个大头鬼!”太史慈终于忍不住了,见张郃处处跟自己做对,便气忿的不得了,“张俊乂,你干什么老是给我做对?” 张郃笑道:“意见不同而已,你何必动怒?杀不杀,都由主公做主。” 其余人都对这两个活宝感到很无奈,只要一见面,就会发生口角,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两个人都能吵得天翻地覆。 高飞道:“好了,都少说一句。每个人的意见不同,但是不宜争吵。那八万多鲜卑人都是战士,体能肯定很好,并州多煤矿,我准备在并州境内开几处矿厂,就让鲜卑人当矿工,负责开采矿产,将这八万多鲜卑人全部分散到各地矿厂,交由士兵看管,编上奴隶编号,让他们当一辈子矿奴。” “哈哈哈,主公的这个主意好,属下赞同。”欧阳茵樱爽朗地笑了出来。 “呵呵,我也赞同。”太史慈笑道。 “主公,如今鲜卑的威胁已去,鲜卑人更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恐怕无法恢复,属下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排各州官员,然后快速进入休养生息。”王文君献策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韩猛,命你为并州刺史,威西将军,率部驻守晋阳,如今并州虽然已经没有了吕布的兵力,可是西河郡、上郡一带的匈奴人还有二三十万人,都没有得到良好的解决,我军也未敢贸然出兵,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就『操』劳一下,反正西河郡和上郡住的都是匈奴人,汉人基本的都在太原郡和上党郡,你只需要治理好这两个地方就可以了。我已经发出了书信,调派辛毗来当并州别驾,辅佐你治理这两个郡。另外,开矿之事,我会让人到并州来『操』办,到时候你只需把那八万多鲜卑人按批次分派到矿厂里就可以了。” 韩猛抱拳道:“诺,属下遵命。” “张辽!命你威远将军,率部驻守云中郡,收复朔方、五原、定襄、云中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另外,你部下的匈奴人,让他们回到驻地去,向匈奴各部族转达我的友好之意,如果能像利用乌桓人一样利用匈奴人,那就更好了。” “诺!属下明白。” “臧霸,命你为威东将军,你还返回平原,时刻注意青州动向,必要时,可以从东莱郡的秘密港口进入青州打探消息。” “诺!” “太史慈,你率部回蓟城,蓟城乃我燕国之根本,政令中心,人口、财富皆在那里,不可没有大将把守。” “诺!” “陈到为魏郡太守,魏延为常山太守,张郃为巨鹿太守,白宇为清河太守,你们几个人迅速返回冀州,一切听从军师贾诩的安排。王文君为上党太守,其余没有叫道名字的,全部随我一起向河内进发,与赵云、黄忠会合。” “诺!” 河内,怀城。 黄忠正在校场上练习箭术,将他的百步穿杨的技术传授给身边的将校,引得众人声声喝彩。 “黄将军!” 黄忠听到有人叫他,便回过头,看见赵云走了过来,便挤出了人群,迎了上去:“赵将军,你怎么来了?” 赵云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黄忠,说道:“黄将军,主公六百里加急!” 黄忠见书信完好无损,便知道书信并未拆封,便问道:“赵将军,你没有拆开来看?” 赵云道:“主公说的很明白,黄将军是主将,我是副将,这信如果没有黄将军在场,我岂能私自拆开?” 黄忠暗自佩服赵云的品德,“嗤啦”一声,便将书信拆开,然后和赵云一起阅读。 两个人看到书信上所书写的内容后,脸上都扬起了一抹笑容,等到全部看完之后,便都开怀大笑,同时道:“太好了,主公在雁门关外大获全胜,以少胜多,摧毁了鲜卑人的十五万大军,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两个高兴的差点相拥,虽然黄忠的年龄比赵云的要大上一轮,但是他和赵云之间没有代沟,他是从步卒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对士兵的关照也很到位,所以在黄忠的军中,不到出征时,没有将军、士兵之分,只有兄弟、兄长之分。 “走,回太守府,我们开始进行部署,吕布这次可要倒大霉了!” 两个人欢天喜地地离开了校场。 473冷箭王的阴暗心理 473冷箭王的阴暗心理 司隶,河南城。 郭嘉坐在太守府中,手握『毛』笔,面前摊开着一张白纸,正在奋笔疾书。但见洋洋洒洒的数百字一挥而就,笔走龙蛇,苍劲有力,颇有大家之秀。 “郝萌!” “军师有何吩咐?”郝萌身披铁甲,头戴铁盔,腰悬利剑,抱拳问道。 郭嘉朝纸张上吹了一口气,待墨迹风干之后,这才将那张纸叠了起来,然后塞进了一个信封里,用蜜蜡封口,直接递给了郝萌,说道:“你此次押运粮草到轩辕关,请把此信交给高将军,之后你就留守在轩辕关,协助高将军一起守卫轩辕关。” “诺!”郝萌接过书信,转身便走。 郭嘉等郝萌刚走出两步,目光流转,闪烁无比,急忙叫道:“回来。” 郝萌转身,问道:“军师还有何吩咐?” “请务必让高将军按照信中所写的去执行,此法可暂时保轩辕关无虞。” “诺!军师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郝萌躬身问道。 “没了,你去吧。” 郝萌拜别郭嘉,转身朝大厅外面走了出去。 他出了太守府,骑上马背上,策马来到了城门口,朝着城门口一千名押运粮草的士兵喊道:“出发!” 百余车粮草,和百余车新打造的箭矢,都一起在牛、骡马的拉动下向南缓行。 自从吕布在虎牢关击以数千兵力退了曹『操』数万大军,司隶周围便陷入了短暂的和平,二十天过去了,四方之敌没有任何动静,而这二十天内,吕布所控制的司隶洛阳周围的几个县,却是怨声载道。 一方面是吕布的大肆征兵,另一方面是四处收集各县百姓手中的铁器,然后投入到了河南城附近的一个冶炼坊里进行冶炼,最后经过网罗来的铁匠打造出箭矢。 郝萌骑着马,押运着粮草和箭矢缓缓向南东南驶去。他是吕布帐下八健将之一,在和曹『性』、李封跟随高顺进攻邺城北门时,不幸被箭矢『射』中,受了重伤,一直养伤到现在,直到前两天身体才有所好转,但是胸口上的伤口还是会隐隐生疼,只能做些押运粮草的简单事情。 向南缓行了十几里,郝萌便下令停在路边进行一番歇息,让那些拉车的牛、骡马先歇息一会儿。中原少马,押运粮草也凑不齐骡马,只能牵来百姓的耕牛代替,所以行程很慢,经常走走停停。 停靠在路边,郝萌跳下马背,走到了一棵大树下,一屁股坐了下去,打开了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水,才解去了自己的喉咙中的干燥。 他极目四望,见自己部下的这些新兵蛋子都个个没精打采的,而且走了才一会儿就累的不成样子了,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若是恢复到以前的军容,何愁不能独霸中原?这些新兵,都是一些农民,上不了马,『射』不准箭,真要是拉上战场了,十个也不一定打得过别人一个……” “嗖!” 一支锋利的箭矢直接飞了过来,笔直地朝着郝萌『射』了过来,快速地从头顶上的盔樱擦过,将盔樱直接『射』在了郝萌背后的树根上。 “铮!” 箭矢还在微微的颤抖着,郝萌一脸的惊讶,这一支箭矢来的太快,他丝毫没有防备。扭过头看去,但见前方的荒草丛里窜出了一个人,紧接着一群人也窜了出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张长弓,背后背着一个箭囊,腰中悬着一把短刃。 “你他『奶』『奶』的想找死!”郝萌看见为首的一个人,竟然是曹『性』,他立刻愤怒了起来,大声骂道。 曹『性』负责召集新兵、训练新兵,他箭术高超,经常带着一批人到荒山野岭之间进行箭术的训练,以打猎为训练方式。今天他带着人准备回河南城,路过此地又累又困,便倒下休息,哪知遇到了郝萌押运粮草经过此地,当即便和郝萌开了个玩笑。 他见郝萌动怒,当即道:“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那么认真?” 郝萌站了起来,取下了那支在他头顶上的箭矢,用力一掰,便让那箭矢断成了两截,愤怒地扔在了地上,指着曹『性』道:“你小子给我记着,别得寸进尺了。” 曹『性』原本是郝萌的手下,后来被吕布看中了箭术,便提拔为将军,和郝萌同列。他看到以前的老上级动怒了,便急忙走了过去,问道:“别动怒嘛,我这不是给你开个玩笑嘛,你看看,好好的一支箭矢,你非要把他弄断,这样的话,我就少杀了一个敌人,而我们就多了一个敌人。” “少他妈的废话,老子伤势没有痊愈,等我痊愈了,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你别以为你『射』伤了几个魏军将军就了不起了,我现在就要去轩辕关,看我不砍下敌军主将的人头来。” 曹『性』道:“你要去轩辕关?很好,我身后的五百弓手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每个人的箭术都已经到了一定级别了,你就带他们一起上路吧,去轩辕关帮助高将军,多杀几个敌人。” 郝萌看了一眼曹『性』身后的五百弓手,虽然没有披甲,身体也不够强壮,年龄也并不相同,但是他很清楚曹『性』训练弓箭手的实力,当即道:“他们真的训练的差不多了?” 曹『性』点了点头,道:“完全可以上战场,我教给他们的都是实战技巧,『射』杀敌人最有效。有他们做你的亲随,保证你能在敌人的万军之中逃生,而且还能『射』杀不少追兵。” 郝萌道:“好吧,你回去告诉军师一声,我这就走了。” 曹『性』道:“一路保重。” 郝萌翻身上马,曹『性』对那五百弓手吩咐了一番话,之后便将那五百弓手让郝萌带走。 看着郝萌远去,曹『性』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沉了下来,最后越来越阴沉。转过身子,曹『性』阴笑道:“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当初我在你军中的时候,你对我又打又骂的,现在我一定要加倍的偿还回来。郝萌,你别怪我,当初在邺城之下,你背后的那一箭是我『射』的,只可惜没有要了你的命,这次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河南城里,郭嘉还在调集粮草,派人分别给文丑、吕布押运。 这时,喀丽丝和林楚一起走了进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的笑容,见到郭嘉时,便一起拜道:“见过军师。” 郭嘉抬起头,看见喀丽丝和林楚一起来了,便立刻屏退了左右:“我与他们有要事商议,你们都下去吧。” 屏退了左右,郭嘉便走到了喀丽丝的身边,上前握住了喀丽丝的手,问道:“事情进展的还顺利吗?” 喀丽丝点了点头,道:“夫君放心,一切进展顺利,一千骑兵都在孟津渡口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撤退到北岸。” 郭嘉点了点头,道:“嗯很好,吕布收罗来的金银财宝不少,府库里的东西经过我们十几天的努力,也搬运的差不多了,粮食也都分出了一批了,只要主公带兵南下,就可以立刻派上用场。” “参军,黄将军和赵将军从河内带来了书信,请参军过目。”林楚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郭嘉,起初不敢太过接近,生怕遇到吕布,自从郭嘉来到河南城以后,林楚也就跟了过来,恰巧赶上征兵,便名正言顺的应征入伍了,成了郭嘉的一名亲兵。 郭嘉接过林楚递过来的书信,匆匆看了一遍之后,便笑道:“鲜卑人大败,主公雁门关大捷,以少胜多,打败了十五万鲜卑人,并且乌桓人在丘力居的带领下横扫了整个东部鲜卑,还重创了中部鲜卑,并州、幽州塞外的草原已经成为了无人之地,田丰正率领着士孙佑、丘力居、蹋顿等人在草原上选址建造城池,这么一来,黄河以北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剩下的就是吕布的事情了。” 林楚道:“参军要如何回信?” 郭嘉想了想,道:“你速速回到河内,告诉黄将军、赵将军,就说我在这里准备就绪,只要他们南渡黄河,我便随时准备接应,按照主公的行程,应该会在两天后到达河内,最迟三天,必然会南下司隶,到时候,司隶就是吕布的葬身之地。” 林楚道:“诺!” “对了,你回去之后就不要回来了,曹『性』已经对你起疑心了,这个人很小人,我必须想办法除掉他。” 林楚道:“参军,若有危险呢?” 喀丽丝道:“你放心离去,若有危险,我必救之,我可不想那么年轻就……哦,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守寡,对是守寡。” 林楚笑了笑,拱手道:“参军保重,林楚回去了。”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嗯,告诉黄将军、赵将军,主公若要南下,请从孟津渡,自然会有人接应。” “嗯,告辞。”林楚转身离开了大厅。 喀丽丝道:“夫君,你现在还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 “没了,不过,我最担心的是你。更担心的是曹『操』,听说曹『操』又准备攻打虎牢关了,不知道这次主公能否挡住,我可不想曹『操』先主公一步到司隶来。” 474徐庶 474徐庶 『露』珠从花草间落下,仿佛少女的泪滴;夜风吹过清冷的夜空,让人想哭。 时已二更,虎牢关内仍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无处不在,军营中男女成双,那兴奋的嘶吼声,刺激的呻 『吟』声,响彻整个军营。 军营的主帐中,魏续一手抱着一个美人,欢欣的喝着酒,吃着肉,看着帐中诸位将校都各抱的美人归,便朗声道:“夜已经深沉了,诸位请各自享受着天伦之乐,**一刻值千金,还请诸位不要浪费哦。” 帐中诸将大多喝的酩酊大醉,辞别魏续之后,便让美人搀扶着出了大帐。 魏续见众人离退,吩咐亲兵收拾了一下帐中零碎,他自己则带着两个美人回到了后帐,一把将两个美人推到了卧榻之上,一脸『色』相的笑道:“小妖精,今夜好好的把我伺候舒服了,不然的话,有你们好看的。” 两个美人不敢违抗,纷纷搔首弄姿的卖弄起来,将魏续诱『惑』的欲火焚身。 魏续一把扑向了两个美人,迅速扒光了两个美人的衣服,看到两具美丽的胴 体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便一脸『**』笑地道:“姐姐死里逃生,这会儿正和主公在一起,你们两个小妖精跟随姐姐那么久,我早已经垂涎三尺了,当初姐姐一直拦着,这会儿可没人再阻拦我了,今夜我要让你们两个小妖精体会一下什么叫男人……” 说罢,三人赤身『裸』 体的便在**一番扭动,弄得卧榻咯吱咯吱直响。 此时此刻,吕布正在自己的房中和结发妻子魏氏享受着久违的欢愉。魏氏本在晋阳,守将杨丑投降之后,不忍魏氏罹难,便秘密将其藏了起来,而后托人将魏氏送到了司隶,算是报答吕布的恩情。 吕布见到自己的结发妻子后,一高兴之下,便让士兵在周围大肆抢掠民女,加上这二十多天来一直平静无事,让他倍加的感到自己的神勇,而曹***也毫无动静,便逐渐的放下了戒心。 如今,整个虎牢关内,一片欢叫,士兵们抢掠而来的民女足有数千人,平均每个士兵一个还能剩下,将校级别的一般都要两个伺候,这种日子已经持续了三天了,『性』福了男人,却苦了女人,有『性』子刚烈的女子,不忍受到凌辱,便自寻短见了。但大多数女人还是因为害怕而屈就了,任由那些男人在她们身上随意恣意。 虎牢关的城墙上,晋军士兵在晨雾中悠然地喝着酒,数百个人都是新添的士兵,这些人都是洛阳周围各县的地痞,参军虽然是被迫的,可是也落得逍遥自在。其他人在军营中享受欢愉之时,他们却在这里毫无禁忌的饮酒,完全是一群散沙。 忽然,众人隐约听见有马嘶声传来,不远处,黑夜当中百余颗火球向着城墙抛『射』了过来,一团团炙热的火焰越过城墙,直接砸在了城墙上的门楼里。 “轰!” 一声声巨响,火焰四溅,石屑『乱』飞,用猛火油浇灌的巨石不断地砸向了城楼,将门楼的柱子砸的断裂。 “轰隆!” 一声巨响,门楼塌陷,将那些酩酊大醉的士兵直接压在了下面。 数十团火焰飞越过城墙、门楼,落在了城中的茅草屋上,城内火光***! 余下的士兵心头都是一震,酒意全消,腾身而起,离开下了城楼,不断地呼喊着:“走水了!走水了!魏军发动夜袭了!” “轰!轰!轰!” 带着火焰的巨石不断地砸向了虎牢关的城墙,曹***骑在马背上,看着城墙上士兵尽退,便抬起了手,向前用力一挥,身后早已经准备好的李典、乐进、李通、韩浩、史涣等人各自率领士兵向前猛冲。 李典冲在最前面,一到城门下面,便立刻用攻城车砸城门,巨型的圆木在士兵的手中挥舞着,士兵们一起用力,猛烈地推动着圆锥形的滚木对城门进行着冲撞,不时地发出了嘹亮的号子。 乐进、李通则指挥着弓箭手瞄准城墙,只要看见有人『露』头,便立刻放箭。可惜的是,他们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城墙上的士兵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韩浩、史涣带着骑兵在后面等着,战马躁动,人心兴奋,蓄积了二十多天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天要爆发了。 “轰隆!” 一声巨响,城门被砸开了,攻城车迅速向后撤去,前面的步兵立刻钻了进去,挪开巨型的门闩之后,便打开了城门,魏军步骑兵鱼贯而入。 曹***站在远处,看到自己的部下进了虎牢关的大门,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 “哀兵必胜,主公这招以退为进果然起到了妙用,吕布骄傲自大,必然会被主公……咳咳咳……所擒……”戏志才也是一脸的兴奋,看到城门破开之后,便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曹***本来还在高兴着,听到戏志才的一阵咳嗽后,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凝视着虎牢关,心中暗想道:“军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比起二十多天以前,明显加重了不少,名医张机所开之『药』方也渐渐失效,难道军师无法撑过今年了吗?天要夺取我的谋主,今后何人才能担任我的军师?” 戏志才轻咳完毕,喘气道:“主公,你真的不打算用离间计吗?” 曹***道:“就连程昱、荀彧都如此推崇郭嘉,就足以说明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曹***用人,一向要让其心服口服,如果用离间计的话,我早就用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可是……郭嘉早已经投靠高飞,也未必肯归降主公……”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就算逆天而行,又有何不可?天生郭奉孝,即使不为我所用,我也要将他强行留在我的身边,我要让他亲眼目睹,我曹***,比他所投靠的高飞要强上千倍万倍!” “主公……主公豪气干云,属下佩服,只是……属下担心主公会得不偿失,到时候伤心的还是主公,不若趁现在早早将其除去。属下也知道主公爱才心切,求贤若渴,而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恐怕将不久于尘世。为了主公以后的千秋霸业,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主公遍访贤士……咳咳咳……” “军师,你身体重要,还是少说话为好。” “主公,我有句话不吐不快,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问主公,是否一定要郭嘉为主公效力?” “我意已决。”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道:“主公,郭嘉少时在颍川虽然号称‘小太公’,也结识了不少名士,可是他毕竟还太过年轻,属下有一人,想举荐给主公,不知道主公可否愿意接纳?” 曹***听后,带着一丝惊喜,问道:“军师所举荐之人,必然是杰出的英才,不知道此人是谁?” “此人也是颍川俊才,阳翟人,恰和郭嘉是同乡……咳咳咳……” “颍川多才俊,天下名士出此地,只可惜如此重要的一个地方却被袁术给霸占了,倘若我占领了颖川郡,必然能够网罗更多的人才。” “主公不必多虑,袁术冢中枯骨,早晚会被主公所擒,颍川虽然在袁术治下,可是袁术并不懂得如何去应用此地的才俊,致使杰出俊才纷纷出走。我今日所举荐之人,恰恰是颍川中一个杰出的俊才。” “哦,那我可要仔细的听听了,还请军师不要藏着掖着了。”曹***被戏志才勾起了兴趣,当即道。 戏志才道:“此人幼年学剑,剑术精妙,稍长大后,便行侠仗义,常以仁侠自居。后来他替人鸣不平,将人杀死后逃跑,被官兵捕获,但他闭口不说姓名。受他恩惠之人尽皆来解救他,经过多方营救脱险,便离开了颍川。他从此弃刀剑,遍寻名师,经过刻苦学习,学业大进,后与我偶遇,我俩一见如故,我便将他留在了身边。” “哦?”曹***听后,便急忙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戏志才笑了笑,扭头朝身后的一人道:“你过来,拜见主公!” “徐庶参见魏侯!”一个人从戏志才的身后走了过来,当即拜道。 曹***见徐庶甚是年轻,年纪在二十岁左右,但却能受到戏志才如此推崇,便不由得多看了徐庶几眼。 但见徐庶黑『色』的半长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脑后和脸的两侧,黑『色』的眼睛仿佛深邃的宇宙一般放『射』出神秘的光彩,挺直的鼻梁、红润柔顺的嘴唇,配上一张瓜子脸,单论相貌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 但是,这并不能完全的衬托出徐庶的优秀和骄傲,因为他的身材同样的健美挺拔,一身黑『色』的紧身剑士服将他完美的肌肉展『露』在外,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足以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徐庶没有披甲,修长的身材上只是穿着一身雪白的猎装,在袖口的金『色』流苏给他增添了许多华贵气息。 曹***看的有点呆了,与这样的一个高大的美男子站在一起,他自惭形愧。再次看了看,但见这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上有着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文人少有的刚毅,但是身上却也多了一般武人所欠缺的冷静,两者结合在一起,让他感到此人的内心深得难以捉『摸』。 戏志才见曹***打量了徐庶许久,嘴角上便『露』出了笑容,故意轻咳了一声,说道:“元直与我忘年之交,隐在我府中长达两年,一直在暗中观察主公,正所谓良臣择主而事,徐元直有经天纬地之才,十倍于我。我命不久矣,只怕难熬过今年,我死之后,主公尽管让元直代替我,相信他必然能够帮助主公称霸中原,平定天下。” 徐庶对曹***并不陌生,他于两年前来到兖州昌邑,当时正值天下群雄讨伐董卓,曹***率部去陈留会盟,只留下戏志才、于禁镇守昌邑,而他也是那个时候和戏志才结识的。 颍川多才俊,戏志才更是有名之士,徐庶弃武学文,拜访过多位名士为师,他自幼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学习起来也很快,最长的一次是在荆州,跟随襄阳名士司马徽,足足学习了半年,有成就之后,这才离去。 到力量兖州之后,徐庶听说颍川名士戏志才在昌邑,便前去拜访,二人一见如故,加上戏志才又竭诚相邀,而他也觉得漂泊下去遥遥无期,便暂时答应了戏志才,留在了昌邑。 后来,他见到了曹***,也听闻了讨伐董卓的事情,见曹***不去洛阳争夺权力,而是席卷了敖仓粮草后迅速返回,觉得曹***有先见之明,便开始暗中观察,最后也确定了跟随曹***的决心。 一直到今天,他才正式和曹***见面。 曹***打量完徐庶之后,又听到了戏志才的极力***,便立刻明白了过来,戏志才一开始就想让徐庶做***人,所以隐忍了两年才适时***了过来。他求贤若渴,当即翻身下马,朝着徐庶躬身一拜,说道:“先生可否愿意在我帐下做我的谋主?” 徐庶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做作,很爽快地回答道:“我等此刻,已经两年了,今日正式拜会魏侯,我也是早下定了决心,此生此世,徐庶愿意跟随主公左右,永不背离。” 没有沽名钓誉,没有文人的骄傲狂气,有的只是武人的爽朗,曹***一下子便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当即对徐庶道:“从现在起,你就担任我军的军师将军,权力形同军师,调兵遣将如同将军……” “许褚!”曹***一扭脸,便喊道。 许褚骑在马背上,登时跳了下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从今天起,我升你为典军校尉,率领一百虎豹骑,跟随在徐军师左右,保护起周全,不得有误!”曹***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忍痛将许褚给分了出去。 “啊?”许褚一脸的惊诧,看了看徐庶,问道,“主公,你真的要我跟随这个小白脸?” “君无戏言!还有,他是军师将军,既是军师,又是将军,你是他的护卫,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回来见我了。”曹***道。 许褚十分的不爽,但是又不敢违抗命令,白了徐庶一眼,不情愿地说道:“诺,属下遵命。” 475吕布的谢幕之战(1) 475吕布的谢幕之战(1) 残月如钩,清寒的月光抚过虎牢关。 火光冲天的虎牢关内,早已经是一片嘈杂,魏军的突然袭击让关内的晋军士兵感到措手不及,一些还尚自在军营中享受美『色』的士兵来不及抽出在女人身体中的玩物,便被活活砍死了。 女人尖叫,马匹嘶鸣,人声鼎沸。 虎牢关内炸开了锅,士兵面对这场突袭,根本来不及做任何阻挡。 毫无悬念的***,两千多士兵就这样死在了女人的怀抱中,一千士兵活活被大火烧死,真正逃出去的只有寥寥数百骑。 曹***率领大军进了虎牢关,即刻命人扑救大火,等到火势渐渐得到控制,才见李典、乐进走了过来。 “吕布呢?”曹***看见李典、乐进一脸的沮丧,又有被浓烟熏黑的样子,便随口问道。 “让他跑了,他的赤兔马太快了,我们追不上,而且跟随着他的还有三百多骑兵,都是骁勇之士,我军追出了将近十里,便被斩杀了二百多骑,最后看不见吕布了,这才撤了回来。”李典回答道。 “算了,他已经被四方诸侯围定,『插』翅难逃。你们过来,见过军师将军徐庶。”曹***冲李典、乐进道。 李典、乐进见曹***身边多了一个俊美青年,便拜道:“参见徐军师。” 徐庶也回了一礼:“两位将军客气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曹***笑道:“这是我新任命的军师将军,既是军师,又是将军,职位在诸位将军之上,可以看做是我的副贰,以后无论徐军师有什么话,你们都不得违抗。” “诺!”李典、乐进见曹***对徐庶如此器重,心眼里却并不怎么信服,面面相觑一番后,这才齐声回答道。 徐庶也看出了李典、乐进的不悦,但是他没有在意,而是俯身对坐在那里的曹***说道:“主公,如今虎牢已破,兵贵神速,当火速向前***。吕布兵力已经匮乏,只要我军兵临城下,必然能够让吕布陷入重围,一战可将其擒获。” 不等曹***回答,李典便抱拳道:“主公,属下以为,当派遣一支偏军,攻击轩辕关背后,高顺驻守在轩辕关,抵挡着刘表的楚军和袁术的宋军,只要轩辕关一破,二人便能进入关内,**,和我军形成合围之势,主公也可以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斩杀吕布,到时候必然会使得楚军和宋军有所顾忌,不敢再小觑我军。” “将军此法不妥,吕布已经成为了我军的囊中之物,只要兵临城下,便唾手可得,何苦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去放楚军和宋军进入洛阳一带?楚军和宋军作壁上观,一直在持着观望态度,有没有他们的帮助都无关轻重,但是他们若是来了,就会分一杯羹,我军与宋军关系紧张,万一起了什么摩擦,那么就会对我军大大的不利。我以为,当火速派出所有骑兵,步兵在后,直奔吕布所在的河南城下,就算文丑、高顺回防,也依然来不及了。”徐庶言辞正『色』地道。 曹***站了起来,扶正了头盔,朗声道:“李典、乐进、史涣、韩浩,你们四人各自率领部下骑兵,随我一同前往河南城,李通率领步兵紧随其后,连夜出发。” “诺!” 吩咐完毕,曹***转过身子,对戏志才道:“军师,从虎牢关到河南城,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路上也少不了颠簸,我留下一百人在此护卫军师,不知道军师意下如何?” “咳咳咳……”戏志才道,“主公自管前去,不用为我担忧,如今有元直在主公身边,主公便可高枕无忧了,我也可以安心养病了。” 随后,曹***留下了一百士兵照顾戏志才,带着李典、乐进、史涣、韩浩四将,以及徐庶、典韦、许褚等,率领骑兵先行一步,而李通则率步兵跟随在后,连夜赶往河南城。 ……………… 平明时分,吕布衣衫不整地带着百余骑残兵奔驰在官道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疲惫之相。 老婆死了,小舅子死了,就连整个虎牢关内的五千多士兵也在一夜之间化为了乌有,大火焚烧着虎牢关,无情的烧毁了他心中的一切。 “唉!” 吕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被浓烟熏得乌黑乌黑的,身上单薄的衣服在初秋清冷的早晨就像没有穿一样。 他裹了裹衣服,将方天画戟架在了马头上,看着那血迹斑斑的兵刃,他感到了一丝的从未有过的失落感。 “主公,前面就是巩县了,要不要暂时休息一下?”身边的亲随一脸疲惫的问了一句。 吕布光着两条『毛』茸茸的粗腿,只穿了一条大裤衩,那条粉红『色』大裤衩丝滑柔软,薄如蝉翼,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的娇小,将他裆部给兜了起来,几近透明的裤衩将他的**雏形烘托的若隐若现。 他的上身披着一件战袍,赤 『裸』着胸膛,胸口、手臂、腿部的肌肉都尽皆展现了出来。可是,他并不是去参加选美的,而是在逃跑的路上,这身行头在古代也并不流行,只能说穷的叮当响的人才穿不起衣服,可他是堂堂的晋侯,天下无双的吕布,这样走在人前,只能说是是狼狈。 虎牢关内大『乱』之时,他正和自己心爱的妻子享受着久违的欢愉,突然听到外面喊杀声***,他慌『乱』之中,随手抓起了一条裤衩穿上,还没有来得及去穿其他的衣服,李典、乐进便持刀闯了进来。 他情急之下,随手抓起自己的方天画戟,一个鹞子翻身,便破窗而出,吹了一声哨音便骑在了赤兔马的背上,本来是要去接自己老婆的,可惜他老婆『性』格刚烈,握着一把长剑光着身子便走了出来,砍死一名魏军士兵后,便让吕布快走。 魏军士兵见吕布老婆太有危险『性』了,便直接将她砍成了肉泥。 吕布当时扭身便走,仗着赤兔马和自己的武力,很快便冲了出去。后来,在西城门边遇到了凌『乱』不堪的魏续,还有数百名衣衫不整的骑兵,便聚集在了一起,边战边退。 魏续关键时刻人格大爆发,带着百余骑兵掩护吕布逃走,结果被乐进一箭『射』死。 吕布后来被李典、乐进追杀,一路追杀出了十余里,不断有部下的士兵留下抵挡,这才算逃过一劫。 想起夜晚的事情,吕布都悔恨不已,那些事情历历在目,到天『色』微明时,他才发现,自己穿的裤衩居然是她老婆的,真是狼狈之极。幸好有一个校尉取下了红袍为他披上,遮挡了他几近『裸』身的尴尬。 此时,吕布听到后面士兵的问话,便道:“不去了,我们抢掠了不少巩县的民女,若是你们不怕被百姓殴打的话,你们就去吧。” 话音落下,吕布想到了身边,将手高高抬起,朗声道:“都停下!” 吕布跳下马背,看到身后士兵的衣服五花八门的,但是要凑齐一套衣服,还是不难的。他让几个士兵脱去了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这才挽回了他几乎『裸』奔的不良形象。 重新上马,吕布带着这些士兵便急速奔跑,向着河南城而去,心中虽然伤感,可也无可奈何,除了河南城,他别无去路。至少,河南城里还有大批的金银、粮草,士兵虽然少点,固守个一年应该不成问题。 带着复仇的心里,吕布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他发誓,要让曹***血债血偿,而且他也要当众将曹***的衣服扒光,游街示众。 马蹄声渐渐远去,残余的一百多骑兵跟随吕布一路上走走停停,有十几匹战马也在中途体力不支的倒下去了,吕布不得不将他们留下,让其步行回河南城,或者干脆好自为之,总之一句话,不再管了。 一天后,吕布又困又累又饿,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河南城,看到城墙上『插』着“晋”和“吕”字大旗,他的心里才稍稍找回了一丝慰籍。 赤兔马也已经累的不行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它还能驮着吕布奔跑了那么远,可见其耐力非常。 进入河南城,部下士兵急忙将一脸狼狈相的吕布迎入了太守府,准备了好酒好肉。吕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什么吃什么,边吃边喝,狼吞虎咽,他是饿坏了。就连座下的赤兔马在马厩也是一番狼吞虎咽,极有其主人的风范。 吃饱喝足后,吕布『摸』了『摸』鼓起的肚皮,见房中有一个卧榻,二话不说,直接倒在了卧榻之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想。 郭嘉出去巡视曹『性』练兵,回来后听说吕布在虎牢关被打败了,心中惊诧不已。他不去找吕布,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见自己的老婆喀丽丝正在房间里沐浴,便径直走了过去,小声道:“你快别洗了,赶紧穿上衣服,趁现在出城去,去孟津渡口,随时做好接待主公的准备。” 喀丽丝见郭嘉一脸的紧张,便从盛满热水的木桶里站了起来,『露』出了她胸前的一对又大又白的玉兔,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郭嘉看了一眼自己老婆的身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急忙道:“吕布兵败虎牢关,我猜想曹***现在正在马不停蹄的追来,河南城将成为一座危城,你赶紧离开此地。” “那你和我一起走!” “不行,我走了,计划就要泡汤了,你赶紧穿上衣服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喀丽丝直接从木桶里走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郭嘉,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是我的男人,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郭嘉和喀丽丝在一起刚刚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两个人如胶似漆,***更是非常的和谐,最为关键的是,两个人相互欣赏,起初郭嘉以为喀丽丝是匈奴人,理解不了汉人的一些习俗,谁知道相处下来之后,才发现喀丽丝和自己非常合得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他紧紧地抱着喀丽丝,聚拢双唇在喀丽丝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脖子上各亲了一下,柔情似水地道:“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不想你有任何事情,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的,虽然突发了变故,但是一切还是在我的掌握之中,你部族的那些匈奴人,他们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他们驻守在孟津渡,如果你不『露』面的话,我主公绝对无法轻松渡过,所以,必须要你去才行。” “可是夫君,我……” 郭嘉急忙拿来了一条干的手帕,给喀丽丝身上擦水,将喀丽丝全身上下的水渍全部擦干之后,便急冲冲地找来了一套衣服,然后对喀丽丝道:“赶快穿上,现在就走,再晚的话,想走都走不成了。为了主公的霸业,为了我,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喀丽丝一把抱住了郭嘉,对着郭嘉便是一阵强吻,一阵深吻过后,喀丽丝松开了郭嘉,对郭嘉道:“夫君,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做傻事!” “嗯,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做任何傻事。” 说罢,郭嘉帮助喀丽丝将衣服穿上,然后披上战甲、戴上头盔,最后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这才分开。 喀丽丝骑上马背便出了城,而郭嘉则去找吕布。 此时,吕布正在酣睡,梦中正在骑着赤兔马挥舞着方天画戟,结果手舞足蹈的,高声喊着梦话:“曹孟德,看你往哪里逃,受死吧……” 吕布身体晃动,手脚『乱』舞,一个翻身,便从卧榻上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直接将他摔醒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周围一片漆黑,而也发现刚才是一场梦,便长出了一口气。 点燃了房中灯火,照亮了半个房间,吕布此时眼圈乌黑、面容憔悴,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咚咚咚!” “谁啊?” “是我,郭晋。” “哦,进来吧,门没有锁。” 郭嘉进入了吕布的房间,见吕布形容枯槁,甚是憔悴,便急忙道:“属下不知道主公归来,以至于来晚了,还望主公恕罪!” “罢了,罢了,不知者不罪。你有什么事情吗?”吕布摆手道。 476吕布的谢幕之战(2) 476吕布的谢幕之战(2) “主公,虎牢关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属下担心曹***已经在进兵的路上了,必须及早进行战斗的准备。”郭嘉道。 吕布道:“嗯,你看着办吧,我很累了,要休息一下,让曹『性』协助你布防就可以了,河南城是座坚城,曹***就算来了,也不可能会被他攻下,另外,通知文丑,让他带兵从函谷关撤回来。” “主公,要要是撤下来了,那马腾那边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张济、樊稠吃了文丑的亏,不会再敢贸然进攻的,就算文丑退了,他们的反应迟钝,也会拖延个三五天,等击败了曹***,再回到函谷关驻守就可以了。”吕布信心满满地道。 “主公休息重要,属下就此告辞,还望主公早点休息。”郭嘉躬身退出了房间。 吕布确实累了,身心疲惫,吹灭蜡烛,倒在**便呼呼大睡。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忽然听见城中一阵『骚』『乱』,马蹄声更是来回奔波,他经历过虎牢关的那件事后,就变得非常机警,登时便从梦中惊醒,随手抓起身边的放着的长剑,“唰”的一声响,便抽出了长剑。 提着剑出了房门,但见东门方向火光冲天,他随即对太守府中的守卫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军兵临城下,军师和曹将军正在率领部下迎战。”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吕布这会儿总算去了一丝担心,他没有对赤兔马吹响口哨,而是随便骑上了一匹战马,想让赤兔马得到更多的休息,大喝一声,便朝东门跑了过去。 东门内外火光冲天,那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城池,郭嘉、曹『性』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望着护城河外打着火把依次排列而去的魏军骑兵,眉头上都是皱着的。 “我大军兵临城下,吕布大势已去,但凡降我曹***者,一律加官一级,若死命抵抗,下场只有死而已。汝等若珍惜自己的『性』命,就立刻开城投降,我可保你们平安无虞。”曹***朗声叫道。 “呸!” 曹『性』狠狠地朝城墙外面吐了一口口水,一脸的不屑,看到曹***那张嘴脸,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扇他几个嘴巴子。若不是曹***站在他箭矢的『射』程之外,他肯定一箭将曹***『射』死,让曹***一了百了。 “那个人是谁?”曹***指着曹『性』,问道。 典韦瞅了一眼,回答道:“启禀主公,就是这个人连续『射』伤了曹仁、夏侯惇、许褚的。” 曹***皱起了眉头,一脸阴沉地道:“吩咐下去,斩杀此人者,赏千金。” 典韦“诺”了一声,问道:“主公,我军刚刚到来,人困马乏,而且全部是骑兵,若是真的和晋军打了起来,只怕吃亏的还是我们。” “你放心,晋军这会儿不会出战,吕布刚刚败回,城中兵力不多,只怕与其出来跟我们拼杀,还不如坚守城池轻松自在。”徐庶轻声说道。 曹***道:“河南城虽然不及洛阳城宏伟,可也是座坚城,在李通带领的兵力没有到达之前,我军不可贸然行动,今夜只劝降,不打仗。” 此时,曹***看了一眼郭嘉,心中起了一丝涟漪,问道:“元直,你可有什么办法让郭嘉心甘情愿的来投靠我吗?” 徐庶道:“郭奉孝的事情我已经听戏先生说过了,属下以为,郭奉孝既然已经投靠了高飞,就不会再投靠其他人,他在吕布的帐下,估计是高飞所留得后招,至于着后招嘛,属下觉得,应该是想借机占领此地,袭杀吕布后,将其部下吞并。” “你是说,高飞很有可能会渡河南下攻击这里?”曹***问道。 “属下可以肯定,不出三日,必有消息。”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得不到,那就只好摧毁掉。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传令下去,但凡斩杀郭嘉者,赏两千金!”曹***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杀气。 徐庶皱起了眉头,心中很是慨然,暗想自己还好早就答应了下来啦,否则的话,触怒了曹***,估计也只有人头落地。 “霸气外『露』,帝王之相,放眼天下,舍曹***其谁?”徐庶用了两年的时间来暗中观察曹***,两年的时间里,他也将曹***看透了,这天下大『乱』之际,曹***单单以昌邑一城之地,先后占领兖州、徐州全境,接着又霸占了青州,天下十三州,他一个人就占领了三个,而且还是潜力无限,袁术也必将被他吞没。 横扫**,气吞八荒,头顶天,脚踏地,真正的男子汉不是以相貌和身高来衡量的,而是以头脑。 徐庶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弃武学文,用知识来武装自己的头脑,用头脑来带动自己的行为。 城楼上,郭嘉扫视了一眼城下的曹***等人,转身离开,对曹『性』道:“今夜无事,让士兵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待后天战斗!” 曹『性』一脸的狐疑,看到外面那么多敌军,他便问道:“军师,你开什么玩笑,曹***的兵马就在这里,还没走呢。” 郭嘉道:“放心让士兵休息,这两天,不管曹***如何叫骂,都不要出城,也不要给予答复,他这是故意摆出阵势的。” “故意的?曹***玩哪门子把戏?”曹『性』不解地道。 郭嘉不再理会郭嘉了,径直下了城楼,刚下了两个阶梯,便见吕布骑着战马奔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柄利剑,大踏步地朝城楼上走来。 “郭晋,外面战况如何?”吕布一边上台阶,一边喊道。 郭嘉道:“主公勿忧,一切正常,曹***远道而来,也是人困马乏,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并不会真的进攻。属下已经在城中调度完毕,四个城门全部加强了防范。” 吕布还是不放心,走上了城楼,径直来到了城墙边。 “属下参见……”曹『性』见了,急忙带着部下行礼道、 “免了!”吕布直接打断了曹『性』的话,看到外面曹***等人摆开的阵势,便道,“看来果如郭晋所言,曹***等人确实是人困马乏。” 郭嘉返了回来,拱手道:“主公,你尽管去休息吧,以我的推算,后天曹***才会进攻城池。” “后天?” “嗯,曹***星夜奔驰而来,带领的全是骑兵,步兵肯定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就算急速行军,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到。就算赶到了,也不能立刻投入战斗,还要休息休息,河南城四面都有护城环绕,算是一个天然的屏障,等曹***的兵马休息过来了,文丑也已经到了城里了。” “嗯,你分析的很透彻,那这两天就交给你了,等到和曹***打起来了,我一定要亲手斩了他的狗头!” 郭嘉心中恶毒地想道:“嗯,最好把曹***杀了,然后我主公再在你背后捅上一刀,这样你就能和曹***做伴了。” ………………………… 函谷关外,晋军大营。 “将军,军师急信。” 文丑见一个小校捧着书信递了过来,便急忙接了过去,打开看后,眉头一皱,急忙道:“快去传令全军,连夜拔营起寨,迅速赶赴孟津渡。” “孟津渡?将军,我们在这里守了一个半月了,击退了张济、樊稠数次进攻,怎么突然要撤到孟津渡了?”小校不解地问道。 “军机大事,你懂什么?快去传令!”文丑很着急,急忙说道。 小校不敢违抗,直接出了大帐。 这时,一个十五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进来,长的眉清目秀的,和小校差点撞上了。 “公子,对不起,我不是……”小校一脸的紧张。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一点事都没有。”青年一脸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也略显得有些阴柔,就连身体也看着很单薄,没有一点阳刚之气。 “是,公子,属下告退。” 青年进了大帐,见文丑一脸的惆怅,便直接走到了文丑的身边,伸出手在文丑的肩膀上按了按,说道:“爹,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文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将那封信递给了背后的青年,说道:“蕊儿,你自己看看吧。” 那青年叫文蕊,女扮男装,不施粉黛的脸上显得甚是秀气,肤『色』并不白皙,但是看上去却很健康,乃是文丑之女。 文丑今年三十三,十八岁那年忍受不住寂寞,在偷看邻居家的姑娘洗澡时,一不小心犯下了一个错误。后来,两家人知道了这件事,就稀里糊涂的给他们办了喜事。 文丑本来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成家之后,和新婚妻子缠绵了一两个月,也和父母分家了,后来鲜卑人入侵大汉,突破了长城,经右北平郡一路南下,直接打到了冀州,摧毁了冀州不少良田。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突发奇想,想去拜师学艺,想驱逐胡虏。后来,他辞别了父母和妻子,独自一人去拜访名师,于路上遇到了同乡颜良,二人便结伴而行,一起拜师学艺。 谁知,这一学就是十年,出山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八岁了。男人三十而立,两个人便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袁绍,便直接给袁绍当了门客,最后逐渐成为了袁绍的心腹。 生活得到保障的文丑,这才想起要回老家,想将父母、老婆全部接到洛阳来。可是,当他回到家之后,才知道家乡发生了巨变,父母双亡,老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经过多方打听,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老婆躲进了山里。经过寻找之后,文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老婆,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女儿。 文丑这个人重感情,孝顺父母不说,而且糟糠之妻也不抛弃,带着妻女便到了洛阳,并且给女儿取名文蕊。 文蕊是在山林里长大的,没有那么多的世俗理念,『性』格也和男孩子差不多,跟随文丑到了洛阳后,觉得穿女装不自在,便经常男装打扮,久而久之,人都误以为文蕊是个男孩子。她见自己的爹爹武艺高强,也就想学,文丑也没拦着,就教给了文蕊一些枪棒上的功夫。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文丑没有儿子,自然要娶妾了,妾是娶回来了,可是儿子没生出来,又连续娶了三个妾,结果愣是一个儿女都没有生下。最后文丑心灰意冷,索『性』将文蕊当儿子养,对其要求也十分的严格,短短的几年工夫,文蕊便差不多学了他七成。文丑见文蕊的成长卓著,便让她一直跟在了自己的身边。 此时,文蕊看过书信后,便道:“爹,军师的信上说的好像很急啊,那爹是不是要去孟津渡?” “当然,绝对不能让高飞过河,否则的话,就危险了。” “可是这样一来,张济、樊稠就畅通无阻了?”文蕊将信递给了文丑。 文丑接过信,把文蕊的手握在了手里,用手指『摸』着文蕊粗糙的手心,掌心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子,他心疼地道:“蕊儿,都是爹害了你,你说你好好的一双手,就是因为练武,弄得这么粗糙,以后要是嫁人的话,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谁说我要嫁人了?我不嫁,我要像爹一样,带领千军万马,驰骋在疆场上。”文蕊一把抽过了父亲抓住的手,朗声说道。 文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个男人就可以了,爹绝对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可你终究是个女儿身,是女人,都要成亲生子的,这是女人的宿命。” “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嫁人?我不成亲!”文蕊斩钉截铁地道。 “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快去收拾一下,咱们好去孟津渡,张济、樊稠反应迟钝,又被我打怕了,而马腾远在凉州,长安一带又时局不稳,估计一时半会儿,张济、樊稠不会轻易冒进。” “嗯,爹,那我去了。” “去吧!” 文蕊离开之后,文丑看着文蕊的背影,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蕊儿走路、做事、穿衣都和男人没什么区别,可唯一不同的是,她那下面怎么就不能多出一根东西呢?” 文丑不再想了,收拾了一番东西之后,便带着大军连夜启程,星夜赶往孟津渡。 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去处,正是他永远的归处,等待他的,只有即将降临的死神而已,这一切,都早已经让郭嘉布置好了。 477吕布的谢幕之战(3) 477吕布的谢幕之战(3) 司隶,孟津。 喀丽丝按照郭嘉的吩咐,一到孟津,便和在黄河北岸的黄忠、赵云取得了联系,而静静等候在黄河北岸的燕军士兵,也在黄忠、赵云的带领下渡过了黄河,驻扎在了孟津城里。 喀丽丝、黄忠、赵云一见面,便立刻着手进行了一番布置,一切都按照郭嘉的计策进行,只等大鱼上钩。 次日清晨,连续奔跑了一夜的文丑,带着人困马乏的军队抵达了孟津城外。 孟津城门紧闭,城墙上也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晋”字大旗在没有风的天气里耷拉着脑袋,裹在了旗杆上,一动不动的。 “去叫门。”文丑对身边的一个小校说道。 小校骑着马,来到了城墙下面,冲城楼上喊道:“快开城门,文将军到了!” 从城楼上『露』出了一张脸,是个匈奴人,头盔两边挂着一个长长的狼尾,在胸口一摇一摆的,是典型的狼骑兵的打扮。 那匈奴人打了一个哈欠,望了一眼城下,便道:“吵什么吵,等着,我这就下去开门。” 小校回到文丑身边时,对文丑道:“将军,这座城怎么死气沉沉的?就连守城的士兵到目前为止,也才见到一个人而已……” “爹,里面会不会有诈?我总觉得,军师的信有点问题?他说主公在虎牢关战败了,曹『操』正率兵赶到河南城,按理说,应该让我们支援才对,怎么让我们来孟津渡?”文蕊策马走进文丑,问道。 “军师这样做,自然有军师的道理,从冀州一路赶过来,大多是依赖了军师的计策,虽然常常有让人看不懂的地方,可是并没有出现什么岔子,而且主公也很信任他。河南城坚固,城中粮草充足,就算曹『操』围城,没有三五个月,也休想攻下城池。如果军师直接让我们去支援河南城的话,那我才觉得他有问题呢。” “可是,爹爹,那曹『操』可是打败了主公啊,主公防守的可是虎牢关,那曹『操』得有多厉害啊。”文蕊道。 “曹『操』嘛……确实是个棘手的人物,当初我看走了眼,要不然早就帮助袁绍除去他了。哪里还有他现在的威风?唉……我这眼光确实不行,连袁绍看走眼了,结果跟着吕布,又到了这个半死不活的地步。难道我注定要这样在诸侯之间默默无闻吗?” “爹,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好主公的,吕布要是不行了,你再转投其他人好了,凉侯马腾、楚侯刘表、宋侯袁术、吴侯孙坚,这些人物要是得到了爹爹的投靠,必然能够强上加强的。” “不!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强者只有燕侯高飞一人而已。” “高飞?他算什么强者?在巨鹿泽一战,还不是差点被爹和颜伯伯一起杀死了吗?” “你不懂,是我和你颜伯伯差点被燕军给杀死了,要不是跑得快,你都见不到我了。燕军的那个什么铁浮屠,实在太厉害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文蕊道:“爹,那这次我们又和燕军打了,你害怕不?” “我心已死,早就不害怕了。” “哦,那这次我们要是打不过燕军,怎么办?爹会投降吗?” “投降?”文丑哈哈笑了起来,“忠臣不事二主,我先跟袁绍,后投吕布,早已经不算什么忠臣了,但是我也明白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活着的时候,还不如死了的好。正所谓事不过三,我要是每逢败绩之时就转投他人,那我和一个贱奴有什么区别?” “爹,那要是败了,我和你一起死。” “不!你不能死,现在我就只有你这个亲人了,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也不许你死。” “可是爹……” “别可是了,城门打开了,我们进城。” 话音一落,文丑立刻策马向前,心中想道:“蕊儿,你虽然不是男儿身,但是你至少可以给我生个外孙,权当是我的孙子吧……” 城门大开,一个匈奴人睡意绵绵的走了出来,看到文丑独自一人在前,便上前道:“参见文将军。” 文丑向城里看了一眼,但见城中空『荡』『荡』的,别说鬼影了,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不,还能见得到一个,那个人就是站在文丑面前的这个匈奴人。 文丑狐疑地问道:“人都哪里去了?” 那匈奴人道:“都去渡口把守了,这里的百姓害怕受到牵连,也都逃光了,整个城池就剩下我一个了。将军,请入城吧。” “你一个人把守这偌大的县城?”文丑略显得有点惊奇。 “嗯,就我一个,又没有什么人,一个人足够了。” 文丑不再说话了,将手中长枪向前一招,大声说道:“入城!今天暂且在城中先歇息一番,等明天再去孟津渡口。” 话音一落,文丑便带着一万五千人向城中开进,前面三千人是骑兵,后面的一万两千人是步兵,而这些步兵却都是新训练的士兵,除了会『射』箭,什么都不会,所以拿着的也只有弓箭而已,就连他们身上穿着的战甲也都参差不齐的。 文丑带着三千骑兵最先进城,刚进到一半位置,城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赵云带着燕军骑兵从左、右两侧直接杀了出来,大声地呐喊着。 燕军的突然出现,让晋军士兵顿时恐慌,而那些新兵更是害怕的不得了,他们看到燕军骑兵气势雄浑的奔驰过来,有的两腿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有的则拔腿便走。 燕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过来,城门边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挡,便直接被拦腰截断,而远处也出现了大量的燕军士兵,将城门围城了一个弧形,包围住了这一万五千人的晋军士兵。 文丑、文蕊在城中听到背后喊杀声响起,一回头看见城门边已经被赵云拦腰截断,顿时大惊:“不好!中计了,燕军早已经拿下了孟津城,我太大意了,撤,快撤!” 话音刚落,城墙上立刻展现出来了燕军的士兵,手尽皆手持连弩,对准了城墙下面的文丑等人。 “砰!” 城门被关上了,大约有一千五百骑兵被关在了城门和瓮城城门之间的空地上,在燕军士兵的包围下,都面『露』惊恐之『色』。 “文丑!” 城墙上传来了一声苍劲有力的大吼,黄忠穿着一身重铠,手持凤嘴刀,威风凛凛地站立在城楼上,目视着城下的一切。 “黄忠?”文丑见黄忠『露』头,眉头便皱了起来。 “是我!”黄忠环视着下面惊恐的士兵,朗声道,“文丑,我等你多时了,邺城之战让你侥幸投靠了吕布,这次你可没有那么幸运了。你已经被我军团团围住,『插』翅难逃,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早早让士兵放下武器,投降我军!” 文丑扭头看了一眼疲惫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惊恐,这些跟随他从赵军转投晋军的老部下,都是生死之交,有些人虽然他叫不上名字,但是却都很熟悉,那一张张面孔都是那么的鲜活。 “他们应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如果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文丑暗暗地想道,“吕布已经大势已去,经历过那么多,我也厌倦了这征战不止的生活……” 文丑将目光最后停留在了文蕊的脸上,继续想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蕊儿,她还年轻,以后还要生儿育女,还要给我生个外孙……我这怎么了,难道是我老了吗?为什么我连一点战斗的精神都提不起来了……” “文丑,你考虑的怎么样?”黄忠没有让士兵放箭,看着若有所思的文丑,他的心里也是一番打算。 “文丑是员猛将,只可惜跟错了吕布,若是肯投降的话,主公帐下就会多了一员猛将,在以后的角逐中,必然能够发挥他的武勇。”黄忠暗暗地想道。 城门外,噪杂的声音已经渐渐停止了,变得甚是安静。文丑知道,那些未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犹如一盘散沙,只要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将他们全部吹的一干二净,外面的人,肯定是投降了。 文丑闭上了双眼,暗暗地想了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显得很是黯淡,朗声说道:“你们都放下武器,全部下马,全军就地投降!” “将军,杀出去吧,外面还有……”一个小校道。 “已经来不及了,这就是一个圈套,只是我没有发觉,以至于害了大家。你们跟随我多年,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我,全军下马抛弃武器,就地投降。” “爹……” “蕊儿,你是爹最放心不下的……” 文丑抬起头,看着黄忠,抱拳道:“黄将军,我知道燕侯是天下少有的雄主,但是我这次却无法再投降了,我已经跟了两个主公了,如果再投降的话,那我文丑就会成为三姓家奴,就算以后能封侯,也会被世人看不起。请黄将军转告燕侯,就说我文丑预祝他夺取天下。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请黄将军务必答应。” “什么事情?”黄忠问道。 478吕布的谢幕之战(4) 478吕布的谢幕之战(4) 文丑扭头看了一眼文蕊,眼神中流『露』出来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 回过头时,文丑便对黄忠喊道:“黄将军,我想,你也是身为人父的人,应该知道父亲对自己的孩子的那种溺爱。我文丑今日只有一个请求,请黄将军照顾好我的女儿,我文丑身虽然不能投降,但是我的心却已经投降了,和你们燕军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我由衷的佩服你们,也十分的敬重燕侯……” “爹……”文蕊听到这话,便知道文丑已经怀着必死之意,当即叫了出来。 “蕊儿,你是爹唯一的亲人,爹不希望你和爹共同赴死。”文丑直接打断了文蕊的话,一脸慈祥地说道,“生在『乱』世当中,身为一名武将,我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以前我还想继续征战,成为平定天下的一代名将,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想通了,就算战死沙场,也未必不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爹,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难道你就忍心把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吗?”文蕊直接跳下了马背,跪在了文丑的身前,花容失『色』,满脸热泪。 文丑皱着眉头,朗声道:“蕊儿,你听我说,燕侯是天下少有的雄主,也经常不拘一格,他的军中有女参军,就一定会要你这个女将军。你是爹的女儿,是爹的意志,爹虽然不在了,可是爹的意志还在……”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爹的意志,我只要爹活着……” “将军,我等愿意和将军一同赴死,虽死无憾!”文丑身后的几名将校一起翻身下马,跪拜道。 “我等愿意和将军同生共死!”一千五百名骑兵,起初对文蕊是女儿身还感到惊诧,后来看到文丑父女情深,都深受感动,纷纷下马,跪地表态。 文丑一脸的愁容,他自己的部下他自己最清楚,怕什么来什么。他朗声道:“你们都起来,我不要你们死,你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你们……” “文将军!”黄忠站在城墙上,看到这样的一幕,也深受感动,朗声叫了一句,打断了文丑的话语。 文丑扭头看着黄忠,问道:“黄将军有何见教?” “文将军大义凛然,让黄某钦佩万分。论勇力,文将军是少有的猛将,论打仗,文将军更是有其独到之处,文将军智勇双全,乃是真正的大将之才。秦始皇横扫**,气吞八荒,统一天下之后,便立刻统一了度量衡,也曾经焚书坑儒、修筑长城、生前骂名不断,可是仔细想来,秦始皇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天下恐怕到现在还处于纷争之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文将军前面选择错了两位主公,如今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燕侯乃是一代雄主,我相信燕侯必然会成为始皇帝一样的人物,至于今生的功过是非,就由后人去点评,文将军又何必执着外人的看法呢?” 文丑听完之后,心中怅然万分,细细咀嚼了一番,倒是觉得很有道理。名声是虚的,人是实的,人在做,天在看,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爹,黄将军说的对啊,请爹三思而行。”文蕊抹了一把眼泪,拜道。 “请将军三思而行!”众位将校一起喊道。 黄忠见状,赶紧添油加醋,朗声说道:“文将军,我主公一向爱惜人才,似文将军这种大将,必然会受到主公重用。吕布帐下骁骑将军张辽也已然投靠了我家主公,我记得当初文将军是被张辽劝降的吧?如果文将军能够归顺我家主公的话,不仅张辽将军高兴,就连我家主公也会兴奋不已。如今,我家主公正在北岸渡河,一个时辰后便可抵达孟津城,文将军既然也觉得我家主公是个雄主,那为什么就不能为我家主公效力,帮助我家主公早日平定天下,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呢?一旦天下大定,文将军就是功不可没的开国功臣,封侯拜相也是必然的,到那时,天下人只看到文将军的风光,谁还会在意文将军之前做过的事情呢?” 文丑听完之后,雄心大起,仿佛看到了自己又在战场上驰骋一样。 他看了一眼文蕊和身后的众位将士,那一脸的期待让他感受到了自己还有一条很好的出路。 “罢了罢了,降一个是降,降两个也是降,我文丑既然已经投降过一次了,再多一次又有何妨,天下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文丑想完之后,翻身下马,单膝下跪,朝着黄忠拜道:“黄将军,败军之将文丑,愿意率部归降,请黄将军准降!” 黄忠哈哈大笑道:“如此最好,我主公从此以后又多了一员猛将了。文将军,城外士兵尚未投降,还请借文将军之口,让其归顺我燕军!” 文丑站了起来,抱拳道:“文丑乐意效劳。” …………………… 高飞率部来到了孟津城时,黄忠、赵云、文丑已经等候在了门口。 “我等参见主公!”黄忠、赵云、文丑齐声拜道。 高飞翻身下马,看到文丑时,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喜,急忙问道:“文将军,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文丑一脸的窘迫,说道:“败军之将,数次与主公为敌,还望主公不计前嫌。” “文将军,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文将军能够归顺于我,也是我军之福啊。文将军在晋军之中居何要职?” “扬武将军。” “即日起,文将军便是我燕军之中的平南将军……” 文丑听后,自然知道平南将军的官阶,远远比他的这个杂号扬武将军要高出三阶。吕布虽然贵为诸侯,可是所封将军衔,均为杂牌将军,真正的正牌将军,那是要经过大汉朝廷颁发的圣旨的,并且还要加盖玉玺。 当然,这几年长安的小朝廷里的皇帝一直是个白版天子,传国玉玺的遗落,至今都是一个未解之谜,袁绍自然是没有的,可是文丑知道,袁术那里也没有。不然的话,当初郭嘉建议吕布兵临司隶寻找玉玺时,他就会反对了。而在他的心里,玉玺应该还在洛阳的废墟之中,虽然魏续去带人挖了好久,但是洛阳废墟瓦砾成堆,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宏伟,那么大的城池,要一点一点的找,确实很困难。 他听高飞直接让他做了个平南将军,除了惊喜之外,还感到了一丝意外,因为他知道,高飞虽然是骠骑将军、燕侯,但是也不可能逾越大汉皇权,去让手下做大汉正牌将军。但是高飞确实这样做了,他心里对高飞毫无顾忌,野心外『露』倒是有了几分欣赏。 “多谢主公厚爱。” 黄忠、赵云等人都不以为然,对于将军衔来说,他们看的并不太重,只要高飞能够重要他们,就算十个校尉,他们也会心满意足。 可是,文丑不同,这家伙的虚荣心很强,对于这种人,就要在官阶和俸禄上下功夫,高飞对于这一点是心知肚明的。 高飞见文丑一脸的高兴,也就放下心了,不经意间扫视了一眼文丑身后的一个清秀少年,穿着一身盔甲,倒也显得英姿飒爽,当即道:“文将军,这位小将是谁?” “在下文蕊,拜见主公。” 高飞听后,便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不是,我是女的,不是男的,应该是虎父无犬女才对。”文蕊道。 “额……”高飞吃了一惊,他还真没看出来文蕊是个女的,除了说话声音有点娘以外,其他的都和男人没啥区别,而且皮肤也属于古铜『色』的,虽然眉清目秀,但是高飞从未将眼前的这个人和女人联系起来。 “蕊儿,对主公不得无礼,还不快请罪?”文丑急忙道。 文蕊道:“我又没错,道什么歉?我确实是个女的嘛。” “哈哈哈……好,好的很,文将军有此佳女,也是一种福气。文小姐『性』格外向,身穿戎装,倒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也好,我军中还从未有过女将军,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身边担任个都尉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主公。”文蕊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眉宇间倒是多了一丝女『性』的韵味。 高飞道:“进城吧,我还有事情要吩咐。” “诺!” 进入城里之后,高飞便将所有将领召集了起来,大厅里,黄忠、赵云、文丑、管亥、周仓、李玉林、喀丽丝等将站在左列,许攸、欧阳茵樱、陈琳等人站在右列,而文蕊则站在高飞的身侧。 “我军从五月南下,先破公孙瓒,后平袁绍,如今也是时候灭吕布了,这短短的四个月来,我军有过战败,有过胜利,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路走过来了。如今吕布就在司隶河南城里,正是我军一鼓作气的时候。文丑,你命你为先锋大将,率领……” “主公,文丑恐怕要辜负了主公的厚望了。吕布是我旧主,我不能……请主公另择他人,我愿意作为后军,为主公押运粮草。”文丑一脸愁容的婉言谢绝道。 高飞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喜,但转瞬即逝,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黄忠为先锋大将,赵云为副将,管亥、周仓、李玉林为部将,许攸为军师,率领半数兵马先行进攻河南城。其余人和我在留守孟津,一日后再率余部出发。” “诺!” 479吕布的谢幕之战(5) 479吕布的谢幕之战(5) 司隶,轩辕关外,楚军大营。 初秋的夜晚月凉如水,军帐内,孤灯下,一个红脸汉子擦抹着一柄钢刀,凤目专注的看着刀锋上的精芒,仿佛看着自己生命的光芒。 忽然帐门打开,一个人影便闪了进来。 “云长还不睡么?” 来人话语虽轻,却自然带着一股叫人难以抗拒的力量。 “这就休息。”那红脸的汉子正是关羽。 关羽放下手中的钢刀轻轻的说道:“大哥,夜宴还顺利吧?” 刘备看着大**酣睡的张飞,笑了笑道:“你我都没睡,翼德却已鼾声如雷了。” 然后他席地而坐,望着眼前的关羽,轻轻死说道:“袁术和刘表暂时屏弃了前嫌,准备明日一起攻打轩辕关……” 顿了一顿,刘备接着说道:“此次袁术和刘表联手攻击轩辕关,只怕轩辕关会守不住了,袁术帐下的大将纪灵、张勋也来了,差点和蔡瑁、张允打了起来,幸好有黄祖和严象相劝,这才制止了一场不必要的***。” 关羽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虽然在天下之争中没有永远的同盟, 但今时今日袁术、刘表联手,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把守轩辕关的是吕布帐下的大将高顺,此人颇有威严,治军严谨,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能够如此牢固的将张勋、蔡瑁堵在关外,还迫使两家发生了摩擦,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刘景升与袁公路必有一战,只是不知何时何地罢了。” 说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时,刘备的眸中狂热的神彩一闪而过,紧接着说道:“这个檄文说是讨伐吕布,其实各路诸侯都有自己的想法,洛阳乃京畿之地,虽然已经成为了废墟,但是龙兴于此,大汉的百余年基业在此,若要重新修复旧都,必然能够重新使得大汉振作。各个诸侯之间都想在此争夺,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伺机而动,而攻杀吕布的这一场大战,必须让天下人记得我们的名字!” “大哥放心,我和三弟一定会助您完成大业!”关羽注视着刘备的眼睛昂然道。 “你们的实力我从不怀疑,咦?你怎么擦起这把刀来啦?”刘备看了一眼关羽手中的精钢大刀,狐疑道。 关羽笑了笑,说道:“青龙偃月刀已经许久没有如此躁动不安了,我是在安抚它而已,只要轩辕关一破,青龙偃月刀必然能够成为手刃吕布的一把利器……” 忽然,**的张飞一脚踹出,嘴里嘟囔道:“吕布休走!放马过来!和俺老张再战三百回合……” 翻了一个身,张飞又酣然睡过去看。 刘备伸手替张飞盖上了被踢掉的被子,注视着关羽沉声道:“天下无人能挡住你我兄弟的豪勇,吕布也不例外,司隶的河南城,必将成为吕布的葬身之地,而也会成为我们兄弟扬名天下的台阶。云长,早点睡吧。” 话音一落,刘备便登上了大床,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一闭,倒头便睡。 关羽将青龙偃月刀放好,随后也翻身***,面向帐篷上开的窗口,看到窗外明月如钩,大哥刘备那忧郁、空负大志的目光萦绕在心头。 多年来,兄弟三人一直郁郁不得志,不久后,他要让天下人见识一下他们兄弟的实力! “我一定要用手中的刀,开解大哥心头的负担。”关羽心中想道,“吕布,在我没有去河南城之前,你可千万不要死……” ………………………… 同样的月光下,在河南城外的魏军大营里,曹***在典韦的陪同下巡视着整座大营。 李通所率领的步兵今天下午刚到,一路上的疲惫和困乏让这些士兵吃不消了,只能暂时进行一番休整,等明日才能正式展开攻城。 不知不觉,曹***来到了营寨门口,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河南城,心中一阵惆怅。攀上望楼,曹***站在高处向外眺望,但见河南城上弓箭手林立守卫森严。 “唉!”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住地摇头。 典韦见到后,便问道:“主公因何而苦恼?” 曹***道:“我是在为吕布而感到悲哀,几年前,吕布何其威风,虎牢关下以一人之力独挡天下群雄,可惜短短的几个月功夫,吕布只剩下一座孤城,如此人物,若是能够为我所用,他必然会成为真正天下无双的吕布……” “主公是想收服吕布?”典韦听出了话音,便问道。 曹***笑道:“纵然我有此心,也不可能养虎为患,吕布并非一般武将,我虽爱其勇力,却不敢收服他,此人不是久居人下的人,时间一长了,就会变得傲慢,一旦他掌握了我军军士的心,恐怕就会反叛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早早除去才是。” 这时,一匹快马从东南方向奔驰了过来,是一个魏军斥候。斥候很快便到了营寨前面,被迎入军营之后,便寻找曹***。 曹***下了望楼,朗声问道:“是不是轩辕关方向有消息了?” 那斥候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好久,这才说道:“启禀主公,高顺突然从轩辕关撤军,只留下郝萌和两千人守关,他亲自率领大军前来河南城救援吕布,大概明日清晨能到。” 曹***道:“高顺不愧是一员大将,反应速度竟然如此迅疾……典韦,你去叫徐庶到中军大帐见我。” “诺!” 曹***扭头对斥候道:“你先下去休息。” 说罢,曹***便径直朝大帐而去。 中军大帐里,曹***独自端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徐庶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徐庶、典韦、许褚都走了进来,齐声拜道:“参见主公!” 曹***问道:“免礼。元直,高顺正在回师河南城的路上,大约明日清晨能到,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徐庶道:“高顺不过一介武夫,仗是没少打,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容易犯上一点***的『毛』病,他连夜回师河南城,一路奔驰肯定会疲惫不堪,而且据了解,他的帐下有至少一万五千人的新兵,这些新兵刚刚训练的还没有一个月,真上了战场上,只怕就是一盘散沙。属下以为,当设埋伏在其必经之路上,然后围歼高顺,迫其投降。” “正和我意。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李典、乐进、韩浩、史涣、李通、典韦、许褚全部听你差遣,你带一万精兵去埋伏,务必要一举擒获高顺。如其不降,就斩首示众,再行厚葬。我亲自坐镇大营,等候你的好消息。”曹***吩咐道。 徐庶道:“诺” 转身出了大帐,徐庶心中暗想道:“主公将所有精兵全部交给我,可见他对我的信任。如果我不把这件事做好,怎么对得起主公?戏先生,你说的没错,主公确实是一位霸主,我必然会秉承你的意志,此生为主公效力。” …………………… 河南城中,吕布坐在一面铜镜前,看到自己面容枯槁,双眼深陷,甚是憔悴,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 “砰!” 一拳挥了出去,吕布将那面铜镜地打到了地上,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尖锐的声音,甚是刺耳。 打开门,吕布径直走了出去,随口吩咐站在门边的亲随,大声叫道:“传令下去,全城戒酒、全军戒『色』,但有任何与酒『色』相关的,发现一个,立即斩首。” “诺!” 吕布径直走到了马厩里,看到自己心爱的赤兔马正在那里吃着上等的草料,便甚是爱抚地道:“赤兔啊赤兔,你跟随我也很长时间了,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你好好的吃,吃饱点,等再过几天,咱们一起再在天下群雄面前展示一番,让那些所谓的诸侯都看看,我和你都是不可战胜的,都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赤兔马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话语,发出了一声长嘶,四蹄翻腾着,想立刻驰骋到沙场上去。 “别急,还没到时候,等到了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和我一起去战斗的……”吕布一面抚『摸』着马背,一边说道。 “主公……你怎么在这里啊,让我一阵好找。”郭嘉突然走了过来,见吕布在和赤兔马在一起,便急忙说道。 “有事情吗?”吕布很平静地问道。 “主公,文丑不听号令,带兵撤离了函谷关,却去了孟津,投靠了燕军,现在燕军正滚滚而来……”郭嘉道。 “……” 吕布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嘴角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整个人显得很是平静。 过了一会儿,吕布一扭头,那一双冷漠空洞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郭嘉,问道:“你是军师,这些事情,你自己可以处理,以后不必向我禀告。如果曹***进攻的话,就来告诉我,我一定要手刃曹***。” 郭嘉感到吕布很反常,不但不生气,而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问道:“主公,你……你没有事情吧?” “没事,这几天就麻烦军师了,全城兵马全部交给你统领,我累了,想歇两天。” “歇……歇两天?” “嗯,没事的话,你就去布防吧。” 郭嘉道:“诺。” 转过身子,郭嘉在想:“吕布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受刺激了?” 480吕布的谢幕之战(6) 480吕布的谢幕之战(6) 平明时分,在前往河南城的官道上,高顺率领着步骑兵一万八千人,弄得尘土飞扬,远远望去,浩浩『荡』『荡』的一大片人。 高顺骑着一匹青栗『色』战马,手提一杆长枪,脸上显得甚是着急,直接扭头问道:“离河南城还有多远?” “启禀将军,不足三十里。”小校回答道。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一定要赶到河南城与主公回合。”高顺大声喊道。 “诺!” 一声令下,全军再次提速,骑兵在前狂奔,步兵尾随其后,逐渐拉开了距离。 向前奔驰了不到五里地,高顺等人突然听到一通战鼓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前面道路上涌出了一股骑兵,当先一人长的甚是白净,穿着一身劲装,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儒雅,但是身上却又有武人的威严。 “吁——” 高顺拉长了声音急忙勒住了战马,身后的骑兵也都停了下来,他看到那白净骑士的身后跟着许褚,眉头便不由的皱了起来。 可是,他救主心切,就算前面有人挡道,他也不会畏惧,虽然许褚是个难对付的人,但是他可以不予理会,直接绕行。 “何人挡道?报上名来!”高顺立刻喊道。 “高将军,在下徐庶,字元直,现在在魏侯帐下担任军师将军一职,我在此已经恭候你多时了,还请高将军速速下马投降。” 高顺哪里听过什么徐庶的名字,气的脸上青筋直冒,握紧了手中长枪,刚要策马而出,却忽然看见官道左边闪出一股马步军,为首者二人乃是李典、史涣;官道右边也同样闪出了一股马步军,为首者两骑是乐进、韩浩;而背后也迅速闪出了一军,为首者竟然是典韦,在典韦身边的则是李通。 魏军将高顺四面围定,高顺一共带来的骑兵只有三千骑,而魏军足足有一万人,还是以逸待劳。 高顺环视一圈,心中暗道:“遭了,只顾着去救主公,却忘记了敌人可以设伏了,这样一来,我军必死无疑,就算后面的一万五千名步兵赶来,也未必是这支魏军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迅速突围,趁着敌人还未合围之际……” “杀出去!” 高顺长枪向前一招,策马朝着左侧冲杀了过去,他一马当先,长枪开路,身后的陷阵营士兵连同狼骑兵都各个如同猛虎。 李典、史涣不慌不忙,先让前排的步兵『射』了一通箭后便撤了回来,紧着骑兵迎敌,二人一起杀了过去。 高顺用长枪拨档开箭矢,看见李典、史涣带领着骑兵一起冲过来,便冷笑了一声,长枪愤然出手。 “呀!” 一声大喝,高顺便和史涣擦身而过,枪尖上带着几滴粘稠的血『液』,史涣的肩膀上已经多了一道伤口。 李典也是使枪的高手,看到高顺很随意的一枪便将史涣给刺伤了,快的连他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像是史涣自己撞了上去一样。可是,他明明看见史涣出手了,而且比高顺还要快,没想到竟然是史涣受伤了。 匪夷所思之际,李典便刺出了长枪,但见高顺侧身躲了过去。 高顺顺势将李典的长枪给一把挑开,枪尾一扫,差点把打到了李典的身上,幸亏李典反应迅速,直接用枪挡住了。 “当!” 一声脆响,二人立刻分开,高顺直接杀进了魏军的阵营里,枪挑一条线,头也不回,身后跟着的骑兵迅速冲了过来,一个个都生龙活虎的,愣是将史涣、李典给『逼』退了。 要知道,陷阵营的士兵那可都是能够当小校尉、都尉、军司马之类的将领,个个武艺都不错,这一群人聚拢在一起,就宛如两千个战将一样,一起驶来,宛如暴风骤雨一般,李典、史涣没有丧命在他们的手下已经算是万幸的了。 徐庶见高顺先发制人,部下的陷阵营士兵和狼骑兵都各个生猛,便立刻对许褚道:“快去挡住他们,全军一起围上,高顺若不能生擒,就立刻斩杀,不要姑息!” 许褚的眼睛里放出了一点亮光,舞着大刀,拍马便朝高顺而去,身后跟着骑兵夜市奋勇杀敌。 此时,乐进、韩浩、典韦、李通都一起带兵杀了过去,大军开始合围。 “啊……” 一声声惨叫不断响起,分不清是敌军的还是己方的,高顺只顾着向前杀,也不回头看。 突然,高顺用他精湛的武艺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冲了出去,身后跟着的骑兵也迅速将那条血路扩大,一路尾随着高顺。 “高顺休走!”许褚提刀杀了过来,挡住了高顺的去路。 高顺知道许褚是个麻烦的家伙,不愿意招惹,他现在只想回河南城,然后与吕布一起并肩作战。 调转了马头,高顺带着百余骑亲随一起向东南走,听到后面不断发出来的惨叫声,高顺的心里就难受一分,但是他不回头,不想看见那悲惨的一幕。 典韦见高顺要走,也立刻掉头追赶,和许褚碰到了一起,各自带着数十名骑兵穷追不舍。 许褚一边奔驰一边大声喊道:“高顺小儿,来和爷爷大战一百回合!” 一路追出了将近两里路,高顺便看见了后面赶过来的步兵,脸上是一阵大喜。 快速奔驰进入自己的军队里,立刻下令弓箭手开始『射』击,将许褚、典韦『逼』退,然后重整阵容,开始徐徐撤退,不再进攻。 徐庶这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他看到不断有人倒下去,而自己的部下却依然屹立在那里,便朗声道:“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又过了一段时间,没有冲出包围的晋军士兵尽皆被魏军***在包围圈里。 典韦、许褚退了回来,到了徐庶身边,拱手道:“军师,我们无能,让高顺跑了,他带着跟着后面的士兵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现在也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向西南方移动了过去。” 徐庶想了想,道:“高顺跑不远,你们率领骑兵给我追,务必要提着高顺的人头回来,这个人一旦清醒过来,十分的可怕。” “诺!” 话音一落,典韦、许褚、韩浩、史涣四人便立刻带着骑兵追击了过去,徐庶和李典、乐进、李通则留下来打扫战场。 高顺一路向后退,这次他不走大路,而是该走小路,迅速向官道附近的山地靠拢。 不一会儿,高顺便进入了山地,马匹勉强能够行走。 他们这边刚过来,后面典韦、许褚、韩浩、史涣四个人便带着骑兵追了过来。 “真是阴魂不散!”高顺暗暗地骂了一句,即刻令士兵上山,留下一部分弓箭手『射』箭的时候进行狙击。 “嗖!嗖!嗖!” 箭矢如雨,密集异常,一下子便『射』穿了魏军的一小片骑兵。 『乱』世丛生,道路难行,典韦、许褚等人也意识到了高顺的用意,是想让步兵发挥优势,让骑兵变成劣势。 “军师说的没错,高顺确实是一个危险人物,虽然已经处于下风,却扔能清醒的认清战场上的变化,光这份睿智,我远远不及。”典韦看后,赞叹道。 许褚道:“管他娘的,冲上去杀了高顺再说,那些都是新兵怕什么?跟我一起冲,冲上去,下马上马都一样,我们都是最强的,冲啊!” 韩浩、史涣道:“许将军言之有理,大家一起冲,晋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典韦见许褚不经意的一句话便让将士们打起了士气,便立刻叫道:“全军下马,徒步前进,斩杀高顺者,赏百金!” 一声令下,魏军将士顿时士气如虹,纷纷下马,冒着箭矢便向上冲,借助岩石的遮挡,缓慢地冲了上去。 高顺指挥着士兵边战边退,但是士兵们一见到魏军士兵靠近了,便纷纷不知所措,慌『乱』中,箭也『射』不好了。 “推石头砸!”高顺抱起了一块大石头,向山坡下面砸了过去,那巨石直接砸中了一个魏军士兵的头部,立刻脑浆迸裂,鲜血四溅。 晋军士兵们看后,也都纷纷抛弃了弓箭,开始用石头砸。 “轰隆隆!” 一声声巨石滚落山下的声音,让典韦、许褚、韩浩、史涣等人都感到很无奈,根本攻不到山上,只能被迫退了下来。 后来,魏军士兵又连续试了三次,都未取得什么成效。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两拨士兵都是又累又饿,纷纷坐在山坡上下进行休息。 “杀啊——” 高顺刚坐下喘了口气,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喊杀声,领头的人正是李典、乐进,他害怕被包围,顿时带着士兵沿着山梁,向大山深处跑去,跑得慢的不是被团团围住,就是被杀死,有的直接四处逃窜,有的不小心滚下山坡,一头撞死在了石头上,鲜血直流。 高顺带着自己的百余名亲随,和两千多步兵沿着山梁迅速地跑走了,后面的士兵却被魏军前后夹击给拦住了,这会儿那些士兵都纷纷投降了。 典韦、许褚、韩浩、史涣、李典、乐进六人聚在了一起,见高顺跑了,都是一脸的气忿。 徐庶在李通的陪同下,来到了六个人的面前,笑着说道:“能够重创高顺,及时没有抓到他,他也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了,赶紧打扫下战场,大家一起撤回去。” “诺!” 481吕布的谢幕之战(7) 481吕布的谢幕之战(7) 天『色』已经微明,太阳还没有升起。 可是,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海东青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里不断的盘旋着,用它那锐利的眼睛俯瞰着整个河南城。 河南城的城墙上,晋军士兵刚刚用过早饭,正在进行着巡逻的交班,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一片晨曦里,显得那么的祥和。可是,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那遥远的天际,则有着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城中的一举一动。 太阳逐渐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穿透了淡淡的薄雾,使得天空变得明朗起来。海东青拍打着它那巨大的双翼,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叫喊,开始向远处飞去,最后消失在了云层里。 河南城北门外十里处的燕军大营里,李玉林站在望楼上,眺望着天际,焦急的在等待着,而望楼下面,则是早就全副武装好的燕军士兵,黄忠、在前,赵云、许攸站在黄忠身边,管亥、周仓在后,一万精锐的士兵严阵以待。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遥远的天空中飞来了一个黑点,那黑点渐渐驶近,正是海东青。 李玉林看见海东青飞了过来,脸上大喜,朝着望楼下面的黄忠说道:“启禀将军,海东青回来了。” “嗯。”黄忠轻描淡写地道。 海东青盘旋而下,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张开那它的利啄,便发出了一连串的叫声,而李玉林则连连点头。 随后,李玉林对黄忠道:“启禀将军,河南城内一切明朗,四个城门都有守卫,以东门防守最强,魏军大营就在东门外五里处。” “嗯,出发!”黄忠将凤嘴刀向前一招,朗声叫道。 一声令下,全军出发,只留下数百人给李玉林,让他负责拔营起寨,向前『逼』近五里下寨。 …………………… 河南城中,郭嘉还搞不清为什么吕布会突然失去了战心,但是紧迫的时间没有给他任何猜测的机会,为了布置城防,他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郭嘉命人将煮沸的铁水浇灌在西门和南门的城门上,使得铁质的巨型大门全部被封死了,将西门和南门的兵力全部移到了东门,让曹『性』驻守东门,自己则驻守北门。 布置好一切之后,郭嘉登上了北门的城墙,看着北门外的空地,他的心里暗暗地想道:“按照我的计策,今日黄忠应该带人抵达这里了,为什么迟迟不见燕军到来?” 正在思虑时,他忽然看见城外尘土飞扬,当先一将便映入了眼帘,不是黄忠还能是谁,身后跟着赵云等将士,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更是随风飘展。 郭嘉脸上一喜,按耐不住心中喜悦,大声地叫了出来:“太好了,他们终于来了。” 突然,一个阴沉的声音出现在郭嘉的背后:“军师似乎对燕军的到来很欢喜嘛?” 郭嘉脸上一惊,根本不用回头,他就能够听得出来这是吕布的话音。他不动声『色』,缓慢地转过了身子,看见身材高大的吕布站在自己的背后,一双凌厉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他看,那种眼神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看着吕布就如同是一尊神砥一样,不怒而威,周围更是弥漫着一股子杀意。 “军师和燕军可曾有什么瓜葛吗?”吕布抬起眼皮,看着不断驶过来的燕军士兵,随口问道。 “属下和燕军并无什么瓜葛……”郭嘉打死都不能承认。 吕布冷哼了一声,走到了城墙边,背对着郭嘉,缓缓地道:“是吗?” “是的,属下和燕军……” “喀丽丝似乎并不在城中吧?那一千个匈奴人都在孟津驻守,若不是有人投降了燕军,燕军怎么可能渡过黄河进行登岸呢?喀丽丝早就对我有异议,而她现在又不在城中,那一千个匈奴人也只听她一个人的,如果她不投降燕军的话,按照匈奴人的『性』格,他们是绝对不会投降的。喀丽丝是军师的女人吧?” 郭嘉听到这里,也觉得吕布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此时的吕布似乎对什么事情都很**。 “属下知罪,属下以为喀丽丝是我的女人,把她派过去能够挡住燕军,不想……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主公责罚。” “你是有错,你错就错在没有把自己的女人看好,她是匈奴的公主,我之前派往匈奴的人全部都是杳无音信,看来应该是被守河的燕军士兵给擒获了。但是,这又不是你所能控制的,匈奴女人和我们汉人女子本来就不一样,我不会惩罚你的,但是请你务必守好此门,万一丢失了,我定斩不赦。” “诺!” “哦,对了,燕军既然到来了,势必会和魏军联合攻城,我将收回授予你的指挥全城兵力的权限,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期,万一楚军、宋军以及张济、樊稠都一起攻了过来,那我们将陷入苦战当中,从现在起,我将接管全城所有兵力,先破曹***,再退高飞,然后横扫整个中原。” 郭嘉深深地感受到吕布身上的散发出来的霸气,和昨日他在马厩中见到的完全是判若两人。他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釜底抽薪了一样。 “还有,他一直跟随在我的身边,已经有很多年了,武艺也不错,军师身边不能没有个人照顾,就由他给军师当个贴身护卫吧,必要时,还能救军师一命。”吕布指着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那中年男人体格健硕,一脸虬髯,显得很有力量,抱拳道:“小人吕毅,参见军师。” 吕布不等郭嘉回答,便对吕毅道:“你好好照顾军师,无论军师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时时刻刻要保护着军师,听说城中混进了『奸』细,军师又是十分重要的人,我担心『奸』细会暗杀军师。所以,你能和军师保持的最远距离只有三尺。若是军师有什么闪失的,我一定拿你试问,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请主公放心。” 郭嘉一脸的窘迫,心想:“吕布这等于是将我完全架空了,看来他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产生的呢?” 吕布伸手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露』出了一丝阴笑,说道:“军师应该大义灭亲,何况喀丽丝只是一个匈奴人而已,也没有明媒正娶,算不上是你的妻子,所以,一旦喀丽丝出现的话,你就必须将她『射』杀,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吕布朝吕毅使了一个眼『色』,便立刻离开了,心中暗想道:“高飞一向『奸』诈狡猾,而且郭晋对喀丽丝也很痴『迷』,万一高飞用喀丽丝来要挟郭晋,我只怕郭晋会受到影响,为了以防万一,我也只能安排吕毅在这里了,一旦郭嘉有任何异常举动,宁可杀掉,也不能让他破坏我的大事。” 此时,黄忠带着骑兵已经到了城池下面,眺望着站在城楼上的吕布对郭嘉如此和和气气的,心中便暗想道:“郭奉孝竟然能够得到吕布如此信任,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停!” 黄忠大喊了一声,后面跟随着的骑兵都陆续停止了前进。 许攸策马来到了黄忠的面前,问道:“黄将军,郭奉孝在书信中是怎么说的,到底要不要攻城?” 黄忠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用攻城,郭参军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们只需按照原计划进行,静候郭参军佳音即可。” 郭嘉站在城墙上,看到黄忠命令士兵全军下马,然后很是懒散地坐在地上,并且派出十几个士兵前来骂阵,他的心里便暗想道:“遭了,黄忠还在按照我的原计划行事,却不知道我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必须想办法通知一下黄将军才对……” 正思考时,郭嘉看见许攸也在,刚才的忧心也就立刻散去,笑道:“许攸和我故交,若是知道我没有按照约定打开城门的话,必然会明白我的处境,但愿他不要按照原计划那样再这么等下去。” 转过身子,郭嘉对吕毅说道:“我们下城吧。” “燕军已经兵临城下,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万一燕军攻城呢?”吕毅问道。 郭嘉笑道:“燕军故意摆出那副姿态,是想诱我军出战,如果他们真想攻城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如此散漫了。你放心,现在没事,我们去东门,我想,主公应该和曹***之间有一场大战。” 吕毅将信将疑,但也不敢违抗,只要郭嘉不打开城门,他就不会动手。 二人一起下了城楼,径直朝东门走去。 此时,吕布骑着赤兔马上了东门城楼,只见他手握方天画戟,头顶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内穿唐猊铠甲,腰系狮蛮宝带,显得神采飞扬、威风凛凛。 曹『性』见到吕布到来,急忙拜道:“参见主公!” 吕布没有理会,直接策马到了城墙边,看着城外魏军大营旌旗密布迎风招展,便问道:“魏军可有什么动向?” 482吕布的谢幕之战(8) 482吕布的谢幕之战(8) 曹『性』答道:“从早到晚,并没有任何动静。” 吕布凝视着魏军大营,看了好大一会儿,见立在营寨边的士兵一动不动的,便有了一丝怀疑。 正思虑间,但见郭嘉、吕毅一起上了城楼,两个人见到吕布如此专注的神情,都没有敢打扰,静静地站在那里。 “军师,你可注意到了魏军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吕布头也没有回,光从上楼人员的脚步声中便能听出是谁来了,这份能力,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郭嘉、吕毅、曹『性』都是一阵惊讶,没想到吕布连头都没回竟然能够知道是谁来了。 “主公……”郭嘉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吕布的身边,看到吕布这一身的穿戴,再看到眼睛里那放『射』而出的眸子,顿时觉得一阵寒意『逼』人。 不!不是寒意,是杀气,极其强烈的杀气,不管是谁,只要看到了吕布的那双眼睛,都能立刻感到不寒而栗,浑身都会觉得甚是冰冷。 郭嘉见过不少武将,英俊潇洒的赵云,风流倜傥的张郃,老当益壮的黄忠,不怒而威的太史慈,少年老成的庞德,成熟稳重的徐晃,粗中有细的魏延,独当一面的陈到,更有文聘、臧霸、管亥、周仓、廖化等诸多将军,甚至连关羽、张飞、典韦、许褚之类的人,他也见过不少,但是,在他的心里,从未有过一个人能够让他感受到这种气息。 那种周身都有着强烈磁场,让人感受着阵阵阴冷的杀气,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咕嘟……” 郭嘉吞了一口口水,背脊上直冒冷汗,额头上也早已经渗出了些许冷汗,正顺着脸膛向下滴淌。他和吕布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经常是形影不离,但是以前他从未发觉吕布有这种摄人心脾的杀气,甚至在刚才北门时,他也尚未感受到,只有今天,也只有现在,那种强烈的带着死亡的气息无法阻挡地向他袭来。他仿佛看到了吕布全身都覆盖着一团黑气,那团黑气化为了一张诡异的笑脸,似笑非笑,双眼更是空洞异常…… “郭晋!” 吕布见郭嘉许久没有回答,扭头看到汗流不止的郭嘉,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策马向一边走了两步,急忙大喝了一声。 “啊——主公,你叫我?”郭嘉被吕布的一声大喝叫醒,刚才凭空的想象顿时烟消云散,而且此时他发现自己周身的那种杀气已经渐渐地不见了。 吕布挑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对郭嘉道:“你看看魏军的大营,看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没有?” 郭嘉急忙点头,转身看了过去。 吕布皱着眉头,斜视着郭嘉,暗想道:“鬼哭神嚎还是太过『逼』人,还好我一直在控制着,否则的话,后果不堪想象。这一招,我必须留到天下群雄的面前使用,我要让天下群雄从此记住我的名字,也让世人记住我的名字,我吕布,纵然是战死了,也绝对是天下无双的战神,因为,吕布只有一个。” 郭嘉眺望着魏军大营,看了以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心中想道:“这个曹孟德,果然有一套,大营明明空虚了,还要故作声势,就连吕布都看出破绽了,那稻草人扎的也不像样子,根本没有主公扎的好。偷师,一定是曹孟德偷师了。” 回过头,郭嘉拜道:“启禀主公,属下已经看的大致差不多了,属下可以肯定,这会儿魏军大营里一定没有那么多兵马,只有半数。” 吕布问道:“曹***故意如此,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难道……”郭嘉仔细地想了想,说道,“难道是带兵半道伏击高顺将军去了?” “极有可能。”吕布斩钉截铁地道,“以我对高顺的了解,他若知道我被围在此处,把守轩辕关也就失去了意义,他必然会留下一部分兵力牵制敌人,然后亲自率领大军迅速返回。按照行程,高顺也应该到了,可是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而且魏军将士又行为反常,看来高顺凶多吉少。” “高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请主公宽心。”曹『性』劝慰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军师,你有和计策?”吕布问道。 “属下以为,当立刻出城攻击魏军大营,趁曹***的精兵未回,应该先破曹营,再行追击。若成功,一战则可擒获曹***。” 吕布道:“很好,曹『性』,整顿兵马,召集两千骑兵,跟我一起攻击魏军大营。” “诺!” 吕布看了一眼郭嘉,问道:“燕军已经兵临城下,你为何不去守好北门,而来东门?” “燕军疲惫,黄忠智勇双全,必然不肯冒然攻城,而且攻城也没有什么好处,我想他们不会做出那么傻的事情来,更何况城防坚固,护城河宽阔,城墙上弓箭手林立,如果没有攻城器械,根本无法攻打城池。”郭嘉道。 吕布没有说话,转身策马下楼,对郭嘉道:“那你们就站在城楼上观战,若有新的敌人加入,立刻鸣金收兵。” “诺!” 一声令下之后,吕布便下了城楼,立刻和曹『性』一起召集了两千兵骑兵,一千名擅于近战的骑兵,一千名擅于『射』箭的骑兵,组成了一个远近都能交战的骑兵队伍,集结在了城门边。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全军出发,进攻魏军大营。”吕布大声地喊了出来。 ………………………… 曹***一直端坐在营帐中,正在奋笔疾书。他所写之书,乃是酌古准今,仿《孙子》十三篇而作,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书曰:“孟德新书。” 忽然,他感到地面一阵颤抖,耳边也传来了浑厚的滚滚马蹄声。他以为是徐庶带着士兵们凯旋而归,便没有在意,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继续书写《孟德新书》。 可是,没过多久,外面一个小校闯了进来,报道:“启禀主公,吕布亲自率领两千轻骑前来攻打营寨。吕布一马当先,更是势不可挡,率先冲到了寨门下,大戟一挥,便将寨门打开了,如今两千轻骑正在营中肆虐,吕布更是朝着中军大帐冲了过来,还请主公赶紧更换服装,借机逃走。” 曹***听后,『毛』笔直接掉在了纸上,将他刚刚书写好的孟德新书的其中一篇给弄得脏了,脸上更是一脸的惊诧,问道:“你说什么?” “主公,吕布已经杀入了营中,现在虎豹骑正在抵挡吕布,但是吕布勇猛异常,一百虎豹骑死伤过半,还请主公迅速更换服装,从帐后逃走。属下愿意顶替主公,引开吕布。” 曹***二话不说,直接脱去了衣服,然后和那个身材和他想象的小校更换了一下衣服,直接提剑斩开了后帐,立刻奔驰了出去。 那小校和曹***的身材很类似,穿好衣服后,便立刻抛出了大帐。 吕布独自一人奋力拼杀了进来,仿佛是鹤立鸡群,大戟一挥,死伤一片,在别人的眼里看来,吕布身上就像是披着一团黑雾一样,让人看不清他有何动作,只感觉一团火云驮着一团黑雾,紧接着一点银光从黑雾中吐出,亟待反应过来时,才看到那银光竟然是吕布的方天画戟。 “哇呀……” 一声声惨叫,一道道血柱喷涌,吕布所过之处,但凡有前来阻拦了,直接被他给秒杀了。 什么是战神,这就是战神,秒杀的节奏,让人体会不到丝毫的痛苦,只有一脸的无奈和临死前的一声惨叫。 吕布被剩余的数十个虎豹骑包围住了,憨斗了一阵,身边一颗颗头颅飞起,一具具尸体坠马,鲜血染红了大地,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学的溪流,最后却被浸在了黄土当中,和黄土融为一体,形成了血『色』的泥沼,那鲜血越聚越多,流淌不出去,却向外扩散。 天地间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吕布杀的正起劲呢,突然看见中军大帐里穿着曹***战甲的人跑了出去,他登时大喜,大叫道:“曹***休走!” 虎豹骑立刻前来阻挡,剩余的十几名骑兵同时大声喊道:“主公快走!” “不自量力!”吕布阴沉着脸,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立刻飞驰而去,大戟向前一挺,便立刻杀了出去。 “哇呀……” 这次是十几声惨叫,十几名虎豹骑根本没有看清楚吕布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的喉咙就已经被挑破了,纷纷坠落马下,捂着脖颈在地上一阵抽搐。 吕布快速追了过去,只一会儿便赶上了“曹***”,大戟向前一刺,直接将曹***刺了个透心凉。 “哈哈,曹***死了,曹孟德死……”吕布一把将“曹***”的尸首给挑了起来,当看到“曹***”的脸庞时,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僵持住了,这根本不是曹***。 “曹***!曹***!曹***!给我出来受死!”吕布一个挑斩,将“曹***”给斩碎了,尸体的碎片掉的七零八落的,同事愤怒地喊道。 483吕布的谢幕之战(9) 483吕布的谢幕之战(9) 曹***穿着小校的衣服,刚跑出后帐没多久,便见曹『性』带着人正在军营中肆无忌惮的厮杀着。他很清楚自己军队的战斗力,精兵都被徐庶带走了,留下来的虽然不是老弱病残,但是面对晋军的凶悍根本是不堪一击。 他见曹『性』杀的兴起,自己转身便朝其他方向走去,又见晋军骑兵阻路,无奈之下,只能再行改道。 他穿梭在军营中,手提倚天剑,但凡遇到一两个人的晋军士兵,他立刻将其斩杀,但是遇到一股人时,他只能暂时躲避。 对于他来说,他始终坚信着一句话,那就是“大丈夫不立于危墙之下”。他是魏侯,是万金之躯,他要是死了,就是太不值得了,为了保护自己,他甚至可以牺牲掉一切,因为他有自己心中的理想,他要用自己的双手结束这个『乱』世,然后再由他营造出来一个兴盛的帝国。所以,他不能死,也不想死。 “曹***!曹***!曹***!快出来受死!”吕布骑着赤兔马漫无目的的在军营中找寻,时不时发出一声巨吼,让整个军营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曹***也不例外,正走到一处营帐旁边时,他忽然听到了吕布的这声呐喊,吓了一跳,并且看见吕布骑着赤兔马从他眼前过去,他更是一阵心惊胆寒,急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拍了拍心跳不止的胸脯,曹***在心里缓缓地说道:“真是晦气,冤家路窄,怎么和他在这里相遇了。” 整个魏军大营都已经『乱』作了一团,吕布突然发动的袭击,让谁都没有想到,那些拄着兵器站岗的士兵,都还在休息,当听到马蹄声来临时,却发现吕布到了跟前,根本来不及进行『射』击,便被吕布一戟刺死。跟在吕布身后的两千骑兵,也顺势攻了进来,直接进入了大营,在大营里往来冲突。 曹***看着***不已的大营,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去了,而吕布也不见了踪迹,除了能够听到厮杀声外,其余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真是大意,虽然虚张声势,却因为离城太近了,又没有让士兵进行必要的走动,难怪会被人看出来端倪。我也真够后悔的,干什么把典韦也派出去了,现在吕布勇不可挡,谁又能挡得住他呢?”曹***正在思虑着问题。 “曹***!曹***……”一声大喝,从曹***的背后响起,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除了吕布,谁还能有如此霸气。 曹***顿时大惊,不敢回头,拔腿就跑。 “站住!”吕布策马跟了过来,将手中方天画戟,直接架在了曹***的脖子上,喝问道:“曹***何在,说了饶你不死!” 曹***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敢情吕布并没有认出来他。他谢天谢地了一番,伸手指了指,捏着腔调说道:“前面那个军司马便是。” 吕布将方天画戟在曹***的头顶上的铁盔敲打了一下,轻蔑地道:“算你识相。” 曹***心中一阵胆寒,听到吕布走了,立刻拔腿便走,一路上又遇到了几个小校,然后又带走了一些士兵,一路朝东撤了出去。 边战边退。 吕布赶上了那个军司马,一戟便刺了过去,但是再一看,竟然不是曹***,心中那叫一个悔恨,一转眼,曹***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曹***!曹***!曹***!快出来受死!” 魏军尽数退却,兵败如山倒,纷纷朝东撤退,吕布在大营里找不到曹***,便急忙率部开始追逐。 正追逐间,吕布忽然看见从东北方向杀出了一员大将,旗手扛着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而那领头的将军正是黄忠。 吕布心中一惊,急忙想道:“若是受到两方的同时进攻,那就会陷入苦战……” “撤!”吕布当即立断,调转马头,立刻带领部下撤退。 曹『性』藏在士兵当中,但见黄忠舞着大刀第一个冲了过来,他心中一阵暗笑,举起手中的弓箭,便瞄准了黄忠,算好了风速、距离、时间之后,便立刻『射』出了一箭。 黄忠见冷箭袭来,立刻用刀拨落,一手提刀,另外一手则迅速取出了拴在马鞍下面的弓箭,用脚蹬开,手拿箭矢,拉开了弓弦,朝着那个放冷箭的位置『射』了过去。 “嗖!嗖!嗖!” 黄忠三箭齐发,快速的『射』击了三次,飞出去的三支箭保持着一致的飞行速度,若不是从侧面看,肯定会被人误会成是一支很长的箭矢。 曹『性』见黄忠『射』了过来,看到一条拖着长长尾巴的箭矢,也没有习以为常,只轻轻一闪,便轻松的避过了第一个箭矢。但是,他的目光却放大了看到的第二支箭飞了过来,顿时大吃一惊,却又无法阻挡。 只听见一声“噗”的声音,第二支箭矢便贯穿了曹『性』的胸膛,直接***了心窝,然而,这并未结束,紧接着第三支箭矢直接从第二支箭矢的尾部『射』进了曹『性』的身体里,将第二支箭矢劈成了两半。 “哇呀……” 曹『性』大叫一声,吐血身亡,直接从马背上坠落下来,后面的骑兵直接将曹『性』的尸体碾的不成样子,瞬间便变成了血肉模糊,就连他亲娘见了也不一定能够认识他。 冷箭之王遇到了百步穿杨的黄忠,箭法的精妙立刻便分出了高下,黄忠也不愧是有名的神『射』手。 吕布亲眼目睹了黄忠『射』杀曹『性』的那一幕,听到曹『性』的一声惨叫,望见黄忠一马当先的杀了过来,心底不由得对黄忠起了一丝钦佩之意,而这时身穿小校服装的曹***也带兵回击,追击着他。 当他看见曹***穿的那身衣服时,登时悔恨不已,若是当时他一戟将那个小校杀死,那他杀死的可就是曹***了。 “该死的曹***,真狡猾,居然敢乔装打扮,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河南城的城墙上,郭嘉看见吕布带兵返回,黄忠带兵在后尾随,便立刻对吕毅喊道:“快去打开城门,迎接主公进城。” 吕毅救主心切,转身便走。 “唰!” 郭嘉立刻抽剑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将利剑从背后刺入了吕毅的身体。 吕毅感到一阵疼痛,大叫了一声,回头望见是郭嘉捅了自己一剑,立刻拔剑而出,想要挥砍郭嘉。 郭嘉急忙跳开,对周围的士兵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吕布强行抓你们入伍,『逼』迫你们妻离子散,现在是你们报仇的时机,快斩杀吕毅。” 河南城中,总共有一万的士兵,其中八千是新兵,都是被强征入伍的,这些士兵对吕布可谓是恨意绵绵。郭嘉在河南城中的时候,平时没事总是喜欢在这些新兵中走访,更是对他们嘘寒问暖的,所以早已经深得士兵的心了,也私下表示原意为郭嘉效力。 此时,吕布带着两千精锐骑兵离开了城池,郭嘉见机会来了,便立刻采取行动。那些被曹『性』欺诈的士兵,都屈服在吕布的『**』威之下,这个时候吕布不在城中,而且见军师又带头杀人,便立刻一拥而上,直接将吕毅砍成了肉泥,然后将尸体抛到了城下。 “快,千万不能让吕布进城。” 士兵们都听从了郭嘉的指挥,纷纷张弓搭箭,瞄准了快要奔驰到城下的吕布,立刻『射』出了箭矢。 吕布见到城墙上自己的士兵向自己『射』箭,而且郭嘉站在那里一阵狞笑,他立刻明白过来了,心中虽有怒气,但是已然不能进城了,后面又有追兵,情急之下,他调转马头,向东南方向跑去。 临走前,吕布还恶狠狠地瞪了郭嘉一眼,那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失落、愤怒、不解等等,都***杂在一起,除了他自己外,别人无法解读。 吕布没有入城,带着剩下的一千五百名骑兵快速离开了,头也不回的朝东南方向而去,他要去寻找高顺,和高顺合兵一处,杀出司隶这个笼子,再去寻找一块属于自己的天地,然后东山再起。 黄忠见吕布遁去,郭嘉夺取了城池,便立刻停止了追击,奔驰到城下,对城楼上的郭嘉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郭参军,老夫对你可是佩服万分啊,居然这么快就夺取了城池。” 郭嘉见曹***带人过来了,一脸的不爽,便朝黄忠使了一个眼『色』,也不打开城门,转身离开了城墙,只对部下士兵吩咐道:“谁也不准打开城门,将此处城门封死。” “诺!” 黄忠见曹***到来,便拱手道:“在下黄忠,见过魏侯。” 曹***的脸上现在是又气又怒,好好的一座河南城,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高飞给占领了,而且还是建立在他损兵折将的基础上。他听到黄忠的话,只随便回了一礼,问道:“我要见你们家侯爷。” 黄忠道:“魏侯莫急,我家侯爷明日才到。我家侯爷已经早有吩咐,若是遇到了魏侯,一定要前来拜谒魏侯,今日一见,魏侯果然名不虚传。” 曹***看出了黄忠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再看看自己甚是狼狈的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调转马头,对黄忠道:“若你家侯爷到了,请派人通知我,我必然会登门拜访。” 话音一落,曹***带着部下,转身便走。 黄忠也不纠缠,立刻便离开了此地,带着士兵转向北门。 484吕布的谢幕之战(10) 484吕布的谢幕之战(10)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河南城的城墙上,“晋”和“吕”字的大旗已经全部被换成了黑底金字的“燕”字大旗,在夜风的抚慰下,显得很是妩媚。 太守府中,灯火通明,刚刚抵达没有多久的高飞端坐在那里,大厅里文武齐聚一堂,都显得很是高兴。 郭嘉不费一兵一卒夺取了河南城,又使得强盛时期的吕布一步步走向败亡,作为首屈一指的大功臣,被高飞请到了离自己身边只有半米的位置上坐下。 “今日吕布败走,此城被夺下,不仅将吕布原有财物、粮草、武器等辎重照单全收,还添了两万余降兵,这件事奉孝功不可没,待回到蓟城之后,再行赏赐。今夜诸位当开怀畅饮,好好休息,等明日一早,要全部出城搜寻吕布,这头猛虎不可能不擒,也绝不可姑息,倘若他有了立锥之地,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个祸害。” “诺!” 文丑看了一眼坐在高飞身边的郭嘉,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备受吕布器重的郭晋居然是高飞的人。他虽然有过怀疑,但是后来看到郭嘉出谋划策从未有过纰漏,还帮吕布打了不少胜仗,那种怀疑自然就被磨灭了。当今天到来之后,他才知道郭晋就是郭嘉,一切都是在高飞的算计当中,对高飞的深不可测,更是感到尤为的钦佩。 许攸看到郭嘉独吞大功,心中虽然不是很爽,但是也很是佩服郭嘉的胆略,如果换做是他,别说在吕布眼皮子底下待一天,就是待上一个时辰,他都不乐意,更别说取得吕布信任,对其言听计从了。 其余众人倒是一脸的高兴,都纷纷替郭嘉感到开心,共同举杯,纷纷敬了郭嘉一杯。 郭嘉倒是很谦虚,但是面对众将的敬酒,他还是喝了几口。 一杯酒下肚之后,黄忠便急忙道:“主公,魏侯曹***很想和主公见上一面……” “嗯,就算曹***不说,我也会和他再去见面的,自从讨伐董卓之后,我和他就从未再见过面,一别两年多,现在重新聚首,倒是不知道会是何等场面?黄将军,你去安排一下,一会儿随我一起出城,去见曹***。” 许攸听到高飞要去见曹***,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和曹***很熟,完全可以在曹***和高飞之间周旋。他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公,请让我和主公同去。” 高飞点了点头,点名说道:“黄忠、赵云、郭嘉、许攸,你们四个人和我一起到魏军大营见曹***,其他人留守城池,文丑、管亥、周仓、李玉林负责城中治安,安抚一下城中百姓。” “诺!” …………………… 河南城外,魏军大营。 大帐中,曹***气的不成样子,躺在卧榻上唉声叹气的,额头上放着一块湿了水的手帕,周围环绕着诸位将军,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哀愁。 徐庶从帐外走了进来,看到诸位将军都在,而曹***还躺在卧榻上,便径直走到了卧榻前面,问道:“主公,好点了吗?” 曹***有气无力地道:“该死的吕布,该死的高飞,还有那个该死的郭嘉,三个人就像串通在一起一样,竟然这样气我。我军与吕布对战近两个月,眼看就要攻克城池了,却不想高飞的兵马一到,立刻便接管了城池,真是气死我了……” “主公不必动怒,如今不是计较城池归谁的时候,吕布尚在逃逸,以属下的推断,他很有可能是去和高顺带领的残部会合了,如果两军会合在一起奔赴轩辕关的话,那么以吕布的实力,他很有可能从轩辕关杀出去,情急之下,或许还会投靠楚军或者宋军,当务之急,是尽快联合燕军,追击吕布,如此一来,楚军或者宋军未必肯收留吕布。”徐庶说道。 曹***一把将顶在额头上的手帕给扯了下来,一跃而起,连鞋也没有穿,光着脚,站到了地上,看着帐中的诸位将领,大声吩咐道:“李通留下守卫营寨,其余人全部跟我一起率领骑兵追击吕布。另外,把话放出去,谁敢收留吕布,就是和我军为敌!” “诺!” 这时,一个小校走了进来,拜道:“启禀主公,燕侯率领黄忠、赵云、许攸、郭嘉四人前来探望主公。” “他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他呢。”曹***道,“把他请到议事大帐,我随后就到。” 小校退走之后,徐庶便对曹***道:“主公,此时燕侯到来,必然也是为了吕布的事情,主公千万不可表现的太过着急,这样一来,燕军就会投入多一点的兵力。” “嗯,我自有分寸,军师和我一起前往,其余人都准备去吧,明日一早便出发。”曹***道。 “诺!” 随后,曹***穿上了鞋子,带着徐庶、典韦、许褚三个人一起去了议事大帐。 大帐里,高飞等人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见到曹***带着人进来了,都一起站了起来。 黄忠、赵云、许攸、郭嘉四人齐声参拜道:“见过魏侯。” 紧接着,徐庶、典韦、许褚也一起参拜道:“加过燕侯。” 说话时,徐庶的眼睛还在不住地打量着高飞、黄忠、赵云、许攸、郭嘉五个人。 “哈哈,贤弟,我们一别两年,今日再次重逢,贤弟是越发的健壮了。”曹***等属下们都互相寒暄了一下之后,便上前抱住了高飞,一脸的笑意,完全看不出刚才在大帐里的怒气。 高飞也笑了起来,礼貌『性』地抱了抱曹***,再次看到曹***时,觉得曹***的胡须又长了不少,皱纹也添了几根,身体倒是富态了不少,便说道:“幽州乃苦寒之地,北接草原,东临大海,广袤千里,风大、沙大,土地也不好,才会养成了我这样的一个粗犷身体,倒是孟德兄这两年养尊处优身体胖了不少啊。” “那是,我兖州土地肥沃,沃野千里,百姓安居乐业,商贾往来频繁,地产丰富,自然会生活的好点,到现在我们兖州还有数百万石存粮呢,吃喝不愁。”曹***大肆的吹嘘道。 高飞邪笑了一下,心中想道:“这个曹***,吹牛『逼』快要吹上天了,谁不知道兖州去年发生了严重的蝗灾,弄得庄稼几乎颗粒无收。” 曹***一把拉住了高飞,径直走到了最上面,两个人平起平坐,一脸的笑意,显得甚是融洽。 “贤弟此来,所谓何事?”曹***开门见山地道。 高飞道:“孟德兄真会开玩笑,不是你对黄汉升说要见我的吗,怎么反问起我来了?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咱们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前我们之间的一些误会,就让他过去吧。” 曹***想起了之前曾经和燕军进行过的两次交战,一次是在青州,另外一次是在兖州的东郡,虽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冲突,但是他的心里还是隐隐感觉到来自黄河以北的威胁。 如今,高飞已经完全占领了黄河以北,幽州、冀州、并州还有兖州部分、青州部分,已经成为了天下少有的一方霸主,这让曹***感到很是不安,很后悔当初和高飞签订了什么盟约,虽然他也需要休养生息,可是他没有预料到高飞会唆使吕布来中原捣『乱』,搅的他不得不带兵来解除吕布这个威胁。 “是啊,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咱们现在是一条绳的蚂蚱,吕布不死,我心不安,想必贤弟也应该是这种心情吧?所以我想请贤弟和我一起组建一支联军,向东南搜索吕布,绝对不能让他逃跑了,也不能让他投降给任何人,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曹***开门见山地道。 高飞道:“嗯,我也正有此意……” 不经意间,高飞发现了站在典韦、许褚前面的徐庶,见徐庶长相俊美,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身穿一身劲装,却显得很是儒雅,看上去有点瘦弱,实际上却透着威武,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顺眼,便问道:“孟德兄,这位是?” 曹***道:“这位是我的军师将军,姓徐名庶,字……” “元直是吗?”高飞接住了话语,目光中流『露』出来了极为欣赏之『色』。 曹***皱起了眉头,问道:“贤弟知道徐庶?” “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曹***心道:“这个高飞,为什么知道的人才总是比我早,幸亏我先将徐庶给留下了,不然的话,高飞一定会去抢的。可恨,他有了那么多谋士和武将,各个都能独当一面,要是还敢来抢我的人,我一定不会对他客气。” 徐庶上前拜道:“在下徐庶,拜见燕侯。” 485吕布的谢幕之战(11) 485吕布的谢幕之战(11)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徐庶,高飞很难和一入曹营就一言不发的徐庶联想起来,他没想到徐庶竟然落入了曹***的手里,看徐庶的样子,似乎还是心甘情愿的。 蝴蝶扇动一次翅膀,造成了一次时空效应,将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唐亮给带了过来,附身在了高飞的身上。随后,这只蝴蝶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改变着整个世界,他的出现,也必将使得原有的一些东西打『乱』。 短短的四年时间,他从黄巾起义一路走到现在,历经的事情可谓是很多很多。这其中有过喜悦,有过悲伤,有过铁血,有过柔情,更有诸侯间的勾心斗角和频繁的战争。 有时候,当他静下心来独自一人凝思的时,他会特别想回到过去,回到以前,回到那充满现代化的都市里,继续开着他的车,周游各个地方去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商机。可是,他心里明白,他是回不去了,他只能待在这个地方。 而今,他已经对那些名人、名将以及数不清的形形『色』『色』的人物都司空见惯了,对于他而言,没有一个人是笨蛋,只要加以教导,都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人才。 他留在了这里,成为了人人敬仰的燕侯,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这也让他体会到作为万民之主的责任。 战『乱』不断,他已经将一小部分纳入了自己的管辖范围,为了结束战『乱』,他会继续不断的发动战争,以暴制暴,是这个『乱』世最强的生存法则,孔孟之学,老庄之道,都无法解救这个『乱』世,唯一的方法,就只有用最强的生存法则了。 他曾经想过当皇帝,可是帝王机制并不健全,并不是每个帝王都是那么的英明神武,他要做的,只能慢慢的让自己先进的理念渗透到这个世界里,让世人去接受,却熟识,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结束战『乱』,保持一个国家长治久安。 “徐庶进了曹***的军营,那诸葛亮、庞统、周瑜又在哪里?这些人我都还没有遇到,许多知名人物都还未登场,看来我的担子任重而道远啊。要想打造一个稳固的江山,人才是必不可少的,我必须要在有生之年打造出一个真正的强盛国度。”高飞心里暗暗地想道。 “贤弟……贤弟……”曹***见高飞坐在那里两眼呆滞,一眨不眨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的表情,便急忙叫了出来。 “嗯?孟德兄,你叫我?”高飞刚才走神了,听到曹***的声音后,便回过神来。 “贤弟啊,你刚才想什么呢,竟然想的那么入神?”曹***问道。 高飞从心眼里认为曹***是一个雄主,虽然长的比较抽象,但是曹***的头脑却是一般人所不能拥有的。他看着此时一脸笑意的曹***,不知道为何,他有一种想把曹***收为己用的想法。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曹***何许人也,和他是平起平坐的魏侯,怎么可能会受他人摆布? “孟德兄,你知道共和吗?”高飞刀走偏锋,想借机勘探一下曹***是否有接受新理念的资本,便问道。 “共和?什么东西?” “简单的说,就是我和你共同掌管一个国家,没有所谓的皇帝,只有一个国家元首和议员,元首是国家的形象,是国家的代表,国家所做出的决策,全部要有议会进行表决后才能确定发布所谓的圣旨。如果我将燕国和你的魏国合二为一,你觉得怎么样?” 曹***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坐在身边的高飞,就连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他们都听不懂高飞前面所说的话,在他们心里,如果没有皇帝,那世界不是『乱』套了吗,他们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在他们看来,天下人争来争去,争得不就是想自己独霸天下吗,那些死命跟随的谋士和武将不都是为了能够成为开国功臣吗,又有谁会甘愿将自己占领的地方拱手送给别人,如果有,那么,那个人就一定是个傻子。 合二为一,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大帐内的人各怀想法。但是,在他们的心里,都会认为这是一种公然的挑衅。高飞不傻,曹***也不傻,两个人谁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地盘让出去,合二为一,这个极有深度的寓意,其实就意味着战争,就意味着其中一方吞并另外一方,只有这样,才是合二为一。 “高子羽是在试探我有没有吞并燕国的想法吗?”曹***凝视着高飞,透过高飞那深邃的眼睛,他丝毫看不出也看不懂高飞在想些什么,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锐利的目光无法穿透别人的思想,曹***所拥有的骄傲立刻化为了一文不值的东西,他看不透,也看不懂,坐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让他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慌。 “或许他并不是在试探我,而是在向我示意,示意他有吞并我魏国的野心,示意让我做好准备……”曹***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他的目光犀利,眼神却很涣散,若有所思的样子。 “高子羽,你这是公然向我挑衅吗?好吧,我接受你的挑衅,不管你什么时候想攻打魏国,我都会誓死保卫魏国,有我在,就有魏国在,我不会让人随意践踏我的子民。”曹***想了许久,对高飞说道。 高飞听后,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孟德兄,看来你还是不懂我说的意思。” “我明白,我非常明白,如今贤弟贵为燕侯,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便先后平灭了公孙瓒、袁绍,又夺取了吕布的并州,将吕布赶得无家可归,贤弟也算是威震天下了。以贤弟的雄才大略,我必然会成为贤弟的绊脚石,贤弟要继续争夺天下,那么魏国就首当其冲。我不会是一个懦夫,我会接受贤弟的任何挑衅的……” 大帐内的气氛变得尤为紧张,刚刚还都是欢声笑语,这会儿却是到处都充满了火『药』味,非常的呛人。 高飞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孟德兄是这样认为我刚才所说的话,那我觉得我和孟德兄就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我们之间的思想相差太远了,你虽然很聪明,可是思想却很落后,请你认真揣摩我的意思……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高飞便起身要走。 典韦、许褚二人不约而同地堵在了大帐门口,典韦从背后抽出两把双铁戟,许褚则瞬间抽刀而出,同时朗声喊道:“谁也不准走!” “唰!” 黄忠、赵云一同抽出了腰中悬着的利剑,直接挡在了高飞的面前,剑尖直指典韦、许褚,瞪着眼睛,大喝道:“谁敢动我主公!” 许攸、郭嘉也急忙站在了高飞的身边,凝视着典韦、许褚,又不时看了看背后的曹***。 “哈哈哈哈……” 高飞见到如此阵势,便大声地笑了起来,朗声道:“孟德兄,看来你的手下要取我『性』命啊。” 曹***缓缓地站了起来,斜眼看了一下徐庶,见徐庶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就立刻明白了过来。他怒视着典韦、许褚,呵斥道:“退下!” 典韦、许褚吃惊地道:“主公,若是放走了高飞,只怕会后患无穷啊,现在他是『插』翅难飞了……” “退下!”曹***的声音并不大,却让人感到一丝不可抗拒的力量。 典韦、许褚无奈之下,便让出了一条道路。 高飞转身朝曹***拱手道:“孟德兄,请多多保重,不过吕布的事情,还请孟德兄多多***心,吕布若是跑了,后患无穷。” 话音一落,高飞在黄忠、赵云的保护下迅速走出了大帐,许攸、郭嘉则紧紧相随,一行人很快便出了魏军大营。 “主公错失良机,只怕以后高飞会成为主公最强劲的一个敌人,此人霸气内敛,心机颇深,帐下谋士、良将无数……唉!”徐庶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高飞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知道。但是,这次我放走他并不后悔。高处不胜寒,普天之下,能让我曹孟德看在眼里的人不过寥寥,本以为袁绍兵多将广会成为河北霸主,哪知道会被高飞打败。今日再次见到高飞,我就意识到了,他将会是我一生的敌人,同时也会是我一生的朋友,这种亦敌亦友的心情,军师能够理解吗?” 徐庶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主公不该如此感情用事。属下虽然明白主公那种惺惺相惜的情感,可是也必须提醒主公,过不了几年,主公和高飞之间,必有一场大战。” “高处不胜寒,人生得一敌人足矣。我很想和高飞堂堂正正的打一仗,从平定羌胡叛『乱』开始,从见到高飞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认定了,他将会是我一生的敌人。军师,今天的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以后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必须要先问过我。你要清楚,我是你的主公,你只是我的军师。” 徐庶看到曹***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怒意,他还是一脸的淡定,说道:“属下明白。” 486吕布的谢幕之战(12) 486吕布的谢幕之战(12) 回到河南城里的高飞等人,可谓是有惊无险,典韦、许褚的突然发难,都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大厅里,郭嘉说出了自己察言观『色』得出的结论:“主公,就刚才的情况来看,显然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徐庶是***纵整个事件的人。” “这个徐庶到底何许人也,竟然如此黑心?”许攸刚才也是心惊胆战,如果当时曹***真的要杀高飞的话,那么他就会第一个跳到曹***的身后,向曹***作个揖,表示愿意投降他。 当然,这只是在情急之下的求生之策,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他是一个很会为自己打算的人,以前还想舍弃高飞去投靠曹***的,可是经过一步步的走来,他忽然发现,高飞要比曹***强。 “典韦、许褚皆是曹***贴身近卫,唯曹***命是从,今日却很反常的听了徐庶的命,不能不说徐庶这个人的可怕啊。”赵云分析道。 高飞听后,冷笑道:“听子龙那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曹***是故意放我们走的,曹***生『性』多疑,刚才的一幕你们也都看见了,典韦、许褚显然是暗中受了徐庶的指示,而这件事,徐庶并没有禀告曹***,如果我是曹***的话,我也会吃惊,自己的贴身护卫,竟然被别人指挥着,这是多么可怕的威胁。另外,一旦我军和曹***开战的话,宋军和楚军也势必会参战,尤其是袁术的宋军,和曹***争夺豫州不下,积攒了一些旧怨,如此一来,曹***大军就会陷入四面受敌的状况。他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做出如此蠢事,必然会卖给我一个人情。” 黄忠听后,感觉高飞分析的在理,便道:“主公分析的丝丝入扣,细细想来,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属下以后恳请主公不要再以身犯险,幸好今天是徐庶的单纯想法,如果真是曹***要杀主公的话,只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请主公以后以万金之躯为重,千万不要再以身犯险,此乃燕国之福,万民之福。”赵云、黄忠、郭嘉、许攸异口同声地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大丈夫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记下了,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但是也请诸位以后以此为戒,不要以身犯险。” “诺!” “很好,那你们都下去吧,明天一早,带兵大军开始搜索吕布的行踪,绝对不能够让吕布逃出司隶。”高飞道。 “诺!” ……………… 魏军大营里,曹***独自一人端坐在大帐里,现在背脊上还直冒冷汗,他想不通,为什么跟随他那么久的典韦和许褚,会突然听命于徐庶,更想不通的是,徐庶对自己不卑不亢,不畏不惧,这样的一个奇男子,让他觉得想谜一样。 诚然,他知道放走高飞会后患无穷,可是一旦杀了高飞,只怕魏国会突然坍塌。不仅会让他失信于天下,更会让他背上背起盟约的骂名。虚名,他以前并不在乎,可是如今,名声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人才的去留,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名声考虑一下。 为了攻取徐州,他借用为父报仇的名义***了徐州数十万百姓,那一具具枯骨现在还在泗水岸边埋葬着,那里更是成为了不『毛』之地,杀虐太重,让他一下子失去了徐州士人、百姓的向心力,而徐州之后多次爆发的小规模反抗,也足以证明了他们不愿意接受他曹***的统治,骨子里还依旧恨着他。 “主公,典韦、许褚前来负荆请罪!”帐外传来了一声大吼。 曹***走到了帐外,看到典韦、许褚跪在地上,每个人都光着上身,背上背负着荆条,便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们前来负荆请罪,请主公原谅。” 曹***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徐庶,见徐庶一脸的冷漠,目光正注视着这里,心中便明白过来了。他心里想道:“这个徐庶,果然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人,我虽然不知道典韦、许褚是如何听命于他的,但是这个人正如戏志才所举荐的一样,确实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远比荀彧、程昱、满宠、董昭、刘晔、『毛』玠、吕虔等人要高出了许多,难怪连戏志才都自叹不如。” “起来吧!”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典韦、许褚,他心里很明白,这两个人,只是徐庶用来向自己道歉的工具,是想通过典韦、许褚来表达徐庶内心的意思。 “多谢主公!”典韦、许褚纷纷站了起来,一脸笑意地道。 曹***转身走进了大帐,对典韦道:“将军师叫来,我有话说。” “诺!” 过了没多久,徐庶便被请进了大帐,大帐里灯火忽明忽暗,曹***屏退了所有人,整个大帐里,只有徐庶和曹***两个人而已。 “军师,今天的事情,我还需要你做个解释。” 徐庶道:“主公十分的聪慧,属下所做的,自然瞒不过主公,高飞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如果杀了他,主公以后就会没有后顾之忧了,不然的话,以后两雄相争,只怕会是一场恶仗。” “难道你没有考虑过杀掉高飞以后的后果?” “考虑过,只是觉得利大于弊,所以属下才怂恿典韦、许褚二人一起去做此事。但是我没想到,主公居然会放走了高飞。” “你是在埋怨我了?”曹***从徐庶的话语中听了出来,徐庶对自己算是死心塌地的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想先除去高飞。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就事论事,冒犯之处,还请主公见谅。”徐庶欠身说道。 曹***笑道:“好了,你也是为了我好,只是,以后再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要先问过我,这次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到此告一段落,当务之急,是赶紧搜索吕布的行踪,必须翦除这头猛虎,此人无论投靠了谁,都必然会成为我军之大敌。” “诺!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布置,明天一早便立刻去搜寻吕布。” “嗯,你给高飞写一封信,邀请他一同出兵,暂时屏弃前嫌,我想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另外,吩咐下去,燕军是友军,不是敌军,所有人不得对其有任何敌意,违令者,斩首示众。” “诺!” …………………… 第二天一早,河南城外集结了数万兵马,九成的兵马全部出动了,只留下一成兵马守卫大营,而燕军只是出动了一万五千人,其中五千重骑兵,一万重步兵,其余的士兵全部在城中休息、待命。 高飞亲自率领一万五千人的重装军队,和曹***亲自率领的兵马都聚集在了一起,两下相见,曹***和魏军士兵都对于高飞率领的士兵很是惊讶。 “贤弟,你带领的部下全身裹覆着战甲,密不透风,又显得很是笨重,如何进行长途奔袭?只怕走到半路上就累趴下了,你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曹***狐疑地问道。 “唉,孟德兄,你有所不知,我这样做,自然有我这样做的目的,你想想,你出动了两万七千人的大军,司隶巴掌大的地方,吕布能藏身何处?更何况,还有楚军、宋军在轩辕关一带,不知道现在攻破了没,如果这两只军队进来,那么从河南城到轩辕关的这一块地带上,讨伐吕布的总兵力就会高达十万以上,这么庞大的军队数量,必然能够找到吕布,我又何必凑这个热闹呢。” “你……那你这是要干什么?拉出来让士兵跑着玩的,还是在敷衍我?” “我是在设防,吕布骁勇异常,如果和高顺联合在一起,剩余的士兵到了吕布的手中,就算是做困兽之斗,也会是很难对付的,所以,要想杀死吕布,只能步步为营,我身后的这支军队,站在那里就是一堵墙,稳如泰山,我宁愿走的慢点,也不愿意看到吕布突围而出。” 曹***道:“随便你,就此告辞,贤弟一路保重,但是这吕布,一定要交给我来杀。” “呵呵,各凭本事吧,谁不知道,此时谁要是杀了吕布,必然会成为名动天下的人物。孟德兄,我为此次行动取了一个名字,就叫‘搜山捡海擒吕布’,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你那么有雅兴,告辞了。” 曹***话音一落,策马便带着士兵浩浩『荡』『荡』的走,所过之处,扬起了一阵阵的尘土,马军在前,步军在后,每经过一个路口,兵力就会分散,没经过一座山兵力也会再次分散,只要是有岔路口的地方,就会有魏军的士兵去搜索。 高飞率领着大军等在原地,都曹***他们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他才下令出发,而且还是缓慢的行走,不累人,也不累马,跟在曹***军队的后面走,路上还能遇到不少找寻不到吕布踪迹又或是无路可走而退回来的人。 “曹***这个家伙,要是能够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必然能够成为一代名臣。不过,他似乎只能当枭雄,被我枭首的英雄。如果他投降了,我也未必敢要,这样的人物太危险了。当然,估计他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曹***,让我们拭目以待的,等再过几年,我们之间的必然会有一场大战。”高飞心里想道。 487吕布的谢幕之战(13) 487吕布的谢幕之战(13) 司隶,伊阙关。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雨水打湿了一切,让道路变得泥泞起来。 这是―个阴沉的晚上,外面刮着风,风声象一个临死的人在***,一阵骤雨鞭打着窗户,时而间隔着一段死一般沉寂的时间。 这样的天气使整个大自然都在受苦,树木痛苦地摇摆着或者悲伤地低着头,田野里的鸟儿在荆棘丛中互相紧紧挤在一起。 极目四望,只能看见城墙和少数几个类似兵营的门墙,四处都是破屋颓垣,黑到和尸布一样的旧壁,白到和殓巾一样的新墙,四处都是平行排列的树木、连成直线的房屋、平凡的建筑物、单调的长线条,还有那种令人感到无限凄凉的直角。 伊阙关的地势毫无起伏,建筑毫无匠心,毫无丘壑,但是他却当道而建,堵塞了南北的交通要道,这是一个冷酷、死板、丑不可耐的整体。当夜『色』下沉,残辉消逝,当初起的晚风从成行的榆树上吹落了那几片最后的黄叶,地黑天昏,不见星斗,或是在风吹云破、月影乍明的时候,伊阙关前的大路便会陡然显得阴森骇人。 吕布率领着残军和高顺汇聚在了一起,窝在了这个小小的伊阙关里,关的南边是袁术、刘表的联军,关的北边则是曹***的大军。 高飞的‘搜山捡海擒吕布’得到了诸侯的响应,曹***率领大军一路搜索快来,围追着吕布到了伊阙关,而袁术、刘表的联军也攻克了轩辕关,守将郝萌被窝里反,死在了士兵的『乱』刀之下,联军一路北上,最后得知吕布在河南城溃败,退到了伊阙关,就加速前进,终于在伊阙关前堵住了吕布南逃的路线。 伊阙关内,吕布尚有数千精兵,利用关城的坚固,他扼守了此地整整一天。 交战双方投入了不少兵力,关城外面横尸遍野,关城内部也是尸横遍地,这种流过那么多血的荒僻地方,只会让人不寒而栗。 这地方,在白天,丑陋,傍晚,悲凉,夜间,阴惨。 伊阙关内,吕布独自一人坐在月夜,身体略显得疲惫,身上的战甲和战袍早已经被鲜血染透,他手握方天画戟,腰挎一张大弓,身悬一把利剑,坐在那里像是一尊神砥。 “主公……”高顺的右胳膊上缠着一条绷带,左腿上也缠着一条绷带,今日的一场血战,让他负伤两处,但是脸上却依旧是一脸的刚毅。 “坐!”吕布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抬手对高顺道。 高顺“诺”了一声,便坐在了吕布的面前,看着这个他一生为之追随的主公,此情此景,他的心中平添了几分哀愁。 “你跟着我有多久了?”吕布突然问道。 “八年!属下跟着主公已经整整八年了。”高顺回答道。 “八年了,没想到过的那么快,我记得八年前,你还是晋阳周围的一个普通猎户吧?” “嗯,属下承蒙主公提拔,才有了今时今日,也才不虚度年华。属下跟随主公平定山贼,被逐鲜卑,这八年来,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千余次,每一次都是有主公庇佑,属下才能死里逃生。属下对主公感激不尽,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吕布伸出手拍了拍高顺的肩膀,笑着说道:“我部下双雄、八健将,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人还在跟随着我,我知道你忠肝义胆,但是我吕布已经大势已去,四方诸侯全部来讨伐我,我已经没有了立锥之地。你是一个好将才,放在任何位置都能胜任,我喜欢你在我死后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主公,你怎么会死呢,主公武艺超群,盖世无双,又有赤兔神驹,如果事情紧急的话,主公可以自行逃去,属下必定为主公挡住追兵,虽死无憾。” “呵呵,是人都会死。如果苟且偷生的活着,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那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了呢。关城外面,北面是曹***的大军,南面是刘表和袁术的,按照战斗力来估算的话,突破刘表和袁术的军队应该会容易一些,明日我会有一场大战,到时候会吸引不少袁术和刘表兵士的目光,我要你带领所有的士兵,向南突围,奋力杀出重围之后,去投靠远在江东的孙坚,他虽然也声讨过我,却没有发兵,可见他并不想淌中原的这趟浑水。” “主公,你让我去投靠孙坚?”高顺一脸的惊诧。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来是想让你去投靠益州的刘璋,可惜蜀道难行,恐怕不易前进,不如你去江东来的顺利。如果你还当我是你主公的话,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赤兔马日行千里,今天歇了一天了,再歇息一夜,明日卯足了劲,必然能够驮着你杀出重围,你是我唯一的一个爱将了,我不想让你死,你活着,我吕布的名字才能久远的传下去,世人也才知道,我吕布曾经是何等的威风。” 高顺道:“主公,属下愿意替主公迎战,请主公率部突围为上。”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高顺,你还不懂吗?高飞、曹***、马腾、袁术、刘表,都想让我死,是想要我的脑袋,只要我一死,他们才会心安理得,他们才会放过你们。再说,明日是一场恶战,我也期待这场战斗很久了。” 高顺皱着眉头,整个人十分的冷静,问道:“主公,明日到底是什么战斗?难道主公明日要出城迎战吗?” “你看看这个!”吕布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高顺。 高顺打开之后,匆匆看了一眼,急忙失声道:“这是……战书?这刘备、关羽、张飞是谁?” 吕布笑道:“刘备乃过江之鲫,不足以品评。倒是他的二弟关羽和三弟张飞是哥厉害角『色』,你还记得两年前的虎牢关大战吗?那两个分别拿着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的人就是关羽和张飞,刘备虽有些许名望,但并不闻达于诸侯,听说他先投公孙瓒,后效刘虞,之后又跟陶谦,陶谦被曹***打败之后,他又跑去投靠袁绍,再后来又跑到兖州投曹***,并且帮助曹***夺取了青州之地,最后又去荆州投靠了刘表……” 高顺听完之后,不屑地道:“此人是个灾星,所投效之人,除了曹***和刘表还健在外,其余的人已经全部离开了尘世,这样的一个反复无常的人,也配给主公下战书?倒是主公说的关羽和张飞很厉害,我现在回想起来了,当时关羽、张飞曾经和主公对战过。” “嗯,就是那两个人,他们都是万夫莫敌的人,一点都不亚于曹***帐下的典韦和许褚,所以,明天的战斗,他们两个才是我最主要的敌人。” “主公,你真的打算……” “是的,我叫你来,是让你听从我安排的,你给我听着,明天我和关羽、张飞打斗之时,你不必担心我,只管布置好士兵,做好突围准备。” “诺!”高顺向来对吕布的话言听计从,很少有反驳的时候,不管吕布下的命令是什么,他都会遵从吕布的命令,“主公,今天很奇怪,似乎没有看见燕军的士兵到来,是不是燕军已经退却了?” “高飞那厮,诡计多端,不来正好,也省的我担心他又搞什么阴谋诡计……”说到这里,吕布不再吭声,脑海中浮现出来了郭嘉的音容相貌,让他久久不能挥去,也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 司隶,洛阳城废墟。 高飞站在废墟之上,看到昔日天下最为繁华的洛阳城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低下头,高飞朝一些『乱』石堆里喊道:“挖到了没有?” “还没有!”在废墟的一块巨石下面,一个身体瘦弱的士兵回答道。 高飞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跟着吕布的军队跑了几十里之后,便折道让黄忠带着重步兵继续远远跟随,自己则让重骑兵全部卸除了盔甲,让两千人带着卸除的盔甲用从当地百姓那里征集过来的马车赶回河南城。 他自己则带着三千脱去了盔甲的士兵骑着战马飞奔洛阳废墟,去找寻那块遗失了多年的传国玉玺。 往事历历在目,高飞很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让人把传国玉玺连同盒子都放在了一处宫殿的柱子下面。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诸侯进入皇宫时,立刻引起了一阵***,诸侯混杀,似乎谁也没心情去注意那不起眼的传国玉玺,以至于二袁兄弟相争,诸侯之间混战不止。 此时,当高飞收到确切消息之后,他就完全可以确定,那块玉玺还在洛阳的废墟之下埋着。 “主公,挖到了宝盒……” 高飞听后,立刻来了精神,急忙道:“快扔上来,快扔上来……” “嗖!” 一个金丝楠木打造的四四方方的盒子被抛了上来,高飞顺手一接,立刻抓了过来,只觉得入手沉重,打开一看,脸上立刻大喜道:“哈哈,是传国玉玺,果真是传国玉玺,没想到失踪了两年,居然还埋在这堆废墟里,这下中原可要大『乱』了……” 488吕布的谢幕之战(14) 488吕布的谢幕之战(14) 平明时分,伊阙关南门外,泥泞的道路经过一夜的风干,已经完全可以行走马匹了,宋军和楚军同时进兵,在狭窄的道路上,一眼望去,人山人海的,显得气势十分的雄浑。 刘表、袁术亲临战场,一个在左边的高岗上站着,另一个则在右边的高岗上坐着,两个人的身边都环绕着一批谋士和武将,纷纷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伊阙关。 刘备站在刘表的身侧,关羽、张飞站在刘备的身后,三个人的目光同样犀利的注视着伊阙关,翘首以待,盼望着吕布能够出来迎战。 “主公,昨日的一场激战,吕布肯定疲惫不堪,如果今日再强行发动攻击的话,必然会攻破伊阙关,擒杀吕布指日可待。”蒯良俯身献策道。 刘表身穿华贵,面白如玉,一身富贵之相,捋了捋下巴上的青须,斜眼看了刘备一眼,问道:“玄德,你昨天晚上说有良策破敌,可否仔细道来?” 刘备拱手道:“侯爷,吕布骁勇,更兼赤兔马相助,只怕要擒之不易,就算是真的能够擒杀,也只怕会损伤太多兵马。我以为,擒贼擒王,只要把吕布控制住了,他的部下自然就可以一战可破。” “话虽如此,可那吕布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我们去擒?不如强攻,虽然有些损失,可能够杀掉吕布,闻名天下,那也是值得的。属下以为,可使人去通知对面的袁术,让他和我军一起出兵。”蒯良道。 刘表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黄祖,问道:“你有何良策?” 黄祖道:“我部下有大将甘宁,骁勇善战,凶猛异常,完全可以让他去和吕布对决,牵制住吕布。再者,新野令刘备的两位义弟关羽和张飞也是世之猛将,三人若是联手对抗吕布一人,必然能够让吕布死无葬身之地。另外,还可以邀请袁术帐下的纪灵一同出战,吕布就算『插』翅也难逃了。” 刘表和黄祖是很好的朋友,黄祖在江夏虽然可以***拥有兵将,但是名义上却还是从属于刘表。刘表对黄祖的这种以大局为重的心态很欣赏,所以也很信任黄祖,当即说道:“嗯,那就依照你的意思去办。让甘宁、关羽、张飞三人连同纪灵一起出战。” “诺!” 刘备急忙道:“我愿意去阵前压阵。” “好,你同行。”刘表点头道。 这边话音落下,那边刘表就派人登上了东边的高岗,将意思转达给了袁术。 袁术金盔金甲,端坐在一个金丝楠木打造成的椅子上,就连他身边的将校也都穿着的十分华贵,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极为富贵。 “刘景升派出了三将,我军只有我一个,主公,这刘景升是想独吞杀吕布之功啊。”纪灵说道。 袁术阴笑道:“吕布何许人也?岂是那么随便就能杀掉的?你不是也在战场上吗?必要时可以搅『乱』一下,关羽、张飞不过是不知名的一介武夫,黄祖帐下的甘宁只是一个***,都是些龌龊小人,怎么比得上我的纪大将军呢?” 纪灵确实是袁术帐下第一大将,此人极有胆略,两撇八字小胡子,看起来特别的『性』感。他抱拳道:“主公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辰时三刻,战鼓擂响,刘备、关羽、张飞、甘宁、纪灵五个人都到了伊阙关下,五个人互相拜会了一下,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见伊阙关的关门洞然大开。 吕布全身披挂,英姿飒爽,骑着一匹青栗『色』的高头大马,手握方天画戟,腰悬长剑,马项上又栓着一张大弓,显得威风凛凛。 “哈哈,果然出来了,吕布交给俺来收拾,你们都给我退到一边去。”张飞见吕布独自一人出来了,而且还没有骑赤兔马,心中便很是欢喜,大声地叫了出来。 “驾!” 甘宁手舞长刀,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更不答话,直取吕布。 “他『奶』『奶』的熊,你他娘的不守规矩,说好了俺去,你怎么能抢俺的功劳?”张飞见甘宁冲了出去,便大声骂了起来。 关羽一把抓住了张飞的手臂,说道:“三弟,不可造次,甘宁也是一员猛将,且看他如何斗阵。” 纪灵、刘备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战场。 吕布出了城门之后,城门便立刻被关上了,他见甘宁独自一人前来,对甘宁的勇气十分的佩服,朗声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吕布不杀无名之人。” “某乃甘宁,字兴霸,特来讨教几招。”甘宁身上披着铁甲,头上缠着一条丝带,腰中悬着一个铃铛,一条蜀锦织成的手帕在腰中垂了下来,随风飘『荡』,甚是飘逸。 吕布没有听过甘宁的名字,但是通常敢勇于挑战他的,他都会佩服,也都会一视同仁,不是他杀了来挑战的,就是被挑战的杀死,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驾!” 吕布大喝了一声,立刻策马迎了过去,和甘宁迅速斗在了一起。 “砰!” 一声巨响,两马相交,刀戟接触,发出了阵阵嗡鸣,一个回合就这样过去。 高手过招,一个回合便能得知对方实力。吕布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自然能够感应到甘宁是使出全力而战的,而且武力也不弱。 “很好,再来!”吕布调转了马头,看着对面的甘宁,大声喝道。 甘宁第一次和吕布交战,刚才的第一个回合他已经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可是一个回合过后,让他感觉到的则是眼前的这个人实在太危险、太强悍了。 “好强。”甘宁少言寡语,只简单的道出来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再次纵马,两个人一起向前,第二个回合开始了。 刘备、关羽、张飞、纪灵远远地观战,刘表、袁术等人也是远远的眺望,听到战场上不断传出来了兵器的碰撞声,看的人热血澎湃。 “『奶』『奶』的熊!都二十回合了,怎么还不分胜负,吕布那小子是干什么吃的,对付甘宁怎么不使出全力!”张飞骑着座下的战马,急的在原地打转,不停地骂道。 “三弟,稍安勿躁。”刘备听后,立刻说道。 “不行了,俺等不了那么久了,俺要去杀了吕布!” 话音一落,张飞策马而出,丈八蛇矛向前一挺,大喝道:“吕布小儿,俺老张来取你狗命!” 吕布和甘宁打的正憨时,突然看见张飞出来搅局,吕布面『色』一沉,方天画戟立刻变招,连连挥出六招,『逼』得甘宁接二连三的后退,最后被迫策马而走。 “环眼贼,等你许久了。”吕布看到张飞快马驰来,立刻大叫道。 张飞一听吕布叫自己环眼贼,寻思吕布认过丁原做义父,又投过董卓,虽然说投靠董卓是权益之计,他还是大叫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三姓家奴!” “环眼贼,你欺人太甚!”吕布画戟刺出,直『逼』张飞心肺。 张飞丈八蛇矛向外一挑,便拨开了方天画戟,同时倒转蛇矛,一矛便刺了出去。 两个人一经缠斗在一起,便立刻捉对厮打,马匹在原地打转,马背上的骑士这戟来矛往,打的好不热闹,倒是让在一边的甘宁看的入了神。 “张飞,猛将也。”甘宁看的如痴如醉,见吕布和张飞打斗的非常激烈,这才知道刚才吕布只不过是在消遣自己,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惭愧。 激斗不止,张飞和吕布大约斗了二十回合,双方互相分开,换马不换人,接着再战。 换马完毕之后,吕布和张飞又斗了十个回合,虽然没有险象环生,但也是杀意浓浓。 这会儿,甘宁歇了过来,立刻加入了战圈,和张飞一起共同对抗吕布。 张飞打的如痴如醉,突然见多了一柄长刀,扭头看到是甘宁,便立刻用矛拨开了甘宁的长刀,大声喊道:“走开,吕布是我的!” 高手过招,讲究心神合一,张飞这一喊不要紧,登时分了神,恰巧给了吕布一个绝好的机会,一戟刺了过来,让张飞防不胜防。 “小心!”甘宁见后,瞳孔迅速放大,也不顾的什么了,纵身便扑向了张飞,将张飞扑到在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躲过了吕布的那一戟。 但是,事情远没有结束,吕布见甘宁将张飞扑下马背,立刻勒住了马匹,方天画戟向下猛刺。 张飞瞪大了双眼,甘宁还压在自己身上,眼看吕布的方天画戟就要刺下,他是一脸的惊恐。 “难道我张翼德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突然,刀光一闪,张飞看到了刀光,那光辉灿烂吞天噬地的刀光,在那刀光晃眼而过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条小青龙从面前闪过,他立刻意识到了这是谁的刀,立刻大声叫道:“二哥!” “嘡!” 刀戟相碰引发巨响,星花四『射』。 兵器分开时,青龙偃月刀和方天画戟各发出一声轻『吟』,神兵相遇必生感应。 吕布一脸的错愕,不想竟有人接得住自己力盖人间的一戟? 他眼望来人,只见来者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相貌堂堂,正是关羽。 他再看到关羽手中那柄带有青龙血印的冷艳锯,吕布左看看张飞,右看看关羽,大声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声不断,发出震天狂笑,朗声吼道:“好,你们一起上来吧!” 他后退了几步,任由张飞和甘宁从地上爬起。 489吕布的谢幕之战(15) 489吕布的谢幕之战(15) “走开!都是你的错,差点害死了俺!”张飞一把把压在身上的甘宁给推开了,大声地道。 甘宁一脸的无辜,想想自己要不是为了救张飞,怎么如此狼狈,现在却又被张飞埋怨,心中一阵无名之火冒出。 “你『奶』『奶』个熊,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何以落得如此狼狈,你这人不分青红皂白,懒得理你。”有道是佛也有发火的时候,甘宁平时少言寡语,今日遇到了张飞,倒是真的让他知道什么叫胡搅蛮缠。 愤怒。张飞无比的愤怒,从一边『摸』过丈八蛇矛,便指着甘宁,大声地喊道:“你待怎地?” 甘宁也抓着长刀,朗声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吕布见张飞和甘宁在大吵,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便立刻说道:“吵什么吵,你们三个一起!” 甘宁和张飞纷纷上马,冷哼了一声,分站在两地,怒视着吕布。 关羽道:“我兄弟武勇天下无人能挡,竟然被人小觑,实在太过自大了。你们二人全部留在此处,看我取吕布首级。” 关羽大喝一声,策马而出,挥着青龙偃月刀朝着吕布猛砍了过去。 刀浪滚滚的杀向了吕布,秋日是肃杀的,这是可以屠戮天下的一刀! “好!”吕布用方天画戟当作大刀来用,横扫千军的拦腰斩来,骤如烈日的阳光一般,刀光闪闪,光辉灿烂,无双无对,当真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天下无双。 “叮!” 青龙偃月刀如春风一般吹来,直接粘上了方天画戟。顺着戟锋掠过戟杆直奔吕布的脖项,这一瞬间春风化作秋日,冷艳变作青龙,长刀在手杀天下可杀之人,气势雄浑。 另一边,张飞按捺不住,拍马而出,乘势矛走偏锋直取吕布的左眼,毒蛇吐杏。 吕布双腿一夹座下战马,那战马旋风似的一个旋转,使得关张二人的兵器全都落空,吕布挥戟砸向关羽头颅,战马的马蹄高高翻起踹向关羽的战马,人马一体,这就是吕布的马上攻击。 关羽策马向后飞退,吕布势不可挡追击而至。青龙刀奋力挡下吕布的方天画戟,双腿夹马躲避吕布座下战马的马蹄。 眼看就要被吕布座下战马铁锤般的马蹄踹到之时,关羽坐骑尽力让了一下, 两马交错而过,躲过了势在必得的一蹄。 吕布正要追击,却不想方天画戟被丈八蛇矛接下,第一回合险象环生的渡过了。 战马的马前蹄扬起向天长嘶,吕布的脸上泛起睥睨天下的豪情,单手握戟直指关羽、张飞,大喝道:“很好,再来!” 强悍!还是强悍!真是他妈的强悍! 这一个回合,吕布完全使出了自己的实力,面『色』隐约,双眼冒光,周身杀气顿时高涨,使得挡在他面前的关羽、张飞、甘宁都面面相觑,三个人最为直接地感受到了吕布身上腾起的杀气,仿佛看到了吕布周身笼罩着一团黑『色』的雾气,威『逼』着每一个近身的人。 “果然了得!”关羽、张飞互望一眼,两个人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甘宁看后,立刻叫道:“吕布非一人能够战胜,必须联合攻杀,方能取得其首级。” 关羽没啥意见,倒是张飞看了甘宁有点不爽,可是再看面前吕布煞气『逼』人,便当机立断地道:“好,一起上,斩杀吕布。” 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乌金大环刀,三样兵器相互碰撞一下,三个人、三匹马、三个兵器,一起冲向吕布。 可是,吕布不等关羽、张飞、甘宁三人近身,便立刻舞着方天画戟策马而来,迎上关羽、张飞、甘宁便是一阵滔天的戟影! “当!当!当……” 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乌金大环刀,三样兵器舞的风雨不透,拼死抵挡住了吕布的攻势。 但是,吕布的攻势好像大海的浪涛,绵绵无尽此起彼伏;又有如天上游走的风云,无形无定让人难以捉『摸』。方天画戟忽而为枪,忽而为刀,忽而作槊,突然又化为无尽无休的寂寞…… 然而,猛攻之中的吕布也有了自己的难题,他的方天画戟下面困住了三头猛兽,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困住他们多久,更何况,三头猛兽的背后是敌人的千军万马! “高顺!” 吕布瞅准了时机,吸进天地之气,用力地大喊了一声,声音如同滚雷一般。 随着吕布的一声大喊,城门大开,高顺骑着赤兔马带着精挑细选的三千精骑一起杀了出来,一条长枪在前开路,三千骑兵紧随其后,迅速撇开了吕布,直冲冲地朝着挡在官道上的敌军士兵杀了出去。 刘备见自己兄弟陷入苦战,高顺带兵杀出,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抽出了双股剑,大吼一声杀上前来。 高顺看着又有人朝着吕布那边杀了过去,叹了口气,心道:“加一人又能如何?前面的两员战将亦是当世猛将了,若干年后或许能赢主公,现在却只是减轻主公的寂寞而已……但是对手难求,不知主公是否舍得下杀手……那一招鬼哭神嚎不知道主公是否可以尽全力使出……主公,高顺去了,你多多保重,你的故事,我会替你传遍大江南北……” 刘备的双股剑一阴一阳,加入战团之后,就立刻迎上了吕布的大戟。 吕布和刘备一照面本想速战速决,但他看到了刘备竟仿佛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那专注无奈,充满感情,而英雄落寞的一双眼神,忧郁得让吕布心里一痛。 “刘备百战百败,先后投靠群雄无数,到如今却终究不能取得一番成就,可是他百败百战,气而不馁,这份精神可嘉,鬼哭神嚎一旦使用,只怕无人可以从我戟下生还……” 一个分神,方天画戟压制不住那三头猛兽。丈八矛舞动起来,满天都是蛇矛的幻影,仿佛金蛇狂舞;冷艳锯着化作一条青龙,从九天翻腾而下,吞噬天地;乌金大环刀如同一头巨大的黑蟒,吞吐云雾,背上金制大环在阳光下闪烁无比。 张飞在左,关羽在中,甘宁在右,三个人相互配合,来回交换,上下飞舞,刘备策马到了吕布侧后方,以双股剑死死的缠住了方天画戟,四人心意相通形成了立体进攻! 吕布左封右挡,大戟翻飞毫不示弱,大战陷入僵持。 纪灵远远望去,见形势不妙,立刻拍马舞刀而出,直接朝吕布那边赶了过去。 此时,纪灵背后负责指挥联军的蔡瑁见高顺冲了过来,立刻让大军出击,迎接高顺,左边是楚军的蔡中、蔡和,右边是宋军的乐就、梁刚,他从中间掩杀而出。 “砰!” 一声巨响,高顺指挥的部下和蔡瑁指挥的部下冲撞在了一起立刻人仰马翻,喊杀声震天。 刘表、袁术等人站在高岗上看的如痴如狂,整个战场都是助威的呐喊声! 此时,伊阙关的北端,城墙外面鼓声响起,数万军兵在城外大声呐喊:“嗨!嗨!嗨……” 金鼓之声雄浑无比,响彻整个狭窄的山谷,不由得传到了南端来。 “曹***开始进攻了?”刘表、袁术都是一样的想法。 就连吕布听到伊阙关北端摇旗呐喊的声音,也为之一震,他绝对不允许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地,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眼刘备、关羽、张飞、甘宁、纪灵五人,大声喝道:“是时候分胜负了!” “鬼哭神嚎!”吕布大喝了一声,全身隆起了一团黑气,那黑『色』的煞气直『逼』入人的心扉,让每一个临近他的人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刘备、关羽、张飞、甘宁、纪灵,猛的觉得有无尽的寂寞迎面扑来! 寂寞的天下,英雄无用武之地,壮士断腕,恨意绵绵…… 吕布的眼中再没有初战时的狂热,只剩下无尽的寂寞。 从出生到今天,吕布一直是寂寞的,天生勇武却未获明主,满腔热情却无有知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征战,也会一个人死去。 此时此刻,吕布心中只有方天画戟,只有那陪伴着他走完这寂寞的方天画戟…… 杀气『逼』人,吕布周身五米范围之内的土地上顿时卷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呼啸,天『色』陡变,黄沙飞舞,漫天遮日,头顶上更是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在空中闪烁,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秋日,顿时变成了云雾漫卷的阴霾之天。 黄沙滚滚『迷』人眼,狂风吹拂衣角扬,刘备、关羽、张飞、甘宁、纪灵五个人顿时陷入了困境之地,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备首当其冲,顿时觉得满天的寂寞压了过来,心头一阵阵的泛起了死志。 自己是汉世宗亲,然而却穷困潦倒,二十八岁才有机会为国出力求取功名,转眼现在三十已过,天下间满目疮痍,自己却一事无成,碌碌无为,人生到此,也只有一死了之…… 关羽、张飞其次感受到了无边的寂寞,心头立刻升起了厌倦之意。 他们桃园结义,情深义重,立下誓言要拯救天下万民,可是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却依旧无法帮助大哥达成心愿,那千军万马前,高处不胜寒之时,两个人同时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除却了选择死亡之外,也别无其他出路…… 甘宁、纪灵也都感受到了周身压过来的寂寞,两个人同时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无用之时,身为武将不能安抚邦国,反而遭受战『乱』不断,使得天下黎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觉得自己是那罪魁祸首,只能以一死而谢天下…… 就在这时,在那团黄沙漫卷的风尘之中,方天画戟悄悄地探到了刘备的身后,一股凌厉的劲力疾速刺了过去。 突然,青龙偃月刀上寒光一闪,一条五爪青龙腾空而起,轰隆隆的一声响,引来天雷阵阵,道道闪电急速劈下,立刻劈中了关羽的身体之上,使得关羽浑身一个激灵,呆滞的目光瞬间变得神光异彩。 他环视一圈,见到刘备、张飞、甘宁、纪灵都立在原地不动,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色』,而吕布则策马不慌不忙地持着方天画戟朝刘备走了过去,抬起了方天画戟,猛地朝刘备心口刺了过去。 “大哥!” 关羽见刘备陷入危机大惊失『色』,挥青龙偃月刀,立刻斩向吕布的方天画戟。那一刀,刀意绵绵,仿佛三月的桃花,缤纷灿烂,那桃园的结义之情,那长存的义气,遮挡住了无助的寂寞,直接架下了吕布的方天画戟。 “当!” 一声巨响,吕布大吃一惊,没想到关羽竟然能从鬼哭神嚎的禁咒之中破解出来,嘴角上不禁浮现出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新一代的战神出世,那青龙宝刀寒光闪闪,冷艳无比,炫目夺人。 一声巨响之后,刘备、张飞、甘宁、纪灵四人都回过了神来,看到天地之间一切正常,背后厮杀声不断,秋日依旧挂在空中,没有黄沙,没有狂风,没有乌云,没有惊雷,没有闪电……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刘备、张飞、甘宁、纪灵四个人一起狐疑地道。 “砰!当!铮……” 兵器碰撞声不断,吕布和关羽扭打在一起,打的是难解难分,方天画戟,青龙偃月刀两样神兵利器根本看不见了身影,只觉得杀气『逼』人。 “好一个关云长,你是第一个从我鬼哭神嚎禁咒之中走出来的,天下的寂寞,估计也只有你才能承担,我死之后,你将成为天下最无双的刀王,天下无双,哈哈哈哈……”吕布边和关羽打斗,边大声地喊道。 关羽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或许是他心中一直在关心着刘备和张飞的安危,脑海中在回忆着桃园结义之时的情节,三人一条心,哪里有什么寂寞可言。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鬼哭神嚎的禁咒才会被他破解。 吕布此时面『色』苍白,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就连体力也开始渐渐透支,他扭脸看到高顺骑着赤兔马已经冲到了中军,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冲出去了,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心中暗想道:“高顺,我先走一步了。” 关羽见吕布越战越弱,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战力,见有机可乘,立刻聚集全身力量,在这一刻从丹田中引出真气,融会贯通,一招“万军煞”破体而出,直接向吕布轰去。 青龙偃月刀仿佛是从地狱中被释放而出,又仿佛是九天十地的皆横空出世,无尽的寒光,千万个孤魂齐来索命! “砰!” 一声巨响,关羽青龙偃月刀直接惯力劈下,吕布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邪笑,本来进行阻挡的方天画戟突然撤了下去,青龙偃月刀的刀锋从吕布头颅直接劈下,巨大的力量将吕布瞬间劈成了两半…… “主公!” 高顺奋力拼杀时,不经意的回了一下头,赫然看见关羽一刀将吕布劈成了两半,心中一阵悸痛,立刻捂着胸口大声地叫了出来。 他身陷万军之中,冲杀在最前面,这一分神不要紧,立刻有无数支箭矢透过铁甲『射』进了他的身体,刀锋从身体上划过,枪头在身体中穿刺,整个人咬着牙根,骑在赤兔马的背上,愣是叫都没有叫一声,拼劲全力,伏在马背上,奄奄一息地对赤兔马说道:“带我去主公身边……” 赤兔马发出了一声长嘶,响彻整个山谷,调转马头,一跃而起,四蹄踩在了士兵的身体上,踩踏着人的身体快速地向着吕布奔跑而去,不时的发出了一声声悲鸣,泪槽里更是留下了滚滚热泪。通身发红,身上又染满了高顺的鲜血,使得它越发的红了,所过之处,那些士兵尽皆被它踏伤。 “轰!” 一声巨响,曹***带领着魏军的将士杀进了城门,策马从北门直接向南门奔驰而去,跃马上城,看见南门外鲜血染透了大地,吕布被劈成了两半,不禁看了一眼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羽,心中怅然道:“不想关云长竟然有如此勇力,居然能够亲手斩杀吕布,大耳贼依附刘表,急切难图,可惜云长不为我所用,可惜……” 刘表、袁术等人,在高岗上观战,看到吕布被杀,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是兴奋,立刻大声地欢呼了出来。 这时,陷入楚军和宋军包围之中的士兵,都因为吕布的死而受到影响,顿时战心全无,纷纷自刎而死。 赤兔马奔驰到了吕布的身边,高顺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在地上艰难的攀爬着,伸手握住了吕布残缺的身体,一脸狰狞的痛苦之『色』,却又能从眼睛里看出来带着一丝喜悦,缓缓地道:“主公,高顺来陪你了……” 黄忠登上城墙之时,高顺已经死了,看到城墙下面的战场,不禁为之震惊,吕布的死,他没有看到,但是看到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在了关羽的身上,他便明白了一切。 关羽看到赤兔马在吕布尸身前徘徊,便跳下了马背,将青龙偃月刀『插』在了地上,伸手抚『摸』着赤兔马的马背,见赤兔马并未反抗,便贴在赤兔马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主人已死,我现在是天下无双的刀王,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赤兔马像是听懂了关羽的话,轻微地点了点头,任由关羽骑在了赤兔马的背上。他拔起青龙偃月刀,挑起了吕布的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缓缓地驶出了战场,和刘备、张飞,并肩离开。 初秋的夕阳灿烂依旧,战场之上尸骨如山。 然而,在刘备的心中,『乱』世,才刚刚拉开序幕。 刘备那带有倦意,空负大志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熊熊希望,在别人欢呼雀跃的时候,他带着关羽、张飞,迅速的离开了战场…… 490祭拜 490祭拜 天下无双的吕布死了,关羽因击杀了吕布,成为了天下闻名的刀王,他在群雄都在欢呼的时候,悄悄的跟随着自己的结拜兄弟驶离了战场,消失的无影无踪。 伊阙关被拿下了,吕布被灭了,然而,『乱』世并未就此结束。 魏侯曹***,或许是因为吕布威胁到了自己在关东的霸权,而不得不出兵。可对于刘表、袁术二人来说,他们的心里可并不是为了吕布,而是高飞在讨伐吕布的檄文中所提到的传国玉玺。 此时,吕布败亡,部下大将以及精锐骑兵尽皆战死,伊阙关内投降的士兵也都被尽皆屠戮,当真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是,在伊阙关内,曹***、刘表、袁术的部下并未找寻到什么传国玉玺。 在吕布败亡之际,黄忠按照高飞的指示,便迅速撤离的兵马,沿着原路退回到河南城,并且放出消息,说传国玉玺还在洛阳废墟当中掩埋着。 此话一经传出,袁术第一个率部离开了伊阙关,直奔洛阳废墟,刘表则紧随其后,就连远在函谷关以西的张济、樊稠也开始出兵进行争夺,打着光复旧都的口号一路从函谷关奔驰而去。 曹***暂时驻扎在了伊阙关内,并未有所动作,而是主动肩负起了清扫战场的重担,将死者掩埋,或者烧毁。 伊阙关北端的一处高岗上,曹***率领众将来到了两座新修的坟墓前,坟墓前面立着两块石碑,一块上面写着大汉车骑将军、晋侯、并州牧吕布之墓,另外一块上则写着大汉破虏将军高顺之墓。 两块墓碑上的文字都是曹***亲笔书写,然后找石匠进行雕刻而成,那字迹苍劲有力,显示出来了一个文学家、军事家的情怀。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曹***站在吕布和高顺的墓前,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当即赋诗一首。 徐庶站在曹***的身后,听到曹***念完此诗,便询问道:“主公,这首是什么诗?” “《蒿里行》,我将此诗命名为《蒿里行》。吕布乃是天下无双的人物,好歹也是大汉的晋侯,西压匈奴,北逐鲜卑,拱卫了大汉的江山,这一点他无疑是有功之臣。只可惜,他生在了这个『乱』世,若是生在了汉武帝时期,也一定能够成为卫青、霍去病一样的人物。吕布死的可惜,死的可悲,死的可怜……” 徐庶听到曹***对吕布如此推崇,心中也能感觉到曹***对吕布的心迹,他有时也在想,若是吕布死心塌地的为曹***卖命,或许他的一生应该不是这样的。 曹***向着吕布和高顺的坟墓深深地鞠了一躬,伸手抚『摸』了一下高顺的墓碑,说道:“高顺此人也是一员良将,可惜就这样死了……” 转过身子,曹***的眼眶中竟然满含泪水,让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呵呵,情到深处,男儿也难以阻止落泪。好了,今夜暂且在伊阙关内休息一夜,明日一早,班师回虎牢关。” “回……回虎牢关?”李典不解地问道,“主公,传国玉玺传闻就在洛阳废墟底下埋着,刘表、袁术已经前去争夺,而高飞也早早就去了洛阳废墟,就连远在函谷关的张济、樊稠也都率部前去争夺了,我们难道不去吗?” “传国玉玺又如何?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如果让我为了抢一块石头而损兵折将的话,我宁愿不去抢。再说,刘表大军三万,袁术大军四万,高飞在司隶也有两三万,再加上从函谷关到来的张济、樊稠,这洛阳废墟附近一下子汇聚了十几万的兵马,你要怎么抢?”曹***笑道。 徐庶道:“主公英明。我军为了攻打吕布,已经耗去了不少战力,如今应该先回兖州,留下一员大将镇守虎牢关,扼守住从洛阳东进的道路,也不至于中原接下来的混战会殃及到兖州。除此之外,袁术主力远在司隶和淮南,豫州空虚,主公还可以率部偷袭豫州,与十几万人争抢的一块传国玉玺相比,豫州要重要的多。如果主公再拿下豫州,便可以一举成为中原的霸主。” 曹***笑道:“不愧是我的军师,眼光就是独到,和我想到了一块儿了。” ………………………………………… 司隶,洛阳废墟。 天『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天空中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冲刷着这块曾经作为大汉百余年间国都的废墟。 中军大帐里,高飞聚集了众将,将刚刚找到的传国玉玺放在了桌子上,以供大家观赏。 玉玺光芒四『射』,在夜间也是炫目多彩,张牙舞爪的蟠龙显示着皇家的威严。 “主公,真的要将这块玉玺白白的送出去吗?”管亥看完之后,便说道。 “不送出去,那些诸侯怎么会为了争夺这块玉玺而打斗起来呢?黄忠已经飞鸽传书过来了,说袁术、刘表已经动身,想来,明天就会抵达。这块玉玺,若是搁在我的手里,必然会受到他们两个人的合力而击,与其让他们两个来对付我一个,不如让他们互相残杀,我们坐收渔人之利。”高飞道。 管亥明白了过来,想起了两年前高飞利用传国玉玺作为噱头,在皇宫一夜厮杀之后,十几个诸侯竟然只剩下了寥寥无几,这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策,实在用的妙。他笑了笑,说道:“那该把这块玉玺交给谁呢?” “毫无疑问,袁术是最佳的人选,这家伙虽然是袁绍的弟弟,可事实上,才能一点都及不上袁绍,虽然兵多将广,却不会用,别看他现在占领豫州和淮南一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人给打败了。何况,袁术的野心也不小,给了他玉玺,他的野心就会膨胀起来,说不定还会自立为帝。” “主公,那为什么主公不当皇帝?”管亥当即问道。 周仓在一旁说道:“对啊,主公当皇帝也未尝不可啊,反正长安那边的马氏小朝廷已经失去了信义,天子也是个白版的,跟没有也没啥区别。如果主公可以当皇帝的话,那岂不是很好吗?” 大帐中,都是高飞最为忠实的部下。这次他来洛阳挖宝,只带了三千卸去了装备的重骑兵和管亥、周仓两员武将,其余的都归黄忠调遣了,并且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一方面放樊稠、张济来到洛阳,一方面将河南城里所积蓄的钱财、粮草全部带到黄河北岸,还不时的鼓动各县的百姓,让他们跟随大军北迁,让他们移民。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且现在当皇帝的话,必然会受到天下的公愤。虽然以我军的实力并不害怕,怕就是怕陷入苦战之后,一直接连战斗,毕竟冀州、并州等地都是刚刚夺取,人心不稳。” 管亥、周仓都是当过黄巾贼的,他们两个对皇帝没啥好印象,直言不讳,更是毫无顾忌,而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大汉的天子,确实没啥好说的,形同虚设,虽然在长安弄了个小朝廷,但基本上都是听从马超、马腾的,马腾远在凉州做他的凉侯,负责训练士兵和羌胡人搞关系,而马超则将京畿大权全部握在自己的手里,除了哄小皇帝开心以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让皇帝做,一切都要他拿主意,小小的马超基本上等于真实的皇帝。 马腾、马超父子为了获得关东诸侯的支持,便封了一大批古国侯,进一步使得大汉的江山瓦解,大家都在争夺地盘,根本不会将大汉的天子放在眼里。 “主公说的也有道理,属下明白了。” 高飞笑道:“嗯,明白就好。可否给河南城飞鸽传书了?” “已经给了。” “希望文丑能够在洛阳再次混战时赶过来,这一次我要一举给予袁术和刘表一个重创,让这两个人从此不敢再嚣张。”高飞道。 ………………………… 第二天一早,袁术一马当先的奔驰到了洛阳城的废墟,看到两年前被自己一把大火烧成灰烬的洛阳城,他也有了一丝的伤感。 “主公,你看,那是燕军的大营,看来高飞比我们先到啊,那么那玉玺会不会被挖掘出来了?”纪灵提醒道。 袁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高飞的军营,随后眉头舒缓,笑道:“区区那么点人,何以阻挡我四万大军?走,跟我一起去见高飞,我要看看,他到底有几个胆子,敢打传国玉玺的注意。” 纪灵劝道:“主公,燕军大营不宜进,不如将高飞叫出来见面,这样安全点。” 袁术道:“嗯,你说的不错,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一定要摆平。” 纪灵道:“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主公对我的一片厚望。” 话音落下,纪灵便派遣了一个亲兵去奔赴燕军大营,去通知高飞出来见袁术。 不多时,高飞从燕军大营里走了出来,看到袁术一脸骄横的骑在马背上,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中原便是你的末日,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491价码 491价码 袁术带着纪灵、严象、乐就、梁刚等人,策马来到了燕军大营外面的空地上,远远地看到高飞带着管亥、周仓二将出迎。 两下相见,袁术和高飞都是一脸假意的喜悦,当即互相拱了拱手。 “燕侯,别来无恙啊?”袁术并没有因为高飞吞并了袁绍的部众而感到不爽,反而发自内心的开心,袁绍那么轻易的就死了,也就说明袁绍不如他,而且他也始终没有用正眼看过袁绍。 高飞深知袁氏兄弟不和,见袁术一脸的笑意,便随口说道:“托宋侯的福,我一向安好,不知道宋侯可曾安好?” “好,怎么不好,好的不能再好了。”袁术斜眼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数万大军,脸上的骄横之气,立刻洋溢了出来。 若是搁在以前,袁术根本不会把高飞放在眼里,一个出身凉州陇西的武人,有什么值得他看中的。可是这几年过去了,他也确实不得不承认,这个当年他一直没有看上眼的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成就,而那个他一直看在眼里的孙坚,却又和他在淮南一带进行频繁的争夺。 高飞扫视了一眼袁术背后的雄兵,打心眼里说,袁术的兵将都可谓是装备精良的,每个人士兵也都个个精神饱满的。 豫州乃是人口、财富、人才的聚集之地,袁术坐拥豫州,实际上是占据了天时和地利,不想强大都不行。当然,袁术除了兵多、钱多、粮多之外,真正有能力的将军、谋士却很少,数上来的,也只有纪灵、张勋两位首屈一指的大将而已,谋士方面就只有严象、刘馥等人,在名将如云、谋士成群的东汉末年,这些人都不太彰显。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袁术帐下的纪灵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帅才,基本上打仗全靠他。前半个月刚刚结束和孙坚的淮南之争,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调到了中原来,由张勋负责留守寿春。 纪灵此人武力不俗,略有将才,一直是袁术帐下的心腹大将,还外加贴身保镖,基本上走哪带哪。 袁术是贵族,向来飞扬跋扈,一般真有才学的人,即使投靠了他,也不会被发现,在人才的任用上,这一点他不如袁绍,但是说起聚集财富,招兵买马,这一点他比袁绍强多了,不然他的部下不会个个装备精良。 说白了,袁术打仗,那是用人堆起来的,我的将可以不如别人,谋士也可以不如别人,但是我兵多,我十个人打你一个,不够的话,我二十个人打你一个。除了兵多,他粮食也很多,一般参加宋军的,都吃的饱饱的,不像曹『操』的兵,有时候还要饿肚子。 所以,在和孙坚多次争夺淮南一带的时候,袁术基本上是胜多败少,孙坚越打兵越少,越打粮食越匮乏,可是袁术却不一样,人家越打兵越多,越打粮食就越充足,真是个奇怪的现象。 高飞没有到过豫州,不知道豫州境内是何等情况,如果他要是去了,他就会发现,豫州境内的百姓都是兵,没有受过训练不要紧,只要会种地就可以,只要你参军,都会让你吃喝不愁,而且打仗砍死一个人还有重赏。基本上,袁术的打仗方法,就是用钱砸,用人堆。 当然,这也和他早年积攒的财富有关,袁绍散尽家财,他则从四面八方聚拢钱财,袁绍得到的是士人的支持,他得到的却只有钱,可是也不能小看钱的威力,一旦他把钱都散出去,有许多穷苦的人拼命的为其卖命。 看到袁术金盔金甲,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用蜀锦做成的,那叫一个奢华,跟之前高飞见到的穿的朴素的曹『操』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说,你在挖传国玉玺?”袁术开门见山地问道。 高飞知道袁术有恃无恐,谁他妈的背后站着四万大军,谁说话都会有底气。 “额……是有这么回事……”高飞回答道。 袁术的眼睛里冒出了精光,继续问道:“那你……挖到了没有?” “挖到了。”高飞毫不掩饰,不假思索的便回答了出来。 袁术瞳孔放大,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端庄地说道:“燕侯,你也知道,我们袁家是四世三公,都是朝廷的栋梁,如今天子远在长安,你既然得到了玉玺,就应该送还回去。不过你兵力太少,而觊觎这传国玉玺的人又太多,我怕你会出现不测遭到其余诸侯的袭击。所以,我决定,好人做到底,由我代你将传国玉玺送到长安,然后迎回天子,重修旧都,如何?”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给的话,那就不找你麻烦了,如果不给的话,那就不客气了,直接派人上去抢,他有四万人,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把高飞淹死。 高飞听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我可以将传国玉玺交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袁术心花怒放,别说一个条件,就算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他也答应。他心里暗暗地嘲笑高飞,认为高飞不懂得玉玺的价值,这么快就将玉玺拱手送给他了,那他拿了玉玺以后,回到豫州或者淮南便可以称帝了,他就可以当皇帝,接受四方诸侯的朝拜,那什么长安的白版天子,让他见鬼去吧,谁让你没有玉玺,谁有玉玺谁就是皇帝。 “很简单,我军粮食匮乏,我只想找你借点粮食,以供我班师回燕国的食用。”高飞说道。 “哈哈哈……我当你说什么大不了的条件,原来就是要粮食啊,说吧,你要多少?”袁术高兴的合不拢嘴。 高飞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袁术见高飞没有回话,便主动问道:“给你一万石?” 高飞摇了摇头,说道:“这可是玉玺……” “那要不给你两万石?”袁术又试探『性』地问道。 高飞又摇了摇头,说道:“这可是传国玉玺……” “三万石?不能再多了,我总共就诶带多少粮食来,而且再重新调度也十分的麻烦。”袁术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不悦,他这次总共就带来了五万石粮食,一下子给出去了三万石粮食,让他都有点接受不了。 高飞还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传国玉玺,是皇帝的象征……” “他『奶』『奶』个熊!老子豁出去了,四万石粮食,给你四万石粮食,你把传国玉玺给我,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袁术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混江湖的,后来才走的高雅的路线,骂人很正常,说粗话更是很随意,只是后来身份变了,他也就很少说了,这次被高飞『逼』急了,立刻原形毕『露』了。 “成交!”高飞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袁术一脸的阴郁,看到高飞用一个玉玺换取了那么多粮食,实在是物有所值,可是谁让那个玉玺是无价之宝呢。 “玉玺呢?拿来给我!”袁术将手向前一摊,便说道。 高飞笑道:“别急嘛,一手交玉玺,一手交粮食,请宋侯耐心的等上一天,那么多粮食,我这点人无法带走,我必须再叫来一些人才行,大概明天就会抵达。到时候,我们就进行交易,如何?” 袁术也不怕高飞跑,他今夜就做好了打算,要把高飞包围起来,万一要跑,他就上去抢。他其实也不愿意用粮食换,抢来的才是让人最舒服的,可是他的兵源快没有了,在豫州剩下的十几万兵马万一打完了,他就很难再征到兵了,而且高飞也是打败袁绍的人,他多少还有点忌惮,能不打,最好不打,毕竟粮食可以再筹集,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 两人商议完毕之后,随即分开,高飞带着管亥、周仓回营。 袁术带着纪灵等人回去,立刻部署安营扎寨,分别立下四座大营,在高飞营寨的四个角上驻扎,并且派出巡逻队,生怕高飞夜里会逃跑。 高飞也担心袁术说话不算话,便命令士兵加强戒备,马不卸鞍,人不脱甲,和衣而眠。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早上,黄忠率领部下和马腾军的张济、樊稠一起赶到,而与此同时,被宋军层层设下障碍挡在后面的楚军也赶了过来,十几万兵马立刻汇聚在了洛阳废墟一带,各个都是剑拔弩张的。 黄忠、赵云、文丑等人带着重步兵、重骑兵的装甲,开进了燕军大营,四路诸侯的大军分别驻扎在不同的位置上,大家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抢夺玉玺。 袁术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立刻将四座大营全部迁徙到了东南方,重新立下了一座大营,与在西南方立下营寨的刘表,在西北方立下营寨的张济、樊稠,以及在中间立下营寨的高飞遥相呼应。 高飞故意让人将传国玉玺在自己手中的消息放出去,还说今日要和袁术进行交易,时间刚到辰时,洛阳废墟周围,战争的欲火就已经开始向上蹿了。 492送玉玺 492送玉玺 燕军大营里,高飞聚集了众将,黄忠、赵云、文丑、管亥、周仓尽皆到齐,河南城的物资转运工作,则交给了郭嘉、许攸、欧阳茵樱、李玉林等人去做,并且极力动员当地百姓撤离,利用发散传单,鼓吹幽州是世外桃源的方法,立刻俘虏了很多百姓的心。 中原乃是四战之地,洛阳一带饱受战火摧残,百姓不堪忍受重负,再加上刚刚死去的吕布之前又大肆征兵、压迫,使得百姓迫切的希望迁徙到其他地方,这个时候,燕军的到来和鼓吹,让他们找到了希望,于是洛阳一带好几个县的百姓,都进行了万人大迁徙,纷纷携家带口的北渡黄河,规模达到了空前。 得知这一重要信息的高飞,听完汇报后,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国家的兴亡,最受苦的就是百姓,他很能理解到这一点。 “如今该来的都来了,曹『操』聪明,没有来,而是回虎牢关去了。不过这样也好,也省的我们再和他发生冲突,剩下的刘表、袁术、樊稠、张济等辈,这一次就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打个热闹吧。你们都过来。” 众将一起聚集了过去,见高飞在桌子上用沙石做出了一个倒模,一眼上去,整个洛阳城附近的地方尽收眼底。 “主公,这是什么?”赵云好奇地问道。 “这是地形图,是我这两天根据这一带的地形所做出来的真实的缩放。”高飞说完,便伸手指了指,说道,“你们看,这三座大营,分别是刘表的楚军、袁术的宋军、以及张济、樊稠的凉军,而我军正好处在三路大军的包围之中,而且对方又都充满了敌意……” 顿了顿,高飞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抛砖引玉,以传国玉玺为诱饵,吸引三军来抢,我军则迅速抽离出去,辗转到外围,静观其变。此次我军只动用了五千重骑和一万重步兵,人数虽然少,但是凭借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以及平时的训练,完全可以将这三家兵马全部横扫一遍。” “主公的意思是,同时向三家开战?”黄忠想起了之前对他有过恩情的刘表,狐疑地问道。 “先让三家打,我们只负责清扫外围,谁要逃跑,就堵截谁,这三条是他们逃跑的必经之路,每个必经之路上,留下五千人驻守,以我军现有的实力,对付这些残兵败将,简直是轻而易举。既然引来了这么多兵马,如果不在中原做出一点轰动『性』的事情,那岂不是白来了?何况,这条计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先让吕布搅『乱』中原,再由我军率领铁骑横扫中原,这一仗下来,三家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省的以后对我军发展不利。”高飞道。 “可是,曹『操』还在虎牢关驻守,他必然也会分一杯羹吧?”文丑问道。 高飞笑道:“曹『操』是个聪明人,与其来这里趟浑水,倒不如浑水『摸』鱼,扼守虎牢关,从兖州挥兵南下,直捣袁术豫州老巢。如果孙坚再得到消息的话,必然会再次纠集兵力,渡江北上,攻取淮南之地,这样一样,袁术就算兵再多,也无法首位相顾,只有等死的份了。” “主公英明。那张济和樊稠,就交给我吧,正好也要和他们两个来个了解。”文丑说道。 高飞道:“子龙去对付刘表,汉升去对付袁术,我与周仓、管亥率领二十亲随来诱发战争,现在你们就各自带领重装骑兵和步兵出营,分别堵住三家兵马的归路,只要我不动,他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诺!” 吩咐完毕,高飞亲自带上传国玉玺,和管亥、周仓一起出了大营,并且用黄布将金丝楠木盒子盛放的传国玉玺给包裹了起来,直奔袁术的大营。 高飞一经出营,立刻引来了三家围观,刘表站在望楼上,看着高飞带着一个十分显眼的物品去了袁术那里,心中一惊,不禁道:“这个家伙果真要用传国玉玺和袁术做交换?不行,必须要阻止他。黄祖、蔡瑁、张允快率部出击,绝对不能让玉玺到了袁术的手里,不惜一切代价抢回来,那传国玉玺是我们皇室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诺!” 西北方,张济、樊稠二人站在望楼上,看到高飞去了袁术那里,有些迟疑,两个人计议道:“主公只吩咐我们来夺取司隶,哪知道会出现了传国玉玺,到底要不要争抢?” 樊稠道:“先静观其变吧,刘表已经出兵了,让他和袁术先打会儿,我们好坐收渔人之利。高飞也已经答应撤兵到黄河以北了,到时候司隶、传国玉玺,一起夺过来。” 张济道:“也只有如此了。” 忽然,张济、樊稠看见文丑带着五千重步兵出了大营,直奔这个方向来,便心头一震,暗想道:“难道文丑想攻击我们?” “全军戒备!” 文丑刚才出大营,赵云便带着五千重步兵出了大营,直奔刘表方向。随后,黄忠带着五千重骑兵绕道去了袁术大营,三路大军齐出,又给战场上增加了一丝不确定的因素。 “回来!暂时静观其变,不可冒进!”刘表看到这一幕后,立刻听取了蒯良的意见,对刚走出大营的蔡瑁、黄祖、张允三人大声喊道。 “高飞这是要干什么?”刘表狐疑地道。 蒯良道:“情况不明,只能静观其变,高飞军的战力也不可小觑,帐下猛将如云。只可惜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已经先行返回新野去了,不然的话,我军也不必担心那么多。” 刘表道:“我真后悔让玄德离去,应该让他多留一段时间的。” 蒯良道:“已经来不及了,只怕他现在已经到了新野了。不过,黄祖帐下的甘宁尚可听用,完全可以阻挡赵云。” “未必是来进攻的,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刘表道。 “诺!” 袁术等候在大营门口,看见高飞亲自带着传国玉玺和二十二名部下前来,脸上是一阵莫名的欢喜。随后,他注意到黄忠、赵云、文丑三人分路而进,也没有多想,他还以为是高飞故意为了交易而摆出的进攻姿态,威胁另外两家大军,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手将传国玉玺交过去,实在太危险,必须要有点准备才行。 而对于黄忠的那五千人,袁术则以为是来拉粮草的。他不笨,也不傻,知道昨天被高飞开涮之后,便决定在交易的时候下黑手,可是如今看到黄忠气势雄浑的过来,多少有了点担心。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一座小山的山顶上,曹『操』、徐庶、典韦、许褚隐匿在一块大石的后面,目光注视着洛阳废墟一带的动静。 徐庶见黄忠带领的铁浮屠一出来,便指着铁浮屠,对曹『操』小声地说道:“主公,这便是燕军最厉害的铁浮屠,听说赵军一万精锐,就是被铁浮屠给屠杀了九千多人,并且只损伤了五匹战马,是个极为难对付的兵种。” 曹『操』上次见过这种全身覆甲的重骑兵,只是当时所有的马匹都是分开的,并没有用铁索连接在一起,看上去自然没有现在这种用铁索将十匹战马锁在一起的铁浮屠有气势。此次再次看到这种骑兵,他的眉头便锁了起来。 “十匹战马连成一体,士兵、战马全部裹覆着一层厚厚的甲衣,刀枪剑戟都无法将其贯穿,虽然奔跑起来不快,但是若用来堵截的话,就好比是一堵墙壁,这种骑兵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连锁,若是一匹战马受损,其余九匹战马仍能继续保持原有的机制,继续向前冲击,确实是很厉害……”曹『操』看后,细细的分析道。 作为军事眼光最为敏锐的曹『操』,亲眼目睹了铁浮屠以后,再联想起自己听来的铁浮屠在河北作战的方式,便能迅速得出结论,这种本领,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还好,当初在河南城没有和高飞发生冲突,不然的话,就我们那点马步军,根本就不够他们踩的。”曹『操』自嘲地笑道。 “主公,高飞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以属下的猜测,他从幽州南下之后,就已经打算好了来中原搅局了,这个人的眼光实在太远了,必须想办法除掉他才行。”徐庶隐隐地感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曹『操』转过身子,看完之后,便对徐庶、典韦、许褚道:“好了,我们回去,袁术这次『插』翅难飞了,可以展开对豫州的进攻了,另外,派人通知江东的孙坚,让他随意攻取淮南之地。” “主公的意思是,让孙坚牵制住袁术在淮南的兵力?” “嗯,与其给袁术留着一块隐患,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孙坚好了。如果这时夏侯渊能把徐州安抚好的话,我根本用不着送给孙坚这个人情。” 许褚问道:“主公,这就走了?好戏还没开始呢?” 曹『操』笑道:“与其看人家的好戏,不如自己演戏,走吧,豫州的好戏,要远比这里的精彩,高飞的布局我大致明了,洛阳废墟这里,大概又要多上十几万亡魂了。” 话音一落,曹『操』便带着徐庶、典韦、许褚下了山,心中想道:“高飞,早晚有一天,我要打败你最引以为傲的铁浮屠,让你知道,我曹『操』一点也不比你差……” 493玉玺的诱惑 493玉玺的诱『惑』 高飞带着管亥、周仓以及二十骑兵缓缓地驶向了袁术的宋军大营,此外,黄忠、赵云、文丑三部兵马的分兵而进更让袁术、刘表、张济和樊稠有点吃不准用意何在。 难道高飞要同时向三军开战吗?三家军队基本上都是这样想的。 天地间一派肃杀的气氛,三座大营都是剑拔弩张,看着燕军的兵马缓缓地靠近营寨,并且绕过营寨走了,三家军队这才放下心来。 高飞已经停在了袁术大营的门口,将手中捧着的黄布包裹的一个大盒子高高的举了起来,然后朗声冲袁术大声喊道:“宋侯,传国玉玺在此,请火速派人来取。” 此话一出,顿时惊动了宋、楚、凉,三军将士。 袁术立在寨门前,对于高飞的大声呼喊不禁感到很是气氛,心中十分的不爽:“这个该死的高飞,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一样,竟然喊得那么大声?” “纪灵,快去将玉玺取回来。”袁术饶是如此生气,但是面对玉玺的诱『惑』力,他也只能强压住心中的不悦,先取得玉玺再说,至于那什么粮食,到时候可以暂时推脱十年八年的。 纪灵听后,策马而出,挺枪向前,到了高飞身边,很有礼貌的朝高飞拱拱手,说道:“燕侯,我奉命前来取玉玺。” 高飞道:“粮食呢?” “正在装车,一会儿就派人运抵燕侯大营。”纪灵撒谎道。 高飞笑道:“好吧,玉玺就先给你。” 说吧,高飞将玉玺抛给了纪灵,接着说道:“我在营中等你们的粮食。” 纪灵带着玉玺,转身便走,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突然,他的脸上一变,竖起的耳朵听到了一声破空的声音,一支羽箭便从侧面飞了过来。 一个蹬里藏身,纪灵便躲过去了那支羽箭,目光透过马匹和地面的缝隙,看到楚军中一员大将飞出,正是甘宁。 此外,楚军兵马鱼贯出营,滚滚而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蔡瑁、张允、黄祖分别指挥着左、中、右三路兵马,直奔宋军大营。 纪灵快速驰入了营中,来到了袁术的面前,当即道:“主公,请火速备战,楚军杀过来了,定是要争抢玉玺。” 袁术不慌不忙地接过了玉玺,说道:“慌什么?就凭刘表那点兵力,还想跟我斗?他虽然是汉室后裔,可这玉玺,他刘表也绝对不配拥有。迎战!” “诺!” 高飞见楚军大举而来,早在他预料当中,带着管亥、周仓等人急忙向西北方向奔驰而去。 张济、樊稠站立在望楼上,远眺着楚军杀奔宋军,两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 可是,没过多久,两个人脸上的喜悦便消失了。因为,他们两个同时看到高飞带着管亥、周仓不是回营的,而是奔着他们的营地来的。 “全军戒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箭!”张济见后,立刻叫道。 “你说高飞是不是奔着我们这边来的?”樊稠狐疑的问道。 张济笑道:“区区二十余骑兵,若要杀他,如果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高飞带着管亥、周仓到了凉军大营的『射』程外,高飞转身对周仓道:“把传国玉玺交给张济、樊稠。” 周仓邪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没有任何加以修饰的传国玉玺,策马向前,朗声喊道:“张将军、樊将军,我家主公特地派遣我来送达玉玺,还请二位将军笑纳。” 张济、樊稠面面相觑,看到那边已经打起来的宋军和楚军,又看了看周仓高高举起的传国玉玺,他们两个登时变得『迷』茫了起来,这玉玺竟然是真的。 两个人曾经跟随过董卓,亲眼目睹过传国玉玺,自然认得周仓的手中拿着的是真玉玺。 董卓被杀后,两个才投靠了马腾,这几年一直驻守在函谷关,虽然说不上是马腾的心腹,但是却也受到马腾的重用,两个人一直镇守弘农郡,作为西进关中的第一道屏障。 “这是怎么一会儿事,难道高飞给袁术的是假玉玺?”樊稠小声问道。 张济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也只能由高飞亲自解释。不过,看高飞的样子,以及那是一块真玉玺,应该不会有诈。” “不过,还是要问上一问才行。”樊稠小心翼翼地道。 张济点了点头,朗声问道:“燕侯,你将玉玺拱手相送,到底是和用意?” 高飞答道:“传国玉玺乃大汉天子只必备,如今天子都长安,若是没有传国玉玺陪伴,只怕名不正则言不顺,我高飞一心衷心为国,得到了玉玺,自然要上交朝廷了。” 张济半信半疑,和樊稠商量道:“你觉得高飞可信否?” “不管可信不可信,那个玉玺确实是千真万确的,就算无法占领整个司隶,带着玉玺回去,也不至于会被责骂,说不定还会因此加官进爵。”樊稠道。 “好,先把玉玺弄到手再说。” 张济对周仓道:“请把玉玺放在地上,我自会派人前去取,请你们退后。” 一声令下,周仓随手将那快玉玺抛在了地面上,策马奔回了高飞身边。 高飞见营寨中有人前来取玉玺,便冷笑了一声,抱拳道:“张将军、樊将军,一切就拜托二位了,高某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不等张济、樊稠反应过来,高飞便带着管亥、周仓等骑兵一起向西北方向而去。 外面厮杀不断,袁术则坐在帐中把玩起高飞送来的传国玉玺,打开包裹着的一层黄布,『露』出了一个金丝楠木雕琢而成的盒子,偶尔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有了这个传国玉玺,号令天下,谁敢不从?我先称王,后称帝,天下莫敢所向,就算早死两年,能当一回皇帝,死也瞑目了。 带着喜悦的心情,袁术打开了金丝楠木的盒子,让他吃惊的是,盒子里竟然空无一物。 “玉……玉玺呢?” 袁术顿时想起了高飞的反常,说好了用玉玺换取粮食,怎么能出尔反尔。 “该死的高飞,竟然敢耍我……” 袁术将那金丝楠木的盒子一巴掌拍掉在了地上,全身披挂,出了大营,见大营内外箭矢如雨,楚军正在猛烈的攻打自己的军队,而自己的军队则猛烈反击楚军,一时间陷入了苦战当中,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刘表站在望楼上,看到高飞又去了一趟张济、樊稠的军营,并且让部下抛下了一个东西,他的心中一惊,便立刻道:“遭了,高飞是故意引我军去攻打袁术,好腾出时间来把玉玺送给凉军,毕竟控制天子的三人是凉侯马腾之子马超。看来高飞是想用这块玉玺和马腾搞好关系……” 说到这里,刘表再也站不住了,一脸焦急的样子,他怕张济、樊稠带着玉玺走了,急忙下令道:“王威,带着剩下的士兵,快去将玉玺抢过来,绝对不能让张济、樊稠带走,马氏父子玩弄天子,天下人应当共同讨伐。” 军营里,一员大将策马而出,带着士兵便朝张济、樊稠冲了过去。 “快去传令,攻打宋军的丝毫不全军撤退!”刘表家怕王威兵力不足,便急忙吩咐道,“让他们掉头攻击凉军。” “诺!” 不一会儿,命令便被下达了下去,刘表要退兵,袁术见状,立刻指挥士兵掩杀,并且追逐着楚军,一股脑的朝凉军大营奔驰而去。 高飞早已经离开了此地,张济、樊稠得到玉玺之后,尚沉浸在喜悦当中,但见数倍于自己的兵马向营寨这里压了过来,两个人都吃了一惊,立刻命人迎战。 洛阳的废墟上,喊杀声震天,那些瓦砾上,鲜血洒满了大地,使得一切都变得红艳艳的。 三方混战,从晨到午,又从中午到傍晚,洛阳的废墟上,死尸一片,血流成河。 夕阳西下,天边出现了道道晚霞,红的像血,和地面上的一片血『色』遥相呼应,形成了完美的统一。 此时,三方都各自罢兵,其中以刘表伤亡最重,他的部队在中间,受到凉军和宋军的前后夹击,折损了一万多人。 最受利的则是张济、樊稠,两个人紧守营寨,还得到了玉玺,损失也很少。 袁术无疑是最伤心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人又害己。 此时,三方士兵都在清理着各自寨门前的尸体,以备明日再战。 “主公,属下刚刚从洛阳废墟回来,凉军、楚军、宋军三方会战,今天一天便战死了差不多有三万多人,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四日,就会变成一堆死尸了。”文丑道。 高飞笑道:“很好,这次不仅是死尸那么简单,要懂得放手。袁术不能杀,杀了只会壮大曹***和孙坚,张济、樊稠则可以随便杀,至于刘表吗,也是杀不杀无所谓。” 文丑又问道:“玉玺是否要抢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就抢,不可以的话就不要抢了,毕竟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用。你先下去准备一下,今夜张济、樊稠或许会撤回函谷关,要是发生冲突了就直接进行攻击,绝对不让这两个人活着出洛阳。” “诺!” 494蒯良的担忧 494蒯良的担忧 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当着他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 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 下面,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不分的地方,在黑暗中散布着明亮的灯火,洛阳废墟周围的三座大营都是灯火通明,将燕军的那一座空『荡』『荡』的营寨照『射』的一清二楚。 凉军的大营里,张济、樊稠坐在中军大帐里,审视着摆放在他们面前闪耀着流光溢彩的传国玉玺,两个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们两个不是笨蛋,大战触发之后,或许没有时间去仔细的想,一旦静下心来,两个人便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高飞给他们下的套。 袁术、刘表对玉玺都是势在必得,对于张济、樊稠二人来说,这个东西可有可无,反正当朝的天子已经做了好几年的白版天子了,要不要这传国玉玺都毫无意义。 张济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樊稠,问道:“我们这次前来,带的兵不多,面对刘表、袁术数倍于我们的敌人,如果我们要带走传国玉玺的话,只怕会很难脱身。马寿成那家伙只说让我们趁『乱』占领司隶,并未提及传国玉玺的事情,以我看,我们不如留下传国玉玺,让刘表和袁术争个你死我活,我们静观其变,然后从中取利,怎么样?” 樊稠问道:“你的意思是,将传国玉玺转手送给其中一方?” “嗯,只有如此,他们两家才会打的死去活来的,而且刘表和袁术一直都不是很合得来,如果不是为了驱逐吕布,只怕也不会联手,如今二人的争端已经起来了,而且我们拥有玉玺的消息也已经被两家都知道了,我只怕他们两家会再度联合起来,然后一起攻打我军。” 樊稠明白,张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两个曾经是董卓手下四个大将,和郭汜、李傕并列,分别统领董卓的精锐军队,四个人都有其出『色』的一面。郭汜擅于打伏击战,李傕擅于打突击战,樊稠武力在四个人中是最高的,每次冲锋基本上都是他,算是一员猛将,而张济则擅于谋划,他和樊稠的配合,算是天衣无缝,经常出双入对,感情也很深厚。 “这样也好,省的我们受到猛烈的进攻了。但是,我们这次来只带了一万人,白天死了一千多,若紧守营寨,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要想将刘表、袁术打败,必须要再调集兵马前来才行。你侄子张绣不是在函谷关吗?让他带兵过来,留下几千人让杨奉守卫函谷关就可以了。” 张济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妥不妥,杨奉志大才疏,不是守关的料,函谷关是西进关中的第一道屏障,如今洛阳一带已经再次陷入了混『乱』,只怕百姓也会大举迁徙,更何况燕军还在我们背后的河南城虎视眈眈,万一燕军在背后捣『乱』,那我军就腹背受敌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樊稠还是很相信张济的,当即问道。 “撤!撤军回函谷关,休整之后,再回来战斗,到时候刘表和袁术打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回来正好收拾残局。”张济道。 “嗯,好吧,就听你的,我们连夜撤兵。” 张济点了点头,唤来了一个亲随,将传国玉玺交给了那个亲随,吩咐道:“你带着传国玉玺去一趟楚军大营,将传国玉玺亲手交到刘表的手上。” “诺!” 樊稠见那亲兵出去以后,便问道:“为什么不把传国玉玺交给袁术?” “与刘表比起来,袁术对传国玉玺的兴趣更大,刘表今天白天损兵折将,我怕他不会尽力争夺传国玉玺。袁术就不一样了,这个人野心很大,一心想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他才会拼尽全力去抢。” “呵呵,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那我们现在就拔营起寨。” ……………… 宋军大营里,宋侯袁术气的不轻,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也彻底的恨死高飞了,如果昨天他就直接上前去抢,现在应该早带着传国玉玺回到豫州境内了。 “这个该死的高飞,实在太可恶了,居然敢耍我?我跟他没完!” 袁术猛地灌下了一口酒,刚入口,便将酒给吐了出来,狠狠地将酒杯摔在了地上,大声地骂道:“这是什么酒,连马『尿』也不如。去!把珍藏的那坛子御酒给我拿来!” 这时,纪灵走了进来,急忙道:“主公,不好了,凉军要撤军了,末将亲眼看见凉军里有十几个人护卫着一个东西奔驰到了楚军大营里,看那紧张的样子,末将以为,很有可能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袁术猛地站了起来,狞笑道,“看来张济、樊稠也不过如此,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人?传令下去,集结大军,夜袭楚军大营!” 纪灵道:“诺!” …………………… 楚军大营里,刘表接过凉军士兵送来的传国玉玺,拿在手里仔细地把玩了一番,脸上带着一丝惊喜,也夹杂着一丝愁容,缓缓地道:“辗转数年,大汉皇权旁落,我身为大汉皇室后裔,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实在愧对列祖列宗,今日传国玉玺重归于我大汉皇室之手,看来是天佑我大汉啊……” 大帐中,蒯良、蔡瑁、张允、黄祖四人听后,都面面相觑,心中纷纷暗想道:“主公和刘备只接触了不到几个月,没想到竟然受到刘备那厮的影响如此之大,居然以复兴大汉基业为己任了。刘备那厮留着实在是个威胁……” 刘表放下传国玉玺,慈眉善目地对那个凉军士兵道:“你回去转告张济、樊稠,让他们转告凉侯马腾,请早日将天子送达襄阳,否则的话,我势必会发布讨伐马腾的檄文,联合天下群雄共迎天子驾临旧都。” 蒯良听后,立刻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这传国玉玺不能要,请让这人带回,我军也应该及早撤军。” 蔡瑁、张允、黄祖听后,都纷纷不解,齐声道:“军师,这可是传国玉玺……” 蒯良横眉怒对,大声地道:“我知道,这是不详之物,只会给我军带来灾难……” “军师何出此言?这传国玉玺乃大汉皇权的象征,有此玉玺者,便可拥有天下,如今天子被马腾父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我身为汉室后裔,却无法解救天子出来,实在是愧对天下啊。今日这传国玉玺辗转到了我的手中,就意味着我大汉……”刘表臆测道。 蒯良急忙道:“主公,请且听属下一句劝,这传国玉玺,不能要!” 刘表置之不理,让人送走了那个凉军士兵。 蔡瑁、张允、黄祖三人都觉得蒯良说的太严重了,这玉玺的重要『性』,谁不知道啊,怎么可以放着到手的鸭子不要呢? “主公若是执意如此,那就请主公连夜撤军回荆州,不然的话,一旦消息传到了袁术的耳朵里,那狼子野心的袁术定然会发兵攻打我军,到时候想走都都不成了。”蒯良献策道。 “军师,何必急在一时,我军营垒坚固,就算宋军全力来攻,也只会损兵折将,何况白天士兵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要是不好好的休息一夜,恐怕会引起军士的怨言。”蔡瑁道。 刘表听后,连连点头,说道:“不错,暂且休息一夜,明日再回荆州。” “主公……”王威大步流星地跑了进来,抱拳道,“启禀主公,宋军大将纪灵,率领部将乐就、梁刚倾全力攻打我军前营,突然发动的袭击,前营士兵已经抵挡不住,现在敌军已经攻进了营寨,左营、右营兵力正在驰援,却受到了宋军骁将雷薄、雷绪二人的堵截,一时无法支援这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传国玉玺就是一个祸害……主公啊,袁术兵多将广,装备精良,我军白天折损兵马数千人,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不宜再战,不如将传国玉玺扔给袁术,张济、樊稠将传国玉玺给我军,这是想看我军和袁术厮杀,他们好从中取利,现在应该将计就计,将传国玉玺给袁术,让张济、樊稠和袁术打,我军连夜退军,回到荆州之后,潜心发展,就算没有传国玉玺,也一样可以迎回天子……”蒯良立刻说道。 “哼!” 黄祖冷哼了一声,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蒯良,愤怒地说道:“军师未免太过胆小了吧?区区纪灵而已,看我去取他首级。主公坐镇中营,蔡瑁、张允、王威保护,我去迎战纪灵,定斩下他的狗头,来献给主公!” 刘表明白,黄祖帐下有大将甘宁,便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好消息,蔡瑁、张允、王威,你们也出战,随黄祖周旋,千万要抵挡住纪灵的进攻,绝对不能让宋军杀到这里来。” “诺!” 蒯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心里极为的担忧,暗暗地想道:“一个传国玉玺,引发了两次诸侯大混战,看来这是早就策划好的,燕军一早便离开了这里,应该是高飞所为,燕军实力惊人,只怕这次中原之行……唉!” 495袁术的野心 495袁术的野心 夜晚,战马嘶鸣,人声鼎沸。 洛阳废墟之上,宋军和楚军正在猛烈的交战,短兵相接,箭矢飞舞,喊杀声响彻夜空。 西北方向的凉军大营里,张济、樊稠悄悄地带领部队离开了洛阳废墟,向函谷关方向而去。 清冷的夜晚,乌云盖月,张济在前,樊稠在后,两个人带领着八千多骑兵人衔枚,马裹足,沿着官道向西走去。 西去的官道上,高飞、文丑静静地等候在那里,为了让张济、樊稠、刘表、袁术相信他们彻底撤军了,黄忠、赵云、文丑都按照高飞的指示,先远行了三十里,再悄悄折回,在距离洛阳废墟的地方驻扎了下来,藏在了官道的两侧。 眺望着远处黑暗的道路,高飞的心里久久不能平息,斥候刚刚来报,张济、樊稠率军回来,而刘表和袁术则打的不亦乐乎。 “主公,一会儿凉军的兵马就要到了,请主公在后军观战。”文丑走了过来,抱拳说道。 高飞道:“文丑,这张济、樊稠其实并不傻,居然把到手的玉玺扔了出去,实在是超乎了我的想象。这次他们率领八千骑兵回来,你的压力就大了。” “主公大可放心,这五千重装士兵虽然只是步兵,但是属下已经做好了布置,保证让那八千骑兵有来无回。”文丑自信满满地道。 高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离开,把打仗的事情交给了文丑。他知道,文丑对付张济、樊稠很在行,堵在函谷关外,愣是没有让张济、樊稠通过,现在给他的又是五千重步兵,装备精良,士兵精锐,如果还不能吃掉张济、樊稠的这八千骑兵,那他文丑就不配做一员大将。 文丑见高飞走了,便问道:“主公是要回河南城吗?” 高飞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对文丑道:“文将军,一切就拜托你了,这是你归顺我以后的第一战,千万不要辱没你的名声,我在河南城等你们凯旋。” 文丑听到高飞这语重心长的一句话,便抱拳道:“主公放心,我定然不会辱没我军的名声,更不会辱没主公的名声,张济、樊稠定教他们有来无回。” “嗯……”高飞转身便走。 管亥、周仓二人护卫着高飞迅速离开了这里,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文丑则带着部下隐藏在了官道两旁,只等着张济、樊稠的到来。 张济、樊稠二人正带着部下慢跑在官道上,远离了楚军和宋军的混战之后,这才加快了速度。 向前行不到七里路,冲在张济前面的几十名哨骑突然人仰马翻,地面上坍塌出来了一个大地洞,地洞里都是竖起的尖尖的木桩,凡是掉下去的人,都被木桩『插』死。 张济急忙勒住了马匹,让部下停了下来,看到与自己相差咫尺的大地洞,心中一阵惊慌。 就在这时,官道的两边无数箭矢飞了过来,朝着官道上密集的骑兵群里『射』去,骑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坠落马下。 “有埋伏!全军下马……”不是张济反应的有点迟钝,而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时间去呼喊。 “杀啊……”一队队整齐的重装步兵从官道的两边杀了出来,手中握着钢刀,前面举着盾牌,穿着厚厚的战甲,向着官道中间的凉军骑兵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文丑单枪匹马,一马当先的冲官道左侧的高坡上杀了出来,一脸阴沉的他,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了在前军指挥的张济,更不答话,俯身在马背上,直奔张济而去。 燕军三千士兵分散在官道的两边,两千人堵住了凉军的后退之路,五千人愣是将八千骑兵堵在了并不太宽阔的官道上,排成了一条长长的人龙。 “不要慌……”张济手握长剑,骑在马背上,头上戴着一顶熟铜盔,头盔上是一个红『色』的盔樱,在黑暗的夜里很是显眼。 “张济!” 文丑用长枪接连挑死了挡在前面的士兵,登时到了张济的身边,身体猛然直立骑在马背上,手起一枪,便刺向了张济的喉咙。 张济措手不及,长剑回挡,哪知道那长枪突然中途变招,枪头向下一沉,锋利的枪头直接透过铁甲,刺穿了他的心脏,当场毙命,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 凉军士兵虽然各个身经百战,但是从未和燕军交过手,不知道燕军这种重步兵的厉害,当他们看到自己枪刺不进,刀砍不动,箭『射』不透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来了一丝惊恐,对于燕军的惊恐。 樊稠此时在后军战斗,带领着部下迎战从左、右、后三面齐攻的燕军士兵,和所有的人一样,铁质的兵器根本无法刺穿钢制的铠甲,只能任由宰杀。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这场战斗,深深地让燕军士兵都体会到了,为什么自己的主公总是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了,全身覆盖着钢甲,并且武装到牙齿的士兵,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将凉军的骑兵全部挤在了一起,让这些骑兵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最后连用手挥砍都变得没有了空间。 樊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枪头折断了,换上佩剑砍杀,剑刃却出现了豁口,最后被一群士兵围了上来,『乱』刀砍死在马背上。 “投降者免死!”文丑一边任意杀着敌军士兵,一边大声喊道。 张济、樊稠战死以后,手下的骑兵都没有了战心,被五千重步兵包围在一起,被迫投降。 文丑让人砍下了张济、樊稠的首级,并且收缴了降兵的武器和战马,派出两千人押运着大约六千降兵回河南城,向高飞复命。 ……………… 洛阳废墟那里,楚军和宋军正在如火如荼的交战,纪灵一马当先,带着乐就、梁刚在楚军的大营里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地。 楚军失去了前营,紧守中军营垒,黄祖带领着蔡瑁、张允、王威三个人来到了中军营垒前,布置下了强弓硬弩,但凡靠近营寨的人,都予以『射』杀,一时间有效的阻挡住了宋军的攻势,中军营垒前死尸一片。 纪灵攻击受阻,暂时停止了进攻,而是等待着雷薄、雷绪攻克楚军左、右两营。 楚军的左右两营分别由蔡中、蔡和指挥,两个人奋力抵挡住了雷薄、雷绪的攻势,但是最终还是由于寡不敌众,纷纷兵败身亡。 雷薄、雷绪占领左右两营之后,迅速向纪灵发出了信号,然后伙同纪灵一起进攻楚军仅仅剩下的中军营垒。 纪灵则立即指挥士兵进行攻击,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势。 袁术站在宋军大营的望楼上,眺望着楚军大营就要被他攻破了,心里一阵欢喜。 严象站在袁术的身边,看到这一幕之后,急忙对袁术道:“多年来,刘表一直和主公做对,今夜要是不能将刘表擒杀,以后必然会成为我军的隐患。只要刘表一死,荆州就会群龙无首,那我军便可以趁机夺取荆州,之后集结所有兵力,进攻江东孙坚,主公霸业可成!” 袁术听后,欢喜地道:“我若为帝,天下便可一统,汉室传承百年的基业,早已经『荡』然无存,我袁家四世三公,正当是‘王天下’的时候。” 严象急忙说道:“主公可先称王,等攻占了荆州、扬州等地后,再称帝,其余诸侯必然会纷纷前来归附。” “哈哈哈……天下,终究是要被我袁家所取代,袁本初、吕奉先、曹阿瞒、高子羽、孙文台、马寿成、刘季玉、刘景升之流,都不足以和我相提并论,吕奉先、袁本初已经死了,刘景升再一死,其余碌碌之辈更是不值得一提。传令下去,让纪灵进行猛攻,切莫放走楚军一兵一卒。”袁术朗声笑道。 “诺!” 战斗仍在继续,纪灵、乐就、梁刚、雷薄、雷绪等人分别指挥士兵上阵杀敌,猛冲楚军营垒。 平明时分,两军互相斗得都略显得疲惫,黄祖、蔡瑁、张允、王威紧守中军营垒,剩余的七千多楚军将士都死守营寨,营寨外面,箭矢落得一地都是,尸体更是堆积如山,鲜血汇流成河,将营寨周围的黄土都染成了一片血『色』,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两军停止了交战,暂时进行了短暂的歇息。 楚军大营里,刘表怀中抱着传国玉玺,双眼通红,听到这会儿外面平静了许多,他看了一眼同样一夜未睡的蒯良,问道:“军师,看来我是真的错了,我没想到这传国玉玺会给我军带来那么大的灾难,袁术几近疯狂的争夺,让我军将士不断丧失,难道我军就要绝命于此地吗?” 蒯良道:“主公勿忧,宋军也是伤亡惨重,紧守营垒之下,宋军无法靠近营垒,这会儿停止了攻击,想必也是疲惫不堪。黄祖帐下甘宁,有万夫不当之勇,昨夜并未参战,不如将他叫来,给他一两千骑兵,让他带领着骑兵在外冲杀,或许能够解除现在的困境。” 刘表点了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去叫甘宁进来见我。” “诺!” 496甘宁显威 496甘宁显威 甘宁大踏步地走进了大帐中,见到刘表后,便抱拳道:“末将甘兴霸,拜见楚侯。” 刘表让人看座,随即慈眉善目地道:“你家主公常常在我身边提起你,说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召见你来,正想让你建功,你可愿意?” 甘宁是黄祖的部下,早年在长江上为水寇,劫富济贫,驾驶一艘大船往来冲突无人能当。后来入寇江夏,为黄祖设计『逼』迫到了岸上,并且将他团团围住。 他率众突围,杀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筋疲力尽之时,被黄祖的部下所擒,黄祖见他是一员猛将,便劝降了他。从此后,他也以黄祖为主,追随黄祖左右周旋。 黄祖和刘表的关系并非主仆,黄祖在江夏自成一派,大势所趋之下,便依附刘表,两个人又是好友,所以甘宁才不会称呼刘表为主公,而称呼黄祖为主公。 “不知道我家主公可否知晓此事?”甘宁对黄祖的不杀之恩牢记在心,一直以来从未忘却,追随左右四处征战,加上黄祖对他也很不薄,所以他的心里只有黄祖。 “甘将军,我家主公乃是堂堂的楚侯,你家主公尚且依附,难道我家主公就不能命令你了吗?”蒯良道。 甘宁道:“末将绝无此意,只是……” “兴霸!”黄祖从帐外赶来,一身铁甲披身,魁梧的身材看上去极有威严。 “末将参见主公!”甘宁见黄祖到来,急忙拜道。 黄祖走到甘宁的身边,伸手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说道:“兴霸,如今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时,我和楚侯是好友,而我又尊崇他为主,名义上,你我都是他的部下,不应该有彼此之分。如今正是楚军存亡的关头,如果还不能以大局为重的话,剩余的七千将士,只怕会全军覆没。你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正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倘若你能力挽狂澜,击退宋军大将纪灵,那你就立下了大功,以后做个一郡太守,也未尝不可。” 甘宁是水寇出身,虽然投效了黄祖,但是黄祖也不过是一个江夏太守,职位并不怎么高,只是一个都尉身份,算不得上是什么将军。他很明白自己的地位,所以立功之后,经常把好处分给部下,自己孑然一身,也省的给别人落下口实。 听完黄祖如此大义凌然的话语,甘宁道:“末将明白,请楚侯、主公随意调遣。” 刘表听后,哈哈笑道:“好,甘宁,本侯现在就任命你为游击将军,率领骑兵两千,务必要击退纪灵,杀出一条血路来。” 甘宁抱拳道:“多谢侯爷,只是两千人太多,营寨门前全都是宋军,不等两千人出去,前部就会受到堵截,也会引起宋军的注意。属下只需一百精骑即可,定然杀退宋军,开辟一条生路。” “百骑?甘将军,此时可不能儿戏啊,宋军在外围尚有两万多人,区区百骑,岂不是羊入虎口吗?”蒯良担心地道。 甘宁道:“军师都如此认为,那宋军将士也必然会不以为然,区区百骑人数虽少,但是甘宁却要用这百骑开辟出一条生路。宋军将士已经疲惫不堪,如果我只有百骑出战,敌军定然不会派太多人迎战,这也正好给了我机会,只要我能冲到宋军阵营里,就能够让宋军陷入混『乱』。” “壮哉!甘将军真是一员猛将也!”刘表欢喜的道。 蒯良道:“主公,为了以防万一,属下以为,当派遣王威、蔡瑁二将,各自率领一千骑兵护卫,待甘将军打『乱』了宋军,便可以一鼓作气,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定能杀出重围。” 刘表点了点头,对甘宁道:“甘将军,一切就拜托你了。” “诺!” 随后,甘宁在蒯良的陪同下,亲自在营中挑选出来了一百名身强体壮的骑兵,然后将一百名骑兵聚拢在一起,以酒五十瓶,羊肉五十斤,进行了犒赏。 甘宁来到营中,让一百名骑兵全部坐下,他自己则全身披挂,先当众饮下了两大碗酒,之后说道:“今夜我奉命杀出一条血路,请各位兄弟开怀畅饮,酒足饭饱之后,随我一同出战,大家跟着我努力向前,建功立业就在今夜。” 众人闻言,都面面相觑。 “将军,敌军在营外有两万多人,我们只有一百人,这不是等于羊入虎口,自取灭亡吗?” “这等送死的事情,我不去!” 甘宁听后,登时大怒,抽出了腰中佩剑,挥剑砍断了面前长桌,朗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战死沙场,国家需要效命之时,你们怎么可以如此退缩?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身为大将,尚且不怕死,你们又何必爱惜自己一条烂命?楚侯待你们不薄,现在正当是为楚侯卖命的时候,只要你们紧紧跟随着我,我保证你们毫发无损。” 众人不再答话,只是看着甘宁,脸上还有些迟疑。 “今夜若随我出战,尚可有一线生机,若不能随我一起努力杀敌,只怕全军覆没,大营中七千多将士的『性』命,全部掌握在你们的一念之中。去则生,留则死,何去何从,请你们自作主张,我甘宁绝不阻拦,就算只有我一人前往,我也不会退缩半步!” 其中一部分人是黄祖的部下,跟随过甘宁,深知甘宁的为人,当即表示愿意前往。其余人也受到了甘宁的感召,都纷纷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壮哉!我甘宁敬大家一碗,希望上阵杀敌时,不要退缩,勇往直前,只有如此,你们才会死里逃生!” “我等谨遵甘将军命令!” 随后,甘宁将酒肉与百人共饮食尽,酒足饭饱之后,甘宁便让人分别取来了白鹅翎一百根,『插』在了每个人的头盔之上,所有士兵都头戴铁盔、身披铁甲,手持容易挥砍的马刀,又挑选了精良的战马一百匹,喂饱战马后,则静静地等候在营寨前。 子时过后,甘宁便率领一百精骑来到了寨门前,他见黄祖率领好友苏飞等候在寨门,便在马背上拱手道:“主公,甘宁去也。” 苏飞是甘宁好友,擅使飞刀,见甘宁带领一百骑前去,不太放心,便朝黄祖抱拳道:“主公,末将愿意和兴霸一同前往,相互也有个照应!” 黄祖就甘宁这么一员大将,对于他的生死也自然很担心,当即点头道:“嗯,切记保护好兴霸,不要有任何闪失,今夜功成,你们两个都是第一功。” “诺!” 苏飞翻身上马,腰中『插』满了飞刀,手中握着一柄马刀,也全身披挂,戴上白羽为号,策马来到了甘宁的身边,抱拳道:“兴霸,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甘宁重重地点了点头,对苏飞道:“跟随在我的左右,切莫走散。” “诺!” 蔡瑁、王威也都已经准备就绪,各自带领着一千骑兵等候在那里。 “区区百骑,岂不是去送死吗?”蔡瑁看到甘宁带领着的一百骑兵,不屑地道。 王威听后,不以为然,反驳道:“甘宁骁勇,极有胆识,虽然只有百骑,未必不能建功立业。” 蔡瑁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眼神却瞪着远处的黄祖,心中暗想道:“最好甘宁战死,所带百骑全部有去无回,黄祖也从此可以失去了威风,江夏也才会真正的成为主公的属地。” 黄祖和蔡瑁并不太友好,蔡瑁当初一直想让自己的弟弟蔡中去做江夏太守,却因为黄祖霸占江夏,一直未能得逞,由是怨恨黄祖。可是黄祖自成一派,手下又有甘宁、苏飞二员猛将,兵马也有许多,所以一直忍着。 刘表和黄祖要好,是老友,对于黄祖在江夏,也并不在意,而黄祖也能时常以大局为重,所以刘表对黄祖也颇为信赖,虽然蔡瑁多次说黄祖坏话,刘表却也能辨别真伪。 荆州势力错综复杂,襄阳蔡氏更是其中一支,刘表之所以才荆州站稳脚跟,也多亏了有蔡氏的帮忙,再加上他笼络了蒯良、蒯越为谋主,为其谋划,很快便使得荆州全境都对自己一片忠心,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动『乱』,更没有战争,而荆州也成为了天下少有的一片乐土和避难之所。 二更时分,乌云盖月,天地间一片黑暗。 甘宁见机会来了,随即率领苏飞和一百精骑杀出了寨门,直奔纪灵所把守的中军。 纪灵时刻注意着楚军大营,见约有一百骑从寨门杀了出来,便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道:“区区百骑,何足挂齿?乐就,给你五百骑兵,前去迎敌。” “诺!” 乐就领命,亲率五百骑兵前去迎战甘宁。乐就一马当先,舞着大刀便冲了过去,远远地将五百骑兵撇在了后面。他见甘宁冲来,觉得面生,便喝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乐就刀下,不杀无名……” “唰!” 甘宁更不答话,见来者是宋军骁将乐就,便加快了马匹速度,直接冲到了乐就面前,手起一刀,一颗人头便被斩落马下。 “甘将军威武!甘将军威武!”苏飞见状,急忙振臂一呼,身后百骑也都抖擞起了精神,跟着一起喊。 纪灵大惊,这才看清来者是甘宁,急忙回头对梁刚道:“甘宁骁勇,给你一千骑兵,把甘宁给我围死!” “诺!” 497瑁死突围 497瑁死突围 梁刚接到命令,立刻率领一千骑兵朝着甘宁而去,一脸的愤怒,并且大声喊道:“甘宁,还我兄弟命来,我要替乐就报仇!” 甘宁、苏飞带领着一百精骑迅速和乐就带领的五百骑兵冲撞在了一起,他们都受到了甘宁的感召,作战起来十分的勇猛,而宋军的五百骑兵见主将战死,甘宁等人汹涌而来,不由得产生了一点惧意。 宋军硬着头皮上,可是一经和甘宁带领的骑兵接触,优劣立刻分了出来,士气的高低直接影响到战斗的结果,五百骑兵经过一阵冲杀,竟然不能抵挡甘宁等人,反而四散逃开。 梁刚带领一千骑兵从侧面杀了过来,甘宁见状,扭头对苏飞道:“苏兄,交给你了。” 苏飞点了点头,嘴角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左手从腰中掏出了一把飞刀,迅速『射』了出去。 寒光一闪,梁刚面上一阵惊诧,只觉得脖颈上一阵疼痛,他哇哇『乱』叫的声音也骤时停止,想喊都喊不出来,鲜血也不断的喷涌而出,他瞪着惊恐的眼睛,看到甘宁等人迅速将乐就的五百骑兵一分为二,冲到了后面的步兵阵营里去,身子向下一歪,直接坠落马下,被后面赶上来的骑兵给踏的血肉模糊。 纪灵见又折了梁刚,心中不忿,留下两名偏将压阵,他自己提刀纵马,带着二十名亲随追着甘宁而去。 甘宁此时已经冲到了宋军步兵防守的阵营里,带领着一百骑兵犹如一把尖刀,直接『插』进了宋军的体内,一阵冲杀,将宋军拦腰折断。 “分!” 甘宁大叫了一声,按照他早已经制定好的作战计划,和苏飞迅速分开,各自领着五十名骑兵向左右两侧分散开来,不断的在宋军的阵营里冲杀,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宋军将士打了一整天,正是疲惫之时,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他们能想到的事情就是避而不战,或者直接逃走,有的想要去迎战,可刚冲到骑兵面前,便被砍掉了脑袋,在这些骑兵的面前宋军显得不堪一击。 随后,甘宁又和苏飞合兵一处,一百骑兵快速的驰骋着,沿着宋军长长的防守线,一直奔驰了过去。 纪灵聚拢了乐就、梁刚的骑兵,追随着甘宁而去,可是甘宁那毫无套路的打法,让他很是头疼,东一突,西一闯,让他捉『摸』不透,也无法利用士兵包围,只见甘宁所过之处,立刻引起了一阵混『乱』。 宋军的防线被打『乱』了,整齐的阵营顿时变得松散了起来,纪灵虽然尾随其后,却始终追逐不上。 甘宁、苏飞带着一百骑兵,刚向前杀了一段路,随即又转了回来,再次进行了一阵冲杀。 纪灵正在追逐甘宁,突然见甘宁调转了马头杀了回来,气势雄浑的朝自己这边杀来,他抖擞了精神,舞着大刀便要迎战,却不想前面的步兵因为抵挡不住甘宁的冲杀,突然退了回来,士兵的洪流和纪灵的骑兵冲撞在了一起,立刻陷入了混『乱』当中,撞死的、被马蹄踏死的足足有一千多人。 甘宁见纪灵处陷入了混『乱』,被自己的步兵包围,他脸上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一拉缰绳,战马便转变了方向,直接向宋军的营寨奔驰了过去。 “甘宁休走!”纪灵追击甘宁心切,舞着大刀便砍死了几个挡路的士兵,带着骑兵追逐了出去。 袁术此时已经在营帐中入睡,忽然听到营帐外面一阵马蹄声响起,随后传来了阵阵的厮杀声,他顿时大惊,出帐一看,不知道何时甘宁竟然杀进了营寨。 宋军把大部分兵力全部投到了前线,用于包围楚军营寨,营寨中留守的只有一些老弱病残,加上楚军被团团围住,这些人见楚军根本无法突围而出,便心安理得的睡觉了,就连守营的士兵也都疲惫的直打盹。 甘宁的突然到来,让这些人措手不及,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甘宁便已经杀进了营里。 “快挡住他们!纪灵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有楚军到来?”袁术顾不上披甲了,直接在亲兵的护卫下离开了中军大帐,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匹战马,骑上便走,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地骂了出来。 甘宁、苏飞带着百骑开始在营寨中四处纵火,弄得宋军大营一阵混『乱』,火光一片。 纪灵从后追来,见到营寨起火,登时大惊,急忙道:“快救火,快救火,绝对不能让大火烧毁了粮草。” 命令一经下达,纪灵立刻带人放弃了追逐甘宁,而是全力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甘宁、苏飞见状,趁『乱』杀出了营寨,朝东南方而去,一百名骑兵全部毫发未损。 黄祖受刘表命令,负责全权指挥战斗,他看到甘宁如同一头猛虎一般扑向了宋军阵营,搅『乱』了宋军,并且使得宋军大营起火,他捋了捋胡须,『露』出了满意而又骄傲的笑容。 “全军出击!” 黄祖是一个颇有帅才的人,虽然名声不咋的,可是在对付孙坚入侵荆州的问题上,他的江夏水军和陆军一直表现的非常出『色』,几年中,他和孙坚打了大小五次,败了三次,胜了两次,也是让孙坚颇为头疼的一个人,更是得到了刘表的信任。 他此时看准了时机,立刻拔剑而出,大声地下令道。 蔡瑁看到甘宁竟然成功了,心中虽然不爽,可是面对突围,他也不会扯后腿,他深切地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荣的道理。 “杀!” 蔡瑁大叫一声,握着长枪便率先冲了出去,王威紧随其后,两千骑兵打头,立刻杀出了营寨,奔向了尚在混『乱』中没有恢复过来的宋军士兵。 张允、黄祖则带领着步兵护卫着刘表、蒯良撤退,一部分人则押运着粮草在后面尾随。 雷薄、雷绪见中纪灵的指挥的中军陷入了混『乱』,而楚军大举突围,立刻向中间施加了压力,将布置在两翼的士兵全部投入到了堵截当中,强弓硬弩于两翼『射』杀,中军的宋军暂时有纪灵的两个偏将指挥,铺天盖地的要将楚军扼杀在尚未形成突围优势当中。 宋军的营寨火势并不怎么大,纪灵经过一阵扑救,总算将火势扑灭,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见袁术带领着严象赶了过来。 “参见主公!” 袁术于慌『乱』中逃窜,当时不知道甘宁带领多少士兵,当他知道甘宁只带领一百骑兵时,便立刻带领五百亲随重新赶回了营寨。他现在衣不遮体,脸上还是惊魂未定,除了关键部位被遮挡住了以外,其余的地方都隐约可见,甚是狼狈。 翻身下马,袁术提着马鞭便抽打在了纪灵的身上,大声地道:“你是怎么当大将的,两万多士兵竟然没有抵挡住一百骑兵的冲杀,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纪灵一脸的羞愧,他出身低微,他爹本来是袁术的家奴,他和袁术算是从小就认识的,袁术小时候也喜欢“行侠仗义”,经常告诫纪灵,说男子汉大丈夫当征战沙场,做个将军。纪灵深有感触,便在袁术的资助下,去拜师学习,学成之后,便重新回到了袁术的身边,一直跟着袁术,不离袁术左右。 不过,在袁术去平定凉州北宫伯玉叛『乱』时,纪灵恰巧因为父亲去世,要守孝三年,没有跟随,之后守孝年满,便再次回到了袁术的身边。不同是的,这次他不是去给袁术当家奴的,而是当大将的,地位也由此提升了很多等级。 但是在纪灵的心里,他还是袁术的家奴,对袁术的打骂从来都是无怨无悔。 “主公,是我太小觑了甘宁,只是士兵太过疲惫,甘宁又勇不可挡,这才……” “算了算了,你赶紧去挡住刘表,千万不能让他突围而出,否则的话,后患无穷。告诉士兵,斩杀刘表并且拾获传国玉玺者,赏万金,封男爵。” “诺!” 袁术见纪灵要走,便又叫住了他,说道:“纪灵,这次全靠你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头吃,袁术对于自己所依赖的人,其实还是有着很好的驾驭能力的。 “诺!” 纪灵留下所有的骑兵在营寨护卫袁术,自己独自一人提刀上马,朝前方不远处想要突围的楚军奔驰了过去。 宋军虽然陷入了混『乱』,但是面对楚军的大举突围,加上雷薄、雷绪从两翼用弓弩进行的『射』击,立刻压住了楚军的突围攻势。 一时间,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蔡瑁、王威率领骑兵冲在了最前面,早已经冲到了敌军阵营里。 王威之前看见了甘宁的那种毫无章法的打法,也就带领着部下进行模仿,顿时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蔡瑁则不同,他带领骑兵一阵猛冲,哪里人多往哪里钻,冲进去之后,不但不快点抽身离开,反而从中间向外杀出去,结果却使得自己身陷重围,无法杀出。 纪灵拍马舞刀从后面赶来,赫然看见蔡瑁被包围着,他心中正在气忿,握紧了手中大刀,心中想道:“杀不了甘宁,杀了你也能使得楚军士气低靡。” 更不答话,纪灵单刀匹马,迅速冲进了人群,大声喝道:“甘宁已经被我击杀,楚军没什么了不起的,杀啊!” 宋军士兵见自己将军杀了过来,又听闻自己的将军斩杀了甘宁,士气顿时高涨了起来。 蔡瑁听到纪灵的叫喊,心中一阵错愕,他虽然不喜欢甘宁为黄祖立功,可是当此之时,己方大将被斩,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损害士兵的士气。 果不其然,楚军将士一听说甘宁被杀,士气立刻低落下来,蔡瑁周围的骑兵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一千骑兵很快便剩下不到五百骑。 蔡瑁忽然看见东北角上一直头盔上『插』着白羽的骑兵队伍驶来,登时大喜,大声地叫道:“甘宁未死,东北角上便是,汝等当一鼓作气,杀出重围,配合甘宁作战。” 甘宁刚才用一百骑兵搅『乱』了宋军布置在中军的一万马步,楚军将士人人得见,对甘宁也都非常的佩服,此时听到甘宁没死,自然是心花怒放。 纪灵扭头看了一下东北角,果然见甘宁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他见离蔡瑁已经没有多远了,手起刀落间,接连斩杀了楚军的数名骑兵,很快便冲到了蔡瑁的背后。 “蔡瑁!” 蔡瑁正在厮杀,突然听到侧后传来一声呐喊,回头看见纪灵冲了过来。他冷笑一声,抖擞了一下精神,说道:“来的正好,看我把你刺落马下!” 纪灵觉得蔡瑁大言不惭,拍马舞刀,接连砍出了十几刀,每一刀快过一刀,刀法精湛,骑技惊人,『逼』得蔡瑁接连后退。 “好强!不愧是袁术帐下第一大将!”蔡瑁被『逼』得无法还手,接连接住了纪灵的二十多刀后,就连抵挡也发现有点吃力了。 实力不在一个等级上,他也不敢恋战,立刻虚晃了一枪,调转马头便走。 “哪里走!”纪灵穷追不舍,大刀砍死不少挡住去路的骑兵,眼睛直勾勾的顶住蔡瑁的背后,眼见蔡瑁越来越远,灵机一动,直接将手中大刀挥了出去。 “啊——” 蔡瑁一声惨叫,一把大刀从背后直接贯穿了心肺,锋利的刀头从前胸突了出来,血淋淋的,他身体一歪,直接坠落马下。 “将军——”楚军士兵见蔡瑁被纪灵一刀杀死,都大吃一惊。 纪灵拔出佩剑,挥砍着楚军士兵,纵马到了蔡瑁的尸身面前,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大刀的刀柄,直接将大刀拔了出来,见楚军士兵一拥而上,他便挥动了一下大刀,一招横扫千军,刀锋便立刻划破了许多楚军士兵的脖颈,一颗颗人头接二连三的坠落马下。 王威模仿着甘宁的打法,很快便杀出了重围,正好迎上了甘宁,遂合兵一处。他们看到蔡瑁身亡,黄祖、张允、刘表、蒯良冲突不出,便立刻率军杀了过去。 纪灵横刀立马,分出一部分部下,让雷薄、雷绪负责堵截刘表,他亲自率领部下抵挡甘宁,大叫道:“刚才让你跑了,这次你可就不会那么幸运了,你斩杀乐就、梁刚的事情,就只能用你的人头来祭奠。” 甘宁冷哼了一声,说道:“来吧!” 498为了成名 498为了成名 纪灵横刀立马,怒视着甘宁,登时将后面的步骑摆开,看着甘宁在前,苏飞、王威在后,以及身后的那七八百名骑兵,便朗声道:“刚才是我大意,这次绝对不会让你随意通过,洛阳的废墟,就是刘表的墓地。” 甘宁手持乌金大环刀,同样横眉怒对着纪灵,朗声道:“早闻你的大名,今日终于可以一战,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吗?” “有何不敢?”纪灵也早想会会甘宁,毕竟斩杀了甘宁,一定可以使得楚军将士的士气低落到极点。 甘宁扭头对王威、苏飞小声道:“你们二人分别率领所有骑兵从两翼进行冲杀,务必要救出楚侯,纪灵由我牵制着。” 苏飞皱起了眉头,说道:“兴霸,纪灵乃宋军第一大将,征战沙场多年,是沙场宿将,你独自一个人,只怕不妥,不如我和一百骑留下,为你掠阵?” 王威道:“甘将军,苏校尉说的不错,纪灵身后有兵马,万一他打不过你,驱兵掩杀的话,只怕很难逃脱。楚侯那里由我去救,你们在这里牵制住纪灵即可。” 甘宁想了想,便道:“好吧,王将军,楚侯就拜托你了。” 王威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本部骑兵,离开朝右侧驶了出去,只留下甘宁、苏飞和原先的一百骑兵。 纪灵见王威离开,已经大致知道了王威的用意,只冷笑了一声,对身后的一员偏将耳语了几句,那员偏将立刻带领着一部分骑兵紧紧地跟着王威而去。 “甘宁,你是要马战还是步战?我纪灵做事,向来公平,随你选!”纪灵面『色』嚣张地道。 甘宁道:“马战、步战都可!不过我们两人的座下战马都已经略显疲惫,不如步战如何?” “妙极!” 纪灵话音一落,立刻翻身下马,紧握手中大刀,冲甘宁道:“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甘宁跳下了马背,手握着乌金大环刀,径直向前走了几步,他看着纪灵气势雄浑地站在那里,立刻感到了一阵杀气,心中暗想道:“纪灵乃是宋军第一大将,若是将他斩杀了,我甘宁的名字必然会被世人所知……” 杀掉一个名人,这无疑是一个最快的成名方式。纪灵之名,已经闻达于诸侯,宋军第一大将的名头,那不是盖得。相比之下,甘宁不过是黄祖的一个部将,从未参见过什么大战,也没有机会成就功名,碌碌无闻。一旦他斩杀了纪灵,那么他的名字,就会成为天下人所知。 关羽斩杀了吕布,随即奠定了他刀王的名声,这一阵子早已经被传到了大江南北,斩杀了天下无双的吕布,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当然,这份荣耀的背后,只有关羽自己心里才知道,是吕布故意让给他的,以自己的死,成就了他的名声。 甘宁亲眼所见关羽斩杀了吕布而名声迅速鹊起,就连刘备、张飞的名声也迅速走红,以前默默无闻的三兄弟,登时成了天下人尽皆知,他看到了成名的最佳捷径。 纪灵虽然没有吕布的名声响亮,但是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甘宁虎目怒嗔,紧握手中的乌金大环刀,更不答话,快步地跑向了纪灵,迅速的冲了上去。 纪灵冷笑了一声,抬起大刀便迎了上去。 “铮!” 两个人同时出刀,刀刃碰撞在一起,立刻发出了一阵嗡鸣,两个人惯力的一击,登时感受到了刀柄上传来的阵阵酥麻,震得两个人的虎口微微发麻。 “纪灵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挡下了我全力的一刀。”甘宁和纪灵转瞬即逝,擦肩而过时,身体也迅速地翻转了过来,生怕纪灵会在背后使什么阴招。 纪灵也同样转过了身子,紧握手中大刀,目视着不断后退的甘宁,生怕甘宁会从背后出刀。 等到两个人分开,纪灵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看着面前不过二十岁多岁的甘宁,心中暗想道:“此人曾经和吕布大战二十回合而毫发未损,确实是一个劲敌,刚才那一刀更是震得我双手发麻,如此大的力气也是天下少有。此人不除,必然后患无穷。” 二人对视了片刻,都在心里暗自佩服对方,随后再次相向而行,在刀锋上进行了一阵比拼。 “铮!铮!铮……” 大战一经展开,便直接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纪灵、甘宁二人周围刀气纵横,如风的刀气快速闪过两人的身体,若二人不是高手的话,几刀下来,便会立刻丧命在对方刀下。 杀招!绝对的杀招,两个人都毫无保留的使出了全力而战,两个人都很清楚,斩杀掉对方的意义。 一个想要借助对方的名气成名,另一个则想斩杀掉对方打击敌方的士气,不同的思想,一样的杀意,四目相对时,两个人的内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仇恨越深,攻击的威力就越大。 甘宁的刀像雷电一般扑向纪灵,纪灵舞动着大刀也迎了上来,大刀舞动的如同天河之水,浩『荡』而下不知何处来,亦不知何处去,奇招迭出。 当当当当…… 甘宁雷霆般的数次攻击,均被纪灵给挡了下来,二人你攻我守,你退我进,行云流水般的打斗了三十多招胜负未分。 两边的军士何等见过这种战斗,看的都傻眼了,看到夜晚里刀光闪闪,虽然看不清是谁的刀更快,但是每个人的心都在揪着,为自己的将军担心。 苏飞皱着眉头,手中暗暗地扣着一把飞刀,见甘宁和纪灵打的如痴如醉,而远处楚军又被堵进了营寨里,心里一阵着急。 “兴霸,快杀了他!”苏飞对甘宁充满了信心,作为甘宁的好友,他深深地知道甘宁的能力,遇强则强,也只会让甘宁更加的强悍。 苏飞的话音刚落,纪灵便猛觉着一股强大的杀气『逼』来,那炽烈的、昂扬的、狂野的刀气,像星辰碎裂一般炸开,直『逼』他的头颅。 “来的好!”纪灵没有半分惧『色』,挥着大刀扑入那重重刀影之中。 刘表和袁术帐下的第一刀再次交锋了起来,两个人都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杀招迭出。 “轰!” 乌金大环刀和纪灵的大刀相逢时竟交击出震天巨响,一个照面,纪灵胸前隐有鲜血渗出,甘宁嘴角亦有血丝溢出。 甘宁整个人已被战意烧痛,左手刀鞘激『射』天空,双手合握长刀,从马背上跃起,当空劈下,盖天下的一刀笔直地劈了下来,刀势无双。 乌金大环刀就如川上之水一般绵绵无尽,刀意滚滚而来。 “当,当,当……” 时空无尽,刀意无限,乌金大环刀把对手的兵刃击飞,纪灵的大刀飞向了夜空中。 甘宁大喜,乘势要取纪灵的项上人头。 不料想,乌金大环刀的刀意被一柄长剑抵挡住了,头顶上竟然有一朵寒光闪闪的白云悠悠飘下,纪灵伸手接住了那把大刀,力劈华山的一记猛击。 “轰!” 甘宁见势不妙,急忙纵身跳开,纪灵的那一刀落在了地上,在地面上砸出来了一个大坑。 “好刀!”甘宁不得不佩服纪灵,既然能够将这大刀舞动的出神入化,而刚才兵器被挑飞,也似乎是设计好的。 “嗖!” 一把飞刀从纪灵背后『射』了过来,纪灵横刀在胸前,转身挡住了飞过来的飞刀,看到苏飞正在投掷第二把飞刀,便冷笑了一声,说道:“雕虫小技,先取你狗命!” 话音一落,纪灵左手中长剑飞出,笔直地朝苏飞『射』了过去。 苏飞一脸的惊诧,立刻投掷出飞刀,那飞刀不偏不倚,正中纪灵长剑,“叮”的一声响,两样兵器全部落下。 纪灵忽然感到背后一阵绵绵的刀气袭来,那快如闪电的刀气,势不可挡,回转身子已经来不及了…… “铮!” 说时迟,那时快,纪灵将手中大刀急忙挡在背后,愣是挡住了那绵绵的一刀…… “喀喇!” 一声巨响,纪灵手中的大刀刀柄断裂,刀头落在了地上,自己的脖颈上竟然多了一阵凉意,浓稠的『液』体不断的流了出来,他想发喊,却喊不出来,斜眼看到甘宁站在自己的身边,那乌金大环刀的刀锋上带着红『色』的『液』体…… “轰!” 纪灵轰然倒地,一颗人头从脖颈上滑落了下来,人头滚到了甘宁的脚边,脸上还是一阵惊恐的表情。 甘宁随手抓起了纪灵的头颅,快速地跑了回去,翻身上马,满脸狰狞地喊道:“纪灵已经被我斩杀了,不想死的都闪开!” 苏飞的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心中暗想道:“兴霸果然没有浪费我给他制造的机会,这下纪灵一死,宋军就该撤退了吧?” 可是,苏飞想错了,宋军的作战方式很独特,大将死去,并代表不了什么,袁术一向用士兵当人盾用,纪灵一死,他的那些偏将都觉得机会来了,非但没有撤退,反而振臂高呼,要给纪灵报仇,带着士兵一拥而上,全部冲了过来。 甘宁大吃一惊,觉得他斩杀了纪灵,怎么会唤来这种结果? 他不知道,宋军的奖赏机制不一样,纪灵一死,手下的部将才感到有出头之日,纷纷争先恐后的朝甘宁杀了过来。 无奈之下,甘宁只能说道:“撤!快后撤!” 499炙焰火海 499炙焰火海 大股的兵力压了过来,甘宁见状,只能后撤,此一时,彼一时,之前一百精骑之所以能搅『乱』宋军,完全是因为宋军不放在心上,轻敌所致。这次纪灵一死,群龙无首,那些士兵不但没有退却,反而各自为战,跟着自己的将军便杀了过来,只求立功。 甘宁、苏飞立刻撤退,遥见那边王威也被『逼』了回来,而宋军的雷薄、雷绪则堵住了楚军营寨的大门,黄祖、张允正在率部奋力抵抗。 “杀啊!” 突然,袁术亲率骑兵从宋军营寨中杀了出来,他看见纪灵被杀,当下愤怒,手提利剑,倾全力杀了出来。 “兴霸,楚侯和主公身陷重围,无法突围而出,前后都有敌人,我们该怎么办?”苏飞一见到袁术从背后杀来,登时慌了神,急忙问道。 甘宁道:“跟我来,先杀出重围,再另想办法!” 声音一落,甘宁一马当先,带着苏飞和一百精骑朝王威那边杀了过去。 王威率领数百骑兵,多次试图冲杀,却一直被阻挡在了外面,无法冲进去解救刘表,正忧虑间,甘宁杀到了身边,他一扭脸,问道:“甘将军,敌军包围甚厚,无法突入,现在该如何是好?” 甘宁皱着眉头,对王威道:“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杀出重围,只要尚有数百骑在外面,就有机会解救出楚侯脱困。” 王威道:“甘将军骁勇,王威愿意以甘将军马首是瞻。” 甘宁不由分说,直接道:“好,跟我来!” 一声令下,两军合二为一,在甘宁的带领下,径直朝东南方向宋军的薄弱地带杀了出去。 袁术追击不上甘宁,看到纪灵的尸身,顿时一阵嚎啕,翻身下马,捧一把黄土,掩盖在了纪灵的身上,眼睛里却是更加的愤怒。 “来人,把纪灵抬下去,厚葬!” 手下的人立刻按照袁术的吩咐去做,将纪灵的尸身给抬走了。 袁术重新上马,手中紧握长剑,策马来到了楚军营寨前面,看到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眼睛里顿时冒出了怒火,大声吼道:“放火给我烧!烧死他们!” 纪灵的死让袁术愤怒了,这个从小和他做伴任劳任怨的人就这样去了,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少了许多东西。 袁术对纪灵的关系很微妙,既当他是自己的奴隶,又当他是自己的兄弟、朋友,总之他现有的一切,大部分都是在纪灵的帮助下完成的,他还准备称帝以后封纪灵做大将军,可惜只能成为一个梦幻的泡影。 宋军士兵在袁术的一声令下后,纷纷纵火向楚军营寨里烧,大火很快便着了起来…… …………………… “启禀将军,宋军和楚军正在激烈交战,楚军不敌宋军,大有败亡的趋势!”燕军斥候很快赶了过来,将所得到的军情,立刻禀告给了赵云。 赵云提着长枪,身后的重步兵还在不断的向前行走着,当即点了点头,对行走的将士喊道:“将士们,是该我们登场的时候了,加速前进。” 嗅到战争的赵云,深知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他没有让士兵停留,而是一路前行过来,毕竟他不可能守株待兔,只有前进,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也才能让重步兵的劣势得到弥补。 “诺!”五千重步兵的将士们,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跟着赵云便快速地向前跑了出去。 ……………… 黄忠骑在马背上,看着从远处回来了一个斥候,当即问道:“前方战事如何?” 斥候回答道:“楚军被宋军包围,不敌宋军,宋军大有吞没楚军的迹象,宋军大将纪灵被一个叫甘宁的斩杀,袁术声嘶力竭,正在放火烧楚军大营,刘表等人设法扑救,但因火势过大,无法扑救外围,只能退到内寨,剩余兵力不太多了。” “甚好!主公智计无双,看来也是我们登场的时候了,全军听令,向洛阳废墟前进!”黄忠欢喜地道。 …………………… 大火冲天,炎龙肆虐。 楚军大营的外围尽皆被大火吞没,只剩下里面一圈被黄土禁锢着的营地,残余的一千多人挤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上,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热浪扑面而来,那火舌时不时的会蹿了进来,烧伤一两个士兵。 还好,没有风,不然的话,这些人肯定会被大火吞没。 刘表怀中抱着传国玉玺,看到四周都是大火,懊悔不已。他举起了手中的传国玉玺,仔细地看了又看,无奈地摇头道:“洛阳乃龙兴之地,传国玉玺乃国之基石,今日在这龙兴之地上,难道我要与这基石一起葬送吗?传国玉玺……到底是匡复我大汉的宝贝,还是扼杀我大汉的灾星?” 蒯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无可奈何,甘宁虽然在外,可是却无法突进来,又有大火包围,只怕今日在劫难逃,这传国玉玺果然是不祥之物……” “军师,我悔恨没有听你的话,将这传国玉玺给丢了,我……” “袁术不过是为了传国玉玺,和主公虽然有不和,但是也不至于『性』命相拼,如果主公能以传国玉玺和半个荆州作为换取生命的代价,或许袁术会放了主公一条生路……”蒯良道。 刘表皱着眉头,问道:“军师是让我委曲求全吗?我身为堂堂的汉室后裔,怎么可以向袁术小儿求饶?”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袁术是个贪财小人,或许会因为这点小利而放主公一条生路……”蒯良道。 “主公,军师说的对啊,末将愿意去和袁术说明……”张允抱拳道。 刘表道:“也罢也罢,先留住『性』命再说。” 张允壮大胆子,策马快速地冲出了火海,大声喊道:“宋侯,我是来投降的,不要放箭!” 刘表、蒯良、黄祖都没有在意,他们认为,如果张允不这么喊,恐怕无法见到袁术。 袁术于火海当中见张允策马而来,并没有命令部下放箭,随后见张允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便问道:“你来投降?” 张允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宋侯,我确实是来投降的,刘表、蒯良、黄祖和一千士兵尚在包围当中,他们打算用传国玉玺和半个荆州和宋侯作为交换,想放了刘表一条生路……” “哈哈哈……”袁术听后,脸上『露』出了一阵狞笑,“刘景升是在痴人说梦吗?眼看就要让他全军覆没了,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要是他一早就把玉玺给送出来,我或许还会考虑考虑,现在已经晚了。我看你也不是来投降的,而是来做说客的,来人啊!” “等等,宋侯,我真的是来投降的。刘表一死,荆州无主,刘表的两个儿子都不足以扶持,我是荆州的水军都督,掌控荆州的半数兵马,如果由我出面,宋侯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荆州……”张允见袁术要斩他,便急忙说道。 袁术听后,觉得有点道理,便道:“好,很好,我就是欣赏你这样识时务的人,你起来吧,暂且到一边站着,等我杀了刘表等人,夺了玉玺,你便随我一起去夺取荆州。” “诺!” 袁术见张允站到了一边,当即对雷薄、雷绪道:“给我扔火把,往远处扔,烧死刘表那个王八蛋!” 雷薄、雷绪二人迅速指挥士兵点着火把,用力向中军大帐里扔。 呼呼呼! 一个个火把凌空飞了过来,一经落到中军大帐里,火立刻烧着了帐篷,火势立刻起来了。 除此之外,宋军的弓箭手还点上火矢,进行『射』击,点点火光『射』死了里面不少人。 “哇……” “啊……” 一声声惨叫从楚军的大营里响了起来,有被箭矢『射』死的,有的则是被大火焚身,一些士兵见了,立刻失去了战心,纷纷壮大胆子朝着火的大门跑去,冒着被烧伤的危险,迅速冲了出来,纷纷喊着我投降。 刘表、蒯良、黄祖三人一条心,没有丝毫的动弹,看到大势已去,纷纷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都自刎而死。 “哈哈哈哈……” 袁术看到刘表等人全部战死,心中无比的高兴。 “嗖!” 突然,一支冷箭从袁术侧面『射』了过来。 袁术大吃一惊,急忙低身躲闪,箭矢瞬间『插』入了他的左臂,一阵生疼,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他大叫了一声,斜眼看见甘宁、苏飞、王威从东南角杀了出来,他急忙大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雷薄、雷绪迅速率部前去抵御,万余士兵瞬间将甘宁等数百骑包围在了一起,围的水泄不通。 甘宁见楚军大营已经是一片火海了,深知刘表等人不可能生还,他也报着必死的决心,大声喊道:“为楚侯报仇!斩杀袁术!斩杀袁术!” 苏飞、王威都以甘宁马首是瞻,大家也都视死如归,数百骑兵,一鼓作气,跟随着甘宁在宋军的阵营里冲杀。 混战了一会儿,甘宁等人终究是寡不敌众,数百骑兵只剩下一百多骑兵,又身陷重围之中,无法突围,只能死战。 忽然,大地传来了一阵轰鸣,西南、东南两个方向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驶了过来,一万名燕军重装步骑兵如洪水般的压了过来。 “燕军……燕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袁术见后,一阵惊诧。 500铁骑扫中原 500铁骑扫中原 步调一致,钢铁之身,迈着雄浑的步伐,踏着矫健的马蹄,燕军的重步兵、重骑兵几乎在同一时间赶到了这个混『乱』的战场。 此时天『色』微明,激斗了一夜的宋军早已经疲惫不堪,左边赵云、右边黄忠,两路大军向中间压了过来。 “他们要干什么?难道想不宣而战?”袁术捂着箭伤,一脸惊诧地看着突如其来的燕军,不解地问道。 严象看到这一幕,急忙说道:“主公,这一定是高飞一早就设计好的,先让我们争夺玉玺,现在又派人来抢夺玉玺,我们是中了敌人的圈套了。” “你说什么?高飞安敢如此?”袁术气愤不已。 “主公,燕军来势汹汹,我军激斗了一个昼夜,应该迅速撤军,否则燕军一旦发动了攻击,我军很有可能……请主公早下定夺!”严象急忙拱手道。 袁术一扭头,对身后的几个亲随道:“快去,把玉玺拿出来,传令撤军,撤军回颍川。” 甘宁等人见到燕军突然出现,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宋军被燕军的阵容给震慑住了,恰好给了甘宁等人突围的机会,甘宁等人没有错失良机,迅速杀出了重围。 赵云指挥着重步兵,一字排开,五千人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弧形,步履一致的向前推进。 黄忠则让早已经用铁索锁在一起的战马排开,铁浮屠就像是一堵钢铁巨墙,立刻封锁了宋军将士难逃的归路,和赵云的重步兵一起合围了过去。 “遭了,主公,燕军是想把我们围在里面,应该迅速突围。”严象看见以后,随即说道。 这时,亲兵冒火拿来了传国玉玺,递给了袁术。 袁术当机立断,大声地道:“全军突围!” 黄忠的铁浮屠正好挡住了袁术的归路,看到袁术的士兵杀了过来,他也毫不客气,直接指挥铁浮屠向宋军杀了过去。 士气、装备、疲劳度,都制约着宋军的士兵,当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阵惊慌,加上指挥全军作战的大将纪灵不在了,雷薄、雷绪不足以掌控全军,袁术又不太熟悉兵事,一部分士兵首先自行溃散,陷入了恐慌,看到铁浮屠气势雄浑的杀了过来,便立刻后退了起来。 甘宁、苏飞、王威好不容易杀出了重围,却遇到了赵云带兵围了过来,剩余的一百骑兵都人人自危,不知道燕军是敌是友,纷纷表现出一阵恐慌。 “前面可是甘兴霸吗?”赵云策马向前,一马当先,帅气的脸庞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甘宁听到赵云询问,便拱手道:“正是,阁下何人?” “我乃燕侯帐下……常山赵子龙是也!” 甘宁听后,心头一震,他听过赵云的名字,作为燕军的燕云十八骠骑之首,赵云的名字早已经在各个诸侯之间传开。他见赵云极有威武之『色』,便抱拳道:“原来是赵将军,不知道赵将军此来,和我军是敌是友?” 混『乱』的战场上,明白敌友关系,是很重要的,甘宁手握乌金大环刀,心中带着一丝戒备,看着重步兵一步一步的『逼』近,心里面难免有一点担心。 “是友非敌,甘将军尽管放心。”赵云靠近甘宁,见甘宁对自己有戒备之心,便打了一个手势,让部下停了下来。 “甘将军,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不知道甘将军可否愿意听?”赵云看了一眼已经化为灰烬的楚军大营,大营上面还冒着余火,便知道刘表等人应该是葬身火海了,不然也不会看不见刘表等人,便对甘宁说道。 甘宁道:“赵将军,有话请直说。” “甘将军武艺超群,胆识过人,也是极有勇略的人,如今刘表、黄祖尽皆葬身火海当中,甘将军可有什么打算吗?”赵云当即问道。 甘宁暂时还没有想过有什么打算,回过头看了一眼背后的苏飞、王威等人,见他们的脸上都一脸的疲惫,便摇了摇头,说道:“我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只是想给主公和楚侯报仇雪恨。” 赵云笑道:“这有何难?杀你主公和楚侯之人,如今已经被我军包围,如果我军替甘将军杀了你的仇人,那么甘将军应该如何感谢我军呢?” 甘宁不是傻子,他自然听出了赵云的话外之音,当即道:“赵将军,请允许我等商议一下。” 赵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此时,黄忠正率领铁浮屠在宋军的阵营里往来冲杀,所过之处,无人可挡,不怕死的士兵上来就是死,那些怕死的反而退到了后面,惨叫声不断,响彻天地。 甘宁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正在被践踏的宋军士兵,刚才的强势在燕军的铁蹄面前显得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环视一圈在外围不断移动的重步兵,也正在一步步的围了过去,除了赵云身后的这几排重步兵外,其余的都压了上去,围的宋军水泄不通。 “王将军、苏兄,你们可有什么打算吗?” 王威、苏飞看到燕军铁骑横扫了整个战场,步兵则负责收网,配合的相当的默契,都无不对燕军的这种战斗力所折服,那些钢铁洪流杀宋军的士兵,就像是踩死蚂蚁一样简单,实在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撼,而宋军的强大,他们之前也是见识过的。 两个人观看完毕,回过头,一起抱拳道:“我等以甘将军马首是瞻。” 甘宁听后,轻轻地合上了眼帘,再次睁开时,目光中却多了一份深邃。他扭过头,见赵云等待在那里,便拱手道:“赵将军,我甘兴霸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我主公已死,我甘兴霸就等于自由了,那份恩情,我也在多次的征战中报答过了。将军的意思我十分的明白,我愿意率领残余的百骑归顺燕侯帐下,还望赵将军引荐。” 赵云哈哈笑道:“甘将军快人快语,必然会成为燕军中又一员猛将,如此甚好。甘将军在这稍歇,待我去去便回,等解决了宋军,再请甘将军和我一道回河南城,见我家主公。我想,主公若是见到甘将军来了,必然会高兴不已。” 话音落下,赵云带走了身后的所有重步兵,向前快速跑了过去,配合着黄忠,对宋军将士进行绞杀。 这时,西北方向又溜出来了一股军队,同样的钢铁战甲,统一的装备,黑底金字的“燕”字大旗在空中随风飘展,文丑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两千重步兵也迅速加入了战圈。 袁术此时只感觉陷入了重重包围当中,见自己的士兵不堪一击,无法阻挡住燕军的这股钢铁洪流,虽然心中愤怒,却也无可奈何,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传国玉玺,不断的向后退去,可当后面也围上了敌人时,他就觉得自己无路可退了。 “投降者免死!” 燕军一起高声呼喊着,不少士兵一听到这话,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一瞬间,除了袁术、严象、雷薄、雷绪和他们周围的数百亲随外,其余的人都跪在了地上求饶。 “袁术,留下玉玺,可放你一条生路!”黄忠命令全军都停了下来,朗声朝中间喊话道。 “主公,为了这个传国玉玺,引发了两次大战,这是个不祥之物,不如给燕军,换取一条生路,等回到了豫州,整顿兵马之后,再行作战不迟!”严象说道。 袁术皱起了眉头,低头看到自己怀中抱着的传国玉玺,心中悔恨不已,他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弃所得来的东西,拥有了这个东西,他才可以称帝,才可以让袁氏名扬天下。 可是,当他看到自己周围只有区区数百人,而对方又咄咄相『逼』时,又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做打算了。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愿意将传国玉玺带出去交给燕军。”张允见状,急忙说道。 袁术想都没想,直接将传国玉玺给了张允,说道:“去吧。” 张允抱着传国玉玺,径直走到了黄忠的面前,一脸笑意地道:“黄将军,我是楚军的张允,是荆州的水军都督,这传国玉玺是我献给燕侯的见面礼,还请燕侯看在玉玺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只要我回到了荆州,必然会说服那些水军前来投靠燕侯,如此一来,燕侯只需派遣黄将军一人到荆州便可占领荆州全境……” 黄忠对张允很厌恶,他和张允曾经同在刘表帐下为将,深知张允的为人,只怕一放他回去,他便会立刻接管荆州,竖立起刘表的儿子代替刘表,哪里还有什么高飞的份。更何况,荆州的情况他是了解的,势力错综复杂,外人要想夺取荆州全境,根本没有那么容易,就连当年刘表进了荆州,真正掌控荆州全境,也花费了两年时间。 他冷哼了一声,伸手将传国玉玺接了过来,目光中泛出了凶光,挥起他的凤嘴刀,一刀便将张允砍死,大声骂道:“两面三刀的人,死有余辜。” 袁术对张允的死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他也有点担心,担心黄忠说话不算话,万一不放他走该怎么办。 正在忧郁当中,袁术突然听到黄忠喊道:“宋侯!” 袁术急忙道:“玉玺已经给你了,难道你想反悔不成?真没有想到,堂堂的燕侯也会失信于天下……” 黄忠笑道:“宋侯放心,我家主公早有交待,无论如何都不会为难宋侯。和宋侯交战,也是情非得已,如今大势已定,还请宋侯及早回豫州才是。据悉,魏侯曹『操』正在集结兵马,准备攻打豫州,一旦曹『操』攻打豫州了,我想远在江东的孙坚也会率领吴军分一杯羹,夺取宋侯的淮南之地吧?” 严象一惊,急忙道:“主公,黄忠说的言之有理,曹『操』狼子野心,阴险狡诈,这次混战,并没有看见他的军队,而且孙坚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万一两个人合伙攻宋,那就危险了。” 袁术道:“我自有分寸。” 黄忠当即让开了一条路,对袁术道:“宋侯,除了你以外,你尚可带走十名将士,请自己做定夺,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袁术想都没有想,立刻叫道:“严象、雷薄、雷绪跟我走……” 话音一落,袁术便策马狂奔,带着严象、雷薄、雷绪离开了这里,身后的亲兵则争先恐后的跟随,可是在经过黄忠那道关卡时,数到第十一个人后,道路直接被封死了。 黄忠一脸笑意地道:“呵呵,你们都跟随袁术那么久了,也该换换主子了,我们燕侯待人不错,你们都起来,搬运着大营里的粮草跟我走吧。” 宋军将士都垂头丧气的,可也无可奈何,只得照做。 赵云见黄忠解决了事情,便策马来到了甘宁的身边,说道:“甘将军,荆州尚有多少兵马?” 王威是刘表帐下大将,他对兵力的分布十分的了解,见甘宁面『露』难『色』,便直接替甘宁说道:“江夏两万,襄阳五万,江陵三万,其余尚有八万兵马分布在各个郡县。” “十八万?荆州尚有十八万兵马?”赵云吃了一惊,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兵马,随即问道,“刘表已死,荆州之地可否悉数招降?” 王威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能……荆州势力错综复杂,楚侯尚有两子,长子刘琦、次子刘琮,皆可继承爵位,不过,刘琮还是个婴儿,他的母亲蔡氏却可以掌权,虽然蔡瑁、蔡中、蔡和在此战中全部战死,但是蔡氏依然是荆州的一大势力,必然会有其他蔡氏之人出来代替。” “这么说来,荆州是不可图了?” 王威道:“荆州本来局势就不太稳定,南北跨度太大,疆域广阔,楚侯也是依靠蒯越、蒯良、蔡瑁等人才得以说服全州,实际上,楚侯能控制的兵马,只有襄阳、江陵两地,其余的郡县只是表面上受到调度,却各成一派。” 赵云道:“我明白了,看来荆州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浑的多。三位将军,请随我一道回河南城吧,去拜见主公。” 甘宁、苏飞、王威道:“全凭将军差遣。” 随后,一万两千名重步兵和重骑兵,推搡着五千多名宋军的降兵,拉着粮草,带着玉玺,远离了洛阳废墟,向河南城驶去。 燕军铁骑在这一仗中大显神威,成为了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而『乱』世,在燕军撤退的时候,仍然在继续着…… (第三卷完) 501什么时候生 501什么时候生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黄河岸边渡船来来回回,装载着武器、钱财、粮草以及数以十万计的洛阳周围的各县的百姓,纷纷向黄河以北驶去。 高飞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身后跟着郭嘉、许攸、欧阳茵樱等人,巡视着正准备渡河的所有人。 成千上万的百姓排成了许多条长长的人龙,孟津渡口变得异常拥堵,洛阳废都附近近百万的百姓都期望着迁徙,连续三天来,成百上千条渡船日夜不停的进行摆渡,所输送的人也不过才一半而已。 看到拥堵不堪的人群,高飞皱起了眉头,对身后的许攸说道:“照这样下去,只怕还要耽误几天功夫,责令李玉林等人,让他加紧打造渡船,每造好一艘渡船,就立刻下水试行,若没有什么危险的话,就立即投入到运送百姓的行列当中来。” 许攸抱拳“诺”了一声,转身离去。 高飞随即对郭嘉道:“吩咐下去,把粮食都散发下去,务必做到每个人都不要挨饿,从河南城里带出来的那些粮食,足够百万人支持一个月的。” “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喀丽丝、文蕊正带着人给百姓发放食物。主公,属下担心的是北岸的事情,军师和荀攸虽然都已经率领士兵在北岸迎接,可是百万人口的迁徙,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如何安置这百万人口,倒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郭嘉道。 “主公,并州、冀州经过这次大战之后,人口锐减,我以为,当将这百万百姓分别迁徙到并州和冀州,充实两地的户口。”欧阳茵樱建议道。 “属下附议。”郭嘉随声附和道。 高飞道:“嗯,将百万人口一分为三,三十万入并州,十万留在河内,六十万迁徙到魏郡、巨鹿郡一带,那两地的百姓大部分都逃走了,许多良田荒芜,必须要重新打造出一个富庶的冀州来。” “主公英明!”郭嘉道。 这时,林楚策马而来,见到高飞后,当即抱拳道:“启禀主公,黄忠、赵云、文丑三位将军大胜而还,不曾损一兵一骑。楚军除了甘宁、王威、苏飞等百骑以外,被宋军打的全军覆没,而黄将军按照主公的吩咐,放走了袁术等十骑,余下六千将士全部投降,现在正朝孟津渡口赶来。” “很好。”高飞很是高兴,一来为凯旋而归,二来是因为又得了一员大将甘宁。 “主公故意放走袁术,可是为了曹***吗?”郭嘉随即问道。 “不错。两次诸侯之间的玉玺相争,曹***均未参与,想必是看破了我的计策,赶紧回去重整兵马、调兵遣将,准备攻打豫州了。我自然不会让曹***夺取的那么容易,放走袁术,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主公考虑的很周全,属下佩服万分。只是,如今刘表已死,荆州之地已经群龙无首,主公为何执意要撤到黄河以北,放着大好的司隶之地以及有可图的荆州不要呢?” “洛阳京畿之地,短短的数年间,接连遭逢数次大变,人口更是在战争中不断减少,到处都是尸骨,早已经失去了意义。凉军的张绣、杨奉占据了函谷关,魏军的李典占据了虎牢关,而轩辕关又在宋军的手里控制着,我军无险可守,已经失去了守卫的意义,不如早早退到黄河以北,安心发展……” 顿了顿,高飞继续道:“荆州现在虽然无主,可是刘表还有儿子,完全可以继承刘表的大业,我军倘若南下,必然会引起楚军的拼死抵抗。除此之外,袁术、曹***、孙坚,哪个人不是盯住了荆州这块肥肉?更何况,刘备等人也在荆州,此人有雄心,必然不会久居人下,此刻刘表一死,必然会趁机而动,只怕荆州在未来的几年之中,也绝对不会太平。如果我大军南下,他们势必会抱成团,不如先让他们自己窝里斗,等我们休整几年之后,才南下不迟。” “主公分析的很有道理,属下佩服不已。”郭嘉道。 “你小子,离开我才几个月而已,怎么就变得油嘴滑舌了,整天马屁拍个不停?”高飞笑道。 郭嘉道:“没办法,吕布就爱听这样的话,属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嗯,再到前面走走,黄忠他们想必明天早上就应该到了。” …………………… 第二天一早,黄忠、赵云、文丑、甘宁、王威、苏飞等人都一起来到了孟津渡口,却被远远地堵在了十里之外,前面的道路上充塞着洛阳一带的百姓,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黄将军、赵将军、文将军,你们总算回来了,主公昨天还在念叨你们呢,快跟我一起来见主公吧。”负责迎接的管亥一见到众人过来了,便立刻上前迎接。 当下,管亥将众人带到了一处高岗上,进入了一个简易的营地,管亥径直朝中军大帐里走了进去,在帐外抱拳道:“启禀主公,黄将军、赵将军、文将军回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高飞光着脚从营帐里冲了出来,脸上带着极大的欢喜,哈哈笑道:“三位将军凯旋归来,真是给我燕军争光了,回到蓟城之后,我定当重重的封赏……” 高飞的话还没说完,便瞥见了赵云身后站着的甘宁,立刻朝甘宁走了过去,话锋一转,便欢喜地说道:“甘兴霸,我今天可总算正式见到你了……” 甘宁看到高飞光脚出迎,那叫一个感动,急忙跪在了地上,抱拳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甘宁能有幸见到燕侯,才是三生之福。” 王威、苏飞也一起跪在了地上,齐声喊道:“我等参见燕侯。” 高飞急忙走上前去,挨个将甘宁、王威、苏飞给扶了起来,欢喜地道:“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帐下的大将了,以后大家也不要拘谨,就当是兄弟好了。” 甘宁、王威、苏飞见高飞没有一点架子,同样身为武人的他们,感到颇为亲切,三个人齐声道:“我等从今以后,甘愿听从燕侯调遣,万死不辞。” “好,好,你们都还没吃饭吧,都一起来吃点。” 黄忠、赵云、文丑三个人齐声道:“恭喜主公又主得一员大将。” “哈哈哈,你们也要多了一位好兄弟,来来来,都进帐来。管亥,吩咐下去,弄些酒肉来,我要好好的款待一下他们。” “诺!” …………………… 三天后,洛阳附近各县的百万百姓日夜不停的向北渡过黄河,在南岸和北岸燕军将士的通力合作下,所有的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三十万人井然有序的在军队的护卫下赶赴并州,六十万人开赴冀州,十万人留守在了河内。 高飞渡过黄河之后,迅速在黄河沿岸布置了烽火台,并且派遣驻军驻守在黄河岸边,让黄忠当河内太守,负责这一带的黄河的警界,和徐晃、庞德、臧霸三个人分别守在不同的河段,四个人所守卫的黄河沿岸也形成了一道严密的***线。 一个月后,高飞率领亲随数人回到了蓟城,将兵力都留在了黄河沿岸,一进入蓟城,便立刻感到了如释重负,五月南下,十月归,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平定了整个河北,短短的五个月时间,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来不及休息,高飞便立刻投入到了政务的处理中,正式任命田丰为幽州刺史、韩猛为并州刺史、荀谌为冀州刺史、并且将魏郡更名为邺郡,将赵郡更名为邯郸郡,把中山郡并入常山郡,安平郡更名为信都郡,并且任命太守、属官、又颁布了减免冀州、并州两地的赋税发令,鼓励百姓从事农业生产,鼓励百姓多生多育。 除此之外,高飞还列出了一份功劳名单,按照功劳来划分,以赵云、黄忠、太史慈、文丑、甘宁为五虎将,以张郃、张辽、徐晃、庞德、魏延、陈到、文聘、臧霸、管亥、韩猛、周仓、褚燕、卢横、廖化、高林、王文君、乌力登、蹋顿为新的十八骠骑,原先的卞喜因为潜藏在魏国,所以不便提及,夏侯兰则是主动要求退出十八骠骑行列。其余有功之人,都有所封赏。 贾诩、郭嘉因为有重大突出表现,按照公侯伯子男爵位来进行封赏,被高飞敕封为一等子爵,荀攸、田丰、许攸、荀谌、五虎将全部受封为二等子爵,而十八骠骑则受封为三等子爵,其余诸将或受封男爵一二三等,或者赏赐金银。 忙完了一些功劳的分封之后,高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一进门便见貂蝉、蔡琰、公输菲三个人端坐在房间里,见到他进来后,都纷纷行礼。 高飞看到貂蝉的肚子比五个月前自己离开要大上了许多,约莫着产期快到了,便急忙上前扶住了貂蝉,问道:“你挺着大肚子,怎么还给我行礼?快坐下,快坐下。” 貂蝉坐下之后,高飞俯在貂蝉的肚子上听了听,脸上『露』出了笑容,问道:“什么时候生?” “快了,大概就这几天,侯爷回来的真是时候。”貂蝉欢喜地说道。 “呵呵,好几个月不见,我也怪想你们的,来,都让我亲亲。”高飞一把抓住了蔡琰和公输菲的手,笑着说道。 502倾城 502倾城 “啊……” 屋内疼痛的喊声传入了在门外不停走动的高飞的耳朵里,他此刻心如刀绞,听到他自己的老婆在房间里大喊大叫,他却显得无能为力。 “这些稳婆到底行不行啊,都已经那么长时间了,怎么那么久还没有生出来?”高飞一边焦急地踱着步子,一边双手握在一起不停滴*,也不在意他的额头上、脸上、脖颈上都已经沾满了的汗水。 蔡琰、公输菲都坐在房廊下面的阴凉处,身边各站着两个侍女,他们的眼睛珠子跟着高飞的身体来回摆动,不大一会儿,便觉得眼睛有点眩晕。 公输菲见高飞走来走去的,便急忙说道:“侯爷,你别这样走来走去的,你就算一直这样走下去,也无济于事啊,受苦的是姐姐,又不是你?你晃的我眼睛都晕了!” “可我着急啊,我坐不住,我的心里很着急,都进去那么大一会儿,还不见生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不!不能有万一,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千万不能有万一。” 高飞说完这句话,便径直朝房门里走去,刚走到房门口,便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婢拦住了:“侯爷,男人是不能随便『乱』进的!” 高飞脸上青筋暴起,心急如焚,听到这话,便劈头盖脸地大声说道:“娘的,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我的老婆我什么地方没有看过?都给我让开!” 两名女婢脸上一红,可是却始终将手臂伸开,挡在了门外,丝毫没有一点动作。其中一个女婢说道:“侯爷,蝉夫人吩咐过了,让我们守在门口,孩子没有生下来,是绝对不允许侯爷进去的!” “混账东西!我是堂堂的燕侯,我的话你们都不听吗?你们都给我闪开!”高飞大声骂道。 两名女婢面面相觑,皱了一下眉头,最终抵挡不住高飞的压力,主动让开了道路。 “哇哇……” 高飞正准备推开门进去看看在里面受罪的老婆,双手刚触及到了门框,便赫然听见了屋里面传出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他脸上一喜,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自言自语地喊道:“太好了,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哇哇……” 高飞高兴之余,听到了婴儿不停滴在啼哭,便推开了房门,自言自语地说道:“孩子,你爸爸我来了,别哭,一会儿爸爸就可以抱抱你了!” 推开房门,高飞迎面碰上了一名女婢端着一大盆血水出来,他只瞟了一眼,觉得女人生孩子实在是太痛苦了,还好他是个男人。 高飞急急忙忙的走进屋内,屋子很宽敞,貂蝉躺在一张大**,而那张大床却在一张屏风的后面。 他透过那略微有点透明的屏风,看到了稳婆正蹲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将那个婴儿放在干净的温水里,清洗了一***体,然后用剪刀剪断了婴儿的脐带…… 高飞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孩子出世,在屏风后面楞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前世时老婆生孩子他却因为忙生意的事情不在身边,现在想来,都有点愧疚。 他走到了屏风的后面,见稳婆已经用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个小棉被将婴儿给包裹了起来,正抱在怀里,开心地笑着。 “怎么样,是男是女?”高飞突然走到了稳婆的身后,急忙问道。 稳婆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是高飞来了,便有点吃惊地说道:“侯……侯爷,恭喜侯爷,夫人给侯爷生下了一位千金……” 高飞匆匆地看了稳婆怀中的孩子一眼,见孩子的眼睛还没有睁开,整个人比他的手掌大不到哪里去,便开心地笑了笑,却没有去抱孩儿,反而走到了床边,去看望貂蝉。 貂蝉满头大汗的,全身无力地躺在**,下嘴唇上有一块明显的咬痕,眼睛却炯炯有神地望着稳婆怀中抱着的孩子,微微地抬起了手,扭过头,略有些失望地看着高飞,淡淡地说道:“对不起侯爷,我没有给侯爷生下一个儿子……” 高飞握着貂蝉的手,十分关心地说道:“男女都一样,生个女儿以后长大了肯定是像你一样倾国倾城,我并不太看中这些,你不要太过自责。我刚才之所以没有去抱孩子,是因为我心疼你,你十月怀胎,为我生了一个女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貂蝉的心里倍感温馨,将头靠在了高飞的肩膀上,轻轻地叫道:“侯爷,以后,我一定要给侯爷生下一个儿子……” 说话间,貂蝉目光闪动,便见蔡琰和公输菲走了进来。 “把孩子给我,我还没有看过她长的什么样子呢?”高飞扭头说道。 稳婆将孩子抱了过去,高飞一把接住,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仔细地看了看,见自己女儿的小脸膛红扑扑的,嘴巴、鼻子都和貂蝉很想象。他欢喜地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以表示对女儿的爱意。 “侯爷……让我抱抱我们的女儿……” 高飞点了点头,将孩子递给了貂蝉。 貂蝉接过了孩子,抱在了怀里,斜靠在床背上,看着她怀中抱着的孩子,脸上洋溢起来了初为人母的喜悦。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蔡琰、公输菲一起走到了床边,先是看了一眼高飞怀中的孩子,便欠身对貂蝉说道。 貂蝉笑了笑,略微显得有点说不出苦楚,便道:“多谢妹妹。” 蔡琰一脸喜悦地走了过来,看了孩子一眼,便对貂蝉说道:“姐姐生了一个女孩,这女孩长大了以后,肯定会像姐姐那样倾国倾城……侯爷,趁着今天高兴,不如就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高飞听到以后,便叫道:“好,是应该起个名字。只是,叫什么好呢?” 貂蝉道:“随便叫什么都好,只要叫着顺口就行,不必讲究太多。” “那怎么行?他是我的女儿,我女儿的名字,怎么可以道。 貂蝉道:“那侯爷就给她起个名字吧。” 高飞道:“那是一定的。不过……还真得让我好好想想!” 高飞左思右想了一番,始终没有想出什么好听的名字,扭头问了一下比较有文采的蔡琰,说道:“你诗词歌赋都很不错,不如你给她起个名字吧?” “我……我怕起不好……”蔡琰道。 高飞想了想,说道:“算了,反正我的女儿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我看就叫他倾城吧。” “倾城……好名字。”蔡琰道。 貂蝉、公输菲也觉得好听,便纷纷点头。 “那就叫她高倾城……”高飞又把高倾城给抱在了怀里,亲了又亲,爱惜的不得了。 屋子里,一家人都醉心于欢乐之中,不知不觉中,高飞竟然抱着孩子在房间里待到了天黑。 夜幕降临,蔡琰、公输菲都各自回去了,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高飞、貂蝉和他们的女儿高倾城。 昏暗的灯光下,高飞斜躺在**,一手抱着貂蝉,另一只手抱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在享受了许久的宁静之后,便将已经熟睡的女儿放在了**,将被子盖好,关怀的无微不至。 “貂蝉,辛苦你了。白天听到你撕心裂肺的喊声,我真的很心痛。”高飞转过身子,继续靠在床边,却将貂蝉揽在了怀里,揽的还更紧了一些。 貂蝉依偎在高飞的怀里,对于她来说,已经许久都没有这种温馨了,自从她怀孕之后,便很少和高飞在一起,这让她和高飞越来越疏远。不过,在她的心中,她知道,高飞是爱她的,而且还是很爱很爱的那种。 貂蝉用头蹭了蹭高飞的胸口,双手环抱住高飞的腰部,使自己躺在他的胸口上更加舒适一点,轻轻地说道:“侯爷,我这辈子能嫁给侯爷,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侯爷此次回来,还要出去打仗吗?” “不打仗了,也该歇歇了,并州、冀州刚刚占领,许多田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是该休养生息的时候了。等我忙完了战后的这一阵子,我会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你的。” 貂蝉依偎着高飞更紧了一些,躺在高飞的胸口上,就有了坚实的依靠。 铁骨柔情,再铁骨铮铮的男人,也会被女人的温柔所融化,英雄难过美人关,也正是这个道理。不过,高飞回到蓟城已经好几天了,把几个月来贮存的弹『药』全部用在了蔡琰和公输菲的身上,今夜他只想抱着貂蝉安稳的入睡,好好的肩负起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 只是,高飞忘记了,刚出生的婴儿是最麻烦的,一夜啼哭好几次,还要给婴儿换『尿』布、给婴儿喂『奶』,折腾的高飞和貂蝉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高飞没精打采的,却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去燕侯府的政务大厅处理着一些战后的事情。 政务大厅里,贾诩、荀攸、郭嘉、欧阳茵樱、许攸、田丰、荀谌、蔡邕、管宁、邴原、司马朗、钟繇、王修、逄纪、辛毗、卢植、国渊、王烈、刘放、徐邈、孙礼等智谋之士,这几日,这些人从不同的地方纷纷赶到了蓟城,共商大计。 “恭迎主公。”众人见到高飞走了进来,齐声道。 503王天下 503王天下 高飞看到政务大厅里站满了人,径直走到了上首位置,抬了一下手,轻轻地道:“大家都坐吧!” “多谢主公!” 众人几乎一起坐下,这几年在幽州待的久了,这些人也大都习惯了坐胡凳,毕竟汉代的坐姿其实是跪在地上的,对腿部的血『液』流通十分的不利。所以,高飞便让人摆上了座椅、胡凳,让大家不再坐在地上。 看到众人都坐了下来,高飞环视一圈,便开口道:“今日把大家都召集到此地,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并州、冀州刚刚占领,许多事情还需要去处理,战后如何恢复,百姓如何安顿,我想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在座的人里面,有精通军事谋略的军师,也有擅于执政的政治型人才,更有两者兼备的人在其中,这些智谋之士虽然并不太多,而且年龄呈现出老中青三代趋势,却也算的上是高飞的阵营里杰出的佼佼者。 蔡邕、管宁、邴原三个人本来是不参政的,可是在高飞的庇护之下,亲眼看到了幽州百姓的安居乐业,不知不觉中,也会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蓟城扩建后,吸引了大量的人口来入住,如今的蓟城,人口已经达到了五十多万,在外围都是开垦的良田,修建完善的道路,水利设施也很齐备,方圆几十里内,蓟城就像是一个粮食生产基地。 除此之外,辽东、涿郡、渔阳三郡也都是极其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云州、昌黎、代郡、上谷四地的畜牧业相对发达,战马的供应,主要集中在这四郡之地;而乐浪郡、韩城郡、通化郡、延吉郡则因为太过偏远,除了乐浪郡外,其他的在征服东夷时设立的三郡之地都发展缓慢,虽然引入了农业,但是当地的百姓基本上还保持着原有的生活方式,汉化的过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基本上,幽州的情况就是这些,都是在这些在座的人共同努力下的结果。 荀谌是个内政型的人才,一听完高飞的话,便首先发话道:“启禀主公,战后的恢复尤为重要,如今整个河北都呈现出荒凉的状态,百姓有的躲进了深山里,有的流入其他州郡,属下以为,可效仿治理幽州的策略,轻徭役、薄赋税、广屯田、修水利,自然能够使得百姓渐渐的回归土地之上。冀州广袤千里,土地肥沃,若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为粮草供应最重要的地方。” “属下以为,除此之外,尚可进行军屯,在士兵守卫的土地上进行开垦,一边进行严格的训练,一边进行屯田,也可以增加粮草的供应。”田丰建议道。 高飞听后,点了点头,觉得两个人说的都不错,便对身边坐着的秘书陈琳道:“准!” 陈琳听后,急忙挥笔写下了几行字。 打仗,打的是国力。所谓的国力,就是财力、物力和人力。在古代,粮草、钱财、人口的多少就是一个国家的国力。除了要有固定的粮食生产基地外,货币政策也是一个国家的生存法则。 “如今整个河北都在我燕国的治下,无论是幽州、并州还是冀州,我都将一视同仁。秦始皇统一天下之时,立刻设置了统一的度量衡,我也想效仿秦始皇,将整个燕国的钱币给统一起来。以铜钱为基础,银为本位,制定统一的货币政策,在整个河北推行。”高飞想了许久后,便朗声说道。 蔡邕在朝廷做过官,一听说高飞要推行新的货币政策,便急忙问道:“难道侯爷想废除五铢钱?”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不,我想制定新的货币,并不废除五铢钱,而是铸造银币和金币,一百五铢钱可以换取银币,十个银币换取一个金币。五铢钱全国通用,早已经深入民心,不必去特立独行,只需在五铢钱的基础上加上银币、金币即可,但是要以银币为本位,毕竟天下银矿多,金矿少。所有的币制生产,全部由专人负责,民间不得私自生产,违令者当处以斩首。” 五铢钱是我国钱币史上使用时间最长的货币,也是用重量作为货币单位的钱币,在我国五千年的货币发展史上起到了一定的影响。 西汉武帝元狩五年(公元前118年),在中原开始发行五铢钱,从此开启了汉五铢钱的先河。一直到东汉末年为止,除了中间有些小的变动(例如王莽统治的时期)之外,西汉、东汉上下四百年内,五铢钱一统天下。 五铢钱奠定了中国圆形方孔的传统,这种小铜钱外圆内方,象征着天地乾坤。在下面用篆字铸出“五铢”二字。“铢”是古代一种重量讲师单位,一两的二十四分之一为一铢,因此所谓“五铢”实际上很轻很轻。 众人听完之后,都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五铢钱一统天下,从汉武帝时一直沿用到今,早已经成为最本位的币制,现在高飞将本位币制提升到银币,只是考虑到铜矿、金矿的稀少,也是为了长久打算。 随后,钟繇、田丰、崔琰等人又接连提出了一些民政的问题,高飞也都在众人的建议中吸取了意见,决定重新核实人口户数,进行整个燕国的人口大普查,并且制定出可以胡汉通婚的策略,并且鼓励多生多育,增加人口。 众人在政务大厅里商榷了一个上午,制定出来了关于战后恢复的十几条建议,每一条都是经过郑重商榷之后才让陈琳书写的。 正午时分,高飞宴请了这些人,饭后则继续研讨,整整一天的时间,便推衍出来了差不多三十多条有利于战后恢复的条例,也基本上变成了燕国的国策。除此之外,还特别制定了法律,一边规范百姓的行为,并且废除了奴隶制,禁止买卖人口。 傍晚时分,众人全部散去,陈琳草拟好基本的国策之后,便让属官送到印刷厂,进行统一的印刷,然后颁布到整个燕国的各个郡县里。 之后的几天,高飞一直在忙着政务的问题,一方面要建造币制的生产机构,另一方面则启用了之前一直未曾受到赏识的钱庄业务,改名为银行,让精通经商的士孙瑞担当整个燕国的银行行长,负责财物的直取。 又过了几天,那些智谋之士还未离开蓟城,一批武将又从各州郡赶赴了过来。 燕侯大厅里,文武齐聚,高飞在大厅里接受各级文武官员的拜谒。 “启禀主公,如今我燕国占据整个天下的四分之一,平定了东夷之地,夫余、匈奴纷纷遣使来请求归附,鲜卑也被我军驱赶到了漠北,自从政令颁布之后,整个燕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战后恢复也在逐渐进行。然而,侯爷功劳颇大,只是这个爵位不太合乎侯爷现在的身份,属下等一直认为,侯爷可为王,愿请侯爷以天下万民为重,肩负起王天下的重任。”贾诩首先说道。 “王天下?”高飞心知肚明,他现在手握着玉玺,别说称王,就是称帝也没人管得住,但是一口不能吃个胖子,汉帝还在,而且他还没有到称帝的级别,先称王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请侯爷以天下苍生为重,进王位,肩负起王天下的重任。”文武官员齐声拜道。 高飞自觉有点可笑,分明是自个心里想称王,想再提升一个官阶,干嘛非要用天下苍生为借口。他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以他现在的实力,称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他朗声道:“好,从今天起,我就开始王天下。” “属下等拜见大王。” 异姓称王,除了西汉初年刘邦分封的之外,以后就没有异姓称王这么一说,就算有,也会被视为反贼。但是这次不一样,大汉的权柄早已经失去了好几年,东汉也只是名存实亡,天子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还掌控在马腾父子的手里,在长安安享生活,天下纷争,群雄并起,高飞只不过是敢为天下先而已。 公元188年,十月。燕侯高飞平定了河北,率先称王,同时传谕天下,但是并未引起太多的反感,河北之民众望所归,而燕国也从此开始了为期五年的休养生息。 ……………… 豫州,睢阳城。 残破的城墙上,被鲜血染红,映着道道晚霞,仿佛天地连成了一体,地面上尸体成堆,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显得是那样的凄凉。 “呼!” 魏军的士兵砍断了城墙上挂着宋军的大旗的旗杆,将魏军的大旗在城楼上升起,标志着这座城池已经成为了魏国的属地。 曹『操』身披铁甲,头戴熟铜盔,背后系着一个大红披风,骑着绝影,缓慢地向睢阳城中驶去。 徐庶、典韦、许褚紧跟在曹『操』的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喜悦,连续攻打了两天的城池终于被拿下来了,他们的心头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得得得……”斥候骑着一匹快马便奔跑了过来。 “启禀主公,河北有消息传来,燕侯高飞,率先称王,并且发布檄文通告天下。” 曹『操』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摆摆手,示意斥候离开,淡淡地道:“传令下去,全军在城外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加速前进,必须尽快拿下整个豫州!” “诺!” 504荆州风云(1) 504荆州风云(1) 阴霾的天空中,黑云堆成了一整片,象一块厚铁,渐渐往地面上沉,似乎已经盖到了襄阳城上,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整座襄阳城里银装素裹,全城军民都沉浸在一片惨痛的伤心之中,哭丧的声音不绝于耳,从楚侯府一直到城门,襄阳城里的百姓自发的披麻戴孝,站在了宽阔街道的两边,纷纷垂下了热泪。 “起!” 楚侯府的大门前,随着一声大喊,刘琦抱着刘表的灵位,从跪着的地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伤神,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个巨大的棺椁,数十个大力士负责抬着这个棺椁,跟随在刘琦的身后,缓慢的前行。 再后面,则是荆州的各级文武官员,每一个人都是满脸的哀伤,尾随着出殡的队伍向前走。 楚侯刘表驾鹤西去,葬身在火海当中,尸骨无存,巨大的棺椁中,盛放的只不过是刘表生前的衣物,这叫衣冠冢。 身为刘表的长子,刘琦在蒯越的鼎力支持下,迅速控制住了整个襄阳城的局势。 刘琦的继母蔡氏因为兄长蔡瑁等人战死,而蔡氏又未能有担当大任的人站出来,加上他的儿子刘琮还是个婴孩,根本无力掌控襄阳城的局势,只能向刘琦妥协,以蔡氏之力支持刘琦接掌了楚侯之位,虽然不心甘,却也无可奈何。 刘表的死讯是在九月中旬传到荆州的,当时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襄阳、江陵两地直接受到刘表控制的士兵都躁动不安,群龙无首之际,一些将军、大人都蠢蠢欲动。幸好国相蒯越力挽狂澜,将刘琦拱上了楚侯的位置,之后又动用关系,联络各级文武,才不至于使得襄阳、江陵两地出现动『乱』。 但是,相比之下,其余各郡皆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动『乱』,荆州本来就不太稳固,刘表一死,其余各郡太守便蠢蠢欲动,有野心的人立刻招兵买马,准备以武力吞并整个荆州,以至于整个荆州呈现出群雄割据的局面。 正因为如此,所以刘表死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刘琦才腾出手来去为自己的父亲发丧,做衣冠冢。 出殡的队伍很快便来到了城外,刘琦率领文武官员在蒯越的安排下,进入了安葬刘表的墓地。 正准备下葬之时,却见从东北方向驰来了几匹快马,一行三人,中间的面白如玉,左侧的面如黑炭,右侧的则脸如重枣,三人三骑,皆是一身孝服,面带忧伤的奔驰而来,正是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 蒯越见到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到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急忙走进刘琦的身边,说道:“主公,刘备来了。” 刘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自己父亲的棺椁正在一点一点的下葬,他的心里如同刀绞。 他不过才十五岁年纪,从小就是生长在温室当中的花朵,面相和刘表极为相像,每次刘表一见到刘琦,就像看到了他自己小时候一样,对刘琦十分的宠爱,只让起熟读诗书,却并不让他舞枪弄剑,是以身体显得十分柔弱。 蒯越见刘琦不答,便进言道:“主公,如今你已经是楚侯,乃是荆州之主,受到万民敬仰,且不可再以公子自居。刘备此来,必有所图,据斥候来报,刘备在新野招纳了不少新兵,一直在暗中训练,今日前来吊祭老主公,必然是来探口风的,主公应该表现的刚强一些,切莫让刘备有机可乘。此人外表忠厚,内心『奸』诈,不可不防。” “国相,我曾经和玄德叔父见过一面,他并不像你说的那种人,他以天下苍生为念,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就连父亲在世时也深受其感动,玄德叔父前来吊祭父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国相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呢?”刘琦心慈面善,有几分刘景升的遗传,可是却少了几分刘表生前所拥有的贵气。 蒯越道:“主公千万不能让刘备的外表『迷』『惑』住了,他随同老主公征战,斩杀吕布之后便提前回来了,而且他曾经和燕侯高飞有着过密的来往,又投过魏侯曹『操』,这样的人不得不防啊。” 刘琦略微显得有点不耐烦,随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蒯越摇了摇头,心中暗想道:“主公年纪太轻,尚未加历练,总是一副孩童的好心肠,我必须要让主公更改掉这个不好的习惯才行,否则荆州将会易主。荆南四郡已经脱离了楚国治下,江夏又被黄祖旧部占领,其余各郡虽然尚未呈现出脱离情况,但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必须设法保住荆州,保住楚国,绝对不能让外人觊觎这里。” 不多时,刘备、关羽、张飞便翻身下马,当着众多人的面,径直来到了刘琦的面前,齐声道:“参见楚侯。” 刘琦没有什么大架子,当即道:“免礼。” 刘备道:“我于昨日才得到消息,今日一早便急忙策马而来,不想还是来迟了。景升兄已经驾鹤西去,还请楚侯节哀顺变才是。” 刘琦早就把眼泪哭干了,此时想哭都哭不出来,但是脸上还是有着一丝的忧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时常会想起父亲生前的模样,想起父亲之前对我的教导……可是,没想到父亲那明早就离开了,我……我以后……” “主公已经继承了老主公的侯位,并且上表了朝廷,以后主公必然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老主公生前未能完成的遗愿,终有一日,要将天下迎回旧都。刘将军同为汉室宗亲,应该竭尽全力的辅佐主公才对。不知道刘将军目前有何打算?”蒯越生怕刘琦说错话,急忙『插』言道。 刘备看到刘琦那一脸的哀伤样子,又见蒯越阴郁着脸,便大致明白了,心道:“蒯越鼎立支持刘琦,无非是不想荆州落入他人之手,可是刘琦登上了大位,也未必撑的起整个局面。刘表已死,荆州人心惶惶,有才之士纷纷思得明主,我若不趁此时而起,必将永远寄人篱下……” “唉!我能有什么打算,新野小县也是景升兄借给我的暂时栖身之所,如今景升兄已经归去,我暂时还未想好要去哪里。”刘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哦,听说交州牧士燮正在招贤纳士,以刘将军之大才,手下关羽、张飞之勇略,若是去了交州,必然会受到士燮重用。另外,我还可以写一封书信,士燮看后,必然会善待刘将军,就是不知道刘将军可否愿意去交州一展宏图?”蒯越试探地道。 “原来蒯越是想把我向外赶……”刘备暗想道。 “承蒙国相照顾,若真能得到一片栖身之地,备自然感激不尽。”刘备违心地道。 蒯越看了一眼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见关羽、张飞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喜,心中暗想道:“刘备野心勃勃,必然不是久居人下之人,留在身边只会成为后患,虽然能够用的了一时,却无法用的了一世。关羽斩杀吕布,天下闻名,张飞也和关羽不相上下,他二人又都是刘备的结拜兄弟,荆州若要稳固,必先除去此三人。然而主公对刘备颇有好感,若行杀招,只怕主公不肯相从,也只有将其驱逐出荆州了。” “国相,叔父乃当世之人杰,其弟关羽、张飞又都是万人敌,当此之时,荆州正值纷『乱』之际,正是用人之时,国相怎么能够将人向外赶呢?”刘琦并不明白蒯越的良苦用心,突然说道。 蒯越脸上抽搐了几下,却并未说话。 刘琦一把抓住了刘备的手,说道:“叔父,父亲刚刚身亡一月,荆州便立刻陷入了慌『乱』当中,先是黄祖旧部占据江夏不听号令,后是荆南四郡纷纷表示脱离楚国,当此之时,我荆州人才凋零,正是用人之际,侄儿恳请叔父留在荆州,替侄儿统御兵马,平定荆州叛『乱』。” “不可!”蒯越听到刘琦要将兵马交给刘备,心中一惊,急忙制止道,“主公,请借一步说话。” 刘琦看到蒯越神『色』反常,便松开了刘备的手,随同蒯越一起走到了一边。 “主公,千万不可将荆州兵马交给刘备掌管,刘备此人野心勃勃,一旦掌控了荆州兵马,主公将置于何地?襄阳、江陵两地乃主公直属兵马,任何人没有主公的命令不得调动,老主公在世之时,蔡瑁、张允二人虽然分管兵马,可直接统御兵马的依然是老主公,主公怎么可以轻易将兵权交出?”蒯越劝慰道。 刘琦狐疑道:“我并不会统兵,叔父身经百战,统帅兵马必然要强过我,将兵马交给他统御,替我平定荆州叛『乱』,又有何不可?” “主公啊,你不会统兵,属下可教你统兵,蔡瑁、张允、黄祖都死了,王威、甘宁、苏飞又投靠了燕军,但是并不代表荆州没有将才。请主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必然会挑选出几位将才,分管兵马,代替主公征伐。但是刘备不能用,只能防备,这让他待在新野即可,还可令南阳太守严加监视,若有异常举动,便可行非常手段。” 刘琦道:“国相让我杀掉玄德叔父?” 505荆州风云(2) 505荆州风云(2) “若杀掉刘备一人,而换取整个荆州的安宁,属下认为这是很不错的办法。”蒯越的目光中『露』出了几许杀机。 “不行不行,叔父仁德,我若杀之,必遭天谴,更何况他是我的叔父,我父亲尚且待他不薄,我又怎么会下得了如此毒手?”刘琦坚决反对。 蒯越早有预料,冷笑了一声,进言道:“主公若不想杀刘备,也不应该用刘备,就让他在新野县待着,新野离襄阳很近,若有什么异常举动,一日之内便可抵达。” “如果我执意要将荆州兵马交给叔父统御,替我征战呢?”刘琦试探『性』的问道。 “那主公只能先杀掉我,再做此事,我可不想看到荆州被刘备窃取。”蒯越义正严词的道。 刘琦脸上一怔,万万没有想道蒯越的态度会如此坚决。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也多亏了蒯越鼎立支持,他对蒯越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而且他的父亲刘表也对蒯越、蒯良两兄弟很重视,蒯良虽然随着他的父亲战死了,但是蒯越仍在,荆州兵马仍在,只是换了一个主人而已。 “既然如此,那姑且听从国相的意见,就让玄德叔父在新野居住吧,若是他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以后我必然会请叔父出山相助。” 刘琦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蒯越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老主公和少主公都太宅心仁厚,又被刘备那厮的外表所欺骗,不过这样也好,等到主公看到刘备的真实嘴脸后,就不会再相信刘备了。” 随后,吊祭正式开始,刘琦、蒯越、刘备、关羽、张飞和襄阳的各级官员,都纷纷祭拜了刘表,仪式完成之后,众人一起回到了襄阳城,而刘备、关羽、张飞则自行回新野。 “大哥,今天那蒯越也太不给大哥面子了,俺真想上前抽他几个嘴巴子。”张飞并排和刘备、关羽走在一起,心里十分不爽地说道。 “刘表一死,荆州便陷入了慌『乱』当中,荆南四郡脱离了楚国,黄祖旧部又占据了江夏不听号令,而刘琦年幼,又少不更事,根本撑不起荆州这个大局面。现在曹『操』正在进攻袁术的豫州,孙坚正在进攻淮南,我们也是时候行动了,趁着这个时候,占据荆州,以荆州为根基,足可以问鼎天下。”刘备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大哥,荆州关系复杂,蔡氏、蒯氏等人现在都鼎立支持刘琦,光刘琦掌控的兵马,就足有八万之众,我们在新野才不过区区四千人,如何抵挡住刘琦八万兵马?”关羽颇感困难重重,忧虑道。 刘备现在则是充满了信心,说道:“二弟和三弟都是万人敌,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今荆州名将大多死在了司隶,蔡瑁、张允、黄祖死后,荆州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统兵打仗的将军了,甘宁、王威、苏飞又投靠了燕军,剩下的一批文士,能打什么仗?更何况刘琦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军队的支持,只要我们能做的好,做的漂亮,拿下先拿下襄阳、江陵两地不成问题。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先夺取一个地方,作为我们的根基才行。” “什么地方?”关羽、张飞齐声问道。 “南阳郡!”刘备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自信,仿佛已经是他的属地了一样。 关羽听后,便点了点头说道:“南阳原本为袁术占据,后来袁术攻打豫州,刘表发兵攻打南阳,袁术的南阳太守李丰闻风而降,而刘表也一直以李丰为南阳太守,一直到今时今日尚且如此。李丰此人并无甚大才,手下虽有万余军兵,却也不足为虑。大哥,我愿意率领五百军士前去攻取南阳的郡城,擒获李丰之后,其余各县必然会闻风而降。” 刘备等得就是这句话,脸上一喜,正准备应允却听见张飞闷哼了一声,便问道:“莫非三弟也想去攻占宛城?” 张飞瞋目道:“俺去又有何不可?二哥斩了吕布,天下闻名,此种小战,不如留给俺试矛好了,俺只一个人,便能擒获李丰,占领宛城。” “三弟不可『乱』来,回到新野后,我还是拨给你一千士兵为好,不然的话……”刘备道。 “哼!连大哥都看不起俺?那俺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上?不用你们『操』心,俺独自一人就能拿下宛城,到时候到新野迎接大哥就是了。” 话音一落,张飞猛拍了一下马屁股,大喝一声,立刻飞奔而去。 “三弟哪里去?”刘备紧张地道。 “南阳,宛城。” 一溜烟的功夫,张飞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遗留下来的,只有一地的烟尘。 “二弟,咱们赶紧回新野,火速调兵去宛城,三弟生『性』莽撞,且不能让他生出事端来。”刘备急忙说道。 关羽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眯着丹凤眼,嘴角上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放心,三弟粗中有细,必然不会『乱』来。他既然敢单马去宛城,想必心中必有主意。三弟这是在气我,气我杀了吕布,而不是他。不过,吕布却并非死在我的手上……” “嗯?明明是你一刀把吕布劈成了两半,怎么说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刘备狐疑地问道。 关羽冷笑了一声,说道:“世人皆看到我劈斩了吕布,却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其实吕布可以挡过那一招,但是他没有,而是坦然的面对我的攻势,有意让我杀掉的,所以,吕布是死在他自己的手上,我只是个代劳而已。吕布天下无双,我和他确实还差一个等级,不过……放眼天下,还有几人能似吕布那般骁勇?” “不管吕布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去死的,但是确实是被二弟你斩杀的,这一点是不可争论的事实。二弟,我们赶紧回到新野,就算三弟有办法,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必须要派遣士兵前去接应的,不能置三弟的生命于不理。”刘备道。 “这个自然,我会亲率五百军士去宛城,接应三弟,大哥就留守新野即可。” 计议已定,二人快马加鞭,因为关羽的赤兔马快,所以先行离开。于是,整个道路上,就剩下刘备一人。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刘备独自一人行走在道路上颇感不畅,一路上回想起自己的林林种种,不觉是一脸的忧虑。 刘备渐渐放慢了速度,缓慢地行走在官道上,又累又饿又渴。 这时,从官道上响起了一匹快马的马蹄声,刘备为人警觉,立刻策马钻入了道路一旁的树林里,隐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后面的那匹快马渐渐跟了过来,行走到刘备的面前时,便停了下来,左顾右盼了一番,便自言自语地道:“奇怪,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刘备见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骑在马背上的人也才二十岁出头,穿着一身长袍,是个文士。他听那文士的话,似乎一直在暗中跟踪自己,便没有说话,继续躲在那里。 “刘将军!刘将军……” 刘备见那文士开始大喊了起来,他一直没有理会儿,等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再跟来,确定那文士是一个人时,这才从道路的一旁牵马而出。 “不知道阁下是谁,为什么一路尾随我到此?”刘备手按双股剑,做出了随时出剑的准备,他自认为自己武力还不错,斩杀一个文士不会太难。 那文士见到刘备出来了,当下脸上一喜,急忙翻身下马,毕恭毕敬地拜道:“在下伊籍见过刘将军。” 刘备从未见过这个人,便问道:“你跟踪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伊籍眉清目秀的,一身文士的长袍虽然略显得破旧,却很整齐,他一脸的笑意,朝前跨了两步。 “唰!” 刘备立刻抽出了自己的双股剑,双剑握在手里,对准了伊籍,喝问道:“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伊籍脸上先是一怔,随后笑道:“刘将军戒备之心十足,确实令在下佩服。在下之所以跟随将军,是想投靠到将军的麾下,不知道将军肯否收留?” “投靠我?”刘备狐疑地问道。 伊籍道:“在下乃兖州山阳郡人,几年前兖州动『乱』,我避难荆州,暂时依靠刘表,现在刘表死了,荆州有识之士,尽皆思得明主,我今日在吊祭上见到刘将军气度不凡,觉得刘将军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所以特来投靠,还肯定刘将军收留。” “我不过客居荆州,一介武夫而已,何来的什么气度?”刘备担心是蒯越派人来故意探他口风的,便如此回答道。 伊籍笑道:“莫非刘将军是担心我是蒯越派来的?既然如此,那我当先表忠心。” 话音一落,伊籍随即抽出了腰中悬着的佩剑,直接将剑刃握在了手中,手掌进握剑刃,轻轻一拉,所过之处尽皆沾满了鲜血,而他的脸上却面不改『色』,除了有一丝疼痛的抽搐外,再无其他。 刘备见后,也为之一震,哪里会想到一个文士会有如此胆魄。他收起了双股剑,问道:“你真的是来投靠我的?” 伊籍将剑『插』在了地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也不去管自己的伤,抱拳道:“在下诚心诚意前来投靠刘将军,还望刘将军接纳,从此以后,鞍前马后,任凭差遣。” 506荆州风云(3) 506荆州风云(3) 刘备见伊籍诚意拳拳,便急忙将伊籍给扶了起来,说道:“先生诚意相投,备感激不尽,只是我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人,恐怕辜负了先生的一番诚意。” 伊籍笑道:“我遍览荆州之人,也未曾见过有刘将军这样有气度的人,刘将军暂时的不顺并不代表永久的不顺。如今荆州动『荡』,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楚侯刘琦暗弱,虽有蒯越辅佐,然不足以震慑全州,江夏、荆南四郡均不受调令。将军在北,南阳太守李丰乃一个庸人,若将军先取南阳,再下襄阳,以将军之勇略,必然能够将荆州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刘备见伊籍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便哈哈笑道:“你说的话正和我的意思,走,咱们到新野一聚。” 二人一起上马,并排行走,一路上刘备和伊籍又相互攀谈,很是投机。 入夜后,刘备和伊籍方才到达新野县城,小小的新野县城里,城楼上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来往频繁,城池虽小,但也是一个栖身之地,倒是被刘备治理的井井有条。 糜芳站在城楼上,见到刘备和伊籍回来了,便主动打开了城门,将刘备和伊籍迎了进去。 “主公,你怎么才回来啊,关将军带走五百军士急匆匆的走了,说是主公的意思,属下一时拦挡不住。”糜芳虽然是刘备的小舅子,但是论起亲疏来,和关羽、张飞差的远了。不过他总是爱嫉妒,关羽带兵出城,当时他连拦都没拦,这会儿又在刘备面前搬弄是非起来了。 “嗯,云长带兵出城,是我的命令,不必阻拦。田豫呢?”刘备问道。 糜芳本想近一步煽风点火,哪知道竟然是刘备的意思,心想当时幸好没有去阻拦,否则的话,以关羽的脾气,不责打他才怪。此时听到糜芳问起田豫,便回答道:“田豫在北门防守。” 刘备除了关羽、张飞以外,能带兵打仗的就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小舅子糜芳,另外一个则是田豫,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哪个武将敢跟着他。 在徐州的时候,是他最为风光的时候,那时候他指挥着徐州的兵马,手底下也有十几员将军,可惜在对抗入侵徐州的曹『操』时,都战死了。后来,他就一直颠沛流离,直到今天还未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去把田豫叫来,顺便将糜竺、孙乾、简雍也一起叫过来,到县衙的大厅里来,我有事情要吩咐。”刘备对糜芳道。 糜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跟随在刘备身后的伊籍,便问道:“主公,这位先生是?” “哦,在下伊籍,字机伯,见过糜将军。”伊籍急忙拱手道。 糜芳也很友好的拱拱手,但是他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也不怎么感冒,转身就走了。 刘备则和伊籍一起来到了县衙大厅里,不一会儿,糜竺、孙乾、简雍、糜芳、田豫就都一起过来了。 众人一起参拜道:“参见主公。” 刘备摆摆手,说道:“免礼了,我今日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认识,这位是伊籍先生,从今以后,他就是我们自己的人了,暂时担任我的幕僚,大家以后多亲近亲近。” 伊籍一脸的笑意,拱手道:“在下伊籍,见过各位大人、将军。” 众人也一起拱手,以表示友好。 刘备道:“如今荆州牧刘表去世,其子刘琦刚刚接掌荆州,便有江夏以及荆南四郡不听其调遣,当此混『乱』之时,也正是我们崛起之日,我已经命云长、翼德去攻取南阳的郡城了,要先夺下南阳,以南阳为根基,然后徐图荆州。我们虽然兵少、将寡,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拼出一番天地的。” 田豫道:“主公,关将军只带了五百军士去宛城,属下以为兵力太少了,我愿意再带一支兵马前去支援。” 刘备道:“不必,你和糜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糜芳、田豫听令。” 糜芳、田豫齐声答道:“末将在!” “命你们二人各引一千军士,一个去攻打安众,一个去攻打湖阳,这两个县离新野甚近,只有先夺取这两个县,才能解除对新野的威胁。” “诺!”糜芳、田豫齐声答道。 “主公,我愿意带兵去攻打朝阳县,此县是襄阳到新野的必经之路,沿着淯水一带可以设下防线,以防止襄阳的兵马来攻击新野,那里有一处狭窄的地方,可以进行堵截,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妙处。”从大厅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身体修长、眉清目秀的少年汉子,年纪充其量不过才十七八岁。 刘备见到那人到来,便欢喜地笑道:“子瑜,你来了?”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瑾,自从在夏丘将整族人依附刘备以来,他从未正式加入刘备的麾下,一直还以百姓身份自居。不过今天却例外,他亲自前来,又主动请求带兵打仗,其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诸葛瑾径直走进了大厅,环视了一下在座的数人,便抱拳道:“刘将军,子瑜此次前来,是准备投效到刘将军麾下,还请刘将军接纳。” 刘备感到很奇怪,自从他在夏丘接纳诸葛氏一族以来,诸葛氏虽然跟随在他到了新野,可是却给他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也曾经去派人征召过诸葛瑾,但是遭到了诸葛瑾拒绝,说是要照顾年幼的弟弟。 此次诸葛瑾不请自来,倒是超乎了他的意外,便问道:“前次我派人去请子瑜,子瑜不来,今日为何不请自来?” “时机成熟之时自然是我前来之时,上次时机还未成熟,就算我来了,也只是闲着没事作,不如我在家多照顾一下自己的两位弟弟,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正是我前来效力之时。”诸葛瑾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刘备道:“哦?那我倒要听听,是怎么样的时机成熟之时?” “楚侯、荆州牧刘表身亡,其子刘琦虽然接掌荆州,然而却不足以服众,虽然有国相蒯越辅佐,但刘琦的『性』子比较温和,不是做大事的人,大凡成就大事者,必须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刘将军飘零数年,游离于诸侯之间,虽然尚未有一个栖身之地,但是这种经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时机成熟,正是刘将军兴起之时,我诸葛瑾对刘将军救了我父亲一命自然是感恩戴德,我诸葛氏又受到刘将军的庇护,算来也是该报答刘将军的时候了。刘将军若不嫌弃,我诸葛子瑜,愿意从此追随将军,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刘备听到诸葛瑾的这一番话,心血澎湃,当即站了起来,走到了诸葛瑾的身边,亲自将诸葛瑾给扶了起来,笑道:“子瑜来的正是时候……” 诸葛瑾未及答话,当即说道:“主公,兵贵神速,事不宜迟,连日来主公秘密『操』练士卒,为的不就是今日嘛,应该连夜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三县之地,以壮声威。” 刘备道:“好!那我拨给子瑜一千兵马,去取朝阳,今夜便出发。” “主公,我军总共四千兵马,关将军带走了五百,如今主公又分拨出去三千,新野只剩下五百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糜芳担心地说道。 诸葛瑾道:“糜将军放心,如今没人敢动主公,只有主公先发制人,才可以将南阳占为己有。南阳一地的太守、县令皆听令于刘琦,刘琦不下命令,他们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所以,这才给了主公先发制人的机会,等夺取了南阳,刘琦再调度兵马,只怕早已经来不及了。” 刘备道:“子瑜言之有理,你们都不要有顾忌了,这就出发吧。” “诺!” 随后,糜芳、田豫、诸葛瑾各引一支军队出城,刘备则站在城楼上为其送行。 …………………… 南阳,宛城。 李丰刚刚睡醒,又贪婪地吻了一下怀中抱着的美女,双手在美女的胸部上『揉』搓了几下,这才从**赤条条的跳了下来。 “大人,奴婢是不是伺候的大人不舒服了?”躺在**的一个美女娇声娇气地说道。 李丰回头看了一眼美女,看她那丰盈婀娜的身体,便邪笑道:“你个小妖精,昨晚被我干了三次还不满足,你是不是想把我给榨干啊?” “大人说的哪里话,奴婢怎么会那么想呢,奴婢只是想多依偎在大人的身旁而已,而且大人身强体壮,别说三次,就是七次也要得。” 李丰嘿嘿笑道:“你个小妖精,来来来,让我再关怀一下你,先把你喂饱了,再出去做正经事。” “这难道不是正经事吗?大人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嘛,奴婢给大人生他十个八个的,只要大人能够天天来我这里就行。” “嘿嘿,你嘴巴真甜,来,让我亲一个。” “砰砰砰!”敲门声登时响起。 “谁他娘的没有一点眼『色』,竟然敢来打扰老子的美梦?”李丰道。 “大人,外面来了一个黑脸的汉子,打伤了不少衙役,吵着闹着要见大人……” “混帐东西,哪里来的王八蛋,这么不开眼?”李丰转身对美女道,“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507荆州风云(4) 507荆州风云(4) 太守府的大门外,一帮衙役和一群士兵都被打的遍体鳞伤,一个个的躺在地上都爬不起来,痛苦的哀嚎着。 张飞一只手抓着一个士兵,另外一只手横着丈八蛇矛,瞪大了他的眼睛,脸上青筋暴起,虬髯根根陡立,顺手将手里抓着的那个士兵给扔了出去,大声地叫道:“快去叫李丰给俺滚出来,爷爷有事情要找他。” 一群人被张飞打的东倒西歪,爬都爬不起来,一个个哀声嚎叫着,都一起求饶道:“张爷爷饶命啊,张爷爷饶命啊。” 张飞连夜赶到了宛城,一路狂奔,连休息都没有顾得上,于今日平明刚好抵达宛城城下,刚一下马,他的座骑便累的不行了,直接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了。 幸好这时宛城的城门打开了,张飞一脸煞气的进了城门,从城门口开始叫唤,嚷着要见李丰,士兵阻拦不足,被张飞一个人从城门边打到了太守府的大门前,所过之处,伤的伤,逃的逃,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制服住张飞。 “谁他妈的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感到太守府的门前撒野?”李丰穿戴整齐,一身戎装,腰中悬着一把长剑,带着太守府里的侍卫便走了出来。 宛城有马步军八千,按理说挡住一个张飞不成问题,可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从张飞进城一直打到太守府,前后才一小会儿的功夫,加上昨夜八千将士笙歌狂欢,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少数的百余人负责看守城池,这才让张飞占了一个大便宜。 张飞看见李丰走了出来,打量了一下李丰的穿戴,便戟指问道:“你可是南阳太守李丰?” 李丰见一个面黑如碳,虎目须张的魁梧汉子站在那里,再看门前的地上躺着一群哀嚎的士兵,便感觉这个人不是很容易对付。不过,他早有防备,将二十名强弩手安『插』在了太守府门前的暗处,只要对方一动,便立刻会有弩箭『射』出,将其『射』杀。 “大胆!本官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你这个莽夫,竟然敢大闹太守府,不想活了是不是?”李丰有恃无恐,底气十足,除了那二十名强弩手外,他的背后还有自己训练有素的十名贴身护卫,每个人的武艺都很高强,以三十个强卒,对付一个莽夫,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哼!果然是你,真是太好了。俺是张飞,识相的,就赶紧把你的南阳太守的印绶交出来,否则俺就让你血溅当场。”张飞将丈八蛇矛向前一横,伸手向前一摊,朗声道。 “张飞?何许人也?我没有听过。你这个莽夫居然敢藐视本官?还妄图谋反,来人啊,将这个莽夫拿下!”李丰向来以自我为中心,记过忘善,只会去关心那些有名望的人,以及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别说是张飞他没听过,就连刘备他也是只听人说起过一两次,他在南阳一直是享福的,安安稳稳的,谁他妈的打来了他就投降给谁,这就是他的生存法则。 未等李丰的手下有丝毫动弹,愤怒的张飞便迅速展开了攻击,大步向前,走蛇型路线,丈八蛇矛在手中犹如一条巨蟒扑向了李丰。 “放箭!”李丰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的行动会如此的迅速,身子向后退了好几步。 十名贴身护卫挡在了李丰的身前,迅速地抽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长剑,而隐藏在暗处的二十名强弩手,一听到命令,便毫不犹豫的扣动了强弩的机括,二十支箭矢划破长空,飞一般的朝张飞『射』了出去。 张飞早就发现了暗处藏有弩手,心中也早有提防,当二十支箭矢扑面『射』来时,只见他握着丈八蛇矛的手不停地抖动,那丈八蛇矛如同灵蛇吐信,直接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拨落,只听见一连串的“叮叮”的兵器碰撞声。 强弩手们一通箭矢『射』完,还来不及装填新的箭矢,张飞便已经『逼』近了太守府的门前。 李丰大吃一惊,暗想这人怎么如此厉害,竟然能在那么短的距离内拨落『射』向他的箭矢。他连连后退,“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长剑,冲挡在他身前的十名贴身剑士护卫吼道:“快挡住他,快挡住他。” 十名剑士毫不犹豫,立刻一拥而上,纷『乱』的长剑全部刺向了张飞的要害,三个在左,三个在右,四个在正面,十个人一起攻向了张飞。 “呔!” 张飞大喝了一声,手中丈八蛇矛猛然抖动了一下,双手迅速的握着丈八蛇矛绕着自己的腰部转了一圈,遮挡下了那十名剑士的攻势,杀招随手而出,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以迅疾的速度纷纷在那十名剑士的喉头上咬了一口。 “哇啊……” 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十名剑士纷纷捂着脖子,再也叫不出来了,只是在那里挣扎,手中的长剑也纷纷落地。 丈八蛇矛的矛头站满了浓稠的鲜血,丝毫没有任何停留,直接飞向了惊恐不已的李丰。 李丰吓的不轻,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自己手下的十名剑士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他见张飞舞动着丈八蛇矛刺了过来,本能里提起长剑去遮挡,哪知道握着长剑的手刚举了起来,那丈八蛇矛顿时下沉,矛头直接刺进了他的腹部,冰冷的刺痛感顿时让他忘却了所有,本能的发出了一声惨叫的呐喊。 张飞手上没有留情,丈八蛇矛连续七进七出,愣是活生生的将李丰的身上刺出了好几个透明的血窟窿。 血花四溅,李丰倒地。 张飞横着丈八蛇矛,转身怒视着那二十名强弩手,大声吼叫道:“不怕死都给俺上来!” 吼声如雷,滚滚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那二十名强弩手不由得身体发颤,手中的弩机再也举不起来了,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张飞矗立在那里,一身威风,大声地道:“李丰已死,俺张飞从此以后接管南阳郡,不服气的都给俺上来!” …………………… 关羽骑着赤兔马,带着二十名骑兵,四百八十名步兵,于正午时分赶到了宛城城外,距离宛城只有不到五里路程。 “三弟独自一人去了宛城,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以三弟的脾气,定然是独自一人闯进太守府斩杀李丰,然后威慑其部众,但愿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关羽心中想道。 “全军加速前进!”关羽担心张飞,扭头对身后的部众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关羽带着五百马步军便加快了行进的速度,朝着宛城奔驰而去。 一段时间后,关羽带着五百马步军来到了宛城城下,见宛城的城上依旧挂着楚军的大旗,一些士兵仍在巡逻,心中不免有点担心了起来,暗想道:“难道三弟没有成功?” 来不及细想,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兔马,向前走了一段路,朗声朝城墙上大声喊道:“某乃关羽,特来攻取宛城,识相的快点打开城门,不然要你们血溅当场。” 关羽因为斩杀吕布的缘故,美名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美髯刀王”的称号也迅速窜红。 宛城的城墙上,一个小校见关羽立马在城下,脸上非但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反而显得很是高兴,环抱着双臂,哈哈笑道:“关云长也不过如此嘛,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你那结拜兄弟张翼德已经被我家太守大人斩首了。如今,也该轮到你关云长授首了。” 话音一落,小校将手臂抬起,城墙上弓弩齐备,战鼓擂响。 关羽听后,脸上显现出惊诧之『色』,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张飞竟然被斩杀了。他眯着的丹凤眼缓缓张开,目光中放『射』出不寻常的杀机,深邃的眸子里更是杀意浓浓。 “三弟!二哥今日要替你报仇了……” 话音未落,城墙下面忽然间杀出来了三股兵力,左、右、后三面将关羽围定,牢牢地包围在了一个坎心里。 关羽吃了一惊,心想:“难道李丰帐下有高人相助不成,居然知道我会随后赶来,预先设下埋伏?” 关羽的部众都有点惊讶,他们只不过才五百人,却被六千人包围着,可谓是陷入了重围当中。 这时,宛城的吊桥放了下来,城门突然打开,张飞一脸笑意的骑着一匹骏马从城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鼻青脸肿的校尉。 关羽见到之后,顿时大笑了起来,将青龙偃月刀朝地上一『插』,翻身下马,站在那里等待张飞到来。 张飞很快便来到了关羽的身边,翻身下马,嘿嘿笑道:“二哥,刚才没把你吓坏吧?” 关羽道:“都什么时候了,三弟还有心情开玩笑?” 斜眼看了一下张飞身后的那几名鼻青脸肿的校尉,关羽已然明白了几分,敢情是张飞用武力制服了这几名校尉。 “二哥,俺也是想看看你听到俺死后有什么反应嘛,没想到你居然面无表情,实在是气死俺了。”张飞抱怨道。 关羽没有吭声,刚才他确实动怒了,身上的杀气笼罩,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如果张飞不出来的话,他恐怕今日会大开杀戒。 “三弟,以后不可再这样胡闹,走,进城,派人去迎接大哥过来。”关羽道。 “好。二哥请!” 508荆州风云(5) 508荆州风云(5) 荆州,襄阳城。 短短的三日之内,刘备便迅速攻占整个南阳郡,将南阳郡占为己有,并且分派兵力部署在了襄阳通往新野的必经之路上,阻断了襄阳城的救兵。 “真没有想到,玄德叔父竟然会如此的道貌岸然,我待他不薄,他竟然要反我?”刘琦斜倚在座椅上,唉声叹气地道。 “当初属下劝说主公杀掉刘备以绝后患,主公念及仁慈,不肯下手,以至于造成了今日的恶果。不过,李丰本来就是个庸儿,部下虽然有万余兵士,却不足为虑。眼下当务之急,应该火速派兵,趁刘备立足未稳之际,前去攻打南阳,只有如此,才能让荆州北部得以安定,而主公也可以专心对付荆南四郡。”蒯越道。 刘琦哀怨地道:“自蔡瑁、张允战死,王威投降燕军之后,我军人才凋零,能带兵打仗的人就少之又少,刘备久经沙场,虽然经常败绩,但也不能小觑,不知道我军当以何人为将,前去讨伐刘备?” 蒯越道:“荆州乃风水宝地,文人武将也并不匮乏,虽没有刘备之关羽、张飞勇猛,但却都是有勇有谋之人。属下愿意为主公推荐数人,可使他们前去平定刘备。” 刘琦欢喜地道:“哦,国相多推荐的是谁?” 蒯越道:“第一位,乃颍川定陵人,姓杜名袭,字子绪;第二位,乃河东闻喜人,姓裴名潜,字文行;第三位,乃汝南西平人,姓和名洽,字阳士。另外,尚有袁绍外甥并州人高干避『乱』荆州,就住在襄阳城中,除却以上四位可领兵打仗外,尚有几位智谋之人,也可堪重任。” 刘琦刚刚接掌荆州不久,连众位武将的脸都没有混熟,他自然不知道荆州内也是卧虎藏龙,听得蒯越一下子便列举出来了四位人才,便继续追问道:“国相尚有何人,请举荐过来。” 蒯越道:“汝南平舆人,许劭,字子将,此人乃当今大汉司徒许靖之弟,颇有计策,善于观人,魏侯曹『操』曾经前去拜访,被许劭称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今他正避『乱』荆州,居住襄阳城外,若得他为军师,则不愁刘备不能平定。除此之外,从事中郎韩嵩、别驾刘先、傅巽等人皆可为参军。” 刘琦听后,热血澎湃,当即道:“好,那就即可发兵,攻打刘备,他既然对我不仁,也别怪我对他无义。” 蒯越怔了一下,没想到刘琦会那么草率,当即说道:“主公,必须先选出一位主将才行,不然的话四将各自为战,士兵不知道令从何来,必然会手忙脚『乱』。” 刘琦不懂兵事,当即道:“那就请国相做主,调兵遣将,攻打刘备。” “诺!” 蒯越得到了刘琦的全权委托,当即让人将杜袭、裴潜、和洽、高干、许劭、韩嵩、刘先、傅巽八个人从襄阳城内外请到太守府里来。 这八个人有避『乱』荆州的,有原先就在刘表帐下为官的,分别住在襄阳城里的不同的地方,一时间难以聚集。 蒯越在太守府的大厅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八个人这才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杜袭、裴潜、和洽、高干、许劭、韩嵩、刘先、傅巽八个人算是来自天南地北了,平常的时候,众人也未曾有过来往,今日突然欢聚一堂,都感到了一丝不寻常。八个人一进太守府的大厅,便齐声拱手道:“见过国相大人。” 蒯越身兼楚国国相、南郡太守,楚军的军师,算是楚军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摆摆手,示意八个人坐下同时说道:“今日将八位叫来,确实有点唐突,不过,事情也分个轻重缓急,如今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自老主公与家兄仙逝之后,楚国便风雨飘摇,先是荆南四郡在长沙太守张羡的蛊『惑』下一同造反,接着便是黄祖旧部张虎、陈生坐拥江夏两万之众不受调遣,派遣兵士四处掠夺,现在又有新野令刘备攻占了南阳,荆州原本一派祥和之地已经不复存在,不得不以非常手段召集诸位前来议事。” 傅巽虽然是文士打扮,可他是北地泥阳人,处于边郡,生『性』豁达,身材健壮的他,立刻拱手道:“国相大人召见,必有要事,楚国风雨飘摇,我辈避『乱』荆州数年,得楚侯恩惠不少,今日正当是我辈效力之时,还请国相大人有话明言。” 蒯越还是很欣赏傅巽的,毕竟他这豁达的态度,让他看了心里很舒服。他叹了一口气,朗声说道:“公悌之言深得我心,我想老主公在九泉之下,必然也会感到欣慰。数月前,刘备前来投靠,老主公念及他是皇室血脉,便予以收留,对他更是倍加厚爱。哪知道这个人道貌岸然,老主公尸骨未寒,便起兵造反,已经占领了南阳全郡,正在大肆招兵买马,欲徐图襄阳。主公见他不仁不义,便下令发兵攻打刘备。可是荆州兵马自蔡瑁、张允去阵亡、王威投靠燕军之后,便无甚大将可以委派。我深知各位能力,故推荐给主公,分别任命为将军衔,欲使八位兵分四路,一起前去攻打刘备,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在座的八个人都受到过刘表的恩惠,不管是否为官,此时蒯越相邀,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纷纷拱手道:“愿听国相大人调遣。” 蒯越当即笑道:“好,杜袭、裴潜、和洽、高干,命你四人分别为将军,以杜袭为主将,各带兵五千人,兵分四路攻难南阳。子将先生为军师,韩嵩、刘先、傅巽为参军,明日午时三刻,兵发南阳。” 杜袭、裴潜、和洽、高干、许劭、韩嵩、刘先、傅巽八个人齐声道:“诺!” ………………………… 南阳,宛城。 刘备站在城楼上,抚『摸』着城池上飘『荡』着红底金字的“刘”字大旗,心中一阵惆怅。 “从黄巾之『乱』开始,我一直颠沛流离,历时四年,辗转数千里,方才到达荆州这边肥沃的土地上,直到今时今日,方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真正城池,无论如何,我都要拿下荆州,成就心中的大业。”刘备望着寂寥的天空,自言自语地道。 这时,一个斥候从城外慌里慌张的赶了过来,一进城,便直奔城楼。 “主公,大事不好了,刘琦发兵两万,兵分四路而进,声势浩大,势不可挡。前部先锋高干、和洽先破糜将军于安众、田将军于湖阳,接着便从背后袭击朝阳,诸葛将军见敌势大,便主动撤退,如今三位将军正被围在新野,三千兵马只剩下一半不到,特地差派小的前来求救。”斥候一上了城楼,便立刻一脸慌张地说道。 刘备皱起了眉头,急忙问道:“领军之人是谁?何人为其军师?” “刘琦以杜袭为主将,裴潜、和洽、高干为副将,许劭为军师,韩嵩、刘先、傅巽为参军,其中骑兵五千,步兵一万五千人。” 刘备道:“敌人来势汹汹,你火速回去,禀告诸葛瑾,让他全权坚守新野城,新野城郭虽小,然经过我几个月的修葺,城防足够支持月余,城中粮草充足,我这就召集兵马亲自赶赴新野救援。” “诺。小的告退!” 斥候换马不换人,下了城楼,直接骑着一匹快马,飞也似得便跑走了。 刘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让人将关羽、张飞给叫来,留下糜竺、简雍和一千士兵守城,他自己带着关羽、张飞、孙乾以及收编过来南阳郡的一万马步军,浩浩『荡』『荡』的杀奔了新野。 ……………… 新野城里,诸葛瑾全权负责城防事宜,初出牛犊不怕虎,做起事情来,要比糜芳稳重的多。他按着腰中长剑,望着城外驻扎着的楚军将士,眉头上便皱了起来,心中想道:“楚军之中有能人,居然声东击西,先破安众、湖阳,然后从背后夹击我,若非我得到的消息准确,走的及时,只怕会在夹击中全军覆没。” “军师,可有破敌之策?”田豫于诸葛瑾年纪相仿,却显得很是干练,他生长在幽州,自幼弓马娴熟,自从跟随刘备以来,从未有过怨言,参战次数不少,也磨练了他的意志,使得这个青年看起来极为的成熟稳重。 诸葛瑾斜眼看见是田豫来了,便道:“敌军两万人未损一兵一卒,光是利用骑兵偷袭安众、湖阳两地,便致使我军损兵折将,步兵尚未出动,看来敌军尚未动用全力。围而不攻却又是何意?” 田豫道:“莫非是在等援军到来,一起攻打?” “不!以楚军训练精良的两万士兵来看,对付从李丰那里收编过来的万余杂兵,根本不需要援兵。何况,为楚军出谋划策的人又是许劭,此人乃海内名士,智略过人,若要强攻新野,不出三日便可攻下。可是如今却围而不攻,我却想不透这其中的道理了。”诸葛瑾道。 “很简单,此乃许劭围魏救赵之计,兄长何以看不出来?”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诸葛瑾的背后响了起来,面如冠玉的诸葛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城楼上,正一脸邪笑的看着诸葛瑾。 509荆州风云(6) 509荆州风云(6) 诸葛瑾回过头,见诸葛亮站在那里,便道:“孔明?你怎么来了?” 诸葛亮笑道:“兄长来的,我为何来不得?如今大敌当前,整个新野城里人心惶惶,我又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呢?” 诸葛瑾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你来了,就帮我分析一下,敌军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许劭如今用的是围魏救赵之计,先将我们团团围住,再派人扮成斥候前往宛城,将主公引诱出来,然后趁虚而入,只要宛城一被拿下,主公带兵游离在野外,无险可守,自然会被敌军的强兵击破。李丰的部下都是一些无能鼠辈,未加训练,守城或许还可以,但是一到野战上,只怕就会闻风而降了。”诸葛亮分析道。 田豫听后,急忙道:“那我率部冲出突围,去给主公报信。” “只怕已经为时已晚了。”诸葛亮摇头道。 田豫听后,皱起了眉头,问道:“那该怎么办?” 诸葛亮笑道:“不必慌张,主公身经百战,身边又有关将军、张将军为辅,定然会发现敌人的端倪,如果主公连这点都发现不了,那我又何必要全族前来投靠?现在新野暂时无虞,只要主公那边不动,宛城不丢,十天之内,敌军不会攻打新野。” “孔明,听你说完之后,令我茅塞顿开。十天之内,我们一定要先击破敌人的包围,田将军,你去把糜将军叫来,我有吩咐。”诸葛瑾道。 “诺!” 田豫走后,诸葛瑾对诸葛亮说道:“你可有什么破敌之策吗?” 诸葛亮道:“兄长已经成竹在胸,我又何必画蛇添足?兄长,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在家里等候兄长凯旋的消息。” 说完,诸葛亮转身离开,迈着小腿,悠闲的下了城楼。 诸葛瑾看着诸葛亮离开的背影,暗暗地想道:“孔明小小年纪,便已经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看来我诸葛氏必然会出现一个举世的奇才。” 城北,田豫亲自策马找到了守在北门的糜芳,上了城楼,抱拳道:“糜将军,我奉军师之命前来请将军到南门一叙。” “不去!他诸葛瑾一个黄口小儿,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糜芳骄纵地道。 田豫和糜芳共事多年,自然知道糜芳的脾气,便嘿嘿笑道:“糜将军,好歹那诸葛瑾也是主公亲自任命的军师将军,咱们要是不听从他的调遣,以后主公要是怪罪下来,只怕难以担当啊。再说,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抱成一团,同心协力才对。诸葛军师已经有了退敌之计,让我来请糜将军过去。” 糜芳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前面带路,我一会儿便到。” 田豫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在城南恭迎将军大驾了。” 话音一落,田豫便重新回到了南门,登上了城楼,抱拳道:“军师,糜将军一会儿便到。” 诸葛瑾冷笑了一声,说道:“只怕未必。田将军,你和我可先下楼吃上一顿饭,等酒足饭饱之后,再上楼来不迟。” 田豫脸上一怔,急忙道:“军师,那一会儿糜将军要是来了,寻不见我们,该怎么办?” 诸葛瑾走到了田豫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田豫的肩膀,笑着说道:“田将军,你放心,等我吃完了饭,糜将军也未必能够到来,你我或许还能小憩一会儿,养精蓄锐一番。反正破敌的时间在今夜子时,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田豫不得不说很难佩服诸葛瑾,只短短的和糜芳接触了一天不到,便能将糜芳的本质看透,实在是令他刮目相看。他虽然得到了糜芳的应允,但是他也不敢保证糜芳真的就一会儿过来了,毕竟糜芳是刘备的小舅子,除了关羽、张飞、糜竺外,他似乎谁也不放在眼里。 诸葛瑾拉着田豫下了城楼,吩咐士兵好生巡逻,便让人去弄了几个小菜和一壶小酒,坐在军营里小酌。 “田将军是幽州人吧?”诸葛瑾一边给田豫斟酒,一边不经意的问道。 田豫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乃是渔阳郡雍奴县人,黄巾之『乱』时,雍奴县发生了瘟疫,全城的人有一半都染上了瘟疫,我侥幸得逃,带着母亲跟随难民去了右北平。后来,主公前去依附公孙瓒,路过我所在的地方,我见主公相貌不俗,便一直跟随在左右,现在想来,也差不多有三四年了。” 诸葛瑾道:“田将军辛苦了,我敬田将军一杯。” 两人共同举杯,一起喝了一杯小酒。 放下酒杯之时,诸葛瑾便问道:“田将军好像是独自一人跟随在主公身边吧,可曾想念家中的亲人?” “说不想那是假的,自从离开家之后,便很少回去看望母亲,之前在幽州还能时常回去,只是现在隔得远了,想见一面都难。不过,大丈夫志在四方,当建功立业,我的母亲会理解我的。” “那要是以后有人利用你母亲,来要挟你呢?”诸葛瑾听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田豫皱起了眉头,端到嘴边的酒杯又放了下去,问道:“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诸葛瑾笑道:“今天我抓了一个细作,是燕军安『插』进来的,燕侯高飞已经在河北称王,天下十三州,他一个人就占了三个半,东击高句丽,使得东夷归附,北逐鲜卑使得胡虏不敢南下,西和匈奴使得并州并未出现『骚』动。如今又把巴掌伸到了荆州来了,想必也是很在意主公的行动。将军是幽州人,亲人都在燕国境内,如若有一天,燕王高飞派人带来一封书信,用将军之亲人要挟将军离开主公,不知道将军将何去何从?” 田豫听完之后,这才知道为什么诸葛瑾要请自己喝酒了,原来是担心自己会背叛刘备。不过他向来孝顺,哪怕是自己不要荣华富贵,也要在乎亲人的安危。他皱着眉头,左思右想了一番,始终没有回答。 诸葛瑾笑道:“我大致已经明白了田将军的意思。不过,请田将军放心,我既然有此忧虑,就必然会想办法解除这个忧虑,今夜之战,关乎我军存亡,若将军不奋力杀敌驱散那些敌人,只怕以后也很难再见到亲人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田将军尚未婚配,应该竭尽全力保全自己,省的田将军的家里白发人送黑发人。” 田豫听后,深受感动,便道:“军师放心,今夜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杀敌,并且还要完好无损的回来见军师。” “很好,来,再喝一杯。不过可不要贪杯啊,小喝怡情,大醉伤身啊。” 田豫点了点头,只这么一席话,便觉得自己和诸葛瑾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两个人只喝三杯酒,饭饱了以后,便重新登上了城楼,看着外面树下的许许多多简易的营寨,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压力。 将近傍晚,糜芳才过来,见诸葛瑾和田豫都在,便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北门的事情比较多,处理的棘手了一些,还望军师和天将军多多包涵。” 诸葛瑾摆手道:“无妨,就算再晚会儿来,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将军既然来了,就请听我一言吧。” 糜芳违心地笑道:“军师请明言。” 诸葛瑾道:“如今城外看似有两万大军驻扎,实则不过区区三五千人,只不过是敌军在虚张声势罢了。敌军立下那么多营寨,每个营寨都要留下人来把守,这样一来,兵力就会有所分散,对于我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我军集中所有兵力,猛攻一点,然后顺势进攻其他营寨,在夜间发动突袭的时候,敌军必然不会知道我军又多少兵马,一边杀敌,一边放火,将城外的营寨全部烧毁,此围遂解。” 糜芳听后,将信将疑的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城外营寨林立,旌旗飘展,营寨内的楚军士兵来回穿梭,便说道:“军师不是在开玩笑吧,明明被大军给包围了,非要说是疑兵之计,如果真是疑兵之计的话,为何我丝毫没有看出来?” “你没有看出来,那是因为你蠢!”诸葛瑾在心里暗叫道。 当然,他嘴上不会这样说,而是一脸和悦地问道:“那将军能看出什么来?” 糜芳哑口无言,支吾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田豫十分的相信诸葛瑾,当即说道:“糜将军,我信军师的话,将军若不信的话,可以留在城中,我独自一人前去破敌。” “不!此计必须要由两个人同时进行,一南一北,向着同一个方向进攻,环绕敌军大营一圈,只有这样,才能使得敌军首尾不能相顾,也才能让敌军『摸』不清我军的真实意图。”诸葛瑾一脸诚恳地看着糜芳,问道,“糜将军,你可否愿意在今夜发动夜袭吗?” 糜芳支吾道:“如果我去了,谁来守城?军师又干什么?” 510荆州风云(7) 510荆州风云(7) “呵呵,城不用守,我嘛,就在城里待着,等着你们凯旋归来。”诸葛瑾笑着回答道。 糜芳不忿地道:“我们都出城杀敌,军师却在城里坐着,这未免太过讽刺了吧?” 田豫急忙说道:“糜将军,怎么可以这样说军师呢,军师是个文人,又不能上阵杀敌,只在城里待着就好……” “怎么,谁说文人就不能杀人了,文人可以借刀杀人嘛,军师把我们都支出去了,是借楚军的刀来杀我们,楚军在城外那么多人马,我们去了不是等于送死吗?”糜芳冷哼了一声。 田豫道:“糜将军,军师不是说了吗,敌军在城外是虚张声势,只有三四千兵马。如果我们夜袭敌军的话,定然能够取得胜利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胜利?那万一这个黄口小儿没有算准,那我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了吗?以我看,只需坚守,不必出战,或许能够等到主公前来救援。”糜芳道。 “呵呵呵,那好吧,那就请糜将军在城中坚守,我亲自率兵出城迎战,但若是要胜利了,这功勋可就没有糜将军的半点,还请糜将军谨记。” “切!我才不会贪图这半点功劳呢!” “那好,糜将军就留在城中,如今新野城里一共有两千名士兵,我和田将军各率领五百名士兵出城作战,请糜将军留守城中,另外,伊籍先生可以辅佐糜将军。这样安排,糜将军可觉得如何?”诸葛瑾道。 糜芳道:“这样很好。” 田豫张嘴想说什么,见诸葛瑾摇了摇头,便不再吭声了。 糜芳道:“军师若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诸葛瑾道:“嗯,去吧,不过,请糜将军记住,今夜子时,带五百兵马到南门来。” “这个我清楚,我不会留下新野城不管的。”糜芳说着便下了城楼。 田豫见糜芳走了,便对诸葛瑾道:“军师,一人五百,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刚刚好。既然糜芳不愿意出城杀敌立功,那只有我亲自来了。田将军,你且下去吩咐一下本部兵马,让他们饱食一顿,子时的时候,分拨给我一半,我从南门杀出,你从北门杀出,然后就按照同一个方向一边放火烧毁营寨,一边杀敌,只求退敌,不求斩杀主将。” “诺,属下明白。” …………………… 糜芳回到了北门,一路上还气呼呼的,他很看不起这些文人,总是自以为是,当然,他对刘备不经过任何考察便直接任命诸葛瑾为军师很生气,可是,他并不敢直接向刘备发泄,只能给诸葛瑾脸『色』。 除此之外,一想起他跟着刘备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然还不如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的职位高,居然让那个『毛』头小子来管自己。他咽不下这口气。 回到了北门,在北门边的营房门口,他赫然看见伊籍穿着一身长袍等候在那里,便问道:“伊先生来此何干?” 伊籍见糜芳走来,便笑道:“哦,我在县衙闲来无事,便随便走走,谁知道,这一走竟然走到了这里来了。听士兵们说,将军去南门了?” “嗯,是去了,又怎么样?” “呵呵,将军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自然不能把将军怎么样了,不过现在大敌当前,将军还需多多提防才是。”伊籍笑道。 “不用先生『操』心,我自然会知道怎么做。先生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请回县衙吧。” 伊籍道:“将军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不如讲给我听听如何?或许我能开导将军一二。” 糜芳对文人很排斥,当然,糜竺、孙乾、简雍他们三个例外,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了,大家都相互了解。他只是在生闷气,气为什么刘备要将军师的职务给了诸葛瑾,而不是给了他的哥哥糜竺。 “不用了,先生请回吧,请子时前过来,到时候我分给先生五百兵马,去南门守城。哦,这是军师的命令!”糜芳的话语中充满了火『药』味。 伊籍自然知道这是诸葛瑾的命令,他来北门,也是诸葛瑾吩咐的。他转身离开,笑道:“糜将军,今夜就等着看楚军大败吧,这可是件大功。” “等等……你怎么知道是件大功?”糜芳狐疑地道。 伊籍笑道:“将军若不信,后半夜可自行观赏。” 糜芳见伊籍离开了,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一群乌合之众,就等着被楚军全部杀死吧,一群自以为是的傻子……” …………………… 楚军大营。 裴潜和韩嵩正在主帐中小酌,两个人举杯对饮,相见甚欢。 “韩先生,对付一个刘备,至于费那么大的功夫吗,李丰的兵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照我说,五千人便可以将刘备击杀的体无完肤。”裴潜酒意正浓,笑着说道。 韩嵩摇了摇头,说道:“裴将军此言差矣。刘备乃当世之豪杰,如同困浅水中的巨龙,而荆州正好是用武之地,巨龙一旦入了深渊,那就不可估量了。裴将军,刘备帐下的关羽、张飞都是当世之猛将,能于万人军中取上将首级,此等猛将,还需小心为妙。” 裴潜喝的微醉了,便冷笑道:“关羽、张飞不过一介武夫,安能与我相比?我自幼学习兵法,舞枪弄剑,虽说武力不过平平,但若是给我二百人,我便能将关羽、张飞统统擒来。关羽、张飞之名,不过是吹嘘出来的,都说关羽斩杀了吕布,估计也是在吕布穷途末路,身陷重围,全身受了重伤之后才斩杀的,不然以吕布之神勇,关羽又岂是对手?” “裴将军喝醉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不如就此作罢吧。”韩嵩道。 “没醉!我还能再喝几坛子酒。韩先生,你和我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蹦不了我,也蹦不了你,呵呵……” 韩嵩脸上不喜,问道:“裴将军这是什么话?” “韩先生莫要生气,其余人都去伏击刘备去了,只有我们在这里安详地喝酒作乐,此等日子,并不是天天才有,不及时行乐,韩先生岂不是在暴殄天物吗?” 韩嵩见裴将军说的净是酒话,也不在意,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转身要走。 忽然,营寨外面传来一阵嘶喊声,火光也瞬间蹿了起来,韩嵩心中一惊,急忙出帐视之,但见营外火光冲天,黑夜中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只见人影晃动。 “遭了,敌军夜袭大营了,定是刘备援军巧妙的避过了伏击,杀奔新野来了。”韩嵩脸上一急,顿时显得惊慌失措。 “慌什么,有我在呢!”裴潜站了起来,身体东倒西歪的,提着一把长剑,来到了韩嵩的身边。 韩嵩见裴潜醉成了这个样子,根本无法战斗,便道:“将军,请下令火速撤军,或许还来得急。” “不撤!全军迎战,我要斩杀关羽、张飞……” 楚军有五千士兵,为了『迷』『惑』新野城里的敌人,他们便在城外扎下了十座营寨,每个营寨分布着五百人,已经包围了一夜了,大家都有一丝懈怠,也深知新野城里的敌人不会杀出来,所以并没有太多的防备。 月黑风高夜,火势一经烧着,便一发不可收拾,趁着风势迅速蔓延到了临近的大营,而那些还在大营里睡觉的士兵,有的来不及逃跑,就被大火吞没了,有的则是丢盔弃甲,刚从营里跑出来,便遇到了敌人,直接被杀死。 田豫将五百部下分成了五个百人队,每队袭击一座大营,以放火为主,杀人为次,而诸葛瑾也是如此,一千人的部队在混『乱』中派上了用场,却并未有一人伤亡。 裴潜在主帐边坚持要战斗,却被韩嵩命人强行拉走,他们刚离开大营,火势便迅速蔓延到了主帐,当真好险。 新野城外,火光冲天,楚军十座大营尽皆被大火吞噬,而五千士兵只掏出来了三千多人,剩余的不是被大火烧死,就是被敌军杀死,可就这些逃出来的三千多人,连十个穿戴整齐的事情都没有。 营寨中有五百匹战马,大火一起,那五百匹战马就惊慌了,挣断了马缰,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就连韩嵩、裴潜也都是步行出了营寨的。 新野城的北门城楼上,糜芳望着外面火光冲天,整个人呆在了那里,这一切在他的眼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击退了围在新野外围一天一夜的楚军,只这么弹指一挥间,所有的一切便化为了乌有。 “诸葛瑾……不,是军师……军师实在是太神奇了……”糜芳此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也是悔恨不已,不该那样对诸葛瑾。 “糜将军。” 糜芳正在震惊间,却忽然听到了一个童声在自己的背后响起。他急忙转身,见诸葛亮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便问道:“你叫我?” 511荆州风云(8) 511荆州风云(8) 诸葛亮东张西望了一番,随口问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姓糜吗?” 糜芳怔了一下,没想到诸葛亮这个小屁孩居然敢这样说他。他没好气的问道:“小孩,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别以为你哥哥是军师将军,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要是说不出你叫我到底是何事,小心我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 “糜将军应该看见城外的大火了吧?”诸葛亮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城垛边,他现在的身高,也只是比城垛高一个头而已,看到外面火光冲天,便随口问道。 “我又不是瞎子,看到了又如何?” “难道糜将军就不想出去立功吗?现在可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糜将军的面前,楚军大营虽然被烧着了,可是楚军并未完全溃散,尚有一部分应该会聚集在一起,经过大火这么一烧,估计很多人都是手无寸铁的,如果糜将军能够率领部下出击的话,完全可以将那批人全部俘虏过来。”诸葛亮扭头看着糜芳,缓缓地说道。 糜芳简直不敢相信诸葛亮这个屁大的孩子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他确实看到了有这样的一幕,细细想了想,觉得诸葛亮说的很有道理,心中暗想道:“难道这是诸葛瑾留下的后手?” “不必想了,这件事与我兄长无关,只要你能率部出击的话,必然能够立下大功,到时候新野之围一解,你和我兄长所立下的功劳便可以平分秋『色』。” 糜芳更是诧异,他看着诸葛亮,见那双眸子很是深邃,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那时不时散发出来的慧光,却能看透他的内心。他暗暗地想道:“这小屁孩,竟然比诸葛瑾还可怕……”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诸葛亮笑道:“糜将军,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因为我现在身处新野城里,我可不想死在这里,若是敌军有一人逃走的话,就会去报信,到时候来的可真就是楚军的大军了。到时候,也只有死战了。” 只这么几句话,诸葛亮便说服了糜芳。 糜芳双拳紧握,看着城外大火烧着了,当即道:“好吧,那我就率部出城,可是城里谁守?” “不需要任何人去守,糜将军只管进攻就可以了。” 糜芳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城迎战。” 此时,伊籍也率领兵马到达了北门,上了城楼,见到糜芳后,便道:“糜将军,敌军大败,现在正是追击之时,切不可放过一兵一卒啊。” 糜芳道:“你来的正好,请随我一同出城。” “诺!” 话音落下,城中所有的士兵一个不落的都出了城,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鱼贯而出。 诸葛亮站在城楼上,抬头望着天空,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暗暗地想道:“应着主公的那颗星是越来越亮了,虽然和北方的那两颗极为明亮的星星相比还逊『色』了许多,但是我相信,以后主公在我的辅佐下,一定会变成最耀眼的那颗星星。” 他又看了一眼夜空,自言自语地道:“高飞、曹『操』、孙坚,这三个人将会成为主公这一生中的障碍,必须尽快让主公拿下荆州才行。” 话音一落,诸葛亮转身便下了城楼,逐渐消失在了黑夜里。小小的身躯,像是一个来自黑暗的魅影,来去无声,却又和黑暗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 裴潜经过这一场夜袭,整个人变得清醒了许多,他提着一把长剑,看着烧着的大营,整个人的心里一阵失落。 韩嵩也是不住的叹息,说道:“裴将军,事已至此,我们应该快点离开这里,去宛城要经过育阳和棘阳,杜将军都在棘阳设下了埋伏,我们应该去棘阳和杜将军会合,然后再挥师南下,直扑新野。” 这个时候,韩嵩和裴潜都弄清了敌人的兵力,但是虽然敌人只有一千人,而他们有三千人,可是这三千人里,手里面有家伙的,只有寥寥的数百人,其余的净是一些衣衫不整的士兵,就算再杀回去,也是白白送死。 裴潜懊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当即道:“也只有如此了。” 话音一落,大家便一起向北走,沿着官道一阵急速狂奔。 大约跑出去了三四里路,众人都开始喘了起来,裴潜见后面没有追兵追来,便下令道:“全军停下休息。” 一声令下,士兵便纷纷停在了路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忽然,官道两边的树林『射』出了一阵箭矢,那些没有任何防备的士兵尽皆中箭身亡。其余士兵一时间惊慌失措,纷纷从道路两边向中间靠拢,挤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 与此同时,糜芳骑着一匹骏马,带领着一百骑兵在前面挡住了去路,手中提着一杆长枪,看着那群楚军士兵,便大声地笑了起来,随后叫道:“哈哈哈,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想死的赶紧投降,否则便让你们去见阎王。” 话音一落,两边的树林里也涌出了穿戴整齐的士兵,伊籍则带着两百刀兵堵住了退路,将楚军四面围定。 裴潜、韩嵩等人都是一脸的惊诧,他们哪里想得到敌人的反应会那么快? 两军僵持着,没有丝毫的动弹,气氛却十分的紧张,有些楚军的士兵吓的两腿直哆嗦。 楚军兵强马壮,水军也很出『色』,虽然刘表在世时楚军的总兵力一度达到了二十二万,可是这二十二万军队也是良莠不齐,以水军最为出『色』,其次是屯驻在江陵那三万精兵,而襄阳这里的兵马虽然居多,却很少打仗,加上蔡瑁、张允又不经常『操』练,自然就不够精锐了。 裴潜首次出征,韩嵩也是第一次参战,加上两人之前并不熟悉,自然无法统帅军马,而这些楚军士兵又都和裴潜、韩嵩不熟悉,在面对死亡时,许多人还是很快便做出了抉择。 “我投降!”不只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急忙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紧接着,“我投降”的话语不断响起,士兵也越来越多的走了出来。 呼啦一下子,三千楚军投降的有一大半,裴潜、韩嵩看了以后,都面面相觑。 “韩先生,现在该怎么办?”裴潜道。 韩嵩苦笑道:“如今,也唯有一降了。” “可是……” “我之前说过,刘备那困顿于浅水的人中之龙,今夜我们兵败,也不能不说是一个机遇,刘琦虽然接掌荆州,但不足以服众,蒯越也无法安定荆州,能定荆州着,唯有刘备而已。裴将军,你难道就不想再领兵打仗,真正的去建功立业,而想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吗?”韩嵩劝慰道。 裴潜道:“自然不能就这样无名而去,我听先生的,投降便是了。” 二人计议已定,随即率领全军投降。 糜芳、伊籍二人便将他们全部带到了新野城里,交给诸葛瑾发落。 …………………… 刘备、关羽、张飞、孙乾带着一万马步军出宛城不到十里,刘备便命令全军停下。 张飞问道:“大哥,何故停下?” 刘备皱着眉头,说道:“我越想越不对,若是新野被团团围住的话,那来报信的斥候又是怎么出来的?还有,那个斥候的面生,我从未见过,只怕是楚军找人假扮的。” “大哥,你太多疑了吧?咱们身后也有一万人呢,俺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楚军就算找人假扮的,又能如何?俺老张只需丈八蛇矛向前一刺,便立刻能刺穿一串人的身体,有俺老张在,俺保证大哥的安全。”张飞拍着胸脯说道。 关羽道:“大哥这么一说,我也隐隐感到有点不对,就算不是假扮的,从新野到宛城,少说也要奔驰几个时辰,骑马的人必然会劳累不堪,又或是风尘仆仆,可是来人全身上下却很是干净,并不像是个长途跋涉的人。” 孙乾道:“主公,凡事小心为妙,属下以为,当先退回宛城。新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攻下,我们也不必急在一时,可以先派出斥候到前方打探一番,若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再发兵去救新野不迟。” 刘备道:“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传令下去,全军退回宛城。二弟,你多派出几个斥候去前方打探,以备不测。” “诺!” 话音一落,十名斥候被派了出去,一万士兵则跟着刘备、关羽、张飞、孙乾重新回到了宛城。 楚军斥候一路上都在监视着刘备军的动向,发现异常之后,便前去棘阳汇报给了杜袭。 杜袭知道后,便叹道:“军师之计虽然甚妙,但是刘备城府颇深,我曾经在楚侯府见过他一面,此人喜怒不形于『色』,不是一般角『色』,这会儿又退到了城里了,伏击之计,我看已经失效了。” 许劭笑道:“杜将军,此计不成,我还有一计,势必要将刘备诱出城。” “哦,我愿洗耳恭听。”杜袭知道许劭多智谋,便急忙说道。 512荆州风云(9) 512荆州风云(9) “刘备是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卒,根本不懂为将之道,既然他已经退入了宛城,那相信他也已经派出斥候了。如今,要想再诱出刘备,虽然有点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许劭卖起了关子。 杜袭、和洽、高干、刘先、傅巽五个人都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许劭,听的也十分的仔细。 许劭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缓缓地道:“宛城的城墙高厚,又有护城河,攻打起来很难。可是,新野就不一样了,新野乃一座县城,只有南北二门,并没有护城河,如果以大军进行猛攻的话,不出一日便可以将新野攻下。刘备的家眷应该都在新野,如果我军倾全力去攻打新野的话,刘备见后,必然会急速奔来。” “如此……不仅新野可以攻下,刘备也能一举擒获。”杜袭问道。 许劭道:“不,我并不是真的要去攻打新野,新野有裴潜和韩嵩二人在,足以将新野围得水泄不通。再说,新野小城,唾手可得,宛城是南阳的郡城,城中粮草、器械很多,必须先拿下宛城,不然刘备若是坚守的话,短时间内就无法攻下。我的意思是,把消息放出去,做出一番进攻新野的姿态,把刘备给引诱出来,不先解决了刘备,终究是个祸害。” 杜袭道:“很好,那就这样做。” 众人商议已定后,杜袭命令全军开拔,鼓噪而进,一时间锣鼓喧天,旌旗密布。 刘备派出的斥候远远地望见楚军的动向,都信以为真,立刻回道宛城去向刘备汇报。 宛城的太守府大厅里,张飞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坐在那里的刘备面无表情的,便说道:“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只需给俺五百骑兵,俺亲自去把那两万楚军给挑了,把新野之围给解了。” 关羽听到张飞的大吼,便急忙道:“三弟,大哥这不是也在想办法吗,你就别吵大哥了,让大哥好好的思虑一番。” 孙乾、糜竺、简雍三人也一起规劝张飞,张飞听到这唧唧喳喳的话语,就急忙捂住了耳朵,大声吼道:“好了好了,你们在这里想办法,俺出去散散心,你们什么时候想到办法了,什么时候通知我。” 话音落下,张飞便径直出了大厅。 刘备坐在那里,眉头紧皱,一只手托着下巴,双眸里『射』出了道道精光,一番苦思冥想的样子。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咱们的家眷可都在新野啊,要是新野被攻下来,楚军必然会用这些家眷来要挟我们,到时候……”关羽担心地说着,见刘备的脸上更加忧郁了,便不再吭声了。 大厅内,气氛异常紧张,所有的人脸上都是一番愁云,因为他们猜不透,楚军到底是真的去进攻了,还是佯攻,然后设下圈套等他们跳进去。 安静,静的让人心里发慌,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 此时,张飞出了大厅,回到住处便全身穿戴了一番,身披铁甲,头戴铁盔,拿起丈八蛇矛腰中悬着佩剑,径直朝马厩走了过去。 马厩里,赤兔和几匹上等的良马正在一起吃着草料,突然见到一张黑脸急速奔驰了过来,所有的马匹都是一阵惊慌。 那张黑脸正是张飞,他行走如风,脚步沉重,脸上更是带着一股子煞气,正准备去牵自己的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一扭头却看见了赤兔马正休闲自在的在马槽里吃着草料,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便径直走到了赤兔的身边。 张飞看着这匹能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神驹,心中不禁泛起了痒痒,他暗想道:“如果我骑着这匹马去解救新野的话,肯定能让人望而生畏……” 他脸上立刻扬起了一丝笑容,伸手抚『摸』了一下赤兔马的背脊,觉得马鬃和皮『毛』都很柔顺,一下子便爱上了这匹神驹。 赤兔马宛若无人的自顾自的吃着草料,一点也不理会儿张飞,对于张飞的抚『摸』更是不屑一顾,主动的迈开了蹄子,向一旁挪了挪,似乎不愿意被张飞那只粗大的黑手抚『摸』。 张飞见了,心下惊奇,又向前走了两步,贴近了赤兔马的身边,一脸笑意地道:“赤兔啊赤兔,你让二哥骑了那么多天,也该让俺老张骑一骑了吧,俺老张这次可是要骑着你去征战沙场,杀贼立功,你……” 赤兔马的身体突然又向一侧挪了一下,并且发出了一声长嘶,似乎在抗议,极为不情愿的。 张飞也是个爱马之人,对于马匹也比较精通,一看赤兔马这样的反应,脸上立刻黑沉了下来,伸出一只大手,朝着赤兔马的背上猛拍了一下,暴喝道:“你这个畜生!俺老张骑你是看的起你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先是被董卓骑,又被吕布骑,这两个人都是败类,人渣,好在俺二哥把你捡了回来,不然你非被袁术、曹『操』等人生吃活扒了不可。今天俺是骑定你了,你要是再敢给俺老张尥蹶子,俺老张就活活的屠了你,把你的肉分给野狼吃!” 赤兔马又发出了一声长嘶,但是这次的长嘶似乎底气不足,身体也有点颤抖了,马眼里映着张飞那张黑脸,它只觉得这个人就是一个屠夫。,马也通人『性』,知道张飞生气了,也怕张飞真的把它给吃了,头便点了两下,表示同意了。 张飞冷“哼”了一声,直接牵着赤兔马的马缰便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俺老张不是好惹的,不让俺骑你,俺老张真的对你不客气。” 牵着赤兔马出了马厩,张飞翻身跳上了马背,“驾”的一声大喝,立刻策马奔出了太守府,朝校场跑了过去。 张飞去了校场,几个小校见到张飞来了,脸上都是一阵惊恐,前几天被张飞毒打了一顿,到现在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可是,几个小校也不敢不见张飞,诚惶诚恐地都围了过来,抱拳道:“末将等参见三将军!” 张飞没有下马,将丈八蛇矛向前一横,矛头差点戳到了一个小校,那小校一声惊呼,向后便跌倒在地,嘴上大叫着“三将军饶命”。 “呔!都他娘的一群胆小鬼,俺老张啥时候要杀你们了?都利索点,去给俺点齐五百骑兵,你们都跟我一起出城,咱们去新野杀楚军个片甲不留!”张飞暴喝道。 几名小校面面相觑,都不敢吭声。最后,推出来了一个胆大的,战战兢兢地说道:“三将军,主公吩咐过,没有主公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调动兵马……” “混账东西!你们是不是还没挨够?俺和大哥、二哥三位一体,大哥就是俺,俺就是大哥,所以,俺的话就是大哥的命令,你们这些人要是不想受刑的话,赶紧跟俺行动起来,俺数三十个数,如果没有见到五百骑兵汇聚在俺的面前,俺一矛一个将你们身上捅出一个窟窿出来!” 小校们无比的震惊,想当初张飞杀了李丰,他们被惊动之后,带着五百士卒前来杀张飞,哪知道刚遇到张飞,便被打的落花流水,根本不是对手,其余人见了,也都不敢上前,最后迫于张飞的压力,只好屈服在了他的『**』威之下。 现在,小校们听到张飞要杀他们,哪里还有什么主公不主公的,在他们的眼里,活命最重要,谁是主公并不要紧。 于是,小校们一哄而散,迅速地去集结了五百骑兵,只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便全部聚集在了张飞的面前。 张飞看到这五百骑兵,满意地点了点头,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嘿嘿笑道:“赤兔啊赤兔,看来他们也和你一样,都『奶』『奶』的怕俺老张。不过,这样也好,省的麻烦。” 赤兔马纵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它也说不出话来,就算能说出话来,它也未必敢违抗张飞的话,只是无奈地发出了一声长嘶,像是叹气,又像是埋怨。 张飞二话不说,骑着赤兔马,迅速地带走了五百骑兵,出城时,张飞一声声暴喝就是命令,谁不知道这个猛张飞的暴脾气,饶有不甚就会被毒打一顿,谁也不敢阻拦。 张飞出城之后,守门的小校立刻跑到了太守府。 “启禀主公,三将军带着五百骑兵出城了,末将阻挡不住……” “胡闹!三弟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可以『乱』来?”刘备正一筹莫展时,突然听到了这件事情,登时大怒道。 关羽也皱起了眉头,叹道:“刚才三弟出去的时候,我就应该跟着他的。大哥,我现在就出城追他,以赤兔马的速度,追上三弟不成问题。” 刘备尚未发话,小校便急忙说道:“二……二爷,三将军他……他是骑着二爷的赤兔马出城的……” 关羽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三弟也真是的,怎么可以『乱』来?” 孙乾想了想,朝刘备拱手道:“主公,既然三将军已经出城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刘备、关羽听后,齐声问道:“此话怎讲?” 513荆州风云(10) 513荆州风云(10) “三将军虽然莽撞,但毕竟武艺过人,如今带着五百骑兵出城,是朝新野方向去的,他在前面走着,我们可以在后面跟着,如果遇到了敌军伏击,正好出其不意,如果没有遇到,那我们自然就可以直接杀到新野。”孙乾道。 “恩,公佑说的不错,用三弟投石问路,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如果真遇到了敌军设伏,根本不可能时楚军的对手啊,出城迎敌,岂不是死路一条?”刘备说道。 孙乾道:“主公,关将军‘美髯刀王’的称号已经传遍了天下,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斩杀或者擒获了敌方大将,自然会使得敌军大『乱』,我军再出其不备,自然能够取胜。” 关羽听后,捋了一下自己的美髯,丹凤眼中放出了一丝亮光,朗声道:“就算没有赤兔马,关某也可以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让天下的人看看,关某是不是浪得虚名!” 刘备听到关羽的这番话,整个人都很感动,当即道:“好吧,大家共同努力,争取一口气吞并这拨敌军。二弟,杜袭也是一个将才,能擒则擒,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要随意杀戮。要想拿下荆州,这次前来攻打南阳的将士才是主力。” 关羽抱拳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随后,刘备集结了大军,还是只留下简雍、糜竺守城,自己带着一万兵马带着关羽、孙乾一起向新野进发。 …………………… 张飞骑着赤兔马,在官道上走走停停,他不是第一次骑这种千里马,之前高飞曾经送给他一匹乌云踏雪马,只可惜当初在巨鹿泽的时候,为了救高飞,他把马匹让给了高飞,从此后,再骑的马匹就有点劣质了。 此时,他骑着赤兔马,速度虽然快,但是身后五百骑兵的坐骑并不怎么快,只得走走停停。 张飞停靠在路边,等候在那里,看着座下的赤兔马,心中想道:“这匹马速度虽然快,可是俺老张并不怎么喜欢,感觉和俺不相配,还是黑『色』的战马和俺老张比较配,以后有机会了,定然要托人去弄一匹好马过来,再给大哥找个好马,三兄弟才能并驾齐驱啊。” 想着想着,张飞便不经意想起了乌云踏雪,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的马匹,一眼便喜欢上了。可是,现在乌云踏雪在北方,他在南方,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啊。 又等了一会儿,几名小校才带着五百骑兵赶了上来。 张飞见部下来了,顿时暴喝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做什么事情都慢慢吞吞的,是不是想挨鞭子?” 小校回答道:“三将军,我们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我们骑得的马,哪里能跟三将军的相比呢,三将军那可是赤兔马,日行千里,我们这些马逊『色』许多……” “哼!别找借口,都跟俺走,俺放慢速度和你们一起走,谁再敢不奋力向前,俺就用皮鞭抽谁!”张飞瞪大了眼睛,暴怒道。 小校们和士兵们都面面相觑,心中胆寒,在张飞一声令下之后,便飞也似地奔驰了出去,再也不敢偷懒了。 张飞带着这五百骑兵一直向前奔驰,狂奔出五十里地后,忽然前面的道路上闪出了一股楚军,为首一人身披重铠,头戴熟铜盔,手中提着一杆长枪,身后摆开了千余步兵,挡住了张飞的去路。 张飞见前有敌人阻挡,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刚让部下停下来,官道的左右两边上也同时涌出了两股兵力,两员大将当先而出,一人持矛,一人持刀。 “来人的脸那么黑,一定是刘备的结拜义弟张飞张翼德吧?”挡在正前方的将军呵呵笑了笑说道。 “呔!你是何人,俺老张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喊的吗?”张飞纵马向前,横着丈八蛇矛,一脸的怒气,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 可是,张飞身后的小校和骑兵都是一脸的惊恐,左、中、右都被敌人围定了,他们心里害怕,光敌人士兵就涌现出来的差不多有七八千人,各个弓弩齐备、刀枪林立,显得很是威武。 那为首之持枪之人上前两步,笑道:“在下杜袭,久仰张将军大名,特来讨教两招!” 话音一落,张飞冷笑了一声,不屑地道:“无名小卒而已,不足以死在我矛下,劝你自刎而死,省的俺亲自动手。” “呵呵,张将军倒是挺自负的,可是张将军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你已经被我大军包围,就是『插』翅也难逃,现在你能做的就是赶紧投降,如果不愿意投降,就请自刎,我至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若是被我的部下一拥而上的话,只怕你会立刻成为一滩血水!”杜袭笑着说道。 张飞不忿,眼光流动,看到左边高干、右边和洽各自带着不少士兵,加上杜袭正好将自己三面围定。他虽然莽撞,可是他并不是傻子,也知道什么叫形势,他扭头对身后的几名小校道:“你们若想活命,就奋力的向后杀出重围,回去告诉大哥,就说前面有埋伏,切记不要让他过来。” 小校们齐声道:“三将军,那你呢?” “俺帮你们挡住追兵,你们是俺带出来的,俺不能让你们白白的死了。” 小校们听到之后心里面都感到一阵暖烘烘的,当下心中一横,齐声道:“末将愿意跟随三将军一起杀敌!” “不行!你们得回去通知俺大哥,千万不能让俺大哥……” “哈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打断了张飞的话语。 与此同时,一股兵力涌了出来,截断了张飞等人的归路,而许劭在众人的簇拥下骑着马走了出来。 “张翼德,你已经被团团围住了,想逃都逃不掉,我劝你赶紧归降!”许劭一脸得意的道。 “呸!”张飞虎目怒嗔,“有本事的给俺老张上来!” 此时,五百骑兵和小校们虽然心里胆寒,但是刚才听到了张飞的那番话,都感动不已,五百骑兵的怒气纷纷涌上了心头,决定和张飞同生共死。 于是,五百骑兵顿时高声大喊道:“我等愿意和三将军一起杀敌!” 张飞听到这句话后,便哈哈笑道:“好,好得很!汝等听令,跟俺老张一起向前冲!杀啊!” 一声令下,张飞一马当先,率先飞了出去,丈八蛇矛直指杜袭,而他身后的五百骑兵则一起跟随着张飞向前猛冲了过去。 许劭见状,既然喊道:“抓活的,张飞乃刘备的义弟,若擒获了他,刘备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出城迎敌,除了张飞以外,其他人全部杀死!” 杜袭、高干、和洽等人听了,都开始进攻,高干、和洽指挥弓弩手放箭,杜袭见张飞来势汹汹,又听到张飞那声巨吼,加上张飞又是员猛将,料自己抵挡不住张飞,便退到了士兵的后面,指挥士兵掩杀。 “哇啊——” 弓弩齐发,五百骑兵顿时死伤过半,但是他们都坚信着一个信念,就是跟着张飞向前猛冲。 张飞的坐骑很快,一溜烟的功夫,在官道上扬起了一股灰尘,便立刻冲到了敌军阵里,丈八蛇矛所向披靡,蛇矛挑死不少人,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 楚军的将士因为有命令在身,要活捉张飞,都不敢用力,见张飞如同猛虎一般的冲了过来,顿时陷入了一阵恐慌。 丈八蛇矛直接挑开了一条线,张飞单人单骑杀进了楚军的阵营里,只觉得斩杀那些士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杜袭见张飞勇不可挡,顿时大惊,没想到张飞竟然如此勇猛,心想自己还好没有直接上去单挑张飞,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嗖!” 箭矢不断,兵器碰撞的声音也是不断,一百多骑兵紧跟着张飞的步伐,迅速冲进了敌军阵营里,很快将张飞挑开的那一条线撕裂的越来越大,直接成了一条血路。 张飞在前,一百多骑兵在后,冲的楚军缺口越来越大,士兵不断的后退。 杜袭脸上大惊,急忙退后,指挥士兵道:“顶住,给我顶住!” 许劭见状,皱起了眉头,暗想张飞怎么如此勇猛。 刘先、傅巽站在许劭的身边,看到这一幕,登时说道:“军师,张飞太过勇猛,杜袭一直避让,就连士兵也不敢下杀手,只怕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糟糕。” 许劭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全部诛杀,一个不留,用张飞的人头来引诱刘备。” 话音一落,命令立刻传达了出去,高干、和洽一听,立刻带兵追了过去。 杜袭接到命令后,也开始抖擞了精神,迅速策马退到后面,调来了五百弩手,对准张飞便是一阵猛『射』。 张飞丈八蛇矛飞舞,拨开弩箭无数,加上马快,很快便冲到了弩手的人群里,丈八蛇矛向前一扑,便立刻杀死了不少人。 他的身后只剩下五十骑兵,也奋不顾身的跟着张飞冲了过去,那五百弩手立刻分成了两半,伏在道路两旁进行『射』击。 就在这时,官道的前后同时杀来了两股兵力,关羽带着骑兵一马当先的从许劭背后杀来,田豫、糜芳带着部下从杜袭的背后杀来…… 514荆州风云(11) 514荆州风云(11) 关羽、糜芳、田豫各自带兵突然杀到,大大出乎了许劭的预料,只见两边旌旗飘展,人声鼎沸,官道上、树林中也都卷起了一阵滚滚烟尘,遮天蔽日。 “军师,现在该如何是好?”刘先第一次打仗,看见前后都有敌军,也猜测不出到底来了多少,只觉得漫山遍野的都是敌人,登时陷入了慌『乱』。 许劭还愣在那里,要说关羽带兵前来,他一点都不足为奇,让他惊奇的是,糜芳、田豫竟然从新野方向杀了出来,他在想,难道是他的疑兵之计被看破了。可是就算被看破了,单凭新野城里的那点兵力,也绝对不可能击败城外的五千士兵。 “军师,请早下定夺。”傅巽也急了,看到关羽一点点从后面『逼』近,急忙说道。 许劭道:“传令全军,迎战,敌人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这不过是敌人的疑兵之计罢了。” 一声令下,许劭、刘先、傅巽身后的士兵,纷纷面向了背后,看到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带着一拨骑兵杀了过来,士兵们的心里都有点发怵。 “这个人不是关羽吗?”一个士兵不经意地说道。 “关羽?就是斩杀吕布的那个关云长吗?” “啊……真是关羽啊,真的是他,你看那美髯、那面相,不正是美髯刀王嘛?” “美髯刀王?吕布都被他杀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对手……” 一连串的士兵议论声在楚军的阵营里此起彼伏,这些人心中都开始不禁发怵,有些人已经吓得面如土『色』。 “某乃河东解良关云长,不想死的都躲开!”关羽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看到前面士兵挡道,眯成一条线的丹凤眼缓缓地睁开,从眼睛里『露』出来了两道森寒的目光,脸上煞气尽起,身上杀意『逼』人,手中提着的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更是寒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 “真的是关羽啊,美髯刀王……”一些还持有怀疑态度的人听后,心里不禁开始害怕起来,手中的武器随着身体开始发抖,脸上冷汗冒出。 关羽的喊声犹如滚雷一般,冲着前方一道声波便传了出去,赫然盖住了半个战场的嘈杂声。 许劭还是头一次见到关羽的面,看见关羽的气势如此『逼』人,自己也有点胆寒。可是,当他看到士兵都开始有点害怕的时候,自己则急忙鼓足了勇气,大声地喊道:“不要怕,他再厉害也始终是一个人,斩杀关羽、张飞者,立刻封为将军。” 可是,士兵们都已经发怵了,许劭的声音像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回音。 这时,关羽的身后突然现出了一拨齐整的步兵,刘备骑着一匹白马,迅速地冲了过来,滚滚烟尘后面一眼看不到头,只让人觉得有源源不断的士兵从那里涌了出来。 “砰!” 关羽带着五百骑兵迅速冲进了楚军士兵的方阵里,马匹带来的冲击力迅速撞飞了一些守在最前面的士兵,一个倒下,连带着撞倒了一群人,好像成片的麦田被巨石滚压了一般。 青龙偃月刀寒光中飘带着一丝血光,鲜血在青龙偃月刀所过之处不断的向外喷涌,一颗颗人头脱离了自己的躯干,飞向了空中,在还没有坠落之前,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便已经独自一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啊……” 一声声惨叫随后在关羽的身后响起,五百名骑兵紧随着关羽,随意的收割着敌军士兵的头颅,盔甲只一瞬间,便被鲜血染透。 “军师,关羽骁勇,请速退。”傅巽见后,急忙说道。 许劭点了点头,和刘先、傅巽二人带着五百多亲随迅速退入到了官道一旁的树林里,以避其锋芒。 楚军士兵见前线无法阻挡关羽的神勇,也见到了关羽的厉害,每个人都没有了战心,立刻一哄而散,迅速让开了道路,向官道两边退去,关羽这才一路畅通无阻,奔着前方被重重围住的张飞而去。 “三弟,我来救你了。”关羽猛地拍了一下马的屁股,向前提升了一个速度。 刘备带着一批马步军紧跟着冲了过来,见到前方敌人崩溃了,便立刻驱兵掩杀,箭矢飞舞,长枪如林,冲向了敌军士兵。 张飞被杜袭、高干、和洽围在了坎心,身后的骑兵只剩下二十骑,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鲜血都染透了他们的全身,有十几个骑兵身上还受了伤,却仍然坚持作战。 杜袭在糜芳、田豫一出现,便立刻抽兵出来,迎着糜芳和田豫去了,高干、和洽则负责围住张飞。 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愣是在万军之中杀出了一片三丈的空地,一些士兵见识过了他的厉害,都不敢靠近,只用弓弩在远处进行『射』击。 “哇啊——” 一通箭矢过后,张飞身边的二十骑兵没有一个不中箭的,十九个人落马,尚有一个小校身上『插』着数箭,也即将落下马来。 张飞见状,立刻策马来到了那个小校的身边,直接扶住了那个小校,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大声地咆哮道:“挺住!俺这就带你出去!” 小校口吐鲜血,伸出了带血的手抓住了张飞的肩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三将军,末将……末将无数次投降,只有这次没有投降,三将军,末将……末将是个男子汉吗?” “是……你们都是……”张飞环视了一圈,见敌军围了上来,自己带着的五百骑兵只剩下这么一个了,心中不胜伤感。 “三将军,若有来世,末将还给三将军当属官……” 话音一落,小校直接坠马身亡。 “嗖!” 高干趁着张飞分神之际,立刻下令弓箭手放出了一通箭矢,只见四面八方遮天蔽日的箭矢从空中『射』向了张飞。 如此密集的箭阵,任谁看了都可以断定,张飞必死。 可是,正当高干的脸上还带着微笑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张飞座下的赤兔马突然发出了一声悲鸣的长嘶,仿佛这一刻又回到了伊阙关外吕布殒命时的场景,它两只前蹄忽然高高抬起,伴随着那声悲鸣的长嘶声,只见红光一闪,赤兔马便飞奔似得驮着张飞跑出了密集的箭阵。 高干的笑还在僵持着,却看见张飞一脸凶煞的提着丈八蛇矛朝自己冲了过来,他的笑不禁变成了一阵抽搐,急忙喊道:“挡住他,快挡住他!” 士兵一拥而上,刀枪齐出,箭矢齐飞,可是,他们却看见赤兔马突然腾空而起,跳跃的非常高,直接漫过了众人的头顶。 马背上的张飞,用丈八蛇矛拨开了前面『射』来的箭矢,此时人马合一,向下俯冲,正好落在高干的头顶上。 高干仰着头,第一次见到这种奇异的事情,不禁叹道:“这就是赤兔马的神力吗?” 眼看张飞的丈八蛇矛向自己刺来,高干掉头便跑,后面两个士兵挡住了去路,他手起一矛便接连刺死,杀出了一条路。 “轰!” 一声巨响,赤兔马直接落地,在地上砸出来了四个蹄坑,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才渐渐止住了力道。 张飞将丈八蛇矛朝地上一『插』,借力撑起了赤兔马,看见高干跑了,便巨吼道:“高干,留下『性』命!” 话音未落,只见一团火云在地面上迅速卷起,火云驮着一座黑『色』的大山,大山上盘旋着一条巨蟒,追着高干而去。 “让开,都让开!”高干一边大声喊着,一边随手杀戮着挡住他去路的士兵。 张飞在后面追着,片刻便赶了上来,手起一矛,直接将高干身体刺穿,连人都从马背上挑了起来,用力抛向了空中,丈八蛇矛那锋利的能刺、能砍的矛头,立刻如同一条金『色』的巨蟒,缠住了高干的整个身躯。 只见张飞手臂在空中抖动,丈八蛇矛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影子,然而空中却不断有鲜血坠落。当张飞收起丈八蛇矛的时候,高干完整的尸体顿时支离破碎,整个人竟然在短时间内被肢解了。 众人皆惊,看到肤『色』黝黑的张飞变成了血人,和赤兔马完全融成了一体,像一尊神砥一样矗立在那里,每个人的都不寒而栗。 恰好这时关羽带兵杀到,骑兵冲撞进了包围圈,直接撕开了一个口子。 关羽见张飞没事,心中放下心来,立刻留给张飞四百骑兵继续在这里厮杀,他则带着一百骑纵马向前,要去生擒杜袭。 和洽被张飞吓坏了,看到高干死了,急忙退到了后军,用重重的士兵围住张飞,自己却不敢近前。 杜袭此时正在和糜芳、田豫指挥的士兵作战,刚碰上面,便见裴潜、诸葛瑾、韩嵩、伊籍带兵从两翼包抄了过来。他心中一惊,没想到裴潜、韩嵩居然投靠了刘备,而且背后高干被张飞斩杀,关羽气势汹汹的冲来。他料敌不过,拨马便走。 “哪里走!”田豫见杜袭要走,当先持枪截断了杜袭的归路,一枪便朝杜袭的要害刺了过去。 “田豫,抓活的。”关羽看见之后,当即叫道。 515荆州风云(12) 515荆州风云(12) 田豫听到关羽的叫声,长枪抖动,策马而出,迎着杜袭便虚晃了一枪。 杜袭心下一禀,立刻举枪遮挡,哪知长枪举到面门,却见田豫俯身在马背上,手中长枪也瞬间抽了回去,长臂一伸,直接撞到了他的腰部,他顿时感到腹部一阵疼痛,自己居然被田豫挟在了臂弯里,人也脱离了战马。 关羽见田豫和杜袭交马一个回合便将杜袭给生擒了过来,脸上一阵大喜,急忙勒住了坐下战马,停住了前进的道路,横刀立马,朗声大叫道:“杜袭已经被我军生擒,不想死的速速投降。” 一万多楚军将士,如今已经『乱』作一团,高干战死,杜袭被擒,和洽、许劭、刘先、傅巽都心中胆寒的退到了树林里,余下在道路中央被刘备的军队前后夹击的士兵,战心皆无,纷纷投降。 刘备带兵掩杀了过来,看见和洽等人要跑,直接对身后的士兵道:“放火!把他们给我都烧出来!” 孙乾听后,大吃一惊,急忙说道:“主公,这时候让那里去弄火把?再说,这道路两边都是树林,万一烧着了,只怕火势会蔓延整个树林,到时候,我们逃都逃不出。”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吧?”刘备脸上很是着急。 “这片树林的后面就是淯水,只要将他们『逼』迫道河中就可以了。”孙乾道。 “可是,万一敌军背水一战又该当如何?”刘备担心道。 这时,诸葛瑾、伊籍分别策马赶了过来,听到刘备的担心后,诸葛瑾便道:“主公,此一时彼一时,和洽、许劭、刘先、傅巽等人并非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姿态,只怕他们也摆不出来。有关将军、张将军在,敌军便能尽皆丧胆。” 刘备道:“迅速出击,一鼓作气,不能放过一兵一卒,不投降的就杀!” 此刻,刘备撕毁了一向仁慈的面孔,在万军面前,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缕杀机,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作为主公的良好状态。在这个关乎到自己是否能夺取荆州立足的问题上,他再仁慈,而是雷厉风行。 “诺!” 命令下达之后,士兵们迅速涌入了树林,在树林中和楚军进行了丛林作战,箭矢成了唯一派上用场的武器。 “嗖!” 丛林中箭矢你来我往,楚军将士边战边退,骑兵下马牵着战马走,步兵则护卫者和洽、许劭、刘先、傅巽等人离开,不一会便钻入了树林深处。 刘备还站在官道边,看到张飞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便立刻叫道:“三弟,你没事吧?” 张飞此时后悔不已,见到刘备来了,热泪突然便滚落了下来,朗声道:“大哥,我的部下……他们……是我害了他们……” 刘备直接将张飞给抱住了,伏在耳边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现在我已经将楚军『逼』到了淯水方向,他们『插』翅难逃。不过,楚军要远比我们精锐,若非有你和二弟在,只怕也无法震慑住这些人。” 张飞当即道:“大哥放心,我一定要为死去的部下报仇。” 话音一落,张飞立刻翻身上马,绰着丈八蛇矛便飞驰而出。 另外一边,田豫将生擒来的杜袭扔到地上,士兵立刻将杜袭给捆绑了起来。 关羽策马赶了过来,冲田豫笑道:“国让,看来你这几年没白练,竟然能够生擒杜袭,没有给我这个当师父的丢脸。今天你可是立了一个大功了,等平定了这次来犯的敌人,大哥面前,我一定会为你多多美言的。” 田豫拱手道:“为主公出力,我田豫在所不辞,并不求什么功劳。再说,这也是师父教导有方,不然的话,我也无法将敌军大将生擒。” 糜芳听到关羽不断的赞赏田豫,心中不喜,策马来到了他们身边,说道:“这边事情已了,咱们快去支援主公。” 关羽问道:“你们是如何突围而出的?” 田豫道:“都是诸葛军师的妙计,他看出来了敌人的疑兵之计,便夜袭了敌军营寨。” 关羽侧目看着远处站在刘备身边的诸葛瑾,淡淡地道:“诸葛氏的依附,或许会给大哥带来契机……” 话音一落,关羽将青龙偃月刀横在了一直惊恐不已的杜袭的面前,说道:“关某这把刀,杀过不少人,刀下无名小卒不计其数,有名有姓的也多不胜数,就连那天下无双的吕布也是被关某所杀,要杀你的话,简直是不在话下。刘表已死,刘琦难当大局,楚国已经四分五裂,荆州之地,有能者居之,我大哥正是顺应天命的人,我念你是个将才,饶你一命,不知道你可否愿意归降?” 杜袭皱起了眉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一番。 “师父,这种人,留他何用,不如让我一枪捅死他!”田豫说着,一枪便刺向了过去。 杜袭看见长枪刺来,脸上一阵惊诧,身体急忙向后仰,大叫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愿意投降……” 田豫的长枪刺到一半位置,立刻抽了回来,听到杜袭的叫声,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狡黠。 “轰!” 杜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重重的,脸上更是冷汗冒出。 关羽见后,青龙偃月刀直接挥了过去,一刀便劈开了杜袭身上绑着的绳索,寒光一闪之间,杜袭只觉得一阵阴风飘过,只感到自己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回。 “杜将军,如今我大哥正是用人之际,你又是个将才,你若是能够劝降他们归顺我大哥,等夺取了荆州,你便为一郡太守,总比你在刘琦帐下做个杂牌将军要好的多吧?”关羽道。 杜袭想了想,说道:“关将军,我愿意去劝降和洽、许劭、刘先、傅巽他们,只是,希望关将军能放我回去,暂时停止进攻,一个时辰后,我必然会带领所有将士前来投靠刘将军。” “不行!放了你回去,就等于放虎归山,万一你回去重新调度兵马进行反击的话,便是我军最大的祸害。”糜芳朗声说道。 杜袭急忙道:“不不不……我是真心实意投降刘将军的,绝对不会反悔,我杜袭可以对天发誓……” 话刚说到一半,杜袭便看见裴潜、韩嵩在侧,便急忙指着他们两个人说道:“裴潜、韩嵩可以为我担保。” 裴潜、韩嵩二人脸上一怔,都纷纷摆手推辞,正所谓知人之明不知心,两个人跟杜袭不熟,怎么可以担保,而且,一旦担保的话,那可是用『性』命去担保的,两个人好不容易在新野死里逃生,怎么会再次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呢。 杜袭见裴潜、韩嵩二人不愿意担保,脸上也是一阵抽搐,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关羽等人相信他是真心投靠刘备的。 正当杜袭一筹莫展之时,关羽将大刀一横,策马闪出了一条道,对杜袭道:“杜将军,你去吧,我军既然能够擒你一次,也能够擒你第二次,你若是想整兵再战,关某奉陪到底。不过,下次再相见时,关某的青龙偃月刀,只怕会显得有些寂寞了,不斩下一个将领的头颅,只怕不会罢休。” 杜袭听后,脸上一怔,急忙道:“关将军请放心,杜袭心中有数,必然不会和关将军为敌。关将军神勇威猛,杜袭佩服万分……” “好了,少说一句吧,留点力气回去劝说你的部下归降吧。”田豫道。 “关将军,真的要放他走?万一……”糜芳不忿道。 “出了事情,关某一力承担,关某以诚待人,相信杜将军也绝对不会让关某失望。”关羽直接打断了糜芳的话。 话音落下,关羽给了杜袭一匹快马,让他骑上绕道而行。 杜袭走后,田豫走到了关羽的身边,说道:“师父,主公好像派三将军追击了。” 关羽眉头皱起,急忙道:“田豫,你速度禀告给大哥,让大哥传令暂时歇兵,我这就去追三弟。” 田豫“诺”了一声,立刻奔驰而出。 关羽扭头对糜芳道:“你留在这里收拾战场。” “驾!” 一声大喝,关羽单人单骑策马而出,朝树林里追了过去。 他一边追,一边在心里想道:“此次田豫表现不俗,虽然并非深得我和三弟的真传,可是对付一般武将足以,而且,田豫的军职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这几年他没少成长,看来拿下荆州之后,田豫便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了。” 想到这里,关羽的心里不禁觉得美滋滋的,虽然他和张飞并没有真正的收田豫为徒,只不过是在一边加以点拨,但是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徒弟在成长一样。三年来,田豫的茁壮成长是有目共睹的。 树林中,箭矢飞舞,关羽时不时听到一声赤兔马发出的嘶鸣,以及士兵的惨叫声,还有那如同滚雷般的巨吼,他心里明白,张飞就在前面不远。 忽然,一支箭迎面『射』了过来,关羽的瞳孔登时放大,举起青龙偃月刀便直接将箭矢劈斩成了两半,一眼望去,但见远处的楚军士兵正在包围着一团火云,他急忙叫道:“三弟,我来助你!” 516荆州风云(13) 516荆州风云(13) 楚军士兵对付一个愤怒中的张飞都显得很是吃力,突然又来了一个关羽,顿时大惊。 “美髯刀王来了……快逃啊……” 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一声,楚军正在奋力迎战张飞的士兵随即一哄而散。 “哪里逃?”张飞大叫了一声,策马欲追。 关羽急忙策马来到了张飞的身边,将青龙偃月刀横在了张飞的面前,阻拦道:“三弟,穷寇莫追!” 张飞瞪着乌溜溜的大眼,惊奇地望着关羽,愤怒地道:“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快让开,俺要为死去的部下报仇!” 关羽道:“三弟,要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更何况,这些士兵也是受人指使,两军交战,岂有不损伤的?你要是真的想报仇,就把这份愤怒留到去对付远在襄阳城里的国相蒯越,是他派人来攻打我们的。” “蒯越!俺一定要亲手宰了他!”张飞仰天大啸,声音如雷,直冲云霄。 “跟我回去,一会儿这些士兵,兴许就会成为你我的部下了。”关羽不痛不痒地道。 张飞对于刘备、关羽还是很尊重的,虽然不情愿,可还是点头答应了。 关羽、张飞二人让士兵守在树林里,做好了一个防线,他们则退到了树林外面的官道上,去见刘备。 此时,田豫跟刘备说明了情况,刘备对关羽也充分的信任,当即下令全军停战。 诸葛瑾在刘备的身侧,听到田豫的报告后,便对刘备道:“主公,或许这些人,将成为主公夺取整个荆州的资本,如果这次全部投降的话,对于远在襄阳的刘琦和蒯越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只要主公将兵向前,兵临襄阳城下,襄阳城中的有见地的仁人志士,必然会欣悦相投,到时候若要拿下整个荆州,也未必非要动用武力。” 刘备问道:“军师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诸葛瑾笑道:“好主意谈不上,无非是效仿刘表,用人劝说而已。许劭、刘先、傅巽、和洽、裴潜、韩嵩、杜袭七个人都在荆州许久,每个人都会有一批好友,他们若是全部投降了,主公自然可以用他们做说客,说服其他荆州人士前来归降。” 刘备道:“这个主意是不错,可是刘表用此法并未占据整个荆州,弄得荆州各个太守在他一死之后,便立刻进行了反噬,如果不能完全将荆州占为己有的话,很难有什么大的发展。” “刘景升之所以无法控制整个荆州,是因为他并未削去那些依附他的人的兵权,而是依旧让他们在旧地带兵当太守。刘表是前车之鉴,主公自当效仿刘表劝说荆州的方法,然而,在劝说各地归附后,主公便可以削去那些人的兵权,利用自己的心腹去各地当太守,执掌兵权。如此,荆州可不用受到什么太大的罹难,便可以直接平定。”诸葛瑾道。 刘备听后,觉得诸葛瑾分析的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道:“此法可行。” 说话间,关羽、张飞策马到来,众人在一起便互相寒暄,而士兵也开始打扫战场,掩埋尸体更是不再话下。 …………………… 淯水河畔,许劭、和洽、刘先、傅巽四人带着败军气喘吁吁地在岸边休息,众人都想不通,本来占据着上风,为何会形势会突然急转直下,更使得他们一败涂地。 “真是耻辱啊,真是极大的耻辱啊,没想到第一次出征,居然会败的如此之惨。”许劭重重地叹气道。 和洽接住了话,说道:“关羽、张飞乃当世之猛将,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从未领兵打过仗,相信诸位也是头一次,我军士兵虽然比刘备的乌合之众强上百倍,然而我军缺少真正领兵打仗的将才,杜袭被擒之后,我军便急转直下,高干也被张飞杀了,裴潜、韩嵩也降了,我们还打个什么鸟门子的仗!” 傅巽道:“可是,我等受了蒯越之托,没有消灭刘备,反而就这样败退回去了,只怕蒯越面前也难以交代啊。” “荆州风雨飘摇,刘琦虽然有蒯越辅佐,却不足以震慑全州,不然的话,荆南四郡、江夏也不会不听号令。刘备乃当世之枭雄,虽然一直游离在各个诸侯之间,可是说句实话,他确实比刘琦强上百倍,反正都姓刘,谁当荆州之主不都是一样吗?”刘先泄气地道。 刘先字始宗,零陵郡人,以博闻强记,明典故而出名,被刘表聘为别驾。他虽然不是汉室宗亲,可毕竟也姓刘,对于他而言,荆州到底是刘琦做主还是刘备做主,都无关紧要。 和洽道:“此话有理。” 许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诸君已经被刘备吓破胆了。若使我军也有关羽、张飞一般的人物,我必然可以将刘、关、张擒杀。” 这时,杜袭单人单骑从一个树林后面奔驰了过来,众人见到杜袭回来了,都是一阵惊讶。 不一会儿,杜袭便策马来到了许劭等人的面前,当即翻身下马,朗声说道:“诸位一切安好,实在是可喜可贺。” 许劭冷笑了一声,说道:“杜将军不是被生擒了吗?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归顺了刘备。那么,你这次前来,是当说客的吧?” 杜袭嘿嘿笑道:“军师聪慧,我确实是来做说客的。” 和洽、刘先、傅巽听后,面面相觑,三个人的心里都不禁想道:“连杜袭都肯投降刘备,那我们要是投降的话,自然就不会惹起非议……” 许劭道:“杜将军很坦白,不过,你来了,就不要走了。和洽,把杜袭绑了,带回襄阳,交给国相发落。” 和洽听后,脸上一怔,先看了看杜袭,又看了看许劭,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杜袭现在是刘备的人了,就是敌人,对于敌人,不能有丝毫的仁慈。”许劭道。 杜袭呵呵笑道:“军师是不是太过自信了?难道军师不知道吗?和洽、刘先、傅巽和我都是故交,虽然平时不怎么来往,但是我们私底下可是很要好的朋友……” 笑容骤然消失,杜袭一扭头,便冲守护在他们周围的亲兵喊道:“把许劭给我绑了。” 杜袭为了以防万一,出征前,专门带来了十名家奴,充当他的亲兵,此时十名家奴聚在他们的周围,一听到杜袭的话,便立刻围住了许劭,将许劭立刻拿下。 许劭面『色』不改,怒视着杜袭,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刘荆州生前对你不薄,你居然在他尸骨未寒之时……” “许子将!我实话告诉你,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备的义弟关羽力排众议放我归来,可见对我很是信任,刘景升在世之时,何曾对我如此信任过,除了蔡瑁、黄祖、张允外,他谁都不信。更何况,刘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的帐下能够驱使的人屈指可数,我等要是跟着他了,怎么说也能当个一郡太守,总比在襄阳城里做个小吏强的多。”杜袭直接打断了许劭的话。 许劭不再吭声,只是怒视着杜袭。 杜袭翻身上马,策马奔驰,将士兵聚拢到身前,朗声道:“诸位将士!如今我杜袭已经投靠了新野令刘备,你们若是跟我一起投靠的话,必然会受到重用,待拿下了整个荆州,你们也可以做校尉、将军,有谁不愿意投降的,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人敢站出来,站出去,就等于是送死,谁也不会那么傻。 杜袭见众人的脸上还有些迟疑,当即朗声继续说道:“关羽、张飞都乃当世之猛将,皆有万人不当之勇,今日一战,我算是见识到了他们的厉害了,想必你们的心里也都有数。就连我这个做将军的都投降了,你们又何必迟疑?” 随后,众人纷纷表示愿意投降。 杜袭脸上一喜,带着和洽、刘先、傅巽和万余降兵,绑着许劭一起去见刘备。 两军相见,刘备在前,关羽、张飞站在刘备身后,诸葛瑾、伊籍、孙乾、田豫、糜芳、裴潜、韩嵩等人立在刘备、关羽、张飞的身后,看到杜袭带着和洽、刘先、傅巽,绑着许劭前来相见,心里都是一阵欢喜。 “败军之将杜袭,偕同部下和洽、刘先、傅巽,拜见刘将军。”杜袭等人走到了与刘备相隔一段距离的地方,朗声说道。 “我等拜见刘将军!”和洽、刘先、傅巽三人同时叫道。 刘备笑道:“免礼,诸位率部来投,我刘备的喜悦实在无法言表。” “哼!虚伪!”许劭被捆绑住了,站在那里,冷哼了一声。 刘备心中不喜,但是并未表现出来,见许劭被捆绑住了,便问道:“这位是?” 许劭避难荆州,很少结识什么人,经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刘备自然没有见过他。 杜袭急忙道:“这位正是汝南许子将。” 刘备听后,故作惊诧之态,急忙上前亲自给许劭松绑,连忙道:“让许先生受苦了,备之过也。” 517荆州风云(14) 517荆州风云(14) 许劭见刘备亲自为自己松绑,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 刘备道:“久闻许先生大名,今日一见,乃是刘备之福,先生若不嫌弃,可愿意担任我军主簿?” 许劭很清楚,这是刘备赤、『裸』、『裸』的拉拢,他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脑海中却在不断的思索着。 关羽见状,贴近了刘备的身边,小声问道:“大哥,许劭是谁?” 刘备道:“我也不知道,南人我接触的并不是太多,但是此人能当杜袭的军师,定然有一些智谋,而且杜袭等人对他也甚是尊重。” 关羽不禁想道:“大哥可真会拉拢人,没有听说过,就随意的拉拢,看来大哥真的是求贤若渴啊。” 杜袭见局面僵持着,便朗声道:“许军师,刘将军可是诚心诚意的邀请你啊,你要是拒绝了,只怕太不近人情了吧?就算刘将军放你回去,你站在蒯越的面前,又该如何解释?两万将士,只有你一个人回去,蒯越即使不杀你,也会彻头彻尾的羞辱你一番。” 傅巽随即劝道:“是啊子将先生,与其你这样回去,倒不如你归顺刘将军,在刘将军帐下出力,等平定了荆州,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向来有识人之能,昔日只见曹『操』一面,便说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今日刘将军这样的英雄就摆放在你的面前,你何以不认得呢?” 刘备、关羽听完傅巽的话后,这才知道,许劭原来就是许子将,许子将点评曹『操』的事情,他们也是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此人顿时觉得此人很有名气。 在东汉末年有一个社会风气,就是要进行人物鉴赏,或者叫人物品评,一个人要成为一个人物,要出人头地,要进入上流社会,必须有著名的人物鉴赏家给他写一个鉴定,这样才能得到社会的承认。 许劭就是一个有名的鉴赏家,他在每个月初的初一,要对当时的人物发 表一次评论,就像我们现在开新闻发布会一样,每月初一,所以叫月旦评。 只不过,袁术占领豫州之后,便派人前来聘请他当官,他深知袁术成就不了什么大事,便婉言拒绝,之后举家南迁,这才到了荆州的襄阳。虽然他也知道刘表不是什么霸主的料,但是他无心出仕,只求过上安稳的生活,就留在了荆州,同时也不再举行月旦评,而是只过着清淡的生活。 “许先生,我等知道你非常的有气节,不愿意出仕,此次出征,也是被迫而行,你尚有家小,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你的儿女着想吧?”和洽劝道。 许劭今年三十八岁,有儿有女,听完和洽略带威胁的话后心中也是一怔。 “许先生,备是诚心诚意的,还希望你能够答应。”刘备十分诚恳地道。 许劭环视了一圈,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便道:“好吧,姑且就这样吧,我许劭愿意给刘将军做主簿。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刘将军不答应的话,我许子将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靠刘将军的。” “许先生请说!” “楚侯刘琦,尚且年幼,而且为人也比较宽厚,如果刘将军若夺取荆州,我只求刘将军在夺取荆州之后,不要杀害刘琦。如果刘将军答应的话,我愿意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去荆襄走一遭,劝说襄阳、江陵两城百姓全部投靠刘将军。”许劭道。 刘备深知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如果他不杀刘琦,荆州的旧部必然会心存疑虑。可是如果要不答应的话,许劭不降倒没什么事情,关键是能够迅速拿下襄阳和江陵两地,就等于有了雄霸荆州的资本。 取舍难下之时,诸葛瑾走了过来,贴近刘备的耳边,小声说道:“主公,刘琦暗弱,事情都是蒯越一个人搞出来的,如果不是蒯越的阻止,主公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窃取荆州,属下认为,刘琦杀不杀无所谓,但是蒯越一定要杀,此人不能留。” 刘备听后,便对许劭道:“好,我答应你。只是,不知道你要如何劝说襄阳、江陵两地全部归顺于我?” 许劭道:“如今荆州风雨飘摇,刘琦难以主持大局,虽有蒯越辅佐,却不足以抵挡将军的攻势,荆州的士人、将校,都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真正带领他们的雄主。刘将军正是堪当大任的人,足可以威慑整个荆州。” 说完,许劭又看了一眼杜袭等人,笑着说道:“当然,避难荆州的人也不少,他们也有各自的心思,如果能够顺利的拿下襄阳、江陵,刘将军再知人善任的话,平定荆南四郡、江夏就不在话下。如此以来,荆州便可再次一统,将成为刘将军争霸天下的雄姿。” 刘备听后,心中澎湃不已,也不再问许劭用何等方式劝降了,便道:“先生可要什么帮助吗?我的两位义弟云长和翼德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刘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劝降不等同于打仗,若要有人跟我一起前去的话,我只要两个人!” “哪两个人?先生尽管开口,就算是让刘备亲自跟随先生一同前去,备也在所不辞。” 许劭笑道:“刘将军去不得,去了就回不来了。我只要这两个人。” 刘备看着许劭用手指着诸葛瑾和田豫,便狐疑地道:“先生,这两个人都还年轻,先生是否再斟酌一番?” “刘将军放心,我看人向来很准,有此二人,足以可以胜的上千军万马。” 诸葛瑾自信满满的,他对自己非常的自信,但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名人点评和称赞,他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田豫对于许劭点了自己,感到很意外,论武力,他比不上关羽、张飞,论才智,他比不上诸葛瑾、伊籍、孙乾,他略有点不自信地说道:“我……我能做什么?” 许劭笑道:“你能做的很多,要对自己自信一点。” 刘备道:“诸葛瑾、田豫,你们两个人就跟着许先生一起去襄阳,负责劝说刘琦归降。” 诸葛瑾、田豫道:“诺!” …………………… 襄阳,楚侯府。 刘琦正在大厅里练习着书法,笔走龙蛇,字迹娟秀。 字如其人,刘琦的字迹娟秀,正如他的长相一样,身上穿着华丽的服装,显得甚是贵气。 “主公……大事不好了!”蒯越从大厅外面边喊着边慌张着走了进来。 刘琦见蒯越神『色』慌张,便问道:“国相,出什么事情了?” 蒯越急忙道:“杜袭率领的两万军马在南阳大败,最后杜袭等人全部率军投降了刘备。” 刘琦听到之后,握着的『毛』笔突然停了下来,猛地抬起了头,皱起了眉头,说道:“刘备得到杜袭等人的兵马,犹如龙入深渊,只怕不可限量了。” 蒯越听到刘琦如此消极的话语,便道:“主公,当务之急,应该再发兵攻打南阳,属下愿意亲自领兵!” 刘琦放下了『毛』笔,摇了摇头,说道:“刘备久经沙场,帐下又有关羽、张飞这等猛将,如今又得到了杜袭等人的兵马,只怕再对付就难上加难了。我军缺少将领,没有好的将领,就无法平灭刘备。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放眼整个襄阳、江陵,又有谁可以去挡住刘备?” 蒯越道:“主公,不可消极啊,我再举两人,或许能够随我一同前去挡住刘备。这两人乃南郡枝江人,这两人乃兄弟,正是年轻气盛之时,之时一直未受到重用,其兄霍笃,其弟霍峻,皆有胆识和勇略……” 刘琦道:“好吧,就再发兵去攻打南阳,这次要倾全力,由你亲自带兵,霍笃、霍峻为副将,前去抵挡住刘备的攻势,且不可让他们进入襄阳地界。” 蒯越道:“襄阳尚有三万人马,若是全部带走,那主公的安危……” “恩,那你就带两万八千人去,留下两千人守城,水陆齐进。”刘琦道。 “诺!” 商议完毕之后,蒯越一面发书向南郡,调遣霍笃、霍峻前来,一方面调集两万水军、八千马步军,陈兵在襄阳边境,只待霍笃、霍峻到来,便一起发兵攻打。 除此之外,蒯越还亲自将杜袭、许劭的家眷全部打入了死牢,等到击破了刘备再问斩。和洽、韩嵩、裴潜、刘先、傅巽的家眷都不在襄阳,幸免于难。 与此同时,许劭带着诸葛瑾、田豫已经抵达了襄阳,在杜袭兵败的消息传到襄阳时,他们也随之进入了城中,听完蒯越的做法之后,许劭不动声『色』,带着诸葛瑾、田豫直奔楚侯府。 刘琦在楚侯府中坐立不安,心想刘备太过无敌,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侯爷,许劭求见!” “谁?你刚才说谁?”刘琦惊奇地道。 “许劭,汝南许子将。” 刘琦道:“他不是投降刘备了吗?与他同来的还有谁?” “两个年轻的后生,不知其名。” “吩咐五十名校刀手埋伏在大厅里,让他们三个人全部道大厅里,让校刀手随时听候我的命令。”刘琦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518荆州风云(15) 518荆州风云(15) 许劭带着诸葛瑾、田豫一起进入了楚侯府,被看门人带到了大厅。 还没有进入大厅,田豫的机警首先发现了异常,他隐约感到有许多双眼睛在远处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田豫向前快走了两步,伏在许劭的耳边说道:“大厅里有埋伏。” 许劭不动声『色』,小声地道:“稍安勿躁。” 诸葛瑾也觉察出来了一丝的不对劲,又看到田豫和许劭在小声说话,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他心中想道:“或许,许子将之所以让田豫跟来,就是看中了田豫的机警吧?许劭不愧是主持过许多次月旦评的人,竟然只和田豫初次见面便能察觉出田豫过人的本事,此等眼力非我所能比拟。” 三个人一同进了大厅,大厅里的下人主动给三个人奉上了茶水,三个人便坐在大厅里,静静地等待着刘琦的出现。 大厅里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田豫察觉到有人埋伏在大厅周围后,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他这次跟随许劭前来,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许劭和诸葛瑾,如果敌人一拥而上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保得住他们,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力而为,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能辜负了众望。 许劭就坐在田豫的身边,看到田豫面『色』紧张,便伸出了手,放在了田豫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道:“不要紧张,一切都在我的预料当中,只需保持一颗平常心即可。” 田豫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三个人就坐在那里等,田豫看许劭和诸葛瑾都若无其事的,他调整了一下心态,做了几次深呼吸,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刘琦迟迟不肯『露』面,大厅里静谧异常,伏在大厅周围的校刀手每个人的神经也都绷的很紧,握着刀柄的手心里都是汗水,有的连额头上也挂着汗珠。 大厅后面的夹墙里,刘琦一直藏身在里面,他透过一个缝隙观望着大厅里的情况,看到许劭、诸葛瑾、田豫都若无其事的静坐在那里,心中不禁觉得很是好奇。 “这三个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杀气,应该不是来杀我的,可是这三个人的镇定却让我很好奇,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没有觉察到大厅里有埋伏,还是因为他们各个都不屑一顾?” 想不通为什么,刘琦也不再等了,径直走出了夹墙,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大厅。 “让三位久等了。”刘琦在两个护卫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大厅,一屁股坐了下去,朗声说道。 “许劭见过楚侯。”许劭率先站起,拱手道。 诸葛瑾、田豫随后也站了起来,自报家门的拜见了一下刘琦,心中却都在暗想:“没想到楚侯刘琦竟然如此年轻俊美……” 刘琦接受完了三人的垂拜,便道:“三位请坐。” 许劭、诸葛瑾、田豫重新坐定之后,只听刘琦说道:“许先生不是已经归顺了刘备军了吗?而诸葛先生和这位田将军不也都是刘备军的军师和大将吗,我不清楚,为什么三位会突然造访我这里?要知道,我和刘备现在可是敌对关系,我随时都可以杀掉我的敌人。” 许劭道:“若以我一人之命,换取荆襄百万黎民的安居乐业,我觉得我许劭死的其所。侯爷并非是喜欢杀戮的人,更不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来,所以我才敢来这里。” 刘琦听后,问道:“许先生此来何为?” “为侯爷的『性』命和荆襄百万黎民的安全而着想,我是来劝降的。”许劭毫不掩饰地说道。 刘琦听后,脸上一怔,没想道许劭一点不加掩饰,说话如此直白。他冷笑了一声,问道:“刘备何德何能,居然仅凭一两万兵马便要来劝降我?”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荒唐,但是还请楚侯听我一言,我说完之后,甘愿接受楚侯随意发落。”许劭道。 刘琦抬起了手,说道:“请讲。” 许劭道:“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今荆州已经进入了四分五裂的状态,侯爷虽然继承了侯位,却并不足以威慑全州,原因就在于,侯爷的帐下没有什么可以领兵打仗的将军,及时有,也不过是临时选拔的,此类人和士兵不熟悉,不能偕同作战,一打仗的时候,就容易陷入混『乱』……” “都说许子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他却对世事知晓的如此清楚,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刘琦听到许劭的话语,自己在一边暗想道。 “如今,荆州士人纷纷盼望着一个雄主,刘备征战沙场多年,所经历的磨难也有很多,一直闷闷不乐,帐下虽有良将、谋士,却不足以在『乱』世中占据一座城池,岂不让人悲哀。不过,好在他来到了荆州,如今荆州正是分裂之时,试问楚侯,你可有刘备的武略吗?”许劭问道。 刘琦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如刘备。” “那么,敢问楚侯,指挥兵马,上阵杀敌,比之刘备又如何?”许劭继续问道。 “我亦不如刘备。”刘琦无奈地说道。 许劭道:“调兵遣将,任用贤良,治理地方,楚侯可比刘备强上几倍吗?” 刘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更不如他了。” 许劭道:“如果要平定荆州,问鼎天下,必须要文武齐备。刘备文韬武略,胆识过人,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此等人,乃是当世之枭雄,虽然刘备现在兵少,但是如果侯爷执意要跟刘备开战的话,只怕刘备的兵马会越来越多。侯爷别说平定荆南四郡和江夏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刘备所灭。荆州,并非侯爷之荆州,乃是百万黎民之荆州,民心所向者,刘备也。侯爷何不顺应民心,顺应天理,打开城门,迎接刘备进入襄阳城主持州事呢?” 刘琦听完许劭的这一番话,觉得自己很是没用,除了舞文弄墨之外,几乎没有半点用,可是要他拱手让给刘备,他心中也并不甘心。可是要开打的话,他肯定打不过刘备,他手下有兵无将,自己又不会带兵,该怎么打? 诸葛瑾见刘琦动容,便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楚侯尽管放心,我家主公和楚侯是叔侄关系,也就算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这荆州,乃楚侯之父毕生之心血,如果断送在楚侯的手中,我想楚侯也心有不甘。然而,形势『逼』人,并不能不行非常手段。如今燕侯高飞在河北称王,魏侯曹『操』会同吴侯孙坚正在攻打宋国的袁术。在西北,凉侯马腾也没闲着,一方面笼络羌人、鲜卑人、氐人,一方面控制朝廷,自高飞称王之后,马腾意识到了危机,公开发布檄文,声讨高飞。然而,响应者却并没有。一怒之下,马腾采取了近攻远交的策略,蛊『惑』远在益州的刘璋出兵,会同他一起进攻汉中,并且将汉中拿下。楚侯可曾听说了吗?” “自然是听说了的,天下诸侯就剩下这么几家,沿着汉水逆流而上,便是汉中,荆州四通八达,消息传递也非常之快,如果我连马腾占领汉中的消息都不知道的话,那我这个楚侯岂不是白当了吗?” 诸葛瑾道:“嗯,既然楚侯知道,那么楚侯就应该清楚,马腾现在倾全力而进,力图攻取蜀地,占为己有。如今天下已经混『乱』不堪,除了河北、交州尚且处于一片和平状态,其余都在爆发着战争。不过,与其他诸侯不同的是,楚侯的战争在荆州内部进行,而其余诸侯则在是对外扩张,如果楚侯不能趁着其余诸侯无暇光顾荆州之时平定整个荆州,只怕会给荆州带来大麻烦。”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唉。”刘琦有苦说不出。 “我明白楚侯的感受,所以,我特别跟随许先生一起前来,向楚侯进献一条妙计,可在月余内,便占领荆州全境。”诸葛瑾道。 刘琦狐疑道:“我和刘备是敌对关系,你竟然要给我献策,是何居心?” 诸葛瑾笑道:“楚侯,我刚才说了,楚侯和我家主公是一家人,一家人为什么要对付一家人呢?如果主公同意和我家主公合作的话,平定整个荆州,就指日可待。” “合作?如何的合作法?”刘琦来了兴趣,问道。 诸葛瑾笑道:“楚侯有兵,我家主公有将,加上两家本来就是叔侄,若非蒯越从中挑拨,我家主公感到了一丝危机,也不会那么草率的攻占南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蒯越在暗中搞鬼,如果楚侯愿意合作的话,就请交出楚侯名义下面的所有兵权,给予我家主公,由我家主公亲自指挥,先平荆南四郡,再定江夏,统一荆州就轻而易举了。” 刘琦笑道:“我原先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被蒯越否决了,没想到刘备也是这个意思。” “嘿嘿,楚侯,我家主公的意思和这个差不多,但是却也有不同之处。”诸葛瑾笑道。 “什么不同之处?”刘琦问道。 519荆州风云(16) 519荆州风云(16) “不同之处就在于,一旦我家主公带兵打下了整个荆州,楚侯依旧还是楚侯,但是我家主公则可称为楚王,名位、身份都必须在楚侯之上。”诸葛瑾道。 刘琦听后,当即说道:“诸葛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会笨到自己给刘备做嫁衣?借兵给他平定荆州,到头来,他称王,还要在我之上,那么整个荆州,不就是归他所有了吗?那我算什么?这样做,和投降有什么区别?我还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吧?” “不!这样做,只会彰显楚侯的聪明,绝对不会说楚侯的粗笨。要知道,如果楚侯不这样做的话,而一意孤行,和我家主公开战的话,只怕连『性』命都不会有了,何来的楚侯呢?”诸葛瑾反驳道。 “你威胁我?”刘琦看着诸葛瑾,眼神里多了一丝杀机。 “这不是威胁,这是警告,警告楚侯不要做任何傻事,否则的话,楚侯自己酿成的恶果,只有楚侯自己去偿。”诸葛瑾依然谈笑风生,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都杀了?”刘琦已经做好了随时叫人的准备,冷笑一声,问道。 诸葛瑾道:“呵呵,如果我们怕的话,就不会这样来了。楚侯就算杀了我们,也于事无补,如今我家主公的大军正在城外隐蔽埋伏,一旦没有等到我们回去,就会立刻展开攻击。襄阳城的百姓有许久没有经历过战『乱』了,如果战火一旦被点燃,只怕会生灵涂炭,到时候刘景升所一手建立的基业,将会在一场战火中毁于一旦。这些,是楚侯愿意看到的吗?” 刘琦听后,背脊上直发冷汗,没想到刘备的行动会如此迅速。他怀疑过,可是看到诸葛瑾、许劭、田豫都镇定自若,胸有成竹,不畏生死的样子,他也就将信将疑了。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许劭站了起来,冷笑道。 刘琦听后,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是《老子》里的话语,他读过,意思是人民都不害怕死亡了,你拿死亡来威胁,又怎么能使人民感到恐惧呢。他虽然学习儒家文化,却也偶尔翻看一下道家经典,看一看黄老思想的书籍,是以他的『性』格才会如此的温柔。 “唉!你们且回去,容我思量思量,一日后,必然是战是降,我自然会派人通知刘备。”刘琦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同时说道,“送他们出城,任何人不得阻拦。” 话音一落,刘琦便消失在了大厅里。 随后,五十名校刀手也悄悄的退出了大厅,看门人则负责将诸葛瑾、许劭、田豫送出襄阳城。 出了城,诸葛瑾、许劭、田豫三个人并肩行走在城外的路上,田豫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刚才真是好险。” “不,是有惊无险。许先生,以你看,刘琦会同意投降吗?”诸葛瑾问道。 许劭道:“会的,刘琦宅心仁厚,并非喜爱杀戮的人,更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百姓被随意杀戮。他虽然和刘表长的很相像,但是心迹却并不相同,从他的言谈举止间,以及刚才只是疑『惑』的问话来看,他已经有了打算,只是事情太过突然,需要给他一个思考的余地。” “军师,许先生,刚才出城时,我留意到全城兵马都在秘密的调动,城外的水军也在整理物资,看来这次蒯越是准备大动干戈了,我们必须要把这件事禀告给主公才行。”田豫很是机警,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引起他的注意,连诸葛瑾、许劭都没有看出来,他却率先发现了情况。 “呵呵,国让,你的好处就在于十分的机警,任何蛛丝马迹到了你这里,就会得到答案,这就是我选择你跟随我一起前来的原因。”许劭道。 “我之前跟随主公是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斥候,或许是基于此因吧。许先生,你的家人都被关在了牢里,要不要想办法将他们解救出来?”田豫问道。 “不必了,刘琦暂时不会杀他们,刘琦投降之时,自然是他们出狱之时。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一旦蒯越发现了我们,后果不堪设想。”许劭道。 田豫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已经晚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话音刚落,忽然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一批骑兵,迅速地将诸葛瑾、许劭、田豫给包围了起来。 “哈哈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蒯越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指着许劭道:“许子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还算计着怎么去找你,没想道你居然自己跑来送死。我不管你进城是怎么给主公说的,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蒙骗过主公的心智。来人啊,给我……” “主公有令,任何人不得阻拦许劭等人,违令者,斩!”一个经常跟在刘琦身边的人,手持刘琦随身佩戴的美玉,骑马前来传话。 蒯越一听,脸上一急,当即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来人啊,把许劭等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就地斩杀!” “大胆,主公的话你都不听?” “等我杀了这三个人,主公面前,我自会去谢罪。”蒯越执意要杀许劭、诸葛瑾、田豫三个人,随便说了一声,便将举起了手向下猛挥,示意周围的骑兵去斩杀许劭等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田豫身形晃动,直接挡在了诸葛瑾和许劭的前面,双手从背后同时抽出来了两把匕首,迅疾地朝着蒯越投掷了出去,一上一下,平行而进,分别刺向蒯越的要害。 蒯越毫无防备,面前没有一个人可以进行抵挡,见两把匕首向自己飞『射』了过来,他立刻将身体侧了一下,之躲过去了其中一把匕首,另外一把却硬生生的『插』、进了他的腹部,穿着一身长袍的他,腹部那一片登时被鲜血染红。 他从未受过伤,第一次感到从未有过的疼痛感,不仅大叫了起来,身子一侧,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主公有令,任何人不得伤害许劭等人,违令者,杀无赦!”刘琦派来的亲信,对蒯越很不在意,当即手持刘琦的玉佩,大声叫道。 其余人都不敢『乱』动,面面相觑一番,觉得还是主公大,就没有动弹,而是静静地观看。 “你等速速离去,并且转告刘备,明日午时,我家主公会在襄阳城下等候,到时候进行权力交接。” 许劭、诸葛瑾、田豫三人心中都是一喜,都很是欢喜。 随后,刘琦的亲信又让骑兵给了许劭、诸葛瑾、田豫三个人一人一匹马,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这才下令将受伤昏『迷』过去的蒯越抬回城里。 …………………… 金秋十月,荆襄一带并未彰显出北方的那种萧条,树叶并非全部枯黄,天气还略有点炎热,让人不由得喜欢荆襄一带的秋天。 正午时分,刘备亲率大军到达了襄阳城下,望着以前他许多次进出的巍峨的襄阳城,他的心里不胜感慨。 “自黄巾之『乱』以来,我刘备颠沛流离数载,直到今时今日,方才有一块立足之地,之前所受到的苦难,今后我要加倍讨回来,高飞、曹『操』,你们两个都给我等着,我刘备,将带领荆州的士卒,去和你们争夺天下,让你们知道,我刘氏子孙,并没有走到衰亡的地步。”刘备的心里暗暗地想道。 襄阳城外,刘琦带着文武百官,手捧降书,见刘备来了,便前去恭迎。 “侄儿刘琦见过叔父。”刘琦不再以楚侯自居,而是以叔侄相称。 刘备下马,亲自扶着刘琦,感慨的说道:“如果不是蒯越从中作梗,相信这半个月来,荆南四郡应该已经平定了,以后切莫再听小人谗言,差点害的我们叔侄不能相见。” “侄儿明白了。叔父,这是在侄儿治下整个荆州的百姓户册,以及钱粮、器械、兵马,如今侄儿都一一交给叔父,还望叔父不要推辞。”刘琦很诚恳地道。 刘备道:“哎呀,你这样做,让我该如何是好啊。” “侄儿年幼无知,冒犯了叔父虎威,还请叔父不要放在心上。侄儿年轻学浅,志大才疏,不及叔父文韬武略,荆州乃我父半生基业,万万不能落入外人之手。侄儿与叔父虽非嫡亲,却也同出一脉,同为汉室后裔,侄儿甘愿将荆州牧、楚侯、镇南将军让予叔父,还请叔父看在荆州百万黎民的份上,不要推辞。”刘琦道。 “还请刘将军不要推辞,此乃荆州百万黎民之众望所归。”刘琦身后的文武官员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刘备不再推辞,当即接过了刘琦手里的降表,交给了身后的诸葛瑾,自己拉着刘琦的手,径直朝襄阳城中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从此后,我必然将你看作我的亲生骨肉,我们父子共同努力,定然能够使得荆州兴盛。” 520荆州风云(17) 520荆州风云(17) 刘备一进入襄阳城中,就立刻下令搜捕蒯越,并且放出了被关押着的杜袭、许劭的家人,之后让诸葛瑾、伊籍、孙乾、简雍、糜竺等人接管了整个襄阳城,让关羽、张飞统帅全军,只短短的一个时辰内,便迅速占领了襄阳城,完成了权力交接。 “主公,蒯越的家人都在,可是蒯越却不知去向,有士兵看见蒯越朝江陵方向去了。”糜芳直接跨进了太守府的大厅,一进门便向刘备禀告道。 “主公,江陵城和襄阳城同属南郡,江陵原本是南郡的郡城,刘表执掌荆州后,将郡城迁到了襄阳,然而江陵却依然是钱粮广集的地方,如今江陵尚有三万兵马,蒯越去那里,怕是想蛊『惑』那里的兵马准备抵抗主公了。”韩嵩分析道。 刘备听后,皱起了眉头,问道:“刚刚夺下襄阳,若不趁势占领江陵的话,整个南郡就得不到稳定,二弟,取江陵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关羽道:“大哥放心,有关某在,一定拿下江陵。” “且慢!要取江陵,未必非要出兵不可,以我看,不如就留在襄阳,三日之后,必然会有人将蒯越的人头给送来。”许劭急忙阻止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无不惊讶,都将目光集中在了许劭的身上,问道:“此话怎讲。” 许劭嘿嘿笑了笑,说道:“江陵虽然有兵,却没有大将,一直以来,江陵都是有张允镇守,张允一死,他们就如同一盘散沙,没有人指挥。不过,江陵城里有两员小将,一个叫霍笃,一个叫霍峻,此二人是亲兄弟,虽然年轻,却很果敢,有胆略,相信蒯越必然是去找他们去了。” “那就更要发兵了,万一让蒯越找到了那两个兄弟,统帅了江陵城里的兵马,那不是要反过来攻打我们了吗?我有赤兔马,日行千里,此去江陵,并不算太远,如果现在追赶的话,或许能够追上蒯越,将其击杀。”关羽道。 许劭摇了摇头,说道:“关将军不必追,霍氏兄弟会亲自将蒯越的人头送到襄阳来,江陵也不必去攻打,他们自然会投降的,如果发兵攻打江陵了,只怕会适得其反。” 众人见许劭很自信,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毕竟以许劭识人的本领,他说的话,虽然不至于全对,但至少有七八成是准确的。 刘备听后,摆摆手道:“那就按照许先生的意见,大家都散了吧,如今刚刚接受襄阳,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们去做呢。二弟,你留下,我有话说。” “诺!” 于是,众人皆散,关羽独自一人留下。 “二弟,南阳郡乃是整个荆州的屏障,是四通八达之地,北接司隶,西北可通向汉中、关中两地,东部又和豫州比邻,是个极其重要的位置。我想请你率部驻扎在南阳郡,出任南阳太守一职,一切事情,你皆可自行做主。”刘备走到关羽身边,拉着关羽的手说道。 关羽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放心,有关某在,保证谁也不敢小觑荆州,谁要是敢打荆州的主意,先问过某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再说。” “嗯,这我就放心了。让和洽、傅巽两人,与你同去,他们两个人一个对豫州熟悉,一个对西北熟悉,对你或许有诸多帮助。” “诺!” 刘备交待完毕之后,关羽便走了,随后刘备又亲自去拜访襄阳城里的各级文武,以彰显他对这些人的重视。还真别说,他这招礼贤下士,确实赢得了在襄阳城里的荆州文人的欢迎,比起刘表之前的高高在上,要让人觉得刘备更容易贴近。 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便见从襄阳城外来了两匹快马,马背上的两名骑士相貌相像,都很年轻,其中一个人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 这两个人策马来到了襄阳城下,冲城楼上喊道:“在下江陵守将霍笃,携带蒯越人头,特来向刘将军请罪,还望打开城门,放我进去。” 守在南门的守将是田豫,他一听到城下的人自报是霍笃,便立刻下了城楼,命人打开了城门,带着二十骑兵便驰出了城门,经过吊桥之后,这才到了霍笃的面前。 田豫先打量了一番霍笃,接着打量了一下和霍笃并排骑在马背上的人,见霍笃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而霍笃身边的那个更年轻,最多十五岁。不过,两个人的脸上却都彰显着一股子刚毅,看上去有点不怒而威。 霍笃见田豫一直在打量着他们,当即翻身下马,同时将手中的用布包裹着的人头给仍在了地上,单膝下跪,向着田豫拜道:“在下霍笃,这位是我的弟弟霍峻,我二人今日特来归降刘将军,还望刘将军接纳。” 田豫也翻身下马,当即将霍笃、霍峻给扶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叫田豫,并非是刘将军,刘将军如今正在城中,两位请随我来。” 霍笃、霍峻见田豫没有翻看那颗人头,先面面相觑了一番,随后一起问道:“将军不用翻看这人头是否是蒯越的吗,也不怕我们是诈降?” “一切自有定数,你们的到来,早有人算定了,我看不看也没有什么不同,请两位跟我来吧。”田豫转身离开。 霍笃、霍峻二人都是一脸的惊诧,都在想,是谁那么厉害,居然连他们的来意都提前知道了。想不通,只能牵着马匹,跟着田豫向城中走去。 田豫直接将霍笃、霍峻带到了太守府大厅,去面见刘备。 刘备占领襄阳之后,将襄阳城里的楚侯府,还让刘琦继续在那里居住,自己则住进了太守府。 田豫、霍笃、霍峻进入太守府之后,见刘备坐在大厅里,田豫一进门便拜道:“参见主公。” “免礼,这两位是?”刘备见来了两个年轻的后生,便问道。 田豫道:“这两人正是霍笃和霍峻,他们提着蒯越的人头来归降。” 霍笃、霍峻见坐在那里的就是刘备,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向着刘备拜道:“我们兄弟久闻将军大名,今日能得到一见,实则三生有幸,我们兄弟已经将蒯越斩杀,特用他的人头做见面礼,还望将军能够收留我们。” 刘备正缺少人才,只要有人来投靠,不管什么样的都要,可是他看人也一向很准,他看到面前的这两个人也略带不俗,如果能够加以培养,或许能够成为出『色』的战将。他急忙走到了霍笃、霍峻的身边,亲手将霍笃、霍峻给扶了起来,笑着说道:“从今天你,你们二人便做校尉,就跟在田豫的身边,听后其差遣。” 霍笃、霍峻道:“多谢主公收留,我等必将竭尽全力,辅佐主公。” 又过了一天,刘备休整完毕之后,带着三千骑兵,以及张飞、诸葛瑾、田豫、霍笃、霍峻一起向南郡而去,留下孙乾、伊籍、简雍、糜竺、糜芳等人守城。 到达江陵之后,霍笃、霍峻率先进城,劝说城中官员投靠刘备,得到了军队在的军官一致认可。于是,刘备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江陵城,得到兵马三万,钱粮无数。 ……………… 长沙,太守府。 “什么?刘备竟然在短短的三日之内,不费一兵一卒便连续夺得了襄阳、江陵两地?”长沙太守张羡一听到斥候从荆州北部带回来的消息,登时觉得很是吃惊。 张羡是南阳人,早年就开始当官了,最初的时候历任零陵、桂阳两郡的太守,由于政绩出『色』,对百姓也很好,所以在江、湘一带很受人爱戴。不过,他的『性』格却是属于那种倔强不肯服输的,他多次向刘表建议,出兵攻打武陵郡附近的蛮人,然而却遭到了刘表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鉴于蛮人肆虐武陵,时常侵扰,张羡便自行招募了一支军队,会合零陵太守、桂阳太守一同出击武陵,将武陵一带的蛮人暂时击退,让武陵得到了些许安宁。刘表畏惧张羡在荆南一带很是得民心,便主动将张羡调到襄阳来,张羡不同意,从此以后,便和刘表结下了一个梁子。 所以,他一听说刘表死在了司隶洛阳的废墟上,便立刻以自己的信义,联合零陵、桂阳、武陵三郡的太守,一起公开反对继任的刘琦,自成荆南一派。 “父亲,斥候是这样回报的,说刘备于半月前先攻下了南阳郡,收服了许多降兵,然后又将兵南下,刘琦见敌不过刘备,便主动投降,之后刘备又占领江陵。如今,只怕整个南郡都在他的手里了。”张羡的儿子张怿缓缓地说道。 “荆州一共只有七郡,分别是南阳、南郡、江夏、长沙、零陵、武陵、桂阳,但是最为富庶的莫过于南郡,其次便是南阳和江夏,长沙、零陵、武陵、桂阳四郡的地盘虽然不小,但是相比起南郡和南阳来,无论是人口还是田地上,都无法和其比拟,如今刘备竟然占领了这两个要地,看来他将会成为第二个刘表。怿儿,你去请武陵太守胡熙前来长沙商议对策,刘备不是刘表,他必然会率军南下,我要想办法阻止他才行。”张羡道。 张怿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我这就去请胡太守来商议对策。” 521荆州风云(18) 521荆州风云(18) 不多时,张怿便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向着张羡拜道:“父亲,胡太守来了。” 那个人眉清目秀的,体格宽大,显得很是健康,一缕长发自然地垂在了背后,年纪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走进了大厅,抱拳朝张羡说道:“张太守,你叫我来,有什么要事吗?” 张羡道:“没有要事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请你过来?你知不知道,就那个什么新野令刘备,居然已经占据了荆襄之地,虎吞南阳、南郡,这才不过才二十天的时间,他竟然能够有如此大的举动,我担心他会南下,特来请你商议一下。” 那人道:“张太守以为刘备如何?” “不清楚,这个人听说是个卖草鞋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以掌管荆州呢?他怎么会知道百姓的疾苦呢?”张羡道。 那人笑了笑,说道:“张太守,我看未必吧。若只是一个卖草鞋的,肯定不可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便占领了南阳、南郡两地五十四城。” “胡太守,你知道刘备?”张羡问道。 那人姓胡名熙,乃是武陵太守,年纪虽然轻轻的,可是确实有真才实学。 两年前,张羡会同桂阳、零陵两郡太守攻打武陵蛮人时,武陵太守战死,刘表便派人去武陵做太守。可是,被委任的人,都推脱不去,毕竟武陵接近蛮人,谁也不敢保证蛮人是否还敢再犯,认为去了那里就是送死,何况附近还有一个对刘表意见很大的张羡。 正当刘表犯难之际,避『乱』荆州,暂时作为刘表门客的胡熙便『毛』遂自荐,主动请缨,这才到了武陵郡。 胡熙一到任,便立刻和武陵城里约法三章,并且向刘表为民请命,请求减免武陵城里的赋税,还让人开垦荒地,招纳流民,这才渐渐使得武陵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为了不让蛮人再次入侵,他亲自招募了一支军队,由他亲自在武陵附近的山林里进行训练,短短的三个月下来,军队略有小成,恰逢蛮人再次入侵,他便指挥军队伏击了蛮人,并且给予了蛮人重创,让蛮人从此后不敢再犯境。 另一方面,他为人处事公道,老少都结交成朋友,是以很受百姓爱戴,而他也主动和张羡联系,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两个人便成为了忘年交。 刘表死后,张羡便邀请桂阳、零陵、武陵三地一起反抗刘琦,想自成一派,胡熙劝解不下来,但是自己也觉得刘琦不是成大事的人,便暂时同意了下来,将四郡兵马全部汇集在了长沙的益阳、罗县两地,一方面防范荆北的兵马,一方面也为出征荆州北部做了铺垫。 所以,胡熙和张羡才会出现在一个地方,不管是他们两个,就连零陵、桂阳两地的太守也都在长沙。 张羡为主将,以胡熙为军师,召集了差不多七万人,全部汇聚在了一起。可见胡熙在荆南四郡中的地位。 胡熙听完张羡的话,便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襄阳述职时,曾经和刘备见过一面,此人相貌不俗,身上有帝王之相,并非刘表所能比拟的。” “你说什么?刘备有帝王之相?他一个卖草鞋的,怎么可能会有帝王之相?”张羡是士人出身,自然看不起出身贫贱的刘备。 胡熙道:“汉高祖当年也不只是个泗水的亭长吗?可是他后来却打败了出身高贵的项羽,当上了天子,出身的好坏,并不算什么。刘备帐下有关羽、张飞两个结拜的兄弟,此二人都是万夫不当之勇,平心而论,我军人数虽然众多,可是却没有什么可以抵挡关羽、张飞的大将……” “谁说没有,我便是一个,我要用我手中的长枪,抵挡住刘备进攻的步伐。”张怿听后,不服气地道。 胡熙看了张怿一眼,问道:“敢问公子,以你的武艺,比起蔡瑁、张允、王威如何?” “未曾比试过,我怎么知道。” “嘿嘿,蔡瑁、张允也未必能在关羽、张飞手下走上三个回合。” 张怿听后,脸上一阵惊诧,他知道蔡瑁武艺不俗,但是说蔡瑁在关羽手下还走不上三个回合,那他自然能够推算出关羽是在什么等级上的人物。 张羡道:“看来胡太守是有心想投靠刘备了?” 胡熙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说道:“张太守所厌烦着,只是刘表一族而已,如今刘备来了荆州,就等于换了人。此人有争霸天下的雄心,不似刘表是自守之徒,如果让刘备完全占据了荆州这块宝地,一定会使得荆州比以前更加的强盛。何况,刘备礼贤下士,也爱惜百姓,和张太守的想法都差不多,如果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必然能够合作无间。” “你想让我也投降刘备?” 胡熙道:“张太守一向爱民如子,可一旦和刘备的战争爆发,受到伤害的还是百姓。荆州已经有许久一段时间没有打过仗了,就算打,也是在外荆州外部。我虽然不是荆州人,但是作为客居荆州的人来说,谁都希望看到荆州强大起来。如果太守大人这个时候投降的话,或许会受到刘备重用。如果不投降的话,只怕会祸害到整个荆南四郡的百姓,孰轻孰重,还请太守三思。” 张羡算是明白了,他本来是让胡熙来给自己出谋划策的,没想到胡熙竟然给刘备做了说客。不过仔细的想想,胡熙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胡熙见张羡动容,便道:“我知道,只要张太守一同意的话,那么零陵、桂阳两地的太守就自然会同意,只要能让荆州统一起来,兴盛起来,我们就不应该做出对不起荆州的事情。” “好吧,我答应你,只是,我们要如何和刘备取得联系呢?” “父亲,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答应了呢?”张怿反驳道,“儿愿意领兵去会会刘备,如果败了,再投降不迟。” “如果开战,就会生灵涂炭,刘备接管了刘表的旧部,屯驻在江陵的有两万水军,刘表的水军一直是很出『色』的,我们训练的士卒都没有经历过水战,如果发生了火拼,只怕会一败涂地。胡熙说的对,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刘备不是刘表,我对刘表有恨,对刘备并没有,不如就此投降了。也好早日使得荆州统一,完全的兴盛起来。”张羡道。 胡熙道:“张太守的这颗悲天悯人的心,实在令我佩服。” “好了,你去联系刘备吧,就说我们愿意归顺他。” “告辞。” …………………… 夕阳西下,刘备带着兵马,一行人水陆并进,抵达了和长沙、武陵交界的地方,暂时让士兵休息,他自己则带着士兵亲自巡营。 入夜后,刘备尚未休息,还在思虑着该怎么样攻打荆南四郡。 “启禀主公,外面有一人,自称是武陵太守胡熙,要面见主公。”守门人说道。 “武陵太守?嗯,让他进来吧。”刘备道。 不一会儿,胡熙便跨进了大帐,看见刘备独自一人高高坐在那里,便俯身参拜道:“在下武陵太守胡熙,参见刘将军。” 刘备打量了一下胡熙,眼前突然一亮,急忙问道:“你可认识胡彧?” 胡熙道:“胡彧正是在下的族兄,只不过闹黄巾时,胡氏一族纷纷迁往四面八方,都走散了。刘将军认识胡彧?” “嘿嘿,自然认识。你的族兄在高飞帐下当差。不过,听说战死在了攻打袁绍的战场上。” 胡熙听后,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道:“死得其所,次越兄很光荣。” 刘备暗暗惊奇,问道:“不说这个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归顺刘将军的,不光是我,还有零陵、长沙、桂阳三地的太守也都愿意归附刘将军。” 刘备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很难见到的惊喜,急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胡熙再次朗声说道:“荆南四郡,愿意一起归顺刘将军麾下。” 刘备突然转喜为忧,问道:“你该不是故意来诈降的吧?” 胡熙笑道:“将军怀疑我也是正常的,这件事搁在谁的身上,都会产生怀疑,但是这件事确实是千真万确的,如果我是诈降的话,我不会拉上另外三个太守。” “主公!此话可信,我相信胡太守说的都是真的。”诸葛瑾走进了大帐,朗声说道。 胡熙斜视了诸葛瑾一眼,见诸葛瑾比自己还年轻,便问道:“这位是?” “在下诸葛瑾,字子瑜。” “哦,拜见诸葛军师。”胡熙拜道。 刘备道:“军师相信他的话?” 诸葛瑾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信心。 “好吧,那就接受他们的投降。” 汉历太平二年,公元188年,刘备率部进入长沙,接受了荆南四郡的投降。随后,刘备又派人去江夏劝降了霸占江夏的张虎和陈生,整个荆州就此纳入了刘备的治下,也从此奠定了刘备争霸天下的基础。 与此同时,袁术的宋国在曹『操』、孙坚的前后夹击下,终于走上了败亡之路,曹『操』占据了豫州,孙坚占据了淮南,而远在西北的马腾,久攻益州不下,被挡在了关外,被迫退兵回到了汉中。 由于诸侯之间的连年征战,人口大大减少,田地荒芜,城池残破,一时间各个诸侯都开始休养生息,至此,天下呈现出了几年短暂的和平。 522两年之后 522两年之后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两年就这样过去了。 公元190年,是大汉太平四年的天下,真真正正的算的上是太平的天下,两年的时间内,除了西北凉国的马腾一直在不断的向西域用兵外,其余各地都是一派祥和的气氛。 燕侯高飞,率先在河北称王,敢为天下先,彻底的证明了大汉皇权的再一次软弱。马腾虽然当时发表过征讨高飞的檄文,但由于没有得到其余诸侯的响应,最后也不了了之。 就在高飞称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和孙坚一起瓜分袁术地盘的曹***首先称王,紧接着,孙坚也称王。随后,取代刘琦占据整个荆州的刘备以匡扶大汉的皇权为己任,自称楚王。 马腾也不甘示弱,『逼』迫小皇帝下令分封自己为凉王,封长子马超为秦侯,代替他统领关中,并且将关中更名为雍州。蜀侯刘璋,也自称蜀王,而占据交州之地的交州牧士燮,则自称越侯。 冬去春来,北方的春天还带着一丝寒冷,但今天一大早蓟城内万人空巷,所有的百姓都不断的涌向了蓟城东北方向的一个大大的球场上。 标准化的绿茵场,国际化的看台,可容纳上万人同时观看的体育场呈现在这座不平凡的城市里,看台上的观众热情似火,绿茵场上的健儿正在拼命的争抢着脚下的足球。 只见绿茵场上一个黑面的汉子跑得贼快,脚下熟练的运送的足球,一路上穿梭而过,在到达球门前面的时候,起脚『射』门,猛烈的一脚踢出,足球便飞一般的越过了守门员,钻进了球网。 “咣!” 一声巨大的锣鼓响声,全场为之沸腾,那欢呼雀跃的声音,直冲云霄。 “进了!进了!”燕王高飞,坐在尊贵独享的看台上,看到周仓率先进球,便高声叫了起来,“记下来,凡是进球的人,都额外赏赐一百金币。” 两年来,燕国境内一派祥和,由于前期开垦荒地、兴修水利的缘故,终于在去年迎来了大丰收,也从此诞生出来了几个大的产粮基地,使得粮仓丰足,百姓安居乐业。另外一方面,塞上城池的修建,也基本竣工,被燕国大批俘虏的鲜卑人成为了各地开采各种矿石的矿工,而大批汉人开始向塞上城池迁徙,在塞外从事放牧的工作,大大的增加了燕国畜牧业的发展。 足球场的建造,也算是顺应了发展,两年之内,高飞没有进行征兵,只是将原有的三十万军队进行了加强训练,使得每个士兵都成为了一名精兵。在没有仗打的情况下,竞技运动,就成为了燕国内部炙手可热的运动,先是篮球运动掀起了层层***,接着便是足球运动,今天的这一场球赛,正是为了庆祝万人足球场建造完工的第一场大规模的球赛,所以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作为拥有现代思想的高飞,虽然不可能将他熟悉的世界一下子全部带到这个世界来,但是他却一直在慢慢的改变着这个世界。为了施行全民健身运动,他专门成立了国家体育总局,推广各种适合民间的各项运动。 “咣!” 又是一声巨响,球赛重新开始,高飞看着率领球队的周仓,不禁赞叹道:“周仓打仗没得说,没想到踢球也是如此一流,真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 高飞让自己帐下的每个将军都要固定参加球赛,除了镇守边疆的一些将军身兼要职,无法抽身外,其余的人都要各自带领自己的球队,定期到蓟城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对抗赛,一方面丰富了将士们的业余生活,一方面也增加了他们的体能,关键是进行球赛还可以考验每个将军指挥球队的能力,球场如战场,他要的不仅仅是猛冲猛打的那种蛮将,而是会真正带兵打仗的将才。 除了各种球赛的对抗外,他还专门设立了军事学院,定期让军官们到军事学院进行培训,学习兵法、阵法以及各种城池的攻坚战以及野战,重点培养军事指挥官。 短短的两年,燕国境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人口一直在增加、农业、工业、商业、畜牧业同时在发展外,在人才上,也笼络了一批治理地方的文人,用他们把那些武人全部换了下来,然后让武人专门带兵,将文武的职能再一次区别开来。 球赛还在继续,高飞看的如痴如醉,一联想起他前世的国足一直不能冲出亚洲走上世界时,他就感到很是耻辱,毕竟足球的发源地在中国,古时候称为蹴鞠。 蹴鞠流传了两千三百多年,它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故都临淄,唐、宋时期最为繁荣,经常出现“球终日不坠”,“球不离足,足不离球,华庭观赏,万人瞻仰”的情景。 高飞所做的,不过是在发扬足球,率先兴起这股运动罢了。或许,等他死了成百上千年之后,整个世界一提起足球,都会骄傲的说是他领导了这项运动,奠定了中国是世界足球大国的基础。 “殿下,臣有要事向殿下禀告。”贾诩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边,俯身拜道。 高飞扭头见贾诩到来了,而且贾诩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忧愁,便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贾诩道:“请殿下回宫,臣自当向殿下表明。” 高飞站起了身子,对裁判员道:“好好的记录下所有的球赛,以便做到赏赐。” 说完,高飞便和贾诩一起回到了位于蓟城中心的燕王府。 燕王府是在燕侯府的基础上进行扩建的,按照王的爵位,增设了大殿、偏殿以及整个王宫,规格仅次于皇宫。 启明殿上,高飞端坐在王位上,问道:“军师,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贾诩急忙说道:“主公,赵云从河内传来了消息,说黄河南岸的洛阳一带有异常举动,侦察兵经常看见有一小股兵力在附近转悠,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个月了。” “自从群雄在洛阳废墟上混战之后,洛阳一带的百姓都被我迁徙到了河北,那里早已经成为了四不管的地带,也是和曹***、刘备、马腾之间的边荒之地,虽然并未有过约定,但是谁都不敢轻易派兵去占领此地,到底是谁如此大的胆子,竟然在那里游来游去?”高飞听后,隐约感到了一丝的不寻常。 贾诩道:“赵云的信中并未说清楚,他也派人去调查过,可是却没有任何眉目,而且派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之后赵云亲自带几名亲随去调查,可是也没有查出来个所以然。” “嗯,这件事是有点不太寻常,即刻给赵云下命令,必须查出来这是谁在幕后主使,是魏军、楚军还是凉军。” “诺!” “另外,你给驻守在天津的甘宁、文聘发一道命令,让他们为我准备五艘大海船,再让士孙瑞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货物运抵天津,挑选精锐的水手。” 贾诩闻言,问道:“主公,你真的打算浮海去江东?” “是的,我和孙坚之间有过约定,说好了要彼此通商的,这几年来,我军一直处于战争之中,根本没有时间顾及此事。如今经过两年的稳定发展,粮草充足,兵马强壮,军备也一律全部换成了统一钢制的,增加了重骑兵和重步兵的数量,翰林院还研发出来了一些新式的武器,也是时候开始去遵守和孙坚之间的约定了。再说,东南一带的物资,也是我迫切需要的。” “既然主公主意已定,那臣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主公若亲自去了江东,孙坚倒是不会说什么,怕只怕孙坚手底下的将领会对主公不利,而且,主公一走,燕国无主,不如派遣一位臣子去代劳。”贾诩担忧道。 高飞笑道:“这件事只能我去做,我想要的东西,任何人都不会明白,如果我不亲自去,也不可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燕国虽然无主,但是经过两年的稳定发展,整个燕国已经基本定下来了,各级文武大臣都各司其职,没有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只要军师、几位副军师以及相国通力合作,治理好军政、民政不在话下。” 贾诩为整个燕国的三军总军师,执掌整个燕国的兵马,权力极大,但是他并没有多少野心,只是一心一意的辅佐着高飞,所以也深得高飞的信任。他听完高飞的话后,便不再劝慰,因为他知道高飞的『性』格,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那臣就遵从王上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王上要离开多久?”贾诩问道。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我必然会从东吴归来。” 三月二十,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来到了天津。 天津自建立以来,便成为了一个重要的港口,从这里可以浮海东渡到辽东,节省了陆路走辽西走廊的时间,用海运穿梭在两岸之间。 天津城里,甘宁、文聘、王威、苏飞、施杰五位将军将高飞迎入了大厅里,同时拜道:“臣等参见王上。” 523扬帆远航 523扬帆远航 古代的爵位,除了公、侯、伯、子、男五等之外,还有一个高于公侯,仅次于皇帝的爵位,这就是王。 一旦称了王,所享受的规格和礼仪,只比皇帝低一个等级,所属的部下,也均可以称臣,所以,除了高飞的后宫和百姓之外,所有的官员,见了高飞,都要自称臣。 高飞坐在天津城的大厅里,抬起手,对甘宁、文聘、王威、苏飞、施杰五个人道:“都免礼了。” 甘宁作为五虎将之一,和文丑同为新投降高飞的两员大将,这两个人却一直也是颇具争议的两个人。因为他们是新来的,要说军功,肯定不如张郃、徐晃、魏延、庞德、陈到等人多,所以一些高飞的旧部,就很不服气,就连张郃、庞德这两个旧将也颇有微词。 但是,高飞之所以选择甘宁、文丑入列为五虎将,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甘宁斩杀纪灵,百骑搅『乱』宋军的事迹已经天下闻名了,而且甘宁以前是做**的,『操』船的技艺是很熟练的。高飞看中的,是甘宁的勇略、胆识以及能够替他组建一支强大的水军。 选择文丑则是因为文丑确实勇猛无匹,张郃、徐晃、庞德等人皆不是对手,而且文丑先后跟过两个人了,高飞就是要全天下的人知道,他是非常注重人才的,只要你有才华,就可以来投靠,不在乎你的过去。 为了平复诸将心里的不平衡,高飞干脆让甘宁去天津建立水军,让文丑跟着田丰一起去修筑塞外城池了,索『性』眼不见为净。 甘宁被高飞任命为水军的都督,这个职位,虽然官位高,却是个虚职,原因很简单,整个燕国的水军加一起才一万人,而且这一万人还是又当修建船只的工人,又当水手的。不过甘宁没有一句怨言,反倒是一到任就干的很出『色』,负责督建各种战船、商船,为以后的燕国水军而做出铺垫。 “启禀王上,臣已经按照王令,已经准备好了五艘海船为商船,而货物也都已经装载在了商船之上,只要王上一下令,便可以即日出发。”甘宁身穿一身蓝白相间的军装,笔直地站在高飞的面前,拱手道。 燕国的军装,经过两年的改造,已经初步定型,马军、步军、水军都有不同的军装,不再是古代那种服装,但也没有达到现代军装的标准,介于两者之间,束身、收腰、穿在身上看着整洁、利索,而且军队里各个阶层的军官都有特定的服装标准,一眼便能看出来穿着军装的在军队里是什么职位。当然,如果要打仗了,肯定是要披上钢制的盔甲的。 高飞听完甘宁的话后,便说道:“很好,我之所以让你们今天都聚集在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五个人一起随同我去东吴,一个人管制着一艘船。” 文聘是水军的副都督,一听到要出海了,脸上一喜,便问道:“主公,何时出发?” “明天一早就出发,今天你们先去准备准备,这可是我们燕国水军第一次扬帆远航啊,你们跟我到东吴走一遭,也好见识一下东吴水军的实力,回来后,我们就开始着重打造水军了。”高飞道。 “诺!” 第二天一早,高飞在甘宁、文聘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海滨的港口,看到海滨附近停放着五艘巨大的海船,上面挂着燕军的旗帜,甲板上站立着少许士兵,苏飞、王威、施杰分别站在三艘船只上,向着高飞这边行注目礼。 “很好,虽然水军只有一万,可是却很精良,以后我会加以倾向对水军的扩建,无论是从军备还是军饷上,都要向这里倾斜,毕竟我要让南船北马的成为过去,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燕国的海军才是世界第一的。”高飞看到以后,有感而发。 “王上……王上……”这时,欧阳茵樱骑着一匹骏马,飒爽英姿的朝高飞这边奔驰而来。 高飞扭头看见是欧阳茵樱来了,便笑道:“她可总算来了?” 不一会儿,欧阳茵樱便来到了高飞的面前,翻身跳下马背,抱拳道:“参见王上。” “臣等参见郡主。”甘宁、文聘等人急忙朝着欧阳茵樱拜道。 欧阳茵樱是高飞的义妹,又是高飞智囊团中唯一的女军师,高飞称王之后,便封欧阳茵樱为清河郡主,食邑千户,以示尊贵。 “免礼。王上,你怎么走的那么急,还好我及时赶上了,不然的话,我就错过了机会了。”欧阳茵樱道。 高飞笑道:“事情紧急,不得不走的急啊,再说,我也是派人去通知你去了,按时间算的话,应该昨天你就到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欧阳茵樱道:“我和文蕊、喀丽丝一起去打猎了,来的就有点晚了。” “哦,你们的娘子军组建的如何了?”高飞笑着问道。 欧阳茵樱起初是个偏向文静的女孩,可是她一直受到义兄高飞以及周围那些将军们的影响,加上这两年高飞让她去组建什么娘子军,和文蕊、喀丽丝这两个爱好舞枪弄棒的人在一起,『性』格也就变稍微有点男『性』化了,骑马『射』箭更是十分的纯熟。 “王上请放心,这两年来,我们招募了三千多女兵,都已经练习的弓马娴熟了,一点也不亚于那些男兵。不过,就是人数太少了。王上,这次是要去东吴吗?”欧阳茵樱道。 高飞重重地点了点头,望着眼前这个义妹,心中则暗暗地想道:“小樱也已经长成大人了,论相貌、身材、才智、胆识,都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太史慈为了追求她,无所不用其极,结果还是被她给拒绝在了门外,如果不是我及时给太史慈介绍了一个美女,并且加以开导的话,只怕太史慈就会为情所困。这次去东吴,很有可能会见到周瑜,小樱如此的美丽,应该可以打动周瑜的心,再说大乔、小乔我也想见见……” “是去东吴,不过,你要换身行头,到了南方,不要再这样了,要表现的温柔一点,或许你会见到让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高飞缓缓地道。 欧阳茵樱心中欢喜不已,她本来就是大家闺秀,诗书礼仪都很精通,自然不会丢掉她温柔的一面。 上船之后,在甘宁的一声令下之后,五艘装满了北方物产的商船便扬帆启航了。 海风吹拂着高飞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的味道,高飞看着盘旋在上空的海鸥,感觉心情是十分的愉悦。 他扭过头,对甘宁道:“望远镜。” 甘宁急忙把望远镜递给了高飞,高飞透过望远镜,望着那一望无垠的大海,说道:“将所有的船只都装上了指南针和望远镜了吗?” 甘宁道:“都已经装置上了,王上发明的这两个东西,确实有很多实惠,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偏离航线了,更可以在很远的地方便能看到前方的情形。” 高飞笑了笑,心里想道:“其实这并不是我发明的,而是我借用的,只是让这两种东西应用于生活而已。” 指南针自古就有,传说黄帝和蚩尤大战的时候,就出现了指南车,再说,指南针的原理也很简单,不必过多叙述。 倒是望远镜这个东西,高飞发明的有点意外,他在巡视开采晶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然后就将晶矿给带了回来,捯饬了差不多半个月,便做成了一个简单的望远镜,之后掌握了原理之后,开始挑选物品,加以批量生产,争取每个军队的指挥官手里都有一个。 航线一路向南行走,高飞转身对甘宁说道:“你之前当过**,在江中和海中不一样,在江中或许你『操』纵船只会很灵活,但是在浩瀚的大海上,必须要时刻知道自己的方向,偏离了一点,就会走不少冤枉路。我相信你能够带领一直很好的水军,但是要建立一直强大的海军,必须要经过几年的光景,我之所以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并不是说嫌弃你,而是因为我很看中你。” “王上的话,甘宁谨记在心,甘宁也没有多想,也知道王上一直很器重我,甘宁定然不会让王上失望的。” “很好,你继续带领船队前进,我先进船舱里去了。” “诺!” 高飞下了甲板,径直朝欧阳茵樱的房间走了过去。 “咚咚咚!” “小樱,是我。” 欧阳茵樱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了门边,打开门之后,便道:“哥哥,你怎么不在甲板上多逗留一会儿?” “事情都已经交待的很清楚了,就没有必要逗留了。小樱,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希望你能先答应我。” “嗯?哥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竟然如此的神神秘秘的?” 平时没人的时候,高飞和欧阳茵樱便会以兄妹相称,两个人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总之,你要先答应下来,我再告诉你。你放心,哥哥不会害你的。” “好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哥哥你说吧。”欧阳茵樱一脸的期待。 524称霸世界的雄心 524称霸世界的雄心 “我想让你嫁给周瑜。”高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欧阳茵樱听后,脸上一怔,随之泛起了微红,问道:“哥哥,这种事情,怎么说的出口?再说……” “我之问你,同意还是不同意?”高飞问道。 欧阳茵樱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高飞听后,哈哈笑道:“那就好了,等到了东吴,如果见到了周瑜,我一定会向吴王孙坚提出来的,你现在是燕国的郡主,东吴的事情我虽然知道的事情不太多,但是可以肯定,周瑜必然会受到重用,也不至于丢了身份。” “哥哥怎么会突然……”欧阳茵樱觉察到了一丝的惊奇,便问道。 高飞道:“小樱,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周瑜,但是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让你嫁给周瑜,是有目的的。” “目的?什么目的?”欧阳茵樱心中一惊,急忙问道。 “你不用紧张,我让你嫁给周瑜,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法设法的把周瑜给带到燕国来。如果他在东吴还没有出仕,那就好办了,可一旦他成为了东吴的官员,你就要想法设法的把劝说他到燕国来。在吴国的这些时间里,我会想法设法的让他爱上你。” “原来王上是在利用我……”欧阳茵樱的语气变了,脸『色』也慢慢的阴沉了下来。 “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我这也是在帮你。你心里不是一直很喜欢小周瑜吗,我帮你达成心愿就是了,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但是,作为回报,你也必须把周瑜给带回燕国。” “那要是他不肯跟我回燕国呢?” “那你就要向郭嘉学习,最好再玩一次无间道。如果周瑜真的已经出仕吴国了,凭借他的才华,以后必然会成为吴国首屈一指的人物,必将成为统帅整个吴**队的灵魂人物,你在他身边待着,可以刺探必要的军情,然后送回燕国,让我了解东吴的情况。” “再玩一次无间道?可我和郭嘉不同,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就不怕这次无间道玩杂了,把我赔进去不说,还激怒了吴国吗?”欧阳茵樱说道。 “呵呵,你虽然外表看上去活泼好动,但是我很清楚你的为人,你骨子里还是那种文静的人,有着江南女子的妖娆和魅『惑』。还记得我在辽东把你给救下来的时候,你那时候不过才十三岁而已,就已经出落成一个美女了,如今你已经十八了,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了,后来我知道你小时候认识周瑜,便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就是要利用你,把周瑜给抢过来。” 欧阳茵樱听完之后,心里一阵惊慌,没想到这几年来,她一直叫的哥哥,也是她最赖以生存的义兄,居然能够把内心掩饰的那么的深。她冷笑了一声,问道:“原来,你一直把我当作一把拉拢周瑜的利器……” “你的命是我救的,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田家堡的人给霸占了,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可能在这个世上了,如果不是我,你根本无法变得那么出『色』,现在的你,可谓是文韬武略了,已经超乎了天下很多的女人,盖天下之苍生,何人还能像你一样?我给了你吃的、穿的,给了你住的、用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是属于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哼!难道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吗?” “小樱,我养了你五年,这五年的时间里,我虽说不是你的亲哥哥,可是感情已经胜过了亲哥哥。可是,在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我必须要有一定的取舍。可以说,我所认识的女人当中,没有一个如同你这样出『色』的,我让你加入了我的智囊团,让你跟着我去打仗,为的就是磨练你,磨练你的心智和你卓越的智慧,而今,正当是我用到你的时候了,我请你不要推辞。” “周瑜,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算是吧,我已经有了司马懿,如果我再拥有了周瑜,以后我再去寻找诸葛亮,将这三个人全部汇聚在一起,燕国将会达到空前强大,除此之外,庞统、法正、陆逊等人,也是我想要找寻的。我想,你不会明白我心中对人才的渴求,更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你不是我,无法体会到我的雄心壮志有多么的大。” “好吧,那我就要亲耳听听,你的雄心壮志到底有多大!” 高飞看了欧阳茵樱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缓缓地说道:“小樱,你可知道大汉有多大,这个世界又到底有多大吗?” “大汉……很大……”欧阳茵樱还真是被问道了,在她的心里,大汉是很大的一个泱泱大国,但是到底大到什么程度,她还真说不上来。 古代的地图,一般都是一个州或者一个县的地图,真正的全国地图的绘制,是需要很精细的,而且古代人所绘制的全国地图,也只有在皇宫里出现,那是让皇帝了解自己所管辖的范围。但是对于一般人而言,能够真正见到一眼全国地图的,却少之又少。 高飞从怀中掏出了一副地图,这是他花了半年的时间,自己亲手绘制的,根据自己脑海中世界的轮廓去绘制的世界地图。 他将世界地图摊开之后,铺在了船舱的木板上,铺了整整一地,指着其中一块很大的地方说道:“你看仔细了,这里就是我们所处的大汉。” 欧阳茵樱看了过去,见整个大汉上用朱砂隔开了几个小国,上面还写着字体,她一看便知道了,这是在大汉境内几个称王的国家。燕、魏、吴、楚、凉、蜀、越七国并存。同时,她也看到了大汉只不过才占有一小部分,还有很多地方她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我们所在的大汉……在这个地图上,怎么就只有这么小?”欧阳茵樱问道。 “因为这是世界地图,整个世界的地图,除了我们大汉之外,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里都有形形『色』『色』的人,黄头发、红胡子、蓝眼睛、白皮肤的,还有棕『色』皮肤的,比比皆是,并不单单只有我们大汉而已。” “那……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欧阳茵樱好奇地问道。 “我只能说,很大。小樱,这就是我的雄心壮志,我所在乎的,并不是单纯的大汉而已,大汉只是我的一个垫脚石,我的目标是整个世界,我让全世界都遍布我们汉人的足迹,让我们汉人的语言成为世界上通用的语言。然而,在西方,还有各种各样的国家,其中较大的就有罗马,我要称霸世界,就必须要打败罗马,而要打败罗马,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所以,我才会那么注重优秀的人才,配以我的思想支配,必然能够开辟出世界历史中一个新的篇章。” 欧阳茵樱虽然不是男人,但是她也能为高飞的这番话说折服,称霸世界,那个世界可是整个大汉的许多倍,要占领整个世界,那需要何等的气魄和胆识啊。 “哥哥雄心壮志,我受教了,请哥哥放心,小樱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周瑜给带回燕国,让他听从哥哥的调遣。” “好,很好。我想,如果我能在短时间内结束了诸侯混战的局面,在我的有生之年,或许能够亲自率领我们大汉的子民迁徙到世界各地,让我们汉人的子民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 半个月后。 吴国,建业。 “启禀王上,燕王高飞,亲率五艘商船,一日后,将抵达了曲阿。” 吴王孙坚端坐在王位上,听到海防那边传来的消息,整个人为之一振,不禁欢喜地道:“孤和子羽一别数年,除了中间通过几次书信外,一直没有怎么联系过,如今子羽亲自到来,孤当率众到曲阿迎接……” 相国张昭听后,立刻反驳道:“王上不可,虽然高飞贵为燕王,但是王上也是王,岂能亲自远迎?更何况,建业新建完成,许多事情都需要王上亲自处理,王上一旦离开了王城,那将置诸多文武大臣于何地?” “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有相国和诸位大臣在,没什么好担心的。燕王高飞亲自到访吴国,这是何等振奋人心的消息,孤和燕王乃是兄弟,分开数载,如今重新见面,又有何不可?孤意已决,任何人不得再有阻拦,否则斩立决。”孙坚穿着一身王袍,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张昭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想道:“高飞在河北称雄,天下莫敢所向,今日却主动来到吴国,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只可惜王上只顾着兄弟情谊,却不知道高飞是否念及旧情了。” 燕王高飞亲自到达吴国的消息,在整个建邺城里奔走相告,燕王的名头可是响彻天下,东定东夷,北逐鲜卑,西和匈奴,雄霸黄河以北,更何况铁浮屠天下无敌,邺城的街头巷尾有时候都经常讲述着高飞的故事。 建邺东城的酒馆里,一个体格健壮的少年和一个面如冠玉的儒生坐在一起,举杯对饮,那少年已经喝的微醉,举杯对面前的儒生说道:“公瑾,来来来,咱们……” “燕王高飞要造访吴国了,明日即将抵达曲阿,大王要亲自去曲阿相迎喽……” 酒馆外,一个人高声喊着消息,打断了那少年的话语。 少年竖起了耳朵,一听到这句话,便立刻惊呼道:“燕王高飞亲来吴国?” “可是和伯符兄有六年之约的那个高飞高子羽吗?”那儒生问道。 525周瑜 525周瑜 “除了名动天下的燕王之外,你还听过别人叫高飞吗?”说话的那个叫伯符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吴王孙坚的长子,孙策。 如今的孙策早已经不再是五年前虎牢关前那个孙策了,经过五年的茁壮成长,已经成为了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臂长手巨的男子汉了。 他古铜『色』的英俊脸庞棱角分明,犹如刀削斧砍一般;两条浓眉漆黑、整齐,无半丝杂『乱』,如墨画刀裁;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深邃的眼眸中是一双似深情又似无情、似热烈又似淡漠的眼神,银光闪动,有如刀刃般锋利。 虽然只有十六岁,却看不到半点稚嫩的样子,反而多了一种经历过许多世事的沧桑感。 “既然是他的话,那我倒要和伯符兄一起去看上一看,我要见识一下,名动天下的燕王,是否真的是如同传闻中的那样英武。”坐在孙策对面的儒生缓缓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儒生的年纪和孙策相仿,无论他站在哪里,都会引来过路人的注目,因为他长的实在是帅的掉渣。 儒生身穿一袭浅米『色』长袍,身材适中,给人一种玉树临风、优雅斯文,又浪漫洒脱的感觉。丰神清秀的五官,一双漆黑似墨的剑眉,澄澈有如深潭般幽邃的黑眸,直挺的鼻梁,丰润『性』感的嘴唇闪着自然红润的光泽,面颊丰腴,肌肤白皙,端正的轮廓隐含儒者特有的温文尔雅,秀雅中又透着三分的邪气。 “伯符兄,今日就喝到这里吧,从建业到曲阿,还有一段路程,我们应该尽早赶过去,以免耽误了行程。”儒生头戴纶巾,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羽『毛』扇子,轻轻地在胸前摇曳着,目光中透着一股子精明。 孙策随手举起了面前那半坛子酒,一仰脖子,便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一口气喝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些许钱财放在了桌子上,对面前的儒生道:“公瑾,就算要去的话,也不用那么着急,你跟我到军营里去选两匹上等的好马,咱们星夜赶过去,必然能够赶到。” 那儒生字公瑾,叫周瑜,是庐江舒城人士,当年孙坚率领旧部从长沙出发,一路斩荆披棘,孙策以低龄相随征战,在攻打庐江时,周瑜意外结识了孙策,两位少年一见如故,虽然不曾结拜,但感情却胜似结拜兄弟。 周瑜听后,便点头道:“嗯。” 于是,孙策、周瑜便出了酒馆,径直朝兵营走了过去。 校场上,一员身披盔甲的将军正站在点将台上手持旗帜,不停地打出了各种旗语,而点将台下面列成各种队形的吴军士兵则随着旗帜的摆动而行动,不停的演变出来各种各样的阵形。 孙策、周瑜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点将台的下面,看到站在点将台上的那个将军正挥舞着旗帜,两个人便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很是欣赏的观看。 “公瑾觉得幼平指挥兵马可有所长进?”孙策看了一会儿后,小声问道。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周将军能够熟练如此,确实令我大为好奇,没想到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住了一字长蛇阵和鹤翼阵的诀窍,如果再学习其他的几种阵形,周将军必然能够成为超越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位将军的后起之秀。” “公瑾,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父王?”孙策笑着问道。 周瑜面不改『色』,听完之后,便笑道:“只能说伯符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伯符兄之所以有今天,多半是因为王上教导有方。伯符兄已经那么优秀了,王上自然比伯符兄更甚。程普、黄盖、韩当、祖茂这四位将军都是跟随王上征战沙场多年的宿将,然而,天下风起云涌,我辈中人层出不穷,就连那天下无双的吕布也被关羽给斩杀了,这天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孙策听后,哈哈笑道:“公瑾的嘴皮子功夫我是不及,不过公瑾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我不会怪罪你的。” “多谢伯符兄。”周瑜微微欠身道。 点将台下孙策爽朗的笑声立刻传到了点将台上的那名将军的耳朵里,那将军扭头看见孙策和周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脸上一阵惊诧,急忙挥舞着旗帜下令原地待命,自己则急忙走下了点将台。 那将军身材魁梧,短髯黑面,一条狰狞的刀疤横在了眼睛和鼻梁上,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此人绝非善类。他径直走到了孙策和周瑜的身边,当即抱拳拜道:“末将周泰,参见少主和军师,少主和军师远道而来,末将未能远迎,还望少主和军师见谅。” 孙策摆摆手,说道:“免了,是我自己要来的,与你无关。幼平,军师说你的阵法演练的不错,还说他要再传授你几套阵法,你可愿意学习?” 周泰的年纪只比孙策、周瑜痴长一两岁,却跟随孙策已经整整五年有余。 孙坚占领庐江后,在庐江进行了一个月的休整,并且开始招兵买马,以补充兵员。孙策生『性』好强,也于庐江设立了一个招募处,专门招募年岁在十三四、十五六之间的少年,纠合起了一支平均年龄在十五岁左右的军队,虽然只有八百人,但就是在这八百人里,产生出来了许多位年轻的将才,周泰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 “多谢军师教授,末将必然会竭尽全力,学会军师所教授的一切阵法。”周泰听后,脸上一喜,当即说道。 周瑜摇了摇头,说道:“幼平,你要学就找少主学,这话是他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孙策伸出了粗壮的长臂,一把揽住了周瑜的肩膀,强行拉到了自己的臂弯下面,嘿嘿笑道:“我的话,就是命令,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再交给幼平一套新的阵法。” “是啊军师,无论如何,你都要再交给我一套新的阵法才行,之前你教的的那一字长蛇阵和鹤翼阵,我都已经『操』练的熟练了,也是时候换一个新的了吧?”周泰怕周瑜不同意,急忙说道。 周瑜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谁让伯符是少主呢,咱们又不能不听他的话,否则的话,就是违抗了命令,我真后悔这么早就接受了伯符的任命,不然的话,他也管不了我。” “嘿嘿,都自家兄弟,什么管不管的,我的就是你的,以后只要有我孙策一碗粥喝,也就有你们喝的。”孙策笑道。 周泰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问道:“少主,你亲自来到这里,不只是那么简单的来看我练兵吧?” “聪明。你去给我和公瑾准备两匹上等的好马,我要和公瑾去一趟曲阿。”孙策道。 “去曲阿?好端端的,少主去曲阿干什么?”周泰不解地道。 “你还记得我一直提起的一个人吗?”孙策反问到。 周泰寻思了一番,忽然眼前一亮,问道:“少主,你说的该不会是在河北称王的高飞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让我如此欣赏?燕王高飞,亲率五艘大型海船,装载了许多货物,从燕国的港口出发,明日即将抵达曲阿港,我要去迎接他。父王已经动身了,我们必须星夜赶过去才行。” 周泰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惊喜,问道:“少主,末将也想和少主一同前去。” 孙策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一起去。你多准备几匹上等的战马,让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操』、宋谦、贺齐一同前往,也好让你们都开开眼界。” 周泰欢喜地道:“诺!” 话音落下,周泰转身便去备马去了,周瑜则狐疑地问道:“伯符兄一下子叫上部下八位健将一同前去,是何用意?” “父王带着程普、韩当、黄盖、祖茂、朱治等人一起去了,既然老将们都可以去,为什么我们这些年轻的小将就去不得?我以为,若论武力,周泰、蒋钦、陈武、凌『操』、宋谦他们未必会输给程普、韩当等人,这次高飞亲自到来,必然会带着他的亲随爱将,到时候一起切磋切磋,也未尝不可。”孙策道。 周瑜听后,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相信吴国的未来,必然会掌控在少主的手里,也必然是属于我们年轻的一代。” 孙策道:“这个是自然的,我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别说对方是高飞,就是当年纵横天下的吕布来了,我也不怕。只可惜啊,我到头来还是没有和吕布交过手,看来以后非要找个机会跟关羽较量较量,我倒要看看,斩杀吕布的这个人,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夕阳西下,周泰解散了自己的部众,和蒋钦、陈武、董袭、凌『操』、宋谦、潘璋、贺齐七人一起策马到了城门,见孙策和周瑜等候在那里,八个人便一起上前,先是送上马匹,紧接着拜道:“末将等参见少主、军师。” 孙策看到这八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人,调转马头,“驾”的一声大喝,高呼道:“出发!” 一声令下,十匹快马,马不停蹄的朝曲阿赶了过去。 526接船 526接船 曲阿海滨,吴王孙坚亲自带领着吴国的几位重臣等候在那里,身后一字排开程普、韩当、黄盖、祖茂、朱治、张纮六人,士兵打着王旗列队在两侧。 孙坚踩着软软的沙滩,脸上带着极大的兴奋,眺望着海面,见海面上远远驶来了五个小黑点,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叫了出来:“自从讨伐董卓之后,孤便和子羽一别三年,不知道子羽现在是何等模样。” 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四人也带着一丝的期待,他们四个人都是跟随孙坚多年的人,讨伐董卓时,也亲眼见过高飞,后来不断的听说高飞在河北壮大,他们也不由得佩服起来,也暗中下定了决心,要跟着孙坚尽快把东南给平定了。 如今,整个扬州都孙坚的治下,他们的功劳确实很大,作为孙坚的四位顶尖的将军来说,他们肩膀上的责任就更大了。 “王上,燕王若是知道王上如此隆重的亲自相迎,想必定会深受感动。”张纮欠身道。 孙坚笑道:“子羽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感动的人,孤之所以亲自来迎接他,是因为他和孤是兄弟,兄弟情谊盖过一切,就算他不是燕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孤也会如此隆重的前来迎接。” 张纮清楚孙坚的为人,江东猛虎的名声传遍了天下,世人皆知孙坚勇猛无匹,可是只有孙坚身边的人才知道,江东猛虎太过感情用事。他听到孙坚的这番话后,心中便怅然道:“王上如此重情重义,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真汉子。可是,王上身为吴王,统帅吴**队、百姓,若一味感情用事的话,早晚会有吃亏的一天。王上把燕王当兄弟,岂知燕王是否将王上当兄弟?” 他不再吭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眉头却是皱起来的,暗暗地想道:“子布让我留意燕王的一举一动,难不成燕王此次前来,别有目的?” 海风吹,海鸥飞,海浪滚,五艘大型的海船正乘风破浪,在漫天飞舞的海鸥的陪伴下一点一点的驶了过来。 挂着燕国大旗的海船上,高飞手拿望远镜站在甲板上,看着海岸线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将岸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挟着春的气息的南风,吹着他的头发,海鸥往来梭巡,空中充满了它们的呢喃的繁音,好一派祥和的南国风光。 放下望远镜,高飞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久违的喜悦,缓缓地说道:“孙文台亲自相迎,足以显示对我的隆重,如今他已经是吴王了,是否还会像当初一样把我作为兄弟看待呢?” “王上,吴王孙坚,被称之江东猛虎,他率领旧部从长沙东进,先后攻占了扬州的豫章、庐江、会稽、吴郡、九江、丹阳六郡,在他的猛烈攻势下,扬州刺史刘繇显得是那么的孤单无力,之短短的两年时间,便已经占领了扬州全境。后来袁术又和孙坚争夺九江郡的淮南之地,交兵无数,互有胜负,但最终还是在两年前被孙坚给攻下。此人雄心颇大,在占领扬州不久时,便发兵攻打江夏,当时臣还在黄祖帐下,亲眼见过孙坚作战的勇猛,宛如一头猛虎一般,实则不可小觑。”甘宁皱起了眉头,缓缓地说道。 高飞听出了甘宁的话外之音,说道:“兴霸,如今你已经是我的臣子了,就算你和孙坚之间有过什么嫌隙,我想他也不会为难你。你就放心的跟在我身边,用你敏锐的目光,记录下以后可能会成为你对手的人,暗中观察、打听,以便多了解一些吴国的实力。” “诺!臣明白了。” 船只逐渐靠岸,在接近浅海区域时,从海船上放下来了一条小船,载着高飞、欧阳茵樱、甘宁和几名随从,向岸边划去,而大海船则停靠在那里,一字排开。 小船缓缓地滑向了岸边,快靠岸时,孙坚看到高飞之后一脸的兴奋,忘乎所以,毫不犹豫地朝海水中跑了过去。 高飞站在船上,看到孙坚的那股子热情,心底是暖洋洋的,急忙跳下了船,向着孙坚跑了过去,心中却想道:“孙坚和曹『操』的区别就在这里,孙坚重情重义,曹『操』却总是怀疑人,看来联手抗曹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两下相见,孙坚和高飞互相拥抱着,那紧紧的一个拥抱,却代替了所有,看的两边的人都呆在了那里。 在吴国众位文武大臣当中,孙坚给人一种勇猛无比的罡气,谁曾见过孙坚有过这等情况,程普等人都面面相觑。 甘宁站在小船上,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禁心中一怔:“真没想到,江东猛虎孙坚居然会和王上的情谊如此之深,难怪刚才王上说不用我担心……”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欧阳茵樱看见了,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到孙坚脸上动容,心里便暗暗地叫道。 一个深情的拥抱过后,孙坚和高飞都各自定了定神,随后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孙坚突然发现了高飞脸上带着一道伤疤,便关切地问道:“子羽老弟,你本来也是个英俊潇洒的汉子,可是你这脸上的伤疤却破坏了你整体的形象,到底是谁如此可恨,居然敢伤了子羽老弟的脸?只要子羽老弟说出来,为兄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高飞听后,嘿嘿笑道:“无所谓,反正也已经好彻底了,再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 “子羽老弟,你这句话可真是精辟啊。”孙坚听完之后,急忙说道。 “文台兄过奖了。” 接着,孙坚和高飞就站在浅水里,相互攀谈,竟然忘却了他们都站在浅水里面。 “大王,燕王殿下远道而来,必然辛苦万分,不如先迎回曲阿,让燕王殿下好好的休息一夜,也好缓解一下燕王殿下的疲劳。”张纮见孙坚和高飞没完没了的絮叨,那情形,简直比多年不曾相见的亲兄弟还亲,无奈之下,张纮只得巧妙的说出了话来,以提醒孙坚。 高飞斜眼看了一下张纮,见张纮三十多岁,蓝袍青须,面容端正,颇有一股长者之风,便问道:“文台兄,这位先生是?“ 孙坚介绍道:“哦,这位便是我吴国的军师……” “在下广陵人,姓张名纮,字子纲,拜见燕王殿下。”张纮自我介绍道。 高飞听后,心道:“原来孙坚的军师是张纮,而不是周瑜,这么说来,周瑜应该还没有出仕,看来我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原来是张先生,久仰久仰。”高飞拱手道。 张纮见状,脸『色』顿时变了,急忙欠身道:“燕王殿下使不得,岂有殿下给臣下行礼的规矩?” 张纮和张昭一直是孙坚的左膀右臂,出谋划策、制定法律、法规都是不含糊的人,同时他也精通周礼,对于各项礼俗十分的重视,是以经常跟在孙坚身边,以便提醒孙坚。 高飞还没有回答,便立刻发现孙坚的脸『色』大变,随后便听见孙坚对他身后的一人喝道:“你怎么……” 孙坚只说了三个字,便随即转忧为喜,笑道:“既然你已经归顺了子羽老弟,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将会一笔勾销。” 高飞心知肚明,知道孙坚是在跟甘宁说话,便没有过问。 甘宁也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孙坚一眼,目光中出现的些许仇恨也随之消失。 孙坚道:“子羽老弟,子纲说的非常好,我们老是这样站着,你不怕冷吗?” 高飞笑道:“一切全凭文台兄做主。” 孙坚点了点头,转身对众将说道:“让燕国的船只全部停留在曲阿港。” “诺。” 寒暄了一番后,孙坚便和高飞一起上了岸,在万人的瞩目下,一个身穿朴素的将军披上了一层荣耀,没想到自己到了吴国,还会受到如此隆重的欢迎,一点也不亚于他称王那天所举行的与民同乐的活动。 甘宁、欧阳茵樱一直紧随高飞身后,却打发船上的大副将船只弄到曲阿港里,并且将其中一船从北方带来的土特产当作礼物送给孙坚,其余的四船货物则都是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的。 曲阿的县衙大厅里,孙坚早已经摆好了酒宴,众人落座之后,孙坚便对坐在自己身边的高飞说道:“子羽老弟,今日不醉不归哦。” 高飞笑道:“小饮怡情,多饮伤身,还希望文台兄不要一味贪杯。” “哈哈哈,子羽老弟,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吗?这点酒根本不再话下。” “话虽如此,如果一味贪杯,也难免会醉了,我还有许多事情想和文台兄谈谈呢,我可不想文台兄一会儿倒在**就睡着了。” “子羽老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醉的。” 说完,孙坚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敬了一碗酒。 “燕王在哪里?我要见燕王……” 这时,一个嘹亮的声音从县衙外面径直传了过来,人随声到,孙策一身戎装,径直踏了进来,身后跟着九名年轻的儒生和壮汉。 527策瑜军八将 527策瑜军八将 随着孙策的一声大吼,十个汉子陆续进了县衙大厅,使得原本略显空『荡』的大厅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高飞和孙坚并排而坐,看到孙策带着一名俊朗的儒生和八名甚是年轻的壮汉走了进行,又仔细地看了看孙策,发觉孙策和孙坚极为相似,他心中一禀,急忙问道:“文台兄,这可是孙伯符吗?” 孙坚笑着点了点头,冲孙策招招手,欢喜地道:“伯符,你过来,拜见你燕王叔叔。” 高飞看着孙策那修长的身材、粗壮的身体,不禁叹道:“不曾想,昔年那个小『毛』孩,只隔了短短的五年,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变化,让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孙策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随便叫嚣的小屁孩了,五年来,他严格律己,一边修习武艺,一边磨练自己的『性』子,在吴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人了。他见到高飞时,一脸的欢喜,径直走到了面前,单膝下跪,拜道:“伯符拜见燕王殿下。” 高飞见孙策当众对自己行如此大礼,急忙扶起了孙策,说道:“快起来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么一跪,我怕我承受不起啊。” “燕王名动天下,全天下的人,谁不知道燕王的大名?再说,伯符身为晚辈,给燕王行礼,也是应该的。” 话音一落,孙策不等高飞回话,便立刻对跟着自己一起进来的周瑜、周泰、陈武、蒋钦、董袭等人喊道:“汝等还不快点拜见燕王殿下。” 于是,周瑜、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宋谦、贺齐九个年轻人一起双膝下跪,朝着高飞抱拳道:“我等拜见燕王殿下。” 高飞真的是受宠若惊,看到这九个人个个相貌不俗,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姓谁名谁,可是他也能够感受的到,孙策对这九个人是相当的依赖,不然的话,也不会亲自带着这九个人来到这里。 “诸位快请起,我何德何能,竟然要我接受你们的朝拜。”高飞急忙客套地道。 周瑜、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宋谦、贺齐九人一起站了起来,全部站在了大厅的一边,同时抱拳说道:“多谢燕王殿下。” 孙坚坐在高飞的身边,他对周瑜、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宋谦、贺齐九人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他搞不清楚,为什么孙策会一下次将周瑜等人一起带了过来。 “伯符,你的策瑜军不用训练了?怎么把你的部下全部给带过来了?”孙坚不解地问道。 “父王,孩儿听说燕王要来,心中欢喜不已,我和燕王殿下一别五载,从未见面,孩儿甚是想念燕王殿下,更何况燕王名动天下,所有的人都想一睹燕王的尊容,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人,索『性』就一起来了,以至于耽误了训练,还请父王降罪。”孙策有条不紊地说道。 “罢了罢了,反正策瑜军也训练的很清苦,让他们休息一两天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多谢父王。” 周瑜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故意站在了周泰、蒋钦二人的身后,透过周泰、蒋钦二人的肩膀之间的缝隙,一直在默默地打量着高飞。 他见高飞脸上带着一处伤疤,面容上略微有点美中不足,然而却无法掩盖身上的那股子王者之气,举手投足间,虽然并不怎么高贵,却总能给人一种极大的信心。 他正在打量着高飞,高飞的目光却忽然和他交错在了一起,那深邃的眸子里所『射』出来的道道光芒,像是能把人看透了一样,让他不敢再直视高飞,缓缓地低下了头,心中却暗暗地想道:“不愧是燕王,果然是与众不同,这种人真是天下少有……” 高飞端坐在那里,刚才意外地发现周瑜藏身在周泰、蒋钦的背后偷看着自己,便用同样的目光向周瑜看了过去,只那短暂的一瞬间交汇,他便看出来了周瑜并非一个庸才,暗想道:“此人精明过人,毫不逊『色』于周瑜……” 忍俊不住,高飞扭头对孙坚道:“文台兄,这几位年轻的才俊,能否为我引荐一下?” 孙坚笑道:“有何不可?伯符,你来给燕王引荐一下你的部下。” 孙策“诺”了一声,随即让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宋谦、贺齐八个人站了出来,依次介绍道:“这位乃是九江郡下蔡县人士,姓周名泰,字幼平;这位也是九江郡人,不过,他则是寿春县人士,姓蒋名钦字公奕;第三位乃是庐江松滋人,叫陈武,字子烈;第四位乃会稽馀姚人,姓董名袭字元代;第五位则是吴郡余杭人,叫凌***,第六位则是潘璋潘文珪,东郡发干人也;余下两人一个是宋谦,一个是贺齐。此八人皆是我帐下各部先锋,年纪虽然有些差别,但各个都是勇猛无比的人。” 高飞听完孙策自信的介绍完之后,便对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宋谦、贺齐八个人另眼相看,因为这个八个人,都是历史上东吴的栋梁之才,如今全部汇聚一堂,虽然是年轻的才俊,却依然不可对其实力进行估计。 他斜视了一眼周瑜,指着周瑜问道:“他是谁?” 孙策笑道:“这便是我的策瑜军的军师,庐江舒城人,姓周名瑜字公瑾。” 此话一出,登时高飞和欧阳茵樱都为之侧目,但是两个人的心里所想的事情,却并不一样。 在高飞看来,他是来晚了一步,觉得以周瑜的『性』格,要让他离开孙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在后悔。 而对于欧阳茵樱来说,她的心里就较为复杂了许多,暗想道:“为什么周瑜和以前的差别那么大,从他一进来开始,我就没有认出来他……” “在下周瑜,再次见过燕王殿下。”周瑜不等任何人发问,便径直走了出来,朗声说道。 高飞见周瑜甚是年轻,他知道周瑜和孙策的年龄相仿,但是孙策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真实年龄,只因为他太过少年老成了。然而,周瑜则不一样,面如冠玉的他虽然看不到什么稚嫩,但却仍然能够看出年龄。他听完周瑜的话,不禁失声道:“周公瑾果然名不虚传……” 声音很小,但是坐在高飞身边的孙坚却依然听的很仔细,他斜视了高飞一眼,见高飞的眼中放出了些许异样的光芒,便暗想道:“高子羽一向看人很准,他对周瑜如此推崇,看来周瑜必然是一个奇才。周瑜跟着伯符已经好几年了,胜似亲兄弟,而我却从未发现周瑜身上隐藏着的才华,真是眼拙啊……” 随后,县衙大厅里的人都互相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使得双方都互相认识了一下。 当欧阳茵樱报出了自己的籍贯之后,一直在聆听的周瑜,突然觉得心中一震,抬起头看了欧阳茵樱一眼,心中暗想道:“真的是小樱姐姐吗……” “在下甘宁,字兴霸,乃是巴郡临江……”甘宁最后一个做自我介绍,声音宏亮地说道。 “是你?你还有脸来这里?”凌***一听到甘宁的声音,双眼立刻冒出了绿光,直勾勾地看着甘宁,打断了甘宁的话。 大厅内,祥和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除了凌***之外,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宋谦、贺齐都怒视着甘宁,那眼神,像是要把甘宁生吃火扒了一样。 “凌***,你退下,今天是我和燕王久后重逢的日子,再说甘将军已经是燕国的将军,和我们是友非敌。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便『乱』出。”孙坚道。 孙策见状,急忙斥退了凌***和众人,看了一眼高飞后,便拱手道:“燕王殿下,我的属下都还年轻,不太懂事,还请燕王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以他们为念。” 高飞哈哈笑道:“我难道就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吗?以前甘兴霸确实和你们有过节,但是那都是各为其主,如今甘宁已经是我燕国的五虎大将了,之前的恩恩怨怨就此化解了吧,再说黄祖已死,你们就更没有必要追究了。” 来的路上,高飞便把甘宁和吴军之间的那点旧事给问了一个明白。在甘宁还是黄祖部下的时候,吴军曾经多次派兵攻打江夏,都因为有甘宁率领的水军成功地击退了吴国的水军,又连续杀死了不少吴军将士,因此和吴军的将士结下了深仇大恨。 孙坚站了起来,怒斥道:“都退下!” 周泰等人,面面相觑,见周瑜摆摆手,他们便一个接一个的退出了大厅。 孙坚扭过头,对高飞说道:“让子羽老弟见笑了。” 高飞道:“没事,我能理解。文台兄,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孙坚的心里也不爽,气氛都被搞没了,便点了点头,对程普道:“你带燕王去下榻的官邸居住,务必要亲自送到,另外派遣二十个亲兵守在官邸的外面,不能放进去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程普“诺”了一声,便带着高飞等人走出了大厅。 528杀 528杀 曲阿县城的官邸中,高飞端坐在大厅里,联想起刚刚见过的那策瑜军的八位将军,以及孙策和周瑜,便大致明白了一切。 策瑜军,按照字面意思理解,这应该是以孙策和周瑜二人所命名的,周泰、蒋钦、陈武、董袭、凌『操』、潘璋、宋谦、贺齐都还很年轻,除了凌『操』的年岁稍微大一些,其余人都还不满二十岁,算是比较年轻的将领了。 “兴霸,以你对吴国的了解,可知道这策瑜军的来历吗?”高飞很想知道策瑜军的实力,虽然见过了策瑜军八将,但是他不敢确定策瑜军是否还有其他的将领,便问道。 甘宁坐在下首位置,听到高飞的问话后,思量了一会儿,便说道:“王上,策瑜军由来已久,据臣所知,孙坚占领庐江之后,因兵源不足,便在庐江招兵买马,其长子孙策,便在庐江一带纠合少年徒众百余人,严格按照军队来训练,并且让这百余人成为了策瑜军的基础。随后,孙坚攻打九江郡,在占领九江郡之后,孙策便再次纠合当地年少轻狂的少年,在九江郡也正式成立了策瑜军。” “听甘宁的话,孙策似乎在弄什么童子军,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等思想……”高飞听后缓缓地想道。 甘宁顿了顿,继续说道:“孙坚『逼』迫刘繇、王朗、严白虎等人,一鼓作气,拿下了整个扬州。而孙策则一直跟随在孙坚左右,每到一个地方,便亲自选拔招募一些少年,等到整个扬州被平定之后,孙策已经组建起了一支两千人的少年军队。然而,策瑜军真正参加战斗时,则是在三年前攻打江夏的时,那时臣亲眼目睹了策瑜军的厉害,本来以为这群少年只是乌合之众,哪知道两千少年会如此厉害,一经冲进了战斗之中,在孙策的带领下,竟然一路冲到了黄祖的中军之中,还斩杀了黄祖的几名牙将。臣当时为了保护黄祖,斩杀了不少策瑜军的将士,于是便和策瑜军结下了深仇大恨。” 高飞听完之后,便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我的部下,他们不敢『乱』来。何况,现在吴王是孙坚,不是孙策。孙坚重情重义,不会做出什么违背情义的事情,这也正是我为什么敢来吴国的原因。孙策生『性』好斗,是个猛将的料,但却不是很好的主公,这一点,他不如他的弟弟孙权。孙氏一门皆人才,文韬武略之人也不乏其人,看来我要想彻底的了解下江东的情况,就必须要多逗留一些时间。兴霸,你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跟我一起去吴国的王城建业。” “诺!”甘宁抱拳答应了一声,便缓缓而退。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高飞和欧阳茵樱两个人。 从县衙回来之后,高飞便发现欧阳茵樱有点魂不守舍的,他也注意到了欧阳茵樱和周瑜的眼神,隐隐地觉得让欧阳茵樱和周瑜成双成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周瑜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龄,那大小乔不是才七八岁模样吗?七八岁还是个孩子,走的时候应该一起带走,先当女儿养着,以后等她们大了,也可以赐给有功劳的人做老婆。哈哈哈……”高飞的心里暗暗地想道。 他已经有三个老婆了,而且各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男人都好『色』,这一点不假,但是当你同时拥有三个女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老婆太多了,也是个麻烦事情。所以,他对女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了,除非是又遇见了能够让他心动的女人。 “哥哥,我能出去一下吗?”欧阳茵樱首先打破了大厅里的沉静。 高飞道:“嗯,去吧,别太晚回来,顺便帮我探探口风,毕竟你们也都那么多年没有见过了。” 欧阳茵樱脸上一怔,没想到高飞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她的脸上一下子便泛起了一丝的羞红,朝高飞欠了一下身,便急忙出了大厅。 高飞看到欧阳茵樱的样子,胸有成竹地想道:“以小樱的姿『色』,周瑜一定会心动的,看来要带走周瑜,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只不过……唉,小樱应该不会那么做的,毕竟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之所以有这一切,都是我给的,她应该知恩图报才对……” 人,都是自私的,在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无论之前表现的是多么伟大,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显示出人的阴暗的一面。 高飞也不例外,作为一方霸主,他如果不能当机立断的话,恐怕早已经死在了诸侯混战当中了。他犯过错,曾经为了一个沮授差点丧失掉了整个战争。之后,他在做事上面,就会显得有点冷酷,不投降就杀,没有那么多废话。 时间还在流失,早晨的雾气被太阳光穿透,渐渐的散去,然而,高飞却有了一丝困意,起身从大厅回房休息去了。 …………………… 曲阿县衙的一间屋子里,孙策、周瑜、周泰、陈武、蒋钦、董袭、凌『操』、潘璋、宋谦、贺齐十个人汇聚一堂。 “你们今天都亲眼见到燕王了,你们以为此人如何?”孙策坐在自己房中的**,环视了一圈站在面前的九个人,便问道。 “燕王不怒而威,确实有一方霸主的气度。不过,燕王手下的甘宁却是我军的死敌,我军第一次出征的时候,十几员将领都是丧生在他的手下。以前他是黄祖的部下,身居江夏,如今他到了我们吴国,应该想办法尽快除去,不然的话,难以向死去的兄弟交待。”凌『操』首先回答道。 “不妥!”董袭急忙摆手道,“甘宁现在已经贵为燕国五虎将之一,更成为了燕王的心腹大将,此次他跟随燕王一起前来,如果我们杀了他,就等于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以燕王和王上之间的情谊来看,王上定然会勃然大怒。王上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最好别自找麻烦。” “仇人就在眼前,若不立刻将其斩杀,怎么对得起惨死在他手底下的兄弟?我们策瑜军行事,向来讲究一个义字,当初若不是少主以义气为重,我也不会前来投靠,难道时隔两年,没有仗打,你们就没有了义气吗?”凌『操』嫉恶如仇,瑕疵必报,同样重情重义,他之所以将甘宁视为死敌,是因为他的亲弟弟死在了甘宁的手上。 “凌大哥,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甘宁是在黄祖手下,如果他现在依旧在黄祖手下,你杀他的话,我们没有一点意见。可是现在的甘宁已经是燕王帐下的大将了,燕王不远千里而来,人家是来护卫燕王的,你却要杀他。其实杀他也不无不可,但唯一不对劲的则是,我们不能在吴国境内杀他。”陈武道。 “子烈说的对,凌大哥,就算你要杀他的话,也应该等甘宁离开吴国之后。如果你一意孤行,在吴国境内杀了甘宁,一旦传了出去,只怕会有损王上的名声。吴国自从重新占领淮南之后,两年的休养生息使得民众安居乐业,许多人也因此来投靠王上,吴国正在蒸蒸日上之时,你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傻事。”贺齐劝道。 凌『操』听到自己的主意被好几个人反驳,而且看孙策的面容也稍有些阴郁,便扭头看了一眼周瑜,见周瑜面如表情的,便问道:“军师,你是明白人,你应该说句话啊,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周瑜嘿嘿笑了两声,轻摇手中的羽扇,抬起眼皮环视了一圈,见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便缓缓地道:“杀,必须得杀,不杀的话,就会成为无穷的后患。” 周泰听后,立刻说道:“军师,你一向以大局为重,为什么今天突然……” 凌『操』心中一番欣悦,听到周泰反驳,便立刻叫道:“周幼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军师选择杀人,正是以大局为重,甘宁这个人,不除不行,此人罪孽太重,必须要尽快除掉才行。我……”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周瑜给打断了。只听周瑜说道:“谁说要杀甘宁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引来了所有的人疑『惑』,心中都在想:“不杀甘宁?那杀谁?” 孙策坐在**,一动不动的,眼前的一幕他看的仔细,便问道:“公瑾,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周瑜道:“还是少主聪明,我一开口,便能知道我要说什么。” 顿了顿,周瑜环视了一下众人,依然很清闲的摇曳着手中的羽『毛』扇子,缓缓地道:“我的意思是,杀燕王,而不是甘宁。” “杀燕王?”众人尽皆惊诧不已。 周瑜点了点头,解释道:“燕王乃一国之主,河北之雄,以后必然会成为和王上争夺天下的大患,如果不尽早除去的话,只怕会后患无穷。王上重情重义,可是以我今天对燕王的观察,此人居心叵测,实则是个危险人物,不能久留,必须尽早杀掉,以免后患。” 529刺客(1) 529刺客(1)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很仔细的听清了周瑜说的话,只是没有一个人吭声,就连一向脾气暴躁的凌『操』也在这个时候安静的异常。 众人的目光在不停地交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落在了坐在床边的孙策身上。 孙策是众人的主子,这种事情,他们是拿不来主意的,必须要通过孙策,只要孙策下令,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少主,这件事必须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周瑜一改往日谦和的表情,一脸的严肃,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变得,不再和孙策称兄道弟,而是明白的点出了孙策的身份,在众人的耳朵中,这还是头一次。 孙策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众将,见众将的目光中都夹带着一种期待,便缓缓地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我可以胡『乱』造次的。今日父王亲自迎接燕王,以表示燕王的隆重,而且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整个东南,燕王前来做客,我们却要杀他,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我们吴国?” “话虽如此,但是无毒不丈夫,这是最好的一个机会,如果不先杀了燕王,以后必然会成为后患。燕国雄踞河北,我国独霸东南,中间夹着一个魏国,他此次前来,必然另有目的,绝非单纯的前来探望吴王殿下。”周瑜继续说道。 “我明白,但是父王和燕王之间有个约定,就是为了这个约定,父王才从长沙一路打到了这里,这件事只有父王、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和我知道,所以,燕王只能是友非敌。不必杀害。”孙策道。 “约定?什么约定?”周瑜狐疑地问道。 孙策道:“两家联合,共同辅政,为了营造出一个新的大汉江山而努力。” “哈哈哈哈……”周瑜听后,哈哈大笑道,“这种骗人的鬼话,根本就是一戳便破,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若使两家联合共同对付一个敌人,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若要两家共同辅政,只怕是大大的不妥,而且还会因此引来两派臣子的权位之争……” 孙策道:“公瑾不用说了,这件事不能这样做,公瑾一向顾全大局,为什么没有考虑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正是因为考虑清楚了,我才这么说的。就说燕王被魏国潜伏在吴国的刺客刺杀,意外身亡。这样一来,燕国就会群龙无首,那么燕国和魏国之间的盟约就不会存在了,以魏王曹『操』的雄才大略,不会看不清楚形势,必然会发兵北上,趁势占领河北。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曹『操』敢北渡黄河,我军便可兵出淮南,直『插』徐州、豫州,然后横扫中原,截断曹『操』的后路。只要我军和燕军相互配合,夹击曹『操』,魏国必灭。”周瑜说话时,神采飞扬,胸有成竹,那份自信足以在不经意间感动周围的任何人。 “魏国是灭了,燕国又当如何?”周泰不解地问道。 “燕国群龙无首,加上燕王和王上亲如兄弟,只要王上派人前去招诱,必然会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夺下整个燕国。如此一来,半个大汉就握在了王上的手中,此后兵分两路,向西挺进,一路取荆州,入西川,另一路先占领司隶,接着攻关中,平定西域,不出十年,则天下可定。”周瑜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公瑾雄图二分之计,倒是妙计,不过,这件事是件大事,必须要经过父王恩准才行。我所能动用的,只有一万策瑜军,要想完成此等大事,必须要动用全国的兵力,倾尽全国的人力、物力、财力来打这一仗。公瑾的妙计是一个长远的计划,然而,眼前需要解决的事情则是要不要暗杀燕王,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周瑜对孙策的勇力十分的佩服,但是对于孙策的政治目光却很不敢苟同,不是说孙策的目光不够远大,而只能说人无完人,上天赐予给了孙策勇猛无匹的胆识和武力,却并没有赐予给孙策运筹帷幄的智略,在这一点上,他一直认识孙策不如自己。 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此事虽然事关重大,但是要做到滴水不漏,也很容易,刺杀燕王一人,却换来王上永固的江山,这件事放在谁的头上,谁都会愿意去做。只是,王上是个极其重情重义的人,以他和燕王的交情,必然不会选择这样做。所以,这个罪只能由我来承担,暗中刺杀燕王,让天下人都以为是曹『操』派来的,这样的话,就不会再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孙策知道周瑜的谋略过人,策瑜军是以他和周瑜两个人的名字命名的,可以说,策瑜军是他们两个人的心血,年轻的儿郎们上了战场,成为真正战士的时候,在孙策的带领下勇气倍增,在周瑜的谋略下战无不胜,两个人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缺一不可。正因为如此,才成就了策瑜军在吴**队内部作为一大基石的基础。 “你有办法?”孙策动了一下嘴唇,问道。 “如果没有这个把握,我绝对不会向少主提起。”周瑜斩钉截铁地道。 孙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面『色』阴郁,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舒展了眉头,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好好的思量一番。” “诺!”周瑜、周泰等九人齐声抱拳说道。 周瑜、周泰等九人陆续出了孙策的房间,其中以凌『操』最为活跃,他没想道周瑜的心和他是一样的,杀了高飞,甘宁就自然不用说了。 凌『操』兴高采烈地跟在周瑜的身后,轻声说道:“军师,今天这事多谢你了,让周泰去杀燕王,甘宁就交给我来杀吧。” 周瑜听后,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扭脸,目光中放出了一丝冷光,嘴角上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问道:“我有说过要杀甘宁吗?” 凌『操』脸上一惊,问道:“军师,你刚才不是说要刺杀燕王吗?燕王都杀了,还留着甘宁做什么?” “有用。如果没有用的话,我不会选择留下甘宁。不过,甘宁一介武夫,不杀他,反而要好过杀他。”周瑜邪笑道。 凌『操』则道:“军师,你说话太让人难以捉『摸』了,甘宁留着能做什么?不如杀了算了,万一甘宁走漏了风声,那就糟糕了。” “嘿嘿,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用甘宁去走漏风声。” “军师?你……你没病吧?”凌『操』不敢相信地望着周瑜,不解地问道,“这种事情,巴不得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怎么可以让甘宁去走漏风声,难道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杀了燕王吗?” “错!我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曹孟德派人刺杀了高子羽。” 周瑜说完之后,斜视了一眼周泰,问道:“你可有把握?” 周泰寻思了一番,问道:“军师,少主还没有定夺,是不是等少主下了决心再杀燕王不迟?反正他肯定要在吴国逗留一段时间的嘛。” “不,这件事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只有出其不意的时候,而且是越快越好,让高飞不能有所防范。我只问你一次,你可有把握?”周瑜一脸正『色』地问道。 “军师,少主不发话,我们岂能单独行动?”董袭急忙说道。 “少主在问我是否有办法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意思了,只是早晚的问题。在我看来,晚杀不如早杀,杀了之后,我们才可以坐山观虎斗。”周瑜自信地道。 周泰也下了决心,他跟随孙策那么久,自然能够揣摩出孙策的心迹,只不过是想借着周瑜的口,把事情给说出来而已。他点了点头,问道:“军师,什么时候动手?” 周瑜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周泰对于周瑜的迅疾也感到有点措手不及,在他的想法中,应该是周瑜设宴款待高飞一番,然后就在酒席上把高飞杀掉。可是,他想错了,周瑜是很希望高飞能够死无葬身之地,便急忙问道:“夜晚?” “不,白天,午时三刻。”周瑜很轻松地说了出来。 周泰皱起了眉头,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便对周瑜道:“军师,那我去准备一下,不成功便成仁。” “一定要成功,即使不成功,也要借机诬陷曹『操』一把。”周瑜说完,便伏在了周泰的耳边,对周泰耳语了几句。 周泰听后,连连点头,随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夸赞地说道:“军师妙计,今天便让高飞丧命。” 周瑜邪笑着,蒋钦、董袭、陈武、潘璋、凌『操』、宋谦、贺齐等人则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周瑜到底对周泰说了些什么,竟然能够让周泰这个“黑面王”『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周泰辞别了周瑜和众人,便急急的离开了,去准备他该做的事情了。 周瑜则笑着对身后的人说道:“好了,都跟我回去吧,等候周泰的好消息。” 530刺客(2) 530刺客(2) 一弯新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银光,增加了水上的凉意。对面的晚香楼冷清清地耸立在银光下面,楼前是一片白灿灿的花朵。还有山、石壁、桃树、柳树,各有各的颜『色』和形态,在银白的月光下,似乎都含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晚香楼临水而建,紧挨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流,在江南这种水乡里,这种建筑比比皆是。 燕王高飞下榻在曲阿县城晚香楼的消息已经人尽皆是,吴王孙坚为了保护高飞的安全,特别派遣程普、黄盖二人带兵守在外围,以防止不测。 晚香楼的官邸中,楼上楼下都睡得静悄悄的,脚步就象践踏在这些睡人的梦上,钉铁跟的皮鞋太重,会踏碎几个脆薄的梦。 晚香楼旁边的竹叶所剩无几,而冷风偶然一阵,依旧为了吹几片小叶子使那么大的傻劲。几株梧桐树的秃枝在月光下显得很是清晰。三月的南国,夜间还是显得那样的清冷。 吴兵在晚香楼外巡逻,丝毫不敢靠近晚香楼内院一步,整个晚香楼在夜晚里显得死一般的静谧,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灯火,只有厕所前面挂的一盏植物油灯,光『色』昏浊。 子时刚过,厕所的横梁上,突然跳下来了一个人影,那人黑衣蒙面,身材高大,目光中『露』出了几许凶光,用很快的速度扫视了整个晚香楼。 那黑衣蒙面之人,正是吴国策瑜军的第一大将周泰,他白天化妆成一位奴仆,悄悄地溜进了晚香楼,寻找了一个机会,藏身在了厕所的横梁上,忍受住厕所里散发出来的恶臭,足足待了半天,此时一经出了厕所,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周泰从背后『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握在了手心里,蹑手蹑脚地从一个遮蔽物移动道另一个遮蔽物的后面,身形显得很是飘逸迅捷。 他出身贫寒,父母双亡,十岁时便流落江湖,在『乱』世中饱受了人间疾苦,为了能有一口饭吃,他被迫抢掠富人,杀人越货,『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虽然没有名师指导,却也自学成才,练就了一身好武功。 十四岁那年,他遇到同郡寿春县人蒋钦,两个同为『乱』世孤儿的少年一见如故,遂拉帮结派,在淮南一带迅速拉拢了一支匪帮,专门劫富济贫,杀贪官,除恶霸,纵横扬州九江郡无人能当。 然而,一年之后,孙坚发兵攻打九江郡,在强烈的攻势下迅速占领了九江郡。孙坚听闻九江郡盗匪猖獗,便准备出兵剿匪,却被其子孙策劝阻。孙策打听到了周泰、蒋钦等人所在的位置,单枪匹马独闯周泰、蒋钦的山寨,先凭借着过人的武力连败周泰、蒋钦二人,后又晓以大义,主动邀请周泰、蒋钦加入军队,从此洗清匪徒之名。 周泰、蒋钦自感站在他们面前的孙策有不同寻常的气息,便率众归顺,而他们的部下也就自然成为了策瑜军的原始力量。在以后的日子里,周泰更是严格律己,从不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可是今天,为了吴国的将来,他重新『操』起了旧营生,手持利刃,夜入民宅,准备再次行凶杀人,并且嫁祸他人。 周泰早已经打听好了燕王高飞所在的房间,很快地便潜入道了高飞所在的房间外,熟练地用匕首弄开了门闩,轻手轻脚地钻了进去。 房间内安静的异常,周泰不时听见了从**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呼噜声,心中暗想道:“没想到燕王的鼾声比猪还响亮……”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床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利刃,看着躺在**蒙着被子的人,心想一会儿即将死在了他的刀下,他喜上眉梢,目光中流『露』出来了一丝极大的凶光。 事不宜迟,周泰杀人向来干脆利落,迅疾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猛然刺了下去。 “吭……” 一声刺耳的猪叫声顿时在周泰的面前响了起来,**被褥遮盖下的一头猪登时胡『乱』的踢腾起来。 周泰一脸的惊讶,黑夜难辨,又是黑灯瞎火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睡在燕王**的居然是一头猪。那么,燕王哪里去了? 不等他想清楚前因后果,院落中突然冲出了一群手持火把的人,门外灯光四起,照亮了半个夜空。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话,快快出来束手就擒!”门外一个嘹喨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虽然略显有点苍迈,却铿锵有力。 周泰很快平复了心中的惊讶,此时房间里已经被门外的灯火映亮,他如实地看到一头猪躺在**,正在不停地挣扎着,而除此之外,房间内再无任何一人。 “我向来行事缜密,就连隐藏的地方也十分难以发觉,为什么我还是会失手?难道?有人泄密?”周泰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不可能的,知道的都是策瑜军的人,大家情同手足,都是共患难的好兄弟,绝对不会有人泄密。可是……为什么燕王会提前知道我的行动?” 不等周泰思考清楚,但听门外又传来了声音,大声叫道:“里面的人,快给出来!” 对于外面的喊声,周泰并不陌生,这声音正是吴王孙坚帐下四大将之一的程普,那独特的音『色』,在他听来甚是熟悉。他走到了窗户边,用手在窗户纸上戳开了一个小洞,凑过去看了一眼,但见门外弓弩齐备,刀枪林立,程普、黄盖二人各自手握兵器的站在那里。 “没见燕王,今天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程普、黄盖两位将军都武艺过人,要想从这里逃脱,还真需要一番血拼,而且还不能让他们认出我来,不然少主蒙羞,吴王的脸上也十分的难堪。”周泰心中暗想道。 正当周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腾”的一声响,他心中一惊,急忙回过头,但见一个同样黑衣蒙面的壮汉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从壮汉落地的方位来看,应该是在房梁上隐藏了很久。 他心中是一阵惊诧,没想到还有人在房梁上藏匿着,而且他竟然丝毫没有发觉,若不是对方主动现身,只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房梁上还有人藏匿着。 “你是谁?”周泰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匕首,横在了胸前,眼睛里散发出来了道道凶光。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脱身。外面一惊站满了人,程普、黄盖又绝非庸手,你若想平安无事的冲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可是,你也不能死,你要是死了,你的身份就会立刻公开,到时候,只怕少主脸上无光,吴王也难辞其咎。要知道,吴王和燕王的关系,那可是非同寻常的。” “你到底是谁?”周泰皱紧了眉头,心想站在他面前的人果然不简单,竟然连他是孙策派来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时,我可以帮你脱身,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此地。”黑衣人说话时阴阳怪气的,像是在捏着嗓子说话,怕别人听出他的声音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有什么企图?”周泰可以肯定,此人绝非策瑜军的人,否则的话,不应该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对方故意捏着嗓子说话,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 “你的问题太多了,你到底想不想离开这里?”黑衣人问道。 “想!你有办法?”周泰毫不犹豫地回答,从对方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友非敌,否则的话,从自己一进门,对方就可以突下杀手,将自己格杀,可对方并没有这样做,而且还故意现身,要放自己走,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一样。 “山外青山楼外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请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跟我走,如果你信不过我,你就留下来,反正晚香楼里里外外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你『插』翅难逃。”黑衣人道。 周泰听到黑衣人云里雾里的说了一番话,又看了看四周的境地,觉得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哪里有什么出路。可黑衣人的话语似乎很自信,似乎早就有了脱身之计,便点了点头,说道:“我信你,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定然会重重的赏赐于你。” 黑衣人笑道:“那倒不必,你跟我来!” 话音落下,黑衣人径直走到了床边,将**的死猪给推了下去,掀开床单,直接钻到了黑洞洞的床底下,再也不见出来。 周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背后是程普的高声叫骂声,他不闻不顾,可是他知道,再过一会儿,他要是真的不出去,程普很有可能冲进来。 黑衣人突然从床底下『露』出了头,问道:“你到底走不走?走的话,就进来。” “走!” 周泰不再犹豫,直接走到了床边,俯身道了床底下,伸手一探,竟然从床底下探出了一个大洞了,他脸上一阵惊诧,不禁失声道:“晚香楼居然又密道?” 黑衣人不等周泰的惊讶反应过来,便一把将周泰给拽进了密道里,然后合上了密道的挡板,拿出火折子,躲在了密道中,小声对周泰说道:“嘘……程普、黄盖进来了,先在这里躲一会儿。” 531刺客(3) 531刺客(3) 周泰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不是通往外面的密道,而是一个可以藏身的暗格,暗格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容纳下两个人,倒是显得很拥挤。 “呼!” 周泰突然吹灭了黑衣人手中拿着的火折子,小声地说道:“不能有一点亮光,不然会被发现的。” 火折子一被吹灭了,暗格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黑衣人并没有说话,周泰也看不见黑衣人的表情,但是他可以肯定,黑衣人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的反对,反而很顺从。 “砰!” 程普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手提一把钢刀便冲了进来,但见房间内空空如也,不禁感到了一丝惊奇,狐疑地问道:“人呢?” 黄盖紧接着进了屋子,映着灯光,看到床边死了一头猪,地上流了一片血迹,便道:“没有任何迹象,难道刺客『插』上翅膀逃走了不成?” 程普也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和黄盖本来就藏匿在暗处,亲眼看到一个黑影溜进了燕王所下榻的房间,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猪痛苦的叫声,二人按照约定,立刻带兵冲了出来,将整个晚香楼包围的水泄不通。 “实在太诡异了,明明看见有人进来的,怎么之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程普又环视了一圈房间,没有发现什么,便不解地说道。 “真是活见鬼了!”黄盖很是纳闷的说道。 这时,燕王高飞在甘宁的陪同下,径直进了房间,朗声问道:“怎么样?抓到刺客了没有?” 程普、黄盖二人见高飞来了,一起向着高飞抱拳道:“拜见燕王殿下。” “免了,看来,刺客很狡猾,弄清刺客的身份了吗?”高飞一走进房间,便看到了地上躺着一头死猪,满地血污,便问道。 程普道:“殿下,刺客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见他进来,却不见他出去,而且整个晚香楼都被我们给包围了,刺客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可是,当我们进来的时候,却不见了刺客的踪迹,难道这刺客真的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不成?” “刺客……刺客逃跑了,快来人抓刺客啊……”晚香楼外,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顿时引起了晚香楼内所有人的注意。 程普、黄盖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刺客居然真的逃了出去,但是当着高飞的面,不管是真是假,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抓刺客。 “殿下请在此稍候,我们去去就来。” 程普说完之后,急忙对黄盖道:“公覆,你带着五十人留在这里,保护燕王殿下的安全,任何人……” 高飞不等程普把话说完,便打断了程普的话,急忙说道:“程将军,刺客来无影,去无踪,恐怕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我有甘宁贴身护卫足矣,就不烦劳黄将军了,两位将军应该尽快去抓刺客才对。” 程普觉得高飞说的在理,毕竟他也亲眼见过高飞在战场上作战的样子,而且以高飞的武力,一般人根本无法近身,何况身边还有一个甘宁呢。他没有反驳,和黄盖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十分默契地朝着高飞拱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去追刺客了,但为了燕王的安全,必须留下一百人守在晚香楼的外围,以确保燕王无虞。” “嗯,你们去吧,让他们守在外围,内院之中有我的人保护着我,用不着他们,而且还有我大燕的郡主在此,怕有诸多的不方便。”高飞朝程普摆手道。 话音一落,程普、黄盖二人立即率部而出,只留下一百人守卫晚香楼的外围,冲着高喊“抓刺客”的声音追了过去。 吴兵这么一走,整个晚香楼的内院里顿时显得清静了许多。 高飞看着地上的那头死猪,便对身后的随从道:“将死猪抬到伙房去,命厨子做一些美味的菜肴,一会儿慰劳慰劳看守在晚香楼外面的士兵。” “诺!” 周泰和黑衣人躲在了暗格内,对外面的话语听的清清楚楚,周泰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起初,他还以为面前的黑衣人是高飞或者甘宁,现在听见高飞和甘宁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便打消了准备杀死黑衣人以自保的想法。 他不是怕死,而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来,只怕会给吴国引来极大的灾难。 但是,周泰却始终想不通,这个计划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作为他的少主,孙策自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周瑜是军师,这个计划是他定下的,更不会自掘坟墓。蒋钦、陈武、董袭、凌『操』等人都是自己患难与共的好兄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一想起这件很是诡异的事情来,周泰的头都大了,他根本猜测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他听到暗格外面,高飞爽朗地笑了起来,紧接着他听到了高飞的话音。 “周瑜这小子,这个妙计确实很不错,看来吴国已经被他玩的团团转了,也不枉我当年栽培了他一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让周泰给逃走了。不过,这周泰到底是怎么逃走的呢?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啊。” 周泰听到这个声音后,顿时变得异常紧张,心中也是一片混『乱』,他不明白为什么高飞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正当他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听到了甘宁的话语,只听甘宁说道:“王上神机妙算,早就算准了吴国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把周瑜早早的安排在了庐江,让他假意辅佐孙氏,可是孙氏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王上早就交待给小周瑜的任务呢?王上若是今日不把旧事告诉给甘宁,甘宁也不会如此冷静,以我的脾气,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给找出来。” “嗯,这件事你可要记住了,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周瑜的事情,从此以后,谁也不要再说起。如今周瑜已经成为了策瑜军的军师,如果再过几年,以他的才华,定然会掌控吴国所有的军队,到那时,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吴国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王上英明,臣对王上深谋远虑敬仰万分。” “哈哈哈,孙氏父子真是太天真了,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让他们来东南?为什么我又不远千里迢迢的来到吴国,表面上是为了见孙坚,可实际上,我是冲着周瑜来的,我想亲眼看看,周瑜离掌控吴国大权的时还有多久。” “王上,晚香楼已经不安全了,不如去和吴王待在一起,也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嗯。” 过了好大一会儿,周泰和黑衣人躲在暗格中不敢出来,直到外面悄无声息的时候,两个人才从暗格中爬了出来。 周泰完全听清了那番话,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昔日自己最为信赖的周瑜,转眼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让他接受不了,也不敢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可是,他听的很仔细,高飞和甘宁的对话又没有丝毫破绽,和说真的事情一模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如果程普、黄盖没有追到刺客,必然会折返回来,到时候,你就真的『插』翅难逃了。”黑衣人见周泰神情恍惚,急忙说道。 周泰问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周泰无以为报,敢问恩公姓名,等日后也好前去报答恩公的恩情。” 黑衣人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周将军赶紧离开这里吧,再不走的话,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周泰想了想,向着黑衣人抱拳道:“那恩公将要何去何从?” “从哪里来,自然回哪里去。你不用管我,你走吧。”黑衣人催促道。 周泰不再说什么了,向着黑衣人拜了一拜,转身离开了房间,以敏捷的身手迅速离开了晚香楼,而此时,整个曲阿县城都被搅动了,抓刺客的喊声到处都是,火光一片,兵马流动,他到了安全的地方,急忙脱去了夜行衣,胡『乱』塞到了一个地方,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盔甲,披在了身上,便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大街上,和士兵一起抓刺客。 晚香楼里,黑衣人也迅速的离开了,解开了面纱,脱去了一身夜行衣,然后放了一把火,将整个晚香楼烧成了灰烬。 这时,高飞带着甘宁来到了此地,看见晚香楼前纵火的那个汉子,便叫道:“仲业,你做的不错,这次周泰铁定是相信周瑜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叫仲业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燕国十八骠骑之一的文聘,他白天和苏飞、王威、施杰在曲阿港口停靠好船只后,便将船只交给了苏飞、王威、施杰指挥,他自己则快马加鞭来到了曲阿城,和高飞相会,没想到刚好遇到高飞给他指派任务,便欣然接受了,配合高飞、甘宁合演了这一出好戏。 文聘径直走到高飞的身边,抱拳道:“末将参见王上。” 532刺客(4) 532刺客(4) 高飞摆摆手,示意文聘免礼,说道:“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吧,相信现在孙坚也该坐不住了。” 甘宁道:“王上,其实最该感谢的应该是郡主才对,若非她发现了异常,回来通知王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高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道:“小樱的忠心自然是不用说的,我在来东吴的路上,就已经和她说的明明白白了,如果不把前因后果全部和她说清楚,以她的『性』格,若是知道我一直在利用她的话,恐怕会恨我一辈子。与其让她蒙在鼓里,不如让她知道这一切,我就是要她清楚,我要让她做的事情。或许,我在她的心里成为了一个十足的小人,但是这个真小人总比伪君子要强多了。” 晚香楼被文聘的一把火烧着了,火势开始向四周蔓延来开。文聘看着那炎龙吞吐,便对高飞道:“王上,这里不宜久留,应该尽快离开此地,以免被大火所伤。” 三个人带着随从,刚走出晚香楼的内院,便见孙坚穿着一身便装带着张纮、韩当、祖茂等人一起赶了过来,步伐健硕,神情慌张。 孙坚本来已经休息了,睡到正酣时,被韩当的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当他听闻高飞遇刺的事情时,顿时变得很是紧张,急忙召集了人马,随便披了一件衣服,便出了门,拍马直奔晚香楼。 曲阿县衙在东城,晚香楼在西城,县城虽小,街道却宽,孙坚带着人刚出了县衙,便发现城中到处都是抓刺客的声音,他预料到了一丝不详,便快马加鞭。 好不容易到了能看到晚香楼的位置,却忽然发现晚香楼那边失火了,孙坚慌了神,如果燕王真的意外身亡了,他难辞其咎。 此时,孙坚见到高飞在甘宁和文聘的陪同下安然无恙,脸上一喜,急忙走到了高飞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高飞的手,问道:“子羽,你没有事情吧?” 高飞笑道:“兄长不必担心,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如果我要是有事的话,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呢?” 孙坚转过身子,脸『色』大变,立刻对韩当说道:“程普、黄盖是干什么吃的?二百精锐士卒,还守不好一个晚香楼?你去找程普、黄盖,立刻免去他们两个人的所有职务,让他们两个人在家好好反省一番。” 高飞听后,急忙对孙坚道:“兄长,程普、黄盖二位将军都是有功之人,若非二位将军在此把守,听候我的号令,部署下这一切,只怕兄长再也难以见到我站在这里了。兄长应该奖赏程普、黄盖两位将军才对。” 孙坚道:“他们两个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刺客,实在是无能,这种无能之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要也罢。” “不,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刺客太过狡猾了。不过,百密一疏,他终究还是『露』出了一丝马脚,我已经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了,无需再为了一个刺客弄得满城风雨,传了出去,对兄长的名声不好,人家或许都会说,堂堂的吴王,竟然连一个刺客都抓不到。我还是希望兄长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当没事发生好了。另外,从死囚里随便拉出来一个人,充当刺客,就地正法,以安民心。”高飞替程普、黄盖辩解道。 张纮一直站在孙坚的背后,听完高飞的这一番话,不禁暗叹道:“此人果然很会拉拢人心,没想到几句简短的话,就能让人的心暖暖的,若是程普、黄盖二人在此,必然会对高飞感激不尽。看来相国大人的额担心是对的,高飞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孙坚想了一番,觉得高飞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子羽老弟字字珠玑,倒是让我这个做兄长的无地自容了。” 高飞听了孙坚的客套话,便道:“兄长客气了,以兄长江东猛虎的名声,足可以证明兄长的雄才大略,不然扬州也不会被兄长全部占领。” “雄才大略谈不上,冲锋陷阵我倒是一流,说起治国来,若不是有张昭、张纮二人帮衬着,吴国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稳定的发展。对了,你刚才说知道了刺客是谁派来的?” 高飞点了点头,冲甘宁使了一个眼『色』。 甘宁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欠身递给了孙坚,说道:“吴王请过目。” 孙坚接过那枚令牌,赫然看见了一块四四方方的令牌上刻着一个“曹”字,他心中一惊,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来了一个人十分熟悉的人来,不禁失声道:“曹『操』?” 高飞笑了笑,问道:“兄长是这么想的吗?” “这令牌我见过,是曹『操』帐下虎豹骑专用的令牌,虎豹骑是曹孟德帐下的精锐,只受曹孟德一人调遣,如今证据确凿,不是他曹『操』还能是谁?”孙坚紧紧地握着那枚令牌,眼睛里放出了一丝凶光,“没想到曹孟德居然对你下如此狠手?” 张纮一直待在孙坚的背后,他听出了高飞刚才笑着说话时的话外之音,便拉了一下孙坚的衣角,伏在孙坚的耳边,说道:“王上,燕王似乎并不这样认为,我猜他另有看法,不妨听听他的独到见解。” 孙坚点了点头,抬起眼皮,看着高飞,问道:“贤弟,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火龙开始肆虐了,饶是高飞等人隔着一段距离,但是晚香楼已经被大火吞没了,熊熊烈火燃烧着,炙烤着周围的人。 高飞回头看了一眼被烧着的晚香楼,便对孙坚道:“兄长,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可否……” 孙坚立刻意识过来了,哈哈笑道:“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晚香楼虽然是曲阿城最豪华的建筑,但是已经付之一炬了,不如就请贤弟到县衙里,和我通宵畅谈如何?” “如此最好。” 随后,孙坚和高飞并肩而行,甘宁、文聘、张纮、韩当、祖茂等人紧随其后,在回县衙的路上,一行人碰到了程普、黄盖,孙坚没有怪罪,只是让他们尽快平息城中『骚』『乱』。 当孙坚、高飞一行人来到县衙后,大家坐在了大厅里,高飞环视了一圈,便对孙坚等人说道:“兄长可知道有一个计策,叫做借刀杀人吗?” “借刀杀人?”孙坚和在座的人都吴国文武群臣都面面相觑,不太明白高飞在说什么。 高飞道:“这个刺客来无影去无踪,程普、黄盖两位将军是亲眼见到的,此等身手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留下一样东西呢?很显然,这是债赃嫁祸。” 孙坚听后,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便问道:“那贤弟认为是谁在债赃嫁祸呢?” 高飞道:“如果真是曹『操』的话,曹『操』根本不会这样做,他只会明目张胆的来杀我,我和曹『操』之间虽然有过点小小的摩擦,但是却订立了盟约,相信曹『操』也不会那么早违背盟约。如果我真的在吴国遇刺身亡,而兄长又相信了这是曹『操』所为,必然会和曹『操』之间有一场大战,而作为燕国的军民来说,得知我死在了吴国,必然会对魏、吴两家仇视,那么,燕、魏、吴,便会同时开战,天下将成为烽烟四起的天下。这样说来,只有希望我们三家都打起来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希望我们三家同时打起来的人?那是谁?”孙坚问道。 高飞笑了笑,眼中『露』出了一丝狡黠,问道:“兄长可以想想,现在谁最希望我们三家打起来,他坐山观虎斗?” 孙坚仔细地想了想,缓缓地说道:“自从袁术被我和曹『操』联手攻灭之后,天下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除却了曹『操』、贤弟和我之外,只有刘备、刘璋、马腾、士燮四人。刘璋、士燮偏安一隅,马腾恪守长安小朝廷,虽然曾经对西川用兵,但是却并没有拿下,反而因为道路阻隔,不得不退回汉中。这么说来,就只剩下占据荆州的刘备了。难道……难道贤弟说的是刘备不成?” “刘备此人,道貌岸然,居心叵测,除了他,还能有谁?他的帐下有关羽、张飞,皆是万夫莫敌,那关羽又曾经在伊阙关外斩杀了天下无双的吕布,张飞和关羽的武力不相上下,二人的身手远在程普、黄盖之上,若有一人前来,自然是神出鬼没的。” “我和刘备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孙坚不解地道。 “有句话说的很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兄长没有害人之心,岂知他人有没有害人之心呢?刘备反复无常的伪君子,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坐山观虎斗,看着我们三家在打起来了,他好坐收渔人之利。等我们三家都筋疲力尽的时候,他就会挥军沿江东下,第一个先扫平兄长的吴国,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后再进行北伐,那么,整个大汉就没有人可以抵挡了。” 孙坚听后,背脊上冒出了一阵冷汗,他对刘备不怎么熟悉,只知道刘备曾经投效过好几位诸侯,一直是游离于诸侯间的人。他将手中的令牌猛然掷在了地上,恨恨地说道:“险些上了那刘玄德的当了。” 高飞见后,心中一阵窃笑,却安慰道:“兄长勿忧,此时应该先下手为强,趁刘备立足不稳之时,发兵攻打荆州,将荆州和扬州连成一片。” 533刺客(5) 533刺客(5) 孙坚等人听后,都为之一震。 荆州对于孙坚来说,一直是不可言说的伤痛,当年他为长沙太守时,平定了荆南四郡的区星作『乱』,使得荆南四郡暂时恢复了平静。 可是,作为有功之人,他却没有受到表扬,反而遭受到了刘表的严厉斥责,斥责他不听号令,私自用兵。 孙坚从此有了一个心结,一直藏在他的心里,从未对人透『露』过。 后来,曹『操』发布檄文讨伐董卓,孙坚以大局为重,接受刘表的调遣,出兵五千前去会盟,直到再次遇见高飞后,高飞的一席话才让他燃起了称霸东南的雄心。 于是,孙坚在董卓败亡之后带兵回长沙,收拾兵马,直接对扬州刺史刘繇不宣而战,率先占领了和长沙接邻的豫章郡,之后经过一路攻杀终于打下了扬州六郡作为根基。 然而,他对荆州的刘表一直耿耿于怀,对荆州也同样觊觎,曾经多次出兵攻打江夏,想先占领江夏,再夺南郡,却因为水军草创,屡屡受挫,最后不得不形成对峙。 “荆州的刘表已死,取而代之的是刘备。刘备出身低微,乃贩卖草鞋的人,他假托汉室贵胄,骗取了不少人。如今刘备表面上已经占领荆州全境,但实际上,荆州这趟浑水里却鱼蛇混杂,只要兵事一起,荆州必然陷入动『乱』之中。”高飞见孙坚脸上动容,便乘势劝说道。 对于荆州的事情,孙坚比高飞要了解的清楚,他很明白荆州那复杂的局面,荆襄一带的士族根本不会依附于一个出身贫寒的人,或许只是权宜之计。 他猛拍了一下大腿,朗声道:“程普,你星夜赶往建业,让张昭准备粮草、军饷、器械,并且集结大军,我要亲自出兵江夏。” 此话一出,在座的吴国大臣都是一脸的惊讶,感觉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了,让他们措手不及。 张纮急忙欠身道:“王上,兵者,那国之大事,何况向刘备宣战,也要先进行一番准备准备才行,就算命令下达下去了,短时间内,相信相国大人也难以调度粮秣、军饷,还请王上暂缓行动,以待从长计议。” “兵贵神速,若等到调度完毕,只怕荆州也已经做好了防范,再去的话,就失去了意义。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休得多言。程普,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离开这里?”孙坚一摆手,直接拒绝了所有的建议,很有魄力的说道。 高飞急忙劝说道:“文台兄,且慢。” 孙坚对自己的部下要求严格,可是对平起平坐的高飞却并不能约束,问道:“贤弟有什么话要说嘛?” 高飞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大厅内的众人,便笑着说道:“文台兄,虽然说兵贵神速,但若是没有很好的后勤补给,你在前线打仗的将士吃什么,喝什么?我虽然建议兄长去攻打荆州,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急在一时。文台兄若真有拿下荆州的打算,那就应该沉住气,安心的在国内进行兵力的调度,一方面不能让楚军看出什么眉目来,另外一方面,便要开始对军队进行集训,养精蓄锐,方能百战不殆。” 张纮听后,急忙附和道:“是啊大王,燕王殿下说的很有道理,臣下也是这个意思。” 孙坚冷笑了一声,斜视着看着高飞,问道:“贤弟,让我出兵打刘备的是你,阻止我出兵打刘备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高飞嘿嘿笑道:“兄长,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只要你能沉得住气,再秘密训练军队半年,半年之后,必然会犹如一把利刃一样,直『插』荆州腹地。” 张纮急忙道:“是啊王上,臣下也和燕王的意见一样。” “听人劝,吃饱饭。兄长是前来迎接我的,就应该带领我游遍吴国的山山水水,让我体会一下南国的民风,不应该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等我走了,兄长再独自烦恼不迟。”高飞继续说道。 孙坚听后,心中也同意了下来,他对高飞说道:“有贤弟这等良友陪伴,我孙坚死而无憾。” 随后,高飞和孙坚寒暄了几句,便环视了一圈大厅,故意地说道:“咦?怎么看不见伯符呢?” 他这么一说话,孙坚还真个觉得自己的儿子以及策瑜军的那些将领们一个都没看见。 “曲阿城出了刺客,这么大的事情,以伯符的『性』格,肯定是坐不住了。可是为什么没有看见他?有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孙坚问道。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张纮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也压根不知道孙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孙坚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便对程普、黄盖说道:“你们两个去看个究竟。” 程普、黄盖道:“诺!” 此时还在深夜,外面的夜空虽然被大火照亮,但是却丝毫抵挡不住睡神的降临。 孙坚命人给高飞安排下来了一个房间,并且派人严加护卫高飞。 高飞在甘宁、文聘的陪同下,来到了县衙里一个独门独院的小院落,外围由韩当带人亲自护卫,内院则是高飞的亲随。 大厅里,高飞刚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便见欧阳茵樱走了进来。他脸上一喜,急忙站了起来,叫道:“小樱,你来的正好,今天的事情,真是多亏你了。否则的话,我必然会死在周泰的刀下。” 欧阳茵樱一脸的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高飞,只轻轻地欠了一下身子,问道:“大王这下该满意了?这样一来,周瑜必然会受到孙策的猜忌,在吴国也必然待不下去了,那就只有跟大王一起回燕国了。” 高飞知道欧阳茵樱为何生气,在刚刚启航的时候,他说的那番十分决绝冷酷无情的话,彻底伤了欧阳茵樱的心,但是他不后悔,至少,他这样做,比一直瞒着欧阳茵樱要好的多。 他朝甘宁、文聘两个人摆摆手,说道:“你们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甘宁、文聘一起答应了一声,便径直走出了大厅,两个人驱散门口的亲随,而他们两个人则到了距离大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位置。 “小樱,说句实话,今天这件事,多谢你了。是你在无形之中救了我一命,你我算是扯平了。”高飞心里怀着一丝愧疚,缓缓地说道。 欧阳茵樱道:“你放心,我会按照约定将周瑜带回燕国的,只要你记住你答应我的那个条件,就算这次不足以让周瑜离开吴国,我留下来之后,也会有更多的办法来让周瑜离开。” “唉!看来,我已经找不回当初我们兄妹之间的那份情谊了。” “我们扯平了,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了你一次,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但是,作为燕国的郡主,我自然会为燕国着想,继续你让我做的事情。” 高飞摇了摇头,说道:“其实那天我只是为了激你,并非出自真心实意。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跟随我一起离开这里。” “既然来了,就不会那么简单的离开。今天我本来是去找周瑜的,却意外发现周泰形迹可疑,随后周瑜带着策瑜军的众位将领出来了,我躲在了暗处,不小心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这才急忙回来通知你。” “你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提前通知了我这个消息,我也不会将计就计。现在,就只能孙策和周瑜决裂了,而孙坚这边我也打了『迷』魂阵,让他对刘备有所提防。小樱,这几年你没少成长,今夜过后,就会知道周瑜会有怎么样的遭遇,但是不管如何,从明天你,你就要主动接近周瑜,让他爱上你。” “你放心,我会的。” 孙策端坐在房中,斜眼看了一下周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周泰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末将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这些话都是我亲耳听高飞和甘宁说的。” 孙策皱起了眉头,阴郁着脸,问道:“除了你以为,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没了,我一出了晚香楼,就直奔少主这里来了,中间并未经过任何人,也没有接触过谁。”周泰答道。 “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去将周瑜请过来,我要当面问个明白。”孙策道。 周泰“诺”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仰望夜空,心中慨然道:“军师,但愿我是错的……” 孙策坐在房中,一动不动,脑海中回想起了他和周瑜认识之后的点点滴滴,此时突然听到周瑜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 不大一会儿功夫,周泰便带着周瑜进了孙策的房间。 房间内,气氛有点异常,周瑜环视了一圈,只有孙策、周泰和他自己,便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笑着问道:“伯符兄,你把我叫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孙策沉默了片刻,缓缓地问道:“公瑾,有件事,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说出来。” “你我之间早就没有了秘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周瑜若无其事的说道。 534刺客(6) 534刺客(6) 孙策听到周瑜如此慷慨的回答,看着周瑜那若无其事的表情,便朝周泰使了一个眼『色』。 周泰立刻会意,走到周瑜的身边,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抱拳说道:“军师,刺杀的任务失败了,燕王高飞提前知道这一切,早做好了准备……” 周瑜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全城都在搜捕刺客,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了,而且,晚香楼也被大火吞没,燕王高飞已经随王上住进了县衙别院,由韩当护卫。” 周泰道:“军师,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商议的事情,会被高飞知道?这件事只有我们策瑜军知道,别人一概不知,除非有人泄密,否则的话,事情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军师可知道泄密的人是谁吗?” 周瑜摇了摇头,说道:“策瑜军都是肝胆相照的生死兄弟,根本不存在泄密的可能,你也不用猜了,因为根本没有人泄密……” “是吗?”孙策坐在床边,冷笑了一声,话语中夹杂着些许讥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高飞会知道这件事?就连是周泰前去行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又该怎么说?” 周瑜见孙策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便笑道:“没想到伯符兄也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件事实在有太多疑点。我记得,我并没有下命令让周泰去刺杀高飞,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是你让周泰去刺杀高飞的,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与你脱不了干系。公瑾,我们兄弟一场,难道我这几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难道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还抵不过高飞曾经对你的救命之恩吗?”孙策站起了身子,径直走到了周瑜的面前,伸出双手按在了周瑜的肩膀上,郑重其事的说道。 周瑜看见孙策那炙热而又充满疑『惑』的目光,以及旁边周泰略带一丝仇视的眼神,便哈哈笑了起来。 “军师,你笑什么?”周泰不明白周瑜为何发笑,便问道。 周瑜推开了孙策的手,退后了两步,毕恭毕敬地向着孙策拜了一拜,朗声说道:“少主!公瑾再次恳请少主向王上进言,必须除掉高飞这个祸害。就今夜这件事来看,高飞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应该立即予以格杀,以免他在吴国境内再挑唆起什么事端出来。” “公瑾,你这样做,到底目的何在?是因为你的身份暴『露』了,向我表决心吗?”孙策环抱着双臂,目光犀利,冷冷地道。 周瑜也道:“既然少主已经不再信任我了,那我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周瑜对少主的心天日可鉴,我问心无愧。” “你真的不想解释一下?周泰可是亲耳听到了高飞和甘宁的对话,要不要周泰把听来的对话一字一句的说给你听,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冤枉你?” “不用了。少主已经不信任我了,我何必再解释下去?我的命就在少主的手里,要杀要剐,少主请随意,我绝对不会有半点怨言。” 孙策皱起了眉头,听到周瑜的这番话后,便问道:“你真的不想解释一下?哪怕是一个字也好啊……” “清者自清,无需多言。”周瑜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扬起了头颅,做出受死的样子。 “周泰!”孙策见后,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不能随便杀了周瑜,可是他又搞不清楚周瑜到底是否是被冤枉的,便大喊了一声。 “末将在,少主有何吩咐?”周泰抱拳问道。 “把周公瑾暂时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靠近他。”孙策道。 “诺!”周泰话音一落,便推着周瑜向前走,刚走到门口,便见外面翩翩来了一位身体健硕,面目俊朗的少年,头戴纶巾,身穿长袍,走起路来极为飘逸。 那少年约莫十**岁,面白无须,前额宽广,看到周泰和周瑜出了孙策的房间,便笑着问道:“军师、周将军,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周瑜、周泰对眼前的这个人自然不会陌生,两个人见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都感到了一丝的惊奇。 周瑜对着这个比他略长几岁的少年笑了笑,拱手说道:“子敬兄深夜造访,莫非是有要事找少主?” “公瑾,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嬉闹?我刚从寿春赶来,没想到一入城便看到晚香楼失火了,城中到处都在抓刺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要刺杀燕王?这不是在给王上添『乱』吗?” 周泰皱着眉头,缓缓地说道:“额……鲁大人,其实……刺杀燕王的人就是我……” 那少年姓鲁名肃,字子敬,虽然只有十八岁年纪,却是策瑜军里一位举足轻重的人。两年前,在孙策、周瑜带领策瑜军攻打九江郡陷入无粮的境地时,就是他主动给孙策、周瑜送来了粮草,才使得策瑜军的后勤有了保证,三天后队寿春发动了夜袭,一举拿下了这寿春这座坚城。 其后,他主动投靠了孙策,成为了策瑜军的一员谋士。半年后,孙坚因为寿春残破,便下令修复寿春城,鲁肃又主动出资。于是孙坚便让鲁肃负责督建寿春新城,并且正式任命他为九江太守。然而,他并未脱离策瑜军,还一直和孙策、周瑜等人相互通信,作为吴国年轻的一批才俊,他的政绩也十分卓越,建造寿春完毕之后,又在淮南一带进行屯田,使得残破的九江郡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给策瑜军这个吴国的新生体争了不少光。 鲁肃出生时其父就去世了,和祖母共同生活。鲁肃家中异常富有,但由于祖辈无人出仕为官,鲁肃的家庭虽然资财丰足,但并不属于士族阶层,只是那种在地方上有些势力的豪族。他体魁貌奇,少时就胸有壮志,好出奇计,且爱击剑骑『射』。加上『性』格好施舍别人,由于家道殷富,他常招聚少年,一起讲兵习武。晴天,偕众往南山(今江苏盱眙山的古称)『射』猎,阴雨,则聚众讲习兵法,以此练习武艺。 策瑜军之所以能有如此良好的装备,和鲁肃的无偿资助分不开。所以,对于策瑜军的将士来说,鲁肃就是财神爷。在策瑜军中,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那就是“子敬到,金子来”,使得他成为了策瑜军的灵魂式人物。 策瑜军是孙策和周瑜建立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鲁肃是策瑜军最大的股东。不过,鲁肃倒也是别无所求,只求付出,不求回报,让孙策、周瑜以及所有的策瑜军将士都非常的信赖。 鲁肃听完周泰的话,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周将军可真是胡闹啊,你可知道刺杀了燕王的后果吗?这件事是少主的意思吗?” “不,是我的意思。”周瑜说道。 “公瑾,怎么会是你?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鲁肃比周瑜要略大三岁,两个人平时也是称兄道弟的,而鲁肃确实有长者之风,在周瑜和孙策面前,常常被称呼为兄长。 “一切的后果我都知道,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吴国就不能迅速的问鼎天下,而高飞也将成为吴国未来的一大祸害,必须先除掉他才行。”周瑜反驳道。 鲁肃为人宽厚老实,对人也是十分的诚信,而他也是深谋远虑的人,做任何一件事,他都要考虑周全后才会去做,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他对于周瑜这种十分激进的做法并不赞同,听到周瑜的反驳后,便一把拉住了周瑜的手,径直朝孙策的房间里走了进去。 他刚一进房间,便看见孙策满脸愁容的,便急忙问道:“少主面『色』难看,眉头紧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孙策见鲁肃来了,嘴角上浮起了一丝微笑,对于他而言,鲁肃可是财神,加上鲁肃为人忠厚,他对鲁肃也十分的信赖,当即说道:“子敬兄,你怎么来了?快坐下!” 鲁肃并没有就座,而是松开了周瑜的手,紧接着对孙策抱拳道:“少主,刺杀燕王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只是一件小事……” 鲁肃目光十分的敏锐,从一进门便发现了气氛有点异常,孙策和周瑜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隔膜,不再像以前那样,也就没多问,反而追问起孙策和周瑜之间的事情来,问道:“少主和军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解去你们心中的心结。” 孙策和周瑜出现这种状况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有过一次,是因为对于出兵攻打某个县城而意见不合,当时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谁也劝不下来。鲁肃听闻之后,径直去了营帐,摆下酒宴,邀请两个人去喝酒,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话,便化解了孙策、周瑜之间的不合。 此时,鲁肃就在眼前,孙策也想请教一下鲁肃一些问题,便问道:“子敬兄,如果周公瑾是燕王派来潜伏在我身边的『奸』细,你会怎么做?” 535刺客(7) 535刺客(7) 鲁肃听到孙策的话后,扭头看了一眼周瑜,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问道:“少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说公瑾是『奸』细?” 孙策阴沉着脸,问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嘛?” 鲁肃收起了笑容,看到周泰、孙策和周瑜之间的微妙关系,便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恩……少主,请你吧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吧,我想,我可以帮助少主解除心中的疑『惑』。” 周泰见孙策朝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便立刻走到鲁肃的身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鲁肃听完周泰的话后,嘴角上便扬起了一丝笑容,缓缓地说道:“没想到燕王的将计就计用的如此巧妙,不仅解除了自身的危机,还反过来让少主对公瑾产生怀疑,看来,燕王此人并不简单。” 孙策、周泰听完鲁肃说的话后,便齐声问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燕王高飞早就安排好的?” 鲁肃笑道:“这是很明显的一件事。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计策用的十分巧妙,换做是我的话,估计也会陷入一时的混沌当中。” 孙策、周泰对鲁肃十分的信赖,对于鲁肃说的话,自然不会怀疑,听到鲁肃的一番话后,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尤其是孙策,他自己感到了无地自容,没想到一条简单的计策,竟然让他对周瑜产生了怀疑。 “公瑾,我错怪你了,实在……”孙策走到了周瑜的面前,表示歉意的说道。 “少主不必介怀,我相信,经历过这件事后,少主对公瑾应该不会再怀疑什么了。我们策瑜军之所以有今天,跟少主和公瑾是分不开的,所以,我希望少主和公瑾之间互相信赖,不要再有什么猜忌了。”鲁肃打断了孙策的话,说道。 就在这时,陈武从门外走了进来,先向着孙策抱了一下拳,又向着周瑜、鲁肃、周泰拱拱手,这才说道:“少主,刚才程将军来了,说是王上要见少主,请少主火速去县衙。” 孙策道:“看来,燕王已经将周泰刺杀他的事情告知了父王……” “少主,不管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请少主一口咬定,这件事和少主无关,我和少主一起去见王上,也好从旁协助少主。”鲁肃道。 周瑜对于孙策怀疑他多少有点埋怨,但是事情是因为他而起的,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自然不会一走了之。当下,他挺身而出,朝孙策拱手道:“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的,与少主无关,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高飞会知道我们的行动,但是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的,必须由我一力承担,我这就去王上面前领罪……” 说完,周瑜转身便走。 “等等……”孙策见周瑜要走,急忙伸手拉住了周瑜的手腕,“要去一起去,这件事你也是经过我默许的。” 鲁肃看到周瑜和孙策又回到了以前,便笑道:“那我们一起去吧,就算要惩罚的话,也应该一起惩罚,毕竟知情不举,包庇你们也是一种罪,我也应该受到惩罚。” “刺杀燕王的是我,与你们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愿意和少主同去,主动向王上认罪!” 突然,门外现出来了好几个人,蒋钦、董袭、、凌『操』、潘璋、宋谦、贺齐同时挤进了房间,和陈武一起抱拳道:“末将等愿意和少主同去!” 孙策看到策瑜军众位大将齐聚一堂,深受感动,他也不问他们为何同时出现在这里,他只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向心力,凝聚力,便朗声道:“好,你们随我一同前去。” “我等愿意和少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众人齐声说道。 孙坚端坐在县衙大厅里,等候着孙策的到来,他一边等,心里还一边思考着怎么攻打荆州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张纮走了进来,向着孙坚行了一个礼,这才说道:“王上,少主和诸位策瑜军的将军都一起来了。” “恩,来的正好,也省的我一个一个的去叫他们了,这帮臭小子,天天腻味在一起,也不觉得厌烦?”孙坚抬起了头,笑着说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诺!” 片刻功夫,孙策、周瑜、鲁肃、周泰、蒋钦、凌『操』、董袭、陈武、潘璋、宋谦、贺齐等人便全部走了进来,齐声向着孙坚行礼,道:“参见王上!” 孙坚看见这一行江东年轻的才俊,不禁觉得吴国的未来可能就要寄托在这些人身上了,见到他们和孙策情同手足,心中不甚欣慰,暗暗地想道:“伯符能有这一帮子年轻才俊辅佐,日后必然会使得吴国振兴,实在是我们吴国之福气啊。” “都免礼了,坐吧。”孙坚抬起手,示意众人都坐下。 孙策、周瑜、鲁肃、周泰等人都感觉道了一丝不寻常,似乎孙坚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孙坚为何这个时候叫他们过来。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孙坚便开口说道:“刺客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我已经派人抓住了刺客,明日午时就会问斩。如今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这件事不易再继续下去了。” 听完孙坚的话语,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都以为孙坚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原来孙坚并不知道。可是众人也都很纳闷,为什么高飞没有将刺客是周泰告诉孙坚。带着疑『惑』,众人都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孙坚的话语。 “伯符,今夜城中慌『乱』,为什么没有见到你?”孙坚问道。 孙策还没有回答,便见鲁肃站了起来,抱拳道:“启禀王上,这都怪小臣,臣刚从寿春赶来,提前通知了少主,少主便带着策瑜军的诸位将军去城外迎接小臣了,小臣罪该万死,还请王上责罚……” “原来是子敬啊,你来的也正是时候,我这里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要交给你们策瑜军去办,正好你们策瑜军的将来全部都在,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王上请明言。”孙策等人齐声道。 孙坚道:“我让你们带领策瑜军,全体到柴桑驻防,秘密训练水军,打造战船,修缮城墙,暗中招兵买马,并且刺探江夏的军情。” 孙策听后,便急忙问道:“父王,可是要出兵荆州了吗?” “不,我没有让你们出兵,只是让你们在柴桑郡驻防,切记不要『乱』来。”孙坚道。 孙策狐疑道:“荆州易主,已经对我们失去了威胁『性』,父王不是说先休养生息几年吗?” “此一时彼一时,自从重新夺回了九江郡之后,我们已经休养了两年,现在兵马强壮,然而江东水军却迟迟没有建立起来,荆州的水军一直对我们是一个威胁,而荆州水军绝大一部分集中在了江夏一带,如果不攻破江夏,挫败荆州水军,那么我们吴国在水战的时候,就会一直处于被动地位。柴桑境内彭蠡泽是一处很大的湖泊,可以用来训练水军,策瑜军中有不少人都是当年纵横淮泗的人,水『性』自然不会差道哪里去,如果能用加以训练的话,必然能够成为一支精锐的水军。伯符,你可否愿意接受这个重任吗?” 孙策毫不犹豫地说道:“父王请放心,我一定会在彭蠡泽训练出一支精锐的水军来。” “如此最好。”孙坚看了一眼鲁肃,寻思了一下,便说道,“子敬啊,寿春已经修建完毕,淮南一带也多亏了你,才能恢复往日的气息。你是功不可没,我必然要重赏你。这样吧,你就为赞军校尉,跟随伯符一起去彭蠡泽练习水军吧,你们都是策瑜军的人,相处下来,也必然会十分的融洽。至于九江郡的事情,就暂时移交给黄盖吧。” 鲁肃没有任何意见,抱拳道:“诺!” 周瑜心思缜密,洞悉了到了一丝不寻常,便问道:“王上,臣斗胆进言,还望王上恩准。” “哦,公瑾啊,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周瑜道:“王上以为燕王为人如何?” “燕王重情重义,乃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然我也不会将他引为知己。公瑾,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瑾恳请王上将燕王斩杀,以绝后患。”周瑜觉得高飞始终是一个祸害,留着必然会成为吴国的后患,一定要执意杀掉高飞。 孙坚听后,脸上立刻变『色』,问道:“公瑾何出此言?” 周瑜道:“燕王包藏祸心,表面忠厚,内心『奸』诈,实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物。他前后两次用传国玉玺挑起了诸侯之间的纷争,将诸侯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份睿智,绝非常人所能比拟。臣建议王上早下决心,先行除去高飞,然后嫁祸给曹『操』。燕王一死,燕国上下必然会为燕王报仇,出兵攻打魏国之际,便是我军北伐之时,先配合燕国剿灭曹『操』,再就地反扑燕军,则整个北方均可为王上所有。荆州刘备,立足未稳,不足为虑,应该先消除北方的两大祸害……” “住口!”孙坚勃然大怒,立刻站了起来,指着周瑜的鼻子大声地说道:“把周瑜给我拉进死牢,严加看管!” 536神秘百人骑队 536神秘百人骑队 “父王!”孙策听后,急忙跪在了孙坚的面前,求情道,“请父王息怒,公瑾也是为了我们吴国好啊。” “请大王息怒!”鲁肃、周泰、蒋钦等人顿时一起跪在了地上,齐声说道。 孙坚面『色』不改,怒视着周瑜,喝令道:“来人啊,将策瑜军军师周瑜打入死牢,严加看管。” “诺!”大厅外面的几名武士,径直走进了大厅,强行将周瑜按住。 “父王,周瑜他……”孙策急忙求情。 “闭嘴!你们统统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鲁肃以赞军校尉的身份,接替周瑜在策瑜军的一切职务。如今天『色』大亮了,你们赶紧离开此地,带领策瑜军赶赴柴桑,加紧训练水军。”孙坚直接打断了孙策的话语,厉声说道。 “父王……” “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赶紧带着你的部下离开此地。” 话音刚落,孙坚便斜眼看了一下鲁肃,说道:“鲁肃,赶紧带少主离开此地,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得从柴桑私自返回,周瑜的事情,我自会酌情处理。” 鲁肃不敢违抗,急忙对孙策小声道:“少主,王上正在气头上,暂时不宜触怒,不如先行离开,公瑾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 孙策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事在人为,王上也不会把公瑾怎么样的,请少主放心。”鲁肃道。 孙策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被羁押的周瑜,心中想道:“公瑾,你这又是何苦呢?” 周瑜似乎看出了孙策的担心,安慰地说道:“少主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王上一时动怒而已,关押几天就会出来的。” 孙策一狠心,便带着鲁肃、周泰等人离开了大厅。 孙坚见孙策走了以后,便吩咐那几名羁押周瑜的武士,朗声说道:“把周瑜暂时关押道囚牢里去,午时过后,跟随本王一起回王城。” “诺!” 周瑜也毫不反抗,他知道孙坚并不是真心要关押他,而是他的话触怒了孙坚心底最软弱的地方,只是他的说话方式不对而已。 等到周瑜走后,孙坚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难道子羽真如周瑜说的那样吗?不可能的,子羽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三月的江南早晨还有些清冷,凉凉的风吹着,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高飞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这一觉,他睡得时间真的很长。也许是因为半个月来在海上漂泊的原因,又或是因为梦到了把周瑜带回了燕国的原因。 从**爬起来,穿戴好一切,推开了房门,但见外面春光明媚,他在想,这个时候的北国大地上,应该还是倒春寒吧。 “参见大王。”甘宁这个时候从房廊下走了过来,向着高飞便行了一礼。 高飞看到甘宁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便问道:“你一夜没有休息吗?” 甘宁傻笑道:“保护大王的安全,臣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高飞深受感动,他忽然联想起了赵云,曾几何时,赵云也是这样贴身保护着他的。现在虽然换成了一个人,可是这种感动依旧还在,看着甘宁,他轻轻地拍了下甘宁的肩膀,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很好……” 从曲阿到建业,中间尚有一段路程,停靠在曲阿港口的五艘商船早已经在吴兵的协助之下卸下了运来的礼物,经过一夜的装车,已经于清晨运抵了曲阿县城,这是高飞送给孙坚的见面礼。 同时,王威、苏飞、施杰三人率领水手驻守在曲阿港口,看守商船。 吃过早饭后,高飞得到了从曲阿出发的确切时间,便让甘宁先去休息一会儿,等出发的时候再叫他。 隔过几个时辰后,吴王孙坚便和高飞一同上路,踏上了回王城建业的归途。 与此同时的司隶,残破的洛阳旧都附近,赵云带着两名贴身护卫藏匿在一片废墟当中,目光犀利的看着瓦砾成堆的洛阳,听着外围鹤唳的风声,心中一片惆怅。 “消息准确吗?”赵云扭头问了身后一名亲兵。 “将军请放心,我等在此观察了足足半个月,每隔两天的这个时候,那一队骑兵都会准时出现。”亲兵答道。 赵云道:“大王从天津扬帆起航,已经足足半月有余,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抵达了吴国境内。大王临行时,曾经嘱咐过我,务必要查出在洛阳废都一带驰骋的骑兵是谁家的兵马,司隶如今虽然已经荒废了,但是仍然是一个战场,只要出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一定要查明,这些天来,辛苦你们两个了,等事情真相出来之后,我定然会好好的奖赏你们两个的。” “为将军效劳,我等万死不辞。” 就在这时,赵云等人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滚雷般的声音立刻使得洛阳废都地动山摇。 “将军,来了。”亲兵急忙对赵云说道。 赵云骑着一匹骏马,和两名亲兵躲在一处坍塌的大殿中,听着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会儿,一队一百人的骑兵在一个戴着银盔、穿着银甲、披着白袍、脸上蒙着白布的骑士的带领下飞快地从赵云的面前奔驰而过。而那一百人的骑兵,人皆戴盔穿甲,背后背着双剑,腰中系着马刀,手中握着长枪,马项上还拴着一张大弓,装备十分的精良。 “这是什么队伍?”赵云看到那一队百人的骑兵迅速从自己的眼前掠过,扬起了一地的尘土,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疑问。 那只骑兵队伍,每个人都穿着一件白袍,而且脸上也都蒙上了一块白布,单从装束上看,既不是魏国、楚国的骑兵,也不是远在凉国的骑兵,竟然是一支神秘的队伍。 “追上去看看,这支百人的骑兵队伍太过可疑了。”赵云见那队骑兵渐渐走远了,便策马向前,对身后的两名亲兵说道。 声音落下,赵云一马当先,飞马而出,手中紧握望月枪,追赶那拨骑兵而去。 赵云远远尾随,眉头上却是越皱越紧,对方虽然只有一百骑兵,你是这一拨百人的骑兵,装备十分的精良,而且还到处都透着一股子奇异之处。他驻守河内,隔河遥望洛阳旧都,对这一带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最近经常有一队来历不明的骑兵出没此处,他也曾派出过斥候,可是连续派出了三次都杳无音信,后来竟然意外的发现了那三个斥候的尸体。 不仅如此,就连魏国、楚国也都同时派出了斥候,可是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这件事,也迅速引起了魏国、楚国的异常关注。 “清一『色』的枣红战马,精良的装备,这支骑兵绝不简单,而且每个人都蒙着脸,看不出真实的面目,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赵云追逐了一段路程,因为马快,和身后两名亲随拉远了距离,而他渐渐地发现,自己追踪的目标竟然意外的消失了。 追逐到一片残破的废墟中,赵云勒住了马匹,看了一眼前面的道路,见道路上并没有马蹄印,而且马蹄印到此就突然消失了。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自言自语地道:“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就这么消失了?” “嗖!” 一支黑『色』的羽箭划破了长空,从废墟深处飞一般的『射』向了赵云。 赵云耳聪目明,听到一声破空的声音后,便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望月枪,身子一转,立刻拨掉了『射』来的箭矢。他目光犀利,环视一圈,立刻大叫道:“什么人?快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声音刚落,便见从废墟的四面八方涌出来了一百骑兵,那位带头的银盔银甲的人策马向前,更不答话,立刻飞马直取赵云,而他的部下则全部在一旁围观,并不加入战圈。 赵云见对方要来和他单挑,嘴角上便扬起了一抹微笑,冷笑道:“来吧!” 那银甲骑士瞬间便奔驰到了赵云的面前,手中钢枪立刻不经意的刺向了赵云的要害部位,出手十分的毒辣。 赵云好不畏惧,看到对方率先出手后,他便后发制人,先躲过了那银甲骑士的一枪,紧接着便予以反击,在和银甲骑士交马的一瞬间,一记漂亮的回马枪便立刻施展了出来。 “当!” 一声巨响,双枪并举,碰出了些许火花,两把同为精钢打造而成的长枪发出了颤巍巍的嗡鸣声,震得二人握着长枪的手都微微发麻。 只一个回合的交锋,赵云便对这个银甲骑士起了一丝疑『惑』,心中更是敬佩不已,暗暗地想道:“没想到这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而且武艺也绝非庸俗之辈,居然挡下了我的致命一击……” 银甲骑士和赵云分开之后,调转了马头,将长枪横在前胸,冷笑了一声,话语中夹带着一种轻蔑,问道:“位列燕国五虎上将之首的常山赵子龙,也不过如此嘛!” 赵云听着对方的这句略带讥讽的话,便问道:“搁下何人?” 银甲骑士气焰嚣张地道:“在你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是谁的。现在……请你受死吧!” 话音一落,那银甲骑士,便立刻策马狂奔,举枪朝赵云飞奔了过去。 537秦王 537秦王 赵云屏住了呼吸,绰紧手中望月枪,见那银甲骑士气势恢宏的向自己扑了过来,急忙重重地拍了一下马的『臀』部,大喝一声,便朝那银甲骑士迎了上去。 清晨的阳光,『射』向了这片大地,废墟之中,笼罩着一股凄厉的杀意。 银甲骑士钢枪一举,迎向晨晖,『逼』『射』出万道光华,在两马相交之时,迅疾的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银光,枪尖的寒意直『逼』人心肺。 赵云也是用枪高手,见到银甲骑士这不经意的一枪,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先用望月枪遮挡住了银甲骑士的钢枪,接着用力拨开,在分开之际,心中却很是惆怅,暗想道:“此人枪法绝妙,并不在我之下,需小心应付。” 第二个回合过去之后,银甲骑士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凝视着面前的赵云,心中暗想道:“燕国五虎将之首的赵云,果然名不虚传,若是平常人,很难在我手底下走上两个回合……” “你到底是何人?”赵云环视了一圈,见周围的骑兵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对这银甲骑士充满了信心,而他却不知道对方来历,便急忙问道。 “我说过,等你死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的!”银甲骑士依旧嚣张的说道。 赵云冷笑了一声,大声喝道:“休得猖狂,看我常山赵子龙的真本事!” “少废话,尽管放马过来吧!”银甲骑士道。 赵云心中升起了一丝怒火,大声地叫了一声,举着望月枪便朝银甲骑士冲了过去,银甲骑士也毫不示弱,举起长枪迎着赵云而去。 双枪并举,两马相交,赵云和银甲骑士都不再手下留情,纷纷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但见,赵云望月枪直指苍穹,卷起千般风云,放着万道光华,那通身亮银的枪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被他舞的宛若梨花,枪尖所刺出的光影连成了一片,像极了一朵盛开的雪莲。 “当!当!当!当!当……” 转眼间,赵云和那银甲骑士便扭打在了一起,两匹战马捉对厮打,你来我往间便连续交换十多枪。 在两马相交这么极短的时间里,两个人能够相互攻击出十多枪,这种能耐,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在两马交错而过时,赵云但听到那银甲骑士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痛快!” 赵云不理,急速调转了马头,再次向着银甲骑士攻击了过去。 双枪飞舞,两人又战到一起,只是这一次两匹战马没有再分开,两个人都有意的要和对方进行近身的血拼。 只见一条长枪宛如绵绵不绝的江水,一条长枪则像是浩『荡』的苍穹,双枪在交汇时不断的碰撞出火花,两人周围杀气『逼』人,周围沙尘滚动,在杀意和煞气之间飘『荡』。 周围的人看的都傻眼了,他们从未见过自己的主人和谁如此激斗过,就算是再厉害的人,最多不超过六个回合。可是,赵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和他们的主人激斗了三十个回合。 骑兵们都目瞪口呆,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有些人按耐不住,便叫了起来:“主人,快结果了他!” “主人不要再等了,快杀了他!” “杀了他!” 杂七杂八的话语在赵云和银甲骑士的耳边响起,这些人群情激奋,最后都形成了一致的声讨,一起高呼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银甲骑士听到这种呼喊,顿时勇气倍增,手中长枪越舞越快,越舞攻势越猛,每一招都足以使人致命。 赵云感受到了银甲骑士开始变得强悍起来,顿时想道:“本以为吕布天下无双,岂料今日遇到的人竟然和吕布不相上下,只是不知道此人是谁,若是能为我燕军所用,必然能够成为军中一员大将……” 他一边想着,一边进行遮挡,和那银甲骑士互相酣斗,虽然对方咄咄『逼』人,但是他也能镇定自若的破解对方的攻击。 又斗了十个回合,两个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额头上也都渗出了汗珠,分开之后,像是心照不宣一样,不再进行攻击,而是都停留在原地。 两个人座下的战马也累的不行了,马战是最消耗体力的,不仅仅是人的体力,战马的体力则消耗的比人还大。 “常山赵子龙,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能得一会儿,也实属三生有幸。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早早的束手就擒,凭你一个人,是根本逃脱不了的。”银甲骑士说道。 赵云很清楚,那银甲骑士的一百名随从看起来也都个个身手不凡,单是面前的这个银甲骑士都让他难以对付,更别说另外一百名随从了。他朝着那银甲骑士抱拳道:“我敢孤身一人前来,就必然会有所准备,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弄清你的真面目。敢问阁下,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那银甲骑士笑道:“让你看到也无妨,反正你也快死了……” 话音一落,那银甲骑士便揭去了蒙着脸的那块白布,『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赵云看后,顿时大惊,没想到这银甲骑士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人,年纪最多十五岁,生的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脸上那冷峻的面容,完全看不到一点少年应有的稚嫩。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天下还有你这等人……你……你到底是何人?”赵云赞叹道。 那银甲骑士道:“多谢赵将军赞扬,若是我出生一两年,定要和那天下无双的吕布一教高下,只可惜他死的太早了,成为了我一生的遗憾。不过,今日能遇到赵将军这等英雄,也是一种幸运。在下马超,字孟起,见过赫赫有名的赵将军!” “马超?”赵云听后,顿时大惊,急忙问道,“你就是秦王马超?” 马超少年英雄,脸上扬起了无比的骄傲,笑道:“如假包换。” 赵云皱起了眉头,他知道,马腾称凉王不久,马超也随之在关中称王,马氏控制的朝廷里人皆畏之,许多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不过,马腾并未觉得自己的儿子称王有什么不妥,马腾主要经营凉州和西域,而把关中独自交给了自己的儿子马超,地位上竟然和马超平起平坐。 看着面前的马超,赵云暗暗地想道:“难怪魏国、楚国都有斥候莫名其妙的失踪,而唯独函谷关以西却一切正常,原来这支神秘的百人骑队竟然是西边小朝廷的。马超英勇,又带着百骑亲随,如果硬拼的话,只怕难以逃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此时马超有些松懈,正是离开之时……” 思虑完毕,赵云举起望月枪,朝着马超大声喊道:“好一个秦王,今日我赵子龙就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厉害,让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才是真的枪法。” 话音一落,赵云拍马便径直朝马超奔了过去。 马超听完赵云的话语,顿时大怒,也愤然挺枪,迎上了赵云。 双枪并举,两马相交,当二人快速驰过的时候,杀招尽出,只见赵云若舞梨花,枪尖在他手中催动的如同密集的雨点,看不清哪里是实,哪里是虚,宛如十数条枪一同刺了过来。 马超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凌厉攻势,看到赵云这一招连刺用的居然出神入化,心中一惊,急忙用枪不断的遮挡。 一瞬间的交锋,马超便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用枪的高手,暗想道:“赵子龙,真猛将也!天下能将如此普通的连刺演练的出神入化,简直是屈指可数……” 马超调转马头,正准备再次和赵云迎战,却赫然看见赵云并未停留,而是骑在了马背上,举着望月枪,飞一般的朝外围的骑兵杀了过去。他心中一惊,急忙大叫道:“不好!赵云要逃跑,给我挡住他!” 不等马超的话音落下,赵云便已经举起望月枪刺死了一个挡住前面的骑兵,其余的人都顿时震惊,谁也没有想到赵云会突然要突围而出,都是一阵惊慌失措。 “啊……” 连续三声的惨叫声陆续响起,赵云一个人,一匹马,一条枪,一路冲杀过去,登时冲出了包围,马匹飞驰的驮着他向前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马超见状,急忙策马去追,将亮银枪向前一招,大声吼道:“追上去,格杀勿论,千万不能让赵云跑了。” 命令下达之后,马超的部下纷纷取出了大弓,拉弓搭箭,一边在后面狂追,一边用箭矢朝前一阵『乱』『射』。 “嗖!嗖!嗖……” 破空的声音不断的从背后向赵云袭来,赵云感到了危险,先是趴在马背上躲过了几支箭矢,紧着双手按着马鞍,旋即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倒骑着战马,手持着望月枪将不断『射』来的箭矢纷纷拨落。 马超在后面见到,悔恨不已,见到赵云从他的包围中脱身,心中充满了怒气,紧咬着后槽牙,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他怒火中烧的样子,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仿佛全身都着了火似得,双腿用力一夹座下战马,大声喝道:“驾!” 马超座下乃是纯种的西凉马,十分有耐力,座下战马感受到了主人的急躁,突然加快了速度,向前狂追,离赵云也越来越近,只一百米的距离,便追了上去,使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丈。 “赵子龙,你跑不掉的,速速下马受死!”马超狂妄地说着话,手中的亮银枪与此同时刺了出去,直『插』倒骑马匹的赵云的心肺。 538说媒 538说媒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道路的两边突然冲出来了两名骑兵,两个人举着长枪,奋力接下了马超的那一击,同时大声朝赵云喊道:“将军快走!” 赵云对这两个亲兵自然不会陌生,看到这两名亲兵挡下了马超,而马超背后九十多骑又滚滚而来,心中一横,便喊道:“多多保重!” 说完,赵云旋转了身子,骑在了马背上,双腿用力一夹座下战马,便飞快的奔驰了出去。 马超亮银枪被挡了下来,顿时怒气冲天,本想一招便解决挡住他去路的两名赵云部下的亲兵,哪知这两名亲兵竟然也是武力不俗,轻松的避过了他的一枪,反而一起朝他攻击了过来。 他嘴角上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丝毫不把眼前这两个人放在心上,看到赵云越走越远,手中的长枪也迅疾的舞动了起来,一脸狰狞地大叫道:“挡我者死!” 话音落下,长枪向前快速的戳了两下,枪尖在那两名亲兵的喉头迅疾的划过,但见两柱鲜血飙了出来,两个亲兵登时一命呜呼,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便纷纷坠落马下。 可是,赵云在这间歇的功夫,早已经跑的远了,马超看着滚滚沙尘中的赵云不见了踪迹,心中怒气未消,用长枪连续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上一番『乱』戳,直接将尸体刺得血肉模糊,不禁大骂道:“该死的东西,早不冒出来,晚不冒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不然的话,赵云一定会被我擒住。” 后面的骑兵赶了过来,见马超停住了脚步,便问道:“主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回关中,身份暴『露』了,要通知张绣、杨奉严守函谷关,两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张济、樊稠二人全军覆没,实在是最大的耻辱。这次本王亲自探访司隶一个多月,已经将司隶的一切都『摸』清楚了,暂回关中,调兵遣将,等到秋后,便要率部占领洛阳一带,要问鼎中原。”马超慷慨激昂的说道。 “诺!” 赵云一路奔驰,他做梦都没有想道,一直在关中和西凉一带盘踞着的马氏父子,竟然开始蠢蠢欲动了。 那两名亲兵,他知道回不来了,遇到马超那样的强悍对手,肯定是没有活路了。 他完全可以和马超再憨斗百余回合,可是他必须要把消息带回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派出去的斥候从未回来过,他这才亲自带领两名亲随到了这里。 快马狂奔,到了中午的时候,赵云这才回到了黄河岸边,早早等候在岸边的士兵在他的安排下,立刻将他摆渡到了对岸。 黄昏时分,赵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河阳城中,歇都不敢歇,立刻去见黄忠。 两年前,黄忠被任命为河内太守,驻守在河内郡,并且在赵云的协助下完成了黄河各个渡口的布防,黄忠、赵云二人便一直留在了河内,并且在河阳筑起了一座坚城,和对面的孟津隔河相望,军队大多集中在河阳城,周围在河阳城周围施行军屯,开垦了不少荒地,一面加固黄河大提,一边兴修水利,使得河阳城成为了仅次于河内郡城怀城的一座产粮基地。 河阳城县衙的大厅里,黄忠正在批阅公文,身边站着一位身着劲装的女子,女子一边给黄忠研磨,一边看着黄忠批阅的公文,便问道:“父亲,这可是从蓟城发出的王令吗?” 黄忠点了点头,斜视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女儿黄舞蝶,便问道:“小蝶,你怎么看待这道王令?” 黄舞蝶是黄忠幼女,今年才刚满十七岁,早已经到了出嫁年龄的她,由于『性』格太过刚强,又爱舞弄枪棒,使得一般男子望而却步,只能待在家里。 黄忠本来有一个儿子,叫黄叙,只不过英年早逝了,这之后,黄忠便把幼女黄舞蝶当成了自己的掌上明珠。他一身武艺,不仅把这身武艺交给了黄舞蝶,还教她识字、读书,对她十分的溺爱。 黄舞蝶看了一眼那道由王城发来的王令,便朝黄忠抱拳道:“父亲,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女儿想参加娘子军,还望父亲予以恩准。” 黄忠的脸上没有一点起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黄舞蝶的回答一样,淡淡地说道:“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再说,这道娘子军的征兵令,可谓是全天下的首创,自古以来,女人哪有当将军的?可是我们的大王是与众不同的大王,在他的眼里,男女是一样的,娘子军的征兵令虽然是军师贾诩所写,可是却是得到了大王的命令。你能率先提出来参加娘子军,为父也替你感到高兴,希望你以后也能成为我们燕国的一员大将,为为父争光。” 黄舞蝶很明白黄忠的意思,她知道黄忠是气不过,因为文丑的女儿文蕊已经是校尉一级的人物了,除此之外,还有郭嘉的妻子喀丽丝,都是娘子军的领军人物,她明白黄忠对自己的期望,而且黄忠对她也寄托了极大的希望。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父亲,你就请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话音刚落,黄忠还来不及回答,便见赵云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他急忙迎了过去,将赵云惨搀扶到了一张座椅上,问道:“子龙,此去洛阳废都,可都查清了吗?” “查清了,一切都明白了,那神秘的百人骑队,是一年前天子颁诏所封的秦王马超的部下,而且马超也亲自率领着那队骑兵……” “马超?听说还是个孩子啊,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黄忠驻防河内,对于邻国的事情也是十分的清楚,便惊诧道。 “孩子?那马超要还是个孩子就不会那么麻烦了,只可惜他不是。他虽然才十几岁,可行事干脆利落,而且武力过人,居然能和我对战了三十多回合不分胜负,而且枪法之精妙也实在令人咋舌……” 黄忠听后,皱起了眉头,他和赵云在一起相处了好几年,知道赵云的为人,从来不轻易表扬一个人,也从不轻易贬低一个人,是以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必然是真实可靠的。他问道:“马超……真的如同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堪比当年天下无双的吕布……不过,当时他人多势众,我只一个人,若是一对一的打,没有什么顾虑的话,我相信我一定能够将他击败。”赵云客观地说道。 黄忠自然不会怀疑赵云的实力,可是他也不会低估马超的实力,道:“我倒是很想会一会马超,看来西边要开始蠢蠢欲动了,这件事必须上报给军师才行。如今,大王去了东吴,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而且消息的传递也十分困难,我们必须严加防守,以不变应万变。” 赵云道:“老将军放心,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沿河巡岸的士兵,让他们不可懈怠,一旦有异常情况,就立刻飞鸽传书。” 黄忠和赵云同为燕国五虎将之一,但五虎将却一直以赵云为首,而在官职上,黄忠和赵云却是平起平坐,并没有什么从属。但是,赵云比较谦虚,将兵权全部移交给了黄忠,以方便统一号令。 “很好。子龙,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正好小蝶要去趟王城,这消息就由她带过去给军师吧。” 赵云斜眼看了一眼黄舞蝶,见黄舞蝶白衣胜雪,笔直的站立在那里,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背在她的身后,高挽的发髻,飘散在肩头的长发,不着一丝凡俗气息的绝美面容,甚至那显得有些冷傲的表情,与那孤高绝世的气质,都让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竟然看得呆了。 黄忠注意到了赵云看黄舞蝶的眼神,心里便偷着笑了起来,心想:“子龙和小蝶虽然同在这里两年,可是真正见面却是第一次,小蝶相貌出众,文武双全,难怪子龙会看的傻眼了,如果子龙对小蝶有好感的话,那……” 黄舞蝶注意到了赵云那炙热的眼神,她并没有一般女子的害羞,而是用眼神回应了赵云,和赵云对视在了一起,随之朝赵云走了过去,抱拳道:“在下黄舞蝶,见过鼎鼎大名的赵将军!” 赵云并不好『色』,很难有女人让他看这么久的,这是第一次。他听到黄舞蝶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对不起黄姑娘,在下唐突了。” 黄舞蝶道:“如果看一眼就算唐突的话,那天下还会有谁不是唐突之人呢?” 赵云听后,觉得黄舞蝶说的很有道理,便笑道:“黄姑娘说的对……” 黄忠看到两个人谈话的时候眼神还在不停的交流,便暗想道:“若论年龄,我完全可以做子龙的父亲,若是子龙成了我的女婿,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而且我也算是替小蝶省去一份心……” 一想到这里,黄忠趁热打铁,便对赵云说道:“子龙,我知道你还没有家室,你觉得我的女儿小蝶怎么样?” 539提亲 539提亲 赵云一脸的惊诧,急忙起身说道:“黄将军,我……”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赵将军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果小女能有幸嫁给赵将军,那真是小女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不知道赵将军意下如何?”黄忠巴不得能认赵云做女婿呢,他看到赵云,就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总是喜欢的不得了。 赵云听后,没有立即作答,看了一眼黄舞蝶,便对黄忠道:“黄将军,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话音一落,赵云拔腿便向大厅外走了出去。 黄忠看着赵云离去的背影,不禁笑道:“子龙真是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嘛……” “父亲,你是不是玩笑开大了?”黄舞蝶走到了黄忠的身边,冷嘲热讽的说道,“我有说过要嫁吗?” 黄忠扭身看着黄舞蝶,道:“小蝶,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人家的女儿像你这么大孩子都会跑了。再说,以你的『性』格,一般男子绝对降不住你,赵子龙一身是胆,和我又是肝胆相照,又同为五虎上将,怎么说都是极为的符合我心目中为你择偶的条件。人家赵子龙长相也不差嘛,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 黄舞蝶面无表情地道:“父亲,我不和你说了,我今天下午就走,去蓟城参加娘子军去,我就不信,我这一身武艺,还能输给文蕊和喀丽丝她们不成。我待在你身边只会引起你的反感,不如走的远远的,天下兴亡,匹女有责,我去建立一番功业再说。” 黄忠笑道:“小蝶,我知道你志向远大,可你始终是个女儿身,哪有女人不嫁人的?再说,赵子龙他……” “父亲,只怕我看得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我。男人一般都喜欢柔情似水的,我学不来,我现在还小,等等再说吧。” 黄舞蝶说完之后,便立刻跑出了大厅,头也不回。 黄忠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孩子,明明是喜欢人家,却不愿意说出来,一点都不像她。不过子龙也是的,一个大男人,喜欢就是喜欢,何必藏着掖着呢?” 天正下雨,那种细雨,同时沾湿人的精神和衣服,并不是倾盆的好雨,并不象瀑布似地倒下来教呼吸迫促的行人跑到大房子的门底下躲藏,而是一种使人无从辨别点滴的极细的雨,一种不断地把那种无从目睹的纤小点滴对人飘过来,不久就在衣服上盖着一层冰凉而有渗透力的苔藓样的水分。 建邺城的北大门,群臣毕至,旌旗飘展,百姓被士兵隔开在道路的两边夹道欢迎,大家都高高的仰着脖子,不断地向远处张望,都想一睹燕王高飞的风采。 这几年,高飞的名声不断地传遍了大江南北,虎踞河北,率先称王,打破了大汉天下异姓不得称王的规矩。同时,有着低微出身的高飞,更成为了众多百姓心目中的偶像,让百姓都看到了一片希望。在百姓的心目中,都在暗想,一个出身凉州的鄙人都能在河北称王,那么他们只要多多努力,也会成就一番丰功伟业。 江南的雨下的很细小,不似北方的那种倾盆大雨,飘飘『荡』『荡』的洒落在天地间,配合着黄昏时升起的雾气,使得江南有了一种烟雨朦胧的感觉。 高飞和孙坚并排坐在一辆巨大的撵上,十六匹清一『色』的高头大马拉着这种巨大的撵,缓慢地向前移动,头顶上是用丝绸做成的华盖,华盖下面依次站着四名孙坚的亲卫,在撵的左右两边是张纮、程普、韩当、祖茂、甘宁、文聘等人,再后面则是一辆同样华丽的马车,马车上拉着燕国的郡主,高飞的义妹欧阳茵樱。 在马车的后面,则是一辆囚车,囚车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大布绸子,完全将囚车遮盖住了,使得人看不见囚车里面拉的是谁。可是,随行的人都知道,这囚车里面拉着的人是周瑜。 最后面是数千士兵护卫着的车队,车队上装满了各种各样从燕国运来的货物,都是送给孙坚的。 “贤弟,我们东吴子民对你可是热情相迎啊,你可喜欢我的这种安排?”孙坚指着不远处列队在城门口的人,对高飞说道。 高飞笑道:“兄长的安排十分巧妙,小弟佩服的很。等以后有机会了,兄长若是到了燕国,我一定会用比这十倍以上的排场来欢迎兄长的到来。” 孙坚笑道:“贤弟莫非是觉得为兄怠慢了你吗?” “呵呵,这倒不是,兄长精心安排下这样的场面,必然是出自内心的,如果这还算怠慢的话,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才算的上不怠慢了。” “贤弟,你难得来一次江南,不如就在吴国多留些日子,我带着贤弟到处游山玩水,让贤弟领略一下我们江南的景『色』。只怕到时候贤弟会喜欢这里,再也不愿意回燕国了。” “多谢兄长美意,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比起游山玩水,我倒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兄长商量,不知道兄长可否同意?” 孙坚道:“你但说无妨,我们兄弟,还有什么不可以说出口的?” 高飞缓缓地说道:“兄长,我想向你提亲。” “提亲?”孙坚听后,扭头看了一眼撵后面的跟着的马车,缓缓地说道,“贤弟啊,虽然说你的义妹和伯符年纪相差不了几岁,可毕竟咱们是以兄弟相称的,而伯符则叫你叔父,你的义妹就是伯符的姑母,如果伯符娶了你的义妹,那这岂不是『乱』了套了吗?” 高飞听后,哈哈笑道:“兄长,你可真聪明。我这次带着小樱到吴国来,确实是想和吴国联姻,不过,这联姻的对象却不是孙伯符……” “不是伯符?”孙坚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摆手道,“不成不成,你妹妹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我已经将近年过半百,当他爹还差不多,怎么可以……” 高飞见孙坚又误会了,便笑着打断了孙坚的话,说道:“兄长,你又猜错的,我是想把我的义妹嫁给贵国的一位臣子,这也算是联姻。” 孙坚听后,这才放下心来,对高飞道:“我江东才俊个个风流倜傥,皆是英俊之人,不知道是谁如此三生有幸,竟然被贤弟看中?” “周瑜,周公瑾。”高飞轻描淡写地说道。 孙坚一脸的惊诧,急忙问道:“你说谁?” “周瑜,周公瑾。”高飞又重复的说了一遍,这次是一字一句的说,而且很用心。 “周公瑾?贤弟,你没有跟为兄开玩笑吧?”孙坚问道。 高飞一本正经地说道:“兄长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孙坚沉思了片刻,昨天他因为周瑜建议他杀掉高飞而把周瑜给关押看起来,今天高飞却向他提亲,而且还要将燕国的郡主嫁给周瑜,他觉得这实在是个天大的讽刺。他苦笑道:“江东才俊千千万,贤弟可否另选他人?如今周瑜已经被我打入了死牢,他所有的一切职务都交给了鲁肃,说起这个鲁肃,这可是一个人才,而且为人处事也十分的稳重,人也长的不错,我看不如我让人把鲁肃叫来,让贤弟见上一见,然后让贵国郡主嫁给鲁肃,不知道贤弟觉得如何?” 高飞听后,这才知道鲁肃也已经在吴国为官了,但是他对周瑜情有独钟,便摇了摇头,说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除了周瑜能够配得上我燕国的郡主之外,江东再无其他才俊。当然,兄长的家人除外。” 孙坚对郡主这个词很模糊,他只听说过公主之类的,郡主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搞不懂。但是见高飞对自己的义妹照顾有加,而且甘宁、文聘又多多礼让,也不难猜出这郡主的身份绝非一般。但是,带着一丝的疑虑,他还是问了出来:“贤弟,你这个郡主,到底是何身份?怎么我从未听说过?” 郡主这一封衔是从晋朝开始的,汉朝、三国等等之前都没有,而公主的头衔也是由皇帝亲封的,没有被封的女儿,也称不了公主。而在电视剧中,大多是称王爷的女儿为郡主,这显然是错误的。电视剧戏说成分重,在看古装剧时应该辨证的看,与史实对照一下。 在古代,身份地位是很森严的。就拿皇室来说,没有册封公主的女儿,要远比已经册封为公主的女儿低贱,而没有受封的皇子和受封的之间也是如此。 高飞见孙坚疑『惑』,便给予解释,说道:“郡主就是郡公主的意思……” 他开始喋喋不休地给孙坚讲述这郡主和公主之间的区别,讲完之后,见孙坚释怀了,便问道:“文台兄,不知道你是否答应这门亲事?” 孙坚自然不会拒绝,他为人重情重义,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实不相瞒,昨天周瑜还在向我进言,让我杀掉贤弟,以绝后患。我一怒之下,便将他打入了死牢,在郡主马车后面的囚车,里面装的人就是周瑜。贤弟啊,他要杀你,你却要将郡主嫁给他,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如果周瑜知道这件事的话,我想他肯定会对贤弟感激不尽的。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你真的打算将郡主嫁给周瑜吗?” 540泡他 540泡他 “对,非周瑜不嫁。”高飞十分爽快地回答道。 孙坚皱起了眉头,说道:“贤弟啊,不是我说你,周瑜到底有什么好的?文弱书生一个。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自然不会让贤弟百来一趟。进城之后,我便把周瑜叫到大殿上来,亲自安排这桩婚事。” “嗯,很好。” 撵进城的时候,孙坚、高飞站在撵上接受百官和百姓的朝贺,那些吴国的官吏和百姓都争先恐后的眺望着高飞,道路两旁还挤了不少妙龄少女,都想一睹鼎鼎大名的燕王的真面目。 可是,高飞此时的长相有点对不起观众,主要是脸颊上有着一道长长的箭伤,箭伤虽然好了,可是伤疤还在,破坏了他整个人的本有的英俊,使得一些本来饶有兴致的江南美女看完之后,顿时起了一丝厌恶,纷纷掩面而退。 高飞并不在意,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些懂得欣赏自己的女人才是值得做他的女人的。江南美女众多,却都只不过是一些庸脂俗粉,根本连貂蝉的一半都及不上,而素有美女之称的大乔和小乔,现在也不过是庐江皖县里的一个孩子罢了。 撵,在吴国百官的簇拥下进入了建邺城。 建邺城的吴王宫里,孙坚拉着高飞的手臂,径直走进了大殿的王座上,两个人虽然中间相差十一岁左右,但是却以兄弟相称,又同为一国之主,同时坐在王座上,也并不算过分。 但是,此举却引来了吴国一些以相国张昭为首的文臣的心中不满。 张昭登时上殿奏报道:“启禀大王,臣下觉得应该在大殿之上另外安排一尊作为给燕王,大王和燕王同坐一座,未免有所不妥!” “孤是王,燕王也是王,孤和燕王又平辈相论,能有何不妥?”孙坚很强势地说道。 高飞听到孙坚称孤道寡,觉得古代的王,未免有点可笑,一晋封王爵了,便说自个是孤,或者寡人,实在不怎么好听。他就不一样了,无论在哪里,都说我。当然,他可以说朕。但是现在依然是大汉的天下,自己自然不能这样“朕”这个皇帝专用的字眼。 “吴王,要不,我就不坐在这里了……”高飞适时地说道。 孙坚道:“贤弟莫要理会,只要我还是一国之主,就是我说的算。你只管坐在这里,我看谁敢不对你尊重。” “大王执意如此,只怕于理不合……”张昭见状,急忙奏报道。 “闭嘴!就这样定了。谁再敢多说一句,定斩不赦。”孙坚很有威严地说道。 张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纮一把拉住,小声对他说道:“相国大人,王上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执意犯上,只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周公瑾就是因为在曲阿执意犯上,被王上给打入了死牢的。相国大人聪慧,怎么也做出这种公然犯上的事情?有什么事情,可以私底下对王上说,当着众人的面,只怕王上会下不来台。” “周公瑾被打入死牢了?”张昭一脸的惊诧。 “嗯,相国大人,请稍安勿躁,燕王能在吴国住几天?王上难得一时高兴,你也就别再坚持己见了。”张纮说道。 张昭叹了一口气,斜眼看了看与孙坚同坐的高飞,心中暗暗地想道:“高飞实在是一个『惑』星,走到哪里,都能把灾难带到哪里。” “张纮。”孙坚稍稍松了一口气,大声喊道。 张纮立刻站了出来,抱拳道:“王上有何吩咐?” 孙坚道:“九江太守鲁肃,已经被我调到了柴桑以赞军校尉的身份担任策瑜军的军师,新任九江太守我已经让黄盖去做了,你即刻拟写一道王令,派人传到九江郡各县,让他们务必要配合黄盖。” “诺!” “带周瑜上殿。”孙坚朗声喊道。 不多时,周瑜便被两个殿前武士推搡着进了大殿。 “臣周瑜,叩见大王。”周瑜跪在了地上,向着孙坚拜道。 “周瑜,你可知罪吗?”孙坚朗声问道。 周瑜抬起头,跪直了身体,看到高飞坐在孙坚的身边,便冷笑了一声,说道:“臣一心为国,献计给大王扫平障碍,是为了使得吴国昌盛,何罪之有?” “大胆!你以下犯上,藐视本王,还恶语重伤燕王,你居心何在?”孙坚 大怒道。 “周瑜无罪,周瑜的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大王着想,为了吴国着想。如果大王执意要斩杀周瑜的话,周瑜无话可说。” 孙坚听到周瑜的辩解,心中很是不爽,可是他是那种并不善言辞的人,对高飞又是推心置腹的,他是那种听不得别人有污蔑自己兄弟的人,听完周瑜的话,顿时气上加气,气的手直哆嗦,指着周瑜就是说不出话来。 高飞深知孙坚的个『性』,见到孙坚如此模样,急忙站了起来,将孙坚拉坐在王座上,安慰地小声说道:“文台兄莫气,周瑜确实是为了你好。只不过,你我之间的约定,周瑜未必知晓,若是周瑜知道了,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文台兄别忘记了,现在叫周瑜来,是要给他指定婚姻的,必须沉着应对,我看,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孙坚缓缓地道:“周瑜对贤弟很是排斥,如果贤弟为其指定婚姻,只怕会有所不妥。我看,还是由我来吧。为了吴国和燕国能够顺利联姻,这件事必须由我来做。”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但是兄长切记不要再动怒。周瑜此人心高气傲……” “我明白。” 孙坚稍微缓解了一下怒气,便对周瑜说道:“周公瑾,本王今天叫你来,不为别的,是想给你指定一门亲事,只要你答应,我不仅放了你,还给你加官进爵。” 周瑜皱起了眉头,斜视看了一眼高飞,见高飞一脸的淡定,心想:“我和伯符虽然情同手足,但是和大王却并无甚瓜葛,而且我昨天还冒犯了大王,大王怎么今天突然要给我指定一门亲事?难道,这一切又是高飞在作怪?” 孙坚见周瑜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怎么样,你考虑的如何?” 周瑜问道:“不知道大王给臣指定的是什么亲事?” 孙坚道:“是燕国的……” “大王,臣还年幼,尚有许多不足之处,而且臣也不想那么早结婚,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如今臣寸功未立,何以为家?”周瑜一听到燕国两个字,顿时便打断了孙坚的话。 孙坚见周瑜打断了自己要说的话,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高飞,小声问道:“他居然拒绝了……” “不要紧,我有办法。文台兄不必太过苛责,我刚开始说过,周瑜心高气傲。文台兄就先按照原计划进行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好了。” 孙坚狐疑地问道:“贤弟,你的计划,真的能够成功吗?” 高飞笑道:“文台兄放心,这件事万无一失,只要文台兄鼎力相助,这门亲事就算定了。” 孙坚笑道:“那好吧。” 转过身子,孙坚对周瑜道:“周公瑾,从今天起,你就担任建邺令。” 周瑜吃了一惊,问道:“大王,为什么突然让我担任建邺令?” “这是王令。你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希望你好好的干。”孙坚道。 周瑜虽然狐疑,却也不敢违抗,毕竟担任建邺令,实在是一个高官,比他的策瑜军军师要大上好几倍。 张昭皱起了眉头,看到周瑜以小小年纪担任建邺令这个重任,不禁觉得有点不妥,急忙站出来,抱拳道:“大王,此事只怕有所不妥。建邺令乃是管理王城的重要职务,岂能如此草率的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孙坚对张昭实在无语了,怎么老是出来阻挠他。他猛地摆摆手,态度很坚决地说道:“就这样定了!” 张昭两次吃了闭门羹,实在不爽,可是再不爽,也不能违抗王令,怏怏而退。 高飞从大殿出来后,径直回到了孙坚在王宫里给他安排的住处。 他推开房门,欧阳茵樱便迎了上来,急忙问道:“怎么样?周瑜怎么说?” 高飞摇了摇头,说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看来,只能施行原计划了。” “什么原计划?”欧阳茵樱略显得沮丧地说道。 “那就是,让你泡他。” “泡他?怎么泡,用水泡?”欧阳茵樱不解地道。 高飞挠了挠头,说道:“额,我的意思是,让你去追他……不,就是让你去主动接近他,让他对你产生好感,然后爱上你。” 欧阳茵樱听完高飞的解释,便点了点头,用新学会的词语,说道:“嗯,那我就去泡他。” “对,把他泡到手,然后完婚之后,我就想办法把你们都带回燕国。”高飞兴奋地道。 欧阳茵樱又犯愁道:“那我该怎么泡他呢?” “这个我教你,我会安排你跟他见面的,然后来一场美救英雄。” “哥哥,不应该是英雄救美吗?” “英雄救美早就过时了,再说,现在是你要泡他,不是他要泡你,自然要来美救英雄了的好戏了。” “哦,那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 541剿匪 541剿匪 夜空开始发亮了,在东方,人们可以看见一道亮光,上边发绿『色』,下边是粉红『色』,最后成为一道金红『色』的光,越来越扩大,仿佛月亮正在那道亮光之前撤退。亮光愈来愈呈现出粉红『色』,愈来愈明亮了,『露』湿的、获得了一夜休息的、快乐的世界苏醒过来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建邺城吴王宫的大殿上时,只见刚刚就任建邺令的周瑜穿着一身官服快步的向吴王宫的大殿走去。 大殿里,吴王孙坚端坐在王座上,除了几名贴身护卫站在大殿两侧外,整个大殿再无其他人。 周瑜迈着矫健的步伐,径直进了大殿,一进大殿便跪地拜道:“臣下周瑜,叩见大王。” 吴王孙坚摆摆手,一脸阴沉地说道:“起来吧。” 周瑜站起身子,欠身说道:“大王急忙传唤,不知道所谓何事?” 孙坚道:“你现在是建邺令了,难道昨天交接的时候,你的前任没有给你说嘛?最近建邺城外盗匪猖獗,你身为建邺令,怎么能不细细明察?” “有这等事?”周瑜狐疑了一下,心想昨天在交接的时候,他的前任并没有说起过什么盗匪,而且他在建邺城也有段日子了,更没有听说过什么盗匪。 “怎么?你不知道?连本王都知道的事情,你这个建邺令竟然不知道?堂堂的王城脚下,盗匪竟然如此的猖獗,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吴国的颜面何存?你即刻带领一队人马出城,去东南的老马岭,将那伙盗匪给剿灭了。” 周瑜道:“臣下遵命。只是,臣下对盗匪的事情一概不知,不知道老马岭有多少盗匪?臣下知己知彼,也好调遣兵马。” “不多,也就一二百人,你带领三百人前去足矣。”孙坚道。 周瑜狐疑的想道:“王上日理万机,竟然还有心情去关心一伙小盗匪,这其中必有缘故。” 孙坚见周瑜不答,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对周瑜道:“公瑾,昨日相国张昭反对你接任建邺令,觉得你太过年轻。所以,我才特意让你去剿灭这伙盗匪,你就把自己的实力拿出来让他们这些老家伙看看,等你剿灭了这伙盗匪,相信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对你自然就信服了。其实,我也可以派别人去,但是为了你的前程,这次剿匪,必须由你亲自去。” 周瑜听到孙坚的解释,也信以为真,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大王请放心,臣下必然不负大王的厚望。” 从吴王宫大殿出来之后,孙坚便亲自去兵营调遣了三百骑兵给周瑜,周瑜带着王令,他自己也是亲自披挂,带着那三百骑兵便出了建邺城,一行人便朝东南方向的老马岭去了。 老马岭和建邺城相隔差不多五十里,那里是一带丘陵,周瑜带着那一行三百骑兵奔驰了一上午,这才接近了老马岭。 “停!”周瑜勒住了马匹,抬起手,大声地叫道。 部下陆续停了下来,一个屯长上前问道:“大人,前方就是老马岭了,为何要停下来?” 周瑜道:“你可听说过老马岭有盗匪?” “当然,老马岭盗匪猖獗,那是出了名的。只是建邺城的百姓并不知道,是怕引起恐慌,听说昨日那伙盗匪还烧杀抢掠了一番呢。”屯长回答道。 周瑜道:“既然如此猖獗,为何之前不早早剿灭?” “这就不管我事了,我只是听令行事,至于剿匪,那是建邺令的职责。前任建邺令就是因为办事不牢,才被大王革职的。大人原为策瑜军的军师,此时担任建邺令,这刚上任便立刻获得大人的青睐,点名让大人去剿匪,这不是明摆着要让大人立功吗?” 周瑜听这屯长对答如流,心思缜密,便看了一眼这个人,但见这名屯长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但是眉目间却流『露』出一种别样的威严,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屯长回答道:“小的徐盛,字文向,徐州琅琊莒县人。” “徐盛,你对老马岭了解多少?”周瑜问道。 “不多,只是听说过老马岭的一些情况。” “很好,只有一些就行了,老马岭的地势如何?” “老马岭道路复杂,三面丘陵,一面湖泊,听说那盗匪的营寨便立在背靠湖泊的一个丘陵上,大约二百来人。” 周瑜想了想,便道:“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后再前进。” “大人,怎么等那么久?” “盗匪以逸待劳,我军长途跋涉,如今士兵疲惫,人困马乏,必须先休息休息才能再前进,否则交兵之时,盗匪占据地利优势,我军会吃不少苦头。” “大人高见。” 随后徐盛便去传令,三百骑兵纷纷下马原地休息,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进行一番吃喝。 周瑜见状,便冲徐盛喊道:“你带两个骑兵跟我到前面看看,这里的地势我不太明朗,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 徐盛点了点头,叫来了两名亲随,跟着周瑜便走了。 一行四人,周瑜打头,徐盛和其余两名骑兵紧随其后,向前奔驰了不到五里,便赫然看见一条大路被巨石阻挡,两边都是荆棘密布很难继续向前通行。 周瑜停了下来,看到道路被堵,便笑道:“看来,盗匪是自守之贼,设下如此路障,是不想有人通过。” 徐盛道:“大人,那我过去将巨石搬开,打通道路吧?” 周瑜惊奇地问道:“你能将那偌大的巨石搬开?” 徐盛嘿嘿笑道:“区区小石,也不过二百来斤,岂能奈何得了我?” 周瑜惊讶徐盛的膂力,也想一看究竟,便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吧。” 徐盛翻身下马,径直朝前面走去,走到了巨石的面前,先一块块的搬开一些零碎的小石,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搬开了那块作为中流砥柱的巨石。 “轰!” 一声巨响,徐盛将巨石抛到了路边。 周瑜看后,一脸的兴奋,哈哈地笑道:“谁说我东吴男儿不如北方强壮?徐盛,你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好好的历练一番,必然能够成为一员大将。” 徐盛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笑道:“多谢大人,只是徐盛隶属程将军部下,如果要到大人身边,需要一番调动。” 周瑜摆手道:“你放心,这件事由我去做,只要你肯来,好处少不了你的。” “诺!” 道路被打开之后,徐盛重新翻身上马,跟着周瑜继续向前行走。 一行人又走了不到三里,只见道路越来越窄,两边都是荆棘密布,而前面的道路上竟然又有一堆大石挡住了去路。 徐盛见状,便对周瑜道:“大人在此稍歇,小人去去就回。” 说罢,徐盛下马朝那堆大石走了过去。 当他走到巨石堆前的时候,伸手刚挪开了一块小的石头,便忽然听见一通锣鼓喧天的响声,紧接着那荆棘密布的灌木丛里突然闪现出来了许多人来,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手持利刃的魁梧汉子,他们头裹黄巾,腰缠红巾,背上披着一件树叶编制而成的披风,刚好将他们很好的隐藏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来之不易,这个小兄弟也是一个大力士,竟然能够搬开第一道防线的巨石,实在是佩服。不过,现在你们都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就下马受绑,不然的话,立马将你们『射』成刺猬!”这时,从人群中涌现出来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一块高岗上,大声地嘲笑道。 徐盛立刻回到了周瑜身边,环视了一圈,见都是盗匪,便对周瑜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周瑜没有一点惊慌,显得很是从容不迫,暗暗地想道:“这群盗匪并不简单,其中必然有能人相助。” “听见没有,立刻下马受绑!”黑衣人抬起手,四面八方都涌出了弓箭手,对准道路中央的周瑜、徐盛等四人。 徐盛道:“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伙盗匪无非是为了钱财,不如我们暂时让他们绑了,等消息传到建邺的时候,再拿赎金来赎不迟。” 周瑜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吴国境内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哪里会有什么盗匪?” 他立刻揪住了徐盛的衣襟,一脸阴沉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盛眨巴眨巴眼睛,瞪着周瑜,说道:“大人,什么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来剿匪吗?” 周瑜一把推开了徐盛,冷笑一声,指着那群盗匪说道:“你们头裹黄巾,以为自己就是黄巾军了?你们打扮成这个样子,以为就是盗匪了?你们见过哪个盗匪脚上穿着官靴、手中拿着统一的兵器?” 徐盛脸上一阵惊讶,看了看站在高岗上的盗匪,果然看见他们的脚上还穿着吴国统一的官靴,手中拿着的兵器自然不消说了。 “徐盛!你给我老实的说,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瑜怒吼着对徐盛说道。 542见面 542见面 徐盛一脸的吃惊,暗骂那些扮演盗匪的士兵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干什么要穿什么官靴啊。他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对周瑜道:“大人,小人这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周瑜阴沉着脸,看了一眼这周围的人,估『摸』一下,差不多有一百人,再加上刚才来的时候带领的三百骑兵,便对徐盛道:“你老实跟我说,你究竟现居何职?” “小人乃是程普将军帐下一名军司马……” 周瑜不再说话了,看着那些裹着黄巾的士兵,便喝令道:“我是建邺令周瑜,你们都给我听着,全部给我卸去伪装!”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违抗,便纷纷卸去了伪装。 只是,站在高岗上的那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却并未卸去装束。 “你为什么不卸去伪装?”周瑜扬起马鞭,指着站在高岗上的那个黑衣蒙面人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周公瑾小小年纪,目光竟然如此敏锐,竟然能够一眼看穿这是布置的假象,佩服佩服。”黑衣人朝着周瑜拱手说道。 周瑜听后,他可以肯定,那黑衣人的身份必然特殊,不然的话,又如何能够让吴王一起来诓骗他。他暗暗地想道:“大王一向稳重,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黑衣人见周瑜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笑着说道:“你不用再想了,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谁。” 说完,黑衣人便揭开了面纱。 周瑜看完之后,一脸的惊诧,失声道:“燕……燕王?” “不错,正是我。”黑衣人便是高飞,这一切,也都是他和孙坚一起安排好的,只是,他没有算计到会被周瑜识破。 周瑜皱着眉头,心中不解地说道:“吴王和燕王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两个人都是一国之主,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高飞见周瑜不语,便对周瑜身边的徐盛说道:“徐司马,辛苦你了,既然已经被周大人给识破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了,你带着兵马和周大人一起回去吧。” 徐盛听后,抱拳道:“诺!” 周瑜也不愿意在此久等,他调转马头,斜视着看了高飞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憎恨,心想:“这是在羞辱我,严重的羞辱。高飞,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吴国的。” 兵马跟随着周瑜、徐盛离去,高岗上登时只剩下高飞一个人。 高飞看着远去的周瑜的背影,暗暗地想道:“我太低估这个年轻人了。” 转身下了高岗,他走进了一个树林里,对里面的人喊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欧阳茵樱在甘宁、文聘的陪同下一起走了出来,三个人都是身着戎装。 “王上,我们太低估周瑜了。我看,这件事就不用王上***心了,我自有办法去俘虏他的心。”欧阳茵樱跟在高飞身边好几年,『性』格上渐渐地变成了豪爽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了,但是有时候却也不会丢失她少女应有的矜持。 “你能有什么办法?”高飞问道。 “这就不劳王上***心了,既然我已经做了决定,就应该由我亲自出面,我一会儿回到建邺城里,就去亲自造访周瑜。”欧阳茵樱说道。 高飞道:“那好吧,那我们现在也赶回去吧,估计回到建邺也已经是夜晚了。” “诺!”甘宁、文聘齐声道。 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建邺城渐渐地远离了白天的喧嚣,除了正常巡夜的士兵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很早的进入了梦想。 此时的江南,还是个贫瘠之地,根本没有明清时候那么的富庶和繁华,“烟花三月下扬州”之说的时代也并未开启,因为,在这个时代,经济重心还依然在北方,而江南除了少数郡县外,其余几乎是不『毛』之地,或者是被山越给占领着。 所以,建邺城虽然是吴国新建的一座大城,但无论是人口还是商贸,都比不上蓟城,夜晚也显得冷清的多了。 高飞、欧阳茵樱、甘宁、文聘四人每个人骑着一匹快马,驶进建邺城后,便在城门口分开,高飞、甘宁、文聘回吴王宫,欧阳茵樱则独自一人去找周瑜。 “王上,郡主一个人去,真的不会有事吗?要不,属下去暗中保护郡主吧?”文聘说道。 “不用了,小樱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都累了一天了,好好的回去睡觉就是了。”高飞摆手道。 文聘“诺”了一声,问道:“王上,如今货物都已经给吴国卸下来了,我们就这么空着船回去,是不是太不好了?” 高飞笑道:“这个不用你们***心,回去的时候,肯定是满载而归。甘宁,你今晚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做了,吴王的宫殿内,守卫是很森严的,我坚信,在这座王城里,只要孙坚不对我起杀心,没有人可以动得了我。” “诺!” 建邺城的县衙里,四处一片黑暗,只有东厢房还在亮着光,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微弱的灯光下,周瑜一手捧着竹简,一手拿着蜡,孜孜不倦的看着竹简上的文字,极其小声地念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周瑜正在轻声诵念的孙子兵法,他冲门外喊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不吃饭了,我不饿,别再来打扰我了。” “大人,不是小的有意来打扰大人,实在是不得不来打扰大人,门外有一个自称欧阳茵樱的姑娘想见大人。” 周瑜听到这个名字,急忙放下了蜡烛,同时也放下了孙子兵法,快步走到了门口,拉开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是谁要见我?” “一个姑娘,叫欧阳茵樱……” 周瑜不等那看门人把话说完,便急忙追问道:“欧阳姑娘在哪里?” “还在门外……” “你怎么这么不会办事,来了客人,为什么不把人给请进来?去去去,快去将欧阳姑娘请进客厅。” “诺!” 周瑜转身进了房间,拉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觉得满身都是汗臭味,便急忙脱了下来,随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出门。 会客大厅里,灯火已经被几名仆人给点亮了,整个大厅顿时灯火通明,被照的如同白昼。周瑜从房中赶了过阿里,看到欧阳茵樱穿着一身戎装,端坐在客厅里,便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大踏步地走进了客厅,率先屏退了左右,这才毕恭毕敬地说道:“周公瑾这厢有礼了。” 欧阳茵樱早就注意到周瑜来了,只是她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心中却在暗想:“没想到六年不见,周瑜居然长成了一个小大人了,而且竟然是那样的俊朗……” 周瑜见欧阳茵樱在打量着他,便朝自己身上看了看,问道:“姐姐这样看着我,莫不是我身上有什么泥巴吗?” 欧阳茵樱比周瑜大三岁,两个人同是庐江舒县人,欧阳茵樱的家里是书香门第,扬州的世家,祖上多时在朝为官的人,而周瑜的父亲周尚是县吏,常常会因为公事来向欧阳茵樱的父亲请教,这一来二去的,周尚便和欧阳茵樱的父亲成了好友。 后来,周尚便让自己的儿子周瑜跟随欧阳茵樱的父亲学习书法、四书五经,周瑜便寄居在欧阳的家里。欧阳茵樱和周瑜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周瑜管欧阳茵樱叫姐姐,两个人一起青梅竹马的生活了好几年。 但是好景不长,欧阳茵樱十二岁那年,父亲因为得罪了扬州刺史刘繇,不得不被迫举家迁徙,先是到了徐州,再到青州,始终未能逃脱扬州刺史刘繇的***,便浮海东渡去了辽东,这才躲过了一时。也是那一年,欧阳茵樱和周瑜才分开。 如今,两个少时玩伴时隔六年重新见面,自然有一番异样的情怀。 其实,周瑜在曲阿就见到了欧阳茵樱,当他看见欧阳茵樱跟在高飞的身边,自报是燕国的郡主时,他便觉得自己或许是认错人了,毕竟六年不见,人的长相变化很大,而且天底下相像之人非常多,他只匆匆看了一眼,虽然觉得有点相似,但并未动声『色』。 今日再次见到欧阳茵樱时,他才敢肯定,坐在这里的哦欧元茵樱,就是那天自称是燕国郡主的人。 “你还好吧?”欧阳茵樱对周瑜有一种抹不去的情愫,说不出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只觉得见到周瑜时,呼吸就有点不太正常了,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样。 “我很好。只是,我没有想到,和姐姐六年不见,姐姐竟然成了燕国的郡主。姐姐这次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周瑜缓缓地坐了下去,心底的那种喜悦,也在见到欧阳茵樱时渐渐的消退,只因他痛恶着燕国的一切。 “没事情,难道就不能来找你吗?”欧阳茵樱反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我觉得姐姐来这里的目的,应该和燕王有关。” “公瑾,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聪明,真的很好。” “姐姐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吧,没必要吞吞吐吐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周公瑾了……” 543往事 543往事 客厅内的气氛并不是很好,由于周瑜对燕国的一切都予以排斥,以至于造成他和欧阳茵樱之间的紧张关系。 欧阳茵樱静坐在那里,听完周瑜说的那句话,心里暗暗地想道:“如今的周公瑾,确实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周公瑾了,已经逐渐长大了,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对事情的看法却已经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姐姐怎么不说话?要是无话可说的话,那就请姐姐回去吧,夜已经深了,姐姐也该休息了。”周瑜见欧阳茵樱沉默着不说话,便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有意无意的暗示着逐客。 欧阳茵樱没有动弹,蠕动了她的樱桃小嘴,缓缓地问道:“在公瑾的眼里,燕王是何许人也?” 周瑜一听见燕王这两个字,就很来气,像是上辈子燕王欠了他许多外债一样,更像是燕王杀了他全家一样,对燕王这两个字怒火中烧。他冷哼了一声,说道:“燕王居心叵测,伪君子一个,是十足的『奸』诈小人……” 欧阳茵樱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原来在你的眼里,燕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你可知道燕王此次来吴国所为何事吗?” “除了刺探吴国机要,还能做什么?怪只怪我的大王太过重情重义,如果是我的话,燕王还未踏入吴国,就会被我一举斩杀。”周瑜嫉恶如仇地说道。 “呵呵,如果吴王真的是你的话,燕王根本不会前来。我实话告诉你,燕王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刺探什么机要,吴国内部的一切,不用什么斥候、细作,燕王就能了如指掌。燕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君子,可他也算不上是一个小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着想,为了百姓,他可以屏弃一切,这样的人,足可以担当起天下的重任。不然,那些文臣武将为何为拼死的为燕王卖命?” “不消说,肯定是燕王用重金收买的,许以***厚禄。他敢为天下先,手持传国玉玺,率先异姓称王,这已经和大汉背离的太远。大汉天子尚在长安,他拿到传国玉玺不把玉玺送到长安,却据为己有,而且还敢公然称王,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将大汉视为无物,这样的人,也配称得上是担起天下重任的人?还有,他以传国玉玺为名,两次挑起了洛阳一带的群雄混战,使得洛阳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这样的人也叫为百姓着想?” 欧阳茵樱反驳道:“那么,试问公瑾,在你的心中,可否是一直装着大汉的天子?在你的行为之中,是否一直装着大汉的律历?大汉在经历过黄巾之『乱』后,朝廷已经名存实亡,燕王起于微末,平定河北黄巾、扫平凉州羌人作『乱』、铲除十常侍、说服乌桓人重新依附大汉,东定东夷,北逐鲜卑,西和匈奴,那一项不是赫赫的战功?除此之外,他勤修水利,广垦良田,招散流离失所的百姓,鼓励牧人、商人,开设盐铁,轻徭役,薄赋税,不仅保卫了大汉的北部边疆,还使得成千上万的百姓安居乐业,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地耕,这样的人,怎么不能肩负起天下的重任?” “道不同,不相为谋。姐姐是燕国的郡主,自然会帮着燕王说话,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请姐姐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周瑜一脸冷漠地道。 欧阳茵樱站起了身子,走到周瑜面前,注视着周瑜,问道:“你可想知道燕王此行的目的吗?” 周瑜的脸上有点动容,但是高傲的他从不求人,只冷哼道:“姐姐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不管姐姐愿意还是不愿意说,我早晚都会知道答案的。” 欧阳茵樱道:“公瑾,你变了。小时候的你,是最听我的话的,小时候的你……” “都过去了,还提他做什么?再说,姐姐也不是变了吗?当年欧阳家的大小姐,却变成了今日的燕国郡主……” “那你告诉我,你的心是否变了?姐姐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饶恕的人了吗?” 周瑜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脸英气的欧阳茵樱,比之他小时候见到的那个欧阳茵樱要更加的美丽动人,而且也成熟了。一身戎装的欧阳茵樱,看上去十分的得体,玲珑的躯体上有一张娇艳的脸庞,无论放在哪里,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美女。 就在这一刻,周瑜想起了小时候,那个经常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起去游山玩水、读书写字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多么的希望一辈子就被她牵着,就这样一直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一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对她产生了依恋,当他知道她一家被扬州刺史刘繇***而不得不远走他乡时,他的心也跟着疼痛,经常一个人站在河边面朝北方,目光中充满了希冀,多么的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再次来牵着他的手,让他无忧无虑的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是,他足足等了一年,一直杳无音信,有传言说欧阳茵樱一家都死在了青州黄巾手中,当他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不愿意去相信,可是没有一点音信,又让他不得不去相信。于是,他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变了,他要让自己变得坚强,让自己变得强大,在这样的一个『乱』世,只有强大了,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将所有的恨都归根到了刘繇的身上,当孙坚的部队打到庐江的时候,他于孙坚之子孙策巧遇在舒城街头,两个年纪相仿,同样有着一身傲骨的少年,一见如故。在得知孙坚准备大举进攻九江郡时,他的心动了,在孙策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希冀,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于是,他劝说父亲投靠孙坚,并且在舒城招募少年,正式成立了策瑜军。 此时的他虽然年轻,可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策瑜军不受孙坚调遣,率先进入九江郡,因为没有正规的装备,而且年纪都在十一二岁左右,在别人的眼里,这就是一群孩子。可是,就是这群孩子,在进入九江郡的时候,沿途收留流离失所的少年,并且成功的说服了所遇到的盗贼、江匪等少年流氓团体,得到周泰、蒋钦、陈武、凌***、潘璋、宋谦等人,一路奔向了扬州的刺史府所在地,寿春。 当这群孩子手持利刃,突然在寿春城中发难时,刘繇的部众没有一个不感到震惊的,除了凌***已经是二十多岁外,其余人最大的不过十五六,最小的只有九岁,大多都是一些流落江湖的孤儿,被周瑜和孙策组织起来后,立刻成为了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孙坚也因为寿春城中***,而轻易的拿下了寿春,把刘繇『逼』到了丹阳郡。也是在这个时候,策瑜军开始引起了孙坚的重视,拨发给粮草、装备,并且正式纳入自己的部下,并且勒令让其在寿春驻守,接受正规训练。两年后,孙坚有了足够的兵力,正式对占据的江东刘繇作战。周瑜在整个占领扬州的战役中,都有出『色』的表现,以智谋过人著称,并且和孙策联手,逐渐奠定了策瑜军在吴国内部的重要『性』。 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周瑜只感觉到一种孤寂,他看着站在面前的欧阳茵樱,一阵苦笑,心中却在想:“姐姐,你可知道吗,我之所以那么早的就融入戎马生涯里,一切都是为了你,刘繇死了,是被我亲手杀死的,我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欧阳茵樱见周瑜沉默了很久,虽然看出来周瑜若有所思的样子,但是她并不知道周瑜在想什么,两个人时隔六年再次相见,已经是物是人非。青春的萌动在此时此刻已经渐渐的淡化,有的只是两个人之间那难以割舍的牵绊。 “你怎么不回答我?”欧阳茵樱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问道。 周瑜反问道:“那姐姐你呢?心是否变了?” “没有,我还是以前的我,还希望能够像小时候一样,每天的牵着你的手,和你形影不离。”欧阳茵樱知道此行前来的目的,所以,她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屏弃了所有少女应有的矜持和羞涩,对周瑜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周瑜怔了一下,觉得欧阳茵樱变了,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这种让人害羞的话来。只不过,他倒是很喜欢欧阳茵樱的爽快。他嘴角随之『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说道:“姐姐,燕王和吴王要给我指定一门亲事,虽然我当时拒绝了,但是相信他们两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姐姐已经是燕王的人了,如今却深夜造访,传了出去,只怕会有不妥,所以,还请姐姐回去吧。”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燕国的郡主,是燕王的结义妹妹!”欧阳茵樱听完周瑜的话,恨不得给周瑜几个大耳光。 周瑜听后,也是一惊,脸上『露』出了一番欣喜,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郡主,是郡公主的意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周瑜一阵欢喜,他对郡主这两个字理解错了,哈哈地笑了两声,忍俊不住内心的喜悦,双手直接抓住了欧阳茵樱的手,缓缓地说道:“姐姐,我错了,我以为你已经……姐姐,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544传授 544传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建邺城的吴王宫时,高飞从**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抖擞了一下精神,打开窗户仰望明亮的天空,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新鲜的空气,空气中夹带着些许花香,直扑入人的心脾。 简单的用过早饭后,高飞径直去了欧阳茵樱的房间,抬起手便敲了敲门。 可是,高飞等了片刻,房间里没有丝毫的回应,他再次去敲门的时候,因为用力太大,直接将没有上门闩的房门给推开了。让他吃惊的是,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小樱夜不归宿,难道说他已经把周瑜摆平了?” 带着一丝疑问,高飞转身离开了房间,面带微笑的走到了所居住的前厅,但见甘宁、文聘都在前厅里,便叫道:“你们两个都起的很早嘛。” 甘宁、文聘看见高飞后,立刻站起了身子,十分恭敬地拜道:“参见大王。” 高飞摆摆手,说道:“私下里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大家都是患难的兄弟,不用太过拘谨。对了,昨夜小樱是一夜未归,还是一早便出去了?” 甘宁、文聘相互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一番后,齐声问道:“臣等不知,臣等这就去寻找郡主。” “无妨,小樱已经是个大人了,做事自有分寸。不过,我倒是喜欢她是彻夜未归,而非一早便出去了。” “大王为何如此想?”甘宁不解地问道。 文聘急忙『插』话道:“你傻啊,郡主若是一夜未归,就说明她已经把周瑜摆平了。” 甘宁恍然大悟,可是脸上又起了一丝忧虑,说道:“大王,郡主始终是郡主,若是一夜未归的事情传了出去,只怕影响不太好。” “嗯,说的也是,这件事保密。文聘,你现在就去周瑜的府上去把郡主接过来,千万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高飞道。 “不用了。”欧阳茵樱从前厅外面走了进来,直接打断了高飞的话。 “参见郡主!”甘宁、文聘二人齐声道。 “二位将军不用那么多礼。” 高飞见欧阳茵樱眼睛布满了血丝,便问道:“小樱,你该不是一夜未眠吗?”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说道:“大王,我和周瑜的婚事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和他说明了一切。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和大王说……” 高飞见欧阳茵樱吞吞吐吐的,便说道:“但说无妨。” “我和周瑜聊了一夜,在话语中也透『露』过让他去燕国的事情,可是他并不领情,以我对周瑜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跟大王一起回燕国。” “意料之中的事情。”高飞没有感到一点意外,很平静地说道,“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小樱,那你就留下来吧,在吴国给我当卧底,以我的预测,周瑜必将成为吴国的一个中流砥柱。你在他身边,我也可以了解吴国的发展。此后的几年,施杰会负责和吴国通商的事情,你可以将消息让施杰传到燕国去,正式开展无间道的工作。” “兄长不怕我会向着周瑜吗?” “怕……怎么不怕……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选错了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 “在未来的几年内,江南会有两个人名声鹊起,这两个人都是以美貌著称,是一对姊妹花,男人都好『色』,周瑜也不例外,将来周瑜势必会和孙策各娶这对姊妹花的其中一人,而且他们也会成为一对伉俪。只要你安心的待在周瑜身边,帮我刺探军情,我离开吴国之时,便会将这对姊妹花一并带走,以绝后患。” 欧阳茵樱皱起了眉头,对高飞的话将信将疑,可是他跟在高飞身边好几年了,每次高飞的预料,都会出奇的准,这次她的心里有些害怕。每一个恋爱中的人都是自私的,都不希望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另外一半。 她狐疑地问道:“大王是怎么知道未来的事情?” “呵呵,我是紫薇帝星转世嘛,前生、来世我都知道。”高飞调侃道。 欧阳茵樱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回答道:“大王请放心,我不会辜负大王的期望。不过,别忘记了大王答应过我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忘记,周瑜现在对我厌恶,完全是出于不在同一方阵营,等以后天下都是我的了,他自然会明白我的。不过,按照年龄,你比周瑜大三岁,周瑜对这姐弟恋没有什么感想吧?” “大王何必说的那么详细?我和周瑜的事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的,年龄又何必在乎呢?” “好,只要能成,我就不管那么多事了。我现在就去见吴王,尽快把婚事给办了,然后我就等着以后抱个小外甥了。” 欧阳茵樱听后,脸上一红,扭身便走,说道:“不和你说了。” 高飞在那里呵呵的笑着,看着欧阳茵樱的背影,便说道:“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由我和吴王做主。” “诺。” 吴王宫的大殿里,孙坚一脸欣喜的坐在高飞的身边,问道:“贤弟啊,周瑜那小子真的同意了?” 高飞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同意了。” 孙坚哈哈笑了起来,问道:“贤弟啊,周瑜这小子可是个认死理的人,平常也是心高气傲的,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同意的这门亲事?” 高飞笑了笑,随后便将欧阳茵樱和周瑜小时候的事情讲了出来。 孙坚听后,略微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周公瑾和郡主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啊,不过,这郡主的年龄比周公瑾大三岁,这是不是有点不妥?” “女大三,抱金砖。人家周瑜都没有嫌弃,怎么吴王开始嫌弃起来了?”高飞道。 “呵呵,只要这门亲事成了,那我们吴国和贤弟的燕国就算联姻成功了。以后我们吴国要是有什么美女,我也把她们都送到燕国去,彼此结成秦晋之好,何乐不为呢。”孙坚道。 “嗯,文台兄,这婚事算是成了。那么咱们就说说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吧。” 孙坚听后,自然明白高飞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问道:“贤弟,荆州水军厉害,我已经让伯符去柴桑训练水军了,如果要等到水军训练而成,只怕还需要一些时候,而且吴国现在也并不怎么富庶,表面上安定,实际上在在南方的山越一直是让人很头疼的一件事。山越人数众多,部落纷杂,虽然我已经控制了一部分山越人,但也就那么几个部落而已,和整个山越比起来,实在是九牛一『毛』。不仅如此,盘踞在交州的士燮也在暗中招兵买马,吴国的局势,并不怎么稳妥啊。” 高飞十分清楚孙坚的难处,他喜爱三国,自然对三国的历史颇有研究,而且他在前世经商的时候,还看《水煮三国》,利用这本书里的一些用人的道理管理着他的公司。爱屋及乌,他自然会查阅一些典籍,比如《三国志》、《后汉书》等等,所以对山越这个民族也十分的了解。 汉末三国时期分布于今江苏、浙江、安徽、江西、福建等省部分山区民众的通称,是以古越族等土著后裔为核心,逐步融入汉族移民而形成的族群混合体,其汉化程度不一,社会生产力的水平也尽相同。 山越是百越的一支,依其字面意思,最初是指居于山地的古越族。 由于秦汉以来的民族融合,山越已与汉人区别不大,其中还包括一部分因逃避『政府』赋役而入山的汉人。所以山越虽以种族作称谓,但实际上是分布于南方山地的族群混合体,其中有汉人成分,也有越人成分,故亦称“山民”,而山越一词,最早的来源则是在南北朝时期宋人范晔所写的《后汉书》中。 山越的生产方式以农业为主,种植谷物,又因“山出铜铁”,而常常“自铸兵甲”。他们大分散、小聚居,好习武,以山险为依托,组成武装集团,其首领有“帅”、“大帅”、“宗帅”等诸多称谓,对于中央封建政权处于半独立的状态。 山越十分勇猛且善于山地作战,他们也会利用由居住的山中出产的铜铁,加以铸造自给自足,并曾经屡屡袭击汉人居住的聚落。 东汉末年,孙氏初定江东,境内山越众多,分布极广。他们往往与各地的“宗部”(一种以宗族乡里为基础而组织起来的地方武装集团)联合起来,与之对抗,成为孙吴政权的心腹之患。 因此,陆逊便向孙权表示若不平定山越,东吴将难以经营北方,于是他亲自率军讨平了山越,他并以强健者为兵士,以老弱者为农,如此共得数万精兵。此后吴国仍然时时征讨山越,以便不断地开发江南。 经孙吴数十年的残酷征讨,江南绝大部分山越被迫出山,徙至平地,一部分用以补充兵源;一部分成为编户,调其租赋,或为私家佃客。大量山越出山,对于江南经济的开发起了重要作用,也大大加速了山越自身的汉化过程。虽然直到南朝末年,甚至隋初史籍中仍有关于山越的零星记载,但绝大部分山越此时早已同汉人完全融合。 孙坚在参加讨伐董卓的时候,所带领的部下里,就有不少是归附他的山越人,其作战能力高飞也见过,是十分的骁勇的。 “文台兄所忧虑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不过,以文台兄之雄才大略,安定吴国也指日可待。不如文台兄效仿我安抚乌桓人的方法,软硬兼施,先平定丹阳、吴郡、会稽等地的山越。”高飞建议道。 孙坚摇了摇头,说道:“江东人口稀少,我吴国总兵力不过才八万人,而在丹阳、吴郡、会稽等地的山越就多达数十万,甚至是百万,以我目前的兵力,对付这么多的人,只怕是以卵击石。” 高飞见孙坚没有自信,便笑着说道:“被誉为江东猛虎的孙文台,为何如此的没有自信?山越之民纵然有百万之众,也不足为虑。山越之民与汉民不同,他们并不团结,以宗族聚居,这就是他们的弱点。只要对准他们的弱点,加以利用,必然能够起到一个很好的作用。文台兄帐下有张昭、张纮二人,此二人都是为政的高手,文台兄若是借机询问一下,必然会受到意外的收获。” 孙坚摇了摇头,叹气道:“二张虽然在施政上无出其右,但是对山越用兵,乃是兵事,只怕二张不能胜任。” “呵呵,那我举荐一人,此人必然能够肩负起为文台兄平定山越的重任。” “哦,那人是谁?”孙坚急忙问道。 “周瑜,周公瑾。”高飞很迫切地希望周瑜能够尽快掌握吴国的兵权,同时也隐约觉得山越是个祸害,他完全可以借刀杀人,借用吴兵之手,率先对山越展开攻击,这样一来,吴国就有事情干了,不安定了内部,绝对不会想着去中原争雄,而他也可以全力以赴的对付曹『操』。 “他?他一个小娃娃,怎么能够肩负起如此重要的事情?我还以为贤弟所举荐之人是程普、黄盖、韩当、祖茂、朱治等人呢。” “有志不在年高,程普、黄盖、韩当、祖茂、朱治等人都是文台兄旧部,论作战能力,可谓是身经百战,确实比周瑜强过许多,但是若论智谋的话,只怕他们五个人加一起也及不上一个周瑜。” 孙坚听高飞把周瑜说的如此厉害,心里面便道:“难道周瑜真的像子羽说的那么厉害吗?可是以子羽看人的眼光,如果周瑜不是才学出众之人,他又怎么肯将郡主嫁给周瑜?难道我吴国境内成千上万的才俊,都不如一个周瑜出『色』吗?周公瑾,真的可以胜任吗?” 高飞见孙坚犹豫不决,便道:“文台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什么时候也开始前怕狼,后怕虎了?” 孙坚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我一步步走上吴王的宝座时,我才知道自己身上肩负起的重任。以前我只是作为一名将军去打仗,从来不会考虑那么多,只要能打胜仗就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身为吴王,做什么决定,都要左右权衡一番,要看看怎么做,才对吴国有利。贤弟莫怪,想必贤弟也有同感吧?” 高飞听孙坚说出了心里的大实话,确实倍感亲切,作为一国之主,确实要考虑事情要周全些。孙坚的内心声音,也正是高飞的内心呼声,当一个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很威风,实际上,烦恼比谁都多,国家发生了任何一件事,他都要过问一下,生怕国之基石会坍塌。 “高处不胜寒,文台兄算是说出了我的心声。不过,请文台兄相信我,重用周瑜,绝对能够平定山越。” “我对贤弟是深信不疑的,绝对相信贤弟的眼光。只是,如果我对山越用兵,荆州的刘备万一乘隙来攻打我怎么办?刘备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现在是荆州之主,比刘表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占领了荆州全境,这是刘表先前想做却做不到的,他的两位结义兄弟关羽和张飞又是万人敌,荆州水军一直都很厉害,而我吴国的水军不过才草创而成,根本无法和荆州水军相提并论。”孙坚担心地道。 “文台兄所忧虑的,确实是事实,不过,对付荆州的水军,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荆州水军建立较早,战船多是大型的楼船,而且从上游可以飞流直下。不过,这是荆州水军的优点,同样也是缺点。江南水网密集,河流湖泊多不胜数,阡陌的小河道更是密密麻麻,如果文台兄能够借用这点,主动退避三舍,诱敌深入,那么荆州水军的大型战船就无法在小河道内行驶,而文台兄则可以用走舸、艨艟对荆州水军的楼船进行攻击。除此之外,文台兄尚可以采取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打,彻底将荆州的水军拖垮,无论是在岸上,还是在陆地上,这种游击战术,绝对适合文台兄对荆州水军的攻击。” 孙坚听后,心情澎湃,当即哈哈大笑道:“贤弟啊贤弟,你真是厉害,困扰了我这么久的难题,终于在今天解决了。三年,只要给我三年时间,我必然能够使得吴国内部国泰民安,到时候,我必然会亲赴燕国,前去对贤弟进行一番拜谢。” “那周瑜的事情?” “贤弟对周瑜如此的推崇,想必周瑜必然有过人之处,周瑜离开了策瑜军,鲁肃接替了周瑜,这对周瑜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吴国真正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领军人物,如果周瑜是这块料,我自然不会吝啬,肯定会加以重要。他的婚事三天之内,在建邺城里一定要办妥。” 高飞『露』出了一脸的微笑,内心里却是在暗暗地『奸』笑,缓缓地想道:“孙坚对我推心置腹,这样一来,以后就不用担心吴国的问题了,至少孙坚不会和我进行争夺,那么以后或许会按照之前的约定进行。周瑜啊,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你现在还年轻,而我的帐下人才济济,如果你去了燕国,肯定没有发挥你才华的地方,待在吴国进行一番历练,是我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545离开 545离开 “文台兄,除了联姻外,我这次来吴国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你说明。”高飞仔细地想了想,这才说道。 孙坚道:“请讲。” “我记得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说过通商的事情,可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我们却一直未能将此施行下去。如今我燕国倾力打造了几艘可以装载货物的大海船,可以在海上不间断的往来,我希望通过海运的方式,将两国之间互相缺少的物品以通商的方式运抵两国,互惠互利。” 孙坚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很赞同你的观点。南船北马,东吴就是缺少战马,如果贤弟能够大批的将战马运抵吴国,我也不会吝啬吴国的物产。” “战马是可以运抵吴国的,只不过要通过陆路,而非海路。海上太过颠簸,而且运输的时间也很长,只怕战马经受不起在海上的颠簸,一匹上等的战马,等下了船以后,也必然会变得虚弱不堪。”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可是我们之间夹着一个魏国,曹『操』虽然和贤弟订立了盟约,但是这个盟约并不可靠,如果要通过魏国的话,必然会受到阻挠。这样吧,贤弟每次让人运送过来一千匹战马,沿途好心照料,至于抵达之后还剩下多少,我就要多少。长途的颠簸确实可以使得战马受到一定的危害,海路非比陆路,这点我能理解。那么,贤弟最想要的是什么?” “镔铁,稻米,丝绸,水果。”高飞很确切地回答道。 孙坚笑道:“不过是寻常之物,这些我都能满足贤弟。会稽自古便是冶炼的名地,春秋、战国时,许多绝世的名剑大多数都是出自此处,镔铁丰富,完全可以满足贤弟的需求。” “呵呵,文台兄,我要的可是大量的哦,我的军队人数众多,然而还有一些士兵连战甲都没有,急需打造一批战甲、兵器,可惜燕国少铁,只能依靠文台兄了。”高飞违心地说道。 “不妨事,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高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希望文台兄能够再给我一些造船的工匠,这样一来,我就能造出更多的商船出来。另外,在货币上,我们也进行一番统一如何?如今我燕国施行的是以五铢钱为基础,银币为本位,金币为高级货币单位的货币政策,如果两国进行贸易的话,在货币上应该进行一番统一,只需将金、银炼制成钱币即可。” 孙坚听后,也来了兴趣,便道:“那金币、银币是什么样子的?” 高飞随之掏出了一枚金币,一枚银币,交到了孙坚的手中。 孙坚看了拿着那金币、银币看了看,狐疑地问道:“贤弟,这金币、银币上的头像仿佛是你吧?” “不是仿佛,压根就是我。”高飞道。 孙坚不解地道:“这有什么意义吗?” “没啥意义,就是弄点区别上去,这次我还随船带来了制造货币的模子,文台兄正好派上用场。” 孙坚哈哈笑道:“贤弟可真是有备无患啊,这样也好,我就可以令工匠进行赶制了。” 了金币、银币、五铢钱之间的衡量,正是确定了两国的物价。 在货币政策上,燕国已经推行了两年,事实证明,高飞这种以五铢钱为货币基础的政策,得到了很明显的效果。大汉原本就以五铢钱为本位,无论是买还是卖,都用五铢钱进行流通,高飞在不废除五铢钱的基础上,加上了金币、银币,不仅大大减少了金子、银子的过度浪费,还使得金银币制高于五铢钱,成为了一种贵金属。 两个同为一国之主的“王”,在吴王宫的大殿上彼此畅谈,在畅谈中,高飞还向孙坚介绍了一些治国的经验。之后,两个人又就周瑜和欧阳茵樱的婚事进行了一番探讨,正式确定下来了一个婚期。 三天后,建邺城里万人空巷,吴王孙坚和燕王高飞同时为周瑜、欧阳茵樱主持婚礼,在吴王宫里举行,婚礼的迎亲队伍从城南直达城北,然后才进入吴王宫。 这天,周瑜穿着新郎装,招摇过市的在城中走了一番,帅的掉渣的周瑜立刻引来了许多女子的青睐,成为了万人瞩目的少女心中的偶像。 迎亲队伍进入吴王宫之后,在吴王宫进行了隆重的婚礼,建邺城里的文武百官全部到齐,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婚礼的欢庆之中。 两日后…… 燕王高飞在吴王孙坚的亲自陪同下离开了建邺城,两个人进行了一番告别,互相寒暄了几句,略有点依依不舍。随后,高飞和甘宁、文聘以及一个长长的车队缓缓的向曲阿方向驶去,吴国大将程普随行,带着五百骑兵沿途护送。 一行人走了不到五里,但见一辆马车停在前面的道路上,挡住了去路,从马车上走下来了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 文聘看到那个女人,便急忙对高飞说道:“大王,是郡主。” 高飞命令暂时停止前进,翻身下马,径直朝欧阳茵樱走了过去。 “哥哥,你走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若不是公瑾在那里唉声叹气的,我还不知道你今天离开呢。”欧阳茵樱走到高飞身边,小声说道。 高飞笑了笑,说道:“你们新婚燕尔,我不想打扰你。再说,我迟早都要离开的,我又没有什么要嘱咐你的了,就不便打扰了。” 欧阳茵樱道:“哥哥,从今天起,我们可能要很久都不能见面了,哥哥交给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如今周瑜已经被吴王任命成讨逆将军,我猜测吴王是想对山越用兵了,我会按照哥哥的吩咐,一步步的帮助周瑜掌握吴国的兵权的。” “嗯,很好,你知道了自己的职责所在,这就足够了。但是,你现在是两个身份,在吴国你是周瑜的妻子,在燕国,你依然是郡主,娘子军的军师。燕国的娘子军正在草创当中,希望在你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娘子军的强大。那么周瑜和吴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切记要让吴王先平山越,再西征荆州,然后增兵九江郡,牵制曹『操』的徐州的兵力。” “放心吧,我会的。哥哥……” 高飞见欧阳茵樱欲言又止,便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不必吞吞吐吐的。”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说道:“哥哥走的时候,可以去带走那对姊妹花吗?” 高飞哈哈笑道:“小樱,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以你的容貌,在吴国境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出嫁那天,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都对你羡慕嫉妒恨呢。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这次离开,会带走那对姊妹花的。” 欧阳茵樱道:“那哥哥一路保重,小樱就不远送了。” 高飞点了点头,贴近欧阳茵樱的耳边,轻声说道:“给你一句忠告,男人都是好『色』的,别看周瑜表面上挺正儿八经的,你一定要想法设法让周瑜一门心思的都在你的身上。” “小樱明白。” 曲阿的港口,吴兵将满载的货物全部装上了燕国的船,程普指挥着士兵忙碌完毕之后,便走到了在一旁坐着的高飞面前,拱手道:“燕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燕王可以随时启程。”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辛苦程将军了。” “燕王说的是哪里话,程普能为燕王效劳,也是一种荣幸。燕王走的如此匆忙,连游山玩水都没有来得急,难道燕王真的不打算在吴国再逗留一段时间了吗?” “山水虽好,奈何我身为一国之主,离开燕国的时间太久了,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若不尽快赶回去,到底会出现什么岔子,还是个未知之数。” 程普道:“燕王实在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大王,相信燕国的百姓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呵呵,程将军,你送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请回去复命吧,我今天就离开吴国,请你转告吴王,他日吴王若有闲暇,请来燕国一游,我必然会带他游遍燕国的山水,让他体会一下北方的风貌。” “燕王请放心,末将一定转告。” 高飞站起了身子,对程普抱拳道:“程将军军务繁忙,我就不叨扰了,就此告辞。” 话音落下,程普亲自将高飞送上船,看着高飞带着五艘商船离开了港口,这才转身离开,带着自己的部下回建邺去了。 高飞上船之后,随着船只走了一段路,便让人放下了一条小船,他和甘宁两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起到了小船上,缓缓地驶向了北岸,整个船队他交给了文聘负责,继续驶向出海口。 高飞、甘宁靠近了北岸,上岸之后,甘宁便不解地问道:“大王,我们真的要走陆路回燕国吗?” 高飞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先去庐江舒城,去把那对姊妹花带走,然后再随我一起汝南郡。” “汝南郡?汝南郡不是魏国吗?大王难道想去魏国?可是我们去汝南郡做什么?”甘宁吃惊地问道。 高飞邪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546乔府 546乔府 庐江郡,皖县。 高飞、甘宁都身穿普通百姓的衣服,行走在皖县的街道中,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两边的商贩也叫卖不停,将整个皖城烘托的甚是繁华。 皖县便是现在安徽省的潜山县,位于安徽省的西南部,安庆市的西北部,地处皖西南中心,扼大别山咽喉,濒临长江黄金水道,古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的美誉。早在春秋时期,这里系皖国封地,安徽省简称皖,盖源于此。 “主人,这里地处吴、楚、魏三国交界之处,同时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可这里却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气氛,实在是匪夷所思啊。”甘宁跟在高飞的身后,行走在街道上,看到周围的一切,便不解地说道。 庐江郡和荆州的江夏郡、豫州的汝南郡接壤,是吴、楚、魏三国的交界之处,也可以说的上是吴国的边境了。一般边境线上,都不会太平,何况皖城又是庐江郡的治所。然而这里所呈现出来的,却并不是边境上的荒凉,而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高飞一进入庐江郡,便打听过了,在庐江当太守的,是一个叫顾雍的青年才俊,在这里当了两年太守,把以前萧条的庐江郡治理的欣欣向荣。 “呵呵,不必惊讶,庐江太守顾雍是江南的一个才俊,在施政方面,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咱们一路上走过来,也打听了不少。看来,孙文台也有识人之才,不然不会把顾雍放在这个位置上。”高飞笑着说道。 甘宁对于文人并不太关注,问道:“主人,顾雍何许人也?怎么主人见都没见过,就对此人如此推崇?” 高飞反问道:“你应该知道聚贤馆的蔡博士吧?” “当然,蔡博士名满天下,我若是连他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孤陋寡闻了?”甘宁道。 高飞笑道:“顾雍就是蔡博士其中的一名弟子,他的名字也是蔡博士所取的。” “哦,原来是遇到自己人了,那主人这次来庐江,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那对姊妹花吧?”甘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问了出来。 高飞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兴霸,跟着我没几天,连脑瓜子都变得灵活了。这样很好,估计等我们回去了,你应该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多谢主人赞赏。” “好了,咱们先去找乔氏的居所,然后再去太守府走一遭。” “诺!” 话音一落,高飞便让甘宁去打听乔氏的居所,他则对顾雍充满了期待,心想道:“带不走周瑜,能带走顾雍也是不错的选择。” 顾雍这个人,在三国演义里并不出彩,可以说,许多人喜爱三国,就是因为看了罗贯中所写的《三国演义》。在正史中,顾雍可是吴国历史上不可或缺的一位重要人物。 他字元叹,是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孙权称帝时,便任命顾雍为吴国的的第一任丞相,是一名杰出的***家。 恰才高飞和甘宁口中所说的蔡博士,指的便是蔡邕。博士这个词,自古就有,是一个学官的名称。但是也有另外一种意思,是指专精某种技艺的人,例如茶博士、酒博士、武博士等称号。 高飞在蔡邕、管宁、邴原三个人不愿意从政的基础上,给他们冠以博士的称号,就是让他们专掌经学的传授,有名正言顺的称号,相当于教育局的样子。除此之外,高飞对其他专门精通某种技艺的人还设有硕士、学士称号,鼓励有一技之长的人到燕国王城的翰林院和聚贤馆,在不废除儒术的基础上,大肆鼓励其余学科的人,以便达到先秦百家争鸣的目的。 顾雍幼时曾经拜蔡邕为师,顾氏是江南名门望族,顾雍从小聪明机灵,少年时曾从因避怨而隐居于吴郡的蔡邕学琴与书法。他才思敏捷,心静专一,艺业日进,深受蔡邕喜爱。 蔡邕原名蔡雍,他对顾雍的才华十分赏识,认为将来必定有所成,于是将自己的名字相赠。 顾雍因受到蔡邕称赞,故字元叹。顾雍弱冠之年,顾雍即由州郡官吏表举***,孙坚占据整个江东时,他便受到了孙坚的重视,亲自对顾雍进行了一番考核,这才发现顾雍一鸣惊人,直接将顾雍任命成庐江太守。当时张昭极力反对,可是事实证明,顾雍并不负孙坚的厚望,果然将庐江治理的井井有条。 甘宁在街巷中打听了一番,得到了乔氏的确切住所,便急忙回到了高飞的身边,说道:“主人,已经打听到了,就在城东。” 高飞点了点头,对甘宁道:“前面带路。” 两个人步行到了城东,甘宁在前面带路,高飞跟在甘宁的后面,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府邸。 府邸并不豪华,也不壮观,更不显得富庶,而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书香门第之家,即便是远远地站在府邸的外面,也能闻到府邸里面传出来的那种墨香,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匾额上写着“乔府”两个字,苍劲有力,字迹规整,看的出来,这两个字是出于名家之手。 乔府的大门是关闭着的,高飞见状,便对甘宁喊道:“去敲门!” 甘宁“诺”了一声,便立刻过去敲响了乔府的大门。 不久,一个年迈的老汉缓缓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甘宁,他并不认识,便问道:“你找谁?” “久闻乔公大名,我家主人特来拜会。”甘宁一边说话,一边递上了名刺,交给了那年迈的老汉。 所谓的名刺,其实就是名片。 名片在中国,经历了谒、刺、帖、片几个历史阶段。 名片起源于交往,而且是文明时代的交往,因为名片离不开文字。 原始社会没有名片,那时人烟稀少,环境险恶,人们生存艰难,交往很少;文字还没有正式形成,早期的结绳记事也只存在于同一部落内部,部落与其他部落没有往来。 到了奴隶社会,尽管出现了简单的文字,也没有出现名片。奴隶社会经济还不发达,绝大部分人都固着在土地上,奴隶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少量世袭奴隶主,形成小的统治群体,由于统治小圈子长期变化不大,再加上识字不太普遍,也没有形成名片的条件。 名片最早出现,始于封建社会。战国时代中国开始形成中央集权统治的国家,随铁器等先进生产工具使用,经济也得到发展,从而带动文化发展,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与其它流派形成百家争鸣景象。 各国都致力于扩大疆土,扶持并传播本国文化,战争***现大量新兴贵族。各路诸侯王每隔一定时间就要进京述职,诸侯王为了拉近与朝廷当权者的关系,经常的联络感情也在所难免,于是开始出现了名片的早期名称“谒”。 所谓“谒”就是拜访者把名字和其它介绍文字写在竹片或木片上(当时纸张还没发明),作为给被拜访者的见面介绍文书,也就是现在的名片。 到了汉代,中央集权制国家进一步发展,随汉初疆域扩大,“谒”的使用越来越普遍。 到了东汉,“谒”之名称被“刺”所取代,材质仍为竹木之类。有人还在“刺”上添加了官职年龄等内容,专供拜见上峰之用,名曰“爵里刺”。这种官场名片有专门的书写格式,要把所有的内容在“刺”的中央写成一行,不能拆分,故而也叫“长刺”。 有个故事叫“遍谈百刺”。三国时,魏国大将夏侯渊有个儿子,是个神童,叫夏侯荣。日诵千言,过目辄识,七岁能诗文。皇帝曹丕听说后召见他,宾客有上百人,人各一刺,上书爵里姓名。荣一过目,与之接谈,不谬一人,人人皆称之为奇。 那老汉看了一眼名刺,见名刺上面写着“吴,平南将军羽高,字子飞”的字样,脸上没有起一丝波澜,只轻轻地对甘宁说道:“在这里等着。” 说完,老汉便关上了门。 甘宁怔了一下,扭头对高飞道:“主人,这看门人竟然…” “算了,入乡随俗,在燕国我们不是也不用名刺吗?再说,乔公也非同一般,想必前来摆放的各级官吏多不胜数了,自然也就麻木了。”高飞摆手道。 甘宁退到了高飞的身边,不再说话了。 等了许久,乔府的大门再次打开,这次从门里走出来的则是一位满面红光的中年汉子,汉子青须白面,衣衫规整,穿着一袭墨『色』的长袍,看上去很有大家的风范。 那中年汉子看了一眼高飞和甘宁,便径直走了出来,朝着高飞拱手道:“老夫乔伟,见过平南羽将军。” 高飞给自己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叫羽高,字子飞。因为高飞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大汉的山河,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用羽高为名,子飞为字,反正不管怎么变,都是高飞、子羽这四个字。 他急忙拜道:“在下羽高,久闻乔公大名,特来拜会。” 乔伟急忙道:“将军前来拜会,老夫有失远迎,请将军快到舍下一叙吧。” 说着,乔伟便将高飞、甘宁迎入了乔府。 大厅里,高飞、甘宁坐在那里,不住地打量着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字画,书香门第果然非同凡响,就连字画都是名家手笔。 乔伟命下人端上茶水伺候,笑『吟』『吟』地说道:“将军亲自前来,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只是,我与将军素无来往,不知道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高飞从乔伟自报姓名开始,便一直在纳闷,他一直以为二乔的父亲是乔玄,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后来细细的想了想,也觉得乔玄并不太可能是二乔的父亲,因为乔玄的早就死了,在黄巾之『乱』爆发前就死翘翘了,怎么可能还会生下大小乔呢。 “看来,《三国演义》并不可取,其中有许多与史实不符的部分。”高飞寻思了一番,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哦,我也是久闻乔公大名,并无甚要事,只是想来拜会一下,毕竟乔公的名声远播嘛。”高飞解释道。 乔伟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实赖祖上的荫得,其实我也并不是什么乔公,乔公乃是对于我父亲的尊称。我父亲病逝多年,赖的江南的才俊们还时常前来拜会,便将我称为乔公。听将军的口音,应该不是江南人士吧?” 高飞平时不怎么说话,因为他不会说江南的方言,平时和有名望的人对话,也都使用大汉的标准普通话,那就是所谓的洛阳话。古代没有普通话,许多人都说方言,但是不管是哪朝那代,都有一种官方的语言,那就是根据国家的首都在什么地方,就以首都附近的语言为官方语言,也用此进行交流。 “呵呵,乔公聪慧,实不相瞒,在下确实不是江南人,是辽东人。和安东将军程普、安北将军韩当一样,我门都是来自幽州的人。”高飞解释道。 乔伟道:“这并不重要,只是,老夫并未听说过在吴国有将军这号人物,或许是老夫孤陋寡闻了吧。不过,老夫阅人无数,倒是觉得将军气度不凡,别有一种威严……其实,前些日子,燕王高飞莅临吴国,消息奔走相告,当时老夫就在曲阿,有幸目睹过燕王一眼……” 高飞见乔伟有所暗指,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便哈哈笑道:“乔公眼力非凡,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就是……” 乔伟突然打断了高飞话,说道:“将军不必直言,大家心知肚明,如此最好。” 高飞听后,便道:“嗯,如此最好。其实,我来拜会乔公,是想请乔公随我一同离开此地的,不知道乔公意下如何?” 乔伟怔了一下,急忙对站在身边的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诺!” 乔伟屏退了左右后,这才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547二乔 547二乔 高飞直接说道:“庐江地处吴、楚、魏三国交界之处,以后必然会成为三国争夺的兵家之地,我这也是为了乔公着想,不希望看着乔公饱受战火。” “将军就是燕王,燕王就是将军,不过老夫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燕王会亲自造访老夫的府邸。论财力,老夫并不算富庶,论才学,老夫也并不怎么样。老夫久居庐江,战『乱』之际,老夫便会去天柱山避难,等战『乱』平定了,就会下山来。老夫已经习惯了庐江的一切,只怕到了北方,会多有不习惯。”乔伟婉言地谢绝了高飞。 高飞呵呵笑道:“确实,江南乃鱼米之乡,气候宜人,非常适合人居住。相较之下,北方寒风烈烈,一到冬季就是冰天雪地,可谓是苦寒之地。不过,相较庐江这片必争之地来说,北方趋于安定,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避世的地方。乔公就算不为自己打算打算,也应该为自己的那一对女儿打算打算吧?难道乔公愿意看到自己的一双女儿一直饱受着战火吗?” “燕王怎么知道我有两个女儿?”乔伟惊诧地问道。 乔伟是大汉已故太尉乔玄的儿子,因为乔玄的名声远播,经常有人前来拜访乔氏,乔伟在江南一带也素有名声,江南之人便仍以称呼乔玄为乔公用来称呼乔伟,一方面是感怀乔玄,一方面则是因为乔伟确实也能称上“公”,因为乔伟也曾做过司徒,是三公之一,说以称呼为乔公也不足为奇。 但是,乔伟为人向来低调,他三十多岁的时候侧室给自己生下了一对姊妹花,当时他的正室嫉恨侧室,便让人将侧室害死。后来他知道了,就把正室按照大汉律历进行处置,因担心正室家里对自己的一对女儿加以迫害,是故绝口不提自己有儿女。 他一直将两个女儿寄养在家里,并不让外人知道,所以非亲昵之人,绝对不会知道他有两个女儿。 高飞哪里知道乔伟家里的这些琐事,他只知道乔家有二女,唤为大小乔,是一对姊妹花,所以就很干脆的说了出来。 此时,他见到乔伟那一脸的惊诧,便急忙说道:“这个乔公就不必细问了,总之我是知道的。” “看来,燕王此来,为了让我离开庐江,确实下了一番苦功夫,竟然连我有两个女儿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高飞道:“乔公也应该为自己的女儿打算打算吧,等你的两个女儿长大了,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家里吧,总是要出嫁的吧,庐江这块地方,以后必然会饱受战火摧残,天底下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点的?燕国虽然地处北方,但是许多地方也有塞上江南的美称,一年四季交响更替,风景秀丽,十分适合人居住。” “燕王亲自前来,只单单为了让我举家迁徙到燕国那么简单?”乔伟狐疑地问道。 “呵呵,乔公果然眼力非凡,我给乔公营造一个安定舒适的居住环境,只请乔公帮我一个忙就行。” “什么忙?” “乔公知道庐江太守顾雍吗?”高飞问道。 “顾元叹乃江南杰出的青年才俊,又是庐江太守,皖城便是庐江的郡城,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嗯,那么,乔公和顾雍可熟悉吗?” 乔伟斜视了高飞一眼,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请乔公帮我约见一下顾雍,我也想见见这个青年才俊,顺便,将顾雍一起带回燕国。”高飞又动起了挖墙角的心思,想起当年他在讨伐董卓时,一下子挖来了黄忠、陈到、文聘、魏延四个人,便不由得心神不宁,老想用同样的方法,把顾雍也一起挖到燕国来。 “呵呵,我劝燕王还是将此事作罢。顾元叹并非贪图小利的人,金石在他面前都不为所动,高官厚禄在他眼里视为粪土,要想带走顾雍,只怕万万不能。” 高飞笑道:“事在人为……” 乔伟道:“燕王还请作罢,顾雍此人,沉默寡言、态度温和、不贪名利、圆滑世故、公正无私、滴酒不沾,要想带走他,除非是他自己主动投靠燕王,否则绝无可能。” 高飞见乔伟把事情说的那么绝对,也立即打消了去见顾雍的打算,想起当年蔡邕写信给自己的门生,如果顾雍要来燕国的话,应该早就去了,又怎么会在吴国做官呢。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天下人才,屈指可数,不知道到最后,我到底能囊括多少?” “燕国人才济济,文有贾诩、荀攸、田丰、郭嘉、许攸、荀谌等,武有五虎将、十八骠骑、二十四校尉,燕王屯兵三十万,雄霸北方,威震胡虏,放眼天下,何人还能有燕王如此功勋。区区顾雍,燕王又何必介怀呢?”乔伟缓缓地说道。 高飞听了,笑道:“乔公说的及是,我有文臣武将上千员,雄兵三十万,虎踞河北,天下莫敢所向,区区一个顾雍,我何必执着?多谢乔公点化,看来乔公主意已定,不知道乔公何时启程北徙?” 乔伟道:“乔府并无甚家业,整个府上所有人加起来,也才不过二十几人,收拾行装之后,明日便可启程。” 高飞道:“不过,此去向北,乃是魏国之地,只怕路途不太好走,不如乔公走水路,先沿江出海,之后在渡海直达燕国,也可省去不少车马劳顿。” “燕王提醒的是,只是不知道燕王将向何处去?” “魏国,汝南郡上蔡县。” “哦……”乔伟想不通高飞为何会去上蔡,便道,“燕王今天就暂且在寒舍休息,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客房,招待燕王。” 高飞道:“乔公不必客气,一切从简即可。对了,能否让我见见乔公的两个女儿?” 乔伟点了点头,扭头冲客厅外面喊道:“去将两位小姐叫到客厅来见贵客。” “诺!” 不多时,从客厅外面便走进来了一对孪生姐妹,两个人年纪不过七八岁,都穿着一袭紫衣,两个人看上去长相都差不多,瞳若点漆,一对修长的秀眉尤为引人,琼鼻挺直,唇线优美,称的上绝『色』之姿。 “小小年纪,就已经长成这样,长大了那还得了?”高飞看了之后,心中暗暗一惊,不禁对这一对姐妹的姿『色』表示出了赞叹。 “女儿拜见爹爹!”姐妹二人声音宛若铜铃,优美婉转,朝着乔伟同时欠了一下身子,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应有的礼节。 乔伟点了点头,对那姐妹二人说道:“勿拜我,请拜贵客。” 姐妹二人一起扭头朝高飞和甘宁看了过去,小碎步走到了高飞的面前,欠身拜道:“见过客人。” 高飞急忙道:“免礼。” 姐妹二人遂退到了乔伟的身边,一边站着一个,细细地打量着高飞。 “乔公,不知道哪个是姊姊,哪个是妹妹?”高飞见这两姐妹年纪差不多,身高差不多,长相也差不多,他一时分辨不出哪个是大乔,哪个小乔,便问道。 乔伟笑了笑,先抬起了右手,缓缓地说道:“这是长女玲佩,这边的是次女玲惠。” “错了错了,爹爹这会又错了,我是玲佩才对。”不等高飞说话,站在乔伟左手边的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朝乔伟吐了吐舌头。 乔伟脸上一怔,他也很难分辨出这对姊妹花,而且这对姊妹花经常和他开这种玩笑,让他对她们也有时候分辨不出来。 高飞看到了两个小女孩的顽皮,见两个人依然是童心童趣,便笑道:“看来,乔公也很难分辨的出来啊,孪生姊妹真是一对活宝啊。” 这时,乔玲惠看了高飞一眼,突然问道:“客从何来?” “燕国。”高飞很快地便回答了出来。 “客人可认识燕王吗?”乔玲佩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怎么?你们相见燕王?” 乔玲惠说道:“常听爹爹提起燕王,说燕王是如何如何的神勇和雄才大略,所以我姊妹便想亲眼见见燕王。” “呵呵,只怕见了,会不如你们的意思,燕王长的比我还难看。难道你们没有听说吗?燕王前些日子进入吴国王城的时候,吴国许多美女尽皆掩面而逃,可见燕王丑陋之极。” “客人说的就不对了,正所谓人不可貌相,那些只看中燕王表面长相的人,必然不是真的欣赏燕王,真的懂得去欣赏的人,必然不会在乎他的相貌。由此可见,盛传王城美女如云,也不过如此。”乔玲佩反驳道。 紧接着,乔玲惠说道:“姊姊说的极是,长相只是人的表面,燕王能够雄踞河北,驱赶胡虏不敢犯边,就足以证明燕王是个文韬武略的大人物。” 高飞听着乔玲佩、乔玲惠一唱一和,说的头头是道,又看乔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正在悠哉悠哉的捋着胡须,心中便立刻明白了过来,暗暗地想道:“敢情这都是二乔的父亲一手安排的,二乔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表现的如此优秀,从两个人刚才的童心童趣来看,应该不会说出这么一鸣惊人的话。看来,我是上了乔公的当了,根本不用我提出来,他就有打算举家迁徙到燕国去……” 这时,客厅内突然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哈哈哈……好啊,很好啊,乔家有二女,大乔有沉鱼落雁之容,小乔有倾国倾城之姿,一个国『色』流离,一个资貌绝伦,若能共同服侍雄才大略的燕王,必然能够成为后世的一段佳话。” 甘宁自打入了客厅,便从未见过其他人,此时突然闻言,立刻警觉了起来,脸『色』大变,护住高飞前身,登时大叫道:“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548魔术 548魔术 甘宁话音一落,但见一阵青烟飘起,一团白雾凌空飘下,一名身着白『色』太极道袍的老者出现在客厅的中央。 那老者童颜鹤发,满面红光,左手中握着一把拂尘,拂尘正搭在他的左臂臂弯上,双手交叉在前胸握着,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用柔和的目光盯着高飞看,和声细语地说道:“燕王近来可好?” 烟雾散去,高飞看清了这人的面目,心中为之一怔,道:“原来是道长你啊,一别经年,不想道长更加的神出鬼没了。” “兴霸,退下,这位是左慈道长,是我的好友。”高飞见甘宁还护卫在他的面前,便急忙对甘宁说道。 甘宁打量了一下左慈,见左慈一派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加上刚才亲眼看到的左慈的出场方式,心中便暗暗一惊,缓缓地退到了高飞的身后,想道:“大王竟然有一位仙长朋友?” 左慈一出现,乔伟立刻朝着左慈拱手问道:“道长,你和燕王认识?” “嗯,昔日老夫云游四海时,曾经在辽东和燕王见过一面,燕王仅仅有了五年的时间便横扫了整个北方,实在是出乎老夫的预料。老夫昨夜夜观天象,见紫薇帝星的光芒浮现在庐江上空,便为急忙算上了一卦,这一算之下,才知道燕王已经莅临了皖城。燕王远道而来,老夫自然要亲自来见上一见,刚才的唐突,还请燕王莫怪。”左慈抖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单手手掌直立,身体微微向前一倾,向着燕王做了一个道家的拜见之礼。 高飞根本不信这一套,但是左慈的闪亮登场确实别具一格,弄得真跟仙人腾云驾雾一般,但是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仙,只是他猜不出,左慈到底是如何做到凌空飘下的。 他笑着说道:“我与道长一别五年,五年前若非有道长资助,也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道长这五年修道修的可曾顺利?不知道道长何时化羽成仙?” 左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无量天尊!修仙之路漫漫,老夫用一生去参透,也不过才参透了皮『毛』而已,人生苦短,老夫只怕今生今世也无法化羽成仙……或许,是老夫的功德不够圆满所致,如今天下大『乱』,群雄争霸,大汉王朝已经名存实亡,燕王乃紫薇帝星托世,若是我能助燕王一臂之力,夺取整个天下,早点结束这战火纷争的年代,或许将成为我今生最大的功德,也许,老夫的功德就会因此圆满……” “嗯,道长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以普渡天下苍生为己任,实在是令我佩服,敬重。然而,普渡众生单凭道长一己之力并不能完成,如果道长不嫌弃的话,请道长随我一起回燕国,我将为道长修建一处道观,道长可以在燕国开坛说法,以道家学说救济世人,不知道道长意下如何?” 左慈听后,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无量天尊!燕王之美意,老夫又怎么能拒绝?老夫愿意随同燕王一起前去燕国,以老夫毕生所学,教授世人,点化世人。” 高飞和左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中都泛出了一丝光芒,似乎两个人心有灵犀一般。 “燕王不愧是虎踞河北的霸主,心机颇深,实在令我佩服。放眼天下,先是张角领导的太平道起义失败,后是张修、张鲁领导的五斗米道在汉中被马腾所破,张修、张鲁被迫解散五斗米道。无论是太平道,还是五斗米道,都错误的以为,拯救天下苍生当隶属己任,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道法自然,真正要想让道法流传下去,必须要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我左慈不才,愿意从此肩负起兴盛道教之重任,必然要让道教拥有全天下最多的信徒。燕王便是我的靠山,有这样的一个雄才大略的霸主,统一天下是早晚的事情……”左慈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短暂的目光交汇之中,高飞似乎看到了左慈心中的渴望,可是他也是想利用左慈,借用道家的神鬼之说,将自己进一步神化,紫薇帝星托世不过是左慈接近高飞的一个幌子,但是这样的幌子,在古代的社会里,却是很吃香的,顶着这个幌子一样的金『色』光环行走天下,自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情。 但是,高飞的心里也有另外一番打算,如今佛教并未盛行,而战火纷飞的年代,注定佛家之说不能站稳脚跟,作为古老中国里土生土长的学派,道家学说自然有其可取的一面,可以用其麻木百姓的思想,让他们信奉神明一样对自己忠贞不二。 此时的大厅里,静悄悄的,乔伟、乔玲佩、乔玲惠、甘宁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乔伟首先打破了这份沉寂,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已经接近中午了,老夫已经命人备下了酒菜,各位不如就随我一起入席吧?” 话音一落,高飞、左慈、甘宁都随同乔伟出了客厅,大厅里只剩下乔玲佩、乔玲惠姐妹二人。 姐妹二人看着高飞的背影,两个女娃的心里油然升起了一种崇敬。 “原来他就是燕王,怪不得爹爹刚才让人吩咐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呢,爹爹和左道长准备的事情,原来就是为了见燕王啊……”乔玲佩说道。 乔玲惠道:“姐姐,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吧,我想,我们要远离这块地方了。” 乔玲佩问道:“妹妹怎么说这么说?我们不是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吗?” “姐姐刚才没有听出来吗?左道长要走,父亲必然也会随之而去,看来,我们要长途跋涉的去燕国了。听闻燕国境内十分的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塞外牛羊成群,良田阡陌纵横,看来燕王真的像传闻中的那么有雄才大略,以后要是嫁人的话,就应该嫁给像燕王那样的人。” 乔玲佩咯咯地笑道:“妹妹说的极是,那我们去收拾一下行装,省的到时候匆忙了。” 姐妹二人手拉着手,径直走出了大厅。 宴厅里,高飞、甘宁、乔伟、左慈分别坐开,高飞坐在上座,其余则坐在下首,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盛放着江南的美食,说不上丰盛,但是却很惬意,味美可口,清香扑鼻。 “乔公、左慈同时出现在这里,看来两个人也交情匪浅。我来此地,或许左慈真的能够算出来,但不管怎么样,我怎么都感觉像是被人下了套一样。不过,既然他们都愿意跟我走,那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不是害我,带走大小乔,先养着,等以后长大了,必然又是燕国两位不可多得的美女,美女的用处,那就大了。”高飞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暗暗地想道。 此时,乔伟见高飞只喝酒,很少去品尝菜肴,便问道:“燕王,老夫招待不周,以至于坏了燕王的胃口,还请燕王恕罪。” 高飞忙道:“哦,乔公不必拘礼,我是吃不惯南方的菜肴,过于清淡,我们北方的口味稍微偏重些。” “呵呵,那是因为乔公这里没有有名的菜肴,所以燕王才不会开胃。这样吧,就由老夫为燕王献上一道开胃的菜肴吧。”左慈笑了出来。 说罢,左慈将拂尘一抖,手握着拂尘在空中一阵『乱』画,左手中暗扣着一粒极为细小的圆球,趁大家都还在注意他手中抖动的拂尘的时候,他便急忙将圆球扣在拇指和中指之间,登时朝空中『射』了出去。 那圆球太过细小,飞向空中几乎令人无法看见,直接撞击到了大厅的房梁上,只听见一声极为细小的脆响,一团白雾从空中瞬间飘落,笼罩着半个宴厅。 当烟雾散去之时,众人但见宴厅的地上多了一个盛满水的大木桶,水清澈见底,木桶中却并无一物。 接着,左慈笑着走到了大木桶的边上,将拂尘垂于大木桶的上方,登时有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咬住了左慈的拂尘,被左慈轻轻一拉,便掉落到了地面上,在场的人,除了左慈之外,都无不惊讶。 “道长神乎其技,真是佩服之至。”高飞虽然知道这是左慈玩弄的小把戏,但是他不是专业的魔术揭秘人员,也未能看出其中奥秘,便故意夸大其词地说道。 乔伟看到地上活蹦『乱』跳的鱼,便急忙问道:“道长,这不是松江鲈鱼吗?” “正是松江鲈鱼。”左慈颇有成就地说道。 高飞听后,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鱼,和别的鱼不一样,这种鱼嘴大,体长,银灰『色』,背部和背鳍上有小黑斑。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松江鲈鱼,但是在历史上面,松江鲈鱼的名声很大。 隋炀皇帝游江南时,品尝了松江鲈鱼,赞不绝口,说它如此精美可口,真是“东南佳味也”。乾隆皇帝游江南时当然也绝不会放过吃鲈鱼的机会,待他细细地吃完后,龙颜大悦,欣然评价为“江南第一名菜”。连皇帝都说好的菜,还能不好吗,松江鲈鱼因此而身价倍增。 松江鲈鱼也实在是名不虚传,历代名人凡品尝过松江鲈鱼的没有一个不说好的。唐、宋文人杜甫、白居易、韦应物、罗隐、苏东坡、陆游等或作文,或咏诗,赞赏松江鲈鱼。其中苏东坡的《后赤壁赋》中“巨口细鳞,状似松江之鲈”的记述,因其文章在社会上的广泛流传,使松江鲈鱼蜚声士林。 不仅如此,在《三国演义》中,也有过对于松江鲈鱼的记载,凡是看过《三国演义》的人,自然不会对“左慈执杯戏曹***”的桥段陌生。在高飞看来,现在左慈所施展的魔术,和《三国演义》中那个桥段简直是如出一辙。 松江鲈鱼貌不惊人,甚至于有点丑陋,但它的肉质洁白似雪,肥嫩鲜美,少刺无腥,食之能口舌留香,回味不尽,而且营养价值极高,为野生鱼类之首。李时珍《本草纲目》称:“松江鲈鱼,补五脏,益筋骨,和肠胃,益肝肾,治水气,安胎补中,多食宜人。” 可见,松江鲈鱼是多么美味并且受人推崇的一种菜肴啊。 “乔公,这松江鲈鱼的做法,想必贵府的后厨并不陌生吧?”左慈回到座位上,笑着说道。 乔伟道:“自然不会陌生,只是道长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凭空钓出一条松江鲈鱼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呵呵,这有何难,区区雕虫小技耳。”左慈一脸笑意地说道。 高飞『插』话道:“道长,在座的有四个人,可这松江鲈鱼只有一条,不如道长再施展一下神乎其技的道术,再钓上来三条如何?” 左慈听后,心中一怔,看着高飞那目光如炬的眼睛,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别说再钓三条,就算他的拂尘在那木桶上面再垂上一辈子甚至是一百辈子,也绝对不可能再钓出一个鱼鳞来。他这是早有准备,只是为了在高飞的面前『露』一手,但是听到高飞的这种看似很合理,其实很刁难人的要求,让他甚是为难。 “这个……老夫最近大病了一场,身体还有点欠妥,这元气并未恢复得全面。虽然说凭空垂钓不过是雕虫小技,但是要从数百里之外的松江把鲈鱼钓到这里来,确实要耗损不少元气,不如等老夫元气恢复之时,再行表演,不知道燕王意下如何?”左慈自圆其说地道。 高飞也不难为左慈,便笑了起来,说道:“嗯,道长元气要紧。” 甘宁、乔伟坐在那里,看着左慈老头儿表现的这项绝技,简直惊为天人,心中不禁暗暗地想道:“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高飞则是另外一种想法:“左慈也不过如此,看来这松江鲈鱼也是他精心准备过的。不过,我也不能太为难他了,要从松江把鲈鱼带到这里来,也确实要费上不少周折,何况还要进行表演一番呢。” “来人,把松江鲈鱼送到后厨。”乔伟也想让高飞吃好,便急忙冲外面的下人喊道。 549于吉 549于吉 酒足饭饱之后,高飞、甘宁、左慈都在乔府借宿了一夜。 入夜后,左慈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双眼紧闭,调息养神,一派道家宗师的模样。 忽然,一道青烟从开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直接落在了左慈的面前,立刻化成了一道人影。那人童颜鹤发,身形枯蒿,左手拿着一柄拂尘,身穿太极八卦道袍,右手手掌朝上直立,身子微微欠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无量天尊!” 左慈睁开了眼睛,看到那人影后,便下了床,手掌向前微微一推,隔开将床边的两个胡凳给推到了那白衣道人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师兄请坐。” 那白衣道人没有动弹,反而打量了一下左慈,问道:“师弟可有要事?” “如果没有要事的话,又怎么敢劳烦师兄呢?还请师兄坐下,细细详谈。” 白衣道人须发皆白,眼窝深陷,两边的太阳『穴』凸起,直接坐了下来。他和左慈面面相觑一番后,便主动问道:“师弟有何要事,尽管细细道来。” 左慈缓缓地说道:“我与师兄、张角共同拜师于南华山下,同修《太平清领道》。师父、师兄,以及我都主张太平、平等的道家方式,却不愿入世。于是师父便以三卷《太平要术》传授给张角,让张角代天宣化,普救世人,来实施‘东皇太一’的道教纲领。然而,张角太过急躁,黄巾仓促起义,以至于身败名裂。今日我叫师兄来,也无非是想和师兄一起,重新兴复我道家学说,不知道师兄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白衣道人笑道:“师弟你也知道,自师父化羽成仙之后,我便潜心修炼,不再过问世事,也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化羽成仙,其余并不过问太多。我听闻汉中的张修、张鲁两兄弟的五斗米道被马腾勒令解散,徒众也大多演变成为马腾的部下,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如今天下纷争,诸侯相互争霸,大汉早已经名存实亡,在我看来,应当是我道家兴起之时,然而,单单凭借着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兴盛道教,加上道教流派分支众多,也很难统一起来。所以,张角之黄巾起义也好,又或是张修、张鲁兄弟盘踞一方也罢,都不足以使得道教兴盛,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借助诸侯统一天下的优势,兴盛我道教。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只要师兄能够从中襄助一二,兴复我道教必然不会遥远。” 白衣道人听后,便问道:“师弟所指,莫非是燕王高飞吗?” “正是此人。昔年我曾经云游四方,阅人无数,在辽东偶遇此人,我便算上一卦,卦象上显示此人有早晚会登上九五之尊,而我夜观天象,知道他是紫薇帝星托世,这才倾力相助。此人雄才大略,盖天下无出其右者,而今也已经成为了北方的霸主,平定中原,一统天下之时也不久矣,不知道师兄可否愿意襄助一二,让此人统一天下的步伐更快一步?” 白衣道人的心里也很是澎湃,修道之人虽然说不过问世事,但是却离开不了尘世,凡尘之中的是是非非都与之息息相关,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作为修道之人,自然看不过去,可是他们却又显得无能为力,只能避世,自欺欺人。加上最近几年道教所领导的两大分支陆续衰败,更使得他心灰意冷。 可是,今天他听到左慈的话,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问道:“那师弟想让我怎么帮?” “以师兄在江东之大名,若是师兄愿意在江东广收门徒,想必百姓趋之若鹜。吴王孙坚虽然是头江东猛虎,但才略不及燕王,其子孙策虽然也骁勇果敢,与其父无疑,此二人只能算是一时枭雄,早晚必会被燕王所擒。燕王表面上和吴王以兄弟相称,但是此人内心却并非如此,只是借用兄弟之情利用孙坚罢了。一旦燕、吴大战,师兄便可以率领门徒投效燕王,在吴国内部举事,里应外合,东吴必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下。不知道师兄意下如何?” “想我师兄弟三人,修道于南华山下,如今张角师弟已经离去,而斩杀张角之人,正是当今的燕王高飞,师弟却为何要转而投效燕王呢?难道十数年的同门情谊,就可如此屏弃吗?”白衣道人叹了一口气,问道。 左慈道:“师兄此言差矣,张角不识时务,愤然起义,没有统一的统筹和调度,只凭借着信徒众多,岂有不败之礼。高飞斩杀张角在先,却并未如同其余官军一样将黄巾信徒尽皆屠戮,而收留了不少黄巾将领,周仓、廖化、卞喜、夏侯兰等人如今都已经成为了燕国的大将,可以说,燕王并不忌讳。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帮燕王?” “好吧,我于吉从今天起,就开始在江东云游,广收门徒,期盼着师弟能够兴复道教。”白衣道人站起了身子,缓缓地说道。 左慈道:“多谢师兄。” 于吉笑了笑,说道:“师弟一路保重,希望师弟此去燕国能够如愿以偿,我去也。” 话音一落,但见于吉将拂尘一抖,在地上画下了一个圆圈,身体便缓缓地遁入到了地下,最后消失在左慈的面前。 左慈看后,也是一脸的惊诧,不禁叹道:“师兄道法高深,胜我许多倍,居然能够使用遁地之术,不知道师兄的飞天之术是否修炼成功,看来我也必须加紧修炼才行。” 话音一落,左慈随即吹灯拔蜡,房间也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左慈房间外面的走廊里,高飞和甘宁都躲在房梁上,两个人对于屋中的那一幕看的很是仔细,对于左慈、于吉的对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此时两个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蹑手蹑脚的跳了下来,迅速离开了左慈的房间。 这边高飞、甘宁刚走,那边左慈的房间便立刻打开了。左慈探着头,向外面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了,便重新关上了房门,低声喊道:“师兄,燕王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下,一个白衣道人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不屑地对左慈道:“师弟,真有必要这么做吗?为了去燕国,值得吗?” “值得!”左慈斩钉截铁地说道,“燕王并非凡人,只要他能信服我们神通广大,就必然会给我们一个十分宽松的环境,安心修道,广收门徒,振兴道教,比什么都强。” 于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都半百的人了,还跟着你在这里瞎胡闹,刚才若不是我早有准备,那遁地之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表演的。既然你的事情已经了了,那我也该回去了,我会在会稽山上广收门徒,以便于完成光复道教的大任。” “好吧,那我就不送了,师兄一路走好,高飞警惕『性』非常高,与他随行的甘宁也是五虎将之一,武力不弱,师兄不要碰到他们就行。” 于吉嘿嘿笑道:“放心好了。” 高飞和甘宁回到住处,对于刚才的那一幕,都显得有点吃惊。受到震撼最大的是甘宁,他一直搞不清楚,左慈、于吉到底是人还是仙。 “没想到左慈的师兄居然是于吉,而且还表演了一个遁地之术,虽然我不清楚他们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玩的把戏,但是至少我们清楚了左慈是真心实意想到燕国的,这样就足够了。”高飞说道。 甘宁不解地道:“大王,那左慈、于吉到底是人还是仙?” “半仙吧,对于你来说。”高飞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说道,“每一个修道的人你都伤不起,以后尽量不要去招惹左慈,回到燕国之后,你就去训练海军,争取在三年之内训练出来一支雄师。” “诺!” 第二天一早,乔伟早已经让全家收拾好了行装,按照高飞的指示,先坐船顺流而下到出海口,然后再坐船北渡到燕国,左慈则随同乔伟一起离开,而高飞则带着甘宁,离开了皖城,向北一路而行,去汝南郡的上蔡县。 上蔡县历史悠久,人杰地灵,文化灿烂,是古蔡国所在地,是秦相李斯、汉相翟方进的故里,海内外蔡氏祖地,重阳文化的发祥地。 高飞带着甘宁经过两天路程便进入了魏国地界,在通往魏国的边境上,由于吴国和魏国一直保持中立状态,平常也没有发生过摩擦,是以边境线上两个人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拦,一切都很顺利。 进入魏国地界之后,高飞和甘宁沿途看到的都是较为荒凉的景象,残破的房屋,流浪的百姓,荒芜的田地,都使得昔日繁华的中原一去不返。 “主人,前面不远就是上蔡县城了,已经到了这里,主人能否告诉一下属下,主人来上蔡到底是为了什么?”甘宁指着前面不远隐约可见的县城说道。 高飞笑道:“为了另外一个以后会倾国倾城的美女。” “美女?是谁?”甘宁不解地问道。 550甄宓 550甄宓 高飞只是一味的笑着,对甘宁道:“这个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进城要紧……” “诺!”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走了不多时,上蔡县城便映入了高飞和甘宁的眼帘,残破的城墙下面长着许多荒草,城墙附近依偎着许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百姓,老人、孩子紧紧依靠在一起,眼神呆滞,一脸的麻木。 高飞看到这样的一片景象,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踏入魏国的国境,曹***一代枭雄,为何在他治下的百姓都是如此不堪?” “主人,我们一出吴国国境,进入魏国之时,沿途所遇到的都是十分荒凉的景象,汝南郡乃天下人口较多的郡,而且百姓富庶,当年袁术正因为得到了汝南郡而成就了一番功业,我还曾经来过一次,那时的汝南郡和现在的简直有天壤之别,为何短短的两年,汝南郡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甘宁不解地问道。 高飞也是很好奇,从进入魏国国境开始,一路上虽然也遇到过一些关卡,但是官军都显得很疲惫不堪,而且士兵也寥寥无几。此时,他环视了一下上蔡县城,但见城门附近没有一个士兵把守。 “咣!咣!咣!”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干净衣服的青年敲着手里的锣从城门里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用力的敲着手中的锣。 锣声像炸雷一样不断的响起,传到了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的耳朵里,那些一脸麻木,目光呆滞的男女老少们,都纷纷站了起来,眼睛里透着一丝希望。他们开始向着城门口集结,只短暂的一小会,整个城门口便围满了人,将入城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别挤别挤,都排好队,人人都有份,不用着急。五个人一队,不排队不给发吃的,我家主人吩咐过了,一定要有秩序的进行。”敲锣的少年看到那些挤在城门口的百姓,便立刻叫了出来。 那些百姓倒是很听话,很快便从混『乱』中排成了有秩序的队伍,五个人一排,依次向后排开。 高飞、甘宁本来是要进城的,可是被锣声一闹,反而被诸多百姓被挤在了人群当中,此时想出都都出不来。 不等高飞、甘宁从人群中走出来,但见一群和敲锣青年穿着一样衣服的家丁推着一辆辆装满了食物的车朝这边走了过来。 高飞看到以后,便明白了一切,心想:“这是哪家的富绅,居然如此有爱心……” 敲锣的青年开始张罗着一切,在城门口设下了五张大桌子,身后的家丁们都受他的指挥,开始从车上运下来刚刚熬好的米粥,一个接一个的施舍给这些排队的百姓。 百姓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个陶碗,在接受施舍时,都接二连三地说道:“愿大小姐长命百岁……愿大小姐福寿安康……” 敲锣的青年咯咯地笑道:“有你们的这些祝福,也不枉大小姐对你们不薄了。” 施舍一直在继续着,五个长长的队形依次排着,经过一会儿施舍,很快便轮到了高飞和甘宁了。 敲锣的青年此时正用大勺子盛着一勺子米粥,看见高飞的手中并没有陶碗,便问道:“你这人,可真够懒的,怎么连吃饭家伙都不拿呢?” 高飞道:“我不饿,也不是来求施舍的,我只想问问,你们家的主人是谁?可否代为引荐一下,我想见你们家的主人。” 敲锣的青年看都没有看高飞一眼,直接喊道:“下一位!” 甘宁就站在高飞的身边,看见那敲锣的青年如此蔑视高飞,气都不打一处出,立刻上前挡在了高飞的面前,冲那敲锣的青年喊道:“狗眼看人低,你这个人……” “甘兴,切莫造次。”高飞一路上自称羽高,而叫甘宁为甘兴,主要是因为甘宁这个名字已经闻名天下了,燕国五虎的姓名谁人不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意如此的叫。 甘宁听到高飞的喝止,便收敛了起来,拉着高飞便要走。 那敲锣的青年看着甘宁一脸凶恶之相,又骂自己,便也有点火了,立刻叫道:“哪里来的外乡人,居然如此的不懂规矩?来人,把他们给我『乱』棒打出县城。” 声音一落,原本守护在车辆两边的几名壮汉立刻走了出来,上前便要捉拿高飞和甘宁。 甘宁见状,二话不说,一脚便踹倒了一个人,紧接着又挥拳打倒了三个汉子,最后一个箭步跳了过去,直接抓住了那敲锣青年胸前的衣襟,怒吼着:“你居然还敢叫人打我?不给你点教训,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话音一落,甘宁抬起一脚,便当胸踹了过去。 那敲锣的青年身体直接向后翻到,撞在了还未发放完毕的大木桶上,大木桶里盛满了米粥,被他这么一撞,直接侧翻倒地,米粥从木桶里流了出来,直接洒了一地都是。 “哎呀,我们的饭啊……”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都吃惊不已,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愤怒不已,用愤怒的眼神望着甘宁。 “杀了这个外乡人……”不知道是谁第一声喊了出来,其余的百姓都开始义愤填膺地叫喊着。 高飞见状,知道甘宁刚才的举动惹了众怒,二话不说,他急忙解释道:“乡亲们,他不是故意要打翻的,我们赔你们就是了……” “赔?你怎么赔?去年中原闹蝗灾,吃了许多庄稼,弄得颗粒无收,今年从一开春便开始大旱起来,纵使你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买我们这桶米粥的!”敲锣的青年从地上爬了起来,理直气壮地说道。 高飞、甘宁本来就理亏,此时怎么解释也都无济于事了,看着愤怒的百姓,两个人顿时陷入了窘迫,总不能对这些?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从城里缓缓地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里面一位少女探出了头来,看到城门口的这一幕,便急忙问道。 敲锣的青年已经手下的家丁,还有那些百姓,一见到那少女出现,都像是见到了皇帝一般,都纷纷跪在了地上,齐声叫道:“见过大小姐……” “都起来吧,你们不必如此!”少女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彰显着一种说不出的贵气。 少女一下马车,便立刻走到了高飞的面前,欠身问道:“小女子甄宓,刚才我的家奴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要去找她,结果她自己送上门来了。”高飞心中很是欢喜,但是看到甄宓不过才七八岁年纪,个头才到他的腹部,竟然如此懂得礼貌,实在是令他感到一番惊讶。 青春的年龄把她蕴藏着的美表现出来,象花一般,当苞儿半放花瓣微展时,自有一种可爱的姿态和『色』泽,叫人家看着神往。她的美可以说在乎匀称,面部的器官,躯干和手臂,好象天生配就是这么一副,分开来看也没有什么,合拢来看就觉得彼此相呼应,相帮衬,要是其中任何一件另换个样式,就要差得多了。 甄宓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衫裙,那衫子大概是夹的,所以很能显示上半身的软凸部分。在她的一头秀发上,箍了一条鹅黄『色』的软缎带,这黑光中间的一道浅『色』,恰和下面粉光中间的一点血红的嘴唇,成了对照。 “美女果然是美女,小小年纪就有一种别样的媚『惑』,与大小乔完全与众不同,看来我这次没有白来。”高飞打量完甄宓后,暗暗地想道。 甄宓见高飞不答,便问道:“客人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可否见告来此何干?” 甘宁急忙『插』话道:“我家主人来干什么,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小孩子?” “有志不在年高,我虽然个头矮小,年岁低幼,然则相比这位壮士刚才之莽撞,我倒显得游刃有余了。倒是壮士虽然年长,做的事情却让人心寒……”甄宓反驳道。 “你……”甘宁一时词穷,他哪里想得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哦,在下羽高,字子飞,只是路过此地而已,听闻上蔡甄氏乃一大善人,特来拜会,不想却遇到了甄家的大小姐,刚才的唐突,还请小姐莫怪。刚才我的这位兄弟不小心弄翻了这桶米粥,该赔多少,请大小姐开个价,我愿意赎回罪过。”高飞道。 甄宓摇了摇头,转身对那个敲锣的青年说道:“再去熬一大锅来,来者是客,不必如此为难客人。” “可是大小姐……” “按照我说的去做。”甄宓道。 “诺!” 甄宓扭过头,对高飞说道:“也不用你们补偿什么,按照现在的物价,你根本赔不起。不过,犯下的错,是永远弥补不过来的。如果人一犯错,就用金钱赎回罪过,那只怕这个世道会更加的『乱』。” 高飞听到甄宓的这精辟的话,不由得叫道:“大小姐聪慧,羽高实在佩服。不知道大小姐可否带我进甄府走上一遭,拜访一下甄府的善人……” 甄宓打量了一下高飞,见高飞的脸上有一道轻微的箭伤,双目炯炯有神,便道:“嗯,你们在这里也太过碍事,就跟我回府见见我的母亲吧。” “那就叨扰了。”高飞客气地说道。 551我会对你负责的 551我会对你负责的 甄府宅子是整个上蔡县城里最大的,甄氏也是整个上蔡县的首富。 宅子的两翼连接着一面高高的园墙,墙后是一排一排的繁茂的紫杉,随处还有一些丁香树把它们的开花的枝子伸进庭院里来。 一间宽大的花厅,覆盖在对面窗户上的一簇簇浓密的绿叶使这个厅子的两边充满了绿『色』的微光,可是在窗户之间两扇大开着的高高的折门,让春天的阳光满满地『射』了进来,并且使人看见花园的景『色』,园中布置着一些圆形妁花坛,种着一行一行的壁立的高树,中间隔着一条宽的直路,顺着这条路望过去,便可以望见一潭人工制造而成的小湖,再远一些,还可以望见对岸的树林。 进了甄府,甄宓首先带着高飞去见了她的母亲,之后又见了一下她的兄长,大家都是一番寒暄。 寒暄过后,甄宓便带着高飞、甘宁到偏厅,命下人送来茶水、点心等进行招待,照顾的无微不至。 从城门口一直到甄府,目光如炬的高飞便立刻洞悉了甄府的微妙,整个甄府上上下下全部都是由甄宓这个八岁的女娃在管理着,而且管理的有条不紊的。这一点,让高飞很是吃惊。 甄府依然沿用大汉的坐姿,只在大厅里的竹席上铺着一个蒲团,人依然跪坐在上面,没有凳子、椅子,显得很是古朴。 甄宓坐在那里,双手交错放在袭上,直起上身,从上到下打量了高飞一遍,缓缓地问道:“羽高先生虽然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但是羽高先生身上的那股贵气却无法掩盖,如果小女子没有猜错的话,羽高先生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吧?” “实不相瞒,在下的祖上曾是大汉两千石的高官,但后来却家道中落,以至于落魄至此,幸好有小奴甘兴与我相依为命,才不至于饿死街头。”高飞是撒谎的高手,说气谎话来也是有模有样的,说话的时候尽可能把自己表现的十分哀怨,就连甘宁看到了,也都以为是真的。 “那羽高先生从何而来?又要到何处去?”甄宓问道。 高飞也在打量着甄宓,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甄宓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能够撑起整个甄府了,而甄宓的说话方式,却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童真童趣,反而多了一些成年人应有的沉稳、冷静和惆怅。 “从来处来,去去处去。”高飞简短地回答道。 “好一个从来处来,去去处去。羽高先生既然不愿意告知,那小女子也不再追问。羽高先生,既然来到了上蔡,不如多逗留几日,小女子猜测羽高先生是要去北方,这去北方的道路并不好走,路上大多是一派荒凉的景象,若是没有携带点干粮和水的话,很可能会饿死在路上。甄府还有些米粮,可以给羽高先生一点救助。” “多谢大小姐的好意,实在感激不尽。只是,让我很纳闷的是,为什么一个偌大的甄府,却全部由大小姐一人『操』劳呢?按照大小姐的年纪,大小姐其实还是个孩子而已……” 甄宓听后,先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小女子乃冀州中山无极人,是大汉太保甄邯之后。父亲官至上蔡令时,河北张角广收徒众,我父亲担心张角早晚会成为河北之患,便上疏朝廷,力荐抓捕张角,上疏却被十常侍所扣留,隐而不发。于是,我父亲便将全家迁徙到了这里……” 顿了顿,甄宓见高飞、甘宁都在细细的聆听,便继续说道:“哪知,我全家刚迁到这里,便爆发了黄巾之『乱』,汝南一带也深受其害,我父亲早做预备,带领刚刚训练不到一月的官军三百人前去平定,反被黄巾所害……” 说到这里,甄宓的小脸上便『露』出了悲伤之『色』,就连话音也变得细小了起来,眼眶里泛着泪光,却一直挂在那里,迟迟不落下来,像是在刻意的忍着。 “人到悲伤的时候,总会为情所牵动,流泪是人之常情,若是隐忍着不把感情宣泄出来,只怕会憋坏了身体。”高飞见甄宓如此模样,便缓缓地说道。 甄宓听到高飞的话,抬起宽大的袖子,掩面低头擦拭了一下眼角,当袖子落下再次『露』出她的脸庞时,她已经恢复了平常,缓缓地说道:“多谢羽高先生关心,小女子没事。自我父亲为黄巾贼所害,黄巾贼便大肆在汝南郡各县烧杀抢掠,许多富户都深受其害。然而,小女子举家刚刚迁徙到此,加上又有两路官军驻扎在上蔡县城两侧,以至于上蔡县城并未受到黄巾贼的迫害。” “那你又是怎么肩负起整个甄府的大小事务呢?”高飞顺藤『摸』瓜的追问道。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可能是与小女子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有关,凡是看过一眼的东西,都会深深地牢记在自己的脑海中,读完四书读五经,渐渐地便变得懂事了起来,母亲、兄长都觉得小女子很聪明,都会问我一些家中的麻烦事,我便一一解答,后来小女子逐渐长大,也逐渐得到了母亲、兄长的信任……羽高先生,你是不是觉得小女子小小年纪便掌控着整个家业而好奇?”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任谁看到了,都会觉得很好奇。不过,这也是你的才华所致,甄府可算是整个上蔡县的庞大家业了,你小小年纪,就能管理的有条不紊的,那就足以证明,你的才华,并不在任何一个成年人之下。” “多谢羽高先生赞赏。” 高飞看着小小年纪的甄宓,缓缓地想道:“甄宓不愧是历史上做过皇后的人,确实有一番才华……” “恰才听大小姐说,大小姐是冀州中山无极人?”高飞来的目的就是要带走甄宓,此时见到甄宓颇有才华,就更加的想带走她了,便直入主题,直接问道。 甄宓点了点头,问道:“羽高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说,只是随口问问。因为我的家就在冀州,我们算是同乡……” “哦,难怪我一见到羽高先生就会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原来我们都是冀州人。”甄宓不失童真地说道。 高飞笑了笑,他实在难以描述自己在和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如此正经的谈话,心里面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小小年纪都这番聪明沉稳,那长大了还得了? 古代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女子还要讲究三从四德什么的,其实这些在汉、唐时代都是没有的,一直到了宋代,女子的思想才被禁锢,也有一些汉、唐时代遗留下来的思想,但是在汉、唐相对开放的时代,女子是可以有才华的,而且才女也不少。 甄宓让高飞的感觉很强烈,因为他一直都喜欢那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就像他前世的老婆一样,让他感到很亲切。但是,他心里也很明白,甄宓如今才八岁,他已经是二十四岁了,按照古代早婚的年龄,他都可以当甄宓的父亲了。 “落叶归根,狐死首丘,大小姐可否想回到冀州的老家?”高飞缓缓地问道。 甄宓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希望回到冀州老家,而且我的母亲、兄长都希望回到冀州老家,就连我过世已久的父亲,也肯定是这么希望的。然而,要想回到冀州老家,谈何容易?” “怎么?大小姐可有什么困难吗?”高飞追问道。 甄宓道:“如今的大汉,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大汉,大汉的天子虽在,却只存在于长安,天下之大,真正听令于天子的有几个?如今的河北已经成为了燕国的属地,而我所在的汝南,则是魏国的属地,燕、魏两国虽然订立了盟约,但是两国都封锁了黄河渡口,并不相互往来,两国边境关系紧张,要想离开魏国到燕国去,实在是难上加难。” 高飞听到甄宓的忧虑之后,也皱起了眉头,这是现在燕国和魏国的实情,这次他从庐江来到上蔡,虽然是想带走甄宓,但更多的是想打探一下魏国国内的真实情况。不仅如此,他和卞喜也分开有两年多了,在两年多前他交待给卞喜的那个艰巨的任务,也不知道卞喜完成的如何了,他就想亲自到魏国内部走一遭,顺便联系上卞喜,了解一下魏国的国情,以便制定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话虽如此,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果大小姐真愿意离开这里去冀州老家的话,我倒是能够从旁协助大小姐一二,能够安全的让大小姐全家全部离开魏国,进入燕国。如今的燕国,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百姓安居乐业,燕王更是勤政爱民,如果燕王知道大小姐到来的话,肯定会亲自迎接的。” “你?你真的能够帮我吗?” 高飞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说到做到。” “你……你一个落魄之人,又能有什么办法?”甄宓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甘宁听后,急忙『插』话道:“谁说我家主人是落魄之人?我家主人便是……” “嗯哼!” 高飞轻咳了一声,打断了甘宁的话语,急忙对甄宓道:“大小姐请勿责怪,家奴就是太唉『插』嘴……如果大小姐真的愿意离开这里的,那就请收拾好一切,直接跟我走吧,我会对你负责的,乃至你的整个家族。” 552全部带走 552全部带走 甄宓察言观『色』,隐约能够体会到高飞略有不同之处,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总是能够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就连他本人也是不怒而威,虽然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骨子里却仍旧透着一丝的不平凡。 她没有细问,从自己懂事开始,就一直向往着回到故里,可是一晃好几年过去了,甄府虽然还是那个甄府,但却依然是时过境迁了,如今的天下,名义上还是大汉的天下,可实际上,却成为了个别人的囊中之物。 群雄割据,百姓罹难,豫州又处在四战之地,是中原的一隅,群雄争霸的时候,豫州也是备受灾难的时候。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拜托羽高先生了。” 甄宓缓缓地站起了身子,从门外喊了一个家丁进来,吩咐道:“给羽高先生准备客房。” “诺!” 高飞、甘宁同时起身,朝着甄宓拱手道:“多谢大小姐。” 随后,甄府的家丁带着高飞、甘宁二人去了客房。 高飞和甘宁来到了客房里,送走了家丁,两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都松了一口气,两腿一伸,都感觉到累的够呛。 “主人,你说的那个美女在哪里,怎么我都没有看见啊?”甘宁想了想,问道。 高飞笑道:“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甄府的大小姐甄宓就是我说的那个美女。” 甘宁略微吃惊地道:“大小姐就是主人说的那个美女?” 高飞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人小鬼大,长相倒是很清秀,可惜就是太小了。不过,她倒是让我感到很吃惊,小小年纪,居然掌控着整个家族的命运。” “有志不在年高,孔融让梨的故事也是屡见不鲜,这个女娃要是经过我的一番**,以后必然能够成为一位出『色』的女军师,她很聪明。” “主人,为什么一定要带她走?我们现在可身在魏国,不是在吴国,那曹***也不是孙坚,主人应该很清楚,在魏国远比吴国危险的多。如果从上蔡回去的话,我们有两条路要走,一是经颍川,入洛阳,从孟津北渡黄河,第二条路则是经过陈留、濮阳,从白马北渡黄河。主人,我们该走哪一条路?” 高飞想了想,说道:“不急,先要打听清楚才行,颍川、陈留、濮阳到底边更危险,就走哪边。” 甘宁不解地问道:“主人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哪边危险走哪边?” “呵呵,我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高飞道。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甘宁一下子便站了起来,问道:“谁啊?” “羽高先生,小女子甄宓。” 高飞听到这个声音,便站了起来,亲自走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见甄宓站在门外,便一脸和悦地问道:“大小姐,有事情吗?” 甄宓冲高飞笑了笑,说道:“小女子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羽高先生。” 高飞闪开了身子,将甄宓迎入了房中,对甘宁道:“给小姐看茶。” 甄宓随同高飞进入房中,坐下之后,见甘宁端上来了一杯茶水,先对甘宁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看着高飞,问道:“羽高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羽高先生。” “大小姐有事情的话尽管问,羽高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甄宓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羽高先生,如果我想带着上蔡县城的百姓一起离开,不知道羽高先生可否有办法让他们一起离开魏国?” 高飞皱起了眉头,问道:“大小姐指的是全城的百姓吗?” 甄宓点了点头,看到高飞脸上的惊讶,便急忙解释道:“羽高先生,其实上蔡县城里,如今剩下的百姓还不到一千人……” 两年前,汝南郡还是宋国的属地,魏侯曹***攻打宋国的睢阳时,被睢阳城中的老弱残兵堵在了城外,日夜不停的攻打了半个月,这才终于将睢阳城攻下来。在睢阳被攻克之后,城中百姓多数不愿意投降曹***,还公然和魏军对抗,曹***一怒之下,便下令屠城。在那之后,魏军每下一城,便进行一次屠城,连续屠戮了十余座城池,杀宋国百姓数以万计。 虽然上蔡县城并没有经受到曹***的屠城,可是整个宋国的壮丁几乎都被袁术抓去当兵了,袁术用这些人去抵挡曹***的大军,结果都战死在了战场上,以至于宋国的人口锐减。后来又赶上蝗灾、大旱,已经成为魏国属地的豫州,百姓多数逃亡到了他地。 “一千人虽然不多,可是要真的公然带着他们离开,只怕会有很大的困难。”高飞据实说道。 甄宓问道:“难道羽高先生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我能理解大小姐的心情,大小姐是不愿意看到这些百姓再饱受罹难之苦。不如这样吧,此去燕国的道路并不顺畅,可是从这里到吴国却很顺利,大小姐不如让他们都去吴国吧,庐江郡的太守顾雍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太守,他必然会接受那些百姓的。” 甄宓的脸上有点失落,低下头,问道:“那请问羽高先生,我们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我看,就明天吧。” 甄宓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就去安排一下,小女子告辞。” 甘宁见甄宓离开后,便对高飞说道:“主人,其实要带走那一千多百姓也不是难事啊,为什么主人会拒绝呢?” “我确实有能力带走那些百姓,可是带走他们,不如让他们去吴国。这些百姓以前都是袁术的宋国的,虽然说袁术对百姓并不怎么好,可也说不上坏。可是曹***一来,连续屠戮了豫州东部的十余座城池,使得宋国百姓敢怒不敢言,心虽然很恨曹***,可是却又害怕曹***,如果让他们去吴国的话,这些百姓必然会把曹***喜欢出去,那么,曹***在江南的名声就不怎么好了,如此一来,就算以后曹***和孙坚之间有什么摩擦,吴国的百姓必然会竭诚的襄助孙氏抵御曹***,对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 “主人高明,属下佩服。” “呵呵,兴霸,你也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就离开这里,先去打听一下颍川和陈留的情况,顺便打听一下卞喜的下落。” “可是主公,我和卞喜并不认识……” “放心,你不认识他,他会认识你。燕国五虎大将的名声响亮,卞喜自然会想法设法的去认识每一个人。” “诺!” 第二天一早,甘宁便离开了甄府,从甄府里牵来了一匹马,一路向北而去。 高飞在用过早餐之后,便出了客房,突然发现甄府一夜之间变了模样,昨日还略显冷清的甄府,如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都穿着统一的衣服,在装卸着甄府的一切物资。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不都是昨天的……”高飞忽然间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几张面孔他记得,那是昨天在城门边接受甄府施舍的百姓。 此时,甄宓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径直朝高飞走了过来,微微欠身道:“羽高先生,昨夜休息的可曾安好?”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大小姐的盛情款待,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这些人为何……” “羽高先生,这些人都已经是我甄府的家奴了,甄府要去哪里,他们自然要跟着去哪里了。” 高飞摇了摇头,说道:“大小姐用心良苦,那羽高也不再推辞了,就让这些人跟着我走吧。” 午时刚过,整个上蔡县城里已经空无一人,街道上一片狼藉,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个庞大的车队在缓慢的向北前进。 高飞骑着一匹马,并排和甄宓乘坐的马车在队伍的前面走着,看着前面曲曲折折的道路以及道路两边荒芜的田地,心中不胜感慨。 “曹***乃一世枭雄,为何占领了豫州,却不重视豫州?弄得汝南郡如此荒凉?” 高飞想不通,按照历史上的曹***来看,曹***应该进行屯田的,中原多良田,耕地面积也是最广的,也是天下的粮仓的,为什么曹***会放着天下的粮仓不要呢。 自古便有“得中原者得天下”的话语,可见中原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因为中原的地理位置,还因为中原有天下最多的人口、耕地面积,这里是整个天下的粮仓。在古代,要想打仗,就要有兵粮,当一个人控制了天下的粮仓之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兵,要夺得天下,轻而易举。 当然,这也取决于占领中原的人是谁,如果占领中原的人是个庸才,早晚都会被别人所取代,群雄逐鹿,问鼎中原,只有雄才大略的人才能肩负起整个天下,再配上中原这块天下的粮仓,一统天下自然不是难事。 一行人向北走走停停,到了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行人才只走了三十多里路,行程真的很慢。 再一次停下休息时,甘宁骑着马,伴随着夕阳下从前面的道路上奔驰了回来。 一下马背,甘宁便立刻到了高飞的面前,抱拳道:“主人,前面都已经打听清楚了。” “哦,快说给我听。” 553逛马市 553逛马市 “主人,两条路我都打听过了,颍川有重兵把守,太守是魏国的军师徐庶,更有许褚、曹洪、李典、乐进在此率军驻防。陈留则由曹仁把守,濮阳则是满宠镇守。主人,我们该走哪条路?”甘宁问道。 高飞寻思了一下,问道:“走颍川。可有卞喜的消息?” 甘宁道:“属下无能,未能打听的到卞喜的消息……” “算了,估计他到了魏国,已经更名改姓了。”高飞也隐隐地觉得卞喜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毕竟卞喜曾经入列为燕云十八骠骑,名声还是有的。 甄宓在马车里面听的清楚,听高飞和甘宁说起卞喜这个名字,她的心中为之一震,暗暗地想道:“这卞喜不是当年燕侯帐下燕云十八骠骑之一吗?” 一想到这里,甄宓悄悄地拢起了马车车窗的窗帘,透过那一丁点的缝隙看着骑在马背上的高飞,再细细打量了一番,无论她怎么看,都总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全身笼罩着一种贵气。 高飞问完了甘宁的话,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长长的队伍,心想带着甄府这一行人确实有点不方便,他侧头想对甄宓说话,可是却意外的发现甄宓在马车里偷窥自己。 四目对接的那一刹那,马车里的甄宓登时慌了神,立刻将窗帘放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高飞可没有在意那么多,直接对甄宓说道:“大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甄宓强作镇定,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见高飞已经下了马,便问道:“羽高先生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不敢当,只是想请大小姐做一个决定。” 两个人边说便来到了一个无人的旷野中,甄宓听到高飞的话,便问道:“不知道羽先生要小女子做什么样的决定?” 高飞道:“大小姐请看,这些都是大小姐带来的人,人数虽然不多,但是这些人却行走的十分缓慢,如果要想以这种速度通过魏国边境的话,只怕很难。所以,我想请大小姐做个决定,到底要不要带着这些人一起走?” “要,当然要了,这些都是上蔡县城的父老乡亲,怎么能够如此轻易的弃之不顾呢?”甄宓理直气壮地说道。 高飞道:“大小姐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说弃之不顾,还按照我原先说的,让他们去吴国的庐江郡,自然会受到好的待遇。如今要北渡黄河,不管走颍川还是走陈留、濮阳,这样的队伍,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注意,一旦被魏兵咬住,想要北渡,那就难上加难了,请大小姐三思。”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一定要扔下他们吗?”甄宓的眼睛里掠过几许童真,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高飞。 高飞皱起了眉头,说道:“大小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甄府也要轻装简行,那些家丁、奴仆都可以让他们去吴国,只大小姐一家跟我走便可以了。” “这……这怎么行,那些人都是我们甄家的人,都是跟随着我们甄家多年的人,怎么可以说不管就不管了?” 高飞看着甄宓那张小脸已经失去了『色』彩,便轻轻地说道:“不是不管,是没有办法管。大小姐是个聪明的人,应该能够了解我的苦衷,这些人如果是士兵的话,我绝对不会抛弃不顾,可这些人是百姓,即使把他们留在了魏国,相信魏国也不会弃之不顾,肯定会重新给他们安排一个地方居住的。如果是士兵,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小姐,请做决定吧。” 甄宓回头看了看那群拖着疲惫身体,一脸麻木的人,眉头皱了起来,缓缓地道:“羽高先生,对不起,我实在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羽高先生,你自己回燕国吧,如果你留在魏国久了,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怕想走都走不了啦。” 高飞脸上一怔,问道:“我什么身份?” “羽高先生心知肚明,何必装傻充愣?”甄宓道。 高飞突然哈哈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八岁女娃,竟然比那些活了几十年的人还聪明,这样的好苗子,要是不加以培养,实在可惜。大小姐,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要将你带走。” “我……羽高先生,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何我会让羽高先生如此的执着?”甄宓问道。 高飞暗暗地想道:“其实最特别的是我,我知道历史的进程该如何演绎,这是我的优越于全天下人的特别之处,也是成就我燕王地位的基石……” “羽高先生……你怎么了?”甄宓见高飞不回答,双眼目视前方,便问道。 高飞道:“没什么,既然你不愿意放弃他们,我自然也不会放弃你。我不管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是否真的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既然决定把你带到燕国,就一定不会让你留在魏国。大小姐,我看他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现在该启程了,天『色』已经黑了,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掩护。” “多谢你羽高先生。”甄宓虽然隐约觉察到了高飞的身份不寻常,可是她也说不上来高飞的真实身份,只是感觉高飞应该是卞喜认识的,而且很熟,那么,这个身份她自然而然的便联想到了燕云十八骠骑的其他人。 高飞见甄宓兴高采烈的离开了他,他忽然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不该答应甄宓带走这些能够扯后腿的人。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得一诺千金,他必须肩负起这个重任。 “颍川,我来了。”高飞目视着颍川方向,缓缓地说道。 颍川,阳翟。 徐庶在辰时梆子敲响时准时迈出家门,他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身上穿的藏青『色』长衫有些褪『色』但洗的却很干净,腰间挂一个布包,里面装的是笔墨纸砚。徐庶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装备,然后将门锁好,推开院门走出去。 “大人,您这么早就要出去啊?”许褚看到徐庶,打了一个招呼。 “是啊,非常时期嘛。”徐庶微笑着回答。 “大人,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许褚自从被曹***调给徐庶担任亲卫队长后,和徐庶相处的还算融洽,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不用了,你去校场协助曹洪练兵即可。”徐庶道。 在许褚的眼中,徐庶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温文儒雅,接人待物都很有分寸;最重要的是他很安静,而且对他并没有严格的要求。在他看来,徐庶可比起那些每天晚上喝酒行令,喝醉了就击筑高歌的魏军武将们强多了。 徐庶走到太守府的出口,两名穿着黑衣的士兵正守在那里,手握长枪,不时打着呵欠。他便轻咳了一声,小声地提醒道:“你们两个,当心点,许褚可是快要出来了,要让他抓到你们这么没精打采的,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不等那两名士兵回话,徐庶便已经离开了太守府,他的穿着很随意,一进入街市上的人群中,便立刻融入了进去,任你眼力再怎么好,也看不见哪个是徐庶。 颍川本来就是人杰地灵之地,阳翟作为颍川郡的郡城,也是自有一番繁华的。只是,如今的阳翟城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年前,曹***率军攻打到了这里,宋国的颍川太守据城抵抗,宁死不降,曹***一怒之下,***病又犯了,一道屠城的命令下达之后,便教人用箭矢『射』进城里,弄得阳翟城里人心惶惶,守兵立刻便分成了两派,一派主降,一派主战,结果两派先在城里打了起来,倒是***了不少城中百姓。 后来,曹***看准时机,进行猛攻,只用了半个时辰,便攻进了阳翟城里。可是,他这招让敌人窝里斗的计策,比他亲自屠城还狠,弄得阳翟城里多出了五万具百姓的尸体。整阳翟城的人口,顿时减少了不少。 后来,徐庶担任颍川太守,便致力于发展颍川,在政务上力求做到勤政爱民,并且重新修建城池、集市,又从昌邑迁徙来不少百姓,算是使得阳翟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息,但却不能和以前的繁华想比较。 此时,徐庶正独自一人走在街市上,他要去马市买马。 中原少马,徐庶听说最近阳翟城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马市,作为地方上的最高行政长官,他必须去看个究竟。 马市在阳翟城东南,是最近一个月兴起的。 徐庶不慌不忙地来到了马市,一靠近马市,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马粪味,各式品种的骏马在分隔成一间一间的木围栏中打着响鼻,栏杆上挂着树皮制成的挂牌,上面用墨字写着产地及马的雌雄、年齿,马贩子则抱臂站在一旁,向路过的每一个人吆喝自己马匹的优点;有的马贩子还将洗刷干净的辔头与鞍鞯挂在栏杆上,用来招徕顾客。 在旁边更为简陋的围栏里卖的则是驴和骡子,那些地方就远没马栏那么华丽。卖马的多是羌族与匈奴族的人,造型比较怪异;而卖驴和骡子的则以中原商人为主。 徐庶在马市上转悠了一圈,却并非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可是他的心里却隐约觉得有点蹊跷,尤其是那些西羌人所贩卖的马匹,绝对是上等的西凉马。他对马匹略懂一二,知道优劣,便暗暗地想道:“奇怪,怎么西凉的马匹会到了这里?” 554贩马的背后 554贩马的背后 面对这些马匹,徐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各个围栏之间走来走去,觉得很是好奇。 终于,他注意到一家卖马的围栏上挂出的牌子有些奇特,那个牌子在“马”字的斜上方用淡墨轻轻地点了一滴,象是在写字时无意洒上去的,不仔细根本看不出。 徐庶又兜了几个圈子,从这家卖驴围栏隔壁右起第四家问起价钱,一家一家问下来,最后来到了这一家围栏前面,问道:“这马可是有主的?” 卖马的主人匆忙走过来,点头哈腰,连连称是。这是个瘦小干枯的中原汉子,年纪不大却满脸皱纹,头发上沾满了稻草渣。 “大爷,我这匹马卖五斛粟,要不就是两匹帛。” “这太贵了,能便宜些吗?” 马的主人赶紧摆出一张苦相,摊开两只手:“大爷您行行好,这里可是中原,中原少马,能够见到我这样上等的马匹,也实属罕见。这可是小的亲手从陇西带过来的,是上等的西凉马,耐力极好。你看这四肢,粗壮有力……” 听到马的主人这么积极的介绍起马匹的好处来,徐庶的眼神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稍现即逝,他缓缓问道:“西凉马?那要带到中原来,恐怕极为不易吧?” “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大爷,你到底要不要这匹马?” “唔……要!可是你只有一匹,我要的多……”徐庶想了想,便回答道。 马的主人一听到徐庶这番话,便立刻问道:“大爷,你要多少?” “多多益善!” 马的主人听到这句话,警惕『性』的打量了一下徐庶,问道:“看大爷一身儒雅,莫非是官家吧?” “嗯,你眼力不错,我是颍川的主记,奉太守的命令前来马市为军队选购军马。” 马的主人听后,急忙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拜见主记大人。不知道主记大人要多少马匹?小的看看能不能弄过来……” “我听说,凉国对战马的控制十分的严格,根本不允许私人贩卖战马,更别说这种纯种的西凉马了。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门路?”徐庶缓缓地问道。 马的主人笑道:“大人,这你就别人了,总之大人需要多少,小人就能弄来多少。” “我听说凉国对这四字贩卖战马的刑罚很重,难道你就不怕受到处罚吗?”徐庶又问道。 “我说大人,你到底是买马呢,还是问话呢?我贩卖马匹的都不怕。你买马的怕什么?何况,这里是魏国,凉王权力再大,也不能把?大人,你要是要呢,就准确的给我说个数字,我自然而然的就会把马匹给你弄过来。” “两千匹……我要两千匹战马,你什么时候能够弄来?”徐庶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大人出什么价钱?” “你放心,中原少马,就算有饲养的马匹,也绝对不如西凉马,你要你能将马匹弄到这里来,价钱是自然低不了,而且我还能给你点好处。” “大人,两千匹不是个小数目,要从西凉冒着杀头之罪把马匹贩卖过来,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大人看到那些羌人了吗?他们来到中原之后,就不会再回去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想回都回不去了,就是因为触犯了凉国的法律。” 徐庶对于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自然很清楚,他知道这些羌人是逃到魏国的凉国的犯人。不过,他对此也有点忧虑,因为最近阳翟城里来了不少羌人,不断增加的羌人让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逐渐活跃起来的马市,让他变得更加**。 “那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徐庶问道。 “这个嘛……我要请问一下我的大哥才行。大人是真心想买西凉马吗?” “当然,西凉马的耐力是众所周知的……你放心,只要你能给我带来两千匹战马,价钱都很好说。我看你也是个跑腿的,根本做不了主,不如这样吧,让我见见你大哥,由我来跟他谈,怎么样?” 卖马的主人想道:“看这人是真心想买马,如果我把他带回去见大哥,大哥肯定会夸奖我一番……” 一想到这里,卖马的小贩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你跟我来。” 话音一落,小贩找人顶替了他一会儿,之后便带着徐庶离开了马市,穿过几条小巷,便进了一所民宅。 民宅没有什么特别的,小贩带着徐庶了来到了这里,抬起手很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天王盖地虎……”从门里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小贩听了,便对道:“宝塔镇河妖。”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从门里面『露』出了一个十分强壮的汉子,看了一眼小贩,以及跟在小贩身后的徐庶,便问道:“有什么事情?” 小贩一脸笑意地道:“大哥在吗?” “在里面。你身后的这人是谁?” 小贩道:“这是贵客,快让开,我要带贵客去见大哥,以后我们半年的吃喝就全部在这个贵客身上了。” 开门人听到小贩的这话,不再阻拦,直接将小贩和徐庶放了进去。 徐庶跟在小贩的后面,径直走进了一个客厅,见客厅里坐着一个人,那人四十岁模样,长相有点猥琐,身材魁梧。 里面坐着的那个人看到徐庶和小贩走了进来,便问道:“钱三,你小子不去卖马,怎么带个人回来了?” 那叫钱三的小贩急忙说道:“大哥,这是个贵客,他可是一下子要了两千匹战马呢。” 那人听到之后,便缓缓地站了起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徐庶,便问道:“两千匹战马可不是小数目啊,客观要那么多战马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是本郡的主记,奉太守大人的命前来补充马匹。” “原来是官家,真是失敬了。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我只有战马一匹,就是街上的那匹,根本没有两千匹,你还是请回吧。” “大哥,这可是贵客啊……”钱三不解地道。 “你给我闭嘴!送客!” 徐庶见对方下了逐客令,便急忙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带来官军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吗?” “哼!随你的便。我们只不过是普通老百姓,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抓了又能如何?听闻本郡太守徐庶是清正廉明的好官,我相信徐大人是可以还给我们一个清白的。” “说的好。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就不能把战马卖给我们呢?这也是太守大人亲自下令让我来选购马匹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保证让你们大赚一笔。” 那人听了徐庶的话后,便问道:“我不是为金石所动的人,我做的可都是杀头的买卖,在凉国,私自贩卖马匹是要杀头的。” “嗯,这项政令我知道,如果你们能够贩卖两千匹战马过来,我一定会让你在魏国落户,听你的口音,你应该是西凉人,对吧?” “大人,你能容我想想吗?”那人说道。 “可以,明天我会再次登门拜访,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好的答复,否则的话,那我就只能将你们逐出魏国国境。”徐庶道。 “钱三,送客!” 徐庶被钱三送出之后,心中暗暗地想道:“凉国政令森严,函谷关又牢不可破,要想把战马运到魏国来,简直非常的困难,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必须严密监视。” 钱三送走徐庶后,回到客厅之后,立刻看到了一张冷漠的脸,急忙道:“大哥,今天这事……”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出城,去见主人。” “大哥,为什么走的那么急?” “少废话,我钱虎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问了?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出城。” “是,大哥。” 钱虎、钱三二人急急忙忙的便出了城,两个人飞驰而出,疾行了数十里,便在一座庄院前停了下来。 庄院并不大,钱虎下马走到了庄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道:“开门开门,快开门,我是钱虎,我要见主人。” 大门立刻便打开了,钱虎丢下马匹径直走进了庄院,见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便走了过去。 进了客厅,钱虎立刻跪在了地上,朝着坐在上首位置的一个白袍少年拜道:“属下钱虎,叩见主人。” 白袍少年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启禀主人,属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主人禀告,不得不深夜赶回来。” “有什么急事?是不是颍川太守徐庶突然暴病而死,又或是大将曹洪、许褚双双遇刺身亡?” 钱虎沉默了片刻,便道:“主人,都不是。是徐庶化妆成一个主记,亲自来选购马匹,属下猜不透他的用意……” “徐庶?他选购多少马匹?” “两千匹!” “两千匹?数目不小,那你答应他了?” “没有,属下怕引起徐庶的怀疑,所以未能答应。他让属下明天答复,主人,那属下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他。这次是我门问鼎中原的好机会,本王要率领精锐铁骑横扫中原,要让天下人记住我马超的姓名。钱虎,你的手下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主人放心,属下的部下都已经潜入了阳翟城,随时听后主人的调遣。” 马超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很好!本王明天就回函谷关,你回去先答应徐庶,到时候我会再联系你的。” “诺!” 555暗藏杀机 555暗藏杀机 深夜中的阳翟城,显得格外寂静。太守府中,灯火通明,徐庶召集了众将,在大厅中议事。 曹洪、许褚、李典、乐进等十员将军、校尉依次站成两排,都全副武装,身披厚铠,一脸坚毅的望着坐在上首位置的徐庶。 “曹洪!”徐庶从面前拿出了一枚令牌,捏在手中,看了一眼曹洪,便叫了出来。 “军师有何吩咐?”曹洪站了出来,抱拳道。 徐庶将手中的令牌直接扔给了曹洪,被曹洪一把接住,道:“今晚开始,全城戒严,搜捕所有在阳翟城中的羌人、以及所有贩卖马匹的人,一个也不能漏掉。” 曹洪手中握着徐庶给的令牌,不解地问道:“军师,马市最近刚刚活跃起来,前几天军师不是还在说准备大肆发展马市吗?怎么这会儿又要属下前去搜捕所有贩卖战马的人?” “你不用问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徐庶也不解释,随手又拿起一个令牌直接扔给了李典,大声说道:“李典,连夜紧闭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出。” 李典接住令牌,没有像曹洪那样多嘴,直截了当的回答道:“诺!” “乐进、许褚,你们两个人连夜出城,火速奔赴轩辕关、虎牢关,乐进把守轩辕关,许褚去虎牢关告知韩浩、史涣二人,让他们这一段时间严守虎牢关,加强戒备。”徐庶继续吩咐道。 乐进、许褚接过令牌,和曹洪、李典都面面相觑了一番,每个人的眉头都不由得皱了起来,心中都在暗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徐庶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自从曹***联合孙坚消灭了袁术占领豫州以来,魏军的首席军师戏志才暴病身亡,徐庶便成为了魏军继戏志才之后的首席军师。曹***让一直在昌邑搞后勤工作的荀彧当了相国,而任命徐庶为豫州刺史、颍川太守,独断专权的经略豫州,将颍川、陈留二郡全权委任给他,不管是谁,都要听徐庶的。 这两年来,徐庶也确实不负曹***的厚望,一方面加强了轩辕关、虎牢关的防御措施,一方面积极训练士卒,在颍川、陈留两地施行屯田,并且让屯田令推行到整个豫州。除了汝南郡少数县还依旧在荒凉外,其余的郡县的农业都有很大的发展。 曹洪按捺不住,一直想刨根问底,便询问道:“军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否见告属下?” 徐庶道:“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全城搜捕所有在城中的羌人、匈奴人,但凡有抵抗的,一律格杀勿论。还有,派遣军队拆掉马市,将抓捕到的所有贩卖马匹的人,全部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曹洪对于徐庶的雷厉风行很清楚,见徐庶不肯说,他索『性』也不再问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相信他会知道答案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诺!”众将都不再问了,直接抱了一下拳,随后便各自退出了太守府的大厅。 徐庶看着曹洪、许褚、李典、乐进等人离去的背影,便缓缓地想道:“今夜,阳翟城里将是个不眠之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天地间薄薄的雾气,照『射』在了官道两旁的密林里,一个长长的队伍沉浸在这温暖的阳光中,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温馨。 “咣!咣!咣!” 数声锣声被敲响了,成为这个清晨最坚实有力冲天而起的最强音符,音符飘『荡』在空中,四散开来,犹如层层波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传进了仍在熟睡中的人们的耳朵里,让人们感觉到像是被强 『奸』了一样,是那样的心不甘情不愿的醒来。 “都起来了,该上路了。”高飞骑着一匹骏马,往来奔驰在长长的队伍当中,透过清晨的薄雾,从头到尾的高声喊着话,一边喊着,一边敲打着手中的锣,将所有昨晚在此『露』宿的人都给叫醒了。 昨晚,高飞下令急速前行,希望连夜赶往颍川,可是走了不到十里路,那些百姓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有的甚至直接累倒了,最后在综合考虑了一下百姓的身体素质之后,高飞决定暂时『露』宿在官道两旁,等天明了再走。 人都被高飞给吵醒了,甄府的人开始埋锅造饭,于是炊烟在旷野中四起,飘向了高空中。 高飞重新回到了队伍的最前列,来到了甄宓所乘坐的马车边上,对保护在马车边上的甘宁问道:“你再去前面探探路,这里离颍川还有一段距离,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危险。” 甘宁点了点头,翻身跳上马背,大喝一声,便飞驰而去。 此时,马车的窗帘掀开了,『露』出了甄宓那甜美的小脸。 “羽高先生,真是辛苦你了,以这样的速度,恐怕要赶到颍川郡,还要两天功夫,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羽高先生所考虑到的情况。或许,我真的不应该带着他们来冒险,应该让他们去吴国,风险应该会小点。”甄宓略带着一丝愧疚地说道。 “算了,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方了,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全力将你们所有人都安全的带到燕国的。大小姐,你好好休息,前面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呢,等过了黄河,我们就安全了。” 甄宓点了点头,放下了窗帘。 高飞目视着前方,心中暗暗地想道:“过了颍川,便是洛阳旧都,不知道赵云所禀告的洛阳旧都附近经常出没的神秘骑兵队伍到底调查的怎么样了。但愿从哪里通过的时候,不要遇到什么危险才好……” 与此同时的颍川郡阳翟城里,如今已经是满城风雨,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大街小巷里洒满了鲜血,空气中充满着血腥的味道,地面上更是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有魏军的,有羌人的,也有部分匈奴人和汉人的。 徐庶一身戎装,手提一柄长剑,带着两名亲随巡视在街头,看到不少魏军士兵正在搬运着尸体,他的心里实在是很不好受。 “军师,经过一夜的血战,城中都已经清理完毕了,现在尸体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下一步该怎么做?”李典见徐庶巡视了过来,便上前抱拳问道。 徐庶看见李典的脸上、战甲上都染了不少鲜血,便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李典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李将军辛苦了。” 不等李典回答,曹洪便策马扬鞭快速的奔驰了过来,看见徐庶、李典均在,便急忙跳下了马背,径直走到了徐庶的面前,一脸羞愧的抱拳道:“军师,属下有失察之罪,没想到城里面会混进来这么多人,幸亏军师发现及时,不然后果不堪想象。如今一千名异族已经全部被诛杀,一个也没有漏掉,这都是军师的神机妙算所致,以后子廉绝对不会再对军师有丝毫怀疑了。” “曹将军,这件事与你无关,虽然全城兵马都在你的手中握着,可是我的职位在你之上,要说失察的话,应该是我才对。昨夜若非曹将军率军与敌激战,遏制住了这些异族的进攻,只怕所造成的危害会很大。对了,我让你去查的那个地方,查了没有?”徐庶道。 曹洪道:“查了,可是等属下去到那间民宅的时候,那间民宅早已经空无一人,而且也没有任何东西遗留。” 徐庶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有先见之明,先行离开了城,既然有漏网之鱼,那也不错,我们索『性』就放长线钓大鱼。” 曹洪听到徐庶的话,终于还是忍俊不住地问了出来:“军师,属下到现在还一直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异族人是来避难的,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战斗力,为了杀死这一千人的异族人,在我军占有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杀死我军一千五百名将士,此等战斗力,可见一斑。” 徐庶道:“这些人都是盘踞在关中和凉州的马氏父子的部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一阵子出没在洛阳旧都的神秘骑兵,应该就是马腾父子派来秘密潜入魏国的人。” 曹洪、李典都为之一振,齐声问道:“难道马腾父子也有争夺中原的意思?” “从这件事来看,恐怕是的。不过,这个计策实在太过巧妙,先让他们偷偷潜入魏国,以贩卖马匹的马贩子为身份,等到聚集的人数越来越多的时候,估计就是开始发动突然袭击的时候。幸亏我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军师,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曹洪问道。 徐庶笑了笑,说道:“顺藤『摸』瓜,既然那个叫钱三的和他的兄弟离开了城池,就放长线钓大鱼。马腾是凉王,他儿子马超也称秦王,一个占据凉州,另一个盘踞关中,这对父子多年来一直经略关中和凉州,至于内部情况到底如何,外人很少得知,既然马腾父子有夺取中原的意思,那我们就应该好好的准备一番。曹洪,即可派人将此事报告给大王,请大王定夺此事。” “诺!” 556马超的崛起(1) 556马超的崛起(1) 阳翟城外五十里处的一个庄院里,马超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拿亮银枪,一经出了庄院的大门,便显得神采飞扬。 一百名清一『色』披着白袍、用白布蒙着脸的精锐骑兵紧紧地跟随在马超的后面,每一个骑士都是那么的精壮,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马超多次带领着精锐的百骑往来在司隶之间,这支骑兵经常是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楚国、魏国、燕国相继派出的斥候都被马超的这支骑兵给杀死,就连尸体都让他弄的无影无踪。 今天,马超再一次全身披挂准备从这里一路奔驰回函谷关,也准备以这番亮相在魏国境内跑上一圈,让魏国的人都看看他马超是如何突然出现在魏国境内的。 “出发!”马超将手中亮银枪向前一招,大声喝令道。 “等等!” 这时,钱虎骑着一匹快马从阳翟城方向奔驰了过来,马不停蹄的到了马超的身边,滚鞍下马,登时跪倒在地上,哭丧着脸,大声地喊道:“主人,大事不好了,徐庶他……” “徐庶?徐庶怎么了?”马超冷笑了一声,问道。 “主人,小的星夜奔驰到了阳翟城,可是四门紧闭,城中喊杀声不断,小的便躲在城外,静待天明。哪知今日清晨,却赫然看见阳翟城的四个城门上都挂着血淋淋的人头,那些人头,都是我们利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秘密潜入进去的,谁知徐庶那厮,竟然一夜之间将小的部下连锅端了……” “该死的徐庶!”马超手中亮银枪猛然投了出去,枪尖直接刺进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并且穿透了大树,是多么惊人的神力啊。 “主人,我们杀向阳翟城,替死去的兄弟报仇!”钱三在马超的身后叫嚣道。 钱虎则一脸『迷』茫地问道:“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马超紧紧地皱着眉头,扭头对钱虎道:“上马,回函谷关,这个时候大军应该已经集结完毕了,我要率领大军占领洛阳废都,并且将整个黄河以南的司隶全部夺回来,之后恭迎天子,莅临旧都,问鼎中原,挟天子以令天下!” 钱虎道:“主人,是否提前派人回去通知太尉杨彪,司徒王允以及凉王殿下?” “钱三,你先行回去,到函谷关后,便让张绣派人去通知凉王,恳请凉王率领十万西凉铁骑进入关中,以备不虞,另外征召杨彪、王允到函谷关,有这两个老家伙为我出谋划策,我心里要有些底。” “诺!” 钱虎问道:“主人,那我们不回去吗?” “回去是要回去的,不过,在回去之前,要先做点事情,既然来了魏国,就不能白白的让那一千名精锐的士卒白白的死掉。” “主人,那我们该怎么做?” 马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笑着说道:“你跟我走,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在走之前,先烧掉这处庄院,徐庶既然杀了我们隐藏在城里的士兵,应该是察觉到了一点什么,徐庶既然是魏国的军师,必然有其聪慧之处,这一次是我低估他了。” 话音一落,马超对所有人下了一道命令,一百多人准备了许多火把,开始就地放火烧毁了庄院,之后便扬长而去,消失在滚滚的浓烟之中。 阳翟城中,徐庶派人挨家挨户的进行安抚,以叛『乱』为名,处死了那些在马市上从事贩卖马匹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并且将人头悬挂在城门之上,以示惩戒。 中午的时候,阳翟城里渐渐恢复了气息,城中各个街巷也都被冲洗了一遍,清晨到处弥漫着的血腥味已经烟消云散,整个城池变得干净异常。 太守府里,徐庶正在简单的吃着午饭,看着地图,忽然见曹洪迈着急促的步伐从外赶来,脸上还有点慌里慌张的,便问道:“曹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洪急忙抱拳道:“启禀军师,阳城突然遭到不明军队的袭击,阳城的县令战死,整个城池被大火毁于一旦……”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徐庶急忙问道。 “阳城的一名衙役刚刚前来汇报的,不仅如此,从阳翟到阳城这一路上百余里路沿途的村庄。都受到了不明军队的袭击,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尸体遍地都是……” “可恶!那不明军队是何等打扮?”徐庶气忿的道。 曹洪道:“军师,那不明军队,正是前一段时间在洛阳旧都附近的神出鬼没的骑兵队伍……” 徐庶听完之后,眉头突然紧紧地皱了起来,问道:“轩辕关、虎牢关的关防牢不可破,难道这拨骑兵是『插』上翅膀飞过来了不成?不然轩辕关、虎牢关为什么不见奏报?” 曹洪也很纳闷,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从轩辕关、虎牢关来的……” “彻查此事,另外让李典带领三千人去阳城,暂代阳城县令,后续物资我会派人运抵阳城,安抚百姓最为主要。至于那支神秘骑兵队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要查出他们的下落来。” 曹洪颇感任务艰巨,但是也没有推辞,对于他来说,越难的任务,越有挑战『性』,更何况,他也想亲眼目睹一下那支神秘的骑兵队伍到底是何方神圣。 领了命令,曹洪便急忙去了校场,点齐了五百名虎豹骑,飞马出了阳翟城,而李典则随后带着三千马步军急忙奔赴阳城赴任。 阳翟城里,徐庶一方面调度粮草,一方面在暗中猜测那支神秘骑兵队伍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魏国境内突然出现,而钱虎、钱三也下落不明,是否那支神秘的额骑兵队伍就是来自于函谷关以西的呢? 猜测不透,只觉得好伤脑筋。 “启禀大人,颍水周围发现一批庞大的车队,约莫有上千人。”一个斥候走进了太守府,打断了徐庶的思绪。 “车队?什么车队?” “像是举家迁徙的车队……” “从哪里来的?” “上蔡。” “汝南郡来的?暂时先不用管他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部给我散出去,在阳城、轮氏、郏县、父城、轩辕关一带给我仔细的搜索,发现任何可疑的骑兵队伍,就立刻向我禀告。”徐庶深知汝南郡的难民比较多,举家迁徙的富人也是不在少数,他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也并不在意,只要在魏国境内行走,他就不用去理会,相比之下,迫在眉睫的则是那支神秘的百人骑兵队伍。 “诺!” 高飞、甄宓等人,经过一路上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临颍县界,他们一路上沿着颍水北上,走走停停的,好不劳累。 “全部停下休息。”高飞看了一眼累的够呛的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黄巾起义雷声大雨点小了。 看着这拨靠着甄府施舍的难民,他就能明白过来了,人数再多又有什么用,遇到真正的官军时,只会被任意的***。 休息时,高飞拿出了一个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解去了他的一点口渴。 经过这一天多的相处,他算是发现了,甄府的家丁、家奴都是一些走投无路的人,被甄府给收留了,包吃包住还给工钱,所以甄府的家丁、家奴都很卖命的为甄府工作,从未有过什么怨言。 可是,在高飞的眼里,这些人却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完完全全是他脱离魏国的累赘,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高飞也只有暂时舍弃他们,独自一人将甄宓带走了。 “得得得!” 一匹快马从北边的河岸上向着高飞等人休息的地方行驶而来,马背上的人儿正是甘宁。 这两天,甘宁也是累坏了,他暂时充当起了斥候,要不断的打探前方的情况,以便确定是否要继续前行。 甘宁翻身下马,又一次的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抱拳道:“主人,前面并无任何障碍,临颍城门紧闭,完全进入了戒备状态,听说阳城被一支不明的骑兵队伍给洗劫了,从阳翟到阳城的路上,到处都是烧着的房屋,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被践踏的农田……” 高飞听到甘宁的汇报后,便道:“你去休息吧,这两天不用再出去打探了,我想,这个时候正是我们畅通无阻的到达魏国边境的时候……” “主人,属下不是太懂?” “这很简单,因为那支神秘的百人骑兵队伍已经引起了徐庶的足够重视,而我们与那些烧杀抢掠的神秘骑兵队伍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咱们只管自己走自己的,大约在三天后便能抵达轩辕关,到时候再想办法通过轩辕关,进入洛阳旧都,然后北渡黄河到燕国。” 甘宁听完高飞的解释,便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休息休息,以便养好精神,在轩辕关大展身手。” 高飞笑道:“嗯,你去吧。” 甘宁走后,高飞的笑脸立刻变了『色』,多出了一点忧愁,暗想道:“那支神秘的骑兵队伍,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出现在魏国境内进行烧杀抢掠?” 557马超的崛起(2) 557马超的崛起(2) “烧!给我全部烧光!” 魏国颍川郡轮氏县城南端的一处村庄外,马超手持亮银枪,骑在马背上,指挥着自己的部下正在肆意纵火。 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数百个魏国的百姓被大火吞噬在了村庄内,发出着惨痛的叫声。 “主人,我们一路上烧杀抢掠,想必定然能够引起徐庶的注意,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钱虎策马来到了马超的身边,问道。 马超看着面前冲天的火光,脸上『露』出了几许狰狞的笑容,眼睛里更是流『露』出来了无比的兴奋,缓缓地道:“先攻占轮氏县城,驻守在轩辕关的乐进必然会出兵前来救援,然后声东击西,避开乐进主力,直扑轩辕关下,杀他个措手不及。” 钱虎听后,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主人英明。” “杀!全部杀掉,一个不留!”马超策马向前,来到了村口,看到有几个全身着火的村民冲了出来,当即对堵在前面的部下喊道。 “嗖!嗖!嗖!” 马超的部下接到命令之后,迅速地进行『射』击,几支箭矢飞快的『射』了出去,直接『插』 进了那些想要从火海里逃生的村民体内,几个村民立刻丧命在箭矢之下。 火势在不断的扩大,将村庄周围的树林也给燃烧了起来,只过了不大的一会儿时间,原本在火海里不断发出惨叫的村民们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马超调转了马头,将手中的亮银枪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全军集结,目标轮氏县城!” 一百名骑兵迅速的集结在了一起,紧紧地跟着马超,策马奔驰而去,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无比的兴奋。 马超离开村庄一个时辰后,乐进带着一千骑兵从轩辕关赶了过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村庄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一些地方还冒着余火,周围被浓烟熏的黑黑的,烧焦的尸体都展现着垂死前的挣扎,横七竖八的躺在那片灰烬之地上。 “可恶!”乐进看完这一幕之后,愤然地将手中的长枪掷在了地上,翻身下马,看着已经成为灰烬之地的村庄,以及那些无辜的被活活烧死的百姓,恨恨地说道,“派出所有斥候,务必要要找出那批混蛋的下落!” “诺!” 乐进皱起了眉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说道:“留下两百骑,将尸体全部掩埋,其余的人全部跟我走,那帮混蛋飘忽不定,一路上烧杀抢掠,必然会进攻县城,从这里道轮氏县城,沿途还要经过四五个村庄,按照那帮混蛋的做法,必然不会放过。我们必须抄近路,迅速赶往轮氏县城才可以。” 话音落下,乐进留下两百骑兵收拾残局,自己带领着八百骑兵抄近路驰往轮氏县城。 乐进这边刚走没多久,曹洪便带着五百名虎豹骑奔赴到了这里,看到有官军正在掩埋被烧焦的尸体,便停了下来。 曹洪接到徐庶的命令之后,便立刻带着五百名虎豹骑连夜奔驰,按照他的估算,觉得轮氏县城很可能受到攻击,便马不停蹄的星夜赶了过来。可是,沿途所过之处,尽皆是被焚毁的村庄,让他更加的气愤不已。 “你们是谁的部下?”曹洪策马来到了人群中,大声喝问道。 一个屯长站了出来,抱拳道:“启禀将军,我等均是轩辕关守兵,是乐进将军的部下。” “乐文谦何在?”曹洪的目光迅疾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却并未发现乐进的身影,便问道。 那个屯长急忙回答道:“乐将军率领八百骑兵抄近路去了轮氏县城,命令我等从这里沿着官道向轮氏县城而进,沿途收拾残局。” 曹洪听后,扭头大声喊道:“都跟我来,抄近路去轮氏县城!” 话音一落,曹洪带着五百名虎豹骑滚雷般的便飞驰而出,只留下一道滚滚烟尘。 乐进带着八百骑兵走乡间小道迅速奔往轮氏县城,在距离轮氏县城还有二十里处时,赫然看见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村庄,村民们正在村庄里任意恣意,享受着祥和的日子所带来的平静。 看到这一幕,乐进松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一个军司马道:“看来那帮混蛋没有来到这里,你带来一百骑兵留下,迅速将这里的村民全部带走,让他们暂时道附近的山林里躲一躲,之后再来和我会合。” “诺!” 随后,乐进每经过一处村庄,便留下一百骑兵就地驱散当地村民,让他们暂时离开村庄,躲避在附近的山林里。 当乐进抵达轮氏县城时,他的八百骑兵只剩下最后的两百了。 “呼!”乐进遥遥地望见前面的轮氏县城,见县城上还『插』着“魏”字大旗,穿着魏军衣服的士兵正在城墙上闲庭信步的走来走去,便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喜悦,对部下说道,“我们终于赶在了那帮混蛋的前面了,都随我进城,我们要在这里设下埋伏,专侯那帮混蛋的到来。” “诺!” 乐进带着两百骑兵迅速奔驰到了轮氏县城的城下,见县城的城门紧闭,乐进便高声朝城墙上喊道:“我乃横野将军乐进,快快打开城门。” 声音落下,轮氏县的县城城门被迅速的打开了,乐进带着二百骑兵迅速的驶进了县城里,看到县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地面上一片狼藉,守城士兵的眼睛里还带着几许凶光,他的脸上迅速浮现起来了一丝疑『惑』。 “停!”乐进突然勒住了马匹,停留在了城门的门洞内,二百骑兵一字在他的身后排开。 “县令何在?”乐进狐疑地扭头对一个守城的士兵问道。 那士兵没有开口,目光闪烁,最后在乐进如炬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地说道:“县令大人在县衙里……” 乐进一听到那个士兵的话,顿时感到了一种危险,因为那个士兵的口音并非本地人,他手起一枪当先刺死了那个士兵,随即又扑杀了另外一侧的士兵,便大声地喊道:“撤退!全军撤退!” 就在这时,城门的门洞前面顿时涌现出来了一拨骑兵,当先一人银盔、银甲、银枪,白袍、白马、白脸,一双炙热的眸子里『射』出了无比的凶光,俊朗英气的脸庞上更是无故的平添了几许威严,身后骑兵更是清一『色』的装束。 “乐进!本王等候你多时了!”当先的那个人正是马超,他将手中的亮银枪向前一指,脸上洋溢起来了几许自信的笑容,大声地说道。 与此同时,钱虎带着五十名骑兵从城门外面的树林里杀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着猛冲,箭矢飞舞,长枪『乱』刺,将乐进不断后退的部下又给堵了回去,五十名骑兵犹如从天而降,人皆神勇,一番冲杀后,竟然不曾折损一名骑兵,愣是配合在城***现的马超将乐进和一百六十多骑堵在了窄小的门洞里。 乐进见前后都有伏兵,加一起不过才一百名骑兵,便抖擞了一下精神,大声安抚部下道:“都给我稳住,不许『乱』,谁敢『乱』,定斩不赦!” 士兵听到乐进的话音后,顿时安定了下来,每个人都不敢随意『乱』动,都紧握手中的兵器,等待着乐进新的命令。 乐进治军严谨,在魏国的将军之中是出了名,他出身行伍,被曹***意外发现,并且提拔为了将军,对士兵的要求很是严格,所以他的部下在整体战斗力上,都是魏国屈指可数的。 马超还是第一次和乐进相见,看到乐进那坚毅的面孔上没有起一丝波澜,他的话语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你是何人?”乐进头脑清醒,看到对方不过才一百骑兵,虽然知道不可大意,但也并不畏惧。 马超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道:“本王乃大汉天子亲自册封的秦王!” “马超?”乐进听后,古波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大的意外。 “正是本王!” 乐进皱起了眉头,但随即又将眉头舒展开来,紧紧地绰着手中长枪,说道:“秦王亲自到访魏国,我做为魏国大将,亲自迎接秦王也不***份。秦王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留在魏国,与那些被你杀死的无辜百姓陪葬吧!” “就凭你?”马超舞弄着手中长枪,话语中带着一丝讥讽和轻蔑。 乐进的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目光中突然放出了极大的凶光,大声地喊道:“杀!” 一声令下,乐进的部下十分默契的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跟随着乐进策马向前,直接冲向了马超,另外一部分则是向后冲了出去。 马超见状,微笑着说道:“你想死,那本王就成全你!” 话音一落,马超身后的骑兵也不用等待马超的命令,直接冲了出去,而马超则快马向前,迎着乐进便杀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马超和乐进的部下便对冲在了一起,两军马匹相撞,冲在最前面的立刻人仰马翻。不过,人仰马翻的只是乐进的部下,而马超的部下则坚如磐石的骑坐在战马之上,长枪脱手而出,向乐进的部下投掷了过去,紧接着抽出腰中弯曲成弧线的马刀,砍杀近身的敌人。 “铮!” 马超和乐进的长枪碰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枪杆上微微带着点颤抖,震得两个人的手都有点发麻,可见两个人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两个人短暂的一个回合,转瞬即逝,都互相冲向了对方的人群里,长枪所到之处,但凡挡在前面的,尽皆落马。 亟待两个人调转马头时,两个人都各自在敌阵里杀出了一片空地,相互都挑死了四五个人。 鲜血如注,喷涌不断,城门口的门洞内,顿时血流成河,双方只一个对冲,便立刻分出了优劣。马超的部下只折损了十余人,其中有七八个都是乐进杀死的,而乐进的部下却已经折损了五六十人。 乐进皱起了眉头,看到自己精心训练的部下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让他不禁暗想道:“真没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看来,是我太低估他们了……” 混战还在继续,惨叫声依然在门洞内环绕,久久不能散去,然而,马超和乐进却因为各自身陷在敌阵当中,又因为门洞太过窄小,而没有再进行正面的对敌,只顾着杀身边的士兵。 一刻钟后,悬殊越来越大,乐进的部下只剩下环绕在他身边的二十多人,而马超的部下却有七十多人,将乐进包围在了中央。 “乐进!我知你是魏国名将,你的部下已经所剩无几了,若是你在我面前自刎而死,我可以考虑放你部下一条生路。”马超的身上沾上了不少鲜血,将他的银甲给染红了,他看着被包围的乐进,便叫嚣道。 乐进早已经注意到了目前的态势,但是他从未不畏惧强者,在他的人生词典里,只有战死,没有自刎,更没有投降。 “少废话,尽管放马过来吧。”乐进重新抖擞了下精神,说道。 马超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自量力。这样吧,我和你单打独斗,你若胜了我,你的部下我全部放走,连同你在内。” “来吧!”乐进想都没想,登时答应了下来。 “够胆『色』,是条汉子。”马超目光中『露』出了几许杀意,称赞道。 “主人,杀鸡焉用牛刀,让属下来吧。乐进此人,并非主人对手,不如交给属下,也好给主人扬威。”钱虎对马超道。 “好!你去会会乐进,让魏国的人看看,我马超的部下,是多么的强悍。” “诺!” 钱虎领了命令,策马向前走了几步,他紧握着手中的弯刀,面『色』狰狞地望着乐进,大声地说道:“在下秦王帐下虎贲中郎将钱虎,特来讨教乐将军高招!” 乐进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刚才他的部下准备杀出城门时,就是钱虎带着人挡住了去路,并且在他的部下里随意杀戮,像砍瓜切菜一般。 他紧紧地绰着手中长枪,心中充满了怒火,更不答话,拍马直取钱虎。 558马超的崛起(3) 558马超的崛起(3) 乐进和钱虎瞬间便对冲到了一起,乐进长枪立刻刺出,只见钱虎将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乐进的第一招攻击,同时手中弯刀挥砍而出,朝着乐进的头颅便劈了过去。 “铮!” 乐进见状,急忙收回了长枪,横档住了钱虎的弯刀,两般兵器相碰,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响声,在城门的门洞内回音不断。 转瞬即逝间,两个人之间的一个回合较量便已经结束了,两个人再次分开,随即勒住马匹,转身再战,第二个回合、第三个回合……一直战斗到第十个回合,两个人都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只马超的一个手下就如此的厉害,那马超岂不是更加的厉害?”乐进一边用长枪遮挡着钱虎的攻势,一边在心里暗暗地叫道。 钱虎弯刀一经出手,便犹如绵绵不绝的惊涛骇浪,加上他的臂力惊人,每挥砍出一刀,力气便加大一分,并且以快速的攻击弥补弯刀在防守方面的不足。 两个人逐渐扭打在了一起,马匹在原地打转,人却在马背上吃力的应战,长枪突刺,弯刀圆润,每个人都使出了毕生所学,招招都是杀招,激斗中两个人更是险象环生。 “唰!唰!唰!” 钱虎快速地挥砍出了三刀,上砍头颅,中砍胸肺,下砍腹部,一招三式,一气呵成。 “当当当!” 乐进也并非庸手,手中长枪耍的得心应手,枪杆始终横档面前,看到钱虎招式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便立刻进行遮挡,完完全全地挡住了钱虎的攻势。 “乐进不愧是魏国名将,防守的居然如此严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滴水不漏。”钱虎一番攻势之下,未能将乐进砍伤,心中不禁称赞道。 没有冷箭,没有冷枪,只有乐进和钱虎两个人的单打独斗,不管是魏军还是马超的部下,都注视着战圈中的乐进和钱虎,谁也不会在没有分出胜负时出手。 叮叮当当的十几声兵器碰撞声后,钱虎和乐进相战不下,在一旁看着的马超,眉头却是紧紧地皱着,急忙喊道:“钱虎,别磨叽了,赶紧结果了乐进,走人。” 钱虎听到马超的叫喊,便道:“遵命!” 重新抖擞了下了精神,钱虎弯刀招式再变,攻势也变得再次快速起来,围观的人只能看见寒光不断地在乐进周围闪动,却看不见弯刀的实体在何处,像是有十数把弯刀同时攻向了乐进一样。 乐进见到钱虎的攻势骤然变得更加迅猛起来,不禁吃了一惊,只见无数刀光像自己扑面而来。他手中握着长枪,和钱虎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进行战斗,本来就很吃亏,长枪也发挥不出优势来,枪法虽然精湛,却只能用来抵挡钱虎的攻势。 懊恼之下,乐进腾出了一只手,随即抽出了腰中长剑,一手握枪,一手握着长剑,立刻舞动手中长剑,利用一道剑网罩住了自己的周身,长枪随机应变,迅速出手,向前猛然刺出。 “当!” 一声巨响随之在乐进耳边响起,左手的长枪遭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蛮力,手掌经受不住,虎口被震得发麻,长枪瞬间便脱落了出去,直接掉在了地上。 乐进大惊,只见面前寒光一闪,长剑慌忙去遮挡,哪知刀光瞬间消失,钱虎手中的弯刀从右侧平削了过来。 “啊……” 血花四溅,惨叫声起,乐进的右边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红,鲜血直流,染红了整张脸。 马超看后,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朝部下喊道:“全部诛杀,一个不留,杀完走人……” “嗖!” 马超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背后有箭矢破空的声音,他心中一惊,急忙俯身在马背上,但见一支箭矢从头顶上飞过,只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差点丧生在那箭矢之下。 “啊……” 箭矢没有停留,直接『射』进了马超一名部下的身体里,那么骑兵被一箭穿喉,登时丧命。 “休要走了敌将!” 轮氏县城外,曹洪挽着一张大弓,策马急速的奔驰了而来,身后五百名虎豹骑紧紧跟随,滚雷般的马蹄声骤然奔至。 马超背过头,赫然看见轮氏县城外奔驰而来了大批骑兵,见为首一人是曹洪,带领的都是魏国的精锐骑兵虎豹骑,便当机立断,大声喊道:“撤!全军撤退!” 乐进脸上一经受伤,顿时处在了劣势之中,但是面对钱虎的攻势,他遮挡的还算严密,剑网罩住自己全身,任钱虎攻势再怎么猛,也攻不破他的剑网。他在魏军的将领之中,素以防守著称,武力并非一流,但是说起防守来,绝对是一流中的一流,是以钱虎虽然伤了他一刀,却也无法将他立刻扑杀。 钱虎正在全力迎战乐进,忽然听到马超的喊声,抬头看见轮氏县城外曹洪带兵杀来,二话不说,当即弃下乐进,转身朝城中跑了进去。 马超策马狂奔,见乐进未死,眉头紧皱,从腰中抽出了一柄弯刀,直接朝乐进的后心掷了出去。 乐进见钱虎走,刚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又感觉到背后一股凌厉的力道朝自己『逼』来,他急忙扭头,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刀锋朝着自己飞来。大惊之下,他立刻用长剑遮挡,“当”的一声响,弯刀的力道被减弱了,刀锋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从乐进的左臂擦了过去,一道血红的口子顿时现了出来。 马超见乐进又躲过一劫,举起长枪便向乐进杀了过去,可是马匹刚奔驰了两步远,乐进的部下一拥而上,顿时挡住了马超的去路,另外有两个人护卫着乐进退到了城门的门洞边上,围成了一个不透风的人墙。 “敌将休走,吃我曹洪一箭!”曹洪见马超等人要走,再次搭起了箭矢,拉满了弓箭,将箭矢『射』了出去。 马超已经出了门洞,感到背后箭矢飞了过来,便随即放弃了杀乐进的念头,单手撑着马鞍,身体在马背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回旋,亮银枪直接拨开了曹洪『射』过来的箭矢,怒视着曹洪,放声大笑道:“曹洪!下次再见,本王必然要取下你的狗头,这次给你留下一个纪念……” “嗖!” 一柄极其细小的飞刀瞬间从马超的手中飞了出去,朝着曹洪迎面而去。 曹洪大吃一惊,根本没有看见马超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一道迅疾的寒光朝自己飞了过来,他急忙抽出腰中长剑去遮挡,可是长剑刚提到胸口,寒光便已经『逼』近脸前。 他瞪着惊恐的眼睛,本能地扭头躲闪,眼看着就要躲过去了,哪知道他只觉得自己脸颊上有一阵火辣辣的疼,有『液』体渗了出来,飞刀居然从他面颊上擦了过去。 他咬紧牙关,忍住了疼痛,再次去注视马超时,却见马超早已经带着部下朝城中跑了过去,沿着城中的主干道从另外一个城门奔驰了出去。 “此人到底是谁,居然又如此能耐?”曹洪见官道上有滚滚烟尘,也不敢再追,生怕对方是诱敌深入,便喝令部下停下。 翻身下马,曹洪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血痕,径直走到了受伤的乐进面前,问道:“文谦,你没事吧?” “皮外之伤,无甚大碍,若非曹将军及时赶到,只怕我命休矣!文谦多谢曹将军的救命之恩……” “文谦不必如此,此人到底是谁,居然又如此能耐?”曹洪立刻打断了乐进的话,问道。 乐进道:“秦王马超!” “马超?就是凉王马腾的儿子?”曹洪略感诧异地道。 乐进点了点头,说道:“曹将军,马超兵少,只有一百骑兵,现在还剩下六七十骑,请曹将军火速追击,必然能够将其生擒!” 曹洪听完之后,顿时打消了顾忌,二话不说,急忙翻身上马,朝自己带来的五百名虎豹骑喊道:“留下一百人照顾乐将军,其余人全部跟我走!” 一声令下,曹洪带着四百名虎豹骑追着马超而去。 马超带着钱虎和七十精骑迅速的驰出了轮氏县城,朝着轩辕关而去。 向前奔驰了不到五里,钱虎便道:“主人,我们人数太少,应该迅速的离开魏国,否则必然会被魏军团团围住。” 马超点了点头,说道:“到轩辕关外的陈家庄,换上魏军服饰,从轩辕关走!等回到了函谷关,本王必然会亲自率领大军直扑魏国,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钱虎和马超的部下都一起喊道。 马超带着骑兵在前面马不停蹄的前进,骑兵的座下都骑着耐力极强的西凉马,奔跑如风,很快便奔驰出了轮氏县境内。 曹洪带着四百虎豹骑沿着马超一路上留下的马蹄印追逐,然而座下马匹的耐力却并不甚强,越追反而差距越大,苦苦的追逐了一天之后,在日落西山时,座下马匹再也扛不住了,有不少虎豹骑的座下马都累倒在了路边。 “将军!马超的部下骑得都是上等的西凉马,耐力极强,在这样追下去,只怕会……” “全军原地休息!”曹洪打断了自己帐下都尉的话语,当即吩咐道,“迅速联络在附近的斥候,让他们奔赴轩辕关,告知守将,没有本将的命令,莫要放过任何一个人。” “诺!” 559马超的崛起(4) 559马超的崛起(4) 马超带着钱虎以及七十精骑,乔装打扮了一番,俨然成为了一支精锐的虎豹骑,迅速地奔驰到了轩辕关下。 “快快打开关门,我家将军奉命出关!”钱虎策马向前,来到了轩辕关的城门下面,用中原人的口音大声喊道。 轩辕关上,守兵看到关下的虎豹骑,顿时变得很是惊心,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去汇报守将。 轩辕关守将是乐进,此时乐进尚在轮氏县城,留下副将雷薄镇守关隘。 雷薄原本是袁术部将,曹***攻打宋国时,雷薄、雷绪兄弟抵挡不住魏军的攻势,被迫投降。投降之后,雷薄、雷绪被调拨给了乐进当部将,一直驻守在轩辕关。 轩辕关的关城里,雷薄、雷绪正在对坐饮酒,二人过的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 “报——” “何事如此慌张?”雷薄端起一碗酒,咕咚一下一饮而尽,问道。 士兵道:“有虎豹骑在关外,说是奉命出关,请二位将军定夺。” “虎豹骑?”雷绪吃了一惊,他深知虎豹骑的厉害,当年曹***攻打袁术的时候,他和雷薄率军抵挡曹***,就是吃了虎豹骑的亏,最后被围,被迫投降了曹***。 “虎豹骑乃我军精锐,率领虎豹骑的都是大王亲族,既然是虎豹骑来了,那么率领虎豹骑的人定然是大王亲族,我们必须前去亲自迎接。”雷薄道。 “嗯,大哥说的不错,如今我们的身份是降将,在魏国地位低下,任何人都不能得罪啊……”雷绪无奈地道,“大哥,出城看看吧!” 雷薄放下酒杯,整理了下戎装,然后和雷绪都全身披挂,便到了关城的城墙上。 两个人看了一眼关下,见关下有七十二骑,为首一人银盔银甲,面目俊朗白净,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都有点疑『惑』,因为这个人他们从未见过。 “兀那守将,看到本公子还不速速滚下关来?”马超见轩辕关的守将雷薄、雷绪出来了,便立刻叫嚣道。 轩辕关上,雷薄皱起了眉头,对雷绪道:“此人自称公子,难不成是大王的公子?” “极有可能,虎豹骑的诸位将领我们都见过,曹洪、曹纯、曹休都是我军大将,听闻大王的大公子曹昂最近也被纳入了虎豹骑,担任一个屯长,莫非此人便是大公子曹昂?”雷绪狐疑道。 雷薄道:“不管是谁,我们都不能怠慢,毕竟都是大王亲族。” “大哥,下关吧,迎接大公子。” “恩!” 雷薄、雷绪两个人商量已定,便迅速地命人打开了关门,二人走到关门前面,亲自迎接马超。 “末将雷薄、雷绪,见过大公子!”雷薄、雷绪道。 马超秘密潜入魏国,早就将魏国了解的很清楚了,所以此次他冒充曹***的长子曹昂,让部下冒充虎豹骑,原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二位将军免礼,我奉父王之命,出关去洛阳旧都,还请二位将军行个方便。”马超本来就趾高气扬的,此时更加彰显的作威作福,将一个大公子的模样演绎的惟妙惟肖。 雷绪问道:“不知道大公子可有出关的令牌……” 雷薄突然打住了雷绪,急忙拉住了雷绪的手,一脸笑意地对马超道:“大公子远道而来,不如在关内休息一两天,再行出关不迟,末将等也好款待一番大公子。” “不用了,小小的轩辕关有什么好的?都给本公子闪开,本公子要出关。”马超的气势强烈,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 “诺!”雷薄主动拉着雷绪,让开了道路,对部下道,“都闪开,恭送大公子出关。” 轩辕关的守兵都是雷薄、雷绪的旧部,听到雷薄的话语,立刻便让开了道路。 马超理都额米有理会雷薄、雷绪,扬起马鞭,一鞭子抽在了雷薄的盔甲上,呵斥道:“算你们识相,一会儿曹洪便会跟随过来,我和曹洪叔父在玩耍,他要和我争功,要是曹洪问起来,你们就说没有见过本王,明白了吗?” 雷薄、雷绪道:“诺,末将明白。” 话音一落,马超带着钱虎迅速地离开了轩辕关,马不停蹄的走了。 雷绪见马超走了,便问道:“大哥,刚才我向大公子要出关令牌,大哥为什么拦着我?” “胡闹,你明明知道他是大公子,还要什么令牌?曹家的人,我们一个都得罪不起,惹怒了大公子,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雷绪“哦”了一声,说道:“还是大哥聪明,不过大公子没想到如此的神俊,跟大王简直判若两人。” “额……你不说我倒是没发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发现了一丝异常,大王相貌猥琐,大公子的相貌却极为神俊,莫不是大公子不是大王亲生,是……” “嘿嘿,大哥,这事极有可能。曹***好『色』,说不定曹昂是别人给他戴的绿帽子……” “嘘……”雷薄看了看左右,说道,“小声点,这件事不能声张,万一传到大王的耳朵里,那你我的『性』命都难保!” “大哥说的极对……” “雷薄、雷绪接令!”一匹快马驮着一个斥候迅速奔驰了过来,那斥候见到雷薄、雷绪之后便大声喊道。 雷薄、雷绪见到那斥候,见那斥候身上带着虎豹骑的腰牌,不敢怠慢,立刻道:“雷薄、雷绪听令!” “曹洪将军有令,命汝等二人紧守轩辕关,没有曹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关,违令者,定斩不赦!” 雷薄、雷绪面面相觑,额头上都吓出了冷汗,心中均想:“可千万不能让曹洪知道大公子已经过去了啊……” 斥候传完命令之后,便立刻奔驰回去了。 雷薄、雷绪见斥候走了,二人都松了一口气,急忙对身后的部下说道:“谁要是说大公子从这里过去了,定斩不赦!” “诺!” 阳翟城外三十里处,高飞、甘宁、甄宓等一行人沿着颍水北进,一路上畅通无阻,同时也在不断的打探着周围的消息,得知那支神秘队伍在魏国境内烧杀抢掠,肆意妄为之后,都没有说话。 一行人再次因为疲劳而停留在了颍水河边,高飞把甘宁叫到了身边,对甘宁道:“此处离阳翟城很近,阳翟城是颍川的郡城,越是靠近阳翟城,越要多加小心,徐庶并非一般人,如果引起了怀疑,只怕很难走脱。” “主人的意思是……”甘宁俯身道。 “徐庶见过我,必须乔装一番,你去弄些衣服来。” “诺。” 甘宁从甄府的随从里找来了一些衣物,让高飞穿上。 高飞则剪下了几缕头发,弄成了胡须,粘贴了上去,俨然成熟了许多,并且还弄了一个眼罩,又把自己弄成了驼背的模样。 甘宁看了一眼乔装后的高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根本认不出来高飞了,不仅掩去了高飞的一些独特气息,也让人很难认出来。 “主人……主人你这是……” “呵呵,认不出我来了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得得得……” 一匹快马从前面急速奔驰了过来,马背上驮着一个中年汉子,那汉子穿着打扮一身华贵,看到河边停留着一帮子人后,便放慢了速度,目光却在不停地打量着队伍中的每一个人。 那汉子的目光看到甘宁时,便放出了一丝光彩,当即翻身下马,径直朝甘宁走了过去。 甘宁从那中年汉子一出现,便立刻变得警觉了起来,手按着腰中的一把钢刀,目光如炬,下意识的挡在了高飞的身前。 高飞驼着背,看到那名汉子逐渐走了过来,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用手臂扒开了甘宁,自言自语地说道:“终于来了……” “卞喜见过主人。”那汉子径直走到了高飞身边,一眼便认出来了高飞,俯身拜道。 高飞也不再驼背了,直直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卞喜的手,问道:“你来的正是时候,一别两年,你在魏国可还好吗?” 卞喜点了点头,说道:“主人,小的一切都很好,而且好的不得了。近日听闻主人去了吴国,便托人打探消息,派亲信去海上拦截商船,才知道主人的行迹。恰巧这几日颍川遭受不明攻击,我以为是主人,我便从昌邑一路赶了过来……” “你就是卞喜?”甘宁没有见过卞喜,此时见到卞喜穿着一身华贵,满脸红光,看似极其富有之人,光是手上戴着的玉扳指便不少值钱,不禁问道。 卞喜点了点头,笑道:“甘将军不认识我,我去认识甘将军,一路上有劳甘将军照顾主人了,辛苦甘将军了。” “保护主人,是我的职责!”甘宁骄傲地说道。 高飞笑了笑,说道:“此处并非闲聊之处,不知道你可有什么下榻的地方吗?” “当然,主人请跟我走,咱们去阳翟城休息。” “阳翟城?那不是郡城吗?你难道要让主人身陷困境吗?”甘宁道。 高飞对卞喜十分的信任,当即对甘宁道:“卞喜不会害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去阳翟城走一遭。” 卞喜听后,十分的感动,当即对高飞道:“多谢主人的信任!” 560摸金校尉 560『摸』金校尉 卞喜带着高飞、甘宁、甄宓等一行人径直来到了阳翟城,守城的将士见卞喜在前面,都毕恭毕敬地朝着卞喜叩拜,并不敢阻拦,直接放高飞等一行人进城。 进城之后,卞喜将高飞等人安排在阳翟城北侧的一个大庄院里,算是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大厅里,高飞、甘宁、卞喜齐聚一堂,甄宓等人则因车马劳顿而疲惫了,早早的便休息了。 树影在地毡上移动,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东面的壁衣浴在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中堂挂着的一幅墨龙,张牙舞爪的象要飞舞下来。西壁是一幅山水画,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令人难以忘怀。 高飞打量了一下大厅里别具匠心的装修,不禁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你这可真舒适啊,看来你在魏国过的是相当好了。” 卞喜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当即说道:“主人,这也是机缘巧合所致,在魏国,属下不叫卞喜,叫卞幽,目前是魏国的『摸』金校尉。” 甘宁听后,便问道:“『摸』金校尉是个什么职务?” 高飞解释道:“『摸』金校尉,就是专门盗墓的。” 『摸』金校尉是古代军官职称,最早是曹『操』所设,通俗地说,就是国家盗墓办公室主任。专门发掘坟墓盗取财物以充军饷,后多指盗墓者。 『摸』金校尉们干活,他们每个人都佩戴着用穿山甲的爪子做成的护身符,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只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 然后开棺『摸』金,死者最值钱的东西,往往都在身上带着,一些王侯以上的墓主,都是口中含珠,身覆金玉,胸前还有护心玉,手中抓有玉如意,甚至连肛门里都塞着宝石。 这时候动手,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轻手轻脚的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必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这样做的科学道理是防止墓里空气不好,蜡烛熄灭后退出墓『穴』,则保证人不为空气不好而中毒。 因为传说有些墓里是有鬼的,至于这些鬼为什么不入轮回,千百年中一直留在墓『穴』内,那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是他们舍不得生前的荣华富贵,死后还天天盯着自己的财宝,碰上这样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也就别硬抢他的东西了。 “盗墓?卞兄怎么干这种勾当?难不成是曹『操』他……”甘宁狐疑地问道。 “不错,此官确实是曹『操』所设立的,目前由我担任,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曹『操』的大舅子。”卞喜道。 此话一出,高飞、甘宁都为之震惊,同时问道:“你是曹『操』的大舅子?” 卞喜点了点头,看着高飞、甘宁惊奇的面目,便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高飞、甘宁静静地坐在那里,聆听着卞喜所讲述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 原来,卞喜在两年前被高飞秘密派到魏国做情报收集工作,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居然和他同姓,叫卞玲珑。 卞玲珑出身倡家,即汉代专门从事音乐歌舞的乐人家庭(后唐代演变成娼『妓』的代名词,但汉代只是指艺人)出身的女子,因受战『乱』,父母双亡,便流落江湖,本想找个栖息之所,哪知道遇到了山贼。当时卞喜经过那里,便打跑了山贼,救下了卞玲珑。 卞喜见卞玲珑颇有姿『色』,便收留了卞玲珑,带着卞玲珑直接到了昌邑。后来他在昌邑听说曹『操』的正妻丁氏不能生育,心中便生出了一计,便将卞玲珑主动送给了曹『操』,曹『操』一见钟情,便纳卞玲珑为妾。 卞玲珑感激卞喜的救命之恩,便认其为兄长,从此跟随在曹『操』身边。卞喜和曹『操』曾经见过一两面,为了不引起曹『操』的警觉,便说自己叫卞幽,又说卞喜是他堂兄,长的相向很正常,加上卞玲珑吹枕边风,曹『操』也逐渐消除了对卞喜的怀疑。 卞喜知道曹『操』多疑,为了彻底打消曹『操』对自己的顾虑,他便重新干起了偷盗的勾当,将大把大把的金子送给曹『操』。当时曹『操』正和宋军开战,缺少钱粮,卞喜的这些金子就如同雪中送炭一样,给了曹『操』很大的帮助。 曹『操』这才打消了对卞喜的怀疑,并且任命卞喜为『摸』金校尉,专门去魏国各地内挖掘陵墓,而卞喜也自然而然的成了曹『操』值得信赖的大舅子。 当卞喜讲述完毕了他在魏国的这一两年的事情之后,高飞、甘宁听后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有想到卞喜会成为曹『操』所信赖的人物。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看来你是个大隐士啊,居然能取得曹『操』的信任,那么这样说来,你在魏国过的肯定如鱼得水了?”高飞缓缓地问道。 卞喜也不隐瞒,当即道:“确实是如鱼得水,对于主人交待的任务,就更加容易去完成了,虽然我只是个『摸』金校尉,但是对魏国的钱粮比较熟悉,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旦有什么粮草调动的,我都能第一个知道。” “那你现在情报工作收集的如何了?”高飞问道。 卞喜嘿嘿笑道:“启禀主人,不瞒主人说,这两年为了给曹『操』敛财,我四处带着人去盗墓,走遍了魏国的山山水水,已经在绘制成了一幅地图,魏国的人口分布、兵力分布以及钱粮的屯放地点,我都一一的画在了地图上,以供主人以后参考。除此之外,属下还亲自在魏国各郡县安『插』了一个秘密联络机构,负责一些重要情报的收集。如今网已经撒开了,就看主人想什么时候收网了。” 高飞对于卞喜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很是赞赏,但是也未免有些担心,当即问道:“你难道就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卞喜道:“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或许是因为我身份特殊的原因,魏国的大臣中,有不少人还来巴结我呢。” “嗯,这个效果好。比我让你秘密的在魏国当地下党要强多了,以后虽然忙点,但是好歹你的头顶上是罩着一个金环,绝对畅通无阻。”高飞笑道。 “属下这两年来,一直在期盼着主人到来,想将这边的情报全部禀告给主人,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见到主人了,实在是此生的幸福。”卞喜道。 起了这两年里魏国的实际情况,将自己所知道的重要情报全部告知了高飞。 一直聊到深夜,卞喜和高飞仍在探讨下一步该如何收集情报的事情。 夜深了,高飞打了一个哈欠,对卞喜道:“不早了,休息吧。” 卞喜“诺”了一声,便送高飞到客房休息,甘宁则守在了高飞的外面,寸步不离。 等卞喜走了以后,高飞便将甘宁叫进了屋子里,问道:“刚才你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没?” 甘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主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高飞道:“卞喜对答如流,并无丝毫支吾,难道你不觉得有什么蹊跷?” 甘宁听完高飞的话,细细地想了想,随即道:“确实有点蹊跷啊,这卞喜回答的问题都很顺利,像是提前背好了一样……” “这就是关键的所在,曹『操』一生多疑,从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所设立的『摸』金校尉地位低下,卞喜就算是曹『操』的大舅子,也未必能够值得曹『操』信任。另外,这间庄院并非一般人家能负担的起的……” “主人是说,卞喜有问题?”甘宁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卞喜必须要小心对付……” 卞喜从高飞所在的房间里出来了,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到卞喜过来了,便问道:“事情完成的怎么样?” 卞喜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照着你的意思去办了……” “那就好,下一步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黑衣人问道。 卞喜点了点头,说道:“请放心,我已经了然于胸。”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你敢耍花招,后果你是知道的,最好放聪明点,尽量把高飞『逼』到黄河岸口,剩下的事情,就永不着你去做了。” “诺,多谢大人的教诲。”卞喜道。 黑衣人摆摆手,示意卞喜出去,他自己则等候在这里,期盼着以后的事情发展。 卞喜出了房间,抬头看见外面,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心中暗想道:“主人一向聪明,希望这次也能看破这样的计策……” 他丝毫都不放心,不仅增派了人手,更加变得**起来,也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引起高飞的注意,然后让高飞安全的离开这里。 561张机 561张机 深夜,清冷的月光洒在了阳翟城北侧的一个庄院里,高飞斜倚在房廊下面,抬头望着夜空,心中却是很惆怅。 卞喜让他觉得很是可疑,可是同时他也不相信卞喜会出卖自己,从平定黄巾时,他对卞喜就一直很器重,几年下来,培养的感情也是相当的深厚。 高飞的心里很清楚,卞喜并不爱财,也不爱权,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正因为如此,他才在两年前派遣卞喜深入魏国境内,伺机而动,替他收集必要的情报。 如今,两年过去了,和卞喜重新相见,高飞却感到了有一点生疏,并且隐隐的觉得有点不祥。 从卞喜的口中,高飞得知了那支神秘部队的情况,心中也就更加疑『惑』了,对于为什么马超会进入魏国境内,又为何进行如此大的动作,以及马超即将展开什么样的行动,都让他一点一点的陷入沉思当中。 凉风习习,拂面吹来,吹散了高飞凌『乱』的头发,穿着单薄衣衫的他,顿时感到了一丝透骨的凉意。 孤寂的夜晚,总是能让人陷入沉思,不知不觉,以及到了后半夜了。 转身走进了房间,高飞映着微弱的灯火,打开了卞喜送来的地图,摊开在桌面上,准备研究一下地图上兵力分布的真伪。 偌大的魏国地图打开之后,让高飞一目了然,兵力的分布情况十分明朗,和他私下里调查的也差不多。 高飞顺着地图上面的圈点看了一边,忽然发现那兵力分布图上有着一丝异样,仔细地推敲了一下,顺着兵力分布图上圆圈连成一片,竟然意外的看到了上面有两个类似“危险”的字。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看来,卞喜并没有背叛我,而是在提醒我。可是……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呢?难不成是有上面苦衷?” 高飞想不通,也猜不透,只怕要当着卞喜的面才能问清楚了。 “噗!” 一把飞刀破窗而入,直接***了屋子里的柱子上面,一个身影也随之在窗外一闪而过。 “谁?”高飞变得十分警觉,一个箭步便跳出了窗户,在屋外的空地上翻滚了一下,站起身子时,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除了无边寂寞的黑夜,只有那微弱闪亮的星光。 风声呼啸,乌鸦鸣叫,猫头鹰也随之啼叫,庄院里寂静的异常。 高飞站在风中,目光环视着周围,全身都提高着警惕,却未能发现上面可疑的地方。 无奈之下,只能重新走回了房间,却发现那飞刀的刀刃上带着一封信。 他急忙走到『射』在柱子上的飞刀面前,拔下了飞刀,取下了那封信,打开来看了一下。 “丑时三刻,请到城中朱雀大街土地庙一叙……”高飞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 没有称谓,没有落款,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行字,让高飞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放下书信,高飞坐在床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暗暗地想道:“此人身轻如燕,飘忽不定,倒是和卞喜没什么两样。可是,为什么卞喜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约见我呢?这之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主人……” 高飞听到门外有人喊,知道是甘宁,问道:“什么事情?” “主人没事吧?刚才属下听见主人这边有点动静,所以过来看看……” “进来吧。” 甘宁推门而入,看见高飞坐在床边,眉头紧皱,便问道:“主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你来的正好,你先看看这个……”高飞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甘宁。 甘宁就睡在高飞隔壁的房间里,本来他是要守夜的,可是高飞觉得这几天甘宁太累了,便让甘宁去休息了。甘宁睡到刚才,听到高飞这边有点动静,便急忙起来了,怕高飞有什么危险。 他接过高飞递过来的书信,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后,便问道:“主人,这是谁发的?” “应该是卞喜。” “卞喜?他用得着这样神秘吗?主人,我们去看看吧。”甘宁艺高人胆大,没有丝毫的畏惧,再说他也想看看,卞喜到底要干什么。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卞喜不会背叛我的,或许他这样做,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吧,你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一起去看看,但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让人知道你在尾随我。” “属下明白。”甘宁道。 二人商议已定,各自准备了一番,高飞贴身穿着一个护心镜,外面罩着一件劲装,准备了一把匕首,放在了他的靴子里。甘宁则在腰中悬着四把长刀,背后背着一张弓箭,也是全副武装。 准备完毕之后,高飞先行离开,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翻墙出去了,而甘宁则紧随在高飞的身后,却又和高飞刻意的保持着距离,只要高飞不离开他的视线即可,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朝着朱雀大街走了过去。 阳翟城的朱雀大街尽头,一座残破的土地庙矗立在那里,卞喜和一个身穿黑衣,蒙着脸的人站在那里。 夜风吹拂着黑衣人的衣摆,呼呼作响,黑衣人的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散发出来了炽热的目光,扫视着正前方的道路。 “你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伤害我的主人,我这才按照你说的去做,你……你可不能食言啊,否则的话,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让我的主人安全离开。”卞喜心中惴惴不安,担心地说道。 黑衣人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你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自然就应该相信我。” “我是很相信你,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去做。” “信任我就好,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做不到『摸』金校尉这个位置,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在魏国如鱼得水,你好好的想一想,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我很感激你之前帮助我的一切,但是这一次你的做法让我很疑『惑』,我实在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凄厉,像鬼一样的哭泣,让人听了浑身不自在。 卞喜听到这声笑声,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刚来魏国的时候,便遇到了危险,为了逃命,他慌不择路,最后一不小心跌落到了山谷之中,全身摔得骨头断裂,在奄奄一息的时候,就是这个黑衣人救了他…… 往事一点一点的袭上心头,卞喜心中倍感沧桑,在浮华的背后,他也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朱雀大街上,一个人影晃动,缓缓地朝土地庙走了过去。 “我的主人来了。”卞喜一眼便认出了那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对黑衣人道。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今夜总算能够见到天下闻名的燕王了……卞喜,你去将燕王请道庙里来,你和跟在燕王身后的那个人一起守在庙门口。” 卞喜极目四望,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除了高飞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问道:“主人身后还有人跟着?” 黑衣人笑了笑,说道:“你别忘记了,我的鼻子可是天下最灵的,在燕王身后的必定是一个壮汉,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汗『液』的味道。” 卞喜对于黑衣人的能力没有一点怀疑,既然黑衣人说有人跟着,那就一定错不了。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去迎接高飞,同时猜测地喊道:“甘将军,出来吧,别藏了。” 高飞、甘宁二人听后,都有一点诧异,没想到会被卞喜给当众戳破。 “兴霸,出来吧,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你的行踪,再躲藏下去也于事无补了。”高飞转身对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喊道。 甘宁十分不爽地走了出来,全副武装的他,脸上『露』出几许狰狞,恶狠狠地看着卞喜。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为什么还会被人看穿。 “你的本事没想到有那么大……甘宁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卞喜苦笑了一下,朝高飞拜道:“大王,抱歉用这种方式见面,有人想见大王,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高飞抬起眼皮,看着土地庙,问道:“是不是土地庙里有人在等着我?” “大王聪慧,一猜便着,但请大王放宽心,今夜没有危险,那个人已经答应过我了。而且他也不会谋害大王的,如果要谋害的话,在大王进入那个庄院的时候,大王就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哦?那我倒是要见见,这个人到底是谁,居然能够杀人于无形?”高飞好奇地道。 “大王,里面请。”卞喜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高飞径直走进了土地庙,甘宁也跟了过去,却被卞喜阻止住了。 “只大王一人可以进去,你若不想害死大王,就和我一起留在外面护卫。”卞喜义正言辞的道。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是进去保护大王的,不是要害大王,给我闪开!” “甘宁!你留在外面吧,我一人进去即可。” 话音一落,高飞便独自一人走进了土地庙,刚迈步进去,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张机见过燕王。”黑衣人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高飞的面前,除了那双泛着光芒的眼睛外,其余的都是黑的,仿佛是笼罩在夜『色』下面的孤魂一般,就连声音听起来也很凄厉。 562这就是医圣 562这就是医圣 “张机?”高飞听到那个身着黑衣,而且蒙着脸的人阴阳怪气地话,便狐疑地问道。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一个香烛的盏台前面,点燃了一个蜡烛,残破的土地庙里,登时出现了光亮,虽然微弱,在这样的黑夜里,却显得很明亮。 高飞对张机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因为张机就是历史上,乃至整个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医圣张仲景。 此时,高飞盯着面前的黑衣人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医圣张仲景有着质的差别。 “你是在怀疑我不是张机吗?”张机转过身子,看了一眼高飞,笑着问道。 高飞道:“久闻张机悬壶济世,乃当世之神医,但是听你的谈吐,却怎么也和张神医沾不上边啊。” 张机也不责怪高飞,缓缓地笑了笑,揭去了脸上蒙着的黑『色』面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一张皱巴巴的脸庞,像是被鬼给***成了一团一样,其貌不扬,眼窝深陷,面『色』暗绿,嘴唇发紫,正咧嘴笑着,『露』出了黄灿灿的一口牙齿…… 高飞看了之后,只觉得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好在他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同时,他还闻到了从张机嘴里散发出来的一股极其强烈的味道,那种味道很刺鼻,像是中草『药』。 “你究竟是谁,张神医绝对不会是这副模样的。”高飞掩鼻说道。 张机摇了摇头,说道:“在下确实是张机,奈何燕王以貌取人,看来我是看走眼了……” “等等,你知道我的身份?” “天下闻名的燕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果我不认识燕王的话,就不会让卞喜把燕王引到这里来了。”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只是想和燕王见上一面而已……” 高飞再一次打量着张机,虽然不是很欣喜,但是却见张机处变不惊,那份镇定,实在让他佩服,问道:“你真的是张机?” “如假包换。” “可是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神医不应该是……” “唉!”张机叹了一口气,说道,“此话说来就长了……” 张机,字仲景,南阳郡人。张仲景在历史上绝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张仲景广泛收集医方,写出了传世巨著《伤寒杂病论》。它确立的辨证论治原则,是中医临床的基本原则,是中医的灵魂所在。 在方剂学方面,《伤寒杂病论》也做出了巨大贡献,创造了很多剂型,记载了大量有效的方剂。其所确立的六经辨证的治疗原则,受到历代医学家的推崇。 这是中国第一部从理论到实践、确立辨证论治法则的医学专著,是中国医学史上影响最大的著作之一,是后学者研习中医必备的经典著作,广泛受到医学生和临床大夫的重视。 张仲景出生在没落的官僚家庭,其父亲张宗汉是个读书人,在朝廷做官。由于家庭的特殊条件,使他从小有机会接触到许多典籍。他也笃实好学,博览群书,并且酷爱医学。 他从史书上看到扁鹊望诊齐桓公的故事,对扁鹊高超的医术非常钦佩。“余每览越人人虢之诊,望齐侯之『色』,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从此他对医学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也为他后来成为一代名医奠定了基础。 当时社会,***黑暗,朝政***。农民起义此起彼伏,兵祸绵延,到处都是战『乱』,黎明百姓饱受战『乱』之灾,加上疫病流行,很多人死于非命,真是“生灵涂炭,横尸遍野”,惨不忍睹。而官府衙门不想办法解救,却在一味地争权夺势,发动战争,欺压百姓。这使张仲景从小就厌恶官场,轻视仕途,怜悯百姓,萌发了学医救民的愿望。汉桓帝延熹四年(公元161年),他10岁左右时,就拜同郡医生张伯祖为师,学习医术。 张伯祖当时是一位有名的医家,他『性』格沉稳,生活简朴,对医学刻苦钻研。每次给病人看病、开方,都十分精心,深思熟虑。经他治疗过的病人,十有***都能痊愈,他很受百姓尊重。 张仲景跟他学医非常用心,无论是外出诊病、抄方抓『药』,还是上山采『药』、回家炮制,从不怕苦不怕累。张伯祖非常喜欢这个学生,把自己毕生行医积累的丰富经验,毫无保留地传给他。 比张仲景年长的一个同乡何颙对他颇为了解,曾说:“君用思精而韵不高,后将为良医。” 意思是说张仲景才思过人,善思好学,聪明稳重,但是没有做官的气质和风采,不宜做官。只要专心学医,将来一定能成为有名的医家。 何颙的话更加坚定了张仲景学医的信心,从此他学习更加刻苦。他博览医书,广泛吸收各医家的经验用于临床诊断,进步很大,很快便成了一个有名气的医生,以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过了他的老师。当时的人称赞他“其识用精微过其师”。 古代封建社会,『迷』信巫术盛行,巫婆和妖道乘势兴起,坑害百姓,骗取钱财。不少贫苦人家有人得病,就请巫婆和妖道降妖捉怪,用符水治病,结果无辜地被病魔夺去了生命,落得人财两空。 张仲景对这些巫医、妖道非常痛恨。每次遇到他们装神弄鬼,误人『性』命,他就出面干预,理直气壮地和他们争辩,并用医疗实效来驳斥巫术『迷』信,奉劝人们相信医术。 经过他自己的努力,终究成了一代名医,云游在四处。 东汉末年,连年混战,“民弃农业”,都市田庄多成荒野,人民颠沛流离,饥寒困顿。各地连续爆发瘟疫,尤其是洛阳、南阳、会稽(绍兴)疫情严重,“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张仲景的家族也不例外。对这种悲痛的惨景,张仲景目击心伤。 于是,他***为人治病,在洛阳、南阳、会稽一带最有声望。但是好景不长,两年前,洛阳附近经历了第二次中原诸侯大混战之后,洛阳周围的百姓大批迁徙,留下了一个空旷的洛阳旧都。 张仲景见没有人可以医治,便遁入荒山,专门在山上收集各种草『药』,然后像“神农尝百草”一样,亲自品尝了一下各种草『药』,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高飞在破庙里静静地聆听着张仲景所讲的故事,心中暗想道:“原来浮华的背后,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回首……” “张神医,请原谅刚才我的冒犯。”高飞急忙道歉。 张仲景道:“无妨。” 高飞道:“不知道张神医深夜见我何事?” 张仲景道:“自然是为了天下苍生……” “哦?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张仲景缓缓地说道:“燕王曾经在中原挑起了两次大战,第一次是讨伐董卓时,群雄为了争夺玉玺而都的你死我活。第二次的时候,则是两年前,燕王不断的制造杀戮,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去收拾杀戮所遗留下来的问题,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告诉燕王预防的办法。” “我洗耳恭听。”高飞道。 张仲景缓缓地道:“大兵之后必然有大灾,一场战争下来,死者成千上万,可是如何处理这些死者的尸体,就俨然成为了一个很值得关注的问题。不然的话,就会引起一些瘟疫。” 高飞对张仲景的话很是赞同,说道:“如果神医不嫌弃的话,不如就跟我一起回燕国,我保证会让神医的医术发扬光大的。” “燕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此时还不能离开魏国,魏国还有许多人需要我的救治,我离开了,他们就会垂死挣扎。” “神医虚怀若谷,实在让我佩服。只是,燕国也需要很多人去救治,如果神医不去的话,那么燕国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有这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医者父母心,难道神医真的愿意看着有那么多人丧生吗?”高飞反驳道。 张仲景听后,眉头先是皱了一下,随后舒缓开来,笑道:“只要燕王不发动战争,以现在的燕国来看,是不会死那么多人的。燕王治国有方,短短的两年就将河北稳定了下来,若假以时日,必然能够问鼎中原,只是不知道到时又有多少人会失去生命。” 高飞听后,觉得张仲景是反战的,便说道:“战争或许是很残酷,但是要想结束战争,就必须用更加残酷的手段,以暴制暴,统一全国。” 张仲景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不懂兵事,他只懂得医术。 高飞看了一眼土地庙外面的卞喜,便对张仲景道:“敢问神医,和卞喜是怎么认识的,似乎卞喜很听神医的话,这是为何?” “哈哈哈……”张仲景道,“我就知道你会问的。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不过是救了卞喜一命而已,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仅如此,卞喜还是我的『药』人……” “『药』人?什么是『药』人?”高飞不解地问道。 563八味地黄丸 563八味地黄丸 “所谓的『药』人,就是用来试『药』的人。我配制『药』方,熬制成汤『药』,然后让『药』人喝下去,观察其临床病症,方能知道这『药』方到底如何。”张仲景道。 高飞扭头看了一眼土地庙外面的卞喜,心中暗想道:“难怪卞喜原来面黄枯瘦的,现在看起来却是红光满面,敢情是经常吃了张仲景的『药』才变成这样的……” “燕王,此地不宜久留,明天一早,燕王就迅速离开吧,如今阳翟城里的大将都被派出去了,只剩下太守徐庶一人。最近魏国遭逢罹难,整个颍川郡倍受其害,百姓流离失所,徐庶正忙于处理此事,无暇顾及其他,由卞喜带着燕王,必然能够安全的将燕王送达黄河边。” “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仲景笑道:“帮燕王一人,就等于在帮天下人。我虽然不关心政事,但是也不是***傻瓜,谁有能力夺取天下,我还是能够看的出来的。” 高飞没在说什么,沉思了片刻之后,问道:“神医应该还有什么请求吧?” 张仲景哈哈笑道:“燕王果然聪慧,我没有看错……” 说着,张仲景拿出来了一个小册子,递给了高飞,缓缓地说道:“我不是什么圣人,所以,我也有需要的东西。在辽东一带的山林里,隐藏着极其丰富的『药』材,我所需要的,就是这些『药』材,如果燕王肯帮忙的话,等我炼出了上等的好『药』,必然会重重地答谢燕王。” 高飞看了看张仲景的脸庞,见张仲景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有些地方似乎溃烂的流脓了,便问道:“神医,你的身体和别***有不同,莫非是试『药』所致?” 张仲景点了点头,说道:“我学习神农尝百草,毒『药』、解『药』都吃过,由于常年与『药』为伍,而且一些草『药』的『药』理融合在一起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才导致了我的身体逐渐出现溃烂的情况,虽然已经得到控制,但是却很难恢复到以前的容貌,怕光、畏寒,只能与这漆黑的夜晚为伍……” 高飞听后,对张仲景生起了无比的尊敬,如此敬业的神医,还真是少见。东汉末年到三国的这段时间里,中国的大地上一共出现了两位知名的医生,一位是高飞眼前的张仲景,另外一位则是外科的鼻祖华佗。 “张仲景我是见到了,可是和想象中的差别比较大,却不知道华佗此人如何,又在什么地方?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见上一见。”高飞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打开了张仲景给的『药』材单子,高飞赫然看见了几样名贵的『药』材,比如人参、鹿茸等,但是他也能理解张仲景这样做的苦衷,毕竟人参、鹿茸等在东北的长白山里确实不少,中原之地却很少有这样的『药』材。 合上了『药』材单子,高飞便塞进了衣服,拱手道:“请神医放心,这些『药』材,我会找人送达神医这里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张仲景将手伸进了腰间悬挂着的一个布袋,从布袋里拿出来了两个小葫芦,递给了高飞,说道,“燕王,这是我送给燕王的礼物,还望燕王务必收下。” 高飞接过那两个小葫芦,感觉入手沉甸甸的,便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八味地黄丸。”张仲景很爽快地说道。 “八味地黄丸?不应该是六味地黄丸吗?怎么会是八味?” “确实是八味地黄丸,是由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泽泻、丹皮、茯苓、附子和桂枝八味『药』材炼制而成,因其以熟地黄为君『药』,故名八味地黄丸。”张仲景解释道。 高飞对六味地黄丸并不陌生,这是传承了千年的名『药』,专门治理肾阴虚的,他也知道这六味地黄丸是源自张仲景,细细地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六味地黄丸的来历。 六味地黄丸,是补肾名方。这一称谓来自《小儿『药』证直诀》,最早是“八味地黄丸”,见于张仲景的《金匮要略》。后来,宋代名医、儿科专家钱乙把八味地黄丸里面的附子和桂枝这种温补的『药』物去掉了,变成了现在的六味地黄丸,并用它来治疗小儿先天不足,发育迟缓等病症。 后来,明代中医有一派非常推崇“肾”的作用,认为肾是人的“先天之本”,一时间,很多名医倡导补肾,比如明代名医薛己最善补肾,他就主张,肾阴虚用六味地黄丸,肾阳虚用八味地黄丸。 高飞之所以对六味地黄丸如此的了解,是因为他在前世吃过,并且对六味地黄丸的来历也做了一下调查,毕竟是传承了千年的良方,怎么说也是一段历史呢。 “我观燕王神疲乏力、精神不振,不知道燕王最近是否感觉到有腰膝酸痛、腰背冷痛、筋骨萎软;***清长、余沥不尽、『尿』少或夜『尿』频多;听力下降或耳鸣,记忆力减退、嗜睡、多梦等症状?”张仲景细细地观看了高飞一番,问道。 高飞只觉得自己在张仲景的面前如同脱光了衣服一样,他最近确实有张仲景口中所说的***清长、夜『尿』频多、嗜睡、多梦的症状,便狐疑地问道:“神医,你说我是肾虚?这怎么可能?我身体很强壮的……” “肾虚和身体的健壮无关,我送给燕王这两小葫芦的八味地黄丸,正是医治燕王病症的良『药』,只要坚持着吃下去,就会有好转。” 高飞此时觉得中医真的很强大,张仲景只看了他一眼,就能知道他是肾虚。同时,他也觉得张仲景说的颇有道理,自从娶了三个老婆之后,他就感觉到身体开始有点不如从前了,**的时候,时间也变得相对短了,以前一夜七次都没什么问题,现在一夜三次都觉得有点累。 他越想越害怕,心中不自安地问道:“我不是纵欲过度了吧?” “燕王体格健壮,如果配以我所给的八味地黄丸,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过来,但是切记纵欲过度,不然的话,只会增加燕王身体的压力,使得燕王未老先衰……” “记下了,我会好好调理的,但是神医能不能多给一点八味地黄丸,我怕不够吃。” 张仲景怔了一下,反问道:“燕王切记不可多吃,这八味地黄丸的『药』『性』很强,两日一粒即可,吃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再说,燕王正当壮年,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只要调养些日子即可,这两葫芦的八味地黄丸,足够燕王恢复健康。” “妈的,看来以前我吃的六味地黄丸都是冒牌的,又或是医生只是为了赚钱,居然吩咐我长期服用,当保健品吃。我勒个去!目前我还没有儿子,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回到燕国后,先生几个儿子再说,也不能白费了这八味地黄丸了……”高飞迅速地收下了两个小葫芦,心中气忿地说道。 想完之后,高飞抱拳道:“神医,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神医能否答应?” “燕王尽管说,我要先看什么事情了。” “等神医了却了在魏国的事情,能否到燕国走一趟?以神医的医术,相信能够为燕国带来无比的荣耀,我也会让神医当燕国的大国医,并且为神医设立一个医学院,专门负责教授一些弟子,好将神医的毕生所学发扬光大……” 张仲景听完之后,确实有了一丝心动。他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云游四方,是因为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没有多少人可以肯定他,由于他亲自试『药』、炼『药』,将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昼伏夜出,大多百姓见了都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有人甘愿跟着他的。 他轻微地点了点头,说道:“燕王的盛情邀请,仲景如果再推脱的话,那就太不识时务了,我答应燕王,等魏国的事情一结束,我就会到燕国去,希望到时候燕王的身体已经康复了。” 高飞笑道:“如此最好。” 两个人又在土地庙里聊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卞喜和甘宁守在土地庙的前面,静静地等候着,都提高着警惕。 四更天时,高飞才从土地庙里走出来,对甘宁道:“兴霸,我们回去休息。” 甘宁“诺”了一声,看了卞喜一眼,问道:“主人,那他怎么办?” “卞喜,今日午时,你带我们经轩辕关出关,之后你就继续潜伏在魏国,好好的照顾神医。” 卞喜的脸上泛起了难『色』,问道:“主人,你要我照顾那个老毒物?” “老毒物?”高飞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对神医如此说话?” “呵呵,燕王殿下,不用责怪卞将军,因为我医毒双修,用卞将军做『药』人,自然是先给他喂毒『药』,然后再喂解『药』了。”张仲景从土地庙里走了出来,这时却已经蒙上了脸,除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外,任何都看不到。 卞喜见张仲景一出来,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像是在害怕。 高飞见到这一幕,也充满了好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卞喜害怕哪个人害怕成这个样子。 “主人,这个老毒物一身都是毒,一抬手便能放出杀死一群人的毒粉,简直是杀人不见血的冷血杀手,我……我已经被他折磨了两年了,可不想再被他折磨了。” “『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别忘记了,你是怎么当上这个『摸』金校尉,以及魏国的国舅的?”张仲景话语冷冰冰,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564神医的手段 564神医的手段 卞喜看着张仲景怒视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了几步,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高飞知道张仲景并无恶意,如果真有恶意的话,以张仲景医毒双修的本领,要想在无形之中杀死他,还是很容易的。 也许是金庸的武侠小说看的太多了,高飞总是能把张仲景联想成那里面的人物,在武侠小说里,学医和学毒的,都是不能得罪的,身上不禁背负着最强的医术和毒术,也会功夫。 只是,他很清楚,他所在的世界,并非是金庸的武侠世界,所以他可以肯定,张仲景除了会简单的击剑之外,并无甚功夫可言,对于他而言,要想杀死张仲景,也只是在弹指之间。 对于张仲景和卞喜之间的事情,高飞不愿意去过问,因为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就没有必要去追根问底,反正不管怎么样,卞喜已经成了魏国的国舅,不管是不是在张仲景的帮助下还是自己的努力下完成,但卞喜的任务还是完成的相当出『色』。 “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将这条命还给我。”张仲景对卞喜说道。 卞喜道:“我做了你两年的『药』人,尝尽了各种各样的痛苦,帮你完成了《伤寒杂病论》的撰写,难道这还不够吗?” “嘿嘿,可是你知道吗?你就是因为做了我的『药』人,才变得如此健壮,你体内隐藏的潜能,也都被我开发出来了,难道你不觉得你比两年前更加的身轻如燕了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卞喜和张仲景开始喋喋不休的争吵。 突然,张仲景的鼻子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面『色』一怔,眉头紧皱,急忙叫道:“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话音刚落,土地庙四周火光突显,魏军的士兵从四面八方都涌了出来,一时间人声鼎沸,马匹嘶鸣,火光冲天。 高飞、甘宁、卞喜、张仲景都大吃一惊,只见人群中一骑飞出,马背上骑着一个体格健壮儒生打扮的人,腰中悬着一口长剑,长衫外面罩着一个铁甲,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卞国舅,我们又见面了……”那为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颍川太守徐庶,他面带微笑,话语中带着讥讽地说道,“只是,我没有想道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不过,今夜之后,我们就将永远的与世隔绝了。” “徐庶,我乃国舅,你怎么敢这样对我……”卞喜扭头看了一下高飞并未卸去伪装,依旧是驼背丑陋的姿态,猜想很难有人能认出他是燕王来,便径直走到了前面,挺身而出,大声地呵斥道。 “卞幽!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在魏国安安稳稳地当了两年的国舅,还不知足嘛?其实,你不叫卞幽,你乃是当年燕王帐下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卞喜,我说的没错吧?”徐庶面『色』狰狞,帅气的脸庞上无论怎么看都不觉得粗鄙,反而因为生气而变得更加有男人味。 卞喜怔了一下,急忙反驳道:“你胡说什么?『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徐庶嘿嘿笑道:“要怪就怪你的外甥,如果不是他,我和大王险些被你瞒骗过去了。如今,卞夫人已经全部交待清楚了,大王也已经发来了王令,让我亲自将你缉拿归案!” “我的外甥?曹丕?”卞喜怔了一下,问道。 “不错。若非二公子偶然间听到了你和亲随的谈话,恰好又在大王面前说漏了,只怕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徐庶说话时,看了一下卞喜身边的高飞、甘宁、张仲景,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三个装束奇怪,深夜聚集在此和卞喜密会,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全部给我带走。” 声音一落,一帮士兵一拥而上。 甘宁反应迅捷,第一个挡在了高飞的前面双手拔刀而出,手持双刀,先砍翻了两个士兵后,便对卞喜吼道:“带主人先走!” 卞喜随身携带着飞刀,飞刀绝技过人,只见寒光闪过数道,几把飞刀便直接贯穿了士兵的胸甲,刺进了士兵的胸膛,将胸前染得一片血光。他一边掷着飞刀,一边朝身后的张仲景喊道:“老毒物,只要你带主人安全离开,我做你一辈子的『药』人。” 张仲景的目光中泛出了几许光芒,喜道:“此话当真?” “绝不食言!”卞喜回答道。 张仲景想都没想,一个箭步跳到了卞喜和甘宁的面前,手中暗扣着三粒『药』丸,一一地『射』到了卞喜、甘宁和高飞的嘴里,立刻叫道:“你们走,追兵交给我收拾,我要试一下刚刚炼制而成的毒『药』。” 卞喜毫不犹豫,他与张仲景相处了两年有余,对于张仲景的为人很是清楚,一手拉着甘宁、另外一只手拉着高飞,迅速地朝土地庙里跑了过去。 高飞从徐庶出现,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出手,处变不惊,假装驼着背的他将手扣在了靴子里,那里面他藏着一把匕首,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徐庶,伺机而动,正要出手时,自己却被卞喜强行拉走,失去了机会,只能随着卞喜退到土地庙里。 “一个都不要放过!”徐庶抽出了腰中长剑,将长剑向前一指,大声地说道。 张仲景只身一人挡在了那里,双臂张开,双手上扬,向着空中抛洒出了许多粉末。 “嗖!” 张仲景隐约听到了一声破空的声音,黑『色』的箭矢以迅疾的速度向着自己的面门『射』了过来,他行动敏捷,迅速地躲了过去,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不停地向空中撒着白『色』的粉末,在落地时,他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立刻翻滚到了土地庙的门边,径直进去了。 徐庶这几年跟着曹***,只学会了一个字,那就是狠,对于他而言,凡是与卞喜勾结在一起的,都是对魏国没有利的人,是威胁,都要除去。 “冲进去!格杀勿论,一个不……”可是,当他高声呐喊时,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只觉得自己身体软绵无力,四肢更是软绵绵的抬都抬不起来,而且也有点头晕眼花。 “扑通!” 一声闷响,徐庶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紧接着,徐庶周围的人都一个二个的倒在了地上,或从马背上跌下,或者瘫软在路旁,两百余人顿时瘫倒一片,都昏昏入睡。 高飞、甘宁、卞喜在土地庙里看到这一幕,都吃了一惊,他们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也闻到了一股香味,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昏倒。 最后,三个人一致将目光移到了张仲景的身上。 张仲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这是我最近刚刚研制成功的『迷』魂散,凡是闻到了『迷』魂散的人,都会变得四肢无力,昏昏入睡,要睡上一两个时辰。” “真是太神奇了,神医到底是神医,我甘兴霸算是大开眼界了,要是能有神医这什么『迷』魂散,以后打仗的时候就不用那么费力了,直接洒上一些,敌人醒来后就会发现被俘虏了,哈哈哈……”甘宁兴奋地说道。 “呵呵,甘将军说的不错,不过,这『迷』魂散的炼制很难,而且也颇为费时,就连『药』材的收集都是个问题,用于小范围的突发状况还是不错的,但若是要用在战争中,只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神医,那你就多炼制一些嘛,这样一来,以后打仗的时候,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你说是不?”甘宁道。 “你以为我不想?医者父母心,我倒是真希望『迷』魂散能够应用在兵事上,可以大大的减少伤亡。只是,我说过了,这炼制很困难,用于刺杀死最好不过的了。”张仲景道。 高飞回想起刚才张仲景躲避箭矢的身姿,只觉得张仲景身形迅捷,绝对不亚于卞喜,便好奇地问道:“神医也会拳脚功夫吗?还有,刚才你给我们吃的,是解『药』吧?” “嗯,燕王殿下聪明绝顶,一猜便中。行走江湖,岂能不学习点防身用的硬功?只不过我不太爱打打杀杀的,所以只学如何防御,不学如何进攻,只要能够脱身就成。” 高飞听完张仲景的回答,越发觉得张仲景是典型的金庸笔下的武侠人物。他只傻傻地笑了笑,并未说话,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卞喜道:“既然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就不要留在魏国了,跟我回燕国。现在,你过去把徐庶杀了……” “等等……”张仲景突然站了起来,拦在了土地庙的出口前面。 “神医,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高飞问道。 张仲景说道:“我帮你们脱身,并不是让你们去杀人,就算徐庶等人该死,也不能死在我的面前……” “那好,卞喜、甘宁,你们两个将徐庶拖到一边,别让神医看见血就是了……” “不行!你不能杀他!他是因为中了我的『迷』魂散才昏睡过去的,你们若是杀了他,那么我的手上就沾满了鲜血,我不想我的手上沾满着杀人留下的血……” “如果我执意如此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仲景话音未落,手臂扬起,从手中向着高飞和甘宁洒出了一团粉末。 高飞、甘宁同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只觉得头脑发胀,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你……你怎么可以对我主人这样……”卞喜见后,惊诧地问道。 张仲景道:“他是杀人的元凶,如果不把他弄昏过去,他肯定会杀人的,燕王既是个雄才大略的人,同时也是个危险的人。你放心,他睡两个时辰就会自动醒来的,现在,你赶紧把他运出城。徐庶亲自前来抓你,就说明你的身份外人还不知道,利用你国舅的身份,完全可以将燕王等人带出轩辕关。” “我也闻到一股恶臭了,为什么我没晕倒?”卞喜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我给予你的别人从来没有的东西了,你成为我的『药』人两年有余,尝尽了无数毒『药』,体内毒素积攒的太多,虽然每次都被解『药』解去了一些,但是还会有一部分沉淀在体内,和你自身形成了一体,抵抗着外来毒『药』的侵入。可以说,你现在已经是个百毒不侵的『药』人了,这点毒『药』,对你根本没有作用。” “没想到我卞喜还能因祸得福……” “少废话,赶紧离开这里,这里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处理。等我在魏国的事情一了,我就会去燕国。” 卞喜突然对张仲景不那么讨厌了,他以前还想下毒害张仲景,现在看来,他就算下毒了也没有用,比起他当『药』人才两年就成了百毒不侵,那张仲景整日与各种『药』为伍,估计更是万毒不侵了。 “那些马匹为什么没有倒下去?”他看到还有许多战马矗立在那里,便好奇地问道。 “此『药』只对人体有害,对牲畜没有一点作用。”张仲景解释道。 卞喜没有多想,从那边牵来了两匹战马,将高飞、甘宁放在了马背上,自己骑着一匹,牵着马匹的缰绳,朝着住处的庄院而去,准备叫上甄府的人,一起走。 张仲景见卞喜走了,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两百名睡着的人,便嘿嘿地笑道:“这次可真是很不错的收集……” 说完,他便走到了魏军士兵身边,从腰间悬挂着的布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用一把利刃在每个士兵的手指上削下几段手指甲,如此反复的进行着他所谓的收集。 天蒙蒙亮时,张仲景终于完成了收集,『摸』着自己布袋里鼓鼓的小瓶子,心中不胜欢喜。他伸了一个懒腰,整理了一下衣衫,慢慢地踱着步子,悠闲自在的离开了土地庙。 张仲景走了半个时辰后,徐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地摇了摇头还有点发懵的头颅,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士兵,有一些则是鼾声如雷。 徐庶突然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没有一个行人,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庞上,他不解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在这里做什么?” 565祭拜 565祭拜 当大地刚从薄明的晨曦中苏醒过来的时候,高飞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晶莹的『露』珠一滴一滴地撒在草茎和树叶上,润湿的黄土仿佛还留着玫瑰『色』的晨曦的余痕,百灵的歌声骤雨似地漫天落下,这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 “我这是在哪里?”高飞只觉得自己头有点发懵,想挪动双臂将自己撑起来,却发觉四肢无力。 “大王,你终于醒来了,你都已经昏『迷』三天了……真是太好了,甘宁,你快过来,大王醒来了!”卞喜背对着高飞,听到高飞的声音后,便急忙冲在不远处溪水边打水的甘宁喊道。 甘宁急忙跑了过来,跪在了高飞的身边,一脸哀怨地道:“大王,臣无能,臣没有将大王保护好,以至于让大王受苦了,这一切都是臣的错……”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高飞被卞喜给搀扶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青山、绿水、密林、小溪,晨曦的阳光洒向这片空地上,显得很是惬意。 卞喜急忙道:“大王,都是属下护卫不周,让那个老毒物把大王给『迷』晕了,那『迷』『药』有令人丧失短暂记忆的功能,所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实的告诉我,我只记得我当时在破旧的土地庙里,后来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高飞道。 卞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了高飞听,但是却省略了张仲景不让杀徐庶的那一段,只说张仲景发神经,『乱』撒『迷』魂散,这才把高飞给『迷』晕了。 高飞听完之后,也没有责怪张仲景的意思,可环视周围,却没有看到甄宓等一行人,便急忙问道:“甄府的人呢?” 卞喜道:“大王,你尽管放心,甄府的人已经安全出了轩辕关,他们的手里有我的令牌,那老毒物的一把『迷』魂散撒了下去,会造成人的短暂『性』失忆,现在这个时候徐庶还没有派人追来,就说明徐庶还在失忆中。另外,曹洪、李典、乐进等人都在收拾马超留下的烂摊子,颍川郡倍受其害,如今好几个县的百姓都流离失所,看来要恢复起来,还有一段时间,而我们就可以趁着这个间歇平安无事的渡过黄河了。” “我们现在在哪里?”高飞问道。 “已经过了轩辕关了,现在在伊阙关,甄府的人已经朝着黄河岸边去了,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他们的。”甘宁道。 高飞听到伊阙关这三个字,便皱起了眉头,说道:“伊阙关……不是吕布的葬身之地吗?吕布的坟墓在哪里?” 甘宁、卞喜齐声问道:“大王,你找吕布的坟墓做什么?” 高飞缓缓地道:“吕布再怎么说,也是一时豪杰,也是一方诸侯,如果不是我,他还可以活的很久,活的很好……带我去吕布的坟墓前,我要去祭拜一下。” 甘宁、卞喜没有违抗,搀扶起高飞,缓缓地朝山坡的背后走了过去。转过山坡,残破的伊阙关就展现在了高飞的面前。 断壁残垣,荒草丛生。 高飞看着残破的伊阙关,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苍凉。雄关不在,荒草爬上了千疮百孔的城墙,空无一人的伊阙关显得是无比的荒凉。 一阵山风吹过,荒草丛犹如层层的海浪飘动,在伊阙关下的城墙墙根下,一座坟茔矗立在杂草丛生的瓦砾中,坟茔边上有一株刚破土生长的小树,在狂风中被吹的左右摇摆,却依然坚硬地立在那里,根部被黄土牢牢抓住,颇有一番顶天立地的姿态。 一块碎裂的石碑上,刻着“大汉晋侯、车骑将军、并州牧吕布奉先之墓”字样,墓碑的裂纹并不规则,像是被人用力击碎,平躺在坟茔的边上,在荒草丛中沉睡。 “甘宁,将墓碑扶正,立于坟茔正前方,昔日名动天下,盖世无双的吕奉先,不该被人如此的遗忘,再怎么说,他也是当世的战神,武力天下第一,无人能及的晋侯。”高飞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中不胜悲凉,缓缓地说道。 “诺!” 甘宁按照高飞的吩咐,将墓碑重新立在了坟墓的前面,而高飞这会儿逐渐恢复了体力,用手扒开了坟墓边缘的荒草,卞喜见状,也急忙上前帮忙,三个人用了一会儿功夫,将吕布的坟墓重新整理了一番,最起码看起来是个坟墓,而不是像是小山头一样。 弄完之后,高飞单膝下跪,跪在了吕布的坟墓前面。 “大王……”甘宁、卞喜看到后,急忙叫了出来,因为按照大汉的律历,王爵比侯爵高一等,就算是前去祭拜,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跪在坟墓前面的,应该有王爵的尊严。 “人都死了,还讲那么多规矩做什么?”高飞知道甘宁、卞喜为何惊呼,按照规定,他只需点燃一炷香,『插』在坟茔上面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给吕布下跪。 可是,他也很清楚,吕布的死,跟他有着直接的关系,再怎么说,有一段时间,他曾经把吕布当成兄弟对待,讨伐董卓时,吕布对他深信不疑,围邺城时,吕布和他合作无间,他和吕布之间的点点滴滴涌上了心头,反而平添了他心里的失落。 “其实,你是天底下最单纯的人,单纯到任何人都可以利用你,单纯到你可以相信任何人。同时,你也是天底下最令人敬仰和最令人惋惜的一个人,你武艺超群,可谓是百战百胜,你戎马半生,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步田地,一切的一切,虽然和我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还请你原谅。生逢『乱』世,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而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崇尚武力的战神,因为战争而生,又因为战争而死。可是,我想让你知道,你死的惋惜,你死的不值,如果你选择投靠我,我肯定会让你成为后世令人敬仰的一个战神,可惜的是,你不识时务……” 说到这里,高飞停住了话,向着吕布的坟墓拜了三下。 “奉先兄,你一路走好,你的离开,给我带来了无限的良机,终有一天,我会统一这腐朽的大汉,到时候,改朝换代,我定然会让人为你立传,让后世的人一改对你三姓家奴的形象……” 高飞说完这些话后,便站了起来,扭头对卞喜道:“记住这个位置,以后我占领中原的时候,一定要将伊阙关周围划为吕布专属地方,并且给他立下一个大大的陵墓。” “大王,吕布真的值得大王这样做吗?”卞喜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吕布是大汉的一代名将,也是大汉的功臣,他不惜杀死自己的义父隐忍在董卓帐下,为的就是打倒董卓。在并州,他北逐鲜卑,西和匈奴,正确地处理了并州和外夷的关系,使得并州的百姓都有饭吃,这是他的功绩,却成就了我。我军进驻并州后,张辽在北,韩猛在南,共同致力于并州的发展,使得并州逐渐稳定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吕布在前面所做的贡献,使得并州人民心所向。” 甘宁道:“大王,吕布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只可惜他英年早逝,若是他不死的话,臣应该会有一个很好的对手。” 高飞不再说什么了,脸上也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天空,见白云浮动,心中缓缓地想道:“自黄巾起义以来,我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六年了,六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外征战。如今各国雏形已定,还剩下曹***、孙坚、刘备、马腾父子、刘璋、士燮未平,士燮早晚都会被孙坚吞并,刘璋不足为虑,刘备、曹***、马腾父子倒都是棘手的人物,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我还要好好的考虑周详一下,在利用孙坚平定南方的时候,我也应该致力于军事了……” 转过身子,高飞对甘宁、卞喜道:“我们走吧,尽快回到燕国,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 “诺!” 三个人,三匹快马,迅速的离开了伊阙关。 一天后,高飞、甘宁、卞喜来到了洛阳旧都,看着那比伊阙关还残破的洛阳城,以及沿途荒芜的田地,三个人的心里都有点苍凉。 “已经两年了,洛阳旧都的京畿附近,竟然没有一个人,如此荒凉的景象,要想恢复到昔日的繁华,只怕不用上十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高飞看完之后,发出了一番感慨。 三个人从洛阳旧都的边缘绕了过去,刚走了不到两里路,便听见了滚雷般的马蹄声,三个人的心中都是一惊。 “难道是魏兵一路追了过来?”卞喜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 高飞皱起了眉头,竖起耳朵仔细地聆听着,急忙说道:“马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而且步调一致,地面都为之颤抖,可谓是万马奔腾。魏国虎豹骑有数,在颍川郡的虎豹骑更是有数,能达到万马奔腾的效果,唯有西边的马家军……” 甘宁急忙策马上了一处高坡,眺望了一眼,但见西北方向烟尘滚滚,骑兵多不胜数,装备精良的骑兵打着“秦”字大旗,他便急忙对高飞道:“大王,是秦王马超的队伍……大约有三万骑……” 566入主中原(1) 566入主中原(1) 清一『色』的骑兵,人皆戴盔穿甲,背后背着双剑,腰中系着马刀,手中握着长枪,马项上还拴着一张大弓,装备十分的精良。 每个骑兵都戴着白『色』盔樱的头盔,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就连座下战马的起落也是一致的,大地为之颤抖。 高飞跃上高坡,看到如此壮观的场景,整个人都吃惊不已,不禁叹道:“马儿长大了,沉睡的雄狮已经逐渐开始苏醒了……” 甘宁急忙问道:“大王,此地不宜久留,虽然秦军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但这里毕竟是必经之路,而且秦军人多势众,三万铁骑滚滚而来,简直是势不可挡,我们应该尽快躲避才是。” “大王,甘将军说的没错,请大王暂时躲避一下。徐庶在阳翟城里斩杀了秦军潜伏的一千名精锐之士,看来马超是带着秦军来报仇的。”卞喜急忙来到了高飞的身边,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迅速下了山坡,和甘宁、卞喜策马朝洛阳旧都的废墟中跑了过去,在一处坍塌的大殿里暂时隐藏了起来。 黑『色』的秦军大纛迎风飘展,白『色』的军团迅速的移动,清一『色』的枣红战马,清一『色』的白『色』披风,整齐的步伐,精良的装备,这支骑兵队伍犹如一个在白天活动的幽灵,让人远远看了以后就会心生畏惧。 秦军大纛的下面,马超骑着整个军团中唯一的一匹白『色』战马,头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持亮银枪,威风凛凛地奔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钱虎紧紧地跟道:“主人,前面不远的山头上刚才又有三名骑兵晃动,肯定是魏军的哨探,要不要属下把他们结果了?” “区区三名哨探,不足为虑,就让他们回去告诉魏军好了,本王亲率三万铁骑到来,定然要攻克虎牢关,要让魏军好好的看看,本王才是真正的中原霸主!”马超冷笑了一声,毫不在乎地说道。 “大王,虎牢关乃天下险关,易守难攻,我军只有骑兵,只怕叩关不易,凉王殿下已经带来十万西凉铁骑进驻关中,帐下八部先锋都陆续到来,我们是否等待凉王殿下一起到来之后,再对虎牢关发动进攻?”与钱虎并排而行,跟在马超左侧的一员骑将缓缓地说道。 马超看都没有看那骑将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兵贵神速,我军骤然杀至,以我军之雄壮,定然能够让虎牢关内守兵人皆丧胆,攻克虎牢关不在话下,若迁延时日,只怕魏军会增兵虎牢关,到时候再行攻击,就要困难的多!张绣,你守卫函谷关已经有些年头了,此次随我出征,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可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给本王脸上抹黑。” 被唤作张绣的骑将一脸的冷峻,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瘦长脸,身体并不魁梧,但是看着却十分的精壮,『裸』『露』在外面的一双大手紧紧地握着银蛇枪,听到马超的话语之后,便抱拳道:“请秦王放心,末将定然不负秦王厚望。” 马超微微侧过了脸,斜视了一下张绣,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银蛇枪,便说道:“你手中的银蛇枪乃是用镔铁点钢打造而成,枪杆长一丈,枪尖长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故而得名,乃是本王十岁时惯用的趁手兵器,此时本王将这银蛇枪赠给了你,你可一定要用这把银蛇枪多斩杀一些敌人,也不枉本王对你的器重了。”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末将明白。” 马超举起了自己手中的亮银枪,看了一眼之后,便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知道本王的地火玄卢枪父亲带来了没有,这把亮银枪我已经用腻味了,入手也太过轻飘,实在是极为不趁手……” 钱虎听后,嘿嘿笑道:“主人,不是这亮银枪太轻了,而是因为主人的臂力又增加了不少,主人这三年中一共换了十八条长枪,每换一条,长枪的重量就大过一条,由此可见,主人已经是膂力过人了。” 马超道:“此次问鼎中原,本王定要亲自和曹***帐下的典韦、许褚二将对战一番,也不枉我到中原走了一遭。” 张绣道:“听闻典韦、许褚乃魏军双绝,除了他们之外,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辈也绝非庸手,魏军人才济济,此次定然能够满足秦王殿下的心迹。” 马超冷笑了一声,说道:“听说夏侯惇、夏侯渊的武力不弱,但与本王比起来,还相差太远,若是遇到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辈,就由你和钱虎出战吧。” “诺!” “好了,从这里到虎牢关,还有很大的一段路要走,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王养了他们好几年,此时正当时报答本王的时候。”马超拍马扬鞭,“驾”的一声大喝,便飞驰而出。 张绣、钱虎二人则将命令传达下去,一行三万骑兵,沿着同样的轨迹,朝着虎牢关奔赴而去。 马超等人渐行渐远,高飞、甘宁、卞喜这才洛阳旧都的废墟中走了出来,看着马超等人留下来的滚滚烟尘,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力。 甘宁缓缓地道:“大王,马超一路向东,定然是向着虎牢关而去的,看来秦军要向魏军开战了。”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马儿长大了,父亲是凉王,他又让天子封他为秦王,小小年纪就有不小的雄心,一出函谷关便带着三万铁骑,直扑虎牢关,看来中原兵革又要再起了。” “主人,我们坐山观虎斗,不是很好嘛?如果马超败了,我们就抄其后路,如果曹***败了,对我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卞喜道。 “话虽如此,但是我相信马超并不会蠢到只用这三万骑兵去对付拥有二十万军队的曹***,他的身后,必然还会有援军。看着吧,马超一进入中原,马腾也会坐不住,定然会倾全力去支持马超,到时候十万西凉铁骑滚滚向中原而来,中原少不了又要有一场大混战。”高飞分析道。 “大王,若是马腾真的倾全力去支持马超,那凉州、关中必然会空虚,我军不如趁着马腾后方空虚,从塞外攻入凉州,偷袭凉州和关中。”甘宁建议道。 高飞笑了笑,说道:“你太小看马腾了,凉州一直都是战『乱』不断的地方,马腾能在凉州站稳脚跟,就说明他和羌胡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妥协,否则的话,以羌胡的一贯作风,绝对能够颠覆整个凉州。自从董卓身亡之后,马腾便退到了关中和凉州,而这几年凉州的羌胡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可见羌胡对马腾很信任。虽然马腾会出动多数兵力入主中原,但是后方有羌胡作为根基,也就没有空虚不空虚一说。再说被我们打跑的鲜卑人也在凉州边缘居住,我军若有所行动,必然要越过鲜卑人,那些鲜卑人仇视我们,定然不会和我们为伍……” “这么说来,关中、凉州是暂时不能去攻打了?”甘宁问道。 “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我们要想发动全面的战争,就目前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走,我们尽快赶回燕国,我要用三年的时间,训练出强大的军队来,如今的天下,河北人口众多,征兵应该不是难事。”高飞翻身上马,一拉缰绳,便策马而出。 甘宁、卞喜紧紧相随,三匹快马向着黄河渡口一路而去。 虎牢关。 守将韩浩、史涣二人刚刚巡视完关城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热,便见一名斥候慌张地闯进了大厅。 “报——二位将军,大事不妙了……西边……西边……”斥候慌里慌张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由我顶着!你先喘口气,细细地说来。”韩浩道。 斥候喘了几口气,缓缓地说道:“西边发现了大批骑兵的动向,领头的人正是秦王马超,如今正马不停蹄的向着虎牢关奔赴而来。” 韩浩立刻站了起来,问道:“来了多少人?” “大约三万骑兵,都是精兵,马超副将是讨逆将军钱虎,破羌将军张绣,还有司徒王允为其军师,太尉杨彪、中书令陈群为其参谋,正浩浩『荡』『荡』的朝这里来了,已经不足五十里。” “来者不善啊!”韩浩说这句话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史涣。 史涣和韩浩十分的默契,只一个眼神的交换,便说道:“看来,只能将此事禀告给曹将军了,马超不宣而战,浩浩『荡』『荡』的杀来,虎牢关虽小,却牢不可破足够曹将军从陈留带兵赶来。” “好,就这样办。”韩浩点头同意了。 随后,韩浩、史涣派出了斥候,火速奔赴陈留,而他们两个人,则积极布置防线,以便阻止马超的大军。 虎牢关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 嘈杂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平静,在兵营里酣睡的许褚被吵醒了,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抓了抓腮帮子,走出了兵营,见士兵忙碌不迭,便随便问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军打过来了,秦王马超亲自领兵,三万铁骑正在向虎牢关靠近……” “马超?”许褚的心里笼上了一个问号,又问道,“他很厉害吗?” 士兵回答道:“不清楚,听说骁勇异常,被羌胡奉为神威天将军……” “呸!”许褚心里不爽,大声地骂道,“狗屁的神威天将军,小屁孩一个,全仗着他老爹马腾才当上秦王的,只会欺负当今年幼的天子,有个鸟的真本事……韩浩、史涣二人在哪里?” 士兵急忙答道:“在城楼上!” 许褚随手拎起了一件宽大的衣衫,穿在了身上,却并不扣上前面的纽扣,『裸』『露』在外的是他黝黑而又结实的胸膛。 他从阳翟城奉了徐庶的命令前来送信,让韩浩、史涣紧守虎牢关,来了之后,就没回去,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后来又喝酒喝醉了,又睡了一天,今早一醒来,嘴里面还是满口的酒气。 他径直来到了虎牢关的关城的城楼上,见韩浩、史涣二人已经全身披甲,正在指挥士兵布置防守用的器械,便问道:“韩将军、史将军!” 韩浩、史涣听到许褚的叫声,便急忙走到了许褚的身边,抱拳道:“许将军,你醒来了?” 许褚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弄这么大的动静,想不醒都难。听说,秦王马超亲自带兵来攻打虎牢关了?” 韩浩、史涣点了点头,同时说道:“我们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曹将军,请求曹将军从陈留出兵支援。” “有我在,你们干什么去找曹仁?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许仲康?”许褚问道。 韩浩、史涣急忙摇手道:“许将军,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是隶属曹将军,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上报啊,并非有蔑视许将军的意思。” 许褚道:“马超不就是马腾的儿子吗?当年讨伐董卓的时候,我听人说过,马腾杀了董卓,马超护着天子莅临在长安,这个小子不过还是个娃娃吗,你们干什么如此紧张?” 韩浩道:“实不相瞒,我们对马超也并不熟悉,只是听说马超被羌胡奉为神威天将军,小小年纪便能让羌胡如此信服,想必定有过人之处,而且他此行带来了三万铁骑,我们也不敢大意啊。” 许褚听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伸手拍了拍韩浩和史涣的肩膀,笑着说道:“虎牢关易守难攻,有我在这里,什么神威天将军都统统是狗屁,吕布我都不怕,我还会怕他一个小『毛』孩子?” 韩浩、史涣面面相觑,听许褚这么一说,倒是将他们两个显得有点很惧怕的意思一样,心中虽然不爽,也不敢和许褚争执,毕竟许褚可是曹***和徐庶身边的红人,得罪不起。 “好了,我去准备一番,等马超来了,你通知我,我亲自出关去迎战马超,定教他有来无回!”许褚说完转身便走。 567入主中原(2) 567入主中原(2) 狂风呼啸,天地间一派肃杀。 虎牢关下,马超带着三万铁骑如同大山一般矗立在那里,漫山遍野上都是清一『色』的白袍红马的骑兵。 马超英姿飒爽地骑在白马上,望着巍峨的虎牢关,嘴角上洋溢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张绣、钱虎在马超的左右两侧,二人也是威武不凡,目光望着关城上的魏军飘展的大旗,见关城上弓弩齐备,刀枪林立,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王,看来魏军已经做好了准备,虎牢关易守难攻,我们不如暂时在关外扎营,等王司徒、杨太尉、陈中书到来,再攻城不迟!”张绣说道。 马超冷笑了一声,说道:“要是等王允、杨彪、陈群带着攻城器械到来,只怕魏军援军也到来了,到时候再攻打,就难上加难了。钱虎,去搦战!虎牢关守将韩浩、史涣原本是夏侯惇的部将,现在是曹仁的部下,以你的能力,取下一两颗人头过来不难。” 钱虎道:“诺!” “钱兄且慢,你跟随大王去了一趟魏国,回来后,大王就把你从虎贲中郎将提拔成了讨逆将军,已经是战功赫赫了。你不如把这次机会让给小弟,如何?”张绣一把拉住了钱虎的手臂,问道。 “你武力胜过我许多,杀鸡焉用牛刀,还是我去吧,省的脏了你的银蛇枪。”钱虎嘿嘿地笑了两声,话音一落,便策马而出。 他策马到了关下,拔出手中的弯刀,指着关城上,大声喊道:“我乃秦王帐下讨逆将军钱虎,秦王奉天子令,光复旧都,尔等敢有阻拦着,便是不尊天子令,与反贼无疑,速速打开关城,下来投降!” 虎牢关的城墙上,韩浩、史涣二人面面相觑,两个人都冷笑了一声。 韩浩扶着城垛,向下眺望,但见虎牢关外秦军骑兵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头,又见钱虎威风凛凛,颇有大将之风,便叫嚷道:“秦王马超,托名忠臣,实则『奸』臣,将天子玩弄于股掌之中,『逼』迫天子封自己为王,天下人尽皆知。我家大王心怀汉室,正欲兴兵讨伐,你们却亲自送上来门,还说什么奉天子令,简直是狗屁……不对,狗屁都不如!” 钱虎听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超,心中有点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张绣见了急忙对马超说道:“大王,我军师出无名,攻伐魏国也是不宣而战,名不正言不顺,只怕……” “谁说师出无名?我有天子圣谕,谁敢阻挡,天子要光复旧都,虎牢关乃旧都东部之屏障,岂能不能第一个收复?休得听他们胡言『乱』语!”马超怒道。 钱虎听后,坚定了信心,朝着虎牢关上大声喊道:“我主乃是奉天子令,名正言顺,汝等速速打开关城,否则当以谋逆之罪论处!” 韩浩、史涣听后,心中都是一怔,他们两个人心里明白,曹***虽然说是魏王,但这天下,终究还是大汉的天下,天子仍在,天子的命令就是最大的,没有人可以违抗。是以两个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 “给我打开关门!”许褚阴沉着脸,手中提着一把通体银『色』,刀身弯曲如象鼻,刀刃光滑锋利的刀走了出来。 韩浩、史涣脸上一怔,说道:“许将军,怎么可以就此打开关门,这虎牢关是通往陈留的一道屏障,岂能……” “废什么话?我让你们打开就打开,我出去之后,你们再关上,我要和那个叫什么马超的单打独斗,亲自将马超生擒过来,这样就可以勒令秦军退兵了。”许褚解释道。 韩浩、史涣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担心起许褚来,说道:“许将军,这样下去,只怕不好吧?万一许将军有什么闪失,我们怎么向大王交代?” “怎么?难不成我还输给了那个黄『毛』小子不成?”许褚抬起手,指着虎牢关下的马超,大声地说道。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韩浩、史涣二人急忙解释道。 许褚不等韩浩、史涣说完,便提起了一口气,大声地朝关下吼道:“马超!我乃魏王帐下,虎贲中郎将许褚是也,你可敢与我单打独斗吗?” 马超在关下听得仔细,听到许褚的名字时,顿时感到热血沸腾,仿佛是饥饿已久,突然见到了猎物的猛虎一般,目光中放出了一道精光。他直接策马而出,来到了钱虎的身边,小声吩咐道:“退下,既然出战的是许褚,就由本王亲自迎……” “大王!许褚乃魏国双绝之一,武力过人,大王并未和许褚交过手,也不知道他武艺如何,不如先由末将代替大王出战,和许褚斗上一番,大王在一边观战,先看清许褚的武艺再出战不迟!”张绣紧接着出现在了马超的身边,打断了马超的话,并且表明了自己迫切想出战的心愿。 马超扭头看了一眼张绣,见张绣一脸的坚毅,而他对张绣的武艺也十分清楚,也堪称用枪的名家,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转了马头,对钱虎道:“我们回去观战!” 钱虎明白了马超的意思,便说道:“主人,那许褚可是魏国双绝,不如让属下和张绣一起迎战吧?” “不用,我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多谢钱兄好意。”张绣直接拒绝了钱虎的好意,他作为张济的侄子跟随马腾,后来从武威调到了函谷关,一直在函谷关附近把守,从未真正的出战过,自从他的叔父张济在两年前战死之后,他便决心要让自己的名字为天下人所知,这次是他第一次出战,所以他很兴奋,也很迫不及待的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武艺。 马超道:“钱虎,你没听见吗,这是本王的命令!” 钱虎不敢违抗,跟着马超退回了阵中。 张绣手持银蛇枪,抬头望着虎牢关上的许褚,冷笑一声,喊道:“秦王岂能是你这等无名小卒可以随便挑战的,要想挑战秦王,先过我这一关!” 许褚听到张绣的话,看了看张绣,觉得从未见过,便指着张绣说道:“你算哪根葱,居然敢这样说我?看我不下去扒了你的皮!” 话音一落,许褚二话不说,直接下了城楼。 不多时,虎牢关的关门被打开了,许褚单人、单骑、单刀出了关门,他刚一出了虎牢关的关门,虎牢关的关门便重新关上,而城墙上站立着的弓箭手,则是严防死守,丝毫没有半点懈怠。 “韩兄,许将军一个人出去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史涣有点担心地说道。 韩浩道:“许将军武力过人,能有什么事情?虎痴之名更是名动天下,谁敢在虎痴的头上撒野,定然会被碎尸万段。” 史涣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许褚,心中却暗暗地祈求着许褚平安无事。 虎牢关下,张绣、许褚二人对圆而出,一个持枪,一个握刀,单从体型上来说,许褚要大张绣一倍,而且个头也高出张绣许多,在外人看来,张绣实在吃亏不少,那么瘦小的人肯定在许褚手下坚持不了几个回合。 但事实上,张绣并没有害怕,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轻轻地拿捏着自己手中的银蛇枪,目视着许褚,细细地打量着。 许褚一经出了关门,便立刻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场,他和张绣相距很近,却看不出张绣身上的一点害怕的模样,而且张绣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 “刚才在城墙上没有看清楚,现在走近了,我才发现,这个人并不简单,浑身透着一股子令人难以琢磨的气息,应该是个高手,我须小心应付才是。” 许褚想完之后,却也并不害怕,他一向艺高人胆大,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提着的古月刀,缓缓地说道:“上次我就是用你和吕布对战的,吕布已经死了,天底下能抵挡住你的人已经很少了,这一次,我要用你斩下对面的那个人的人头,你可要给我争气啊……” 张绣听到许褚罗里啰嗦的话语,心中很是不爽,将银蛇枪举起,枪尖对准许褚,问道:“你有完没完,到底打还是不打?” “打!”许褚突然青筋暴起,怒吼了一声,双腿用力一夹座下战马,便朝着张绣奔驰了出去。 张绣见许褚奔驰了过来,更不答话,双手握着银蛇枪,策马迎了上去。 “砰!” 一声巨响,张绣的银蛇枪和许褚的古月刀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阵嗡鸣,就连手中的兵器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一个回合就这样平淡无奇的结束了,没有让人感到惊艳,也没有让人感到震惊,两个人都是使出了最最普通的一招。 “第一回合是试招,第二回合就要开始上演精彩的一幕了。张绣,你号称北地枪王,百百鸟朝凤枪除了本王以外,在整个西北罕有对手,现在是你表演的时刻了,本王给了你这个大好的舞台,你就应该用心的去表演,别让本王失望。”马超看完第一回合张绣和许褚的对决之后,便缓缓地说道。 钱虎皱起了眉头,心中不忿地道:“大王竟然对张绣如此器重……” 568入主中原(3) 568入主中原(3) 虎牢关下,两军阵前,张绣、许褚都调转了马头,刚才两个人都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两个人的想法一致,都是先以第一回合试试对方的身手。 虽然两个人交手的那个回合看似平淡无奇,却都隐含了他们两个人极大的臂力,这一试之下,两个人的臂力旗鼓相当,各自的心里也都有了数。 “不愧是魏国双绝之一的许褚,膂力实在是惊人,直到现在,我的手被震得微微发麻,看来,要想和他比拼力气,是不可行的了,唯有比拼招数的精妙以及身体的灵活了。”张绣握着银蛇枪的手还在微微发麻,像针扎的一样,很少皱眉的他,竟然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马超远远地望去,看到了张绣脸上起了一丝微妙的变换,心中暗想道:“看来,许褚确实是个劲敌,否则张绣绝对不会为之动容……” 战场上,许褚紧紧地握着古月刀,眼神中『射』出了一道欣喜的精光,十分好奇地看着张绣,心里面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自从和典韦分开跟随着徐庶之后,就很少和人切磋武艺,平时其他的将军也不敢和他切磋,生怕会缺胳膊少腿的,以至于他两年来都罕逢对手,只有到每年年关的时候,他才会回到昌邑,和典韦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 此刻,他试出了张绣的实力,带着一丝惊奇,同时也有一丝兴奋,那种渴望对手的迫切心情登时涌现了上来,哈喇子也从嘴里流了出来,仿佛将张绣看成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对面的,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刀下,从不杀无名小卒!”许褚擦拭了一下嘴巴,大声地问道。 “某乃张绣,凉州武威人!” “张绣?嗯……我记下了,今日过后,我会给你厚葬的。”许褚信心满满地说道。 “少废话,看枪!”张绣举枪策马向前,大喝一声,直接杀出。 许褚也毫不示弱,舞动着手中的古月刀,便将自己身前罩成了一个密集的刀网,以守为攻,迎着张绣便冲了上去。 “铮!铮!铮!铮……” 一连好几声的摒弃碰撞声在许褚、张绣二人交马的一瞬间响了起来,在阳光下,金属的碰撞发出了些许火花。 许褚和张绣再次分开,调转马头之后,第二个回合算是结束了。他变得越来越兴奋了,也变得越来越***,伸出了舌头,举起古月刀,***舐了一下刀锋的边缘,目光中流『露』出来无比的欣赏。 “小子,你枪法不错,能将在一个回合中连续刺杀六下,你已然是一个高手了。不过,今天你选错对手了,只能成为我刀下的亡魂,成为我许褚再次进阶的垫脚石。我看你也是个人才,不如快些让开,让马超前来迎战,等我击败了马超,你就跟着我去见魏王,相信魏王定然会很欣赏你的……”许褚劝说道。 “呸!看枪!”张绣对于许褚的话置之不理,觉得许褚像是在放屁一样,挺着银蛇枪便向前杀了出去,心中还在想着马超给予他的恩情,决定要在马超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 许褚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啧啧地道:“可惜可惜,如果你同意的话,或许魏国就是三绝了……” 不等许褚的话说完,张绣便纵马挺枪到了面前,许褚立刻举起古月刀迎战,一刀砍向了张绣的头颅。 可是,张绣不躲不闪,径直朝着许褚的刀刃上迎了过去。 许褚心中暗暗地一惊,心道:“他居然不躲……” 不对! 不是不躲,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的瞳孔登时放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清楚地看到寒光从自己的***那里闪了过来,银『色』如同灵蛇的枪尖正神不知鬼不觉地『逼』向了他的腹部,若是他不及时收刀遮挡,只怕他的刀刃还没砍到张绣,自己就会被张绣一枪刺穿了身体。 许褚来不及细想,关键时刻,保命重要,急忙收住了已经劈出去的古月刀。 也幸亏他是许褚,若是换了别人,谁又能将劈到半空的刀顺势收回,没有一定的臂力和反应力,根本不会做的如此完美。 “铮!” 一声巨响,许褚拨开了张绣的银蛇枪,迅速地舞动着古月刀,将自己罩在了一个密集的刀网中,密不透风。当他和张绣分开之后,心中顿时后怕不已,调转马头时,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些汗水,这时从未有过的事情,也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招式?”许褚见张绣这招精妙无比,暗暗地记在了心里,也怪自己兵器太短,马上对战,始终不如长兵器占便宜。 “凤凰浴火重生,欲为凤凰,必先涅槃,乃是百鸟朝凤枪中最为精要的一枪。”张绣横枪立马,缓缓地说道。 他师承河北用枪名家童渊,乃是童渊的大弟子,自幼聪明好学,深得童渊所喜爱,是以传授其百鸟朝凤枪。然而,好景不长,刚习的百鸟朝凤枪不到两个月,他的父亲突然病故,百善孝为先,他不得不离开了童渊,回到了老家武威料理父亲的后世。 可是,之后他便因为种种原因而留在了凉州,直到跟随着叔父张济一起投靠董卓,在董卓帐下为将。董卓在时,他并不彰显,因为身体看着羸弱,所以不受董卓所喜爱,根本没有机会上阵杀敌。董卓死后,他又跟随叔父张济一起投靠了马腾,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当时还年幼的马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击败了年幼的马超。 随后,马超十分器重张绣,并且隔三差五的去找张绣比试,虽然每次去都是输,但是马超并未气馁,而张绣也从旁指导马超一二,毕竟马超还年幼,身体和力量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直到今年年初,他和马超做了一次公平的对决,第一次被马超所超越。 “百鸟朝凤枪?好名字,确实是好枪法。”许褚夸赞道。 突然,许褚话音一转,一脸阴沉地道:“不过,刚才是我大义,这次我不会掉以轻心了,我们凭真本事吧!” 话音一落,许褚舞着古月刀便冲向了张绣。 张绣毫不示弱,银蛇枪在手,百鸟朝凤的精妙枪法层出不穷。 许褚皱起了眉头,只见长枪疾转,风声顿如鹤唳阵阵,不绝于耳。 枪影飞舞,张绣飞身前仿佛化为了一道可怕地火海漩涡,当许褚的古月刀和张绣飞的枪影接触一瞬间,就仿佛倔强的青莲被熊熊火焰给吞噬,那股诡异地力道,让许褚难过的想『自杀』。 呼! 面对可怕的吞噬劲道,许褚再也无法控制住手中的古月刀,只觉得古月刀像是通了灵『性』,一个劲地想从自己的手中挣脱。 “砰!” 一声巨响,许褚手中的古月刀被席卷的狠狠砸在半空中,缺失了驾驭能力的古月刀在半空中便化为点点零星,在阳光下,消散的无影无踪。 “怎……怎么可能……”许褚右手微微发颤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 这一切,他无法相信! 自己手中紧紧握着刀,居然会被眼前这个汉子给挑飞了出去。 杀意向着许褚『逼』了过来,寒光仍然在闪动,直扑着他而来。 他不敢多想,十分迅疾地抽出了腰中佩剑,以长剑和张绣的银蛇枪对接,叮叮当当的十数声兵器碰撞后,他手中的长剑已经被砍的卷的不成样子。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许褚手中长剑被张绣的银蛇枪用力的震断成了两截。 张绣的心里甜丝丝的,看着惊诧不已的许褚,银蛇枪不断的抖动而出,妙招层出不穷,一招快过一招,直接将许褚***在了他的可杀范围之内。 “虎痴……也不过如此嘛……”张绣冷笑了一声。 许褚用断的长剑遮挡,已经开始出现吃力的状态,手中没有了趁手的兵器,始终无法抵挡住张绣的进攻,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不出五招,他就能身中数枪。 就在许褚犹豫的一瞬间,张绣看准了时机,银蛇枪迅速刺了出去,大声地喊道:“许褚,纳命来!” 电光石火间,许褚『性』命危在旦夕,远在虎牢关上的韩浩、史涣看到这一幕,早已经『乱』了阵脚,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许褚被人『逼』成这个样子,这可是在吕布面前、典韦面前从未有过事情,是张绣太强了,还是许褚太弱了? 都不是! 眼看着张绣的银蛇枪就要刺到了许褚的身体,许褚惊诧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同时他扔掉了断裂的长剑,双手撑着马鞍,双脚便站在了马背上,用力向上一跃,伸手在空中胡『乱』一抓,直接接住了正在下坠的古月刀,大声地喊道:“天地十八斩!” 一声巨吼,迅速从战场上传开,犹如山林中虎啸一般,震得人肝肠寸断,心生胆寒。 张绣一枪刺空,随即『露』出了破绽,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许褚,只觉一道刺眼的光束向自己『射』了过来,弄得他的眼睛无法睁开,还没有来得及用手遮挡光线,便见许褚从空中飘落而下,古月刀舞的虎虎生风,一刀快过一刀,连续向着他劈了十八下。 “啊……” 569入主中原(4) 569入主中原(4) 一声惨叫冲天响起,张绣从马背上跌落到了马下,银蛇枪脱手而出,右臂鲜血直流,染透了整条手臂。 “轰”的一声响,许褚的虎躯从空中坠落到地上,古月刀随手甩出,寒光中带着一丝血腥,『逼』向了张绣。 张绣瞪着惊恐的眼睛,感受着死神向自己『逼』了过来,令他整个人窒息不已,刚才的突然变故让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许褚的古月刀脱手而出,完全是做样子给他看的,他上了许褚的当。 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第一次在万众瞩目下与人比斗,结果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他不甘心,可是却无能为力,因为那凌厉的刀锋已经快速向他『逼』了过来,让他无法躲闪。 “能死在这样一个厉害人物的手下,我张绣也不枉此生了……” “铮!” 一声巨响在张绣的耳边响起,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乱』响。同时,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自己的面颊上掠过,凌厉的气势将自己的面颊划伤了一道极细的伤口,血『液』登时渗了出来。 “张绣退下!” 张绣听到了马超的一声巨吼,就在他咫尺的距离,那声音如同滚雷般落了下来,敲打着他的心肺,像是一记强心针,使得他甘愿面临死亡的心境突然又反转了过来。 急忙睁开眼睛,他看到马超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横枪立马,怒视着在不远处的许褚,而许褚则是满脸青筋暴起,嗔目结舌地看着马超,那双眸中流『露』出来的是对猎物巨大的渴望。 “退下!”马超头也不回,低声怒吼道,“许褚骁勇,你不是对手,去和钱虎压阵!” 张绣从地上翻身而起,捡起了地上的银蛇枪,立刻退出了战场,临走时,还不忘记用目光剜了许褚一眼,心中暗暗地叫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向你讨回这个耻辱!” “你就是许褚?刚才那一手置之死地而后生,倒是用的漂亮……”马超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许褚,见许褚五大三粗的,身宽体胖的,便正『色』地问道。 许褚不回答,反问道:“嘿嘿,欲为凤凰,必先涅槃,这可是刚才那个叫张绣的人说的,我只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对了,你就是那个什么小马驹儿?” 马超听许褚当众羞辱自己,心中不胜大怒,将亮银枪向前一挥,枪尖指着许褚,大声地说道:“臭胖子!你嘴巴放干净点,本王乃是大汉天子亲自册封的秦王,比起你主曹***自封为王要来的名正言顺的多。” “嘿嘿!只怕是你『逼』迫当今天子为自己封王吧,你挟持天子,天下谁人不知?” “你……贼你娘!有本事就和我打一场,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来就来,谁怕谁啊!马腾那老小子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今日我就代替那老小子管教管教你这个放肆且目无尊长的狂徒。”许褚调侃道。 马超不胜忿怒,更不答话,立刻拍马而出,挺枪朝着许褚而去。 许褚如今站在地上,见马超策马而来,二话不说,急忙***着古月刀翻身上马,然后拍马向前,迎着马超便冲了出去。 许褚刚刚战过张绣,天地十八斩让他耗费了好大的力气,如今刀势已疲,作战的锐气尽失,现在却要面对新生力马超,强提了一口真气,大吼一声,长刀泛起千般云浪,刀身『逼』『射』出七『色』的光芒,七丈之内刀气纵横,刀意绵绵,犹如层层炙热的火海,惊涛拍岸的滚滚而出…… “好刀法!”马超一面遮挡,一面兴奋地叫着,刚和许褚一交手,便是如此激烈的战斗,让他顿时生出了极大的渴求。 西北第一枪,天下莫敢向,神威天将军,唯有锦马超。 马超带着一脸的兴奋,在许褚刀网的笼罩之下沉着应战,同时手中的亮银枪抖出千般浪花,义无反顾的向火云刺去! 这是冰与火的战争,就像马超和许褚命中注定就是对手一样,亮银枪和古月刀亦是天生的敌人,宿命中就是要一战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在此时此地,两人都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势要在天下第一雄关面前分出个胜负。 数年前,同样在虎牢关下,吕布一举成名,成就了天下无双的威名,今日,同样的年轻俊杰正在用自己手中的长枪舞动着自己的未来。 刀枪并举,转眼二十个回合过去了,两人的战局无人可以『插』手,刀枪的压力致使十丈之内形 成了巨大的气流,忽而空气热如火炉,忽而又寒冷如腊月的寒风,许褚的胡子眉『毛』上都结起了冰碴,马超的身上却是被火烤过一样烧得通红。 无论是魏军还是秦军,每个人都惊呆地看着这样的一幕,这是许久没有经历过的一场旷世的大战。 突然,许褚长刀脱手而出,激『射』马超面门,乘马超大枪一舞之际,栖身而入,纵马跳跃,双掌猛然挥出,整个人飞在半空中,犹如一尊神砥压向了马超的胸膛。 马超单手握枪扫开古月刀,右手化作剑势以豪壮、寂寞、傲骨、决断之势拦住许褚双掌,两人同时一晃,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大雨滂沱而下! 战马交错而过之际,许褚接住飞出的古月刀,重新回到马背上,用力一夹马腹,与马超擦身而过,回到了虎牢关下。 望着许褚的背影,马超抹去嘴角的血丝,叹道:“果然是员猛将,虎痴名不虚传……” 许褚的嘴角也是血丝直淌而下,激战中,他受的伤比马超要重得多。他看了一眼这令人诅咒的战场,不禁说道:“马超果然骁勇,若不先收拾了他,只怕韩浩、史涣都会心惊胆战,更别说那些士兵了……” 大雨滂沱,倾盆而下,冲刷着这个大地。 “嗤喇!” 许褚单手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襟,将湿漉漉裹在自己身上的上衣给撕了下来,扬手扔在了地上,大声对马超说道:“好一个马超!敢再和我战个一百回合吗?” “有何不敢?”马超也毫不示弱,立刻回应道。 许褚道:“好,你且等我入城换马再战,你也可以换上另外一匹战马!” “好,我等你!” 许褚转身朝虎牢关上喊道:“开门!” 虎牢关的城门立刻被打开了,许褚策马走进了虎牢关里。 韩浩、史涣二人已经来到了门洞里,见许褚受了点轻伤,便说道:“许将军,马超骁勇,不可再战,马超所带来的都是骑兵,根本无法攻关,不如许将军就留在关内,和我等紧守关隘,等曹将军带援军到来之时,再战不迟……” “我许褚岂是怕死之人?好不容易遇到了马超这个强劲的对手,今日若不分出个胜负,只怕会遗憾终生。备马,我要再战马超!” 韩浩、史涣二人见许褚动怒,痴狂的『性』子上来了,无奈之下,也只得按照许褚所说,吩咐人去准备了五匹上等的战马,以供许褚大战换马用。 虎牢关外,马超回到了本阵,钱虎、张绣急忙接应,见马超嘴角流血,便急忙说道:“大王,许褚骁勇,虎痴之名天下皆知,若是力拼下去,唯恐会两败俱伤……” “闭嘴!本王难得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岂能就此轻易放过?前者所遇燕国赵云,却被赵云跑了,未能如痴如醉的酣斗一场,今日遇到了魏国虎痴,本王定要取下他的人头,当做入主中原的第一功!本王已经决定了,汝等休得再言,违令者斩!”马超捂着胸口,只觉现在体内还有点气血翻涌,他也觉得许褚确实是个十分强劲的对手,但目前已经骑虎难下,如果不能当着他部下的面斩杀许褚,实在是最大的耻辱,那么他神威天将军之名就会毁于一旦。 张绣皱起了眉头,他和许褚交过手,深知许褚的实力。但是见到马超下了死命令,便缓缓地说道:“大王,若要斩杀许褚,属下倒是有一计,既能满足大王酣斗的心愿,又能将许褚就此除去!” 钱虎急忙道:“快说快说……” 马超面容不改,但是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张绣见马超如此模样,已然知道马超默许了,便缓缓地说道:“许褚骁勇,乃魏国双绝之一,若是他被围了,魏军岂能见死不救?只要魏军一出关,末将便率领铁骑冲杀,到时候大王酣斗许褚,拖住许褚,我和钱将军一起率兵叩关,只要能夺了关门,攻克虎牢关就不在话下。” “好,虎牢关守将韩浩、史涣虽然也是勇猛之人,但若论武力,肯定不如你们两个,你们率部冲关,我缠住许褚,夺了虎牢关,我军便在关内休息,等父亲率领大军一到,便可直接杀奔魏国,席卷中原,收复那些叛臣贼子的所占领的大汉的领土!”马超道。 张绣、钱虎二人齐声抱拳道:“诺!” 这时,虎牢关的大门重新打开,许褚、韩浩、史涣三人率领着五百骑兵出关,许褚光着上身,手拿古月刀在前,韩浩、史涣则带着五百骑兵守卫在许褚的身后,为许褚压阵。 “大王,许褚出来了!”张绣提醒道。 马超翻身上马,对张绣、钱虎道:“一会儿见机行事!” “诺!”张绣、钱虎同时答道。 570入主中原(5) 570入主中原(5) 许褚再次从虎牢关里策马而来,脸上多了几许阴沉,光着上身,『露』出了上身结实的肌肉,虎目怒嗔,胡须倒立,双眸中『射』出道道精光。 “许将军,万事小心,若有不妥,请立即回来,我和史涣在此为你压阵。当然,若能击败马超,固然最好,那么他的部下就会心有顾忌……”韩浩在许褚的身后提醒道。 许褚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向前策马而出,手中提着古月刀,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当即吼道:“马超小儿!速速前来受死,你仲康爷爷……” “死胖子!你休得猖狂!看我取你狗头!”马超挺枪策马而出,直接打断了许褚的话语。 战斗一触即发! 马超和许褚刀枪并举,一经交手,便立刻形同水火,互相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张绣、钱虎、韩浩、史涣等人看的真切,见到马超、许褚的颤抖,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场大战,许久许久都没有看到过这种大战了,每个回合都很惊险,一出手便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 马超和许褚战到二十回合不分胜负,可是马战所消耗的不仅仅是人的体力,更有战马的体力,相比之下,战马的体力消耗更大,只二十个回合,战马就已经吃不消了,累的气喘吁吁。 “换马再战!”马超举起长枪,遥指许褚,大声地喊道。 “好!”许褚大吼一声,和马超一起换了一匹马,换过之后,两个人又再次颤抖在一起。 大雨滂沱,冲刷着大地,地上的积水一时流淌不及时,很快便形成了一片沼泽。 从早晨到中午,马超和许褚一共进行了一百回合的大战,仍未分出胜负,期间连续换了六匹战马,两个人也累的够呛。 “铮!” 一声巨响在旷野中响起,马超和许褚再次分开,两个人骑在马背上,都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雨水打湿,所有在雨中站立的人也都是湿漉漉的。 “虎痴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的厉害……”马超看着对面的许褚,心中暗暗地想道。 许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提着古月刀的手也开始在发颤,微弱地抖动着,怒视着对面的马超,心中暗暗地想道:“马超英勇,不亚于当年的吕布,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的能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稍微歇息了一会儿,马超和许褚再次刀枪并举,相向对冲了过去,又接着缠斗在了一起。 刚斗了不到十个回合,恢复元气的许褚突然纵身跳跃,手中古月刀在空中一番狂舞,连续朝着马超劈出了十八下,一道道凌厉的气息向着马超『逼』去,天地十八斩再次施展了出来。 马超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禀,见许褚刀法迅疾威猛,嘴角上便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亮银枪拿捏在手,左手猛地拍了一下马鞍,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脚轻点了一下战马的头颅,身体犹如螺旋状得迅速旋转,和亮银枪形成了一体,犹如一个陀螺,朝着许褚便急速的刺了过去。 许褚的天地十八斩大开大阖,刀气纵横,一脸劈出十八刀犹如层层巨浪,势不可挡。可他突然见到马超的举动,登时大吃一惊,只见马超像一根极细小的银针,朝着自己的胸口迅疾的刺了过来。 他的天地十八斩意在铺天盖地的一阵猛击,让对方无从抵挡,但是这个时候却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他看到马超不顾一切的集中在一点进行攻击,二话不说,立刻收回了古月刀,天地十八斩刚刚劈出第十斩,便立刻戛然而止,挡在了胸前。 “铮!” 一声巨响,马超和许褚便对冲到了一起,亮银枪的枪尖和古月刀宽大的刀面碰撞在了一起。 许褚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压迫着自己,刀面立刻贴到了胸口,他见马超收回了亮银枪欲进行刺杀,脸上显现出来了一阵惊恐。他急忙刀势下沉,虚晃地劈出了一刀。 马超见状,放弃了刺杀,急忙去抵挡许褚的一刀。 两个人有惊无险的再次分开,同时落在了积满雨水的地上,同时转过身子,目视着对方。 “好枪法!除了吕布,天下竟然还有人能将螺旋突刺施展到如此境界的人,实在令人佩服!”许褚心中生出了一些佩服。 马超道:“什么螺旋突刺?这是我自创的暴雨灭魂枪!” “不管是什么,我都对你这个小娃娃很是佩服,你的实力惊人,但是气力不佳,攻击起来缺少了点力度!马儿,接下来,我就不再让你了!”许褚冷笑道。 马超早已经有了打算,再和许褚这样纠缠下去,肯定会没玩没了,而且他的力气确实比不上许褚,如此已经接近筋疲力尽了,再战下去,只怕自己会吃大亏。他想到了张绣说的计策,准备诈败诱敌。 “来吧!”马超横起亮银枪,大声地喊道。 “马儿休得猖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许褚重新抖擞了几下精神,握紧古月刀,快步向着马超冲了过去。 叮叮当当…… 马超和许褚进行着步战,十招过后,许褚只觉得马超显出的劣势越来越明显,心中不禁喜悦万分。 又过了十招,许褚见马超力气暗暗地弱了许多,心中更是兴奋不已,暗想自己若是能于阵前斩杀了马超,定然能够迫使秦军退兵。 “虎痴……英雄……咱们改日再战!”马超突然闪出了战圈,提着亮银枪便朝后跑,直接翻身上马。 许褚见状,立刻大叫道:“马儿休跑!” 马超见许褚也骑上马匹追了过来,故意放慢了马匹的速度,同时朝张绣、钱虎使了一个眼『色』。 张绣、钱虎见状,立刻会意,同时调转马头,对身后的骑兵喊道:“撤!快撤!” 一声令下,三万秦军铁骑统一的调转马头,徐徐而退。 许褚看见之后,脸上扬起了极大的喜悦,哈哈笑道:“马儿不要走,看我取你马头!” 马超抄起马项上悬挂着的弓箭,朝着许褚虚『射』了一箭。 许褚挥刀拨开了那支飞来的箭矢,心中暗暗地叫道:“看来马儿果然疲惫了,就连『射』出的箭矢也没有力道了,天助我也!” “驾”的一声大喝,许褚越追越快,很快便跟着马超而去。 虎牢关下,韩浩、史涣看到这样的一幕,都面面相觑。 突然,韩浩说道:“不好!许将军中计了!” 史涣问道:“何以见得?” “你那秦军退兵时的姿态,步调一致,异常的整齐,倘若真是兵败而退,岂有如此模样?岂不闻兵败如山倒之说,秦军就连退兵也非常一致,可见早已经安排好了,这是在诱敌深入,快跟我追上去,拦下许将军!”韩浩也颇有将才,看到这样的一幕,立刻发现了端倪。 史涣一听,二话不说,立刻策马狂追,同时大声呼叫道:“许将军,小心敌人『奸』计……” 韩浩策马而出,带着部下的五百骑兵和史涣一起追了上去,一边狂追,一边大声呼喊。 风声鹤唳,暴雨倾盆。 许褚的目光只盯着马超一个人,立功心切,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飞一般的朝着马超追了出去。 追了不到五里地,马超突然停了下来,调转了马头,勒马等待在那里,见许褚飞一般的过来了,脸上也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将亮银枪一举,道路两边立刻现出了百余精骑,左边钱虎,右边张绣,两个人合二为一,挡住了许褚的去路,而马超身后的骑兵也都停了下来,纷纷调转马头,和马超一起向前冲去。 许褚见状,大吃一惊,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亟待转身时,却见张绣、钱虎挡住了去路,而马超又势不可挡的杀了过来,他不惊不慌,沉着冷静,第一个念头就是往回杀。 “挡我者死!”许褚调转了马头,挥舞着古月刀,朝着张绣、钱虎等人杀了过去,并且大声地吼叫道。 张绣先前败了一阵,这时又和许褚狭路相逢,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朝着许褚便冲了过去。 “有功岂能你一个人贪?”钱虎突然从张绣身边蹿了出去,举着弯刀便朝许褚冲了过去,势要赶在张绣前面斩杀许褚。 许褚见钱虎在前,张绣在后,两个人身后还有百余精骑,丝毫没有畏惧,在与钱虎交马的一瞬间,古月刀突然朝钱虎面门上激『射』而去。 钱虎吓了一惊,急忙举起弯刀防御,哪知许褚竟然从马背上跳了起来腾空而起,一脚便将他给踹下了马背。 许褚夺了钱虎座下马,长臂伸到地上捡起古月刀,俯身在马背上,调转了马头,迎着张绣便冲了过去。 张绣毫不示弱,手中银蛇枪连续刺出,势要『逼』迫许褚停下,哪知许褚突然下马,和马匹同步行走,在马匹的遮掩下,竟然从张绣身边掠过,待离开之际,重新翻身上马,古月刀起,几颗人头落地,斩杀了几名精骑之后,迅速冲出了包围。 571入主中原(6) 571入主中原(6) 马超见许褚竟然冲了出去,立刻大怒道:“追上去,不要让许褚跑了!” 张绣率领百名精骑在许褚身后穷追不舍,追出不到二里,但见韩浩、史涣二人率领五百骑兵赶来。 “韩浩、史涣,救我!”许褚见韩浩、史涣二人带兵前来,立刻叫道。 韩浩、史涣二人急忙勒住了马匹,做好了战斗准备,冲许褚喊道:“许将军快点过去,追兵我们抵挡。” 许褚快马狂奔,一溜烟便从韩浩、史涣等人让出来的道路中驶过。 张绣见许褚跑了,韩浩、史涣挡住去路,大喝一声,吼道:“让开!” 韩浩、史涣哪里肯让,二将率部迎住了张绣带领的百骑,顿时混战开来。 张绣立功心切,不让理会儿韩浩和史涣,当下百鸟朝凤枪使了出来,一条枪,一匹马,一个人,直接挑开了韩浩、史涣的两样兵器,从二人所阻挡的地方杀了过去,紧接着手起枪举,接连刺死十几名魏军骑兵,独自一人追着许褚去了。 这边张绣刚刚冲杀了过去,那边马超率领大军杀奔,韩浩、史涣二人料抵挡不住,便立刻下令撤军。 马超、钱虎于路掩杀,三万铁骑滚滚而去,势不可挡,追着韩浩、史涣二人直奔虎牢关。 许褚夺了钱虎的马匹,那匹马驮着重量级的许褚,脚下生风跑得飞快,很快便到了虎牢关下。 虎牢关上的士兵看到许褚被张绣追着回来了,立刻打开了城门,等许褚进入虎牢关后,又把城门给关上了。 张绣追到虎牢关下,见关城上放下箭矢,他用银蛇枪进行了一番遮挡后,便退到了箭矢的『射』程之外。回头看见韩浩、史涣带着四百多骑杀奔了过来,而马超又在后面穷追,立刻调转马头,将矛头指向了韩浩和史涣。 许褚进入城中之后,透过城门的缝隙看到韩浩、史涣被马超穷追,当即对把守关门的校尉喊道:“全军集结,给我一起杀出去,解救韩浩、史涣两位将军!” 一声令下,虎牢关的关门再次打开,许褚一马当先,带着身后的千余马步军一起冲了出去,迎着马超的军队便杀了出去。 张绣正杀的兴起,连续挑死了几名魏军,忽然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望见许褚带兵奔驰而来,他急忙朝边缘杀了出去,力求和马超、钱虎回合到一起。 “全部诛杀,一个不留!”马超看见魏军出关迎战了,脸上带着一丝喜悦,这正是他要的效果,高兴之余,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秦军将士听到马超的喊声,每个人都显得精神抖擞,每一个骑兵都像一头凶猛的恶狼一样,直接扑向了魏军的阵营。 “砰!” 一声巨响,秦军的骑兵和魏军的骑兵撞在了一起,双方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立刻人仰马翻。 混战一触即发,这个时候看不到个人的勇武,在滂沱的大雨里,只看到一个个骑兵前仆后继,地上的积水很快就染成了红『色』,马匹倒地,人员坠马,很快虎牢关下就形成了一片血沼。 马超正奋勇的杀敌,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在不远处的许褚,长枪所到之处,人皆落马,鲜血如注。 天空中闪电不时的划破着长空,雷声隆隆,滚滚入耳,喊杀声混杂在这片雷声之中,震耳欲聋。 “许褚!”马超看见许褚连续砍死了自己的好几个部下,当即怒吼了一声。 “哼!”许褚看见马超就在自己不远处,中间隔着十几个人,便冷笑了一声,环视周围,见魏军将士越来越少,而秦军的骑兵越战越勇,他深知秦军的厉害,便立刻叫嚷道:“全军撤退,退回关内。” 韩浩、史涣两个人正在和张绣颤抖,十几个回合间,既然无法抵挡住张绣,见张绣越战越猛,听到许褚的喊声后,便也随之撤退,撇下了张绣,直入虎牢关。 魏军这一撤退不要紧,正中秦军下怀,秦军在马超、张绣、钱虎的带领下,势不可挡地冲杀着,魏军这边一撤退,秦军立刻扑杀上去,一点也不给魏军喘息的机会,紧紧地跟在后退的魏军身后,让魏军一时间来不及关上城门。 马超一马当先,第一个驰入了虎牢关的城门,身后张绣、钱虎等骑兵都络绎不绝地杀了过去。 “放箭!”许褚进入虎牢关后,见马超也尾随了过来,立刻朝站在城楼上的弓箭手大声喊道。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凌空飞下,可是在这大雨滂沱的天气里,箭矢的力道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刚一『射』出去,便被雨点给打沉了下来。 “冲!冲进去,全部杀光,一个不留!”马超挥舞着亮银枪,朝身后的部下大声喊道。 张绣、钱虎立刻各自带领着一拨人,跃马上了城墙,将守卫在城墙上的弓箭手全部杀死。 虎牢关内混『乱』一片,许褚、韩浩、史涣且战且退,见抵挡不住秦军的攻势,不得已之下,只能撤出虎牢关,一溜烟朝陈留方向跑了过去。 马超带兵追逐了一段路,没有追上许褚等人,最后退了回来,收拾了一下虎牢关内的残局,将“魏”字大旗全部砍倒,换上了秦军大旗。 说来也奇怪,这边战事刚结束,那边大雨便渐渐地停止了,过不多时,太阳又从黑暗的云层里挤了出来,继续用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而遥远的天边则出现了一道彩虹。 傍晚时分,地上的积水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而虎牢关内外却是尸体成推,在虎牢关外的一座山上,堆放着成百上千的尸体,秦军的将士正手持着火把,将其全部焚毁。 熊熊烈火开始蔓延,战后的虎牢关上空陇上了一团浓烟,由于战斗是在雨中进行的,所以虎牢关的墙壁上并没有什么血迹,就连地上的血沼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就是雨后的清新。 这时,从西方的道路上滚滚而来了一批士兵,同样打着秦军的大旗,但是与之前的清一『色』骑兵相比,装备和士兵的强壮就稍微弱了许多。 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人骑在一匹战马上,目光正不暇地打量着前方的一切,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队穿着华丽,持戟的士兵,士兵分散在一辆罩着华盖的大型马车两边,十六匹清一『色』的栗『色』战马拉着那个华盖马车,缓缓地向前行驶,而马车上面则端坐着一个身穿龙袍,头戴龙冠的白净少年。 “王司徒,前面就是虎牢关了吗?”身穿龙袍,头戴龙冠的白净少年掀开了窗帘,对行走在车辆最前面的那个骑马的中年男人喊道。 “是的陛下,秦王殿下已经攻克了虎牢关,目前正在为陛下准备寝宫。”司徒王允满脸青须,身材魁梧,停住了前进中的马匹,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坐在华盖大车里的少年正是当今大汉的天子——刘辩。 刘辩自从做了皇帝,先是受到何进摆布,又受到董卓的威胁,后来在函谷关幸亏马超杀了董卓,在马腾父子的帮助下,他落脚长安,在长安安安稳稳地当他的皇帝,养尊处优些许年后,忽然想起旧都,便下令让马超率兵东进,占领司隶。 可巧马超也正想入主中原,二话不说,当下应允,亲率三万铁骑在前,而让王允、杨彪、陈群等公卿率领步兵在后,一面押运粮草,一面护卫刘辩。 “秦王勇武,朕就知道,他不会辜负朕对他的厚望的。只是,洛阳旧都残破,已经无从下脚……” 王允道:“陛下,司隶连续遭逢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早已经迁徙到其他各州郡去了,如今陛下莅临司隶,要想恢复旧都,只怕还需要好几年的光景,秦王的意思是,带着陛下去魏国的昌邑,听说昌邑城之大,堪比当年旧都……” “嗯,朕也想去昌邑看看,在长安住的太久了,这还是朕第一次出来走动。自立为王的曹***若是听闻朕去了,不知道做何感想……” 王允道:“陛下放心,秦王的意思是,天子巡幸和讨伐曹***同时进行,这样,那些自立为王的人就没有口实了,若是敢违抗,就是造反,陛下可下诏号令天下诸王一同讨伐。” “妙极妙极,秦王当真想的深远,快走快走,朕要去虎牢关见秦王。” “诺!” 王允答应了一声,下令继续前行,一方面派遣斥候去虎牢关通知马超。他悠闲自得的骑在马背上,心中暗想道:“秦军东进,秦王又有天子在手,号令天下谁敢不从?首付中原之日,指日可待。何况,凉王率领十万西凉铁骑已经进驻关中,抵达中原之日更是不远,到时候那些自立为王的诸王们,哪个敢不听从天子号令,就是造反,以天子之令,予以诛杀,实在是上善之策……” 刘辩坐在华盖的大车上,心中对中原充满了期待,他做皇帝已经好几年了,每次听到马超说起关东哪个人又自立为王了,他的心里就很难受。此时,他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入主中原,必然能够铲除那些个自立为王的人,然后再让大汉的天下恢复统一。 572入主中原(7) 572入主中原(7) 巍峨的虎牢关,所有的将士因为大汉天子的亲临而感到无比的荣幸,在他们的心里,天子是高不可攀的,平时能见到天子一面,都是很难很难的事情。所以,当天子坐着马车缓缓地驶进虎牢关时,将士们都争先恐后的张望。 刘辩走到了马车的边缘,看到所有的将士都在向他行着注目礼,使得他更加的娇贵。 “臣马超,见过陛下。”虎牢关的城门前,马超率领张绣、钱虎等数十位将校列队在那里,见到刘辩的车架到来时,马超便策马向前,止住了刘辩前进的道路。 一行人停在了虎牢关前,刘辩站在马车上,遥指着虎牢关,大声地说道:“秦王英勇,所过之处无人敢抵挡,朕有秦王当开路先锋,实在是朕之福气啊。” “陛下过奖了……”马超依旧身披铠甲,手拿武器,骑在高头大马上面,丝毫没有下马拜见的意思,而他身后的张绣、钱虎等人也是如此。 王允在刘辩的车架前面,看到马超和部下都是如此,便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地叫道:“马儿长大了,气焰嚣张更甚了,只怕陛下此次东巡只是马儿的一枚棋子,是借天子东巡之名,为他自己谋取中原做个铺垫。我身为当朝司徒,夹在秦王和陛下之间,到底该何去何从?” 马超斜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王允,没有予以理会,策马到了刘辩的身边,对刘辩说道:“陛下,虎牢关的城门窄小,陛下的华盖大车太过庞大,请陛下下车骑马,与臣一起入关,这华盖大车可就留在关外,回头在虎牢关的东门外再建造一个华盖大车,拉着陛下一路东巡不迟。” “秦王言之有理,朕这就按照秦王说的去做。”刘辩想都没想,便直接跳下了车,他那双一尘不染的龙靴上,立刻便沾上了地上的泥巴,双脚陷在了里面,弄得整个脚踝都是淤泥。 马超看后,心中冷笑了一声,转身对部下道:“给陛下备马!” 王允见刘辩弄得一退泥巴,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搀扶着刘辩,对马超说道:“陛下乃万金之躯,岂能遭此罪?秦王殿下……” “怎么?陛下都说要骑马进城了,难道王司徒没有听见,想要抗旨不成?”马超直接打断了王允的话语。 王允不再说话,心中却是很不爽,周围都是马超心腹,他只孤身一人,也只能隐忍了。 “王司徒,秦王说的没错,这是朕的意思,朕虽然是万金之躯,难道连下地走路都要人扶吗?再说,秦王这也是在锻炼朕的体能,骑马『射』箭都是秦王教给朕的,这两年来,朕已经很少骑马了,如今骑马入城,也无不可。”刘辩对马超十分的信任,这几年来,他一直被马超“保护”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马超提前安排好的,让他失去了一些人生的乐趣。 “臣惶恐……”王允俯身拜道。 刘辩道:“无妨,司徒大人也是为了朕着想……” 说话间,马超的部下便牵来了一匹战马,来到了马超的身边,向着马超拜道:“秦王殿下……” “嗯,把战马交给陛下后退下!”马超道。 “诺。” 刘辩已经很久没有骑过马了,在长安的皇宫里时,进出都是乘坐步撵,他除了在自己的房间里走路以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就没有用过双腿,此时看到战马,心里面充满了喜悦。 他径直走到了战马的身边,刚伸出手想去抚『摸』战马的背脊,却见那匹战马突然受到了惊吓,发出了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扬了起来。 刘辩吃了一惊,吓得一屁股向后倒去,幸亏王允及时搀扶住,才不至于让刘辩一屁股坐在淤泥当中,挽回了天子的尊严。 “秦王殿下,你怎么可以让陛下骑这么顽劣的马匹?若是陛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向天下人交待?”王允搀扶着刘辩,怒视着马超,大声地呵斥道。 马超冷笑了一声,策马走到了王允和刘辩的身边,将手中长枪直接刺向了王允。 王允吃了一惊,但是却面不改『色』,身子也没有躲闪,只是直直地望着马超,在他看来,马超虽然只手遮天,但是还不敢当着刘辩的面随便杀死公卿。 马超见王允不躲,及时收住了力道,亮银枪的枪尖与王允的喉头只相差一丁点距离。他怒视着王允,吼道:“王司徒,请松开陛下,本王这是为了陛下好。” 王允反驳道:“为了陛下好?你让陛下骑这等顽劣的战马,万一摔坏了陛下,那又该如何是好?陛下乃是万金之躯,万一……” “王司徒!本王清楚的记得,本王在离开长安时和你说过,陛下乃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你王允一个人的陛下,你没有必要事事都要替陛下拿主意吧?”马超打断了王允的话语。 “秦王殿下为陛下拿的主意还少吗?老夫真是搞不清楚了,这天下到底是姓刘,还是姓马?” 马超收起了手中的亮银枪,呵呵笑道:“姓刘也好,姓马也罢,总之不管怎么轮,都不会轮到姓王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谋反之心?” 马超没有理会王允,在马背上朝着刘辩抱拳道:“陛下,臣也是为了陛下好,臣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啊,想当年臣手刃董卓,把陛下从董卓老贼的魔爪里救了出来,一路带着陛下来到了长安,与臣父凉王殿下共同协助陛下重新建立朝廷威信,而来已经有数年了,若是臣真的有谋反之心,陛下安能活到今日?” 刘辩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朕对秦王从未有过怀疑,秦王乃是血『性』的汉子,做事自然会很热血,今天的事情,秦王和司徒就不要再计较了,再说,朕也没有受伤嘛……” “陛下能够理解臣的苦心,臣就算死也无憾了。其实,臣这样做都是为了陛下好。陛下养尊处优,疏于体格训练,如果连一匹烈马都驯服不了,又何以驯服天下百姓为陛下尽忠?臣的这一番苦心,还请陛***谅。” 刘辩道:“秦王,你对朕如何,朕心里明白,以后就请秦王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朕现在就用秦王教给朕的方法来驯服这匹烈马,若是朕连这匹烈马都驯服不了,那朕还怎么做天子?” 马超的脸上『露』出了一番微笑,说道:“陛下言之有理,臣佩服万分。” 刘辩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了王允,命令道:“都给我闪开,朕要亲自骑上这匹战马的马背,让天下的人都看看,朕乃是大汉的天子,天子岂有驯服不了的马匹?” 王允十分担心地道:“陛下,臣觉得这大大的不妥,不如……” “司徒大人休得多言,朕意已决。”刘辩撸起了宽大的袖子,整理了一下头上戴着的皇冠,猫着腰,便要开始驯服那匹战马。 马超看都没看,调转了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来人啊,将那个没长眼睛的人给我拉下去砍了,居然敢用如此顽劣的战马伤害陛下,本王看他是活腻味了!” 一声令下,两名武士立刻将刚才那个牵马的士兵给抓了起来。 “大王,小的冤枉啊,求大王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求大王饶了小的吧……”士兵吓得面如土『色』,他是按照马超的意思去做的,可是到头来却要面对人头落地的境界,心中极为不爽,便大声地叫了出来。 “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我会十倍的照顾的。”马超不痛不痒地打断了那个士兵的话语。 那个士兵听后,立刻止住了叫声,他明白马超这话里的意思,不再叫唤了,朝着马超拜道:“大王,小的去了。” 刘辩见马超要杀人,便急忙叫道:“秦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人身体健壮,又是秦王亲卫,杀了可惜,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将功补过。” 马超听了刘辩的这番话,立刻皱起了眉头,但是对于刘辩的话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摇手,示意放人。 “我刚刚离开长安两个月,陛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难道真的是王允在背后搞鬼?王允在长安无权无势,司徒之位早已经被我架空,就连杨彪也是如此,那些心向刘家皇室的大臣都已经所剩无几,若不是他们名声在外,我早已经将他们统统除去了。陈群说的没错,这是一股暗流,我必须重新将陛下掌控在我的手里。”马超阴郁着脸,暗暗地想道。 战马并不算顽劣,只是刚才是那个士兵在临走时用针扎了马的屁股一下,才使得战马受惊,有了前面的那一出。 刘辩用马超教授给他的骑术,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就骑上了战马的马背,高兴的他屁颠屁颠的。 马超见后,也微笑了起来,对刘辩道:“陛下神勇无敌,臣佩服万分。既然陛下已经驯服了战马,就能够驯服天下,天『色』也不早了,陛下也鞍马劳顿了一天了,请关内休息。” “好,秦王前面带路。” 马超转身向虎牢关里走去,将亮银枪高高举起,列队在两边的将士们都一起欢呼道:“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马超抢先回答了出来。 众人又回答道:“谢陛下。” 刘辩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一脸笑容地道:“不谢不谢……” 王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暗暗地想道:“马超……果然是狼子野心……与其父马腾相差甚远,对陛下的恭维,也是在表面上的……难道马腾养了这么一个儿子,一点都没有发现马超的危险『性』吗?” 一行人进入虎牢关后,马超将刘辩、王允进行了妥善的安置,让钱虎去守卫在刘辩身边,将王允安置在了别的地方,并且派人严加看管。 入夜后,张绣带着一个身穿长袍的年轻人走进了马超所在的大厅,一起参拜道:“见过秦王。” 马超看了一眼那个穿着文官服饰的年轻人,问道:“长文,一路上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被唤作长文的人便是陈群,他字长文,是颍川人,祖父陈寔、父亲陈纪、叔父陈谌都是海内知名的大儒,并称为“三君”,也都在大汉为官,陈群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耳濡目染,才华卓越,在长安时,被马超破格提拔为中书令,专门担任起草圣旨和传达天子圣谕的事情,可谓是内通外达,在官场上很是圆滑。 陈寔刚迁徙到长安不久,便去世了,陈纪、陈谌两兄弟便遵照陈寔的遗言,不再做官,在长安城里开设私塾,专心治学,是以陈家逐渐衰落。 直到去年,马超在城中巡查,无意间遇到了在街坊里正在舌战的陈群,见陈群一连战胜了五个名士,觉得陈群是个辩才,便派人打听了一下陈群的底细。这一查之下,才知道陈群就是陈寔的长孙,二话不说,立刻破格提拔为主记,之后相处一段时间后,觉得陈群说的话颇有见地,便再次提拔了陈群,半个月内,一连让陈群升了六级,做到了中书令这个最为主要的官职,还不时给予陈家很多好处。 陈群因此感激马超,死心塌地的为马超出谋划策。 “启禀大王,一路上一切正常,太尉大人和属下押运粮草,司徒大人护卫陛下,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并未有什么来往,除此之外,大王所担心的那几个将校,属下也调查清楚了,他们确实和司徒大人有过来往,而且很是密切。”陈群抱拳缓缓地说道。 马超不动声『色』地道:“长文,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记得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就说他们里通外国,和曹***勾结,借机除去。” “诺!属下明白。只是……他们的家人该怎么办?”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马超回答道。 陈群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大王,如今已经占领了虎牢关,是否等待凉王大军到来,再行定夺?” 573入主中原(8) 573入主中原(8) “你怎么看?”马超反问道。 陈群缓缓地回答道:“如今大王已经占据了虎牢关,魏军败退,知道大王来犯,必然会严加防范,只怕再前进,就会很艰难。与其举步维艰,不如暂时在虎牢关休整,等凉王的大军到来,再另做打算也不迟。” 马超知道陈群足智多谋,对事情的看法也颇有见地,而且也经常帮助他出谋划策,比王允、杨彪那两个老顽固更加的识时务,所以他很喜欢听陈群讲话。 “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主意了?不妨说来听听。”马超见陈群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道。 陈群点了点头,说道:“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是故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兵法的上上之策……” 马超知道陈群学识渊博,但是他不太喜欢听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装着样子点了点头,说道:“文长,跟本王说话,你不必如此文绉绉的,直接说你心里的想法。” “诺!”陈群对马超确实心存感激,感激到甘愿为他驱使,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点陈群做的非常到位。 “坐吧!”马超抬起手,对陈群心平气和地说着,感觉像是两兄弟见面一样随和。 陈群坐下之后,便缓缓地道:“如今天子御驾亲征,大王是奉天子令讨伐不臣。燕王高飞、魏王曹***、吴王孙坚都是自立称王,未曾经过天子诏令的颁布。预知形成对比的则是楚王刘备和蜀王刘璋,二刘是汉室宗亲,虽然昔年凉王殿下和蜀国之间发生了点摩擦,但总体来说,刘璋的心还是向着天子的,至少天子的命令在二刘那里还是行得通的……” “继续说。” “大王挟天子以令不臣,天下莫敢所向,刘璋、刘备在想称王的时候主动上疏天子,请求册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两个是经过天子正式册封的,而且二刘一心向汉,对天子忠心,就可以为大王所利用,完全可以形成盟好关系。这样算下来,天下就可一分为二,高飞、曹***、孙坚盘踞半个大汉江山,若要逐一进行铲除,或许会很难很难。” “那你的意思呢?”马超继续问道。 “属下以为,以天子诏书,给天下各王下令,就说天子重返旧都,召集天下各王共聚洛阳旧都,筹建旧都重建。在颁布圣旨的同时,必须要做足排场,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天子回到了旧都,以圣旨召集天下各王群策群力。如今这天下,虽然四分五裂,可表面上仍然是大汉天下,天子仍在,大汉皇权犹在,百姓、文人志士的心里对大汉多少都存有余温,必然会引起天下反响。到时候,天下各王就算想拒绝的话,也会考虑到违抗圣旨所带来的后果,必然会全部前来汇聚。”陈群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哈哈哈……文长,你这个计策不错,召集天下各王群聚旧都,之后再随便捏造个罪名给各王,然后让天子废除各王,只要各王除去,其余各国群龙无首,大汉就可以享有太平了……”马超欢喜地推测道。 张绣站在一旁,听到陈群的计策后,便轻声道:“如果天下各王真的前来了,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不过,天下各王身边都有智谋之士,应该能够看穿大王的意图吧?只怕到时候天下各王到来的时候,会带着许多兵马,那么,旧都就会再一次成为了战场……” 陈群笑了笑,说道:“张将军不必多虑,这正是我所要达到的目的,以我的推算,孙坚、刘璋是不会亲自来的,只会派遣使者来,高飞、曹***、刘备都在司隶的边缘,或许会亲自带领兵马到旧都来,其实只要想法先除去一两个王,再从中挑拨各王之间的关系,使他们形成水火之势,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何况凉王殿下带领着十万西凉铁骑,在兵力上绝对让各王感到一定的压力。” 马超道:“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不管来不来,先用这个计策缓一缓,至少让天下各王知道,本王手里掌控着天子,掌控着朝廷,以后谁敢不听本王的,本王就打谁!” “诺!” 随后,陈群主办此事,当即草拟圣旨,分派出颁布圣旨的太监,让他们开始送达各国。 燕国,河内郡。 太守府的大厅里,黄忠、赵云、甘宁等人都站立在那里,朝着坐在上首位置的高飞拜道:“臣等参见大王。” “免礼。”高飞刚刚抵达这里,还带着一丝的疲惫,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王,臣已经命人安排好了一切,大王一路上鞍马劳顿,还是早点歇息吧。”赵云说道。 “嗯,这一路上累是累了点,但是却很充实,自己也亲眼所见了一些事情,总体来说,还是收获颇丰。”高飞说的是实话,从江南一路走回来,不仅带来了大小乔和甄宓,更主要的是他了解到了一些中原的民情,对于他下一步有极大的帮助。 “启禀大王,那支神秘的队伍,臣已经查清楚了,是秦王马超在作祟……”赵云道。 “我都已经清楚了,马儿长大了,野心也有了,竟然想逐鹿中原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收到了消息,马腾已经率领十万西凉铁骑进驻关中,不日即将赶赴洛阳旧都,看来马氏父子在西北搞的小朝廷要开始行动了。”高飞打断了赵云的话,说道。 黄忠抱拳道:“大王,要不要出兵阻拦?” “师出无名,徒劳无益。再说,马氏父子这次的矛头是曹***,不是我们,我们没有必要加以干涉,姑且隔岸观火吧,只要严防死守黄河渡口即可。”高飞道。 “报……”卞喜大叫着,人随声至,直接进了大厅,抱拳道,“大王,圣旨到。” “圣旨?哪门子的圣旨?一个没有传国玉玺的皇帝,颁布的诏书也能叫圣旨吗?”高飞话语中带着几许讥讽。 在场的人都跟随高飞很久了,对大汉早就没感情了,在他们心里,只有燕王,只有燕国,而没有天子。 “大王,真的是圣旨,从黄河南岸来的……”卞喜刚回来,便立刻恢复了以前的职务,还是负责整个斥候系统。 “人呢?”高飞见卞喜一本正经地,便问道。 “就在外面,大王要见吗?” “人就不见了,把圣旨拿来就是了。” “诺!” 话音一落,卞喜便退出了大厅,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面多了一道圣旨,直接递给了高飞。 高飞接过圣旨,匆匆一瞥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黄忠、赵云、甘宁、卞喜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圣旨上写的是什么,但是见到高飞笑成那个样子,便都感到很好奇。 高飞见状,将圣旨给他们互相传阅,并且说道:“马儿真是异想天开,居然想用这个方法将天下各王弄到旧都任他摆布……” 黄忠、赵云、甘宁、卞喜等人看完之后,甘宁首先问道:“大王,我看不去也罢,去了反而是凶多吉少,马超那厮实在太狠了,在魏国的时候,一路烧杀抢掠,弄得尸横遍野,大王若是去了,那马超肯定不会放过大王。” “甘将军言之有理,我看马超是自取其辱,其他各王岂能看不出这背后所隐藏的事情吗?我看不会有人傻到这个地步……”卞喜道。 “不!大王若是不去,正中马超下怀,这天下仍旧是大汉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王名义上还是天子的臣子,如果违抗圣旨,只怕会给马超留下口实,并且天下百姓又将如何看待大王?”赵云反驳道。 黄忠道:“大王,我同意赵将军的看法。燕国才草创数年,而大汉已经存在二百多年,天下百姓莫不是对汉室心存牵挂。前者大王自立为王,燕国境内的百姓虽然没有什么怨言,那是因为大王将燕国治理的好,他们觉得大王应该登上王位。可是这次不一样,大王如果违抗圣旨,只怕国内那些心存汉室的百姓和仁人志士都会对大王嗤之以鼻,对燕国以后的稳定很有影响。” 这时,从大厅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那人一进大厅便张嘴说道:“黄、赵二位将军言之有理,臣以为,大王应该去,不仅要去,而且还要浩浩『荡』『荡』的去,最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王是去解救天子的。” 高飞见那人进来了,脸上浮现起了一丝喜悦,问道:“公达,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荀攸,他还没有进大厅便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所以一进门便说出了刚才的那番话。 “臣荀攸,参见王上。”荀攸走到高飞面前,拜道。 “免礼。你突然到了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要事?”高飞把荀攸留在了蓟城,所以对于荀攸的造访有点意外。 荀攸道:“臣是奉了军师之命,专程来迎接王上的,正好听到谈话。” “你说浩浩『荡』『荡』的去,是什么意思?”高飞对荀攸很信任,也不再多问,直接切入正题。 574入主中原(9) 574入主中原(9) 荀攸慷慨激昂地回答道:“人未行,先把声势造出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王是一心向汉的。洛阳旧都残破不堪,司隶一代已经成为了无人之地,要想恢复昔日的繁华,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根本不行。所以,属下建议,大王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将皇帝陛下给抢过来,安置在蓟城,凭借着黄河天险,挟天子以令天下,普天之下,谁敢不从?” 高飞对荀攸很信任,而且荀攸的计策确实很符合这个时候的背景。他遥想起历史上真实的事件,是曹***挟天子以令诸侯,后来曹***直到死,也没有当皇帝,并不是他不想当,而是当时对大汉还抱有一线希望的人多不胜数,加上他自己也垂垂老矣,就算当上了皇帝,也活不了多少年了。 “大王,臣觉得荀军师说的言之有理,我们手中已经有了传国玉玺,如果再把天子弄过来,那么蓟城将会成为天下的中心,大王再想攻打谁,就可以直接以天子的名义下达圣旨,看谁敢违抗?”黄忠说道。 “挟天子以令天下……”赵云反复的在嘴里轻颂了几遍,缓缓地说道,“大王,臣觉得此法可行。不过,却有一个顾忌。” “什么顾忌?”甘宁听后,立刻问道。 “臣觉得这是一个好事,也是一个坏事。如果陛下真的到了河北,大王自然可以权倾朝野,将大汉的皇权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如今大王已经登上了王位,王位和天子只差一步,大王在燕国是最大的,无论是百姓、士兵,还是文武百官,大家都对大王忠心耿耿。可如果忽然弄来了一个大汉的天子,势必会引起一些人的心迹转动,到时候当大王夺取天下的时候,也该称帝了,那大王将何以处置当今的天子?”赵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杀,则是弑君。不杀,则是后患。子龙的一席话,倒是将大王弄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了。这种事情,臣也曾经考虑过,不过考虑利弊之后,臣还是认为将天子掌控在大王的手里是利大于弊。”荀攸说道。 作为拥有现代人灵魂的高飞,他的思想是超前的,在他看来,曹***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才慢慢崛起的,在古代,凡事都要讲究师出有名,所以,当一个曹***一边挽着上帝之手,另外一只手则持着上帝之矛时,天下谁敢阻挡? 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者是一个很好的***手段,高飞决定自己不仅要让燕国成为军事强国,也要变成***强国,那么,他就需要为自己谋求很正统的***地位。他虽然是燕王,可这个燕王是他自己给自己立的,并未接受过皇帝的册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是属于反王,叛逆之人。 不过,他有他的优势,就是由于他使得所控地域内的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河北的百姓也成为了他最强有力的坚实基础,这就叫做民心。 “你们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荀攸,你代替我起草一道檄文,公布天下,就说我高飞愿意自降王爵,仍为燕侯,并且亲自赶赴洛阳旧都,觐见当今的天子。”高飞想了许久之后,突然说道。 “大王,这怎么可以……”黄忠、赵云、甘宁、卞喜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只有荀攸一个人没有表示出任何担心,反而说道:“大王以退为进,这招棋走的妙。相信这道檄文若是发布出去了,天下都会为大王的深明大义而感到佩服的。” 高飞嘿嘿笑道:“作秀嘛,就要作的大一点。以前我们面对的是公孙瓒、袁绍、吕布、鲜卑等敌人,他们或是一方霸主,或是一代枭雄,或是异族,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和皇室沾不上边,但是这次不同了。马超既然用天子当挡箭牌,那么我们就应该用天子当一支利箭,一支离弦的利箭,用这支利箭,去『射』穿马超的挡箭牌。” 甘宁、卞喜没多少学问,听的云里雾里的,黄忠、赵云则是一知半解,只有荀攸听的明白,一个劲的傻笑,夸赞着高飞的英明。 随后,荀攸便草拟了一道檄文,应允了天子派来的使者,并且派出斥候,将檄文的拓本带到各国去张贴。 兖州,昌邑城。 “你们都看看,都说说你们的意见,马腾的儿子居然会想到这个方法,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曹***坐在王位上,朗声说道。 这边话音一落,那边就有人将圣旨拿到文武百官中传阅。 “大王,这是个陷阱,是鸿门宴,马超那个臭小子绝对没安好心,臣以为,这种事情,不去也罢。”夏侯惇戴着一个眼罩,首先说道。 “臣赞同夏侯将军的意见,这是马超所布下的鸿门宴,不能去。何况前者马超在颍川一带作恶多端,弄得百姓流离失所,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的请大王去旧都商议?若不是大王让静观其变,臣早已经飞到战场上去和马超决一死战了。”曹纯抖动了一***躯,不爽地说道。 曹***环视了一圈,见有不少人都点头,便问道:“谁还有别的意见?” “大王,臣以为,大王不但要去,而且还应该浩浩『荡』『荡』得去,带着大军,将天子抢过来,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莫敢所向,大王也就可以把持朝政了。”荀彧出列奏报道。 曹***听完之后,当机立断,说道:“夏侯惇、曹纯、曹休,你们三人各自率领三百虎豹骑奔赴陈留,本王率领大军随后就到。” 夏侯惇摩拳擦掌了一番,开心地道:“终于可以上战场了,这一次我一定要砍下马超的头颅……” “不可大意,听说许褚曾经和马超在虎牢关前大战了许多回合,能与许褚相战数百回合的,除了已故的吕布和大王身后的典将军外,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可见马超武力并不低下,不能大意啊。”荀彧提醒道。 “畏首畏尾,何以成大事?”夏侯惇冷哼了一声,怒道。 荀彧的身后站着程昱、刘晔、董昭等智谋之士,他们都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曹***朝夏侯惇、曹纯、曹休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准备一下吧。” “诺!” 等夏侯惇、曹纯、曹休走了以后,曹***便对荀彧说道:“刚才的事情请不要放在心上,元让就是那样的人。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该怎么样挟天子以令诸侯?” 荀彧道:“很简单,就是要把天子给抢过来,将天子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以天子所颁布的圣旨作为攻伐的政令……” “荀彧,你继续留在昌邑,筹备粮草,西凉兵虽然众多,但也有疲惫的时候,我门完全可以趁着那个间歇休息。其余人都跟我走,一起去陈留,本王要亲自将天子从马超的手中夺回来。” “诺!” “报——”一个斥候拉着长腔便闯进了大厅。 “什么事情?”曹***见那斥候背上背着东西,脸上显得很着急,便问道 “启禀大王,这是燕王从燕国发出的罪己书,请大王过目。” 曹***看过那封书信后,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缓缓地说道:“高飞这是要干什么?” 说话间,曹***便将书信让荀彧等人传阅。 荀彧、程昱、董昭等人传阅完毕之后,都皱起了眉头,像是约定好的一样。 曹***暗暗地想道:“高飞既然自降身份,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难道他已经放弃了争霸天下的雄心了吗?” “大王,高飞以退为进,怕是也冲着天子而去。我们必须要赶在高飞的前面带走天子,否则的话,很可能会便宜了高飞。”荀彧说道。 曹***点了点了头,二话不说,立刻做出了吩咐,并且命令大军集结,分一半给荀彧驻守昌邑,带一半押运粮草,他自己则亲率典韦等五百骑兵先行。 一路上鞍马劳顿,曹***和典韦等人终于抵达了陈留,曹仁早已经接到了信息,和已经先到的夏侯惇、曹纯、曹休等人列队在城门口,欢迎曹***的到来。 大家在城门口一阵寒暄过后,曹***便带着士兵顺利的进入陈留,来到了大厅里。 “曹仁,最近秦军有什么动向?”曹***刚坐下去,便张嘴问道。 “自从秦军攻克了虎牢关后,秦军便没有任何动静了。”曹仁答道。 “看来秦军是在等待援军的到来,如果真的等马腾率领西凉铁骑到了司隶,只怕会『乱』上加『乱』”曹***道,“夏侯惇、曹仁、曹纯听令,命你们三个人各领一支骑兵,在虎牢关附近游『荡』,但是不要和敌人交战,只是起到『迷』『惑』对方的作用。”曹***吩咐道。 “诺!” 曹***又吩咐道:“曹休,你可是我们曹家的千里马,这次是你第一次出征,我有一项非常特别的任务要交给你,不知道你愿意接受否?” 曹休二十出头,是一个年轻的少年郎,抱拳道:“请大王放心,无论什么任务,我都能让大王满意的。” 575入主中原(10) 575入主中原(10) “很好,你即刻带领五百虎豹骑,伪装成秦军,潜伏在虎牢关以东的黄河南岸,一旦发现有燕军渡河,就立刻予以攻击。”曹***道。 曹休不解地问道:“大王,我们和燕军不是已经签订了盟约吗,为什么还要进攻他们?” “盟约不过是缓解一时的做法,再说,燕军始终是一个强劲的对手,绝对不能让他们从虎牢关以东进入中原,否则的话,将后患无穷。” 曹休又问道:“可是,黄河岸线太长,我又怎么知道燕军从哪里渡河?” “这里!”曹***抬起手,指了一下背后挂着的地图,很肯定的说道。 “卷县?”曹休狐疑地问道,“大王怎么那么肯定燕军一定会从这里渡河,为什么他们不走孟津渡,攻击马超背后呢?” 曹***对于曹休的疑问,并不厌烦,他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非常的喜欢,当曹休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加上曹休有将才,曹***也一心想把他培养成独当一面的大将,所以基本上都对曹休所提出来的疑问一一作答。 “卷县北濒黄河,为河津要地,向南不到百里便是官渡,官渡是屯兵的好地方,一旦燕军渡过黄河后,必然会选择此地进行屯兵。如果燕军屯兵在官渡,那么对我军就会大大的不利。你看官渡所处的位置,正好是陈留、颍川、虎牢关的正中,可以很好的扼制三地的兵马调动。”曹***解释道,“燕军虽然可以强渡孟津,但是据悉马腾的十万西凉铁骑正浩浩『荡』『荡』的从关中赶来,怕就怕马腾已经率领前部秘密到达了司隶,如果见到燕军渡河,必然会击其半渡,到时候燕军必然会损兵折将。” 曹休听完之后,便抱拳道:“大王,属下懂了,为了安全,燕军便会放弃走孟津渡,而走卷县。另外一方面,或许是因为我们和燕军签订过盟约,彼此可以互相照应,对吧?” 曹***点了点头,见曹休思路清晰,便笑道:“真不愧是我曹家的千里驹,举一反三,一点就通。嗯,你去吧,卷县沿岸只有一个地方可以靠岸,其余都是险滩,五百虎豹骑足够了。” “诺!属下告辞。”曹休抱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曹***见曹休离开,便扭脸对站在一旁的程昱说道:“仲德,你即刻派人去颍川,通知徐庶积极备战,让他把大军屯驻官渡,这次我要将天子给抢到手!” 程昱担心地说道:“王上,颍川兵马一直用来防守屯驻在南阳的关羽,如果轻易调离,会不会遭到关羽的偷袭?” “呵呵,天子以圣旨下令邀请天下诸王齐聚司隶,刘大耳朵自诩为汉室后裔,必然会欣然复命,关羽必然会与之随行,就算他要带兵马去司隶,也只会走鲁阳,经阳人聚、伊阙关进入司隶,不会经过魏国之地,大可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不过刘备此人过于『奸』猾,这两年来,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动静,实际上却在暗中招兵买马,不得不防啊。”程昱道。 “这个不用你担心,徐庶自然会安排好一切的。”曹***道。 程昱不再说话,只是轻声地“诺”了一声,便退出了大厅。 “传令下去,明日辰时,大军开赴官渡。” 荆州,襄阳城。 刚刚接到圣旨的刘备坐在王座上,脸上带着极大的喜悦,双眸中也流『露』出来了一丝异样的光芒,环视了一下站在大殿中的诸位文武,却不说一句话。 “大王,圣旨已下,不知道大王将做何打算?”伊籍首先打破了大殿上的沉闷,问道。 刘备此时红光满面,身体也有点发福了,这两年当上楚王之后,生活过的好了,吃好的,喝好的,养尊处优的,能不胖吗。同时,他对荆州的控制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荆州势力错综复杂,门阀关系林立,刘表时,荆州也只是表面上是一体的,实际上却仍然是***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两年的发展,刘备恩威并用,早已经将整个荆州完全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荆州士族都被他给团结了起来,不得不说,刘备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的能力不是突出在军事和***上,而是突出在驾驭人的能力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本王又是汉室后裔,身体里流着皇室的血脉,天子下令召见,本王岂有不去之理?”刘备道。 “可是大王,天子是被马腾父子给控制着的,可以说,此次的圣旨,应该是马腾、马超所为,打着幌子让天下诸王去共商大计,实际上是想借机除去天下诸王。这是一个典型的鸿门宴,去了只怕会凶多吉少。”伊籍道。 刘备是何等人物,那是打不死的小强,多少次濒临死亡的关头,他都能逢凶化吉,如果他连这点危险都看不出来,他就不是刘备了。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许劭,问道:“相国有什么高见吗?” 许劭自从归顺刘备以来,便一直很受刘备的重用,刘备当上楚王之后,便立刻任命许劭为相国,一来是因为许劭名声太大,二来是因为没有人比许劭更有资格做相国了,虽然说刘备这两年在荆州亲自招揽了一批人才,可毕竟都是年轻人,不如许劭稳重。 “启禀大王,臣以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英雄本『色』。”许劭不痛不痒地说道。 伊籍反驳道:“相国大人,你这样说话,岂不是要将大王置于险地吗?” 许劭道:“呵呵,伊别驾请放心,大王此行,有惊无险,马超的本意不在大王身上,自然不会对大王下手。何况,这两年大王一直派遣使者奔赴长安,马超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大王对天子的忠心。从某种意义上讲,马超或许已经将大王认为了同一战线里的盟友了。” 刘备听后,缓缓地道:“伊籍,即刻传令下去,让荆南都督张飞回襄阳来,荆南四郡的一切事情,全部交给诸葛瑾处理。另外,给关羽一道密令,让他选拔一些精锐士卒,准备去司隶。” 伊籍见刘备下了决心,也不再说什么了,抱拳道:“诺!” “相国,马氏把持朝政已经很久了,马超更是将天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天子蒙尘,本王作为汉室后裔,岂能置之不理。本王想趁着这次机会,将天子迎到襄阳来,不知道相国以为如何?”刘备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许劭早已经了然于胸,缓缓地说道:“大王,臣以为,大王不必***之过急,这个时候,想必圣旨已经传达给了燕国、魏国,高飞、曹***也都是一方霸主,自然会有同样的想法,可能已经有所行动了,我们就算再快,也快不过他们。如果大王真想把天子迎到襄阳来,臣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大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迎回天子。” “哦?什么法子?”刘备道。 “呵呵,蜀王刘璋,也是汉室后裔,接到圣旨后,必然会欣然前来。圣旨中所定下的时间是下个月初八,距离那个时候还有足足的一个月,足够刘璋从蜀地到达司隶了。刘璋和马腾之间曾有过一些摩擦,臣断定刘璋不会从汉***发,而是从成都一路向东,经荆州进入司隶。大王可就在荆州等候刘璋,然后一同前行。” “还有呢?” 许劭道:“刘璋无能之主,其才能不及其父,是个自守之徒。前年和马腾之间的战争更是显示了刘璋的软弱,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之下,居然还不能将马腾打败,若不是有关隘阻隔,只怕益州早就被马腾给占据了。益州沃野千里,成都一带更是天府之国,益州百姓、人才均思得明主,大王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杀掉刘璋,将益州占据。” 刘备听后,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狡黠,嘴角边也浮现出来了一丝笑意,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了益州这块肥沃的土地,仿佛益州已经是他的一样。忽然,他的笑容散去,问道:“这和迎回天子有什么关系?” 许劭道:“自然有关系。如果大王同时占据着荆州、益州,就会增加迎回天子的实力,大王若取了益州,就会占着整个大汉的三分之一。” “嗯,可是益州也不乏良才良将,刘璋经过荆州,我若将其除去,岂不是在告诉天下人,我刘备是个险恶的人吗?那我将失信于天下,何人还敢再给我效力?” 许劭见刘备如此说话,心中暗想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会看错的,你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面却已经打定了注意……”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都散了吧,大家都积极做一下准备,除掉刘璋的事情,容本王再想想。”刘备摆手道。 于是,众人散去,刘备转身走到了后殿,心中却在暗暗地想道:“除去刘璋,占领益州,远比迎回天子重要,许劭这是在暗示我不要迎回天子。不过,他的担心还是有的,一旦天子掌控在我的手中,天下诸王势必不会服气,只怕不是我的福气,而是灾难,那么,这次洛阳之行,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576入主中原(11) 576入主中原(11) 扬州,建邺城。 早春的扬州已经呈现出来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色』,彭蠡泽的岸边杨柳成排,绿树成荫,在一处不大的湖堤上,孙坚骑着一匹骏马一身戎装的正向着彭蠡泽中眺望。 彭蠡泽中,各种大小战船络绎不绝,将士们或立于大船之上,或驾着请便小舟,统一接受着位于船队正中央的主舰上用旗语发出的命令,纵横睥睨,颇有一番不可抵挡的气势。 “大王,这才短短的半个月,少主竟然能将新组建而起的水军训练的如此雄壮,看来,用不到多少时候,水军便会成为我军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张纮站在孙坚的旁边,看到彭蠡泽中往来冲突的大小战船,急忙称赞道。 孙坚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忧郁,转而变得阴沉了下来,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子纲到过荆州吗?” 张纮摇了摇头,说道:“未曾到过。” “荆州水军,天下闻名,昔日王莽篡汉自立,光武皇帝起于微末,统一关东,随后平定关中、凉州,在准备对盘踞在益州的公孙述发起攻击时,却犯了难。蜀地道路艰险,重重关隘阻隔,幸有征南大将军岑彭建议在荆州训练水军,溯江而上。光武皇帝深表赞同,便以岑彭为大将军,从荆州、扬州招募水『性』较好的人,在荆州组建水军,经过两年的艰辛训练,终于训练出来了一支天下雄狮,以六万水军为主,十五万马步军为辅,浩浩『荡』『荡』的开始攻伐蜀地。岑彭所率领的荆州水军所向披靡,一路上节节胜利,最终攻克蜀地。之后,水军遣返荆州,荆州水军也从此名扬天下,从那一刻起,荆州水军的所有将士均世袭罔替,也是天下最为精要的特殊军队,这也是为什么刘表占据荆襄却能威慑整个荆州的关键所在。”孙坚缓缓地叙述道。 张纮对于东汉开国的历史自然不会陌生,他也知道荆州水军厉害,可是到底厉害到何等地步,他却没有亲眼见过。听孙坚给他讲述了这一番话后,他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再看偌大的彭蠡泽上只有二百来艘大小战船往来冲突,水军将士也不过才四五千人,与拥有战船上千艘、将士三万有余的荆州水军相比,确实弱了不少。 他静静地观察着孙坚脸上的变化,小声说道:“大王,水军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的,少主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水军训练成如此模样,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相信,一年之后,大王再来彭蠡泽观看时,定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愿如此吧!”孙坚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此时,从远处来了一匹快马,马背上的骑士正是吴国四大将之一的祖茂。 祖茂腰『插』双刀,一身盔甲,策马狂奔朝着孙坚便赶了过来。待到了孙坚等人的身边,便勒住了马匹,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来,跪拜在孙坚的面前,朗声道:“大王,天子诏书,请过目!” 孙坚听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翻身下马,急忙从祖茂的手中接过圣旨,打开后匆匆一看,那一抹淡淡的喜悦便立刻烟消云散,忿然地将圣旨丢弃在了地上,并且用脚使劲的踩了两下,怒道:“马腾父子欺人太甚!” 张纮见状,心知圣旨中所写并非什么好事,便急忙从地上捡起来,匆匆浏览一遍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大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朝见天子是假,借机除却天下诸王才是真,此行,不可去。” 孙坚道:“天子蒙尘,被马腾父子掌控,近日突然莅临司隶,说什么要重建旧都,号召天下诸王共同议事。我看,这都是马腾父子的意思。” “大王,马腾身为凉王,一直驻守在凉州,与天子接触很少,况且当年马腾为了缓和与关东诸侯的矛盾,让天子大肆封赏关东群雄为侯,足可见马腾并没有和关东群雄为敌之意。以臣之见,此事当时马腾之子马超所为。如今马超已经身为秦王,又一直待在关中,和天子朝夕相处,并且把持朝政,可恨者只有马超一人,与其父马腾无关。” “子不孝,父之过!马腾也难逃干系,为虎作伥,助纣为虐,马腾难辞其咎,连儿子都管不住,还称的上什么狗屁凉王!”孙坚怒道。 张纮道:“大王息怒,这圣旨是以天子的名义所下,不管是否是马超在背后***纵,大王都应该有所回应,吴国刚刚稳定下来,百姓不希望再看到战争,何况荆州的刘备、交州的士燮都不是省油的灯。国不可一日无主,大王应该留守吴国,不可外出,只需派遣一位使臣前去朝见天子即可。” “以你之见,谁可当为使臣?”孙坚问道。 张纮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彭蠡泽中,主舰之上,将字旗下便是。” 孙坚听张纮说的如此明白,他也已经知道是谁了,当即道:“让伯符速来见我!” 张纮“诺”了一声,立即派人驾驶小船到湖泊中央去见孙策。 不多时,孙策、周泰、鲁肃坐着轻便小舟来到了岸边,见孙坚、张纮、祖茂等人都在,便拜道:“参见大王。” “免礼,都坐下吧。”孙坚抬起手,席地而坐,同时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草丛说道。 孙策、周泰、鲁肃都不是拘谨之人,而孙坚也不拘小节,随之全部席地而坐。 “父王传召,不知所为何事?”孙策问道。 张纮将圣旨递给了孙策,说道:“这是天子诏书,少主请浏览一下。” 孙策接过圣旨,匆匆看了一遍,便直接扔给了鲁肃,看着孙坚怒气未消,而且圣旨上还有着脚印,心想孙坚已经动怒过了,便十分淡定的问道:“父王将作何打算?” 孙坚反问道:“你认为本王该如何回应?” “吴国刚刚从战『乱』中恢复过来,百姓安居乐业,正是欣欣向荣的时候,也是蓬勃发展的时机,加上前些日子又和燕国签订了商贸往来,如今两国之间通过海运进行着贸易,在未来的几年内,吴国或许会有更大的发展前景。军事上,吴国水军草创,也是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不易去触碰任何使得吴国***的事情。我知父王心中还存挂着天子,但是纵观天下,已经四分五裂,汉室江山名存实亡,改朝换代也是不无不可。天子早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地位,被人把持着,也只是一个傀儡。儿臣以为,不去也罢。”孙策回答道。 孙坚听后,对坐在眼前的孙策突然有了一番新的审视,不仅察觉出来了孙策的雄心,更觉得孙策要比自己稍微沉稳一些,心中暗暗地道:“我儿才是真正的霸者,难道我的心已经老了?” 张纮道:“少主,现在怎么说也是大汉的天下,如果公然拒绝回应天子的诏书,势必会招来千夫所指。”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自从黄巾之『乱』后,天下疲敝,人口锐减,百姓无不寻求安乐的避世之地,大汉的天下也早已经名存实亡。成大事者,就当无所畏惧,虽然一时得不到天下人的认同,但如果真正的夺取了天下,只要对百姓好,自然会逐渐得到百姓的信赖。” “话虽如此,可是吴国正处在发展阶段,不能有任何事情影响……”张纮道。 “那以张大人之见,应该如何是好?”孙策问道。 “少主乃大王长子,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代表大王,国不可一日无主,大王不能离开吴国,臣以为,少主当代替大王去一趟司隶。一来可以暗中窥视天下各王的心思,二来可以让少主开开眼界。” 孙策想了想,说道:“好吧,我正想去会会那个叫什么马超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等的人物,竟然能够将天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孙坚听后,看了一眼孙策背后的周泰、鲁肃,对孙策道:“此去司隶,恐怕凶多吉少,为了以防万一,你带着周泰、鲁肃二人上路,另外再挑选精锐士卒一千名随行。” “不用了,只有周泰、鲁肃二人足以,人多了反而麻烦。” “那少主一走,水军何人当为统领?”张纮问道。 “凌***、陈武、董袭、蒋钦四人可代替我统帅水军。” 孙坚道:“那好,本王即刻封此四人为水军都统,等你归来后,再由你统帅水军。伯符,你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司隶,虎牢关。 关城内的所设立的临时寝宫里,刘辩正赤身『裸』 体的蒙着眼睛,在寝宫里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周围的十几个宫女也都全部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在躲躲闪闪。 “美人……美人……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可别让朕抓到了,抓到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陛下,我在这里……” “陛下,快来抓我啊……” …… 刘辩和宫女们正玩着躲猫猫,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忽然,刘辩听到了几声脚步声,脸上一喜,身子向前一扑,张开双臂便抱着了一个人,欢喜地道:“哈哈,让你跑,朕这回可抓到你了,看朕怎么收拾你。来,美人,先让朕亲一个……” 他刚聚拢了嘴唇,准备去亲,却发现了不对,心想怎么还有一个人穿着衣服啊。他急忙松开了手,打开了眼罩,却看见抱着的人竟然是马超,他一阵错愕,急忙后退,呵斥道:“你……秦王……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没有人通报朕?” “陛下,臣已经让人通报陛下三次了,陛下只顾着和宫女们玩耍,似乎并没有听见,臣有急事禀告,也只能硬闯了!”马超一脸阴沉地望了一下周围光着身子躲到一边的宫女,心中不禁暗骂刘辩“昏君”。 “那秦王有什么急事,快说快说,朕还没有玩够呢?”刘辩随手从地上抓起了一件宫女的衣服,遮住了他重要的部位,问道。 “陛下,圣旨已经悉数发布出去了,过不多久,天下各王就会齐聚司隶,臣请问陛下,当以何地为召见天下各王的地方?”马超道。 “旧都已经是一片废墟,司隶也都荒无人烟,朕刚到这里不久,鞍马劳顿还没有休息过来,不如就别动了,就在虎牢关里接待天下各王好了。” 马超道:“虎牢关关城甚小,岂是接见天下各王的地方?” “那秦王以为当选在何处?” “官渡!” “官渡?”刘辩莫名其妙地说道,“官渡是什么地方?” “官渡在虎牢关以东,是一片平原,也是屯兵的好地方,天下各王前来朝见陛下,也必然会带着兵将前来,正好屯兵在那里。”马超道。 “那好,就按照秦王的意思去办,就选在官渡吧,秦王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就请离开吧,朕累了,要休息休息。” 马超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他的心中却是有着另外一番打算,之所以选在官渡,是因为他父亲马腾带领的十万西凉铁骑已经出了函谷关,不日即到。虎牢关很小,不易屯兵,根本容纳不下十万铁骑,而且他一心想借助这次机会一举灭掉天下各王,那么他就必须动用大量的骑兵。 骑兵作战,一般以平原为最佳地点,他选在官渡这个关键位置,正是要向天下各王发难,加上自己带来的三万精锐骑兵,十三万骑兵灭谁灭不掉? 另外,他也是因为接到了斥候的报道,说魏军向官渡移动,有动向表明,魏军向屯兵在官渡,而燕军也已经开始集结兵力在黄河沿岸,随时准备渡河。加上陈群所说的官渡的险要位置,他才决定现在占领官渡这个地方。 出了刘辩的寝宫,马超突然有种想杀人的***,心中暗想道:“此等昏君,不值得我马超辅佐,此次天下各王在官渡会盟之后,大汉将彻底被我颠覆……” 577入主中原(12) 577入主中原(12) 黄河北岸,兵营林立,岸边数百艘大小渡船摆放一致,随时做着渡河的准备。 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带着数名亲随,在河岸上逐个军营的进行巡视,长达数十里的黄河北岸屯驻了五万大军,各个军营里的士兵都严阵以待,等候着命令下达之后,便开始渡过黄河。 “粮草准备的如何了?”高飞巡视完毕之后,便策马进入了中军大营,翻身下马后,荀攸便迎了上来,开口便问道。 “粮草已经全部准备妥当,正在运抵此地,估计两日后天可抵达。”荀攸回答道。 “文丑、张辽、张郃、魏延、庞德、陈到、管亥、褚燕、卢横、高林、王文君等人都可曾到来?”高飞一边朝大帐里走去,一边问道。 荀攸道:“陈到、管亥、褚燕、卢横、高林、王文君都已经到了,文丑、张辽、张郃、魏延、庞德还尚需一些时日,毕竟从塞外到这里距离太远,最迟应该和粮草一起抵达。另外,郭嘉、许攸、司马朗也都已经上路了,明日应该就能到达。” “很好。吩咐下去,大军这几日好好的休整一番,除了巡营将士外,其余的人全部放假三天,不用再训练了,可以让他们去打打篮球、踢踢足球,但是,绝对不能扰民,违令者格杀勿论!”高飞走进了大帐,急忙脱去了身上披着的铠甲,摘去了头盔。 “诺!臣这就去传令。” “恩,你去吧,顺便将黄忠、赵云、徐晃、太史慈、甘宁叫进来。”高飞端起桌子上的一碗凉白开,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诺!” 不多时,黄忠最先走进了大帐,拜道:“臣参见大王。” “唉!我已经昭告天下了,已经不再是王了,依旧是燕侯。以后你要开口了,等我正式接到了天子册封以后,再称呼我为大王不迟!老将军请坐。”高飞抬起手,示意黄忠坐下。 黄忠是高飞帐下五虎大将之一,也是五虎大将里年纪最老的一个,可以说,在高飞的整个将军体系中,也是年纪最长的一位,所以,高飞对待黄忠,就想对待长辈一样,十分的恭敬。 “主公,我才四十出头,还不算太老,廉颇七十尚不服老,我这身体还硬朗着呢,请主公以后别叫我老将军了,就直呼我汉升即可。”黄忠道。 “怎么说你也是长辈,直呼其字不太妥当,那以后我不叫你黄老将军,将那个老字去掉,如何?” “呵呵,这样最好。” 正说话间,赵云、甘宁两个人同时走了进来,拜道:“臣等参见大王!”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以后要改口。” 赵云、甘宁面面相觑一番后,说道:“诺,属下明白。” “都坐吧,等徐晃和太史慈到了,我们就开始开会!” “诺!” 又过了一会儿,徐晃、太史慈陆续到来,两个人进了大帐之后,便坐了下来。 高飞见五虎大将都已经到齐了,便立刻道:“好吧,人都已经到齐了,现在就开始战前军事会议吧。” 黄忠、赵云、甘宁、徐晃、太史慈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诺!” 高飞刚准备开口,便见卞喜从外面走了进来,率先问道:“南岸有何动静?” 卞喜立刻汇报道:“主公,南岸一切正常,不过,在卷县沿岸似乎有秦军骑兵队伍出没。属下一路尾随,才看清楚那支骑兵队伍的领头人是曹休,率领的骑兵都是魏国的虎豹骑,一共五百骑。” “很好,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反正我们的粮草和军队都还没有到位,暂时按兵不动,后发制人。去将荀军师请进大帐来,告诉他,一会儿就要举行军事会议了,请他务必尽快赶来。” “诺!” 卞喜转身而出,大帐内高飞暂时没有开会的念头,准备等荀攸到来之后,再行举行会议。当然,他也不会闲着,而是主动和五虎将叙叙家常,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没过多久,荀攸匆匆赶来,见大帐内一派祥和的气氛,便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拜道:“主公恕罪,属下刚才一时抽不开身,让主公久等了。” “没事,坐吧。” “诺!” 等到荀攸坐下之后,高飞张口便道:“如今粮草、以及各位将军都在来的路上,此次去中原,说是朝见天子,但是据悉马腾的十万西凉铁骑已经出了函谷关,加上马超所部的三万骑兵,整个司隶足有十三万骑兵,这个兵力,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压力。我军有军队三十万,骑兵才不过才十五万,而马腾、马超这一次就动用了十三万骑兵,实在不可小觑。更何况,西凉铁骑的兵源大多来自羌胡,单从上次子龙和马超对决中便不难看出,西凉铁骑的战斗力绝非寻常。所以,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主公,马超军已经有了新的动向,正向官渡『逼』近,而曹***也向官渡『逼』近,官渡地广人稀,乃是平原,易于屯兵,以属下的推测,马超极有可能将官渡定位各王朝见天子的地点。那么,一场大战,就在所难免了,我军不如后发制人。”荀攸道。 徐晃想了想,便抱拳说道:“军师言之有理,以属下之见,不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主公扬言从卷县登岸,在此虚张声势,却暗中走孟津渡,一旦越过黄河,先去函谷关,截断马超、马腾归路,洛阳旧都一带山多关险,易于防守,只要死死的将西凉兵马堵在司隶当中,并且加以围困,用不了多久,西凉兵马没了粮草,定然会不战自『乱』,到时一举击破西凉兵马,乘势西进关中,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高飞听到徐晃的建议后,也耳目一新,对徐晃突然有一种另眼相看的感觉,心中暗自称赞道:“徐晃不愧是五子良将之一,所献之策,果然有可取之处。” 赵云听后,便说道:“主公,徐将军之策,太过冒险。马腾十万西凉铁骑出秦川,进入司隶之后,岂能不知道司隶的重要『性』,必然不会带领所有军队奔赴官渡和马超会和,而是留下一部分兵力严守关隘,这样一来,就算我军渡过黄河了,也不能展开速攻,阻滞了行动,指挥给西凉兵制造机会,一旦援兵一到,我军并未攻克关隘,只怕会受到前后夹击。” 黄忠也有自己的看法,当即说道:“属下以为,剑走偏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能够双管齐下的话,或许能够收到意外的效果。” “哦,老将军……不,黄将军请直言。”高飞对黄忠的话来了兴趣,便道。 “公明的计策应该说是出其不意,但是子龙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属下以为,不若派出一支奇兵从孟津渡偷袭西凉兵,而主公却仍旧带领大军去朝见天子,一旦马腾知道后方有人袭扰,必然会想法设法的予以剿灭,而他也不能全心全意的对付正前方的敌人,这样可以使得他首尾不能相顾。”黄忠解释道。 “三位将军都言之有理,可是,你们不要把矛头全部指向了马腾和马超,还有一个人绝对不能让你们忽略的。”太史慈突然站了起来,忍俊不住地道。 “谁?”黄忠、赵云、徐晃齐声问道。 “那还用说吗,就是那个曹孟德啊!刚才卞喜不也是说的很清楚了吗,徘徊在卷县沿岸的秦军是曹休带领的虎豹骑假扮的,这还不足以说明一个问题吗?肯定是那个曹孟德又动说明坏主意了,想堵住渡口,不让我们过去。曹***和主公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而且曹***占据着兖州、豫州、徐州和青州的绝大部分,别忘记了臧霸还在平原郡驻守防范着曹***呢,主公也不是说过嘛,虽然和曹***签订了盟约,那只是暂时的,如今两年过去了,双方虽然没有说明摩擦,但是就黄河沿岸来看,已经是剑拔弩张了。”太史慈大声地叫着,生怕别人把他给忽略了。 不过,太史慈的这一番话,倒是让人陷入了沉思。燕军要是想入主中原,那么曹***必然就是燕军的头号敌人,这一点,在整个燕军内部,都是很明确的。 同时,作为占据中原的曹***,他也将燕军作为头号敌人,必然要想向南发展,必须要先解决北方的巨患。燕军和魏军签订的盟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但没有解除两国之间的矛盾,反而让矛盾越演越烈。但是,双方都是在暗中进行着较量,谁也不敢轻易毁坏盟约,毕竟现在双方都太需要一个和平的时期去发展了,尤其是魏国,徐州、豫州的残留问题一直未得到解决,加上大旱、蝗灾造成的后果,使得魏国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在暗地里隐忍着。 “看来,军事学校的开设,是我的明智选择,短短的两年时间里,你们都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了,燕国五虎将的名声,将在官渡为世人所知!好了,你们的意思我大致都明白了,你们先回去吧,容我和军师再商量商量。” “诺!” 荀攸见黄忠、赵云、徐晃、太史慈、甘宁都走了,便抱拳道:“不知道主公当采取何策?” “军师以为呢?”高飞反问道。 578入主中原(13) 578入主中原(13) “属下以为,黄将军之言倒是中肯,主公可以正面吸引马超、曹***的注意力,另外一方面则派遣一支偏军偷渡孟津,在西凉兵背后进行袭扰,这样的话,西凉兵就会首尾不能相顾,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到马腾父子的决策。”荀攸道。 “嗯,此言正合我意。只是,派遣谁去呢?”高飞在选择偏军主将的时候,犯了嘀咕,轻声问道。 “主公帐下五员虎将已经到了四员,尚有文丑还未赶来。但是与此五人相比,属下以为徐晃更能胜任此事。”荀攸道。 “徐晃?”高飞狐疑地问道。 “主公,徐晃忠勇俱佳,也颇有谋略,近年来,驻守黄河沿岸以防止东郡的魏军,做的事情都是实打实的。并且,徐晃是河东人,对司隶一带的地形要清楚的多,以他为主将,属下以为比任何人都胜任。” “嗯,那就依军师之见,以徐晃为偏军主将,另外,再以周仓、廖化、王文君、高林为其副将,以劲旅三千人开赴孟津渡。”高飞道。 话音落下之后,荀攸便去执行命令了,带着高飞的命令,去找徐晃,并且挑选三千精锐步卒交付给徐晃。 之后一连两天,燕军始终按兵不动,既然已经失去了渡河的先机,也只有后发制人了,否则在渡河的时候,被曹休击其半渡,那就真的糟糕了。 两天后,燕军押运粮草的队伍陆续到来,而文丑、张辽、张郃、庞德等人也带着五万骑兵浩浩『荡』『荡』的抵达了黄河岸边,燕军兵力增至十万。 大军到来后,高飞举行了一次***的联欢晚会,燕军中重要的谋士、将军几乎全部到齐,除了少数人留守后方外,高飞第一次动用了燕国的所有精锐,为的就是在这一次行动中,一举夺得天子北归。 第三天,徐晃、周仓、廖化、王文君、高林开始带着三千士兵悄悄地离开了大军,先行奔驰到河内,然后再从河北南渡黄河。 与此同时的黄河南岸卷县渡口的密林里,曹休带着五百精锐的虎豹骑伪装成秦军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每天都会前来遥望着黄河的河面,可是却从未发现有人渡河,别说一叶扁舟,就算是一片树叶也很难见到,除了滚滚的黄河水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日午后,曹休像往常一样命令士兵在密林里休息,连续几天来,他们不敢埋锅造饭,吃的都是随身携带的干粮,就是怕有人发现他们隐藏在密林里。 “都尉大人,你看属下带回什么来了?”一个屯长将双手背在后面,一脸喜悦地跑到了曹休的身边,屁颠屁颠的说道。 曹休斜靠在一棵大树的下面,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个声音后,便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那个屯长,便说道:“你小子准没好事,能带什么回来?” 那屯长嘿嘿笑了笑,从背后拎出来了一支野兔,在曹休的面前摇摇晃晃地说道:“都尉大人,咱们都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再说,咱们带来的干粮也快吃完了,这几天兄弟们肚子里都没有油水,想开开荤,属下专程给都尉大人送来了野味,一会儿烤烤吃了,怎么样?” 曹休笑了笑,说道:“好啊,这么一只野兔能够五百弟兄们吃的吗?我看,不如将你烤起来吃还差不多。” 屯长脸上一怔,随后道:“都尉大人,咱们守御了好几天了,什么都没有,而且好不容易打到了野味,大人又不让生火,这把兄弟们给馋坏了。再说,大人不也是好久没有吃野味了吗,不如这次就破例一次,让兄弟们打打牙祭,属下保证,吃完这顿之后,立刻把火给熄灭了。” 曹休也理解自己的属下,见那屯长一再的要求,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兄弟们,见他们的双眸中『露』出来的是一种渴望。 “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最后,曹休终于妥协了,认为这么久都没有见燕军出没,肯定是走其他渡口了,再者,这里荒无人烟,就算生火做饭,也未必能够有人知道。 “多谢都尉大人,属下一会儿将烤好的野兔送来给大人吃。” “嗯,去吧。” 屯长一转身,便立刻将手中拎着的野兔给举的高高的,欢呼道:“兄弟们,都尉大人同意了,大家开始吃野味了!” 话音一落,但见数百名士兵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同时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各种野味给高高的抛了起来,琳琅满目的野味漫天飞舞。 曹休看后,当下大吃一惊,心想这几天以屯为编制,分出五个屯在不同的地方进行驻守和巡视,除了他带领的那一屯兄弟没有野味外,其余的四屯兄弟都拿着各种野味,什么野猪、野兔、野鸡什么的应有尽有。他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让他们去巡视,结果都跑去打猎了,怪不得这几天他听到附近野兽的声音的咆哮声越来越少了呢,敢情都被猎杀完了。 没过多久,士兵们便开始聚集在一起,埋锅造饭,将所有的野味都汇总在一起,统一进行烹饪或者烘烤。 不多时,袅袅炊烟便从密林中升起,飘向了高空中。 “大王,刚刚斥候来报,说黄河沿岸卷县地界发现可疑小股部队,他们都伪装成我军将士模样,却不知道在那里做什么,又是什么人。”陈群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大厅,见到马超后,便立刻向马超禀告道。 “何人安敢如此?”马超气愤地道。 “斥候在四周所打探的消息都汇总了过来,燕军集结十万兵力在黄河北岸按兵不动,丝毫没有过河的意向,而曹***带领五万大军已经进驻官渡,屯兵在官渡东部的张家村。刘备、刘璋、孙坚等人皆没有任何动向,以属下推测,那股部队,应当是曹***的部下。”陈群道。 “那以你之见,曹***这是什么意思?”马超问道。 “属下不知。但是,或许是不希望燕军渡河,所以才如此作为。” “咦?高飞和曹***不是签订了盟约吗,曹***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王,表面上如此,实际上燕国和魏国确实剑拔弩张,暗中较量。燕国实力惊人,雄踞河北,燕王更是雄心勃勃,如果他想要问鼎中原,曹***就是他最大的障碍。相反,曹***此人也是一个枭雄,肯定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样吞并河北,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便由此产生。” “既然如此,那就姑且不用去理会儿,只要曹***不来惹我,我们就可以利用燕军和魏军之间的矛盾,进行挑唆。对了,张绣、钱虎带领的大军是否进入官渡?” “前锋两万骑兵已经全部到达指定地点,和曹***的大营相距三十里,只等大王和凉王大军到来。不过,大王,要是任由曹***胡作非为的话,岂不是在放纵他?属下以为,不如派遣一支偏军,去收拾掉那一小股兵力,反正他们伪装成的是我们的兵马,就算开战,我们也可以用剿灭叛军为由,先让曹***尝尝我军的苦头。” “好。不过,现在父亲正赶往这里,王允、杨彪都在虎牢关内,本王绝对不能离开此地,你看,当以何人为将去做这件事?” “大王帐下宣义校尉王双可担当此任。”陈群道。 “王双?就是那个公然顶撞本王的小子?” “就是他。此人有万夫莫敌之勇,大王帐下良将不多,不能因为一时的顶撞而抹杀了一员大将,属下恳请大王将王双放出来,让他戴罪立功,为大王效力。” 马超一想起王双,就来气,想起两天前王双喝醉酒了,公然顶撞他的事情来,就恨的牙根痒痒。不过,陈群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军中良将很少,而王双武力过人,堪称一绝。仔细地想了想后,他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让他去吧,你去传令,把他从牢里放出来。” “诺!” “将军,你看,那边有烟!”一座山头上,全副武装的秦军士兵指着远处密林中袅袅的炊烟便兴奋地说道。 为首一人,策马向高坡走了两步,举目眺望,但见四野里静寂异常,除了远处那处密林里散发出来的炊烟外,再无其他动静。他看完之后,嘴角上便扬起了一丝笑容,缓缓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将耗费了半天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他们,这次可真是巧了。” 马背上的人儿身长九尺,一脸的横肉,身材魁梧,手中握着一把六十八斤重的大刀,**骑着的是一匹千里征宛马,马项上拴着一张两石铁胎弓,腰中暗藏着三个流星锤,一扭脸便对身后的五百名骑兵吼道:“弟兄们,此次是我王双第一次出征,你们都是我的部下,我立功了,你们也会跟着升迁,咱们去斩杀了那些伪装成我军的人,大王面前,肯定重重有赏。” “诺!” 话音一落,王双将手中大刀向前一挥,身后五百名骑兵便和他一起向前奔驰而去,从山坡上急速而下,顺着那弯弯曲曲的小道,便向着前方的密林而去。 579入主中原(14) 579入主中原(14) 密林里,曹休和五百将士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烧烤的野味,昨天曹休的一道命令,让士兵野炊了一顿,可是,大家都是意犹未尽,加上昨天也没有引起什么麻烦。于是,众位士兵又开始要求曹休再放宽一天,将昨天剩余的一半猎物全部拿来烧烤。 人都有这种贪婪,曹休也不例外,心想昨天既然没事,今天也肯定没事,便再一次同意了士兵的要求,升起炊烟,开始对猎物进行烧烤。 朝阳初升,薄薄的雾气刚刚散尽,密林中的花花草草的叶子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 曹休靠在一棵大树的旁边,手里提着一根烧烤好的野猪腿,正用牙齿撕咬着野猪肉,在享受美味的同时,也颇有点感慨,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有肉无酒,倒是少了一番雅致。” 在他身边的一位亲兵听到曹休的话后,便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都尉大人真的想喝酒吗?” “呵呵,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能找来酒啊。”曹休边吃边说道。 “都尉大人请看!”亲兵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囊,在曹休的面前轻轻地摇晃了几下,笑嘻嘻地说道。 “你小子,来消遣本都尉是不是?拿水来当酒啊?”曹休举拳要打,调侃地道。 亲兵急忙说道:“都尉大人别急着动手,属下这里面装的真的是酒,不信属下打开之后,都尉大人闻闻。” 曹休听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将口中正在咀嚼还来不及吞下去的野猪肉给吐了出来,一把抢过了那亲兵手里拿着的水囊,怒道:“大胆!本都尉临行前吩咐过多少次!此次行动事关重大,所有人员一律不得私自夹带酒水!你作为我的亲兵,居然敢知法犯法,可知错吗?” 亲兵本想讨好曹休,哪知道曹休居然翻脸不认人,他知道曹休向来执法如山,惊慌之下,急忙跪下求饶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都尉大人惩罚!” “你是该死!”曹休打开了水囊,立刻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酒香,直入心脾。 “都尉大人!我等请求都尉大人饶他一命!”此时,围绕在曹休周围的一百名亲兵都不约而同地跪在了地上,为那名亲兵求饶。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亲兵屯长慌忙说道:“都尉大人,要罚的话,就罚属下吧,让他们带酒的人是我。属下知道都尉大人喜好饮酒,此次来到这个地方,属下怕都尉大人酒瘾犯了,临行前,便让众位兄弟没人各带了一水囊的酒,以供都尉大人过过酒瘾。” “我等均违抗了都尉大人的命令,请都尉大人一并责罚!”其余人异口同声地道。 曹休看到这一幕,他就算是想杀人,也已经是不可能了,总不能全部杀死吧。看到这百名亲兵共同生死,他也感到很高兴。于是,他想了想,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正所谓法不责众,你们也是为了我好,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以后谁敢再犯我的禁令,别说我曹休无情!” “多谢都尉大人!” 曹休见众人缓缓站起,看到他们的脸上都有点疲惫,也有点心疼。毕竟他们藏在这个密林里已经好几天了,密林中有些许瘴气,还有一些蚊虫叮咬,士兵们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还能坚持着五六天,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他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士兵,刚好手里拿着酒,便朗声说道:“弟兄们,将你们手中的酒全部分给其他的兄弟们,每人一口,今天一起过过酒瘾,等回到昌邑,本都尉亲自宴请你们!” “都尉大人威武!”众位士兵欢呼道。 “魏军威武!”曹休振臂叫道。 “魏军威武!都尉大人威武!”众人齐声叫了起来,声音颇大,向四周传开。 声音如同波浪一样,远远地传了出去,空旷的野外,就算是一只鸟的叫声都能听得很清晰,更别说是五百将士的齐声呼喊了。 此时,在前往黄河岸边密林的一条小道上,王双骑着骏马,带着五百名骑兵,人衔枚,马裹蹄,正缓缓地向着密林而去。 忽然,王双和其他人一样,都听到了极其大声的呼喊,每个人的脸上都扬起了一番喜悦,各个摩拳擦掌的,期待着一会儿的战斗。 王双带着众人,在距密林还有五里的地方,便让士兵全部停下,唤来手下的几个屯长,说道:“你们四人各自带来一屯兄弟,两屯为一队,迂回到密林左右两侧,我带着余下的一百名兄弟从正面进攻,你们从侧面进攻,务必要将那拨敌人『逼』到黄河里去。” “诺!” 吩咐完毕,王双的五百名骑兵立刻分成了三拨,两百名在左,两百名在右,王双亲自率领一百名在正中间,开始向着密林冲去。 密林里,酒足饭饱后的曹休和众位将士急忙灭掉了地上的篝火,浓烟升空,高高飘起,但很快便又散了出去。 曹休站了起来,『摸』着鼓鼓的肚子,一脸笑意地说道:“这两天可是真的祭奠了我们的五脏庙了,但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今天过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埋锅造饭了,只怕这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手下的人齐声答道:“诺!”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慌忙跑了过来,来到曹休身边后,当即单膝下跪,朗声说道:“都尉大人,正南方忽然出现了秦军,正向我们这里赶来。” “哦?有多少人?”曹休急忙问道。 “大约一百名骑兵!” “区区一百名秦军骑兵,何足挂齿,别忘记了,我们是虎豹骑,可是大王帐下最为精锐的部队,天下无敌,有本都尉在,谁敢来撒野……” 话音未落,又有两名士兵急速跑了过来,分别报告了左右两侧也有秦军士兵出没,正向他们这里驶来。 曹休皱起了眉头,这才知道,这并不是秦军的巡视,而是他们这两天吃烧烤吃出来的问题,一定是炊烟引起了秦军的注意。他愤恨地骂道:“『奶』『奶』个熊!没等来燕军,倒把秦军给引来了。兄弟们,管他来的是什么人,这几天我们在这里憋屈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大展身手了,杀秦军一个片甲不留!” “杀秦军一个片甲不留!魏军威武!都尉大人威武!” 曹休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却已经相对的成熟了,他身上也有着一股傲气。加上武艺不错,治军严明,颇晓兵法,深得曹***的器重,将曹休当成儿子一样的养着。 呼喊声完毕,曹休当即作出了部署,对属下人道:“我们都是骑兵,敌人也是骑兵,都说秦军骑兵厉害,今天我们就要和秦军骑兵一较高低。但是,这片密林不易展开行动,大家都随我退到黄河岸边,咱们背水一战,不把秦军彻底击垮,咱们誓不罢休!” “诺!” 一声令下,五百名虎豹骑迅速翻身上马,这几天来,幸亏他们所在的密林中青草比较多,不然的话,他们带来的草料根本不够维持这么几天的。 曹休全身披挂,立刻彰显出一番铁骨铮铮的男儿样子,带着五百骑兵迅速向黄河岸边退却。 等到王双等人到达指定地点时,却发现地上除了残留的篝火和一些骨头外,别无他物,除此之外,王双发现遗留下来的马蹄印,是朝黄河岸边去的,便冷哼了一声,暗暗地想道:“看来,带领这拨骑兵的将领还颇晓兵法,知道使用背水一战。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我王双可没有那么笨。” “将军,看情形,敌人是逃到黄河岸边去了,这里地处密林,不适合骑兵作战,敌人去了空旷的岸边,看来是想和我军决一死战了。” 王双道:“有我在,任凭他如何决一死战,也都于事无补!都跟我来!” 一声令下,五百骑兵都跟着王双一起向黄河岸边驶去。 黄河岸边,曹休带着五百虎豹骑早已经摆开了阵势,一字型的排开,在狭长的黄河沿岸上作出了背水一战的姿态。 不多时,曹休见又大批秦军骑兵从密林里出来,便立刻下令道:“放箭!” 五百名虎豹骑早已经暗中扣住了箭矢,听到曹休的一声令下,便立刻开始进行『射』击,箭矢飞舞着朝密林里『射』了出去。 王双见状,立刻让士兵散开在两翼,他自己一个人骑着千里征宛马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一样,从密林中急速的冲了出来,手中大刀舞成了一个刀网,拨开了所有『射』来的箭矢,面目狰狞地望着排列在黄河岸边的曹休等人,大声地吼道:“无奈秦王帐下宣义校尉王双,前面假冒秦军的将领报上名来!” 一通箭矢过后,曹休见没有伤到秦军任何人,主要是秦军又密林掩护,箭矢大多『射』在了树上,加上秦军骑兵移动过快,迅速的散开到两翼,致使袭击落空。他见王双单骑冲了过来,勇不可挡,便抬起手,下来士兵退后,自己却垫在最后,朗声答道:“某乃魏王帐下虎牙都尉曹休,特来取你首级!” 王双冷笑了一声,更不答话,拍马舞刀,迅速的冲了过去! 580入主中原(15) 580入主中原(15) 曹休带着部下已经退到了岸边,摆好了背水一战的姿态,见王双单刀匹马的从正面冲来,不禁觉得王双太过鲁莽。 不过,他对王双那密集的刀网也佩服不已,单从王双用大刀劈斩『射』向他的箭矢来看,武力就已经是不俗了。 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看着从两翼的土堆上涌下来的秦军骑兵,便喝令道:“弟兄们,我们的后面是黄河,已经到了没有后路的地步了,要想活命,只有死战。” “死战到底,绝不退缩!”五百名虎豹骑的积极『性』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大声地呼喊道。 “抽刀!”曹休率先抽出了自己挎在腰里的马刀,亮出了寒光闪闪的白刃,同时对身后的骑兵喊道。 “唰!” 整齐的响声,曹休背后的五百名虎豹骑同时抽刀而出,紧紧地握在了手里,目光中带着一种炙热,身上的血『液』也似乎在一瞬间沸腾起来了。 虎豹骑,是魏国最精锐的一支部队,不仅装备精良,每一个士兵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而虎豹骑的统领,只有曹***的亲族才能担任。曹休虽然年少,却已经在虎豹骑中担任了一年多的都尉,每逢战阵,首先冲在最前面的便是他,就连统领整个虎豹骑的校尉曹纯都敬让他三分。 王双正在急速奔驰,看到敌人已经排列整齐了,二话不说,立刻将手中大刀扬起,在空中做了一个虚劈,大声地吼道:“杀!” 一声令下,从左右两翼冲过去的秦军骑兵纷纷从背后拿出了长约半米的梭枪,在距离河岸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借用他们手臂的力量,将梭枪向前投掷了过去。 曹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打法,敌人明明背上背着弓箭,却不『射』箭,反而投掷梭枪。他丝毫没有感到害怕,一夹座下战马,便立刻喊道:“迎战!” 呼啦一声,五百名虎豹骑迅速分成了两列,向着左右两翼的秦军将士冲了过去,而曹休则独自一人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去迎战王双。 “噗!噗!噗!” 几十个冲在最前面的虎豹骑本想用刀拨开梭枪,哪知道梭枪看似巨大容易遮挡,实则速度飞快,而对方似乎是十个人投掷一个目标,刚拨开一个梭枪,身上其他几处要害便立刻中枪,就连坐下战马也都被梭枪刺死。 “哇……” 几十声惨叫在曹休的耳边响起,曹休没有扭头,只是咬紧了后槽牙,怀着一颗悲愤的心向着王双冲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秦军的骑兵和虎豹骑完全混战在了一起,只一个对冲,便人仰马翻,都是清一『色』的穿着秦军衣服的骑兵,一经混战在一起,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谁是自己人了,一时间惊慌失措中,互相以脸熟者为自己人,激烈地在河岸上展开厮杀。 这边王双和曹休刚交上手,王双大刀用力向下猛劈,曹休举刀便挡,奈何只感觉似有千斤重力向自己压力,若非他膂力过人,肯定会被王双一刀劈死不可。 “当!” 一声巨响,两个人转瞬即逝,曹休的手臂被王双震得发麻,而王双则若无其事地骑在马背上,正冲着曹休笑,丝毫没有一点事情。 “此人果然不简单,马超帐下看来还是有猛将的。”曹休只一个回合,便感觉对方在武力上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他看了一眼混战的士兵,登时傻眼了,只看见***百名穿着清一『色』秦军服装的人在互相厮杀,至于哪边是他的部下,哪边又是王双的部下,早已经分不清了。 他急忙吹响了一声口哨,哨音迅速得扩散开来,传遍整个旷野,虎豹骑们一听到这声哨音,便立刻明白了过来,纷纷揭去了背上披着的白『色』披风,撕毁了外面穿着的秦军服装,『露』出了黑『色』的玄甲,在玄甲的正中间有一块圆形的图案,图案上绣着一头老虎和一头豹子在呲牙裂嘴的进行对决。 局势瞬间明朗了起来,虎豹骑和秦军士兵分得一清二楚,一方都系着白『色』的披风,戴着的头盔上面还有白『色』的盔樱,而另外一方则是黑『色』的玄甲,胸前虎豹争斗,背后“魏”字狰狞,正在互相缠斗。 王双立在马背上,打量了一番曹休,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光听着背后传来的惨叫声,他整个人就觉得很兴奋。他将大刀放在了面前,寒光映着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双目中如同火烧一样的鲜红,伸出了腥红的舌头,***舐了一下大刀的刀刃,白『色』的刀刃上顿时出现了一丝血红。 曹休见后,只觉得王双除了面目狰狞、身材魁梧以外,更觉得他此举很恶心,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双瞪大了眼睛,“驾”的一声大喝,立刻策马朝着曹休奔驰而出,举起手中的大刀,便猛地朝曹休劈了过去。 曹休对王双有点发怵,加上刚才那一刀劈下的力道让他心有余悸,所以他这次不敢再接王双的刀,而是改为躲闪,轻松避过后,再寻机而动,想以柔克刚。 可是,王双并没有给曹休机会,一刀劈下见曹休不接,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便绵绵不绝地劈了出来,将曹休周围笼罩在了无限的刀光之中。 “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声后,曹休只觉得王双刀法毫无破绽,让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反击的机会,而他自己的遮挡也显得越来越无力,有一种被死亡笼罩着的感觉。 王双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条腥红带血的舌头就那样的从嘴里吐了出来,自然地垂在嘴边,面部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缓和,像极了一条正在扑杀猎物的猎狗,那种凶狠的眼神和嗜血的表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可怕,可怕到一接近他便有一种死亡的气息『逼』近。 “姓曹的,你别再做无畏的抵抗了,你是打不过我的,我王双天下无敌,盖世无双,你还是早点放下兵器,乖乖的让我砍掉你的脑袋好了,不然的话,我就一刀一刀的把你凌迟了!哈哈!哈哈哈!”王双也感到曹休的遮挡没有之前那么紧密了,而且力气也越来越小了,就连曹休手中握着的刀也都被他砍卷了,他便兴奋地说道。 曹休没有回答,斜眼看了一眼正在混战中的虎豹骑,这一看不要紧,竟然赫然地发现,五百名虎豹骑已经所剩无几了,黑『色』正在被白『色』包围着,白『色』的骑兵队伍居然还有四百多骑,这是何等的战力啊。 “这……这怎么可能?” 曹休看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虎豹骑在王双的部下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剩余的二三百名骑兵已经被秦军骑兵全部包围在一起,正在被秦军骑兵『逼』向黄河,不时有虎豹骑连人带马全部掉进了黄河里,被滚滚的黄河水给冲走了,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王双见到曹休的表情,便冷笑道:“曹姓小娃,实话告诉你,就你们魏国的虎豹骑,根本不够我们幽灵军塞牙缝的,若是秦王来了,根本用不了那么久得时间,你们都得统统的跳进黄河去喂鱼鳖!哈哈哈!” 曹休闹又成怒,本来悲痛是人最大的力量,可是此时曹休光接王双的招式都有点吃力,那里还有什么力量去救那些虎豹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虎豹骑一个接一个掉进黄河被冲走,又或是死在了秦军士兵的刀下。 此时,秦军的士兵都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白『色』的披风都成了鲜红『色』的,浓稠的血『液』在众人的脸上滴淌着,正在将最后的一百多名虎豹骑赶尽杀绝。 “嗖!嗖!嗖!嗖……”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无数支箭矢从黄河中央『射』了过来,一艘巨型的船从上游乘风破浪的而来,箭矢落在岸上混战的人群中,立刻倒下了一大片。毫无遮拦的双方骑兵顿时停止了战斗,纷纷找地方进行遮掩,一哄而散,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尸体和鲜血染红的河岸。 王双战斗的正酣呢,忽然看见黄河上游驶来了一艘大船,那壮观的景象让他前所未见,连曹休在内,两个人停止了交战,惊呆地看着河中央的大船,不禁同时叹道:“好大的船!” 一声叹息后,两个人互相怒视了一眼,便急忙地分开了,躲在了不同的地方。 黄河的中央,确实有一艘大船,大船的船身通体漆着朱漆,在太阳的光线下,大红大紫的。大船足足有五六层楼阁那么高,在大船的侧面有着一个巨大的轮子在旋转着,轮子上有许多凹槽,正舀着黄河里的水将大船向前慢慢的***。 大船的船桅上一面黑底金字的“燕”字大旗迎风飘扬,大船的最顶层布满了燕军的弓箭手,一员虎将身披连环铠甲,携弓带箭,钢盔上面『插』着一根鸟羽,手腕上、腰上都悬着几个铃铛,在风的吹拂下,铃铛发出了悠扬的声音,从河中央向四周传开。 “放箭!” 那员虎将将手臂一抬,铃铛呼啦地响个不停,随着他的一声大喊,无数支箭矢在此向岸上『射』去。 弓箭手连续『射』击了四五通箭后,整个岸边已经没人敢再靠近了,这时,那员虎将拿起一面青『色』的小旗,在高处挥动了几下,只见一个拥有着同样巨大的船队缓缓地从上游驶来,而第一艘大船正在靠岸。 那员虎将扫视了一下岸边,见周围的草丛或者岩石、山坡后面有人影浮动,便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地吼道:“我乃燕侯帐下平南将军甘宁,率领燕军雄兵十万渡河,闲杂人等全部走开,否则格杀勿论!” 风声呼啸,如同惊雷的吼声传向了岸边躲在暗处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加上声势浩大的船队,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山坡后面,曹休目睹着正在登岸的燕军,又扫视了一番躲在对面的秦军,暗想道:“燕军果然从这里登岸了,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大的阵势,这样的船只,让我见所未见,如此大的巨船,燕军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而且船上没有升起帆布,难道光靠着那两个在船两侧的大轮子?” 想了片刻,曹休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见燕军已经登上了岸,正在岸边集结,而大船则停靠在离岸边还有一定距离的水中央,船顶层林立的弓箭手丝毫没有松懈,张弓搭箭,一旦有人『露』头便『射』过去。 “已经无法阻止燕军登岸的脚步了,我又受到秦军攻击,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退兵了,回官渡向大王请罪,并且将燕军渡河的消息告诉给大王!” 一想到这里,曹休立刻吹响了一个暗哨,暗哨一经吹响,剩余的一百多名虎豹骑纷纷向后撤离。 在虎豹骑躲藏处的对面,王双眼睁睁地看着曹休和那残余的一百多名虎豹骑离开,只觉得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可是他不敢公然出来,面对骤然而来的燕军,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他只带了五百名骑兵,经过和魏军的一阵拼杀后,还剩下三百八十多名,而燕军的人数要远远地高于他们十几倍,加上燕军箭阵的厉害,让他们也不敢『露』头,『露』头,只有死。 王双在关中的时候,就曾经听闻过燕军的厉害,横扫北方,驱逐蛮夷,简直是战无不胜。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亲眼目睹。今天他亲眼目睹了一下燕军登岸的阵容,让他感到很震惊,心中也不禁佩服起高飞来。 “我军从未和燕军交战过,不知道我军比燕军如何?此地不宜久留,燕军势大,当避之,也应该将此事禀告给大王才是,请大王做定夺。看来,燕军声势浩大的而来,不单单是朝见天子的……” 王双想完之后,便立刻带着属下悄悄地离开了这里,等走了约莫一里路,便开始策马狂奔,朝虎牢关奔驰而去。 曹休、王双都走了,卷县一带的黄河沿岸上一篇寂静,燕军登岸之后,迅速对遗留的尸体做了处理,收集兵器、马匹、战甲、钱财,将尸体进行集体的焚化。等到处理完毕之后,甘宁率领已经登岸的部下开始清扫岸边,但是并未在此扎营,而是放出哨探,他带着骑兵向前奔驰了差不多十里地,选择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才立下营寨。 傍晚时分,甘宁已经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了,立下了一座前军大营,至于后面的营寨自有其他将军去做。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照『射』在黄河上,一艘通身金『色』的大船缓缓地从上游驶来,在船的最顶层,高飞身披五花战袍,内衬龙鳞铠,头戴一顶金盔,腰缠狮蛮玉带,显得极为尊贵和威风。 在高飞的身边,分别站着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四个人,四个人都穿着文官的服饰,侍立在高飞的身边,随时听后吩咐。 “主公,五虎将都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安下了营寨,从岸边一直延伸出去,足足绵延十里,每两万人屯驻在一起,前部先锋甘宁已经做好了一切防御,五座大营每隔两里下寨,互相依托,互成一体。”***官陈琳走了上来,来到高飞身边,躬身拜道。 “很好,此次登岸成功,甘宁是首功。孔璋,你在功劳簿上记下来,等回去之后,再另行封赏。” 陈琳道:“诺!” 自从高飞称王之后,他便将所有的军政大权平均的分派下去,让手下的人去办事,他自己忙里偷闲,只做出重要的决定即可,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力亲为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高飞网罗了许多猛将和谋士,可是真正用到他们的时候却很少,以至于忽略了他们的重要『性』。所以,他从有了女儿之后,就做了一个决定,做一个倾听者,开发自己部下的潜力,让他们去想办法,他只做一个决定即可。 事实上,从上次战前军事会议开始,他就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让各位将就各抒己见,他只是旁听,这种转变,或许在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过渡。于是,他便给全军下了一道命令:“凡临战,必先开会!” 开会,自然开的就是战前军事会议,谋士、将军都参加,各抒己见,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以前高飞是一个人在战斗,以后他将是一群人在战斗。 大船无法靠近浅水的地方,高飞只能让人放下小船,坐着小船到了岸边。 等所有人员全部上岸之后,高飞便命令一字型停靠在河中央的大船开始返航,如有需要,另行通知。反正现在有李玉林训练出来的信鸽,传递消息已经方便多了。 上岸之后,高飞带着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陈琳等人一起朝前走,直接到了位于中军的营寨。 中军营寨的门口,文丑带着士兵站在那里,见高飞等人来了,急忙道:“属下恭迎主公大驾!” “免礼!文将军,此次我以你为中军将军,而没有让你担任先锋,你可别生我的气啊。”高飞笑着说道。 文丑道:“主公此言折煞属下了,属下自从投效主公以来,无论主公让做什么事情,属下都绝无怨言,前军先锋,让给其他年轻人去做好了,多给他们一些立功的机会,也好为主公发现更多的良将。” “说的好,不过,护卫中军,也是同样的大事啊,文将军任务艰巨啊。走,我们进帐说话。”高飞说着便拉着文丑的手走进了营寨。 581入主中原(16) 581入主中原(16) 燕军的中军大帐里,高飞和文丑相互攀谈着,显得格外亲切。 毕竟,在高飞称王的这两年里,作为燕国五虎大将之一的文丑,一直率部戍守北方,并且协助田丰督建塞外新城,将并州五原郡的九原县附近一带的地方,全部划为塞外新城,并且命名为包头。以包头作为通往塞外的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以及未来的重工业基地。 两个人在大帐中侃侃而谈,屏弃了君臣的关系,文丑也将田丰与诸位将士在建造新城的喜怒哀乐都说了出来,并且也道出了新城规划所存在的问题,都让高飞听的颇为用心。 听完文丑的话语之后,高飞便举起了一杯倒好的水,对文丑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全军禁酒,文将军这两年来为建造包头费尽心机,让我实在过意不去。文将军的功绩,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回到蓟城之时,定当厚厚的封赏。文将军,我在这里以茶代酒,敬文将军一杯。” 文丑见状,急忙端起了茶水,慌忙站了起来,说道:“主公使不得,属下本来就是败军之将,若非主公收留,属下早已经命丧黄泉,岂有今天?主公非但没有嫌弃属下,反而以属下为五虎大将,盖其他诸位将军之上,属下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可以再接受……” “文将军说的是什么话,在我帐下为将,没有什么你我,大家都是同一条绳索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蹦不了我……额……不对,我比喻错了,应该是大家都是共患难的兄弟,没有彼此之分,应该同生共死才对。文将军,我先干为敬!” 话音还没有落下,高飞便将茶水给喝的一干二净,然后举着空杯,对着文丑笑。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可如今文丑手里端着的茶水,仿佛像着了魔一样,竟然让他闻到了一股甘醇的酒香,散发出醉人的芬芳,让他毫不犹豫的将其一饮而尽。 “多谢主公厚爱,属下以后定然会竭尽全力的辅佐主公,替主公平定天下。”文丑喝完手里举着的茶水后,高兴地说道。 在场的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陈琳看见了,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文将军,田丰还好吗?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高飞放下茶杯后,示意文丑坐下,然后问道。 文丑答道:“田军师很好,不管大小事务,都要亲力亲为,生怕别人会出错,此次属下接到主公的调令之后,临行前,田军师还嘱咐属下,让属下务必给主公带个话,说塞外之事,完全可以请主公放心,只要主***心经略中原即可。” “田丰办事牢靠,为人又是刚正不阿,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他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只怕会对身体有所损伤。孔璋,你即可给贾诩修书一封,让贾诩在蓟城找一个医术好的大夫,然后将那大夫派到包头,专心调理田丰,省的田丰身体出现什么『毛』病了。”高飞听后,便说道。 陈琳听到以后,“诺”了一声,即刻挥笔疾书,不大一会儿,便写成了一封书信,派人用信鸽将书信送达蓟城。 “文将军,这两年在塞外苦了你了。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塞外和中原不同,广袤千里,拥有着一望无垠的草原,从包头向西北走上三百多里,便会有鲜卑人出没。两年前,鲜卑人被我军一举击垮,步度根被俘,带领族人投降,已经被我们改造成了各个矿厂的职业矿工。然而,西部鲜卑尚有七八十万人向西迁徙,远遁凉州一带,和羌胡杂居,恐怕早已经像羌胡一样,依附了马腾。我最担心的,就是怕鲜卑人和羌胡联合在一起,万一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我们当如何防御?” 文丑道:“主公尽管放心,属下敢保证,五年之内,北方绝无边患。” “文将军怎么敢如此保证?” “张辽率部驻守朔方,常常出塞远遁,他部下的狼骑兵一直都是由匈奴人组成,其精锐程度可见一斑,加上张辽在鲜卑人的心中有着颇大的影响力,是以鲜卑人不敢轻易犯边。” “嗯,可是这次我连张辽一起调了过来,万一鲜卑人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那北方不是危急了吗?” “主公可以放心,张将军文武双全,年轻有为,在离开朔方的时候,早有安排,他只身离开朔方,没有带走一兵一卒,并且让属下一直竖立起他的旗帜,鲜卑人远远看见就会自动躲避。” 高飞称王后不久,便将许多位大将一起调到了北方,一方面营建塞上城市,另一方面大肆鼓励和发展畜牧业,第三方面则是训练游骑兵,从草原到大漠,从大漠到东夷,那广袤的地方上就是骑兵的训练场。 在古代的战争中,骑兵一直充当着很重要的角『色』,快速的移动力,加上迅猛的冲撞力,都使得骑兵成为了古代战争中最强有力的一种兵种。要在古代成为一个强大的军事帝国,就要拥有一支很强大的骑兵。 当然,步兵也是不可缺少的,野战一般靠骑兵,但是攻城战,一般都是步兵。 所以,高飞这两年来,一直没有扩军,而是在招降的降兵和自己原有部队以及所招募的少数乌桓人、匈奴人身上下苦功夫,将兵将都训练的十分精良,无不以一当百。 “张辽,是一员将才……不!应该是帅才,以后,他会成为我燕***队中的顶梁柱。只不过,现在的他还不够锋芒,需要一番历练,不似文将军这等一直活跃在战场上的宿将。” “主公过奖了。文丑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罢了,与黄忠、赵云、太史慈比起来,还差的很远呢。” “那倒未必。不过,你们也没有为此去争斗,自己人就应该对自己人好一点。此次我大军十万渡河,必然会引来非议,为此,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做到严格保密。” “诺!” 这时,黄忠、赵云、太史慈、甘宁、张辽、张郃、庞德、魏延、陈到等人都陆续到齐,一下在将空『荡』的中军大帐塞的满满的。 高飞见文武到齐,便朗声道:“三天前,我让士兵一脸休息了三天,好吃好喝的在黄河北岸逍遥自在,为的就是让他们过过瘾,然后痛痛快快的打一仗。从今天起,全军戒酒,任何人不得再饮酒,包括我在内。” “诺!” “另外,大家都负起责任来,各自统领各自的部下,听候上司的命令。” “诺!” “那么,现在第一次中原行战前扩大会议正式召开,请各位将军、大人,都各抒己见吧。”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异口同声地答道:“诺!” 官渡,曹军大营。 “大王,末将无能,非但没有阻止燕军渡河,反而损兵折将,自己也差点……”曹休跪在中军大帐里,头都不敢抬,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曹***端坐在王座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休,脸上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圈,斜眼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刘晔,问道:“曹休当如何定罪?” “噗通!” 一声闷响不等刘晔开口,便在大帐里响了起来,只见一个大汉跪在了地上,伏地抱拳说道:“大王,曹休年少,加上所说均属事实,实在是因为那个叫王双的太过勇猛了,而且又是秦军先出来搅局,才给了燕军可乘之机。臣肯定大王赦免曹休之罪,先暂且免去其虎牙都尉之职,降为普通士卒,让其以后再报仇雪恨……” “曹纯!你身为整个虎豹骑的将军,不依军法处置曹休,还公然为其求情,你的部下里出现了这样的人物,你也难辞其咎!谁在敢多言一句,本王就斩了谁!”曹***动怒道。 曹纯经受不住曹***的吼声,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一个劲地说道:“臣知罪!请大王责罚!” “大王,曹休无罪,这是突发状况,秦军突然出现,已经打破了原有的计划,更何况曹休等人在那样的环境下面坚守了好几天,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请大王饶了曹休的罪吧。”曹仁立刻跪在地上,求饶道。 “求大王饶了曹休之罪!”曹洪见状,也急忙跪在了地上,再怎么说,曹休也是他侄子一辈的,总不能就这么年轻,连个子嗣也没有就死了吧。 曹***见状,冷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地道:“你们好让本王失望,你们可知道,本王在虎豹骑身上投入了多少心血吗?你们可知道,虎豹骑可是本国的精锐吗?但凡被挑到虎豹骑里来的,都是千人挑一或者是万人挑一的,可曹休在和王双打仗时,带着五百精锐的虎豹骑,和对方五百骑兵交手,竟然被差点赶尽杀绝,难道你们的脸上都不觉得羞耻吗?秦军真的有曹休说的那么强吗?” “有!”帐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曹***向帐外看了一眼,见是徐庶,问道:“秦军,真的很强悍吗?” “是的。大王,你可曾和秦军交战过嘛?”徐庶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曹仁、曹洪、曹纯、曹休,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问道。 582入主中原(17) 582入主中原(17) 曹***摇了摇头,说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马超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让军师也对其如此重视?” 徐庶笑道:“大王,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西北第一枪,天下莫敢向,神威天将军,唯有锦马超。”徐庶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在说到马超的名字时,特意的加重了语气。 “锦马超?难道马腾的儿子真的有那么厉害?”曹***自言自语地问道。 徐庶道:“大王,许褚曾经和马超在阵前对敌过,大王是否问过他?” “仲康自从丢失虎牢关后,便一直把自己关起来,除了典韦,谁也不见,而且内疚的卸去了身上所有的职务,本王多次召见,均被拒绝,直到今天还一直没有得见。”曹***说这话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是了解许褚的,做为他的两大贴身近卫,许褚的脾气、『性』格他都非常的清楚。许褚是一个遇强则强的人,而且『性』格坚毅,有着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可是,他现在所感受到的,却是许褚意志消沉的一面。 “马超究竟有何等能力,居然将许褚弄得如此消沉?”曹***心中暗暗地想道。 深呼吸了一口气,曹***看到跪在面前的曹仁、曹洪、曹纯、曹休四将,便朗声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此事非战之罪,实则曹休无能!暂时将曹休革职,贬为普通士卒,仍旧待在虎豹骑里,所有虎豹骑,全部由曹纯一人统领。” 曹仁、曹洪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了,各自有着各自的部曲,但是仍旧会统领少数的虎豹骑,听到曹***要将部下的虎豹骑抽调回去,他们并没有任何意见。 曹纯忠勇俱佳,只是为了替曹休求情,此时目的已经达到,便立刻按住曹休的脖子,朝着曹***叩头,同时说道:“多谢大王。” “好了,除了军师以外,你们都下去吧。” “诺!” 一瞬间,大帐内的所有人全部都退走了,只有曹***和徐庶两个人。 “军师,这里没有外人,你坐下吧,本王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你。” “臣不敢当,大王雄才大略,英姿勃发,乃是当空皓月,而臣不过是夜空中那繁星点点中的一颗,不足以和大王相比。”徐庶坐下后,委婉地回答道。 曹***笑道:“皓月再亮,也有被乌云遮住的时候。此时此刻,马超的秦军就像是那遮住皓月的乌云,要想拨开乌云见明月,还需要借助军师来煽起一股风,将乌云吹散才行。” 两个同样拥有着智慧的人坐在一起,听着互相的话语,只简短的几句话,便足以让人感到了信任。 “大王,若有什么不明之处,尽管问,臣定当不遗余力的去帮助大王解答心中疑问。”徐庶道。 曹***道:“自从戏志才将你举荐给本王,本王对你就一直的很器重,在戏志才临终前,他曾经拉住本王的手嘱咐过本王,说你是一个不可限量的人才,要本王对你要充分的信任。元直,我只想你如实的回答我,秦军的战斗力,果如你说的那么强悍吗?” 徐庶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大王,臣绝对不敢有半点虚言。马超英勇,张绣、王双、钱虎、索绪四人更是马超帐下四位武艺超群的大将。除此之外,其父凉王马腾的帐下尚有侯选、梁兴、杨秋、马玩、成宜、程银、李堪、张横八位健将,此次更是起兵十万入主中原,说是遵照天子旨意修复旧都,实际上是想趁这次机会挑起战端,然后由他马家称王称霸。马腾父子部下的士兵都是来自西凉和关中的精壮之士,昔日朝廷每每遴选羽林郎,多从凉州选拔,就是因为凉州人好勇斗狠,民风彪悍。大王早年曾去过凉州平『乱』,应该知道凉州人的武勇……” 曹***听到徐庶的话,便道:“凉州健儿几乎人人会骑马『射』箭,就连一些女人也丝毫不逊『色』于男人,和羌胡杂居,多次抵抗外族入侵,凉州人都首当其冲,久而久之,就逐渐形成了一个特定的环境,是以凉州武人一直是大汉遴选羽林郎的关键。看来,马腾、马超兴师动众的来到中原,是想夺取中原的霸权,之后威仪天下了。” “大王,马超目的明确,颍川郡被他弄得十几万百姓流离失所,看来马超早已经将魏国作为问鼎中原的试刀石了。” 曹***呵呵笑道:“这也不足为奇,高飞盘踞在河北,孙坚在江东,刘备在荆州,刘璋在益州,此四人皆有天险可守,进可攻,退可守,若要攻打起来,极为不易。倒是本王占据着虎牢关以西的大片平原之地,只要突破了虎牢关,本王就等于没有了屏障,西凉骑兵则可以彰显其雄风,在平原的驰骋。何况,古语有言,得中原者得天下,本王自然是首当其冲。” “大王,以目前我军的战力,尚不足以和马腾、马超硬拼,以臣之见,只能智取。”徐庶道。 “怎样的智取法?” “只有联合燕军,两军联手,共同抗击马超,然后实施‘托’字诀,让西凉兵在中原彻底的被我们托垮!” “军师的见解倒是独到,记得在两年前,军师还瞒着本王对高飞痛下杀手,今日怎么又想起联合起高飞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臣的考虑没有大王周全,如果当时真的杀了高飞的话,只怕河北会顿时陷入大『乱』,而以当时我军的实力,根本没有实力去收拾北方的『乱』局。也许,会给其他人有机可乘的机会,又或是在混『乱』中会崛起一名新的霸主也说不定。” “可是,本王却后悔了。如果当时真的杀了高飞,就算给其他人有机可乘的机会,又或是崛起一名新的霸主,都不再会有高飞那样的才智,本王只需养精蓄锐几年,便可以平定北方。但是,现在的燕国,在高飞的控制下,国立蒸蒸日上,一年强过一年,实在是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 徐庶听出了曹***的话外之音,问道:“那大王的意思是……” “本王恰恰和军师想的相反,马腾、马超来势汹汹,虽然兵多将广,但是却不足为虑,对付西凉兵,只需施以小计便足可以使其内部争斗。可是燕军对本王实在是一个偌大的威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大王的意思是……是……是想对燕国开战?”徐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惊恐,急忙问道。 “怎么?难道不行嘛?”曹***一脸『奸』笑地说道。 “可是……我军和燕军还签订的有盟约……” “盟约是个狗屁!在我曹***的眼里,只有利和弊,当利益大过弊端时,不管是什么,凡是阻挡住我前进的步伐的,一律要全部踏平。”曹***慷慨激昂地说道。 徐庶听后,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抱拳道:“无论大王做出什么选择,臣都愿意竭尽全力的去辅佐大王,此生无悔。” “好。你即刻以本王的名义修书一封,派人送到三十里外的秦军大营,本王要约见秦王马超,共商大事!” 徐庶“诺”了一声,便立刻退出了大帐,随即修书一封。 当他把书信送出去之后,便暗想道:“大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是想借助西凉兵来攻打燕军然后坐收渔人之利。曹***不愧是曹***,想的就是比我深远……” 官渡,秦军大营。 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马超、张绣、王双、钱虎、陈群都欢聚一堂,举杯开怀畅饮。在大帐里,尚有几个来自西域的舞娘,正轻歌曼舞的跳着具有西域风格的舞蹈,几名美丽的女子穿着薄纱,光着脚丫,手臂、腰间都缠着铜铃,一扭动起来,铃音四起,悦耳动听,看的在场的男人都如痴如醉。 一曲佳音过后,舞蹈随之停下,五名跳舞的女子便各自分开,朝着马超、张绣、王双、钱虎、陈群走了过去,坐在他们的身边,为他们斟酒。 马超、张绣、王双、钱虎、陈群都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见到这五名来自西域的美娇娘,加上酒意正浓,美娇娘的穿着实在太惹人眼,心底便蹦出了一股想将其占为己有的***。 “美人,你跳的实在太好了,让本王看了心里都很痒痒……”马超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其中一名西域美娇娘胸前的那道深深的沟壑,缓缓地说道。 “大王过奖了,如果大王不介意的话,小女子想请大王和我一起跳……” “呵呵,好,本王最喜欢跳舞了,本王就陪你一起跳。” 话音一落,马超便站了起来,将身边的美娇娘横抱了起来,径直走到了大帐中央,一把撕开了美娇娘身上披着的薄纱,看着美娇娘身上只剩下一抹围胸和一条贴身短裤,便哈哈地笑道:“本王喜欢和你一起光着身子跳,来,美人,给本王……” 话音未落,但见一名身披连环铠的将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看到大帐中的一幕,面无表情地拜道:“末将索绪参见大王。” “你有何事?”马超扭头看了一眼索绪,问道。 “大王,属下巡夜,接到了一封魏王写给大王的书信,特来交给大王。” 马超听后,将手一摆,朗声说道:“美人们,你们都先去,等本王解决了正事,你们再来陪本王和各位大人。” 等到美娇娘们都走了出去,马超径直走上了座椅,朗声道:“念!” 583入主中原(18) 583入主中原(18) 索绪打开书信,当即朗声念道:“孤与秦王,彼此皆汉朝臣宰。前者,秦王私带部下潜入魏国国境,不思报国安民,乃妄动干戈,残虐生灵,以至于颍川十几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岂仁人之所为哉……” “哼!曹孟德居然数落起本王来了,他曹***也不是什么好鸟,早年攻打徐州时,一路上***徐州百姓数十万,比起他来,本王还差的远呢?”马超不等索绪念完,便愤慨道。 陈群见状,急忙道:“大王,曹***那一方霸主,当世之枭雄,大王不要在乎他说什么,关键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大王的仁心天下可见,非曹孟德一人说的算。” 马超抬起手指着索绪,朗声道:“继续念!” 陈群怕曹***的书信中有什么言语过激的地方,也知道马超血气方刚,容易动怒,便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索绪的面前,先行施了一礼,道:“索将军,还是由我来念吧,索将军辛苦,就坐下歇息歇息吧。” 索绪是马超手下大将之一,凉州敦煌人,家世都是汉朝官吏,其祖先乃西汉太中大夫索抚。自索抚之后,索氏便在敦煌成为了名门望族。 严格地讲,西汉时期的索氏家族还算不上什么世家大族,但他们在敦煌已经具有一定的影响。西汉时期,在***上居于重要地位的是开国功臣、贵族子孙及方吏、军人和儒生。豪族的影响局限于地方,还有形成对政权的垄断。 东汉王朝建立以后,随著地主、官僚、商人三位一体的形成,地主阶级在***上、经济上的地位日益巩固了。由于他们对土地的长期占有和对仕进选拔的垄断,当时就出现了一批累世公卿的门第,如杨震四世三公、袁安四世五公等等。更由于刘秀政权是凭藉南阳、颖川两郡豪族的支持而建立起来的,面对豪族的压力,刘秀不得不对他们采取产拉拢优待政策。因此,东汉时期就出了一批累世仕宦家族。 敦煌索氏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逐步成长成为一个世家大族,虽远在僻地,却屡受征召,出任太守、刺史一类品秩较高的官职,逐渐发展如为河西地区的一个仕宦之家。 索绪便是敦煌索氏中较为杰出的人才,可谓是文武双全,马腾在经略凉州时,为了稳定各郡县,在任用羌人为官的同时,还不忘记大肆提拔这些地方的望族,以增强自己在凉州的影响力,敦煌索氏自然而然就成了马腾拉拢的对象。 索绪出身名门,虽然先在马腾手下为官,后又到马超手下为将,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索绪并不喜欢和马腾、马超这种出身低下的人来往,他的出仕,完全是为了保全家族的利益,是以他始终看不惯马超的做法,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避而不见,这也是为什么索绪没有参加酒宴的原因。 他听完陈群要念信,二话不说,直接将书信递给了陈群,脸上依旧是一副万年不化的冰冷表情,稍微欠了一***子,抱拳道:“大王,各位大人、将军,我还有一些要事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话音一落,索绪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帐。 “敦煌索氏欺人太甚,竟然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马超见到索绪走了,愤恨地道。 陈群急忙劝道:“大王息怒,敦煌索氏人才济济,在敦煌一带影响颇大,在整个凉州也算的上是世家大族,从汉武帝时,其先祖索抚落脚敦煌开始,索氏便在敦煌开枝散叶,一直到今天,索氏的影响力在西陲一直很大。可以说,稳定住了索氏,就是安定半个凉州的关键所在,除此之外,索氏对西域也非常的了解,凉王一直想西征西域,所以索氏就成为了凉王较为器重的人了。索绪固然太过高傲,可不管他怎么高傲,见到了大王,还不是得低下他那高傲的头嘛?” 听完陈群的劝解,马超心里舒服多了,再说,索绪的武力在他的帐下诸位将军中,确实可以算的上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已然可以和张绣、王双、钱虎并列,加上索绪在攻打汉中时所彰显出来的领军打仗的才能,也颇让马超尊敬。 “姑且作罢,以后少让本王见到他,让他押运粮食算了。”马超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却不是那么想,他也舍不得索绪这员虎将,虽然讨厌索绪的高傲,却又不得不利用索绪去为自己打仗,心里很纠结,很矛盾。 陈群十分理解马超的心理变化,在他看来,马超就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孩子,争强好胜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诸多时候,往往会有点孩子气,只要劝慰一下就好了。 “嘿嘿,大王放心,以后大王要是对索绪不满意的话,可以让他去烧锅做饭吗,磨一磨他那骨子里的清高。”钱虎建议道。 马超笑了起来:“哈哈,这个注意好。不过,让一个如此的将才去烧锅做饭,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钱虎道:“属下也是开了一个玩笑,一切还得大王做主。索绪这个人脾气太过古怪了,有点不合群,除了大王能镇得住他,还真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 “谁让他是本王的手下败将呢?愿赌服输,这也怪不得他。陈群,你看看曹***到底说些什么,不用逐字逐句的念了,拣重点说。”马超洋洋得意的说道。 “诺!” 陈群快速地扫视了一眼书信,看完之后,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又有点欢喜,呆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马超见状,问道:“写的什么?” “大王,曹***在书信中说,他想和大王见上一面……” “好!本王也想见一见这个所谓的枭雄,也想见见这个比本王还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大王,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曹***那个人很狡猾,如今在官渡陈兵五万,明显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朝见天子的。”王双道。 “不管是什么,所有的阴谋诡计在本王这里统统行不通,不等他们把阴谋诡计布置好,本王一见率领幽灵军杀到他们的军营了。区区五万步骑的魏军,能奈何的了本王三万幽灵军?就连魏国最引以为傲的虎豹骑都被本王的部下打趴下了,魏军还有什么资格敢和本王叫板?” 张绣听后,拱手道:“大王,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谨慎一点好。” 陈群合上了书信,缓缓地道:“大王,张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曹***在官渡屯兵好几天了,为什么早不见,晚不见,偏偏这个时候见,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如臣去将索绪叫来,一起商议一下这件事……” “不用了,去叫索绪回一趟虎牢关,让凉王带着天子、王允、杨彪等人到官渡来,本王就不相信,以我西凉铁骑的实力,曹***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马超心高气傲地说道。 陈群知道马超的脾气,不再反驳,唯唯诺诺之后,便出了大帐,径直去找索绪。 索绪正带着部下巡视营地,刚好巡视一圈回到了寨门,便见陈群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他对马超没什么好感,有的只是主臣的关系,可对陈群则不一样,有的是一种尊敬。 他迎着陈群走了过去,两人相会时,他先拱手道:“中书令大人远道而来,索绪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索将军,你这客套话说的未免太过了吧,从中军大帐到这里来,也没有多少路而已。”陈群笑着说道。 索绪也笑了起来,说道:“大人来找我,必然有要事,是不是大王又给我下什么命令了?” 陈群点了点头,说道:“索将军,大王让你回一趟虎牢关,转告凉王,让凉王带着陛下、公卿以及大军来官渡驻扎。” 索绪听完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了,缓缓地道:“秦王将陛下当什么了,要他走到哪里,陛下就得到哪里吗?别忘记了,秦王还是陛下的臣子,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惹起非议吗?” 陈群笑道:“索将军忠心可嘉,可是索将军别忘记了,给予索将军一切的是秦王和凉王,天子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天子所任命的一切职务,全部都是秦王的意思,秦王照顾着陛下,掌控着朝廷,这两年没少给你们索氏好处吧?” “索氏忠心耿耿,为国事***劳,这是索氏应该得到的,与秦王有什么关系?” 陈群哈哈笑道:“论家世,索氏和太尉杨彪相比,索氏能胜得过累世都是公卿的杨氏吗?” “不能!”索绪如实的回答道。 陈群继续说道:“连太尉杨彪都得听秦王的,索氏想特立独行,是否显得有点不妥?如今天下崩裂,有能者尽皆称王,群雄割据一方,大汉早已经名存实亡,试问索将军,当此之时,身为男儿,是否要建立一番功勋?” “是!” “呵呵,索将军若是能看开一点,或许索氏的新时代,将会由将军开启,到时候索氏就不在是边陲的望族,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索绪听后,仔细地想了想,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的话,让索绪茅塞顿开……” “真的开了吗?”陈群狐疑地问道。 “真的开了。” “开了就好,希望你以后在大王面前不要在表现的那样,否则的话,以大王的脾气,随时都可以杀掉你,如果你死了,索氏的新时代,也就彻底完了,请索将军好自为之。” “多谢大人提醒,索绪这就去虎牢关。” 584入主中原(19) 584入主中原(19) 陈群安排好索绪的事情后,再次回到了中军大帐里,此时张绣、王双、钱虎都已经离开了,整个大帐里只有马超一个人。 “参见大王。” “免了。陈群,索绪怎么说?他是否愿意听从本王的命令?”马超还是担心索绪的,毕竟是他手下的一员大将。 “大王放心,索绪从今以后只会听大王一个人的命令,不会在违背大王的意思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不愧是我的军师。” 陈群道:“多谢大王赞赏,臣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对了大王,你准备如何答复曹***?” “我已经做了安排,让钱虎派人给曹***送信去了,明日午时,在离大营十五里的地方见面,只准带亲随四人,不许带兵。” 陈群道:“既然大王已经做了决定,以臣之愚见,曹***『奸』诈,为了防止其诡计多端,不如预先设下伏兵,就见面的时候将曹***抓起来,有他在手,魏军便不足虑,更可以借力打力,让魏军去攻打其他各王的军队。” “你指的是刚刚渡过黄河的燕军?” 陈群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此次燕军南渡黄河,五虎大将开路,十八骠骑为其爪牙,更兼荀攸、郭嘉、许攸等足智多谋的人,以十万雄兵向着官渡缓缓而来,看来也是别有用意。以臣之愚见,燕军朝见天子之时,必然是血洒官渡之时,只怕到时候官渡会成为各国角逐中原的试刀石,谁胜利了,谁就有机会一举问鼎中原!” 马超道:“此事在我预料之中,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便让父亲亲率十万西凉骑兵为我支援的原因。此次我马超要一举成为天下人人敬仰,人人畏惧的人,我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马超是护国的大功臣,是天子的利剑,谁敢违抗我,就是违抗天子,我就杀了谁。” “大王雄心壮志,臣佩服不已。” “呵呵,你也忙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诺!” 春末夏初的日子里,午后的阳光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穿透力,用它那炙热的光芒,普照在官渡这片死气沉沉的大地上。 旷野里寂静一片,空『荡』的没有一个人,两三只饥饿的乌鸦正在忙着啄食荒草从里的一个黑『色』的胀胖的死狗。 几天前,居住在官渡一带的数百户百姓听闻曹***率领大军来了,都慌忙地离开了此地,慌『乱』中发生了踩踏事件,但索『性』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死了一只狗而已。 乌鸦们飞高几尺在空中翱翔,伸出脚爪对准了它们的狩获品,仿佛有看不见的绳索把它们联系着似的。张开了翅膀,向下进行俯冲,像是在训练配合的默契『性』似得。同时,它们还瞪着很敏锐的眼睛,张望着周围的一切有危险的事物。 忽然,在旷野上,急速驶来了五匹战马,乌鸦们立刻惊飞,拍打着翅膀飞向了高空,嘴里还发着怨恨的呼喊声。 五匹战马缓缓地停了下来,为首一匹骏马的背上驮着一身戎装的曹***,犀利的目光正在四野里张望,可是除了吹动他衣袂的微风,以及头顶上的太阳和不满的乌鸦外,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大王,已经快到正午时分了,可是马超那小子还没来,会不会是在耍我们?”曹仁环视了一圈,不见一个人的踪迹,便问道。 “马超好歹也是秦王,说话就自然算话,离正午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就姑且等候他一下吧。”曹***道。 曹仁“诺”了一声,对同行的曹纯、曹休、典韦说道:“你们三个一会儿都把眼睛放亮点,好好记住马超的模样。” 曹纯、曹休、典韦都点了点头。 不多时,马超英姿飒爽地带着张绣、王双、钱虎、陈群四个人策马奔驰了过来,出现在了曹***等人的视野里。 曹***一见有人出现,便立刻太守遮住了太阳光,皱着眉头,远远地向前眺望,看到马超年少英俊,风流倜傥,便啧啧地道:“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只有十几岁,可是脸上早已经没有了那股子稚气,反而多了几许坚毅。” “不会吧,就是这个小白脸将许褚打败的?”曹纯看了以后,不敢相信地说道。 典韦从马超一出现,便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强烈的气场,由远及近的向他『逼』来,默默地注视着马超在马背上的英姿,缓缓地说道:“此人,很强,是个不错的对手。” 曹仁、曹纯、曹休对典韦的话十分的信任,因为典韦很少说话,可一旦遇到让他兴奋的对手时,他就会心血来『潮』,并且想与之较量一番。 “看来,马超真的很强,不然的话,你也不会称赞他。典韦,许褚可曾恢复过来?”曹***不动声『色』,看着慢慢驶近自己的马超,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大王,许胖子根本就没事,只是觉得没有脸见大王,所以在闭门思过。”典韦回答道。 “好,这样好,也让我放心了。” 不多时,马超等人『逼』近,双方相距二十米。 “秦王好。”曹***首先朗声喊话,打破了寂静。 马超还是头一次见到曹***,以前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听人说起曹***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话语,总是想亲眼见见曹***。 可是,今天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却发现曹***的形象和在他心里所想的完全是两回事,一点也不英俊潇洒,说实在的,甚至可以用丑去形容。 “你就是曹孟德?”马超扬起亮银枪,指着曹***问道。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天下只我一个人敢叫曹***。”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你找本王有何要事?”马超丝毫没有从曹***身上发现半点枭雄应该有的气息,反而越发觉得曹***像个庄稼汉。 曹***笑着说道:“对秦王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孤想和秦王联手,共同对付燕军,不知道秦王意下如何?” 马超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见马超笑了,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马超感觉曹***很奇怪,便问道。 “那秦王又笑什么?”曹***反问道。 “我笑你想的太天真了,实话告诉你,我马超做事,从来不需要和谁联手,想攻打哪里,就攻打哪里,你曹阿瞒的颍川郡便是事实。如果当时不是我们『露』出了丝毫的马脚,颍川郡应该早已经被我拿下来了,甚至是整个豫州……”马超道。 “嗯,可惜天不使秦王成功,最后还是兵败垂成,被我的军队追得像一只野狗一样,却只是想为了活一下命。秦王觉得孤说的对吗?”曹***讽刺道。 马超听后,冷笑了一声,说道:“魏王说的不对吧,好像是本王牵着魏王的鼻子走吧,只要本王到哪里,魏王的狗就会跟到哪里,让本王耍的魏王团团转,甚至连本王是怎么进入魏国的,恐怕到现在魏王还不知情吧?” 曹***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继续笑道:“秦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口才,已经是了不起了。不过,这些都是口舌之争。我只想问秦王,到底愿意不愿意和我联手,共同攻打燕国?” “请问,魏王,我凭什么要和你联手,又凭什么要去攻打燕国?要知道,燕王高飞已经自降了王位,这可是天下各大反王所没有具备的。” “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试问秦王,这天下,是谁第一个先称王的?又是谁挑拨诸侯关系,造成了两次中原大混战,致使旧都一带的百姓都迁徙他处?还是谁,他手持传国玉玺,却窃为己有?恐怕秦王的心里比我更加的清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高飞所赐。说到底,高飞才是最不忠心的臣子,应该早已经除去。” 马超听后,没有做出回答,只是陷入了深思。 曹***见状,急忙添油加醋地说道:“秦王应该知道高飞以十万之众南渡黄河的消息了吧?秦王只是诏告天下,在官渡朝见天子,可是他高飞却亲率十万大军到来,并且调遣的全部都是精兵良将,看来是别有深意。以我对高飞的了解,他定然是想将天子从秦王手中夺走,然后挟天子以令诸王,掌天下之权,将大汉的权威全部践踏在他自己的脚下。这样的人,实则是大汉的祸害,不得不尽快除掉。” 马超道:“本王和你联手,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秦王试想一下,我魏国兵微将寡,内部又不太协调,这两年来徐州、青州、豫州连年发生***,好不容易平息了这个,那个又起,真的是苦不堪言啊。秦王率领十几万大军入主中原,一旦剿灭了试图在中原称霸的高飞,那么整个河北就是秦王的了,如此一来,天下还有哪个人敢不听从秦王的?到时候天子看到秦王的丰功伟绩,一定会禅让给秦王的,只要秦王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那就是臣的荣幸,也是天下的荣幸。” 马超知道曹***的话很具有煽动『性』,但是并未就此作答,反而回答道:“今天就到此为之,容本王回去想想。” “嗯,不过秦王可别想太久,燕军抵达官渡时,在想除去就难了。”曹***催促道。 “放心,明天清晨,还是在这个地方,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很好的答复。”马超道。 585入主中原(20) 585入主中原(20) 话音一落,马超便带着张绣、王双、钱虎转身便走,策马狂奔而去。 “大王,我们就这样走,难道不抓曹***了?”钱虎急忙问道。 “我改变主意了,与其攻击弱者,不如扳倒强者,一旦我杀掉了雄踞河北的高飞,那么整个河北就会成为我的属地,凉州、关中、河北就会连成一片,再南下争雄,天下谁敢抵挡?”马超道。 张绣道:“大王,曹***、高飞都不可放过,但是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才是上上之策。” “哦,你有什么建议?”马超听后,问道。 “大王可以暂且同意曹***的提议,假意和曹***联手,却暗中将此情报告诉给高飞,之后高飞和曹***肯定会爆发战争,大王就可以坐山观虎斗。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谁胜谁败,大王最后来收拾残局,绝对能够将两个人一举攻破。”张绣建议道。 “好!这个计策好,若果真能够成功的话,我提拔你当前将军!” 张绣欢喜地说道:“多谢大王恩赏。”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你亲自跑一趟燕军大营。” “诺!” 这边马超走了,那边曹***也带着亲随回军营去了,他骑在马背上,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缓缓地说道:“马儿马儿,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曹仁听后,哈哈笑道:“只能说是大王太聪明了,以臣之见,马超明日必然会同意大王的提议,联手和大王一起对付高飞。到时候,燕国危矣!” “子孝,你说的不对,应该是马超休矣!”曹***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狡黠,微笑着说道。 曹仁听后,狐疑地问道:“大王,臣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我们和马超联手对付高飞,危险的应该是高飞才对,为什么大王会说是马超危险?难道大王是说马超的部下无法打败燕军吗?” 曹***摇了摇头,说道:“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只要懂得运用这虚实的话,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们真的以为我和会马超联手?” 曹仁、曹纯、曹休、典韦四个人听完之后面面相觑,都非常的不解。 曹***环视了一***后的四人,看到他们的表情后,便笑道:“如果我真的那么容易被人看穿的话,那我就不会是曹***了。我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没人能够取代我,天下将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突然,曹***的脸上一变,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低声吼道:“子孝,你火速派人让夏侯惇率领部队增兵官渡,我军要在这里和敌人决一死战。” 曹仁有点『迷』茫地问道:“大王所指的敌人是……” “凡魏国以外,皆我大魏之敌人。”曹***坚决地说道。 曹仁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臣明白了,臣这就派人去通知夏侯将军增兵官渡。” “嗯,你可以回去了,曹纯、曹休也回去,典韦跟我走,去燕军大营。”曹***勒住了马匹,停在了路边。 “去燕军大营?”曹仁、曹纯、曹休、典韦都吃惊地问道。 “别问那么多,我们就此分开,我和高飞一别许久,今天也应该见上一面,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曹***眉头紧皱,缓缓地说道。 曹仁、曹纯、曹休都不敢违抗曹***的意思,和曹***、典韦分开之后,便迅速地离开了,回魏军所驻扎的地方去了,曹***则带着典韦朝燕军屯驻的地方驶去。 燕军大营里,高飞刚刚巡视完营寨回来,自从在卷县登岸之后,他便下令大军每天前进四十里,步步为营,向着官渡一步步的靠近,五座大营始终保持着一致,前后遥相呼应,摆出的了防守的姿态。 夕阳西下,傍晚的余晖照『射』在大地上,远处的天边也陇上了一层红霞,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样。 高飞身穿一身轻便的衣服,站在大帐前,抬头看着那血『色』的云霞,见那天空中浮云飘散,云卷云舒,便缓缓地说道:“天变有异象,今日红霞遮天,天空如同一片血『色』,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爆发一场空前的大混战……” “哈哈哈!没想到燕王殿下居然还会观察天象,实在令老夫佩服。”这时候,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高飞的身边,笑着说道。 “张神医?”高飞扭过头,看到张仲景站在自己的身边,不禁有点吃惊,急忙问道,“你……你怎么来的?” “殿下真会开玩笑,老夫自然是走来的了,难不成还从天上飞来不成?”张仲景笑着说道。 “张神医远道而来,实在有失远迎,请里面坐!”高飞极力邀请道。 “不了,我只是路过此地,幸亏无意中遇到了前军的甘将军,这才知道殿下就在这里,便特意来见一见殿下,以表示一下问候。” “如今我已经不是燕王了……” “在我的心目中燕王就是燕王,别无其他。”张仲景固执地说道。 “多谢神医夸赞。对了,刚才张神医说是路过这里,不知道神医要去何处?” “自然是去燕国了,官渡附近已经开始剑拔弩张了,虽说是朝见天子,其实是想抢夺天子,争夺在中原的霸权,中原已经成为了众矢之地,我留在这里,只会受到牵连。听说燕国较为稳定,而且缺少名医,一些病症根本无法医治,所以我想去燕国救死扶伤。” “很好,既然张神医已经做了决定,我十分的支持。我派人送张神医过河,然后……” “不用了,我独来独往惯了,今天就走,也用不着什么人送,我随遇而安,走到哪里算哪里。” 高飞和张仲景都寒暄了几句,之后张仲景便要离开,高飞百般邀请张仲景留下来,张仲景死活不肯,最终离开了燕军大营。 张仲景的出现,倒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插』曲。 高飞目送张仲景离开后,正准备走进军营,便见甘宁带着一员秦军的将领走了过来。 那秦军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张绣。他接到马超的命令后,本来打算想派人去见高飞的,但是后来他犹豫了,他想亲眼见见鼎鼎大名的高飞。 不等甘宁和高飞反应过来,张绣便抢先一步朝着高飞拜道:“末将是秦王帐下横野将军张绣,见过燕侯。” “张绣?”高飞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张绣,见张绣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体格硬朗,看起来十分的健硕,尤其是那一双炙热的眸子,让人一眼就很难忘怀。 张绣看着高飞打量自己的眼神,颇为感到奇特,但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这种像是在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目光,他已经很熟悉了。 高飞打量了一下张绣后,便立刻恢复到了平静,朝甘宁摆摆手,说道:“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退下了。” 甘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进帐说话。”高飞转过身子,径直走进了大帐。 张绣跟在高飞的身后进了大帐,分主宾坐定之后,他便向着高飞拱手道:“燕侯,我是秦王殿下特意派来给燕侯通风报信的……” “通风报信?报什么信?” “魏王曹***,今天主动向我家大王示好,并且表示,要与我家大王一起联手对付燕侯。我家大王为人忠厚,最喜欢帮助别人。所以,我家大王就派我来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燕侯,好让燕侯有心理准备,并且转达燕侯,我们秦军绝对不会参与此事。” “哦?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们秦王了?” “这倒不用,燕侯出身陇西,怎么说也是凉州人,我们秦王也是凉州人,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秦王又怎么会忍心看到别人欺负燕侯呢。”张绣道。 “呵呵,这话说的很在理。那么,秦王想我怎么样?给我通风报信,应该有什么代价的吧?” 张绣急忙摇手道:“燕侯不要误会,我们秦王绝无此意,只是想让燕侯之后曹***的险恶用心而已。如今情报已经送达了,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告辞。” “将军远道而来,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在我这里休息一夜再行离开吧,也好让我表示一下对将军的敬意!” “不必了,张某还有命令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高飞也不强留张绣,对于张绣来说,高飞似乎并不太喜欢,毕竟张绣在历史上也并不怎么出名,最出彩的地方就是他和手下大将胡车儿一起杀死了典韦。所以,他不是很喜欢张绣,加上自己猛将如云,根本不需要去强留一个对他没有心思的人。 于是,高飞送走了张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高飞目送张绣离开之后,便缓缓地说道。 进入大帐之后,高飞便将荀攸叫来了,向荀攸说明了张绣通风报信的事情。 “大王,看来马超是在向大王示好,想借此机会挑起我军和魏军的事端,然后秦军坐收渔人之利。” “那军师可有什么别的法子让马超和曹***打……” “报——”亲兵打断了高飞没说完的话。 高飞见亲兵急急忙忙地便问道:“什么事情?” “启禀主公,曹***求见!” “曹***?他会来我这里?”高飞诧异中带着一丝惊喜,“他现在在哪里?” 586入主中原(21) 586入主中原(21) 亲兵回答道:“来了一个叫典韦的人,目前正在营外,说是要让主公去一个地方见曹***。” 荀攸听后,眉头皱起,急忙道:“主公,曹***不请自来,而且来的那么突然,其中必然有诈,不可以去。” 高飞笑着说道:“曹***既然敢来,我就敢去,就算有诈,这周围有我的十万大军,有什么好怕的。军师,你可与我同去。” “主公,属下也愿意和主公一起去!”这时,郭嘉从帐外走了进来,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便立刻拜道。 “好,都一起去。” 话音一落,高飞带着郭嘉、荀攸二人来到了营外,见典韦笔直的站在大营的外面,手里牵着一匹骏马,那魁梧的身板,冷峻的面孔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走了张绣,来了典韦,许多事情也都被我影响了,看来典韦不会再死于张绣之手了。”高飞看见典韦时,便暗暗地想道。 典韦站在那里,犹如一尊神砥,目不转睛地看着高飞从大营里出来,等到临近时,便很有礼节地拜道:“典韦见过燕王殿下。” “我已经不是什么燕王了,请典将军不要再称呼我燕王了。”高飞走到与典韦相距几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从典韦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子不可靠近的危险『性』。 对于典韦,高飞打心眼里还是喜欢的,就像喜欢关羽、张飞一样,同样也喜欢着典韦和许褚。只可惜这四位猛将都不在他的手下,假如有一天这四位猛将都来到了他的手下,他相信,他一定会很好的驾驭这四个人,甚至比曹***、刘备做的还要好上百倍。 “燕王始终是燕王,虽然燕王自降了爵位,但是在典某的心中,燕王仍旧是殿下。殿下,典某是奉命前来请殿下的,我家大王想和殿下见上一面,私下里,就殿下和我家大王两个人,不知道殿下可愿赴约?”典韦注意到,大营内外的燕军士兵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仇视,他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只有我和魏王两个人吗?”高飞狐疑地问道。 典韦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家大王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殿下的意思如何?” “哼!说的好轻巧,万一我家主公独自一人去了,你们却埋伏重兵,岂不是上了你们魏王的当?”荀攸担心地说道。 典韦扭脸看了一眼荀攸,目光中『射』出了摄人的光芒,脸上的表情微微地浮动了一下,冷冷地说道:“典某愿意在此做人质,若燕王不能安全归来,典某甘愿听从你们的发落。” “你的一条烂命,怎么可以和我家主公相提并论?”荀攸咄咄『逼』人地说道。 典韦听到这话,脸上抽搐了一下,表情十分的僵硬,二话不说,伸手从背后取出来了一对乌黑的镔铁打造而成的大戟。 “保护主公!”荀攸、郭嘉见状,立刻将高飞拉到了后面,同时大声地喊了出来。 呼啦一声,大营内外站着的燕军士兵登时涌了上去,如林的长枪对准了典韦,明晃晃的刀刃也指向了典韦,弓箭手也已经搭上了箭矢,只待一声令下。 典韦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哈哈哈地冷笑了起来,随即将其中一柄大戟丢在了地上,手中握着另外一柄大戟,迅速地挥舞来一下,竟然自己用大戟勾破了自己的臂膀,整条左臂登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整条手臂,同时将大戟也丢在了地上,身上再也没有其他兵器。 “典某以血起誓,魏王只想单独和燕王会面,没有任何加害燕王的意思。”典韦冷冷地说道。 “都退下!”高飞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荀攸和郭嘉,朗声说道。 士兵们纷纷收起了兵器,向后退了两步,但是并未离开。 高飞径直走到了典韦的身边,看了一眼他被鲜血染红的手臂,说道:“曹孟德有你这样的将领,是他一辈子的福气。你的忠义我体会到了,我相信你。告诉我,曹***现在在哪里?” 典韦道:“燕王可自行到东南十五里处的高坡上,到了那里,周围会有一个暗示,可以让燕王找到我家大王的所在。不过,我奉劝燕王殿下,不要想着派兵去找我家大王,我家大王只要看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就会立刻回到官渡。” “没想到曹孟德的心思如此缜密,他既然不相信我,为何会派你前来?”高飞冷笑一声,对曹***的狡猾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我家大王恰恰是相信燕王,才会派我前来。典某就在这里等候燕王,燕王归来之时,便是典某告辞之日。” “嗯,很好。典韦将军,你是一个很好的将军,不过,你别忘记了,就算我一个人去,只要我想杀曹孟德,以我的武艺,也是易如反掌。” 典韦听后,古波不惊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的松动,目光如炬地看着高飞,却不知道该如何做。对于他来说,只是听说过高飞有过人的武艺,并未亲眼看见过,如果高飞真的对曹***行凶的话,那么曹***肯定会凶多吉少。 忽然,典韦心中的彷徨消失不见,暗想道:“大王一向聪慧,对高飞也很了解,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燕王殿下要怎么做,那是燕王殿下的意思,与典某无关,典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典某只负责把话传到,至于殿下和我家大王如何相处,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典韦想完之后,放下了担心,缓缓地说道。 高飞呵呵笑道:“很好。来人啊,给典韦将军治伤,好生照料。” 荀攸看到高飞说这句话时,目光中夹带着一种异样,同时注意到高飞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了过来,便点了点头,轻声地回答道:“诺!” 高飞骑上乌云踏雪马,独自一人离开了军营,朝着典韦所说的地方而去。 此时已经暮『色』四合,天地间笼罩上了一层薄暮,高飞越走越远,天『色』也越来越黯淡,没过多大会儿,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有的只是漂浮在高空中厚厚的云层,给这个不平凡的夜晚注入了几分神秘。 高飞很快就来到了典韦所说的那个小山坡,四周都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更没有发现有什么暗示。 就在高飞正在寻找的时候,忽然看见山坡下来冒起了亮光,一堆篝火被燃了起来,曹***穿着一身便装,坐在篝火的边上,身边放着两坛子美酒,篝火的架子上烤着一只已经扒了皮野猪。 “子羽贤弟,一别两年,今日重逢,下来喝一杯吧。”曹***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朝着山坡上的高飞招手。 高飞见到曹***之后,便暗想道:“曹孟德这个家伙,故弄玄虚的本事倒是不少,明明这里就是约会的地方,却偏偏搞的那么神秘。看来,从我一出现,他就躲在暗处观察许久了,再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他才敢现身,真是狡猾。” “驾!” 高飞大喝了一声,策马下了山坡,来到了那堆篝火的边上。 翻身下马,高飞将缰绳一甩,拍了一下乌云踏雪马的马背,轻声说道:“到一边去玩去。” 乌云踏雪马极为通人『性』,听到高飞的话,便慢跑了出去,在附近的草丛里吃草。 “我还以为子羽老弟不会来呢。”曹***从地上抓起了一坛子酒,直接扔向了对面的高飞,笑着说道。 “孟德兄盛情邀请,子羽又怎么不会来呢?”高飞一把接住了曹***扔来的酒,也笑了起来。 “子羽,坐吧,这里方圆十里内没有一个人,正是咱们兄弟两个叙旧的时候。”曹***率先坐了下去。 高飞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直接打开了怀中抱着的酒坛子,立刻闻到了一股清香扑鼻,不禁赞叹道:“这酒好香啊……” “呵呵,当然,这是杜康酒,醇香绵绵,乃酒中上品。”曹***说道。 “杜康美酒虽好,可惜却不能解忧。” “谁说的,我倒是认为这杜康酒能够解忧。最近我做了一首诗,叫《短歌行》,其中就有两句,是这样写的……”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高飞不等曹***把话说完,便抢先回答道,“孟德兄,我说的对吧?” “子羽老弟真是神人也,这《短歌行》我刚做没多久,外人极难知道,可子羽老弟却能诵出诗中的句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莫非子羽老弟在我的身边安『插』的有你的细作?”曹***一语双关,轻描淡写地问道。 “呵呵,当然有,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我的细作!” “哈哈哈!子羽老弟真会开玩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子羽老弟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将我杀掉吗?”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法,他在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彻查此事,逐一排查身边所有的人。 “算是吧,现在我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你『性』命。不过,在我取你『性』命之前,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约我到这里来?” 曹***笑道:“子羽老弟真是明知故问啊。” “此话怎讲?” 587入主中原(22) 587入主中原(22) “子羽老弟,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装傻充愣呢?”曹***喝了一口酒,微笑着说道。 高飞道:“孟德兄,请直言,我还真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曹***放下了酒坛子,盘坐在地上,缓缓地说道:“子羽老弟应该不难看出,此次天子下诏,请天下各位汇聚于官渡,说是商议修建旧都之事,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马超的主意。马腾父子起西凉兵十三万东进,气势雄浑,颇有始皇扫**之意……” 高飞见曹***停下了,便说道:“孟德兄不要吞吞吐吐,以你我之交情,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曹***嘿嘿笑了笑,脸上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子羽老弟起十万大军南渡黄河,所带的兵将尽皆精锐,论到气势,子羽老弟可是一点都不亚于西凉兵。咱们明白人就不说糊涂话,子羽老弟莫不是想凭借着这次机会,想将天子从马腾、马超父子的手中抢过去,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掌天下之权?” “哈哈哈……孟德兄,恐怕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吧?”高飞笑道。 曹***直言不讳,一点没有反对,很诚实地回答道:“不错,这确实是我的想法,但是说实话,子羽老弟也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对吧?” 高飞喝了一口气,却并不回答,权当是默认了。 “其实,既然我们的想法一致,为什么不能共同行动呢?西凉兵来势汹汹,其战斗力远胜过我的虎豹骑,更何况十三万骑兵不是你我可以独自抵挡的了的……” “孟德兄想和我联手对付西凉兵?” “正有此意。” “呵呵,孟德兄,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先是去和马超说联手对付我,现在又和我说联手对付马超,你这样左右逢源,挑拨我和马超之间的关系,难道你就不觉得无耻吗?” 曹***听完高飞的话,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觉得是马超派人告知了高飞,但是他面不改『色』,反而有点无赖姿态,笑着说道:“无耻者无畏嘛,子羽老弟不也是经常很无耻嘛?” 高飞听后,什么都没说,和曹***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来!别的不说了,先喝几口,余下的事情,咱们慢慢谈!”曹***举起了酒坛子,说道。 高飞和曹***砰了下酒坛子,之后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当酒下肚之后,便缓缓地说道:“孟德兄,你请直言吧,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独特见解。” “咱们是兄弟,两国之间又签订了盟约,如果我们联手击退了马超,抢来了天子,至于之后的事情,咱们可以共同协商嘛,你当大将军,我当司空,咱们共同辅佐天子,何必大动干戈呢。可是,马超不一样,西凉兵好勇斗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认死理,他们想借着天子的名义称霸天下,那么对于他们而言,我们两个就是最大的障碍。试想一下,马超为什么派人去告诉贤弟我和他有过密谋,就是希望我们两兄弟打起来,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等我们打的差不多了,马超再率领西凉铁骑来收拾残局,那么,我们就无力还手了,只能任由其摆布,不出两年,马超必然能一统北方和中原。”高飞接着曹***的话茬说道。 “正是出于这种担心,所以我才希望和贤弟联手,共同击退马超,将天子抢过来,我们兄弟一起辅佐天子,贤弟掌兵,我执政,必然能够使得天下兴盛起来。” 对于曹***说的话,高飞是半信半疑,这种心态,已经表明了是想和他合作,有点共和制的意思。但是,高飞很清楚,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曾以这样的话试探过曹***,曹***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对于他来说,曹***是一个枭雄,枭雄的话,就不能够相信,更何况曹***这么有名的一个人,内心『奸』诈,狡猾无比,不可深信。 曹***见高飞思虑了半天,问道:“贤弟,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应该现在先杀了你,然后魏国就会群龙无首,我率领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你,吞并你的魏国之后,再和马超进行决战。”高飞笑着说道。 曹***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不错不错,这样的想法十分独到,说的我的心里也痒痒的,也很想在现在杀了你。不过,你别忘记了,就算我们其中一个人真的死了,我们的部下也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不管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到头来只能便宜西凉兵。你若杀了我,我的部下必然为我报仇,仇恨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肯定会折腾出两败俱伤。我若杀了你,结果也是一样的。你可别忘记了,官渡这里,可是三方阵营,不单单只有我和你而已,还有一个极为不能忽视的西凉兵。” “看来,我想杀你都不行了。” “不!你还是可以杀我的,比如,在我们击退西凉兵以后,我们可以进行决战……” “很好,这是你最终的意见?” “当然不是,我可不希望和老弟开战,老弟的铁浮屠已经名闻天下了,所向披靡,我可不敢和老弟做对,论装备,论战力,我都和老弟差了一截呢。” “呵呵,孟德兄可真会吹捧我。既然如此,孟德兄有什么资本可以和我联手共同对付马超?” “智谋!打仗靠的是这里!”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笑着说道,“以贤弟的带兵打仗的优越『性』,加上我的智谋,定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击败马超。” “你的意思是,我出兵,你出脑子?那我岂不是太吃亏?” “不!我们一起出兵,老弟的智谋可一点都不亚于我,连之前不可一世的袁绍都被老弟给击败了,天下还有几人是老弟的对手?老弟带着燕军,我带着魏军,咱们一起向马超开战,前后夹击马超,怎么样?” “嗯,那我们就来个官渡之战吧,一战将马超西凉老家去!” “那就这样定了?”曹***笑着问道。 “嗯,不过我们应该担心一个人,一个藏在暗处的人。” 曹***狐疑地问道:“谁?” “大耳贼占据荆州全境,也可谓是兵精粮足,如果他进来搅局的话,那么就会给官渡之战带来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得想办法将他留在荆州。” “不如借刀杀人……”曹***道。 “洗耳恭听。”高飞道。 “孙文台可是一直想占领荆州的,刘表在世时,孙文台曾经多次和荆州发生摩擦,如今虽然刘表不在了,荆州也换了主人,但是对于孙文台来说,荆州一直都是他的心病。不如我们共同修书一封,派人送达东吴,请孙文台出兵攻打荆州,牵制住刘备,这样一来,刘备就无暇北顾了。” “不!如今的东吴,已经不是你我一句话可以左右的,东吴的水军并未训练而成,对付刘备只会很吃力。水战非比在陆上作战,加上东吴又在下游,所以极为不利。” “那贤弟是什么意思?” “把刘备托进来,让他带兵到官渡来,孟德兄对付刘备,我对付马超,来一次空前规模的官渡之战,要让这个战役从今以后在史书上留下最光辉的一页,这一战,要彻底打残马超和刘备!” 曹***听完这话,似乎感受到了高飞心中的无比雄心,表面上点头称是,心里却暗想道:“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你了,可是现在又不得不和你联手,天意弄人啊。” “好吧,就这样定了,如果贤弟有什么需要,我会派遣大军予以支援,西凉兵可不是好对付的。不过,以我的看法,应该先和刘备联合,一起对付马超,这样的话,胜算更大。至于对付刘备吗,等马超落败之后,我们一起反戈一击,必然能够使得刘备措手不及,也可以减少很大的伤亡。” “一言为定!” “哈哈,贤弟,今夜我们痛痛快快的喝酒吃肉,准备迎接官渡之战。”曹***笑道。 二人商议已定,便大吃大喝起来,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二人都有点微醉,之后各自离开。 高飞回到军营时,已经是凌晨了,一路上策马奔驰,酒意也去了不少。 当他回到军营后,荀攸、郭嘉、文丑都站在门口等候了许久,众人见到他回来了,便立刻迎了上来。 “主公,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属下肯定要带着人去找主公了。”文丑担心地说道。 “不必如此,我安然无恙。对了,典韦的伤势包扎了吗?” 荀攸道:“已经包扎了,目前已经被人严密监视。” “很好,文丑,典韦就交给你控制了,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军营半步,就算捆绑也在所不惜。” “主公是想将典韦强行留下来?”郭嘉问道。 “怎么?难道不可以吗?”高飞问道。 郭嘉道:“可以,不过以典韦的『性』格,只怕很难留下来。不如杀掉,以绝后患。” “暂时不杀,我留着他还有用,权当他是一个人质。去将典韦带到大帐来,我要见他。” “诺!”文丑抱拳应了一声,随即离开。 高飞对荀攸、郭嘉道:“你们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开拔到官渡驻扎。” “诺!” 588入主中原(23) 588入主中原(23) 不大一会儿功夫,文丑带着已经被包扎好的典韦走进了大帐,向着坐在大帐里的高飞毕恭毕敬地拜了一拜:“主公,典韦将军到了。” “典韦将军,请坐!”高飞抬起手,示意典韦坐下。 典韦如今左臂上缠着绷带,绷带早已经被鲜血染透,但是他丝毫没有因为伤势而感到别扭,朝着高飞抱了一下拳,说道:“多谢燕王。” 高飞见典韦落座,对文丑道:“你也坐!” “诺!” 文丑坐在了典韦的对面,两个人一左一右,但是他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典韦,虽然没有了武器的典韦已经不具备太大的威胁,但是他始终认为,典韦这样的人物,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人。所以,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典韦会做出什么对高飞不利的事情来。 典韦一经落座,便隐约感到了一丝异样,见文丑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防贼一样,而高飞则面无表情的,便主动地说道:“燕王殿下既然已经安全归来,我想典某也该告辞了……” “额……典韦将军身上受了伤,不宜过度劳累,不如就安心在我燕军的军营里养伤,等伤势好转了,再回去不迟。”高飞早有预料,缓缓地说道。 “多谢燕王的好意,典某心领了,只是我还要回去保护我家大王,就不久留了。” 高飞见典韦起身要走,便急忙说道:“典将军,让你留下养伤,正是你家大王的意思,难道你要违抗你家大王的命令吗?” 典韦狐疑地问道:“让我留下,是我家大王的意思?”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将你的事情都给孟德兄说了,孟德兄知道你受伤后,对你很是关切,便让我转告你,让你好生在我军营里养伤,等伤势好了,再回去不迟。” 典韦并不做声,却暗暗地陷入了沉思。 高飞见典韦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说道:“你不用想了,我已经和孟德兄达成了一致协议,如今燕军和魏军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你在我的军营里,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等你伤势一好,我立刻派人把你送回去。” 典韦道:“既然是我家大王的意思,那典某自然从命,只是可能会叨扰燕王了。” “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典将军只管好生养伤即可。文丑,送典韦将军下去,好生照料。” 文丑站了起来,抱拳拜道:“诺!” 却说曹***回到大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徐庶、曹仁、曹洪、曹纯、曹休、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都一夜未睡,一直守在大营的寨门前,眺望着远处,期待着曹***的归来。 当众人看到曹***骑着绝影马快速奔驰过来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打开了寨门,带领士兵列队欢迎。 徐庶走在队伍的最前,曹仁、曹洪等人紧随其后,士兵列队在寨门两边,显得很有威仪,大家都异口同声地拜道:“恭迎大王!” 曹***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一抛,立刻有一名士兵上来牵住了绝影马,他环视了一眼徐庶等人,便问道:“你们都一夜未睡吗?” 徐庶首先回答道:“大王未归,臣等夜不能寐。” 曹***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去了见了一个故人而已。” 徐庶道:“大王,事情的来龙去脉臣都听子孝将军描述过了,臣想不通,大王究竟是想联合马超对付高飞,还是想联合高飞对付马超?” 曹***看着站在他面前年轻的徐庶,心中缓缓地想道:“元直还是太过年轻,阅历不够,如果戏志才在我的身边的话,应该能够看破我的想法。可惜啊……” “谁也不联合,谁也不对付,让马超和高飞拼命去吧,我们另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曹***一边向营寨里走去,一边说道。 曹仁不解地问道:“大王,那我们要做什么事情?是不是绕过马超,去将天子给抢过来?” “子孝的计策可行,不过我们要做的事情,远比抢天子还要重要……”曹***卖了一个关子。 “比抢天子还重要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曹洪拉长着脸,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道。 曹***道:“天子只不过是个摆设,有什么好抢的。就算抢到了,天子也会成为一块烫手的山芋,到时候肯定会有其他人来以勤王为名义向魏国宣战……” “大王分析的极有道理,臣佩服的五体投地!”曹仁如实地说道。 “大王,我们不抢天子了,那我们干什么去?难不成退兵回陈留不成?”曹洪的脾气不是很好,听到曹***的话后,便问道。 不知不觉,曹***便走进了大帐,一屁股坐在那里,环视了一圈跟着他走进大帐的徐庶、曹仁、曹洪、曹纯、曹休、李典、乐进、于禁等人,说道:“你们都坐吧。” 众人纷纷落座,见曹***手握令牌,知道曹***要发号施令了,脸上便带着一股子兴奋。 “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一口气地喊道。 “臣等在!”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五个人齐声回答道。 曹***一把抓出了五枚令牌,紧紧地抓在了手里,缓缓地说道:“你们五个人从今天起,一个人带领一万人,分别隔开五里下寨,布置前、后、左、右、中五座大营,曹仁在前,曹洪在后,李典在左、乐进在右,于禁居中,让五座大营成互为犄角之势。” “诺!” 曹***见他们回答的如此爽朗,便给了这五个人一人一枚令牌,然后继续说道:“曹纯,你率领虎豹骑负责在五座大营之间来回巡逻,一旦发现哪方有异动,便可以直接施行捕杀,不必向我汇报。” 曹纯道:“诺!不过,虎豹骑向来缺少有能力的将领,就臣一个人,只怕无法照顾的过来……” 曹***听出了曹纯的话外之音,看了一眼站在曹纯身边的曹休,便抬手指着曹休说道:“文烈,本王今天给你一个机会,任命你为虎豹骑副都统,和曹纯分别统领虎豹骑,昼夜交替,不得有误,否则,我将永世不再用你为将!” 曹休听后,脸上立刻洋溢起来了一丝笑容,当即抱拳道:“诺!属下一定不负大王厚爱。” “嗯,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诺!” 只一瞬间,大帐里便空『荡』『荡』的,只剩下徐庶和曹***两个人。 曹***看了一眼徐庶,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本王?”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大王,怎么没有看见典将军?” 曹***经徐庶这么一提醒,就立刻发现不见了典韦的踪迹。他仔细地想了想,缓缓地说道:“或许还在路上吧,本王的绝影马速度太快,典韦骑得马匹未必能够跟的上来。不用担心,典韦武艺高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天亮以后,或许就会回来的。军师,你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和本王去见马超,以本王的猜测,马超今天必然会同意和我联手,这样一来,本王就能更好的利用马超了。” 徐庶听完曹***的话后,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明白曹***的意思,暗暗地想道:“看来,大王果然是想左右逢源,然后添油加醋,坐收渔人之利……” 天『色』微明,曹***带着徐庶和十几名亲随径直朝昨天和马超约好的地点去了。 等到了地方,马超带着张绣、王双、钱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而且他们都有点显得不耐烦。 马超见曹***带着十几个人翩翩而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怒气,等曹***等人靠近,他便气忿地说道:“堂堂的魏王,一点都不守信用,说话如同放屁,还当个什么王?” 曹***听到马超的气话,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过了相约的时间,难怪马超会如此生气。不过,他并不生气,而是笑呵呵地说道:“非常抱歉,让秦王久等了。” “哼!既然来了,咱们就把话挑明。你昨天说的那话,本王回去想的很清楚了,觉得你说的在理,但是,我西凉铁骑尚未集结完毕,尚有一部分还留在了关中,粮草更是押运困难,所以暂时不能向燕军开战。何况,此次陛下召集天下诸王共商大事,若是本王在诸王朝见天子的时候动手,天下的人必然会唾骂本王。” 曹***笑着问道:“那秦王将如何打算除掉高飞?” “这个嘛,本王准备在高飞朝见天子的时候,以大不敬之罪让陛下将高飞抓起来,然后再以大汉律历将高飞斩杀,如此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了。”马超说道。 “好是好,不过高飞并不是傻子,不会轻易就范。我倒是有一计可以除去高飞……” “讲!”马超的眼睛里冒出了光。 曹***道:“楚王刘备,和高飞早有过节,如果刘备和高飞见面,必然会互相仇视,秦王再加以挑拨的话,两个人必然会大动干戈。这样一来,秦王就能以犯上作『乱』的罪名将高飞斩杀,何乐不为呢?” 马超听后,哈哈笑道:“很好!本王即刻派人去荆州催促刘备速来觐见天子,就说天子很想见刘备,刘备身为汉室后裔,必然会亲自到来。” “秦王高明。”曹***称赞道。 马超道:“曹孟德,如果高飞死了,咱们就将河北一分为二,并州、幽州、冀州西部归本王,冀州东部和青州部分则归你,如何?” “一言为定!”曹***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就这样定了,告辞了。”马超调转了马头,带着部下扬长而去。 589益州来的客人 589益州来的客人 太阳刚从东山『露』出脸,『射』出道道的强烈金光,象是在大声地欢笑,藐视那层淡雾的不堪一击。蔚蓝『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越发显得它的深邃无边。 天是那样的蓝,日光是那样的明媚,蓟草的茸花在他们四周飞上飞下,好象被大气的静谧熏醉了似的。热气在熟禾上面跳着舞,还有四面八方都洋溢着一种柔和的不识不知的嗡嗡声,好象是灿烂的分秒喃喃地在天与地之间举行着宴乐。 襄阳城的南门外,楚王刘备亲自带着满城文武列队在城门口,隆重地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辰时刚过,一匹骏马从南方驶进了众人的眼帘,马背上的人儿豹头环眼,皮肤黝黑,虬髯须张,丈八蛇矛紧握在手,正拍打着马匹快速奔驰。 “大王,三将军来了。”伊籍站在刘备的身边,指着由远及近的张飞兴奋地说道。 刘备的脸上也显得格外喜悦,他和张飞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在安抚荆州的时候,他让关羽镇守荆州的北部,却派遣张飞和诸葛瑾一起去镇守荆南四郡,正因为有这两位兄弟的帮助,他才能够将荆州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不多时,张飞便奔驰到了城门边,看到刘备带着文武百官亲自迎接自己,他感到十分的开心。 翻身下马,他径直走到了刘备的身前,一把便把刘备抱在了怀里,喜悦地说道:“大哥,俺可想死你了。” “三弟,大哥也想你啊……”刘备也紧紧地抱着张飞,缓缓地说道,“半个月前我就派人给你送去了命令,为什么你直到今天才回来?” 张飞道:“别提了,都是诸葛瑾那小子给闹的。一接到大哥的信,俺立刻就想回来,可是诸葛瑾那小子愣是不让俺走,说什么要进行交接,要清点府库、兵员、器械……这些东西俺平日里根本不管,大部分都是交给手下人去做的,要问这些东西,他找看完武库的人不就完了,非要拉着俺一起去点算,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望大哥见谅。” 刘备听后,哈哈笑道:“三弟啊,你也别怪子瑜,子瑜做的对。你身为荆南都督,屯驻长沙,总督荆南四郡,临走时子瑜要你做个交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飞不愿意再提起诸葛瑾,急忙转移了话题,问道:“大哥,离朝见天子,还有二十多天吧?大哥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三弟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南阳,三兄弟就又能见面了。这次朝见天子,我们要带领大军去,势必要将天子从马超的手里抢过来,迎到襄阳来,只有这样,汉室才有兴盛的希望。”刘备侃侃而谈。 “嗯,大哥说怎么办,俺老张就怎么办。” 这时,糜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了刘备的身边,小声说道:“大王,益州来的贵客,离襄阳已经不远了,是否准备酒宴款待?” 刘备听后,当即说道:“当然当然,你快去按照原计划张罗着,顺便让军师准备好一切,我们一定要热情地款待益州来的贵客。” 糜竺“诺”了一声,转身便朝城里走了进去,之后伙同孙乾、简雍一切张罗着一切。 “大哥,益州来的贵客?莫非是蜀王刘璋?”张飞听到了糜竺和刘备的对话,出于好奇心,便问道。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蜀王刘璋并未亲自前来,而是派遣了一个使团,以赵韪为使节,带领一个使节团前往官渡朝贺天子,并且送上来自蜀国的贺礼。如今,赵韪等人路过荆州,咱们应该款待一番才是。而且,我想和他们一起上路,路上也有个照应。” “哈哈,那俺老张可来巧了。大哥,听说那刘璋和大哥一样,也是汉室后裔,这么比对下来,蜀国和咱们楚国是友好的睦邻,招待睦邻,自然要丰盛点才行。”张飞道。 刘备对于张飞说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是极为不爽,主要还是因为刘璋未能亲自前来,让他之前准备了许久的计划就此落空,只好做出相应的策略调整,向蜀国的使团表示友好。 接了张飞,刘备立刻便带人从南门转到了东门。 东门口,许劭带着糜竺、孙乾、简雍、傅巽、韩嵩等人列队在那里,仪仗队也早早的列在了城门口,简直比欢迎张飞还要给力。 张飞见到这阵势,心里微微有点不平衡,当即对刘备道:“大哥也忒不公平了,欢迎俺老张竟然如此草率,而欢迎一个外人,却如此的隆重……” “原来三弟吃醋了,那好,下次我一定会十倍的欢迎三弟。今天这事情比较特殊,蜀王和我从无瓜葛,说不上敌视,也说不上有好感,只是互不侵犯,但毕竟蜀王和我同是汉室后裔,单凭这一点,就能让我们两国之间成为非常友好的睦邻,所以拥有这样的一个睦邻,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刘备笑着说道。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俺听大哥的。”张飞嘟囔着说道。 就在这时,官道上远远地驶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几名骑着马的骑士,打着一面“蜀”字的大旗,后面则是一辆马车,在马车的车架上还挂着代表使臣身份的符节,再后面则是长长的车队,道路两边全副武装的骑兵守护着车队,每个人都显得那样的有精神。 “大王,蜀国的人来了。”许劭走到刘备的身边,说道。 “嗯,开始吧。”刘备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 许劭将手高高抬起,大声喊道:“奏乐!” 一声令下,美妙的乐曲便演奏了起来,城门边锣鼓喧天的,显得很是热闹。 官道上,“蜀”字大旗的下面,一个面带青须的将军骑在马背上,遥遥望见襄阳城门前旗帜飘展,靡靡之音高亢的传了过来,便故意的让马匹走慢了几步,来到了马车的身边,小声地说道:“大人,襄阳城到了,似乎楚王亲自在城门边迎接。” 马车里的窗帘迅疾地被掀开了,『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端坐在那里,对那名骑将说道:“从进入楚国以来,我们一路上都受到了楚国人的热情款待,如今楚王又亲自接应,我们应该摆出蜀国的姿态,展示给楚王看,不要丢了我们蜀国的脸。” “诺,大人!”骑将答应道。 马车里的人道:“严将军,你先去替本官通报一下,一切都要以礼相待,楚王对我们照顾有加,我们也应该表示一下诚意,你去告诉张任,让他拿出一车蜀锦,当作礼物送给楚王吧。” “大人,只怕有些不妥吧,这些礼物都是大王送给天子的,如果大人不经大王同意,私自将蜀锦送给别人,只怕张任那里无法通过。” “严将军,你就按照本官说的去做。就算张任是大王的心腹,也不敢违抗本官的命令,要知道,大王能有今天,本官可是功不可没的。本官就不信,连大王都敬让我赵韪三分,他张任一个小小的都尉,又能把本官怎么样?” 严将军听后,便道:“是,大人,末将这就去按照大人的吩咐做。” 话音一落,严将军没有策马向前狂奔,而是先行策马向后跑了过去,奔跑了一段路,很快便来到了车队的尾部,找到了坐在最后一辆车上押车的少年,朗声说道:“张任,大人有令,命你取出一车蜀锦,当作礼物送给楚王,以表示……” 少年不等严将军把话说完,便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大喝了一声“停”,他所负责押送的最后五辆装满蜀锦的车辆便立刻停止了前进。 少年毕恭毕敬地朝着严将军拱手道:“严将军,末将身负王命,负责保护这五车蜀锦能够安全送达到天子脚下,不管是谁,也别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丝一毫的东西。” 严将军叫严颜,巴郡人士,字希伯,乃刘璋帐下一小吏,经由赵韪提拔,历任都尉、县令、校尉、中郎将之职,如今在蜀国中担任平狄将军的高位。他听到张任的话,心中极为不忿,对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叫张任的男人十分反感,但是他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张任,却是有两把刷子,不仅武艺超群,胆识过人,而且还颇为孝顺,也深得刘璋喜欢。 “这是大人的命令,还请张都尉务必执行!”在严颜的心里,赵韪就是他的恩人,如果没有赵韪,他根本不会做到这个高位,他不感谢刘璋,却只对提拔自己的赵韪忠心耿耿,所以对赵韪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张任言辞正『色』地说道:“我奉大王命令,任何人不得动用这五车蜀锦,否则格杀勿论。严将军,还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的话,一会儿血溅当场,就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了。” 严颜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张任!你口出狂言,实在太可恨了,我是堂堂的平狄将军,这次使团的一切全部由我负责,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张任呵呵笑道:“严将军,我敬重你是一条汉子,不想为难你。如果严将军执意要蜀锦的话,就请将张大人请来,让他亲自来找我要!” 590暗流涌动 590暗流涌动 严颜听后,心中必然有着一丝怒火,但是他也很清楚,张任是蜀王的心腹,不好得罪。虽然他是平狄将军,官位比张任高出许多,可和蜀王之间的关系却并不是很融洽。他知道张任口中的张大人指的是谁,二话不说,调头便走。 他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车队的正中央,对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道:“张大人,咱们自打进入楚国境内,一路上受到楚国很好的照顾,相国大人的意思是,拿出一车蜀锦献给楚王,以表示我们对楚王的友好和谢意,你认为此事是对还是错?” 张大人叫张松,字永年,蜀郡成都人。他长的额宽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其貌不扬,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如同铜钟一样宏亮,也很有才干,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现为益州别驾,足智多谋,深得蜀王刘璋的喜爱。 张松听完严颜的话语,缓缓地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天下各王中,只有楚王刘备和大王是汉室后裔,同根同源,理当献上礼物表示一番,此事相国大人做的没错。” 严颜道:“可是偏偏有人不识时务,不肯将所押运的蜀锦拿出来……” “呵呵,严将军,你说的是张任吧?”张松一听这话音,便立刻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笑着说道,“张任是大王身边的亲卫,一向只听大王的话,加上他年轻气盛,难免在言语上有点冲突,还希望严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年轻?张任少说也有二十五六了吧?这也叫年轻?我像他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差不多***岁了!”严颜确实被气到了,对张任这种以下犯上的人很气忿。 “呵呵,张任久居山林,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做事还像个孩子,不够成熟,自以为得到了大王的喜爱,就很嚣张了。不过,严将军可是蜀国的老人了,如果跟一个心智不开的人计较,传了出去,是不是对严将军也影响不好?” 严颜冷哼了一声,对张松说道:“张大人,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 话音一落,严颜便策马向前奔去,不一会儿便重新回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继续带领着队伍向着襄阳城缓缓的行驶。 张松二话不说,急忙调头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见张任押运着五车蜀锦慢慢地行走着,便朝张任招手喊道:“你……过来!” 张任看到张松来了,显得很是毕恭毕敬,径直走到了张松的面前,抱拳道:“见过别驾大人!” 张松道:“嗯,你一会儿留下一车蜀锦,准备献给楚王。还有,以后不要再用言语顶撞任何人,此次大王派我们跟随相国一起出使,其中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这样意气用事,只会坏了大事!” 张任倒是很听张松的话,毕竟他们两个都是蜀王刘璋的心腹,是一个系统的人,当即道:“别驾大人,属下知道错了。” 蜀国看似平静,波澜不惊,但是在内部却是隐藏着许多暗涌,势力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蜀王刘璋的心腹派,另外一派则是以相国赵韪为首的实力派,两派之间经常争权夺利,可以说,赵韪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和刘璋平起平坐了,甚至在实力上远远的超越了刘璋自己所控制的蜀军。 东汉末年,内『乱』不断,宗正刘焉上书灵帝,以为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辄增***,乃建议改置牧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 汉灵帝同意了刘焉的建议,命刘焉为益州牧。当时在朝中做太仓令的益州巴郡人赵韪辞官追随刘焉,同赴益州,欲图进行***投资。 益州既定,刘焉俨然独霸一方,但不久却痈疽发背而卒。赵韪等认为刘焉之子刘璋温仁,共保其为益州牧,而实际上,益州大权掌控在赵韪的手中。 不久,沈弥、娄发、甘宁等归附刘焉的***发动了叛『乱』,叛『乱』失败后,叛军纷纷东入荆州避『乱』。 刘璋遂以赵韪为征东中郎将,率众击刘表,屯兵朐忍。然而,益州适逢东州兵***,刘璋又不得不将赵韪召回,命他安抚。赵韪先以钱财贿赂的方式收买荆州地方官,减除外力,并联合益州本土大族聚众起兵,击败了东州兵,并且将东州兵收入帐下,益州之『乱』遂平。 刘璋称王之后,以赵韪为相国,总揽蜀国大小政务,但是由于赵韪的权力过大,也引来了刘璋的猜忌,刘璋大肆提拔年轻的将领,将武艺超群者收为亲卫,张任便是一个佼佼者。是以这次派遣赵韪为使,并且暗中安排心腹张松、张任等人密谋赵韪。 张松见张任认错,便小声说道:“严颜乃赵韪心腹大将,武艺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要密谋赵韪,必先争取严颜,以后你不要再和严颜有所争执了,大王密令你们全部听我的,你们不可擅自行动。” 张任颇有不服,但是见张松义正严词的,也不敢拒绝,毕竟他知道,没有张松的智谋,他根本无法完成此事。 张松撂下一句话后,便走了,张任则主动留下一车蜀锦,让人送到了队伍的前面去。 襄阳城下,锣鼓喧天,楚王刘备率领文武大臣亲自迎接,办的好不热闹。 赵韪坐在马车上,拉开窗帘,看到离襄阳越来越近,便对同行的严颜说道:“楚王如此隆重,我必须亲自相见,暂且命令部队停下,你随我一起去见楚王。” 严颜“诺”了一声,等候在马车那里,见赵韪下车,便让人牵过来一匹战马,陪同赵韪一起向前走去。 襄阳城下,刘备见赵韪、严颜两骑翩翩而来,便侧脸对身后的糜竺道:“来的这两个人是谁?” 糜竺道:“长袍者是蜀国相国赵韪,那位身披铠甲的乃是蜀国平狄将军严颜。大王,听说蜀国的大权,基本上都掌控在赵韪的手里,刘璋不过是个傀儡。”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刘璋暗弱,外人当权,真是汉室的不幸啊。” 许劭听后,笑道:“我看未必,赵韪印堂发黑、眉宇间隐约有着一丝怨气,正所谓物极必反,恐怕赵韪将不久于人世,大王应该把握好这个机会才行。” 刘备听出了许劭的话外之音,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寡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军师提醒……” 很快,赵韪、严颜便到了襄阳城下,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径直走到了刘备等人的面前,扫视一圈众人之后,便一起说道:“蜀国相国赵韪、平狄将军严颜,见过楚王殿下。” 刘备急忙道:“两位大人不必多礼,来者是客,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上所过之处,不知道楚国各县可有怠慢?” 赵韪道:“承蒙楚王照顾,一路上所过各县尽皆照顾有加,真是太谢谢楚王殿下了。相信,以后我们蜀国和楚国会永久和睦的相处下去的。” “哈哈,如此最好。放眼天下,唯有寡人和蜀王是汉室后裔,我们若不紧密相连,必然会被外人所欺,希望我们两国日后能够永世盟好。” “我谨代表蜀王,谢过楚王的盛情款待,另外,为了表示我们蜀国的诚意,特献上一车蜀锦,还望楚王笑纳。” 赵韪道。 刘备没有反对,顺理成章地收下了,之后又和赵韪寒暄了几句,便将赵韪等人全部迎入了襄阳城。 在进城的时候,张飞站在城门边,见严颜从身边经过,便主动上前搭话,说道:“你就是平狄将军严颜?” 严颜看了一眼张飞,见他豹头环眼,仪表不俗,脑海中立刻闪过了张飞的名字,便笑着说道:“正是在下,阁下应该就是楚王的义弟,张翼德张将军吧?” 张飞哈哈笑道:“你眼力不错,正是俺老张。俺听说你在蜀国号称万夫莫敌,可有此事?” 严颜道:“浪得虚名,严颜贱名不值得一提。” “俺可不管你是否是浪得虚名,别人既然那么说你,你应该是有真本事的,如果没有本事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名气。待会儿酒宴过后,俺老张想和你切磋切磋,不知道严将军意下如何?” “这个嘛……” 张飞见严颜有点犹豫,便佯怒道:“怎么?俺老张难道不配做你的对手,还是你根本看不起俺老张?” 严颜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张将军莫要误会,严某绝无此意……” “那就这样一言为定了,一会儿酒宴上,你被贪杯,酒宴过后,俺老张和你大战一场。” 严颜无法推辞,也只能违心点头答应。 张飞见严颜答应下来了,便将身子一闪,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严将军,请!” 等到蜀军入城之后,糜竺先是给蜀军安排了住处,之后刘备在楚王府宴请了赵韪、严颜等人,酒宴上大家只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有说有笑的,显得很是和谐。 然而,在蜀军所居住的临时军营里,张松却召集了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位随他同行的年轻将领,共聚一室,密谋赵韪。 591暗杀 591暗杀 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襄阳城里,楚王刘备正在楚王府设宴款待着从益州来的贵客,整个楚王府灯火通明,气氛也十分的融洽。赵韪、严颜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刘备、张飞等人所敬的酒,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微醉了,而酒宴,却还在继续。 蜀军居住的临时军营里,张松、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等人共聚一堂。 “今天叫大家来,想必大家都应该很清楚吧?”张松端坐在**,环视了一圈围绕着整间屋子的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缓缓地说道。 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出一股子坚韧的样子,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张松的目光再一次审视着六个人的面孔,缓缓地说道,“你们都是大王亲自选拔的贴身护卫,大王的处境你们应该都十分的清楚。此事如果做成了,一旦回到蜀国,大王必然重重的赏赐你们,将军、校尉、中郎将这些职位就都是你们的。我在这里只问你们最后一次,你们是否愿意在今夜以命相搏?” “我等的『性』命只属于大王一个人的,张大人就请下令吧!” 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齐声回答道。 张松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大王没有白养你们,一会儿你们就开始行动。不过,大王说过,罪只在赵韪一人,与其他人没有任何牵连,所以,我想提醒你们,只要杀掉赵韪一人即可,与旁人无关,一定要做的干脆利落。” “诺!” “赵韪、严颜尚在楚王府饮酒,赵韪的身边我已经安『插』了人,你们趁现在混入赵韪的住所,等到赵韪归来后,必须要予以一击必杀,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就将一切罪责全部推给严颜。”张松吩咐道。 “诺!” 声音一落,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便出了张松的住所,六个全部身穿夜行衣的人在张任的带领下,悄悄地潜入到了赵韪所居住的房间,隐藏在房间里默默地等待着赵韪的出现。 整个兵营里,蜀军都因为楚军的热情款待而烂醉如泥,对于他们来说,一路上从成都走了出来,一到了襄阳这座城里,楚军的款待让蜀军从某种意义上卸去了防备,尽情地享受着那种快乐,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的行动,加上张松又极会活跃气氛,派心腹人去各个兵营劝酒,让蜀军更加彻底的放弃了原有的戒备。 赵韪的房间里,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分别躲在不同的角落里,但是他们的目标却都是一样的。 半个时辰后,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等候了赵韪很久,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起来,都不由得有了点懈怠。 “大哥,赵韪一死,大王就真的能够掌控整个蜀国吗?”躲在床底下的邓贤突然『露』出了头,小声问道。 张任在六个人中年纪最大,同时也是武艺最高的,是以被视为六个人的首领,更何况张任身兼都尉一职,官职也比其他五个人高那么一点点,六人虽然没有结拜,在平时却都以兄弟相称,而且习惯『性』地称呼张任为大哥。 “你对大王的话有怀疑?”张任坐在房梁上面,两条腿***的垂了下去,听到邓贤的问话后,便反问道。 “属下可不敢。只是,赵韪手握重兵,更有严颜为辅,如果只杀赵韪一人的话,只怕严颜会寻我们麻烦。以属下之见,不如连严颜一起杀掉算了。”邓贤道。 “严颜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并不似赵韪那么容易对付,我怕我们没杀掉他,反而会被他杀死了。”躲在墙角的高沛心中有了一丝担心,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再说,别驾大人早有吩咐,只让我们杀赵韪一人,我们可不能违抗命令。” “胆小鬼!严颜武艺再怎么高强,双拳也难敌四手,更何况,我们若是躲在暗处,突然下了杀手,定然能够杀他个措手不及。不过,别驾大人确实有过交待,只杀赵韪一人,其余人可免一死。而且,这也是大王授意过别驾大人的,毕竟严颜统领东州兵,万一他死了,东州兵失控,就会成为蜀国的最大祸害。” 刘璝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对躲在墙角里的高沛说道。 “别吵吵,都听大哥的,大哥让咱们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杨怀忍俊不住,听到屋里的人开始活跃了起来,便急忙说道。 张任虽然看不惯严颜,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刘璝的话确实有道理,而且他还能隐约感觉到,不杀严颜,也正是为了保全大局。只要严颜不死,东州兵就不会『乱』,但是赵韪死了,非但不会引起太大的动『荡』,反而会让那些原本赵韪一派的全部垮台,势必会重新依附刘璋。 “听大王的,大王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大王身边有王累、黄权、秦宓、夏侯纂等谋士,他们考虑的事情都很全面,如果真的选择了不杀严颜,自然有其道理。在蜀国,可以说半数以上的蜀军都是东州兵,东州兵势大,严颜为平狄将军,统领着整个东州兵,只要严颜没事,东州兵就不会犯上作『乱』。赵韪死后,张松自然会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劝服严颜,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这个。”张任缓缓地解释道。 泠苞一直没有说话,听完张任的话语后,便说道:“大哥已经发话了,大家都不要再有疑问了,等今夜杀了赵韪,我们回去之后定然会受到大王的嘉奖,到时候我们兄弟也可以分别统领东州兵,一点一点的削弱严颜,将兵权收回,何乐不为呢?” “好了,大家都藏好,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估计赵韪也该回来了。”张任不耐烦地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喝的酩酊大醉的赵韪回到了房间,送他进来的严颜告辞之后,便一个人躺在了**,倒头便睡,一点防备都没有。 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等赵韪完全睡熟之后,这才分别从房间里的各个地方冒了出来,全部汇聚在了赵韪的床前,缓缓地抽出了手中的利刃,互相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举刀便朝赵韪的**砍了过去。 可怜赵韪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整个人便丧命在了『乱』刀之下,整张床染满了鲜血。 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完事之后,很快便退出了房间,然后各自脱去了夜行衣,换上一身铠甲后,便和衣而睡,不敢再当众会面。 一夜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天清晨,赵韪的亲随酒醒之后,便去敲赵韪的房门,叫赵韪起床。哪知,亲随敲了大半天,始终不见赵韪开门。他本以为是赵韪睡的太死,没有听见,便站在了门口,守卫在那里。 午后,严颜酒醒之后,摇了摇还有点头昏的脑袋,感觉十分的不爽。昨夜他本来不打算喝酒的,但是却遇到了张飞一个劲的敬酒,他不想喝也得喝。于是,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花的。 阳光很充足,照『射』着大地,也同样照『射』在了刚刚走出房门的严颜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格外惬意。 伸了一个拦腰,严颜想起还有事情没和赵韪商量,便走到了赵韪的房门前。 他刚接近房门,便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心中一禀,二话不说,立刻推开了赵韪的房门,震惊地看到赵韪倒在血泊中死去多时了,整个人已经被砍成了一团肉泥,惨不忍睹。 “大人……”严颜惊呼了一声,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转身便揪住了一个亲随的衣襟,大声地吼道,“格老子的!你这个龟儿子到底是如何看护的大人?” 亲随也是一脸的无奈,可对眼前的一幕也十分的吃惊。 这时,张松路过门口,一看见赵韪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故作惊讶地对严颜说道:“此事既然发生在楚国境内,就应该由楚国负责,严将军,我们必须去质问一下楚王,一定要他们给我们一个说法!” 严颜正在气头上,一听张松的话,便恨得咬牙切齿,快速地离开了赵韪的房间,骑上一匹快马,直奔楚王府。 楚王府的门前,糜竺、孙乾、简雍正在张罗着昨晚赵韪送来的那一车蜀锦,忽然看到严颜凶神恶煞地快马奔驰而来,都吓了一条。 “叫你们楚王出来!”严颜低声嘶吼道。 592严颜的妥协 592严颜的妥协 守卫在楚王府门前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严颜满脸怒『色』的,都面面相觑。 糜竺、孙乾、简雍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走到了严颜的身前,拱手问道:“严将军因何事动怒……” 严颜不等糜竺、孙乾、简雍三个人把话说完,扬起马鞭便要抽打,吓得糜竺、孙乾、简雍三个人急忙后退。可是,他的手刚举到半空中,还没有来得及挥打下去,手腕如同被铁钳一样的抓住了。 他还来不及扭脸,只觉得一股很大的力道将他从马背上硬拽了下来,眼看就要摔在了地上,不想那拽他下来的人用双手托住了他的腰,将他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安然无恙地放在了地上。 严颜的双脚刚一着地,便看见一张黑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豹头环眼,眼似铜铃,不是张飞还能是谁。 “严将军,俺老张敬重你是个名将,所以没有为难你,不然的话,刚才你就会摔个狗吃屎了。你是我们楚国的客人,我们待你为上宾,你却要毒打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到底是何居心?”张飞粗中有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 “叫刘备出来,我家大人的事情,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严颜对于张飞的话,丝毫没有领情,愤怒地说道。 “你家大人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张飞昨日见严颜和很敬重,觉得严颜颇有威严,本来想找他比试一下武艺的,哪知道两个人昨天都喝醉了。这时,他见严颜满脸的怒『色』,已经失去了昨日的威严,觉得严颜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导致这样的,便狐疑地问道。 “装什么装?你们害死了我家大人,这件事我跟你们没完!如果不把凶手交出来,我军必然会挥兵东进,铲平你们楚国!”严颜底气十足地说道。 “哼!好大的口气……”张飞说话时,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糜竺、孙乾、简雍丧人,希望能从三个人的眼神里听到一种合理的解释。 可是,糜竺、孙乾、简雍都耸了耸肩膀,表示对于严颜所说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刚才说……你家大人死了?”张飞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严颜二话不说,举拳便打。 张飞也毫不示弱,抖擞了一下精神,直接迎上了严颜,两个人拳打脚踢的,就在楚王府门前殴打了起来。 早有人将事情禀告给了刘备,刘备急急忙忙地带人来到了楚王府的门口,见张飞双拳生风,『逼』的严颜没有办法还手,便立刻大叫道:“都给我住手!” 刘备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极有威慑力,张飞听到刘备的声音,虚打了一拳,将严颜『逼』开后,张飞才退到了刘备的身边。 “刘备!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快还我家大人的『性』命来!”严颜一见刘备『露』面了,便大声地吼道。 刘备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便将张飞拉到了身边,小声问道:“三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张飞以最快的方式述说完毕了他是怎么和严颜打起来的,然后就站在刘备的身边,静静地等候着结果。 刘备虽然听了张飞的解释,但是对于具体细节并不了解,也有点糊里糊涂的,便指着严颜问道:“我能否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楚王当真不知道?”严颜问道。 刘备道:“我要是知道了,还问你做什么?” “相国大人在深夜被人暗杀,倒在了血泊中,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军一路上行走的都好好的,为什么这边刚到襄阳,那边国相大人就被人杀死了?”严颜质疑道。 这一会儿,傅巽从一边走了过来,看见楚王府前如此的热闹,便挤进了人群,贴近了刘备,小声在刘备耳边说了几句话。 刘备听后,脸上立刻变『色』,急忙追问道:“真有此事?” 傅巽道:“确有此事,臣身为襄阳令,刚刚大人勘察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发现,而赵韪却躺在了血泊中。” 刘备道:“此事事关重大,很有可能会影响两国邦交,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你火速去传令四门,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放出,只许进,不许出。” “大王,昨夜守门士兵都喝的烂醉,直到今天才醒起来,所以四门一直没有开启过,以臣之见,杀死赵韪的凶手定然还在城中,当全城搜捕才是。”傅巽建议道。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吗?”刘备想了想,问道。 “没有。”傅巽回忆了一下案发现场,便回答道。 “没有凶手的踪迹,就无法展开搜捕,而且这件事还不能传扬出去,不管怎么说,赵韪是在我的王城中遇害的,和我脱不了干系,必须抓到凶手。”刘备振奋地说道。 “可是这应该怎么抓凶手呢?”傅巽始终想不明白,便问道。 “最好来个打草惊蛇……”许劭不知道从哪里挤进了人群,听到了刘备和傅巽之间的对话,便建议地道。 “打草惊蛇?”刘备、傅巽都诧异地望着许劭。 许劭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凶手杀了赵韪,无非是想嫁祸给大王,既然如此,为何不先打草惊蛇,让他们自动暴『露』马脚,到了那时候,凶手必然会现身。如此,事情就变得简单的多了。” 刘备听后,觉得许劭说得很有道理,便问道:“军师,那又该怎么打草惊蛇呢?” “站在对面的严颜,便是大王这一盘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如果大王利用好了,那么这盘棋就等于赢了。”许劭分析道。 刘备听后,心中的野心顿时展『露』了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严颜站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吼道:“喂!你们在那边唧唧喳喳的说什么呢?不想死的都闪开,我要替我家大人报仇!” 刘备听到严颜的吼声,笑着说道:“严将军,如果你真的想为你家大人报仇的话,你就必须听我的。”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家大人说不定就是你杀的。”严颜气急败坏地说道。 “严颜!你修的放肆!有俺老张在这里,你若敢再对俺哥哥如此说话,俺一定要拧下你的头颅。”张飞见严颜一再出言不逊,便忍不住了,大声叫了起来。 “少装好人了,我家大人……”严颜的心里对楚军充满了抵触,使得本来简单化的东西,立刻变得很复杂了。 “本王郑重地告诉你,你家大人不是本王杀的。你可以想象一下,本王如果要杀你们的话,早在你们进入楚国境内的那一刻就杀了。可本王没有那么做,而是对你们照顾的无微不至,昨天晚上更是为了迎接你们搞了一个***的联欢晚会,和你们相处的也十分融洽。再说,本王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选择杀害你的大人,那无疑是惹祸上身。这件事可疑的地方有很多,难道严将军一点就没有看护来?”刘备说道。 “你可以仔细的想一想,如果我们真的要害你们的话,我们早害了,何必等到现在,又何必只杀了赵韪而不杀其他人呢?”许劭补充道。 严颜这会儿陷入了沉思,细细地想了想,也确实觉得漏洞百出,可是他却从未说话。 刘备察言观『色』,看到严颜已经默许了,便说道:“严将军,如果你真想抓到凶手,本王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严颜说道。 刘备嘿嘿一笑,说道:“咱们来个打草惊蛇和苦肉计,不知道严将军可否愿意接受本王的调遣?” “只要能够找出凶手,严某在所不惜。” 随后,刘备召集所有人在王府中集结,然后让许劭说出了具体的实施方案。 与此同时,蜀军将士因为赵韪平白无故的死而飞沸腾了,喜忧参半。但是所有的蜀军一致认为,是楚军在打坏主意,必须予以反击。 严颜不在,张松就成了整个蜀军官位最高的,不听他的还能听谁的。 张松将所有的人全部聚集在了一起,煽动着士兵,以***厚禄、金银财宝作为诱饵,很快便赢来了许多士兵的同意。 “弟兄们,相国大人死于非命,我们作为蜀国的将士,理应为其报仇。据我所知,杀害赵韪的人,就是平狄将军严颜……”张任接着张松的话语继续煽动着士兵。 “你放屁!严将军怎么可能会杀赵大人?你这样诋毁我家将军,算什么意思?” 张任环视了一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问道:“你们可看清楚了,这是大王的令牌,见到此令牌如亲见大王,不管是谁,谁要是不服从我的命令,就格杀勿论!” 几百号士兵都鸦雀无声,坐在那里等候着张任的吩咐。 可是,正当张任刚准备开口的时候,高沛慌里慌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张松和张任说道:“一切准备就绪,请大人下命令吧!” 593你们走吧 593你们走吧 “斩杀严颜,为相国大人报仇!”张任一手高举着手中令牌,一手举着长刀,大声地喊道。 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等人都跟着一起叫了起来,顿时将士兵的气氛给烘托了出来。 “大人就请下命令吧!斩杀严颜,为相国大人报仇!”众位蜀国士兵一起说道。 张任看到这种气氛后,便看了身边的张松一眼,见张松轻微地点了点头,便朗声说道:“出发!” “砰!” 一声巨响登时响了起来,院落的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张飞身披铠甲,手持丈八蛇矛,带着一群铁甲卫士便冲了进来。而与此同时,整个院落的墙头上都趴满了弓箭手,每个弓箭手都开弓搭箭,一番跃跃欲试的样子。 “全部给我拿下!”张飞一进门,将长矛向前一招,从身边便蹿过去两队人,将整个院落里的蜀军将士全部围了起来。 蜀军将士落脚点本来在一个空旷的大院子里,这里也充当了他们临时的军营,可是当张飞带着人冲进来以后,让这里顿时变得狭窄万分。 “张将军!你这是何意?”张松见状,急忙站了出来,质问道。 张飞阴沉着脸,看了张松一眼,便朗声吼道:“你们手拿兵器,全身披甲,俺还想问你们想干什么呢?” 张任道:“我们的相国大人被人刺杀了,凶手就是严颜,我们正准备去杀掉严颜,请张将军不要阻拦,以免坏了我们两国邦交。”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俺说话?哪位是益州别驾张松?出来说话!”张飞看都没有看张任一眼,便冷冷地说道。 “你……”张任气的不轻,刚要发火,却被张松给拉住了。 张松挡在了张任的身前,笑着说道:“在下便是益州别驾张松,不知道张将军有何吩咐?” 张飞打量一下张松,觉得张松长的实在丑陋,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厌恶的感觉,环视了一圈手拿兵器的蜀军将士,清了清嗓子,大声喝道:“你们相国的事情,俺已经知道了,俺正是来告诉你们,凶手严颜已经被俺给拿下了,如今已经身首异处。楚王担心你们会做出过激的行为,特地派俺前来保护你们。现在,请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器,不要抵抗,否则的话,就别怪俺不客气了!” 张松听后,和张任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点太过突然了。 “请问张将军,此话当真吗?”张松朝着张飞拱手问道。 “怎么?俺老张的话你们还信不过?告诉你们,俺老张从来不说谎!严颜确实被俺亲自斩杀!他前来行刺楚王,罪大恶极,被杀前,还狂笑不止,说什么相国死了。他对楚王不利,俺只能亲手宰了他,后来确实肯定赵韪大人死了,俺就知道肯定是那老小子做的,还好俺已经杀了他,也算为赵韪大人报仇了。” 张松环视了一圈,见张飞带来的人可谓是全副武装,而且已经将他们彻底包围了,他猜想张飞之所以带兵前来,是因为害怕他们***。他对张任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张飞道:“多谢张将军为相国大人报仇,在下在这里感激不尽,严颜这种败类,死有余辜……” “当啷!” 张任明白了张松的意思,第一个放下了武器,对部下喊道:“放下武器!” 紧接着,所有的蜀军将士全部将武器给收了起来。 张飞见到以后,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希伯兄,你觉得这件事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话音刚落,从张飞背后挤过来了一个穿着楚军士兵服装的人,那人一『露』脸,便立刻让张松、张任等人全部震惊了,不是严颜还能是谁! “将军……”严颜的部下一看到严颜『露』脸了,脸上纷纷『露』出了喜悦之『色』。 “张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松看到严颜出现,士兵躁动,便急忙问道。 张飞冷笑了一声,说道:“凭你们这点杀人嫁祸的雕虫小技,又怎么能够瞒骗的过俺老张?” 严颜皱着眉头,看着张松、张任等人,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相国大人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们为什么要造反?” “造反?哈哈哈哈……严颜,你太不识时务了吧?相国手握蜀国大权,根本不将蜀王放在眼里,这样的人,他该死……”张松见事情败『露』了,而士兵也分成了两派,站在一旁选择跟随严颜的居多,而选择他们的,除了张任等六个人和百余名亲随士兵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相国大人一心为了蜀国,保护着蜀王,如果没有他,蜀国根本不会有今天,你们竟然这样恩将仇报,杀了相国大人,我……我……”严颜越说越气,到最后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说赵韪为国***劳?我看严将军有点说错了吧?整个蜀国,哪个不知道相国大人贪得无厌,更想将蜀王取而代之,如果蜀王不先下手为强,那么势必会被赵韪所取代!”张松道。 “你胡说!”严颜知道张松极有辩才,他也说不过张松,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杀赵韪是刘璋的意思。对于他来说,赵韪是一直对蜀国兢兢业业的人,国内的几次***都是赵韪平定的,就连他现在所统领的东州兵,也是被赵韪所征服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赵韪,刘璋就不可能当上蜀王。 “希伯兄,少跟他们这些人废话,让俺给他们来个痛快吧,这种人,留着何用?”张飞抢话道。 严颜摇了摇头,说道:“张将军,这是我们蜀国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张飞听后,怔了一下,但是看到严颜刚毅的面孔,他便冷静了下来,觉得严颜一定能够亲自处理好这件事,何况站在严颜那边的士兵也很多。 “那你想怎么做?”张飞好奇地问道。 “请张将军先撤去所有部下,然后退出院子外面,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好了。如果他们能够走出这个门,就说明我很没用,还请张将军不要加以阻拦,放他们归去,这是希伯唯一的要求。”严颜自信地说道。 张飞见严颜如此自信,而且他和严颜短暂的交过手,知道严颜功夫并不弱,便道:“全部退下,守在外面,没有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院子一步!” 话音一落,张飞带着所有的楚军全部撤去,整个院落里只剩下严颜和他身边的五百士兵,以及包括张松、张任等人在内的一百零七人。 “别驾大人,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别驾大人!”严颜站在了自己部众的最前面,一双冷眼环视了一圈对面的人,缓缓地说道。 “有什么话,尽管问吧。”张松道。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大王连我也想一起除去?”严颜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问道。 “没有!杀你,是我的主意。我觉得严将军是赵韪一手提拔的,又是赵韪的心腹,如果赵韪死了,严将军势必会为赵韪报仇。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下令杀你。”张任挺身而出,挺着高高的胸膛说道。 严颜看着张松,问道:“是真的吗?“ 张松道:“严将军,这是真的,大王想除掉的只有赵韪一人而已。将军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之所以跟赵韪走的很近,是因为感激赵韪对将军的提拔而已。可是大王也知道将军是个将才,所以特意让我来争取将军,并没有要杀将军的意思。其实,大王还是很倚重将军的,请将军……” “倚重我?哈哈哈……大王之所以不选择杀我,是怕我万一死了,东州兵群龙无首,暂时没有人能够压得住他们,会再次兴兵作『乱』对不对?”严颜对自己的作用了解的很透彻。 张松皱了一下眉头,没想道严颜会如此的了解,吱吱唔唔地道:“这个……” “你不用解释了,我心里都明白。从今以后,我严颜将不再为蜀王效力,也不再是东州兵的首领了,请张大人回去以后转告蜀王,就说严颜并不是背弃了蜀王,而是蜀王先背弃了严颜。” “严将军,你……你难道真的打算离开蜀国吗?如果你一旦离开,那么东州兵没有了将军的约束,势必会再次掀起一番反抗的浪『潮』,到时候会造成蜀国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这个问题严将军考虑过吗?”张松用眼睛剜了张任一眼,同时竭力的制止着严颜。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离开蜀国后,东州兵不会犯上作『乱』,这一点请别驾大人和蜀王放心。如今的东州兵,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蜀国之中,李严、费诗、费观都可为东州兵的将军,他们会比我更好的带领着东州兵。另外,大人身边的张任也是一员将才,此次回去之后,必然会受到大王重用,有张任在,蜀国不但不会『乱』,反而会更加的稳定。” 张松听出了严颜的话音,问道:“严将军真的打算不再回去了吗?” “你们走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外面的楚军不会为难你们的,相国大人已死,我也已经离开了,相信以后的蜀国会很团结,祝你们一路顺风!”严颜主动闪开了身子,让出了一条道。 594寻找 594寻找 张松、张任等人见严颜让开了道路,便急忙离开此地,当打开大门的时候,发现张飞带着士兵堵在门口,剑拔弩张的。 “张将军!请遵守我们的约定,放他们走。”严颜见状,来到了门口,对张飞喊道。 张飞很不爽地闪开了身子,急忙摆手道:“赶快给我滚!别让俺老张再看到你们……” 声音一落,张飞的部下便让开了道路,张松、张任等人一溜烟的功夫便离开了这里,迅速跑出了襄阳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张飞走到了严颜的身边,抱拳道:“希伯兄,你明明知道他们要害你,你为什么还要放他们走?” “他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虽然对我不仁,可是我不能对他们不义。” “希伯兄真义士也,请受俺老张一拜!”张飞说着便弯腰作揖。 “使不得使不得,张将军千万不能如此……”严颜急忙制止了张飞的动作。 “有什么使不得的,俺老张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现在真相大白了,事实证明不是俺大哥要害你们,而是你们的大王要害你们……希伯兄,请跟俺来,俺带你去见俺大哥,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吧,早晚咱们也可以切磋切磋武艺。” 襄阳城的楚王府里,刘备高坐在王座上,许劭、伊籍、傅巽、糜竺、孙乾、简雍等人分站在两列,静静地等候着张飞的归来。 “军师,此事能够成功吗?”刘备狐疑地问道。 许劭站了出来,拱手道:“大王放心,只要让严颜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相信以严颜的『性』格,必然会弃蜀归楚,也恭喜大王主得一员大将。” “哈哈哈,军师慧眼如炬,看出来了张松等人的伎俩,寡人实在是佩服。”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许劭谦虚地说道。 正说话间,张飞带着严颜便走进了大厅,一进入大厅,张飞便一脸喜悦地说道:“大哥,事情已经解决了,果然如同军师猜测的那样,张松、张任等人就是杀害赵韪的凶手,是想嫁祸给严将军。” 严颜一脸的沮丧,欠身说道:“外臣严颜,拜见楚王殿下。” “严将军不必多礼,如今严将军已经为人所拒,恐怕再难回到蜀国,不如就留在我们楚国吧,本王会重用严将军的。” 严颜还有点犹豫,没有立刻表态。 “希伯兄,在蜀王的眼里,你是赵韪的心腹,就算你回去了,也肯定不会受到重用的,男儿大丈夫,就当驰骋疆场,加上张松、张任等人对你又有怨言,肯定会排挤你,你还不如留在楚国,至少俺大哥会重用你,俺老张也多了一个朋友,逍遥日子过的肯定比在蜀国的舒坦,你说呢?” 严颜想了一会儿,当即跪在了地上,朝着刘备拜道:“楚王殿下在上,严颜愿意归附楚王,从此为楚王所驱策,上刀山,下火海,严颜都在所不惜。” 刘备听后,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严将军快快请起。” 严颜站起身子,说道:“多谢大王。” “启禀大王,朝廷圣旨到。”这时候,一个亲兵走了进来。 “快!迎接天使!” “大王……来人留下圣旨后,便已经走了,还说这是天子亲笔所写,请大王亲自过目。”说着,亲兵便献上了一个圣旨,递给了刘备。 刘备接过圣旨后,匆匆浏览一遍,便合上了圣旨,叹道:“天子竟然是如此的思虑本王,本王岂能不尽快赶过去?” 话音一落,刘备当即朗声说道:“严将军,从今天起,本王就命你为平北将军,随同本王一起北上司隶,解救天子。” “诺!” 张飞不太明白,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大哥会突然要发兵北上了?” “天子下诏,诏我到官渡朝见,还不到一个月,这已经是天子的第二次召见了,第一次可以说是马超的主意,这次却是天子亲笔所写,字里行间无不透着一种渴望,渴望本王带兵勤王,将他从马超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张飞听后,哈哈笑道:“太好了,俺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了,大哥,发兵吧,俺当先锋,不管是谁挡在俺的面前,俺都要将他们踏平,直到救到天子为止。”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三弟莫急,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军必须进行统一调度,而且离天下各王在官渡朝见天子还有二十多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抵达官渡。” 许劭道:“大王既然决定出兵了,就请做好准备,听闻江东的孙坚在彭蠡泽里训练水军,江夏是阻挡江东的屏障,必须要进行合理的安排。” 刘备道:“江夏已经交给胡熙、田豫共同把守,这二人一文一武,两年来从未出现过什么差错,而且江夏有天下最强的水军,不用担心什么。军师,这次你也一同随行,先把粮草准备充足,本王有一种预感,官渡将会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诺!” 之后,刘备给在南阳的关羽发去了命令,命令关羽集结南阳的兵力,准备与他一起出兵官渡,而将襄阳的兵力交给了张飞、严颜分别掌管。 闪电没能撕碎浓重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之后,滂沱大雨就铺天盖地地压下来。雨,夏天的骤雨,哗哗地下着。夜,漆黑阴沉的夜,看不到一点火光。 高飞骑着马,在暴雨中奔驰,身后跟着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人,看着远处一座破庙,他便欢呼地喊道:“将军们!看来我们今夜要在这里过夜了!” 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个人都笑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主公稍歇,待我等去一探究竟!” 高飞自负地说道:“不用了,这里荒无人烟的,想必没有什么人,大家直接过去就是了。” “诺!”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个将军一起回答道。 没跑多久,五个人便先后来到了那座残破的庙里。这是一座很大的龙王庙,常年失修,庙已经坍塌下来了,但尚有一半可以遮风挡雨,成为了路人过夜的好去处。 一进了龙王庙,魏延便抱怨地说道:“他『奶』『奶』的,这贼老天,下午还出着太阳,一会儿功夫便乌云密布了,说翻脸就翻脸,弄得老子成了落汤鸡不要紧,关键是也让主公全身湿透了,主公若是因此病了,我跟你没完!” “呵呵,文长,你这样骂天,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管亥调侃道。 “怕个逑!这外面不是在打雷吗,怎么没见打在我身上?”魏延不以为然地道。 陈到相对比较沉稳,便劝慰道:“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无法把握它,既然已经成为这个样子了,再抱怨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文长,你还是省省力气,找些干柴,生个火堆给主公烤烤火吧。” “哗啦”一声响,庞德已经抱着一捆干柴丢在了地上,轻声说道:“我已经弄来干柴了,足够升起一个火堆了。” “我来生火!”魏延自告奋勇地说道。 高飞站在龙王庙的门口,仰天看着夜空,见夜空中电闪雷鸣,耳边也听着手下四位将军的话语,不禁陷入了沉思中,自言自语地道:“都已经找了一天了,为什么还没有找到?” 这时,龙王庙里的火堆已经升了起来,光线照亮了半个龙王庙。 陈到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说道:“主公,进来烤烤火吧,先把身上的衣服烘烤干了再说,明天天一亮,再找人的话,会方便许多。” 高飞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火堆边,脱去了上衣和裤子,只穿着一个大裤衩坐在一个已经支好的木墩上,烤着火。 魏延、庞德、管亥、陈到环坐在高飞的四周,也都如是的脱去了衣服,五个人就那样用木棍撑起衣服,架在火堆上进行烘烤,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的肚子开始叫了。 高飞听后,便笑着说道:“让你们受累了,等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宴请你们一番的,以表示慰问。” “为主公效力,是我们应该做的,不为其他。”陈到说道。 “我们也是。”魏延、庞德、管亥也异口同声地说道。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特别是你们这样的彪形大汉,更应该吃的饱一点。不过,这里荒山野岭的,地处偏僻,外面又下着暴雨,实在太委屈你们了。” “主公……” “你们不用说了,我都理解。明天再找一上午,如果还没有找到的话,咱们就回官渡大营。” “诺!” 高飞不再说话了,皱起了眉头,心中默念道:“伯符,你小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高飞等人变得十分警觉,立刻扑灭了火堆,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 马蹄声渐行渐近,最后停了下来,高飞伏在龙王庙的门边,向外面看了过去。 外面电闪雷鸣,黑夜被闪电撕裂,照亮了整个大地,就在那一瞬间的光明中,高飞看清了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人的模样,他立刻收刀入鞘,脸上同时扬起了一丝喜悦,站了出来,冲来到龙王庙的三个人喊道:“你们这三个家伙,让我一阵好找,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595陛下驾到 595陛下驾到 三匹骏马的背上,驮着三个年轻的汉子,他们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见到高飞后,便同时跳下了马背,朝着龙王庙走了过去。 为首一人,正是吴王孙坚之子孙策,而在他的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周泰,另外一个是鲁肃。 高飞将孙策、周泰、鲁肃迎入了龙王庙,魏延重新生起了篝火,大家便围坐在篝火边烘烤衣服。 “燕王殿下,伯符实在抱歉的紧,我们三个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让殿下一阵好找,实在过意不去,请殿下恕罪!”孙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已经自降了王爵,现在是燕侯。伯符,你一路上辛苦了,文台兄已经在信中说清楚了,这次他派你前来代表他觐见天子,如今官渡周围云集了数十万大军,各个都是虎视眈眈的,你就留在我的军营里,等到了觐见天子的日子,我就带着你一起去。”高飞没有一点生气,虽然说是因为寻找孙策出来的,但是这一路上也让他亲眼目睹了官渡周围的地形。 “那伯符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孙策说话的时候,环视了一圈在场的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个人,问道,“侯爷,这四位壮士各个仪表不俗,不知道如何称呼?” 高飞听后,急忙一一地介绍了起来:“这四位分别是我的爱将,魏延、庞德、陈到、管亥。” 孙策、周泰、鲁肃听后,先面面相觑了一番,接着便一起称赞道:“原来是侯爷帐下十八骠骑,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魏延、庞德、陈到、管亥一起抱了下拳,跟孙策、周泰、鲁肃寒暄了几句。 几个人都有些累了,加上外面又是狂风暴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容身之所,自然要好好的休息一番了。于是,一群人没有过多的聊天,纷纷躺在火堆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外面已经风停雨住了,一轮金『色』的太阳升了起来,用它的阳光普照着大地。 高飞带着已经找到的孙策、周泰、鲁肃等人开始回官渡大营,一路上询问了一下欧阳茵樱和周瑜的消息,得知欧阳茵樱一切安好后,他也放下了心。 回到大营后,高飞让人妥善地安排了孙策、周泰、鲁肃三个人,自己叫来了这次跟随他出征的军师荀攸,以及谋士郭嘉、许攸、司马朗等人。 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一起走进高飞的营帐后,便齐声拜道:“拜见主公!” “都坐下吧。” 荀攸、许攸、司马朗三个人都坐了下去,郭嘉仍然站在原处,一脸的为难。 “奉孝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高飞看出了郭嘉的为难的表情,见他欲言又止,便问道。 郭嘉道:“启禀主公,属下确实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郭嘉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嘴说道:“主公,刚才属下在营中看到了三个陌生人,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少年是孙策……” “有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我也不会责怪你的。”高飞见郭嘉始终有点担心,便给了郭嘉一剂强心剂。 郭嘉有了高飞的这句话,也有恃无恐起来,朗声说道:“属下以为,应该尽早赶孙策走,不应将孙策留在营中。” “哦?那说说你的意见吧?”高飞并不表态,想让郭嘉说出他心中的意见。 “孙策乃吴王孙坚之子,主公和孙坚虽然情同手足,但不管怎么说,孙坚也是一方霸主,在以后的利益上,肯定会和主公有所冲突的。属下以为,为了主公以后不为兄弟情谊所困,不如尽早斩断情丝,逐渐和孙坚划清界限。以属下对孙策的观察,这个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尽早除去为宜。”郭嘉建议道。 许攸听后,也站了出来,说道:“主公,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何况孙坚和主公又非血亲兄弟……” 高飞岂能不知道孙策是什么人,那可是堂堂的“小霸王”,只不过现在年纪还小,还没有完全彰显出来勇武。他听完郭嘉和许攸的建议后,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建议我完全接受,只是,要杀孙策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要杀,也应该是借刀杀人,以孙策的死挑起孙坚的怒火。以我对孙坚的了解,如果知道孙策被何人所杀,定然会倾全国之兵进行攻伐,所以,先静观其变,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执意将到了中原的孙策接到军营的目的。” “主公英明!”郭嘉、许攸一起称赞道。 高飞笑了一下,扭头对荀攸说道:“公达,距离觐见天子还有些日子,这些日子里,命令各个营寨加强巡逻,曹***那厮不是个好东西,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们只有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十万大军无论对于谁,都是一个不小的压力。马超也好,曹***也好,都不会贸然进攻我军。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你要筹集好足够的粮草,以我的预料,这将是一场持久战,你们都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诺!”荀攸朗声答道。 燕军十万,分别设立了五个营寨,每个营寨里都屯有一万骑兵和一万步兵,前军归先锋甘宁调度,左营归黄忠,右营归太史慈,中营归文丑,后营归赵云。五个营寨相互依附,之间的间距都只有一里地,五座大营若是从空中鸟瞰,你会发现,这五座不想连接的大营,竟然神奇的组成了一个更加庞大的营寨,屹立在官渡的大地上。 官渡的西北角,马超、马腾的西凉铁骑已经全部到齐,十三万大军屯驻在那里,大大小小的营寨络绎不绝,连绵出差不多十里地。 官渡的正东方向,魏军的精锐尽皆云集在那里,曹***以八万步骑兵立下了一座大营寨,看着防守很是坚固。 而燕军在官渡的正北方向,和西凉兵、魏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官渡的大地上鼎足而立。但是,三方互不侵犯,互不袭扰,就这样在那里矗立了十多天。 四月二十八日,在燕军、魏军和西凉兵三方对峙的第十八天的时候,楚军的到来,让官渡达到了空前的紧张。 楚军驻扎在官渡的正南方,六万楚军的到来完全打破了之前的均衡之势,但是四方不同的军队,谁都没有蠢蠢欲动。 到了五月初一这天,大汉的天子,在马超的挟持之下,十分不情愿地登上了龙撵,被人抬着出了西凉兵的营寨,一路向着官渡而去,身后则跟着全副武装的骑兵,各个都显得很是威武。 “秦王……秦王……朕一定要去吗?”刘辩坐在龙撵上,伸长脖子朝骑马在他身侧的马超喊道。 马超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陛***为天子,天下各王前来朝见,陛下又岂能有一丝胆怯?” “可是秦王,朕听说燕王高飞陈兵十万,魏国曹***陈兵八万,而楚王刘备则屯兵六万,万一他们全部联合起来,朝见朕的时候,只怕会对朕不利。我看,为了朕的安全,秦王还是不要让朕去了,秦王完全可以代表朕……”刘辩实在不想去,便找了个借口。 “不行!陛下就是陛下,岂能是别人能够代替的吗?”马超态度十分坚硬地说道。 刘辩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便不再开口了,心中却暗暗地想道:“秦王越来越飞扬跋扈了,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里了,难道真的会如同王司徒所说,秦王想取而代之吗?” 这时,钱虎策马从官渡那边赶了过来,见到马超后,便立刻禀告道:“主人,燕军、魏军、楚军都已经在官渡集结好了兵力,颇为虎视眈眈的。” “知道了,再探。” 官渡的大地上,一座高高的楼台矗立在那里,那是天子将要接见天下诸王的地方,是马超让人花了十天搭建起来的。 就在这座高台的周围,高飞、曹***、刘备三个人分别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和心腹爱将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等候着天子的降临。 大约在午后,马超跟在龙撵的身边,听到斥候前来的汇报之后,便对坐在龙撵里的刘辩喊道:“陛下,我们到了,请下龙撵!” 刘辩掀开了帘子,看到前方有一处高高的楼台,而附近的兵马隐约能够看见,让他看完之后,颇为感到害怕。 下了龙撵,刘辩骑上了一匹骏马,和马超并肩而行,在马超亲随骑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官渡。 “陛下驾到!”马超首先派出十多名斥候,策马狂奔,环绕着楼台告诉呼喊道。 他这样做,主要是为了给刘辩打气,另外也好彰显一下自己的威风。 “陛下驾到”的话语登时被十几名斥候传开了,高飞、曹***、刘备三个人则各自带着亲随前去迎接皇帝。 “这下人可到齐了,一定要让刘备和高飞打起来,最好是拼个两败俱伤。”马超看到高飞、曹***、刘备三个人走了上来,心中缓缓地想道。 596官渡起烽烟 596官渡起烽烟 “臣等叩见陛下!” 在不足十米的范围内,云集了数百人,以此为一个点,向外不断的扩散,整个官渡的旷野里都是人山人海,四种不同的旗帜在风中飘逸,彰显着它们独有的气质。 刘辩骑在马背上,环视着周围跪在地上的人如同层层波浪一样散开,那些披着各『色』战甲的将士们都纷纷跪在了地上,接受着他们直冲云霄的朝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铺天盖地,如同滚雷一般从官渡向四处传开了,震惊了荒野,冲破了云霄。 刘辩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大的阵容,心花怒放的他不禁觉得做皇帝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张开双臂,享受着这从未有过的朝贺。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尽情地享受这种带给他的欢愉,却扭头看见马超仍然骑在马背上,整个官渡,只有他和马超是骑着马的,一下子让他的心境一落千丈。 “燕王高飞何在?”马超拿出来了一道圣旨,高高地举过头顶,策马来到了刘辩的身前,用他那虎背熊腰的身躯完全地遮挡住了刘辩。 高飞虽然跪在地上,但是眼睛却一直在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看到对面的刘备那带着敌意的眼神,不远处的曹***也是目光狡黠,而抬起头看了一眼马超,那如同蛇蝎一般的眼神像是要杀死他一般。 他感到了这形势的不妙,已经完全看不到刘辩了,不知道是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 “燕王高飞何在?”马超从未见过高飞,环视了一圈,见曹***使了一个眼『色』,便扭头看了过去,见高飞正在注视着自己,便调转了马头,怒视着高飞,“你为何不回答?”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高飞指了指自己。 马超彻底被高飞激怒了,大声吼道:“你竟然敢消遣本王?” “不敢!只是,我已经不是燕王了,如今我已经自降了王爵,是燕侯。还有,请你让开一条道路,按照律例,臣子是绝对不允许站在陛下前面的……” 刘备一听这话,抬起了头,竟然看见马超骑在马背上,挡住了刘辩,心中暗想道:“马超果然有以下犯上的举动,看来迎回陛下是最迫切的事情。” 他环视了一下刘辩身边的几位汉子,虽然跪在地上,但看得出来,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而且这几个人都身穿重铠,定然是马超的心腹爱将。 他不动声『色』,静静地观察着一举一动。 “大王,万众瞩目之下,不可逾越旧制,唯恐引起哗变。”陈群就跪在马超的右后方,小声提醒道。 马超环视了一圈,见许多人都将头微微抬起,那目光中充满了愤怒。正所谓众怒难犯,他也只好收起了自己的跋扈,将身子让开了一点,使得众人能够看见刘辩,自己却依然手握圣旨,一番高高在上的样子,朗声说道:“燕侯高飞何在!” “在!”高飞抱拳道。 马超二话不说,当即打开了手中拿着的圣旨,当众宣读道:“燕侯高飞,无视朝廷,擅自称王,有违祖制,罪大恶极,当削去原爵,念其镇守边疆立下过不少功勋,特免一死。然死罪可恕,活罪难逃,从此打入天牢,押回京城听候发落。” 声音一落,马超立刻将圣旨抛到了高飞的面前,大声喊道:“殿前武士何在,将逆臣高飞拿下!” 不等马超的部下开始行动,高飞便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的庞德、魏延、陈到、管亥四个将军也迅速反应了过来,连同身后的部下统统站了起来。 “高飞,你想造反吗?”马超见状,怒着问道。 “呵呵,此乃虚假圣旨,我又何必遵循?”高飞看了一眼马超身后略显震惊的刘辩,问道,“陛下,我相信陛下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对吗?” 刘辩斜视看了马超一眼,不敢回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感。 “此乃陛下亲笔所书,你率先称王,拥有传国玉玺却不归还陛下,这种种行径,已经构成了你滔天的罪恶,简直是罄竹难书,难道你还想抵赖吗?”马超指着高飞的鼻子说道。 高飞只是笑着,并未回答,看了曹***、刘备等人一眼,见他们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而且曹***也没有帮忙的意思。他嘿嘿笑了笑,对马超说道:“要想取我人头,你还嫩了点。” “大胆!来人啊,将反贼高飞拿下!”马超“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佩戴的腰刀。 张绣、索绪、王双、钱虎四员猛将一起站了起来,纷纷抽出了兵器,带着士兵向高飞冲了过去。 高飞早有准备,不与交战,带着将士急退。 此时,整个官渡变得空前紧张,原本跪在地上的将士因为一阵『骚』『乱』而纷纷站了起来,顿时长枪如林。 将士们都在向前张望,不知道前面的『骚』『乱』因何而起。 就在这时,滚雷版的马蹄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在西北角,一个披着金甲、金盔的汉子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带着清一『色』的西凉骑兵奔驰而来,正是凉王马腾。 四面八方,不断涌现出来西凉骑兵,马腾率领着部下八位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诸王背后杀了出来,不管是谁的部队,只要不是西凉兵,全部都是敌人。 马腾的出现直接影响到了官渡高台附近的格局,所有前来参加朝见天子的人,都始料未及,更没有想到西凉兵会不宣而战的突然杀出来。 “呜噜噜……” 西凉兵骑着耐力极好的西凉马,马的背上只披着一层单薄的皮甲,马背上的骑士手挽长弓,腰悬马刀,拉弓搭箭,朝着所有在高台附近的人一阵『乱』『射』,当然,马超部下的秦军除外。 西凉兵这边刚一出现,那边马超部下披着白『色』披风的士兵纷纷翻身上马,抽出了手中的兵刃,立刻投入到了战斗中,可是却毫无轨迹,五千骑兵瞬间分成五个不同的马队,每个马队由一名军司马带领着,向着不同的方向杀去。 高飞退的比较及时,但是对于西凉兵的出现也有点措手不及,排列在最后面的步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凶猛的箭矢夺去了鲜活的生命,后面倒下了一大片。 “发信号!”高飞在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个人和亲随的护卫下,见西凉兵突然出现,便立刻高声喊道。 “诺!”管亥听后,从早已经准备好的口袋里,放出了一只信鸽,信鸽避过了密集的箭矢,升到了高空中,迅速地朝着五里远的密林里飞去。 曹***见到西凉兵对自己发动了进攻,而马超的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就知道自己是上了马超的当了,好在他这次带来的全是虎豹骑,一发生变故,曹纯、曹休便立刻护卫着曹***离开,虎豹骑开道,和从背后杀来的西凉兵混战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刘备在张飞、严颜的保护里,迅速带着士兵想法设法脱离战场,以减少伤亡。 混战一起来,官渡周围便陷入了大『乱』之中,西凉兵围追堵截,想把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而高飞、曹***、刘备三个人带来的精锐则是拼命地向外冲,两拨将士便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马超举着马刀,没有去追高飞,反而策马去追曹***,带着帐下三百名幽灵军犹如一把利剑一样,紧追着曹***不放。 前有西凉兵,后有马超和部下的幽灵军,曹***顿时感到自己陷入了危机,策马快奔,可是到处都是人,漫山遍野的都是西凉兵,要想冲出重围,简直比登天还难。 虎豹骑和西凉兵之间往来冲突了好几次,始终没有打开通往外界的缺口,反而死伤的人数越来越多了。 “曹休,你带五百人从左侧杀,曹纯,你带五百人从右侧杀,敌军两翼较为薄弱,应该有冲出去的希望。” “可是大王,我们一走,谁来保护大王?”曹纯提醒道。 “你们放心,有典韦在……”曹***的话只说到一般,这才发现,典韦不在身边。 典韦的失踪,成为了曹***的一块心病,多次派人去燕军军营要人,燕军那边给的答案是早已经离开了。 “你们放心的去吧,按照我说的去做,定然能够解除现在的危机。” 曹纯、曹休见曹***一脸的坚定,便接受了曹***的意见,各自率领五百虎豹骑开始向西凉兵两翼展开猛攻。 “曹***休走!”马超盯上了曹***,带着幽灵军便赶了上来。 曹***急忙调兵遣将,派人挡住了马超,自己则带着亲随向后退去。 可是,那些人哪里是马超的对手,很快便被马超和部下给收拾了。马超再一次追赶着曹***,眼看就要追上了,哪知道半路来了一个人搅了应有的秩序。 曹***担心被马超追上了,说不定他就会身首异处。他在心里暗暗地想道:“马儿不死,我无葬身之地!” 混战还在继续,逐渐变得激烈了起来…… 597特殊的囚牢 597特殊的囚牢 “铮!” 一声兵器猛烈的撞击声在曹『操』的背后响起,当他回过头时,却看见许褚『操』着一口长刀拦住了马超的去路,并且与之会战在一起。 许褚的突然出现不仅让马超感到一丝惊奇,更让曹『操』感到一丝惊奇,曹『操』清楚的记得,他到这里时,许褚还在军营之中沉浸在深深的自责,而典韦的离奇失踪更让许褚闭门不出。 曹『操』来不及细想许褚是因何突然出现,也来不及细想典韦在何方,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尽快杀出重围,回到自己的军营,积攒所有的兵力,进行布防。 也许是因为太过相信马超了,以至于让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部署,只带着曹纯、曹休和一千虎豹骑便前来朝见天子,本以为马超只会对付高飞一个人,可是西凉兵在马腾的带领下突然杀了出来,让他的如意算盘彻底破灭了,不禁在心里大骂道:“最无信者,马超也!” 回过头时,曹『操』还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情况,刘备在张飞、严颜等人的护卫下,已经安然无恙的离开了战场,西凉兵竟然没有对楚军发动袭击。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马超只对我和高飞展开攻击?”曹『操』一头雾水,耳边不断的厮杀声将他带回了现实,策马狂奔,见曹纯、曹休已经从西凉兵的左右两翼杀了出去,正迂回到中间予以夹击,拍马扬鞭,手持利刃,带着部下杀了出去。 后面,马超被许褚阻拦住了,眼看曹『操』越走越远,马超怒火中烧,瞪了一眼挡住他去路的许褚,大声吼道:“又是你,上次让你侥幸跑了,这次本王要亲手宰了你。” 许褚舞着古月刀,胡『乱』地砍了几下,『逼』开了马超,回头望见曹『操』已经走远了,便冷哼了一声,说道:“今天我没吃饱饭,改天咱们再打过。” 话音一落,许褚调转马头,急速奔驰了出去。 马超见状,正准备追击,却听见北方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遥遥望见西凉兵的后面,大批的燕军骑兵奔驰而来,犹如滚滚的海浪一般,势不可挡。而高飞等人正在奋力向外拼杀,西凉兵在燕军的面前,并未讨多少好,和其混战在一起,各有死伤。 “大王,燕军早有准备,我军兵力不足,只怕无法将来人完全斩杀……”陈群一直跟在马超的身边,看了看形势,立刻向马超建议道。 可是,不等陈群话音落下,燕军便汇聚在了一起,真正的前后夹击着那一部分的西凉兵,而高飞等人也已经杀出了重围。 马超看了一眼混『乱』不堪的战场,西凉兵虽然出其不意,但是却没有做到攻其不备,不知道是燕军太强,还是西凉兵太弱,负责袭击燕军背后的两千多骑西凉兵在燕军的夹击中已经所剩无多了。 他咬了一下牙关,注意了一下楚军的动向,见刘备已经带人脱离了战场,却没有看到楚军大军参战的影子,便恨恨地说道:“该死的刘备,他的军队为何不参加战斗?” “大王,求人不如求己,刘备和我们并非同一战线,之所以答应大王前些天提出要求,无非是权宜之计,从今天的这件事来看,是刘备摆了我军一道,让大王一下子把前来的朝见天子的群雄都给得罪了……”陈群分析道。 “贼你娘!撤军回营,改日再战!”马超悔恨不已,觉得自己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心中也对刘备充满了恨意。 就在三天前,刘备的使者突然秘密造访了秦军大营,带来了刘备愿意协助马超铲除高飞、曹『操』的意思,马超信以为真,这才有了今天朝见天子的突然变故。 只是,让马超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刘备手中的一枚棋子,非但彻底和高飞、曹『操』决裂了,更让他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我万万没有想到马超会公然如此,难道他想以一己之力同时对付天下诸王吗?”离官渡不算太远的一处高坡上,孙策骑在一匹骏马的背上,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官渡战场,缓缓地说道。 “少主,不知道刚才你发现了没有,西凉兵并没有对楚军发动攻击。”鲁肃骑着马,站立在孙策的右边,说出了自己发现的一点端倪。 “军师是说刘备和马超勾结在一起了?”周泰狐疑道。 “极有可能。”鲁肃道。 “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燕军的处境就危险了。”孙策缓缓地说道,“子敬、幼平,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立足的地方了,我们趁『乱』回江东。” 周泰抱拳道:“诺!” 鲁肃则略有点迟疑地问道:“少主,真的不打算与燕侯告别了吗?” “子敬,你是个聪明人,我们自从在燕军大营的这些天内,无时无刻不被人监视着,今天好不容易是趁着典韦闹事才溜出来的,如果再回去的话,我怕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再离开燕军大营了。父王把高飞当兄弟,可我只把高飞当作一个对手,当年讨伐董卓时,我就曾经向他挑战,从那个时候,他就是我心中的对手。何况,他是一方霸主,虽然我不知道父王为何对高飞如此信任,但是这个人不得不防,也许以后会成为我们整个吴国的敌人。” “少主,我想我明白少主的意思了,趁着官渡这里大『乱』,而且刘备也在这里,我们应该尽快赶回来,或许在荆州会有一番作为。”鲁肃一语道破了孙策心中所想。 孙策笑而不答,调转了马头,看了一眼周泰、鲁肃,简单地说道:“中原混战之际,也正是我吴国崛起之时,我们回江东!” “诺!” 燕军大营里,一百名全身裹覆着钢铁的士兵将典韦给围在了坎心,真正的形成了铜墙铁壁。 典韦赤手空拳地站在坎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虎目怒视着包围着他的一百名重步兵,恨的咬牙切齿。 文丑全身披挂,站在重步兵的外面,看着里面的典韦因为体力透支而大口的喘气,便朗声说道:“典将军,文某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是绝对不可能从这里走脱的,这一百名士兵,就是为了困住你而专门训练的。” 典韦自从进了燕军大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每天都会有不少于一百名的士兵将他单独“保护”起来。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受伤的缘故,可是现在他的伤势已经完全愈合了,连出去走走都不行,这才明白,他是被高飞给囚禁起来了。 从三天前,他就开始试图挣脱这个关押他的无形囚牢,然而失去了双铁戟的他,攻击力大大的减少了不少,只凭借着一股蛮力根本无法冲破这里。 有了典韦一次的闹腾,高飞生怕典韦会逃脱出去,便命人趁着典韦力竭之际搭建了一座牢笼,将典韦完全的困在了铁笼子里。 今天,典韦蓄积了全身的力气,掰弯了铁笼子,从里面走脱了出来,立刻引来了文丑带来的重步兵包围,任典韦怎么扑腾都逃脱不了。 “我要见燕王!”典韦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他血肉铸就的身躯,根本无法冲破这一百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卒的包围,刚打倒一个,另外一个又涌了上来,不是因为他无能,而是因为他的拳头根本咋不破那钢甲,即使士兵倒了下去,对他们也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爬起来就能再行战斗。 “典将军,省省力气吧,我家主公是不会见你的。不过,你放心,我家主公说了,他见你的时候,就是放了你的时候,请你再忍耐一段时间。”文丑冲被困在坎心的典韦喊道。 典韦环视了一圈,不再吭声,等他缓过来了劲,便猛地发力,向前快速的奔跑,在即将接近前排的一个士兵时,突然纵身而起,腾身到了高空中,身体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刚一落地,一百名士兵立刻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并不展开攻击,只是单纯的困住了他。 “你们……你们究竟想让我怎么样?”典韦彻底无语了,他已经试过了他所能想出来的所有的方法,只要他一动,那一百名士兵就跟着他动,再次将他围困起来。 他对这一百名士兵的体力感到很是佩服,穿着厚重的铠甲,还居然能够跑的那么快,反应的如此灵敏。 他快要被『逼』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过了一会儿,便对文丑说道:“我饿了……” 文丑听后,哈哈地笑道:“典将军,这样才乖嘛,这座营寨专门是给你所立下的,军营里有五百名这样全副武装的士兵,每天轮换着看着你,你就放弃逃跑的打算吧,静静地等候在这里,只要时间一到,我家主公会主动放了你的。” 典韦冷笑了一声,没有做任何回答,在他看来,只有吃饱了饭,才有力气试试其他的方法。 “给典将军做饭!”文丑话音一落,便离开了这里,留下一名亲随负责看护典韦。 文丑回到中军时,正好遇到高飞带着士兵回来,见高飞灰头土脸的,其余的士兵身上大多都染满了鲜血,眉头一皱,急忙上前问道:“主公,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598急速的骤变 598急速的骤变 高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扯下了身上披着的那件披风,直接丢给了文丑,双手背在后面,眉头紧紧地锁着,一声不吭地朝营中走了进去。 文丑还是头一次见到高飞如此沉默,『迷』『惑』不解的他,看了一眼跟高飞一起回来的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将,问道:“四位将军,主公这是怎么了?” 魏延、庞德、管亥面面相觑一番之后,只一个劲的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带着各自的部下开始回营,而与文丑临近的陈到则翻身下马,向着文丑抱拳道:“文将军,主公有令,召集五营所有将校,到中军大帐内议事,还请文将军代为转达其他四营。” 燕军自从渡过黄河以来,十万兵马一直分成了五营,每营步骑兵各一万,分别交由五虎大将统领。今天去朝见天子,高飞只动用了中军大营的三千骑兵,其他四营兵马则留在驻地紧守营寨。 在去觐见天子的路上,高飞为了以防万一,将其中两千骑兵留在了密林里,自己只带着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将和一千骑兵前去,若非是他早做准备,恐怕今天就回不来了。 文丑听到陈到的话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自从渡过黄河以来,高飞还从未召集过所有的将校议事呢。他二话不说,即刻命人去传令,同时命人将中军大帐外围布置一番。 半个时辰后,中军大营里云集了燕军校尉以上的官员多达百余人,大家都整齐地站在中军大帐前面的空地上,高飞端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文丑这五虎大将坐在下首第一列,张辽、张郃、魏延、庞德、陈到、文聘、褚燕、卢横、乌力登、蹋顿十个位列在十八骠骑里面的人则坐在第二列,其余各个将军的部曲、以及各军校尉尽皆站立在这十五人的后面,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侍立在高飞的身后,步骑兵依次排开,阵容空前的强大。 高飞坐在点将台上,环视了一圈之后,当即朗声说道:“如今马腾、马超父子欺负当今天子年幼无知,玩弄大汉权柄,欲谋朝篡位,作为大汉的子民,看着天子蒙尘,我们不能不顾。是以,我决定发布檄文,号召天下群雄共同讨伐***,迎回天子,以还我大汉朝纲。” “威武!威武!威武!”台下所有的士兵都欢呼了起来,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喊道。 “陈孔璋何在?”高飞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陈琳听到高飞喊他,急急忙忙地从点将台的后面跑了上去,欠身拜道:“主公有何吩咐?” “即刻草拟一道檄文,号召天下群雄共同讨伐马腾父子,誓要夺回天子,以正朝纲!” “诺!” 声音一落,高飞的亲兵立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笔墨拿了上来,陈琳当众奋笔疾书,只一刻时间,便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千多言,当众宣读道:“凉王马腾、秦王马超,其父子二人狼狈为『奸』,蛊『惑』天子,任意杀害朝中大臣……” 高飞听着陈琳宣读着檄文,他听着只觉得心血澎湃,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挥拳将马腾、马超活活打死。他注意到,台下所有将士的脸上都是一番义愤填膺的样子,怒火中烧的他们没等陈琳宣读完毕,便立刻高声地呐喊道:“共除***,还我朝纲……” 他不得不佩服陈琳的文笔,简简单单的一两千字,就起到了蛊『惑』人心的作用,远远比他用嘴巴去说要好的多。同时,他也佩服陈琳才思敏捷,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写出了讨伐马腾、马超的檄文,远远比两年前马腾让人写的讨伐他的檄文要更加的言辞犀利。 “共除***,还我朝纲……” 陈琳还在宣读着,但是他的声音俨然已经听不见了,除了铺天盖地的能听见“共除***,还我朝纲”的口号外,旷野上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声音了。 高飞走到了陈琳的身边,朗声说道:“先别念了,已经得到效果了。” 陈琳此时满头大汗、口干舌燥,听到高飞的话后,便不再念了,缓缓地退了下去。 高飞抬起了双臂,示意所有的将士都静下来,等到鸦雀无声的时候,他才喊道:“黄忠、陈到、褚燕!” “末将在!”黄忠、陈到、褚燕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一起回答道。 “命你等三人带领左营两万步骑向西***,直『逼』虎牢关,一路上偃旗息鼓,秘密前行,抵达虎牢关外后,就给我飞鸽传书,等待我的命令。黄忠为主将,陈到、褚燕为副将。” 黄忠、陈到、褚燕三个人同时答道:“诺!” “甘宁、文聘、卢横,命你们三人带领先锋营两万步骑兵向前***,夜间出发,离西凉兵大营三十里下寨,多置拒马、多挖陷马坑、多多准备弓弩,务必在一夜之间立下一座坚营!” “诺!” “太史慈、乌力登、蹋顿,汝等带领右营两万步骑向东***三十里,构筑高墙,阻断魏军西进的道路,你们也就地驻扎,若是遇到魏军,不要有任何顾忌,一概『射』杀,不准放过一个。” “诺!” “赵云、张辽、张郃。你等三人带领后营两万步骑,今夜随同甘宁、文聘、卢横一起行动,掩护他们建立营寨,若遇到敌人,便伙同先锋营一起夹击。” “诺!” “文丑、魏延、管亥,你等三人带领随同我一起守护中军大营。” “诺!” “报——”一名斥候拉长了声音,快马加鞭的奔驰而来,斥候的身后『插』着一面小红旗,所过之处无人敢拦,不论是谁,尽皆给让开了一条通道,让那斥候直达中军大帐外面的空地上。 高飞站在点将台上看的真真切切,见一面小红旗飘动,所过之处扬起了一道烟尘,便急忙下了点将台,同时大声喊道:“都闪开!” 一声令下,在场的将校都尽皆让开了一条路,只见那名斥候快速的驰到了高飞的身边,勒住了马匹,整个人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等马匹站稳之后,那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抱拳道:“启禀主公,西凉兵骤至,正在和先锋营交战,我军猝不及防,登时损失一千多士兵,破贼校尉苏飞正率众拼死抵抗……” “主公快看,先锋营处冒起了浓烟!”文丑指着前营方向大声喊道。 “报——”又是一匹背后『插』着小红旗的加急斥候骑着马快速奔驰到了高飞的面前,还来不及下马,便大声叫道,“左营遭到西凉兵突然袭击……” “报——”这边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名加急斥候快速奔驰而来,人还没有跑到跟前,便大声喊道,“启禀主公,右营突然遭到大批西凉兵的袭击……” 与此同时,左营、右营的上空也同时冒起了滚滚的浓烟,紧接着又陆续来了三名斥候,分别禀告了前营、左营、右营三处失火的消息。 一连串的坏消息传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点猝不及防,好在这些人都是平时训练有素的精锐将士,只稍微吃了一惊,便立刻恢复了过来,一起请命道:“主公!我等愿意和西凉兵决一死战!” 高飞皱着眉头,万万没有料到西凉兵会来的这么快。 “主公,西凉兵突然袭击了我军三处大营,看来是早有预谋,如今我军已经处在了被动地位,西凉兵的战斗力一点也不亚于我军,在此被动情况下,硬拼的话,只会加重伤亡,不如暂且退兵二十里,整顿一番后,再行和西凉兵战斗。”荀攸急忙来到了高飞的身边,进言道。 高飞当机立断,朗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退后三十里,赵云、张辽、张郃,率领后营步骑两万掩护大军撤退。文丑、魏延、管亥,各自率领中军一千骑兵前去救援前营、左营、右营!” “诺!” 这边命令刚一下达,那边文丑、魏延、管亥便各自去点齐了一千名轻骑兵分别奔往前营、左营、右营,其余各个将校则一哄而散,随同各自奔赴原有营寨,指挥自己的部下进行撤退。 高飞则在众星捧月中带领中军士兵向后撤离,赵云、张辽、张郃则回到后营进行布防。 此时此刻,燕军的先锋营里,马超带着三千蒙着面纱、身披铁甲的幽灵骑兵正恣意的在营寨里左冲右突,燕军宣义校尉苏飞正指挥着士兵进行抵御,先锋营的左右两边都已经着了火。 苏飞领着五百盾牌兵,将盾牌全部立在了前面,组成了一堵坚实的墙壁,中间留有仅仅能够让两个人并排行走的缝隙,用于接受在寨前退下来的士兵,背后是一千名正在不断进行『射』击的弓箭手。 “杀——都给我杀光杀净,一个不留!”马超手持一杆通体血金『色』的长枪,那长枪的枪头分三支,如燃烧的火焰,灵活轻便,所到之处,枪『色』与敌人的血『色』融为一体,杀的兴起的他,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咧开的嘴里还挂着几滴鲜血,正不断的对部下嘶吼着。 苏飞看到马超那勇猛的样子,心中不禁起了一丝畏惧,他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吞了一口口水,定了定神,喊道:“凡擅自退后者,格杀勿论!” 599幽灵骑兵 599幽灵骑兵 等燕军最后一个从寨前退下来的人经过苏飞所布置的临时方阵时,整个方阵便组成了一道钢铁的墙壁,依靠着辕门,堵在了那里,辕门附近的木栅栏放置着不少拒马、鹿角,以防止西凉兵的进攻,连弩手藏在木栅栏的后面,对前面的西凉兵不断的进行『射』击,而弓箭手则在盾牌兵的后面,开弓仰『射』,朝着密集的人群里放箭。 马超所带领的都是自己亲自训练的精锐之兵,因为经常来无影、去无踪,加上白『色』披风、面纱的装扮,在黑夜里有点像幽灵,故被人称作幽灵军。 幽灵军并不多,只有三万人,可每个人士兵都像真正的幽灵一样,打仗时总是争先恐后的冲在最前面,对于马超的话也惟命是从。 马超那边刚下达完命令,冲进营寨的幽灵骑兵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审时度势的聚集在了离辕门还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远远地站在了弓弩手的『射』程之外。 幽灵骑兵整齐的排列成了好几排,马超已经全身通红,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看到辕门里面聚集着差不多两千人,便冷笑了一声,暗叫道:“不自量力!” 话音一落,他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冲了过去,身后的幽灵骑兵纷纷握住了手中的长枪的枪身,跟着马超冲了过去。 “注意!敌人来了,放箭!”苏飞见大批的骑兵在马超的带领下冲了过来,便立刻叫了起来。 “嗖嗖嗖……” 弩箭平行地朝前面『射』击,专『射』战马,而弓箭手的箭矢则越过头顶,一阵『乱』『射』,在接近一千人的弓弩手的配合下,幽灵骑兵冲在最前面立刻有一二百人连人带马的死在了『乱』箭之下,饶是如此,却仍未挡住幽灵骑兵的去路。 一通箭矢的时间,幽灵骑兵便冲了过来,除了手持连弩的弩手能够快速的进行『射』击之外,弓箭手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作用,纷纷弃掉手中的弓箭,拿起连发的弩机,朝着幽灵骑兵进行『射』击。 连弩虽然『射』程短,但是颇具威力,小小的弩机立刻喷发出如蝗的弩箭,平行着又『射』倒了二百多幽灵骑兵的座下战马,让二百多幽灵骑兵纷纷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但是,这些骑兵一点都没有感到畏惧,反而肆无忌惮的向前冲。 马超打头,先用他手中的地火玄卢枪拨开了箭矢,然后从马背上拴着的背囊里取出了一支约半米长的梭枪,迅速地投掷了出去。 “噗!” 一声闷响,那支梭枪直接刺入了苏飞旁边的一个士兵的喉头,那士兵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脖颈上便『插』着了一根硬物,直接倒地身亡。 “堵住缺口!”苏飞也是一阵错愕,他根本没有看见那梭枪是怎么投掷过来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使得他心里的畏惧增加的更多了。 缺口被堵住了,连弩手的弩机里的箭匣子里的箭矢已经全部『射』完了,燕军士兵正在拿出新的箭匣子装备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幽灵骑兵快速的『逼』近中,跟随着马超奔驰到距离辕门还有大概八米的位置,所有的骑兵都握着手中的长枪,高高的举过头顶,用力的将手中的长枪投掷了出去。 苏飞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看着空中飞舞过来的长枪,都还来不及躲避,枪尖便迅疾地***了身体。 “哇!” 苏飞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前胸『插』着三根长枪,三根长枪无不透胸而过,与其他挡在最前面的盾牌兵一起,纷纷朝后倒了下去。 “杀!” 马超和幽灵骑兵在投掷长枪的时候,并未停留,当长枪刺入了燕军士兵的身体时,骑兵的马蹄也跟着踏了进来,盾牌兵所组成的防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幽灵骑兵驱马踏着燕军士兵的尸体,弯身拔出***燕军士兵体内的长枪,继续向前冲。 “轰!” 马超和幽灵骑兵冲进了毫无防护的人群,马匹带来的冲撞力立刻撞飞了不少燕军骑兵,马超和幽灵骑兵一起用手中的长枪刺杀着其余的燕军士兵,如同入了羊群的饥饿的野狼,肆意的杀戮着,一个又一个燕军士兵丧失在了马超和幽灵骑兵的铁蹄之下。 文丑、甘宁策马从中军带着一千骑兵感到先锋营时,偌大的营寨已经被西凉兵占领了一半,左右两侧的大火不断的向中间蔓延,骑兵驱策着战马一人带着衣袋粮食迅速地向后转移,避免了粮食被大火焚毁,或者被西凉兵抢夺过去的损失。 “甘将军!文将军!”王威骑着一匹战马,前面放着一袋粮食,迎上了甘宁和文丑。 甘宁看到王威的脸上被浓烟熏黑了,而骑兵和不少步兵都在抢运粮食,便问道:“苏飞呢?” 作为甘宁的部将,王威还是称职的,至少有一些将才,当西凉兵突然袭击营寨,并且纵火的时候,王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粮食,他统领着所有的骑兵开始救援粮仓,将一袋又一袋的粮食运了出来。 苏飞为了掩护王威,带领四千步兵抵挡西凉兵,并且审时度势的让其余六千步兵跟随王威一起抢夺粮食向后撤退,这才让王威能够在无人『骚』扰的情况下安全地将粮食运出了即将被大火蔓延的粮仓。 王威回头看了一眼营寨,滚滚的浓烟遮盖住了一切,已经看不见任何物事了,摇了摇头,说道:“甘将军,苏飞率众抵御马超,尚在营寨中,此时生死不知……” 甘宁和苏飞是好友,听到这句话后,脸上一寒,急忙道:“王威,你火速带领士兵向后撤退,后面自有人接应,我去找苏飞。” “等等……”文丑一把拉住了甘宁的手臂,双目注视着营寨中的滚滚浓烟,像是动物遇到危险一样,变得十分警觉,“烟雾中有人出来了!” 甘宁听到这话后,急忙朝营寨中间望去,但见滚滚的烟雾中涌现出来的不是苏飞和燕军士兵,而是一个个嗜杀的幽灵骑兵,他们浑身被鲜血染透,像是刚刚从血沼里浸泡过一样,而为首的一个人,正是秦王马超。 “马超来了,甘将军、王校尉,请速速带领先锋营的兵马撤退!”凭借着多年的沙场经验,文丑可以肯定,苏飞是阵亡了,他皱着没有,一本正经地喊道。 “可是苏飞……”甘宁也感应到了一丝不详,话只说到一半,他突然戛然而止,瞳孔开始放大,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王威很少见到甘宁如此模样,看到这种表情,他急忙扭头看了过去,但见马超骑着的座下战马的脖颈上挂着一颗人头,而那颗人头正是苏飞的。 “王校尉,请速速护送你家将军离开这里,追兵我自挡之!”文丑见马超来了,立刻低声吼道,吼声里夹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诺!” 王威策马到了甘宁面前,抱拳道:“将军,请速速离开……”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马超,为苏飞报仇!”甘宁愤怒了,彻底的愤怒了,从背后抽出了乌金大环刀,欲策马而出。 “砰!” 就在这时,文丑突然出手,一掌把甘宁劈晕了过去,脸上也浮现出来了久违的杀意,对王威道:“带他走!” “诺!” 王威长臂一伸,将甘宁拦腰抱了过来,横放在自己的马背上,驾的一声大喝,便离开了这里,带着刚刚从营寨中抢救粮食出来的百余骑兵向后撤退。 先锋营已经完全陷落了,熊熊的大火吐着无情的火舌,吞没了偌大的营寨,在烈火和浓烟中,马超带着三千多幽灵骑兵奔驰出了营寨,赫然看到了挡在前面严阵以待的文丑等人。 文丑已经排开了架势,带着部下的一千名轻骑排列开来,挡住了马超前进的道路。 马超勒住了马匹,与文丑带领的士兵遥遥相望。他看了一眼领头的文丑和其部下,面『色』沉凝,毫无惧『色』,不似刚才在军营里杀的苏飞,人未至,胆先怯。 “前面领兵的是何人?”马超并不认识文丑,扭头对身边的人问道。 “乃燕国五虎大将之一的文丑!”张绣就在马超身边,他把守函谷关时,曾经多次见过文丑威风凛凛的样子,只可惜当时他的叔父张济太畏惧文丑了,只守不攻,是以他从未和文丑交过手。 “文丑?就是那个先跟袁绍,又投吕布,与颜良齐名的河北名将吗?”马超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敬重。 “正是此人。” “前者遇到了五虎大将之首的赵云,只可惜没有一较高下,今次遇到文丑,定要与之一较高低。”马超的***病又犯了,遇到传闻中的高手,总是想加以挑战。当他将对方击败时,他的心里会获得极大的快慰,让他觉得有一种充实感。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谁也不服气。 “大王,这次是突袭,力求速战速决,三万幽灵军已经全部投入战斗了,凉王殿下还在大营等候大王的好消息。如果大王以三万人击退了燕军十万大军的消息传出去,远远比击败一个文丑要更加受到天下人的敬仰。请大王三思而行!”钱虎跟随在马超的身边已经很久了,知道马超的『性』格和脾气,如同马超单打独斗的『毛』病犯了,估计会错过追杀高飞的机会。 马超听后,扭头望了一眼钱虎,问道:“你说的这话,是军师让你说的吧?” 钱虎倒是不否认,直接承认了,说道:“军师担心大王,特地让末将在大王身边加以提醒,冒犯之处,还请大王息怒。” “派两个人,去告诉索绪、王双,让他们速战速决,左右夹击,开始和我一起向中间靠拢,追杀高飞!”马超面『色』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冷冷地说道。 钱虎听到马超的话,已经知道马超没有了单挑文丑的意思,便立刻叫来了两个亲随,吩咐其去传达命令。 张绣观察了一下文丑的人数,以及周边的地形,对马超说道:“大王,我的叔父就是文丑杀死了,我想替我叔父报仇雪恨,还请大王恩准。” “不准!”马超很严厉的道,“你和钱虎各带一千骑兵迂回到文丑的侧后,配合我一起发动攻击,此次不仅要追杀高飞,同时也要打击燕国名声在外的五虎将,让天下的人都知道,唯有我马超,才是最强的。” 张绣不敢违抗,心里虽然有许多不愿,但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马超策马向前走了两步,将长枪向前一招,问道:“你就是文丑?” “你就是马超?”文丑打量了一下马超,反问道。 马超呵呵笑道:“有意思,居然敢学本王说话。不过,本王今天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了。你最初是袁绍的手下,袁绍败亡了,你又跟着吕布,吕布败亡了,你才跟的高飞。如今,我天兵骤至,高飞自身难保,眼看着就要败亡了,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本王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你在燕国过的还要好上十倍、百倍。” 文丑听后,觉得马超的话很有诱『惑』力,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可能会为自己以后的出路打算,但是自从吕布败亡再次投降了高飞之后,他在燕国虽然名列五虎大将,但实际上却并不受到多少人的拥戴,毕竟他杀了不少燕军士兵,这一点是他弥补不了的。 在燕国,高飞为了平息这种歧视,便迫不得已的将文丑调到了塞外,负责建造新城。两年之内,从未让文丑回过蓟城。文丑在塞外虽然过的比较清苦,并没有享到什么福,但是他的女儿却已经成为了娘子军的一员主力大将,这是让他欣慰的。 他活着,是为了他的女儿,同时也能感受到高飞身上的压力,所以他对高飞没有什么怨言,有的只是感激,毕竟作为一个降将,还能将他位列五虎,甚至盖过其他跟随高飞很久的人,已经是给了他最大的殊荣了。 文丑缓缓地想起了往事,如今的他已经进入了中年,也是一个父亲,两年塞外的清苦生活,让他感触很深,大漠、草原、牧马、放羊,让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他觉得,他是属于那片土地的…… 马超见文丑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问道:“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你要是来了本王这里,本王保举你做镇北将军。” 600宿命的终结 600宿命的终结 “我劝你还是少废话了,我是不可能投降的,我来是阻止你的,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文丑冷哼了一声,抖擞了一下精神,做出了他最终的决定。 马超本来一脸的喜悦,在他看来,如果文丑的心不为所动,根本不会考虑那么长时间,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话只是勾起了文丑的回忆,并且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收起了假意的笑容,『露』出了本来狰狞的面孔,满脸是血的他已经等不及要亲手杀了面前这个曾经闻名天下的河北名将,冷笑了一声,低声吼道:“就凭你?能阻止得了我吗?” “未曾交手,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尽管放马过来吧!只要有我文丑在这里,你就休想过去!”文丑义正严词地说道。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只有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了,让你知道,本王是天下无敌的!” 话音一落,马超紧握手中的地火玄卢枪,突然策马而出,身后的幽灵骑兵也像马超身体的一部分似得,紧跟着奔驰了出去,然而,刚奔驰不到三米,张绣、钱虎便各自领着一千骑兵向左右迂回了过去,三股兵力,如同一把三叉的尖刀一样,直扑文丑所带领的一千骑兵而去。 文丑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这两年虽然不打仗,他的武艺倒是一点都没落下,时不时会和部下切磋切磋武艺,同时指导部下的将校骑术和武艺,在指导他人的不足之中,自己也获得了一定的经验,弥补了以前自己的不足之处,可以说,他现在的武艺,较之两年前,要更加的娴熟了。 他看到幽灵骑兵瞬间分成了三队,以为马超是想自己带着一部分兵力和他决斗,而分出另外两拨骑兵从旁边越过去,心中暗叫不好,当即也将骑兵一分为三,分别交给了自己部下的两个武艺不错的军司马统领,前去拦住张绣和钱虎带领的骑兵。 马超正带着部下向前冲,看到文丑突然将部队一分为三时,他的内心里立刻涌现出来了无限的喜悦,暗暗地叫道:“文丑也不过如此嘛!” 这世界上有这么三种人,一种是懂得许多兵法,打仗的前总是会先设想一下排兵布阵的利弊,然后在思考成熟后,选择能将伤亡减少到最小的一个方法去做,这种人叫做会兵法的;第二种人是本身并不懂得什么兵法,但是移到打仗的时候,就特别的敢冲敢打,并且以战场上的形势做出自己的判断,而往往他做出的判断却都是正确的,经常出其不意的击败对手,这种人叫做会打仗的;第三种人则是既会兵法,又会打仗的。 之所以列举出这三种人,是因为马超、文丑都是属于其中的一种人,而且他们也有共同的相似点,那就是不懂什么兵法,但是却很会打仗。 文丑久经战阵,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是以在打仗的时候往往能够做出自己正确的判断。马超年纪虽然小,但是经常参加对羌人作战,平定关中、凉州的大小叛『乱』,常常以少胜多,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他的判断却都是正确的。 如今,这两个一大一小两位将军相会在同一个战场上,对于战场上的判断,却完全不同。 然而,错误的判断,会让将人带入无边的深渊中。 文丑将部队一分为三,自己领着四百骑兵去迎击马超,刚冲到和马超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他意外地发现马超拿出了一根梭枪,奇怪的是,马超身后的所有骑兵都将长枪举起,做出了投掷的状态。 敏锐的他,立刻发现了马超军团的不同之处,心中暗叫不好的同时,急忙张开嘴巴大叫道:“快散开!快散开!快散开……” 声音刚喊出去,空气中传来了许多声破空的响声,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许多杆尖枪向自己刺了过来。他倒吸了一口气,急忙挥动了手中的长枪,借助他精湛的枪法将刺来的长枪尽皆拨落,躲过了一劫。 可是,其余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猝不及防地被一根根长枪刺穿了身体,巨大的惯力将马背上的骑兵给冲击了下去,被后面奔跑过来的骑兵给践踏的血肉模糊。 只这么一个交锋,文丑带领的四百骑兵已经死去了一半,而那两拨去迎战张绣和钱虎的骑兵也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是伤亡却比文丑这边严重,几乎全部阵亡了。 文丑根本来不及去多想其他的,他感受到了一股猛烈的力道向他『逼』来,刚一回头,便看到马超已经冲到了跟前,正挺起手中的地火玄卢枪向自己连续刺杀,那血金『色』的枪尖不停地闪动,枪的影子在文丑的面前虚无缥缈,实实虚虚,虚虚实实,让人看不清真正的枪尖在哪里。 但是,文丑也并非浪得虚名,并且他也是用枪的高手,紧皱着眉头,凝聚着所有的眼力,盯着马超的枪尖。那一刻,似乎被完全放慢了,他看到了马超枪尖上下浮动的全过程,也看到了马超枪尖所攻击的要害之处,当即举起了长枪,用力拨开了马超的第一招攻击。 “铮!” 一声巨响,文丑只觉得自己双手的虎口发麻,同时自己的枪杆也在不停的颤抖,并且伴随着那声巨响,枪杆碰撞金属时还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嗡鸣声。 两匹战马一闪而过,文丑没有丝毫懈怠,枪挑一条线,再迎面过来的敌人全部被他一枪毙命,出枪的手法也很迅速。 马超杀死了一两个人骑兵后,便已经看不到什么敌人了,回过头看了一眼文丑,见到文丑出招的方式后,不禁叹道:“快!准!狠!文丑的枪法堪称上乘,难怪刚才看破了我的杀招。” 一个骑兵对冲过后,文丑所带领的二百骑兵已经剩下无多了,只有寥寥的三十多骑,其余的全部在冲击中被杀死,及时幽灵骑兵没有了长枪,腰中悬着的马刀反而成为了他们最强大的武器,使得在近战时,发挥到了极大的作用。 此时,地上一片死尸,文丑调转了马头,环视身后的三十多骑,心中不胜悲凉,没想到他的错误判断,竟然会给他带来那么严重的后果。 “文丑,本王之所以将部队一分为三,就是为了给你制造假象,让你以为本王是想分兵越过你去追击高飞,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当。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你的部下太逊『色』了,根本是不堪一击。”马超调转了马头,将地火玄卢枪一招,张绣、钱虎便立刻带兵包围住了文丑,他则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 文丑承认自己的估计错误了,但是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因为他从未和马超亲自率领的精锐交过手,对于幽灵骑兵的作战方法一点都不了解,不知道马超军团有投掷长枪、长标、梭枪、梭标的习惯,不然的话,他就会以弓骑来对付马超,拉长战线打。 可惜,如今一切都晚了,一千轻骑兵就这样在和敌人的一个对冲内几乎丧失殆尽,剩余的三十多人和自己也被包围起来了。 “文丑,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投降本王?”马超对文丑的武艺颇为看重,觉得杀了文丑怪可惜的,想将其招揽过来,为自己所用。 文丑环视了一圈,见敌人虽然也有损伤,但是却远没有自己的伤亡大,只不过才伤亡了二百多人而已。他抬头仰望着苍天,见天空早已经被滚滚的浓烟熏黑,仿佛是被乌云遮盖住了一样,竟然是那样的阴霾。 突然,一滴水滴滴到了他的脸颊上,之后越滴越多,他这才低下了头,说道:“作为一个武将,以战死沙场为荣,同时,战死沙场也是一个武将的宿命。两年前,我的宿命就应该终结,可是当时我动摇了,残喘苟活了两年,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能够出人头地,我已经很满足了。只可惜,上天没有给我多一点的时间看到我的女儿成婚生子……” 说到这里时,文丑的眼角已经湿润了,热泪也流了出来,但是混着不断落下的雨滴,已经看不清是雨滴还是泪珠了,完全混合在一起了。 “我文丑此生能跟随着燕侯,并且成为燕国的五虎大将之一,而且看到女儿逐渐的成长起来,此生无憾。” 话音刚落,文丑突然发难,提枪纵马,朝着马超冲了过去。 马超皱了一下眉头,调转了马头,淡淡地说道:“给文将军送行!” “嗖!嗖!嗖!嗖……” 数百根长枪从四面八方投掷了过去,被围在坎心的燕军士兵连人带马全部被杀死,但唯独文丑并无大碍,还继续举着长枪,向着马超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燕军威武!主公威武!” 文丑高声叫着这两句话,肆无忌惮的冲了过去,可是还没有等他冲到马超跟前,一百多根长枪一根接一根的向他飞了过去,密集如雨,第一波还在空中飞舞,第二波就已经投掷了出来,连续三波,让人防不胜防。 文丑不断的拨开着长枪,突然座下马身中了一枪,轰然倒地,将他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一经落地,如林的长枪便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上,即刻一命呜呼了。 601拦路虎 601拦路虎 浓烟滚滚,烈火肆虐,燕军的前军大营已经全部被大火吞噬,与此同时,左、右两个方向的上空也有滚滚的黑烟升空。 马超扭头看了一眼被『乱』枪刺死的文丑,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种惋惜,缓缓地说道:“将文丑入殓,厚葬,此等壮烈之士,不应该留在这里。” “诺!” 之后,马超带着张绣、钱虎以及三千多幽灵骑兵快速地向着中军方向奔驰,准备和索绪、王双合击燕军的中军大营。 燕军的中军大营里,早已经变得很是空『荡』,该拿走的东西,全部被拿走了,一点都没有留下。 魏延带着三百多轻骑兵迅速地驰进了中军大营,对于刚才的那一场战斗,他还心有余悸。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幽灵军这种投掷兵器的打法,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他反应的速度快,带着剩余的骑兵在浓烟的掩护下逃脱,只怕此时已经死在『乱』枪之下。 这边魏延刚进中军大营,那边从右边便疾速驰来了零星的几匹快马,为首一人正是管亥。他面带着一丝沮丧,提着一口大刀,头上的头盔也不知道掉落在何处,全身都被浓烟熏的不成样子,看上去很是狼狈。 两边一经会合,魏延便问道:“管将军,其他人是不是已经……” 管亥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别提了,是我太大意了……他『奶』『奶』的,老子打了成百上千次仗了,大大小小的战斗中,老子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法,骑兵对冲中,他们居然将长枪全部投了出来,士兵们都没有防备,加上又是快速的冲击,伤亡惨遭啊,老子差点就没回来……” 说到这里,管亥看了魏延带回来的三百多残兵,问道:“魏将军,你是不是也遇到了这种情况?” 魏延叹气道:“真他娘的窝心!” 管亥、魏延都不在说话了,将目光一致移到了正前方,等了一小会儿,没见文丑出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文将军向来准时,难不成是遇到什么不测了?”魏延惴惴不安地说道。 “呸呸呸……”管亥急忙狂吐口水,“快闭上你的乌鸦嘴,文将军贵为五虎将,武艺超群,又久经战阵,我们都回来了,他怎么可能会回不来?” 话音刚落,中军大营的前、右、左三个方向都驰来了大批幽灵骑兵,正呜噜噜地叫着,骑在马背上快速地向这里『逼』近。 “是西凉兵,难道文将军他……”魏延、管亥看到正前方出现了幽灵骑兵,领头的一个人正是马超,心中一惊,也大概猜测到了事情的结果,二话不说,带着部下骑兵便急速地向后军奔驰而去。 此时,赵云、张辽、张郃三个人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布防,通往卷县只有这一条必经之路,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不宜骑兵通行,而且树林中腐烂的动物死尸经年累月的积攒了一个大大的沼泽,树林中瘴气弥漫,人一旦进到了里面,就会被瘴气所侵袭。 足有十米宽的官道上,已经构筑起来了一堵土墙,泥土和削尖的木桩混在了一起,可以有效的抵挡骑兵的冲击,一连构筑了五道这样的土墙,中间留着的缝隙,也只能让一个骑兵通过,而且弓弩手严阵以待的守候在最后一道土墙的后面,活像一个小型的关卡。 赵云在前,张辽、张郃在其左右,三个人骑着马站在土墙的最前面,遥望着前方的官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赵将军,时间越来越紧迫了,要不要现在就开始行动?”张郃首先打破了寂静。 赵云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用,等敌人『逼』近时,再行动不迟。现在各部都已经退回来了,前、左、右三营兵马各有损伤,除了先锋营王威带领骑兵运出来了粮食外,左、右两营的粮食尽皆被焚毁,现在就差文丑、魏延、管亥三部没有归来了,我们必须耐心的等待,等三位将军悉数退回,我们才能离开这里。” 又等了两刻钟,赵云、张辽、张郃终于看见官道上有人来了,魏延、管亥打头,身后带着残余的数百骑兵,都是一脸狼狈的样子,有的士兵身上还带着伤,可是,却始终寻不见文丑。 看到这一幕,赵云、张辽、张郃三个人都皱起了眉头,面面相觑一番后,眼神里都流『露』出来了一种担忧。 等到魏延、管亥靠近,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赵云、张辽、张郃便在魏延、管亥等人扬起的尘土中看到了西凉兵的影子,为首一骑冲在最前,正是马超。 “你们全部退到后面去!”赵云将望月枪一扬,便下令道。 张辽、张郃、魏延、管亥和那数百骑兵一起撤了下去,而赵云却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马超手中提着一杆新近打造而成的地火玄卢枪,意气风发地骑在马背上,当他冲出尘土看见赵云时,瞳孔瞬间变大,脸上带着一种无比的喜悦,暗想道:“上次和他没有打的尽兴,高低也没有分出,这次我一定要和赵云打上一场,分出个高下来。” 士兵都已经撤退到了五道土墙的后面,赵云却单枪匹马的立在土墙的最前面,看到马超带着大军骤至,他面『色』不改,心中却想道:“魏延、管亥回来了,他们和文丑带走的三千轻骑却只回来了三百多骑兵,看来马超的军队真的很强。可是,文丑却没有归来,他是见风使舵的归降了马超,还是已经阵亡了……” 马超在距离赵云还有一段路时,便勒住了马匹,将地火玄卢枪高高举到空中,大声地喊道:“停!” 张绣、王双、索绪、钱虎四将带着幽灵骑兵整齐地停顿了下来,来到了马超的身后,静静地等着。 索绪注意到了一下赵云身后的土墙,看到许多削尖的木桩从泥土里突了出来,像是一个十分坚固的拒马,而且土墙每隔一米向后构建了一个,不禁皱起了眉头,缓缓地道:“看来燕军早有准备了,大王不可硬冲啊……” 马超看了那五道土墙一眼,便说道:“敌人就在面前,眼看就要可以杀死高飞了,如果不能将这些挡路的家伙全部杀掉的话,那我又怎么擒杀高飞,那么这次的行动还有什么意义?” “大王,属下说的都是实情,是为了减少伤亡,有道是穷寇莫追,何况敌人已经构筑起来了防御工事,若是硬拼的话,只怕会伤亡惨重。而且大王也不知道高飞到底藏身何处,对方有十万大军,虽然被我军偷袭有些损伤,但是元气并未受到伤害,若是一再的追下去,只怕会凶多吉少。”索绪见马超不采纳自己的意见,便反驳道。 “够了!本王主意已定,休要多言,违令者,斩!”马超最听不得别人反对他了,所以对索绪的话非常的反感,撂下了一句狠话。 索绪不再反驳,但是心中却极为不爽,说道:“既然如此,请大王恩准臣带着本部人马离开这里,也省的到时候大王没有人收尸!” “索绪!”马超怒了,扭头怒视着索绪,大声地喊道,“把这个逆臣贼子给我绑了,等本王斩杀了高飞,再来杀他!” “大王息怒……”张绣、王双、钱虎急忙规劝道。 “谁敢替索绪求情,一律视为以下犯上,当处谋逆之罪!” 张绣、王双、钱虎都不在说话了,向索绪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不一会儿,就有两名骑兵来到了索绪的身边,直接将索绪带走了。 赵云看的对面发生的一切,却没有听到细节,不解地道:“奇怪,怎么自己人把自己人给绑起来了?” 这时,马超向前策马走了几步,一脸骄傲地说道:“赵云,我们又见面了!” 赵云笑了笑,附和道:“是啊,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上次让你跑了,以至于我们没有好好的打一场,这回当着两军将士的面,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吗?”马超目『露』凶光,紧握手中地火玄卢枪,已经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 赵云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不过,我坚信,我们还有再见面的……” 话音未落,赵云便调转了马头,急速驶进了土墙自己的缝隙,回到了燕军的阵线前。 马超从未别人如此的奚落过,他感觉自己的肺要炸了一眼,将地火玄卢枪向前一指,并且大声地喊道:“给我杀过去!” 话音还没有落下,马超便第一个冲了过去,身后的张绣、王双、钱虎则带着所有的骑兵全部向前冲。 赵云看到马超带兵冲了过来,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扭脸对张辽说道:“文远,可以开始了。” 张辽点了一下头,拿着一面小黄旗挥舞了几下,隐藏在官道两边密林里的连弩手尽皆涌现了出来,登时万箭齐发,密集的弩箭如同蝗虫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朝马超等人『射』了过去。 602完全的束缚 602完全的束缚 箭矢如同暴风骤雨般的向着马超等人『射』来,立刻便有许多骑兵连人带马被『射』死了。 马超用地火玄卢枪拨挡了一波箭矢,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有一波箭矢『射』了过来,密集的程度令他咋舌。 忽然,一支利箭从他的臂膀上划过,划伤了他的手臂,鲜血开始渗了出来,同时,他的座下战马也被十数支箭矢『射』中,发出了一声悲鸣。 马超见状,急中生智,直接跳下战马,强行用手拉住了两匹战马,自己却躲在战马的中间,让战马做了他的挡箭牌,同时大声地喊道:“撤!快撤!” 喊话完毕,马超身轻如燕,如同猛虎跳跃山涧般蹿了出去,一脚踹下了一个刚刚准备撤退的幽灵骑兵,自己骑在了那个骑兵的马背上,来了一个蹬里藏身,向后退去。 等到马超等人退走,官道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一千五百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堵塞在官道上,尚有一些奄奄一息的士兵,被从树林中冲出来的燕军士兵砍死了。 赵云看到马超撤退,地上遗留一地的尸体,便咧嘴笑道:“马超,不是光靠着单打独斗以及个人的勇猛就能取得战争的胜利的,这一次,没有『射』死你,算你命大,下一次再让我遇见你,定要取你首级。” 张辽、张郃二将见了,都急忙说道:“赵将军,是时候撤退了。”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撤退!” 命令下达之后,隐藏在树林的里两千名弩手开始退出了密林,同时扔下了火把,将整个树林都给焚毁了,就连堵塞道路的尸体,也一并烧毁,滚滚的浓烟遮天蔽日。 马超吃了亏,心中很是不服气,忽然想起了之前索绪阻止他的事情,感觉对索绪心存歉意,便命人将索绪给放了。 “大王,那边着火了!”张绣突然指着刚才收到狙击的地方,朗声说道。 马超看了过去,但见滚滚浓烟冲天而起,熊熊大火铺天盖地,正在向着树林两边蔓延。 “他居然把整片树林都烧毁了?”王双看了一眼树林的面积,惊诧地说道。 “看来,燕军真的是穷途末路了,怕被我追上,先行做好了归去的准备,照这大火烧下去,不烧个七天七夜是熄灭不了的。”马超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说道。 “大王,那现在怎么办?”钱虎问道。 “回官渡,这里是卷县通往官渡的必经之路,高飞放火烧了这里,我们过不去,他们也休想过来,派人守在这里,设立一道关卡,若是有人从北方过来,不论是谁,全部杀掉。我们下一个要对付的,是曹***。” “大王,那抓到的燕军俘虏怎么处置?”王双问道。 “这还用问我吗?不投降的全部坑杀!”马超包扎好伤口,骑上一匹马,便奔驰而去。 “主公,已经都统计出来了,我军阵亡一万六千人,被俘五千八百人,其中将军文丑、甘宁部将校尉苏飞,太史慈部将校尉潘宫、穆顺、郭英、陈适,张郃部将校尉潘翔、何宁,也都在这次战斗中相继壮烈殉国……”荀攸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像针扎了一样。 “马超突然袭击大营,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只能说,我们疏忽了防范,没有想到马超会那么快对我们展开攻击……”高飞确实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因为他正在积极准备对马超的战争,准备封死马超,决一死战,可是谁曾想马超会突然发动了袭击,而且让他损失了那么多将士。 文丑的死,更像一把尖刀『插』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痛不已。 “主公,徐将军传来消息了。”许攸从外面带着飞鸽传书走了进来,见大帐内气氛不对,便小声说道。 “上面说什么?” “徐将军说,他们已经安全渡过了黄河,目前已经进入邙山一带,潜伏在山中,静候主公的下一步命令。同时……同时提及到又有七万西凉兵从关中进入了司隶。”许攸小心翼翼地说道。 “又来了七万?马腾父子是想凭借二十万的兵力一鼓作气在中原称雄吗?”一直没有发话的司马朗被这个数字给震惊了,失声道。 “主公,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马氏父子看来真的是想一举剿灭关东群雄,属下以为,当增兵官渡,借此机会,和西凉兵决一雌雄,一战可奠定主公中原霸主的地位。”郭嘉建议道。 荀攸道:“属下也赞同奉孝的意见,如今燕国已经休养了两年,虽然军队数量不多,但是却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不如趁此机会,挥师南下,和西凉兵进行一场大战,胜利后,即刻挥兵东向,平灭魏国,则中原可定。” 许攸审时度势,觉得这个郭嘉、荀攸说的都有道理,便附和道:“属下以为,此计可行。徐晃目前潜伏在邙山,马腾父子抽调了二十万大军进入司隶,可以说已经是倾全国之兵了,如果不率众死战,很可能会让马腾父子更加的嚣张。主公在这里主站西凉兵,徐晃在背后偷袭,袭取函谷关,截断马腾父子的归路,完全可以将西凉兵尽数消灭在司隶境内。” 高飞听到几个谋士的一致意见,都点了点头,说道:“正和我意。不过,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抽调兵力,以卷县县城为中心,等大军到齐,才可发动总攻,目前我军只能采取守势。” 荀攸道:“属下倒是觉得,攻守可以同时进行。” “哦,说说你的意见!” “如今大火烧断了我们与官渡之间的联系,大火至少能够烧七天七夜,这样一来,西凉兵对我们就会放松警惕。我军新败,但锐气仍在,将士一心,同仇敌忾。马超不来攻击我军,必然会将矛头指向曹***,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大战,到时候马超必然会倾全力而战。属下以为,这个时候可以派遣一支偏军,迂回到官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偷袭西凉兵在官渡的大营,并且将天子迎过来,一来可以使得西凉兵分心,二来可以显示一下我军的实力,让马超在对付魏军的同时,又有心有余悸。” “虽然说曹***不值得我深信,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曹***和我军无疑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在援军没有到来之前,曹***若是被西凉兵打败了,那么我们的压力就会增大,很可能连卷县都守不住。军师,你的计策不错。”高飞夸赞道。 “放开我……放我出去……”这时,帐外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嘶吼声,响彻天地。 高飞听到这声咆哮,叹了一口气,说道:“给蓟城发信,让贾诩从各处抽调兵马,统帅十七万大军南下,前来支援。除了在天津的水军、蓟城的近卫军、包头、朔方的骑兵等三万人不能抽调外,其余的燕军必须参战,再让田丰、囯渊、钟繇筹集粮草,让夏侯兰押运到修武囤积。” 司马朗听后,问道:“主公倾全国之兵迎战西凉兵,万一鲜卑人来袭,那又当如何抵御?” “北疆平静如水,两年来鲜卑人从未敢踏入边境一次,包头、朔方两地的骑兵专门为对付鲜卑人而设立,主公早已经做好了防范,不必担心。如果不能在中原称霸,何以称霸于天下?”郭嘉道。 “奉孝说的很对,鲜卑人已经被主公打怕了。不过,也不可不防御,可令丘力居、难楼带领乌桓骑兵增兵包头、朔方,足可以起到震慑鲜卑人的作用。另外,在并州的匈奴人也可以为我军所用,可令他们守备西河郡,以防止羌人前来『骚』扰。”荀攸道。 高飞不得不承认,荀攸、郭嘉都是军事型的人才,在战略上和战术上颇有独到之处,所给的建议也都很完善。 直到现在,他才深深地体会到,自己以前没有多听取属下人的意见,是多么后悔的一件事,让他想问题累死了许多脑细胞。 “好了,就这样定了,孔璋草拟文书,公达安排具体事宜,另外给徐晃回信,让他继续潜伏在邙山里,等候我的指示再行动。我出去看看典韦,叫的实在太烦人了。” 话音一落,高飞便走出了大帐。 卷县的县城是残破的,除了城墙还在外,城内的房屋都倒塌了,不是人为的,而是自然灾害。前年黄河泛滥,水位上涨,漫过了卷县县城,淹死了不少人,而县城里的房屋尽皆被大水冲垮。 此时,卷县的县城是四面石头城墙,中间却是平地,而燕军的大营就驻扎在这平地上。 出了大帐,高飞看到典韦被三层钢铁打造的囚牢关押着,周围站着一些亲兵,严密地对典韦进行监控。 典韦双手用力撕扯着钢铁的囚牢,手上、脚上都被戴上了为他打造的钢铁链子,就连腰也拴着几根这样的链子,分别连接在外面的两层牢笼的柱子上,完全***了他的行动。 此时,他看到高飞走出来,便停止了嘶吼,大声地咆哮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603被囚的狮子 603被囚的狮子 高飞看到典韦衣不蔽体,浑身肌肉绽『露』,异常的结实,一双深陷的眼睛透着一股极大的恨意和杀气,双鬓长着的那部细密卷曲的胡子又添了几分成熟与老练,他的脸庞与身架都像刀削斧砍一样,轮廓分明,显示出一种力量与意志,站立在囚笼中矫健挺拔,真是铁铮铮的一条汉子。 就是这样的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却并不属于他,也让他很感伤。但是,放了他,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威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典韦用力地摇晃了一下拴住他全身的铁链,大声地咆哮着。 高飞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那巨大的囚笼,还没有走到边上,李铁便急忙上前阻止道:“主公,不能再靠近了,会有危险。” 就在两天前,典韦用铁链勒死了一个给他送饭的燕军士兵,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囚笼,送饭的时候,都是用长长的竹竿挂着一个包裹送进去。 李铁是这两天才调过来替换文丑看护典韦的,周围带着五百名重步兵日夜不休地轮流守卫,马超率众偷袭时,李铁费了好大劲才将典韦弄过来的。 “不碍事。”高飞艺高人胆大,靠近了囚笼,『摸』了一下那根粗大的铁索,再一次确定了它的结实。 “你关了我那么久,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典韦见高飞靠近,便问道。 “因为我一放你出去,就会失去你。” “就算你关着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跟着你,我生是魏王的人,死是魏王的鬼。”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去做鬼!” 典韦听到这句话时,怔了一下,觉得高飞这句话说的别有深意,而且见他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极大的忧伤。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随曹***久了,人也变得多疑了,当即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之所以不放了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去做鬼!”高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想我去做鬼?难道……难道是魏王有什么不测?”典韦终于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脸『色』也顿时变得惨白。 高飞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走。 “喂!你别走啊,你告诉我,是不是魏王出什么事情了,你快告诉我啊……”典韦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见过高飞了,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高飞,只觉得高飞全身上下都带着一丝忧愁,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高飞走到半道,停下来了脚步,转过身子,看着囚笼里的典韦,缓缓地说道:“典将军,你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你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做法,好好的活下去,比什么都好。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做鬼。” 说完这句话后,高飞对李铁道:“好生伺候典将军,他想吃什么,喝什么,尽量满足他,另外,再给他准备一些衣服。” 李铁有些不解,皱着眉头,但是并没有多问,只是微微地回答道:“诺!” “喂,你别走啊,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魏王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你们谁能告诉我……” 典韦一个劲的鬼叫,叫声惊天动地,可惜的是,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高飞回到大帐后,手捧孙子兵法再次去攻读,当他整整地将孙子兵法读完了一遍时,典韦的嘶吼声还在继续,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话,不是“放了我”,就是“你们水能告诉我”之类的话语。 只是,叫声显然已经没有之前明亮了,而且夹带着沙哑,如果不是因为他就在中军大帐前面,高飞根本听不到他在叫。 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高飞走到了大帐边,偷偷地朝囚笼里看了一眼,见典韦现在坐在地上,头发蓬松,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束缚的狮子,神情落寞,双眼黯淡无光。 “唉!” 高飞叹了一口气,重新退回了营帐,自言自语地说道:“典韦,你别怪我这样对你,谁让你不愿意跟随我呢。对于你,只有两种处理的方法,要么杀了你,要么就永远的将你囚禁起来。” 过了一会儿,郭嘉从帐外走了进来,拱手道:“主公,蓟城来人了,带来了一则好消息。” “人呢?” “属下已经安排她休息去了。” “带来了什么好消息?”高飞捯饬着手中的一张连弩,缓缓地问道。 “是蝉夫人派来的婢女,说是蔡夫人、公输夫人各给主公产下了一位公子。”郭嘉说这话的时候,喜忧参半,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高飞听到后,急忙放下手中的连弩,一脸的高兴,走到郭嘉身前,一把就把郭嘉紧紧抱住,欢喜地说道:“奉孝,真是太好了,我有儿子了,而且还是两个,实在是太好了。” 松开郭嘉之后,高飞见郭嘉带着一丝忧虑,便问道:“奉孝,我有两个儿子了,你不替我高兴吗?” 郭嘉急忙欠身说道:“属下不敢。属下当然为主公感到高兴,只不过,婢女还带来了另外一则不好的消息,属下不知道该怎么跟主公讲……” “该怎么讲,就怎么讲,但说无妨。” 郭嘉皱了皱眉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斜眼看到高飞一脸的期待,便鼓起了勇气,缓缓地说道:“启禀主公,公输夫人生完小公子之后便……便……” “公输夫人到底怎么了?”高飞一听郭嘉吱吱唔唔的说话,便很是着急,一把抓住了郭嘉的肩膀,狠狠地摇晃着他,问道,“你倒是快点说啊。” “公输夫人生完小公子之后,便……便去世了……” 高飞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惊呆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婢女来报,公输夫人生小公子的时候,刚好难产,出了好多血,当时神医张机就在蓟城,蝉夫人立刻派人去请张神医。张神医看后,说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当时蝉夫人说保公输夫人,可是公输夫人却死活不肯,硬坚持着说保孩子,蝉夫人拗不过公输夫人,最后张神医遵照公输夫人的话去做,这才生下了小公子。可是……可是公输夫人生完小公子之后,便去世了。”郭嘉急忙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不敢再有所隐瞒。 “轰!” 高飞跌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脑海中浮现出来了公输菲的音容相貌,有气无力地问道:“那孩子呢?” “主公可以放心,有张神医照顾着,小公子很健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在七天前,来的婢女也是从蓟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不敢有丝毫怠慢,今天刚一到这里,就累的不行了,说完了事情之后,便瘫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经过军医的救治,婢女已经脱离了危险,目前正在休息。属下知道这件事后,不敢有所怠慢,便立刻来禀告主公。”郭嘉回复道,“另外,蝉夫人请求主公的原谅,说是因为她不够坚定,才让公输夫人离去的……”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高飞脸『色』铁青,静静地平躺在了地上。 郭嘉看到高飞那忧伤的样子,也不忍心去打扰,只轻轻地说道:“主公请节哀顺变!” 说完,郭嘉便走出了大帐,吩咐看守大帐的亲兵,说道:“任何人不得在主公帐前大声喧哗,以免惊扰了主公休息,若有胆敢违禁者,格杀勿论。” “诺!” 高飞躺在大帐里,回想起了自己和公输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以及公输菲为燕国兵器革新所做出的贡献,他的心里是痛的。 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太突然了,他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还指望着以后和公输菲一起研发出飞行器呢,可是现在看来,美好的梦想,完全破灭了。 他静静地回忆着,心中却像刀绞一样的痛,如果这就是命,那么上天对她也太不公了。她身上肩负着复兴公输家机关术的大任,可是还没有做出什么成就,她就已经离开了这个尘世…… 不知不觉,高飞昏昏沉沉地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突然听到大帐外面传来了阵阵的嘶吼声,如同动物一样的咆哮声不止,铁索碰撞的声音也十分刺耳,仿佛世界上所有令人抓心的声音都在这一刻凝聚了起来。 紧接着,帐外传来了典韦的狂吼:“放开我!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魏王……” “典韦,你快给我闭嘴,我家主公正在休息,你快便喊了!”负责看守典韦的李铁听到典韦的狂吼,便立刻叫嚷道。 典韦哪里肯听李铁的话,他狂叫不止,如同一只暴戾的黑猩猩,一直吵闹个不停。 李铁一脸的无奈,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背后响起了一声巨吼,那巨大的声音一点也不亚于典韦的鬼叫。 “典将军!” 高飞被吵醒了,从大帐里走了出来,抬头看见阳光普照,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个夜晚了。他径直朝典韦那里走过去,问道:“你真的想见魏王吗?” “你来的正好,你快告诉我,魏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求你快告诉我!” “只怕你这辈子都见不到魏王了,魏王在昨天被马超偷袭了,身首异处,已经不在这个尘世了。”高飞厉声道。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魏王他怎么会……”典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惊恐的眼睛望着高飞。 “是人都会死,魏王也不例外。记住我跟你说的,好好的活下去,千万别做鬼!”高飞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典韦则嘶吼的更加厉害了,不断地咆哮道:“马超……马超……我要取你狗命……马超,我要杀了你……” 604越狱 604越狱 典韦整个人开始发狂了,不断的嘶吼着,同时用力挣脱拴在他身上的十多根精钢打造的锁链,弄得整个囚笼都哗啦啦的响,吵闹非常。 高飞走进了大帐,他刚从失去爱妻的痛苦中走出来,听到典韦那如同狂狮一样的咆哮声,突然心生一计,这才假意的告诉典韦曹***死去的消息。 回到营帐后,高飞听到典韦的吼叫声更加激烈了,心中想道:“尽情的愤怒吧典韦!” 大约过了一刻钟,荀攸走进了大帐,看到高飞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一件玉佩,便欠身说道:“主公,典韦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了,竟然比前几天更加暴戾了,现在他正试图挣脱铁索,再这样下去,以他的力气,属下真的担心他会挣断铁索,逃出囚笼。既然他不愿意归降主公,不如趁早杀了,以免后患。” 高飞轻描淡写的道:“前者孙策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让我错失了一个良机,这次典韦的事情,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曹***目前根本不和我们一心,典韦是曹***的心腹爱将,如果典韦死在了马超的手上,曹***必然会向马超复仇。典韦的事情,我另有安排,现在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反而是我们最大的一个秘密武器。” 荀攸想了想,同时结合了一下典韦现在几近发疯的状态,问道:“主公,你是想『逼』疯典韦,然后让典韦去杀马超?” “军师聪明,我还没有说,就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可是,属下担心,一旦典韦真的被『逼』疯了,就会六亲不认,到时候他又怎么会听从主公的话,而且,以他的本事,军中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压制住他,到时候会不会对我军造成威胁?” “嗯,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你吩咐下去,让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全部过来,如果典韦真的发疯了,以他们四个人的武力,压制住典韦不在话下。” “诺!属下这就去叫四位将军过来。” 入夜后,高飞刚刚吃过晚饭,帐外的典韦因为喊累了,便消停了一会儿,士兵们给典韦送上饭菜、酒肉,均被典韦全部吃了下去。 典韦酒足饭饱之后,倒是安静了许多,因为他的嗓子已经被叫破了,说话时都带着一丝丝的疼痛,再叫唤的时候,所发出来的声音如同鬼泣一般难听,沙哑中带着一种悲怆,愤怒中带着一种杀意。 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四将接到命令后,便一直守候在囚笼附近,见典韦安静了下来,而且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也都放下了心。 四个人聚在一起,摆上了一张桌子,围着桌子坐在那里,手中一人拿着一些硬纸,硬纸都是一般大小,但是上面却印着不同样式的花纹。 “对三!”甘宁率先抽出了两张硬纸,放在了桌面上,并且叫道。 “对五!”黄忠顺着叫道。 “对七!”赵云紧接着叫道。 “对二!”太史慈同样抽出了两张硬纸,摔在了桌面上。 甘宁、黄忠、赵云三个人先是看了看手里握着的硬纸,然后都摇了摇头,同时说道:“不要!” “哈哈哈……就知道你们要不起……”太史慈的脸上浮现起来了一阵笑容,同时将手里的硬纸全部摔在了桌面上,大叫道,“顺子!” 甘宁、黄忠、赵云三个人见太史慈全部出完了,面面相觑了一番,都沮丧着脸,同时将手中的硬纸给放在了桌子上,十分不爽地叫道:“狗屎运!” “什么狗屎运,我这叫手气好。给钱、给钱!”太史慈得意洋洋地叫道。 甘宁、黄忠、赵云三个人愿赌服输,纷纷从怀里掏出了十枚五铢钱,统统放在了太史慈的面前。 “再来!今天我要赢光你们身上所有的钱!”太史慈颇为自得的说道。 四个人继续打着高飞发明的扑克来打发时间,李铁不时让人端上茶水,以供四位将军饮用。 到了子时,四个人已经玩的疲倦了,都有了点困意,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此时,囚笼里被锁链锁住的典韦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环视了囚笼外面一圈,见负责看守他的赵云、黄忠、甘宁、太史慈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而李铁和其他士兵也都打着盹,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典韦双手握住捆住他腰间的一根锁链,使劲全身力气,猛地一拉,那锁链“啪”的一声,便立刻断成了两截,好在他早有准备,声音并没有传出去,只是一声清脆的响声而已。 他自从被锁住之后,每天都在不断的发喊,都试图挣脱这座囚笼,经过坚忍不拔的努力,他已经将捆住他腰部、手、脚的锁链都拉的松动了,因为没有人敢进来,所以也就没有人能够察觉的到,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间,一个可以让他能够逃出去的时间,所以一直隐忍着不发。 直到今夜,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纵使外面有燕国号称五虎将的其中四位在,也将无法阻止他出去的步伐。 打定了注意之后,典韦均用同样的方法挣断了手铐、脚镣上的锁链,都小心翼翼的,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当他完全解脱之后,便蹑手蹑脚的挪到了囚笼边上,伸出双手,握住了其中两根钢柱,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掰弯了那两根钢柱,让他得以从缝隙中走出来。 越出了第一道囚笼,他又极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第二道囚笼,用同样的方法走出了第二道囚笼。 他此时的脸上已经带着无比的兴奋了,一连好几天他每天夜里都不停的发喊,吵得那些看守他的士兵睡不着觉,今天他好不容易安生了一晚,那些士兵便已经困的不行了,他觉得他的计策成功了。 当他把手伸了出去,握住第三道囚笼的栅栏时,刚准备用力去掰弯那两根栅栏,却不想意外发生了,本来趴在桌子上熟睡的赵云、黄忠、甘宁、太史慈四个人突然站立了起来,而同时负责看护他的士兵也都变得异常精神,均点燃了火把,将整个囚笼附近照的通亮。 “哈哈哈哈……”一群人看着囚笼里惊呆的典韦,都在哈哈地嘲笑着。 “典韦,你真的以为你能够逃的出去吗?”赵云首先发话了,“我们只不过是在做个样子,消遣你而已。如今你的力气已经用去了一大半,就算你能逃出这座囚笼,也绝不可能在我们四人的合力之下逃掉。魏王已死,马超率领西凉兵今天又把魏军打的打败,数万魏军将士暴尸荒野,魏军大营血流成河,纷纷丧生在西凉兵的铁蹄之下,如今马腾正率部追赶魏军败军,你就算逃了出去,又能怎样?” “你胡说!魏王是不可能死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有许胖子在,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魏王的!”典韦此时用力过度,只觉得有点虚脱的感觉,可听到赵云的话,他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是说许褚吗?他确实是条汉子,为了保护魏王,和马超力拼,最后却死在了马超的枪下。” “许胖子……死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马超英勇无敌,堪比当年的吕布,加上西凉兵人多势众,又多是骑兵,在攻击魏军时,简直是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魏军死伤无数,目前已经退兵回陈留了,马腾带兵追击去了。” “马超在哪里?”典韦见赵云说话时认真的态度,不禁相信了,阴沉着脸,问道。 “马超目前就驻扎在官渡,如果你想为魏王和许褚报仇的话,就归顺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会倾全国之兵迎战西凉兵,到时候,你尽管替魏王报仇,而且,马超的命,也归你处置。”赵云道。 典韦暴怒了,疯狂的嘶吼着,没有一点要归顺高飞的意思,但是却受到了刺激,使出全身力气,试图挣脱最后一道囚笼。 可是,最后一道囚笼太过坚硬,加上他用力过度,臂力已经大不如之前,只掰弯了一点点弧度,便再也没有力气了,直接瘫软在了地上,也不再叫唤了,只是一个劲的轻轻地喊道:“大王,我要为你报仇,我要亲手杀了马超。许胖子、大王,我要给你们报仇……” “严加看管,不得有任何闪失!”赵云见典韦消停了,便厉声道。 “诺!” 第二天一早,高飞起来后,走到了帐外,伸了一个懒腰,眼睛朝囚笼里瞄了一下,却惊奇地发现,囚笼里竟然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人。他急忙***了***眼睛,仔细地看了过去,竟然是典韦。 此时,典韦那如同鬼泣一般沙哑的声音一直在叫唤着,不住地喊道:“我饿……我要吃饭……我要吃马超的肉……” 高飞皱着没有,看到第一道、第二道囚笼都已经被毁了,典韦坐在第三道囚笼的边上,像个小孩子似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他急忙走到了赵云等人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主公,典韦他……他疯了……”赵云回答道。 “疯了?”高飞侧脸看着典韦,眼睛里突然闪现出来了一种莫名的喜悦。 605组建别动队 605组建别动队 典韦一夜白头,脸上的表情丰富异常,时而如同婴儿般啼哭,时而如同孩童般天真,时而狂笑不止。 高飞足足观察了典韦长达一个时辰,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典韦的异常表现基本上可以判断为是一个疯子。而且,他从典韦的身上看不出丝毫装疯卖傻的破绽。他自己看不出,并不代表别人看不出,郑重起见,他叫来了荀攸、郭嘉、张辽、张郃等文武一起进行围观,像是在观看一个稀珍的动物一样。 连续观察了一上午,最终所有看过典韦的人,都一致认定典韦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疯了。 这倒是出乎了高飞的预料,他是想『逼』疯典韦,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只一个夜晚,典韦变成了白头不说,竟然还发疯了。 高飞坐在那里,看着典韦褪下了裤子,掏出他的小鸟,当众***时,他终于做出了最后的认定,典韦是真的疯了。 “主公,大火已经焚毁了大片树林,虽然没有熄灭,但是通往官渡的道路已经完全被打开了,马超在通往官渡的道路上构筑了一道关卡,以防止我军。另外,这两天卞喜传来了消息,马超和曹***交战五次,三胜二败,目前曹***处于守势,马超仍处于主动地位,曹***听闻又有七万西凉兵增援,急忙下令夏侯渊带大军前来支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曹***也是准备全力迎战马超了。”许攸将收到的消息一一地告知了坐在那里的高飞。 高飞听后,不动声『色』地问道:“刘备有何动向?” 许攸道:“刘备大军仍然驻扎在官渡之南,六万大军按兵不动,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知道了,传令下去,召见原飞羽军所有的人,不论任何职务,等到午饭过后,全部到大帐议事。”高飞缓缓地说道。 “诺!” 许攸退去,荀攸便凑了上来,看到发疯的典韦,问道:“主公,典韦已经疯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有什么意见?”高飞反问道。 荀攸道:“属下以为,典韦已经疯了,和孩童一般,只要加以劝慰的话,或许能够将其招揽到部下。属下也看的出来,典韦心中有一股怨气,那股怨气是对马超的,他对马超杀死曹***、许褚,打败魏军的事情已经深信不疑了,我们可以利用这点,激怒典韦,让他去杀掉马超。就算不能除掉马超,又或是他被马超杀掉,对我们而言,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同时,属下也觉得夺回天子的计划可以展开了。” 高飞笑了笑,说道:“英雄所见略同,那么,你能说服一个疯子吗?” “属下从未有过类似的经历,但属下愿意尝试一下。” “好,那么典韦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属下遵命。” 荀攸话音一落,便只身去见典韦,他倒是已经无所畏惧了,因为典韦已经疯了,和疯子对话虽然他从未经历过,不过他倒是很有信心。 高飞怕荀攸出现什么意外,便让赵云、黄忠、甘宁、太史慈等人在一边护卫着,自己则起身回营。 午饭过后,原系飞羽军的将士都已经全部到齐,其中以赵云的官爵最大,最小的也都是校尉一级。当年组建的飞羽军经历过许多次战斗之后,已经所剩无多了,而且当年的士兵也都逐渐成长为了领兵的将领,随着高飞的军队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大,飞羽军这支在奋斗之处的特殊军队已经完全融合到燕军里面了,形成了燕军一种独有的灵魂。 “诸位和我都是生死与共的老兄弟了,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也不是父子兵,但是我们之间的情谊,却远远比兄弟、父子之情还要深厚。我高飞之所以能够有今天,你们都是不可磨灭的功臣。如今赵云位列五虎将之首,庞德、卢横、管亥、周仓、廖化、高林都已经位列十八骠骑,卞喜、李铁、夏侯兰也都各自有所成就,剩下的人,都在各个将军的部下或担任副将、或担任校尉,都已经成为了我燕军中的主体。正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燕军,正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燕国,你们是燕国第一批不可磨灭的功臣,在这里,我要对你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高飞说完这番话后,便向着每一个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主公向下属鞠躬,这在古代是根本没有的事情,比起什么礼贤下士更加给人以震撼力。在场的人,无不深受感动,两百多位第一批飞羽军的原始骨干都异口同声地说道:“为主公效力,我等万死不辞!” “如今,周仓、廖化、高林跟随着徐晃带领着第二批组建的飞羽军去了敌后,卞喜作为整个燕国情报科的科长,正带领着那些斥候深入敌后,奋斗在第一线,夏侯兰肩负起了守备蓟城及其周边的重任。现在,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完成,可能会有危险,可能会一去不返……” 不等高飞把话说完,以赵云为首的两百多位第一批飞羽军的原始士兵都异口同声地说道:“请主公下令,我等愿意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飞听到如此豪迈的话,便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有你们这份精神,这次行动,保证能够成功!上酒!” 这边话音一落,那边便有亲兵立刻送上酒来,挨个的给这两百多位人倒上了酒。 “什么也不说了,感情深,一口闷,我先干为敬!”高飞举着一碗酒,当下便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都先后将酒一饮而尽,赵云率先喝完,喝完之后,第一个将酒碗举得高高的,狠狠地将酒碗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紧接着,大帐内传来了噼里啪啦的一阵摔碗的声音。 高飞看到满地的碎片,此时终于知道为什么电影或者电视里面老有摔碗或者摔杯的举动了,他感同身受,这是证明破釜沉舟的决心,不仅是在给自己壮胆,更是自己给自己践行,让自己对自己信心倍增。 他也将碗摔得粉碎,摔完之后,便将计划告知给了赵云等人并且挑选出来了二百个人,一起来完成这项任务。其余没有被选到的反而十分不爽,但是经过高飞做的一番思想工作,随即也就释怀了。 于是,代号为“鲨鱼”的行动,正式以赵云为别动队队长,庞德、管亥、卢横、李铁为小队长,各自回营整装待发去了。 这边赵云等人刚离开大帐,那边荀攸便一脸喜悦地走了进来,一见到高飞,便急忙说道:“主公,属下已经成功说服典韦,今夜便可以跟随飞羽军一起执行任务。” “哦?你居然能够说服一个疯子?” “疯子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属下只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 于是,荀攸将如何借用双铁戟诱『惑』典韦的事情说给了高飞听,之后又讲解了如何来掌控典韦,以免发生意外。 高飞听完之后,不得不佩服荀攸的智慧,同时也庆幸荀攸及早的被他给弄到手了,要是便宜了曹***,那以后就麻烦大了,少不了还要有一场智力的比拼,不知道又要损失多少脑细胞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入夜后,赵云、庞德、管亥、卢横、李铁等二百个人带着典韦便出了营寨,骑着马开始秘密地朝虎牢关而去。 虎牢关内,刘辩整日无所事事,并且忧心忡忡,身边虽然坐着几个美女,可是他一点也提不起来想上她们的**,倒是那几个美女搔首弄姿的一直在拨弄着刘辩的心弦,得到的,却是极其冷淡的脸『色』。 “陛下,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连看臣妾一眼都不看了,是臣妾不够美吗?”一个美女横跨在刘辩的腰身上,挤弄着自己丰满的胸部,声音发嗲地说道。 “走开!都统统给朕滚开!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都是秦王派来的,你们回去告诉秦王,朕……朕……总之别来烦我!”刘辩一把将那名美女推倒在地,怒道。 几名美女还是头一次见刘辩发这么大的火,搁在以前,刘辩爱惜她们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打骂她们呢。而且每天不和她们在一起嬉戏,仿佛刘辩的人生就少了一些乐趣。可是自从刘辩从官渡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这些女人又怎么能够明白刘辩现在心里的感受呢,见刘辩龙颜大怒,都不敢招惹,只能暂时退去。 顿时,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刘辩一个人,他在官渡接受天下臣子的朝见时,怎么都没想到马超会突然对所有的人发动攻击,而且还是擅作主张,以他天子的名义下诏。搁在以前,马超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先来请求他的允许的。可是现在,马超变了,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了,变得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陛下,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太傅马日磾求见。”一名太监在外面禀报道。 “快……快传三位爱卿进来。”刘辩的脸上突然变得很是欢喜,高兴地说道。 606王允之谋 606王允之谋 “臣等叩见陛下!” 王允、杨彪、马日磾三个人一进入大厅,便跪在了地上,恪守为人臣子的本份,并且叩了一个响头。 刘辩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亲自扶起了王允、杨彪、马日磾三位大臣,欢喜说道:“三位爱卿以后再见到朕,就不用行如此礼节了,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肯向朕跪拜了,也只有你们而已。” 王允叹了一口气,和杨彪、马日磾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不知道陛下召见臣等有何要事?” 刘辩看了看门外,确定没有人在偷听的情况下,这才小声地对王允、杨彪、马日磾三个人说道:“朕受够了秦王的飞扬跋扈,在官渡时,他不朝拜朕也就罢了,居然擅自用朕的旨意,这已经是明显的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现在他正在官渡和魏王打仗,无暇顾忌虎牢关这里,朕想请三位爱卿带朕离开这鬼地方。” 王允、杨彪、马日磾听后,都面面相觑,颇感为难,因为在虎牢关内,并没有他们的亲随,而且到处都是马超的眼线,加上王双、张绣前次护送刘辩回来就没有离开,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带刘辩离开。 刘辩也知道这个要求实在为难了王允、杨彪、马日磾三个人,但是他现在唯一的寄托就在这三个人身上了,也只能当作救命的稻草了。 王允想了想,问道:“陛下,如今天下动『荡』,群雄并起,离开这里,陛下又能去哪里?” 刘辩道:“楚王刘备,蜀王刘璋,都是汉室宗亲,朕要是去了他们那里,他们必然会对朕毕恭毕敬的,再说朕也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恢复大汉的朝纲。抑或是到河北的燕国去,高飞虽然自立为王,可是天下就他那里最安定了,马超更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燕国离这里近,路也好走,你们不如带朕去燕国吧,朕要是到了燕国,朕就封你们做侯……不!做王,封你们做王,怎么样?” 王允道:“陛下还太年轻,想事情未免都太简单了点。无论是楚王刘备、蜀王刘璋,抑或是已经自行削去王爵的燕侯高飞,都不是省油的灯,陛下若是离开了这里,去依附他们的庇护,只怕是刚脱离狼窝,又入虎『穴』,他们未必能有马超对陛下这样好。” “可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朕只有死路一条,一旦马超在中原称霸,击败了曹***和高飞,天下就没有人敢和他为敌了,王和皇帝只差一步之遥,他若是想当皇帝了,那朕就要成为他的刀下之鬼了。难道三位爱卿忍心看到马超弑君,篡汉自立吗?三位爱卿都是我大汉的忠臣,难道就不能想想其他的办法吗?”人在担心自己安危的时候,往往会比平时聪明一百倍,刘辩此时正是如此。 王允、杨彪听后,都叹了一口气。 “叹气有什么用,以我之见,不如就带着陛下逃出此地,至于去何处,逃出去再说。”马日磾个『性』刚强,虽然和马腾是同乡,又是同族,但是他的祖上是大汉的一代名臣马融,和马腾这等出身在凉州的鄙人不同,他也看不起马腾,也耻于在马腾、马超的『**』威之下活着。 “马爱卿说的极是……”刘辩感动万分,终于有一个人同意他了。 王允道:“陛下、马太傅,请允许我把话说完,我说不走,不代表就此向马腾、马超屈服。如今马腾、马超都在关东,虎牢关内虽然有张绣、王双、张横、程银、马玩等马氏的心腹,但是安东将军杨奉正率领七万大军从函谷关而来,这正是陛下重新恢复大汉朝纲的好时机。” 刘辩听不懂,问道:“杨奉不也是马腾父子的心腹吗,他带领七万大军是来支援马腾父子的不是吗,怎么就成了朕恢复大汉朝纲的好时机了?” 王允嘿嘿笑道:“杨奉本是董卓旧将,董卓被马腾除去之后,和张济、樊稠一起被迫投降了马腾,一直和张济、樊稠在函谷关驻守。张济、樊稠死后,杨奉便成了安东将军,臣曾经多次秘密给杨奉去信,暗中联络,伺机而起。这两年来,杨奉驻守在弘农,他手底下的将领,大多都是原来平定的白波贼,韩暹、李乐、胡才为其爪牙。马腾对汉中张鲁作战时,杨奉也参加了,并且收服了不少张鲁旧部,杨松、杨柏、杨昂、杨任以及张鲁之弟张卫均在他的帐下,这两年他没有了张济、樊稠的压制,独自坐大,早有反叛马腾的心思。” “太好了……等杨奉来了,只要他能让朕恢复朝纲,朕就封他做大将军!”刘辩欢喜地说道。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如此。杨奉虽然有反叛马腾的心思,但是此人心术不正,也太过贪婪,加上部下将领都各怀鬼胎,不能太过信任,陛下只可利用,不可信赖。”杨彪急忙劝阻道。 王允道:“杨太尉说的极是,不过请陛下放心,臣已经了然于胸。只要等杨奉率领大军一到,便可以据虎牢关将马腾父子堵在关东,如此一来,臣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游说关中、凉州各郡太守,则大汉朝纲即可恢复,到时候陛下就可以亲临朝政!” “太好了,王爱卿,你真是朕的福气啊。” “所以,请陛下暂时忍耐一段时间。” “好,朕忍耐,朕等着朝纲恢复的那一天。” 大厅外面,一个太监将刘辩、王允、杨彪、马日磾等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听完之后,便已经是满头大汗,急忙跑开了。 虎牢关的城守府里,张绣、王双正在喝酒吃肉,忽然见一个太监闯了进来,定睛一看,是安排在刘辩身边的人,张绣便放下了手中的酒肉,问道:“陛下那边,又有什么消息?” 太监于是将自己所听到的消息全部禀告给了张绣和王双。 王双听后,立刻暴跳如雷,大声地叫嚷道:“王允安敢如此?” “贤弟且勿动怒,王允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不过,既然事情被我们知道了,就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张绣笑着说道。 王双问道:“兄有什么计策吗?” “当务之急,是勒令杨奉停住脚步,再将此事禀告给大王和凉王,请凉王坐镇虎牢关,并且召见杨奉来虎牢关,趁机杀掉,则危机可除。”张绣道。 王双皱了眉头,说道:“兄的计策太过缓了,只怕迁延时日,走漏了风声。而且杨奉正在行军途中,突然接到停止前进的命令,怕会引起他的多疑,何况大王和凉王正在官渡和魏军对峙,不可再以他事让其分心。以我之见,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杨奉到来,然后你我兄弟宴请杨奉,在酒宴上杀掉杨奉,将杨奉、王允***全部一网打尽,则危机自解。杨奉所带之兵,皆是不中用的草包,以兄北地枪王的威名,完全可以震慑住这七万大军。兄以为此计如何?”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贤弟妙计!” 这时,只见从大厅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大汉,那大汉身长九尺,体型健壮,披散着一头『乱』发,一身白『色』的轻便战袍已被撕得稀烂,污秽不堪,肩头、胸前都血迹模糊,脚上的战靴也脱落了,光着一双淌血的大脚,一进入大厅便倒在了地上。 张绣见状,急忙一跃而起,快步走到了那大汉的身边,扶着那大汉问道:“胡车儿,你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是不是双钟岭出什么事情了?” 来人叫胡车儿,是张绣部下的一员将领,力大无穷,武艺也不错,被张绣派去守备从卷县通往虎牢关的必经之路双钟岭,就是为了防止燕军偷袭虎牢关。他此时上气不接下气,双眼中净是恐惧的神情,哭丧着说道:“三千弟兄啊……一夜之间,竟然全都没了,那地方有鬼,有鬼……” “你胡说些什么?那地方怎么会有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绣听胡车儿含糊不清地话语,紧张万分地说道。 “将军,我见到鬼了,是个白发鬼,那白发鬼太可怕了,带着一群鬼,一夜之间,我的三千弟兄就全没了……” 王双这时走了过来,看到胡车儿神志不清,便对张绣说道:“兄不用再问了,看来胡车儿是被吓坏了,不管是人是鬼,总之双钟岭出事了,兄留在这里坐镇虎牢关,我带人去双钟岭看看。” “不!你留下,我去双钟岭。死的都是我的部下,我要亲眼看看我的部下是怎么死的。”张绣说完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王双见张绣走了,自己则让人将胡车儿抬下去好生调养。 张绣骑上一匹快马,点齐三千骑兵,便火速出了虎牢关,朝着东北方向的双钟岭奔驰而去。 王允刚从刘辩那里出来,便看到张绣急冲冲地出城去了,心中暗想道:“张绣如此匆忙,难道是有事情发生?” 他一想到这里,便急忙回到了住处,挥笔便写下了一封密信,催促杨奉快点进兵,让心腹之人,秘密送出了虎牢关。 607谜一样的敌人 607谜一样的敌人 微风拂面,空气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尸臭。 张绣站在双钟岭的高坡上,向小山丘下面的黑树林看去,只见阴暗的树丛中无数尸体匍匐着堆积在一起,原本平静美丽的树林已经成为人间地狱。 山岗脚下面有一棵最为粗壮的大树,张绣的族弟就躺在那儿,他歪倒在树下的草丛中,身体蜷缩成一团。他的头盔碎裂,凝固的鲜血将铁青的脸染红了一半,双眼无神地望着张绣,面容由于痛楚与绝望而扭曲。 默默地看着早已断气的族弟,张绣心中无法平静下来,战死沙场或许就是身为一个军人的宿命,但是这样的死法,未免太过残忍了吧。 张绣策马下了高坡,对身后跟随着的士兵大声地喊道:“将阵亡的将士们就地掩埋,四处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敌人的尸体。” “诺!” 张绣策马来了自己族弟的身边,又看了一眼族弟,最后不忍继续看下去,扭头走开。 忽然,有东西在张绣的眼角闪过,他勒住马匹,偏过头一看,不禁有些惊讶,在他的右手边也是一棵大树,树下一个士兵歪倒在草丛中,身体蜷缩而死,同样是头盔碎裂,鲜血染脸,竟和他的族弟的死状一模一样。 他不由的心中一动,仔细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但凡是在大树下阵亡者死状大都全是如此。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 怀揣着一丝疑心,张绣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右手树下士兵的尸体旁,轻轻取下那士兵碎裂的头盔,死人的头颅上凹陷了一大块,显然遭受了致命重击。 转回去来到他的族弟倒地的地方,仔细审视一下伤口,发现两个人的伤口位置与大小几乎完全一样,显然是在同一角度被同一类型的兵器所伤。 “敌人使用的究竟是什么兵器,竟然会头顶受创?” 张绣抬头看去,大树参天,茂密的枝叶几乎挡住了天空。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树干上有着一滴粘稠的血『液』,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银蛇枪抛给了一个士兵,自己则迅速地爬上了大树。 刚爬上大树,他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树干的横枝上竟然遗留着一些泥土,而树干上还残留一点点酱紫『色』的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横枝的泥土,这分明是林里地上的湿土,被敌人粘在鞋底带到了树上;又用手指擦了擦那酱紫『色』,触『摸』上去感觉有点粘,放在鼻子下面嗅嗅,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原来,敌人在突袭前的藏身之处,还有得手后的逃逸路线,竟然全在树上进行!”张绣最终得出了结论,可是这个结论又让他更加的疑『惑』不解。 他从树上跳下来,自言自语地道:“寻常士卒,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手段?” “禀报将军,死尸清点完毕,我军阵亡整整三千人。” 张绣点了点头,问道:“敌人的尸体有多少?” “额……”来人吱吱唔唔的面带难『色』。 “说话啊,敌人的尸体一共有多少?” “启禀将军,整个战斗现场,并未发现一具敌人的尸体。” “你说什么?”张绣震惊了,扭过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整个……整个战斗现场并未发现一具敌人的尸体……” 张绣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这支部队虽然不隶属于幽灵军,但是也都是从西凉精挑细选的武人,整整三千人,在一夜之间,被敌人全部击杀,而且还能做到不留下一具尸体,那么敌人的强大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张绣觉得心头压力倍增,胸口异常郁闷,缓缓地想道:“此番敌人准备周密,实力强大,一点也不亚于大王帐下的幽灵骑兵,甚至比幽灵骑兵还要强,如果敌人的目标是虎牢关的话,单单凭借着虎牢关内一万士兵,真的能够击败这股强敌么?而且,到目前为之,敌人到底有多少人都还搞不清楚,还有敌人的来路也不清楚,我明敌暗,我该怎么办?” 抬起头,从树梢之间望上去,只见似血的残阳将整个天空映得一片猩红。 “启禀将军,发现了一小撮儿白发,同时在那边的树干上发现了敌人留下的字迹。”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小撮白头发,交到了张绣的手里,急忙说道。 张绣接过白发,先看了一眼,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胡车儿所说的“白发鬼”,他心中一怔,暗暗地叫道:“难道真的是鬼做的?” “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鬼做的,树干上又为什么会留下足迹?” 张绣『迷』惘了,紧紧地握着那一小撮白发,问道:“字迹在哪里,快带我去。” 士兵将张绣带到了一个大树边上,只见树干上刻着四个清晰的大字——燕国飞羽。 “燕国飞羽……燕国飞羽……” 张绣默默地将这四个字在嘴里诵读着,前两个字就不言而喻了,直接挑明了来人是燕国的,但是后面两个字却让他想了好大一会儿时间。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了“飞羽军”三个字,登时明白了敌人的来历。 “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军司马问道。 张绣道:“天『色』已晚,我们又奔驰了近大半天,人困马乏,先将尸体掩埋,然后就在这里休息一夜吧,明天一早再回虎牢关。” “诺!” 这里并没有建立兵营,或者应该说,这里被树林覆盖,只有一条小路从树林中弯曲的穿行而过,根本无法搭建兵营,所以,也就意味着张绣今晚要在这树林中『露』营。 掩埋完所有的尸体后,已经是深夜了,众人吃了点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将马匹集中拴在了一起,点燃上许多堆篝火,这才开始休息。 有了前车之鉴,张绣也不敢大意,派出了人夜间放哨,这才和自己的部下睡在了一起。 到了后半夜,负责放哨的士兵也困的不得行,见许久没有什么事情,甚至连猫头鹰的叫声都听不见,安静勾起了他们睡觉的**,缓缓地闭上眼,决定先眯一会儿。 月朗星稀,整个树林里静悄悄的,而躺在树下的张绣等人,由于白天的长途跋涉,加上掩埋尸体消耗的体力,已经让他们累的不行了,一经睡着,就像一头头死猪一样。 没过多久,传来了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 之后,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又过了一会儿,从空中掉落下来了一颗小石子,击撞在了一个士兵的兵刃上,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了一阵很响亮的嗡鸣。 可是,睡熟的士兵们,丝毫没有在意,继续做着他们的美梦。 在这之后,又寂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到了丑时,突然有许多黑影出现,碧绿的树叶为之震落,树林里的噩梦也就此开始了。 “轰……” 不间断的闷响声不断的传来,钝器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如同狂风骤雨般的从西凉兵的边缘向中间聚集,而那些被钝器砸中的西凉兵,还没有来得及叫唤一声,便头骨碎裂,一命呜呼了。 响声随即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西凉兵,一个西凉兵刚***了***朦胧的睡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头部便被钝器击中,鲜血迸裂开来,溅在了其他士兵的身上。 “敌袭!敌袭!敌袭!”西凉兵最终发现了异常,便大声地喊了起来。 张绣正在熟睡,忽然听到部下的大叫,他的身体随即象豹子般爬上了树干,挺着怀中抱着的长枪,横在周身,定睛看到从草丛里、树洞中、阴影下跃出了许多黑影,正在任意的宰割着惊慌失措的他的部下。 他注意到,那些黑影身手敏捷,行动迅速,出手更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所过之处鲜血『乱』飞,他部下士兵的人头一颗颗的飞舞到了高空中。 黑夜中,他看不到黑影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敌人,一切都『乱』了。 正在这时,从树林的深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嘶吼声,那声音像是野兽的咆哮,紧接着他便看到一团白『色』的物体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在树上跳跃着向他奔驰而来,他瞪大了眼睛,可巧这会儿乌云盖月,天地之间陷入了最为黑暗的时候,加上树叶的遮挡,使得整片树林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那团白『色』的物体却依然以极为轻快的速度向他『逼』来,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尚未临战,心中已经生出了胆怯,“白发鬼”这三个字突然浮上了心头。他强压住了心中的恐惧,在树干上站稳,横枪在胸前,暗暗地想道:“白发鬼,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树下魂飞魄散的西凉兵兵还未来得及摆出防御的姿势,就已溅血倒下。树林中喊杀、怒吼、惊呼和惨叫此起彼伏,兵刃交击的清音中夹杂着骨肉分割断裂的闷响,鲜血染红了树林中的草地。 树上,张绣紧紧地盯着那个向他『逼』近的白『色』物体,只觉得死亡的气息越来越『逼』近了。他咕嘟一声吞了一口口水,心跳也加快了,面对迅猛异常的白『色』物体,他整个人已经在气势上输了一阵。 “唔!”白『色』物体突然大吼了一声,吼声如同猛兽的咆哮,又如同是死神的召唤,沙哑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朝着张绣扑了过去。 608鬼厉 608鬼厉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由于恐惧,张绣连最后的一点底气也输掉了,喊出来的话也没有一点力道,加上树林中嘈杂的叫喊声,声音仿佛石沉大海一样。 “轰!” 一声剧烈的响声,白『色』物体便落在了张绣前面的一个树干上,由于黑暗,他看不清楚白『色』物体手里拎着什么东西,但是可以看的出来,白『色』物体是双手握着物体的。 此时,夜空中的乌云散去,月光逐渐『射』向了这片树林,不等那光束『射』到白『色』物体的时候,他已经借力一跃,挥舞着手中的物体向张绣扑了过去。 张绣从这白『色』物体一出现,便做好了防备,此时见对方气势汹汹的『逼』来,他不敢迎战,身子向后一跃,便跳到了后面的一棵树的树干上,由于着脚的力度太大,使得树干承受不起,摇晃了两下,差点把他从树上跌下去。 “轰!” 白『色』物体踩在了刚才张绣站立的地方,此时月光的光束照『射』在了白『色』物体的身上,『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孔。 “典……典韦?”张绣看到那张脸,登时吃了一惊,吃惊的不仅是因为典韦变成了满头白发,还有典韦为什么会和燕国的飞羽军搅和在一起。 典韦双目如炬,手中握着两把墨『色』的大铁戟,恶狠狠地盯着张绣,脚下一用力,便再次凌空跃向了张绣。 他自幼生活在密林大川中,以格杀猛兽为生,纵然身披铁甲,他依然可以在树枝上活动自如,稳稳地从一个树跳跃到另外一棵树上。 张绣见到典韦这种模样,不敢接招,急忙又向后跳跃而出。 忽然,背后出现了一条握着短刀的黑影,他心中一惊,急忙将银蛇枪掷出,直接***了那黑影的心窝内,黑影立刻毙命。 可是,他使出的力道未去,银蛇枪带着那具黑影一起***了树的树干上。他借力上跃,双臂紧紧地抓住银蛇枪在空中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之后,用力拔掉银蛇枪,身体顺着树干飘落而下,回到了地面上。 就在落地的短短一瞬内,张绣已看清飞羽军的衣着打扮,统一的黑『色』夜行衣,他们背负两柄环首刀,手拿一把较大的羊角锤,大概是为了活动自如,都没有披甲。 他刺死的那具黑影的尸体还未落地,另两名黑影从树上飞快地向他冲过来,他们在树枝之间跳跃,就好象两头无声无息滑翔的蝙蝠,刹那间人到眼前,雪片般的刀光自他们手中撒出,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网,立刻将张绣层层包裹,而两个人的面容也映入了他的眼帘,竟然是庞德、管亥。 “唔!他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典韦虎视眈眈地站在树干上,看着庞德、管亥合力攻击张绣,便立刻大叫了起来。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发出,张绣身体周围火星四溅,庞德、管亥挥舞着钢刀配合默契的攻击着张绣。 忽然,三个人的头顶上都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而且两股凌厉的力道迅猛地落下,如果不及时躲开的话,只怕会立刻丧命。 庞德、管亥二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纵身跃开。 张绣脚下一个踉跄,还未稳住身型,一缕劲风从左上方笔直地劈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道典韦杀到,想躲开已经为时已晚,眼看就要死于非命,他灵机一动,百鸟朝凤枪中的一招“凤『毛』麟角”立刻斜刺了上去,朝天一枪,枪头不停地抖动,刺向了典韦周身要害。 “铮铮铮……” 一连串的火星迸溅了出来,空中下落的典韦双铁戟进行了格挡,放弃了刚才的杀招,使得张绣有了喘息的机会,急忙抽身后退,远远地离开了典韦。 当他站定脚步时,自己的部下便全部汇聚了过来,整整三千人,只在短短时间,竟然阵亡了一千多人。 他的对面,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黑衣人了,只有白『色』头发的典韦如同一尊神砥一样的站着,他的眼神似苍鹰、似黄狼,似猛虎,却惟独不象人,黑『色』眼珠里带有一种狂野的凶猛与嗜血的期待! 突然,一丝笑意慢慢地从典韦的嘴角扩散开来。 人影晃动了一下,典韦便已经消失在了张绣的面前。 “将军,上面有……”一个士兵还没有喊完话,便从树上掉落下来一个重锤,直接将他砸死了。 张绣惊恐万分,因为他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典韦站在树干上。上一刻典韦还在地面上,此时竟到了树干上,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声息的行动,给予了张绣一种疑幻疑真的错觉,好象处于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鬼厉,不可鲁莽!”一个黑影从不远处急速地跳跃了过来,那身手竟然比典韦还敏捷,只几个起落便已经站在了典韦的面前,手中持着一杆长枪,在月光的映照下,『露』出了英俊的面孔,正是赵云。 “唔……我想杀那个人……”典韦不情愿地指着张绣说道。 “鬼厉,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吗,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不给你饭吃,没有饭吃,你就会饿死,那么你永远也无法杀死马超了。” “不……不不……我要吃饭,我要杀马超。”典韦疯疯癫癫地说道。 “那你就要听我的话,你放心,我把马超留给你来杀,决不食言。”赵云像是哄小孩一样,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拉钩。” 典韦还真就像个小孩子似得,伸出了手指跟赵云拉了一下勾。 拉完勾之后,赵云将长枪一挥,大喊了一声:“散开!” 只见树上的黑影不断的跳跃着,树叶纷飞,黑影晃动,让站在地面上的人望的目不暇接,正在确定敌人身在何处之时,便有无数支弩箭朝他们『射』了过来。 “哇……” 箭矢如蝗,密集地『射』下,西凉兵接二连三的中箭身亡。一波箭矢后,树上停止了晃动,正当大家都在寻找敌人的藏身之处时,更加密集的箭矢『射』了下来。 赵云等人手里都拿着一把连弩,居高临下的他们已经在树上完成了对西凉兵的包围,由于拿着连弩,二百个人不停扣动弩机所『射』出去的箭矢,犹如是两千弓箭手在『射』箭一样。 惨叫声不断,张绣一边拨档着箭矢,一边大声喊道:“撤退!快撤退!” 西凉兵开始在恐惧中撤退,慌不择路地牵着战马就跑,有的甚至连战马都没有牵走,便跑的无影无踪了。而赵云等人则在后面一路掩杀,追出去了一段路程后,便不再追了。 平明时分,赵云带着典韦、庞德、管亥、卢横、李铁等二百个人一起越过了双钟岭,策马狂奔在通往虎牢关的道路上。 两天前,赵云等二百人抵达了双钟岭,知道前面有一拨三千人的驻军藏身在密林里时,当即便制定了夜袭的计划。夜袭成功之后,赵云等人并未退去,而是继续潜伏在这片密林里,等待着西凉兵的到来,予以伏击。 行动很成功,除了被张绣杀死的那个一士兵外,再无任何伤亡,算上疯癫的典韦,刚好还是二百人。 这一次,他们收拾完毕树林中的死尸后,弄齐了一整套的西凉兵的装备,便立刻上马,飞奔虎牢关,准备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张绣带着败军退回到虎牢关时,已经是午后了,他们又累又饿又困,虽然已经到了虎牢关,但是大家一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来,都心有余悸。 他让士兵休息,自己则去了城守府,见王双和胡车儿正在大厅里,便急忙说道:“贤弟啊,快快传令下去,让全城士兵严加防范……飞羽军来了……” 王双见张绣蓬头垢面的,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便问道:“兄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飞羽军……都是飞羽军做的,没想到当年的传言是真的,飞羽军真的是太厉害了……” 王双的年纪要比张绣小好几岁,只和马超差不多大小,当年高飞在陈仓组建飞羽军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加上高飞在凉州待的时间很短,所以他压根就没有听闻过飞羽军的事情。他听张绣一直在提及什么飞羽军,便问道:“飞羽军是什么?” “飞羽军是燕侯高飞六年前在陈仓组建的,当时选拔的都是来自凉州一带的精壮之士,在陈仓山中加以训练,是一支精兵。当时我还在武威当小吏的时候,正好遭受北宫伯玉等人的判『乱』,羌胡势大,几乎占领了凉州全境,后来高飞奉命讨伐逆贼,所带的精兵里面,就有飞羽军。也正是因为有飞羽军的存在,高飞才能在凉州打了好多胜仗,也奠定了他在河北称霸的基础。后来,随着高飞的逐渐强大,飞羽军也销声匿迹了,原以为那些人都已经死绝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他们。这些人各个都身手矫捷,在山林之中行走如履平地,我若不是脱身的早,只怕贤弟就见不到我了。” 王双听完之后,问道:“飞羽军真的有那么厉害?兄号称北地枪王,难道飞羽军里还有人能打的过兄长的百鸟朝凤枪的?” “有,那人原本是曹***帐下的双绝之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又在飞羽军里面了,而且还满头白发,看着好像有点疯疯癫癫的……” 王双问道:“双绝之一?许褚还是典韦?” “我们叫他典韦,可赵云却偏偏叫他鬼厉,弄得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了……” “鬼厉?管他是人是鬼,虎牢关老不可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让那个什么鬼厉或者是典韦来吧,老子定教他有来无回!”王双不服气地说道。 609黎明前的黑暗 609黎明前的黑暗 夜『色』渐渐深沉,虎牢关外的树林中一片寂静,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众人都有些累了,纷纷靠在树边休息。 赵云靠着一棵大树,昂首望天,天空中笼着一层薄薄的雾。他又看看周围,大家都在休息,毕竟都累了一天了,何况一会还有场恶战。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赵云便听到一边传来了极为小声的怒骂声,虽然很小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还是能够听得非常仔细。 他扭头看了过去,见典韦解开了裤腰带,正在当众***,而周围还有几个人正在吃着东西,『尿』『液』似乎溅到了那几个人的身上,这才引起来了一阵小『骚』『乱』。 赵云急忙站起了身子,走了过去。作为这支别动队的队长,他有权处理好每一个别动人员之间的关系,包括那个对他最重要的典韦。 “鬼厉,你怎么能当众***呢?”赵云走了过去,其他人已经离典韦很远很远了,并且脸上带着极大的怒意,口中还不断的谩骂着典韦。 典韦已经提上了裤子,看到赵云走了过来,便叫道:“我只是想***而已。” 赵云道:“就算要『尿』,也要到没人的地方去『尿』,以后不管你是拉屎还是***,都要远离人群,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知道了吗?” 典韦很听赵云的话,点了点头,回到了一棵大树下面,坐在那里仰望夜空,不再说话了,眼神中却充满了无比的天真。 赵云走到了那几个人的身边,说道:“你们别跟疯子一般见识,现在大家都好好休息,到了子时还有一场恶斗呢。” “诺!” “庞德、管亥、卢横、李铁!”赵云回过头,冲在前面不远处坐着的四个人喊道。 “队长有何吩咐?”庞德、管亥、卢横、李铁四个人听到赵云叫他们,便一起走了过来,抱拳道。 “庞德、管亥看好鬼厉,别让他『乱』跑『乱』叫,卢横、李铁,你们看好鬼厉的兵器,只要兵器不在他手中,鬼厉就不会变的暴躁,我道林子外面去看看情况。” “队长,你放心去吧。” 别动队里,都是飞羽军最原始的成员,当年的飞羽军只剩下这么一点人了,其中官爵最小的也是校尉一级的,但是一进入到了别动队里,所有人都屏弃了官爵,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大家在一起彼此生活的样子。 大家彼此都非常的熟悉,在作战的配合上也都非常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的传递,便立刻明白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种特殊的手势,所以在进行战斗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语言,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够成功击杀那么多西凉兵而没有一个人阵亡的原因。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跟他们的整体战斗力有关,年复一年的训练,让他们已经逐渐成为了身经百战的厉害角『色』,完全可以以一当百。 赵云起身跳跃到了树干上,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树林中,不一会儿便到了树林的边缘。 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树上向虎牢关里面眺望,只见虎牢关城墙上星火点点,守卫竟然比白天还多。 如果说虎牢关的关墙是肩膀的话,那么他所在的地方正好是肩膀的上方,凭借着这个高度,完全可以居高临下的俯瞰虎牢关内的景象,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虎牢关还是那个虎牢关,但是在经历过多次战争的摧残后,除了还留有几座像样的府宅和城墙之外,关内的兵营、建筑都早已经不复存在。 赵云看到关内营帐遍地,篝火重重,士兵们密密麻麻的在篝火前开怀畅饮。略点下人数,竟有五千人之多。 他皱起了眉头,如果硬拼的话,肯定会损失惨重。 “队长,别看了,下来吧!”一个声音在树下响起。 赵云朝下望去,看见卢横站在树下面,便跳下树来,刚好落在了卢横的身边。 “我知道队长心里在想什么,这么多的士兵,如果硬拼的话,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我们一会儿还要带着天子一起出来,天子都是养尊处优的,可不像我们一样能够飞檐走壁上蹿下跳的,对不对?”卢横微笑着说道。 赵云点了点头,问道:“你来找我,不单单是为了告诉我你猜中了我心中所想的事情吧?” 卢横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要想带出天子,就得智取,属下想到了一个计策,所以来找队长商量商量。” “嗯,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赵云和卢横认识的时间也算够久得了,他也知道,卢横从一开始就是跟随着高飞的心腹,高飞还是军司马的时候,卢横就是高飞身边的亲兵屯长,而且卢横为人比较机警,深得高飞的信赖,也是个独当一面的将才,曾经驻守范阳负责抵御袁绍。 卢横道:“队长应该到过虎牢关吧?” 赵云点了点头,道:“到过,最近的一次,也是在两年前了,那时候是讨伐吕布的时候,我进去过一次。不过,现在的虎牢关,跟两年前的虎牢关已经大不相同了。” “队长既然到过虎牢关,肯定对里面的地形非常了解,所以,属下想带领五十个人去吸引敌人,等到大批敌人被属下引出虎牢关时,队长便可趁机而入,将天子带走。” “你是想调虎离山?”赵云明白了卢横的意思,便问道。 “恩,就是这个意思,属下没有读过什么书,认识的字也是主公教的,所以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还不如队长的简洁。” 赵云皱起了眉头,淡淡地说道:“计倒是好计,只可惜我们人数不够,单凭五十个人,根本无法引出大批敌人。” 卢横嘿嘿笑道:“队长,你放心,属下自有办法引出敌人,五十个人绰绰有余。” 赵云见卢横信心满满的,便说道:“虎牢关内有张绣和王双,这两个人是马超帐下四大将之一,昨夜在双钟岭的树林里,我亲眼看到了张绣的身手,他竟然会百鸟朝凤枪……百鸟朝凤枪是我师父年轻时的成名绝技,曾经收过两个徒弟,并且将百鸟朝凤枪的枪法尽数传给了他们,所以,天下会此枪法的,除了我师父和我之外,就只有我的两个师兄。也就是等于说,张绣就是我的师兄,难怪他号称北地枪王呢?” 卢横好奇地道:“队长,张绣是你的师兄,难道你之前不认识他吗?” “我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我拜师的时候,我的两个师兄早已经离开了,而且这件事也是我师父临终的时候才告诉我的,却没有说名字,所以我并不知道谁是我师兄。也是昨天晚上我见到张绣和典韦对战时使出的一招枪法,我才看出门道的。” 卢横皱起了眉头,问道:“难怪昨天夜晚队长特意支开了典韦,不让典韦大开杀戒,原来张绣是队长的师兄……” 赵云听出了卢横的话语里颇有不满之意,一脸的羞愧,说道:“我现在也后悔莫及,当时只是感到很诧异,突然遇到了自己的师兄,居然还是敌人,稍稍动了下恻隐之心。等这件事办完了,我回去的时候,自会向主公请罪。” “那倒不必了,主公若是知道了,免不得要对队长小惩大诫,而且这件事也是人之常情,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做出和队长同样的事情。队长,主公这次派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抢夺天子,代号‘鲨鱼’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队长下次再遇到张绣的话,还请队长不要手下留情,看他的那样子,也不会归顺主公,而且西凉兵正处于优势当中,张绣根本不会考虑这些问题,所以,劝降也就免了。” 赵云听到卢横的这番话,只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你的理解,你放心,如果再让我遇到张绣的话,我不会再有恻隐之心的。卢横,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你到林中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待会必定会大战一场,会消耗不少体力。你的提议我接受了,咱们就来个调虎离山。” 卢横道:“队长,主公对你是非常信任的,所以,主公信任的人,我卢横也是十分的信任……” 话只说了一半,卢横就不在说了,向着赵云抱了抱拳,转身朝林子里走了过去。 赵云听出了卢横的话外之音,坚定了一下信念,长吐了一口气,便走进了林子里。 及近子时,大家都在擦拭着兵器,纷纷摩拳擦掌,刚才短暂的休息过后,大家的体力都恢复了过来。 李铁抱着双铁戟,走到了典韦的面前,将双铁戟直接扔在了典韦的面前,问道:“鬼厉,筷子给你,今天晚上将有一顿大餐等着你去吃呢,到时候喝酒吃肉都随便你,尽情的吃,我保证,绝对没有人会拦你。” 典韦本来还是愁眉苦脸的,一看到自己的双铁戟来了,登时变得喜悦了,那用乌黑的镔铁打造而成的双铁戟已经全身都沾满了紫酱『色』的东西,闻着还有一股腥臭味,可是他拿在手里之后,竟然伸出了舌头,***舐了一下双铁戟,眼神也在那一刻变得凶戾起来。 “好,出发,目标虎牢关,前进!”赵云见大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叫了出来。 “威武!”众人齐声叫了一声,响声响彻山林,惊走了山林中的鸟兽奔飞。 乘着夜『色』,二百个人在赵云的带领下,迅速地下了山坡…… 610月黑风高杀人夜 610月黑风高杀人夜 夜『色』的昏沉黑暗,和举行葬礼的时侯一样地凄惨,整个的自然界都好象穿着丧服。月亮和星星都让乌云遮得一点儿也不漏,好象它们都完全消失了的一般,整个大地一片黑暗。 虎牢关东门外的一片树林里,赵云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望着虎牢关城墙上的守兵都有了点疲惫,便小声对众人说道:“一会儿,按照原计划进行,任何人都不得出现一点纰漏,明白了吗?” 众人都点了点头,只有典韦一个人在那里憨笑。 赵云急忙捂住了典韦的嘴,瞪了典韦一眼,说道:“鬼厉,尤其是你,一定要紧跟在我的身边,你要是不听话,就不让你吃饭。” 发了疯的典韦,就像一个三岁孩子的智商一样,先是点了点头,在赵云松开他的嘴后,这才说道:“鬼厉不要不吃饭,鬼厉要吃饭,鬼厉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赵云道:“想要吃饭的话,就闭上你的嘴,敢吵一句,我就不给你饭吃。” 典韦还真就用双手捂住了嘴,不再说话了。 “卢横,一会儿就看你的了。”赵云拍了拍卢横的肩膀,笑着说道。 卢横也冲赵云笑了笑,说道:“队长放心,我有的是办法。” 话音一落,便带着早已经挑选好的四十九个人迂回到虎牢关的边缘地带,然后在树林和山体相连的缝隙里,贴着山壁慢慢地移动到了虎牢关的城墙下面。 赵云等人伏在虎牢关城门对面的树林里,映着城墙上的火光,他们可以看到卢横和他带领的四十九个人一起叠起了罗汉,最下面站了五个人,然后四个人踩着这五个人的肩膀,之后是同样的方法,接二连三地上了几个人。 士兵叠起来的罗汉一共高四层,最下层五个人,上面依次是四个、三个,两个,十四个人完全站了起直了身体,高度和城墙差不多,但是,最难受的人当属最底层的五个人。 卢横等这些人战好之后,他急忙跃起了身子,以敏捷的身手爬到了顶层,半蹲着身子,刚好和城垛的高度持平。 城墙上的士兵依然往来如故,对于在城墙下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而整个城墙下面,已经叠好了三个这样的罗汉,尚有几个人在一边等着。 卢横刚想『露』头爬上城墙,却见城墙上一个士兵刚好走了过来,一声重咳后,对墙下就吐出一口痰。 那士兵吐痰的瞬间脖子也伸出墙外,一眼瞅见贴在墙上的风间,一个惊吓之后,“啊”的一声大叫,挺枪便刺。 卢横反应迅速,当下右手已出,锁住那士兵喉头,一声脆响后,那士兵已经被卢横拧断脖子,卢横右手向下一沉,把那士兵拉出墙外,借势跃身,翻身落在城墙上。 其他士兵见状,纷纷挺枪来刺,卢横左闪右避,双手却在缝隙间锁住两个士兵喉头,均听见一声脆声,两名士兵便倒地毙命。 其他士兵看见卢横如此身手,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拥而上,正当他们握着兵器攻向卢横时,却不想与他们相隔不算太远的城墙上继而连三地出现了好几个黑衣人,黑衣人尽皆戴着一副面目狰狞『露』着獠牙的面具,手中握着短刀,刚一上了城墙,便刺杀了好几名敌人,在城墙上夺取了一席之地。 这时,一个士兵急忙跑到了钟鼓楼,刚拿起鼓槌准备敲响大鼓,却不想卢横抽身而出,手中握着的短刀在那个士兵的面前一闪,一颗人头便掉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一共上来了十名,他们背靠着背,并肩作战,在城墙上杀的昏天暗地,身经百战的他们,无论是从出手的角度还是攻击的速度,都力求一招毙命,是以只这么简单的一会儿时间,城墙上的百余名守兵便全部被干掉了。 城墙上的打斗声引来了另外一拨巡逻的守兵,一见到敌人过来了,便立刻大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卢横不管这些,在间歇时间,顺势将身上带着绳子抛下了城墙,然后将其余的人也都拉了上来,很快,狭窄的城墙上聚集了一群穿着黑衣、蒙着脸的人,二话不说,迎着那拨士兵便冲了过去。 鲜血如注,溅洒在城墙上,到处都充满了血腥味,城墙上的断肢残体随处可见,卢横等人疯狂的杀戮着,在城墙上杀出了一片天地。 卢横看到虎牢关内城门边上的营房里,睡熟的士兵都被惊醒了,连战甲都没有来得及披上,拿着兵器便朝城门这里奔驰了过来,他觉得自己的影响力还不够大,当即立断,厉声下令道:“擂鼓!” 声音一落,鼓声便响了起来,“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将整个虎牢关内熟睡的士兵都惊醒了,本来寂静的夜晚,在战鼓被擂响的那一刻沸腾了。 赵云、庞德、管亥、李铁等人都换好了装,看着卢横带着人在城墙上激战,都已经热血沸腾了。 典韦手中紧紧我地握着双铁戟,眼神如狼似虎的看着城墙上不断涌上来的士兵,让他不知不觉便产生了一种愤怒。 “嗖”的一下,典韦拿着双铁戟便快步地跑出了树林,他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地叫道:“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回来!你给我回来!”赵云见典韦擅自冲了出去,便急忙叫道。 可是,典韦的燕军里只有那些敌人,一看到那些人,他就无法自拔了,身体快速的移动着,耳边虽然响起了赵云的吼声,可是此时却再也听不见了。 “队长,典韦跑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李铁叹了一口气,问道。 “此事的成功与否,和典韦无关,在于我们怎么做,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给一个疯子,不管他去干什么,就让他去吧,只要是去杀西凉兵,就是在忙我们。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等待卢横将敌人给引出来。”赵云说道。 “诺!” 虎牢关内,张绣、王双正在城守府里,忽然听到隆隆的战鼓声,立刻晃了神,还没有等他们走出去,便见一个士兵跑了进来,当即禀报道:“启禀两位将军,有刺客,城门上空的城墙已经失陷了。” “来了多少人?”张绣急忙问道。 “大概有五十个黑衣人……” “五十个人?开什么玩笑,五十个人怎么可能将有三百驻守的巡夜城防兵给打退?”王双冷笑了一声,问道,“你没有看错吧?” “属下绝对不会看错的,驻守城墙巡夜的那三百名士兵,不是被打退了,而是已经全部死在了刺客的手下,目前前去夺回城墙的士兵都是其他各部的士兵。” 王双听后,皱起了眉头,对门外的一个亲兵喊道:“取我的大刀来!” 张绣道:“贤弟不可大意啊,我昨夜我就吃了亏,以为敌人走远了,没想到他们压根就没走,而是还在树林里,结果被偷袭了,去了三千人,回来的只剩下一千多人了。那五十个人肯定是飞羽军的人,不然战斗力不会那么强,这次到底来了多少飞羽军,你和我都不知道,我们不能贸然行动,贤弟只需将那些人击退便可,千万比去追击,万一中了埋伏,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哼!兄太过胆怯了,飞羽军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我的大刀。兄既然害怕了,就留在城里吧,我自己一个人去便可,我就不信,飞羽军真的能比大王的幽灵军还厉害?”王双不耐烦地道。 张绣听到王双的话,也很生气,登时站了起来,说道:“你……我不是胆怯,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且那个典韦也在,他的武艺可不是盖的……” “我的武艺也不是盖的,你号称北地枪王,我看也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看我今天取典韦和飞羽军的人头,到时候我就是西凉刀王,然后我们比试一场,输的那个,就拜赢得那个为师!”王双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连马超都不害怕,还会害怕谁? 这边说完,那边便走出了大厅,刚走出大厅,几名亲兵便抬着他的大刀走了过来。 王双一把抓住了那把颇重的大刀,冷哼了一声,骂道:“都是一些没用的混蛋,拿个刀都那么费事?都给我闪开,老子要去建功立业。” 张绣见王双冲了出去,他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太没大没小了,大王当初怎么没有一刀杀了他?” 气归气,但是张绣还是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的,而且他和王双也彼此了解,根本没有记仇的习惯。他看着王双的背影消失后,这才起身离开了大厅,先全身披挂了一番,然后带着自己的兵器,骑上一匹马,便离开了城守府,去刘辩所在的行辕内。 刘辩在行辕里焦急万分,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当时战鼓声一经响起,一对士兵便立刻冲了进来,将刘辩全部给隔绝了起来,顾名思义是保护陛下,实则是张绣派去软禁刘辩的,不准他再和任何人接触。 不一会儿,刘辩便看到张绣来了,急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611腥风血雨砺锋芒 611腥风血雨砺锋芒 “一群蟊贼而已,陛下不用担心,王将军已经带人去收拾他们了,陛下只管在这里安心,有臣在,定然能够保护陛下安然无恙。”张绣回答道。 刘辩隐约感到有一丝不寻常,见张绣的眉头紧皱,如果是寻常蟊贼的话,张绣根本不会有如此的表情,他在暗想,是不是有人来救他了。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无限的欢喜,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他大摇大摆地坐在龙椅上,对张绣摆摆手,说道:“那么,朕的安危就交给张将军了,请张将军务必要保护好朕。”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负陛下厚望。”张绣抱拳回答道。 刘辩道:“好了,你们都守在门外,朕还想再休息一会儿,都出去吧!” 张绣环视了四周,见这里并无其他人,点了点头,叫来两个太监,吩咐他们伺候刘辩,这才离开了刘辩的房间,带人守在了门外。 虎牢关的城门附近,已经是腥风血雨了,不断涌上来的西凉兵被卢横等人堵在了上城墙的阶梯上,此时的卢横等人已经全部拿起了长兵器,排成了整齐的一排长枪阵,面对敌人在城墙下面『射』过来的箭矢,另有一些人就地捡起了盾牌,堵在了长枪针的前面,为他们遮挡箭矢,就这样,五十个人分成了两拨,守在了两个登上城墙的阶梯上,不停的刺杀着来犯的敌人。 尸体在城墙的阶梯上堆积了很多,为了抢夺被敌人占领的城墙,西凉兵纷纷使出了浑身解数,弓弩齐发,密集异常,使得卢横等人不敢『露』头,只能从盾牌和盾牌之间的缝隙里瞅着来犯之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卢横看到密密麻麻的士兵汇聚成了一团,正拥挤着登上城墙的阶梯,不禁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把尸体全部推下去!”卢横急中生智,便立刻命令士兵将堵在前面的尸墙用力推倒。 尸体堆积成的墙壁一经被推倒,立刻滚落了下去,阻碍了那些西凉兵的步伐,但却并没有取得什么太大的效果,反而让西凉兵更加肆无忌惮的踏着尸体挥舞着兵器冲了上来。 正当卢横愁眉苦脸在想是否撤退的时候,一头白发的典韦噌的一声便从城墙下面蹿了上来,面目狰狞的落在了城墙上,扫视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西凉兵,他的瞳孔登时放大了起来,发出了一声低吼的咆哮,挥舞着手中的双铁戟便跳到了卢横的身后。 他双脚刚一着地,整个身子又急速弹起,飞越到了空中,挥着双铁戟向西凉兵密集的人群中砸去。 “轰!” 一声巨响,典韦的不期到来,顿时让西凉兵颇感意外,白发的狰狞面容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一经落下,他巨大的身躯便立刻踩死了几名西凉兵,加上双铁戟带来的杀伤力,周围的一圈人都被他的迅速地砍掉了脑袋,一时间鲜血如注,头颅『乱』飞。 如果用电影画面演绎出来的话,你就会看见,典韦犹如一颗手榴弹一样,直接将那一片的人炸飞。 这等巨大的杀伤力,让西凉兵顿时大吃一惊,等他们反应过来急忙举枪去刺的时候,却发现典韦已经纵起了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直接落在了关内城墙下面的弓箭手的人群里。 “轰!” 又是一声巨响,措手不及的弓箭手哪里想得到典韦会从那么远的地方跳下来,还来不及拉弓『射』箭,以典韦为中心的直径一米以内的西凉兵直接头颅飞向了高空中。 “啊哈哈哈……” 典韦嗜血成狂,体验着那种杀人给他带来的快感,满眼通红,全身沾满了血污,发出的声音也如此鬼怪的哭泣,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刚刚带兵从远处前来支援的胡车儿,看到城门边的典韦不断的在空中跳跃,没跳跃到一处,都是鲜血如注,头颅『乱』飞,定睛看了一眼典韦的面容,心中立刻生起了极大的畏惧,忽然记起了两天前在双钟岭的一幕,指着典韦大叫道:“白……白发鬼……白发鬼来了……大家快跑啊……” 将是兵胆,胡车儿一经喊出这样的话,立刻在西凉兵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胡车儿是典型的力士,天不怕地不怕,此时见到典韦拔腿就跑,西凉兵们也由此对典韦产生了更多的畏惧,纷纷开始后退。 卢横见到典韦如同厉鬼一般在西凉兵中间穿梭,所过之处一片西凉兵便没了『性』命,对典韦的杀伤力也感到很是震撼,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典韦杀人的景象。前两夜,由于是在夜晚中的树林里,都是比较黑暗的地方,所以根本没有看到。 “此人若一直能为主公所用,必然是冲锋陷阵,展『露』锋芒的一把利刃……”卢横看完之后,心中暗想道。 由于典韦的出现,卢横这边的压力顿时减少了,可是情况并不容乐观,放眼望去,从这个城门到那个城门之间的虎牢关内,西凉兵都是密密麻麻的,多的像数不清的蚂蚁一般,加上灯光映照,忽明忽暗,使得虎牢关内的真实情况更无法预测。 看到这种情形,他认为调虎离山已经不可行了,随即当机立断,转身对身后的一个人说道:“给队长发信号,就说由于典韦的出现,原计划被打破了,我已经放弃了调虎离山之计,决定趁『乱』放火烧毁关内粮仓,让关内『乱』上加『乱』,让队长迅速带人趁现在入关。” 声音一落,他召集着其他四十八个人,迅疾地下了城墙,朝关内冲杀过去,趁着典韦制造出来的混『乱』,直接朝粮仓冲了过去,走一路杀一路,所过之处无人能抵挡的了。不过,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时不时会有一两支冷箭从黑暗的角落里『射』出来,几个人也因此丧命在冷箭之下。 赵云、庞德、李铁等人还在树林里静静地等候着,忽然看到城墙上有个人手持火把打出了信号,赵云默默地读着那信号所带来的信息,一字一句地说道:“情况有变,放弃原计划,请火速入城……” 信号一闪而过,那个打着信号的人便消失在了城墙上。 “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都跟我一起冲过去!”赵云没有迟疑,读出信号的意思之后,便直接站了起来,朝身后的一百多个人喊道。 “威武!”大家大吼了一声,纷纷骑上了马背,先冲出了树林,然后直抵虎牢关的城门边。 虎牢关内,城门里面传来了喊杀声,透过缝隙,赵云看到一个黑影正在和十几个西凉兵颤斗,左手短刀,右手长枪,只一会儿功夫便将门洞里的西凉兵杀的干净。 “吱呀”一声,那个黑影打开了城门,将赵云给放了进去。 城门已经被打开,赵云带着连同那个黑影在内的一百五十骑迅速的冲了进去。 王双带着骑兵刚刚从城守府奔驰到城门边的一条大路上,看到前面数百个人围着典韦一个人,面容上都带着极大的恐惧,虽然人多势众,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刺杀,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大胆的,刚挪动了一步,便被典韦凶恶的眼神和面孔吓的又退了回去。 “白发鬼来了……大家快跑啊……”胡车儿一边跑着一边喊着,整个人已经惊慌失措了,满脸都是恐惧之『色』。 王双见一些西凉兵跟着胡车儿撤退,他心中大怒,立刻策马挡住了胡车儿,大喝一声:“无胆匪类,蛊『惑』军心,留你何用!” 说罢话,他举起了手中的大刀,直接劈向了胡车儿,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胡车儿的部下大惊,都纷纷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对于王双也是很惧怕。 “都给我回去,谁敢后退,格杀勿论!”王双怒吼道。 胡车儿的部下不敢违抗,纷纷掉头,再次将典韦给包围了起来。 王双扫视了一眼四周,看到赵云等人从城门外杀了进来,立刻吩咐道:“你去指挥那些士兵,将那个白头发的杀掉,其余人跟我走,迎击敌人。” 不断从后面赶来的西凉兵全部汇聚在了王双的身边,骑兵、步兵足有两三千人,在王双的一声令下后,便跟随着王双朝着城门边杀了过去,准备迎战赵云等人。 整个虎牢关内声音异常的嘈杂,什么声音都有,注定了今夜虎牢关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赵云骑着马冲在最前面,庞德、李铁等人亲随其后,一行一百五十人冲过了城门,见王双带人杀来,赵云不去硬碰硬,调转了前进的方向,向着被一千余士兵包围着的典韦杀了过去。 “呜……” 典韦杀的兴起,整个人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血人了,双铁戟不停的挥舞着,杀他身边的西凉兵,就像是在砍瓜切菜一般毫无悬念。 他一边杀着,一边还鬼叫着,那叫声加上他的样子,在这个夜晚里,让人听了都心生畏惧。 虽然不断有胆大的上前攻击,可是每一个人都无所例外的死在了典韦的戟下。 “鬼厉!我来了!”赵云已经杀到,挺起望月枪便冲了进去,势如破竹。 而庞德、李铁则分别带着五十个人迂回到了左右两翼,配合赵云一起冲了进去,三个骑兵梯队立刻在敌兵的阵营里呈现出来了一个品字形。 这时,王双也带着骑兵杀了过来,看到前面勇不可挡的骑兵,正要带兵杀进去,不曾想,粮仓那里忽然着火,火光冲天,熊熊大火迅速地向四周蔓延。 612瞬息万变箭无情 612瞬息万变箭无情 “走水了!走水了!粮仓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粮仓一经着火,立刻引来了所有西凉兵的注意力,粮仓周围的士兵敲锣打鼓的在关内大声呐喊。 王双勒住了马匹,看了看赵云、庞德、李铁和典韦等人,又看了看身后的粮仓,他陷入了为难的境地,不知道是先救粮仓的大火,还是先击杀赵云等人。 想了片刻,王双最后放弃了去击杀赵云等人的打算,见他们一共只有一百多人,便立即对自己身边的一个军司马下令道:“你带领两千人去救火,若遇到敌人,格杀勿论!” “诺!” 话音一落,王双又分五百人去守城门,自己带着剩下的八百多骑去支援被赵云等人搅『乱』的西凉兵。 “不想死的都躲开!”赵云的望月枪所到之处,死伤一片,身后的骑兵也奋力的拼杀,包围着典韦的西凉兵顿时被撕裂开来。 典韦时而跳跃式的杀人,时而固定在一个地方杀人,踪迹飘渺不定,在这个绝佳的杀人场所,他表现的异常快乐,异常的兴奋,甚至有点兴奋过头了,时而欢快大笑,时而鬼哭狼嚎,让那些西凉兵更加确定这就是真正的鬼,只片刻功夫,就没人敢再靠近他了。 赵云看着疯疯癫癫的典韦,很是着急,每次当他试图冲到典韦身边时,典韦却偏偏又跳跃到其他地方了,让他很恼火。 有个人更加的恼火,那就是王双,他跟在赵云的屁股后面,却看到赵云老是中途变卦,忽左忽右,就连庞德、李铁带领的两个小分队也是一样。在他看来,这些带着狰狞面具的人就是来消遣他的。 终于,他忍不住骂了出来:“他『奶』『奶』的,有完没完,跑个锤子哦!有本事来跟爷爷单挑!” 可是,他的话就像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唯一在耳边不断响起的,就只有典韦的鬼哭狼嚎和嬉笑怒骂。 不到一会儿功夫,原本包围典韦的一千人已经被撕裂成三个口子,三个口子都在从不同的方向向典韦所在的方位靠近,并且最终靠拢在一起。 “鬼厉!跟我走……”赵云和庞德、李铁汇聚成了一团,他策马来到了典韦的身边,大声喊道。 可是,典韦连理都不理,纵身一跃,踩着西凉兵的身体向关内跑了进去,一边跑着一边还兴奋的手舞足蹈,同时双铁戟不断的挥舞着,又砍落了不少颗人头。 典韦的情况让赵云开始担忧,看来典韦是杀的兴起了,他皱了一下眉头,环视了一圈,竟然发现自己被包围了,而且王双正率领骑兵冲杀过来。 “不能为了典韦一个人坏了大事,庞德,你带领五十个人去追典韦,一定要想法设法将他控制住。”赵云说道。 庞德反驳道:“队长,为了一个典韦,不至于如此,他已经疯了,而且正在兴头上,只要不妨碍我们做大事,就不要去管他了,让他在虎牢关内疯着也好,他疯够了,累了,就该被西凉兵杀了,这样岂不是省去了很多事吗?” 赵云道:“好吧,反正他也是要死的,死在哪里都一样,你和李铁去关内最中间,那里有我们要找的人,我料想现在卢横已经带着人过去了,你们完成任务之后,就火速离开,这里我来殿后。” “队长,还是我来殿后吧,你熟悉地形,如何逃脱要远比我们容易的多。”李铁抢话道。 赵云觉得有道理,可是对面来的是王双,他担心李铁能不能抵挡住王双的攻击,正当他还有点迟疑的时候,却见李铁已经率先带着几个和他熟悉的人迎着王双去了。 “队长,你们快走,任务重要!”李铁大声喊道。 管亥一直跟在赵云的身后,见赵云犯起了难,便说道:“队长,你和庞德走吧,这里交给我和李铁,给我们五十个人,绝对能够把王双和这么多士兵拖住,给你们赢得时间,卢横未必是张绣的对手,请队长不要迟疑了。” 赵云狠了下心,调转了马头,对庞德道:“我们走!” 话音一落,一百五十骑顿时分成了两拨,赵云、庞德带着一百人离开了,而管亥、李铁等五十个人则留了下来。 管亥策马来到了正在厮杀的李铁身边,笑道:“兄弟!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给王双来个双管齐下!” 李铁会意,嘿嘿地笑了笑,说道:“兄长高见。” 二人计议已定,顿时又各自分成了一拨,一人带着二十四名骑兵向不同的方向杀了过去。 西凉兵经过长时间的激战,加上根本没有休息好,已经略显出了疲惫的样子,而管亥、李铁等五十个人,则是越战越勇,刚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双见敌人一分为三,赵云、庞德那一百人朝关内杀去,而管亥、李铁则在这里左冲右突,毫无任何规矩可言,便冷笑了一声,说道:“区区五十骑,就想拖住我王双?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话音一落,王双勒住了马匹,将大刀一抬,高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全军散开!” 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向后退出了差不多五六米远,直接空出了一片空地,地上的尸体在不断的践踏中早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流出的鲜血也将整个大地染红,渐渐地堆积成了血『色』的泥沼。 士兵一撤,管亥、李铁顿时被暴『露』了出来,两个人也不气馁,紧紧地咬住了西凉兵,他们退到哪里,管亥、李铁就跟到哪里,像浆糊已经粘着他们,就是怕被孤立起来,成为了众矢之的。 王双看到这一幕,皱了一下眉头,他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的默契,根本没有任何语言,就能捆绑在一起,如此一来,他想用箭矢『射』死他们的想法就不得施行了。 看着对方践踏着自己的士兵,王双怒了,放弃了所有的原则,将手一招,扭头喊道:“弓箭手准备!” 一个军司马闻言,立刻明白了王双的用意,急忙道:“将军,那边还有我们的人,将军怎么可以……” 王双冷笑了一声,说道:“一群废物,连几十个人都挡不住,留他们何用?朝着敌人所在的区域,给我放箭!” 那名军司马急忙制止道:“将军,不能放箭啊,那些都是胡车儿的部下,将军已经杀了胡车儿,可以说成是稳定军心,可是将军现在再『射』杀胡车儿的部下,那又该如何向张将军解释?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张将军若是知道了将军这样对待他的部下,那张将军……” “闭嘴!”王双怒道,“张绣号称北地枪王,双钟岭一战,敌人已经让他丧胆了,还有什么勇略可言?他的部下都是草包,尤其是那个胡车儿,杀了一了百了,有什么好解释的?传我命令,放箭!” 军司马无奈,知道王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当年在关中的时候,王双还是个普通的士兵,在和马超一起狩猎的时候,曾经和马超抢过猎物,被马超捆绑起来之后,夜间挣脱了绳索,杀了两个士兵逃跑了。后来马超追了上去,居然毫不畏惧的和马超对决,虽然最后落败,却因此让马超对他的武艺颇为欣赏,便提拔为帐前都尉,之后又连续提拔了好几次,这才当上了将军。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种『性』格,让所有认识他的人也很厌烦,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张绣对他还算好点。此番他这样做,顿时让属下感到心寒,不禁觉得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敢怒不敢言,军司马只得下了命令,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弓箭准备,放箭!” 一声令下,箭矢飞出,朝着正在活动的管亥和李铁两个不同的地方『射』了过去。 箭矢所到之处,立刻有不少人中箭,管亥、李铁等人损失的只有一两个人,可被箭矢『射』杀的西凉兵却死了一片。 “继续『射』箭!”王双看到一簇箭矢下去,立刻将管亥、李铁给孤立起来了,便大声喊道。 “放箭!” 又是一簇箭矢升空,飞快地朝着管亥、李铁等人『射』了出去,众人纷纷拨挡,稍有遮挡的不严密的,便被箭矢『射』中了面部和身体,直接坠落马下,同时,周围的西凉兵又倒下了一片。 “太没有人『性』了,连自己人都杀!”管亥诧异道。 “管兄,撤吧,这样下去,非要全军覆没不可。”李铁道,“这会儿,队长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好!我们撤!”管亥话音一落,当即调转了马头,开始跟着赵云等人去了。 李铁刚调转了马头,招呼了一下部下,忽然听见背后马蹄声响,扭头一看,王双居然举着大刀匹马冲了过来,他大吃一惊,还没有来得及进行阻挡,便被王双一刀劈成了两半,登时一命呜呼。 管亥听到身后动静,扭头看到李铁身亡,登时大叫道:“李铁!” 王双的突然骤至,让管亥等人都吃了一惊,刚才还看到他在那边指挥弓箭手,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跟前,似乎预料到他们要逃了一样。 “吃到一刀!”王双舞着大刀在劈死李铁之后,又杀了两个惊慌失措的人,紧着拍马舞刀朝管亥砍去。 管亥长枪出手,迎战王双,同时大声对部下喊道:“你们快走!” 613半路杀出程咬金 613半路杀出程咬金 “铮!” 一声脆响,管亥手中的钢枪和王双的大刀碰撞在了一起,在夜间擦出了火花,炫彩夺目。 紧接着,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两个人捉对的厮打,两匹战马在原地转着圈,枪来刀往之间,兵器碰撞的火花四溅,宛如夜晚的天幕上那点点的繁星,让人看后惊愕不已。 管亥截住了王双,部下早已经全部退却,而西凉兵也分成了两拨,一拨去追击逃走的飞羽军士兵,另外一拨则将管亥和王双都给包围了起来,长枪如林,弓弩齐备,严阵以待地守在外围,静静地看着战圈中两个人的厮杀。 一连二十多招,两个人均没有找到对方的丝毫破绽,心中都暗暗地佩服对方的武力。 只是,两个人斗得正酣,奈何座下战马不够争气,都已经气喘吁吁了。于是两个人莫衷一是的互相闪开,让马匹稍歇,同时自己也稍微歇息片刻。 这时,王双手下的一个军司马见两个人分开,迅疾地拉开了弓箭,正欲开弓放箭,却见王双阴郁着脸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他吃了一惊,叫道:“将……将军……” “不许放冷箭,我要亲手杀了他!”王双难得遇到一个对手,虽然看不见戴着面具的管亥长什么样子,但是他隐约可以感受到,此人必然是一员大将。 军司马放下了弓箭,不敢违抗,但是心中对于王双的前后反复颇有微言,在心中暗想道:“刚才让放箭的是你,结果敌人没『射』死多少,倒是『射』死了不少自己人。现在不让放箭的又是你,敌人就这一个了,将其『乱』箭『射』杀了不好吗?真是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等我见到了大王,我一定要重重的参你一本……” 人的内心是复杂的,表面上的百依百顺并不表示内心对你不厌恶,而凡是西凉人,都逃脱不掉凉州武人一个世袭的本『性』,那就是从不轻易服人,也从不轻易向人低头,争强好胜、争权夺利的心态很重。 王双调转了马头,看了一眼带着面具的管亥,心中暗想道:“这人能一连和我打了二十招,还让我找不到丝毫破绽,实在不可小觑,如果来犯之敌都如同他一样,那今夜注定将会是我军的不眠之夜,光要击杀这些人,就已经很费事了……” 管亥骑坐在马背上,调整了一下内息,均匀地呼吸着空气,这几年在北武堂里面竟然和五虎大将之一的太史慈进行武艺切磋,使得他的武艺精进了不少。他环视了一圈,见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而李铁的尸体已经被践踏的血肉模糊了,便下定了决心,想道:“只要能拖住王双一会儿,给队长制造完成任务所需要的时间,我死不足惜。” 王双看了一会儿管亥,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喂,我说戴面具的,你今天是『插』翅难逃了,你能否取掉你的面具,让我一睹你的尊容?” “我凭什么要给你看?” “因为我很少遇到像你这样的对手,我想把你的容貌记住,这样的话,以后你的时候,我还能想起你。对了,顺便问一下,你怎么称呼?” “管亥!”管亥言简意赅地回答着,同时取下了自己脸上戴着的面具,因为这玩意实在太有局限『性』了,阻碍住了他的视野,刚才和王双恶斗的时候,差点没看清楚对方的招数。 此时,他将面具摘下之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坚毅的脸庞上面挂着一小撮胡子,深陷的双眼中透着一股子仇恨,同时视野也开阔了许多,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受。 “管亥?燕国十八骠骑之一的管亥?”王双问道。 “正是!” “很好,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无名的入土了,至少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也就等于我可以给你刻墓碑了,而且我也将闻名天下。哈哈哈哈……”王双这样说话,显然已经是将管亥当成了一个死人。 不过,从形势上看,管亥已经被王双带着人包围住了,已经和死人无疑。就算管亥武力再高,也有力气用尽的时候,到时候只需一个羸弱的老人,拿着一把利剑也能将他杀死。 稍微歇了过来,王双一言不发,突然策马而出,大喝了一声,拍马舞刀直取管亥。 管亥也不甘示弱,同时也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挺枪迎向了王双,开始了两人之间新一轮的对决。 只是这一次,两个人没有再捉对厮打,而是进行着典型的马上对决,这个过程中,武力虽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更重要的则是对骑术的考验,两马冲刺之时,或许一个回合内便能将对方刺于马下,或者达百余回合都不会分出胜负,这些都是常有的事情。 两个人相向而行,刀枪并举,战了不到三个回合,便见从关内驰来了一名西凉骑兵,那名西凉骑兵『操』着厚重的凉州口音说道:“刺客进攻行辕,张将军抵挡不住,陛下岌岌可危,张将军特派遣我来请将军共同夹击刺客。” 王双、管亥听到这话,两个人表现出来了两种不同的表情,王双是惊讶,管亥则是高兴。 王双惊讶的是,张绣的武力在马超手下的四个大将中堪称最好的一个,百鸟朝凤枪精辟万分,枪法行云流水,就连他都有点不是对手,虽然不愿意服输,却很是佩服,怎么区区百余骑兵,连张绣带领的一千守备行辕的铁甲卫队都抵挡不住了,那么敌人的实力是不是有点太惊人了。 他见管亥一脸的喜悦之情,脑海中突然明白了什么,先是虚晃了一刀,避开管亥之后,左手立刻松开了马缰,抽出腰刀便砍向了管亥的后背。 管亥吃了一惊,急忙回枪抵挡,“铮”的一声响后,两个人便分开了。 王双力求速战,但是奈何杀不死管亥,那边还要等着去接应张绣,生怕刘辩被抢走了,不然的话,他死都没办法向马超交待。 此时一经分开,他心生一计,弃腰刀在地上,单手捂着大刀冲了过去,另外一只手却背在了背后,『摸』出了一枚飞刀,暗扣在手中。 管亥不想让王双走,想尽量拖延点时间,见王双不退反进,正中他下怀,当即策马飞奔,迎了上去。 两个人相向而行,眼看兵器就要碰在一起了,哪知道王双突然将手中的大刀给投掷了出去。 管亥大吃一惊,谁想到两个人斗到正酣的时候,对方会突然丢弃兵刃过来。他急忙变招,拨开了王双的大刀。他刚把大刀拨开,却看见王双双手中已经各扣住了四把飞刀,直接向他『射』了过来。 “叮!叮!叮!”管亥长枪抖动,拨开了其中三把飞刀。 “噗!噗!噗!噗!噗!”在那么短的距离内,又是突然状况,管亥没有能够拨开全部的飞刀,其中五把飞刀分别『射』中了他身体的要害部位,其中一把飞刀直接『射』中了他的眼睛,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难以忍受,紧紧地咬着牙齿,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举枪继续迎着王双去了,大骂一声:“卑鄙!” 王双见此状态也是大吃已经,他手中已经没有兵器可用,再『射』飞刀也已经是不可能了,眼看管亥的长枪就要刺到了,他见躲闪不过,便硬生生地偏了一点地方,直接将要害部位给保护了起来。 一道血丝深处,王双右臂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他居然在管亥垂死的状态下还没刺中了,实在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同时对管亥也佩服万分。 “轰!” 一声闷响,管亥最终坚持不住,在马匹奔跑出一段路程后,骑在马背上失血过多的管亥百年坠落马下。 他这边刚一坠落,那边就有二十多名手持长枪的西凉兵围了过来,对着管亥的身体便是一阵『乱』刺,刺的血肉模糊,尽情的发泄着仇恨。 “去行辕!”王双重新拾起大刀之后,将大刀向前一招,立刻便带着部队朝刘辩所在的行辕去了。 虎牢关的行辕里,刘辩惊慌失措的躲在偏厅的角落里,十几名身披铁甲的武士手持兵刃正在守护着他,而外面则是一团混『乱』。 行辕的院子里,张绣握着银蛇枪正在和赵云憨斗,却被赵云压制的死死的,只有招架,没有还手的份,而且两个人你来我去的都是他们最为熟悉的枪法招式,很难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庞德、卢横两个人则汇聚在了一起,一阵猛烈的厮杀便杀进了行辕,冲进偏厅里用最快的速度将那十几名保护刘辩的铁甲武士给杀掉了。 “你们……”刘辩一脸的惊恐,看到戴着狰狞面具、穿着黑衣服的人闯了进来,十分的紧张,“你们想干什么?朕……朕是……” 不等话说完,庞德一个箭步蹿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刘辩的手腕,直接将刘辩扔给了卢横,大声说道:“带陛下走!” “轰!”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一个巨大的身影破窗而入,两把乌黑的铁戟直接向着刘辩投掷了出去。 “啊……”刘辩根本没有躲闪的才能,而庞德、卢横等人又措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根乌黑的铁戟穿透了刘辩的心肺。 此时,破窗而入的人在地上滚了两滚,满头的白发,浑身的血污,让所有飞羽军的士兵都认出来了他,正是发了疯的典韦。 典韦滚到了刘辩的身边,顺手将自己的双铁戟给从刘辩的身上抽了出来,然后又破窗而出,整个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让在场的庞德、卢横等人都很是惊讶。 他一到行辕的院落之中,张开嘴巴便大声喊道:“燕侯帐下飞羽军刺杀天子,陛下驾崩了!陛下驾崩了!燕军刺杀了天子……” 刚喊了两声,整个人纵身一跃,便翻越过了墙头,消失在了行辕里。 喊声彻底地震惊了每个在场的人的神经,尤其是赵云、庞德、卢横等飞羽军将士,他们在此血战,苦苦战斗,为的就是完成高飞所交待的任务,带走当今的天子刘辩,然后送回燕国,借此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是,这个完美的计划却出现了漏洞,尤其是出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典韦也在其中。 典韦的发疯虽然让高飞以至于所有燕军的将领都感到很不可思议,但是在大家用尽一切方法验证之后,众人才得出了典韦是真的发疯的结论,而且,他的所作所为,都基本上和一个疯子无疑,让人根本无法怀疑他不是一个疯子。 就在刚才,典韦证明了他自己的存在,通过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他没有疯。从他在虎牢关内脱离赵云等人开始,一直到他再次出现,这中间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谁也没有见过他,他在哪里也没有人关心,是众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行辕的偏厅内,一地尸体,庞德、卢横看到刘辩已经毙命了,急忙带着部下退出了偏厅,刚出门,便看见赵云『逼』开了张绣朝他们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慌。 赵云走到偏厅的门口,朝里面瞟了一眼,看到刘辩躺在血泊当中,加上那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还二百人还剩下一百一十几个,当机立断,大声叫道:“撤退!” 声音一下,一百多个人先是奔跑到了后花园,然后以矫捷的身手跃过了墙头,然后走一路放一路火,将兵营、武器库、城守府的房屋全部点着,让跟随着他们的西凉兵根本没有时间顾忌他们,直接消失在了灰暗的天『色』当中。 此时此刻,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王双带着步骑兵赶到了行辕,一进行辕便看见张绣垂头丧气的,而其他士兵都面带忧伤,飞羽军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敌人死尸一片,血流成河,原本豪华修饰过的行辕『荡』然无存,只剩下一派战后的苍凉,以及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 “人呢?”王双走到了张绣的身边,问道。 张绣先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跑了。” “那你们怎么不追?” “陛下驾崩了……” 614死亡的延续性 614死亡的延续『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王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惊恐的眼睛,问道。 张绣垂头丧气地说道:“陛下驾崩了!” 王双二话不说,立马走到了偏厅里,定睛看到刘辩躺在了血泊当中,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可见死前他是多么的难受,是多么的不想死。 “陛下……陛下……陛下……” 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太傅马日磾听闻刺客进入了行辕,急忙带着各自的亲随手提利刃赶了过来,刚一进入行辕的院落中,便听见了张绣的话语,对于他们而言,那话就像是一声晴天霹雳。 三个人神『色』慌张,惊慌失措地跑到了偏厅,看到刘辩的死状和尸体后,三个人登时瘫软在地。 “三位大人……”张绣见状,急忙过来劝慰。 “该死的张绣!你是怎么保护陛下的,你玩忽职守,罪大恶极,来人啊,将张绣推出去就地斩首!”王允一见刘辩死了,登时受了刺激,满脸的怒『色』,已经忘却了他所在的环境,朗声说道。 可是,话音虽然落下了,却没有一个人动弹,而张绣的脸上更是带着一种轻蔑。 “你们都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王允指着这些士兵说道。 “王大人,我想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吧?这些人,可不是你司徒府的,而是我的部下,是秦王的部下。你想,你能指挥的动他们吗?”张绣冷笑了一声,缓缓地说道,“还有,你心怀叵测,暗中造反,想借杨奉之兵来对付秦王,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不错嘛……”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允惊诧万分,急忙问道。 马日磾、杨彪也是很诧异,他们的秘密,为何张绣会知道。 张绣嘿嘿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陛下之死,想必也是你里通外敌,勾结燕侯高飞所致……”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本府怎么会做出对陛下不利的事情?” “事实上,你已经做了,躺在血泊当中的陛下就是最好的例证!来人啊,将王允拿下,推出去,就地正法!”张绣脸上突变,朗声叫道。 “诺!” 一群士兵立刻围上了王允,还不等王允反应过来,士兵们便抽走了王允的佩剑,直接将王允反剪着推了出去,任由王允怎么叫唤,都不停留。 “啊……” 随后,王允的一声惨叫从行辕外面传来,一个士兵手提着王允的人头走了进来,撂在了地上,对张绣说道:“将军,王允已被就地正法。” “张绣,你不分青红皂白,擅『自杀』害王公大臣,你眼里还有王法吗?”太傅马日磾『性』格刚烈,之前因为刘辩的驾崩陷入悲伤之中无法自拔,当王允的人头被撂在地上后,他才回过神来,当即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张绣的鼻子大声地斥责道。 “王法?有秦王的地方就有王法,在这里,秦王的就是王法,我就是王法!太傅大人,似乎参与同谋的还有你和杨太尉吧?”张绣道。 “是又如何?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定是你们杀了陛下,却推说什么刺客,我看是秦王想谋朝篡位,你们……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马日磾声音一落,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佩剑,刚站起身子,便举剑砍向了张绣。 “放肆!” 王双见状,挥舞了一下大刀,大喝一声,手起刀落,马日磾的人头便脱离了身体,直接飞向了空中,最后落在地上滚出了很远。 “轰!” 一声闷响,飙血不止的马日磾的躯体倒在了地上。 杨彪就在马日磾的身边,身上溅满了马日磾的鲜血,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污,他出身公卿世家,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就算见过,也只是远远的观望,何时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心中不禁产生了惧意,瘫软在地上全身发抖。 张绣见状,便蹲下了身子,冲杨彪嘿嘿笑道:“太尉大人不要害怕,王允、马日磾都是叛贼,欲谋害秦王。太尉大人虽然也有份,应该是受到他们二人的蛊『惑』,我们不会随意伤害太尉大人的,何况,陛下驾崩,太尉大人身亡三公之一,理当代理太常主持仪式。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先委屈太尉大人在牢房里待上一段时间,并且希望太尉大人给杨奉写一封信,提前召唤他到虎牢关里面来,就说昨夜刺客刺杀了我和王双,虎牢关内群龙无首,请他到关内主持大局。不知道太尉大人可否愿意书写?” 杨彪坐在那里,并不回答,可是却思绪如飞,他为人低调,做事冷静,不像王允、马日磾如此冲动,加上在官场上混了很久,自然明白此时自己正处于危险当中。他见刘辩驾崩,王允、马日磾都已经死了,而且张绣、王双又已经掌握住了和杨奉勾结的事情,知道大势已去,在想了很久之后,才点头同意书写一封信给杨奉。 张绣见后,笑道:“太尉大人可真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请太尉大人给杨奉写一封信吧,笔墨伺候。” 话音一落,便有人送上笔墨纸砚,杨彪挥笔疾书,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封信后,便被张绣拿走,派人火速出虎牢关,送达杨奉。 之后,张绣说道:“太尉大人,你也参与了王允、马日磾的谋划,只是如何定罪,还要请秦王发落,我没有那个权力。所以,现在就请你委屈几天,要在牢房中待一段时间了。” 杨彪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个结果,所以面无表情的,什么话都没说。 “来人,带太尉大人进牢房,好生伺候着,不许有任何怠慢。”张绣吩咐道。 杨彪被带走之后,王双便主动凑了上来,问道:“兄处理事情行云流水,有大将之风,实在令小弟佩服。不过,陛下驾崩的事情,我们要如何向大王交待?” “自然是如实交待,就说王允、马日磾勾结燕侯高飞,以及杨奉,欲谋朝篡位。大王也早有杀陛下立凉王为帝之心,奈何怕引起天下不满,一直未曾动手。既然陛下已经死了,那就省去了大王的一些事情了,直接将这件事推给高飞,让高飞受千夫所指,然后大王就名正言顺的有了出师之名,可以讨伐高飞,尽夺河北之地了。”张绣道。 “杨彪也是同谋,为何兄长不杀了杨彪?” “杨彪和王允、马日磾不一样,杨彪祖上累世公卿,自祖父杨震以下,他父亲杨赐,连同他在内,都是做过三公的人,门生故吏很多,而且杨彪的儿子杨修颇有才华,和军师陈群又是好朋友,和陈氏一族走的很近,所以不能杀。至于杨彪同谋之事,也不必上报了,就关杨彪几天,以示惩戒即可。” “兄高见,小弟佩服万分。”王双此时才知道自己和张绣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在武艺上,在头脑上也存在着明显的差距。如果不是刚才张绣一直朝他使眼『色』,估计他早就一刀将杨彪劈死了。 “报——”一个士兵快速跑了进来,大声叫道,“刺客夺门而出,我们无法阻挡,已经出关了。” 张绣、王双面面相觑,同时皱起了眉头,均摆摆手,示意不必理会,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实力惊人,就算追上去了,也是吃亏。 但是,让张绣最牵挂的还是那个和他对战时戴着面具的赵云,他可以肯定,天底下能够使得出百鸟朝凤枪的人,就只有三个,一个是他的师父童渊,一个是他的师弟张任。师父早已经仙去了,张任人在蜀国,不禁让赵云成了他心中未解的谜团,暗暗地想道:“那个人,究竟是谁?难道师父在临死前,还曾收过一个关门弟子?” 百思不得其解后,也就不去想了,他坚信,下次还会碰到的,他和王双一起收拾虎牢关的残局。 到了中午时,得知虎牢关群龙无首的杨奉带着几十名亲随先行脱离了大军,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虎牢关,可是一进入虎牢关,便立刻被人堵着了,张绣从城内杀出,王双从城外杀出,不由分说的一通『乱』杀,便将杨奉等人尽皆砍在了马下。 之后,张绣割下了杨奉的人头,带着一千骑兵亲赴杨奉带来的军队前面,召见了各部首领,示以杨奉的人头给他们看,然后以自己北地枪王的威信安抚了这支七万以步兵为主的大军,并且带着他们进驻虎牢关,准备前去支援在官渡的马超。 与此同时,赵云、庞德、卢横三个人,带着从虎牢关激战一夜所剩下的一百一十多人安全地抵达了一片可以藏身的小树林,并且加以小憩。 树林中,赵云、庞德、卢横等人都垂头丧气的,所有的人都带着一种伤感,管亥、李铁和其他八十多个兄弟都阵亡了,最让人郁闷的是典韦居然用装疯卖傻的方法瞒骗过了所有人,并且在最关键的时刻做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弑君的这个罪名,恐怕就要落在他们的头上了,也肯定会给燕国带来一个不小的灾难。这一切,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去面对最信任他们的主公。 “典韦……我赵子龙发誓,无论你今生躲在那里,我都要找到你,亲手杀了你!”郁闷到极点的赵云再也忍不住了,一反寻常帅哥、型男的酷酷的形象,打心眼里发出了一声呐喊。 615火烧幽灵骑兵 615火烧幽灵骑兵 正当虎牢关那边的变故刚刚结束,在官渡的正面战场上,马超和曹『操』之间再一次爆发了战斗。 苦重而炎热的空气仿佛停滞了,火热的脸愁苦地等侯着风,太阳在蓝得发暗的天空中火辣辣地照着大地,在那片已经化为血『色』沼泽的战场上,马超一马当先,带着自己的嫡系部队幽灵骑兵正在追赶着落败的魏军。 左边,是马超帐下大将索绪,右边是钱虎,两个人各自引着两千余骑兵配合马超作战,奋力的向前狂追,誓要追上那令人作呕的曹孟德,然后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曹贼休走!” 曹『操』在曹纯、曹休所带领的虎豹骑的护卫下,迅速地奔驰着,许褚在后面伺机抵挡着马超的追逐。 这已经是马超和曹『操』之间的第六次战斗了,短短的几天来,硝烟弥漫着整个官渡战场,时常会看见披着白『色』披风,带着白『色』盔樱的幽灵骑兵在官渡战场上往来冲突,杀的魏军落花流水。 自从马超率领三万幽灵骑兵攻击燕军大营,『逼』退燕军的十万大军后,马超就更加的不可一世了,先是让张绣、王双护送刘辩回了虎牢关,紧接着邀请父亲马腾观战,只以他本部的幽灵骑兵去对付曹『操』的步骑兵,在第一次交锋的时候,幽灵骑兵临战先投掷兵器的做法顿时让曹『操』吃了一个大亏,他的部队根本抵挡不住马超的锋芒,为了减少伤亡,只得败走。 后来,两个人之间又进行了四次不同规模的战斗,基本上都是马超采取攻势,曹『操』采取守势,其中有两次曹『操』利用巧计,击败了马超,但是并未让马超伤到元气,是以这一次马超又得发动进攻,并且袭击了曹『操』的营寨,使得曹『操』被迫退走。 马超举着地火玄卢枪,骑着一匹产自大宛的白『色』骏马,洋洋得意的追逐着曹『操』,像是在追逐自己的猎物一样,他喜欢这种征服的感觉。但是,在他和曹『操』之间,总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现,那个身影也让他很是讨厌,想杀却杀不了,想撇却撇不掉,就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粘在了身上。 “许褚不死,就不能抓住曹『操』,连续六次了,在最紧要的关头,都是许褚突然杀了出来,这个该死的胖子,实在令人发指!”马超看着夹在他和曹『操』之间的许褚,不禁骂道。 曹『操』在败退的人群中奔驰着,看到马超等幽灵骑兵紧紧地跟随着,不但没有感到有一丝危险的存在,反而嘴角上扬起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又奔驰了差不多五里地,曹『操』等人转眼便钻进了一个树林里。 马超看到后,冷笑了一声,说道:“曹阿瞒,你以为跑到树林里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呢?” 他看到魏军的最后一个骑兵躲进了树林里,自己离树林还有一段路程,便当即下令道:“追过去!斩杀曹『操』首级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在巨大的经济利益的刺激下,马超的部下都争先恐后的向着树林里面冲,一时间马匹的速度居然赶超了马超。虽然不是产自大宛的良马,但是这些西凉马的耐力极好,加上马超今天刚和许褚大战过一场,座下战马的体力消耗太多,以至于西凉马赶超了大宛马,大多数冲在前面的幽灵骑兵都超过了马超,朝着树林里名钻,梦求着斩杀曹『操』,得到封赏。 “贼你娘!”马超见到之后,在心里暗骂道,“刚才冲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痴狂,一听到有封赏了,跑的比谁都快……” “大王,穷寇莫追啊,敌人不走平原,反而躲进了树林,必有蹊跷,请大王即刻下令停住,不要再追了,怕是曹『操』的『奸』计。”索绪见状,急忙大叫了起来。 马超现在对索绪颇为信任了,前两次若不是索绪及时提醒的话,他恐怕会吃更大的亏。现在听到索绪的叫声,也有点发怵,毕竟曹『操』这个家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经常搞半路伏击,背后偷袭,弄得他有时候晕头转向的。 “全军停止前进!”马超心有余悸地叫了起来,那些奔跑的正在兴头上的幽灵骑兵急忙勒住了马匹,停在了远离林子外面的空地上,都用着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马超,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马超为防万一,派了十名骑兵进林子里看看,骑兵看完之后,回来便说曹『操』还在林子里。他看了一眼这片偌大的林子,如果要想迂回过去的话,只怕耽误了抓曹『操』的时间,可又不敢贸然进攻,正处在犹豫当中。 “大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按照曹『操』前两次耍的小阴谋,如果真有伏击的话,现在我们离树林那么近,肯定是万箭齐发啊,可是现在风平浪静的,属下以为可以进行追击。”钱虎立功心切,说道。 索绪急忙反驳道:“不可!曹『操』诡计多端,此时不进攻我们,不代表不会在林子里面埋伏,万一……” 钱虎道:“我看你是被曹『操』吓怕了,哪里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大王天下无敌,曹『操』都已经被追的没命逃了,还能想出什么诡计?大王,进攻吧,再有迟疑,曹『操』跑远了,人头就拿不到了!” 马超觉得钱虎说的对,当即道:“全军听令,前进!” 索绪想去劝慰,哪知道马超不等他开口,便带着人冲进了树林,钱虎也紧随其后。他本想留下一部分人守在树林外面,可是马超开出的价码实在太大了,众人为了那万户侯,都挤破了头朝树林里子钻,短短的功夫,一万五千多幽灵骑兵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环视了一周,见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无奈之下,只有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树林中荆棘丛生,不宜骑兵行走,一万五千多幽灵骑兵不得不全部散开,在树林里缓慢地向前走,虽然对路况很不满意,但是一看到前方不远处就是曹『操』,心中也就释怀了。 钱虎见骑马走的太慢,当即跳下马背,徒步前进,快速地向前奔跑,看到曹『操』和一拨士兵就在前面不远处,而且离他越来越近,他的脸上便浮现出来了极大的喜悦,暗想道:“万户侯是我的了……” 他越想越兴奋,越跑越快,什么也不顾,见曹『操』等人静止在那边一动不动,似乎是任人宰割一样,便放松了警惕,舞着刀便冲了过去,先是砍翻了两个士兵,高兴的脸上立刻扬起了极为诧异的表情,因为他砍翻的根本不是士兵,而是穿着士兵衣服的稻草人。 他急忙环视了一圈,见所有布置在密林中的人包括曹『操』在内,都是穿了衣服的稻草人而已。而且,同时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脚下的战靴也感到一片『潮』湿,急忙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积满了猛火油的大坑里,猛火油已经淹没了他的脚踝,而且地上有一道鸿沟,猛火油正顺着那道鸿沟向他这里流淌过来。 “不好!又中计了!”钱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大叫道,“大王,快撤退,我们又中了曹『操』的『奸』计了……” 他的声音刚喊完,那边从一棵树上『射』下来了一支火矢,猛火油一沾到火星,立刻燃烧了起来,火势迅速扩大,直接将站在油坑里的钱虎给烧着了。 “啊……” 钱虎身上着火,炙热的火焰烧的他皮肤嗞嗞的响,强烈的灼热感让他备受煎熬,急忙从油坑里跳了出来,在地上开始打滚。 可是,他哪里知道,地上都已经铺满了易燃的干草,钱虎身上的火迅速点燃了干草,而且油坑那边也分成了许多细流,猛火开始顺着灌满猛火油的地沟迅速地向四周扩散而去,只见地上两道火光快速地向树林的边缘张开,然后在幽灵骑兵来的路上汇集在一起,直接截断了归路。 而这时,在一个很大的火圈内,地面上从八个不同的方向燃起了八道火墙,从四面八方开始向中间汇聚,最后集中在了最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将偌大的树林直接分割成了八份。 火势突起,幽灵骑兵座下的战马都尽皆失控,暴躁的开始撂蹶子,有些没有来得及抓好缰绳的士兵纷纷被颠簸下马,许多士兵的身上都开始着了火,顿时陷入了一片惊慌之中,人仰马翻,痛苦的呻『吟』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都别慌,都不要慌,全部撤退,撤退!”马超看到如此情形,不禁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进了一个别人事先设好的火葬场,他见部下慌『乱』,便大声地叫了起来。 可是,火墙阻断了一切,除了跟随马超的那些士兵稍微镇定了一会儿外,其余在不同火圈里的士兵都是在不断的呐喊,夹着马匹的嘶鸣声,整个树林像是炸开了锅似得。 “大王,快跟我来!”索绪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对马超说道。 马超一脸的羞愧,悔恨当时没听索绪的话,说道:“索绪,本王……” 索绪直接打断了马超的话,说道:“大王,此地不宜久留,臣在最边缘看到了魏军正朝这里围了过来,其他人能否逃的出去就让他们各安天命吧,但是我一定要救大王出去,请快跟我来,我已经用土扑灭了最后面的火圈,后面的士兵已经离开了。” 马超深受感动,他仗着自己武艺超群,从来都是他去救别人,没有想到今天会落魄到要别人救自己。他二话不说,活命要紧,带着部下便迅速地跟着索绪朝树林外面冲了出去。 616枭雄的试探 616枭雄的试探 火光冲天而起,偌大的树林顿时成为了人间炼狱,除了马超、索绪等千余骑兵及时从火海里逃了出来外,其余的人全部被大火吞没,滞留在树林里,冲突不出。 痛苦的叫喊声顿时响彻天地,火海中不断跑出来全身上下都着火的人,已经胡『乱』冲撞的马匹。 “该死的曹『操』……”马超看着一片浩瀚的火海,热浪也迎面扑了过来,让他切身感到了大火带来的威胁。 “大王,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趁魏军没有合围之前,请快冲出去,重新整备兵力,再和曹『操』决一死战不迟。”索绪环视了一眼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的魏军步兵,便立刻说道。 马超听后,急忙调转了马头,带着索绪和一千多残兵在魏军没有合围之前,便冲出了魏军所设下的包围圈。 西南的一个山坡后面,曹『操』带着曹纯、曹休、许褚等百余虎豹骑『露』出了脸,看着那片树林已经被熊熊的烈火吞噬,他的脸上扬起了喜悦的表情。 “大王这一个诱敌深入的计策可真是高啊,一下子差点将马超给烧死了,只可惜让他跑了,还带着一千多残兵,这一次马超应该尝到大王的厉害了吧。”曹纯欢喜地说道。 曹『操』笑而不答,看着马超带着残兵逃走,心中却是颇为高兴。 直到马超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他才发话,淡淡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后退三十里。” 曹纯感到很是奇怪,问道:“大王,马超新败,主力尽数被灭,我军当乘胜追击才对,为何不进反退?” 曹『操』道:“马超的幽灵军虽然战败,可是其父马腾的十万西凉铁骑仍在,我军这几天和马超连续战斗六次,三胜三负,兵力和粮草都有耗损,在夏侯渊没有到来前,不能贸然进攻。西凉兵实力仍在,我军尚处于被动,必须小心谨慎。吩咐下去,全军后撤三十里,在牛家屯一带驻扎。” “诺!” 说罢,曹『操』刚欲调转马头,却忽然发现从地平线上奔驰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骑士,浑身血污,身体魁梧的汉子,那汉子的相貌、身影是那么的熟悉。他看到那个汉子急速地朝这里奔驰过来,刚才脸上还笼罩的阴云,立刻烟消云散。 “大王,是韦哥!韦哥回来了……”许褚也同时看见了那个汉子,指着远处的典韦对曹『操』说道。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拍马出去了,策马狂奔,只为迎接典韦的归来。 典韦的神秘失踪,让许褚颇感郁闷,两个人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突然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他还真的不习惯,更多的是难受,因为在他心里,典韦是最懂他的一个人。 “韦哥……韦哥……”许褚开心到了极点,挥舞着手臂,不停地朝典韦摇晃着。 典韦看到许褚前来相迎,脸上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一经见面,相互寒暄了几句,便一起朝曹『操』那边奔驰了过去。 不一会儿,典韦便到了曹『操』的身边,勒住马匹,滚鞍下马,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叩首道:“属下幸不辱命,完成了大王交托的任务,如今回来向大王报道!” 曹『操』看着典韦满头白发,全身上下都有着一股腥臭味,而且脸上还带着极大的疲惫,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衣不遮体,他跳下马背,亲手将典韦给扶了起来,眼睛里面饱含着款款深情,只轻轻地拍了拍典韦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之后,曹『操』、典韦、许褚、曹休等人一起回营,留下曹纯指挥其他士兵收拾仍在大火中煎熬的幽灵骑兵。 曹『操』秘密驻扎的一处营寨里,夏侯惇、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等将领全部在寨门口等候,他们看到了不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样子,在这个旷野上显得格外清晰,他们知道,是曹『操』的计策成功了。 在和马超对峙的几天时间里,曹『操』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经精兵良将藏在后面,自己却带着老弱病残的万余士兵和马超在官渡展开角逐,必要时,再以精兵在半路伏击,截杀,以达到奇袭敌人的目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马超前两次追击曹『操』时,吃了曹『操』的亏。这一次,所有的精兵良将一个都没参战,曹『操』还是带着那些残余数千老弱病残,在那片树林里设下了火烧马超的计策。 午时刚过,曹『操』、典韦、许褚、曹休四人抵达了营寨,夏侯惇等人接其迎接进了营寨,但是众人看到典韦归来,而且满头白发时,都感到颇为惊讶。 一入了营寨,曹『操』便对典韦道:“你先去清洗一下身体,稍作休息,一会儿本王有话要问你。” 典韦抱拳道:“诺!” 许褚道:“大王,我和韦哥一起去。” 曹『操』点了点头,径直走入了大帐,对于夏侯惇、曹仁、曹洪等人对典韦的惊奇毫不在意。 过了没有多久,典韦已经换上了一身衣服,在许褚的陪同下,进入了曹『操』所在的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里,夏侯惇、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休等领军大将都坐在左边一列,徐庶、程昱、刘晔、董昭、满宠、任峻、『毛』玠等谋士坐在右列,曹『操』端坐在大帐内的正中央上首位置,而在曹『操』的身边,左右各陈列了一个座位。 “典韦、许褚,你们两个人入座吧!”曹『操』指着自己身边的两个空座,说道。 典韦、许褚先是一怔,紧接着备受感动,坐在身为魏王的曹『操』身边,而且单从座椅的摆放位置上看,已经明显高于其他各级文武,这是何等的光荣啊。 曹『操』见典韦、许褚二人还尚在犹豫当众,便道:“本王若没有你们两个一直在身边保护着,恐怕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何况这几天来,许褚一直在和马超旋窝,让本王计策得以实现,而典韦又完成了极其重要的任务归来,这座位,你们当之无愧。” 徐庶瞅了曹『操』一眼,见曹『操』眼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不禁暗暗地佩服道:“大王有着超凡入圣的智慧,此次以一万多老弱病残的士兵对付马超的优势兵力幽灵军,却仍能处在上风,实在是令人佩服。前者典韦失踪,我就颇感有些不对,今日重新归来,确实证明了我心中的猜测,看来他是去执行一个秘密的任务去了。” 典韦、许褚不再推辞,径直入座。 曹『操』环视了一圈,说道:“前者典韦失踪,其实是被本王派去执行一项非常特殊的任务,典韦,将你带回的消息告诉给诸位将军、大人听。” “诺!” 典韦站了起来,先是微微向在座的格外拱拱手,紧接着说道:“各位将军、大人,下官刚从虎牢关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虎牢关?”夏侯惇听后,立刻问道,“你去了虎牢关?那边情况如何?听说又有七万大军前来支援马腾父子,可否是确有其事?” 典韦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确有其事,不过,这并不是我认为重要的事情。因为,那七万大军还没有抵达,虎牢关内便已经发生了变故。当今天子,在张绣、王双以及数千西凉兵的守护之下,竟然遭到了刺客刺杀,目前,已经驾崩了……” “陛下……陛下驾崩了?”一听到典韦的话,大家都吃惊不已。 “果然如此……”徐庶听后,皱起了眉头,不禁失语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曹『操』给听个正着,他斜眼看了徐庶一眼,见徐庶面带愁容,眉头紧蹙,目光流动之间,透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眼神,既没有感到震惊,也没有表现出其他人那样吃惊的样子来。 “陛下是被何人刺杀的?是不是……”曹仁心思缜密,听完典韦的话,便问了出来,只是,他没有明言,因为如果是典韦做的,那么急一定是曹『操』让典韦那么做的。 他看了曹『操』一眼,见曹『操』面无表情的盯着徐庶,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他暗想道:“难道是徐庶的计策?” “典韦,陛下驾崩,你是否亲眼所见?”夏侯惇闭合了张大的嘴巴,问道。 典韦点了点头,说道:“燕侯高飞,派遣了一支二百人的别动队,以赵云为队长,飞羽军为主体,夜袭虎牢关,刺杀了当今的天子,当场毙命。” “高飞竟然敢这样做?实在是大逆不道!”刘晔是汉室后裔,虽然对汉室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但是刺杀陛下的事情,却让他义愤填膺,怎么说,那也是大汉的天子,是正统的皇帝。 “高飞从来无视大汉朝纲,两年前先自立为王,现在估计是想称帝了,所以先行刺杀了天子,而且他手中还有传国玉玺,当皇帝完全是顺理成章。这等无君无父之人,应该受到天下人的讨伐!”程昱虽然不是义愤填膺,但是他也感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既然是燕军刺杀的,那为什么典韦会亲眼目睹,而且他看了曹『操』一眼,目光虽然并不犀利,但是却充满了杀气,似乎在审视着大帐中的每一个人。 “典韦,我有一个疑问,燕军刺杀了天子,你怎么会在场?”曹洪向来说话不顾忌,自己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他既然感到了疑『惑』,便想向典韦寻求答案,当即问道。 617我是独一无二的 617我是独一无二的 典韦扭头看了曹『操』一眼,见曹『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便回答道:“因为,杀死当今天子的,正是我!” 此话一出,更让在场的人震惊了,他们将目光一致移到了曹『操』的身上,可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事情真相大白,本王也就不再隐瞒诸位了,早在一个月前,在燕军渡过黄河之时,本王就知道高飞要做什么了,本王特意派遣典韦去了燕军大营,按照本王对高飞的了解,他肯定会留下典韦,借机利用典韦做一些对本王不利的事情。所以,本王就将计就计,让典韦潜伏在燕军大营里,必要时可以行非常之事……” 说到这里,曹『操』站了起来,问道:“典韦,西凉兵是否已经把高飞当成了刺杀天子的凶手?” “大王放心,属下出现的恰如其分,而且当时天子所在的地方,只有飞羽军的庞德、卢横等人在,属下刺杀了天子后,立刻逃走了,同时已经喊出了燕军刺杀陛下的话语,西凉兵肯定深信不疑。”典韦答道。 “很好。” 在场的众人听完这段对话后,心中都各怀鬼胎,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对曹『操』的做法没有异议,天子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摆设。 可是,对于徐庶和刘晔而言,却意义非凡。 徐庶跟随曹『操』,正是看中了曹『操』身上的品质,加上戏志才的极力推荐,他才在戏志才病亡之后当上了曹『操』的首席军师,替曹『操』出谋划策。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曹『操』居然会公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虽然他对大汉的皇室不报有什么希望,但是也不能说随意杀戮,对此,他不敢苟同,心里也像有一把重锤压着一样,难受至极。 只是,他不敢在外表上表现出来,因为就在刚才,曹『操』的那一双慧眼,已经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审视了一遍。 刘晔是东汉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是堂堂正正的汉室宗亲,不像刘备那厮,到处说自己是汉室后裔,因为年纪轻轻的他,就已经很有名气了,是以曹『操』占领徐州和豫州之后,聆听他在扬州,便让人带着金银去请他出仕。 他当时没有犹豫,便跟了曹『操』,目前虽然只是在曹『操』身边担任幕僚,但是也常常为曹『操』献策,而且觉得曹『操』有枭雄之资,以后会成就一番功业,所以就一直没有离开。 只是,他虽然对汉室不报什么希望,自己也不想像刘备那样口口声声的以兴复汉室为己任,从心里,他还是不愿意任何人对汉室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曹『操』的此举,正中他的软肋,他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内心却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元直、子扬,你们两个人在想什么呢?”曹『操』突然发话问道。 徐庶道:“我在想,一旦天子驾崩,高飞弑君的消息传开,官渡形势是否会发生什么变化。” 曹『操』“哦”了一声,将目光移到了刘晔的身上,问道:“子扬先生,你呢?” 刘晔直起腰身,拱手回答道:“魏王,我在想,陛下驾崩,并没有留下子嗣,而先帝子嗣也只剩下陛下一个,先有弘农王刘协被大将军何进所杀,今次天子又驾崩了,大汉的天下何人当为皇帝,大汉的江山又是否会就此终结。天崩地裂之后,大汉是否会呈现出战国时七雄并立的局面……” 曹『操』听后,笑道:“两位想的都比本王深远,本王只是在想,在场的人到底有几人和本王的心不一致……” 顿了顿,曹『操』环视了一圈,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目光如炬,一个一个的看着在场的文武。 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静,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大家坐在那里都不敢动,但是眼睛却在不停的交汇。 当曹『操』的目光移到夏侯惇的身上时,夏侯惇的那一只独眼里散发出来了光芒,低声吼道:“大王,你是了解我的,元让对大王可是忠心耿耿的。” 曹『操』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到了曹仁的身上。 “大王,你是了解我的,子孝自从跟随大王以来,是一直以大王马首是瞻的。” 曹『操』又点了点头,顺势将目光移到了曹洪的身上。 “大王,你看我做什么?我曹子廉可是从小和你一起偷看过女人洗澡的,当时你让我保密,我一直到今天都没有说出来……”曹洪话说到一半,突然捂住了嘴巴,环视了一圈,见众人的脸上都紧绷着,想笑又不敢笑,那表情他看了都难受。但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语了,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的脸上一阵羞红,斜视了曹『操』一眼,见曹『操』面无表情的,他就更加不敢看曹『操』了,最后憋的满脸通红,都快赶上关羽的脸了。 “大王,我等对大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天日昭昭,我心可鉴。”李典、乐进、于禁、曹休等人,不等曹『操』把目光移到他们的身上,便忍俊不住了,竟然不约而同地抱拳向曹『操』表示忠心。 “大王深知法度,恩赏有加,胜过天下人,我等必尽其心,敢不效犬马之劳。”徐庶、程昱、刘晔、满宠、董昭、任峻、『毛』玠等人一起朗声道。 “我等愿意为大王上刀山、下火海,虽死无憾!”典韦、许褚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齐声说道。 曹『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坐了下去,示意大家都坐好,缓缓地道:“诸位对我曹『操』的心意,我又何尝不知。当然,我相信,你们当中也有极个别的人在说着违心的话。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曹『操』,始终是曹『操』,是全天下最独一无二的。弑君之人,当戮其首,悬挂其首级于城门,今天话从本王口中出去,进入诸位之耳,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从现在起,诸位请莫衷一是,刺杀天子犯有弑君大罪者,高飞也!” “诺!”众人齐声回答道。 徐庶低着头,双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酒菜,很长时间没有转动,暗暗地想道:“这就是所谓的枭雄吗?那他弑君的目的何在,只是为了单纯的嫁祸给高飞吗?曹『操』……你确实是独一无二的,也正因为如此,我徐庶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虽然刚才我的心曾因你派典韦弑君动摇了,但是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何况一个傀儡皇帝呢?” 刘晔的心境和徐庶完全不同,他虽然接受不了曹『操』派典韦弑君,但是在这样的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很显然,刘家的天下已经被尽数瓜分,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汉室的瓦解。他暗暗地想道:“陛下无子,皇帝当如何立?或许,曹孟德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没有了可以继位的皇帝,天下或许会呈现出另外一番景象。看来,汉室的江山,终于要土崩瓦解了。那么这场战争,又将会何去何从?” 大帐内一阵沉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知道了天子驾崩的消息,虽然没有一个人落泪、哭泣,但是所有的人心中都不好受,刚才曹『操』的试探,让他们都觉得,曹『操』这个人很多疑。 就在大帐内的气氛还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时候,曹纯披着战甲,腰悬利剑,头戴铁盔,从大帐外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他一进大帐,便抱拳道:“启禀大王,战场已经清扫完毕,我军大获全胜,一把火烧死了马超主力幽灵军一万三千六百三十七骑,同时,马超手下四大将之一钱虎也死在火中。这次战斗,我军伤亡只有三百七十八人。” “哈哈哈……很好,这是一个可喜的事情,加上典韦带来的好消息,算是双喜临门。曹纯,入座吧。”曹『操』开心地说道。 “诺!” 等曹纯入座,曹『操』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说道:“诸位,请满饮此杯,然后尽情享用,吃饱喝足之后,全军后撤三十里,到牛家屯驻扎,等待夏侯渊带领援兵到来。” “诺!” 卷县县城的城墙上,高飞站在太阳底下已经足足一个时辰了,任由那烈日暴晒,也阻挡不了他。 赵云带领别动队已经离开四天了,四天的时间里,高飞一直在担心着他们,这些都是从军队各部中抽调出来的精英分子,都是身经百战之后,才当上了将军、校尉的,如果他们全军覆没了,那就意味着整个燕军的将领将直接断层。 司马朗从楼梯下面快步走了上来,一来到高飞的身边,便欠身说道:“主公,属下又去看过了,李玉林说,赵将军并未通过信鸽传回一点信息。” “除了两天前双钟岭一战的消息外,赵云他们已经整整两天没有音讯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情?”高飞担心地说道,既是问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司马朗道:“赵将军武艺超群,庞德、管亥、卢横、李铁等人也都是各个身手不凡,加上二百名身经百战的将领,如此强悍的一支别动队,天下少有,双钟岭一战,便是最好的例证,请大王宽心。” 高飞点了点头,刚准备转身,便看见从远处奔驰来了一队骑兵,约有百余骑兵,他看了一眼领头的人,登时欢喜地说道:“回来了,赵云他们回来了……快,让士兵列队,迎接英雄凯旋!” 618无声的凯旋 618无声的凯旋 卷县县城的城门外,高飞就近拉拢过来了张辽、文聘、乌力登、蹋顿等人,列队在城门口,摆开了欢迎的阵势,准备迎接凯旋归来的赵云等人。 可是,当赵云等人由远及近之后,他看到了他们都是一脸的愁容,一个个神情落寞,垂头丧气的,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而且,他也并未看到应该看到的那个人,同时也没看到管亥、李铁。 “主公,可能是管亥、李铁两位将军在后面保护陛下,赵将军先行归来报喜吧。”司马朗见高飞皱起了眉头,他跟随在高飞身边那么久了,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便安慰道。 高飞不答,他从赵云、庞德、卢横等人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寻常,因而,脸上本来浮现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最后变得一脸的阴沉。 “或许,是赵将军想给主公开个玩笑,现在肯定是他们故意表现出来的,等他们一会儿到了主公身边就会给主公一个惊喜也说不定……”司马朗尽力的说着好话,可是说着说着,他就发现自己的好话并不能起到安慰高飞的效果,也就不再说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却已经是翻腾不已了。 良久,高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伯达。” “属……属下在……”司马朗突然听到高飞的叫声,有些慌神。 “你去传令,让治军从事许攸准备一个祭台。”高飞说这话时,语气十分的平淡,阴郁着的脸逐渐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就连说话也是只蠕动了一下嘴唇。 “准备……准备祭台?”司马朗吃惊地问道。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高飞的话语依然很淡,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属下明白。”司马朗确实明白,转身离开,朝城内跑了过去。 “文远、仲业、乌力登、蹋顿,你们将欢祝用的鼓吹都撤了吧,让士兵也都回城里。” “主公……”张辽欲言又止。 “文远想说什么?” “没什么。” 其实,张辽想说,请高飞节哀顺变,但是似乎这个时候还不太合时宜,虽然他看到赵云等人的表情出了点问题,但是他却不敢保证自己的猜测,所以,什么都没说。 命令下达之后,不一会儿的时间,原本集合在城门口准备欢庆的士兵,都回到了城里,高飞只留下张辽、文聘两个人,让乌力登、蹋顿都离开了。以至于导致刚才还拥挤不堪的城门口,顿时变得如此萧条,只剩下翩翩三骑。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赵云、庞德、卢横等人都来到了城门口,纷纷从马背上下了来,一起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抱拳道:“参见主公!” “你们辛苦了,文远、仲业,带诸位将军、校尉下去休息。” 张辽、文聘道:“诺!” 只是,这一次,赵云、庞德、卢横等人都没有动,依然地静静地站在那里。赵云向前走了一步,抱拳道:“主公,我……” “子龙带着别动队的成员已经去了四天了,这四天的时间里,你们都辛苦了,先跟随张辽、文聘一起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你们酒足饭饱休息好以后再说。”高飞知道赵云想说什么,只是他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说完,高飞调转了马头,便进了城,面目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内心却极为痛苦,他已经猜测到了结果。 他策马来到了县衙,县衙的门口,许攸已经布置好了一个祭台,专门候着高飞的到来。 此时,许攸见高飞到来,便主动迎了上去,说道:“主公,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主公了。” 高飞翻身下马,直接走到了祭台边上,先是焚上了三根檀香,『插』在香炉之后,便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默念道:“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你们在那边好好的过,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不彻底的打败西凉兵,我高飞就枉为一国之主!如来佛,上帝,真主阿拉,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但是还是希望你们三位能够一起保佑我,不管你们现在是已经死了,还是没有出生,都请你们照顾好我在你们那边的兄弟,让他们过上幸福的日子。” 为求真诚,高飞还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一是下定了自己的决心,二是祭奠死去的亡灵。 许攸、司马朗都在旁边看着,见高飞言行怪异,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如来佛,上帝、真主的,他们听不懂。 等到高飞站起来之后,一转身,目光中『射』出了两道摄人的光芒,那是一种杀气,十分的凌厉。 “午时过后,让赵云到这里来找我,其余人全部各归各军,将所有缺失的人员名单报上来,并且草拟一份军费赔偿的文书,所有战死者,皆一律以烈士待遇对待。”说完这句话后,高飞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县衙。 许攸看到高飞如此模样,便扭头问道:“伯达,出什么事情了?” “好像是赵将军没有能够完成主公的交托,而且管亥、李铁两位将军也可能阵亡了。”司马朗将自己从高飞身上的体会说了出来。 许攸“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急忙让人把祭台给撤了,司马朗作为军师祭酒,则去传达高飞的命令去了。 刚过了午时,赵云便踏入了县衙,一路上步履显得很是沉重。他回来了,带着败军回来的,而且还有一个很坏很坏的消息没有来得及跟高飞说,所以他的心里很是内疚。 从县衙的大门口,到县衙的大厅,短短的几十米距离,他觉得自己仿佛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大厅内空无一人,赵云一只脚跨进大厅,一只脚还在外面的时候,突然僵在了那里,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把跨进大厅的那一只脚收了回来,转身就走。 “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走?”大厅里,突然传出来了高飞的话语,“进来吧,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主公,属下无能,未能将天子带回来,而且……而且还折损了管亥、李铁等八十七个好兄弟,另外……”赵云最后一件事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一直欲言又止。 “讲!” “天子驾崩了……”赵云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高飞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的惊奇,之后沉寂了片刻,便问道:“弑君的是典韦吗?” “嗯,典韦装疯卖傻,骗过了属下,都是属下的错!请主公责罚。” “这和你无关,典韦骗过了我们所有人。”高飞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过后,将会有一场大战,同时也是我军一雪前耻的时候。” “可是,天子驾崩了,由于典韦的嫁祸,弑君的罪名就落在主公身上了,加上马超的幽灵军实力惊人,打仗的方法也很怪异……”赵云道。 高飞道:“卞喜已经传回了最新的消息,马超的幽灵军今天在和曹『操』在官渡以东的战场上交战时,曹『操』利用诱敌深入,几乎全歼马超军团,一把火烧的马超只剩下一千多骑落荒而逃。所以,马超已经失去了优势,是时候让我们展开进攻了。再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弑君之人,刘宏就是死在我的剑下,就算弑君的罪名落在了我的身上,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次的事情,清者自清。” “诺,属下明白了。” 这时,一个士兵将几封飞鸽传书递给了高飞,高飞接过以后,默默地看了一遍,缓缓地说道:“韩猛带领并州人马已经抵达邺城,准备在邺城和从蓟城来的大军会合,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到来的。”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王双单刀匹马的便闯进了马超所在的大营里。他一听到马超兵败的事情,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大王,这怎么可能呢,大王,我们的……”王双一进大帐,便大喊大叫了起来,他始终还是不太相信幽灵军会死的那么惨烈。 可是,进入大帐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错的,因为大帐中多了一张面孔,那人相貌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来干什么?”王双终于知道他是谁了,正是前次刘备派来的使者孙乾。 孙乾很客气地说道:“是我家大王让我来的,有急事找秦王商议……” “王双,站一边去!”马超厉声说道。 孙乾道:“秦王,那我家大王可就全仰赖秦王殿下了。” “就这样定了,希望这次楚王不要再食言了,上次的事情……”马超道。 “上次的事情完全是误会,并不是我军不出兵,而是因为秦王殿下英勇无敌,觉得没有必要给秦王殿下添『乱』……”孙乾开始凭借着那张嘴为刘备狡辩。 “不用解释了,本王心里清楚。回去后,请转告楚王,事情就这样定了,希望这次楚王不会再食言了,否则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一定一定。” 马超道:“不送!” 孙乾走出了大帐,在帐外的王双瞪了孙乾一眼,再一次走进了大帐,急忙禀告道:“大王,陛下驾崩了……” “驾崩了?”马超的脸上,非但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哀愁,反而多了一丝的兴奋,急忙问道。 619西方来的使者 619西方来的使者 王双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在虎牢关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马超。 马超津津有味地听着,俄而面『露』怒『色』,俄而紧张万分,俄而唏嘘不已,等听完王双的讲话之后,他整个人感慨良多。 “没想到,高飞的帐下,居然有此等实力,区区二百人,竟然将虎牢关搅了个天翻地覆。只是,典韦为什么会在高飞的手底下?还有,为什么高飞会刺杀当今的天子?” 王双道:“大王,属下也不是很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绣呢?” “正带着七万大军在来官渡的途中。”王双答道。 “在王允、马日磾和杨彪的问题上,张绣处理的十分得当,你也立下了不少功劳,斩杀了号称十八骠骑之一的管亥,也算是削弱了燕军的力量。你跟我到父王那里走一遭,陛下驾崩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能不通知一下父王。”马超说着,便走出了大帐。 出了大帐,马超骑上了一匹骏马,也不等王双出来,便大喝一声奔驰出了大营,朝西而去。 西凉兵大军十几万,虽然都驻扎在一起,但是却分了好几个营寨,除了马超本身在最前面的一座营寨外,后面尚有九座大营,分别是凉王马腾和其部下八健将所立的营寨。 马腾的营寨在最中间,据马超的营寨大约有五里多地,是以不得不骑马过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马超便到了其父马腾的营寨外,守在营寨门口的士兵见到马超来了,都个个精神抖擞,齐声叫道:“秦王威武!” 马超心高气傲,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臣服,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便策马进了营寨,直奔中军大帐。 翻身下马,马超将马缰随意地抛给了一个士兵,大步流星地便走了进去,大叫道:“父王……父王……” 大帐中,马腾端坐在上首位置,他面部轮廓如同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下巴上留着一小撮泛着黄的山羊胡子,乍一看之下,和羌人无疑。 他身躯壮实,近年来因发胖略显臃肿,脸上的轮廓与整个体形都往圆的方向发展,但腰板还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出『色』的武士。他头戴饰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绣金绸袍,腰束饰有獬豸的大带,足登牛皮战靴,给人的印象华贵、威武。 他的生母是羌族美女,所以身上有二分之一的血是羌人的,加上多年在西羌一带居住,使得他的生活习『性』和羌人无疑,虽然已经成了凉王,但是他的穿着时常会在汉服和羌族服饰之间来回更换,毕竟他的部下里,绝大多数都是羌人。 马腾见马超从帐外闯了进来,便呵斥道:“孟起,你都已经是秦王了,怎么做事还是如此的鲁莽?没看到我的大帐之中坐着一位客人吗?” “客人?”马超斜视了一下坐在大帐中的人,见有一个金发碧眼,相貌和羌人、中原人都大有不同的人坐在马腾的右手边,便好奇地打量了起来。 那金发碧眼的人见马超在打量着他,便微笑着站了起来,微微向着马超鞠了一躬,缓缓地说道:“尊敬的王,你好,我叫安尼塔-帕特里奇,很荣幸能够认识你。” 马超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长相的人,听他说的话也特别别扭,如果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但是,见到这个自称安尼塔-帕特里奇的人见到他不下跪,脸上便浮现起来了一丝不喜,呵斥道:“大胆!见到本王,为何不下跪?” 安尼塔-帕特里奇脸上的微笑一直没有消失,再次向马超鞠了一躬,用他那并不纯熟的汉话说道:“对不起,尊敬的王,我只对你们的皇帝才能下跪。” 马超听这个叫安尼塔-帕特里奇的人说话很别扭,既不是中原人,也不是西凉人,甚至连西域人都不算。他一向心高气傲,心中不忿,脸上表现出来了极为厌恶的表情,扭头对马腾说道:“父王,这个姓安的是谁?怎么可以这么无礼?” 马腾道:“他说他来自罗马帝国,是罗马帝国派来的使者,哦,罗马帝国就是西域人口中所说的大秦,距离咱们大汉,有……有……总之很远很远。他说,他本来是带了一个长长的队伍来的,可是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还屡次遭受到了匈奴人、大月氏人、乌孙人等西域各国的掠夺,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能够抵达这里,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罗马帝国?怎么又姓罗,又姓马的?是姓罗的和姓马的人建立的国家,还是他们那地方养的全是拉车的骡马?”马超不解地问道。 马腾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为父也不知道,他只是那样说的。” 马超又再一次打量了安尼塔-帕特里奇一眼,说道:“姓安的,你告诉我,你那么大老远的来我们大汉,想干什么?” 安尼塔-帕特里奇能听懂的汉话有限,但是马超说的这一句话,刚好他能听得懂,便摇了摇头,说道:“尊敬的王,你错了,我不姓安,我叫安尼塔,姓帕特里奇。我来你们大汉,是受了我们伟大的皇帝的嘱托,出使大汉。所以,我需要见到你们的皇帝。” 安尼塔-帕特里奇没有说谎,他确实是来出使大汉的,自从接受了这项任务,他带着六千人的使节团,从罗马帝国出发,一路向东,长途跋涉,历尽千辛万苦,才抵达了大汉,只是,一路上死伤了很多人。他抵达大汉时,还有十几名随从跟随,在从西域进入凉州时,遭受到了鲜卑人的袭击,如果不是敦煌太守带兵及时赶到救了他的话,只怕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敦煌太守救下安尼塔以后,便让人将安尼塔送到了中原,交给凉王马腾发落。今天,安尼塔也是第一天抵达这里。 “你要见我们的皇帝是吗?”马超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是的,我尊敬的王,如果你能让我见见你们的皇帝,我一定会请耶稣保佑你的。”安尼塔毕恭毕敬地说道。 马超听不懂耶稣是什么,但是他听到保佑这个词,估『摸』着耶稣应该是他们那边的神明,或者说是他们的皇帝。他嘿嘿笑了笑,指着马腾说道:“你真走运,来的正是时候,如今坐在你面前的,便是当今的天子,我们的皇帝,而我,就是太子。姓安的,你见了我们的皇帝,怎么还不下跪?” “孟起,你胡说什么?”马腾听到马超的话后,勃然大怒。 “父王,孩儿没有胡说,这是真的。当今天子已经驾崩了,在临终时,曾留有遗言,要将皇位禅让给父王……” “越说越离谱了,你……你刚才说什么?陛下驾崩了?”马腾脸上一阵诧异,急忙站了起来,走到马超身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王,司徒王允、太傅马日磾,以及安东将军杨奉,里应外合,图谋不轨,并且暗中勾结燕侯高飞,两日前,高飞帐下最为精锐的飞羽军奇袭了虎牢关,并且刺杀了陛下。”马超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王允、马日磾都是国之忠臣,又深受陛下隆恩,他们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本王不相信……本王不相信……” 马腾对汉室可谓忠心耿耿,自从他杀了董卓,收服董卓旧部以后,便在长安安置了一个小朝廷,安安稳稳地将刘辩供奉在那里,并且自己特意请来了几位国之元老,让他们担任重臣,辅佐皇帝,自己则出兵凉州,去安抚在凉州的羌人和汉人。 可以说,没有他马腾,就没有刘辩,也不会再有大汉,他安抚了羌人和汉人,多次击败叛『乱』的羌人,并且击败乌孙、匈奴、大宛,经营凉州四年,威名震『荡』西域,使得那些原本对大汉动摇的西域各国纷纷前来臣服。 自己的身份地位不管再怎么提高,他也将刘辩放在心里,就连上次刘辩在马超的胁迫下封他为凉王时,他都推辞了好几次。可是,他对大汉忠心,却不见得马超对大汉忠心。 马超少小便颇有勇略,加上久随刘辩身边,马腾又在关中留给他两万骑兵,让他协同朝中大臣镇守长安,逐渐助长了他的气焰。 随着马超年龄的一步步长大,以及知道自己所拥有的权力之后,他就不仅仅局限于保护一个没有用的刘辩了,逐渐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想要一窥那皇权。 “父王请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有太尉杨彪作证,当时太尉杨彪正在陛下身边,遗嘱就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如果父王不信的话,可以请太尉杨彪当场询问。”马超早已经做好了打算,本来,他是想自己称帝的,但是他父亲仍在,所以不得已,他便将皇位拱手让给了马腾。 他了解他的父亲,如果真的做了皇帝,估计做不了几年,就会退位,到时候皇帝还不是落在他的头上吗? “太尉杨彪何在?”马腾皱起了眉头,他对马超疏于管教,对他说的话也将信将疑。 “正在来的路上,父王可以先休息一下,我让王双去请太尉大人过来。” 马腾点了点头,黯然失『色』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马超看了一眼安尼塔,说道:“姓安的,你跟我来,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我们的皇帝了。” 620为了蛰伏的交易 620为了蛰伏的交易 安尼塔-帕特里奇还在揣摩着马超说话的意思,不等他反应过来,马超伸出了猿臂便将他一把拉了出去,直接走到了中军大帐前面的那面“凉”字的大纛下面。 “尊敬的王,我好歹也是罗马帝国第十六军团的元帅,你怎么可以如此粗鲁的对待我?”安尼塔被马超一路拉了过来,在他眼里马超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是他没有想到马超的力气会那么大,有些吃惊之外,更多的是生气,觉得马超太鲁莽了。 “元帅?”马超不解地问道,“是个什么官?” “相当于将军,但是比将军要高,将军是指挥士兵的,元帅是指挥将军的,我就是第十六军团的元帅。”安尼塔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来了一股自豪感,同时也颇有成就感。 马超见安尼塔三十岁左右,除了长相奇怪、说话怪异之外,似乎跟西域人没啥区别。他从未听说过罗马帝国,虽然说知道西域有个叫骊靬的地方,听说骊靬人就是大秦人,但是他从未去过西域,也并未见过。 他见安尼塔做一个罗马帝国,又一个罗马帝国的,又想起他父亲说大秦就是罗马帝国,那么骊靬就是罗马,这样一换算下来,倒是让他颇为吃惊。 他一把揪住了安尼塔的胸襟,将他用力地向后推,直接撞在了那粗壮的旗杆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而且眼睛里也『露』出了一丝杀机,喝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安尼塔的身形并不健壮,可以说,非常的单薄,哪里经受得起马超的这一次撞击,只觉得胸口、背上一阵疼痛,伸手想要去掰开马超的手,却发现马超的手就像是坚硬的石头一样。挣扎了几下,安尼塔终于还是放弃了,说道:“尊敬的王,我来自罗马帝国,是帝国第十六军团的元帅,受我们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的命令,带领着一个装满货物的使团前来大汉,想和大汉通好。” “胡说!你分明是西域骊靬人,来到这里,是想刺探我们的实情,然后蓄谋发动叛『乱』,不然,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只有对不对?”马超恶狠狠地瞪着安尼塔,另外一只手已经握紧了拳头,随时都可以一拳打过去。 安尼塔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罗马人,不是你说的什么骊靬人,我之所以能够说你们的话,也是我在来的路上学的,我的语言功能很发达,我可以说许多国家的话,不信我给说给你听听……” 接着,安尼塔便叽里咕噜地说了许多不同版本的话语,可让马超都一个字都听不懂。 “够了!”马超怒道,“你再不闭嘴,我就割掉你的舌头。你既然是元帅,为什么会那么不堪一击,还有,罗马帝国在什么地方,有多大,你们的皇帝为什么要派你到大汉来?” “上帝啊,这是我碰到过的最野蛮的汉人了。”安尼塔仰望天空,双手在胸前上下左右的点了点,然后十指紧扣在一起,用他的母语说道。 “你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我在问你话呢?快回答我,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回去了。”马超恐吓道。 安尼塔苦笑道:“尊敬的王,我足足走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抵达你们这里,沿途凶险万分,我的部下都死完了,就算想回去都回不了啦。罗马帝国很大,在大陆的西边,要走很远很远的路才能到达。我的皇帝之所以派遣我来,是因为他听说在东方有一个很强大的汉帝国,很想和汉帝国做朋友,于是就派我来了。” “另外,尊敬的王,我是元帅,不是将军,我不是冲锋打仗的,而是指挥他们打仗的,所以,我是否体格强壮,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里好使就行了。”安尼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马超松开了安尼塔,觉得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任何人在他的威『逼』之下,都会多少有些害怕,可是他看到安尼塔并没有一丝的害怕。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就一刀杀了你,让你去见你的耶稣。” “哦,实在太感谢你了,我尊敬的王,承蒙你的吉言,我相信,我死了以后一定会见到耶稣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带你一起去见我们的耶稣,让你知道,耶稣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安尼塔的前半句是用汉话说的,说的时候很纠结,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后面的话才改用了母语。 叽里咕噜的听了一通,马超倒是什么都没听懂,就只听到“实在太感谢你了”,他不禁觉得这个罗马人很有意思,他要杀死这个罗马人,这个罗马人倒是一个劲的感谢自己,仿佛一旦死了,他就能回到家乡一样。 马超看着安尼塔开心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死,从今以后我就把你留在我的身边,给我讲讲罗马帝国的事情!” “乐意效劳,我尊敬的王。” 马超让人将安尼塔带回自己的兵营好生安顿,然后让王双骑着马去早点把杨彪接过来,自己便随便找了一个空的营房去休息了。 傍晚时分,王双带着杨彪来到了马腾所在的营寨。 马超早早的就等候在门口,看到王双、杨彪到来,便向前走了几步,迎着杨彪便说道:“太尉大人一路辛苦了。” 杨彪确实很辛苦,他的骑术不佳,加上又被王双『逼』着快速前进,以至于让他的在这一路上颠簸的厉害,连续吐了好几次。此时,他一脸的苍白,面黄肌瘦的,在虎牢关的时候,虽然有惊无险,但是几天的牢狱生活也让他在心中存了一口气,觉得只要活下去,或许还有反击的机会。 “秦王太客气了,不知道秦王那么急着唤我来,到底所谓何事?”杨彪一经从马背上下来,双腿便软了,有点发颤,站不住的东倒西歪。 马超以为杨彪是害怕自己所导致的,便伸手扶正了杨彪的身子,『露』出了十分温暖的笑容,说道:“太尉大人,一会儿我带你去见凉王,凉王要是问你话,你就这样告诉他……” 说着,马超便伏在杨彪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杨彪听后,眼睛瞪得贼大,嘴巴也张的很大,真真正正的是目瞪口呆。等马超把话一说完,他已经是满脸大汗,面如土『色』了。 “秦王殿下,这事我……” “如果拒绝的话,你杨家全族将受到灭顶之间,长安城里,一夜之间,就不会再有一个姓杨的。”马超见杨彪想拒绝,便放出了狠话,连脸『色』也变得阴沉了。 “这……”杨彪顾此失彼,一方面是大汉的朝纲,如果放弃,他就是罪魁祸首,另一方面,是自己全族三百六十七人的『性』命。 当他一手握着忠义,一手举着亲情的时候,他站在那里还摇摆不定,不知道该作何取舍。 “太尉大人,本王的时间有限,你可要好好的考虑清楚,如果人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就算你对陛下再怎么忠心,陛下也看不见,因为他已经驾崩了。陛下无子,也已经没有了兄弟,我父亲力挽狂澜,拯救朝纲于水火之中,诛杀董卓,平定西羌,安抚西域,那一项不是在为国尽忠。与其继续让刘家的人当皇帝,还不如退位让贤,让我父亲做皇帝。如果你答应了,你就是开国元勋,位列三公,位极人臣,我也将迎娶你的女儿作为我的太子妃,等以后我继位了,那么你的女儿就是皇后,你就是国丈,你的儿子杨修就是国舅,如此一来,你们整个杨氏一族,都将永世富贵。昔日的大汉,给过你们杨家这么大的殊荣吗?” 杨彪感受到了,不是马腾想做皇帝,而是马超想做皇帝,可是碍于马腾是他的父亲,不得已才让自己的父亲做皇帝,反正等马腾老了,那皇帝的位置还不是他的吗。而且马腾对马超也颇为放心,十岁的时候就开始独自领兵驻守长安,维护宫中制度,也就是说,现在当不当皇帝,他都是实际的『操』作者。 退一步海阔天空。 杨彪终于想明白了,但绝对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隐忍,为了以后能有机会对马超施行反扑,彻底将马超赶出去,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秦王说的极为有道理,老夫愿意率领杨氏满门支持秦王,拥护凉王登基为帝。”杨彪违心地说着这样的话,心中却像针扎了一样,忽然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 或许从此以后,他会被冠以和马超狼狈为『奸』的骂名,但是当不久的以后,他会让杨氏以崭新的面容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弥补他今日所做的一切。 “哈哈哈,杨太尉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太尉大人,请跟我来吧。” “诺!” 话音一落,杨彪便跟着马超进了马腾所在的大帐。 马腾一见杨彪走了进来,便急忙说道:“太尉大人……陛下是不是已经……” “是的,凉王殿下请节哀,张绣带着陛下的遗体,不一会儿就可以抵达这里了。” 马腾叹了一口气,问道:“陛下临终可有什么遗言吗?” 621被逼着称帝 621被『逼』着称帝 杨彪哭丧着脸,神『色』黯然,眼眶中饱含着热泪,几滴晶莹的泪珠滚滚落了下来,尚未说话,伤心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尉大人,可怜陛下刚刚成年,尚未有子嗣,又没有其他兄弟,这大汉的天下,该何去何从?”马腾见状,也深受感动,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他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了杨彪的手,目光恳切地望着杨彪,缓缓地问道:“陛下临终时,到底有什么遗言,还请太尉大人如实告知,千万不可有任何瞒骗。” 杨彪声泪俱下,抬起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缓缓地道:“陛下……陛下临终时,用最后一口气只说五个字,直到现在,老夫还记忆犹新。” “那五个字?”马腾追问道。 “陛下说‘禅位于凉王’,之后便驾崩了。”杨彪言辞恳切地说道。 “扑通”一声,马腾跪在了地上,眼眶里的眼泪滚滚落下,大声吼道:“陛下……” “弑君者,高飞也。陛下既然已有遗旨,禅位于凉王,国,不可以一日无君,还请凉王以江山社稷为重,进九五之尊,改元,称帝。”杨彪言辞恳切地说着,同时朝着马腾便跪了下去,叩头道,“臣杨彪,叩见……” “等等……”马腾突然抬起了头,打住了杨彪的话语,说道,“陛下刚刚驾崩,还未举行国丧,弑君者仍在逍遥法外,如果不将弑君者绳之以法,就算有陛下遗旨,我马寿成,也绝对不会称帝……” “凉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陛下驾崩,国人无不痛心疾首,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凉王以江山社稷,天下百姓为重,担此重任,为陛下发丧,征讨国贼,以慰陛下的在天之灵。”杨彪苦苦地劝慰道。 “太尉大人,你不用再劝了,不先除掉国贼,本王绝不称帝。”马腾打定了主意,而且他也感到这其中有些蹊跷,杨彪对陛下忠心耿耿,又是大汉重臣,就算有遗旨,也应该考虑一下切身实际,应该先从其他汉室宗亲里面选出一个合适的人来当皇帝。 马超见状,急忙道:“父王,杨太尉说的很有道理,既然陛下将皇位禅让给了父王,父王就应该不辜负陛下的意思才对。再说,如果父王不称帝的话,又如何指挥天下臣民讨伐国贼高飞呢?” “这……” “孩儿请父王以江山社稷为重,进九五之尊,称帝,改元,然后统领天下,共诛国贼!”马超跪在了马腾的面前,叩了三个响头。 王双、杨彪和其他人见了,都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叩见陛下……”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本王粗野之人,不适合当皇帝,应该从汉室宗亲里选出德高望重者,继任皇位,这样才符合正统。”马腾坚决反对。 马超皱起了眉头,本以为自己的老爸很好搞定,哪知道老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 “早知道我自己当了……”他心里如是的想着,可是他的话已经说出来了,这事也已经成功了一半,就不能不做的彻底。 他扭头看了一眼王双,缓缓地站了起来,喝令道:“召集所有文武大臣,齐聚大营之中,一起跪请凉王登基。” 王双“诺”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 “孟起……绝对不能这样做,我马家已经位极人臣了,即使有陛下遗旨,也不可随便僭越,先祖马援,为大汉伏波将军,一生忠于汉室,我马家的声誉,绝对不能毁在我的手上,称帝一事,不要再议,应该从汉室宗亲当中遴选有为之人继任皇位,以续汉统。”马腾态度坚决地说道。 马超见马腾如此固执,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冒出了绿光,恨的咬牙切齿,厉声道:“父王,对不起了!” 话音还在空气中打转,马超的一记手刀便劈在了马腾的脖颈上,重重的一下登时将马腾打晕了过去。 “来人啊,去将陛下之前穿过的龙袍、戴过的皇冠统统拿来,给凉王换上。”马超一伸手便接住了将要倒地的马腾,抱在了怀中,然后将其横抱起来,放在了**,转身对门外的士兵喊道。 士兵们不敢违抗,纷纷去准备了,同时马超又让人去将文武大臣都叫到这里来,又让人去催促张绣快点到来。 杨彪看着马超忙碌着一切,仿佛看到马超是在张罗自己称帝一样。又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迷』的马腾,不禁心里燃起了一丝悲凉,暗暗地想道:“马寿成啊马寿成,你对汉室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可是你的儿子却和你不一样,你养虎为患啊,没想到连你自己也要受到马超的摆布……” 他叹了一口气,见马超停了下来,便上前问道:“秦王准备下一步怎么办?” 马超道:“自然是扶父皇称帝了。” “可是,秦王不觉得这样做,未免……” “本王认为很好,称帝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只要形式做了,就算称帝了,到时候本王就可以代天巡狩,率领大军征伐高飞了。” 杨彪道:“可是,弑君者,未必就是高飞的人,当时在那里一起出现的还有典韦,老夫清楚的记得,第一个叫陛下驾崩的,似乎就是典韦,老夫觉得,这是有人在嫁祸……” “太尉想的太多了,听王双说,典韦是个疯子,一个疯子见到陛下被人杀了,自然是要大喊大叫了,至于典韦是如何到了高飞手下的,对我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利用这次机会,一鼓作气,彻底打垮燕军,以雪虎牢关之耻。”马超道。 “可是……” “你哪里那么多可是?”马超的脸上变『色』了,不耐烦地说道,“今天太尉大人帮了本王一个大忙,这个本王会记在心里的,等事情都办妥了以后,本王就会封太尉大人为洛阳王,杨修就封为河南侯,然后迎娶太尉大人的女儿为太子妃……” 杨彪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道:“可怜了我的宝贝女儿了,我到底造的是什么孽啊,明知道他是头贪得无厌的猛虎,却依然要助纣为虐,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陛下的仇,王允、马日磾以及那许多死在他手下的仇,又何以得报?国家国家,没有国,何以有家,我杨氏一门忠烈,此时也是报答汉室的时候了。” 不多时,士兵们便将皇冠、龙袍全部拿了过来,马超亲自给马腾换上。 可是,刘辩的身体瘦弱,穿的龙袍也很小,根本套不上马腾的身体,皇冠也戴着有点小。马超见了,很是着急,如果没有皇冠、龙袍,又怎么登基为帝呢? 他泛起了难,最后索『性』将就着用,龙袍披在了马腾的身上,就算完事了。 此时,军师陈群听到马腾要称帝的消息,顿时惊慌万分,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大帐,见马超正在给其父穿龙袍,眼睛瞪得比谁都大,当即叫道:“大王啊,万万不可做此事啊……” 马超听到是陈群的声音,要是放在以前,他还是愿意听陈群的劝解的,但是为了今天,他足足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不是自己称帝,但是他依然很快乐,很开心,继续为马腾穿着龙袍。 陈群见马超不理会自己,便道:“大王啊,现在局势动『荡』,陛下驾崩尚未发布国丧,大王这边就让凉王登基称帝,完全有悖伦常,只怕会失去民心啊……” “怕什么?本王就是要让父王做皇帝,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臣服在本王的脚下,要让父王知道,本王是最出『色』的。”马超反驳道,“本王已经决定了,谁再敢多言一句,军法处置。” 陈群还想死劝,见杨彪暗中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并且摇了摇头,他陈家和杨家同样是氏族大家,中间还有着某种联系。比起地位来,他陈家虽然及不上杨家,但是由于陈群向马超妥协了,同意做马超的军师了,这才让全家无忧。 不大一会儿功夫,所有的额文武将领都到了帐外,密密麻麻的站成了好几排,甚至来的人里面还有一些部族首领。 马超趁热打铁,当即将昏睡中的老爹马腾从大帐里抬了出来,然后搀扶着马腾,朗声说道:“先帝被逆贼高飞派人刺杀,在临终前,先帝特意将嘱咐了在场的人,说是禅位给凉王,如今正值非常时期,那么咱们就应该好好的把握,把恭贺凉王为九五之尊。” 声音一落,马超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了,也许是刚才叫的声音太大了的缘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皇登基,汉室气数已尽,正巧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更改国号为秦,改元天威。”马超搀扶着自己的父亲,声音宏亮的说道。 “臣等……叩见陛下!” 之后,马超又举行了一次晚宴大宴了群臣,同时发布了国丧,并且以新皇天子的名义,下了一张征讨书,将高飞弑君的话告诉给他们了。 众人良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喝过一滴水,但是眼神却极为复杂,脑海中也不知不觉地浮现出来了那个女人熟悉的身影,正期待着明天的战斗…… 622兄弟阋于墙 622兄弟阋于墙 公元190年,太平三年,五月初三,刚刚当皇帝没几年的刘辩驾崩于虎牢关。 五月初五,酉时三刻,凉王马腾在其子马超的挟持下,以刘辩临终遗旨为由,公然称帝,改元天威,更改大汉国号为秦。 马超自封为太子、大将军、并且代替昏『迷』中的马腾发布了第一道圣旨——除贼国书,然后派出使节,将除贼国书传檄天下。 同时,马超封太尉杨彪为洛阳王,杨修为河南侯,并且纳杨彪之女为太子妃。 除此之外,马超又封陈群为司空、索绪为车骑将军、张绣为卫将军、王双为卫尉,其堂弟马岱为凉王、骠骑将军,再封两名年幼的亲弟弟马休、马铁分别为赵王、晋王,就连他刚满一岁的妹妹马云鹭也被封为安乐公主。 其余如程银、候选、杨秋、马玩、张横、梁兴、李堪、成宜等以及各部族羌人首领,尽皆封为将军、列侯。 登基大典,就在马腾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及穿着不合体的龙袍和皇冠中完成。 等马腾醒来的时候,早已经为时已晚了,事已至此,虽然他有多么的不愿意,也只能就此作罢,硬着头皮当这个皇帝。 马腾称帝和除贼国书的消息,很快便被秦军斥候带到了驻扎在官渡之南的楚军大营。 楚军大营里,刘备得知这一消息和除贼国书后,登时大怒,将手中的除贼国书撕得粉碎。 他奔着那个送信的斥候便走了过去,刚走到那斥候身前,二话不说,拔剑便将其斩杀,大怒道:“高飞国贼也,马腾乃是窃国之贼,本王在此立下誓言,誓与此二人势不两立!” 说完,他用剑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鸿沟,愤然将手中的长剑『插』在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上,大声地吼道:“来人!击鼓,升帐!” 不一会儿,军营中的战鼓的便擂响了,鼓声沉闷而而又悠长,远远地向四处传开。 “将尸首抬下去,戮其首,悬尸于帐外!”刘备简直怒道极点了,愤恨地说道。 守在帐外的士兵不敢违抗,按照刘备所说的去做,将尸体一分为二,然后用绳索将无头的尸体拴着,悬挂在帐外的大纛之上,并且将人头另外悬挂在辕门之上。 升帐的鼓声一经敲响,楚军的各个将军纷纷从不同的营寨里朝刘备所在的中军营之中赶。 张飞正在一旁遛马,听到鼓声后,便策马狂奔,第一个抵达了刘备所在的军营,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悬挂在辕门上的一颗人头,紧接着便是那面飘着“楚”字大纛下的无头尸体。 他翻身下马,将马缰随手扔给了一个士兵,径直走到了辕门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谁的人头?” 士兵答道:“秦军斥候的,送来了一封信,大王看完之后,恼羞成怒,一怒之下,便亲手斩杀了这名斥候,并且让我们把尸首分别悬挂在军营之中,以示惩戒。” 张飞抬头看了一眼人头,见血淋淋的人头不断地向下滴着血,当即说道:“取下来,放到一边去,挂在这里,让人怎么通过?” “可是……这是大王的意思,小的怎么敢违抗?” “俺让你取你就取,大哥那边有俺呢,好端端的一个大营,非要搞得那么血腥吗?取下来!”张飞环眼一瞪,扯开嗓子大声叫道。 士兵对张飞都有畏惧心理,生怕张飞找自己的麻烦,便将人头取了下来,挂在了辕门边上。 “三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谁的人头?”关羽踱着步子,从营外走到了张飞的身边,捋了一下胸前的长须,问道。 “一个秦军斥候的,不知道怎么惹怒了大哥,就被大哥斩杀了。二哥,咱们快进去看看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哥的脾气一向很好,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大哥气成这样?” 关羽点了点头,和张飞并肩走进了大营。 还没进入中军大帐,关羽、张飞便在帐外听到刘备在里面大声地骂,骂着高飞、马腾,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掀开帘子,直接走了进去。 “大哥!” 刘备已经怒不可遏了,刚才亲手斩杀了一个斥候,也难以消除他心中的怒气。见关羽、张飞两个人来了,便急忙说道:“二弟、三弟,快过来坐下。” 关羽、张飞两个人走了过去,分别坐下之后,齐声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大哥如此动怒?” 刘备面容突然变得十分黯然,刚才还明亮的眼眶里,现在已经泛起了晶莹的泪花,说时迟,那时快,那眼泪像泉涌一样,顺着脸颊便流了下来,哭丧的说道:“陛下驾崩了……” 关羽、张飞听后,都站了起来,急忙问道:“大哥,陛下驾崩了?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如今,陛下尸骨未寒,凉王马腾便已经僭越了,改元称帝,国号秦,这个千杀的小人,本王誓与他不同戴天!”刘备恨得咬牙切齿地说道。 关羽听后,神『色』也黯然了下来,不多时也开始垂泪,一边垂泪,一边说道:“大哥,陛下还年轻,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驾崩了呢,是不是马腾弑君?”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弑君者,另有他人,乃高飞所派遣的飞羽军,偷袭虎牢,和司徒王允、太傅马日磾里应外合……陛下,我可怜的陛下啊……” “高飞?那怎么可能?他是个聪明人,再怎么傻,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张飞听后,反驳道,“一定是马腾想当皇帝,杀了陛下,嫁祸给高飞的……” “三弟,这其中的隐情,恐怕只有高飞清楚。我倒是觉得高飞有这个动机,他手里握着传国玉玺,陛下又没有子嗣,如果陛下驾崩了,那么他就可以公然称帝了,以他的实力和魄力,要做这件事,不难。别忘记了,当年自立为王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大汉的朝纲,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关羽反驳道。 “二哥,你不懂,高飞真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他虽然敢作敢为,可是也不敢公然弑君啊,一定是马腾诬陷的。而且,陛下刚驾崩,马腾就称帝了,这就是很明白的事情,如果是高飞的话,那第一个称帝的人就应该时他了。” “三弟,你怎么敢那么肯定?好像你对高飞很了解的似的?难道就因为他之前送你的那匹乌云踏雪马?”关羽略带讥讽地说道。 “二哥,『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俺老张的心里只有大哥!”张飞怒了。 “够了,不要吵了,兄弟应该团结。现在,正是考验我们兄弟团结的时候了,不管陛下是谁杀的,马腾公然称帝,就是篡逆,就是窃国之贼,高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手里握着传国玉玺不给陛下,就是有称帝的心思。不管是马腾还是高飞,都是我们的敌人。我身为汉室后裔,皇室贵胄,当此大汉风雨飘摇之时,如果不能挑起大梁,肩负责任,那我就愧对列祖列宗。二位贤弟请坐下稍歇,等诸位将军、大人都到齐了,再一起商议如何对付马腾!”刘备抹了抹眼泪,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关羽和张飞。 “二哥,以后要是遇到了高飞,你替俺出战好了,省的到时候俺杀不了他,你说俺心里有鬼!”张飞气愤地说道。 关羽倒是不客气,说道:“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让你去还真不放心,巨鹿泽一战,放走高飞的不就是你吗?” “你……”张飞恼羞成怒,气的吹胡子瞪眼,可是关羽说的也是事实,当时他为了感谢高飞曾经放了他一条生路,他才那样做的,只是出于一个“义”字。 但是,他绝对没有和刘备、关羽分开的意思,更没有说,撇开刘备不管,去投靠高飞,在他心里,高飞是朋友,刘备、关羽是兄弟,两头都重要,但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再次在战场上相见,他想,他不会再手下留情,而且还要从高飞的**将那匹乌云踏雪马抢过来。 关羽、张飞都不在说话了,刘备也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着其他人的到来。 不多时,大帐内就已经挤满了人,等到来的都差不多了,刘备便将高飞弑君,刘辩驾崩,马腾称帝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在场的人无不惊讶,武将纷纷请命讨伐这两个国贼,文士则纷纷谴责高飞、马腾。 只有关羽、张飞、许劭、严颜四个人一言不发,关羽、张飞是懒得说话了,严颜是因为刚加入到楚军的阵营里,不敢贸然说话,许劭则是极为冷静地看待这件事情。 刘备发现了异常后,便对许劭说道:“军师一言不发,难道对此事没有任何意见吗?” 许劭道:“非也。只是,臣觉得这事情很奇怪,高飞弑君、陛下驾崩、马腾称帝,这一连串的事情,都集中在这一两天内,来的太过突然了。大王,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623娘子军来了 623娘子军来了 “不管是谁,马腾都是窃国之贼,高飞也是一个国贼,据着传国玉玺,两个人都应该被凌迟处死,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刘备愤恨地说道。 “臣明白了……”许劭欲言又止。 刘备可管不了那么多,当即道:“二弟、三弟,你们各自率领一支大军,和我一起进攻马腾,拔营起寨,向前推进二十里下寨,伺机而动。” 关羽、张飞同时答道:“诺!” 许劭听后,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道:“如此一来,之前和马超之间的约定,就要瓦解了,看来,大战难以避免了。不过,大王应该不会那么傻,直接和西凉兵硬碰硬吧……” 命令下达之后,刘备又让人草拟了一份讨伐马腾的檄文,派人分别送到曹『操』和高飞那里,虽然说他心里对高飞的恨比马腾多,但是出于在道义上的问题,他还是觉得应该这样做,毕竟他不想真正的参战,只是想隔岸观火而已,而且,刘辩的驾崩,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之后,刘备亲自带着四万步骑,向前挺进二十里,关羽、张飞各带一万人在左右两翼,然后在距离西凉兵还有五十里的地方下寨。 暮『色』四合之时,曹『操』同时接到了马超、刘备派人送来的檄文,一边是马超借用马腾皇帝之名发布的讨伐高飞的圣旨,一边则是刘备以汉室宗亲的身份,发来的讨伐篡逆之人马腾的檄文。 曹『操』两边都看了看,看完之后,便呵呵地笑了起来,缓缓地说道:“很好,事情正向着我所期望的那样发展着……” 作为刺杀刘辩的始作俑者,他所算计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马腾称帝之后,到底是谁刺杀了刘辩就会变得很微不足道,战争,只需要一个借口,而正好,这个借口已经悄然无息的来临了。 那么作为幕后的策划者,他也准备开始行动了。 大帐内,除了曹『操』之外,还坐着一员身披铠甲,面『色』凝重,棱角分明的将军,他头戴一顶熟铜盔,头盔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听完曹『操』的话,便说道:“大王,是否可以开始行动了?”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妙才,徐州南邻孙坚,青州北接高飞,此地最为险要,你来的时候可曾做了安排?” “大王放心,妙才来的时候,早已经留下了重兵把守徐州和青州,这两年,臣在于禁的配合下,安抚了青州、徐州百姓,已经收到成效,如今荀彧已经从昌邑抵达徐州,替臣镇守青州和徐州,以他的才华,大王应该放心才对。”整个人便是夏侯渊,字妙才,今日刚刚率领部下精锐健卒到来。 “恩,文若的才华我不担心,孙坚暂时不会进攻徐州,可是屯驻在平原的燕军可就不一样了,臧霸对青州、徐州的情况十分了解,如果一旦窥探到青州、徐州的兵力有所变动的话,只怕会受突然对青州发动攻击。” “大王放心好了,妙才已经在青州布置好了一切,济南之北皆为一片旷野,我已经将青州的百姓都集中聚集在了临淄、北海等地,已经将济南变成了一座军事重镇,由夏侯恩、曹真、朱灵把守,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朱灵的才能本王是肯定的,只是夏侯恩、曹真还太年轻,未加历练,你突然就给了他们两个人这么重的重任,是不是太过了?”曹『操』担心地说道。 “大王,曹真文武双全,才华出众,夏侯恩箭术超群,有此二人给朱灵当副将,没什么问题,何况朱灵沉稳持重,完全可以压制他们两个人。大王,妙才不会做出对我魏国不利的事情的。请大王下令吧,妙才已经等不及了。”夏侯渊一脸兴奋地说道。 曹『操』呵呵笑道:“不要着急,如今不是着急的时候,等到别人都打起来了,我们才好行动。你刚刚到来,士兵尚未休息,必须要让士兵充分休息后,再行战斗。头几天,先按兵不动,你下去休息吧,我先把这两封檄文给回复了。” “诺!” 曹『操』随即就两封檄文写了回复,他两边都应允了下来,并且在信中言辞恳切,表现出他义愤填膺的样子,之后让那两名斥候送回。 严肃的夜空没有一点儿云雾,满是星星。 夜空下面,黄河岸边,高飞骑着马站在一处高岗上,看着黄河中缓缓驶来的一艘大船,心中颇为激『荡』。 不多时,大船在离岸边不远处抛下了锚,许多士兵乘着小船划到了岸边。 高飞驾的一声大喝,带着身后的两名亲兵,便奔驰了下去,很快便到了河岸边。 负责接待的人正在安排着那些渡过河的士兵吃喝,河岸上升起了一堆堆篝火,映着夜空,仿佛融入了一体。 火光的映照中,让人看清了这支军队的真是面容,每个士兵的脸蛋都是那么的清秀无比,披着一层锁子甲,戴着较为轻便的皮盔,走起来路来显得很是轻盈。 这时,从船上走下来了几名穿着劲装的人,腰中悬着一口长剑,一下了船,便朝高飞那边走了过去。 高飞早已经下了马,站在那里观望着登岸的士兵,眼光有点目不接暇,正在他眼神四处攒动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几个人出现在里面前,每个人的样貌都是那也得俊美,只是,脸上的肤『色』稍微不是那么的白皙。 “我等叩见主公!”几名悬着长剑,穿着劲装的人异口同声地向着高飞拜道。 声音悦耳动听,不同于男子的粗声粗气,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哈哈哈……好啊,你们几个人终于来了,这下咱们燕军里可要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那些当兵的小子们,见了你们这副模样,肯定会丢魂的。”高飞笑着说道。 站在高飞面前的,是几名年轻秀丽的女子,她们穿着统一的衣服,看上十分的干练,虽然身形显得有点较小,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一般男人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正因为如此,几名年轻秀丽的女子的脸上都被晒成了古铜『色』。 “他们谁敢多看一眼,我就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说话的人身材高挑,乌黑柔顺的长发垂直到了腰间,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犀利的眼神,手按住腰中悬着的剑柄,颇有一番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 “蕊蕊,你怎么可以这样暴力?人家看你,是喜欢你,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该找个人嫁了。”说话的人是喀丽丝,郭嘉的结发妻子,虽然穿着一身劲装,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她匈奴人的风格,服饰还是按照匈奴样式去做的,与其他几位女子的穿着打扮都略有不同。 被称作蕊蕊的女子,叫文蕊,是已故五虎将之一文丑的女儿,脾气有点男『性』化,说起话来也是没遮没拦的。她听喀丽丝说这话,白了喀丽丝一眼,没有予以理会儿,对高飞说道:“主公,我爹呢,他怎么没来接我?” “额……”高飞自始至终,都没有将文丑阵亡的消息传回河北,文蕊自然不知道。他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都多大了,整天你爹你爹的,你爹好歹也是五虎大将之一,每天要忙的好不好?你以为像你一样清闲啊。”说话的女子迎风而立,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背在她的身后,高挽的发髻,飘散在肩头的长发,加上那显得有些冷傲的表情,让人看一眼便能将她记住。 “黄舞蝶!我什么时候清闲过了,每天训练最苦的就是我好不好?”文蕊反驳道。 “我不和你争论,训练最多、最苦得是谁,你心里应该清楚。不知道是谁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一到训练就开溜,带着人去打猎,还好意思说!”黄舞蝶乃黄忠之女,非常的冷傲,但是正因为这种『性』格,才让她显得与众不同。 “你……”文蕊气的脸都绿了,指着黄舞蝶说道,“我那是带着人去练习箭术,去找活靶子,每天像你一样都固定在那里练,你以为战场上的人都是静止的,站在那里让你去『射』啊,还有,我打回来的猎物,你不是也吃了吗?”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个没完没了,好歹也要注意一下形象啊,你们可都是将军呢,何况还是当着主公的面,怎么都没有有点羞愧呢?”喀丽丝急忙劝道。 高飞看了看面前的三个女人,摇了摇头,说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一点都不假……” 话音刚落,高飞注意到了在喀丽丝、文蕊、黄舞蝶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少女,是他从未见过的。 那少女的穿着也和喀丽丝、文蕊、黄舞蝶不同,不是劲装而是一身淡粉红『色』纱裙。金黄的裙襟上映着一支支翩翩起舞的凤凰,敞开的裙襟中『露』出她那被挺的浑圆的金黄中融了粉红的胸巾。 半透明的鹅黄『色』裙巾外坠在上身肩肘间,裙带的褶皱中簇拥出也不知是牡丹还是芙蓉的朵朵金花。粉『色』的裙带在腰间系成心状后顺着裙间下垂的波浪坠到脚踝,宛如流水中的金鳞,带动了一裙柔水。裙角半『露』云履,云履上镶了两朵银『色』闪着光芒的绣剑。 高飞看完之后,只觉得这女子一身高贵气息,便问道:“你是?” 624官渡大战之前夜 624官渡大战之前夜 “小女子田欣,参见主公!”那少女欠身说道。 “田欣?”高飞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见田欣在他的注视下面红耳赤,极为害羞,便转移了视线,望着文蕊,问道:“她是……” “主公,你不会连欣姐姐都没有见过吧?”文蕊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如此美女,你竟然没见过?” 高飞一阵苦笑,这话说的,好像所有的美女他都要认识一样。他摇了摇头,说道:“我确实从未见过。” “哦……主公,她是相国大人的女儿,已经被我们姐妹给聘为军师了。”文蕊『性』格偏向男『性』化,说话声音也很大,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田欣的身份一样。 “哦,原来是相国的女儿,没想到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还一直没有认出来呢。”高飞听文蕊说田欣是田丰的女儿,互相想起了几年前他曾经见过她,只不过当时没有在意,也是匆匆一瞥而已,可谁曾想,变化的居然那么大。 田欣羞红着脸,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高飞,不好意思的说道:“主公,你见的那个,是小女子的姐姐……” 高飞直接无语了,他甚至不知道田丰有几个女儿,怪不得看田欣和小时候见的那个女儿那么不像呢,敢情根本不是一个人。 “主公……主公……” 高飞正好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加上一脸窘迫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一匹快马奔驰而来,便扭头看了过去,竟然是卞喜。 卞喜策马狂奔,很快便到了高飞的身边,勒住了马匹,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单膝下跪,从背后掏出了两份文书,高高地捧起,还来不及喘口气,便急忙说道:“主公,马腾称帝了,并且昭告天下,发布了讨伐国贼的檄文,将主公定为了弑君者,号召天下群雄共同讨伐主公……” 喀丽丝、文蕊、黄舞蝶、田欣听了,都大惊失『色』,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高飞。 高飞却面无表情的,说道:“清者自清,另外一份檄文是什么?” 卞喜对于高飞的回答感到有一丝诧异,但旋即说道:“另外一份檄文是楚王刘备所发布的,说马腾擅自篡逆,已经是窃国之贼,号召天下群雄共同讨伐叛国逆贼。” “回营!”高飞听后,依旧是面无表情,但说话却很有威严。 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转身对文蕊、田欣、黄舞蝶、喀丽丝说道:“今夜你们暂时驻扎在河岸边,明日一早带领所有娘子军去卷县县城,李玉林已经将这里的营寨给搭建好了,不会有野兽,放心。” 说完,他转身便走了,翻身上马,一去不返。 看着高飞远去的身影,田欣脸上的羞红也逐渐暗淡了下来,她是大家闺秀,平常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他父亲田丰,和家里的佣人之外,她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男人,此时见到心中神往已久的高飞,不禁觉得高飞身上的那种铮铮铁骨和成熟男子的气息深深地吸引着她,使得她目穷千里的看着高飞消失在夜『色』当中。 “哎!郭夫人,看来有人对主公动情了哦。”文蕊看了一眼田欣,见田欣的目光中有着一丝依依不舍,便嘲笑道。 喀丽丝扭头看了田欣一眼,咯咯地笑道:“欣儿妹妹二八佳人,正是闺中待嫁的年龄,何况主公如此出『色』的男人,任哪个女人见了,都会对其心动的。” “是啊是啊……”黄舞蝶随声附和道。 田欣脸上更加羞红了,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举起她那粉嫩的小拳头,便朝文蕊打了过去,同时说道:“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让你再胡说……” 文蕊反应迅捷,身体非常的灵敏,不等田欣把拳头挥过来,人已经闪到一边了,她站在那里,一个劲的傻笑,说道:“我就知道,欣姐姐是动了春心了,不过你可千万别过来,我怕我伤害了你那羸弱的身体,万一主公怪罪下来,那我岂不死死罪?” “闭上你的嘴巴,没人把你当哑巴,看完不好好收拾你这个小妮子……”田欣不依不饶地追着文蕊打。 文蕊一个劲的跑,喀丽丝、黄舞蝶则在一旁嬉笑,就连刚上岸的女兵,见了这种情况,也都纷纷地前来围观,不断地哄笑了起来,一点军人应有的严肃样子都没有。 “大敌当前,怎么可以如此胡闹?”这时,从一只小船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看到岸上文蕊、田欣正在嬉闹,喀丽丝、黄舞蝶都在嬉笑,以及数十个女兵围在那里,便径直走了过去,冷言冷语地说道。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登时都收敛了许多,就连文蕊、田欣也都停止了嬉闹,娘子军的人都聚集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向着那个中年男子抱拳道:“参见大人!” 中年男子一脸的阴沉,轻声地“嗯”了一下,目光首先看向了喀丽丝,厉声说道:“郭夫人,你的丈夫郭奉孝是主公帐下智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主公才将整个娘子军交给你来管理,可是你看看,你们刚才在干什么?还像一点话吗?嬉笑怒骂,一点都没有纪律,这样的军队,怎么可以上战场?” 喀丽丝面对那中年男子的呵斥,不敢违抗,抱拳道:“荀大人教训的是,喀丽丝知错了,以后必然不会再出现这种类似的情况了,我保证!” 那中年男子便是荀谌,也是高飞帐下智囊之一,在高飞执掌幽州时,他曾经向高飞提过“轻徭役,薄赋税,高筑墙,广积粮,和蛮夷,联诸侯”六项基本方针,在内政上绝对是一把很好的刷子。 高飞夺取冀州之后,便让荀谌当了冀州刺史,荀谌也颇有能耐,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把以前荒废的邺城给重新修葺好了,并且迁徙了大批民众过去居住。当时百姓害怕邺城内部有发生瘟疫的危险,他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第一个在邺城里住了半个月,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其他人才敢入住。 除此之外,他还大肆开垦荒地,为了广积粮的战略方针,将巨鹿、邺城、信都、邯郸、清河等地变成了粮食主产基地,与燕国的三大粮食主产于辽东、涿郡、河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谓是功不可没。 此次,高飞发布了全国备战令,下来贾诩从蓟城开始调度兵力,前往黄河以南支援。作为总军师的贾诩,一边让田丰、囯渊、王烈、钟繇等人筹措粮草,一边令娘子军先行南下,随同荀谌一起渡河支援高飞,并且将两千名娘子军全部交给荀谌约束。是以,荀谌的话,就是命令,让这些娘子军的女兵们都不敢违抗,加上荀谌是出了名的黑脸包公,让女兵们就更加害怕了。 荀谌见喀丽丝言辞恳切,便点了点头,说道:“郭夫人,我相信你!” 说完,他便阴沉着脸,离开了岸边,同时吩咐身后属官将粮草押运到岸边来。 当荀谌走后,娘子军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在喀丽丝的管理下,逐渐散开了。 高飞带着亲兵和卞喜一起回到了兵营,刚一下马,高飞便问道:“你怎么亲自回来了,分散在官渡周围的侦察兵目前都受谁指挥?” “林楚!”卞喜回答道。 “哦,是他啊,看的出来,你很器重他!”高飞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还好,这小子为人机警,身手也不错,有我当年纵横江湖偷富窃贵的影子。”卞喜骄傲地说道,“而且,他是我亲自训练出来,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得意门生了,以后还请主公多多提拔才是。” 高飞笑道:“整个燕国的侦察兵都是归你管理,你是整个情报系统的头子,你想提拔谁,就提拔谁,用不着向我汇报。只是,以后要多训练出来几个像他那样的人,像样的侦察兵都太少了,每次临近大战,都是你亲力亲为,那可不好。” “多谢主公信任,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的为主公多训练出来几个侦查人才来。” 说话间,高飞便进了大帐,停住了脚步,扭脸对卞喜说道:“让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张郃、庞德、魏延、陈到、文聘、褚燕、卢横等人全部过来,另外让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也一起过来,开始升帐议事,是时候反击了。” “诺!” 话音一落,卞喜便身轻如燕地走开了,纵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军营里。 高飞看了以后,笑道:“卞喜这个『药』人没有白做,更加身轻如燕了,不知道这张仲景到底给他天天泡什么草『药』了,以后我也要张仲景弄点『药』澡泡泡……” 过了一会儿,文武齐聚,高飞端坐在上首位置,说道:“卞喜在去叫你们的时候,想必都已经把事情告诉给你们了,如今马腾称帝,我成了弑君的国贼,并且发布了除贼国书,这个国书就是专门声讨我的。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承认。就此事,我想听听诸位都有什么意见吗?” 625忠言逆耳 625忠言逆耳 “主公,陛下刚刚驾崩,马腾就公然称帝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到认同,不仅如此,还会受到天下人的指责。至于陛下是否是主公所杀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主公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最主要的事情是如何面对十几万西凉兵的压力,如果我军不能挡住西凉兵的锋芒,必然会造成兵败如山倒的局面。”荀攸首先分析道。 郭嘉紧接着说道:“事已至此,我军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后面是千千万万的燕国百姓,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应该斩荆披棘的走下去。主公,属下以为,是时候和西凉兵决一死战了。” “我等附议!”赵云、黄忠、太史慈等所有在场的武将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打仗更兴奋了,而且文丑、管亥、李铁、苏飞等人的相继阵亡,加上上次被马超偷袭所导致的损失,这笔血债,只能用西凉兵的鲜血来偿还,所以,在他们的脸上表现出来的不单单是兴奋那么简单,还有极大的复仇心理。 上次,马超突然偷袭了燕军大营,将军们都汇聚在中军大营里开军事会议,留守营寨的都是一些小将,没有统筹全局的能力,正因为缺少将军的有效指挥,才使得燕军陷入了混『乱』,加上马超部下的奇怪作战方式,让燕军吃了亏,损失万余人,这也成为了整个燕军战绩中的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高飞环视了一下大帐内的所有人,唯独许攸一个人在那里既不表态,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站在那里『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着所有的人。 “子远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将你的笑话说出来,让大家都一起跟着笑笑,缓解一下这种紧张的气氛!”高飞话语中夹带着极大的不满,众人都在这里群策群力,许攸却在那里傻笑,似乎讥讽着所有的人。 许攸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怪笑也只是在一瞬间而已,没想到竟然被高飞给扑捉到了。他走出班位,拱手说道:“主公,属下并没有想到什么笑话,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可忽略的人而已。” “谁?” “曹『操』!”许攸爽朗地回答道。 “哦,说说你的看法。” “属下和曹阿瞒乃是总角之交,对曹阿瞒也相当了解,就之前典韦事件来看,曹阿瞒已经早有准备。如今魏军后退到了牛家屯驻扎,远离了官渡战场,看似按兵不动,实际上却是以退为进,想坐山观虎斗。属下以为,我军在和西凉兵决战的同时,也要加强对曹阿瞒的防范,做到有备无患。”许攸之所以『露』出了怪异的笑,是因为暂时还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经他口里说出来,就会显得他比其他高明许多,是以在那里沾沾自喜。 “张郃、陈到、魏延、褚燕。”高飞一扭脸,便一连串叫了四个人的名字。 “属下在!”张郃、陈到、魏延、褚燕四个人一起站了出来,异口同声地说道。 “张郃为主将,陈到、魏延、褚燕为副将,你们四个人带着一万步兵向东挺进二十里,进驻卷县的老县城垣雍城,可以临河相望,如果看到有魏军出没,只要敢渡过柳子河,全部予以『射』杀,务必要牢牢的守住那里。”高飞道。 “诺!” 垣雍城本是卷县的县城,只因十年前黄河泛滥,垣雍城地势低洼被淹没,直到后来洪水退去之后,才逐渐浮现出来,但积攒了大量的泥沙和尸体,当时的县令怕引起瘟疫,便将县城西迁二十里,重新建造了现在的县城,从而将垣雍城荒废了。 但是,在高飞率领大军抵达卷县时,便已经做过了相当详细的地理调查,东起垣雍城,西抵扈城亭,在这一个狭长的地带上,卷县的出口只有两条,一条是南北走向的官道,另外一条则是垣雍城的东西走向。 从垣雍城向东,渡过一条名为柳子河的小河,便可抵达原武县,向东南可到阳武县和中牟县,官渡就在中牟县境内,而曹『操』驻扎在的牛家屯,则是在阳武县和中牟县的交界处,也正因为如此,高飞一听到许攸的话语之后,便立刻意识到了可能存在的危险。 高飞侧身对司马朗道:“伯达,我给你留下一千人驻扎在此地,冀州刺史、副军师荀谌已经带来部分援军驻扎在黄河岸边,明日一早,便会抵达这里,你负责接待,并且协助荀谌调度粮草。粮草从到达修武之后,便会运抵此处,这里将是我军的屯粮重地,无论如何都要严加防范,在贾诩、韩猛的援兵到来之前,不得出现任何差错。” 司马朗听后,感到肩膀上的多了一份沉重的担子,说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保障粮草的通畅和安全。” 高飞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移到了许攸的身上,指着许攸道:“你……担任张郃军师,协同张郃、陈到、魏延、褚燕等人守御垣雍城。” 许攸高兴地说道:“遵命!” “其余文武,明日一早,全部跟我出征官渡,和西凉兵决一死战!”高飞朗声说道。 “诺!”众位文武一起回答道。 会议散后,各个将军都回到自己的营寨之中,安排士兵,厉兵秣马,整理军备,擦拭兵刃,压抑了许久的士兵们也都像喝了鸡血一样兴奋,夜晚睡觉的时候,战甲也不脱,枕戈待旦。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高飞便带着七万精锐的步骑兵浩浩『荡』『荡』地朝官渡进兵。 甘宁仍然是前部先锋,率领五百骑兵带领着王威等部将在前面开路,当他们来到那片已经被烧成灰烬的焦土上时,看见负责守御的西凉兵,就像发了疯似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冲了进去。 甘宁身先士卒,第一个冲进了营寨,冒着被箭矢的『射』穿身体的危险,亲自斩首了敌军的一名校尉,敌军主将被杀之后,余下的数百杂胡骑兵见抵挡不住,便纷纷落荒而逃,甘宁、王威趁势掩杀,一路追出了十多里,连续斩首三百余人,这才停了下来,然后负责勘察周围的形势。 太史慈带领着五千骑兵跟在甘宁的后面,沿途所过之处见都是甘宁等人留下的战斗痕迹,他那争强好胜的心里便又上来了,不解地自言自语地说道:“甘宁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每次先锋都是他?真搞不懂主公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在以前,他的副将李铁肯定会出现在身边,劝慰上几句,可是如今,李铁走了,让他感到颇为不适应。 “将军,主公如此的想,自然有他的想法,不管怎么样甘宁始终无法和将军相比,因为将军战功赫赫,功绩累累,是谁也无法抹去的。” 正愁没人拍马屁,就来了一个拍马屁的,太史慈听完之后,略带着一种自豪感,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便笑道:“侯成,你真是越来越回说话了。” 紧接着,太史慈也毫不掩饰,如数家珍地说道:“我太史慈自从投效主公以来,身经百战,定东夷,降乌桓,逐鲜卑,又带兵入并州,擒获陈宫,战功赫赫,他甘宁刚来多久,连仗都没怎么打过,如何能比我强?” 侯成朝身边的宋宪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将军虎威震边疆,英雄无敌天下扬,我等二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太史慈听后,心里美滋滋的,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侯成、宋宪二人自从投降给燕军之后,便一直追随在太史慈的左右,以前两个人很难有机会接近太史慈,有副将李铁压在他们的头上,他们就算是想拍马屁,都没有机会。现在不同了,李铁阵亡了,太史慈也没有副将,两个人的内心就有了小算盘,想借此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希望能够一起担任太史慈的副将。 太史慈这么一笑,他和侯成、宋宪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拉进了许多,一路上走着,都能听到太史慈爽朗的笑声。 傍晚时分,燕军七万大军陆续进入了官渡,离西凉兵所驻扎的地方四十里下寨,甘宁、太史慈、黄忠、赵云等人陆续抵达目的地后,便肩负起了搭建营寨的工作,众人拾材火焰高,偌大的营寨,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就搭建完毕。为了害怕有敌人的『骚』扰,太史慈、甘宁带着骑兵在周围来回巡逻。 入夜后,七万大军全部入驻营寨之中,整个大营灯火通明,将附近照的如同白昼。 黑夜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燕军大营的一举一动,那人隐藏在荒原中一人多高的荒草丛里,甚至避过了许多次巡逻士兵,隐藏自身的功夫可见一斑。 大概到了子时,藏身在荒草丛里的人缓缓地离开了那里,先向后奔跑出数里地后,才在一个小土山的后面牵来了马匹,骑上马匹之后,便快速地飞驰了出去。 大约奔驰了十里左右,那人便转进了一片密林里,先学了几声鸟叫,然后见有人出现,便翻身下马,径直跪在了那人的身前,叩头道:“小的叩见太子殿下,燕军大营的情况,小的已经『摸』清了。” “很好!传来下去,都上马,这一次,要让燕军输个彻底!”被称为太子的,就是马超。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喜悦,当即兴奋地说道。 此时的马超,头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持地火玄卢枪,**骑着一匹汗血宝马,显得威风八面,而且身上也多了一股高贵的气息。 只是,五月的天气虽然说不上热,也说不上凉爽,他将自己装扮成这个样子,让人看了都会觉得有点热。 可是,马超从来不走寻常路,就算对待诸侯间的关系也是如此,他完全不讲章法,没来由的『乱』打一通,就如同他之前在颍川郡袭击魏国一样,后来居然又跑去跟曹『操』和好,真是让人觉得有点反复无常。 不过,小马哥就是有能力,只因为崇拜当年的吕布,看过一次吕布后,就对吕布的装扮念念不忘,这身行头,完全是按照当年的吕布来给自己量身定做的。正所谓佛要金装,人靠衣装,他穿上这身行头之后,从外观上,如果不仔细看,还真跟当年的吕布没啥两样,有点以假『乱』真的感觉。 话音落后,马超的部下纷纷上马,正在马超准备大喊出发的时候,索绪突然策马来到了他的身边,劝阻道:“太子殿下,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燕军上次被偷袭时,距离现在才刚刚十天而已,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加上燕军安营扎寨的地方是平原地带,不免的将自己置身于险地当中,臣认为燕军可能有诈,不宜贸然进攻,应该再观察观察,等到明天再行定夺。” “兵贵神速,况且我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燕军初来,地理不识,选择在错误的地方下寨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上次偷袭燕军时,燕军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我军刚展开进攻,彼军就已经开始慌『乱』了,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有诈,以我大秦铁骑的厉害,谁敢抵挡?”马超颇为自负地说道。 “可是太子……”索绪继续劝阻道。 “索将军,无须多言,我知道你处理事情谨慎,我给你留下三千骑兵,你守在外围即可,其余人都跟我走!”马超振臂一呼,留下三千骑兵拨给索绪,自己带着王双、成宜、张横和一万七千名精锐的西凉骑兵,纷纷出了树林,在那个斥候的带领下,向着燕军大营而去。 索绪见后,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忠言逆耳啊!” 话音落后,索绪终究还是担心马超会中计,为了给自己这拨骑兵做出奇兵的效果,故意等马超走远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带着三千骑兵缓缓地朝燕军大营而去。 626肠子都悔青了 626肠子都悔青了 偌大的平原上,燕军大营赫然矗立在那里,仿佛是由地底凸起的一座小山,给人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燕军大营的寨门是紧闭的,士兵在营寨周围来回巡视着,营寨里的灯火已经没有那么明亮了,时值深夜,显得庄严肃穆。 一名士兵仍然还在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在营寨的高台上,不断的踱着步子,不时向远方眺望。丑时已过,士兵也该到了交班的时候,只见他整理了下戎装,顺着梯子下到地面上,与交班的士兵互换。那名士兵下去了,另外一名士兵爬了上来,他的精神很是饱满,一点没有刚才那名士兵的疲倦。 新上到高台来的士兵,同样整理了下戎装,但是与刚才那名士兵不同的是,他抖擞了下精神。 士兵站在高台上,目光不停地转动,向远处眺望着。此时,月黑风高,天地间全部被夜『色』笼罩,除了营寨周围的一点光亮外,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士兵左手紧紧地握住那面金锣,右手的锣锤在手中不停的把玩,时刻准备着敲响金锣,一旦有敌人出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喊,而是敲响那面金锣,以便向营寨四周传递着信息。 他披着一层铁甲,在箭楼上不断的踱着步子,时而轻松,时而紧张。 大概过了不多时,忽然从黑暗中『射』来了一支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铁甲,他发出了一声惨叫,便躺在了箭楼上,一动不动的。 与此同时,遍布在营寨四周的箭楼,上面的士兵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内被利箭『射』倒,一百多黑衣人从黑暗中『露』了出来,继续拉开弓箭朝守卫寨门的士兵『射』击。 叮叮当当的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后,守在寨门口的士兵全部被『射』倒,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样子。 之后,一百多黑衣人直接越进了营寨,率先打开了寨门,移走了寨门四周的拒马、鹿角等阻碍骑兵前进的阻碍物,并且举着火把向远处打着信号。 远处,马超看到这一幕,急忙对身后的王双、成宜、张横说道:“开始进攻,直冲到中军大帐那里,一定要将高飞斩杀!” “诺!” 话音一落,马超一马当先,举着地火玄卢枪带着王双、成宜、张横以及身后的一万七千名西凉骑兵波涛汹涌般的冲了过去。 而最先冲进营寨的那一百多名黑衣人,则尽数从营寨里撤了出来,似乎能够感应到西凉骑兵带来的破坏力一样,生怕会波及到他们自身。 营寨的大门洞然大开,守营的士兵都倒在了地上,快速移动的骑兵一头便扎进了营寨里,高举着手中的武器,高声呼喊着。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万马奔腾所带来的地面震动就像地震一样,加上西凉骑兵的高声喊叫已经传遍了整个旷野,就算睡的再死的人,也能被惊醒。可是,大营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士兵从营寨里走出来,就连那些在大营内部驻守的士兵也一动不动的站着。 冲到一半距离,马超发现了一丝不寻常,急忙勒住了马匹,同时喝令道:“全军停止前进!”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正在急速奔跑中的骑兵有点意外,他们没有能够做到张弛有度说停下就停下,一些人没有来得及控制住自己马匹奔跑的速度,直接撞上了前面已经停下来的骑兵,“轰”的一声响,西凉骑兵的内部顿时有一大片人仰马翻。 马声嘶鸣,人声鼎沸,谩骂声也随之响起,那些撞人的和被撞的士兵之间开始互相指责,就连座下的战马也都互相出着粗气,双眼里满是愤怒,好像在骂对方为什么要用你的头撞我的屁股一样。 一时间,中间有一大片的骑兵混『乱』不堪。 只这一瞬间的功夫,嘈杂的声音便迅速传到了马超的耳朵里,他怒吼道:“吵什么吵?” 一声怒喝之后,士兵开始闭上了嘴巴,就连坐下的战马也都不再互相仇视了。 马超环视了周围一圈,策马举枪,朝着一个不远处穿着燕军军服,正在站岗的士兵刺了过去。 枪尖直接透过了那士兵的心窝,可是让马超觉得奇怪的是,没有他想要的那种感觉,再仔细瞧了瞧,这才发现,他刺中的竟然是一个稻草人! 一看到稻草人,马超的心里就像是被火燎了一样,登时变得心急如焚,忽然联想起那天自己的幽灵骑兵被曹『操』烧死在大树林里的事情来。 “马超!”一声巨大的吼声犹如当头棒喝地从正前方传了出来。 中军大帐前面,燕字大旗迎风飘展,在大旗的下面,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手持游龙枪,头顶乌金盔,身披连环龙鳞铠,出现在了夜『色』当中,映着周围昏暗的火光,影子一直延伸了好长好长,此情此景,他仿佛是一尊受人敬仰的神砥一般。 马超看了过去,见高飞单枪匹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惊呼道:“高飞?” “上次你偷袭成功了,这次又来偷袭,看来你是上瘾了。你的招数已经老套了,下面该轮到我了。” 高飞话音一落,将手中游龙枪高高的举了起来,营寨中忽然闪现出来许多手持火把的士兵,一排排手持巨盾的重装步兵堵在了前面,组成了一道钢铁的墙壁,在盾牌兵后面,是手持连弩的士兵,再后面,则是已经将弓箭拉的满满的士兵,对马超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唰!”高飞将游龙枪向下一挥,弓弩手一起发『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矢,万箭齐发,在黑夜中让人辨认不出到底有多少箭矢,朝着马超等西凉兵『射』了过去。 武艺高强着,还能用兵器进行阻挡,可那些还有做好准备的骑兵,则是纷纷落马,有的甚至连人带马都死在了那里,当场毙命。 “哇……” 与此同时,寨门口也传来了西凉兵的数十声惨叫,已经倒在地上的那些守卫营寨的燕军士兵,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站了起来,箭楼上的士兵开始『射』箭,两边的长枪兵开始刺杀着西凉兵的战马,使得战马受惊,惊慌失措之下,便开始躁动起来。 “撤!快撤!我们中计了!”马超拨当了第一波箭矢后,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大声喊道。 “杀啊——” 营寨外的荒草丛里,忽然火光突现,左边赵云、太史慈、张辽三员大将带着骑兵冲杀过来,右边黄忠、甘宁、庞德三员大将也带着骑兵冲杀了过来,两拨骑兵一起夹击尚未完全进入营寨内的西凉骑兵。 前后都有敌人,马超骑着汗血宝马慌不择路地朝一边冲了过去,身后王双带着一千多幽灵军紧紧跟随。 前面箭阵强大,后面骑兵厉害,骤然出现的燕军让西凉兵倍感焦急,想冲却冲不出去,想留,恐怕只会死路一条。 高飞见马超带着王双和小股兵力朝营寨的一边杀了过去,躲开了正面的箭阵,生怕马超走脱,便策马举枪,带着文聘、卢横、乌力登、蹋顿以及八百骑兵开始追击,并大声喊道:“休要走了马超!” 马超快速地跑到了营寨的边缘,他的目光如炬,看到了这一个空隙,这里没有一个燕军士兵把守,而营外出现的士兵也只顾着斩杀遗留在营寨外面的西凉兵了,而忽略了他。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混战的士兵,以及追过来的高飞等人,他再一次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后悔没有听取索绪的建议。 可是,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的杀出重围了。 “撞上去,把这该死的栅栏给撞开!”马超看着这结实的营寨栅栏,同样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一把火烧掉这个营寨,说不定到时候死在营中的都是藏身着的燕军了。 “轰!”部下的幽灵骑兵从不反抗,逆来顺受,一听到马超的命令,便冲撞了上去,而王双也挥舞着大刀开始劈斩栅栏。 这边栅栏还没冲毁,那边高飞带着骑兵便以及追了过来,在距离还有大约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高飞等人纷纷拿出了连弩,就在马背上对马超那拨人进行『射』击。 “嗖、嗖、嗖……” 箭矢如雨,立刻有一批骑兵倒地坠马,但是在最前面的骑兵却仍然在冲撞着栅栏。 这种连发的弩机虽然『射』程短,但是『射』速极为快,而且准确度高,就在很短的时间内,弩机身上装备着的箭匣里的弩箭已经用完了。 但是,燕军并未就此退却,而是纷纷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戴的钢刀,明晃晃的刀刃在夜间显得是那样的森寒。 “杀——” 高飞挺着游龙枪一马当先的冲进了幽灵骑兵的阵营里,那些刚从背后掏出梭枪的士兵还没有投掷出去,便被奔驰而来的燕军骑兵纷纷砍在了马下,被战马践踏的血肉模糊。 马超在栅栏附近,看着正奋力朝他这里冲杀过来的高飞,所到之处鲜血如注,便皱起了眉头,说道:“没想到他的枪法如此精妙……” “太子殿下,臣来救你了!”说时迟,那时快,索绪带着三千骑兵突然出现在栅栏的外面,奔驰到栅栏边上时,急忙用绳索拴住了栅栏,然后再策马向后急退。 外面的人向外拉,里面的人向外推,很快栅栏便在齐心协力中完成。 栅栏一倒,马超急忙策马而走,王双等人也不敢久留,纷纷退走,什么也不顾了,逃命要紧。 627骗死人不偿命 627骗死人不偿命 马超退了,高飞并没有采取追击,担心会有什么埋伏,调转马头,带着文聘、卢横、乌力登、蹋顿等人开始收拾被堵在营寨中的西凉兵。 燕军大营里,上万的西凉兵被分割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营寨外面被赵云、黄忠等人带领的骑兵围住,另外一部分则在营中正面临着强弓硬驽的『射』杀。 从西凉兵中计开始,到马超逃走,原本士气高昂的西凉兵顿时变得没了战心,成宜、张横二人被马超撇下了,被牢牢地堵在了燕军的大营里,几次试图冲出去,却因为燕军强硬的攻势而败退下来,最后,二人选择投降,以求自保。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不到,整个燕军大营内外就有近八千具尸体,其中七千五百具是西凉兵的,另外五百具是燕军的。 战斗结束以后,西凉兵在燕军的看护下,尽皆放下了武器,交出了他们的马匹,被人押到后营看管,另外有一些燕军士兵则开始清扫战场。 燕军的大帐中,灯火通明,高飞横坐在那里,帐内文武齐聚,他面『色』阴沉,冲帐外大声喊道:“带成宜、张横!” 不多时,几名士兵便押着被捆绑着的成宜和张横走了进来,说道:“成宜、张横带到!” “跪下!”士兵们分别朝成宜、张横的腿弯上踢了一脚。 “扑通”一声,成宜、张横便跪在了地上,两个人被士兵按住,脸颊紧紧地贴着地面,眼睛上翻,看着高飞挣扎地说道:“我不服!我不服!” 高飞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有什么不服的?” 成宜道:“我们是主动投降的,为什么对待我们要像对待俘虏一样?我不服!” “正因为你们是主动投降的,所以我才要这么对待你们。如果你们坚持和我军作战,凭借着你们剩下的那九千多骑兵,肯定能够杀出重围。不过,你们两个人心智不坚,见势不妙,便做了墙头草,对待你们的旧主尚且如此,那以后你们又将如何对待我?来人啊,推出去斩首,然后将首级悬挂在辕门外。”高飞一脸坚毅地说道。 “等等……侯爷……我们是真心投降的,不是见势不妙,天地良心啊,我们一直都很痛恨马超、马腾,待在他们手下,也是迫不得已。我们其实很想投靠侯爷的,只是当时碍于马超在场,加上马超又勇猛无匹,我们担心不是对手,所以才没有干『乱』动。侯爷,刚才你也看见了,马超一走,我们就主动投降了,真的不是见风使舵。”张横急了,一听说要被问斩,便立刻喊了出来。 成宜听后,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确实是真心投降的,请侯爷明鉴。如果我们有半句虚言,我等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主公,我看成、张两位将军诚意拳拳,确实是真心投降,不如给他们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吧,万一错杀了好人,只怕会引起其他降兵的不满,那么以后,谁还敢投降主公呢。”荀攸站了出来,欠身说道。 郭嘉听后,也急忙站了出来,劝道:“主公,荀军师说的极是。属下有一计,可以瞬间瓦解西凉兵,但是,这条计策,还需要成宜、张横两位将军予以配合,他们既然是真心投降,那么我们战胜马超就指日可待了。” “侯爷,我们甘愿为侯爷效犬马之劳!只求侯爷能饶我们一命。”成宜、张横两个人急忙叩头道。 高飞“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士兵便放开了成宜、张横,并且将他们两个人松绑,然后对成宜、张横说道:“既然你们那么受到我的两位军师的推崇,那么就姑且留下你们的『性』命,且听军师的安排,如果能将马腾、马超父子的人头割下来,那就再好不过的了。奉孝,将你的计策告知给两位将军。” “诺!” 郭嘉径直走到了成宜、张横两个人的身边,小声说道:“两位将军,你们只需……” 成宜、张横两个人听后,都表现的异常激动,然后同时抱拳道:“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到时候侯爷就请带领大军进攻就是了,我们做内应,必然能够斩杀马超、马腾等人,铲除国贼。” “很好。那么……”高飞看了一眼赵云,说道,“给两位将军备马,送他们归营。” 赵云接到命令之后,便带着成宜、张横二人出了大帐。 高飞见他们走远了,便扭脸问道:“公达、奉孝,你们两个人可真不愧是我的智囊,这样的计策都想得出来,实在太好了。” 荀攸、郭嘉互相对视了一眼,笑道:“多谢主公夸奖。” 赵云将成宜、张横放走之后,便直接到了营寨的后面,去看那些被俘虏的西凉兵,还没有走到,便看到太史慈一脸焦急地等候在那里。 太史慈一见赵云过来了,便立刻迎了上来,也来不及抱拳,便叫道:“子龙,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赵云笑道:“呵呵,我也是刚刚把成宜、张横送走而已,怎么样,你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那么,咱们就按照军师的吩咐去做吧!” 太史慈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刚走了两步,便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笑着问道:“子龙……要不我们换换角『色』,杀俘虏是很爽的一件事,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杀过了,怕演砸了!” 赵云听后,脸上面『露』难『色』,急忙摆手道:“不不不……这个事情,你比较专业,还是你来最好,而且你杀俘虏的恶习都已经在其他诸侯那里传开了,如果突然你变好了,那些西凉兵肯定会怀疑的。” “什么叫我比较专业啊,弄得好像我每天都在杀俘虏一样。算了算了,你看你那小白脸,哪里是干这种事情的人,这粗暴的活,还是交给我来好了,反正我臭名昭著了,不杀,反而不正常了。”太史慈说完话后,便径直朝关押俘虏的地方走了过去。 赵云紧随在太史慈的后面,但是在看到太史慈进入战俘营以后,便不再向前走了,而是等在那里,等候着太史慈给自己信号。 太史慈径直走进了战俘营,九千多人的西凉兵全部聚集在营中的一个空地上,都垂头丧气的,不过,明眼人还是能够看的出来,九千多人又分成了好几个小团体,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羌人和杂胡,少数汉人聚集在靠边的位置上,羌人和杂胡又互相聚集在不同的位置,同样是羌人的西凉兵也并不是全部聚集在一起,而是又分成了几拨。 一进入战俘营,侯成便凑了过来,小声对太史慈道:“将军,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恩,让他出来吧。”太史慈扫视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却并没有看见自己所熟悉的那几张脸孔,便说道。 侯成“诺”了一声,便招了招手,大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此时,早已经布置在战俘营周围的许多弓箭手都已经拉开了自己的弓箭,将箭头指向了所有被俘虏的西凉兵。 西凉兵见状,顿时大惊,脸上浮现出来一阵惊恐,有的竟然惊呆在了那里。 这时,从被俘虏的汉族西凉兵里站起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急忙叫道:“等等……我们已经投降了,为什么要杀我们?” 太史慈双手背后,看了那个人一眼,见那人的穿着打扮和西凉兵无疑,弄得蓬头垢面的,如果不仔细看,他还真认不出来那个人就是宋宪。 他双手放在腰间,朝前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本将是燕国虎翼将军太史慈……”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些俘虏的脸上都尽皆大惊失『色』,底下也是一片哗然,每个人都『露』出了自身难保的表情,因为,他们知道,太史慈杀俘虏的是出了名的,这会儿落到他的手底下,哪里还有活头啊? 宋宪生怕别人不知道太史慈是谁,表情十分的夸张,张大了嘴巴,指着太史慈说道:“你……你就是那个杀俘虏成『性』的太史……慈?”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将就是太史慈。所以,你们落在本将的手里,就别想活了。”太史慈朗声喊道。 声音一落,俘虏的人群中顿时骂声一片,骂什么的都有,总之很难听很难听,一点都不和谐。 太史慈也早有准备,听到谩骂声后,便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谁再敢多说一句话,第一个杀了他!” 众人见太史慈怒目相视,都不敢声张,真的害怕第一个被杀,这会儿,没有人逞英雄,都想再多活一会儿。 “都给我听着,今天不是我要杀你们,我如果真的要杀你们,根本用不着亲自来。只是,我想让你们知道你们自己是怎么死的,也算是让你们死都瞑目了。”太史慈厉声说道,“你们的将军成宜、张横,为求活命,把你们全部出卖了,这两个人本来我家主公是要杀掉的,可是他们说是你们蛊『惑』他们两个的,他们并无意跟我家主公为敌,说要杀的,就杀你们,说你们都是马腾那个叛国贼的心腹……” “放他娘的屁!娘希匹的,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那两个混蛋!”宋宪看准时机,急忙吼了出来,“我们都是成宜、张横的部下,他们是我们的将军,亏得我们平时那么相信他们,他们竟然这样出卖我们。娘希匹的,老子不干了,老子这次真的要投降了,我是真心投降燕侯的,老子不怕死,但是老子就算死,也要拉成宜和张横给老子垫背!” 这时,宋宪身边的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大声地附和道:“对,杀了成宜、张横,给老子垫背!” 可是,这些话并没有造成什么轰动,除了宋宪等几个早已经潜伏好的站了起来外,其他的人连动都不动,看着宋宪等人,就像是看猴子一样。 太史慈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事到如今,这戏还有演下去的必要吗? 他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把戏给演下去,说道:“好吧,我太史慈之所以喜欢杀俘虏,就是因为他们不是真心投靠,既然你们几个现在是真心投靠的,那我就免去你们一死。现在,请你们几个走出来,到那边去,我给你们报仇斩杀成宜、张横的机会,说不定你们还会因此立功当上将军呢。” 宋宪等人见没有什么反响,可事情已经表现出来了,而太史慈也没有喊停,虽然知道失败了,但还是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太史慈指定的位置。 就在这时,战俘营里突然像炸开了锅一样,声音无比的嘈杂,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向着太史慈表明真心投降的心迹。 太史慈看后,不禁有些激动,心想:“这帮兔崽子,这么后知后觉,还好刚才我决定把戏演完了,不然的话,他们可真的要被我杀了……” 他抬起了手,示意弓箭手放下兵器,同时让侯成去见赵云。 赵云见成功了,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扫视了一眼那些破口大骂成宜、张横并且发誓的不同种族的西凉兵,『露』出了笑容,对太史慈道:“可以进行下一项了。” 太史慈点了点头,急忙让士兵运来了吃的、喝的,送进战俘营里好好的款待了那些西凉兵一番。 等西凉兵都安静下来之后,赵云便朗声说道:“在下燕国虎威将军赵云,见过各位凉州来的兄弟,从今天起,你们将正式加入我们燕军这个大家庭,而我将作为你们的将军,希望各位多多关照!” 众人听有一个小白脸自称是赵云,都感到很是惊讶,而且赵云还会作为他们的将军,都有点兴奋。 赵云的名声,在其中不少羌胡的心目中影响很大,因为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曾经参加了几年前北宫伯玉、韩遂等人发动的叛『乱』,对于平叛军印象最深的就是高飞的飞羽军,而赵云当时就是飞羽军的主要将领之一,是以他们都感到了一股荣幸。 “我等叩见赵将军!”大批的羌胡向赵云拜道,并且感染了其他人,都一起向着赵云拜了拜。 赵云说话很客气,当即笑道:“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不少人很痛恨成宜、张横,所以,我向主公给你们申请了一个这样的机会。成宜、张横已经被我们的主公给放了,现在,我也想把你们给放了,准备让你们去执行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如果成功了,你们将是燕军的大功臣,校尉、将军的职位不比马腾那边少……只是,我不清楚,我能否足够的相信你们?” 忽然,一个羌人站了起来,张嘴便用力咬断了自己的左手的小指,鲜血登时流淌了出来,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疼痛的表现,他大声说道:“我断指起誓,我是真心投靠燕侯,不杀成宜、张横,誓不为人!”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同时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用牙齿咬掉了他们左手的小指,都纷纷异口同声地起誓:“我们断指起誓,不杀成宜、张横,誓不为人!” 所有的人都表现出来了羌胡人所拥有的男子气概,包括那些汉籍的西凉兵也是如此,没有人喊疼,没有人皱一下眉头,任由那手指不断的流淌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赵云、太史慈、侯成、宋宪等人都震惊了,九千多人,同时断指,这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啊。 “我相信你们!但是,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自残了。”赵云被他们的行动给感动了,给予了肯定,扭头对侯成说道,“快去传军医过来。” 不多时,侯成叫来了军医,一二百名军医忙不迭地去给那些受伤的人包扎着。这些军医都是高飞经过许久培养出来的,以前军医很少,一打仗就会有死伤,一个军医根本忙不过来,为了让自己的后勤有所保障,所以高飞组建了一个军事医学院,让资深的军医担任校长,专门教授那些有兴趣,且又能力的人,就是因为如此,所以高飞的军队里,伤员一般会被照顾的很好。 赵云趁着军医给这些人包扎之际,独自一人走到了那个最先断指的人身边,见那人身材魁梧,披头散发,眼窝深陷,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热情,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滇吾!”那汉子回答道。 赵云看了一下滇吾的端掉的手指已经包扎好了,可是鲜血却渗透了纱布,地上还有一截残留的断指,便佩服的很,继续问道:“你是羌人里面的哪个种?” “勾就种羌,是一个小帅。”滇吾回答道。 赵云道:“据我所知,勾就种羌活动在陇西一带,北接烧当羌、南邻白马羌和参狼羌,但是其人口少,部落小,如此小的部落里能够有你这样的一位勇士,实在令人敬佩。不瞒你说,我家主公也是陇西……” “陇西郡襄武县,我知道。”滇吾道。 赵云哈哈笑道:“好,知道就好,那你和主公也算是同乡了,你能弃暗投明,实在是太好了,这些人,都是你的部下吗?” “不算是,但却都是我的兄弟,几个渠帅都战死了,他们没有了首领,而只有我是小帅,所以,只能跟着我了。” “滇吾!我决定了,从今以后,你就做我的部下。不过,眼下我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希望你能够很好的去完成。” 滇吾看了赵云一眼,反问道:“我是一名羌人,羌人向来反复,难道将军就不怕我反戈一击吗?” “哈哈哈……你这话问的十分有水平。不过,我赵子龙到目前为止还没怕过谁,既然我军能抓你们一次,就能抓你们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许多许多次。你们羌人的武勇不用说,但是惟独脑子不够灵活,容易一根筋,这是你们的长处,可以让你们在打仗的时候勇往无前,同时也是你们的短处,只要略施小计,你们就会一败涂地。” “将军说的在理,北宫伯玉叛『乱』之时,我也参加了,在和飞羽军打仗时,就数次吃亏,我们不是将军和燕侯的对手……所以,不知道我能否完成将军所交托的事情……”滇吾说话的时候,有点自暴自弃。 “这件事很简单,你一定能够完成的,我相信你。” 赵云重重地拍了拍滇吾的肩膀,然后将滇吾带到了一边,将要做的事情告诉给了滇吾。 滇吾听后,狐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成宜、张横是两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回到秦军大营之后,必然会将主公吩咐的事情和盘托出,不过,这也是我们将计就计的地方,就算没有你们,我们也能巧妙的做好布置。但是,有了你们,我们将事半功倍,而且还能减少双方的伤亡,对羌人、汉人,都有好处,你觉得呢?”赵云道。 滇吾想了想,说道:“将军说的极是,我答应将军,明日大战的时候,定然会按照将军的吩咐去做。” “很好……”赵云笑道。 之后,赵云、太史慈按照原计划放走了那九千多西凉兵,并且给予他们马匹和武器,然后回去向高飞禀告。 夜『色』『迷』人,燕军大营的门口,成宜、张横被张辽给扣押了,非要『逼』着成宜、张横拿出高飞写的通行证,没有通行证不让通过。 就因为如此,成宜和张横光就通行证的问题,来来回回的在高飞的营帐和寨门之间跑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弄得高飞也不见他们了。可是面对张辽的恶意阻拦,这两个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好生劝慰。 两个人正在哄着张辽,忽然听见万马奔腾,回过头一看,竟然是滇吾带着士兵回来了,两个人都大吃一惊,竟然愣在了那里。 滇吾见到成宜、张横后,翻身下马,抱拳道:“将军……” “你怎么会被放出来了?”成宜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直接打断了滇吾的话。 滇吾伸出了左手,让成宜、张横看了看,小声说道:“我们都被燕军切断了手指,之后燕侯让我们跟着将军回去,有什么用处,就把我们放了。” 成宜、张横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暗喜,说道:“很好……” 这时,赵云策马跑了过来,对守在寨门口的张辽说道:“文远,主公有令,放成宜、张横等人归去,你莫要一再违抗命令,速速打开寨门!” 张辽道:“可是将军,这些人不能放啊!放了就等于放虎归山啊……” “放人!”赵云喝斥道。 张辽的脸上表现的非常无奈,不敢违抗,走到了成宜、张横的身边,说道:“忠言逆耳,如果不是主公的命令,我肯定不会放了你们……” “张文远!你到底放还是不放?”赵云恼羞成怒地说道。 “放!打开寨门!”张辽高声喊道。 赵云见张辽打开了寨门了,便调转了马头,直接走了。 成宜、张横见寨门打开了,心中都很欢喜,便要走,却被张辽一把拉住,直接带到了一边,说道:“成将军、张将军,我有一件事想请问一下,还请两位将军如实回答。” 成宜、张横都点了点头,心急火燎的准备离开,什么也不顾了。 “弑君者,真的是燕侯吗?”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弑君者乃是马超……”成宜生怕回答错了『性』命不保,便急忙摆手道。 “成将军,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真的是燕侯的话,那凉王一定是得到了遗旨的,那他登基就是合情合理,那我再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待着,就是叛国逆贼了……” 成宜听出了张辽话中的意思,试探『性』地问道:“张将军的意思是?” 张辽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小声说道:“我本是晋侯的旧将,投降燕侯也是不得已,如果凉王……不对,应该是陛下才对,如果陛下那边可以接受我的话,那我就过去投靠,而且,我可以告诉两位将军,燕侯是故意放你们走的,他故意放了你们,想利用完你们,然后再杀了你们……” 成宜、张横将信将疑,可身在燕军地盘上,又不敢说什么话,只得什么都不说,开始搪塞张辽。 张辽笑道:“两位将军看来真的是害怕高飞了……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明日和燕军会决一死战,到时候我可以做个内应,突然对高飞下杀手,砍掉他的脑袋之后,那么燕军必然崩溃,到时候陛下、太子乘机掩杀,燕军就会大败,我只求在陛下和太子打败燕军之后,能让我回到并州做州牧,封我为侯,仅此而已,不知道两位将军可否代为转达?” 成宜、张横急着走,便点了点头。 张辽这才松开了他们两个人,拱手道:“张辽的前途,就拜托两位将军了。” “一定……一定……”成宜、张横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带着滇吾等人便离开了。 这边西凉兵刚离开,那边赵云、太史慈、郭嘉便涌现了出来,来到了张辽的身边,站在那里一起笑了起来,期待着明天的决战…… 628激情的演讲 628**的演讲 成宜、张横带着滇吾等人回去,快到秦军大营时,两个人便让士兵停了下来。 “将军,怎么不走了?”滇吾问道。 成宜道:“从现在起,回到军营后,任何人不得说我们曾经向燕军投降的事情,谁要是胆敢违抗,定斩不赦。” 张横想了想,补充道:“当时我们已经被全部包围了,几乎没有脱困的可能,如果太子殿下的部下有人问你们是怎么回来了,你们就说是敌军大将张辽故意放我们走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滇吾和众人一起回答道。 成宜凑到张横身边,问道:“你真的相信张辽了?” “他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显了,而且他确实是吕布的旧将,加上受到赵云的打击,高飞又不重要他,只让他守门,而且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张横回答道。 成宜道:“好吧,明日在战场上时,就可以知道张辽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不过,前提是我们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太子殿下,就说是张辽告诉我们这有做的。这样,他就不会怀疑我们投降过敌人了。” “妙啊,呵呵!” 两个人边说边笑,带着滇吾等骑兵继续往兵营里赶了过去。 秦军的前军大营里,马超正在气头上,他是拼死逃脱的,在索绪、王双的保护下回来的,马不停蹄的回来后,就开始破口大骂高飞,恨得也是咬牙切齿。 这时,一个士兵走进了马超的大帐,跪地叩拜道:“参见太子殿下,成宜、张横两位将军带着残军回营了。” “哦?他们两个人没被抓住?”马超感到了一丝的惊奇,“让他们两个进来见我!” “诺!” “太子殿下,燕军当时已经把他们给完全包围起来,按照燕军的实力,应该不会让他们走脱才对, 不一会儿,成宜、张横便走了进来,当即朝马超跪拜道:“参见太子殿下!” “你们两个身陷重围,为什么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就连血迹也寥寥无几?”马超怒视着成宜、张横,厉声问道。 “回太子话,我们兄弟确实被敌人围住,本以为突围不出,但求一死,哪知道敌军大将张辽突然放了我们一条生路,并且给了属下一封信,让属下带回来交给太子殿下。”说着,成宜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马超。 马超接过信件之后,打开一看,登时闻到了一股墨香,见信上墨迹未干,便问道:“这墨迹为什么还没有干,好像是刚刚写的一样?” “额……是这样的,张辽给的这封信属下认为很重要,所以一直揣在了怀里,刚才一路上奔驰,属下大汗淋漓,示意那封信墨迹未干。”成宜急忙解释道。 马超看了一眼信件,手上确实沾满了一些汗水,就连纸张也很『潮』湿,便信以为真,不再过问,而是匆匆地浏览了一遍信件。 “如果照着信上所说,那么明天燕军肯定会被我们全歼……”马超看后,笑道。 索绪看了一眼,急忙说道:“太子殿下,属下觉得这其中有诈!” “嗯?你说说看,如何有诈?”马超本来不是很爱听索绪说话,可是毕竟索绪已经连续救过他两次了,而且两次都是因为他没有听索绪的话所致。 陈群虽然是他的军师,可是陈群的骑术实在糟糕至极,根本经受不起颠簸,所以一般打仗他都不会带着陈群,觉得陈群会碍事,正因为如此,经过两次中计后,他对索绪越来越看重了。 索绪想了想,说道:“臣以为,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就算张辽有心放走成宜、张横两位将军,可其他燕将岂会同意?何况,张辽在燕军中并不是单独领兵,部下的士兵也未必都听张辽的,据臣所知,张辽隶属于赵云,他怎么可能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放走两位将军呢?还有这封信,明明就是刚刚书写的,如果真的是从张辽手中拿过来,定然是张辽早就写好了的,墨迹应该早就干了,就算成宜将军贴身收藏,汗水如果浸湿了纸张,字迹应该变得模糊才对,以上种种疑点,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马超听后,觉得索绪分析的十分有道理,脸上立刻变『色』,厉声喊道:“你们这两个骗子!快把实际情况说出来,不然的话,拉出去砍了!” 成宜、张横吓得两腿哆嗦,目光仇视着索绪,急忙求饶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啊,臣等是被燕军俘虏了,是高飞放臣等回来的……” 于是,成宜、张横便将燕军那边吩咐他们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结果是,所说的话和信中所写的都一样。原来,两个人觉得被人俘虏过很不光彩,便想出了这个方法,企图掩盖被俘虏过的事情。如今被索绪看穿,只能老实交待。 马超听完之后,看了一眼索绪,问道:“你认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索绪道:“这会儿两位将军的话,应该不会假,他们是迫不得已投降高飞的,并不是真心,现在被放回来了,正好利用燕军让他们做内应的事情予以反击,明日就和燕军决战,然后将计就计。” “好,就这样做,让张绣、程银、梁兴、杨秋、侯选、马玩六部兵马过来,燕军一共七万人,我要用十万人将燕军彻底击垮!”马超自信地说道。 索绪道:“诺!” 马腾称帝之后,一直闷闷不乐,他既然是被儿子推到了风口浪尖,受千夫所指,万人谩骂,再怎么着,他的心里也不舒坦。他这个皇帝当的,一点也不开心,索『性』他也不愿意管了,直接将军队的指挥权尽数移交给了自己的儿子马超,他自己则带着杨彪、陈群等人以及万余骑兵回关中去了。 是以,如今的官渡战场上,马超成了整个秦军的总指挥,索绪是兼职军师,王双是先锋大将,而遗留在战场上的兵力,高达十六万之众其中十二万骑兵,四万步兵。但是,就领兵情况来看,张绣收编的杨奉的七万步骑兵是最多的,至于索绪、王双、程银、梁兴、杨秋、侯选、马玩、李谌、成宜、张横等十人,则各自带领一万骑兵,不过,只有索绪、王双的部下是马超嫡系。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官渡的战场上,两支大军已经完全展开了,西边是雄壮的西凉兵,十万骑兵排列有序,呈现出来的是一个锥字的阵形,已经摆好了随时进攻的姿态。 最前面,马超披挂整齐,显得威风八面,背后两个人是索绪、王双以及他们的兵马,程银、梁兴、杨秋的兵马在中间,侯选、马玩、成宜、张横、李谌的兵马紧紧接连,而张绣带领的骑兵在最后面。除此之外,尚有张绣所带领的一万骑兵、四万步兵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是十万大军,倒不如说是十五万大军全部参战,而整个秦军大营里,只留下一万老弱的骑兵负责守营。 这样的安排,完全是马超想一举击垮燕军,力求一战定胜负,但是,他也考虑到了程银等人,这些人不是他的嫡系,昨夜成宜、张横的见风使舵,让他意识到了一点点危险,所以才会让自己最信任的张绣带领士兵在后面看护,如果有人撤退或者临阵倒戈的话,那么藏在远处的一万骑兵、四万步兵就会随时涌出,在张绣的带领下消除威胁。 秦军大旗迎风飘展,十五万大军气势雄浑,兵马雄壮的秦军都带着莫大的兴奋,看着对面已经摆开的燕军,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不屑。 官渡战场的东边,黑『色』金字的燕军大旗密布,重步兵挡在整个军队的最前面,重步兵的后面是弓弩手以及拿着长枪的步兵,两翼是骑兵,正中间的一面大纛下面,重骑兵防护着高飞,俨然就是以防御为主。 刀枪林立,旌旗飘展,燕军阵营里虚虚实实,挤在一起的士兵中间总是能够看到有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夹在那里,若不走近看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燕军的队伍中还有『逼』真的稻草人存在。 高飞骑在乌云踏雪马上,看了看自己水份超多的七万大军,生怕对面的秦军会发现什么端倪,所以,他会让真正的士兵时不时的带着稻草人活动一下。 “主公,都已经准备好了,太史慈、甘宁、赵云、黄忠、庞德、张辽、文聘、乌力登、蹋顿都全部准备妥当。”荀攸从后面策马赶来,到了高飞身边,便说道。 高飞轻点头颅,扭头对荀攸以及身边的郭嘉说道:“大战在即,二位军师请离开战场,一旦开战,我不可能顾及你们。卢横,你带领五百骑兵保护二位军师。” “诺!”卢横答道。 郭嘉急忙推辞道:“主公,我军兵力少,五百骑兵与其用来保护我们,不如用到战场上,何况我和荀军师也没有主公想象的那么弱。这几年跟着主公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早已经习惯了马上作战,我们虽然不能冲锋在前,却能控弦在后,完全可以用箭矢迎击敌人。主公请不要为我们担心,我们不会有事情的。” 荀攸道:“是啊主公,请主公专心迎战便是。” 高飞还是不放心,喊道:“吕旷、吕翔!贴身保护两位军师!” 吕旷、吕翔自从投降燕军之后,从未参见过什么大战,这次还是头一次,他们听完之后,便抱拳道:“诺!” 郭嘉、荀攸还欲劝阻,均被高飞打断。 之后,高飞“驾”的大喝一声,便策马奔驰到了军队的最前面,卢横带着一百名亲随紧紧相随。 高飞到了整个军队的最前面,看到士兵的脸上都凝聚着一种怒气,他从南到北的跑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整个军队的正中间,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音喊道:“士兵们,在击败了那么多的敌人,征服了那么广阔的土地之后,你们终于站到中原大地上了!” 顿了顿,高飞继续喊道:“因此我认为自己在现在这种环境下,用演说来激励你们的士气,显得有些多余和愚蠢,好像你们还不明白,目前我们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况。不过对一位新入伍的士兵,或一支从未参过战的部队来说,这可能还会起点作用。事实上,我也的确想不出什么你们乐意听的话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比战争更让你们熟悉呢?” “对一位勇敢的武士来说,又还有什么事情,比亲手复仇更加甜美呢?满足自己复仇的**,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伟大礼物。所以,让我们立即向敌军发动猛烈的攻击吧!哪一方首先开始战斗,就说明他们比敌人更勇敢。两军相逢勇者胜,让我们蔑视这些乌合之众吧!” “我们的敌人只是杂种民族与杂牌军队,一群懦夫与另一群懦夫的联合,依靠兵力的多少来保护自己,恰好是他们懦弱的证明。在我们的攻击还没有开始之前,他们的心中已经满怀恐惧。” 高飞扭头看了一眼远方的秦军,见秦军阵容强大,平原已经被完全占领了,周边的土山上也站满了人,便继续高声喊道:“瞧!他们现在占领着高地,并为自己贸然下到开阔地带和我们作战而后悔呢!” “你们知道,秦军的武器轻得就像灰尘一样,一点小伤就足以使得他们士气低落,而且这还是在他们保持着阵形、高举着兵器的时候!用你们习惯的耐力去战斗吧,不要去关心敌人兵力的多寡!” “让我们冲垮这些秦军的阵形,压碎这些昨晚在我们剑下逃脱的西凉兵!在这敌军主力所在的核心地带,我们最容易迅速地赢得战争的胜利。当我们的第一条弓弦被拉断的时候,他们的队伍必然会发生动摇,敌军阵形的骨架就支撑不住它的躯干了。” “这便是你们运用你们的勇气、发泄你们熟悉的怒火之时!战士们,我高飞请求你们,拿起你们的武器来!谁要是受伤了,就要用敌人的死亡来回击!谁要是还没有挂彩,就要用敌人的血肉填饱自己的饥肠!胜利者是永远不会被敌人击中要害的,那些战死者在和平时期一样也会死。” “我的勇士们!我在你们的面孔上为什么看到了不安和恐惧?如果单单因为敌人的兵力多,那么就让我们用手中的武器去减少敌人的数量,为什么我们汉人多年来百战百胜,在面对外来民族的欺凌时表现出超乎异常的勇敢?就是因为我们华夏的儿女,是炎黄的子孙,让我们举起手中的武器,把那些临时纠合在一起,带着侵略『性』质的杂胡和羌人统统打回老家去,让他们都记住,我们汉人,是神圣不可战胜的,我们燕军,是坚不可摧的!幸运之神已经降临我军,只管向前冲杀,我们要在这里结束一切!” “你们知道,我们汉人犀利的目光向来是其他民族不能承受的,神谕已经作出了对我们有利的裁决。今天你们脚下的这块战场,已经许诺给予我们辉煌的胜利。你们不要让我为与胜利擦肩而过而懊丧,请迅速把敌军主将的首级提来给我吧!让敌人的财富填满你们的钱袋,让敌人的骷髅装饰你们的胸膛吧!愿苍天和众神和你们在一起!我高飞和你们在一起!我本人将向敌人『射』出第一支箭,如果哪个可怜虫胆敢不照我的样子行动,他一定会死得很痛苦!” “我骁勇善战的勇士们,跟随着我,你们的主公,把前方那些觊觎大汉权柄,玩弄朝纲的羌胡统统扫除干净,让他们记住你们的名字!” 长达十几分钟的**演讲,高飞的内心澎湃不已,所有听到这段演讲的将士,都受到了极大的激励和鼓舞,刚才或许有一些人会产生担心,但是听完这段演讲之后,他们感到自己仿佛被神附体,已经达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他们全部变得躁动不安起来,舞着手中的武器,齐声呐喊道:“燕军威武!主公威武!狭路相逢勇者胜!” 喊声震天,响彻天地。 高飞看准了时机,调转了马头,将自己手中的游龙枪拴在马鞍附近,取出了一张『射』程极远的貊弓,搭上箭矢,拉开弓弦,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并且大声喊道:“冲啊!” 一声令下,燕军阵营里分散在两翼的轻骑兵在黄忠、太史慈的带领下各冲出来了三千人,六千名擅于在马上『射』箭,而且箭术精准的骑兵呼啸着冲了出去。 马超看后,冷笑了一声,连动都没有动,便说道:“不自量力,这次让你们有来无回,跟我冲上去迎战,通知成宜、张横,可以开始了。” 索绪“诺”了一声,刚调转马头,便见马超、王双带着早已经迫不及待的骑兵也纷纷拿着弓箭冲了出去,他则急忙向后赶,同时拿出了一面小旗,对后面发号施令。 大战,一触即发…… 629战争的序幕 629战争的序幕 “嗖!” 一支黑『色』的羽箭划破了长空,从策马奔驰的高飞手中『射』了出去,成为了这个战场上的第一箭,飞快地朝着对面奔驰而来的马超而去。 随后,黄忠、太史慈等六千余名擅于『射』箭的轻骑兵纷纷『射』出了箭矢,清一『色』的貊弓展现出来了他们的威力,让只有在东夷才有如此远『射』程的弓出现在了中原的战场上。 一箭『射』完,第二箭也以迅疾的速度搭上了弓弦,不过,与众不同的是,高飞等人调转了马头,没有再向前冲,而是从两边迂回了回去,同时在退后的时候还不忘记回身『射』击。 “叮!” 马超看到高飞从那么远的距离就『射』出了箭矢,除了感到有一丝惊奇外,对于高飞等人不与接近更加的恼火。 就在第一支箭矢以其飞快的速度朝着马超的面门『射』来时,马超仰身躲过,背部紧贴着马背,一只手突然松开了弓箭,腾出了一只脚蹬着弓体,另外一只手还在拉着弓箭,紧接着,他的脚抬高了,让箭头朝天,一声弦响后,那支箭矢便升空了,同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镝声。 之后,他翻身而起,坐在马鞍上,用双臂拉开了手中的弓箭,用飞快的速度一连『射』出去了三支箭矢,一支刚去,另外一支紧接着飞出,而第三支则是尾随其后,三支箭矢犹如大海中层层的波浪,向着对面的燕军『射』了过去。 鸣镝响起,王双等西凉兵接到了信号,纷纷『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矢。 一时间,战场中间的箭矢如同雨点一样密集,两边的箭矢互相对冲着,有的碰撞在一起而因此偏离了方向或者掉落在地上,但更多的则是擦肩而过,分别『射』向了两边的士兵。 “哇……” 一通箭矢的较量正式拉开了整个大战的序幕,两边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在这方面,谁也没有太大的优势。燕军虽然有貊弓在手,可以在远距离就『射』出箭矢,但是他们面对的是同样在马背上生活并且擅于『射』箭的西凉兵,加上西凉兵也是在快速的移动中,而燕军则是『射』完一通箭就撤,在撤退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西凉兵『射』来的箭矢。 燕军的整个战争部署都已经很明确了,六千弓骑兵只不过起到挑起战争,引敌来犯的作用,是以边退便『射』击,不与西凉兵做近身搏斗。 可马超不一样,在他看来,燕军猛烈般的奔驰过来,中途却又逃跑,这就是缺乏勇气的表现,所以他穷追不舍,用自己手中的弓箭能杀一个算一个,最后直接冲到地方阵营,用铁蹄踏破他们的阵营,让他们知道和自己做对的后果。 所以,战场上就出现了这样有趣的一幕,起初气势雄浑先发制人的燕军,竟然被西凉兵追着打,而且还是一路被追到了阵营里。 高飞只放了两箭,至于那两支箭到底『射』没『射』死一个敌人,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马超跟来了。 乌云踏雪马的速度惊人,骤然奔驰到了排列好的阵地前面,高飞用手一挥,排列在最前方举着巨盾的重步兵便直接分开了,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给高飞等退回来的骑兵通行。 与此同时,重步兵的阵营里也发生了质的变化,他们纷纷移开了自己的巨盾,将身体侧转,在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里,陡然显现出来了无数张重型的弩车,弩车已经被拉开了,车体上面的凹槽里装满了弩箭。 黄忠、太史慈等人见自己的阵地发生了变化,迅速合兵一处,从已经让出道路的重步兵中间穿行。 这个时候,站在重步兵队伍里负责指挥的庞德,看准了时机,一边拉开了自己手中的弓箭,一边大声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早已经准备就绪握着貊弓的弓箭手开始『射』出了自己手中的弓箭,而重型的弩机,也发出了它的咆哮,被装满这长长弩臂的二十支弩箭,一次『性』的飞了出去。 天上是漫天飞舞的箭矢,离地面半米的低空中,是如蝗的弩箭,面对箭雨的侵袭,马超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来一丝惊讶,急忙双腿夹住了座下的汗血宝马,腾空跃起,高过了那贴着地面『射』来的强劲有力的弩箭,躲过了一次侵袭,同时弃弓取枪,挥舞成一道防护网,将自己和座下战马的前方都罩住了,拨开了许多『射』来的箭矢。 “轰!” 汗血宝马落地,在地上砸出了四个大坑,健壮有力的四个蹄子只稍微弯曲了一下,便随即弹起,被马超用力的拉了一下缰绳,便停住了前进的脚步,远远地看着燕军骑兵尽数撤到了阵营里,而那道供其过往的道路,也迅速被堵上了。 “啊——” 背后,是骑兵中箭落马的声音,以及马匹受伤所发出的悲鸣和长嘶。 马超阴郁着脸,看着严阵以待的燕军,以及不断『射』出箭矢的弓箭手,他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急忙喊道:“全军撤……” 不等马超把话喊完,燕军阵营里突然战鼓被擂响了,刚才回到阵营里的弓骑兵竟然又从两翼重新杀了出来,左边黄忠、右边太史慈,高飞一马当先的冲在中间,马上的人儿配合着站在方阵里面的弓箭手开始组成了又一次密集的箭雨,纷纷朝西凉兵『射』去。 “撤退!”马超急忙调转了马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没有必要把功夫浪费在这上面,因为成宜、张横就要行动了,到时候高飞肯定会以为成宜、张横发动了叛『乱』,那么就会不顾一切的冲杀过来,到时候,他再用早已经布置好的骑兵将其包围起来,任谁都跑不掉。 这一次,该轮到西凉兵被追逐了,高飞率领着燕军的弓骑兵开始追逐着,努力的用自己手中的箭矢招呼这些来犯之敌,一通箭矢『射』完,另外一通箭矢紧接着跟上,没有再撤退的意思,而是穷追不舍。 西凉兵虽然也是边退边打,可是毕竟弓箭的『射』程不够,不再向冲锋时那样可以用速度弥补『射』程的不足了,现在,他们只有挨打的份。 惨叫声不断,中箭的西凉兵纷纷坠马。 战争,就这样在一阵箭矢的较量中被拉开了序幕…… 630假戏真做 630假戏真做 战争的序幕一经被拉开,好戏就开始上演了。 秦军阵营里,成宜、张横接到了信号,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站的太靠后了,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战况。 “成兄,可以开始行动了吗?”张横扭脸看着身边的成宜,问道。 “再等等吧,太子殿下说过,让我们等前线冲锋一点时间,现在战争刚刚开始,不用那么着急。”成宜说道。 说完,成宜转身对身后的滇吾说道:“滇吾,你都准备好了吗?” 滇吾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了。” 成宜道:“很好,一会儿张绣会配合我们,但是不要玩真格的,只做个样子给燕军看就行了。让他们知道,我们是真的在战场上发动了叛『乱』,那样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我们就可以将计就计,将燕军一网打尽了。” “成兄,还是你聪明,太子殿下不但没有责怪我们,反而嘉奖我们,等我们把这件事做了,估计太子殿下会给我们两个加官进爵的。”张横欢喜地说道。 “笛——” 一声鸣镝再次响起,成宜、张横两个人的脸上登时『露』出了极大的喜悦,对视了一眼,说道:“已经是第三声了,也就是说,太子殿下让我们开始行动了。” 张横道:“那还等什么?” 成宜点了点头,转过身子,对自己的部下说道:“兄弟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大家一起……” “成将军!” 一声巨吼打断了成宜的话,一个体格健壮的汉子披着战甲戴着头盔,翩翩从前面赶了过来。 成宜、张横回头一看,竟然是马玩,便和声和气地说道:“马将军,有事情吗?” 马玩嘿嘿笑了笑,来到了成宜、张横的面前,说道:“成将军、张将军,太子交给了你们一个任务,听说很重要,可以让你们加官进爵,对吧?” 成宜、张横一听马玩这样说话,便立刻明白马玩想干什么了,两个人齐声道:“确有其事。” 马玩道:“哦,看来太子还是很器重你们的。不过,我觉得你么两个人不一定能够做好,所以,我想过来帮帮你们。” “哼!你是想过来分一杯羹吧?我们两支军马,绰绰有余。”成宜对于马玩的贪婪十分厌恶,而且马玩的鼻子十分的敏捷,这事情除了马超、索绪、王双外,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知道了,马玩是如何知道的。 “唉,大家都是兄弟,常年穿一条裤子,成将军说话何必那么决绝呢,大家有钱一起赚,有功一起得,不是很好吗?”马玩嬉皮笑脸地说道,“再说,要想把动静搞大,多了我这一支兵马,不是让燕军多一份信任吗?你们说是不是?” 成宜、张横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暗暗惊讶,这马玩死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马玩站在那里,一脸的笑容,幸亏昨天晚上他去找马超了,当时刚好听到了帐内的谈话,觉得这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便决定今天再和成宜、张横摊牌,然后从他们两个人那里把功劳抢过来一些。 “你怎么知道的?”成宜狐疑地望着马玩。 “呵呵,这你就别管了,总之,现在只有我知道,当然,还有一个配合你们的张绣。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那我就将这件事告知其他几位将军,我想,他们都是很乐意为两位将军分担的。”马玩至始至终都是一脸的笑意,似乎已经将整件事掌控在手中了一样。 “你……好卑鄙!”张横指着马玩说道。 “唉,别这么说嘛,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啊。你们想想啊,其他几位将军并不知情,你们真的去做了,他们必然会以为你们是造反,然后攻击你们,到时候你们肯定会损兵折将的,说不定还会丧命。别忘记了,侯选、杨秋可是很乐意看到你们两个毙命呢。” 成宜、张横想了想,觉得马玩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也想过这个问题,本来昨夜马超说要将此事通知给其他将军的,但是后来考虑到真实『性』,便搁浅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马超这样做的动机是十分不纯的,一来想让燕军上当,二来也想借用其他将军的手,杀了成宜、张横,谁让他们投降燕军的,该杀。 两个人当时只在乎自己能够赚取大功劳,没在意太多,此时忽然听到马玩的话,不禁觉得自己很危险,给他们一种危机感,还真怕其他人真的把他们当成反贼给杀了。 他们都是马腾在凉州四处招揽的,而且和羌胡关系还不错的人,其中以侯选、杨秋武力最高,加上他们两个人曾经和侯选、杨秋有过一点嫌隙,所以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久而久之,就暗中解下了梁子。 考虑再三,成宜、张横还是决定同意马玩的意见,一起问道:“可是就算你加入进来了,其他将军不知情,也会一样对我们造成威胁的……” “这个你们放心,你们两个只管按照太子的意思去做,我的兵马和你们两个紧挨着,他们要想过来,必须通过我,只要我用兵马拦住他们,你们就没事了。”马玩说道。 “好吧,马将军,就这样办了。” “笛——” 第四声鸣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成宜、张横知道,这是在催促他们赶快行动的信号,于是,两个人二话不说,登时调转了马头,带着自己的部下,便开始朝张绣杀了那边杀了过去。 张绣焦急地等待在自己的阵营里,看到前面的成宜、张横一直没有行动,而且鸣镝已经响起了第四声,便忍俊不住地骂道:“该死的成宜、张横,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行动?” “杀啊——” 他话音刚落,成宜、张横便立刻发动了“叛『乱』”,他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说道:“将士们,按照原计划进行……” 可是,不等他的话音落下,成宜、张横的两部兵马便迅速地杀了过来,让他感到颇为惊奇的是,那些举着马刀的骑兵尽皆把身上的外衣给脱掉了,『露』出了穿着黑『色』铁甲的躯干,一经冲到了自己的阵营里,手起刀落,数百个人头尽皆落地。 “他娘的!你们干什么呢?假戏真做啊?”张绣惊诧之余,不禁开口大骂了起来。 就在这时,滇吾挥舞着还在滴血的马刀,气势汹汹地朝张绣冲了过来。 张绣立刻感到了一丝不寻常,双手绰枪,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他便看到滇吾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的杀机,刀光一闪,冰冷的刀锋迅疾地朝他劈来。 他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想道会遇到这种事情,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情急之下,他本能地用银蛇枪去架滇吾的马刀。可是,滇吾的刀很诡异,眼看就要和他的银蛇枪碰撞,刀刃突然转变,斜着朝他握着银蛇枪的手削了过去。 他顿时一阵惊慌,双手急忙脱离了银蛇枪,那银蛇枪直接掉落在地上,同时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剑。 他将佩剑刚架到一半,滇吾的马刀便又转变了方向,朝着他的头便劈了过去。他情急之中,急忙侧过了身子,忽然肩膀上感到了一股凉意,冰冷刺骨的刀锋划破了他的肩头,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和不断向外喷涌的鲜血。 “铮!” 张绣终于将滇吾的马刀给拨开了,余光扫视到周围的士兵大多数都战死了,他差点就被包围了,加上自己身体受伤,想都不想,急忙用佩剑一阵『乱』刺,避开了滇吾,然后调转马头,朝后面跑了过去。 他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看一眼滇吾,深深地将那张脸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同时看到成宜、张横部下的骑兵正在屠杀着自己措手不及的部下,便想道:“看来,他们是真的反了……” 事情,出乎了成宜、张横的预料,明明和他们的部下都说了,这是在做戏,可是为什么自己的部下还是假戏真做了,杀了不少自己人。他们两个人急忙同时高呼道:“你们干什么呢,这是在做戏啊,你们都住手!” 马玩看后,眼睛都要跌下来了,他张大了嘴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演的也太『逼』真了吧,太子殿下这是想干什么?” 『骚』『乱』、惨叫、马嘶、叫喊,在秦军阵营的后方登时向四面八方传了出去,立刻引来了在前面的几位将军的注目。 侯选身披连环铠,头戴一顶熟铜盔,手中握着一杆长矛,正在等待着马超发动全军冲锋的命令,却不想背后传来了一阵『骚』『乱』。他急忙回头看了过去,见成宜、张横的部下正在追杀张绣的部下,而马玩把整支军队一字摆开,却站在那里观望。 “驾!” 侯选二话不说,大喝一声,调转了马头,快速地跑到了后面,穿梭了一些人群之后,便到达了马玩身边,急忙问道:“成宜、张横造反,你为何按兵不动?” 631全面冲锋 631全面冲锋 马玩指着成宜、张横二人说道:“他们二人是受了太子殿下的吩咐,是太子殿下让他们造反的!” 侯选『迷』茫了,皱起了眉头,看着成宜、张横的身影,眼睛里掠过了一丝杀机,举起自己手中的长矛,用长矛的柄端打在了马玩的身上,一下子将毫无防备的马玩给击落下马,大声呵斥道:“滚你娘的蛋!这明显是造反,出兵,杀贼,立功之后,你我平分,等张绣反应过来,杨秋、程银他们来了,你想立功都没有机会了!” 马玩被侯选击落马下,摔了一个狗啃泥,吐掉了嘴里面衔着的荒草,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侯选骂道:“你他娘的……” 侯选怒视着马玩,眼神很是犀利,目光阴冷,一脸的铁青,就连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低声吼道:“再敢骂一句,让你血溅当场!” 马玩被侯选的话镇住了,更让侯选那阴冷的表情给吓得后退了几步,他知道侯选的为人和武力,就算是十个自己绑在一起也打不过一个侯选。他听侯选的恰才说的话,明显是想置成宜、张横于死地,他也明白侯选和他们有过节,加上他又是亲耳听到马超让成宜、张横如此做的,所以对侯选并不怎么相信,只道是侯选是趁机下黑手。 “真的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安排你个大头鬼!就算太子殿下早有安排,成宜、张横所做的事情,却已经超出了太子殿下的预料,这两个本来就是墙头草,肯定是昨夜投降燕军了,你看看他们做的事情,哪里是在做戏,明显是真的造反了!快出兵,不出兵的话,老子的兵马就从你的部下的尸体上踏过去!”侯选怒道。 马玩是个大滑头,别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可是出了名的,说见风使舵、墙头草,他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他又看了一眼成宜、张横,见他们在战场不停地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的,像极了在指挥部下奋力拼杀。 他将心一横,翻身上马,骂道:“娘的!看来是真的反了,给我杀过去,杀掉成宜、张横两个反贼!” 侯选满意了,急忙调转马头,快速地奔驰回了自己的阵营。 这时,杨秋、李谌、梁兴一起策马到来,想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侯选后,便一起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侯选道:“成宜、张横造反,我这就和马玩一起去杀敌,你们稳住前面的阵脚,千万不能让燕军看出端倪来!” “我们一起去!”杨秋、李谌、梁兴的脸上都浮现出来了莫名的喜悦,仿佛看到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不许去!你们的兵马都在前面,怎么可以就此离开?万一燕军看出了门道,突然发动袭击,将置太子殿下于何地?斩杀成宜、张横,我一人即可!”侯选的脸上变得极其阴沉,给人的姿态好像是,谁敢去,我先杀了谁一样。 杨秋、李谌、梁兴一向以侯选马首是瞻,如今见到侯选如此模样,便知道侯选铁定是不会让自己去了,面面相觑一番后,拱手道:“愿将军马到成功。” 侯选只轻声地“嗯”了一声,调转马头,对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跟我走,杀造反的恶贼!” 于是,马玩在前,侯选在后,也立刻加入了那在混战的战圈,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使得秦军的后方『乱』上加『乱』,如此大的动静,想让人不知道都不行。 这时,从燕军的侧面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号角声,高飞听到这个声音后,脸上登时浮现起来了一丝欢快,抽出了自己拴在马鞍下面的游龙枪,高高地将其举了起来,大声地喊道:“将士们!破贼就在今日,冲啊!” 一声令下,重步兵迅速地让开了道路,阵营里的骑兵跟随着高飞而去,黄忠、太史慈、庞德、卢横紧随其后,一时间,燕军看似七万人的大营里,两万名骑兵全部冲了过去,只留下五千重步兵、五千名重骑兵,就连那五千名弓箭手,也跟随着骑兵冲了出去。 荀攸和郭嘉负责指挥剩下的重骑兵、重步兵,因为不适合冲锋,行动缓慢,所以他们两个人分别带领着重骑兵和重步兵开始迂回,荀攸带领着重步兵向左迂回,郭嘉带领着重骑兵向右迂回,而所有士兵都离开后,战场上剩下的是一地穿着燕军服装的稻草人。 号角声仍在响着,悠扬而深远。 不多时,从四面八方都显现出来了大批的燕军骑兵,正南方向是赵云、正北方向是张辽,文聘、蹋顿、乌力登分别带领着乌桓籍的突骑兵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杀了出来,和其他燕军一起合围了过去。 马超早就感应到了后军的混『乱』,只是,他连头都没有回过一下,只是注视着前方燕军的举动,看到燕军发动了总攻,他登时变得兴奋不已,急忙说道:“王双、索绪,程银,全部杀出去,并且通知成宜、张横、张绣,从后面迂回包抄……” “太子殿下,后军大『乱』,成宜、张横部下造反,张绣抵挡住厮杀,马玩、侯选正在奋力绞贼!”杨秋奔驰了过来,将后军的情况立刻禀告给了马超,脸上还带着一丝暗喜。 “什么?”马超听后,第一反应就是很吃惊,“把马玩、侯选给我叫回来,他们去瞎凑什么热闹?成宜、张横和张绣不过是在做戏而已。” 杨秋脸上很是窘迫,回答道:“太子殿下,不是在做戏,是真的在厮杀,已经死了很多了,张绣将军也受伤了,正在去搬动那五万伏兵,准备对成宜、张横予以歼灭!” “贼你娘!怎么可能?”马超不敢相信地回头看了看,见后面人山人海的,根本看不清后军的情况,他急忙站到了马背上,登高眺望,果然看见成宜、张横的部下在厮杀,地上的死尸已经可以堆积成一堆小山了。 “贼你娘!成宜、张横真的反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马超非常气忿地说道。 “太子殿下,燕军正全面冲锋过来,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王双看到燕军越来越近,急忙问道。 632战斗吧 632战斗吧 看到混『乱』不堪的后军,以及全面冲锋的燕军,马超此刻心里的落差一下子拉的很大很大,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努力会在这样最为关键的时刻变成这样子。 “太子殿下,请快下命令吧!”王双见燕军越『逼』越近,急的额头上汗珠直冒,同时握着手中的大刀,略显得有点不耐烦。 “杀!杀出去!燕军不过七万人,就算成宜、张横真的反了,我军也不过少了两万人而已,我们一共投入了十五万兵力,五万步骑正在我军背后藏匿着,张绣向西不断的退走,定然是去搬救兵了,杀出去,全军迎战燕军!”马超大声地说道。 “太子殿下,不可如此草率的迎战,燕军早有准备,从四面八方杀来,我军后军大『乱』,军心不稳,如果仓促应战,只会……”索绪没有说出禁忌的话语,话锋一转,急忙道,“太子殿下,攘外必先安内,应该先诛杀成宜、张横二人,再和燕军约期决一死战,我军优势仍在,不必铤而走险!” “是啊太子殿下,臣等皆赞成索将军的意见。”杨秋急忙说道。 “太子,快下命令撤退吧,现在燕军锐气正盛,我军不宜和其硬碰硬,而且燕军从三面包抄过来,漫山遍野的,士兵们分不清到底来了多少,早已经产生了恐惧感,加上后军大『乱』,绝对不可以草率应战。太子殿下,臣恳请撤军,约期再战!”索绪见马超犹豫不决,急忙劝道。 马超看着高飞一马当先的越来越近,身后的骑兵也都如同虎狼一般冲了过来,而且左右两翼的燕军骑兵也都从滚滚的烟尘中奔驰而出,真的给人一种错觉,像是燕军的骑兵源源不断的冲来了。 昨夜,有斥候来报,说燕军第一批援军已经抵达了卷县,至于来了多少,却没有说,他不愿意相信高飞敢用七万步骑对付他的十几万大军,他宁愿相信这是因为燕军援兵到来的缘故。 纠结了半天,马超最终狠下了心,调转马头,大声呵斥道:“全军撤退!” 命令一下,索绪、王双、杨秋等人迅速调转了马头,声音接龙式的传到了后面,士兵们也都按照命令行事。 高飞正在向前冲,他座下战马虽然快,但是也不敢冲的太快,万一自己冲的太猛,陷入孤军作战了,那他面对的第一个敌人就是马超。说实在的,他的权力越大,他就越怕死,加上他已经好久没有冲锋陷阵了,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在汉军帐下的武勇了,有的只是运用高人一筹的智谋。 “主公,马超要跑了!”黄忠紧贴在高飞的身边,看到马超等人调转了马头,便立刻叫道。 高飞道:“他跑不了!子义,换马,你去截住他!” “换马?”太史慈脸上一惊,看着高飞,问道,“现在?” “现在!”说着,高飞放慢了乌云踏雪马的速度,和太史慈保持着并肩而行,然后站在了马背上,对太史慈说道,“子义,快站起来,我们两个换马。” 太史慈见状,立刻明白过来了,也站在了马背上,然后和高飞的双手紧扣在一起,双臂用力将高飞给举了起来,然后让高飞落在自己的马背上,他则纵身一跃,离开了马背上,直接骑在了高飞的乌云踏雪马上,之后和高飞互相交换了一下兵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子义,看你的了!”高飞笑着说道。 太史慈重重地点了点头,紧握着自己手中的风火钩天戟,双腿用力一夹座下的乌云踏雪马,便立刻飞驰了出去,如同飓风一般。 黄忠看后,虽然座下战马没有太史慈的快,但是他却很不服气地对高飞说道:“主公太过偏心,莫不是欺负我年迈体衰不成?” 高飞可没有这样想过,天地良心啊。他深知太史慈的武艺,那戟法毫无章法,自成一体,属于那种野套路,就像是隋唐时的程咬金一样。但是一旦舞动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绝对不是三斧头半那么简单。 他一脸苦笑地道:“黄将军,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叫的。” “那主公怎么随口不叫我?分明是嫌弃我年迈体衰!”黄忠钻进了牛角尖里了,脸上突然变得十分刚毅,冷声道,“主公且看我破敌,绝对不能输给太史慈这个小娃娃!” 说完,黄忠“驾”的一声大喝,座下战马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那股子不服输一样,又或是受到了刚才乌云踏雪马的刺激,竟然也卖力地奔跑了起来,虽然没有乌云踏雪马那么快,但已经超乎了其他马匹的速度,紧紧地跟着太史慈的后面向前冲杀。 高飞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庞德、卢横,立刻吩咐道:“你二人各带两千骑兵,从左右迂回,遇到敌人不要纠缠,尽量绕到敌人背后去,拦截敌人的归路,并且将滇吾等真心投降的将士给救出来。” 庞德、卢横道:“诺!” 西凉兵正在向后退,可是混战的后军挡住了撤退的道路,而负责攻击两翼的赵云、甘宁、张辽、文聘、乌力登、蹋顿等人各自带着自己的部将,已经冲到了西凉兵的弓箭『射』程范围内。 西凉兵纷纷拉开了弓箭,朝着燕军不停的『射』击,可是达到的效果却不怎么好,要么不是被兵器拨落,要么就是被躲闪了过去,又或是到了强弩之末。 近了…… 又近了…… 西凉兵的左翼,突然遭受到了赵云带领的骑兵巨大的冲击,立刻人仰马翻,混战在了一起。 “轰!” 又是一声巨响,西凉兵的右翼被甘宁带领的骑兵冲毁了防线。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轰”音,张辽、文聘、乌力登、蹋顿带领的骑兵也从其他不同的四个方向冲撞上了西凉兵。 一时间,西凉兵就像是被六枚深水炸弹击中了一样,一下子炸开了锅,外围立刻展现出来了六个缺口,西凉兵想尽力的反抗,可是却被燕军的将士们死死的压制住,更何况赵云、甘宁等人打头,冲进敌人的阵里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猛虎从深山里走了出来,勇不可挡。 太史慈追逐着马超去了,所过之处凡是敢挡住的人,都被他杀了。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马超。 黄忠见太史慈在前面出尽了风头,心想自己再这样跟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功劳,便改变了路线,朝着一边杀了出去,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追上一个西凉骑兵便是一刀劈了出去,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一颗人头便落在了地上,滚到了一边。 “马超,哪里走!”太史慈的座下马就是快,他身上穿着龙鳞甲,手持风火钩天戟,大戟所过之处,只要来挡住他的人,尽皆丧生。 马超的汗血宝马比乌云踏雪马还有耐力,是产自大宛的汗血宝马,而这高贵的血统,也让马超座下的战马鄙视一下高飞的战马。马超回头看了一眼冲过来的太史慈,他根本不予以理会儿,反而加快了自己座下战马的速度,大声向前面挡路的士兵喝道:“不想死的都让开!” 太史慈见马超根本不理睬自己,恼羞成怒,也加快了追击的速度,风火钩天戟在前面杀开了一条血路,缺失的口子还没有来得及补上,便被高飞带领的骑兵给冲的更开了。 王双紧握手中大刀,看到太史慈一马当先的杀进了人群里,所过之处就像是无人之地,便夸赞道:“此人武艺真是非常的高超……太子殿下,这条狗咬的太紧了,请太子殿下速速离开,追兵我自当之。” 马超担心王双战没,本来他的军队里就很稀缺将领和谋士,王双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万一他不小心阵亡了,那他将会又失去一员虎将。于是急忙制止道:“且慢,你随我一起走,留下你的部下守御敌人。” 王双想反驳,但是马超却阴沉着脸,厉声说道:“这是命令!” “诺!” 王双不敢违抗,只得遵从,留下百余名善战的部下,去堵住太史慈。 太史慈眼看就要追上马超了,却忽然被一百多骑兵给包围了起来,他沉着应战,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黄忠如同一头猛虎,窜进了敌人的军队里,舞动的大刀便开始像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首级。 “杀啊!” 高飞咆哮着,举着手中的地火玄卢枪便大声地喊了出来,同时他本人也冲进了西凉兵留下来负责殿后的士兵那里,枪挑一条线,杀着那些顽强抵抗的人。 西凉兵的后方大『乱』,成宜、张横两个人算是惊呆了,看到滇吾带着人假戏真做,就知道是自己上当了。 “成兄,到底该如何是好,怎么这两万人怎么都倒戈相向啊?”张横问道。 “杀了滇吾,将功折罪!”成宜绰起了手中长枪,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好,去杀滇吾。” 两个人计议已定,便一起策马朝滇吾的身边跑了过去,二话不说,举起自己手中的兵器便朝滇吾的头颅上劈了下去。 然而,不等两个人的刀落下,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骑兵,手起刀落间,那两个人登时身首异处,身体坠马,连给两个人感到了痛的时间都没有。 633合围之势 633合围之势 成宜、张横的人头滚落到了地上,从两个人脖颈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滇吾一身,浓稠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让滇吾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两具无头的尸体已经被『乱』马践踏的不成样子。 他认得出来,那两具无头的尸体所穿的衣服正是成宜、张横的,而两员燕将,正握着手中的弯刀在和马玩的部下厮杀。 “你们是?”滇吾并不认识他们,加上两个燕将的装扮也不是汉人,便问道。 “我叫蹋顿,这位是乌力登,赵将军吩咐我们来救你,现在,请快点跟我们走,秦军全部撤退,一会儿就要大兵压境了。”蹋顿一边挥舞着手中钢制的弯刀,一边回答道。 “赵将军居然还记得我……”滇吾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从一开始,他带着那些骑兵进展的还很顺利,但是当马玩、侯选的两支军马加入战圈后,劣势都完全显现出来了,他和成宜、张横部下的两万骑兵一起被包围在了坎心,怎么都冲突不出去。 “赵将军一直在记挂着你,主公也是如此,请滇吾将军快点带领余部退出战场,剩下的,就交给我们燕军来做吧。”乌力登道。 乌力登的弯刀舞动的异常快速,他和蹋顿一样,天生就是马背上的民族,正因为如此,上天赋予了他们高人一等的勇力以及高超的骑术,两个人带着骑兵冲撞上了西凉兵,在和赵云相会时,赵云给了他们两个命令,两个人便带着人杀奔了过来,比正在迂回的庞德、卢横要快上许多。 滇吾环视了一圈,见原来的两万骑兵已经『荡』然无存,在侯选带领的精锐骑兵的摧残、以及马玩带领的骑兵趁火打劫下,已经有五千多人阵亡了,剩余的也经受不住侯选的攻击,直接倒戈相向了,而剩下的骑兵,也只有和滇吾一起断指的那几千人而已,九千多断指的骑兵,剩下的也只有四五千骑而已。 “杀!把这些反贼都给我统统杀掉!” 背后,传来了张绣的呐喊声,他的肩膀上缠着一根被鲜血染红的绷带,手中提着一柄长剑,正在指挥着身后的士兵。 张绣去而复返,一下子带来了五万步骑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如同江水滚滚而来,给人一种绝对震撼的气势。 而在张绣的身后,张卫、杨昂、杨柏、杨任、李乐、胡才、韩暹等原本隶属于杨奉部下的将领,都一股脑地出现在了张绣的身边,被张绣收编后,又全部冠以将军称号,加上张绣对其信任,使得这些人对张绣颇为忠心。 五万新出现的步骑兵,像一股生力军一样,直接冲了过来。 张绣怒视着将他砍伤的滇吾,恨不得把滇吾生吃活扒了,他带领的虽然是一群战斗力比较低下的人,但是从气势上,还是可以镇住对方的。 滇吾看到张绣去而复返又来了不少兵马,便回过头,对乌力登、蹋顿说道:“敌军势大,此地不宜久留,二位将军请随我一起杀出去!” 乌力登、蹋顿本来是救滇吾来的,此时听到滇吾的话语,感觉好像是滇吾在救他们。虽然听起来有点别扭,但是三个人还是将兵力迅速的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很大的队伍,三个人在前面奋勇厮杀,士兵在后面奔驰,集中一点突破,很快便冲到了边缘。 侯选见状,急忙大声喊道:“追上去,休要走了叛贼!” 说完,侯迅手持一杆长矛,策马狂追,带着自己部下的士兵紧紧地咬住了滇吾、乌力登、蹋顿的尾巴。 蹋顿回头看了一眼侯选,见侯选拼杀的十分勇猛,便冷哼了一声,对滇吾、乌力登说道:“你们先走,我去把那条咬人的狗给杀了。” 滇吾急忙劝道:“不要去,你不是侯选的对手,侯选武艺高强,在秦军中是出了名的。” 蹋顿听后,怒道:“你们害怕他,我不怕,乌力登,你带滇吾走,我挡住追兵。” 乌力登知道蹋顿的武力,加上乌桓人从不服输的精神,他什么都没有说,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滇吾道:“我们冲出去,主公已经发动全面进攻了,我们要配合主公对秦军进行合围!” “快走!”蹋顿挥舞着弯刀,勒住了马匹,大声喝道。 滇吾不再说什么了,见蹋顿执意如此,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和乌力登一起,继续向外冲杀。 蹋顿抖擞了一下精神,回头望见滇吾、乌力登已经冲出了包围,他紧握着手中的弯刀,怒视着侯选,“驾”的一声大喝,不退反进,直接冲了过去。 侯选正在屠杀着滇吾带领的部下,忽然见到对面一个人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看那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忽然想起高飞的军队里有一些乌桓人,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自量力!看我取你首级!” 蹋顿冲到一半,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他现在就犹如逆流而上的小船,面对正在不断向外冲出的骑兵,他根本无法继续前进,只得等在那里,眼睛盯着侯选,期待与其一战。 不多时,侯选很快便追了过来,看见蹋顿立在不远处,“哇呀”一声大叫,举着手中的长矛便冲了过去。他看到蹋顿穿着一身铠甲,是个将军,正好他也没有斩杀过一员将军,便决心要杀死蹋顿,来炫耀自己的功劳。 蹋顿见侯选来了,双腿用力一夹马肚,便纵马而出,迎着侯选便杀了过去。 两人相向而行,都誓要斩杀对方才肯罢休,一个照面冲了过去,兵器的碰撞声登时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铮!” 蹋顿握着刀的手已经被巨大的力气震『荡』的有些发麻,他的心中不禁暗想道:“此人好大的力气啊……” “回马枪!” 正在蹋顿以为他和侯选就此擦身而过,而他也开始准备第二回合的战斗时,突然听到了背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他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望去,但见侯选已经不在马背上了,居然从马背上跳了起来,凌空向他飞来,手中举着的锋利的长矛,直指他的喉头。他惊慌之下,想要躲闪。 一道寒光闪过,一道殷红溅出,凌空飞起的侯选见蹋顿想躲闪,手中的长矛突然脱手而出,长矛的矛头飞快地刺进了蹋顿的喉头,连一点机会都美誉给蹋顿留下,同时,他伸出了脚,直接将蹋顿踹了下去,身体自然地飘落到了蹋顿马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无任何破绽。 “蹋顿!”乌力登无意间的回头望了一眼,见蹋顿和侯选交马只一个半回合便被侯选杀死了,感到十分的震惊。 滇吾叹气道:“我提醒过他的……” 乌力登有报仇的**,可是他知道,不是现在。环视了整个战场,他看见的是燕军已经全部和西凉兵混战在一起了,而正在进行迂回的庞德、卢横也已经完成了外围包抄,在庞德、卢横身后则是荀攸、郭嘉带领的重骑兵和重步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成了西凉兵侧后的封锁,正在摆开架势,准备步步为营,向前移动。 庞德、卢横见乌力登救出了滇吾等人,并且和张辽的兵马合在一处,便按照原计划,分别抵达了荀攸、郭嘉的阵营里,庞德翻身下马,将轻骑兵交付于荀攸,自己迅速其披上了一套早已经准备好的重装铠甲,从头到脚都武装了起来,然后带着重步兵向前移动,而卢横则指挥重骑兵,让郭嘉带领着他带来的两千轻骑兵跟在后面用箭矢招呼敌人,他将重骑兵一字排开,组成了连锁的战马,分成两排进攻。 张绣带着人已经完全冲了进来,可是却看到马超、王双、索绪等人正在后撤,两边一经相遇,顿时变得拥挤不堪,大家一经照面,都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战况,意外地发现,十几万大军竟然被燕军给包围起来了,围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而且还在不断的向中间挤。 “张绣!我明明下令撤军了,你为什么还要带人过来?”马超被堵在中间了,本来畅通的道路,一时间被张绣来带的步骑给堵住了,心中好不恼火。 “我……太子殿下,成宜、张横一反,我的部下措手不及,我也受伤了,怕堵不住成宜、张横,这才去将埋伏起来的五万步骑给带了过来……我根本没有听见撤退的命令……”张绣委屈地说道。 索绪道:“太子,事已至此,只有奋力冲杀了,燕军的兵力尽数出现了,人数并不多,虽然我们现在损失了很多兵马,但是实力犹在,只要太子振臂一呼,率领大家冲出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试问,天下有谁能抵挡住我们西凉骑兵?” “我打头阵!”王双自告奋勇地道。 “不!让杨秋、梁兴、程银、李谌、马玩、侯选六人打头阵!”马超存在着极大的私心,想想自己的嫡系部队并不多,在经历了幽灵骑兵几乎全军覆没之后,他就决定用这些人的兵马来战斗,因为成宜、张横的反叛,让他看到了危险所在,如果这六人一起反了,他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索绪明白马超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好,是削弱他们力量的时候,王将军,给各位将军传令吧!” 634偷窥无罪 634偷窥无罪 “呜噜……呜噜噜……” 呜咽的号角声吹响了,整个战场的秦军将士听后,都心中一怔。 号角那低沉而又悠扬的声音,从秦军的最中心发出,向四面八方传开,音波传到每一个秦军将士的耳朵里,所有人都开始缓缓地向中间靠拢。 号角声响起之后,混战暂时停止了,秦军和燕军拉开了距离,秦军十几万人龟缩在一起,地上的死尸早已经被践踏的血肉模糊,各种人体、畜生的内脏全部在脚下,整个战场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如果不是双方的士兵都已经习惯这种味道,肯定会有许多人一起呕吐。 刚才短暂的混战,秦军损失了差不多一两万人,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交战还不到半个时辰。相对于秦军的高伤亡,燕军倒是显得很比较低调,因为计策的成功,以及内外的夹击,使得燕军士兵空前的高涨,伤亡只有几千人而已。 如今,秦军龟缩成了一个圆形,三面骑兵一面步兵,马超、张绣、索绪、王双在中间,侯选、马玩、程银、杨秋、梁兴、李谌在外围,都一起仇视着包围他们的燕军,心中也破感气忿。 战场的远处,有一处高岗,高岗的土堆后面,藏着一堆骑兵,他们把马匹藏在后面,人却趴在那里观看着整个战场的局势,见到燕军和秦军形成了对峙,三个人便缓缓地从高岗上退了下来。 “大哥,看的我心血澎湃,难道我们就按兵不动吗?那么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用?”黑脸的汉子豹头环眼,正是张飞,他双手的拳头都紧紧地握住了,猛然挥出了一圈,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秦军和燕军之间刚刚形成对峙,然而燕军用少量的兵力将秦军十几万包围了起来,单从这一点上来说,秦军已经处于劣势了。本来,我以为这场战争会是秦军胜利的,看来,我是猜错了。”站在张飞身边的是个面如冠玉的大耳朵,不是刘备还能是谁,他缓缓地说道。 “大哥,马超虽然勇猛,西凉兵也骁勇善战,但是这些都是匹夫之勇。高飞帐下人才济济,对付西凉兵绰绰有余,如今西凉兵的兵力都已经集中在战场上了,那么他们的营寨必然空虚,某以为,当袭击秦军营寨,掠夺其粮草,也不枉我们来官渡走一遭!”红脸长髯的关羽拱手说道。 “是啊,大哥,二哥说的很对,让秦军和燕军在这里打,咱们去偷袭秦军大营,将秦军的东西都抢过来,马腾都当皇帝了,那大营里肯定有不少宝贝,说不定还能让俺弄来一匹好马呢?”张飞一直趴在这里,当他目睹了高飞和太史慈交换马匹的时候,心中那叫一个纠结,所以对那匹乌云踏雪马一直念念不忘。 “好,就这样办,偷袭完秦军大营,将物资运出去之后,一把火将秦军大营烧了,我们就回荆州,这场战争不是属于我们的,别忘记了,还有一头恶狼在高飞和马超的身后等待着呢,坐山观虎斗的,并不光我们而已。”刘备说话时,目光一直在朝着东边的另外一处高岗上看去,嘴角上也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丝笑容。 “曹孟德吗?”张飞问道。(ps:曹cao的cao字,貌似在手机上被屏蔽了,为了照顾一下手机党,以后曹cao就全写成曹孟德吧,希望理解。) “除了曹孟德,还能有谁?三弟,你看那边!”关羽抬起手,指着刘备望去的方向,说道。 张飞看了一眼,除了一座小土山炮子,什么都看不见,问道:“看什么?” “看曹孟德!”刘备不冷不热地道。 “曹孟德?他在那边的土山上?太好了,俺去把他抓来,交给大哥发落,这个曹孟德当年居然想杀我们,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俺一定要亲手将他抓来。”张飞愤恨地说道。 关羽见张飞直接走到了一匹马的旁边,见他翻身上马,便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张飞的手腕,低声吼道:“三弟不可鲁莽,曹『操』既然敢来,身边必有人保护,他帐下的典韦、许褚都不是等闲角『色』,就算你去了,还没看见曹『操』,他们早就跑了。”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张飞不服气地说道。 “跑不掉的,就让高飞替我们收拾他,我们先偷袭秦军大营,然后回荆州做好准备,等高飞和曹孟德之间的战争爆发了,我们就可以继续渔人得利了。”刘备打起了心中的小算盘,脸上也『露』出了喜悦之情。 “我们走,该出兵了打一场胜仗了。”刘备跳上了马背,对关羽、张飞和其他亲兵说道。 “诺!” 这边刘备刚走,那边的高岗上,曹『操』、徐庶、刘晔、典韦、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曹休、李典、乐进、于禁、李通等人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远处的官渡战场。 “大王,看来秦军已经不能和前些天相提并论了,锋芒还没展现出来,就已经被燕军压制住了。”徐庶看后,对曹孟德说道。 曹孟德点了点头,说道:“看来,高飞早已经策反了成宜、张横,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阵前倒戈的话,秦军不会变得如此被动。或许被围的就可能成为高飞了,本王倒是很期待那一点,可惜秦军太不给力了。” “马超大势已去,虽然不至于全军覆没,但是这一次惨败之后,恐怕再也无法集结这么庞大的兵力来争夺中原了。”刘晔看后,分析道。 “子扬先生见识卓越,却不知道你对燕军的铁浮屠和重步兵怎么看?”曹孟德一双炙热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刘晔,问道。 “重步兵倒是不少见,但是能见到武装到牙齿的重步兵,实在是第一次。就连燕军的铁浮屠也是第一次见到,单从外形上来看,完全可以让士兵产生临战而畏的作用,士兵的心理防线一被攻破,战斗力就会变得很低下。可铁浮屠到底威力如何,又有和作战方式,我还需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行。”刘晔保守的估计道。 曹孟德笑道:“子扬先生一向聪慧过人,必然能够想出对付铁浮屠的办法。我这次带领众位来这里偷窥,也是想让众位了解一下燕军的实力,尤其是铁浮屠和重步兵,这两个兵种是我们魏国想有,却无法拥有的,造价实在太高了。燕军的铁浮屠在河北战场上曾经有过辉煌的战绩,可以说,袁绍的败亡,跟铁浮屠的出现有着间接的关系。所以,要对付燕军,首先要将他优势兵种给破了,这样就容易对付了。” “大王,咱的虎豹骑也不差啊,也可以披上重铠啊,也能像燕军一样,组建一支铁浮屠出来,到时候和燕军拼上一拼。”曹纯听到曹孟德赞扬铁浮屠,心中极为的不服气,作为虎豹骑的第一大将,他岂能容忍别人说自己的兵不如别人?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很可能会输的更惨。我曹孟德何许人也?怎么可以跟着别人的屁股后面呢?高飞能组建起来铁浮屠,我就能想出对付铁浮屠的办法,如果一味的模仿着别人,那么我们永远都是弱者。真正的强者,就是当你站在一个比你强大百倍的敌人面前而不胆怯,并且敢勇于挑战。我曹孟德,就是这样的人!”曹孟德慷慨激昂地说道。 众人听后,心情澎湃。 “妙才,你好好的看着,等我们回去之后,你就会可以派上用场了,先熟悉一下燕军各个兵种间的配合,以及燕军的作战方式和武器装备。”曹孟德扭头对夏侯渊说道。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大王,我都看在眼里了,也已经记下了,就看接下来燕军和秦军该怎么打了。” 曹孟德哈哈地笑道:“今夜,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强者,这中原的霸主,请拭目以待吧。” 这时,典韦的脸『色』突然变的极为阴沉,他猛地转过了身子,向后面的荒草丛里看了过去,一双极为凶狠的眼睛扫过了每一个角落,在看到有一处荒草丛那里颤巍巍地动时,他二话不说,拔出背后『插』着的双铁戟,用力的投掷了出去。 “哇……” 一声惨叫,从荒草丛里传了出来。 李典、乐进、于禁、李通大惊,急忙跑了过去,发现荒草丛里躺着一个燕军的斥候,心窝那里『插』着典韦的大铁戟,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止了,已经毙命了。 李典朝曹孟德那边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没气了,是燕军的斥候。” 典韦听后,急忙拱手对曹孟德说道:“大王,已经被燕军斥候发现了,如法继续留下去了,请速速回营吧。” 其余人也是如此的话语,一起拱手道:“请大王速回营寨。” 此时此刻,官渡的战场上同时传来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号角声,紧接着便是久违的喊杀声,万马奔腾,大地颤抖,燕军和秦军同时发动了攻击,正在进行着最后的血拼。 曹孟德紧紧地盯着战场,笑着说道:“好戏刚刚开始,为什么要回去?有你们在我身边保护着,就算燕军斥候全部来了,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不用担心,安心在这里观看吧,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众人觉得也有道理,燕军的兵力全部投到了战场上,一些斥候发现了又怎么样,又怎么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于是,众人趴在那里继续偷窥…… 635又一个马超? 635又一个马超? “冲!给我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马超骑在汗血宝马的背上,站在十几万大军的最中间,大声地吼叫着。 四周喊杀声大起,秦军将士一个接一个的向外冲,虽然等待他们的只是死路一条,却仍然前仆后继。 燕军奋力拼杀,各个将军带领着各个部下死活将秦军困在了包围圈里,偶尔被冲破了一个小口,旋即便被堵上,将冲出来的人再杀回去。 太史慈、黄忠、赵云、张辽、甘宁、文聘等人都杀进了秦军的阵营里,六个人所带领的骑兵像是六柄锋利的利剑,将秦军硬生生的撕裂开来。 他们手中的兵器不停的挥舞着,所过之处不是人头落地,就是尸体坠马,鲜血染满了他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就连身后的部下,也都沾满了鲜血。 外围,燕军的弓箭手在高飞的指挥下拼命地朝秦军的阵营里『射』击,而乌力登、滇吾率领的骑兵则堵住了秦军突围的道路,在最西面,庞德带领的重步兵和卢横带领的重骑兵正在一步步的向前『逼』近。 虽然行动缓慢,但是却牢牢地堵住了与他们正面接触的秦军步兵,这些步兵里有杨奉的部下,有张绣的部下,还有汉中张鲁投降过来的米贼,临时纠结起来的四万步兵面对燕军的这股钢铁的洪流,只有不断向后撤退的份。 庞德举着特制的超长长枪,和重步兵配合在一起,远处以长枪刺杀,近处自有刀盾兵以钢刀拼杀,步步为营,前面死尸一片,所过之处,尽皆践踏的尸体不成样子。 荀攸、郭嘉两个人也没闲着,他们没有和秦军展开近战,只是带着骑兵在外围用弓箭进行着『射』击,后来觉得弓箭『射』速太慢了,便将随身携带的连弩给取了出来,对于这种相对短的距离来说,用连弩还是最为划算的。 战斗一开始,秦军便落了下风,马超虽然不断的发着吼声,但是却被高昂的喊杀声给盖住了,没人能听见他说什么。 “贼你娘!”马超出身在右扶风,总是喜欢说着当地的方言,也就是现在的陕西话。 他看到自己的部下那么多人,还冲不出去,急的他心急火燎的,后面是太史慈、黄忠。左边是赵云、文聘,右边是张辽、甘宁,前面是庞德、卢横,尚有荀攸、郭嘉、乌力登、滇吾、高飞等人各自带着散兵游离在包围圈的外围,都在用箭矢拼命的『射』击,不仅仅是外围受到了打击,就连稍微靠中间一点的士兵,也在燕军箭雨的打击之下。 “投枪!”马超再也忍不住了,看到不是嫡系的部队根本不堪一击,他振奋了一下精神,大声地喊道。 “唰!” 马超的一声令下,紧随在他周围的幽灵骑兵最先拿出了背后的小梭枪,站在那里等候着马超进一步的命令。 “太子殿下难道想亲自率军突围?”索绪急忙问道。 “有何不可?”马超横眉怒对,不厌烦地说道。 “只是这冲锋陷阵,本是我等诸将的事情,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岂能如以身犯险?纵观四面八方,燕军所领兵的将军都各个如果虎狼,万一太子殿下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如何向陛下交待?如果向关中百姓交待?”索绪劝道,“太子殿下,末将有一计,可让太子殿下冲出重围!” “你有何计,快快说来!”马超道。 索绪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敌军真正认识太子殿下的又有几人?不过是凭借着太子殿下的这身穿戴而已。臣以为,太子殿下可就地找一个和太子身材差不多的人,彼此交换上衣服,然后由臣带着那个人向一个方向猛冲,吸引敌人兵力,那么太子殿下就可以浑水『摸』鱼,趁机在张绣、王双的保护下逃脱,只要太子殿下能够冲出重围,其余的士兵见了,必然会以太子殿下马首是瞻,奋力拼杀而出。”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马超觉得此计可行,却有点担心索绪,便关心地问道。 索绪急忙说道:“臣自有脱身之术,太子殿下不必担心,请太子殿下快快寻找替身,和其互相更换衣物。” “我来!” 就在这时,马超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人揭掉了粘在嘴唇上的胡子,撕掉了一条在脸颊上的假伤疤,『露』出的模样居然和马超长的极为相似,身材、年龄也都很相似。 那个人翻身跳下了马背,然后脱去了自己的头盔、铠甲、衣物、『露』出了白净结实的胸膛,以及强劲有力的手臂。 论相貌,论身材,论气质,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都和马超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人的脖梗上有着一块如同火云一样的胎记。 索绪、张绣、王双等人看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像的人?简直可以达到以假『乱』真,而且,众人还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丁次,你……” “孟起大哥,赶快穿上我的衣服吧,我这几年,一直在你的身边,你的音容相貌我都模仿的差不多了。高飞是个很精明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够肩负起这个重担?”被唤作丁次的人将自己的衣服递给了马超,微笑着说道。 “可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很有可能……”马超看着站在他面前这个叫丁次的人,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样,只因为他们两个长的太像了,有时候,马超自己都很怀疑丁次是不是自己的孪生兄弟。 他曾经问过马腾,可是马腾很明确的回答他,他没有什么孪生兄弟。 记得那年凉州下大雪,马超的年纪还小,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大雪覆盖住了整个凉州,足足有半个人那么深。那天雪停风歇,马超随同父亲马腾一起进山打猎,无意间在一个山洞里救下了被野兽攻击的丁次,从见到丁次的那一刻,马超就愣住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一样。 就连马腾自己也感到很惊奇,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马超。 后来,马腾询问了丁次的一些信息,才知道丁次是山中猎户的儿子,猎户打猎的时候不慎掉落到了山崖摔死了,他就独自一人『穴』居在山洞里,靠着从当猎户的父亲那里学来的一些驱兽的本领,在山洞外面布置了陷阱,或者动物的粪便,以掩盖住他身上的气息,饿了就出去打猎,渴了就喝山洞里的泉水。 马腾看他可怜,又和马超极为相似,就把丁次带回了家,当儿子一样养着。 丁次十分感谢马腾、马超的救命之恩,在马家,他认马超为大哥,甘愿让马超做自己的主人,自己甘愿给马超当奴仆,平时他都以丑陋的装束示人,生怕自己惹得麻烦会给马超带来祸端,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以真面目示人,而事实上,除了马腾、马超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丁次的真实存在。 此次不得已『露』出了面目,也全然是为了报恩,报答马超对他的救命之恩。 “孟起大哥……主人,丁次请求你快点离开此地,丁次的命是主人和老主人救的,报答主人的恩情,这也是丁次应该做的。丁次之所以一直跟随在主人的身边,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报答主人。如今,正是丁次报恩的时候,请主人务必成全丁次。”说着,丁次便跪在了地上,朝着马超叩头。 索绪见状,急忙道:“太子殿下,已经没有时间了,快点换上衣服离开这里。” 马超最后还是和丁次交换了衣服,还真别说,丁次穿上马超的衣服后,显得很有模有样,活脱脱的又一个马超。 索绪也感到非常的满意,对马超说道:“太子殿下,为了以假『乱』真,还希望太子殿下改乘普通马匹,地火玄卢枪,也可以交给丁次使用。” 马超点了点头,先把地火玄卢枪一把抛了过去,又吩咐道:“丁次,这枪,是你从西凉带过来的,你的枪法也不错,尽情的使用吧!” 丁次点了点头,将马超的头盔戴上之后,便翻身上马,举起地火玄卢枪,横眉怒对,大声喊道:“索绪!” 索绪见丁次一上马就俨然成了真实的马超,若不是他之前知道丁次不是马超,他要是乍看之下,还真的会以为丁次就是马超,而且举手投足间,也将马超应有的动作描绘的惟妙惟肖。 “带本王冲出重围!”丁次不仅仅是一个模仿者那么简单,多年来,他将马超视为了自己去对待,在丑陋外表的遮掩下,他的眼里只有马超一个人,也早已经将自己作为了马超。 “诺!请太子殿下跟我来!”索绪见丁次表现的十分到位,那股盛气凌人的霸气,那股桀骜不驯的气息,都让他感觉到,这个人就是马超。 丁次扭过头,对马超说道:“主人,保重!” 马超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挤了半天,终于挤出来了一句话:“答应我,不要死!” 丁次朝马超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将地火玄卢枪一举,大声喝道:“出发!” 636以假乱真 636以假『乱』真 “索绪!一定要保护好丁次,他若有个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马超对丁次的情感很难说清楚,两个人既是主仆关系,又是兄弟关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丁次撕下面具时,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版本的自己,那种感觉,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索绪皱了一下眉头,感到了自己肩膀上担子的沉重,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放心,就算索绪死了,也不会让丁次死!” 马超这才放下心来,亲眼目睹着丁次带着索绪以及自己部下仅剩下的一千多幽灵骑兵,浩浩『荡』『荡』地朝南杀了过去。 正南方,兵力相对薄弱,虽然赵云、文聘已经快杀入了秦军的腹心地带,但是秦军终究还是人多,两支军队这会儿像是强弩之末,进展十分的缓慢,而且越杀敌人越多,越杀带来的人越少,渐渐的,优势变成了劣势,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暂时先退出去。 外围,滇吾、乌力登带领的都是成宜、张横的部下,并不作为燕军主力进行厮杀。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索绪才选定了这里作为突破点。 丁次一马当先,索绪紧紧跟随,对丁次道:“请以太子的口吻下达命令,现在,太子已经在张绣、王双的保护下向西北方向突围,我们必须拿出最强的势头,让敌人误以为我们是向正南突围。擒贼先擒王,敌人必然会将兵力尽数投到这边来。我说一句,你就跟着说一句,调动其他各部兵马,予以掩护。” 丁次外貌身形虽然和马超极为相似,但他终究没有马超在战场上的魄力和英气,他的臂力也很惊人,但是和马超比起来,就差了太多。地火玄卢枪重六十斤,他拿起来还好,但是要像马超那样将地火玄卢枪舞动的虎虎生风,是万万不能的。他的枪法虽然也是马超教的,但毕竟不能和马超相提并论,所以种种的不利因素,也制约着他的发挥。 他听完索绪的话,便点了点头,模仿着马超说话的口气和神态,说道:“索将军,请发话吧。” 索绪看后,笑了笑,说道:“对,就是这种神态,太子和别人说话总是居高临下,你模仿的十分到位,就连声音也很接近。下面,请跟着我说。” “嗯!” “侯选、马玩、杨秋、程银,火速向正南方向突围,梁兴、李谌率领部下向东冲杀,胆敢有不力拼者,一律诛杀!”索绪先遍览了一下战场,这才做出了合理的部署。 丁次听完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嘴便大声地叫了出来,那声音、那气势、那神态都和马超没有什么两样,加上他的样貌和马超相似,其他那些不知情的人都信以为真。 侯选、马玩、杨秋、程银四人听到之后,出于对马超的忌惮和自己求生的**,见丁次带着索绪以及部下最为精锐的幽灵骑兵朝这边赶了过来,他们都能看得出来,觉得马超是要从这里突围了。于是,四个人接到命令之后,便急忙做出了部署,各自带着自己的部下,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的向正南方向冲。 就在此刻,战场的形势发生了逆转,秦军将士的士气因为假扮马超的丁次的出现,顿时变得高涨了起来,在所有羌胡人的心中,马超是他们的神威天将军,有马超的身影,就代表着神威,就代表勇气和胜利。 于是,原本被围住的秦军士兵躁动起来了。 “都给我听着,前方就是出路,只要你们不畏惧死亡,就能冲出去,你们别忘记了,你们是彪悍的凉州人,他高飞也不过是陇西襄武的一个鄙人,没有什么好可怕的,让我们用你们座下的铁蹄,踏破敌人的肚皮,让我们杀出去,重新振作声威,让天下知道,我们凉州的骑兵,才是天下第一骑!”丁次按照索绪的话,一边策马向前奔跑,一边高声呐喊道,确实呼唤回来了不少重新振作的士兵,一路尾随着幽灵骑兵的后面,越来越多。 “不好!马超想冲出重围!”高飞站在远处,正指挥着身后的步骑兵用箭矢进行『射』击,忽然看到敌军阵营里一股『骚』动,打头一个人的穿着让他一眼便认出来了是马超,他急忙叫了出来。 扭过头,高飞急忙对身边的号角手说道:“给各部传令,全部优势兵力集中到正南方向,一定要挡住马超逃跑的路线,其余人暂时可以不用管。” 号角手立刻吹响了呜咽的号角,用燕军独特的音讯向整个战场上传递着消息。 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什么锣鼓的,统统都不太实用,只有游牧民族的号角所发出的声音,是携带方便,而又与众不同的。号角声可以穿透任何嘈杂的声音,以他独到的悠扬响起来,这就是为什么燕军使用号角而不用笨重的战鼓的原因。 燕军的号角声响起来了,穿透了整个战场,传到了每一个燕军的耳朵里,赵云、文聘离要逃跑的马超最近,他们是最有切身感受的,因为一直处于被动的侯选、马玩、杨秋三部兵马开始变得主动了,开始奋力的朝外围冲杀。他们两个已经从敌人的腹心地带退了出来,指挥着包围着秦军的外围士兵,见侯选、马玩、杨秋一起冲了过来,带领着士兵堵了上去。 张辽、甘宁在正北方向,听到号角声后,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齐声问道:“去吗?” 两个人相距的并不算太远,张辽长枪不停的抖动,身边尸体成堆,甘宁舞动着乌金大环刀不停地挥砍着,所过之处,头颅『乱』飞。两个人几乎是并肩作战,犹如一把双刃铁矛,牢牢地扎在了秦军的腹心,加上身后的士兵也都奋力作战,而他们所面临的敌人是张绣的那些杂牌军,是以势如破竹,固若金汤。凡是来的人,只有死亡。 “太远,如果我们要过去的话,这里就会出现一个缺口,主公的将令只是让多余的兵力去支援,并没有说全部支援,我们不如坚守此地,切莫放走了其他秦军将领。”张辽分析道。 “文远言之有理。”甘宁扭头看了一眼守卫在外围的王威,厉声说道,“摆正姿态,坚守此地。” 王威点了点头,说道:“诺!” 两个人正说话间,只见秦军大将王双舞着大刀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张绣带领着张卫、杨昂、杨柏等人从另外一边冲了过来。 甘宁看后,对张辽说道:“文远,还好有你在,如果我们稍有异动,这拨敌人就要跑走了!” 张辽笑了笑,说道:“是甘将军指挥若定,张绣、王双乃是马超爪牙,不能就此放过。” 甘宁点了点头,二话不说,想起了自己兄弟苏飞来,愤怒大增,握着乌金大环刀“驾”的一声大喝,便冲了出去,同时对张辽说道:“从现在起,你指挥全军!” “甘将军……”张辽见甘宁孤身一人冲了过去,不禁有些担心,可是好不容易拉起的包围圈也不能就此破掉,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甘宁祈祷。 甘宁双目紧紧地盯着王双,快速地冲了过去,同时大声喝道:“王双,留下『性』命!” 王双见一员燕将冲了过来,便问道:“来者何人?” “虎烈将军甘宁,取你狗命之人!” 马超化身一名小将,就在王双的身边,见燕国五虎之一的甘宁奔驰了过来,料王双不是对手,而且也很难纠缠,便当机立断的小声对王双说道:“不可交战,朝西北方向走,燕军铁浮屠和其他士兵之间有个缝隙,兵力较弱,可以从那里突围出去。” 王双“嗯”了一声,冷笑了一声,对身后的部下说道:“挡住甘宁!” 话音一落,立刻有百余名骑兵自告奋勇的留下抵挡甘宁,而王双则调转了马头,朝西北方向冲了过去。 高飞误以为丁次就是马超,而且从远处看,丁次就是马超,他在最东边,这一侧的秦军士兵相对较少,毕竟秦军都会向西撤退,而不会向东前进,所以,基本上高飞带领的部下都是在追击,而不是在坚守。 他生怕马超跑了,见其余地方兵力吃紧,除了荀攸、郭嘉带领的四千轻骑兵快速的支援了上去,其他的都在奋力血战,他便带着自己身后的步骑兵前去支援。临走前,还看了一眼在他的正前方的太史慈、黄忠,两个人如同两头饥饿的猛虎,带领着骑兵正在猛冲猛打,原本秦军结好的阵形被这两个人摧毁的不成样子。 这时,梁兴、李谌两个人不退反进,带着众多部下,突然将太史慈、黄忠两个人给包围了起来。 高飞见太史慈、黄忠兵少,梁兴、李谌兵力太多,而且太史慈、黄忠又奋战了多时,体力消耗的太多,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就会失去两员虎将。于是,他放弃了去支援正南方的打算,调转马头,对身后的一千名骑兵和五千名弓箭手喊道:“都跟我来!举起你们的手中的长枪,将那些秦军的骑兵全部刺穿!” “诺!” 于是,高飞一马当先,领着六千名全部拿着长枪的步骑兵赫然加入了战圈。 637冲出重围 637冲出重围 索绪一直以一个指挥者姿态环视着整个战场,他看到燕军没有太多兵力过来,而且梁兴、李谌的逆击也起到了牵制高飞、太史慈、黄忠的作用,便对丁次说道:“太子殿下,看来是上天让我们成功的,燕军虽然很强势,但是在包围战中,他的兵力不够,这是燕军的弱点,只要加以利用,就能成功突围。现在,请太子殿下一马当先,带领着所有人一鼓作气冲出重围吧,只要太子殿下一冲出去,燕军的包围就会不攻自破,我军主力也会从这里逃离。” 不得不说,索绪有着良好的战场指挥能力,只是,这种能力直到今天才体现出来,因为平常他根本没有机会独立指挥战斗,基本上都是跟随在马超的身边。现在,假的马超不懂得如何指挥战斗,真的马超正在逃命,他便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丁次不懂,但是觉得索绪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他也知道,索绪是敦煌索氏里面的杰出人才,有大将风范,不然的话,马超何以对他又恨又依赖,而且陈群也不会放心的离开这里跟马腾一起回长安了。 “好,该怎么做,就请索将军教我吧,只要主人能够脱困,丁次就算战死也在所不惜。” 索绪皱起了眉头,说道:“太子殿下,请放心,有索绪在,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燕军现在的状况我已经了然于胸,突围不成问题,突出重围后,我们就赶快回到营寨,这样就安全了。” 丁次点了点头,然后听索绪讲解了该怎么做。之后,他便抖擞了精神,握紧手中的地火玄卢枪,策马狂奔,对身后的幽灵骑兵喊道:“投枪!” 幽灵骑兵虽然只有一千多人,但是早就握紧了准备好的梭枪,随时做出投掷的准备。 此时,丁次、索绪带领着幽灵骑兵已经接近到了边缘地带,前面侯选、杨秋、程银正在奋力拼杀,马玩躲在人群中间不断的叫嚣着,而负责堵截的燕军却显得颇为吃力。 赵云在左,文聘在右,乌力登在中间,荀攸、郭嘉、滇吾则在赵云、文聘、乌力登的背后,用他们手中的弓弩进行『射』击,起初还能压制住秦军的冲锋,可是到后面,秦军将士前仆后继,根本不畏惧死亡,只一味的向前冲,管他箭如雨下,管他人仰马翻,都一股脑的冲了上来。 突然,燕军的箭雨『荡』然无存,荀攸、郭嘉所带领的部下不论是弓箭,还是弩箭,身上所携带的箭矢都没有了,而滇吾等人的箭矢也都『射』完了,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尸体,以及在尸体上面践踏的秦军骑兵,一个个狰狞的面孔,不断的向外冲,仿佛在这股燕军的背后就是长生不老泉一样。 荀攸看到赵云、文聘、乌力登在前面吃紧,急忙对郭嘉道:“奉孝,将所有兵力压上去,绝对不能让马超突围。” 郭嘉皱起了眉头,说道:“军师,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擒贼擒王,打开一个缺口,放过一些敌人,然后在马超即将到来之际,再倾力厮杀……” “不行!一旦缺口打开,敌人必然如同波涛汹涌般压了过来,只会将缺口越撕越大,再想合围,就难上加难了。”荀攸反驳道。 两个智谋之士,一下子犯了难,他们均在想:“还是兵力太少,如果再多一万人,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让我来!” 正在荀攸、郭嘉犯难,而又不得不把他们指挥的四千骑兵全部压上去的时候,一声巨吼从西面传了过来,只见身披重铠的庞德带领着两千名重步兵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了过来。 荀攸、郭嘉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庞德穿着那么重的铠甲,居然跑的那么快,其他士兵也尽皆如此,两千名重步兵在庞德的带领下,每前行一步,地面就会震动一次,那种共振所产生的震撼力,让人头皮发麻,简直可以赶上地震了。 “轰!轰!轰!轰……” 沉闷的脚步声,沉重的步伐,庞德带着两千名重步兵直接围了过来,特制的长达三米的长枪,在盾牌上架了起来,面对秦军冲锋的骑兵,无所畏惧,长枪向前一刺,一排骑兵便尽皆落马。 赵云本来颇感压力,庞德一到,立刻弥补了防守的不足,两千名重步兵在庞德带领下完全散开,一字型的排列在一起,当真是长枪如林,并且向前不断的推进,将已经冲出来的秦军再一次的给『逼』了进去。 可是,这里是平原,不是地势险要的关隘,一条路不通,还有其他路可以走,没人敢接近庞德那边,所有人将突破口都选择在了乌力登那里,自发的集中在一起,向着前猛冲。 庞德的出现非但没有减轻这边压力,反而适得其反,让压力剧增。 此时,侯选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一条长矛挑开了一条道路,在幽灵骑兵投掷梭枪的掩护下,直接冲到了乌力登的面前。乌力登见到侯选后,愤怒异常,手上的弯刀不停地朝侯选挥砍,大叫道:“我要你血债血偿!” 作为乌桓人,他亲眼目睹了侯选以一记漂亮的招式杀死了蹋顿,如今的乌桓,已经不在是四分五裂了,在高飞的极力撮合下,乌桓人融合成了一部,同吃同住,没有了之前四分五裂时各部之间的嫌疑,并且正式更名为乌丸。 丘力居是乌丸的首领,他乌力登也被任命为乌丸的一个贵族,看到丘力居之子蹋顿战死,出于对同族人之间的情谊,他一定要杀了侯选。 乌力登算是乌丸第一武士,武力高出蹋顿许多,加上刀法奇特,弯刀在他的手中被施展的风风火火。 “唰!唰!唰!唰……” 侯选一经和乌力登交战,便被乌力登密集的刀网给罩住,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侯选用的是长兵器,兵器越长,攻击范围就越广,攻击威力也就越大;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做一寸短一寸险,就是说手中的兵器越短小,在近身交战中,很容易让敌人承受极大的威胁。 如今乌力登和侯选近身交战,刀法层出不穷,『逼』迫的侯选进退两难。 不过,侯选也非庸手,他能一个半回合将蹋顿刺于马下,就足以显示他的武力。他约莫等了十招,见乌力登的刀势略有松动,看准时机,长矛出手,矛头直指乌力登的喉头。乌力登急忙收刀挡住,就在这一瞬间,侯选竟然策马从自己的身边跑开,斜视着他的目光中,略带着一丝阴沉。 乌力登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来了蹋顿被杀时的情形,顿时吃了一惊,二话不说,急忙转过了身子,果然看见侯选刚从马背上跃起,长大嘴巴大声喊了一声:“回马……” “枪”字侯选还没有喊出来,便见乌力登已经做好了防御措施,他的脸上也很是惊讶,这一招他屡试不爽,刺死了不知道多少与他交战的将领,今天却是第一次失手,而且似乎是对方料敌先机,知道他会使出这一招一样。 可是,刺出去的枪已经无法收回,他人也在空中飘着,而乌力登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只要他敢有一丝『乱』动,必然会被乌力登『乱』刀砍死。 情急之下,侯选直接松开了手中的长矛,用尽全身力气在空中翻滚了出去,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两圈后,直接落在了他部下的一匹战马上,然后迅疾地拔出他部下腰中的马刀,挥着马刀和他的部下一起冲了出去。 “当!” 一声脆响,乌力登挡住了侯选的长矛,却看见侯选以其过人的武艺和部下同乘一匹马,挥着马刀一阵『乱』砍,『逼』开了守兵,直接冲了出去。 这时,丁次、索绪带着幽灵骑兵也紧紧跟了过来,顺着侯选冲开的口子将那口子撕得越来越开。 “遭了!”乌力登大喊了一声,亟待他想去堵住缺口时,却已经为时已晚。 秦军骑兵见有了出路,都争先恐后的冲了出去,势不可挡。 “遭了,马超逃跑了!”高飞带着步骑兵冲进了秦军的阵营里,一路厮杀冲破了防线,将太史慈、黄忠的包围都给解开了,可是他扭头看见马超冲了出去,便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娘的,都是这两个人搞的鬼,老子宰了他们!”太史慈虎目一瞪,握着风火钩天戟,朝着梁兴、李谌便冲了过去,凶神恶煞的模样,过人的武艺,很快便冲到了李谌的面前。 “纳命来!”一声巨吼,太史慈手中的风火钩天戟脱手而出,直接刺进了李谌的胸膛。 “哇……” 一声惨叫,梁兴坠马,黄忠的刀上还带着梁兴的血『液』,一点也不甘落后。 主将一死,剩下的都惊慌了,看到有缺口冲了出去,便纷纷朝缺口那边过去。 马玩见有缺口出现,二话不说,立刻冲了上去,本想跟随大队人马一起撤退,哪知道他的行动早就被赵云盯上了,一把出鞘的利剑飞快地朝他『射』了过去,直接刺中了后心,裂开坠马身亡。 而这时,在西北方向战斗的卢横、张辽、甘宁、王威,看到正南方向出现了缺口,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给予了张绣、王双的可乘之机,而马超见状,也异常兴奋,竟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握着一杆长枪率先冲了出去,带着张绣、王双便直接杀出了重围。 这一幕,正好被高飞看在眼里,远远的望去,那领着张绣、王双穿着普通衣服的人不是马超还能是谁?他『迷』糊了,分别看了看两边的马超,泛起了嘀咕:“竟然有两个马超?” 638真假难辨 638真假难辨 高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看了看假扮马超的丁次,再看了看马超,一个在南,一个在西北,两个人都同时突出重围了,他的心里便泛起了嘀咕。 太史慈、黄忠也跟着高飞一起注视着西北方向逃跑的那个穿着士兵衣服的马超,看完之后,也是一惊,同时叫道:“竟然有两个马超?” “不!只有一个马超,另外一个马超是假的。”高飞皱起了眉头,正在寻思着哪个是真的马超,哪个是假的马超,如果他判断失误的话,肯定会错失良机。 “主公,那哪个是真的,哪个假的?”太史慈急忙问道。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高飞缓缓地说道。 太史慈听完高飞这真真假假的话语,被绕的有点头疼,问道:“主公,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管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全部都要给我抓回来。到时候真真假假,自然可以辨别清楚。子义,你带领轻骑兵去追击朝南跑的哪个,那个马超的座下骑着的是一匹汗血宝马,也只有你现在**的乌云踏雪马可以追上了。”高飞道。 太史慈道:“好嘞!” “子义,记住我的话,真马超武艺高强,不可力拼,尽量用车轮战消耗他的体力,赵云、文聘已经追上去了,如果那个马超是真的,到时候你们三个人可以轮番战马超。” “主公放心吧,子义记住了。” 高飞见太史慈策马要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急忙说道:“子义!” 太史慈急忙扭头,脸上略有点不耐烦,问道:“主公还有何事?” “不管真假,务必要留下活口!” 太史慈重重地点了点头,“驾”的一声大喝,策马扬尘而去,将身后的三千轻骑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黄将军!”高飞见太史慈离去,便扭头对黄忠说道。 “主公是不是让我去追那个马超?”黄忠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去吧,记得留下马超一条『性』命,其余的可以全部诛杀!” “诺!” 黄忠拍马舞刀,带着三千轻骑也绝尘而去。 这一会儿的时间,原本被包围的秦军大多数都逃走了,其中有一部分在逃走的路上被燕军掩杀,高飞、乌力登、滇吾、荀攸、郭嘉、张辽、庞德、卢横等人还依然带着大军在厮杀,只有赵云、文聘、甘宁、太史慈、黄忠率追了出去。 包围圈被打开了两条道路,秦军就像是游泳池里的水一样,只要闸门一开,蓄满一池的水就哗啦哗啦的向外泻个不停,原本战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如今已经剩下不多了。能逃的都逃走了,剩下的就是不能逃走的了,马玩、杨柏、杨昂、韩暹等人都被堵在了里面,他们奋力的向外冲杀,却因为失去了大批兵力的保护,意图被看穿,被燕军牢牢的堵了回去。 马玩最亏了,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本来是紧跟着侯选和杨秋的,结果缺口一开,在他旁边的程银迅速领着部队抢在他前面冲了出去,后来他再向冲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这边正好被庞德带来的两千重步兵给堵住了,那叫一个懊恼啊。 缺口开了,众位被围住的士兵有了一线生机,不再视死如归了,争先恐后的朝那个拥堵的缺口其挤了过去,就算冒着被燕军刺杀的危险,也要冲出去。 “冲啊,你们这群废物,倒是给我冲啊!”马玩懊恼不已,冲前面的士兵大声喊道。 可是,他的命令就像放屁一样,面对坚不可摧的重步兵,以及这些重步兵手中的长枪,还没近身,就先被戳出几个窟窿了。 “『奶』『奶』的,你们怕个『毛』,倒是向前冲啊!”马玩不停的叫喊着。 马玩胆小,不敢猛冲,总是躲在士兵的后面叫嚣,这一点,他的部下早就了解了,面对前面如狼似虎的燕军,以及背后聒噪的叫声,这些士兵就忍受不住了,心里都充满了怒火,觉得马玩是在拿他们当肉墙。 于是,有趣的一幕发生了,百余名士兵突然将马玩围在了坎心,不攻击燕军,反而将马玩给『乱』刀砍死了。 这边窝里斗,那边杨昂、杨柏、韩暹见冲突不出,张绣等人走远,索『性』就地投降了。 一时间,遗留下来的四万多秦军,纷纷向燕军投降。 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逆转,高飞带领着众人留下来收拾残局,收缴武器,押解俘虏。 躲在远处的高岗的曹孟德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对身边的众人说道:“可惜啊,西凉兵没有智谋之士,纵然有足够的强的军事实力,也不堪一击,世界上最强的武器不是武力,而是脑子。” 徐庶很赞同曹孟德的话,说道:“大王,秦军败了,趁现在,我们也该行动了。” 曹孟德点了点头,扭脸对夏侯渊说道:“妙才,你先回去,开始行动,必须在午夜前拿下卷县县城!” 夏侯渊笑道:“大王放心,妙才保证不让大王失望。” 曹孟德道:“但愿如此,这次战斗,好像少看见燕军的几位战将,看来高飞在后方预留了重兵,妙才,你要多加小心。” “诺!” 说完,夏侯渊便离开了。 曹孟德环视了一圈众将,说道:“我们走吧,回大营,接下来,该是我们忙的时候了。” “诺!” 索绪保护着丁次,带着残军,马不停蹄地朝南跑,跑了一段路程后,又开始朝西跑,后面跟着的部下也尽皆显『露』出来了疲惫。可是,他们不敢停留,后面还有燕军的追兵,只有不停的前进,到了他们在官渡的大营之后,才算是安全的。 “太子殿下,让你一路虚惊了,不管如何,我们总算冲出来了。”索绪喘着粗气,为了保护丁次,他也费了不少功夫。 “索将军,一路上承蒙你的照顾,只是不知道主人现在如何?”丁次说道。 索绪急忙打住了丁次的话语,贴近丁次,小声说道:“太子殿下,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不回到大营,你就是太子殿下,侯选、杨秋、程银都不知情,万一被他们知道了,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丁次知道索绪很小心,做事也很周到,便点了点头。 这时,侯选从后面赶了过来,来到了马超的面前,抱拳道:“太子殿下,燕军追来了,程银、杨秋正在率部抵御,末将愿意随同索将军一起保护太子殿下回营,请快离开此地。” 丁次阴郁着脸,看着侯选,点了点头,说道:“嗯!有劳侯将军了。” 说完,他便和索绪一起带着部下迅速向前奔走。 侯选愣住了,暗自嘀咕道:“太子……太子殿下竟然说有劳了?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难道太子殿下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一想到这里,侯选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抖擞了一下精神,调转马头,冲后面的部下大声喊道:“快点快点,都跟上,快点过去保护殿下!” 当部下都过去的时候,侯选看着远处正在厮杀的士兵,说道:“杨秋、程银,你们要顶住啊,给殿下一些时间,回到大营就安全了。” 说完,他调转了马头,直接策马而走,很快便绝尘而去。 丁次在索绪、侯选的保护下,又向前走了差不多有三十多里,好不容易回到官渡的大营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直接跌入了低谷。 整个大营被火烧着了,地上躺着许多被烧焦的秦军士兵,营寨上还冒着滚滚的浓烟,被大火烧的噼里啪啦的。 “这是怎么回事?”索绪吃了一惊,叫道。 “这怎么可能,燕军明明被我们堵在了后面,他们怎么可能会行动的那么快?”侯选也吃了一惊,看到营寨被烧毁,营外的空地上躺着许多尸体,不禁脱口而出。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旷野上便传来了阵阵的擂鼓声,登时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四股兵马,每一股兵马都打着“楚”字的大旗,东边是张飞,南边是刘备,西边是关羽,北边是严颜,四个人各自带领着五千轻骑兵朝着丁次、索绪、侯选等人杀了过去。 “太子殿下快走!”侯选第一个反应,就是保护丁次,他大喝了一声,拿着一杆铁矛,便横在了胸前,目『露』凶光,环视一圈。 “谁也别想走!”张飞提着丈八蛇矛便冲了出来,大声吼叫道。 两万楚军骑兵,将丁次等人包围住了,这两万生力军的突然出现,使得丁次、索绪、侯选的部下的士兵一落千丈。 索绪见刘备带兵杀来,愤恨地骂道:“无耻的小人,道貌岸然的假君子,居然趁火打劫?太不要脸了!” 刘备只冷笑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挥舞着双股剑带着骑兵,朝着这一批筋疲力尽的秦军冲了过去。在他的眼里,丁次就是马超,所以,他想亲自斩杀马超。 “太子殿下,请跟我来!”侯选见状,扭头对丁次喊道,“末将带太子殿下杀出重围!” “晚了!” 张飞大喝一声,一杆长矛直接从侯选的肩膀上掠过,蛇形的矛头,沾上了一丝血腥,笔直地朝着丁次的后心刺了过去。 索绪、侯选大惊,纷纷前来抵挡。 可是他们却怎么快的过张飞的蛇矛,“噗”的一声闷响,张飞的蛇矛便刺了进去,登时鲜血淋漓…… 639我杀了马超 639我杀了马超 鲜血四溅,丈八蛇矛的矛头刺穿了一个人的身体。 丁次惊恐地望着对面的张飞,他正伺机逃跑之际,不知道张飞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过来的,只感觉对方狰狞的面容以及他快速的行动力,都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并不怕死,也不是胆小鬼,可是当他面对张飞时,完全能够感受到张飞带来的死亡气息。 “我……难道就这样死了吗?”丁次心中暗想道。 不对,他只是僵硬在那里了,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正在顺着脸颊往下滴淌,而在他的前面,丈八蛇矛却穿透了那个人的身体。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与他临近的一个部下用身体替他挡了一枪。 索绪、侯选见丁次没事,急忙双双前来救援,一杆长枪、一杆长矛,纷纷向张飞刺去,同时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快走!” 丁次这时才反应过来,看到索绪、侯选已经和张飞厮杀在一起了,他环顾了一下周围,刘备、关羽、严颜都拼命地朝这边杀来,他带出来的部下,除了幽灵骑兵外,其余的人都因为疲惫而变得不堪一击,根本抵挡不住这股生力军的攻势。 回过头,他看了一眼正在厮杀的索绪和侯选,心中暗想道:“索将军智勇双全,主人帐下就缺少这样的人,他不能死。侯将军勇猛无敌,也是一员虎将,更不能就这么死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就让我来承担这一切吧!” 一想完这些,丁次便即刻对身后的幽灵骑兵说道:“保护索绪、侯选,送他们二人出去,让他们和主人回合!” 一个幽灵骑兵的军司马听后,便问道:“可是……” “这是我给你们下达的唯一命令!”说这话时,丁次的目光、神情都像极了马超,给人一种高高在上而且颇具威胁的力量。 “诺!”幽灵骑兵们逆来顺受,从不敢违抗马超的命令,见到丁次如此模样,唤起了心底的服从,同时大声回答道。 丁次将手中的地火玄卢枪交给了那个军司马,说道:“把枪带回去给主人!” 说完,丁次便抽出了悬在腰间的马刀,朝着拿着双股剑的刘备冲了出去。 刘备正紧握着双股剑在前面挥砍,杀的西凉兵犹如砍瓜切菜,让那些西凉兵毫无还手之力。突然,他看到丁次举刀朝他冲了过来。他的脸上立即浮现出来了一丝惊恐,在他的眼里,丁次就是马超,而且他很明白,自己是绝不可能打过马超的,本想调转马头逃跑,奈何丁次的座下马速度太快,只一个喘息的机会,丁次便已然冲到了他的面前,举刀便朝他砍了过了。 “二弟、三弟救我!”刘备很有自知之明,一遇到丁次朝他攻击过来,他一边架起了自己的双股剑,一边大声地喊道。 关羽正在一旁厮杀,张飞正迎战索绪和侯选,两个人都没有抽身的机会。就算有,他们离刘备也很远,根本不可能瞬间抵达刘备的面前。 关羽、张飞听到喊声,看到的是马超正在攻击刘备,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同时大叫道:“大哥快跑!” 这一叫不当紧,张飞这边便『露』了破绽,索绪、侯选有机可乘,纷纷举着兵器刺杀张飞。 当张飞回过头时,只见长枪来刺自己的心窝,长矛刺自己的肋下,都是他的要害之处。眼看长枪、长矛就要刺到,张飞如果遮挡其中一个兵器的话,必然会另外一个兵器刺中,当此之时,张飞突然来了一个蹬里藏身,整个人钻到了马肚子下面,同时双脚脱离了缰绳,单手撑地,直接脱离了马匹,躲过了一劫。 “太子殿下!”索绪、侯选都没有刺中,扭头寻不见了丁次,都万分焦急,却见丁次和刘备混战在了一起,都急忙大声呼喊了一声。 这时,那个拿着地火玄卢枪的军司马,带着剩下的八百幽灵骑兵冲到了索绪、侯选的面前,大声叫道:“太子殿下有令,让我等保护二位将军突围。” “当!” 一声巨响,刘备的双股剑架住了丁次的马刀,两个人立即混战在一起。 刘备一直把丁次当成了马超,心里多少存在一些恐惧心理,可当他接住了丁次的马刀之后,却发现了一丝异常。他深知马超英勇无敌,武力过人,可是刚才那一刀劈下来,却显得很是突兀。他暗暗一想,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对马超存在恐惧心理,那一刀有着那么大的破绽,他不仅能够躲过去,还能进行反击。 丁次不是马超,虽然臂力也有过人之处,但是武艺却很稀松,他胡『乱』地砍了刘备几刀,心中只想着杀死刘备。 可是,他砍出几刀都毫无章法,简直就是一个亡命之徒在拼命一样,根本不像是一个武者所具体的条件。 刘备没有出招,从发现丁次的与众不同时,他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从面相上看,丁次就是马超,可是为什么马超会变得如此平庸。 “难道……马超是浪得虚名?” 一想到这里,刘备试着反击了,双股剑剑影婆娑,一长一短两种不同的剑齐头并进,立刻将丁次『逼』得遮挡的很是困难。 刘备看后,哈哈一笑,大声叫道:“天助我也!果然是浪得虚名!” 声音一落,刘备加快了攻击的速度,丁次完全被刘备的剑网给罩在了里面。 “唰!唰!唰!唰!” 刘备连续攻击了四剑,四剑尽皆攻击中了,丁次的手臂、腰身、肩膀、腿上,都出现了一道殷红。这让刘备大跌眼睛,更让他兴奋不已,他大喝一声,先刺出一个虚招,在丁次将要躲闪之际,另外一只握着长剑的手便挥砍了过去。 “唰!” 一剑砍去,一颗人头登时飘『荡』在空中,丁次身首异处,无头的身体也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我杀了马超!我杀了马超!我把马超给杀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刘备忘乎所以的疯狂了,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大的喜悦,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 “太子殿下!”索绪、侯选早已经抛弃了张飞,本来策马去救丁次,谁知道看到丁次被杀,心中登时涌起了极大的悲痛。 “杀!杀光他们,一个不留!”刘备的脸上沾满了鲜血,面上也狰狞万分,挥舞着手中的双股剑,不停地大叫着。 丁次代表着马超,在西凉兵的眼里,马超就是神威无敌的天神,他们看到马超被杀,心里颇为失落,只是,他们并没有化悲痛为力量,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力量可用了,痛苦之余,战心皆无。 关羽、严颜、以及重新上马的张飞,如同三头猛虎一般扑向了西凉兵,其余的楚军将士因为马超被杀也备受鼓舞,纷纷地冲了上去,奋力的砍杀西凉兵。 一时间,西凉兵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索绪见丁次死了,拉着侯选,二话不说,带着剩余的八百幽灵骑兵,一股脑的朝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张飞见状,正准备报复因为自己的分心而被差点杀死的事情,哪知道背后突然杀来了一股西凉兵,程银、杨秋带着残兵咆哮着从背后杀来。 程银、杨秋带兵阻挡燕军的赵云、文聘,本来死死的堵住了,可是太史慈的突然到来,冲毁了他们的阵线,两个人见抵挡不住燕军的攻势,便带着残军后退,一路退到了他们所在的大营来。 哪知道,刚到这里,就看见自己人被楚军包围,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 张飞后军受创,眼看索绪、侯选逃走,愤恨之余,只得将怒发泄在了杨秋、程银这拨骑兵的身上。 带兵调转了方向,迎着杨秋、程银便杀了过去。哪知道,刚冲到一半,对面冲来的骑兵竟然纷纷举起了长枪,用力的投掷了过来,立刻杀死了一群措手不及的楚军骑兵。 杨秋、程银等人投掷完长枪后,也不与其近战,调转马头朝西北方向跑了。 而这时,包围圈里,索绪、侯选两个人冲在最前面,幽灵骑兵在后面紧随,梭枪不断的投掷出去,硬是在严颜所守卫的地方撕开了一个口子,直接冲了出去。 刘备斩杀了马超,正在高兴中,虽然看见了索绪、侯选、杨秋、程银跑了,但是面对仍在包围圈里的万余西凉兵,他也不去追逐,只让关羽、张飞、严颜进行合围。 不一会儿时间,西凉兵溃败,抵挡不住楚军的攻势,纷纷投降。 此时此刻,赵云、文聘、太史慈齐头并进,带着五千轻骑兵追了过来,可映入他们眼帘的确实被烧毁的秦军大营,以及已经结束战斗的楚军将士。 “楚军趁火打劫,竟然偷袭了秦军大营,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赵云勒住了马匹,让所有骑兵停下来,远远地和楚军相望。 “他娘的,刘备那厮就会干这种勾当,我们在前线拼死杀敌,他倒是很会钻空子。杀过去,杀了刘备一了百了。”太史慈冲动地说道。 “不!撤退!我们长途跋涉已经疲惫不堪,追击溃败的西凉兵尚可,但是对付严阵以待的楚军,尚有些不足。” 说完,赵云便强行命令撤军。 太史慈虽然多有不愿意,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赵云又是五虎之首,有权力命令他,便不服气的撤军了。 640魏军的逆击 640魏军的逆击 楚军正在收拾战场,关羽突然看见从北方来了一批燕军骑兵,见燕军骑兵来了又走,便皱起了眉头,来到了刘备的身边。 刘备此时正处在高度的兴奋之中,他从地上捡起了丁次的人头,牢牢地抓在手里,脸上还洋溢着无比的喜悦之情。并且,他让士兵找来了丁次的尸身,自己用长剑在丁次的尸身胡『乱』地刺着,弄得丁次的尸体血肉模糊,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大哥,真的有必要如此吗?好歹马超也是一镇诸侯,又是秦王,就算死了,也应该得到厚葬才对。”关羽看到刘备在玩弄着丁次的尸体,不忍在看下去了,便说道。 “马腾公然称帝,马超也难辞其咎,他们马家已经不将大汉放在眼里了,早就应该鞭尸了,又朝一日,我一定要扒开他们的祖坟……”刘备第一次心情如此畅快。 “大哥,难道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关羽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已经几近变态的刘备,叹了一口气,捋了一下自己的长髯,缓缓地说道。 刘备停下了手里的活,将长剑『插』在了地上,将手中的人头也扔到了地上,然后抬起脚,踩在了人头上,看着关羽,问道:“二弟,有什么不对劲?” “传闻马超英勇无敌,我军虽然没有和马超交战过,但是大哥所杀的马超,和我们之前看到和高飞交战的马超,完全是两个人,一个英雄无敌,一个却不堪一击,大哥难道一点就不觉得奇怪?”关羽早早的就发现了这点不寻常,可是看到刘备穷开心的样子,他也就没有说破。只是等到刘备的喜悦过了一会儿后,这才敢过来提出异议。 “传闻而已,就算今天我们去观战,也没有看见马超和任何燕军的人交手,只是看见他挽弓『射』箭而已。也许传闻并不属实,事实证明,马超只是浪得虚名。” 刘备很不服气地站在那里,指着自己脚下踩着的人头,心中极为的不爽,暗想道:“你杀了吕布,成就了你刀王的名声,三弟杀的名将也不少,怎么我杀了一个马超,你就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给你杀马超的机会?” 关羽不再说话了,不过刘备说的也对,他今天确实没有看见马超和任何燕军交手。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中间有一丝不寻常,再次看了一眼刘备脚下的人头,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和他在远处看到的马超没啥区别。 “大哥、二哥!” 就在这时,张飞从一边押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被他在追击索绪、侯选的时候抓到的幽灵骑兵。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将那个人完全提了起来,走到刘备、关羽的身边,便将那个人直接丢在了地上,然后用脚踩住了那个人的胸膛,恶狠狠地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俺说一遍!” 刘备、关羽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到张飞如此这般,便同时问道:“三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飞道:“大哥、二哥,我们杀错人了,这个人不是马超!” “不是马超?!”刘备的反应最强烈,看了看脚下的人头,反驳道,“这怎么可能?马超是我亲眼所见,样貌已经被我牢牢的印在脑海里了,当日在朝见天子的时候,我还曾近距离的观察过,这个人,就是马超!他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的出来!” “都化成灰了,大哥还怎么认?难道马超的灰是香的不成?”张飞指着自己脚下踩着的那个人,说道,“大哥不信,你可以问他。他是马超的嫡系部队,是幽灵骑兵,而且还是马超的贴身卫士。大哥一问便知!” 刘备皱起了眉头,一脸阴沉地问道:“说!我脚下踩着的,到底是谁的人头?” 那幽灵骑兵一脸的恐惧,身上还在淌着血,之前在张飞的手里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实在受不了啦,这才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张飞听后,这才急忙将他带了过来。他听到刘备的问话,便说道:“是……是丁次的。” “丁次?丁次是谁?”刘备追问道。 “丁次就是大王脚下的这个人……” 刘备懵了,又急忙看了一眼脚下的人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狐疑道:“难道是传闻中的易容术?” “不是的,丁次本来就和太子……不对,是马超。丁次本来就和马超很相像,这次为了突围,丁次才假扮马超吸引燕军兵力的,以假『乱』真。” “你说的都是实话?”刘备面部开始抽搐了,瞪着那个人。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敢对大王有丝毫隐瞒。张爷爷,我都说了,该带我去治伤了吧,以后我对张爷爷必然忠心耿耿……” “耿你娘的头!”刘备愤怒了,杀了一个冒牌货,让他感到受到了奇耻大辱,手一伸,从丁次的尸体边上拔起了长剑,直接挥砍了下去,一剑将那个士兵给杀了,人头和身体脱离,滚落到了一边。 关羽、张飞还是头一次见刘备如此,两个人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刘备,谁也不说话,可是心里都在想:“大哥还是以前的那个大哥吗?” 良久,三个人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严颜走了过来,朝着刘备抱拳道:“大王,刚才燕军来了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应该速回大营。” 刘备转身道:“回去,回荆州,伺机而动!” “诺!” 这一战,秦军败了,燕军胜利了,杀死了五万多人,俘虏了四万多人,整个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燕军阵亡了一万五千多人,多数都是在秦军突围的时候阵亡的,这是一场血战,从早晨到旁晚,战斗在结束。 夕阳照『射』在这片血腥的大地上,道道火红的晚霞铺满了天空,仿佛映照着这惨烈的战斗。 高飞骑在马背上,看着这战后的战场,如同人间炼狱一般,他仰首望天,看着那寂寥的苍穹,缓缓地说道:“文丑、管亥、李铁、蹋顿、苏飞以及那些死在秦军铁骑手中的将士们,我给你们报仇了。虽然没有抓到马超,但是从此以后,马超将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踏入中原,等我积攒了足够的力量,必然会带领大军直捣关中、凉州。你们可以瞑目了,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燕国的将士们……” 自言自语地说了一番话后,高飞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之前秦军所带来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 胜利了,是美好的。 “主公,各部兵马都已经陆续回来了,据斥候传来了消息,说被刘备杀死的马超,似乎假的,而张绣、王双保护着的那个马超才是真的。如今,马超已经率领残部朝虎牢关而去,而索绪、侯选、杨秋、程银等人也都去了虎牢关,秦军在路上合而为一,在马超的带领下,一路向西走了。”郭嘉骑着一匹快马,来到了高飞的身边,经最新获得的消息禀告给了高飞。 高飞点了点头,扭头看了郭嘉一眼,见郭嘉的手臂上缠着一根绷带,绷带上已经被鲜血浸红,便关切地问道:“奉孝,你受伤了?吕旷是怎么保护你的?” “一点小伤而已,也是个意外,怪不得别人。”郭嘉乐观地说道。 “军医看了吗?” “看了,我这不是已经包扎好了吗?” 高飞对郭嘉还是很照顾的,之前郭嘉身体瘦弱,他生怕郭嘉会英年早逝,便让郭嘉锻炼身体,还让他注意营养搭配。渐渐的,郭嘉习惯了在北方生活,身体也逐渐硬朗起来,已经不再是哪个羸弱的郭奉孝了。 “嗯,那就好,你是个谋士,不是冲锋陷阵的将军,这活不适合你干,以后不会让你和公达再这样做了,很危险的。” “多谢主公关心。” “奉孝,你说马超退到虎牢关以后,接下来会怎么做?” 郭嘉想了想,说道:“我正是为了这事来的。徐晃已经率领小分队进入邙山许久了,马超在中原没有立足之地,加上这次惨败,必然会退回关中。属下以为,此时正是徐晃的小分队开始行动的时候。” “嗯,正合我意,立刻飞鸽传书给徐晃,让徐晃开始行动,他的小分队憋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发威了,最好,连同函谷关一起拿下,这样,我军就可以正是进入司隶了。” “诺!” 这边郭嘉刚刚退走,那边荀攸便急忙策马而来。 高飞专门看了一眼荀攸,见荀攸身上没有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见荀攸急急忙忙的,便问道:“军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张?” “主公,刚刚接到张郃将军的飞鸽传书,魏军果然开始行动了,魏军大将夏侯渊,突然袭击了垣雍城,数万大军将垣雍城围的水泄不通。” “混蛋!我就知道,曹孟德兵退三十里按兵不动,肯定有阴谋。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等着我。张郃那边战况如何?” “好在张郃之前做好了准备,所有防御措施都已经准备齐全,虽然遭受夏侯渊数万大军的围攻,依然能够坚守城池。” “很好。军师,我军刚刚结束战斗,那边战斗又起,以军师之见,我军现在该当如何?” 荀攸道:“此地距离垣雍城有八十多里之遥,就怕魏军是以围攻垣雍城为幌子,在路上设下埋伏,伏击援兵。属下以为,不如主公率领一支劲旅轻装前进,偷袭魏军大营,袭击其后,来个围魏救赵。魏军大营据此也有八十多里,但一路上道路宽阔,骑兵奔驰没有障碍,可以很快到达。” “好,就这样办。即刻传令赵云、太史慈、甘宁、黄忠、张辽五人,各自挑选三千精锐轻骑来我这里集合,这里就交给军师指挥了。” “诺!” 641神行将军 641神行将军 “夏侯渊,字妙才,沛国谯人,乃夏侯惇族弟,其夫人是曹孟德之妻丁氏之妹。年轻时,夏侯渊曾为曹孟德替罪坐牢,后被曹孟德营救。曹孟德起兵时,任别部司马,后累迁骑都尉、典军校尉、冠军将军,现为徐州刺史……” 张郃坐在大厅中,听着手下人念着卞喜潜伏在魏国时辛辛苦苦搜集来的情报,闭目养神的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淡淡地说道:“没想到,夏侯渊竟然如此深得曹孟德的信任……继续念!” “……” 张郃斜视了一眼手下哪个朗诵的人,问道:“为何不继续念?” “启禀将军,已经没了!” “没了?” “是的将军,下面的都被大火给烧的没了。” 张郃叹息道:“可惜了,可惜卞喜辛辛苦苦潜伏在魏国两年,到头来,带回来的信息却很少。虽然有一部分经过他的回忆写出来的,但毕竟还是不够全面。我第一次遇到夏侯渊,他这个人怎么样,我一点都不了解,如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呢?下去吧。” “诺!” “要是卞喜在这里就好了,至少可以问问他夏侯渊的具体情况……” 许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但是脸上却浮现出来了一丝欢喜,看到张郃唉声叹气的,便说道:“张将军不必烦恼,知道夏侯渊底细的,并非只有卞喜一个人……” 张郃斜视了一眼许攸,问道:“对了,军师和曹孟德是总角之交,应该对曹孟德身边的人有所了解吧。” 许攸笑道:“这是当然。” “嗯,军师,那赶快把夏侯渊的底细告诉我们吧,这家伙,带了三万大军来,围而不攻,我带兵出战,他就跑,等我回来了,他又把我们给包围了,实在让人憋屈啊。”一直坐在大厅里没有发话的褚燕开口说道。 陈到、魏延的脸上也都充满了期待,同时说道:“军师,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吧。” 许攸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说道:“四位将军不必如此着急,夏侯渊是曹阿瞒心腹爱将,也是魏国不可多得的一员良将,比起族兄夏侯惇,以及曹洪、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都要出『色』。此人有将帅之才,颇得曹阿瞒重视,魏军中曾经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说的是夏侯渊当年在曹阿瞒帐下做典军校尉时经常神出鬼没的,他部下的兵将很少有骑兵,多以步兵为主,但都是急行军,三天能跑五百里,六天就能跑到一千里,可谓是神速。” 顿了顿,许攸见众人听的津津有味的,继续说道:“正因为夏侯渊跑得快,所以在魏军中得了一个神行将军的绰号,而他的部下,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神行军。目前,堵在垣雍城外的,正是夏侯渊的神行军。不过,兵力绝对没有三万,充其量只有三千人。” 张郃、陈到、魏延、褚燕听后,都吃了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都不敢相信地问道:“军师莫要开这种玩笑,城外河流、树林、山坡上到处都是魏军的士兵,如果没有三万人,根本无法将垣雍城给包围起来。” 许攸冷笑了一声,见张郃、陈到、魏延、褚燕都不相信他的话,便摇了摇头,说道:“唉,忠言逆耳啊……” 说完,他抬腿便要走。 “等等……”张郃急忙战了起来,阻止道,“军师,你就别再卖关子了,有什么对付夏侯渊的计策,就赶紧拿出来,等击退了夏侯渊,军师就是首功,我等必然会在主公面前为军师大加赞赏。” “是啊是啊!军师应该早有计策,请快快说出来吧。”陈到、魏延、褚燕都随声附和道。 许攸笑着说道:“昨夜或许魏军的确有三万,但是今天早上,魏军就只剩下三千人了,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吗,昨夜夏侯渊率领大军骤然出现,三万雄兵喊声震天,偷袭垣雍不成,被迫退去。可是今天你再看看,四周除了夏侯渊亲自带领的那三千人外,哪里还有其他魏军的影子?” “那树林里、山坡上、河流边的魏军又当作何解释?”褚燕是个大老粗,当山贼在行,冲锋陷阵也行,可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不过是疑兵之计而已,正因为来的是夏侯渊,所以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做出以三千变三万的声势来,虚张声势,假意围攻垣雍,却是别有他图。” 张郃似乎听懂了,论资历,他是最老的一个将军,加上年纪比陈到、魏延都要大,而陈到、魏延也正处于成长期,他曾经独自指挥过战斗,攻破公孙瓒盘踞的北平,出塞千里追击鲜卑人,领兵守卫塞外云州,并且负责地方治安,都曾经出『色』的完成过任务,所以许攸的一句话,就点醒了他。 “我懂了。军师,多谢提醒。诸位将军,我们行动吧,让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位鼎鼎大名的神行将军!”张郃拍了一下大腿,恍然醒悟了过来,对众人说道。 陈到、魏延、褚燕还略微不太懂,便问道:“将军,我们该如何做?” 张郃笑了笑,当即做出了合理的部署,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许攸,问道:“军师以为此计如何?” 许攸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和我想的一样,张将军,主公既然让你当主将,自然有主公的道理。当时我还觉得张将军太过年轻,未必能够独当大任,如今看来,可见主公并没有选错人,子远在这里先预祝张将军马到成功。” 说着,许攸朝张郃拱拱手,并且朝其他三位将军也拱了拱手。 张郃道:“军师,城内就交给你了。” 话音一落,张郃便带着陈到、魏延、褚燕一起走出了大厅。 垣雍城外,柳子河东岸的密林里,夏侯渊穿着一身劲装,坐在一块岩石上,手里抓着一块野猪肉,正奋力的撕咬着,吃的津津有味的。 在他的周围,坐着寥寥的一百多人,大家都正在那里歇息,同样持着野猪肉,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做为曹孟德最值得信赖的一位将军,夏侯渊有着他的过人之处,他的军事才能从一开始就彰显了出来,他的军事指挥艺术中最绝的一招就是神速,善于速战速决,懂得弃强攻弱,用兵灵活。 作战中,夏侯渊还极其重视后勤保障,经常亲自督运军粮,作战取胜后也是先取敌之军粮,是做好军事中后勤保障的典范。 同时,他对士兵、下属都很好,当打败敌人后,都会将军粮分发给缺粮的军士,令军心重新振作。 他的为人也极重义气,曹孟德年少时,在家乡犯了案,夏侯渊居然为他顶罪,后来曹『操』把他拯救出来才免于难。有一年饥荒,他放弃了自己亲生儿子,而为了养活死去弟弟的孤女。 没错,这就是夏侯渊,一个名副其实的魏军大将,比之曹孟德同样信任的夏侯惇、曹洪还要优秀,和曹仁并驾齐驱。 远的不说,就拿这次包围垣雍城来说,曹孟德明明给了他三万人马,可是当他知道垣雍城已经被燕军占领,并且布置好了防线后,他就主动放弃了攻打垣雍城的想法,从而想出了一个围点打援的机会。他把重兵调到从官渡通往垣雍城的路上进行埋伏,自己则亲自率领部下精锐的三千神行军在此虚张声势,以求拖住城中敌人的目的。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牢牢的将燕军包围在了城中一天一夜。 “大家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一会儿你们再去围着垣雍城跑几圈,我估『摸』着今天旁晚的时候,从官渡退下来的燕军,就会来救垣雍城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全力迎战了。” “诺!” 正说着呢,一拨士兵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一百个人一来到这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夏侯渊见又一队人回来了,便嘿嘿地笑了起来,对那一百个人说道:“辛苦你们了,快吃肉吧,这些都是犒赏你们的,明天就没有了。” 一百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刚才的疲劳已经散去了许多,纷纷走到了一口大铁锅里,每人捞起了一块野猪肉,张嘴便开始啃。 这时,一个士兵从柳子河的岸边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将军,燕军出城了,而且……而且是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分别开始进攻了。” “他娘的,城里肯定有高人,不然的话,又怎么能识破我的计策?快给各部传令,后撤三十里,在老鸦湾集合。”夏侯渊将没吃完的肉直接塞进了腰中悬着的一个口袋里,满手油污的在身上随便擦了擦,拿起自己的一把大刀便招呼着士兵走了。 二百来人,徒步在树林里穿梭,单凭借着两条腿,便跑的飞快,尽管树林里有一些杂『乱』的石头,依然无法对他们造成障碍,简直是如履平地。 张郃带着士兵从到这里时,夏侯渊早跑的没影了。但是,他不是没有收获,看到了到处都是扎着的稻草人,以及『插』遍的旗帜。他无意间看到了一棵树上刻着“有本事来追我”几个字,并且还有落款,竟然是夏侯渊亲亲自刻上去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夏侯渊不愧是神行将军,跑得真快,更让我意外的是,他居然用这种方法骗了我整整一天!” 燕军没啥收获,只得将魏军大旗,以及穿着魏军衣服的稻草人给搬了回去,同时还将遗留下来的许多口大铁锅也一起带了回去,算作是战利品了。 642失策 642失策 垣雍城里,张郃等人虽然带回来了战利品,可是并不乐观,对夏侯渊这种疑兵之计感到一丝佩服。 陈到、魏延、褚燕都聚集在了大厅里,三个人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许攸就看破了夏侯渊的『奸』计呢。 “军师啊,你到底是咋看出来的,城外果然没有多少魏军,我们一出去,魏军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那些吃饭的家伙了。”褚燕不解地问道。 许攸嘿嘿笑道:“这个嘛,就在于你们没有细心观察。夏侯渊号称神行将军,其部下也都是神行军,跑路那可是一流的,在这样密林、河流、矮山环绕的地方,骑兵的作用不太明显,而且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触。但是对于夏侯渊的神行军来说,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就因为他的部下跑的快,所以隔一段时间便围绕着城池转一圈,故意弄出点动静,让你们都相信城外都是魏军……” “哦,我懂了,『奶』『奶』个熊!老子也曾经是啸聚山林的人物,自从跟随主公之后,进山的机会就很少了,这次倒是我的疏忽,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褚燕拍了拍脑袋,懊悔地说道。 “不必如此,夏侯渊必然会去而复返,而且这一次再来,就很有可能将大军抽调回来进行强攻。所以,褚将军可是有极大施展身手的机会啊。”许攸说道。 张郃听后,问道:“军师的意思是?” “夏侯渊的三万大军,确实存在,只是那两万七千人的马步军,至少埋伏在三十里开外从官渡到垣雍城的路上,既然我们看破了夏侯渊的计策,他肯定害怕我们主动出击,必然会带领大军进行强攻。垣雍城城池小,城防不够牢固,城墙也是年久失修,所以,这一战,对我们来说有着极大的考验。如果败了,那么夏侯渊就会**,直捣卷县县城屯粮重地,那么我军就无法在中原立足了,而主攻的几万大军也必然会受到影响。”许攸道。 张郃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我们就积极备战吧,城中只有五百骑兵,其余的都是步兵,夏侯渊虽然有神行军,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跑的那么快。军师,你有何计策破敌?” “夹击!”许攸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骄傲地说道,“夏侯渊虽然是魏军杰出的将才,但是为人『性』格急躁,猛冲猛打,而且不受凋令约束,经常做出一些非常之举,神出鬼没般的出现,又神出鬼没般的消失,善于长途奔袭,偷袭敌军大营和粮仓。不过,垣雍城刚好卡在关键位置,他无法绕过去,所以只能先拿下垣雍城,才能实现他长途奔袭的长处。” 张郃道:“我懂了,那么就请军师出计策吧,张郃愿意将这次指挥权交给军师,全权听候军师的命令。军师,如何夹击夏侯渊,请下命令吧!” 许攸对张郃的印象很好,这个人识大体,向来以大局为重。他听后深受感动,说道:“张将军以大局为重,子远佩服。不过,张将军也不必如此,指挥还是归张将军,我只出谋划策即可。” 说完,许攸便将自己的伏击计划说给了张郃、陈到、魏延、褚燕听,四个人听完之后,都觉得此计甚妙,哈哈地笑了起来。 夏侯渊一路快跑,好不容易抵达了老鸦湾,这才让士兵停下休息。不多时,陆续赶来了十几股兵力,以屯为单位的神行军都聚集了过来。 “大家先休息一下!”夏侯渊气喘吁吁地对其他人说道。 等到夏侯渊休息过来之后,当即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道:“传令下去,让文稷、邓白二将将大军全部带过来,准备强攻垣雍城!” “诺!” 傍晚时分,夏侯渊的部将文稷、邓白二人撤去了埋伏,带着两万七千人的马步军赶到了老鸦湾,看到夏侯渊坐在老鸦湾旁边的一块岩石上,便走了过去。 “末将参见将军!” 夏侯渊道:“你们来的正好,可曾遇到救援的燕军?” 文稷、邓白二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夏侯渊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是我失策了。你们先休息一下,天黑以后,我们开始强攻垣雍城,让士兵们都好好的准备一下。” “诺!” 垣雍城在距离柳子河西岸大约一里的地方,城池并不大,中间是一片小平地。柳子河的东岸是茂密的树林,那里树木高大遮天蔽日,是隐蔽伏击的好场所。 经过一番准备,张郃、魏延、褚燕各自带领着两千名步埋伏在弯曲的柳子河附近。按照许攸的推算以及这里的地理位置,魏军若要到来,必然会从柳子河东岸的密林里,所以,张郃、魏延、褚燕分别埋伏在垣雍城的南、北、西三个不同的方向,以免魏军冲过来以后迅速包围了城池,远远地观望着。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傍晚,但是临近夏日,天气还是那么的燥热。张郃的脸上湿漉漉的,头上的汗滴闷在铁盔里,形成一条条的水顺着面颊往下淌。铁甲下面的战袍也粘在后背上,让人好不难受。 细碎的金属声音在树林中清脆地回响,张郃环视四周,战士们有的在树阴下打盹,有的则默默地保养着自己的兵器与盔甲。为了避免金属在太阳照『射』下反光被敌人发现,盾甲与兵刃都已将涂好了黑漆。 张郃取下头盔,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一面感受着微风的柔和与温暖,一面怀抱长枪坐在大树下沉沉入睡。 等待一直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件事,张郃小憩了一会儿,从短暂而深沉的睡眠中苏醒,眯起眼睛适应着从树梢的缝隙中透下来的强烈阳光,听着浓绿的树荫中传来鸟儿嬉戏打闹的叽喳声。 张郃叹了口气,谁又能料想得到,再过一会儿,如此宁静美丽的树林就要变成血肉横飞的战场了呢。 压下心中的感慨,张郃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上,他站起来尝试着活动全身的关节,并且让士兵尽可能的在这个时候活动一下,不然再过一会儿,谁想动都不能动了。 张郃是一员领兵的将才,对部下十分的疼惜,这一点,也使得他在军中深受爱戴。 此时,士兵们都束好甲胄,一个个将防止发出声音的短木棍咬在口中,纷纷进入预定埋伏地点隐蔽起来。距离天黑还有半个时辰,一张捕杀夏侯渊的大网已经悄然无息的张开了,只等猎物自己投进来了。 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后,柳子河东岸的树丛中尘土徐徐升起,虽然不是很引人注目,但是对于一直在等待着的张郃来说,还是令他感到了一股兴奋与激动。 夏侯渊终于来了。 柳子河不算太宽,河水也并不深,人完全可以跳下去,最深的地方,也不过才漫过胸口,当然,这是一个泛指,人的身高并不是都一样的,所以,有些矮个子的士兵,水位或许能到他的脖颈。 张郃右手将长枪用力一顿,借助这股力量向大树上跃去,身在半空旧力已竭时,左手探出在一根粗壮的横枝上向下一按,身体再度借力腾起,稳稳立在这根横枝上。 他伸手从腰间拔出佩刀,按照约定将刀刃就着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太阳,向垣雍城的城头连晃了五下,然后凝神向河对岸的城头观看。 只见垣雍城东南的高橹上,有人以兵刃闪了三下,这是约好的暗号,表示城中的五百骑兵与三千五百名步兵可以随时出战,并且加紧了对东面的监视。 鸟叫的声音停住了,登高望远,敌人在张郃的视野中逐渐清晰。 人影绰绰,穿行在树林中羊肠小道的魏军队列极长,一眼望不到头。看他们士卒行军时步调一致,尘土条条升起,清而不『乱』,果然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 当整个队伍全部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张郃不禁皱了皱眉头,队尾的士兵们不但步伐声音杂『乱』无章,而且扬起的尘埃散『乱』不齐,说明连基本的行军队型都无法保持。 “这些人显然没有经过严格军事训练,夏侯渊怎么会采用这种士兵作战呢?” 张郃心里泛起了嘀咕,心念一转,旋即醒悟过来,暗想道:“难道是……虎卫军?” 果然,那些杂『乱』无章的人完全出现的时候,每个人行走起来如同脚下生风,很快便越过了前面的士兵,但随即人影便蹿入了更加密集的树林里,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让张郃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曾经听卞喜说起过魏国的虎卫军,所以当那些人一出现,出于一名武者的锐利目光,他看的出来,那些人绝非等闲之辈。 虎卫军,魏国最为神秘的一支军队,同样是曹孟德帐下最最王牌的军队,据说都是魏国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全能战斗机器。 选拔标准非常变态,枪法,骑术,刀剑格斗,箭术,兵法每样都要达到普通副将的标准。最后还要身着一副最上等重甲,长枪,铁胎弓,利剑各一件,不停连跑百里还有力气能在马上战斗。 而率领虎卫军的,就是号称魏国双绝的典韦和许褚,但是却没有人见到过典韦和许褚拥有过神秘部下,一般他们的出现,只是以贴身护卫的方式站在曹孟德的身边。至于虎卫军的踪迹,更加成为了一个扑朔『迷』离的『迷』。 当年卞喜因为其在魏国的特殊身份,在一次典韦和许褚的对话中无意间听到了虎卫军的名字,一向心思缜密的他,便暗暗地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之后虽然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但是所问之人,却纷纷表示没有听过,这也给虎卫军的神秘披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面纱。 正当张郃想的出奇时,突然发现,密林中烟尘忽止,魏军在距离河岸不到一里的地方停止了前进,士兵越聚越多,像是在河对岸布阵一样,却并不着急着进攻。 张郃将头缩回树干后面,大为凛然,“部队停止前进而尘土立即停止飞扬,这需要千锤百炼的努力训练和将领极高的治军水平。单单这一项,就如可以看出,夏侯渊的神行军,并非只有跑得快而已。这次的敌人众多,其中又夹杂着虎卫军这样的部队,加上夏侯渊并非庸才,不知道这次伏击能否成功。看来,这是一场硬仗!” 垣雍城的城头上,陈到和许攸一直在密切注视着魏军的一举一动,看到魏军突然停止了下来,许攸的心脏加剧跳动,胸膛中充满了紧张与忧虑,暗想道:“为什么夏侯渊要停止前进?难道他看破了我的部署?” 按照许攸绞尽脑汁拟订的作战方案,陈到率领四千马步军在城中休息,看到张郃给的的信号后密切监视,随时备战。 一旦敌人渡河人数超过了五千人,就开启城门向敌渡河的先头部队发起猛攻;而伏击部队趁着敌人陷入进退两难、前队与后队无法相互呼应时,从侧翼暴起发难。首先是树林西侧的二百名伏兵放火击鼓呐喊,火借风势,将会把敌人罩入一片火海之中。受惊的敌人必定会向东南逃逸,这样就正中了圈套,张郃率领的两千名步兵全部潜伏于那里,务必要将夏侯渊埋葬在这里。 但现在,再完美的方案也派不上用场,敌人竟然止步不前了。 “究竟是为什么?在哪里出现了纰漏?”许攸此时头疼欲裂,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计策,难道就此泡汤了。 “军师,夏侯渊怎么忽然停下来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陈到也是一脸的纳闷,本来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城里城外都做了严密的部署,专门等待着夏侯渊的进攻,可是夏侯渊竟然停止前进了。 “不可能,我安排的天衣无缝,夏侯渊那厮虽然有将帅之才,但绝不可能那么轻易看破我的计策。”许攸用力的摇了摇头,他不相信夏侯渊那个只会猛冲猛打的神行将军会看破他的计策,他对自己的计策信心百倍。 “可是……夏侯渊停下了,如果他不进攻的话,时间一旦拖延下去,对我军会十分的不利。”陈到也很纠结。 “别吵,容我想想!”许攸眉头紧皱,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他和曹孟德是发小,小时候自然见过夏侯渊,那个整天流着鼻涕、『尿』『尿』玩泥巴的孩子,脑子就一根筋,除了跑的快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特长。在他看来,夏侯渊之所以能够多次取得战绩,就是因为他跑的快,来无影,去无踪,加上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经常『性』的消失在战场上,等到夏侯渊再次出现的时候,居然是在抢夺敌人的粮食。 他对夏侯渊的了解,并不少过曹孟德,可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夏侯渊这样一个鼻涕虫怎么会看破他的计策? 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许攸完全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中,仔细的回想着所有可能造成夏侯渊疑心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夏侯渊的部队越聚越多,一股脑的全部在柳子河对岸摆开了,沿着河岸,摆成了一个弧形。 此时此刻,魏延、褚燕都很焦急。但是最焦急的人莫过于张郃了,在他看来,如果这次计策被看破了,那么不光垣雍城会被夏侯渊拿下,很可能连卷县县城都不保。 时间不容张郃多想,他看到敌人的队型已经开始分散开了。 他从树叶的缝隙间望去,忽然看到了那帮虎卫军的可怕实力。 虎卫军的士兵们犹如鸟儿一般轻盈,迅速在大树上跳跃着,从一棵到另一棵,瞬间形成了对地面部队有效的监视点与保护网。夏侯渊的地面部队也由一条直线行散开,然后聚拢到一起,士兵三五成群地形成一个个的圆形阵势,摆出对两翼加强防御的姿态。 显然夏侯渊已经发现了燕军! 张郃咬了咬牙,右手握紧长枪,心中想道:“不能再等了,一旦夏侯渊展开攻击,必然会导致全军覆没。看来,只有拼了。” 刚刚将左手举高要打出全军冲锋的手势,张郃却又放下来。他做来一次深呼吸,使得自己的头脑冷静了下来,暗想道:“以我军的隐蔽地点来看,不可能这么简单被敌人发现的,而且即便真的被发现,以夏侯渊的作风,定然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猛攻,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可是,他现在却在对岸聚集兵力,像是暗自布阵,似乎是采取了防守措施,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戒心……” 仔细地想了想,张郃猛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问题所在处。 要说什么事物引起了夏侯渊的戒心,恐怕就是城中给予的联络信号了。 张郃反光发联络信号时,是背靠着大树对垣雍城城发的,夏侯渊的兵法就算再厉害一万倍,视线也不会转弯,绝对看不到的。而陈到在城头所发的反光信号却正对着夏侯渊,十有**引起了他的注意,故而用这招试探是否有伏兵存在。 张郃心中暗叫好险,慢慢坐在横枝上静待下一步的变化。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会儿,接着夏侯渊解除了警备状态,队伍重新逐渐恢复成直线状。 “啊……” 突然,一声惨叫从张郃所埋伏的地点传了出来。 张郃急忙回过头,看了一眼背后,瞳孔突然放大了,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百余名虎卫军正在树干上跳跃着,手中紧扣的飞刀不停地从高处投掷而下,那飞刀的精准度十分的高,直接刺进了埋伏在地面上的士兵的心窝。 很快,惨叫声此起彼伏,从魏延、褚燕所埋伏的地方同时传了出来。 张郃大吃一惊,脑海中忽然一个灵光闪现了出来,急忙叫道:“不好,中计了!” 643天网 643天网 铺天盖地的飞刀从高处不断的投『射』了下来,精准的『射』在了燕军士兵的要害之处,空中不断跳跃着的人身手都十分敏捷,稍纵即逝。 而此时,魏军擂响了前进的战鼓,早先集结在河岸上的士兵纷纷跳下了水,争先恐后的向着垣雍城而去。 夏侯渊骑着一匹灰『色』战马终于『露』出了脸,准确的说,是一匹白马,尘土与泥垢掩盖了马儿原来的『毛』『色』。他整个人由于长途跋涉变得灰蒙蒙地,但别有一种历尽生死沧桑的豪放魅力,马背上的夏侯渊腰干如标枪般笔直,厚重的铁甲依然掩盖不了他彪悍的体型和雄壮的气魄。 此时这豪勇的大将,正以飞快的速度先行渡过河去了,紧握着手中的大刀,催促士兵加紧步伐。他那满是尘土的脸上,一双眼睛四下里来回扫动,凌厉的眼神就象锋利的刀光。 密林里,埋伏着的张郃、魏延、褚燕被突如其来的魏军虎卫军搅的『乱』成了一团,士兵们都纷纷抬头望着上方,见人影晃动,手中举起的连弩快速的『射』击,可弩箭始终扑捉不到虎卫军的身影,一支支弩箭钉入了树干,换回来的却是一柄柄锋利的飞刀,贯穿了士兵的喉头或者心窝。 张郃此时此刻见识到了虎卫军的实力,这样的战斗力,堪比飞羽军,甚至比飞羽军更加的敏捷,好像他们是树上天生的猴子,与生俱来就拥有着那种攀爬的技巧一样,在高空中从一个树干跃上另一个树干。 张郃一直隐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他站在高高的树枝上,看着狡猾的虎卫军在空中不断的来往,伺机而动。 忽然,一个虎卫军的士兵跳跃到了张郃所隐藏的树干上,张郃看准时机,“呔”的大叫了一声,长枪迅速出手,直刺那虎卫军士兵的心窝。 本以为可以就此得手,哪知道那虎卫军的士兵突然一个后翻,避开了张郃冷不丁的一枪,身体直接坠落而下。 “杀死他!”张郃急忙朝下呼喊道。 地面上的燕军士兵看到敌人坠落下来,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刃,朝天而立,只等待那士兵掉落在他们的兵刃上。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巨响,一根很长很长的鞭子直接抽打在了那个虎卫军士兵的身上,鞭子的末梢将那虎卫军的士兵牢牢地缠住了,而在远处站立着的那个挥鞭的虎卫军士兵,用力一拉自己的鞭子,直接将那个眼看要掉落到燕军兵刃上的士兵给拉了回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这就是虎卫军的士兵吗?”张郃看了以后,略有点吃惊,他只想到虎卫军的是很精锐的士兵,但是到底精锐成什么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到那挥鞭的人收发自如,长长的鞭子在手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将同伴给救了回去。 “啪!啪!啪!啪……” 紧接着,鞭子的响声在树林中此起彼伏,张郃看到那长长的鞭子如同扭动的巨蟒一样,朝着地面上的士兵抽打了过去,缠住了燕军士兵的脖子,在虎卫军的士兵用力一拉之后,直接将燕军士兵给活活勒死。有的缠住了燕军士兵的腰身,然后被用力甩了出去,或者撞在树干上,或者撞在岩石上,更有甚者直接撞在了兵刃上,不是撞得脑浆迸裂,就是被兵刃刺穿了身体,向燕军的士兵展现着他们的实力。 一道鞭影朝着张郃抽打了过来,张郃眼前一亮,急忙跳开,那鞭子牢牢地缠住了树干后,站在远处『操』控鞭子的人没有收回鞭子,反而将鞭子的一头牢牢地系住了,然后纵身而起,步伐轻盈地踩着鞭子快速地朝张郃跑了过去,那速度奔跑如风,如履平地,在即将到达张郃的面前时,手中突然在腰中抽出了一把长剑,剑薄如翼,还在空中来回颤抖,竟然是一把腰力剑。 虎卫军的种种行迹,都让张郃耳目一新,从未见过这种战斗的方式,眼看正前方的一个虎卫军士兵举剑刺了过来,他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好举起长枪,若无梨花般的刺了出去。 可是,怪异的事情再次出现了,那名虎卫军士兵的长剑,如同灵蛇一般,缠住了张郃的长枪,牢牢的禁锢在了枪杆上。使得张郃的攻击顿时戛然而止。 张郃大吃一惊,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软入蛇身的长剑反弹开来,在虎卫军士兵的手中一抖动,立刻形成了一把笔直的长剑,朝着他的脖颈便削了过来。 “唰!” 剑光在张郃面前闪过,原本软如蛇身的长剑竟然变得坚硬无比,锋利的剑尖划到了躲闪不及的张郃的脸颊上,剑尖上沾着一滴鲜血,而张郃的脸颊上登时出现了一道血红。 张郃纵身向后跃起,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唰唰唰”的三剑朝那虎卫军的士兵反击了过去。 可是,张郃的攻击显得毫无威力,那虎卫军的士兵身形晃了几下,竟然躲闪了过去,看到张郃飘到了另外一棵树干上,嘴角上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张郃看到那虎卫军士兵的微笑,觉得很诡异,也不见他追过来,只是握着长剑站在那里,双目紧紧地盯着他,似乎在防止他再过去一样。 “啪啪啪……” 鞭子的声音在树林中仍然不断的响起,张郃斜视了一下自己在林中的部下,这一看之下,竟然发现自己部下的上方密密麻麻的布置了许多条交错在一起的鞭子,那些鞭子组成了一道网,像是罩在了士兵的上方一样。 这时,和张郃对立而站,握着长剑的虎卫军士兵,突然抬起了手,面容上多了一丝冷峻,眼神里现出了一丝杀机,轻声吼道:“天网!” 话音一落,其他虎卫军将士全部停止了行动,纷纷站在不同的树干上方,急忙蹲下了身子,每个人手里拿起了固定在上空的鞭子的,不知道按动了什么东西,圆形的鞭子突然『露』出了许多如同绣花针一样细小和锋利的刺,之后同时从空中跳了下去。 张郃看到这里,顿时大惊,意识到了危险,急忙对部将喊道:“何宁、潘翔!快离开那里!” 可是,他的话音刚喊出来,一道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芒的鞭子织制而成的大网,迅速的落了下去。 被网罩住的燕军将士,顿时鲜血四溅,在布满针芒的大网中肢体被活活的分开,那些士兵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便被弄得肢体『乱』飞,一命呜呼。 这还不算完,那些虎卫军的士兵刚一落地,便迅疾的散开,每个人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迅速的穿梭在燕军士兵当中,所过之处一剑封喉,尸体倒伏一片。 张郃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终于明白了过来,那些人用鞭子不断的在空中挥打,不是借用鞭子杀人,而是在挥打挡住他们组建天网的树干的分支,使其空出一片来,让他们用更具威力的天网来杀死更多的人。 “哇啊……” 张郃的士兵在这些虎卫军士兵的面前,显得不堪一击,何宁和三百多士兵死在了天网之下,潘翔正率领士兵聚拢在一起,但是面对虎卫军的咄咄『逼』人之势,却又无力反击,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恐。 “燕军,也不过如此。”与张郃形成对立的人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目光始终在盯着张郃,只要张郃有丝毫的异动,那个人就会立刻向张郃展开攻击,即使不能杀死张郃,也能让张郃无法救援自己的部下,只能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惨死。 杀人诛心,被这个与张郃形成对立的人运用到了极点。 张郃握着长剑,仔细地打量着那个人,见那个人体型偏瘦,握着长剑迎风而立,高挽的发髻,俊俏的脸庞,甚至那显得有些冷傲的表情,与那孤高绝世的气质,不禁让他深吸了一口气,暗想道:“没想到魏军里面竟然有如此年轻的武者……” 眼前的这个人,仿佛与树林融为了一体,连气息都好象全部消失。树叶的沙沙声越来越响,风刮得越来越大了,流动的空气干燥而滚热,吹在脸上颇为不舒服。耳边是自己部下的惨叫,面前是一个不知道有何等实力的人,张郃站在那里,倍感煎熬。 “呜噜噜……呜噜噜……” 垣雍城里吹响了急救的号角,悠扬的声音让张郃意识到了,他该做点什么。 “嗖!” 张郃一个箭身朝树下蹿了出去,像一只凶猛的老鹰,坠地之后,在地上滚了两滚,刚一起身,抬头便看见一柄利剑朝自己刺了过来,他顺着剑尖望了过去,竟然还是那个和他对立的人,没想到速度竟然比他还快。 不敢多想,举剑格挡。 铮!铮!铮! 三声响后,张郃再次和那个人分开,再次对立而战,他刚挪动了一下脚步,那个人也跟着挪动了一下脚步,让张郃感到懊恼异常,皱起眉头,问道:“阁下何人?” 644袭胸 644袭胸 “夏侯离。”那个与张郃对立而战的虎卫军士兵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张郃听后,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即吹响了一声口哨,自己也后倒纵,开始向树林外面跑去,同时对夏侯离说道:“夏侯离,我记下你啦,咱们后会有……” 不等张郃把话说完,夏侯离扬手便是一枚飞刀,直接朝着张郃的面门『射』了过去。 张郃见飞刀来势汹汹,急忙举剑格挡,刚拨开那枚飞刀,却见夏侯离的身影在空中转瞬即逝,一条薄如蝉翼,软如蛇腰的长剑犹如灵蛇吐信一般,朝着张郃的天灵盖便刺了下来。 “不好!” 张郃没有想到这夏侯离的剑法如此诡异,心中暗叫了一声,情急之下,急忙想出了一个绝招,不等夏侯离的剑尖『逼』来,他先是猫下腰,屈着腿,然后再用力一踩地面,整个人便朝空中蹿了出去,手中挥舞着的钢制的长剑立刻形成了一个剑网,和夏侯离的剑搅在了一起,而夏侯离的剑也被张郃的剑给牢牢的缠住。 这招寮步上刺被张郃使用的活灵活现,张郃缠住了夏侯离的那把腰力剑,身体上弹的力度已经达到了极限,他见夏侯离想挣脱开那把腰力剑,急忙将左手伸了上去,一把抓向了夏侯离的胸前,想抓着夏侯离的胸襟把夏侯离给拽下来。 夏侯离见到张郃的大手抓了上来,皱了一下眉头,二话不说,立刻松开了握着的腰力剑,同时在空中来了一个鹞子翻身,整个人便飘了出去,最后落在了地上,双脚刚一站在着力点上,便大骂道:“下流!” 张郃也落了下去,刚一着地,便听见夏侯离如此骂他,让他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时此刻,张郃的部将潘翔在听到张郃的哨音之后,便带着部下开始向树林外面撤,有几名虎卫军的士兵追了过去,被潘翔当场砍翻了其中一人,燕军士兵则一起杀死了另外几个人,这才冲出了一个缺口,迅速地逃离的树林。但是,两千名埋伏在树林里的士兵,如今却剩下一千五百多人,就这么短短的一刻钟的时间,竟然阵亡了那么多的将士,让燕军对虎卫军的士兵都产生了一点点的畏惧。 垣雍城里吹响的长长号角声的余音尚未消失,张郃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浓烟随风涌现,北面树林中烈焰已冲霄而起。 “遭了,褚燕那里危险了。”张郃暗叫着,可他面前站着的夏侯离身手敏捷,在轻身功夫上远胜过他,而且剑法也诡异多变,用的兵器更是绝不重复,让他感到了一丝的压力。 此时,夏侯离冷漠的表情上一双炙热的眸子依然在注视着张郃,丢失了腰力剑的他,此时手里面握着两把细长的银『色』兵器,看起来极其古怪。 张郃注意了一下夏侯离双手中的兵器,见那兵器长约一尺,是头细中间粗的圆锥体,头略扁,呈菱形带尖。兵器的身体正中有一个小孔,上面铆上一个铁钉,钉子可以孔中灵活动,钉下有一铁环与之相连,正被夏侯离紧紧地握着。 只见夏侯离舞动时,将兵器上的圆环套在双手的中指上,运用抖腕和手指拨动,那兵器便快速地旋转了起来,像是一根巨型活动的针。 “这是什么兵器?”张郃好奇地问道。 “峨眉刺!今日我就要用这峨眉刺,取你这个下流胚子的狗命!”夏侯离不知道为何,脸上竟然显现出来了极大的怒气,话音一落,朝着张郃便攻击了过去。 张郃对于夏侯离的诡异阴柔的武功路数很不了解,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物,以前交战的人都是以刚猛为主,可是他现在碰到的这个,却略微与众不同,使得他只能后发制人。 夏侯离身体敏捷,跳跃力极好,手中带着峨眉刺,不停地朝张郃攻击了过去。 可是,张郃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初开始在树上被夏侯离『逼』迫的毫无还手之力,可一到了路上,他的下盘就稳当了许多,不用再担心踩不到树干而掉下去了。所以,他的遮挡躲闪一直让夏侯离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其余的虎卫军早已经追着潘翔离开了树林,偌大的树林里,只剩下张郃和夏侯离两个人,而垣雍城那边的喊声也越来越大了,第二次求救的号角再一次在张郃的耳边响了起来。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垣雍城不保。”张郃一边闪躲,一边观察着夏侯离的攻击路数,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十招过后,夏侯离没有在张郃身上讨到什么便宜,但是夏侯离依然不停的发动着攻击,拼命的缠着张郃。因为,夏侯离的任务就是缠住张郃。 “嘿嘿,你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在树上或许我打不过你,可是到了地上,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加上你诡异的兵器以及刺杀的手法都用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我还击了。”张郃心里面担心垣雍城的安全,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当即予以反击,展开了攻势。 张郃除了枪术过人之外,剑术也有一定的造诣,他观看了夏侯离十招,见夏侯离的招式非常的奇特,如果不是他慧眼如炬的话,恐怕早已经死在夏侯离的手里了。 反击一开始,求胜心切的张郃便展开凌厉刚猛的攻势,剑招是最为普通的剑招,可是到了张郃的手里,就算再普通的剑招,也被他施展的虎虎生风,威猛异常。 “当当当……” 一连串的快攻之后,六招过后,张郃的长剑一挑,便拨开了夏侯离手中的峨眉刺,这一次,张郃不给夏侯离任何逃跑的机会,剑影飘『荡』,剑招层出不穷,一招招的将夏侯离全身罩住。 夏侯离被张郃『逼』得无法还手,手中兵器尽失,除了用敏捷的身手来避开对方的攻击外,已经别无他法了。这不由得让夏侯离吃了一惊,本以外自己能够完全将张郃压制住,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张郃的能力。 就在这时,剑网突然散开,一只大手直接向着夏侯离的胸前抓来,这一次,夏侯离措手不及,等到要进行躲闪时,已经被张郃抓住。 张郃一把抓住了夏侯离的胸襟,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猛地向前一扯,由于用力过猛,直接抓烂了夏侯离胸前的衣服,一片白花花的春光登时乍泄开来,在夏侯离的胸前,竟然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鸿沟。 “啊……”夏侯离急忙捂住了胸前,大声尖叫道,“下流!” 张郃登时傻眼,看了一下手中抓着的衣服的碎片,居然有一小半是红『色』的,那上面还有着一团绣花,像极了女人的肚兜,而且淡淡的芬芳扑鼻而来,直入心脾,他不禁失声道:“你是女的?怪不得刚才我感觉你的胸口会那么软……” 夏侯离见张郃占了便宜还卖乖,好不懊恼,冲张郃大声喊道:“张郃,我跟你没完!” 话音一落,夏侯离纵身一跃,便立刻跃上了树干,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张郃再次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肚兜,还一直不敢相信,自言自语地道:“怎么会是个女的?” 来不及多想,张郃从地上捡起腰力剑、峨眉刺,这才急急忙忙跑出了树林。 刚出了树林,他便看到大批魏军渡过了柳子河,夏侯渊正在垣雍城下指挥魏军强攻城池,已经挖好的陷马坑里,也被魏军的士兵塞满了,陈到站在城头上持剑指挥燕军士兵战斗,滚石、擂木、箭矢不断的砸下,而魏军却一如既往的扛着攻城用的云梯向上攀爬,而在城墙两翼,魏军的弓弩手也在向城墙上不断的『射』击,渐渐地压制住了城墙上的守兵。 与此同时,魏延、褚燕的两部军马也被魏军『逼』到了城中,而潘翔所带领的人也在向城中集结。 张郃看了以后,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急忙攀爬上了树枝,站在树干上眺望了过去,但见魏军只攻打垣雍城的东门,其余三个城门却没有人去攻打,他暗想道:“夏侯渊只攻打一个城门,留着其他三个城门不攻,也并不做包围之势,到底意欲何为?” 形势紧迫,北面的树林已经着起了大火,大火被大风这么一刮,很快向四周蔓延了出去,张郃看到大火的火苗不断的向垣雍城靠近,恍然大悟,急忙跳下了树干,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着,刚好看见十几名魏军的骑兵从柳子河那边淌了过来,他埋伏在路边,等到魏军的骑兵从身边经过时,急忙『射』出了那两枚捡来的峨眉刺,两个魏军骑兵顿时坠马。 其余骑兵见了,纷纷勒住了马匹,顺着峨眉刺『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张郃举剑杀来。 张郃没有披甲,只是穿着一身劲装,加上魏军骑兵根本不认识张郃,只是把张郃当成普通士兵对待,纷纷驱马挺枪,向着张郃刺了过去。 张郃挥舞着手中的精钢长剑,一个接一个的砍翻了前来攻击他的骑兵,十几名骑兵只在短短的一会儿时间,便被杀死。 他『插』剑入鞘,捡起一杆长枪,翻身骑上了一匹马,同时将那十几匹战马一起带走,朝着垣雍城奔驰了过去。 645迷局 645『迷』局 “放箭!”垣雍城上,陈到手持双刀,一边砍杀着接着云梯攀爬城墙的魏军士兵,一边在躲闪魏军箭矢的缝隙中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城墙上七百名连弩手不停的扣动着弩机的机括,成百上千支弩箭暴『射』激飞,透体而过!近距离弩『射』的威力决非常人可以想象,穿透力极强。刹那间在城墙下面的数百具血肉之躯好象被刺漏的水袋,软软地摊倒,粘稠的鲜红『色』『液』体从他们身上的小孔中狂喷涌而出。 这时,刚刚退到城中的魏延、褚燕上到了城楼上来,捂着兵刃便立即投入了战斗,没有太多的语言,只有无休止的杀戮。 魏军的云梯被架在了垣雍城的城墙上,但随即又被燕军的士兵给推了下去,两军的士兵就在这样反复的动作中比拼着较量,同时往来飞动的箭矢也在血拼。 战争一开始,许攸便躲在了门楼的门柱后面,紧紧地靠着门柱,嘴里不停地念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夏侯渊怎么可能会看破我的计策?” 喊杀声不断的响起,鼎沸的声音遮盖住了一切,鲜血染红了这片城头,不断倒下去又爬上来的士兵密密麻麻的,像是源源不断的流水一样。 夏侯渊骑在马背上,略显得焦急的他有点不耐烦了,看到负责第一波攻城的三千士兵已经所剩无几了,城墙边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很快形成了一个令人作呕血『色』的泥沼。 天『色』逐渐的黯淡了下来,几道身影从远处不断的向夏侯渊处跳跃了过去,起起落落间,所有见到的人都主动让开了道路。 “咻!” 人影落在了夏侯渊的身边,单膝下跪,面朝黄土,向夏侯渊禀告道:“将军,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请将军责罚。” 随后,又有两道身影也同时落在了夏侯渊的身边,尽皆单膝下跪,面朝黄土,不敢抬头,并且愧疚的说道:“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夏侯渊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跟前的三个杰出的年轻人,见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有打斗时留下的痕迹,便说道:“夏侯离、曹真、夏侯恩,你们已经尽力了,本将不怪你们。张郃、魏延、褚燕尽皆燕军大将,你们能以一百人小队将其搅『乱』,并且『逼』回城中,已经是一种胜利了。虎卫军可有死伤?” 夏侯离、曹真、夏侯恩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声道:“请将军责罚!” 夏侯渊摆摆手,说道:“算了,如果真要责罚你们,连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你们带着各自的部下,散开到大军的两翼和后面,密切关注敌军的动向。这边的战斗已经打响了,我们必须争取为大王赢得时间,能否消灭燕军主力,全在今夜一战!散!” 话音一落,夏侯离、曹真、夏侯恩三个人“诺”了一声,随即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夏侯渊的身边。 “将军,张郃已经进入城里了。”夏侯渊的部将邓白策马跑了过来,抱拳道。 夏侯渊笑道:“很好。开始行动,围三缺一,一鼓作气,攻下垣雍城!” “诺!” 命令一经下达,文稷、邓白便各自带领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步兵开始向城南、城北移动。 夏侯渊则静静地骑坐在马背上,抬起手便叫道:“让神行军随时做好准备,城破之后,便随我一同前进。” “诺!” 夏侯渊看着为争夺城墙而浴血奋战的双方士兵,内心涌现出来了一种莫名的激动,暗想道:“大王和徐军师果然料事如神,不知道大王对我的表现有何评价?” 张郃从城外赶了进来,一进城便闻到了从西北方向飘过来的滚滚浓烟,而垣雍城的城西外面更是火光一片。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刚才在外面他站在树上看清了一切,见西北方大火烧起,夏侯渊只攻打东门,使得燕军所有兵力全部集结在了东门作战。他当时没有犹豫,斩杀了十几名魏军的骑兵后,便带着马匹奔回了城里。 他策马来到了东门,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而西北方向的大火也越来越旺了,让他担心的是,垣雍城的北门外的植被全是荒草,一旦大火借助风势刮了过来,大火很可能蔓延到城里来。 刚到东门的城门边,张郃便对等候在城门边准备上城头作战的士兵大声喊道:“让开!” 士兵们见张郃冲了过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张郃到了城门边,上了几步台阶,便转身指着其中在等待的两名军司马道:“你火速带领部下增援南门,你立刻带领部下将粮草装车,全部集结在西门口,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诺!” 张郃转身上了城楼,一眼便看见许攸躲在门柱的后面,便上去说道:“军师,此地不宜久留,请军师速速下城楼,在西门等候。” 许攸道:“张将军,我的计策天衣无缝,为什么会被夏侯渊看破?是不是中间出现了什么纰漏?” “已经来不及多想了,事已至此,还请军师赶快离开,否则大火蔓延到了城里,谁也别向活!”张郃急忙转身,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护送军师离开此地,在西门等候。” 几个士兵立刻带着许攸便下了城墙,朝西门赶去。 此时此刻,陈到、魏延、褚燕三个人各自率领着部下在城头奋战,张郃见状,也立刻参加了战斗,手里提着那把钢剑,立刻冲了过去,砍翻了一个登上了城墙的魏军士兵,同时抬起脚便将云梯给踹翻了。 “三位将军请速速离开此地,这里交给我,你们到西门集结,等到粮草一到,便立刻向卷县县城撤离,同时放出信鸽,飞鸽传书给驻扎在卷县县城的荀谌,让他准备迎战敌军,将粮草全部藏匿起来。”张郃一边杀敌,一边大声喊道。 陈到急忙问道:“张将军,出什么事情了?” “别问那么多了,我们上当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是一个别人早就布好的局。”自从虎卫军出现的那一刻,张郃的心里便隐约感到了有着一丝不寻常,因为他听卞喜说过,虎卫军是用于保护曹孟德的神秘部队,一般情况下,都藏在暗处,只有当曹孟德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 一般情况下,虎卫军不会脱离曹孟德,就像他身边的两个虎卫军将领一样,无论如何,总是要有一个待在身边的,时时刻刻的保护着曹孟德。而现在,虎卫军的突然现出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们是跟随着曹孟德来的。 张郃一想到这个方面的原因,不管自己的推测是否属实,他都有必要迅速撤离垣雍城,虽然垣雍城是卷县县城的一道屏障,但是他们已经处在别人早已经布下的局里,再这么折腾下去,只会损兵折将,与其把兵力耗费在已经毫无胜算的地方,不如暂时抽回,在卷县县城配合留守的大军再与敌人决一死战。 陈到、魏延、褚燕知道张郃的『性』格,听到张郃下了撤退的命令后,二话不说,立刻便下了城楼,而只留下张郃一个人带领着部下守在城楼上。 此时,迂回到垣雍城南、北二门的魏军也突然展开了攻击,三门同时受到魏军的围攻,兵力分散的燕军颇感到一股压力。 “将军,你快走吧,这里交给属下就可以了。”张郃的部将潘翔意识到了事情的危险,便对张郃说道。 张郃道:“我是主将,不能就此撤离,必须坚守阵地。” “正因为将军是主将,才更应该带领将士们撤离,现在,也只有将军才能稳定军心了,何宁已经战死了,我潘翔自从跟随将军以来,这条命早就属于将军,这里交给我驻守,请将军率领大队人马尽快撤离。” 张郃皱起了眉头,看着潘翔那刚毅的面孔,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保重!” 说完,张郃便下了城楼,东门的城墙上给潘翔留下了一千士兵,他骑上马背,带着其他部下朝西门跑了过去。 垣雍城下,夏侯渊看到城墙上的陈到、魏延、褚燕都消失了,而且张郃也上来便走了,嘴角边便『露』出了一丝笑容,将手抬了起来,说道:“传令下去,让文稷、邓白把军队带回来,全力攻打东门。” 传令兵听后,立刻传达了夏侯渊的命令。 柳子河东岸的密林里,曹孟德骑着绝影马,身边环绕着典韦、曹洪、曹休三将,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妙才真是不负厚望,已经完全将燕军『迷』『惑』住了。不过,燕军的反应太快了,这一点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张郃果然有大将风范。典韦,将虎卫军全部召回!” “诺!” 典韦随即拿出了一片树叶,放在嘴里吹响了声音,声音特别的独特,吹响一阵之后,他便收起了树叶,对曹『操』说道:“大王,我们回去吗?” “不,大营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只要高飞敢进攻,就必败无疑,而且有徐庶、刘晔、曹仁、夏侯惇在,足以对付疲惫的燕军。现在,燕军的藏粮之地不明,虽然知道在卷县县城一带,但是那里那么大,不容易找到,还是让燕军帮我们找出来吧!曹洪,你去顶替妙才指挥部队攻城,让妙才现在便出动神行军,先张郃一步抵达卷县县城,如果能寻找到粮草屯积之地就一把烧了,如果没有找到,就搅『乱』燕军,让其陷入混『乱』。”曹孟德道。 “诺!”曹洪拍马舞刀,快速地渡过柳子河,传达曹孟德的命令去了。 646撤退 646撤退 夏侯渊骑着马正指挥着战斗,曹洪忽然跑到了跟前,他急忙问道:“子廉来此何干?” 曹洪先是拱了拱手,紧接着说道:“妙才,大王令你率领神行军现在就出发,务必赶在张郃的前面进入卷县县城,尽可能找到燕军的囤粮之所,如果找不到,也要把那里弄个鸡犬不宁。” 夏侯渊嘿嘿一笑,说道:“我懂了,子廉就来指挥战斗吧,我走了。” 说完,夏侯渊将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大声高呼道:“神行军跟我走!” 话音一落,三千名早已经准备妥当的神行军士兵,便跟随着夏侯渊脱离了大军。 曹洪接替夏侯渊指挥攻城的战斗,一经接手,便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大声喝道:“全军冲锋!” 一声令下,原本只在后面观战的士兵也开始向前冲去,一股脑的到了城墙的下边,搭起云梯向上攀爬,弓箭手则朝城墙上『射』击,压制住了在守城的潘翔。 曹洪策马来到了城墙下面,直接跳下马背,从一个士兵的手中夺过一个盾牌,同时抽出了自己的腰刀,冲城墙下面密密麻麻的士兵喊道:“叠人龙!” 一声令下,原本杂『乱』无章的士兵瞬间集结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由低到高的梯形人墙。 曹洪二话不说,纵身一跃,踩着那已经组建好的士兵的背部,便朝前冲,冲到一半时,再纵身跃起,便站到了高高的云梯上面,然后借助云梯的弹力再刺上跃,整个人便跳上了城头,挥舞着手中的腰刀,连续砍死了几个前来攻击的燕军士兵,成为了魏军第一个登上城墙并且占领了一席之地的人。 潘翔见曹洪登上了城墙,并且在那里杀出了一番地方,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曹洪杀了过去。 曹洪刀法精湛,挥舞着盾牌进行遮挡,演绎着刀和盾之间完美的结合。他见潘翔攻了过来,心中一禀,立刻改变了攻击的方向,朝着潘翔迅速的砍了过去。 潘翔功夫不弱,可是战斗的时间太长了,体力消耗太大,加上曹洪的功夫远远高过他,在曹洪的一阵快攻之下,遮挡不及时,一条臂膀直接被曹洪砍断,鲜血喷涌而出。 曹洪见潘翔断臂,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心中不禁暗暗惊奇,可是敌人就是敌人,何况潘翔又是敌军首领,他非但没有减轻攻击的力道,反而又加强了,力求三招之内结果了潘翔。 “砰!” 曹洪一刀猛劈了下去,奈何用力太大,自己手中的刀一经和潘翔的刀碰在一起,立刻断成了两截。 突发状况之下,曹洪没有显得一点慌张,他很清楚,燕军的武器和装备都很精良,是以刀断了,他依然舞动着那把断刀,又是三招快攻,见潘翔行动缓慢,看准时机,一刀便看中潘翔的头颅,一颗人头直接飞了起来,同时顺势夺下了潘翔手中的钢刀,继续厮杀。 由于曹洪在城墙上杀出了一块小地方,陆续攀爬上的魏军士兵也逐渐加入了战圈,使得所占领的地方越来越大,最后,魏军士兵逐渐的登上了城墙,依靠人海战术将已经战到疲惫的燕军士兵尽皆屠戮。 曹孟德远远地眺望着垣雍城的战斗,看到曹洪身先士卒的登上了城墙,并且夺取了城墙,微笑道:“子廉骁勇异常,真是本王之福。” 不多时,垣雍城的城门被曹洪给打开了,大批的魏军涌入了城中,但是张郃带着人早已经离去。 曹孟德骑着马,在典韦的保护下来到了城墙边,还没有进城,便看见西北方的大火冲天,浓烟滚滚,加上风势的劲头,担心火势窜到城中了,便直接下令道:“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进城,另选一万劲卒,随我一起追击敌军,直捣燕军囤粮之地。” 张郃、陈到、魏延、褚燕、许攸,带着从垣雍城败退下来的军队,用马匹拉着粮食在前面走,张郃、魏延率领一千士兵殿后,由于道路不是很畅通,所以装载粮食的车辆通行的不是那么的迅速,大大的阻碍了士兵撤退的速度。 “张将军,这样下去,十分不妙,敌人很快就会追上来的。不如暂时抛下粮食,我们轻装前进?”褚燕见到撤退缓慢,来到了后军,对张郃说道。 “不行!如今天下兵锋四起,盗贼猖獗,百姓流离失所,许多良田已经荒芜,这些粮食虽然少,可也是百姓辛辛苦苦种植而出,除了燕国的粮食价格还算稳定外,中原、关中的粮食都已经到了很高的价钱,我们不能抛下粮食,必须全部带回。要知道,这些粮食可以拯救好成千上万的百姓!”张郃一脸正『色』的说道。 魏延建议道:“将军,可是这样下去,我们还没有回到卷县,魏军就追上来了,魏军人多势众,一旦被追上,那我们就无法将粮食运回了。” 张郃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是粮食对于燕军来说十分的重要,如果就这样丢给了魏军,那不是拱手相送吗。 正当张郃正在思虑间,陈到从前军来到了张郃的身边,恰好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对张郃说道:“张将军,不如暂时将粮食藏在隐秘处,等我军反击的时候,再来寻找不迟。” “喀喇!” 一声巨响从前军传了出来,随后运粮的车队便都停了下来,一个士兵急忙跑了过来,抱拳道:“启禀各位将军,一辆运粮车突然断裂,粮食撒了一地,断裂的粮车阻碍了后面的道路,还请将军定夺。” “真是祸不单行!”张郃恨恨地说道,“传令下去,令所有骑兵下马,将粮食迅速的放到马背上,一个骑兵牵着一匹马,驮着粮食迅速撤离,剩余的粮食让士兵一人背一袋。文长,你和我带领后军一千人留下殿后。” “诺!” 陈到道:“张将军,我们带回来的军队只有五千多人,就算一个人背一袋粮食,也无法将粮食背完,还会剩下一些粮食,那剩下的粮食怎么办?” “只能丢弃了,不过,我也要用到正地方。叔至,你和褚将军带着部队先走,剩下的粮食就交给我处理。” 陈到寻思了一下,问道:“张将军,莫非你想用粮食伏击魏军?” 张郃道:“能抵挡魏军一些时间也给你们创造更多的时间,叔至,请你快带人走吧,事不宜迟。” 褚燕道:“既然如此,我也留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张郃道:“那好吧。” 于是,大军一分为二,张郃带领魏延、褚燕和一千名步兵留下,陈到带领剩余的士兵带着粮食朝回走。 果然,陈到能带走的粮食有限,还剩下几百包粮食。 张郃看着那些粮食,虽然觉得有点可惜,可为了阻碍魏军前进的步伐,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于是,命令人将粮食和那些不再用的车辆全部堆积在一起,塞满了整个道路,前后绵延出一里多地。 魏延、褚燕各自率领三百人从附近的林子里找来了一些易燃的物体放在了的身边,并且准备好火折子,准备随时点火。 张郃则率领四百人分散在道路中间,假装搬运粮草,以吸引敌人的目标。 “张将军,你这样做,实在太明显了,不足以让魏军上当。”许攸不知道何时从张郃的背后冒了出来,突然说道。 张郃吃了一惊,扭过头,问道:“许军师,为什么你没走?” 许攸道:“我留下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你这样的安排实在太明显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你想要做什么。” 张郃问道:“那军师说该如何办?” “现在还来得及,请张将军带领士兵抱起粮食朝后退两里,然后让人把这里的车辆给点燃了,敌人肯定会以为我们这样做是故意阻碍他们前进。所以,扑灭火势后,必然会穷追不舍。然后,再让士兵割开几袋粮食,让粮食洒满一地,从这里一直延续到后面的埋伏的地方,再把粮食放在道路中间,下面用易燃的树枝、荒草垫着,军队全部埋伏在道路两边,如此才能狙击魏军追击的前队。”许攸说道。 张郃想了想,觉得许攸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好,就这样办。” 于是,张郃让士兵按照许攸的话去做,点燃了车辆,一条火龙便在道路上显现了出来,而且张郃等人则全部撤离到后面两里的地方予以埋伏,先将易燃的物品垫在路上,然后用粮食洒在上面,最后再用成包的粮食堆积,并且做出撒了一地的那种杂『乱』无章。 所有准备就绪,魏延带领四百人藏在道路的左边,褚燕带领四百人藏在道路的右边,张郃、许攸则带领两百人藏在距离魏延、褚燕稍远的地方,只等着魏军的到来。 曹洪骑着马,带着五百骑兵和两千步兵,迅速的追了上来,忽然看见前方道路烧着了火,而且地上洒着粮食,他立刻明白这是运粮的车,笑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燕军居然还不忘记带走粮食?快扑灭火势,燕军肯定没走多远,我们追上去将其斩杀干净!想用这样的方法来阻止我的前进,没门!” 647铁公鸡 647铁公鸡 魏军的士兵在曹洪的命令下迅速扑灭了挡住道路的火势,随后移开了障碍物,狭窄的道路也为之通行。 “前进!敌人就在前方,不抓到敌人,誓不罢休!把你们的勇气都拿出来,跟着我一起追上去,一鼓作气,直捣敌人的老巢!”曹洪扬起马鞭,**澎湃地说道。 两千五百名先头部队迅速向前奔跑,走不多远,曹洪便看见地上洒落着一地的粮食,弯弯曲曲的朝前延伸着了好远。 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略带兴奋地说道:“真是天助我也,只要跟着敌人洒落的粮食,定然能够找到敌人的屯粮之地,如此一来,说不定要比夏侯妙才更早的找到粮食。” 话音一落,曹洪一马当先,招呼着背后的士兵开始跟着那条粮食的线向前走。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曹洪命人拿着火把在前开路,走了不到两里路,曹洪赫然看见路中间堆积着一堆粮食,急忙勒住了马匹,说道:“哈哈,这肯定是燕军背着粮食太累了,实在扛不动了,便扔在这里减轻负担。既然如此,这些粮食可不能浪费,我军一直处于缺粮状态,留下五百人收集粮食,其余的人全部跟我走,继续追击。” 说完,曹洪先让人去搬开挡住道路的粮食,他自己则跳下马来,从亲兵的手里拿过来一个水囊,先喝了一口水。 忽然,箭矢从两边的道路上『射』了过来,立刻『射』倒了一批正在搬运粮食的士兵,紧接着,不等魏军的士兵反应过来,魏延从左边带着人杀了出来,褚燕从右边带着人杀了出来,而张郃则带着人从正前方杀了出来,同时大声地呼喊着。 曹洪大惊,扔下水囊急忙翻身上马,看到『乱』糟糟的部下,便大声叫道:“别『乱』别『乱』,给我稳住,稳住!” 此时正值黑夜,加上天空中没有月亮,道路两边又都是茂密的树木,由于茂盛的树叶遮挡,使得这条道路上黑漆漆的,燕军突然的杀出,让魏军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人,只觉得燕军的喊杀声到处都是,仿佛有成千上万人一样。 “别慌!敌人这是在虚张声势,熄灭火把,全军集中,稳住阵脚……” “嗖!” 一支箭矢从黑暗中飞了出来,笔直地朝着曹洪的心窝『射』去。 曹洪正提着马缰,座下马也因为燕军的骤至而变得躁动,身体一直在不停的晃动,当他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力道朝他飞来后,他已经来不及躲闪。 噗! 一声闷响,箭矢穿透了曹洪身上披着的铁甲,箭头直接透进了身体,鲜血直流。不过,好在他的座下战马不太安分,那支本来『射』向他心窝的箭矢,却『射』偏了,一箭『插』进了他的左臂。 曹洪叫都没有叫一声,当下挥刀斩断了箭矢的尾部,同时跳下马背,与士兵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此时,魏军的火把已经全部熄灭,整个林间小道一片黑暗,喊杀声也逐渐停止了,魏军的士兵紧紧地贴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围的黑暗。 “嗖嗖嗖嗖……” 又是一波箭矢从黑暗中『射』了出来,站在最外围的魏军士兵登时倒下一片,一些被箭矢『射』伤的也大叫不已。 曹洪被挤在了中间,他竖起了耳朵,从惨叫声中听出了燕军的大致人数,脸上立刻浮现出来了一丝不悦,大声叫道:“他娘的,燕军最多最多只有一千人,都藏身在两边的树林里,给我杀!杀死一个敌人,本将每人奖励你们三百五铢钱!” 魏军一听到有奖赏,立刻来了精神,他们的心里都清楚,曹洪在魏国可以说是很富裕的人。 曹洪自己是将军,他还在昌邑城里兼职开设了许多商店,专门弄一些米粮、布帛来卖,低价购进,高价卖出,赚取中间的差额,加上这两年中原大旱,百姓的收成不好,更加促使了粮食的涨价。使得他光靠卖粮食给那些有钱的富绅,就赚取了很多的钱。 不过,曹洪这个人却很吝啬,可以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除了对曹孟德、曹仁以及自己的家人比较大方点,其余的人都甭想在他这里讨上什么好处。曹孟德的儿子曹丕今年才三岁,又一次跟随哥哥曹昂去曹洪家玩,因为调皮贪玩,不小心打烂了曹洪心爱的东西,曹洪知道后,当场便对曹丕一番怒斥,同时斥责曹昂不会管教弟弟,一怒之下,失手打了曹昂一巴掌。 也正因为如此,曹昂、曹丕多次在曹孟德的面前说曹洪的坏话。曹孟德听在耳朵里,只是一笑了之,非但没有责怪曹洪,反而说曹昂、曹丕的不是,使得曹昂、曹丕对曹洪越来越厌恶了。 所以,曹洪这一开口,三百五铢钱,对于这些了解曹洪习『性』的士兵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魏军士兵一听到有钱拿,都乐开了怀,纷纷向道路两边的树林里冲了出去。 可是,当魏军士兵冲到树林里时,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燕军士兵,好像燕军士兵就这样消失了一般。 “将军,树林里没有燕军啊?”军司马急忙跑到了曹洪的身边,禀告道。 曹洪听到后,怒道:“胡说!刚才还在攻击我们,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一定是你们不用心,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燕军给我找出来。点上火把找!” 士兵们不敢违抗,就在大家都在暗自纳闷点燃火把的时候,道路通往卷县县城的方向,忽然亮起了火光,张郃、魏延、褚燕三个人带着燕军士兵一起拉开了弓箭,箭头上点着了火,朝着曹洪他们所在的地方便『射』了过去。 曹洪见状,大叫不好,翻身上马,大喝一声,立刻朝后面跑了过去,大叫道:“快撤快撤!” 点点火光掉落到了道路中央的粮食堆里,立刻点燃了铺在下面的易燃物,火势直接烧着了,然后迅速的向四周蔓延。也不知道燕军用了什么作为易燃物之间连接的导火索,火势一经烧着,便很快蔓延开来,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条火龙,并且朝着道路两边的树林里烧了过去。 当曹洪策马奔跑出好远时,背后便传来了士兵痛苦叫喊的声音,而且周围也被火光照的通亮,他一回过头,便看到了两边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一些还来不及跑出来的士兵,完全被大火包围住了。 “可恶!可恶!”曹洪恨得牙根痒痒,大声地叫道,“快救人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魏军的对面,张郃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对魏延、褚燕说道:“幸好车辆上有一些食用的油,刚好派上用场,否则的话,我们也只能阻止魏军一小会儿。这场大火,看来能够阻挡魏军好大一会儿了。我们走,赶紧回去,好准备一下,迎战魏军。” 说完,张郃便带着人走了。 当曹孟德率领大军追上来的时候,看到曹洪受伤,两千五百名先头部队损失了七八百人,其中绝大部分是被大火烧死的,而且冲天的火焰逐渐蔓延开来,阻断了魏军前进的道路,便皱起了眉头,对曹洪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我让你一路上万事小心,你偏偏不听,轻易冒进也就算了,居然还损兵折将,你……你……你贻误了战机,该当何罪!” 曹洪自觉一脸的羞愧,跪在地上,抱拳道:“曹洪知罪,请打我责罚!” “父王,曹洪贻误了战机,损兵折将,阻碍了父王的完美计划,儿臣以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这时,突然从曹孟德的身后蹿出来了一个骑着白马的少年,那少年面如冠玉,年纪不过十一二岁,但是看人的眼睛却很阴毒。 曹洪听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年,脸上便显现出来了一丝不悦,心中暗想道:“曹昂这个臭小子,怎么那么心狠手辣,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族叔啊,他居然……” 曹孟德听后,甩手便给了曹昂一巴掌,怒道:“本王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子廉乃我心腹爱将,何况就算他贻误了战机,也罪不至死。你给滚到一边去!” 曹洪低下头,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心中暗暗地想道:“真活该!老子救过你爹的命,没有我,就没有你爹,你居然想让你爹杀我?做梦!” 曹昂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一脸的委屈,但是却没有哭,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曹洪,调转马头便跑了。 曹孟德急忙对伸手的曹休道:“你派人护送子修回昌邑,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让他出来!” 曹休道:“诺!” 说完,曹休离队,带着两个人去曹昂了。 曹孟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洪,说道:“子廉,你且起来。怪只怪张郃太会用兵了,即使处于落败的形势,还不忘记伏击,真是一个将才。” 曹洪站了起来,抱拳道:“多谢大王。” 曹孟德点了点头,笑道:“子廉,你救过本王的命,没有你,本王早已经死了。这次的事情,虽然是你不对,但是罪不至死。可是,本王一向治军严谨,虽然你之前有过许多功劳,但是这次确实是你阻碍了本王的计划,为了向全军将士有个交代,本王不得不罚你。这样吧,且把你降为屯骑校尉,另外,罚钱一千万,算是赎回你的命了。你觉得怎么样?” 曹洪本来还会以为自己没事,听到曹孟德要将他降级,也觉得没有什么,心想:“降级就降级,反正以后用到我的时候,还会升我为将军,又损失不了什么。” 可是,当他听到曹孟德要罚他一千万钱的时候,他整个人当时就懵了,先是愣在那里一会儿,急忙问道:“大王?干脆把我降为步卒算了,至于那钱吗,就别罚了吧?” “真是一个铁公鸡!”曹孟德心中不爽,暗暗地想道。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一脸的和蔼,指着那些在大火中丧生的将士说道:“这些人都因为你而死,如今我**费开支太过庞大,收支严重不平衡,加上去年中原大旱,使得我军连粮草供应都难,所以,我才会想到先夺燕军的粮草以自用,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子廉,你家里比较殷实,在昌邑城中也是一个大户,论财力,本王都逊『色』于你,只让你出钱一千万,已经是很便宜你了。” “可是……”曹洪极为不愿意地说道。 “就这样定了,军法如山,谁人再敢多言,格杀勿论!”曹孟德脸上一黑,突然说道。 曹洪真是心如刀割,刚才虽然他喊了杀一个人给三百钱的口号,但是他也只是喊喊,提升一下士气而已,并没想真给钱。可是现在曹孟德都说话了,让他给一千万,好家伙,真是狮子大开口。可是这个钱,他又不得不出,别说让他给一千万,就是倾家『荡』产,他也要给的,毕竟人家是大王,而且他的生意还是在人家的庇护下去做的。 他狠狠心,咬了咬嘴唇,抱拳道:“臣遵命!” 于是,魏军便坐在那里,静等着火势熄灭后才前行,对于曹孟德来说,他并不担心,因为夏侯渊的神行军已经走在了张郃的前头,估计会很快抵达卷县县城。 曹昂独自一人骑着马,满脸怒意的走在夜里的道路上,恨恨地骂道:“父王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都怪曹洪,等着吧,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和子桓一起对付你……” “大公子……大公子……” 曹昂勒住了马匹,回头望了过去,等来人走近,他见为首一人是曹休,便板着脸,问道:“唤我何事?” 曹休道:“大公子,大王让我派人来保护大公子,并且送大公子回昌邑。” “哼!父王对我如此,我不需要保护,你们走吧。” 曹休比曹昂年长好几岁,见曹昂如此生气,便劝慰道:“大公子不必如此,刚才大王也是『逼』不得已,曹洪乃大王救命恩人,又是军中的重要人物,岂能说杀就杀?大公子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曹洪就是个一『毛』不拔的人,大公子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何况,大公子现在又没有什么权力,怎么可以公然和曹洪作对呢?” 曹昂听了,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便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曹休道:“大公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按照辈分来说,曹洪怎么说也是长辈,大公子应该隐忍,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大公子可曾听说过一鸣惊人的故事?” 曹昂道:“我自然听说过,说的是春秋时楚庄王的故事。” “恩,那大公子就应该学学楚庄王,韬光养晦,暗中积蓄力量。自古以来,君王立嗣,都是立其长子,大公子是大王的长子,以后终究是要执掌魏国大权的。大王之所以能在群雄混战中崛起,正因为大王的身边有一批对大王忠心耿耿的文武跟随,大公子为何不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呢?”曹休建议道。 曹昂听了,豁然开朗,急忙说道:“你这话让我倍受启发,可是,我应该去找谁呢?谁又肯听我的呢?” 曹休嘿嘿笑道:“大公子以后就是王世子,如今大汉的天子都没了,马腾公然称帝,大王称帝也是早晚的事情,以后大公子就是太子,只要有点慧眼的人,都会主动依附大公子的。其实,如今跟随大王征战的,并非只有叔伯一辈的人,还有许多与大公子平辈的人,比如曹真、夏侯恩、夏侯离,这三个人很早就加入了虎卫军,个个武艺高强,如果大公子主公和他们接触的话,他们肯定会很乐意的为大公子效劳的。” “那你呢?”曹昂问道。 曹休急忙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朝着曹昂叩首道:“如蒙大公子不弃,曹休愿意从此以后跟随大公子左右。” 曹昂哈哈笑道:“文烈,你起来吧,你的话我记住了。不过,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我这次虽然来锻炼的,可是当我看到真正的战争时,才知道自己的差距很大,我要先回昌邑,自己加强武艺,并且向荀彧拜师,如果我没有足够的武力和智力,又怎么能够驾驭你们这些人呢?” 曹休听后,便站了起来,拱手道:“大公子,这两个人都是我的亲随,就让他们跟随大公子一起回去昌邑吧,也可以保护大公子。” 曹昂听后,看了一眼曹休身后的那两个少年,说道:“好吧,从今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文烈,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如果你有机会见到曹真、夏侯恩、夏侯离的话,请代表本公子向他们问候一下。” 曹休道:“文烈明白。” 曹昂话音一落,转身便走。 曹休见曹昂离开了,便喊道:“大公子一路保重!” 等到曹昂消失在了夜『色』当中,曹休的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淡淡地说道:“等到以后,我定然要做魏国的大将军,带领千军万马,奔驰在疆场上,大公子,是让我爬上这个位置的最理想的人。” 他跳上马背,调转了马头,开始归队。 等他回到曹孟德身边复命时,火势已经渐渐的减弱了,曹孟德便下令让士兵进行灭火,过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将火势给灭掉,然后大军踏着那片烧焦的土地,直『逼』燕军在卷县的屯粮之地。 648分兵 648分兵 清晨,升起了薄薄的雾,从薄雾中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和脚步声。 荀谌站在卷县县城的城头上向东望去,只见陈到从薄雾中走来,在陈到的身后,则是马驮肩扛着粮食的一条长龙,从荒凉的土地上缓缓而来。 “快打开城门!”荀谌看到这一幕之后,解除了城墙上的戒备,对身后站立着的士兵说道。 昨夜,他接到了张郃从垣雍城送来的飞鸽传书,说曹『操』大军围攻垣雍城,让他及时做好战斗准备。是以,他召集了所有文武,连夜设置防线,加强巡逻。 荀谌下了城楼,刚打开城门,文蕊便从城里骑着马快速奔驰了过来。 文蕊翻身下马,矫健的身姿显示了她的身手,脸上显得很是慌张,抱拳道:“启禀军师,都乡一带发现大批魏军踪迹,目前正朝北乡而去。” 荀谌听后,当下皱起了眉头,急忙将陈到唤到跟前来,问道:“叔至,俊乂、文长他们呢?” 陈到回答道:“在后面负责拦截魏军追兵,以张将军只勇武,许军师之才智,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荀谌道:“你目前身体如何?如果再让你带兵出战,你还能否吃得消?” 陈到见荀谌眉头紧皱,而荀谌身后的文蕊又一脸的慌张,便问道:“军师,出什么事情了?” 荀谌道:“都乡一带发现了魏军踪迹,正朝北乡囤粮之所移动,我想请陈将军带兵拦截。北乡靠近黄河河岸,我大军所带来的粮草因为运输不便,暂时全部屯积在那里,如果被敌军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陈到当即抱拳道:“军师放心,陈到这就带兵去拦截敌军。这一支魏军能跑那么快,肯定是夏侯渊的神行军主力,陈到请求军师拨给我五千骑兵前往北乡。” 荀谌道:“辛苦陈将军了,目前司马朗率领一万士卒驻守在北乡,尚有两千娘子军在,如果再得陈将军率领骑兵前往,定然能够守住北乡。” 陈到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请好生安排这些人,垣雍城失守了,魏军必然会以大军扑向这里,请军师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尽量在此处拖住魏军。” “嗯,主公那边也已经传来消息,秦军大败,元气大伤,公达、奉孝和众将正带领着俘虏朝这里赶,主公则带着一万五千名精骑去攻击魏军大营了,陈将军尽管放心去,县城尽管交给我好了。” 话音一落,荀谌扭头对文蕊道:“你随同陈将军一起去北乡,告诉娘子军,全部听从陈将军指挥。” 文蕊抱拳道:“诺!” 荀谌早已经将五千骑兵准备妥当,直接拨付给了陈到,陈到带着五千骑兵连同文蕊一起,迅速朝北乡奔驰而去。 而荀谌,一边让从垣雍败退下来的士兵将粮食入城,一边加强了城防,并且挖掘陷马坑、放置鹿角、拒马,又在城头上增加了好几台连弩车和转『射』机,就连弓弩所需要的箭矢也一股脑的从武器库里搬运到了南北两个城门边,以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 不多时,张郃、魏延、褚燕、许攸等人带着**百人也回来了,此时薄雾散去,荀谌站在城头上,拿着望远镜向远处眺望,看到张郃等人的身影后,便立刻下令打开城门,并且派出一名士兵前去引路,因为城门前的那片空地已经全部被他布置下了陷阱,担心张郃等人会不小心掉进陷阱里。 望远镜自从被高飞发明出来之后,经过好几次的技术改良,并且让翰林院里的能工巧匠加以制造,逐渐开始批量生产。首先,望远镜是在海船上试用的,试用成功之后,高飞才开始让人生产。虽然高飞想让每个指挥官手中一人一个,但是工匠们制作这个东西并不在行,加上所需要的材料需要遴选,所以至今未能完成批量生产,只是集中在一些高级指挥官的手中罢了。 荀谌将张郃迎回城以后,先是询问了一下状况,然后安排张郃等人休息。毕竟张郃等人也是一夜未眠了,而又战斗多时,长途跋涉,累的很。 不过,大敌当前,张郃、魏延、褚燕、许攸都不敢休息,只让士兵去休息了,他们登上城头,和荀谌站在一起,守备着这座县城,静静地等待着魏军的出现。 过了没多久,荀谌从望眼镜里面看见从官道上翩翩驶来了寥寥几个骑兵,他立刻来了精神,说道:“敌人出现了。” 张郃听后,迅速拿起望远镜,透过望远镜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为首一人就是与他在垣雍城外交过手的夏侯离。不过,此时的夏侯离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不再是衣不遮体了。 夏侯离的背后跟着两个同样年轻的人,穿戴和夏侯离一模一样,左边是曹真,右边是夏侯恩,三个人三匹马,快速地向前奔驰着,后面却没有跟着任何士兵。 “是虎卫军。”张郃注视着女扮男装的夏侯离,缓缓地说道。 “虎卫军?是卞喜口中说的哪个神秘的部队吗?”荀谌问道。 “是的。”张郃点了点头,说道,“据卞喜讲,虎卫军一直是贴身保护曹孟德的,绝不外派,既然他们出现在这里,那么就说明曹孟德也来了。” “曹孟德?来的正好。我军刚退回来,魏军便随后奔至,应该是魏军挑选了精锐的健卒追击过来的,这样的话,魏军的人数应该不多。如今城中一共有士兵两万人,足可以坚守城池。”荀谌道。 正说话间,忽然夏侯离、曹真、夏侯恩开始散开了,围绕着城池远远地奔跑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最后调转马头,从何处来,回何处去了,很快便又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奇怪?他们想干什么?”褚燕不解地问道。 “不管干什么,他们绝对不只有几个人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领军的那个人一定是曹孟德,而且来的人只多不少。只是我们暂时不知道他们为何不进攻而已,但是,请各位都提高警惕,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张郃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离卷县县城三里外的一片林子里,曹孟德骑着绝影马,站在队伍的最前列,典韦、曹洪、曹休环绕周围,再后面则是严阵以待的士兵,他们静静地等待在那里。 当夏侯离、曹真、夏侯恩策马归来后,三个人一起翻身下马,径直走到了曹孟德的身边,跪地叩首道:“参见大王。” 曹孟德说道:“起来说话。前面情况如何?” 曹真回答道:“启禀大王,卷县县城只有南北两个城门,现在两个城门的守备都很森严,城墙外围的泥土有着明显的翻动迹象,定然是挖好了陷马坑,除此之外,鹿角、拒马环绕城池一圈。另外还有守城用的器械在城头上驾着,显得很是牢固。” “嗯,与本王预料的差不多。我军只有一万,中途被张郃伏击,损失**百人,面对防守如此森严的城池,攻打起来肯定大费周章。夏侯渊在哪里?”曹孟德先生自言自语了一番,然后又问道。 “据前次所收到的消息,夏侯将军正在从都乡赶往北乡,说北乡极有可能是燕军的囤粮之地,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夏侯将军应该已经抵达北乡了。”夏侯恩回答道。 曹孟德听完以后,当即叫道:“曹洪!” 曹洪道:“末将在!” “本王带着两千骑兵去北乡,剩下的全部留给你,你要想法设法,尽量拖住卷县县城的燕军,后续部队陆续会抵达,到时候你一并指挥,千万不可让县城中的燕军去救援北乡。” 曹洪道:“大王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曹孟德回身对部下道:“虎卫军、虎豹骑,全部跟本王走!” 话音一落,立刻分成了两边,曹孟德带着五百虎卫军,一千五百名虎豹骑,绕过树林,走小路,浩浩『荡』『荡』地朝北乡方向而去。 而曹洪则带着大军,向着卷县县城『逼』近。 张郃、荀谌、魏延、褚燕、许攸等人站在卷县县城的城墙上,纷纷拿着望远镜眺望,可是再也看不见魏军的踪迹。正当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却见左臂上缠着绷带的曹洪一马当先杀了出来,身后是魏军的大军,尽数涌了出来。 “奇怪?曹孟德为何一直不现身?”张郃纳闷地道。 许攸想了想,急忙说道:“不好,曹阿瞒肯定是分兵去了北乡,留下曹洪是为吸引我们的视线。” 荀谌道:“俊乂,叔至已经去了北乡,我担心他独力难支,请你率领城中所有骑兵前去支援北乡,务必守住北乡,如果北乡有失,那我军将陷入无粮境地,在中原的十万人都会饿死,也必然会失去角逐中原的机会。” “那这里一切拜托给你们了,文长、褚燕,你们要肩负起重担,一个人守卫一个城门,既然曹洪的目的是拖住我们,必然不会奋力进攻,你们只需坚守,不可出战。”张郃道。 “诺!” 话音一落,张郃迅速下了城楼,调集了城内所剩下的三千骑兵,从北门快速的朝北乡奔驰而去,一场关乎燕军能否在中原立足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649三千佳丽 649三千佳丽 黄河巨流一路奔腾而下,惊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浊流宛转,结成九曲连环。 然而,当河水抵达卷县这一段的时候,却变得相对平缓,常年累月冲积而成的一块土地,也逐渐成为了卷县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北乡,是卷县最北端贴近黄河岸边的地方,这里方圆十几里内,形成了一个扇形的浅滩。北乡背靠黄河,东西是凸起的山丘,正前方是茂密的树林,只有一条弯曲的小道通往这里,也是从这里通往外面的唯一道路。 如今,北乡的土地上已经不再荒芜,燕军的大营在此扎下,士兵来回巡逻,四周箭楼林立,各种防御『性』的器械围绕着整个燕军大营。 大营的最前面刀枪林立,弓弩齐备,显得极为森严。 陈到站在寨门附近的箭楼上,手中拿着望远镜,注视着前往的一切,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誓死也要守卫着燕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将军,主公带走了七万精锐大军,至今未归,而魏军又突然杀了过来,单方面撕毁了燕、魏之间的合约,道理是摆在我们这一边的,为什么我军不主动出击,反而要坚守在这里,处于被动地位?”站在陈到身后的司马朗,不解地问道。 “此地乃我军屯粮之地,若此地有所闪失,则我燕国大军便会陷入无粮之地,必然会造成恐慌。如今我军在明,敌人在暗,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方是上善之策。”陈到虽然年轻,但是经过这一两年的历练,也逐渐成为了燕军中颇具指挥艺术的一个人,虽然总是给别人当副将,但是却从中学习了不少经验。 司马朗虽然才智,却不善于用兵,加上他太过年轻,涉世未深,对人间世事看的还不够透彻,所以才会发出此问。 陈到放下望远镜,接着说道:“司马参军,主公曾经说过,枪杆底下出政权,如今大汉的皇帝都没了,马腾成了皇帝,那些称霸各地的诸王们,肯定不会自甘落后,魏王曹孟德,被誉为『乱』世之『奸』雄,正好看准了这个时机,就算他公然撕破了盟约,一旦他把我军给打败了,使得河北的土地上『插』满了魏军的大旗,天下人只会记得他的成就,而忽略了他的过失。司马参军,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司马朗细细的想了想,说道:“对!十分的精辟!” 陈到笑了笑,冲站在箭楼下面的几员女将喊道:“文蕊、黄舞蝶、喀丽丝!” 文蕊、黄舞蝶、喀丽丝三个人早就等在那里了,听到陈到唤她们,便齐声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陈到吩咐道:“文蕊带领一千骑兵到东面的高地上去,喀丽丝带领一千骑兵到西面的高地上去,你们两个人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或者有人进攻大营,便立刻率领骑兵俯冲下来。记住,记得隐秘,不要暴『露』目标了。” 文蕊、喀丽丝都曾经上过战场,文蕊随同父亲文丑一起征战过,喀丽丝也曾经在晋军中有过出『色』的表现,这两个人都有作战的经验,加上陈到一到这里,便亲自试过了她们的身手,这才放心把骑兵分拨给她们指挥。两个人听后,一起拱手道:“诺!” 黄舞蝶一直在抬着头,静静地等候着陈到的命令,谁知道陈到说完话之后,又拿起望远镜在那里看。她见文蕊、喀丽丝都离开了,并且带着早已经准备妥当的骑兵分别朝东、西两个高地上移动了过去,便安奈不住,问道:“将军,那我做什么?” 陈到正在看着正前方的那片密林,见密林苍郁葱葱的,茂密的枝叶掩盖住了地面上的一切,就连那一条道路也若隐若现的,他眉头一皱,当即叫道:“黄舞蝶,命你带着三千女兵,带着火油,火折子,去放火!” “放……放火?”黄舞蝶诧异地道,“去哪里放火?” 陈到放下望远镜,指着正前方的那片树林说道:“凡是遮挡住我军视线的,一律烧毁,夏侯渊的神行军很有可能就隐藏在那片树林内,必须要把他们给『逼』出来!” 黄舞蝶道:“都烧吗?” “都烧,我军现在要坚壁清野,只要能够守住这里,就是胜利。”陈到厉声说道。 黄舞蝶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按照将军的吩咐去做。” 这时,田欣走了过来,恰好听到了陈到的计策,又见黄舞蝶一身戎装,外披锁子甲,头上戴着一顶头盔,腰中悬着一口长剑,觉得太过惹眼,便急忙说道:“等等……” 黄舞蝶刚走出两步,听见田欣的话后,便扭过头,问道:“欣妹妹有什么事情吗?” 田欣挪着小步,不慌不忙地走到了黄舞蝶的身边,轻声地说道:“舞蝶姐姐,你要知道,你所面对的是魏军的神行军,是夏侯渊的精锐,夏侯渊能够成为魏国屈指可数的一员大将,与他的神行军是分不开的。舞蝶姐姐穿成这个样子去放火,万一魏军真的隐藏在树林里,必然会招惹来他们的伏击,会对姐姐不利……” “我不怕!我正愁没有仗打呢!”黄舞蝶的箭术、刀术、骑术都是她的父亲黄忠教的,加上从小个『性』刚强,也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态度,拍了拍胸脯,朗声说道。 田欣摇了摇头,轻声地说道:“舞蝶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要去执行任务,就要完成任务,这次是我们娘子军第一次真正执行的任务,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建议,舞蝶姐姐应该脱去这一身的铠甲,只贴身穿着锁子甲,外面再穿着女装即可。而且其他女兵也都应该如此,你们不要带长兵器,一人佩戴一张连弩和一把短刀就行了,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黄舞蝶皱着眉头,不解地道:“欣妹妹,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 田欣笑了笑,说道:“娘子军一直是我军的秘密部队,就像魏国的虎卫军一样,都是不为世人所知的。这一次主公将我们调集到战场上来,就是让我们来建功立业的。女兵是别国所没有的,如果隐藏在树林中的夏侯渊看到一些穿着燕军军装的人冲了出去,不管是谁,他们都会予以伏击,那么我们娘子军就有危险了。可是如果你们都穿着女装出去,将所携带的东西尽量的遮掩起来,就算被敌人看到了,也不过是看到三千多个少女一起出去,根本看不懂我们的目的,就不会出兵阻止,以达到『迷』『惑』敌人的方式,然后再予以实行任务,就会容易的多,即使有伤亡,也会很少。” 黄舞蝶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当即笑道:“还是欣妹妹聪明,那么你们就看好吧,我黄舞蝶一定要让魏军尝尝我的厉害。” 说完,转身便回到中军去了,然后召集了三千名娘子军的女兵,吩咐她们全部换上女装,并且携带短兵器,然后私藏火油,这才朝营寨门口走去,就连走路的时候,也不再采取队形。 此情此景,陈到、司马朗站在箭楼上看后,登时傻眼了,他们看见的是三千个花枝招展的美女,每个人都是那样的漂亮婀娜,看的他们是应接不暇的。 “娘子军这是在搞什么?”陈到看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怒意,颇有不悦。 田欣抬起头,朝箭楼上眺望了过去,说道:“陈将军,这是小女子的计策,叫做美人计,就请陈将军好好的站在那里看着好了,我们娘子军今日要为我军建功立业。” 司马朗虽然不懂用兵之道,但是脑子却很灵活,他看到营寨内的男兵都看的傻眼了,立刻明白了过来,对陈到说道:“将军不必动怒,娘子军自有其魅力所在,也许正因为他们这样,战场的形势逆转了也说不定呢。” 陈到似乎也看出了一点门道,便摆摆手,决定放行。 于是,寨门一经打开,黄舞蝶穿着女装,带着三千名花枝招展,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娘子军们一起出了寨门,杂『乱』无章地朝大营的正前方的树林里走了过去。 此时此刻,夏侯渊带着神行军隐藏在树林里,他们早于天明的时候就到来了,但是在看到燕军大营的森严戒备后,加上自身的疲劳,发现进攻不是那么容易的,便暂时放弃了进攻,准备等到大军休整过来之后,再开始行动。 夏侯渊正在啃着昨天没有吃完的野猪肉,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见文稷跑了过来,便问道:“前方有什么情况?” 文稷的脸上既带着一脸的喜悦,又带着一丝的欣慰,更带着一丝的慌张,张嘴便说道:“将军……救命啊……前方……前方……” “前方到底怎么了?”夏侯渊听后,急忙问道。 文稷道:“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三千个美女,她们每一个都貌美如花,正朝这边赶了过来。” “美女?难道是高飞知道自己将要败绩,用自己后宫的佳丽来送给我们,让我们就此罢兵?”夏侯渊的想象力还真丰富,但是一扭头却对手下说道:“都跟我一起来,五探个究竟!” 650美女洗澡 650美女洗澡 夏侯渊带着人来到了树林的边缘,远远望过去,但见成群结队的女人从燕军大营那里走了出来,她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裙装,婷婷玉立,婀娜多姿,在早晨阳光的沐浴下,仿佛披上了一层流光霞彩。 他看到这如梦如幻的场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睁开时,看的更真切了,那些佳丽都步履轻盈的朝这边走来,是如此的真实。 他注意到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子,见她的脸上不施半点脂粉,雪白的肌肤、嫣红的樱唇、细细的睫『毛』,微闭的幽蓝星眸中闪着一丝淡淡的烟岚,恍若不解世事的美丽,像是一个初降凡尘的仙女。 “噗通,噗通,噗通……” 夏侯渊的心狂跳不止,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女子,微微张开的嘴已经无法合拢了,口中不知不觉流下了哈喇子,两眼的瞳孔里映着的都是那个女子的影子,不禁失声道:“真是太美了,简直是仙女下凡啊……” 其他的神行军士兵也都找到了各自喜欢的目标,一个二个的伏在树林的草丛堆里偷看,看的目不转睛的,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他们来的目的。 林荫小道上,黄舞蝶走在娘子军的最前面,她的目光一直在留意着四周,可是展现出来的却是不经意间回眸,加上她一穿上裙装,就显得特别有气质、有美感,所以不管她怎么看,被她所吸引住目光的魏军士兵,都会觉得是一种美感。 “将军,你感受到了没有,我们仿佛被人给盯上了。”一个同样很漂亮的少女走在黄舞蝶的身后,隐隐约约觉得浑身不自在,便轻声说道。 黄舞蝶道:“卢雯,你不要太紧张,田欣让我们这样做,就是吸引他们的目光,我也感受到了,既然他们真的藏身在树林中,那么咱们就应该把他们驱赶走,别忘记了我们的任务,这可是我们娘子军第一次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卢雯年纪与黄舞蝶差不多,是涿郡太守卢植的女儿。最初建立娘子军的时候,卢植主动将女儿送了过来,虽然卢雯不是那种天生就喜欢舞枪弄棒的,但是受到父亲的熏陶,在学识上要比其他女兵高出许多。她听完黄舞蝶的话,便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将军,可是他们这样一直看着我们,我们又怎么行动呢,得把他们引开才行。” 黄舞蝶扭过头,对身后的另外一个美女说道:“钟灵,你可有什么办法将人引开吗?” 钟灵是渔阳太守钟繇之女,听到黄舞蝶的问话后,仔细想了想,便说道:“将军,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如果想引开敌人的话,恐怕就要做出点牺牲了,而那条小河便是用武之地。” 黄舞蝶、卢雯都是女人,听完钟灵的话语之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立刻问道:“你是说……『色』诱他们?” 钟灵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男人都好『色』,如果将军分出一批人去河边洗澡的话,必然能够吸引住他们的目光,有几个男人会不为之所动?” “可是,大家都是黄花大闺女,除了喀丽丝姐姐之外,都未曾出嫁,谁又肯如此的牺牲呢?”卢雯问道。 钟灵道:“为了娘子军,为了任务成功,牺牲点『色』相算什么?何况,我们并不是真的要牺牲『色』相,只是要将他们引走罢了,到了河边,也不用脱衣服的,只是满足一下男人好奇的心里罢了。我愿意带着一队人去吸引敌人的目光,但是我需要水『性』好的女兵与我同行。” 黄舞蝶道:“这不成问题。” 话音落下,黄舞蝶立刻让大军停下,然后就坐在路边,她开始到军队里挑选水『性』好的女兵,但是并未告诉她们要去做什么,只是将她们交付给了钟灵。 钟灵接收了三百名水『性』好的女兵之后,便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这些女兵,女兵们听后,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害臊,都有些不情愿。 “我也没成婚,我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我都不怕,你们还怕什么?咱们参军的时候,都说什么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服从命令。再说,我也不是让你们真的去牺牲『色』相,只是有笑的用语言挑起那些人的好奇心罢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钟灵见众人不愿意,便开始劝慰了起来。 其余女兵听后,想了好久,最后才同意跟随钟灵一起走。 于是,三千佳丽顿时分成了两边,三百名佳丽跟着钟灵有说有笑的朝一旁的树林里走去,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洗澡”两个字。而剩余的两千七百名佳丽则留在原地,装作走不动了,暂时歇息片刻。 隐藏在树林里的夏侯渊等人,都听到了钟灵等人说洗澡得事情,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面都是一样的心思。军队里的士兵大多都是没有成婚的人,看到这些花枝招展的美女,又听到她们要去河边洗澡,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便悄悄地跟了过去。 片刻之后,三千神行军居然消失了三分之二,当夏侯渊发现这一情况时,早已经为时已晚。 “文稷!他们人呢?都跑到哪里去了?”夏侯渊刚才看着黄舞蝶看的入神了,这会儿发现人少了,才醒悟过来,急忙问道。 文稷急忙回答道:“将军,他们……他们都去看美女洗澡了……” “美女洗澡?要是有这好事,你们能不去?” 文稷一脸的尴尬,嘀咕道:“将军,不是我们不想去,是我们不敢去,将军不去,我们怎么去?我们得留下来保护将军。” 夏侯渊道:“好兄弟,果然忠心。不过,既然有这好事,咱们可不能错过,反正现在也不急着进攻,咱们走,去看看那些美女出浴。”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不管是谁,都有英雄气短的时候。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对异『性』都会充满了好奇,听到美女洗澡,都会忍俊不住的去偷窥,并且会从偷窥中获得极大的快感,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夏侯渊也不例外,虽然已经成婚了,也有了儿子了,可是他只有一个老婆,就因为自己的老婆是曹孟德老婆的妹妹,所以弄得他娶妾都不敢。 文稷也是个血气方刚的人,虽然结过一次婚,但却从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味,因为,在他结婚的当天,一伙盗贼便闯了进来,烧杀抢掠,妻子也死在了盗贼的刀下。幸好夏侯渊当时带兵路过,杀散了盗贼,救下了文稷。 从此以后,文稷便跟随着夏侯渊,先平定了谯郡的盗贼,廓清了郡中盗贼,随后又跟着夏侯渊东征西讨,骁勇善战的才能逐渐显『露』出来,直到今天,才做上了夏侯渊的部下校尉,算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是真正的起于行伍的人。 文稷和夏侯渊交情不错,彼此也很了解,听完夏侯渊的话后,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狞笑。 夏侯渊嘿嘿笑道:“文稷,你还没尝过女人是什么滋味吧?等会儿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女人。你要是有看中的女人,就跟我说一声,这里美女众多,虽然搞不清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会出来,但是正因为她们是女人,我们才可以放松一下,我们有军队三千,她们也刚好三千,等看完美女洗澡,我们就把这些女人全部抢过来,让大家都尽情的放松一下,等到天黑以后,再攻击燕军大营。” 文稷点了点头,说道:“将军,那我们现在……” “留下一名斥候在这里看着,其他人全部跟我走,咱们去看看美女出浴……” 话音一落,夏侯渊便带着文稷和剩余的人悄悄的离开了,他们习惯了在丛林生活,所以离开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如果没有特别警觉的人,根本无法知道他们埋伏在树林里。 夏侯渊等人走后,那个留下来的斥候,心头也是一股痒痒,看到一群女人坐在道路中间,没啥可看的,也没有什么监视的必要,便自作主张,跟着去河边看美女洗澡了。 黄舞蝶和女兵们坐在树林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估『摸』着敌人走远了,并且派人到树林里看了看,发现确实没有人了,这才赶紧行动了起来。 树林的中间有一条小河贯穿着这里,弯弯曲曲的绵延而去,很长很长,说不清是从什么地方发源的,但是河水很清,很透彻。 钟灵等人来到河边后,便暂时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吩咐其他人一边玩水,一边嬉笑,装出很自然的样子来,也表现出没有外人在场的样子来。 钟灵比较警觉,一路上走来,她都能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背后跟着。她坐在石头上,透过人群的缝隙注视着周围,忽然发现黑压压的一片人在从树林里浮现出来,但又不敢张扬,只能远远地观望。 她知道敌人上当了,便站了起来,大声呼喊道:“姐妹们,下水喽!” 说完,三百名女兵排成一排,站在河边,开始宽衣解带,将自己的裙子给脱掉了。 树林中的魏军士兵,看到这样的一幕,都瞪大了眼睛,有的流着哈喇子,更有甚者鼻血都流出来了。 “脱啊,快把衣服扔掉啊……”一些士兵都开始小声起哄。 忽然,钟灵等人一把将穿在身上的外衣全部脱掉了,然后抛向了空中,微风吹动着衣服飘『荡』了起来,像一个个风筝,紧接着河边便传来了“扑通”的跳水声。 魏军的男兵们看见以后,都是一脸的沮丧,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看见那些女人是怎么跳进水里的,只看见三百件外衣飘了起来,而且刚好遮挡住了她们的身体。 “快到河边看!”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那些男兵们纷纷跑出了树林,朝着河边跑了过去,可是当他们怀着兴奋的心情跑到河边时,看到的一幕却令他们顿时生畏。 钟灵等三百名女兵都披着锁子甲,集体站在水中,水『性』好的她们,双脚在水里面踩着水,使得她们的身体能够浮在水面上。但是,她们的手中却每个人都握着一张连弩,正对着站在河岸上的魏军士兵,见魏军士兵到来之后,钟灵一声令下,三百名女兵便扣动了弩机的机括,立刻连续『射』击出去了许多弩箭。 “哇……啊……” 魏军的士兵吃惊不已,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迎面飞来的箭矢『射』中,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弩箭的穿透力极为强劲,而且还是连续『射』击,使得那些带着笑容来到河边的男兵们,在临死之际,脸上的笑容还若隐若现的。 “快跑!” 魏军士兵的前排被『射』倒一片后,尸体或落入水中,或就地倒下,总之惊慌之下的士兵,竟然忘记了去战斗,或者说,燕军女兵的箭矢太过强大,『逼』得他们只有撤退的份。 “噗通!” 一声声闷响从岸上响起,那些男兵迅速趴在了地上,同时从腰中抽出了兵刃,一点一点的匍匐前进,向河岸边移动过去,想结果了这些愚弄他们的女人。 夏侯渊、文稷这个时候刚好从树林里赶了过来,看到河岸上女人的衣服洒落一地,以及趴着地上一群向前蠕动的士兵,夏侯渊不禁骂道:“这帮混蛋,太无耻了,居然跑那么近去观看……” 夏侯渊这会儿发挥出了他的长处,长腿一迈,很快便到了河岸,可是越往前走,他看的越是清晰,趴在最前面的河沿上的士兵明显是被人『射』杀了。 “这帮混蛋,为了一群女人,居然自相残杀?” 夏侯渊快步向前走去,大怒道:“都给我起来,你们这群王八蛋!” 邓白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拉住了夏侯渊的脚,大声说道:“将军,那帮女人不简单,竟然杀死了我们一百多兄弟。将军不能再靠前了,否则会被那些女人『射』死的。” “女人?哪里有还有什么女人?河面上除了几具尸体外,什么都没有?”夏侯渊的个头比较高,走到邓白趴下的位置,便能看到河面,他看到的是,河面上只有几具浮尸,什么女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遭了,着火了!”文稷忽然叫了起来,指着背后的树林大声喊道。 夏侯渊前后寻思了一下,失声道:“我真蠢,居然上了这帮女人的当,全给我起来,赶快离开这片树林,省的引火烧身。” 651水底女兵 651水底女兵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大火无情的焚烧着整个树林,借助风的势头,开始向周围迅速蔓延。很快燕军在北乡的屯粮大营的正前方,那片树林便化成了一片火海。 火势刚起,夏侯渊便带着部队离开了,神行军瞬间便消失在了丛林里,不知所踪。 夏侯渊走后,钟灵和三百女兵开始慢慢的浮出水面,她们每个人的嘴里都含着一个细长的管子,管子是中空的,用来他们潜在水下面呼吸的工具。 当她们『射』击完一排魏国神行军的士兵后,便立刻游到了岸边,紧贴着岸边,同时下潜到水里,这才给人一种错觉,让人觉得她们仿佛消失了一般。 钟灵环顾了一下周围,见敌人消失了,便立刻带着士兵上了岸,看到火势已经起来了,便对女兵们说道:“这次你们做的非常漂亮,我们……” 话音未落,“嗖嗖嗖”的声音便破空传了出来,钟灵大吃一惊,急忙叫道:“不好,敌人未走,快跳进水里。” “噗通……” 一连串的落水声响了起来,二百多名女兵全部跳进了水里,但是有十几名行动略显得有点缓慢的女兵则被箭矢『射』中,箭矢穿透了她们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每个人身上都中了好几支箭矢,惨叫一声,便立刻丧命。 这时,夏侯渊带着神行军的士兵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夏侯渊身先士卒,举着刀便快步向河边冲了过去,脸上带着极大的愤恨,大声喊道:“冲!把这些臭娘们儿全部抓起来,先『奸』后杀!” 钟灵见敌人势大,先用踩着水漂浮在水中,端着连弩进行一阵『射』击后,之后便带着女兵一起潜入水底,向他处游了过去。 魏军『射』向水面的箭矢,遇到水的浮力,无法进入水中,给了女兵们一个很好的掩护。 夏侯渊拨开几支弩箭后,便冲到了河边,看到这虽然不是很深的河水,却犯了难,突然停下了脚步,冲后面的士兵大声喊道:“谁他娘的会水?跳下去,把那些娘们儿都给我抓上来!” 立刻有三百多名士兵脱去了身上的盔甲,跳入了河水当中。可是,他们刚跳入水中,便立刻遭到了早已经埋伏在两岸的女兵的袭击。 女兵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一见有敌人跳下水,便立刻像一条鱼一样迅速的游动了过去,举刀便是一阵『乱』刺,那些没有设防的士兵立刻中刀,鲜血立刻喷涌出来,迅速的将河水染红,原本清澈的河水也变得污浊了。 夏侯渊站在河边上,看着河中央翻滚着血花,自己的部下都一个二个的从水里浮了上来,尸体漂浮在水面上,顺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向下游漂流而去。 “『奶』『奶』个熊!我就不信你们不出来,老子就守在岸上,看你们能憋到几时。”夏侯渊怒道,“都给我过来,守在岸边,只要这群臭娘们儿一『露』出水面,就给我『射』死她们!” 夏侯渊确实愤怒了,他是堂堂的魏国大将,率领千军万马,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可是,今天却被一群女人给耍了,要是传了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搁? 不过,他的估算是错误的,女兵们都含着必要的呼吸工具,她们想在水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过了一会儿,夏侯渊不耐烦地朝水面上看了看,由于水面被鲜血染红,使得清澈的河水不在了,他也只能隐约地看到女兵依然在水底下,同时他也发现了女兵嘴里含着的那个工具,一头『露』在了水面外面。 “哈哈……被我发现了……”夏侯渊兴奋地说道。 转过身子,他对弓箭手说道:“看见那些『露』出水面的细小的管子了吗?给我瞄准了,就『射』击那些管子,把那些人给我从水里『逼』出来!” “诺!” 士兵们开始纷纷朝水面上『射』击,但是由于那些管子太细,加上女兵在水底是来回游动的,给士兵们制造了难度,所以一通箭矢下去,只有几个人『射』中了管子,管子一进入水,底下的女兵便向上浮出一点。吹开管子里的水后,继续漂浮在水底。 不过,这一次女兵们则散开了,不再聚集在一起了,纷纷到对岸游去。 夏侯渊被这些女人彻底惹『毛』了,正焦急间,只见一个黑影快速的移动了过来,他刚一回头,便看见夏侯离来到了身边,急忙问道:“你来干什么?” 夏侯离单膝下跪,抱拳道:“启禀将军,大王率领虎卫军、虎豹骑在来的途中,突然看见这边大火冲天,便派属下过来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燕军放火,阻断了我前进的道路,你回去转告大王,请大王暂时停下,天黑之后,我必然会带着人捣毁燕军的屯粮之地!” 夏侯离道:“诺!” 她转身要走,却看到地上有着许多女人的衣服,再看水底有二百多女人潜伏着,不禁好奇地问道:“将军,这是?” “没什么,不该问的别问,你走吧!”夏侯渊冷冷地回答道。 夏侯离却是不再问了,纵身而起,施展着轻身功夫,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夏侯渊的面前。 “将军,大王亲自来了,我们延误了攻击,现在该怎么办?”邓白问道。 文稷寻思了一下,说道:“将军,千万不可因小失大,这些女兵若是一直躲在水底,我们也拿她们没办法,燕军的屯粮之地重要,这大火虽然烧起来了,但是要烧毁整片树林,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完全可以利用现在的机会,迂回到燕军的侧面,然后再实施攻击。” 夏侯渊听后,不甘心地道:“便宜这些臭娘们儿了,我们走!” 话音一落,余下的两千多神行军士兵就开始撤退,可是当他们刚准备进入树林的时候,却发现黄舞蝶带着那群女人堵住了去路,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张连弩,她们也都脱去了身上的裙装,『露』出了裙装下面隐藏着的劲装,一见到魏军出现,便开始不停的『射』击。 夏侯渊突然遭到伏击,心中诧异非常,再看对方都是女人,更是羞愧万分,急忙让士兵还击,可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强大的箭阵,还有士兵的疲惫,使得军心涣散,士气低落。 他见状,值得下令撤退,朝另外一处撤走。临走时,他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黄舞蝶听到后,取出背上背着的弓箭,开弓『射』箭,顺着夏侯渊的声音『射』出了一支箭矢,同时喊出声音,来掩护箭矢破空的声音,大声地叫道:“我们是燕国娘子军,本将黄舞蝶!” 夏侯渊听到声音后,暗暗地记下了这个名字,想着要以后报仇。可是黄舞蝶的声音刚落,他便感到一股凌厉的力道朝自己这边『射』了过来,扭身一看,一支羽箭正朝自己飞了过来。他大吃一惊,急忙躲闪,但还是因为躲闪不及时,而左臂中箭,带着箭伤跑了。 黄舞蝶没有让人追击,急忙带着人来到了河边,见钟灵等人浮出了水面,众人便合兵一处,抄小道回燕军大营。 燕军大营里,陈到站在箭楼上眺望着,看到前方火势大起,便欣慰地道:“如此一来,就可以暂时阻挡敌人的进攻了。我军的视野也会相对的开阔许多,对于监视敌人的动向十分有利。娘子军这次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我应该向主公据实禀奏。” “陈将军,娘子军初战获胜,但是并不代表可以掉以轻心,敌人来的可都是劲旅,刚刚收到冀州刺史荀大人的飞鸽传书,说曹孟德亲自率领精锐士卒前来,并且张郃将军也带着骑兵赶来支援,请我们务必守住此地。”司马朗说道。 陈到皱起了眉头,他在垣雍城见识了虎卫军的实力,虽然没有亲自过招,但是能用一百人将张郃带领的两千人给从山林里『逼』走,也实属厉害。不过,他听张郃说,虎卫军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山林作战,现在他把前面的树林烧毁了,也就等于虎卫军没有施展的机会,所以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成就感。虽然如此,一向持重的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来的人是曹孟德,既然曹孟德来了,那么典韦也势必会来,这个白发鬼,可是极为难对付的人。 他转过身子,说道:“传令下去,加强警戒!” 半个时辰后,黄舞蝶带着娘子军从别处迂回了过来,回到军营之后,便带着一脸的微笑,她们第一次出战,就打跑了神行军,这是她们的荣耀。短暂的欢愉过后,便立刻恢复了正常,重新披上娘子军的战甲,携带好武器,开始撤向中军和后军的通往之地,守护在那里,稳如磐石。 此时此刻,夏侯渊带着仅剩下两千人的神行军,终于迂回到了燕军大营的东侧,一直在注视着燕军的大营。 夏侯渊对于寻找粮草十分的在行,只要贴近营寨,看上几眼后,便能知道粮草藏于何处。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一眼便看出来了粮草的所在,急忙对部将文稷、邓白说道:“看见那里了吗?那里便是燕军屯积粮草的地方,一会儿你们只需……” 文稷、邓白听完之后,便同时回答道:“诺!” 夏侯渊道:“好,休息一刻钟,然后开始行动,不能再等了。” 652无形中凝聚的一场大战 652无形中凝聚的一场大战 “启禀大王,大火已经蔓延至整个森林,阻隔了我军前进的道路。”一名魏军斥候策马奔驰而来,在曹孟德的身边停下,下马跪地说道。 “前往北乡,可还有其他路线?”曹孟德眉头紧皱,目光犀利的眺望着前方不远处升起的滚滚浓烟,叹了一口气,问道。 “只此一条路可走,不过……尚有一条崎岖小路……” “走那条小路,你在前面带路,夏侯渊到现在还没有开始行动,必然是有什么危险了,此次若不能一鼓作气拿下燕军的屯粮之地,我们就等于白白来了一趟。”曹孟德焦急地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 “那条小路要经过一处沼泽地,路途要远上十多里地,而且那沼泽地里净是毒蛇,极难通行,是以一直没有人通行过。”斥候说出了那条路上的险恶。 曹孟德道:“再危险的路,本王也曾走过。出发!” 话音一落,两千魏军在曹孟德率领下,迅速的跟随着斥候走了。 这边魏军刚走没多久,张郃便从后面带着两千骑兵赶了过来,看到前方滚滚的浓烟以及烧着的森林,便急忙勒住了马匹,大军暂时停靠在路边。 “放火烧林,这倒是阻断魏军的一个好办法,可是,不幸的是,也将我们一起阻断在这里了。”张郃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看到有一串马蹄印偏离了主道,而且那串马蹄印也在主道上消失了,便策马向前走了几步,目光犀利看了一眼马蹄印的方向,指着那个方向便问道:“那边通往何处?” “那边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到北乡,不过其中有一处沼泽地,里面有毒蛇为害,是以数十年来没人敢从那里通行,但凡进去的人,就没有再出来过。”知情者立即说道。 张郃起初是来支援北乡的,可是走着走着,却发现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一队人马,从留下的马蹄印可以判断的出来,并不是燕军的兵马,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魏军的兵马。于是,张郃在后面一路狂追,终于抵达了此处。 他寻思了一下,急忙对部下道:“你们都跟我来,沿着马蹄印追上去,我敢肯定,曹孟德一定在前面,如果能抓到他,那将是大功一件。” 部下的士兵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直接答应了下来,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不再畏惧死亡了。 “出发!” 中牟县和阳武县的牛家屯外围,高飞带着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以及一万五千名骑兵暗藏在一个小山坡的后面,高飞趴在山坡上面,拿起望远镜朝着驻扎在牛家屯里面的魏军大营眺望。 从望远镜中,他看到的是一座极为空虚的大营,旗杆上魏军大旗迎风飘展,除了守卫在营寨门口的一些士兵外,整个大营里几乎看不到多少人,显得空『荡』『荡』的。 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五个人也都一人拿着一个望远镜在眺望,看完之后,五个人的脸上有的现出了喜悦,有的皱起了眉头,表情各不相同。 高飞放下了望远镜,从山坡上走了下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甘宁道:“主公,魏军大营如此空虚,我军若现在发动攻击,必然能够一举攻破,乘势掩杀,可以顺势攻占陈留。真是天助我军啊。” 太史慈摩拳擦掌地道:“是啊,主公,请下命令吧,我来当先锋,定然将那些人杀的屁滚『尿』流!” “主公,文远不敢苟同。”张辽眉头紧皱,抱拳说道。 高飞道:“说说你的看法。” 张辽先是“诺”了一声,紧接着说道:“我以为,这是魏军的『奸』计,如果魏军都悉数去攻打垣雍城了,那么我们所看到的魏军大营必然是旌旗飘展,守备森严的样子,以借此虚张声势。可是现如今我们看到的却是如此空『荡』的大营,必然是魏军知道我们会来袭击大营,故意做出如此空虚的姿态,等到我军一展开攻击的时候,伏兵就会出现,群起而攻之,此乃魏军的阴谋。” 赵云、黄忠两个人齐声道:“主公,我等非常赞同文远的观点。” 太史慈、甘宁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魏军前去偷袭我军,必然会率领大军倾巢而出,大营空虚再正常不过了,如果他们虚张声势的话,一眼就能被我们看穿,所以他们才会什么都不错,借此『迷』『惑』我们。我等请求攻击魏军大营,然后一鼓作气,攻下陈留。” 高飞笑道:“你们不必再争议了,都上马,全部跟我一起回北乡。” 太史慈、甘宁急忙道:“主公,我们就这样回去了?那我们不是白来一趟了吗?不如主公给我们二人各三千兵马,我们二人前去试探一下,如何?” “不行!曹孟德是个精明之人,徐庶也非常的聪明,必然不会将大营留空。我们也不算白来一趟,至少我们知道曹孟德没有倾巢而出,那么攻击垣雍城的魏军最多最多只有两三万人,从这里到垣雍城不远,我们可以沿着魏军的背后而去,然后袭击其背后……” 高飞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个负责传令的士兵便策马到了跟前,抱拳道:“主公,冀州刺史、副军师荀谌飞鸽传书带来了消息,说垣雍城已经被魏军攻破,魏军如今兵分两路,曹孟德亲自率领精锐之兵去攻打北乡,曹洪带着大军围攻卷县县城。” 听完这则消息后,高飞二话不说,急忙调转了马头,低声吼道:“全军上马,回师北乡。” 太史慈、甘宁也不再说话了,二人一起从山坡上跑了下来,翻身上马,跟随着高飞,带着各自的部下,便一起离开了。 滚雷般的马蹄声响起,大军所过之处扬起了一股尘土。 徐庶坐在魏军大营里,时刻等待着燕军前来进攻,可是等来的却是一名斥候。他见斥候进来了,不给斥候喘息的机会,急忙道:“快讲!” 斥候道:“燕军骑兵来而复返,朝垣雍城方向去了,领兵之人,貌似燕侯高飞。” 徐庶目光流动了一下,急忙对在座的夏侯惇、曹仁、曹纯、李典、乐进、于禁、李通等将领说道:“大王有危险,夏侯惇、曹仁、曹纯、李典、乐进你们五个人火速率领全部骑兵跟随在高飞的背后,去救援大王……” 他看了一眼夏侯惇和曹仁,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曹仁的身上,说道:“子孝将军,你是主将,夏侯将军副之。” 曹仁、夏侯惇同时站了起来,说道:“诺!” 徐庶道:“你们先行一步,我和于禁、李通、韩浩、史涣率领步军随后,在垣雍城接应你们。” 曹仁、夏侯惇、曹纯、李典、乐进一起说道:“诺!” 话音一落,五个人便转身出了大帐,迅速地集结了早已经在兵营里隐藏许久全副武装的骑兵,带着全部的骑兵,一股脑的全部出了大营。 徐庶见五个人出城之后,便转身对贴身保护自己的许褚说道:“你骑着快马抄小路去救大王,无论如何,都要将大王给救出险地。” 许褚不解地道:“军师,大王真的会有危险吗?”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简直是九死一生!” 许褚愣了一下,二话不说,立刻出了大帐。 紧接着,徐庶留下五千步兵拨付给了程昱、刘晔、『毛』玠、董昭等人,让他们四个人负责坚守营垒,自己则带着于禁、李通、韩浩、史涣四人和大军也朝垣雍城而去。 北乡的燕军大营,中间的部分此时已经混『乱』不堪,夏侯渊带领的神行军突然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出现,文稷、邓白在两翼,夏侯渊在中间,从东南面的树林里冲了出去。 他们没有骑马,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个木盾和一把腰刀,快速地朝着燕军的中营攻击了过去,一个个虽然徒步前进,但是却跑的飞快,三股兵力,像是三道卷起的烟尘,在燕军将士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已经冲撞上了营寨的栅栏。 “轰!”一声巨响传了出来,响彻天地。 这时,预先埋伏在东面山坡上的喀丽丝看见了这种情形,急忙让人挥动了大旗,然后带着一千骑兵开始向下俯冲。 中营的营寨里,黄舞蝶带着娘子军正在坚守屯放粮草的营垒,忽然看见神行军对这里发动了进攻,便急忙端起了自己手中的连弩,躲在中营营垒的后面,朝着在冲撞燕军大营外围栅栏的神行军『射』了过去。 可是,这一次,娘子军的箭矢作用却并不大,那些神行军持着木盾遮挡下来了箭矢,并且躲在盾牌的后面。 陈到在前营,忽然看到东面山坡上大旗飘动,喀丽丝带领骑兵从山坡上俯冲下来,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陈到立刻让聚集在前营的士兵开始向中营奔跑了过去,他自己也下了箭楼,留下一部分人守卫前营,自己提着鸳鸯刀便冲了上去。 夏侯渊的突然袭击,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转瞬即逝。 正当燕军被吸引到中营时,神行军突然停止了攻击,一分为二,邓白带领士兵向前营跑去,而夏侯渊和文稷则带领士兵朝后营跑了过去,避开了从背后俯冲下来的骑兵。 553火烧大营 553火烧大营 神行军分成了两拨,举着木盾,持着腰刀,围绕着燕军的大营边缘跑,他们步伐轻盈,健步如飞,在燕军的箭矢中驰骋而过,夏侯渊、文稷所带领的这一千人,很快便转悠到了大营的后面。 燕军为了防止魏军的袭击,在大营的前面布置了许多陷阱,并且将重兵放在了前营,致使燕军的后营比较薄弱,夏侯渊正是看到了燕军大营的虚实所在,故意借用这个方法来吸引兵力。 燕军的粮草全部集中在中营,所以一看到夏侯渊做出了一番强攻燕军中营的态势,前营、后营的兵力迅速向中间靠拢,一时间使得中营拥挤不堪。 陈到刚带着兵来到中营,却见夏侯渊立即将士兵分成两拨,他立即叫道:“后撤!后撤!快撤到后营去!” 一声令下,传令兵还没有来得及将命令传达出去,后营前来支援的步兵便一拥而上,直接挡住了通往后营的道路,两边拥堵在一起。 “都闪开!快后撤!”陈到咆哮着,大声的嘶吼着,他起初以为这是夏侯渊孤注一掷,可当夏侯渊分兵之后,他就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在吸引兵力。 陈到的命令接龙式的向后传达了过去,后营的士兵在『摸』清状况后,这才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让陈到率领的骑兵可以从中间通行。 可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夏侯渊带领的兵将,在毫无阻挠的情况下,已经从后营绕了过去,直接绕到了燕军大营的西边,瞅准了一片燕军的死角,先移开了那些拒马、鹿角,紧接着挥刀猛砍外围的木制栅栏。 “喀喇!” 一声声木头断裂的声音从燕军的侧后方传了出来,木栅栏已经被砍断了几根,在魏军用力冲撞下,冲出了一个小口。 “杀啊!”燕军大营的西侧山坡上,文蕊看着夏侯渊的军队正在毁坏燕军的营寨,立刻骑着马,带着一千骑兵向下俯冲。 文稷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看,文蕊领着一千骑兵从大营西侧的山坡上俯冲而下,正朝他们冲了过来,而喀丽丝领着的一千骑兵也已经开始渐渐靠近,他情急之下,便急忙对夏侯渊大声喊道:“将军!山坡上的一支燕军的骑兵正俯冲下来,请速退!” 夏侯渊手里握着一柄大刀,正在猛烈的挥砍木制的栅栏,木屑『乱』飞,栅栏断裂,一根接着一根的栅栏在他用力的劈砍下断开。他听到文稷的话语后,脸上异常的平静,大声喊道:“迅速将鹿角布置在后面,敌人到了一百步内再叫我!全力挥砍栅栏,违令者斩!” 在最前面一排的神行军士兵都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听到夏侯渊的话后,挥砍的更加猛烈了,背后是滚滚而来的马蹄声,前面是阻隔道路的木栅栏,是生是死,只在这一瞬间。 “将军!一百步了!”文稷急忙汇报着,脸上也渗出了一脸的冷汗。 自古步骑不相等,在战场上,一个快速冲击的骑兵,完全可以相当于二十个步兵,何况敌人来的是一千名骑兵,与自己的兵力又相等。神行军虽然跑的快,可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平地上,两条腿的跑的再快,能快的过四条腿的马匹吗? 而且,敌人是俯冲下来的,那巨大的冲击力绝对是无与伦比的,他们这样暴『露』在敌人的 面前,不做任何行动,不是在给敌人当靶子吗?此时此刻,神行军的士兵都有着极大的恐惧,每一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到,举着木盾,脸上、背上冷汗尽出。 “敌人到了五十步内再叫我!”夏侯渊举着大刀,挥砍的更加用力了,同时发出了一声声竭力的嘶吼。 “将军!五十步了!”文稷再次汇报着,这一次的时间间隔只有短暂的几秒钟而已。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夏侯渊等人顶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使出了身上最后的力气,集体猛砍,同时用身体冲撞。 “轰隆!” 一声巨响,夏侯渊等在前排猛劈的人,立刻将栅栏劈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口子一开,士兵们立刻进入了营寨,一进入营寨之后,夏侯渊便大声喊道:“点火!” 一千名神行军,直接闯进了燕军的营寨,一进入营寨之后,立刻四散开来,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少许火油,和火折子,将火油直接挥洒在营帐上、木栅栏上,然后迅速的点火。 在文蕊带领着的骑兵跨越过神行军设置好的障碍的那一刻,火,直接起来了,几乎是同时,火光突骑,刚刚跨越过来的马匹一见到这突如其来的火势,立刻受到了惊吓,不敢朝里面闯,四蹄止步,戛然而止,直接将马背上没有任何防备的骑兵给掀翻了下来。 “啊……” 一群骑兵落马,后面的又刹不住速度,直接冲撞了上去,弄得人仰马翻,受伤了一百多人。 神行军进入营寨内以后,立刻以百人分成了好几个小队,开始在毫无防备的后营里肆意作『乱』。即使遇到了燕军的几个士兵,也被他们纷纷杀死,根本抵挡不住这股逆流。 喀丽丝带领着骑兵刚好赶到了文蕊的身边,见火势阻隔了他们的道路,而文蕊又跌落在地上,便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文蕊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氛地直跺脚,多少有点恼羞成怒,说道:“实在太气人了,只差那么一点点了,现在大火封门,怕是进不去了。” 喀丽丝道:“上马,我们从前营过去。” 说着,两人便合兵一处,立刻翻身上马,带着人朝前营而去。 陈到带兵骑兵从中营赶往后营,还没有跑到,便看见后营的西侧火光突起,紧接着整个后营到处都冒起了狼烟,然后是炙热的火焰,让他有点始料未及。 “他娘的夏侯渊,老子要亲手宰了你!”陈到怒骂完以后,转身对后面的一个传令兵喊道,“传令下去,全军扼守中营,只要粮食不丢,便是胜利。” “诺!” 此时此刻,邓白率领另外一直神行军便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沿着夏侯渊设定好的轨迹行走,本想在前营也弄出一点动静,然后和夏侯渊遥相呼应,让燕军前后无法顾忌。 可是,让邓白没有想到的是,燕军的前营守备森严,箭矢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向他们『射』了过来。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前营的外面遍地都是陷阱,不是有人掉进了陷马坑,就是有人踩到了铁蒺藜,或者是有人被暗藏着的拒马给刺死,再加上燕军的狂风暴雨般的箭矢,使得他们伤亡惨重,还没有抵达指定的地点,就已经剩下的不到三百多人了。 邓白见状,立刻叫道:“撤退!” 这边声音刚喊完,那边文蕊、喀丽丝带着骑兵从营寨的另外一边奔驰了过来,她们一看到邓白,就立刻扑了过去。 文蕊举着长枪,一马当先,刚才在夏侯渊身上吃的亏,所受到的气,这时都一股脑的发泄在了这股兵力的身上,“呀”的一声娇嗔,跃马挺枪,骤然奔至到了邓白等人的面前。 “撤!快撤!”邓白大叫了一声,同时举刀格挡文蕊的攻势,刚扭过头,便看见文蕊的小脸,大吃一惊,“怎么是个女的?” “女的也一样能够杀你!”文蕊枪法若舞梨花,一枪刺了出去,大喝一声。 邓白见状,急忙遮挡,哪知,他刚把刀举了起来,文蕊的枪便陡然生变,忽然刺斜里杀了出来,一个不留神,腹部便中了一枪。 “啊”的一声惨叫,邓白捂着腹部便急忙退后,然而,文蕊进一步紧『逼』,长枪的影子在他的面前晃动…… 鲜血四溅,如泉涌般喷出。 文蕊的脸上染上了一丝鲜血,怒不可遏的朝着其他人杀了出去。 喀丽丝带着骑兵随后杀来,直接扑向了这拨残军里,如同虎狼一般。被包围着的神行军,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被诛杀。 大营里,陈到带着骑兵正在四处寻找夏侯渊,忽然遇到一拨神行军伏击,双刀看走,鸳鸯双飞,刀法舞动的迅速异常,砍掉一颗颗头颅。 不一会儿,这一股以百人为基础的小队便在陈到的扑杀之下迅速的灭亡。 夏侯渊提着大刀,带着一百人,正四处纵火,忽然听见马蹄声响起,回头遥见陈到骑着马正在四处搜寻,便急忙吹响了暗哨。 暗哨声一经响起,文稷等人迅速朝夏侯渊处靠拢,九百人的神行军再次集结在一起,和陈到所带领的骑兵形成了对峙。 陈到看到夏侯渊等人聚集在那边,立刻纵马而去,挥舞了一下双刀,对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士兵们,建功正在今日,前面乃魏军大将夏侯渊,斩杀其人者,主公那里必定重重有赏。鼓起你们的勇气,跟着我冲过去!” 话音一落,陈到的骑兵队伍迅速的将夏侯渊等人围在了坎心,一拨人都恶狠狠地瞪着这拨令人发指的神行军,紧握手中的兵器,开始冲击。 654险中求生 654险中求生 夏侯渊、文稷等九百人的神行军被陈到率领的骑兵团团围住,而且燕军的步兵也正一个劲的朝这里赶来。 看到这种情况,夏侯渊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了,没想到的是,燕军的反应会如此的快。 “冲出去!”夏侯渊见燕军已经开始对他们发动进攻,为了避免燕军骑兵带来的巨大的冲击力,夏侯渊带着文稷等人率先钻进了两座燃起大火的营帐中间,舞着大刀,用刀刃挑开了着火的营帐,然后挥洒在空中,朝燕军冲过来的骑兵扔了过去。 燕军骑兵的座下战马见到火光飘来,感到了危险,急忙止住了步伐,可是火光还是从头顶坠落了下来,骑兵急忙挥着兵器遮挡,点点星火落在了马匹的身上,将马匹的皮『毛』给烤伤了,座下战马狂躁的『乱』窜起来,发出了一声惨痛的长嘶,将骑在马背上的士兵给掀了下来。 只这一瞬间,便有十几名燕军骑兵瞬间落马,若不是后面的骑兵及时避开,后果将不堪想象。 文稷等人见状,也纷纷学起了夏侯渊,反正燕军的骑兵只是从三面没有火的地方给包围住了,他们身后虽然火光冲天,但是人完全可以从中穿行而过。 “轰!” 陈到带领的骑兵迅速的从侧面冲撞了上去,马匹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将一群还没有来得及退到火光的间隙中的神行军给撞飞,身体还没有落地,紧接着又被对面来的燕军骑兵猛烈的撞了一下,登时口吐鲜血身受重伤,随后身体坠落地面时,直接丧命在了燕军的铁蹄之下。 瞬间的变动,神行军便走向了两个极端,一部分人跟着夏侯渊躲进了火堆里,在火堆里不断的穿梭着,寻找着向外突围的道路,另外一部分则死在了燕军骑兵的夹击之下。即使是穿梭在火堆里的神行军,也是十分危险的,要承受着高温的炙烤,还要担心燕军的杀来,有一些人稍微不注意,火苗便上到了他们的身上,不得不在地上打滚。 “放箭!『射』死他们这些畜生!”陈到见座下战马无法靠近火堆,而夏侯渊等人在里面又飘忽不定,便立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连弩,开始朝着火堆里的人影『射』击。 这时,黄舞蝶带着娘子军也赶了过来,立即加入了战圈,而后面赶来的步兵负责救火。 密集的箭矢朝着火堆里『射』了过去,起初还是在寻找目标才『射』击,到后来便是一阵『乱』『射』了。 火堆里,神行军被箭矢『射』倒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火势越烧越大,人员也越来越少,渐渐的,只剩下寥寥的几十个人影。 “将军,难道我们要葬身在这火海当中吗?”文稷紧随着夏侯渊,有好几次,他们都看见了出口,可是当他们跑过去的时候,突然蹿出的火焰隔断了他们的道路,加上箭矢的威胁,使得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在了这片火海当中。 “有我在,绝对能够冲出去。跟我来!”夏侯渊看着正前方活跃的火龙,这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现如今,被火龙包围着的人却是他,三千神行军『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下身后的寥寥十几人,他不甘心,也不死心。 他指着前面的那道火墙,对文稷等人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火墙的后面就是生路,如果不想死的人,都随我冲出去,就算被大火烧到了又怎样,只要不死,我们就有复仇的时候。冲!” 话音一落,夏侯渊迈其腿便朝着火墙冲了过去,一边跑着,一边还大声地嘶吼着,给自己壮胆。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夏侯渊直接蹿过了火墙,只是他的眉头、胡须以及身上所有没有被覆盖住的『毛』发,都被火给燎到了,手上、脸上也有几处烧伤。他一冲了出去,便立即对里面的人大声喊道:“我没死,不怕死的都给我出来。” 文稷紧接着便冲了出去,剩余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去,一拨箭矢便顺着夏侯渊的声音朝这边『射』了过来,那十几名士兵全部被『乱』箭『射』倒,连续发出了惨叫声。 夏侯渊、文稷看不见火墙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准备喊话时,却见一个神行军的士兵突然从火墙那边爬了过来,半个身子已经被烧着了,伸着一只手,脸上狰狞地对夏侯渊、文稷说道:“将军快走……” 紧接着,便是那个士兵发出来被火烧着,所承受着的惨叫声。 夏侯渊、文稷见状,虽然心痛不已,但是却也不得不趁『乱』离开,迅速的跑开了,只留下两道绝迹的尘土。 大营里面,陈到见着火势越来越大,那边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估『摸』着人都死光了,便当即下令道:“快!救火!绝对不能让火势蔓延到中军去!” 于是,士兵们开始纷纷加入了救火运动,或从河边担水,或用土埋,经过那么多人的一致努力,火势便被控制住了,没有再向外蔓延。 曹孟德带领着大军刚刚抵达那片沼泽地的边缘,天空中笼罩着一层久久不散的阴霾,遮挡住了整个太阳,枯树丛生,地上冒着萤光,那莹火微弱光芒笼罩的地方,到处都流淌着浓稠、深绿、总是散着浓厚腐臭的污水。 污水积聚成的汪汪水潭中,看不清本来颜『色』的碎布、生满锈的铁器,以及不知是什么动物遗下的腐肉尸骸,各式各样的污物或浮或沉。时不时会有近一些毒蛇不知从何处钻出,从污水中冲过,又消失在沼泽之中。 曹孟德捂着鼻子,试图掩盖住那股腐烂的恶臭,看着前面大概绵延了五六里的沼泽地,他皱起了眉头,淡淡地说道:“没想到这片沼泽地会这么大……” “大王,里面有毒蛇出没,咱们还没有进入沼泽地,座下的战马就已经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了,如果硬闯进去的话,只怕座下战马不肯进入,可如果徒步前行的话,虎卫军倒是没有什么,可是虎豹骑就失去了优势。”典韦一手紧紧地拽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背,死死的将座下战马掌控着,不让其『乱』动,却皱着眉头对曹孟德说道。 “本王心里明白,可是,夏侯渊乃我军大将,又与我情同手足,不可不去支援,是我太低估了燕军的实力,不然的话,以夏侯渊的『性』格,绝对不会拖延那么久还没有进攻,定然是燕军防守极为严密,让夏侯渊无从下手所致。”曹孟德道。 “臣明白大王的意思了,不过,这件事就交给臣来作吧,大王和虎豹骑留守在此即可,臣带着虎卫军去支援夏侯将军。”典韦道。 曹孟德道:“不行,虎卫军虽然精通刺杀,但是在平地上和大军作战,绝对不可能取胜,一旦被包围,就很难突围。只有虎豹骑和虎卫军相互配合,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优势来。”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鸣笛,原地待命的大军纷纷紧张起来,手中都紧紧地握着兵器,目光注视着四周。 紧接着,众人又听见一声刺耳的鸣笛声,此时曹孟德的座下战马绝影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不仅如此,他身边大军中的所有马匹都开始变得有点焦狂,不停地发出一声声嘶鸣,那声音似乎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预示着有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东西要来了。 “啊!”一个骑兵被一匹焦躁的马给甩了下来,那匹马犹如脱缰之野马一般,快速地跑进了丛林深处。 而此时,大军中所有的马匹开始变得尤为狂躁,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曹孟德刚稳住了座下的绝影,便又看见几匹战马甩下了几名虎豹骑的骑兵,疯狂地跑走了。 士兵们也因为马匹给带来的狂躁,变得恐慌起来。曹孟德的周围都是士兵,他们拿着手中的兵器,东张西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恐惧,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而害怕,相反,正是因为不知道害怕的是什么,而兀自猜测而变得恐惧。 “笛……” 第三声刺耳的鸣笛声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短暂的笛音,而是一个长长的笛音,久久未散。 曹孟德茫然四顾,却寻不到任何一个人,他见后面的骑兵也开始跟着焦躁不安起来,便扭头说道:“稳住阵脚……” “有人!沼泽地中有人!”一个士兵指着前方大声喊了起来,打断了曹孟德的话。 此声一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沼泽地中,看到正前方的沼泽地里,一个人正踱着步子,嘴里吹着一根短笛,正闲庭信步地朝他们走来,而且在他的身边,毒蛇排成了两排,像是被检阅的士兵一样,昂着头,从那潜水中向前游动,扭动着躯体向着曹孟德这边而来。 “魏王殿下!某在此恭候多时了!”那人挪开了短笛,停住了脚步,站在远远的地方,朝着曹孟德拱手道。 “你是何人?”曹孟德听后,大吃一惊,见那人的周围全是毒蛇,便急忙问道。 655金蛇狂舞 655金蛇狂舞 “在下乃燕国破贼校尉白宇,奉军师之命,特在此恭候魏王大驾!”拿着短笛的人回答道。 曹孟德皱起了眉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算准他会从此处通过。他听白宇口中说奉了军师之命,便问道:“你口中军师乃是何人?荀攸?郭嘉?还是荀谌、许攸?” 白宇笑道:“都不是,乃我燕国三军总军师贾诩是也。” “贾诩?贾文和?居然是他?他不是在蓟城吗?难道也能算准我会从此处通过?”曹孟德冷笑了一声,打死他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正不知不觉进入了敌人设好的圈套,更加的不愿意相信。 “魏王殿下真是孤陋寡闻啊,我燕国三十万雄兵现如今已经全部南下,现在,军师应该已经攻入青州了吧……” “你……你说什么?”曹孟德大吃一惊,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魏王率领魏国主力在这里和西凉兵以及我家主公交战,军师见魏国后方空虚,便率领十数万大军,以韩猛、臧霸为先锋,兵分两路,直取青州,以军师神机妙算的才智,现在应该已经拿下半个青州了。” 曹孟德听后,脑门上渗出了冷汗,他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此次听到白宇说的这么透彻,他几乎可以肯定,青州是已经丢失了。他在青州留有重兵,就是为了防止燕军的偷袭,可是有兵无将,为了打这一仗,他调动了所有精锐的兵将,都聚集在了西面的战场上,就算荀彧再有能力,可是面对数倍于魏军的燕军,外加上贾诩、韩猛、臧霸等人,必然也会输的一败涂地。 典韦忽然抬起了手,向前一挥,身后的一百名虎卫军士兵便立刻从马背上跳跃而出,朝着白宇便攻击了过去。 “笛……” 白宇见状,急忙吹响了短笛,围绕在他身边的毒蛇纷纷张开了血盆大口,腾空而起,朝着朝他攻击而来的一百名虎卫军士兵喷出了毒『液』。 虎卫军士兵急忙散开,哪知道,早已经埋伏在两翼的毒蛇也群起而攻之,成百上千条的毒蛇一起展开攻击,让那些虎卫军的士兵根本无法防御,最后每个人的身上都缠满了毒蛇,被毒蛇咬到以后,毒『液』迅速在体内扩散,不一会儿,整个身体便变成了绿『色』,口吐白沫,躺在沼泽地上不停的抽搐着,直到死亡。 突然,从地上的草丛中窜出一条蛇来,绝影马一声长嘶,用力地将曹孟德甩下了马,狂奔开来,没有一点回头的**。 那条蛇一扑未中,落在了地上的草丛中,就在这时,曹孟德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身边的草丛中都『露』出一条条青『色』的蛇头,正在吐着长长地信子。 曹孟德站起身来,感到情况十分的糟糕。随着一声长长而又不间断的笛子声,草丛中的蛇,纷纷跃了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扑向了其他士兵。 曹孟德看见一条长长的花蛇扑向了自己,他本能地避开了,却不想自己身后的士兵却叫了起来,他急忙回头,但见那条蛇盘旋在了身后士兵的脸上,张开嘴便咬了那士兵一口。那士兵丢下兵器,急忙用手望脸上抓去,用力将那条蛇从自己的脸上抓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士兵赶紧拿起兵器,想刺杀那条蛇,没想到那条蛇一经着地便四处窜开,扭动着身体朝魏军中间钻去,而那名士兵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青『色』的瘀痕,一丝丝地黑『色』『液』体正流了出来。 “嘶嘶……” 又是一条毒蛇攻向了曹孟德,可是还没有到曹孟德的跟前,便被典韦一戟斩断。 “曹真、夏侯离、夏侯恩,护送大王先走,待我杀了那厮,再追上去你们!”典韦手握双戟,看到毒蛇都受到笛音的『操』控,他知道是白宇在『操』控,便立刻对身后的三名部将说道。 “诺!” 曹真、夏侯离、夏侯恩三个人急忙将曹孟德扶上马背,然后朝后撤去。 “典韦,不要逞强!”曹孟德深知毒蛇的厉害,便对典韦喊道。 “大王放心!” 此时,大军中『乱』做一团,士兵们纷纷不停地喊着。曹孟德回过头来,看到一条蛇朝自己扑来,他这次不敢再躲避,生怕自己一躲害了后面的士兵,他将手中倚天剑挺起,将那条蛇用力斩断。 “大家不要慌,全部分散开来,斩断蛇头!”曹孟德一边高声叫道,一边开始向后撤离。 夏侯离、夏侯恩在前面开路,忽然见一群毒蛇挡在了前面,拦住了去路,而且马匹受到惊吓,狂躁不止,誓要将马背上的人给掀翻下来,众人掌控不住,只得纷纷下马。 “保护大王!”曹真一手拽着曹孟德,一手握剑,挥砍着朝这边袭击来的毒蛇,一剑便将许多小蛇都斩成了两断。 曹孟德也是一边杀敌,一边望向前方的草丛中,但见草丛中蛇头林立,多不胜数。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蛇,细小灵活的蛇,穿梭在虎豹骑和虎卫军的士兵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不经意间被蛇给咬到了。 曹孟德站在最前面,面对着庞大的蛇群,他不知道如何应对。曹孟德回过头时,但见身后士兵多数瘫倒在地,脸上都呈现出青瘀之『色』。曹孟德明白,他们是替自己死在蛇的毒『液』之下而不服,作为一个军人,如果在沙场上不是和敌人搏斗而死的,那么那个人就死的很不值,也很冤枉。 典韦跳跃着身体,持着双戟,准备『逼』向白宇,可是毒蛇太多,有的还不断的喷洒出毒『液』,让他不得不赶紧躲避,也让他无法向前半步,反而是成群的毒蛇将他给『逼』退了。 “呔!” 典韦暴喝了一声,挥着双戟不停的挥砍,只觉得毒蛇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忽然,那长长的笛音停了下来,蛇群都不再动静,一条条的张开血盆大口,吐着长长的信子,将所有的魏军都给包围了起来。 此时的虎豹骑也好,虎卫军也好,都已经丢失了马匹,而且两千人的部队,经过一阵毒蛇的攻击,已经锐减到了一千三百多人,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六百多人丧生在了这片丛林和沼泽的交界之处。 “哈哈哈哈……”白宇握着短笛,在那里狂笑不止,讽刺的说道:“魏军也不过如此,什么虎卫军、虎豹骑,在我布下的蛇阵面前,统统都是狗屁!这一次,我要将你们一网打尽,主公定然会封我为一等侯!” 说罢话,白宇将短笛移到了嘴边,目光犀利的说道:“金蛇狂舞!” 话音还未落下,笛音再次响起,成千上万只毒蛇全部朝着魏军的聚集之处进行腾空而起,张开了血盆大口,从鄂中喷洒出毒『液』来。 那么多条蛇,那么多的毒『液』,从空中飘下,犹如暴雨骤降,一经沾上人的皮肤,皮肤立刻就开始溃烂。 “保护大王!”典韦再喊出声音的同时,将双铁戟全部拿在右手之中,从战靴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纵身跳出了群蛇围攻的战圈,一个箭身便蹿了出来,一经落地,手中握着的匕首立刻向白宇投『射』了过去。 而魏军当中,曹真、夏侯离、夏侯恩均以身体挡住了曹孟德,随后一批虎卫军、虎豹骑的将士纷纷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围成了一个肉盾,将曹孟德给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毒蛇的毒『液』落下,除了外围的一层人受到蛇毒的侵蚀和吞噬之外,其他的均安然无恙,持着兵刃开始斩杀落地的毒蛇。 寒光在白宇的面前一闪而过,白宇惊慌失措的躲避,哪知道还是慢了一步,短笛被匕首直接切断,再也吹奏不出那美妙的笛音来,他见典韦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自己,二话不说,拔腿便跑。 毒蛇失去了控制,有一部分还残留在那里继续自主的攻击魏军士兵,绝大一部分则纷纷退了下去。 “噗!噗!噗!噗……” 失去了控制的毒蛇也没有统一的行动,虽然在地上『乱』窜,但是威胁相对起来,比受到控制要小了许多。典韦从外围一路杀了进来,看到肉盾战术将曹孟德保护的完好无损,便急忙说道:“大王,此地不宜久留,若是那白宇再找到了什么替代的东西,继续控制毒蛇,我们将全军覆没,现在应该尽快回到大营,与军师汇合。” “大王,我等在前面开路!”曹真、夏侯离、夏侯恩三人齐声道。 “文烈……文烈……文烈呢?”曹孟德环视了一圈众将,却唯独不见了曹休,便急忙大声喊道。 “大王,我在这里……”曹休突然从人群中蹿了出来,手背上有蛇咬过的痕迹,但是庆幸的是,咬他的那条不是毒蛇。 曹孟德见诸位将军都在,便立即道:“撤吧,没想到两千精锐,竟然会被一个人给搅的『乱』作一团。妙才是神行将军,就算遇到危险,也会有逃脱的妙计……” 剩余的八百多人,在努力斩杀蛇群之后,这才脱困而出,开始沿着原路返回。 走了没有两里路,曹孟德忽然看见林间小道上有一标骑兵驶来,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张郃,身后是两千名全副武装的骑兵。 “刚出蛇窟,又到了虎『穴』,难道天要亡我曹『操』吗?”曹孟德看到张郃后,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656扒光你的衣服 656扒光你的衣服 “曹孟德,这次你就束,给我杀!”张郃挥舞着长枪,第一个冲了上去,身后的两千骑兵,也纷纷涌了上去,想将魏军全部包围住。 典韦见状,急忙叫道:“大王随我来!” 话音一落,典韦第一个杀了出去,趁着燕军还没有展开合围之时,便冲了出去,两把大铁戟开路,一个人堵在了一个地方,连续杀了几名燕军骑兵后,夺下其马匹,翻身便上了马背。 “大王,请上马!”典韦吼道。 曹孟德不敢有半点犹豫,快速的在曹真、夏侯恩的保护下骑上了马匹,回头看见夏侯离还站在那里,便叫道:“离!快走!” 夏侯离手持峨眉刺,看了一眼曹孟德,说道:“大王,你们快离开,我来拖住张郃!” “离……”曹孟德的心里如同刀绞一般,看了一眼正朝这边包围过来的张郃等人,狠心扭头便走,“一定要回来见我!” 于是,典韦在前面开路,曹真、夏侯恩护卫在曹孟德左右,夏侯离率领其他的虎卫军和虎豹骑抵挡住了张郃的进攻。 “铮!” 夏侯离飞身而起,直接刺向了骑在马背上的张郃,张郃用枪格挡,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兵器碰撞声。 “我不和女人打,你走开!”张郃横枪在胸前,眉头紧皱着,冷冷地说道。 夏侯离冷笑了一声,说道:“上次不知道是谁,和我打斗了那么久,这一次,你没有那么好命。” “上次我不知道你是女的,这一次我知道了,所以我不和你打,我不能欺负一个女人。你走开!”张郃固执地说道。 “有我在,你休想追上魏王。”夏侯离脸『色』突然一沉,纵身而起,登时飞身上树,站在了一个树干上,同时甩出了一根长鞭,大声叫道,“布阵!” 张郃听到夏侯离的一声呐喊,登时想起了前次在垣雍城外的树林中何宁死在天网之下的事情来,此时看到其他虎卫军的将士也纷纷上了树,便立刻明白过来了,急忙喊道:“全部撤到我这边来!” 一声令下,冲出去正在和魏军混战的士兵全部退了回来,站在了张郃的身后,和魏军形成了对峙。 张郃抬头看着夏侯离,说道:“你还想来那一套?可惜已经被我看穿了。” 夏侯离冷笑道:“错!天网变化多端,你只是看到了一面而已。布阵!” 话音一落,虎豹骑迅速跑开了,而余下的三百多虎卫军则在树上纵横,很快便散开到了四边,反而将张郃等人从四角围定,但是,在张郃等人的上空却没有人。 “啪!啪!啪……” 鞭子不断的响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树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张郃看到虎卫军的士兵正在从四个方向组建天网,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笑道:“原来如此,天网确实不只是一面,不过,只看破一面,便足可以破你的天网。连弩准备!” 张郃身后的士兵不慌不忙地拿出了连弩,一致朝外,在张郃的一声令下后,弩箭密集的朝外『射』了出去,朝着挥舞鞭子的人便是一阵『乱』『射』。 由于要组建的天网太过巨大,毕竟想要将一千多人包围在天网里面,那需要多很多人的配合才行,而且中间必须是空旷的,这样才能发挥出天网的威力。 可是,这样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所以夏侯离等人采取了组建不同的小型天网,想从多面进攻。可一这样做,兵力就分散了,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让张郃看破了弱点,下令瞄准虎卫军的士兵『射』击。 箭矢『射』中了一批正在组建天网的虎卫军士兵,天网还没有组建起来,便立刻被『射』倒了。 夏侯离见状,急忙叫道:“收!” 虎卫军的士兵开始撤去了天网,四散开来,挥舞着长鞭抽打着燕军的士兵。 “攻击!”张郃见自己处于被动了,便立刻下令道。 于是,聚集在一起的燕军骑兵再次分开,不过由于是在树林里作战,马匹行走起来不是那么的迅速,所以也导致了行动不太敏捷,根本发挥不出来骑兵的威力。 “你们速速去保护大王!”夏侯离见燕军开始反击,急忙扭头,对身后的几百虎豹骑说道。 “诺!” 这时,众人的耳边又响起了笛音,那笛音一想起来,燕军的马匹就变得狂躁不安,而魏军的士兵也都『露』出了一点惊讶之『色』,他们都知道,这是『操』控蛇群的白宇又来了。 张郃听到笛音后,便即刻下令所有骑兵后撤。 “张将军,让你久违了,这里就交给我了,请将军速速去追击曹孟德吧。”声音传了出来,可是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张郃眉头一皱,听出了这声音是谁的,便说道:“白宇的声音?这小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张将军,我是奉了军师之命在此堵截曹孟德,军师已经率领韩猛、臧霸二将以及十多万大军攻进了青州,目前正在横扫魏国后方。张将军,你快走吧。” 白宇的话音一落,随之笛音响了起来,密密麻麻的蛇群出现在了魏军士兵的周围,开始腾空而起,喷洒毒『液』,或者张开血盆大口咬着魏军士兵。 夏侯离站和其中一百多虎卫军都在树上,看到地面上的虎豹骑、虎卫军全部被毒蛇缠身,心中是无比的悲凉。但是,不等他们开始伤心,危险便『逼』近了他们,蠕动着身体,盘旋而上的毒蛇突然蹿了出来,开始攻击夏侯离等人。 张郃见状,急忙指着夏侯离,大声地叫道:“白宇,留下那人『性』命!” 白宇没有答话,但是吹响的笛音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已经扑向夏侯离的毒蛇并没有喷洒毒『液』,也没有咬夏侯离,只是用躯体缠住了夏侯离,乍一看之下,夏侯离被几十条毒蛇缠身,可是她却没有生命危险。 张郃看到毒蛇杀死了那么多的人,比他带着人在这里奋力拼杀要简单的多了,便摇了摇头,说道:“要是白宇当时也在垣雍城,我何以有此败?” 说完,他纵身跳起,迅速地攀爬上了树,抽出腰中的钢剑,架在了夏侯离的脖子上,而缠住夏侯离身子的毒蛇,也开始退下。 “你杀了我吧!”夏侯离冷冷地道。 “如果我想杀你,我刚才就不会让白宇手下留情了。”张郃道。 “那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才和曹孟德之间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你休息利用我威胁大王,他是不会因为我而束手就擒的。” “我相信你的话,如果他那么容易受到威胁的话,根本不可能当上魏王。我只是想知道,魏王身边,还有多少虎卫军?”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张郃冷笑一声,说道:“你当然不会乖乖的说,但是我会让你说。你年纪最多十七八岁,我估『摸』着你还没有出嫁,因为,没有一个丈夫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去送死。而且你女扮男装,其他的士兵也未必知道你是女的。你知道对于少女来说,什么对她最重要吗?” 夏侯离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问道:“你对我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让你展『露』一下你的本来面目,而且我还要一层一层的把你扒光,我手下的那些士兵,可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他们可都还没有娶媳『妇』呢,如果看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少女,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你……下流!卑鄙!无耻!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意的!”说完,夏侯离便主动将脖子朝张郃的钢剑上砰。 张郃没那么傻,不会让夏侯离死,早就看穿了夏侯离想寻死,所以他掌握的很有分寸,主动移开了钢剑。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其实你长的还蛮不错的,正好我张郃缺少一个妾,不如你就给我做妾吧,等我玩腻味了,再把你往军中一扔,去给我的部下当军『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哦,为了防止你寻思,我会先挑断你的手脚筋,哈哈哈……” “我咬舌自尽!” 张郃见夏侯离张开了嘴巴,把舌头伸了出来,牙齿正要咬下去的时候,突然伸出了手,直接塞进了夏侯离的嘴里,阻止了夏侯离咬舌自尽,但是他的手却被咬住了。 夏侯离咬住张郃后,一直没有松口,反而咬的更加恨了,嘴边都是鲜血,她狠狠地等着张郃,可却没有在张郃的身上看到一丝的疼痛的表情,仿佛那只手不是他的一样。 “你喜欢咬的话,就咬好了,我张郃上次非礼了你,这次算是我的报应。” 夏侯离没想到张郃会说出这话来,她想起了上次张郃袭胸的事情来,不知不觉,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渐渐地松开了口,灵机一动,说道:“你想抓魏王是吧?好,我带你去找大王,不过,大王在典韦的保护下,一般人也靠近不了他,所以,你必须带上所有的人跟我走,才能抓到大王,包括那个叫白宇的驱蛇人!” 张郃一喜,说道:“典韦当然不容易对付,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有弱点,你将他的弱点告诉我就是了。事不宜迟,你这就带我去找曹孟德!” 657一败涂地 657一败涂地 夏侯离心中自有一番打算,反正自己已经被俘虏了,部下也都全部阵亡了,既然张郃让她带着他们去找曹孟德,她就带着他们去找。不过,要去的地方却和曹孟德背道而驰。 她六岁大的时候,父母都被贼兵杀死,孤苦无依的她正好遇到了曹孟德,曹孟德将其收养,并且赐她姓名。 夏侯离一心为父母报仇,自感没有什么能力,便主动央求去学习武艺,恰好夏侯惇、夏侯渊兄弟来找曹孟德,便跟随他们一起学习武艺,同时还不忘记拜其他人为师,学到的武功十分的繁杂,各种兵器都会耍。到了十二岁时,她打听到仇人的下落,便去找仇人报仇,一个仅仅十二岁的女孩子,竟然将十几个仇人全部杀死。 当时遭到官府的通缉,曹孟德知道后,便让夏侯离女扮男装,从此以后,夏侯离从未以女儿身示人。后来,曹孟德起兵,组建虎卫军,便毅然投身到了虎卫军的行列,在典韦、许褚的训练下,和曹真、夏侯恩,一起成为了虎卫军里的一个小头目。 夏侯离带着张郃等人向前走了三里多地,张郃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便让军队全部停下,一把将夏侯离拉了过来,问道:“你是不是在耍我?” “呵呵,耍你又怎么样?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大王由典韦等人保护着,这个时候早已经离开了树林。”夏侯离估『摸』着曹孟德他们走远了,也不再隐瞒了。 “你……”张郃抬起手便想打夏侯离,气忿的道。 “你不是不打女人的吗?” “我是不打女人,不过,你根本不把自己当女人,我又何必把你当女人?” 张郃话音一落,举起手便将夏侯离给一掌打昏了过去。 夏侯离眼前一黑,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张郃的身上。张郃急忙伸手抱住,哪知道自己的手一不小心『摸』到了夏侯离的胸部,他急忙将夏侯离抗在了肩膀上,然后叫士兵牵来了一匹马,将夏侯离五花大绑后,放在了马背上,让两名士兵护送着夏侯离回营,他自己则带着其余的士兵追击曹『操』。 卷县县城的城门边,鲜血染透了大地,断裂的肢体、武器在城墙根上散落一地,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就连城墙也被鲜血染红,成了一堵十足的红墙。 魏延、褚燕站在城墙上,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魏军,一起扭过头,向身后的荀谌问道:“军师,真没想到,曹洪竟然真的进攻了,这一日一夜的,真是累死人了。” 荀谌道:“什么都别说了,只要坚守此城,魏军绝对不会攻进来。你们两个再去准备一下守城用的器械,让人将箭矢全部搬到城门边,等待主公大军回援。” “咚!咚!咚!咚咚……” 魏军的战鼓再一次被擂响了,魏军的士兵再一次扛着攻城用的云梯从四面八方攻了过来。 魏延见状,怒道:“『奶』『奶』的,没完没了啦,还让不让休息了,全军迎战!” 远处,曹洪骑着一匹骏马,眺望着士兵攻城,心中却暗想道:“七次了,连续强攻了七次,每次都被燕军打退,我就不信,一座小小的县城,我曹洪就攻不下来!” 战斗再次打响了,惨烈异常,攻城的守城的在进行着较量,两军鏖战了一日一夜,都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对于燕军来说,守城还是颇具有优势的,城墙上架设的连弩车、转『射』机,以及士兵手中持着的连弩、弓箭,都铺天盖地的组成了一个严密的火力网,『射』死了无数攀爬城墙的魏军士兵。 战斗刚刚拉开没多久,魏军的后军突然大『乱』,一股燕军的骑兵不知道从何处到来,正在奋力的击杀着魏军。 曹洪见状,急忙扭过头看了过去,但见燕将文聘带着骑兵正在践踏自己的部下,他登时吃了一惊,狐疑道:“难道燕军没有去攻打我军大营?” 不等曹洪反应过来,庞德带着重步兵从魏军的侧面杀了出来,卢横带着重骑兵从另外一面杀了出来,和文聘将其三面围定。 城墙上的荀谌见了,立刻惊喜道:“荀公达和郭奉孝回来了,快快打开城门,夹击魏军!” 魏延、褚燕一听,立刻下了城楼,带着城中的兵力便杀了出去,和文聘、庞德、卢横形成了合围之势。 “撤!快撤!”曹洪一边喊着话,一边后撤,瞅见一个还没有燕军出现的缝隙,带着部下便朝那边冲了出去。 混战开始后,疲惫的魏军士气顿降,除了其中一部分跟随着曹洪冲了出去外,其余的尽数被包围在了里面,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只一刻钟的时间,魏军便全盘崩溃,战斗以燕军胜利而告终。 战斗结束后,荀攸、郭嘉带着士兵押运着俘虏来到了县城外面,而荀谌也从城中出来,三个人会晤之后,便互相寒暄了几句。 “魏军怎么会打到这里来了?”荀攸不解地问道。 荀谌道:“此乃曹孟德的『奸』计,他率领部下偷袭了垣雍城,然后乘势而进,一直攻到了这里,并且分兵去取北乡了……” 荀攸听后,直接打断了荀谌的话,急忙喊道:“北乡绝不能丢失,若是丢了,我军将无法在中原立足!文聘、庞德、卢横,速速率领……” “公达不必惊慌,北乡我已经派遣陈到去驻守了,张郃也随后而去,应该不成问题。现在我只担心主公,不知道主公那边如何?”荀谌见荀攸如此紧张,便打断了荀攸的话。 荀谌和荀攸的年纪差不多,只比荀攸大几岁,但是论辈分,荀谌是荀攸的叔父,更何况,荀谌是荀彧的弟弟。荀氏一门,尽皆智谋之士,但是才华出众者,就只有此三人而已。 “主公智勇双全,加上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都在,还带了一万五千名精骑,自然不会有事。以我的猜测,主公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郭嘉分析道。 “大人,陈将军自北乡发来飞鸽传书,说大局已定,魏军一退,请大人不必担心。”斥候跑到了荀谌的身边,朗声说道。 荀攸听后道:“如今卷县县城危机以解,大军暂且休息片刻,将俘虏押回城池,收拾残局之后,便发兵与主公回合,务必要将魏军主力在此消灭。” 郭嘉道:“公达兄,这件事交给我吧,给我一支骑兵,让庞德、魏延、文聘、褚燕、卢横跟我走,我带领这支骑兵追击曹洪,也可以和主公回合。” 荀攸道:“好吧,你去吧。” “三位军师,总军师发来飞鸽传书。”另外一名斥候来到了荀谌、荀攸、郭嘉的身边,拱手说道。 三个人将飞鸽传书传阅了一遍,看完之后,脸上都洋溢起来了一丝喜悦,同时说道:“总军师真是神机妙算,魏国大势已去,占领中原,指日可待!” 原来,自从贾诩接到高飞的命令后,先行派遣荀谌带着娘子军以及冀州驻军前往卷县支援高飞。在了解到了中原的局势后,毅然决定带着十万大军以韩猛、臧霸为左右先锋,攻打黄河南岸的魏军。 魏军突然遭受到燕军的袭击,措手不及。本来,青州的防务是交给朱灵、曹真、夏侯恩把守的,但是为了战争的需要,曹真、夏侯恩被抽调了出来,重新回到了虎卫军中,这样一来,青州的防务完全落在了朱灵的身上。荀彧虽然照看着青州、徐州,但是毕竟他在徐州,不在青州,加上消息的传递十分缓慢,以至于不能及时掌控局势。 燕军的猛烈进攻,朱灵抵挡不住,只好从黄河岸边撤军,本想坚守城池,阻挡燕军的进攻,哪知道燕军先易后难,韩猛、臧霸两路大军横扫了半个青州,如今又和贾诩一起包围住了朱灵所在的济南郡,形成了对峙。 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燕军的阵营,所有的人都欢呼了起来,两年前,他们试图占据中原,却因为兵力不足,中原局势动『荡』而被迫退回了河北,潜心发展了两年后,再次以王者的姿态踏进了中原的土地上,这一次,他们绝对不会后退半步,因为他们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去占领中原,而曹孟德必然成为他们铁蹄之下的一个牺牲品。 郭嘉挑选了一万轻骑兵,带着庞德、文聘、魏延、褚燕、卢横五个人便沿着曹洪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 曹洪带着八千步骑兵,一路上迤逦前进,并且在路上设下层层的障碍,以阻隔燕军的追击,这才重新退回了垣雍城。 垣雍城已经残破不堪,曹洪刚带着人回到垣雍城,便见典韦、曹真、夏侯恩、曹休护送着曹孟德从北面回来了。 他急忙迎了上去,看到几个人如此狼狈的样子,便问道:“大王,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燕军给伏击了……如果是人的话,对付起来还比较容易,可惜伏击我们的不是人……”夏侯恩喘着粗气说道。 “不是人?那是什么?”曹洪狐疑地问道。 “是蛇,成千上万条蛇!”曹真回答道。 这时,夏侯渊、文稷也回来了,也是弄得一身的狼狈,见到曹孟德、典韦、曹洪、曹休、曹真、夏侯恩都聚集在垣雍城的门前,便急忙叫道:“大王……我的神行军……神行军……” “都别说了,暂且到城中休息一下,然后退兵回牛家屯的大营!”曹孟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哀伤,但是心里却在流着血,策马向前,驶进了垣雍城。 658瓮中捉鳖 658瓮中捉鳖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天边出现了道道晚霞,照耀在垣雍城上,残破的垣雍城四周都是一片血『色』,刚好和这晚霞形成了统一。 不一会儿,天『色』黑了以后,天空中传来了一道霹雳,滚雷阵阵,雷声隆隆,震耳欲聋。 随后,大雨倾盆而下,雨水洗刷着这块血腥的土地。 垣雍城里,曹孟德坐在大厅里,一脸的苦恼,三万大军,竟然会败的如此惨烈,只一天的功夫,便战死了两万多人,其中虎卫军、虎豹骑、神行军三支精锐部队尽皆战没,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败的如此惨。 “大王,饭菜都凉了,大王多少吃一点吧?”典韦看了一眼黯然伤神的曹孟德依然静坐在那里,摆在面前的饭菜早已经失去了热度,不忍心地提醒道。 “有离的消息吗?” 典韦摇了摇头,说道:“大王,夏侯离武艺不错,何况身边还有虎卫军和虎豹骑保护,应该不会有事情的,请大王放心好了。” “离……但愿你能好好的……” “大王……”一声巨吼从外面传了进来,许褚大步流星地跨进了大厅,身上也被雨水淋的湿漉漉的,头发上正在向下滴着水,一进门便抱拳道。 曹孟德、典韦看到许褚突然出现,而且一脸的慌张,便齐声问道:“仲康,你怎么来了?” 许褚走到曹孟德面前,一把抓住了曹孟德手腕,说道:“大王,请速速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高飞带领大军正往这边赶来,军师让我务必将大王带走。” “高飞没有攻打牛家屯大营吗?”曹『操』急忙问道。 许褚道:“没有,高飞来了一会儿,就立刻撤退了,目前正朝这里赶来,军师派我先行抄近路而来,并且命令夏侯惇、曹仁、李典、乐进、于禁等人将军带领骑兵追击而来,军师也亲自率领大军来接应大王。请大王速速离开此地,晚了只怕来不及了。” “大王,不好了,燕军杀了过来,郭嘉带着魏延、庞德、文聘、卢横、褚燕等人已经抵达了西门,正在攻城,曹洪正率部抵御,请大王速速撤离。”曹休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连拜都没有来得及拜,便叫了起来。 “没想到燕军来的那么快?”典韦道,“仲康,文烈,召集善战士卒,我们一起保护大王离开此地。” “诺!” …………………… 垣雍城外的树林里,高飞率领着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以及一万五千名精骑藏在那里,遥望着柳子河对岸的垣雍城,高飞扭过头,对众人说道:“前面就是垣雍城了,魏军已经占领了那里,一会儿即将有一场大战,不管是谁,绝对不能放走他们。” “诺!” “黄忠、甘宁你们两个人各自率领三千精骑绕到垣雍城的两翼,赵云、太史慈、张辽,你们三个人均留在这里,四散开来,先伏击后面紧紧咬住我军的夏侯惇、曹仁他们,阻止他们与垣雍城里的部队会合!”高飞吩咐道。 “诺!” 命令一经下达,众人便各自散开。 大雨还在下,雨帘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加上又是黑夜,只能映着闪电朦胧的看见垣雍城的所在,滂沱的大雨哗啦啦的下着,让众人的耳边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被雨水打湿,弓弩在这样的大雨中无法使用,当黄忠、甘宁两支军队跨过柳子河时,赫然看见曹孟德在典韦、许褚、夏侯渊、曹休、曹真、夏侯恩、文稷的护卫下骑着马出来,两军相见,分外眼红,黄忠、甘宁直接带着骑兵杀了过去。 曹孟德见到黄忠、甘宁时,先是怔了一下,没等他发话,典韦、夏侯渊、曹休等人便率先冲了出去,许褚、曹真、夏侯恩、文稷则带着人护卫在曹孟德的身边。 黄忠迎着典韦,甘宁挡住了夏侯渊,其余的骑兵则抵挡住了曹休,两军就在垣雍城门前混战了起来。 这边一经混战,躲在树林里的高飞便掏出了望远镜,看了一眼前方的战场,当他看到曹孟德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极大的喜悦,当即吼道:“张辽带领三千军队留守此地,挡住夏侯惇、曹仁、李典、乐进、于禁等人,其余人都给我冲过去,斩杀曹孟德,得其首级者,封侯万户!” 太史慈听后,二话不说,拍马挺戟,第一个策马蹿进了柳子河,然后跨越过柳子河后,舞动着一根大戟便向前杀了出去。 赵云也不甘落后,随之冲了出去,高飞也是异常的兴奋,挺枪带着部下冲了出去,一万两千名的燕军骑兵将曹孟德等人全部堵在了垣雍城门口。 曹孟德见燕军势大,便即可下令道:“撤!快撤!” 命令一经下达,曹孟德便在许褚等人的护卫下撤到了城里,典韦正在和黄忠憨斗,刚斗了十回合,典韦便立刻虚晃一戟,『逼』开黄忠后迅速撤回了城里。夏侯渊和甘宁打的难解难分,见形势逆转,便撇下甘宁策马回城。 曹休也带着剩下的骑兵回城,混战就此结束。 高飞、赵云、黄忠、甘宁四人汇聚在一起,没有进一步『逼』迫曹孟德,将曹孟德堵了回去之后,便在城外坚守,任由那暴雨淋在自己的盔甲上。 垣雍城的西门,郭嘉率领着魏延、庞德、文聘、褚燕、卢横等一万骑兵,因为走的匆忙,没有带足够箭矢,所以当连弩中的箭矢用完之后,面对这座不大的城池,却也无能为力,更何况还是在雨中。 所以,郭嘉暂时命令停止进攻,转而分兵包围了城池。 郭嘉留下文聘坚守西门,分出褚燕、卢横在北门外堵截魏军,自己带着魏延、庞德到了南门,刚到南门,众人便看到了在东门外的一股燕军,走近一看,竟然是高飞等人,于是大军遂全部合兵一处,统统交给高飞指挥。 曹孟德退回城中,先是清点了一下城中的兵将,然后又让人饱食了一顿,挑选出三千精锐士卒,准备在夜间突围。 与此同时,张郃也带着军队抵达了垣雍城外,和文聘合兵一处,而在垣雍城东面的树林里,张辽正在布置着陷阱,力求用陷阱阻击夏侯惇、曹仁等人。 半个时辰后,夏侯惇、曹仁并马向前,身后是清一『色』的骑兵,大约有一万多人,李典、乐进在中间,于禁在后军,众人在这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雨夜,行走在树林里。 夏侯惇握着一杆长枪,曹仁提着一柄大刀,两个人并肩而行,在树林中穿梭,不断地埋怨着这鬼天气。 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照亮了半个夜空,树林里也因此清楚可见,夏侯惇、曹仁同时看见了树林的尽头有一条河,河的对岸是一座小城,除此之外,城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奇怪……”曹仁止住了大军的前行道路,泛起了嘀咕。 夏侯惇问道:“子孝,有什么好奇怪的?” 曹仁道:“我们是追逐高飞而来,可前面的城池却一片死气沉沉的,不见一个燕军,难道还不奇怪吗?” “没啥好奇怪的,定然是燕军在城里面,我们这就杀过去,先占领了城池,再去接应大王。”夏侯惇急躁地说道。 “元让兄不必如此着急,必须先弄清才能行动,否则贸然行动,只会有危险。”曹仁谨慎地说道。 夏侯惇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 曹仁道:“派遣五百人到城下面去试探一下,如果没有埋伏,我们便可立即进攻城池。” “好!” 话音一落,夏侯惇便分出五百骑兵,让他们四散开来,朝着垣雍城而去。 这五百骑兵欣然领命,刚走出不到一里路,马蹄突然踏空,整个地面像是陷进去了一样,直接跌落在一个大坑里,被铺在大坑里的尖尖的木桩给刺死。 “果然有埋伏,大家后撤!”曹仁急忙喊道。 呼啦一声,燕军突然从树林中现了出来,魏军的后军突然遭受到了袭击,张辽带着人杀了出来,与此同时,左边张郃,右边太史慈,都一起杀了出来,夹击魏军,截断了魏军的归路。 曹仁见无法退兵只得硬着头皮向前面奔驰,喜欢在垣雍城外的那片空地上集结,下达命令之后,和夏侯惇一起带着骑兵奔驰过了柳子河,出现在了垣雍城外。 突然,垣雍城里城门大开,一股骑兵杀了出来,直『逼』向曹仁和夏侯惇。 这时,有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照亮了夜空,曹仁、夏侯惇登时看清了从城里杀出来的人,领头的一个就是夏侯渊,大家一见面,立刻醒悟了过来,然后合兵一处,迅速进了城池。 李典、乐进、于禁边站边退,加上燕军并没有紧『逼』,似乎只是想将魏军赶到城里一样,三个人才得以带着人进了城池。 这边夏侯惇、曹仁的骑兵刚进城,那边高飞带领郭嘉、赵云、魏延便堵住了城门。 原来,这是郭嘉献给高飞的计策,与其在野外作战增加伤亡,不如将魏军全部赶到城里,包围起来。 高飞看到魏军尽数入城,便笑道:“奉孝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我们就能瓮中捉鳖了,哈哈哈……” 659腥风血雨 659腥风血雨 垣雍城内,曹魏的将领齐聚一堂,本来计划着在这个时间突围的,哪知道夏侯惇、曹仁、李典、乐进、于禁领兵从外赶来,遂放弃了原定计划。 “大王,军师命令我等先行赶来,而军师亲自率领三万步兵随后到来,预计将在明天辰时抵达此地。”夏侯惇一见到曹孟德,便立刻汇报道。 “等不了那么许久了,看来是高飞故意放你们进城的,是想围困我们。再这样拖延下去,燕军的援军会越来越多,必须尽快冲出重围,然后撤军会兖州,与这里相比起来,在攻打青州的贾诩才是大患,一旦青州被攻下,徐州、兖州也即将面临威胁,我军后方空虚,必须回援。” 曹仁、夏侯惇、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齐声问道:“大王,贾诩攻打青州了吗?” “贾诩率领十万大军,以韩猛、臧霸二将为左右先锋,如今已经占领了半个青州,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知情?”曹孟德反问道。 “我等未曾接到青州传来的消息,确实毫不知情!”众人齐声回答道。 “嗯,这样不怪你们,从青州到这里,少说也要走上几天,斥候无法及时通传,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燕军的话是错不了的,那个叫白宇的人突然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是偶然。贾诩一早就跟随高飞了,在凉州平定北宫伯玉叛『乱』的时候,贾诩就显示出了他过人的智慧,如今身为燕军的总军师,可见高飞对他信任非常。此人能悄无声息的率军偷袭青州,朱灵必然抵挡不住,很有可能,朱灵所在的济南郡已经被贾诩围的水泄不通,所以消息才无法传递出来。”曹孟德分析道。 “大王,那我们就赶紧突围吧,这里离燕军的大营只有十几里路,如果燕军再次增兵的话,那我们会很难突围。”夏侯渊道。 “大王,请下令突围吧!”众将齐声叫道。 典韦、许褚侍立在曹孟德的身后,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休、曹真、李典、乐进、于禁、夏侯恩、文稷都一起拱手,曹孟德看完众人之后,便站起了身子。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你们四人率领两千骑兵为前部,从东门杀出,李典、乐进、于禁、曹休,你们四个人率领两千骑兵紧随其后,其余将士,全部随我从南门杀出,现在开始行动!”曹『操』当即吩咐道。 “诺!” 虽然夏侯惇、曹仁带来的万余骑兵也被堵在了城里,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增加了魏军的实力。燕军的援军没有增加,依然是两万多骑,在这种情况下,魏军的增加,无疑是让曹孟德有了更多的突围机会。 曹孟德的想法很简单,先以四千骑兵为诱饵,从东门猛冲出去,让燕军误以为魏军孤注一掷从此处突围,吸引其他城门的兵力,等到燕军兵力调动时,便立刻从南门杀出。 魏军重新清点了一下城中的兵力,一共有两万人,其中骑兵一万两千千人,步兵八千人。于是,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休八将各自领着五百骑兵汇聚在了东门,而曹孟德则带领着其余的步骑兵全部汇聚在了南门。 此时,雨越下越小,夏季的雷阵雨就是如此。当雨渐渐停歇的时候,垣雍城的东门突然打开,夏侯惇带着五百骑兵第一个冲了出去。 魏军的突围,早在燕军的预料当中,见到夏侯惇带兵冲了出来,早已经守在外面的太史慈,第一个便迎了上去,身后的骑兵立刻一拥而上,堵住了夏侯惇。 太史慈紧握着风火钩天戟,直接迎上了夏侯惇,立刻和夏侯惇混战在一起,夏侯惇舞动着手中长枪,奋力而战,抵挡住了太史慈的进攻。 垣雍城中,夏侯渊带领着五百骑兵冲了出来,与夏侯惇一起双战太史慈,部下的五百骑兵也像是一股生力军,开始向外突围。 太史慈面对夏侯兄弟的夹击,起初还应付自如,可没过几招,只觉得有些吃力,毕竟夏侯惇、夏侯渊是魏军的两员大将,两人合力攻击太史慈,自然要比单打独斗要更有胜算。 高飞骑在马背上,透过望远镜看着前面的战场,立刻对身后的魏延喊道:“文长,速去支援太史慈,务必抵挡住夏侯兄弟的突围……咦……文远你也出战,魏军是以梯队式出战,曹仁带兵杀了出去,你去挡住!” “诺!”魏延、张辽二将齐声叫了一声,各自舞着一口大刀策马而出,带着身后的几百骑兵杀了出去。 魏延杀进了战圈,砍死几个魏军的骑兵后,便驰马到了太史慈的身边,见太史慈被夏侯惇、夏侯渊『逼』迫的十分厉害,急忙挥出一刀,从夏侯渊的背后猛劈了过去,同时大叫道:“魏延在此,特来讨教几招!” 夏侯渊正在配合夏侯惇,和太史慈打的难解难分,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巨吼,同时感受到一股凌厉的力道从背后劈来,他一个蹬里藏身,便躲了过去,从马肚子下面看见魏延凶神恶煞的杀了出来,再度翻身上了马背,手起一刀便和魏延战斗在了一起。 太史慈突然失去了夏侯渊的威胁,风火钩天戟顿时恢复了昔日威风,开始反攻夏侯惇。 夏侯惇的武力不弱,见太史慈开始反攻,便急忙进行抵挡,面对太史慈的猛烈攻击,目前也只有抵挡的份。 曹仁刚带兵冲了出来,便立刻遇到了张辽,二人一见面便立刻混战在了一起。 此时,垣雍城的东门外混『乱』不堪,喊杀声四起,道道闪电依然在空中闪烁,隆隆的雷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消失的雨再度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随后,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休同时带兵杀出,高飞则让庞德、褚燕、张郃、卢横、文聘前去抵挡,让城门边的战斗『乱』上加『乱』,鲜血四溅,肢体『乱』飞,人畜的尸体一个接一个倒下,喊杀声在黑夜中发出了冲天的呐喊,战斗异常的激烈。 高飞骑在马背上,映着闪电看向前方混『乱』的战场,便扭头问道:“奉孝,魏军冲的如此猛烈,却始终没有看到曹孟德,你可曾看出什么不同来?” “属下以为,这是曹孟德欲盖弥彰声东击西之计。如今我军主力全部集中在东门,甘宁驻守西门,黄忠在北门,赵云在南门,曹孟德必然会从南门突围而出,魏军在城中的兵力与我军基本持平,如果曹孟德率领大军从南门突围,赵将军必然会抵挡不住,请主公速下命令,让甘宁、黄忠驰援南门,主公也率领大军去南门,这里交给属下即可。”郭嘉分析道。 高飞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便立刻传令了下去,自己留下一千骑兵保护郭嘉,他亲自率领大军奔到了南门,支援赵云。 此时此刻,曹孟德在城中听到东门外喊杀声震天,便急忙下令道:“打开城门,冲出去!” 一声令下,城门洞然打开,典韦一马当先,舞动着双铁戟,直接冲出了城门,曹孟德在许褚、曹真、夏侯恩、文稷的保护下随后冲出。 夜『色』难辨,然而典韦在这黑夜中却格外的显眼,一出城门便立刻进入了赵云的视线。 赵云率领两千骑兵驻守此处,看到一个白发的人骑着马冲了出来,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人是典韦,一想起以前被典韦装疯卖傻给骗的很惨的时候,自己心里就生气了极大的怒气,挺起手中的望月枪,拍马而出,直接迎上了典韦。 “杀!” 赵云只叫了一声,身后的骑兵便立即前去堵门,将魏军暂时堵在了门口,而他也挺枪刺向了满头白发的典韦。 典韦一夜白头,并不足为奇,像极了战国时的伍子胥。典韦见赵云挺枪刺了过来,舞动着双铁戟便和赵云战斗在了一起,他心里很清楚,赵云的武力并不在他之下,他必须想法设法的缠住赵云,这样的话,曹孟德在许褚等人的保护下,才有更大的突围机会。 “鬼厉!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逃走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赵云和典韦捉对厮打在一起,枪、戟来往不断,此时像是两个仇恨千年的人,一见面就要拼出个死活来。 典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有子龙这样的好对手,典韦决不退缩。我也正有此意,正好会会燕国五虎之首有多厉害。来吧!” 赵云的愤怒,正中典韦的下怀,两个人话音一落,便立刻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兵器的碰撞声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时,曹孟德舞着倚天剑杀了出来,许褚护卫在他的左右,曹真、夏侯恩、文稷带着士兵也冲了出来,众人见到典韦正在迎战赵云,便立刻展开了冲刺。 许褚挥舞着古月刀,遇佛杀佛,遇鬼杀鬼,一个人犹如一把利刃,直接切开了燕军的堵截,正当他快要冲出去的时候,忽然见到甘宁杀了出来,一股骑兵从西门那里转到了南门,又将缺口给堵上了,甘宁挥着一口大环刀,便立刻抵挡住了许褚,同时大喝道:“甘宁在此,敌将休得猖狂。” 与此同时,高飞带着大军也奔驰了过来,见到南门边的混战,立刻指挥士兵掩杀了过去,将魏军堵在了南门前。 660王者对决 660王者对决 曹孟德见高飞、甘宁突然率部增援,便意识到自己的突围计划又一次失策了,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如果不全力冲杀出去,只怕会在城中被围困致死。 “将士们,随我一起冲出重围!”曹孟德向前挥动着倚天剑,盔甲被雨水拍打着,**骑着的仍旧是那匹绝影马。 绝影马在沼泽地受到毒蛇的危害果断的逃走了,但是它毕竟离不开主人,是以追寻着曹孟德的足迹再一次回到了垣雍城,为此,曹孟德还高兴了许久。 绝影马乃是大宛名马,曹孟德以重金购得,奔跑如风,不见影踪,故名绝影。他骑在绝影的马背上,举着倚天剑,直接杀了出去,曹真、夏侯恩、文稷护卫在曹孟德的左右,却因为绝影跑的太快而没有跟上。 天空中闪电仍旧在不停的闪着,高飞映着闪电的光亮,挺着游龙枪便杀了进去,看见曹孟德在前方不远处,一条枪,接连刺杀出来了一条血路,朝着曹孟德『逼』了过去。 两年了,整整两年高飞不曾亲自上战场了,在对付马超的时候,他也没有冲在最前面,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马超的对手。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他骑着乌云踏雪马,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看准了曹孟德的所在之处,誓要取下曹孟德的人头。 赵云截住了典韦,甘宁截住了许褚,这两员魏军的大将均无法脱身,见曹孟德和高飞就要碰头了,不禁都有点担心起来。可是奈何敌将攻击甚猛,一时间难以抽身,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曹孟德祈祷。 高飞接连刺死了三个魏军骑兵,游龙枪在他的手中舞动的如同一条巨龙,龙蟠虎跃之间,枪尖直指曹孟德。 曹孟德举着倚天剑,见面前寒光一闪,急忙举剑格挡。 “铮!” 一声剧烈的响声在曹孟德的耳边响起,他握着倚天剑的手微微有些发麻,颤抖的剑身还不时发出了一阵嗡鸣,可以想象出来高飞那一枪的巨大威力。 曹『操』勒住了座下绝影,朝后退了一两步,和高飞对视而望,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看到高飞的脸庞时,昔日那个在西凉战场上结识的少年变了模样,脸上饱含着沧桑感,脸颊上也多了一道伤痕,兄弟、朋友、知己、敌人一时间全糅合在了一起,让他的心里汹涌澎湃。 “孟德兄,别来无恙?”高飞也是用同样的眼神注视着曹『操』,对于他而言,这一刻是他期待已久却又不敢面对的。昔日情同手足的兄弟,一瞬间变成了你的死敌,即使是在万军之中见面,也会生出一番感慨,人之常情,高飞也不例外。 “没想到,我们之间终究还是会到了这个地步。”曹『操』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两军的士兵在不停的混战,却唯独给高飞和曹『操』之间留出来了一个很大的空隙,没人敢近前,就像约好了一样。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孟德兄,如今你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就连青州、徐州也即将丢失,燕军的旗帜很快便会『插』遍魏国的城池,你大势已去,请不要做无为的抵抗,不如束手就擒,归降于我,我自然会好好的待你。”高飞横枪在胸前,眼神中却充满了一股子凌厉,缓缓地说道。 曹『操』听后,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乃『乱』世之『奸』雄,难道子羽贤弟就不怕我归顺你是暂时的,以后再伺机而动吗?” “怕!但是你确实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你今时的所迫,纯属是无奈之举,如果你肯投降于我,咱们以后还是兄弟,但同时也会防着你。” 曹『操』握紧了倚天剑,向前做了一个劈势,笑道:“与其被人像贼一样的防着,卑躬屈膝的活着,倒不如壮烈的死去,我曹孟德能够死在贤弟的手上,此生无悔。贤弟不必费口舌了,请出招吧,今天夜晚,我定要和贤弟一较高下。” 高飞道:“孟德兄,你我都是明白人,若单打独斗,你未必是我的对手,不如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证你的族人不会受到一丝的侵扰。” “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于天地之间,及时不能成就一番王霸之业,也要死的轰轰烈烈。太史令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放眼天下,能够当我曹孟德对手的,也只有你高子羽了,能败在你的手上,我曹孟德虽败犹荣。”曹『操』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耳边还响着惨烈的叫声,却丝毫影响不到他澎湃的心情。 高飞知道曹『操』没有降意,也不再废话了。再说,如果真的把曹『操』给招降了,那他又该如何处置曹『操』,放在何处?曹『操』不同于其他人,这个人野心十足,文武双全,确实是一个棘手的人,除了死亡,他想不出给予曹『操』什么好的位置。 抖擞了一下精神,高飞紧握游龙枪,将马向后退了一段路,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驾”的一声大喝,便纵马挺枪,朝着曹『操』刺了过去。 曹『操』早有准备,倚天剑急忙格挡,一经和高飞接触,剑法便迅速的舞动了起来,和高飞近身之后,倚天剑才有发挥的余地,剑影婆娑,寒光闪闪,剑招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半点破绽。 高飞时而格挡,时而进攻,与曹『操』捉对厮打差不多十招后,他渐渐地感到曹『操』的剑法比最初遇见他的时候要提升了不少。 “看来,这几年曹孟德并没有忘记自身的武艺,剑意绵绵,连贯不绝,大开大阖颇有一派威严。”高飞心里暗暗地想道。 又过了五招,高飞一直出于被动地位,不是他不想反攻,而是即使他反攻的话,也没法让曹『操』一招毙命。与其采取主动,倒不如被动,先观察曹『操』的剑法之后,再寻求破绽。 果然,当两个人斗到二十招后,曹『操』的气力略微不足,开始有些喘了,就连攻击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高飞看准了这个机会,游龙枪猛然出手,登时使出了当年王越在皇宫内传授给他的游龙枪法的最后几招,立刻展开了凌厉的攻势,『逼』得曹『操』只有招架的份。 突然,寒光在曹『操』的面前闪过,一道血红便溅了出来,曹『操』的肩膀上便立刻有了一处伤口,正中他的肩窝。 “大王……”典韦、许褚看到曹『操』中了高飞一枪,同时咆哮了起来。 曹真、夏侯恩、文稷也急忙从别处杀了过来,想去支援曹『操』,哪知道,一口大刀突然横在了三个人的面前,黄忠纵马杀了出去,直接挡住了曹真、夏侯恩、文稷三个人,以一敌三,刀法凌厉凶猛,反将曹真、夏侯恩、文稷三人『逼』退。 高飞刺了曹『操』一枪,曹『操』的左臂已经疼痛难忍了,鲜血也冒了出来,染红了整条手臂,却又被雨水给冲刷了个一干二净。 曹『操』咬着牙,右手握住倚天剑,开始向后退却,面对高飞的又一轮攻击,他只有招架的份。 高飞的攻击越发的强烈,见曹『操』抵挡的也很吃力,一枪便虚刺了过去,见曹『操』举剑遮挡,游龙枪立刻变招,反朝曹『操』肋下攻击了过去。 曹『操』见状,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无法躲闪。 眼看高飞的游龙枪便刺中了自己的身体,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根手戟突然从远处飞了过来,直接撞在了高飞的游龙枪的枪尖上,力道也大的惊人,发出了“当”的一声巨响,高飞手中的游龙枪便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枪尖刚好从曹『操』的腰部擦了过去。 曹『操』虚惊一场,急忙策马回城,一溜烟便钻进了人群里,不再出来了。 高飞顺着飞戟的方向看了过去,但见典韦舞动着双铁戟和赵云酣战在一起,典韦虎目怒嗔,浑身青筋暴起,目光一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对典韦的武艺十分的佩服,没想到在赵云的攻击下,典韦还有空抽出手戟来救了曹『操』一命。 但随即仔细一看,典韦的小腹上已经中了赵云一枪,正在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他可以猜测的到,应该是典韦为了救曹『操』一命,被赵云看上了破绽,一枪便刺中了身体。 “仲康,不可恋战,速速回城保护大王!”典韦的脸上没有一丝疼痛的表情,依然握着双铁戟,在和赵云苦斗。 “韦哥,你自己小心!”许褚说着便用古月刀胡『乱』砍了一阵,『逼』开甘宁后,策马回城。 “典韦,你若投降,必然会受到重用,魏军大势已去,不如投到我主公帐下。”赵云刚才在典韦分心时讨了一枪的便宜,但是无论从何处讲,他对典韦的武艺都是很佩服,所以再次提出收降典韦。 “请勿多言,某只忠于魏王一人!” 赵云见没有收降典韦的希望了,便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里分出胜负吧,让你知道,我赵子龙绝非浪得虚名!” 661巅峰之战 661巅峰之战 “能与燕国五虎之首一决高下,典某求之不得!”典韦见突围的骑兵再次退入了城中,周围遍地尸体,早已经分不清是燕军的还是魏军的,他徐徐地退到了城门边,带着身后的两百余骑兵,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大雨依然在下着,地面上堆积起来了许多积水,混合着鲜血,逐渐形成了一股红『色』的支流,向柳子河里流淌了过去。 典韦环视了一圈,见高飞领着赵云、甘宁、黄忠等人堵在了城门口,心想燕军的反应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他撕下衣服的一角,缠在了受伤的腹部,止住了向外流出的鲜血,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或者说,他对这种感觉早已经麻木。 “大王,就让典韦为你尽最后的一点力吧。”典韦抱着必死的决心,和身后的两百名骑兵牢牢的堵在了门洞里,并不撤退。因为他知道,一旦撤退,燕军就会顺势杀入城中。 此时,他见甘宁、黄忠都在,知道北门、西门没人把守,以曹『操』的聪慧,必然会想到从另外两门突围出去,所以,他不能退,只能死守。 “唰唰!” 典韦缠好了自己的伤口后,举着双铁戟用力的挥舞了一下,虎目怒嗔,看着正前方的高飞,朗声叫道:“高子羽!有我在,你休想再伤害我家大王一根寒『毛』!” 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了高飞的脸上,他和典韦之间有着几十米的距离,他看到满头白发的典韦,不知不觉想起了典韦装疯卖傻的事情来,不知不觉的,他的心里充满了怒意,眼睛里也透出了杀机,扭头对赵云喊道:“子龙,典韦交给你了!如果没有取下典韦的首级,别回来见我!” 说完,他调转了马头,冲甘宁、黄忠喊道:“跟我来!” 典韦见高飞走了,带着甘宁、黄忠和许多骑兵朝西门转了过去,他心中知道不好,便急忙叫道:“高飞!你个没种的混蛋,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不要整天像个乌龟一样,一直缩着头!” 高飞听到了典韦的话语,可是他没有理会。第一,他的目标不是典韦,而是曹『操』,典韦不过是个武夫,曹『操』才是心腹大患。第二,他有自知之明,他打不过典韦,如果和典韦对决的话,很可能会丧命,有赵云一人足矣。 典韦的话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点点的回音,马蹄声滚滚而去,逐渐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无胆匪类!”典韦愤怒不已,可是他也不能抽身离开,与高飞相比,他的面前站着的却是一个大敌。 赵云横枪立马,身后的骑兵只有两千人,他策马朝前走了几步,先是毕恭毕敬的朝着典韦拱了一下手,接着说道:“鬼厉,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真的不愿意投降吗?” 典韦冷笑了一声,说道:“赵子龙,很感谢你之前对我的照顾,你是一个很值得交的朋友,可惜我们各为其主,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典韦一生佩服的人十分罕见,但是你却算一个。来吧!” 赵云见典韦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与他一战,他也不敢有所怠慢。自讨伐董卓时,在虎牢关外见到典韦和吕布的对决,他就知道典韦以后会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自吕布死后,天下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压制的住典韦,这一头来自山林中的猛兽,仿佛成为了这个世上最为孤寂的人,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他也能够理解。 他看到典韦,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一面,他自从跟随高飞一来,一直忠心耿耿。不同的是,高飞帐下猛将如云,似乎每一个将军都在极力的表现着自己,只有他,不争强好胜,低调做人,所以至今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 不知道为何,他似乎感觉到了高飞的用心良苦,故意将典韦留给了自己,想让他杀掉典韦借此踏上一个新的高度。英雄惜英雄,每一个在这个时代活跃的人都是一个可歌可泣的英雄。赵云如此,典韦也是如此。论武力,赵云一点都不亚于任何人,最遗憾的是从来没有和天下无双的吕布单打独斗过。这一站,赵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必须全力而战。 抖擞了下精神,赵云突然拍马而出,紧握着望月枪,冲破前面的雨帘,朝着典韦飞奔而去。 典韦见满身斗气,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笑道:“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话音一落,典韦舞着双戟便迎了上去,一场巅峰的对决,就此在狂风暴雨中拉开了序幕…… 垣雍城里,曹『操』身中一枪,包扎后才止住血,回头望见许褚、曹真、夏侯恩、文稷都退了回来,却唯独不见典韦,便问道:“典韦呢?” 许褚阴沉着脸,回答道:“韦哥堵住了城门,正在与燕将赵云决战,让我保护大王从别处突围。” “去把典韦给我叫回来!”曹『操』对于典韦的爱惜,远远的超过许褚,只因这个被他誉为古之恶来的人和他已经超越了主仆的关系,他当典韦是挚友。 “我去!”夏侯恩欣然领命,丢掉手中的腰刀,从背后拔出了一直背在背上从未使用过的青釭剑,调转马头,独自一人便朝南门奔驰了过去。 曹真见状,急忙建议道:“大王,甘宁、黄忠都增援了南门,那么西门和北门必然空虚,我们不如从北门突围,只要出了城,再迂回到东门接应夏侯将军他们,必然能击退东门的燕军,杀燕军一个措手不及!” 许褚道:“大王,曹子丹说的极有道理,韦哥武艺超群,勇猛无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韦哥如此做,也是为了让大王突围,只要大王突围成功,韦哥自会离开。”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不,高飞不是傻子,此时必然会带着士兵去堵西门和北门,与其曲线迂回,不如直线进攻。全军听令,随我一起从东门杀出!” 话音一落,曹『操』带着许褚、曹真、文稷等人以及所有城中的步骑兵,都一股脑的朝东门杀了出去。 垣雍城的东门外,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休、李典、乐进、于禁八将和燕军的太史慈、张辽、张郃、庞德、魏延、文聘、褚燕、卢横八将正缠斗在一起,两军骑兵也斗的异常激烈,地面上的积水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人畜的尸体遍地都是,真正的是血流成河,尸体如山,双方一共八千人,经过半个时辰的大混战后,锐减到了两千多人,战斗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电闪雷鸣,腥风血雨。 十六个将军各自带着自己的部下往来冲杀,起初还是单打独斗,由于人员的流动,时而群殴一个人,时而被一群人围殴,在这种情况下,两军除了靠着军装不同来分辨对手外,其他的都毫无意义,何况是在这样的一个漆黑的夜晚,闪电的光亮也只是一闪即逝,所以,十六个人都不同程度受伤了,但是都忍着身上的疼痛,奋勇而战。 突然,许褚一马当先的从城中杀了出去,咆哮着大声喝道:“都闪开,挡我者死!” 曹真、文稷带领着骑兵紧随其后,犹如一把尖刀,直接将混战中的人群全部冲开,夜『色』难辨,早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其中有不少魏军士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冲撞下马,惨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曹『操』此时伪装成了一个士兵,夹在了曹真、文稷的中间,许褚在前面开路,在三个人的护卫下迅速的冲出了重围,马不停蹄的朝柳子河那边跨越了过去。 这时,城门边一个穿着曹『操』盔甲的人出现了,一道闪电刚好照亮了夜空,太史慈正和夏侯惇打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看见了“曹『操』”的身影,急忙叫道:“曹『操』!是曹『操』,休要走了曹『操』!” 此话一出,太史慈的风火钩天戟顿时变招,一连串的凌厉的攻击刺向了夏侯惇,将夏侯惇给活生生的避开了,自己以扭转马头,朝着“曹『操』”便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张郃、庞德、魏延纷纷舍弃了正在与他们战斗的曹仁、曹洪、夏侯渊,一起朝着“曹『操』”冲了过去,和太史慈一起,如同四把尖刀,杀出了四条血路,『逼』近了“曹『操』”。 “曹『操』”见燕军四员猛将一起来杀自己,顿时惊慌失措,急忙调转了马头,可是还没有等他跑开,四把不同的兵器几乎在同一时间刺进了他的体内。他惨叫一声,立刻坠马身亡! “曹『操』死了!魏军败了!”太史慈止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尽管手臂上鲜血还在流淌着,可是早已经忘却了。 混战中的魏军突然听到这个噩耗,都信以为真,化悲愤为力量,同时高呼道:“替大王报仇!” 声音一出,魏军将士个个如同虎狼一般,奋勇杀敌,骁勇异常。 突然,许褚策马重新奔驰了回来,深吸一口气,大声呼喊道:“大王已经突围,众将迅速撤离此地!” 众将都听出了是许褚的声音,心想许褚绝对不会说谎,曹『操』也绝不可能轻易阵亡,便开始向外突围。 662折戟沉沙 662折戟沉沙 面对魏军的突围,曹『操』的死而复生,让魏军的将士有了更大的动力,红旗不倒,彩旗飘飘,所有被围困的魏军将士都置之死地而后生,开始没命的向外突围。 太史慈、张郃、庞德、魏延四个人刚好聚集在城中中间,突然遭受了如同汹涌的洪水一般的攻击,四个人显得很是无奈,不得已而退出了城门,散开在两边,配合着自己的部下在两边掩杀。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都先带着人冲破了张辽、文聘、褚燕、卢横的防线,撕开的口子越变越大,张辽等人根本无法阻止,也只能于道路边上掩杀。 正当燕军在此显得有点力不从心的时候,高飞带着甘宁、黄忠以及许多骑兵从北门转悠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后,立刻加入了围追堵截。 曹休、李典、乐进、于禁奋力杀出了重围,可是余下的士兵却都被燕军包围住了,高飞、甘宁、黄忠的这股生力军一到,态势立刻发生了转变,又将魏军给『逼』进了城里。 柳子河的沿岸,郭嘉带领的一千骑兵虽然没能挡住曹『操』、许褚、曹真、文稷的突围,却拦下了夏侯惇、夏侯渊等人,一阵混战之后,将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带领的骑兵杀的所剩无几,虽然八个魏将都冲出了重围,但是他们却也伤亡惨重。 高飞见堵住了突围的魏军,便急忙喊道:“黄忠、张辽、张郃、魏延,带领五千精骑都跟我来,不追上曹『操』,誓不罢休。” “诺!” 高飞策马来到了郭嘉的面前,眼睛里透着无比的杀意,朗声说道:“奉孝,此处交给你了,如果敌军不降的话,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郭嘉道:“诺!” 话音一落,高飞带着黄忠、张辽、张郃、魏延四将便急速的追了过去,越过柳子河,跨进了那片丛林,虽然速度因此受到了阻碍,但是在相同的地形上,魏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此刻,赵云和典韦正在酣斗不止,夏侯恩早早地来到了城门边,看见典韦在那里和赵云血战,他拿着青釭剑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当即喊道:“典将军,大王有令,让你速速撤退!” 典韦正在血战赵云,听到夏侯恩在后面叫喊,他全当没有听见,此种境地,已经容不得他有半点分心。高手过招,稍纵即逝的分心就会导致惨败,再说,有赵云在,他也难以脱身。 夏侯恩见到典韦和赵云打的难解难分,叫完一声后,竟然站在那里看的惊呆了。他可从未看到过如此精彩的战斗,虽然是黑夜中,但是兵器摩擦出来的火花十分的炫目,只要用力看,还是能够看清两个人影在对决的。 雷阵雨渐渐收住,乌云散去,一轮弯月显现在天空中,银白『色』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赵云和典韦的对决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望月枪映月生辉,折『射』出点点寒光,通体银蛇的长枪在典韦身体周围飘忽不定。 黑『色』的双铁戟所舞动的招式也如同两条出闸的猛虎,与那银『色』扭动如同巨龙的长枪混战在一起,让旁观者仿佛看到了一条巨龙斗双虎的场面。 夏侯恩见典韦没有半点退意,瞅了一个时机,带着青釭剑便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垣雍城,也好在围观的人都痴『迷』的看着典韦和赵云的决战,否则的话,他不会那么轻易的逃走。 二人已经酣斗了五十回合,都略微显得有些疲惫之意,高手过招,耗费的体力要尤为的厉害,每一招都要是致命的杀招,只有如此,才能一招定胜负。 围观的人都看的惊呆不已,这种旷世的大战,可遇而不可求,能看到这样的一场巅峰之战,任何人都应该感到荣幸。 赵云和典韦又相互缠斗了四十多回合,期间连续换了四匹战马,一直战斗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还没有分出胜负。 垣雍城里早已经结束了战斗,郭嘉指挥着众将将不愿意投降的六千名魏军全部杀死在了垣雍城里,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郭嘉留下一些人打扫战场,听说赵云和典韦在那边混战,便立刻带着将士转悠了过去,看到南门的门洞中站着二百多魏军的骑兵,二话不说,立刻派出太史慈、甘宁、庞德、文聘从后面袭杀了过去。 解决完城门边的二百多魏军士兵后,郭嘉带着众将领都堵在了城门口,看到赵云和典韦的恶斗,都惊呆不已。 赵云白马银枪,典韦白发黑戟,**是一匹黄骠马,在那片空地上往来冲突。 “铮!” 第一百个回合斗完,赵云和典韦都已经气喘吁吁的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暂时分开,两个人的眼中都是佩服的神情。 “一百个回合了,居然胜负未分,自从吕布死后,你还是头一个和我战斗到如此境界的人。赵子龙,我之前小看你了。”典韦喘着粗气,半趴在马背上,看着赵云,嘴角边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赵云也累得气喘吁吁了,但是相比着典韦,他还是要占着很大的便宜,因为典韦的腹部受伤,一有剧烈的运动,就会渗出血来,他看着典韦那腰部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便立刻叫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保举你做……” “赵子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既然选择了魏王,就应该有始有终。你是一个好的对手,也是一个好的战将,今日能与你斗到此处,我已经心满意足。不过,你我之间,应该要分出个胜负,不是吗?” 赵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和气息,抖擞了下精神,将腰板挺直,横枪立马,目光中充满了杀意,对典韦说吧:“那么,一招定胜负吧!” 典韦看到赵云的样子,心中不禁一怔,暗想道:“我一直以为他羸弱不堪,没想到如此单薄的身体却有如此好的体力。从之前和他对战的情况来看,他一直没有使出真本事,看来,他还留了一手。我若不受伤,也未必是他对手。此人功夫高深莫测,似乎已经达到了当年吕布的程度,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一早就使出全力而战呢?” 想了好久,典韦始终没有想通,忽然记起了赵云之前说的话来,听赵云说起他理解自己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脑海中便闪过了一个念想,急忙想道:“难道说,他不用真本事和我战斗,只是因为我还没有达到将他『逼』迫成用真本事的境界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太可怕了。只可惜,未曾见到他与吕布一战,我死之后,不知道天下还有几人能成为他的对手?马超、张飞、关羽、还是许褚?如果吕布复生,我真想亲眼目睹一下此二人的战斗。好一个常山赵子龙,原来他一直是深藏不『露』……” 赵云在等待着,众位将领也都在等着,此时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围观的人中有不少争强好胜的人,太史慈如此,甘宁也是如此,庞德也不例外,可是此刻他们都静静的站在那里,目睹着赵云和典韦的对决,也喜欢看到这两个人分出个胜负。 白天不懂夜的黑,寂寞的高手更加让人难以理解。昔日吕布如此,今日典韦如此,以后赵云更是如此。当人处在武道最巅峰的时候,你所感受到的是无比的寂寞,因为天下没有人再会是你的对手。正因为这个原因,赵云一直在保留着自己的实力,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必然能够杀掉典韦,为了满足典韦死前最后的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他才拖延了那么久。 他不想典韦死,因为典韦死了,能与他成为对手的人就会少了一个,他的人生乐趣也会失去一点。所以,他一直想招降典韦。 他静静地等在那里,待典韦逐渐调整了气息后,才缓缓地说道:“鬼厉,自吕布死后,你是第一个『逼』我使出全力的人,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典韦笑了笑,他依稀的记得,那是在他的老家陈留己吾,睢阳李永和自己结仇,他怀揣匕首,扮成侍从格杀李永,李永家在闹市,那天他手上提着刀走出李永家,杀人带血的样子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数百人来追捕他,可是他刀上的杀气震住了所有人,几百人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可是今天,他已击倒几百人,敌人竟还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将他完全包围住了。 杀人到底要杀到几时? 他累了,身心疲惫,彻彻底底的累了。 “仲康,好好的保护大王,我已经很累了,以后再也不能和你把酒言欢了……”典韦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三岁的儿子典满,他还在陈留己吾,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不受到任何打扰,安心的在家种地,不要再过这种没玩没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你……能在我死后照顾好他吗?”典韦想了许久后,终于开口了。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 “谢谢!” 典韦话音一落,举着双铁戟,“驾”的一声大喝,便朝着赵云飞奔了过去。 赵云紧握着望月枪,策马狂奔,也同样朝着典韦冲了过去。 “铮!” 一声巨响后,双铁戟断裂开来,四截断戟飞向了空中,在空中旋转了许多圈才掉下来,直接没入了被鲜血染透的黄沙之中,无迹可寻。 赵云骑着白马,将长枪『插』在地上,翻身下马,走到了典韦的尸体前,亲手抱起了典韦的尸体,朝垣雍城西走了过去,渐渐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663急转直下 663急转直下 高飞带着黄忠、张辽、张郃、魏延以及五千精骑追着曹『操』而出,好不容易出了追出了那片树林,刚进入到官道上,左边杀出了史涣,右边杀出了韩浩,徐庶领着李通和许多弓弩手挡住了去路。 “放箭!”徐庶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高飞见状,急忙下令撤退,重新退回了树林里,有几百骑兵死在了魏军的『乱』箭之下。 徐庶见高飞退回,便高声喊道:“穷寇莫追,原来燕侯不懂这个道理?我家大王虽然在垣雍城惨败,但是有我在,一样能阻止你。请燕侯速速退回,就此罢兵,不然的话,我带兵回杀,定然杀燕军一个片甲不留!” 高飞环视了背后激战了一夜的将士们,见他们都疲惫不堪,而徐庶的部下虽然是步兵,但是人多势众,是一股不折不扣的生力军,如果强行战斗的话,必然会吃亏。他愤恨地道:“可恶,让曹『操』跑了!全军撤退!” 燕军撤退,徐庶也不去追击,对于他来说,回到牛家屯的魏军大营最为主要,魏军的精锐几乎殆尽,七万大军只剩下三万步兵,形势如何,徐庶自当了解。于是,在看着燕军退军之后,徐庶也开始徐徐而退。 据徐庶所在的三十里外的一处高岗上,狼狈不堪的曹『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边围绕着八百多从垣雍城脱困的骑兵,所有战将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看到这样的一种境况,曹『操』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让重锤锤击了一样,加上夏侯离、典韦至今未归,让他内心压抑非常。 “大王……大王……”夏侯恩背着青釭剑,从高岗的后面跑了过来,一见到曹『操』,便立刻跪倒在曹『操』的面前,朗声说道,“启禀大王,属下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夏侯离被张郃俘虏了,而典韦将军正在和赵云酣斗,极难脱身,现在只怕……” “不会的!韦哥功夫高强,绝对不会有事情的,大王,我去把韦哥找回来……”许褚听后,立刻叫了出来,转身便要走。 “仲康!”曹『操』皱着眉头,心里难受极了,对于夏侯离这个养女倒是并不在意,他最在意的是典韦,听到夏侯恩说起典韦的状况,他已经猜测出来了结果,只怕典韦凶多吉少。 许褚被曹『操』喝住了,眼中变得湿润了起来,一股兄弟的情谊挤满了脑壳。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只要到了伤心处,再坚强的男人也会哭出来。许褚哭了,两行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歇斯底里的一声巨吼,将所有的愤恨都发泄了出来,同时大叫道:“韦哥!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魏军之中,最了解典韦的,莫过于两个人,一个是曹『操』,另外一个就是许褚。他们两个对视那一瞬间,仿佛就能明白典韦身亡的事实。 曹『操』也是满含热泪,只是,他没有像许褚那样发泄出来,而是深深地埋藏在了心里。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休、曹真、夏侯恩、文稷等将领都围在曹『操』的周围,众人的脸上都是没落的神情,其余的骑兵也都哀伤不已。 良久良久,众人都沉浸在了痛失战友的悲痛伤心当中,许多人不知不觉的便落下了两行泪,混着自己身上的鲜血,滴淌在了地上。 “都不许哭!此仇不报,我曹孟德誓不为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从今以后,燕军就是我魏国的头号死敌!”曹『操』拔出了倚天剑,站起身子,厉声说道。 众人听后,都把眼泪抹干,擦掉泪痕,心中生气了无比的愤怒,恨不得这就重新杀回去。 “得得得……” 一匹快马急速的奔驰而来,马背上驮着一个穿着劲装的人,那人看见了高岗上的残军,便立刻上了高岗,见曹『操』在正中间站着,急忙滚鞍下马,跪倒在曹『操』的面前,慌里慌张地说道:“大……大王……昌邑……昌邑被燕军攻破,青州、徐州尽皆丢失……” “你说什么?”曹『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夜才听说贾诩率兵袭取了半个青州,怎么一夜之间,青州、徐州丢失,就连昌邑也被攻破了? 跪在曹『操』面前的人是治军从事『毛』玠,他向来为人持重,虽然武勇不足以担任冲锋陷阵的将军,但是在处理内政上十分得心应手。是以,曹『操』便让他做了治军从事,专门负责后勤运输,保障大军粮草。 『毛』玠任职期间,也没少干实事,并且向曹『操』提出屯田,均被曹『操』采纳,维持住了曹『操』在兖州的根基,不至于使得兖州闹饥荒。 “大王,此事千真万确。荀相国已经将大王家眷安全送到陈留,昌邑的豪族富绅都向南逃逸。曹纯将军接到斥候来报,已经飞驰陈留去了,相国大人目前正率军驻守定陶,堵住了燕军西进的道路。”『毛』玠慌里慌张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一夜之间,燕军怎么可能急行数百里突破沿途郡县攻克昌邑?”曹『操』感到匪夷所思。 『毛』玠道:“贾诩率领十万燕军进攻青州,以韩猛、臧霸为左右先锋,将朱灵围在了济南城内,却围而不攻,虚张声势。暗中却派遣韩猛直扑东郡,张南攻济北郡,臧霸攻泰山郡,夏侯兰攻乐安郡,四郡突然遭受攻击,措手不及,加上城中兵力不足,太守弃城而逃。臧霸占领泰山郡后,派遣孙观、吴敦、尹礼袭取周围郡县,而臧霸则带来骑兵急行至徐州,徐州百姓听闻燕军攻打过来了,都尽皆发起暴动,以前投降的徐州将士更是公然反叛,整个徐州顿时失控,相国大人当机立断,带来亲随逃走,回到昌邑后,正遇见韩猛从东郡南下,直扑昌邑……” 还没有听完『毛』玠的话语,曹『操』就登时觉得头疼欲裂,双手捂住头,“啊”的一声惨叫,便昏厥了过去。 “大王……大王……”众将了见了,都直接扑向了曹『操』。 “『毛』玠!这等大事,你为何非要挑选这个时候禀告?你……你……我杀了你……”曹洪恼羞成怒,看到曹『操』昏厥了过去,登时抽出了腰中佩剑,猛地向『毛』玠头上劈了过去。 “当!” 曹仁也同时抽出了长剑,直接挡下了曹洪的剑,怒道:“子廉不得无礼!” 夏侯渊急忙夺下了曹洪的佩剑,将曹洪拉到了一边,强行按倒在地,怒道:“你给我冷静一点!” 众人当中,救数曹仁官阶最高,出现了这种情况,众人的目光都一致移到了曹仁的身上。 曹仁『插』剑入鞘,环视了一圈,眉头紧皱,说道:“燕军汹汹而来,我军兵力不足,青州、徐州丢失,我们再打回来,现在应该积蓄力量,先送大王回陈留,等大王醒来了,再做决定。李典、乐进,你们二人留下,在此等候军师,将事情告诉给军师,请军师速速做出定夺,兖州乃我大魏根基,必要要夺回来,众将听令,都随我先回牛家屯大营。” “诺!” 李典、乐进两个人留了下来,看到曹仁等渐渐远去,便坐在高岗上,等待着徐庶撤回。 “曼成,这一仗,我们彻底输了。在官渡的燕军只是一个诱饵,大王昏厥了过去,不知道何时才能醒,燕军虎视眈眈,如果消息一传开,荆州的刘备,扬州的孙坚,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发难?”乐进担心的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只怕魏国将彻底覆灭!该来的总会来,我们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李典叹了一口气,说道。 乐进道:“十万大军席卷青州、徐州,朱灵也是凶多吉少,不投降,就是死。大王率先偷袭了燕军,公然撕破了盟约,到底是对,还是错?” 李典和乐进是好兄弟,二人一起来投靠曹『操』的,在曹『操』的军队中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说到信任,似乎并没有曹氏、夏侯氏那么值得曹『操』依靠,也正因为如此,两个人才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地位。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看见徐庶带着三万步兵撤了回来,两个人便急忙将事情告诉了徐庶。 徐庶听完之后,也是感到一阵惊愕,没想到贾诩会如此厉害。他心里明白,现在青州、徐州应该是全部沦陷了,最重要的是保住兖州和豫州。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回牛家屯!”徐庶急了,他必须要和曹『操』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在魏国后方的十万大军,而且高飞也肯定会带着在官渡的大军东进,如果东西夹击,那么兖州必然会陷入苦战。 傍晚,曹『操』躺在牛家屯的大营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抬起了一只手,在空中『乱』抓,有气无力的说道:“元直……元直回来了没有?” 徐庶急忙伸出了手,握住了曹『操』的手,轻声说道:“大王,元直在。” “仲康,取我倚天剑来!” 许褚将倚天剑取了过来,放在了床边。 曹『操』道:“把剑给元直。” 许褚照办。 徐庶接住倚天剑后,曹『操』便说道:“众将听令,本王今日将倚天剑赐予元直,见倚天剑如见本王,元直话就是本王的话,任何人胆敢违抗者,格杀勿论。从现在起,徐元直统帅所有魏**队,众将都要听元直号令!” “诺!” 徐庶听后,感动不已,说道:“大王……大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必不负大王所托,带领魏军走出困境……”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本王头疼欲裂,难以忍受,无法临战,一切就拜托军师了。” “大王放心……” 664当头棒喝 664当头棒喝 翻腾着紫红『色』的朝霞,拨开淡淡的薄雾,太阳象火球一般出现了,把火一样的红光倾泻下来,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 朝阳初升,薄雾散去,温暖的阳光笼罩在整个垣雍城的上空,这不大的地方,经过一夜的激战,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经过一夜休整后的燕军士兵,还在不停的收集着尸体,将燕军将士的尸体从尸海中找出来,统一埋进了垣雍城西侧早已经挖掘好的坟墓里,而那些魏军士兵的尸体,多数都被焚化在城北的大坑里。 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缓缓地行走在城池的边缘,看到忙碌的士兵在打扫着战场,他的心里多了几分悲怆。 “主公,这是刚刚传来的飞鸽传书,请主公过目!”一个专门负责收发飞鸽传书的士兵从远处跑到了高飞的身边,手中捧着一张字条,递给了高飞。 高飞接过字条后,匆匆浏览了一遍,脸上立刻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一扭头,便对那个送信的士兵说道:“传众将到柳子河沿岸议事。” 话音落下,高飞调转马头,“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朝柳子河岸边奔驰而去。 高飞到了柳子河沿岸,看着那河中清凌凌的水,水里还有游动的鱼儿,便坐在了一块岩石边,静静地等候着众位将军的到来。 大约一刻钟后,燕军众位将领都陆续到来,郭嘉站在高飞的身侧,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张郃、魏延、庞德、文聘、褚燕、卢横都环绕在高飞的身前,唯独没有看见赵云。 “子龙呢?”高飞环视一圈,发现赵云不在,便急忙问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后,都是一脸的『迷』茫。 高飞看到黄忠站在那里镇定自若,没有感到一丝的好奇,便问道:“黄将军可曾看见子龙去哪里了吗?” 黄忠略微迟疑了片刻,说道:“主公,子龙……子龙他身体不适……” “不对啊,刚才我还看见赵将军来着,他一点也没有不对劲啊,怎么才这么一会儿时间,他就身体不适了……”太史慈心直口快,话说到一半时,见黄忠正怒视着自己,仿佛是自己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一样,便怔了一下,问道,“黄将军,你瞪我干什么?” “咳咳咳……”郭嘉故意咳嗽了几声,随即凑在高飞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高飞听完之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摆摆手,说道:“算了,他不来也不要紧。黄将军,一会儿你将会议的内容传达给他就好了。现在,开始举行军事会议。首先,你们先将这飞鸽传书传阅一遍。” 说着,高飞便将飞鸽传书先递给了郭嘉,郭嘉接过去后,浏览了一遍脸上立刻展现出来了莫大的喜悦,同时将字条传给了离他最近的张辽。 字条在众将手中陆续传阅,传阅完毕之后,所有的人都喜悦异常,一些人更是躁动不安,最后,大家一致拱手道:“请主公下命令吧!” 高飞斜视了郭嘉一眼,问道:“奉孝,你说我军现在该当如何?” 郭嘉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随后道:“主公,属下以为,兵贵神速,当即刻发兵,配合总军师作战,东西夹击,魏国必亡!” 高飞又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位将领,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我等附议!”众将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高飞从岩石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在了后面,缓缓地在原地踱着步子,想了片刻后,便问道:“前夜激战,我军伤亡五千多人,目前在垣雍城附近还有两万骑兵,虽然昨夜大家都休息了一夜,可大家都没有得到充分的睡眠,仍旧是人困马乏……传令下去,大军原地休息一日,等荀攸从卷县县城带来援兵和粮草辎重后,再发兵不迟!” “主公,昨夜咱们已经耽误了一日,曹『操』肯定回到牛家屯大营了,如今今天再耽误一天,那再抓曹『操』就难了。末将恳请主公给我两千骑兵,我率军奔袭牛家屯大营,必然将曹『操』抓来,献给主公。”魏延贪功心切,朝前走了一步,抱拳道。 “年轻气盛,沉不住气,曹『操』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抓到的?前夜我军已经将他围在垣雍城里,两万五千多人都没有能够抓到他,你就两千人,凭什么抓他?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虎痴,你能打的过虎痴吗?”高飞脸『色』一沉,当众呵斥道。 魏延支支吾吾的,面上无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高飞的目光分别看向了太史慈、文聘、张郃、庞德、褚燕、甘宁几个人,见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些许骄狂之『色』,而且内心也很浮躁,便朗声道:“争强好胜没有什么不妥的,可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如今大战在即,已经不是抓一个曹『操』就能解决的事情了。现在,摆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场灭国之战,我想,你们应该懂得我的意思。” 太史慈、甘宁、张郃、庞德、文聘、褚燕,包括魏延在内,都面面相觑,他们听得很真切,这是高飞在给他们打预防针,提醒他们不要因为贪图功劳而做出什么自损的事情来。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当头棒喝,立即打醒了几个准备进言争功的人。 几个人里,太史慈、张郃是老对手了,两个人领兵的时间也比其他人的时间要长,早已经达到了独自率领一支劲旅攻城略地的程度。在消灭吕布的并州之战时,太史慈不是独当一面的攻克了上党吗? 甘宁、庞德、褚燕三人勇猛有余,智略不足,魏延、文聘都还太年轻,难免会有争强好胜的气息,暂时不足以担当大任,这一次对魏国的灭国之战,高飞准备给他们一个人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所以才会提前说出那样的话来,以安抚他们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黄忠由于自身年纪的问题,为人做事都要比其他人显得稳重许多;张辽不贪功,不冒进,为人低调,少言寡语,深的高飞的器重;卢横为人精明,跟随在高飞身上也是最久一个,为人处事和高飞有几分相似;所以,这三个人,高飞并不担心。当然,赵云高飞更不用担心,智勇双全,一身是胆。 郭嘉见气氛有点不对劲,便急忙道:“主公,该吃早饭了。” 高飞点了点头,带着郭嘉便走了,头也不回。 于是,众将各自散去。 “主公,总军师已经拿下了青州,臧霸攻取了徐州,韩猛也已经攻克了昌邑,只有徐晃还未传来消息,要不要再飞鸽传书问一问?”郭嘉跟在高飞身后走着,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高飞道:“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将西边的事情都交给了徐晃,就应该充分的相信他。也怪难为他了,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居然还能够在邙山里隐藏长达半个多月。他不传来消息,就说明还没有开始行动。卞喜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郭嘉道:“暂时没有。” “一旦卞喜传来消息,立刻前来禀告我,马超退到了虎牢关,如果不退兵的话,我们也有后顾之忧。” “属下明白。” 高飞道:“给荀谌传令,让他押送俘虏后撤到北乡,和陈到一起负责粮草事宜,不得有失。” “诺!” …………………… 邙山在洛阳北面,黄河南岸,是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 邙山为黄土丘陵地,是洛阳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也是军事上的战略要地,东西绵亘三百多里,对于隐藏三千士兵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翠云峰上,徐晃站在最高处手持望远镜,极目四望,但见邙山山下的山道里空无一物,连一头野兽都看不见。 “徐将军……徐将军……徐将军……”廖化从山坡下面快速的跑了上来,脸上浮现出来了极大的喜悦。 徐晃放下望远镜,扭头问道:“什么事情?” “是秦军……秦军的运粮队伍……” “哦,在哪里?”徐晃再次举起了望远镜,从望远镜里搜索着秦军的踪迹。 “徐将军,别看了,末将不会骗你的,周仓还在那边等着呢,你快点带人下来,咱们把这批粮食给劫了!”廖化是真的急了,拉着徐晃便朝下面跑。 不过,想想也是,徐晃这一支小分队足足在邙山里隐藏了二十三天,他们带来的口粮早就吃饭了,由于怕被敌军发现了,也不敢公然『露』面渡过黄河去北岸押运粮草来,而是靠着狩猎,打渔,吃野果,才维持了这么久得日子,条件那叫一个艰苦啊。 徐晃被廖化拉了下来,他急忙道:“元检,你别急,别急嘛,王文君和高林呢?” “早就到那边埋伏好了,就等将军过去了。” 徐晃一进入邙山,便将三千人分成了五拨,这样就让自己的目标减小了,每个人率领六百名士兵,平时用信鸽联系。 他当时挺起了腰板,下了山坡后,便立刻到了一片树林里,对正在树林里休息的士兵喊道:“弟兄们,苦苦等了大半个月,这会儿我们终于可以行动了,带上你们的兵器和战甲,全都跟我来,杀出邙山!” 665邙山劫粮 665邙山劫粮 邙山的山道上,周仓、高林、王文君分别埋伏在了道路的两旁,面前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滚石擂木,每个士兵都悄悄地将连弩拿了出来,静静地等候着秦军运粮队伍的到来。 徐晃、廖化带着最后六百人从另外一侧的山坡上跑了过来,和周仓汇聚在了一起,并且遥见高林、王文君埋伏在对面。 “来的是秦军的运粮队伍吗?”徐晃刚走到周仓的身边,便急忙问道。 周仓点了点头,说道:“徐将军,来的确实是秦军的运粮队伍,是我亲眼看见的,他们是从我的地盘上过来的,我一发现他们,便立刻去通知了王文君。王文君也跟着我一起看过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他就说要劫粮,选定在这里埋伏,最后才让廖化去通知你的。” 徐晃“嗯”了一声,说道:“既然是王文君的主意,那肯定错不了。前几天要不是因为马腾带的人多,不容易下手,也怕打草惊蛇,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我想不通,既然马腾走了,马超败了,为什么还要给虎牢关运粮?按理说,马超也应该退回来了啊。” “我搞不清楚,不过,这支运粮队伍只是很小的一批,估计是解燃眉之急的吧。如果我们把着粮食给劫了,马超在虎牢关就会断粮,想不走都难。”周仓道。 “嗯,这话不假……”徐晃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发现这是一条狭长的地带,两边高,中间低,而且两边的植被很茂密,不宜被发现,很适合埋伏。 他看了对面的王文君一眼,见王文君正在给自己打着手势,看完之后,他便冲王文君点了点头,脸上也陇上了一丝笑容,心道:“这小子,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周仓,你带六百人就埋伏在这里,配合对面的高林,一起截断敌人的归路,看我信号行动。”徐晃扭脸对周仓说道。 “诺!” “廖化,你带着六百人到前面去,离周仓一里路即可,也看我信号行动。”徐晃又转身对身边的廖化说道。 廖化道:“没问题。” 话音一落,廖化便带着六百人到前面去了,而对面的王文君也已经开始移动了,在指定地点埋伏下来。 徐晃自己则带着六百人跑到了廖化和王文君的最面前,大概也离一里路才停了下来,预先埋伏下来。 不多时,秦军的运粮队伍便缓缓地驶了过来,由于道路狭窄只能够一辆运粮车行走,所以秦军士兵迤逦前进,一千人的秦军骑兵押运着五百车粮食缓慢地行走在山道中。 徐晃一直在静静地观察着,看到秦军的运粮队伍越来越『逼』近,他便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刀,一双眸子如同恶狼一般紧紧地盯着他们。 押运粮草的只不过是一个秦军的军司马,那军司马走在最前面,身边环绕着几个亲兵,一路走一路抱怨,大多是不喜欢这个差事,嘴里不停地谩骂着上司。 突然,徐晃清啸了一声,带着五十个人便从山坡上冲了下来,直接挡住了秦军运粮队伍的道路,大声地喝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死我开,要想打这过,留下买路财!” 徐晃等人都没有穿燕军的军装,从他们进入邙山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以山贼的方式出没在这一带,加上他脸上的那块胎记,让他看起来还真和山贼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最主要的是徐晃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用山贼的名头来打劫,总比用燕军的称号听着自然些。 领头的秦军军司马先是愣了一下,当他看到徐晃只有五十个人时,便哈哈笑了起来,厉声说道:“混蛋的东西,区区五十个人,也想学山贼打劫?我看你不想活命了是不是,知道这是谁的粮草不?是秦王殿下的,识相的快快闪开,如果真饿的慌,就去弘农投军,那里有招募兵勇的地方,保证让你们吃饱饭……” 徐晃听到那军司马罗里吧嗦的,实在不忍心听下去了,以三千人对一千人,还是埋伏,这简直是胜算中的胜算,当即再吹响了口哨。 哨音一落,廖化、王文君突然从秦军运粮队的中间出现,周仓、高林则推下石头堵住了退路,而徐晃的部下也尽皆跑了出来,一共三千人,将秦军一千人的运粮队伍牢牢地堵在了里面。 军司马一见到这种阵势,立刻惊慌失措,连座下马都控制不住了,险些跌落马下。不光是他,整个秦军将士都被这阵势给吓坏了,他们对这一带是十分了解的,整个京畿之地都已经荒芜了好几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山贼,平时就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今天却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而且个个手拿武器,那武器比他们手中拿的还要精良,不惊慌才怪。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徐晃一早就发现了,这支秦军根本就是杂牌军,见到众人那么害怕,当下张开嘴巴,大声喊了出来。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紧接着,燕军的士兵全部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喊声响彻整个山谷,震耳欲聋。 这拨人也是为了有一口饭吃才投军的,根本就没有打过仗,听到燕军的喊声后,有不少人主动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求饶。其他人也被带动了,一传十,十传百,只一瞬间的时间,一千人便直接跪倒在地上了。 那个领头的军司马还一个劲的叫唤着,求饶的声音比谁叫的都要大,刚才那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神情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要能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许多燕军将士看到这样的一幕,脸上都泄气了,本以为可以大战一场,哪知道会遇到这股草包,只叫了几声,便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了。 接下来,燕军很轻松的接管了这拨燕军的武器、马匹和所押运的粮草,一并搬运到了邙山的翠云峰上,并且押着一千名俘虏上了山坡。 中午的时候,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的燕军士兵们,今天吃了个饱,而且这拨秦军运送的还有酒,徐晃让大家都喝了一顿。 酒足饭饱之后,徐晃坐在一棵大树下面,走到了那个被俘虏的军司马的面前,问道:“我问你,你这批粮草死押运到哪里去的?” 那军司马答道:“是押送到虎牢关的,秦王殿下还在那里。” 徐晃眼睛骨碌一转,嘿嘿笑了一下,拍了一下那军司马的肩膀,问道:“兄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启禀将军,我是种田的。” “哦,看你骑马的样子歪三扭四的,是刚学会骑马没多久吧?” “将军真是慧眼如炬啊,我才刚刚学会骑马不到三天。” 徐晃道:“看你的样子,身手应该不怎么样,可是你为什么会做到军司马呢?” 这军司马见徐晃这会儿问东问西的,而且语气也很和气,不似刚才那么凶神恶煞,而且,还给了他酒喝,内心有点感激,便回答道:“实不相瞒,这些人都是我乡里的,乡里闹饥荒,我带着他们一起去投军,于是校尉大人便让我当了军司马,负责照看他们。其实,我们也是混口饭吃,根本没打过仗,就连骑马也是临时学会的……” 徐晃见这军司马不像是撒谎,便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都是弘农人吧?” “对,我们都是弘农人。” 徐晃想了想,对那军司马笑着说道:“那你想不想回到弘农和家人团聚?” “想,做梦都想。” “大白天的,你还做梦呢?做白日梦啊?”徐晃笑道,“不过,只要你愿意为我办一件事,我不禁不会为难你们,还将你们全部放回去和家人团聚,而且到时候还发给你们钱财和粮食,让你们渡过灾荒之年。” “什么事?”那军司马听完之后,便急忙问道。 “嘿嘿,很简单,只要你们回去经过函谷关的时候,把函谷关的关门给我打开就行了。”徐晃道。 那军司马听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为难之『色』,急忙道:“将军,你还是饶了我吧,函谷关的关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打开的,函谷关戒备森严,守将又日夜巡逻,我们怎么可能打开关门呢?” 徐晃脸『色』阴沉了下来,恨恨地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不过,没有你在的话,他们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打开关门呢?我让我的部下扮成你的部下,然后跟随你一起回函谷关,那守将知道你是押运粮草的,必然会打开关门。当关门打开的时候,你就朝后跑,我的部下自然会冲上去夺关斩将的,等我拿下了函谷关,顺势取下弘农,你们就可以安居乐业的在弘农生活了。” 那军司马还有点担心地说道:“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不会的,我只是让你带路,我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即可。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是燕军。” “燕军?你们真的是燕军?”军司马听了以后,兴奋地说道。 “嗯,如假包换。” “太好了,我早听说燕王爱民如子,对老百姓很好,一直想去燕国呢,这回好了,将军若是拿下了弘农,那我们就都是燕王的子民了,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将军,这个忙我帮,就算丢了『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徐晃听后,哈哈笑道:“早知道你们如此拥戴燕王,我就不必把你们俘虏过来了。你收拾一下,休息片刻后,我们便出发去函谷关,要一鼓作气,拿下弘农城。” 666闪电攻击 666闪电攻击 函谷关最早在春秋战国时代由秦国所建,因关在谷中,深险如函,故而得名函谷关。 函谷关关隘地处深险谷地,地势险要,窄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正所谓“车不方轨,马不并辔”。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是古代建置最早的雄关要塞之一。始建于春秋战国之中,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周慎靓王三年,楚怀王举六国之师伐秦,秦依函谷天险,使六**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所以,在冷兵器时代,函谷关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夜已经将他那漆黑的翅子,展在函谷关的城墙上面了。崤山的山谷阴郁的沉默在昏暗的天空下,河流在山谷深处单调的呻『吟』的作响,陡峭的悬崖上一支军队正在秘密的潜行。 从邙山到崤山,一路走来十分的辛苦,要不断的翻山越岭,对于燕军的将士们来说,这些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对于刚刚降服的那一千名秦军的士兵来说,实在是太过吃力了。 徐晃牵着马,走在最前面,听到降服的那个军司马气喘吁吁的,便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个军司马已经满头大汗了,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被汗湿了,便说道:“兄弟,再坚持一会儿,前面就是函谷关了,等到了函谷关,赚开了城门,你就可以尽情的歇息了。” 那个军司马咧嘴笑了笑,一脸的苦恼,只要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徐晃也不为难他们,走十里地便歇息一会儿,让那个军司马喘口气。他带着高林、周仓以及一千名伪装好的士兵走在最前面,让廖化、王文君各自带着一千人押送着那一千名降军跟在后面,为了保持步调一致,不至于拉开太远的距离,徐晃选择了徒步行军。 继续一个时辰的走走停停后,徐晃等人终于抵达了函谷关外,先在附近休息了近半个时辰,让士兵得到充分的休息后,这才开始行动。 徐晃将那个军司马叫到身边来,对他说道:“兄弟,一会儿就看你的了,按照我教你的去做,只要进入了函谷关,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到时候再攻下了弘农城,我保准给你十亩地,而且免去你三年的税收。” 那个军司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极大的喜悦,脑海里还在想着等有了十亩地,他该种些什么庄稼。 徐晃将周仓、高林唤道身边来,对他们说道:“一会儿进入了函谷关,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 周仓、高林道:“诺!” “兄弟们,函谷关内没有多少人,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拿下函谷关不成问题,绝对不能丢主公的脸。” “燕军威武!”众人听完徐晃的话后,便一致低声叫道。 “好!出发!” 于是,一千人翻身上马,那个军司马整理了一下戎装,抖擞了下精神,便走在了最前面。 徐晃穿着一个普通秦军士兵的衣服,贴身跟随在那个军司马的身后,周仓在中间,高林押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来到了函谷关的下面。 此时,函谷关上灯火通明,负责巡逻的士兵也往来不绝,戒备一如既往的森严。 徐晃对函谷关里面的地形相当的了解,当年他在董卓帐下为将时,曾经不止一次到过函谷关,时隔数年,故地重游,他的心里却带着无比的激动。 关上的士兵发现了关外徐徐行来的一支骑兵,看到他们都穿着秦军的衣服,一个守将便朗声问道:“口令!” 那个军司马当即回答道:“为大秦国而战,为大秦国而死,虽死无憾!” 守将听完之后,一字不差,便下令打开了关门,说道:“放他们入关!” 关门一经打开,徐晃等人并未展开行动,而是继续不动声『色』的进入了函谷关。 一进入函谷关,徐晃的眼前便豁然开朗,他看到的是函谷关内灯火通明,可是诺大的军营却看不见几个人,便好奇地问道:“兄弟,函谷关外紧内松,这关里的驻军呢?” 那个军司马小声回答道:“驻军都被调走了,去参加官渡之战了,可惜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徐晃彻底明白了,马超为了打这一仗,居然把秦国的兵力耗损的如此厉害。他接着问道:“弘农也是如此吗?” “这里本来是杨奉将军驻守的,弘农一带原本有六七万大军,杨将军带兵走了以后,从潼关到函谷关一带,就没有多少兵了,整个弘农城就剩下不到五千的士兵。” 徐晃之前问过这个军司马函谷关的兵力多不多,那个军司马说很少,当时徐晃就感到机会来了,可是现在身临其境了,才知道不是一般的少,整个函谷关充其量不到五百人。而且,他也注意到了,留下来的士兵除了把守关门的那一百人外,其余的都是新招募的。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暗暗地想道:“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拿下弘农城不成问题!” 到了关内,徐晃立即展开了行动,周仓带着三百人去抢夺函谷关的西门,高林则带着三百人留在了东门附近,而徐晃则带着一百士兵径直去了关内的军衙,其余的三百人分散在关内的各处,全部听从徐晃的命令。而那个军司马,早已经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徐晃带着一百人冲到了军衙门前,便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干什么的?” “杀人的!”徐晃说话的同时,已经将刀抽了出来,立刻砍下了一个人的脑袋,而部下则将另外的一个人斩杀了。 斩杀了两个看门的人后,徐晃大声喝道:“冲进去,抵抗者尽皆屠戮!” 同时,徐晃拿出随身携带的号角,吹响了行动的号角。 号角声一经响起,高林、周仓以及分散在函谷关内部的士兵都一起开始行动,都大声喊着“抵抗者死的话语”。 徐晃带兵冲进了军衙,见守将正在喝酒吃肉,还不等那守将反应过来,一拨人便冲了上来,将那个守将砍成了肉泥,血肉模糊的样子,估计连他亲生的老娘都认不出来。 与此同时,高林夺取了函谷关的东门,打开了城门,之后带兵朝城楼上杀了过去,凡是抵抗者,一律斩杀。 廖化、王文君等人听到函谷关内传来的嘈杂声,便立刻做好了准备,紧紧地盯着城门。不多时,城门打开后,两个人带着士兵便全部冲了过去。 此战,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碍,从徐晃等人进入关内开始,大约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已经掌控了关内的形势,俘虏四百多人,斩杀六十八人,秦军士兵一个都没有跑掉,而且燕军毫无一人伤亡。 初战告捷,徐晃没有停留,带人从函谷关内的马厩里牵来了马匹,这里虽然没有多少守兵,可是马匹却很多,足够三千燕军骑的。 徐晃骑着一匹马,当即奔驰到了关内的正中央,集合了所有的士兵后,便朗声道:“兵贵神速,此地离弘农城不远,廖化带领五百士兵留下守关,其余人全部跟我走!” 话音一落,三千燕军便立刻分成了两拨,两千五百名骑兵跟随着徐晃从西门出去,而廖化则带着五百士兵留下来收编俘虏,把守关门。 徐晃带着周仓、高林、王文君以及两千五百名燕军士兵,这会儿都穿上了秦军的服装,打的旗帜也是秦军的,马不停蹄的朝弘农城奔驰而去。 这一次,徐晃采取的是快速闪电战术,从函谷关道弘农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们一路上经过新安、渑池、陕县,都没有采取行动,而是很低调的让当地县令准备了一些吃的喝的,又在渑池的马市上集体换了一批马匹,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抵达了弘农城下。 弘农城矗立在暮『色』之下,城上的守兵看不见几个人,这里还是一片的祥和,丝毫没有危机来临的预兆。 “周仓你带来五百人进城之后立刻占领武器库,高林带五百人占领粮仓,王文君带领五百人攻太守府,其余人跟我一起攻打兵营!”徐晃策马奔驰着,一路上高声的呼喊道。 “诺!” 分工明确,两千五百骑的燕军士兵一进入城后,便立刻展开了行动。弘农郡的兵力都分散在各县里,城里并没有多少兵力,加上骤然奔至的骑兵的攻击,这些人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半个时辰后,徐晃等人以零伤亡,斩杀七十八人俘虏一千八百人的战绩拿下了弘农城。 徐晃留下王文君和一千人守城和看押俘虏,他自己亲自带着周仓、高林和一千五百骑再次踏上了征程,继续向西前进,攻击弘农城西边的湖县。又让王文君以太守的名义,写信招降新安、渑池、陕县。 到了第三天早上,徐晃抵达了湖县,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湖县,然后在此驻军,修建防御措施,与潼关遥遥相望。同时写下捷报,给高飞发出了飞鸽传书。 667旦夕祸福 667旦夕祸福 就在徐晃占领弘农郡的同一时间,高飞率领大军占领了魏军在牛家屯的大营。从大营里的一片狼藉来看,魏军撤离的很匆忙,连大营都来不及拆掉,甚至一些吃饭的家伙也没有带走。 这两天来,高飞一连接到了许多飞鸽传书,都是贾诩、臧霸、韩猛等人在东线战场上传回来的。 先是贾诩在济南诱降了朱灵,占领青州全境,接着是臧霸在徐州当地反叛魏军的民众的支持下占领了徐州全境,两则消息都让在西线战场的高飞等人振奋不已。 可是,韩猛的消息并不容乐观。一天前,韩猛率军攻打定陶,中了荀彧的『奸』计,损兵折将不说,自己还差点阵亡了,目前和荀彧形成对峙,双方僵持不下。 高飞收到东线传来的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了,再拖延了几天之后,让陈到率军进驻中牟县城,以防备在虎牢关还没有退却的马超,自己则带领马步军八万人开始东进。 傍晚的微风给人带来了一丝凉意,高飞脱去了战甲,穿着一身劲装坐在大帐里,静静地等候着荀攸、郭嘉的到来。 不多时,荀攸、郭嘉从帐外走了进来,一进入大帐,便急忙向高飞拱手道:“主公,许攸已经找到了……” “哦?他这几天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高飞这几天一直很纳闷,从未见过许攸,连续问了许多人,都说没见过,就算见过的,也是在曹洪率众攻打卷县县城的时候。许攸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消息。 郭嘉、荀攸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难『色』。 高飞见到后,便厉声问道:“许子远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说!” 郭嘉道:“主公,许攸他……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他怎么会去世呢?”高飞知道许攸的为人,一般有危险的事情不会主动去做,首先保命要紧,所以对许攸去世的消息感到很震惊。 荀攸道:“启禀主公,许攸确实是去世了,尸体是在卷县县城里面的一个墙角里发现的,是中箭身亡,一箭穿心。” 高飞好奇地问道:“怎么会这个样子?”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郭嘉缓缓地将查明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原来,三天前,曹洪率军攻击卷县县城时,荀谌、魏延、褚燕都在城楼上指挥着士兵守城,许攸自己躲在了城里的一个角落里,本来以为会安全无忧。哪知道卷县的县城太小了,而刚好不知道是谁放的一支箭,飞过了城墙,直接落在了许攸的身上,巧的是,不偏不倚,刚好『插』在许攸的心窝上,他当时就毙命了。 后来,由于战斗太过激烈,城里死的人也逐渐增加,那些运送尸体的士兵早已经麻木了,只要见到尸体就抬走,将许攸的尸体一起抬走堆积在了尸山上,直到第二天逐个掩埋尸体的时候,许攸的死才被发现。 荀谌当时感到很震惊,便给高飞发出了飞鸽传书,报告许攸的死讯,哪知道信鸽飞到半途遇到了猛禽,直接被猛禽生吃活吞了。荀谌当高飞已经知道这件事,高飞以为许攸失踪,直到郭嘉派人到卷县询问的时候,才知道许攸已经死了有两天了。 高飞听完郭嘉的话后,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没想到许攸居然那么倒霉。既然如此,先将许攸的死亡记录下来,等灭了魏国,我再统一抚恤死者的家属。” “诺!”荀攸、郭嘉也为许攸的死感到惋惜,虽然许攸的为人并不是很好,但是至少许攸智谋不错,关键时刻也能想出几个好点子,怎么好生生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 大帐内的气氛低落,三个人都在为生命无常而感触。 良久,高飞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坐吧,这次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商讨一下如何灭魏的事情,韩猛在定陶吃了败仗,损失一万多人,自己也差点死在了荀彧的毒计之下,我想听听你们如何看?” 荀攸是荀彧的侄子,听到韩猛吃了败仗,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看来和叔父的对决是在所难免了……” “如今青州、徐州已经被占领了,主公可就令臧霸为镇东将军,让臧霸当徐州刺史、青州刺史,总督青州和徐州。臧霸在青州和徐州一带素有威名,这次他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徐州,也跟他在徐州的声名有关。何况徐州挨着东吴,必须有人镇守那里,除了臧霸军中再无人可担当此任。此乃属下愚见……”郭嘉首先说道。 高飞道:“正合我意,陈孔璋!” 陈琳从帐外走了进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即刻草拟文书,封臧霸为镇东将军、徐州刺史、青州刺史,让其总督青州、徐州二州,另外,让臧霸就地招募兵勇,以拱卫青州和徐州!”高飞朗声说道。 陈琳“诺”了一声,当即出了大帐,回去书写敕书去了。 高飞看了一眼皱眉的荀攸,说道:“公达,据斥候来报,曹『操』已经退到陈留了,目前在陈留集结了四万大军,定陶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东线的贾诩和韩猛去做,你只管为我出谋划策,在西线待着即刻。你现在可曾有擒获曹『操』的好计策吗?” 荀攸十分感激高飞,从话音中不难听出来,这是故意要把他留在西线,不想让他去对付荀彧,以免到时候太为难了他。他皱着的眉头缓缓地松开,对高飞说道:“主公,如今魏军尚有回旋的余地,我军在西线只能调动八万兵马,陈到率领一万驻守在中牟县,荀谌率领两万将士和娘子军虽然收编了秦军的降军,但是并不怎么牢靠,必须要有人看着才行,而且肩负着看管粮草的重任,更不能轻易调动。” “嗯,继续说。” 荀攸接着说道:“魏军在颍川尚有一万兵马,加上在定陶作战的一万人,魏军的总兵力就有六万人,以八万对付六万,虽然搓搓有余,但是一场战斗不至于全歼。何况陈留乃曹魏重镇,城防坚固,如果强行攻击的话,必然会损失惨重。属下以为,不如不进攻陈留,分派诸将攻略豫州以及兖州其他郡县,从外围将曹『操』包围在陈留,这样一来,曹『操』只剩下孤城一座,如果他分兵抢占其他城池,我军便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消耗魏军的兵力,不出一个月,必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魏军拖延至死。” “妙计!真是妙计啊,你这可是游击战术啊,敌进我退,敌退我打,对于我军来说,再合适不过了。”高飞哈哈地笑道。 荀攸又说道:“不过……曹『操』非比他人,必然能够看出我这样做的目的,为了以防万一,他很有可能会舍弃陈留,南行到豫州,相比之下,颍川郡远比陈留富庶,而且颍川郡内粮草多,曹『操』必然会为了长久打算而去颍川。如果曹『操』及时的跳出了包围圈,那么此计就发挥不到最大的作用了,只能另想他法了。”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另外,还要防止楚军从背后捣『乱』,属下以为,豫州实为重要,应该尽快派遣一员大将驻守汝南,或者提前攻击颍川,拿下颍川郡,切断曹『操』的归路,将其围死在陈留一带。” 高飞听后,站起了身子,朗声说道:“即刻命令黄忠率军一万攻汝南;让张辽率军一万攻打颍川;张郃率军一万攻击陈郡、梁郡、谯郡,让臧霸予以配合;太史慈率军一万攻浚仪;其余人全部跟随我一起向东前进,直攻开封。” “诺!” 命令下达之后,荀攸和郭嘉便各自传达命令去了,他们两个刚出去没多大会儿,赵云便走了进来。 “子龙,坐到我身边来!”高飞一见赵云进来,便急忙坐下,同时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对赵云说道。 赵云拜了一拜后,便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在高飞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道:“不知道主公唤我何事?” “前天在柳子河开会的时候,你去干什么了?” “属下去厚葬典韦将军了,未及参见会议,实在抱歉。” 高飞道:“人死不能复生,你我都曾经给过典韦机会,是他不珍惜而已。我知道,典韦死了,你就少了一个对手。不过,天下并不是没有人不能做你的对手,关羽、张飞、马超、许褚、孙策等等,尽皆勇猛之辈,其实你并不寂寞。如果你感到寂寞的话,不如和黄忠、太史慈、甘宁等人比试比试,正好我也想看看在我的军中,谁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另外,我有一件事需要和你说,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什么事情?”赵云和高飞在一起那么久了,早已经是情同手足,所以私下里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无话不谈,听到高飞一直在安慰自己,他才觉得,高飞是真的懂自己。 “你先答应,我再说。” “那我答应了。” “哈哈哈……好,好得很。那我就恭喜你了,因为我已经把黄忠之女黄舞蝶许配给你了,你刚好也答应了……” “怎么是……是……是这件事?”赵云怔了一下。 “黄姑娘我见过,人长的挺美丽的,而且还是娘子军的一个将军,黄将军也是同意了的。你都老大不小了,我的孩子都有三个了,你还是单身,这怎么行?等灭了魏国,我就给你们办理婚事,我想,这件事必然会成为一段佳话。” 赵云的脸红了起来,并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可是说实在的,黄舞蝶确实长的很漂亮,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一切全凭主公做主。” 高飞哈哈笑道:“好好好,这样黄将军那里我就能有所交代了。子龙,你先回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就出发,开始进攻陈留。” “诺!属下告退!” 668我要做将军 668我要做将军 陈留城里,曹『操』头痛还没有好转,依然躺在卧榻上,典韦阵亡,夏侯离被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倍感忧伤。 “大王,该进食了。”许褚端着几样菜肴,从外面走了进来。 “端走吧,我没什么胃口。”曹『操』抬起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王,这是臣专门让人做的,都是大王平时爱吃的,从昨晚到现在,大王一直都没有吃饭,臣下都一直很担心大王。如今军师总揽军务,正在积极的调兵遣将,大王安心养病即可,曹真他们已经去寻访名医华佗了,想必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了。”许褚虽然看着比较粗犷,可是照顾起曹『操』来,还是很认真的。 曹『操』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起了身子,对许褚说道:“把饭菜端过来,我要吃好,吃饱,身体好了,才能继续和高飞作战,我绝对不能就此倒下去了,要和高飞血战到底。” 许褚笑了,心中想道:“大王能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韦哥,你等着,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曹『操』吃完饭后,长子曹昂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曹昂带着年近三岁的曹丕一进门便走到了曹『操』的床边,跪在地上,齐声说道:“儿臣参见父王。” 曹『操』伸手便将曹丕抱在了怀里,在曹丕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父王,扎……扎死我了……”曹丕极为不情愿地用他的小手推搡着曹『操』,不让曹『操』的亲自己,害怕被曹『操』的胡须扎到,可是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挡得住曹『操』,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立刻哭丧着脸说出了自己难受。 作为一个父亲,曹『操』并不称职,多年来他和儿女之间都是聚少离多,所以每次见到自己的孩子,都会情不自禁的抱起他们亲亲他们,以表达他的父爱。他看到曹丕极为不情愿的让自己亲,便笑着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说道:“扎吗?那改天我把胡须割掉好不好?” 曹丕伸出小手拽了一下曹『操』的胡须,小脑袋不停地摇晃了起来,说道:“不好不好,如果变短了,会更扎人,父王还是留着吧,留着胡须才好看,哥哥没有胡须,就没有父王好看。” 曹『操』笑了起来,放下曹丕,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曹昂,便说道:“你起来吧。” 曹昂“诺”了一声,便站了起来,将曹丕拉到了身边来,说道:“子桓,你去外面玩吧,别跑远了,一会儿我和父王谈完事情,就出来找你。” 曹丕很听曹昂的话,点了点头,告别了曹『操』和曹昂,转身便跑到了许褚的身边,抱住了许褚的小腿,仰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期盼地说道:“我要骑大马……你带我去骑大马……” 许褚看了曹『操』一眼,见曹『操』点了点头,便将曹丕给一把抱了起来,说道:“好好好,我带二公子去骑大马……” 话音一落,许褚便将曹丕给抱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曹『操』和曹昂两个人。 “子修,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曹『操』看了曹昂一眼,他自己的儿子他自己清楚,见曹昂从一进门便眉头紧蹙,就知道他必然有事情,于是首先问了起来。 “父王,我想当将军,带兵打仗,上阵杀敌,替父王出一份力。”曹昂慷慨激昂地说道。 对于曹昂的这个提议,曹『操』还是感到很吃惊的,毕竟曹昂从小就不是那种喜好舞枪弄棒的人,怎么突然就说出要带兵打仗的话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曹昂,问道:“你想带兵打仗?” 曹昂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父王,我想带兵打仗。卷县一战,魏国最精锐的几支部队尽皆消亡殆尽,我作为父王的长子,理应为父王分忧解难。” “可是你才十三岁,连冠礼都没有举行,如何能够带兵打仗?再说,我又怎么可以把魏军的士卒交给你在战场上随意挥霍?”曹『操』冷笑了一声,认为曹昂的想法十分的幼稚,他帐下文臣武将多得是,唯独缺少的就是士兵,如今已经是严重的兵力不足,能否迎战燕军的这一次猛攻还是个未知之数。 “父王,有志不在年高,战国时期,甘罗才十二岁,便当上了秦国的宰相,儿臣如今已经十三了,为什么就不能独自领兵杀敌?”曹昂据理力争地说道。 曹『操』呵呵笑道:“子修,你说的是没错,可惜你不是甘罗,也赶不上甘罗。我最了解你了,你还不足以独自领兵,等我认为你能独自领兵的时候,自然会让你领兵的。你退下吧,本王累了……” “父王……” “退下!”曹『操』怒道。 曹昂叹了一口气,甩袖而去。出了房间,他步行到了后花园里,一屁股坐在了假山的一块岩石上,愤恨地道:“为什么?为什么父王要把魏国的军务全权委托给了徐庶,他徐庶也不比我大几岁嘛,我想领兵,父王为什么不让?” 这时候,曹休从假山的后面『露』出了头,听到曹昂的抱怨后,便走到了曹昂的身边坐下,一把揽住了曹昂的肩膀,说道:“大公子,我就说不行的了,现在这个时候,大王怎么会给你带兵的机会呢?大公子,现在魏国能否保住还是个未知之数,请大公子想开点,大王将军务全部委托给了徐庶,必然有他的道理。” 曹昂怒道:“文烈,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如甘罗?” 曹休脸上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里很明白,曹昂是绝对不可能比的上甘罗的,可是又不能直言,只好说道:“大公子和甘罗各有所长,就像大米和小麦,大米永远不可能成为小麦,小麦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大米。但是,两种作物,都能够填饱人的肚子,不至于让人饿死。所以,两者的功用是一样的。” 曹昂被曹休绕的有点糊涂了,虽然听不太懂曹休究竟表达什么意思,但也没有生气。正当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却见曹真带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过来,看曹真对那个人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禁觉得很是好奇,问道:“那个人是谁?” 曹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认识。不过,好像曹真去找神医华佗了,难道那个人是华佗?” “太好了,父王的病有的治了,文烈,快跟我走,咱们去看看神医给父王治病!”说着,曹昂便拉着曹休,头也不回的走了,刚才的怒气登时烟消云散。 669神医华佗 669神医华佗 房廊下,曹丕骑在许褚的背上,许褚趴在地上爬着走,曹丕手里拿着一根绳子,不停地挥舞着,同时大声地叫道:“驾!驾!马儿快些跑啊……太慢了太慢了……跑快点,驾……” 时值盛夏,烈日当空,炎热的天气下,许褚让曹丕骑着他在房廊下来回爬,早已经是满脸大汗,听到曹丕还觉得慢,便说道:“二公子,不如我带你去骑真正的大马吧?” “好啊好啊,不过你要背我去!”曹丕一下子伸出小胳膊抱住了许褚的脖子,趴在了许褚的背上就是赖着不下去。 许褚无奈,只能将小曹丕给背了起来,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刚好看见曹真带着一个童颜鹤发手拄桃木拐杖的老者走进了院落,他急忙问道:“曹校尉!这位是不是神医华佗?” 曹真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华神医。许将军,大王可曾进食?” “嗯,已经进食了。”说着,许褚便走到了华佗的面前,急忙说道,“华神医,你快些进去医治我家大王吧,我家大王头疼的厉害,普天之下也只有你华神医能治了。” 华佗额头宽大,发髻高高竖起,颧骨隆的老高,加上他童颜鹤发,乍一看之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穿道袍,而是穿着一件极为普通的衣服,手里拄着的拐杖是桃木制作的,看起来也有些年限了,拐杖上拴着一个偌大的葫芦,左肩上还挎着一个包袱,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裤腿和鞋子上净是干掉的泥巴。 他看了一眼许褚着急的样子,便劝慰道:“将军不必着急,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药』到病除,且带我进去看看魏王,我也好对症下『药』。” 许褚扭头对背上的小曹丕说道:“二公子,今天看来是骑不成大马了,改天我亲自教你骑术。华神医来了,是来医治大王的头疼病的,你也不希望大王一直这样病下去吧?” 曹丕虽小,但是还很爱他父王的,当即说道:“放我下来,我要带着神医爷爷去见父王,等神医爷爷把父王的病给治好了,父王就可以亲自教授我骑术了。” 这时,曹昂、曹休也跑了过来,见到华佗后,曹昂急忙问道:“你是华佗华神医吗?” 华佗笑道:“徒有虚名罢了,神医二字也只是别人『乱』叫的。” 曹昂救父心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拉着华佗的手便朝房间里走了进去,焦急地叫道:“父王……父王……华神医来了……父王的病有的救了……” 曹『操』正卧在床榻上,斜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正细细的品读,听到曹昂的叫声后,便抬起了头,看到曹昂拉着一个鹤发童颜的人便闯了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竹简,问道:“子修,不得对华神医无礼。” 说完之后,曹『操』缓缓地坐起了身子,刚想下床,曹昂便将华佗拉到了床边,推着华佗紧张地说道:“华神医,你快给我父王看看,治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华佗拨开了曹昂的手,只是简单的看了曹『操』的面相一眼,便笑着对曹昂说道:“魏王没病,无须我医治。” 许褚牵着曹丕和曹真、曹休一起走了进来,刚好听到了华佗的话,脸上都是一阵诧异。 曹昂道:“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神医啊,我父王这几天头痛欲裂,茶饭不思,不是病了是什么,为什么你说没病……” 说到这里,曹昂侧过头看了曹真一眼,当下叫道:“曹子丹,你是在哪里找来的这个老头,是不是被人给骗了?” 曹真一脸的羞愧,拱手回答道:“大公子,此人确实是神医华佗,是我专门从襄邑请过来的,当时我还亲眼看见华神医妙手回春的医术,让人起死回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够有如此医术?” 曹昂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曹『操』的一声轻咳给打断了。 “华神医,本王确实是头风犯了,头疼欲裂,难受死了,已经连续两三天了,一直卧榻不起,就连军政大事都尽皆委托给下属了,请神医给我开个方子,医治一下本王的病。”曹『操』缓缓地站了起来,对华佗毕恭毕敬地说道。 华佗呵呵地笑道:“魏王,我还是那句话,魏王没病,无需我医治。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倒是可以给魏王开个疏通肠胃的方子,可以增加魏王的食欲,至于这心病嘛,却不是我所能医治的。” 曹『操』听后,心里暗暗地想道:“神医不愧是神医,居然连我装病都看出来啦……”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另外,去把徐元直给请过来。”曹『操』摆摆手,对其他人说道。 曹昂道:“父王……” “子修,我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照做!”这会儿,曹『操』恢复了往常的神情,一脸的严肃,哪里有一点病人的影子。 曹昂、曹丕、曹真、曹休、许褚都走了出去,许褚把曹丕交给了曹昂,自己守在门口,曹真则去叫徐庶了,曹昂牵着曹丕,和曹休一起守在门口,可是却又不敢进去。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曹『操』和华佗两个人。曹『操』抬起手,指着床边的一张胡凳,说道:“华神医请坐!” 华佗也不客气,将肩膀上的包袱放了下来,把拐杖斜倚在一张小桌上,同时取下了拴在拐杖上的葫芦,放在了面前的桌面上,对曹『操』拱手道:“多谢魏王赐座。” 曹『操』见华佗风尘仆仆的,便问道:“华神医一路辛苦,被本王请到这里来给本王医病,这心病也是一种病,不知道华神医可否勉为其难,替本王医治一下?” 华佗听曹『操』话中有话,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华某愿意试试。” 曹『操』道:“听说神医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救人无数,而且施『药』救病分文不取,不知可有此事?” “坊间传闻,不足以信。华某如果真的分文不取,早已经饿死在街头了,何况所需『药』材也需要用钱来买,怎么可能会不收钱呢。不过所收取的钱财是因人而异罢了,富者多收,贫者不收,乃我行医之原则。”华佗笑着说道。 曹『操』听后,觉得华佗说的很有道理,以富济贫,确实可行。他继续说道:“神医久在民间,游历江湖,必然对民间疾苦非常的了解,本王有一事想请教一下,不知道神医可否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华佗点了点头,说道:“魏王既然看得起华某,华某自然要言无不尽的。” “神医是谯郡人,又经常在徐州、青州、兖州、豫州、扬州、冀州一带行医,肯定听说了不少民众的心声,不知道本王和高飞比起来,在百姓心中,孰轻孰重?” “魏王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两年前,高飞虽然公然称王,但是百姓还是一样的拥戴他,他曾经数次到过冀州,冀州原本是袁绍之地,被高飞占领后,不禁免去了当地的赋税,还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来修建了道路,兴修水利,开垦荒地,使得百姓耕者有其田,种者有其粮。加上燕国两年内从未征召过一兵一卒,百姓安居乐业,对高飞的期待也一点一点的提高。反观其他诸侯国,不停的压迫百姓,大肆征兵,弄得民不聊生……” 华佗说到这里,见曹『操』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不喜,便急忙改口道:“不过,魏国内部也基本趋于稳定,如果不是去年的那一场大旱,估计魏国境内会更加的稳定。这一切都是天灾,人力无法左右,不是魏王的雄才大略能够左右的。” 曹『操』听后,说道:“徐州之民,定然对本王恨之入骨,当年本王犯下的错误,没想到会酿成今天的祸端……” 华佗自然知道曹『操』说的这件事是什么事情,当年曹『操』为父报仇,屠戮了几十万徐州百姓,所过之处鸡犬不留,虽然陶谦败亡,曹『操』占领了徐州,但是徐州百姓依然仇恨着曹『操』。 加上臧霸当年纵横青州和徐州之间,又曾率兵抵御过曹『操』,帮助徐州人抗击曹『操』,所以名声在徐州一带很响亮。 所以,燕军大将臧霸一带兵进入了徐州,徐州百姓闻风而动,先是下邳太守曹豹率兵谋反,以呼应臧霸,紧接着徐州各地百姓纷纷攻占县城、郡城,驱赶郡守、县令,响应臧霸。 一呼百应之后,当时驻守徐州的荀彧迫于压力,也预料到了后果,率先带领着部队离开了徐州,未尝和臧霸交战,就已经输在了民心上了。 “既然已经无法弥补,魏王又何必执着?魏王的心病,大概就是因为这次战争吧,意气风发的魏王必然没有想到这一仗会输的那么惨。既然已经成了定局,魏王何不率众归义,以燕王之胸襟,必然会接纳魏王……” “华神医!你可曾想过,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的『性』命只在旦夕之间?”曹『操』立刻打断了华佗的话语,怒道。 670当归 670当归 “当然知道。不过,为了中原百姓不再饱受战『乱』之苦,华某也只能铤而走险了。只希望魏王能够以百姓疾苦为上,放弃对抗燕军。”华佗面不改『色』地说道。 魏王哈哈地冷笑道:“笑话!中原百姓之所以饱受战『乱』之苦,完全是高飞一人所致。只要他不来攻打魏国,中原的百姓依然可以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就是因为他极力的扩张,雄心勃勃,从讨伐董卓以来,京畿附近连续上演了三次大战,弄得京畿附近的百姓流离失所,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华佗摇了摇头,说道:“怨天尤人,非大丈夫所为。” “大王,徐军师来了!”许褚这会儿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屋内气氛不对,看了一眼华佗,见华佗泰然自若,倒是曹『操』有些生气,便急忙通报道。 “让他进来!”曹『操』的怒气依旧挂在脸上,不知道是做样子,还是真的怒了。 许褚很纳闷,他还是头一次见曹『操』这样,以前不管有再大的事情,曹『操』都会十分的冷静去面对,怎么今天见了华佗,就变成这样子了。他猜不透,只好转身出门,见到徐庶后,便贴在徐庶的耳边小声说道:“军师,里面气氛不对,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大王如此生气。” 徐庶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徐庶便跨进了房间,见曹『操』真的把怒气挂在脸上,而坐在旁边的华佗却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走到曹『操』面前,率先拱手道:“臣徐庶参见大王!” 曹『操』没有理会徐庶,直接对华佗说道:“华神医,你触怒了本王,就不怕身首异处吗?” 华佗笑道:“如果怕的话,我就不会说出那番话了。魏王把一切的罪责全部推卸在了别人的身上,不在自身上找缺点,如此讳疾忌医,又怎么能称得上大丈夫呢?难道说,魏王屠杀徐州百姓数十万,也是被高飞所『逼』的吗?魏王杀人如麻,晚上做梦难道就不怕那些冤死的鬼魂来找你吗?还有……” “你闭嘴!”曹『操』怒气翻涌,登时站了起来,满脸通红,指着华佗便骂道:“你一个山野村夫,居然敢对本王放此厥词?许仲康何在?” “砰!” 一声巨响,许褚从门外冲了进来,抱拳说道:“大王有何吩咐?” “把华佗拉出去,斩首示众,悬其首在城门,将其尸体放在烈日下暴晒三日,我看谁敢再忤逆本王……”话还没说完,曹『操』便感到气血翻涌,胸中怒气难消,头脑就像熟透的西瓜要炸开了一般,疼痛至极,“啊”的一声,便倒在了**,还不忘记指着华佗说道,“拉出去……砍了……” 话音一落,曹『操』便昏厥了过去,这一次,他不再是装的了,而是真的头疼欲裂,昏厥了过去。 许褚毫不掩饰,直接抓住华佗便朝外走。 徐庶见状,急忙叫道:“仲康且慢,此乃大王一时怒气,华佗名满天下,此时此刻,不可轻易杀害,先行软禁起来,交由程昱看管。” “军师……”许褚为难道,“这是大王的意思,我怎么敢违抗?” “一切事情,我一人承担,与你无关。如果你真的杀了华佗,那魏国将陷入空前的混『乱』当中。杀与不杀,全在你一念之间。” 徐庶说完话后,便急忙对华佗道:“华神医,我家大王被你这么一激而昏厥了过去,不知道大王可曾有事?” “没什么大碍,请放心,不出半个时辰,他必然会醒来。”华佗指着桌面上的葫芦,对徐庶说道,“他醒来后,将葫芦里的『药』酒灌给他喝,喝完之后,身体便自行通畅,保他三五年内头风不再复发。” “那一个月后呢?” “魏王头风由来已久,非『药』石所能医治,必须开刀。” “开……开刀?什么意思?”徐庶问道。 “取一锋利小刀,在魏王头颅之上凿开一个小洞,然后……”华佗毫不掩饰的将治疗曹『操』的方法给说了出来。 徐庶和许褚听后,都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如果真的按照华佗的方法去做,那魏王还有『性』命吗? “带神医下去。”徐庶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件事别说魏王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就连他也不会让华佗胡来。他知道,刚才华佗故意激怒曹『操』,只不过是为了给以前被曹『操』屠杀的几十万徐州百姓出气而已。 徐庶走到了曹『操』的身边,看着昏厥过去的曹『操』,将曹『操』扶正,盖上薄被,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曹『操』的醒来。他暗暗地想道:“燕军兵分五路攻打魏国,豫州只怕是难以保全了,高飞来势汹汹,贾诩有率军增援韩猛,定陶的青州兵不知道能否抵挡的住贾诩的进攻,正值多事之秋,偏偏偏大王又……哎,我受命于危难之际,不知道能否力挽狂澜……”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曹『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刚扭头了一下头颅,便觉得头疼的厉害,看到徐庶坐在身边,便唤道:“元直,华佗贼子呢?” “已经按照大王的命令,杀了!” “什么?杀了?完了,完了,本王又犯了一个错误……”曹『操』捂着自己的额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难受,是痛苦的表情。 “大王,华佗临死前,留下了『药』酒,正好治大王头风,说喝下去之后,便可以『药』到病除,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给那些被大王屠杀的徐州百姓报仇的,故意激怒大王,让大王头风复发。不过,在臣的严刑『逼』供下,他留下了这葫芦的『药』酒。大王请喝『药』!”徐庶将从葫芦里倒出来的『药』酒给端了过去。 曹『操』头疼的厉害,见『药』就在跟前,看了一眼那黑红的颜『色』,以及较为浓稠的『液』体,便说道:“不喝!定然是那华佗贼子要害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元直,你一向聪明,为何不能看透其中奥秘?” 徐庶道:“大王,太多疑了未必是好处。如果大王怀疑是毒『药』的话,那臣下愿意先试喝一碗。” 说着,徐庶便将那碗『药』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他跟随在曹『操』身边久了,也就知道了曹『操』的脾气和『性』格,所以他才暂时瞒着曹『操』,说华佗已经死了。如果不这样的话,曹『操』定然会更加的大怒,万一又昏厥了过去,那就不是小事了。 徐庶将『药』酒喝的底朝天,对曹『操』说道:“大王,如果这是毒『药』的话,那过一会儿臣下就该被毒死了,如果臣下没死,就说明这『药』没有说明这『药』酒不是毒『药』……” “那倒未必,毒『药』也分慢『性』毒『药』和快速毒『药』,万一是慢『性』毒『药』,那怎么办?”曹『操』还是不情愿喝,摆摆手,忍着头痛说道,“本王乃堂堂的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是小小的头风能够左右的?如果上天真的要本王死,那么本王偏偏不顺天应命,本王要逆天而行,我要让老天爷知道,本王绝对不是那么轻易被打败的。” 说完这些话后,曹『操』猛地甩了甩头,强忍着一阵疼痛,接着对徐庶说道:“元直,将最新的战况告诉我吧。” 徐庶怔了一下,见曹『操』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定然是强忍着疼痛,而华佗留下的『药』曹『操』又不肯喝。他看到曹『操』现在的这个样子,正在犹豫要不要将战况告诉给曹『操』呢。 “说吧,你不说,我也会去问其他人,何必如此麻烦。本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管说出来吧。”曹『操』见徐庶不张嘴,便急忙说道。 徐庶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启禀大王,燕军目前已经兵分五路,据斥候来报,高飞已经命令黄忠率军一万攻汝南;让张辽率军一万攻打颍川;张郃率军一万攻击陈郡;太史慈率军一万攻浚仪;他自己则亲率大军进攻开封。看来,燕军是想从外围将我军围困在此地,一旦形成了包围圈,我军便只剩下孤城一座了,早晚会被燕军攻下。” 曹『操』这会儿变得很冷静,想了片刻,问道:“那你是怎么看?” “臣下以为,陈留不可久留,这里缺少粮草,臣在颍川两年,在城里囤积了大批粮草,足够食用我军食用一年,而且颍川有颍河,有山地,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的话,完全可以转战京畿附近,只要不被燕军包围,我军就有一线生机……” 徐庶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颍川挨着南阳,如果我军和燕军在颍川开战的话,楚军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从这次大战来看,楚军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行动,应该是在等我军和燕军两败俱伤。而且,刘备也很仇视高飞,只要大王派遣一位巧舌如簧的辩士去游说一番,刘备很有可能会成为我军盟友。” “正合我意,可是荀彧尚在定陶,一旦撤回,贾诩、韩猛定然会猛扑而来,你可有什么瞒天过海之计,既让荀彧带着那一万青州兵退回来,又昂贾诩、韩猛毫不察觉吗?” 徐庶道:“大王,相国大人的智谋超群,虽然手下无甚大将,但仍然设计打败了韩猛,只需要大王给相国大人去一封信,相国大人自由妙计瞒天过海。” 曹『操』想想也是,说起智谋来,荀彧确实不弱,之所以在东线战场一败再败,关键在于手下没有什么大将。他点了点头,对徐庶说道:“即刻传令,让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带领两千骑兵奔赴定陶,援助荀彧撤军!另外,让夏侯渊、曹真、夏侯恩先行保护本王家眷离开陈留,到了颍川后,由夏侯渊全权接管颍川大权。” 徐庶抱拳道:“诺!臣下这就去传令。” 曹『操』见徐庶离开以后,便看了一眼桌子上华佗的葫芦,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拿起葫芦便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药』酒,不一会儿,便将葫芦里的『药』酒全部喝完了。没过多少会儿,他的头就不疼了。 “真是神『药』啊……高飞,你想困死我,没有那么容易!失去了中原,我还可以得到半壁江山!等着看好了,哈哈哈……”早已经谋划好出路的曹『操』,在心里默默地笑了出来,一段艰辛且很长的路,正在等着他走。 一天后,燕军五虎大将之一的太史慈占领了浚仪,高飞率领四万大军抵达了开封,开封县令见魏国大势已去,便率众归降了燕军。 消息传到曹『操』的耳朵里,曹『操』只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意料之中。” 定陶又名陶丘,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早在4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人类就在这里渔猎耕种,繁衍生息。 自春秋至西汉800多年间,一直是中原地区的水陆交通中心和全国『性』经济都会,享有“天下之中”的美誉。 春秋末期,范蠡助越灭吴后,辗转来到了定陶,“以陶为天下之中”,遂在此定居经商,期间三次经商成为巨富,三散家财,自号陶朱公,乃我国儒商之鼻祖。从范蠡开始,定陶就开始闻名天下,也出现了吴起、左丘明等名人。秦末,秦国大将章邯更是在此地打败了项羽的叔父项梁,也使得定陶成为了贯穿中原的一个兵家必争的地方。 此时此刻,荀彧站在定陶的城楼上,向东眺望,以便观察燕军的动向。眺望一番之后,便对身后的一个偏将说道:“这两天燕军可有什么动向吗?” “没有,韩猛龟缩在大营里,没有任何动向。上次相国大人的妙计,使得韩猛损失惨重,韩猛肯定是知道相国大人的厉害了,不敢来了。”偏将说道。 荀彧没有自满,只是提醒道:“千万不可骄傲自大,骄兵必败,你身为将领,一定要懂得。我想,韩猛大概是在积蓄力量,等待援军,一旦援军到了,就会疯狂的猛扑过来,传来下去,让全城士兵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诺!” 这时,一个斥候跑了上来,拜道:“参见相国大人,大王派遣援军来了,几位将军正在县衙等候相国大人,说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荀彧转身下楼,回到县衙后,见曹纯、李典、乐进、于禁来了,便欢喜道:“你们来的真实太及时了……” 曹纯不等荀彧把话说完,便呈上了一个盒子,对荀彧说道:“相国大人,此乃大王让下官转交给大人的,说大人一看便知。” 荀彧接过盒子,打开之后,见盒子里只放着一味『药』材,那『药』材他认识,是当归。他抬起头,狐疑地道:“怎么是当归?” 第671章 越俎代庖 第671章 越俎代庖 荀彧看着盒子里的那味名为当归的『药』材,皱起了眉头,再翻看了一下盒子,却空空如也。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看后也是一阵狐疑,面面相觑之后,却猜不透其中的含义。 “会不会是下人放错了东西?”乐进猜测道。 “不会的,这是大王亲手交给我的盒子,也是我亲眼看着大王把一样东西放进去的,虽然当时没看清楚是什么,可是我可以断定,大王不会出错的。”曹纯摇头说道。 “那就奇怪了,大王放了一味『药』材进去,到底是何意?”于禁也泛起了难,想不通。 这时,荀彧咯咯地笑了起来,缓缓地说道:“我明白了大王的意思了,几位将军,大王可曾在你们临行前有过什么吩咐吗?” 曹纯道:“大王只说了一句话,让我们全部听从相国大人的调遣。” 接着,荀彧又询问了一下曹纯等人陈留的战况,当得知燕军分兵五路攻取魏国的时候,他不知不觉便皱起了眉头,又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手中的当归,自言自语地道:“看来大王早已经谋划好了出路,否则的话,也不会将中原这片大好的河山拱手相送……当归当归,就是让我尽快的赶回去啊……一旦从定陶撤兵,燕军就会形成夹击之势……” 曹纯道:“相国大人,你说将大好河山拱手相送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们长途跋涉,也该累了,今天暂且休息一天,明天一早,立刻发兵攻打燕军大营。”只一瞬间的功夫,荀彧便已经在脑海中想好了万全之策,对曹纯等人说道。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也没说什么,四个人“诺”了一声,便一同离开了大厅。 出了大厅,走了没几步,曹纯便停下了脚步,对身后的李典、乐进、于禁三人说道:“你们跟我到房间里来。” 话音一落,便径直朝自己的客房去了,李典、乐进、于禁三人面面相觑一番后,也跟了过去。 到了房间,曹纯坐在床沿上,便对李典、乐进、于禁三个人说道:“三位将军,请坐吧。” 李典、乐进、于禁虽然不明白为何曹纯会突然把他们叫道房间里来,但是都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曹纯是曹仁的亲弟弟,在整个魏国,一直作为虎豹骑的统领,备受曹『操』的信赖。虽然官职上并没有李典、乐进、于禁三个人高,但是毕竟他掌握的是实权。 反观李典、乐进、于禁三人,名为将军,但是领兵不过千人,有时候还一直是光杆司令。最郁闷的是于禁,当时魏军占领青州后,曹『操』先是任命于禁为青州刺史,领兵三万驻防青州,以防止河北的燕军。但是于禁当青州刺史才刚一个月,曹『操』就将他给调回了昌邑,反而任命让夏侯渊出任青州刺史,并且同时肩负其徐州刺史,统领青州、徐州所有兵马。 李典、乐进、于禁三个人分别坐了下来,一起拱手道:“不知道曹将军有什么事情吗?” 曹纯一脸铁青地说道:“三位将军跟随大王也已经很久了吧?我记得,大王当年应邀起兵讨伐青州黄巾的时候,三位将军都已经投靠大王了,当时还是大王?” 李典、乐进、于禁三个人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望着曹纯,期待着他的下文。 “三位将军跟随大王已久,出生入死,又多次扭转战局。李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替大王挡下了一支冷箭吧?”曹纯继续说道。 李典点了点头,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还提他做什么?” “呵呵,有些事,提一下是有必要的。乐将军,我记得你曾经替大王挡下了一刀,那一刀还差点要了你的命,到现在你胸口的伤疤还清晰可见……” “曹将军,为大王出生入死,乃我之本份,虽死无憾。”乐进打断了曹纯的话,说道。 于禁见曹纯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便急忙说道:“说来惭愧,我跟随大王五年,大小战斗参加无数,却从未替大王挡下过一刀或一剑……” “唉……于将军此言差矣。想当年青州兵犯上作『乱』,夏侯元让严重失职,一时间无法阻挡,青州兵一度攻入大王主营,若非于将军及时带兵赶到,镇压了犯上作『乱』的青州兵,大王以及我等早已经去见阎王爷了,所以说,于将军的功劳最大。” 说完,曹纯便停了下来,再一次环视了一眼李典、乐进、于禁三人,接着说道:“我之所以将旧事重提,就是想让三位将军知道,三位将军为魏王以及魏国所做的事情,连我都铭记于心,更别说是大王了。而且大王也常常在我身边提起三位将军,之所以一直把三位将军留在昌邑,不让三位将军冲锋陷阵,就是因为疼惜三位将军,算是知恩图报的一种表现。另外,三位将军的官职和俸禄也远远高出我等曹氏、夏后氏的将领,这就足以看出,大王对三位将军厚爱有加。” 话音一落,李典、乐进、于禁三人心中的种种不平,以及内心的不愉悦,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释放,仿佛真的就像曹纯说的那样,曹『操』不让他们带兵,把他们留在昌邑是为了他们好。而且,他们三个人的官职也确实比其他曹氏、夏后氏的将领要高,俸禄也比他们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曹纯在给他们敲边鼓,也明白曹纯这番话的意思。但是,三个人和曹纯相处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曹纯的为人还是比较清楚的,他们并不认为曹纯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今天所说的话,很有可能是得到曹『操』授意的。 魏军已经趋于败势,从刚才荀彧的话里,也能听出来,曹『操』有意让荀彧从定陶撤军,也就是说,故意放弃了在中原立足的机会。估计是曹『操』害怕这个时候自己的内部会出现谋反的现象,所以假借曹纯之口,先给他们三个人打一针预防针。 李典、乐进、于禁三人共事多年,某些事情只需一个眼神便能互相了解,于是三人一番对视之后,便齐声说道:“曹将军,你尽管放心,大王对我们的好,我等是绝不会忘记的。” “好!有三位将军的这句话,那我也就放心了。相国大人让我们明天去攻击燕军大营,必然是有其中的含义,三位将军今晚请好好休息一番,等明日一早,咱们共同上阵杀敌,再斩杀他十个八个燕军的大将,也不枉来定陶一遭。”曹纯见三个人都表态了,便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出了曹纯的房间,李典、乐进、于禁三个人便都长出了一口气,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不说话,只是并肩地向前走着。 走了没两步,李典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你们觉得,曹纯那番话,是不是另有深意?” “很明显,还是大王对我们不放心,担心我们会在这个时候背弃了大王,故意借助曹纯的口来告诉我们。曹纯越俎代庖,其意自见。大王一向多疑,正值此多事之秋,难免会有所担心,就算换做是我,也会如同大王一样担心。”于禁首先分析道。 乐进点了点头,说道:“人之常情,大王待我等不薄,当此多灾多难之时,我们又怎么能背弃大王呢。如果背弃了大王,对大王来说,肯定是雪上加霜的。” “不知道这一次能否抵挡的住燕军的进攻,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但愿能够平安度过这一次险关。”李典道。 于禁摇了摇头,说道:“从当前的形势来看,大王似乎已经有了放弃兖州的打算,否则不会让相国大人从这里撤军。我想,大王是想去颍川,前天夏侯渊不是已经秘密将大王的家眷给护送走了吗?现在除了颍川还有一万大军足以抵挡燕军的进攻外,其他地方早已经是望风而降了。” 三个人心里各自揣着不一样的想法,分别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曹纯、李典、乐进、于禁便在城门口集结了两千骑兵,而荀彧也早早的等候在那里。 荀彧今天穿着的十分整齐,一身墨『色』的长袍,头上戴着一方纶巾,见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带着兵马前来,便拱手说道:“四位将军,今日只需胜,不许败,否则的话,你们便很有可能在此全军覆没。”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番,但是四个人都没有说什么,都是一脸的刚毅,看不出任何惧意,就连身后的那些士兵也是如此。 于禁策马向前走了一步,翻身下马,向着荀彧拱手道:“相国大人,末将斗胆的问一句,既然大王送给相国大人当归,而且相国大人也猜测出了其中的意思,为何不迅速撤离此地,反而要先攻击燕军大营呢?” 荀彧道:“我这招是以进为退,如果我军贸然撤退,韩猛的嗅觉灵敏,而且又是以骑兵为主,只需带着数千骑兵追击过来,就能一路上将我军杀光杀净。所以,要想安全离开此地,必须要先给韩猛一次重击。所以,今天四位将军的攻击,显得尤为重要。” 于禁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说完,没有了疑问,翻身上马,和曹纯、李典、乐进等人一起出城,按照荀彧之前的吩咐去做。 672袁绍旧部 672袁绍旧部 燕军的大营矗立在定陶城外十里处,大营的寨门紧闭,门前高挂免战牌,四周巡逻队伍来往不绝,箭楼上的弓弩手也都严阵以待,丝毫没有一点马虎。 中军大帐里,韩猛端坐在正中位置,左手边依次坐着张南、马延、蒋义渠、淳于导四将,右手边则是辛毗、逄纪、陈震、王修四位谋士。 在座的都是昔日袁绍的旧部,自从投降给了高飞之后,韩猛倍受重用,出任并州刺史一职,其余人虽然不同程度的都受到了重用。但是,正如高飞的旧部排斥文丑一样,一些文武对袁绍的这帮子降将也十分的排斥,认为他们的出现挤占了自己在高飞心目中的地位。 好在高飞发现及时,也处理的十分得当,以兴修水利,开发矿产等为理由,将这些人陆续调往并州,让他们全部听命于韩猛。 “刚刚接到军师的飞鸽传书,军师的援军今日便会抵达,诸位一会儿好好的准备一番,我们也是时候一雪前耻了。”韩猛手里拿着一张小字条,在众人的面前晃了晃,一脸铁青的说道。 自从韩猛率领部众渡过黄河以来,先协同臧霸突破了魏军在青州的防线,紧接着受命攻打兖州。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西进,首先攻占了位于兖州东郡的重镇濮阳,只在濮阳城休息了才一天,便奔袭百里,南下径直攻取昌邑,并且成功占领。 一路上,韩猛的军队势如破竹,在魏国略显空虚的大后方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境,然而,在追击荀彧的途中,却中了埋伏,反被荀彧用计打败,一下子便折损了八千多的马步军。之后韩猛又试图着三次攻打定陶,三战三败,使得他元气大伤,军队的士气低落。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就地休整。他吃了四次荀彧的亏,而辛毗、逄纪、陈震、王修四人又看不透荀彧的计谋,他不敢再贸然进攻,便急忙飞鸽传书给了贾诩,让贾诩率军来亲自对付荀彧。 所以,当贾诩的飞鸽传书一到,他就立刻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更重要的是,他要一雪前耻,恨不得能够将荀彧抓过来生吃活扒了。 “太好了,军师一到,荀彧定然会铩羽而归,我军也可以乘势西进,与主公采取合围之势了。”张南“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大腿,激动不已。 马延、蒋义渠、淳于导也是如此,而辛毗、逄纪、陈震、王修四人则尽皆面带羞愧之『色』,谁也不说一句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韩猛看后,便安慰地说道:“四位大人不必如此,前几次大败,并非四位大人的过失,而是本将太过莽撞所致。本将自渡过黄河以来,一路上连战连胜,所过之处魏军无人敢拦,使得我对敌人完全估计错误。而且本将率领骑兵在前,你们跟随在后,根本没有机会为本将出谋划策。所以,四位大人并无过失。” 辛毗、逄纪、陈震、王修四人面面相觑,知道这是韩猛在安慰他们,虽然说第一次惨败确实是韩猛轻易冒进所致,但是后面三次的小败则是因为他们没有看透荀彧的计谋所致。四次兵败加一起,使得韩猛一共折损了一万两千人的马步军,三万雄师顿时锐减,使得他的兵力只比藏在定陶城里的荀彧多出几千人而已,并且低落的士气,一连串的兵败,使得他变得谨慎,也让他失去了多次对荀彧发动进攻的机会,逐渐转成了被动局面。 “话虽如此,可是后面三次兵败,我等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陈震叹了一口气,说道。 逄纪酷爱道学,喜欢老子、庄子的学说,而且很有阿q精神,见其他三位同僚都面『露』愧疚之『色』,便说道:“世间万物,阴阳互相结合,有阴必有阳。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家不必如此沮丧。相信军师一到,必然会有破敌之策,我等到时候就可以一雪前耻了。《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应该遵循其说,一切都应该顺其自然,万事不可强求。” 在座的人对于逄纪这个假道士的话很头疼,这家伙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就是不是《道德经》,就是《老子》、《庄子》里的引用出来的句子。 大家都没理会逄纪,逄纪的话也就好像是放屁一样,是那种响而不臭的屁,一声屁响过后,就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不过,逄纪自始至终都微闭着眼睛,盘坐在一张坐垫上,均匀的呼吸吐纳,仿佛真的是一位得道于天地间的仙人,天地万物都与他无关。 韩猛也对这个假道士很头疼,以前是一位很有智谋的人,可自从在邺城家中莫名其妙的失火,死里逃生后,便一心钻研起了道学。这次,他是之所以让逄纪跟随自己前来,是想让逄纪帮自己出谋划策,哪知道一路上连个屁都不放,这次开口说话,还是头一次。 他忍不住想奚落逄纪几句,便道:“逄大人,蓟城里就住着一位得道的高人,听说他能预测出未来,当年主公尚且在辽东时,那位道人便一眼看出了主公是紫薇帝星转世,并且断言主公三五年内必然会成为河北霸主,后来,此箴言果然应验在了主公身上。如此得道的高人,若是能够带领逄大人一起修道的话,想必用不了多久,逄大人就可以得道成仙了。不知道逄大人可有兴趣去蓟城拜师?” “嗯,我也听说了,你说的是左慈吧。不过,我和他不同,他是道士,我是钻研道学,我并不想做道士……”逄纪的话还没说完,地面就立刻颤动了起来,其他人都是坐在胡凳上,只有他一个人席地而坐,对于地面的震动感受的最直观,脸上立刻变『色』,急忙叫道,“快!有敌袭!” 一个士兵立刻从外面跑了进来,来不及叩拜,朗声说道:“启禀将军,魏军来了!” 在座的众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逄纪这家伙说的那么准,但是谁也顾不上去夸赞他,因为众人已经同时感觉到了地面晃动,所以便能理解为什么逄纪先他们一步知道有敌袭了。 “张南、蒋义渠、马延、淳于导,快随我出去一看究竟!”韩猛急忙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诺!” 韩猛一出大帐,便急忙跑到了寨门口,透过栅栏之间的缝隙,他看到从地平线上奔驰来了一拨雄壮的骑兵。他心中一禀,暗暗地想道:“奇怪,荀彧带领的青州兵都是步兵,骑兵虽然有,但是充其量也就几百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骑兵?” 等到骑兵奔驰的近了,韩猛赫然看清了其中一员大将的面孔,不禁失语道:“那是……于禁?” 对于韩猛来说,于禁是他的老对手了,之前袁绍、曹『操』争夺泰山的时候,韩猛、高览曾经和曹『操』的军队在泰山一带打过几次小规模的战斗,而迎击他们的就是于禁。五战三胜,于禁一个人带领一千人据山守险,愣是抵挡住了韩猛、高览的五次进攻,其中三次凭借着那么一点人将韩猛、高览打的大败。虽然当时高览是主将,韩猛只是听令行事,但是于禁还是给韩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张脸韩猛再熟悉不过了,他也知道,荀彧的军队里根本没有大将,而于禁的突然出现,只说明了一个原因,那就是定陶来援军了。十天以来,荀彧守在定陶城里,一直不主动进攻,今天的主动进攻,也让韩猛意识到了一丝危机。 “弓弩手严阵以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寨迎战。”韩猛当即冲着全营士兵大声喊道。 大营里有一万七千多人,骑兵在上次中了荀彧埋伏的时候几乎全军覆没,只逃出来数百骑,所以,大营里的骑兵不多,步兵却有很大的比重。韩猛见对方来了大约两千骑兵,便没打算出寨迎战,为了安全起见,他选择了坚守营垒。 于是,许多士兵纷纷聚集在了营寨边,弓箭手张弓搭箭,其余的士兵纷纷拿出了连弩,一旦敌人靠近『射』程范围内,便万箭齐发。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一马当先,并排前行,看到燕军大营防守森严,便同时勒住了马匹,停靠在了燕军的『射』程范围之外。 于禁锐利的目光立刻注意到了韩猛的所在,淡淡地说道:“没想到昔日袁绍的旧将依然健在,而且还成为了燕军的一员大将……” 曹纯顺着于禁的目光看了过去,问道:“你说的是韩猛吗?” “嗯,他是袁绍的旧部,投降高飞之后,还受封为十八骠骑之一,只是这两年好像销声匿迹了,我以为他后来被高飞杀死了呢,没想到居然活的那么好,还成为了率领千军万马的大将?”于禁道。 “哦,是你的老对手了。我记得当年的泰山之争,和你战斗的就有韩猛吧?”曹纯道。 “嗯。”于禁不再说话了,目光里流出了一丝异彩,转瞬即逝,身边的人谁也没有发觉,目光看着韩猛,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不管对方是谁,都要按照相国大人的计策来办,将他们引出来,引到相国大人的埋伏地点,聚而歼之!”曹纯紧绰手中长枪,横在胸前,厉声说道。 673反戈一击 673反戈一击 于禁第一个策马而出,向前走了一段路,依然停靠在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外面,将手中的长枪挺起,冲大营里的韩猛喊道:“韩伯举!还认识本将吗?” 燕军大营内,韩猛冷笑了一声,回答道:“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既然识得,可敢与我一战吗?”于禁纵马举枪,跃跃欲试,看上去十分的骄狂。 韩猛回答道:“两军阵前,比拼的是勇气和智谋,大将单挑,也是莽夫所为。于文则,如果你有本事,就率领骑兵来攻克我的这座营寨吧!” 如果搁在以前,韩猛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于禁,并且与之单挑,然后大战一番,斗个你死我活。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身为大军主将,如果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么他的部下将置于何处?所以,他借用了两年前邺城城下张辽拒绝他单挑时的话语,直接套用过来,讲给了于禁听。 于禁听后,哈哈大笑道:“原来当年袁绍帐下的四大将之一的韩猛也不过是浪得虚名,居然胆小如鼠,不敢应战!” 这时,于禁身后的魏军骑兵都纷纷起哄,异口同声地说道:“韩猛小儿,胆小如鼠,早早归降,可免一死!” “将军,末将愿意出去和于禁一战!”张南听后,愤恨不已,立刻抱拳道。 “将军,末将也愿意出去迎战于禁!”蒋义渠也站了出来。 马延、淳于导也都站了出来,抱拳道:“末将也愿意一同前去!” 韩猛笑道:“四位将军不必如此,我军营垒坚固,纵然敌军有两千骑兵,也不足为虑。只需坚守,不许出战。” “可是将军,他们欺人太甚了!”马延道。 “这是敌将的激将法,故意激我出去迎战。既然魏军增派了援军,而且前来攻打营寨,就不会只派这点骑兵,而且还是在大白天明目张胆的来,其中必然有诈。只要我军坚守营垒,量他们也奈何不得我们。保存实力,等待军师到达才是上善之策。”韩猛笑着说道。 “刺史大人说的对,如果魏军真的想攻打营寨,就不会只派这点兵力前来,必然是想引诱我军出战,然后故意诈败,将我军引入埋伏圈而已。这一次错不了啦,定然又是那个荀文若的『奸』计。”辛毗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刚好听到了韩猛的话,他便站在了韩猛的身边,缓缓地说道。 韩猛道:“我军营垒坚固,只要坚守,量他们不能奈何我们,一旦他们强行攻击,就立刻予以『射』杀。” 张南、马延、蒋义渠、淳于导四个人同时回答道:“诺!” “你们四个人,分别各带着本部兵马去营寨四角,让全军士兵皆用连弩防御,只要进入『射』程,不用再等命令,自己便可『射』杀,替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韩猛担心敌人会从营寨的其他地方突破,便开始分兵防御,以燕军特有连弩的威力,发出的弩箭足可以抵挡住两千骑兵。 张南、马延、蒋义渠、淳于导四个人应了一声,便各自带着本部人马分别朝营寨的四个角移动。 营寨外面,于禁见韩猛等人没有了动静,便又『乱』骂了一通。可是他的骂声就像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浪。那韩猛只是一个劲的看着自己,就连回答也不会他了。 他骂的嗓子眼都快冒烟了,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气的肺都快炸了。他调转了马头,回到本阵后,对曹纯、李典、乐进三个人说道:“今日之韩猛,已经今非昔比了,若是在以前,他肯定会应战的……”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集中所有兵力,寻找大营最薄弱的地方,展开猛攻,非要让敌军迎战不可!”曹纯啐了一口唾沫,对于禁的骂阵之计十分失望,眼神中更是充满了鄙夷的味道。 “不行,韩猛擅于防守,你看这座大营,里外皆有士兵走动,何况强攻大营肯定会损失严重,燕军的弩箭阵非常的厉害,听说可以连续发『射』十次弩箭,我军皆是骑兵,不宜抵挡弩箭的攻击。以我看,不如另想他策?”于禁道。 “前怕狼,后怕虎,岂是大丈夫所为?怪只怪相国大人没有说怎么样诱敌,否则我们怎么可能会陷入如此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曹纯埋怨地说道。 李典寻思了片刻,说道:“或许,相国大人的意思并非是让我们强攻敌军大营,而是让我们到底游历一圈。相国大人只说今日攻打敌军,将其诱入埋伏地点即可,我想,这可能是相国大人欲盖弥彰,说不定相国大人这个时候已经从定陶撤军了。” “说的有道理,我建议派一个人回去看看,反正才十里地,也不远。如果相国大人真的撤军了,我们就再拖延一点时间,然后也撤军。以我们骑兵的速度,绝对能够赶上相国大人。”于禁说道。 “胡说八道,我看你们三个人是串通一气,根本就不想进攻敌军。如果相国大人真的是要撤退的话,为什么不和我们明言?还要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曹纯怒道。 “很简单,因为相国大人怕告诉了我们,我们会不尽心尽力的攻打敌军营寨,他是想让我们故意折损一些兵马,以掩护大军撤离。”于禁分析道。 这时,李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急忙对曹纯道:“对了曹将军,出城之后我们没走多远,相国大人当时喊了一句话,说什么知难而退,不要强求。我想,这应该就是相国大人的本意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乐进,突然张口说道:“你们别猜了,相国大人这个时候已经撤军了,估『摸』着也已经远离了定陶城。” “你说什么?”曹纯惊诧地说道。 乐进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写在帛上的信,交给了曹纯、于禁、李典三人互相传阅。 曹纯、于禁、李典三个人都将头凑在了一起,匆匆地将那封信看完之后,三个人便顿时恍然大悟,面面相觑一番后,便一起看着乐进,问道:“相国大人是何时将这封信交给你的?” “昨夜!”乐进一向稳重,而且沉默寡言,是四个人中最值得信任的一个。所以,荀彧早在昨天就布置好了一切,写好了一封书信,交给了乐进,并且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了乐进,让乐进见机行事,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此信。 信上,荀彧将自己的计策都写了出来,他是故意拿这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队伍当诱饵,也料定韩猛不会出战,也算定了他们会因为攻打营寨而产生分歧,所以才会安排最值得信任的乐进来传递此书信。 “真没想到,你隐藏的那么深?”李典和乐进一向关系很好,却也被乐进蒙骗了过去。 “我一切都按照相国大人的意思办事,还请三位将军见谅。”乐进抱拳赔礼道。 三个人还来不及回答,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急忙向四下里望去,但见四野里驰来了许多燕军的骑兵,四面八方的到处都是,一时间全部涌了出来,差不多有四五千骑兵。 “糟糕,是燕军骑兵,定然是燕军的援军,怎么来的那么快?”曹纯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了不妙。 “还等什么?快撤,快撤!再不走就被全部包围了!”于禁第一个喊了出来。 “慌什么?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撤,我们一旦撤退,他们就会立刻咬住相国大人,相国大人那里押运的还有粮草,必须给相国大人争取足够的时间。”曹纯道。 李典、乐进都没有异议,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也表示愿意听从曹纯的指挥。 但是,于禁则不一样,他看到韩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同时拔出了腰中佩戴着的钢剑,指挥着士兵打开寨门,一帮子手里端着连弩的士兵便朝外冲了出来,开始不停的扣动机括,弩箭也一支一支的从弩机下面装载的箭匣子里『射』了出去。 “嗖!嗖!嗖……” 矢如雨下,外围的一排骑兵立刻死在了箭矢之下。 这个时候,燕军的骑兵也越来越近,骑兵们并没有受到任何统一的指挥,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大将出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支骑兵却非常的有序,行动配合的十分默契,一瞬间便形成了合围之势,然后开始向魏军压了过去。 于禁这会儿想跑都跑不了啦只能跟随在曹纯身边,集中所有兵力朝一个地方猛攻了出去。 曹纯认为敌军群龙无首,即使骑兵再多,没有骑将的带领着冲锋,也是一盘散沙。 不过,曹纯这一次估计错了。他带着骑兵试图两次冲突出去,损兵折将不说,还连续两次都没有冲出去。 燕军大营中,韩猛早已经跨上了马背,握着手中的钢剑便跑了过来,朝着于禁便大声喊道:“于文则,敢来和我一战吗?” “大丈夫不与小人争斗,改日再战!”于禁见韩猛带着八百多骑从营寨中杀了出来,便急忙说道。 这时,东北方向出现了几匹马,马背上驮着的人为首的一个正是贾诩,而贾诩身后则跟着鲜于辅、田畴、难楼三人。 贾诩正端着望远镜观战,看完之后,便立刻下令道:“难楼,围歼。” 难楼立刻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二话不说,策马向前狂奔,当即指挥自己的五千部众。 这支骑兵虽然穿着燕军衣服,但并不是正规的燕军,是贾诩临时从已经更名为乌丸的乌桓人那里征集的,因为燕军的骑兵不够,所以只能先临时拼凑了几支骑兵,都给他们穿上了燕军的衣服。 所以,这一次贾诩说是带了十万兵马南渡黄河,却只多不少,因为乌丸的五万骑兵也加入了其中,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臧霸、韩猛能够连续长途跋涉,势如破竹般的攻打魏国的大后方。 此时此刻,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等魏军骑兵全部被难楼的这股生力军给包围住了,左冲右突都冲不出去。 韩猛见难楼一出现,便策马来到了难楼的身边,笑着说道:“你们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再晚一点,只怕这股骑兵就要逃走了。” 难楼笑道:“此乃军师用兵如神,早就派出了斥候在定陶附近,一路上不停的传递消息,把信鸽都给累死了好几只。” 韩猛面带愧疚地说道:“难楼大人,前几天由于我的过失,导致一万乌丸突骑兵只剩下八百多骑,我……” 难楼急忙打住了韩猛的话,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乌丸既然已经彻底归顺了主公,就是燕国的人,不再分什么彼此,乌丸誓与主公共存亡,只要主公需要,乌丸人就算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无怨无悔!” 高飞在乌丸人的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乌丸原本叫乌桓,游离在塞外的游牧民族,分散在幽州各郡,各部之间也互相争斗,一直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统一。 可是,自从乌桓归顺高飞之后,高飞大刀阔斧地对乌桓施行改革,让乌桓人近一步汉化,赐给他们辽西、昌黎两地居住,并且大力提倡汉人和乌桓人通婚。 经过几年的发展,乌桓人基本上习惯于被高飞所统治,虽然还依然过着半耕半牧的生活,还依然沿用先祖留下来的特别的生活方式,但基本上已经接近了汉人。 乌桓人依然保留大单于的称号,但是大单于必须由高飞任命,这也就等于说高飞已经完全掌控了乌桓人。 高飞率兵驱走了广袤草原上乌桓人的死敌鲜卑人,将大好的草原空了出来,并且专门划出几块地方作为乌桓人的牧场,大力支持乌桓人搞畜牧业。也正因为如此,燕军军队里的战马,都是选自乌桓人在草原上牧养的。当然,是要用钱交换的,这也大大刺激了乌桓人的经济。 于是,乌桓人的现任大单于丘力居在召开了各部会议之后,正式将乌桓更名为乌丸,并且永久『性』的接受燕国的统治,正式将自己看做是一个燕国人。 这股骑兵的突然杀出,令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陷入了重围,四个人都面面相觑,他们现在除了死战,也只剩下投降了。因为荀彧根本没有估算到贾诩会来的那么快,现在,若想活命,布斯和奋力拼杀出重围,就是投降。 混战还在继续,魏军、燕军的骑兵不停地从马背上落下,噪杂的声音,悲惨的叫声,马匹的嘶鸣,都混在了一起。鲜血如注,肢体『乱』飞,只一会儿厮杀,两千魏军的骑兵便已经只剩下数百骑兵了…… 674临阵倒戈 674临阵倒戈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见燕军包围的越来越紧,根本无法突围,便将剩余的数百骑兵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糟糕了,冲不出去了!”于禁看了看四周都是燕军的骑兵,便沮丧地说道。 曹纯一身血污,双眼中『射』出了摄人的杀气,心中暗想道:“如果我率领的是虎豹骑,早就冲出重围了。” 李典、乐进也是一身血污,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并举着双枪,齐声对曹纯、于禁说道:“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人离开这里,将燕军援军已经抵达的消息通知给相国大人。我们两兄弟愿意在此死战,拖住敌军!” “我的马快,你们可以全力拼杀,助我一臂之力,我冲出去后,肯定会想法设法的来解救你们的。”于禁听后,立刻便叫了出来。 曹纯鄙夷地看着于禁,心中暗骂于禁无耻。他当机立断,对李典、乐进说道:“我和于将军在前开路,给李将军、乐将军杀出一条血路,两位将军冲出重围之后,请保护好相国大人!” 于禁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禁想道:“曹纯这个家伙,这不明摆着是要害我吗?” 李典、乐进二人对视了一眼,同声回答道:“请两位将军离开,我等二人断后!” 曹纯厉声说道:“别争了,就这样定了。以我的武力,于将军的指挥军队的能力,足可以送两位将军离开此地,若一再耽误下去,只怕我们谁也别想出去。” “那你们怎么办?”李典、乐进齐声问道。 曹纯道:“我们自然会随后冲出去,不要为我们担心!” 说完这句话,曹纯扭脸便看了一眼于禁,见于禁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里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便拍了一下于禁的肩膀,说道:“文则,你我一向都是并肩作战,今日我们当拼尽全力,助李典、乐进两位将军冲出重围,事成之后,我们再杀出重围,你觉得可好?” 于禁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不是那么想,在他看来,这时曹纯故意在整他。可是,这一支骑兵,都是曹纯的别部,容不得他说半个不字。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暂时隐忍。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曹纯见于禁同意了,便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李将军、乐将军,请跟随我们身后。” 话音一落,曹纯纵马挺枪,对部下大声喊道:“都跟我来!” 于禁无奈,只能跟随着曹纯而去。 其实,曹纯并不是故意要害于禁。只是,四个人中,曹纯武力是最高的一个,而论指挥军队的能力,以及洞悉战场的变化,于禁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可是不知道为何,曹纯感到今天的于禁不在状态,从燕军骑兵一出现开始,便一心想着逃跑,根本没有集中精神想如何突围。 所以,他想给于禁一点压力,正如几年前于禁以八百步卒斩杀青州兵的叛军时,要他力挽狂澜。而事实证明,于禁确实有这个能力,但曹纯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于禁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去做! “杀!”曹纯在和几个人谈话的时候,早就注意到了燕军西南方向比较薄弱,便带着众人,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这一次,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重围,因为托的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韩猛、难楼汇聚在一起,看到曹纯朝着西南方向冲了过去,再看西南方向的骑兵较少,便立刻策马朝西南方向赶了过去。 四条长枪同时并举,曹纯、李典、乐进、于禁一起奋力冲杀,身后的士兵也都各个倍显勇猛。 “轰!” 一声巨响,两边骑兵冲撞在了一起,立刻有不少人人仰马翻。而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则像四把尖刀一样,直接『插』在了燕军骑兵的身体里,势如破竹的越『插』越深,所过之处,燕军骑兵尽皆落马。 于禁面带着一股兴奋,因为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抖擞了一下精神,打起了十二分的斗志,斜眼看了曹纯一眼,暗想道:“只要我能冲出去,我才不会那么傻,和你一起断后呢!” 远处,贾诩看到魏军快要冲出重围了,便急忙对身后的鲜于辅、田畴二人说道:“曹纯身为魏军虎豹骑的首领,武力过人,韩猛虽然可以挡住他,但李典、乐进、于禁也非无能之辈,必须要有人阻止,难楼一人难以抵挡他们三个人,你们两个前去支援,不可与之死拼,只要能缠住他们不让他们逃走即可。” 鲜于辅、田畴道:“诺!” 二人听后,立刻策马而出,于是这个高坡上只剩下贾诩一人。 “啊……” 随着一声惨叫,于禁第一个冲出了重围,他的脸上洋溢着一丝喜悦,连头都不回,便策马狂奔,向着远处便跑去。 哪知,韩猛、难楼带领的骑兵及时赶到,迅速阻挡住了他的去路,而且正虎视眈眈的朝自己而来,他料自己难以抵挡,急忙调转马头。刚好看到曹纯、李典、乐进三个人还未杀出,便挺枪杀了回去,同时大叫道:“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说完,自己便杀了回去。 曹纯、李典、乐进三个人见于禁去而复返,都很受感动,一时间奋力拼杀,连续刺死了十几个燕军骑兵,四人重新汇聚在了一起。 “韩猛带人堵住了退路,三位将军请看东北角,那里只有一骑,正是燕军的三军总军师贾诩,如果能擒获了他,此围必解!”于禁一经和曹纯、李典、乐进照面,便立刻说道。 曹纯、李典、乐进对于禁的见解十分赞同,当即同时说道:“好,一起杀过去!” 于禁急忙摇头道:“不行!需要分兵而进,如果一起杀过去,敌军必然能看出我们的意图。” 曹纯道:“如何能够冲出重围,就请于将军明言!” 于禁边战边看了一眼他们剩下的骑兵,差不多还有五百人,便说道:“李将军、乐将军带领三百人在阵中左冲右突,别让敌人看出意图,最好像个无头苍蝇『乱』撞,让敌军误以为我们已经进入困兽之斗的阶段。我与曹将军各自率领一百人兵分两路,伺机转到东北角,然后奋力杀出,直扑贾诩。” “此计甚妙!”曹纯听后,顿时喊了出来,笑着说道,“擒贼擒王,文则妙计,定然能够擒获贾诩,看来文则果然是不负众人所望啊。” 于禁微微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睛里却流『露』出来了一丝邪念,转瞬即逝,谁也没有发觉。 于是四人将仅剩的五百骑兵一分为三,于禁、曹纯各带一百人,李典、乐进同带三百人,分兵之后,便立刻展开了行动。 只见李典、乐进带着三百人在燕军的包围圈中左冲右突,毫无目的的随意攻伐,而曹纯、于禁则分兵两路,采取迂回战术,慢慢地绕到了东北角。 曹纯最先抵达,二话不说,立刻展开猛攻,他的武力过人,所过之处拦着皆死,但是由于敌军人多,他的人少,想冲出去还是十分困难的。 于禁抵达东北角后,见曹纯被包围在了里面,便立刻对身后的骑兵说道:“你等速度支援李将军、乐将军,我单枪匹马的去帮助曹将军,有我在,曹将军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众人“诺”了一声,开始向回杀去,很快便和李典、乐进回合在了一起,继续在包围圈中来回冲突。 于禁单枪匹马的朝着曹纯那边冲了过去,见曹纯的一百骑兵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此时还剩下不到三十骑,心中暗想:“机会来了。” 他离曹纯越来越近,又连续刺死几个骑兵后,这才冲到了曹纯身边。 曹纯见于禁单马而来,而且自己这边杀的又很吃力,便问道:“文则,为什么此计行不通,只感觉敌人越来越多,并不似你说的那么简单?” 于禁道:“曹将军,看来是我估算错误了,不过……曹将军小心后面!” 曹纯听后,心中一惊,急忙转身回枪格挡,哪知道身后看到的是自己的一个人部下,根本没有什么敌人。 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股冰冷的凉意,自己的身体直接被一杆长枪刺穿了,枪头透体而过,他看着那鲜血淋淋的枪头,眼睛里登时充满了疑『惑』,侧过脸,看到持枪的人正是于禁,他“哇”的一声大叫,口中吐出许多鲜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 不等曹纯把话说完,于禁便瞬间抽出了腰中的佩剑,寒光在曹纯面前一闪而过,曹纯的脑袋便直接被砍飞了。于禁丢弃长枪,伸手接住了曹纯的头颅,朝着贾诩那里便冲了过去,将曹纯的头颅高高的举起,同时大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贾诩一直在观察着战场,此时他已经策马来到了包围圈的边上,看到于禁斩杀了曹纯,提着曹纯的头颅高声叫喊着“我投降”的话语,便立刻大声喊道:“让开一条道路,放于禁过来!” 675要杀便杀 675要杀便杀 随着贾诩的一声令下,燕军的士兵便给于禁让开了一条道路,数百名骑兵自觉地聚集在了贾诩的左右两侧,严阵以待。 于禁提着曹纯的人头,缓缓地来到了贾诩的面前,中间却被燕军的骑兵以人墙的方式挡住了,生怕于禁陡升变故。 看到这样的一幕,于禁暗暗地想道:“没想到这支军队竟然自觉成这个样子……” 他将手中的兵器尽皆丢弃在了地上,然后翻身下马,取下了头上戴着的头盔,单膝下跪,双手捧着曹纯的人头,对贾诩说道:“败军之将于禁,特献上曹纯首级,前来归顺大人麾下,还望大人能够成全!” 贾诩扫视了一眼前方混『乱』的战场,李典、乐进二人还在带兵厮杀,对这边发生的一举一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而曹纯一死,其部下也陆续被燕军骑兵杀死,李典、乐进虽然在,也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面对十倍于他们的燕军,战死或者被擒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就是于禁?”贾诩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冷漠地看着于禁。 “正是在下!” 贾诩“嗯”了一声,对手下人说道:“将他绑了!” 于禁脸上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几名士兵便立刻跳下了马背,强行将他按在了地上,然后开始进行捆绑。 “大人……大人……我是来投降的,我是来投降的啊……”于禁一脸的惊愕,试图挣脱,然而压制着他的是两个力士,将他按的牢牢的,由不得他胡『乱』晃动。 贾诩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来投降的,不过,你卖主求荣,贪生怕死,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害了和你共事多年的同僚,似你这等无君无父之人,留你何用?” 于禁急忙解释道:“大人……我是真心归降的,我杀曹纯,也是为大人除去了一个大患,我也是为大人着想啊……” “嘿嘿,我还没有准你投降,你就先为我着想了,两军对战,只有敌友,我们两军是敌非友,你却为敌人着想,可见你内心『奸』诈无比。于文则,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本来我还有收降你的意思,可是你竟然不战自降,还在同僚背后捅刀子,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如果你是单枪匹马的来投降,又或者是战败被俘而降,至少我还对你有点尊重,可惜你的做法让我实在失望了。”贾诩板着脸,看着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于禁,略带着一丝愤怒的说道。 于禁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努力居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他本以为杀了曹纯自己投降过去也算是个有功劳的人,至少一开始就可以在燕军阵营里做到将军。可是,他错了,他遇到的是贾诩,这个拥有着高人一等的智谋,敏锐的目光,铁石心肠的毒士,也活该他倒霉。 “先将他押到一边去,待抓了李典、乐进之后,再行发落。”贾诩摆摆手,示意士兵将于禁带了下去。 于禁大叫道:“我不服……我不服……贾文和,我不服……” 贾诩看了一眼地上曹纯的人头,啧啧地说道:“可惜了,一代名将,竟然会死在这样的一个『奸』诈小人的手上。来人啊,寻找曹纯尸体,将头颅缝在一起,派人就近厚葬。” “诺!” 贾诩策马向前走了一段路,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看了过去,立刻下令道:“全军出击,除了李典、乐进外,其余不降者全部予以诛杀,务必要活捉李典、乐进!” 传令兵吹响了全军冲锋的号角,站在外围观战的韩猛、难楼、鲜于辅、田畴四人听见后,便立刻带着骑兵全部扑了上去,牢牢地将李典、乐进包围在一起。 一场混战后,魏军骑兵尽皆战死,韩猛、难楼轻而易举的将李典、乐进『逼』得无路可走,之后用套索将二人制服,士兵急忙上去将他们给捆绑了起来。 这时,贾诩早已经率领余部进入了大营,营外战事一了,自有人去收拾尸体,清扫战场,所有燕军文武将领都进入了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里,文武都互相寒暄了几句,贾诩坐在上首位置又和众人叨扰了几句,这才迎来了韩猛、难楼、鲜于辅、田畴四人。 四给人一起跨进了大帐,见到贾诩后,便齐声拜道:“参见军师!” “四位将军不必多礼,请入座吧。”贾诩说完前一句后,便战了起来,朗声冲外面喊道,“带俘虏!” 士兵首先将于禁扭送了进来,一把推倒在地,牢牢地将他按在了那里。于禁斜眼看到贾诩后,便急忙说道:“大人,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投降的,我投降保证对燕王死心塌地的,绝对不会……” 贾诩冷笑了一声,喝令道:“将他的嘴给堵上!” 士兵将于禁的嘴给堵上之后,贾诩便接着说道:“你保证?你连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法预测,如何能够知道未来许多年的事情?” 这时,李典、乐进被士兵给推了进来,两个人一经进入大帐,都扭动着虎躯,大声吼道:“推搡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走!” “呵呵……”贾诩看到李典、乐进进来之后,便朝士兵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贾诩这会儿亲自站了起来,朝着李典、乐进两个人拱手道:“让两位将军受罪了……给两位将军松绑!” 韩猛这会儿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军师,不可松绑,这两人很危险,一旦松绑,怕很难制服他们。” 贾诩道:“无妨,有众位将军在,任他们也不敢『乱』来。” 于是,士兵便解开了捆绑住李典和乐进的绳索,李典、乐进二人果然没有妄动,因为他们看到前后左右的人都紧握手中的钢刀,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两个,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异常举动,估计还没出手,便会被立刻砍成肉泥。 “要杀便杀,何必啰嗦。这里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李典、乐进明白贾诩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贾诩只放了他们两个,却不把地上躺着的于禁一起松绑。说来也奇怪,自从分兵之后,于禁、曹纯都消失了,这会儿只见到于禁,却没有见到曹纯,他们都以为曹纯已经逃出去了。 贾诩笑道:“两位将军的表现,才真正的堪称将军的称号,但是反观于文则,与你们两人相差太远。居然临阵倒戈,斩杀了曹纯来换取他的前途,实在是人人得而诛之!” 李典、乐进听后,脸上立刻变『色』,同时问道:“你说什么?曹纯被于禁杀了?” “不信吗?我这里可有许多证人呢,你也可以当面和于禁对质。” “畜生!这种事情你居然也干的出来!” “卖主求荣,不得好死!” 李典、乐进纷纷发泄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忿怒,将于禁痛骂了一顿。 “两位将军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于禁给曹纯报仇,甚至是替死去的人报仇?那不如我成全两位将军好了,让你们亲手手刃仇人,让于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如何?” 李典、乐进都怔住了,对于贾诩的话将信将疑。看是看了看周围,都觉得贾诩怎么可能把武器给他们。就算给了他们,他们也未必能下得了手。 “很对不起,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们是不会自相残杀的。”李典、乐进两个人给出了一致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军来代劳吧。杀了于禁,也算是对曹纯在天之灵的一种宽慰。”贾诩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当即喊道:“淳于导,于禁就交给你处理了。” 淳于导“诺”了一声,提着于禁便走出了大帐。 此时于禁的眼睛里『露』出了无比的惊恐,使劲地摇头,可惜他的嘴被堵的严严实实的,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淳于导是个大力士,拎着于禁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于禁带出帐外之后,便一把将于禁扔在了地上,抽出了佩戴的钢刀,愤怒地说道:“我要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于禁的人头便和尸体分开了,淳于导带着于禁的人头进了大帐,将人头往地上一丢,便立刻拱手道:“启禀军师,末将幸不辱命,已将于禁杀了。” 贾诩看了一眼李典、乐进,见他们两个还是没有一点惧意,便说道:“两位将军,于禁该死,已经被杀了。然而两位将军的表现,让我很是看重。如今魏军大势已去,不出半月,魏国必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两位将军都是有将才的人,以后的日子还长呢,难道就喜欢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去吗?” 李典、乐进朗声道:“劝大人还是别浪费唇舌了,我们生是魏国的人,死是魏国的鬼。” “真没想到,两位将军竟然如此忠心。我贾诩最敬重忠义之士,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来人啊,给两位将军各准备一匹上好的马,送两位将军安全出营!” 李典和乐进听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一时愣在了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两个人才反应过来,问道:“大人说话可曾算话?” 676逼你投降 676『逼』你投降 贾诩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两位将军,请吧!” 李典、乐进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并不言语,但是却心意相通,同时拱手向着贾诩拜道:“大人今日不杀之恩,我等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大人保重,我等告辞!” 韩猛等人见状,急忙出来阻止道:“军师,放了他们两个,无异于放虎归山啊,就算军师爱惜他们的将才,也不能就这样放走他们啊,不如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等以后再做定夺……” 贾诩道:“我自有分寸,你们都无需多言。李将军、乐将军,请!” 李典、乐进再次向贾诩拜了一拜,然后转身便走,早有人在帐外给他们准备好了马匹,两个人骑上马背之后,同时大喝一声,便飞驰而去。 大帐里,韩猛、难楼、鲜于辅、田畴、张南、马延、蒋义渠、淳于导、辛毗、逄纪、陈震、王修等人对于贾诩做出的决定都非常的不赞同,见李典、乐进跑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丝不悦。 贾诩心知肚明,见李典、乐进出了大营,刚才和悦的脸上陡然生变,一脸阴沉地厉声说道:“韩猛、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你们六个人各自带领五百骑兵,即刻出营,尾随李典、乐进之后,把李典、乐进他们两个再给我抓回来!另外,你们沿途一路西进,尽快赶上荀彧撤退的军队,然后一路追击,我起大军随后接应。” 韩猛、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六个人都感到很吃惊,怎么贾诩才放走他们又要去抓他们。六个人听到荀彧撤退,便齐声问道:“军师,荀彧怎么会撤退呢?” “来不及解释了,你们火速出营,应该能够赶上荀彧。记住,只可从后追击,不可与之硬战,遵循敌退我打,敌进我退这八个字。还有,抓到李典、乐进后,派人将他们两个送回到我这里,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两个投降。”贾诩道。 韩猛、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六个人都不在多问了,“诺”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调集了三千骑兵,迅速出营。 贾诩留下逄纪和一千士兵守这座大营,并且负责将粮草押运至定陶城,其余人马全部跟随他一起向西而进。 荀彧退走的消息,早就传到了贾诩的耳朵里了,贾诩也早就安排斥候在定陶边缘,当斥候见到荀彧带领着大军撤退时,便急忙发送了飞鸽传书给贾诩,贾诩这才得以对荀彧的行踪掌握的非常明确。 此时此刻,李典、乐进远离了燕军大营,两个人赤手空拳,身上一件兵刃都没有,双手拽着马缰,只顾向西不断的奔跑。 两个人跑出了差不多五里多地,忽然觉得座下战马已经累的不行了,最后竟然停在了路边,不再向前奔跑了。 李典看了一眼座下马,发现两匹战马都非常的瘦弱,根本是劣质的战马,能从燕军大营跑到这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和乐进当时急着出营,根本没有来得及去看座下战马是何等样子,骑上便走,只想尽快离开燕军大营,生怕走不掉。 这会儿,李典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同样苦恼的乐进,恨恨地说道:“贾诩明说放我们走,可是却偏偏给我们这样的马匹,这也叫放吗?” 乐进摇了摇头,说道:“贾诩十分的诚恳,确实是放了我们的,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倒是不愿意,尤其是韩猛,极力反对。我看,之所以会这样,定然是韩猛等人在背后搞鬼。” 李典觉得乐进说的也颇有道理,便急忙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两匹马,不要也罢,我们徒步回定陶,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相国大人真的已经撤退了,我们就快点追上相国大人,将兵败的消息告诉相国大人。” 乐进点了点头,同时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道于文则竟然卖主求荣,只可惜了曹将军,没有战死在沙场上,却死在了一个小人的手里。”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等和于禁相处多年,本以为很了解他,哪知道他会临阵倒戈。不过,贾诩也没有给他什么好下场,估计他临死的时候肯定后悔不已。”李典和乐进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 两个人走了不到一里路,便听见后面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两个人心中都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疾呼道:“莫非是韩猛不愿意放过我们,带人追来了?” 两个人不敢多想,急忙跑到了路边的树林里躲藏了起来。 不多时,韩猛一马当先的驰入了李典、乐进的眼帘,两个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均暗想道:“果然是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韩猛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勒住了马匹,环视了一下道路两旁的树林,急忙对部下喊道:“他们跑不远,应该就在附近,脚印到这里就没了,都给我四处搜索一下,抓到李典、乐进后,立刻予以诛杀!” 李典、乐进二人听后,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寒,心想这韩猛也太过歹毒了。他们并不怕死,可是就怕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作为冲锋陷阵的将军,他们早已经有所觉悟了,战死沙场,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连兵器都没有,如果贸然现身,无异于是任人宰割。两个人心照不宣,悄悄地想溜开。 哪知,他们刚一动,韩猛的部下就立刻发现了他们,大声喊道:“在这里!” “呼啦”一声,二三十个燕军的骑兵便急忙的围了过来,将李典、乐进重新包围了起来。 韩猛这时也策马而来,看到李典、乐进两个人后,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你们这两个人还真就跑不远。既然你们不愿意投降,也不能就这样放走,军师是糊涂了,居然想收降你们两个。来人啊,将他们两个给我砍成肉泥,完事之后,枭其首,悬挂在我的大纛之上。” “诺!” “等等……”李典突然叫道。 韩猛道:“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话说?” 李典道:“据我所知,贾诩是燕国的三军总军师,军师将军,官爵在燕国高于一切将军,难道他的话,你敢轻易的违抗?” “军师一时糊涂,被你们两个人所『迷』『惑』,我代替军师清理你们两个人,军师就能清醒过来了。他也不会怪罪于我,主公若是知道是我杀了你们两个,只会嘉奖我。毕竟你们也算是魏军名将了,哈哈哈……” “既然如此,请给我们两个人一人一把武器,我们二人就算要死,也要自刎而死……” “你以为我傻吗?给你们武器,好让你们临死多挣扎一会儿?做梦!全军听令,给我杀了他们两个……”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田畴骑着一匹快马奔驰了过来,大声地喊道。 韩猛见田畴奔驰过来,当即喊道:“你不在军师身边,跑这里来干什么?” “军师见韩将军离营而去,就知道韩将军的意图了,特地派我来阻止韩将军。韩将军,军师有令,切勿伤害李典、乐进二人『性』命,请放他们归去。”田畴道。 韩猛脸『色』一沉,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待我杀了他们两个,自会向军师负荆请罪!” 田畴大惊,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刀,高高举在空中,大声喝道:“韩猛!此乃主公亲赐于军师之信物,见此宝刀者,如见主公!” 韩猛见状,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和众人一起纷纷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叩拜道:“韩猛叩见主公!” 田畴举着刀,指着李典、乐进两个人,对韩猛道:“立刻放了李典、乐进两位将军!” 李典、乐进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心想这次韩猛应该放人了吧,都长出了一口气。 哪想,韩猛竟然说道:“恕难从命!” “你……你连主公的命令都敢违抗?”田畴的脸上一阵惊讶之『色』。 “李典、乐进乃魏军名将,若放了他们,定然会是我军后患,就算军师不想杀他们,也不该放他们。” “那你想怎么办?” “把他二人押回大营,暂时看管起来,等灭了魏国,再行定夺不迟!” 田畴将短刀收了起来,翻身下马,走到韩猛身边,笑着说道:“韩将军,你可真是……这样也不错,至少我也可以向军师交差了。韩将军,就依照你的意思办吧。” 韩猛当即站了起来,摆摆手,士兵便立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大网给撒了出去,直接将李典、乐进二人罩在了里面,然后其余几个力士一拥而上,便将李典、乐进再次给俘虏了。 李典、乐进二人一阵唉声叹气,却也无畏生死,被几个力士押着往回走,他们走到韩猛身边时,瞪了韩猛一眼,恨得咬牙切齿。 等李典、乐进被押走之后,田畴长出了一口气,向着韩猛拜道:“韩将军,刚才都是军师的计策,欲盖弥彰,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韩猛笑道:“无妨,回去转告军师,我这就带大军去追击荀彧,一有什么变动,立刻会以飞鸽传书的形式通知军师的。 田畴点了点头,和韩猛分开了,带着几个人,押着李典、乐进便朝回赶。 韩猛则奋起直追,很快便赶上了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等人,合兵一处,向着定陶方向而去。 李典、乐进再次被俘,之前的骄狂之气便『荡』然无存了,对于他们来说,一次被俘是意外,两次被俘那就耻辱了。两个人被田畴等人押着,见田畴在前面带路,专挑羊肠小道走,却不走大路,而且也不是回燕军大营的路,便都很好奇。 走了一会儿,田畴在一片小树林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对身后的几个力士押着的李典、乐进说道:“好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军师只是让我把你们两个人放走,我现在将你们两个人带回去了,军师那里无法交待,姑且就暂时在这里躲上一段时间,等韩将军追击荀彧有所斩获时,我们再回去不迟,到时候韩将军也能功过相抵了。” 李典、乐进听后,都面面相觑,心想:“这下完了,只求相国大人尽快离开,不要被韩猛那厮追上。” 田畴对那几个力士说道:“你们在这里好好的看管他们,我先回去向军师复命,就说是已经放走李典和乐进了。等韩将军立功之后,我再来带走他们,就说是在战场上俘虏的,这样军师就应该没话好说了。” 几个力士齐声答道:“诺!” 李典看了田畴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贾诩聪慧过人,怎么可能会上你们的这种当?你还是尽快把我们放了,省的你被贾诩发现了,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田畴笑着说道:“看来,你还不了解我们军师。我们军师之所以放你们走,是因为你们有将才,如果你们真的不愿意投降,那只有杀掉你们了,以绝后患。知道吗,连我们主公都戏称军师是毒士,就足以可见他的心肠有多硬。放你们一次,是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错过这个机会,那么对不起,只有杀掉你们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们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乐进冷哼了一声。 田畴哈哈笑道:“你说的不错,你们是不怕死。可是如果让你们亲眼看到你们的家人一个一个的死在你们的面前,你们又将作何感想?” “你……你敢!”李典惊诧道。 “我不敢,可是军师敢。天下还没有军师做不到的事情,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我劝你们还是投降算了,省的到时候连累了家人,还落得个家破人亡。” 田畴重新翻身上马,拉了一下马缰,对李典、乐进二人道:“你们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军师那边还等着我去复命呢。” 说完,田畴便扬长而去。 李典、乐进的心里这会儿却极其的难受,投降吧,便是对魏王的不忠,不投降吧,家人便会受到摧残。如今,两个人的内心十分的纠结。 贾诩带着大军正向定陶方向前行,见田畴从远处赶来,等他到了自己的身边,便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田畴道:“一切都是按照军师的吩咐办的,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很好……”贾诩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目光中也散发出来了一丝流光溢彩,看着前方的道路,对前途充满了希望。 677诬陷好人 677诬陷好人 与此同时,陈留城的上空阴云密布,阴霾的天气下面刮着狂风,黄豆般大小的雨点连绵不绝地下着,未能及时流淌的谁迅速在地面上积攒了起来。 高飞率领的四万大军驻扎在陈留城的西门外,狂风暴雨袭扰着这座刚刚搭建不久的营寨,狂风呼啸,雷雨相加,地面上的积水很快便漫住了士兵的脚脖。 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冒着狂风暴雨巡视在营中,全身的衣服早已经全部湿透,他看着军营里正在忙碌不停的士兵,不禁看了看那阴霾的天空,大声地骂道:“该死的老天爷,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这个时候下,你是有眼无珠啊!” 这时,紧道:“主公,照这样下去,要不过半个时辰,这里必然会成为一片汪洋,如今赵将军正在带人在高坡上重新搭建营寨,然而雨中作业,却也困难重重,地面湿滑,土壤松软,不易下寨,不如暂且后撤十里,那里有一片茂林,可砍伐大树,做成木屋,以遮风挡雨。”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办吧。” 荀攸即可传令身后的几名亲随,将命令下达下去。 高飞看到一个扛着粮食的士兵摔倒在了水洼里,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直跑了过去,扶起了那名士兵,十分关切地说道:“还好你没什么事情,以后走路的时候要稳当一点,尤其在这样的水洼里。” 士兵见主公亲自来问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看到已经浸泡在水里的那袋粮食,便一脸愧疚的说道:“主公,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把粮食给弄湿了……” “哎,不要紧的,人没事就行,粮食浸湿了,等太阳出来的时候再晒干了就是。把粮食给我,我和你一起搬运粮食!” 说着,高飞便将士兵肩膀上的粮食给抢了过来,背起来便跑了出去。 荀攸等人见了,也纷纷下马加入了运粮的队伍,而那些原本就在运粮的士兵们,看到高飞带头干这种体力活,都受到了鼓舞,越干越起劲,没一会儿时间,便将浸泡在水洼里的粮食给拯救了出来,然后装车,一车一车的朝西运去。 今年这个时候的天气,很反常,雨季来的特别早,三天两头下雨,弄得地面一直是湿漉漉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高飞才迟迟没有发动进攻,因为整个中原大地上都在下着雨,泥泞的道路不利于骑兵的施展,曹『操』又固守在陈留城里,渐渐地两军形成了对峙。 大雨整整下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才停,而若非燕军即使挪动了营寨,估计他们要在营寨里洗澡了。 陈留这边的地势很低洼,所以一下雨,地面上就容易积水,有时候特别低洼的地方积水能漫过胸口。 雨刚刚收住,曹『操』便登上了陈留城的城墙,眺望着西门外的旷野上,见早已经形成了一片泽国,便笑道:“看来上天还是对我有一点怜悯之心的,这场暴雨下的真是太及时了,看外面的样子,等到积水退去、地面干涸的话,应该要几天时间,这几天时间荀彧也应该回来了。” 转过身子,曹『操』便下了城楼,走在城中的街道上,脸上洋溢起来了一丝微笑。 陈留城内和城外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不知道是大汉的哪一任太守,在建造陈留城的时候,考虑到了当地地势低洼,雨水多积流不出去的士兵,便出巨资为陈留修建了一些地下的排水管网,只要一下大暴雨,城内的管网就会有所作用,不用再担心被淹泡在水中了。 回到太守府后,曹『操』将徐庶、刘晔、程昱、『毛』玠、满宠、董昭都给召集了过来,一一地询问了一下城内的境内,粮食、武器装备都问的一清二楚,心里也有了底。 “子扬先生,上次你向我进言的什么车,如今督造的如何了?”曹『操』询问一遍后勤问题后,便开门见山地对刘晔道。 “启禀大王,是霹雳车!如今已经督造了二十多辆,如果再有三天时间,赶制出五十辆没有问题。”刘晔回答道。 曹『操』道:“嗯,尽快赶制,外面积水甚深,护城河里的水也已经蔓延到地面上来了,燕军若想攻城,不等地面变干,根本别想动手。这段时间大家都要多辛苦一下了,等渡过了这次劫难,本王一定不会亏待诸位大人的。” “为大王效劳,敢不尽心尽力!”众人齐声说道。 “嗯!你们都下去吧,董昭、满宠、,『毛』玠三人留下。” 于是,徐庶、刘晔、程昱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董昭、满宠、『毛』玠三人留在房间里。 “三位大人,如今粮草只剩下维持七日,七日之后,我军即将面临断粮之险,你们有什么办法,能将这七日之粮,变成维持十日吗?”曹『操』看了一眼在他们面前的三个人,缓缓地问道。 董昭、满宠、『毛』玠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一番后,三个人都心知肚明,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克扣粮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因为,一旦克扣了粮草,士兵吃不饱,很有可能会激发兵变。 “你们尽管说,我不会怪罪你们的。”曹『操』说道。 满宠率先说道:“大王,如果要想用七日之粮变成十日,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克扣士兵的粮草了,然后挪用储多一部分,用以支付多育的三日。” 曹『操』自然知道,只是他还没有想到一个有效的办法,便问道:“如此一来,士兵就会吃不饱,万一闹起了兵变,那就得不偿失了。” 满宠继续道:“大王,虽然如此,但是十日之粮便可凑足,大王只问臣如何凑足十日之粮,却没有问我如何不让士兵叛『乱』,所以臣只是回答了大王所问的问题,至于士兵会不会叛『乱』,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曹『操』很喜欢满宠这个谋士,说话很有趣味,而且总是能够体会别人的感受。他笑着问道:“那么,如何才能凑够十日之粮,而且又不会发生兵变呢?” 满宠想了想,回答道:“大王只需杀一人即可。” “哦?杀谁?”曹『操』好奇地问道。 满宠道:“杀臣一人即可!” 董昭、『毛』玠听后,感到很是震惊,都竖起了耳朵,并且斜视着曹『操』,想看看是什么反应。 曹『操』听完之后,眼睛里流出了一丝异彩,似乎已经懂得了满宠说的意思,便笑着说道:“伯宁,我懂了,多谢赐教!” 满宠谦虚道:“雕虫小技,只能博大王一笑而已。” “呵呵,总之,伯宁先生还是解决了本王心中的疑虑。你们先下去吧!” “诺!” 董昭、『毛』玠和满宠一起走出了房间,走了两步后,两个人同声问道:“伯宁,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没有弄明白?” 满宠笑道:“我现居何职?” “赞军校尉、行军主簿、军师祭酒,外加粮草总提调官。”『毛』玠率先回答道。 “那你们还不懂?”满宠反问道。 董昭呵呵笑道:“我懂了。” 『毛』玠狐疑地道:“我还是没搞懂,这和大王的问题有什么联系?” 董昭道:“有着莫大的联系。既然你不懂,你等着看吧,不出三天,你必然会懂。” 『毛』玠也不再问了,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便道:“不说就算了。” 满宠笑道:“一会儿开始,我的粮草总提调官应该要换人了……” 『毛』玠听后,往细处想了想,便笑了起来,说道:“我懂了。伯宁,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半个时辰后,曹『操』叫来了满宠手下的一个管粮官王垕,对他说道:“满伯宁近日『操』劳过度,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几日,你暂且代替满伯宁为粮草总提调官,现在去将粮仓存粮清点一番,然后来禀告给我。” 王垕“诺”了一声,急忙回答道:“启禀大王,粮草只够维持七日,小臣每日清点,所以牢牢记住。” 曹『操』“嗯”了一声,看着王垕,暗暗地想道:“如此兢兢业业的管粮官,杀了实在可惜。可是如果不杀,粮草又不够维持十日……” 想了片刻,曹『操』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对王垕说道:“从明日起,将七日之粮改成维持十日之所用,将大碗改成小碗,权且解救燃眉之急。” 王垕大惊,急忙道:“大王,如果真那样,若士兵不愿意,只怕会引发兵变……” “本王自有办法化解,你且按照本王命令行事。” 王垕无奈,只能遵从,“诺”了一声,便退出了曹『操』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当士兵吃早饭的时候,发现饭比以前少了许多,而且还稀稀拉拉的,在几个屯长的带头下,当下将当日当班的伙夫给抓了起来进行询问。伙夫说这是新任粮草总提调官王垕的吩咐,他只是照吩咐办事。 于是,聚众闹事的士兵直接冲进了新任粮草总提调官王垕的营房,将王垕给抓了起来,并且带到了太守府,请求曹『操』严责。 王垕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说这是曹『操』让他这么干的吧,所以一言未发,直到被士兵带到曹『操』那里,才说道:“大王,臣无罪啊……” 曹『操』略微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召见王垕,对王垕说道:“本王也知道你没有罪,有罪的是本王。可是,本王一旦死了,魏国必然土崩瓦解。所以,只能请你代替本王一死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是你在克扣军粮,如果本王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一旦引起兵变,魏国也必然会瓦解。所以,你的死,是为了魏国而死,是为了本王而死。你死了以后,你的老婆孩子本王替你养着,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王垕听后,明白自己是非死不可,他也不再逃避,向曹『操』拜了一拜,说道:“大王,请多保重,王垕去也!” 说完,王垕当场撞柱而亡。 曹『操』看后,也觉得很惋惜,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真乃义士也!” 随后,为了平息士兵的愤怒,曹『操』让人枭掉王垕首级,并且诬陷王垕盗取粮草,致使大军无十日之粮,要求大家一致节衣缩食,得到了士兵的一致认同。 于是,曹『操』又重新恢复满宠粮草总提调官一职,城内积极备战,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678水攻之计 678水攻之计 陈留城外二十里处一个高坡上的茂密的树林里,披着蓑衣的头戴树叶编制而成的帽子的士兵,正守在树林的边缘,注视着树林外面的一举一动。 树林里面,成片成片都是被砍倒的大树,燕军的将士经过不懈的努力,利用那些树干愣是在这片密林里开阔出来了一大片空地,在树林里面安营扎寨,搭建木屋,不禁可以遮风挡雨,还能藏匿大军。 当然,四万大军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藏匿,因为这片树林只够五千人藏身的,这里不仅是高飞的指挥所,也是燕军的屯粮基地。如果不从空中俯瞰,任谁也想不到,燕军会有五千人藏身在此处。 高飞端坐在木屋里,屋里有一个矮小的树桩,被当成了临时的桌子,上面铺放着一张地图,对围在身边的荀攸、郭嘉、赵云三人说道:“现在暴雨虽然停歇了,但是天空依然彤云密布,以我的推算,这大雨应该不会就此停歇,必然会再次降下暴雨。可陈留城就摆在眼前,如果因为暴雨而耽误的话,就会给曹『操』带来喘息的机会。你们可有什么迅速的破敌之策?” 郭嘉想了想,缓缓地说道:“主公,去年整个中原干旱异常,今年刚刚进入夏季,不到七天,便已经连续降下两场大暴雨,看来已经提前进入了雨季。属下以为,陈留城地势低洼,如果采取水攻的话,必然能够省去我军攻城的大麻烦。” “水攻?”高飞听后,想了片刻,这才说道:“黄河离此足有百里之遥,如果挖掘渠道的话,实在太耗费人力和物力了。” 郭嘉笑着拿着一根树枝,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的说道:“主公请看!” “这里是睢水……这里是汴水……这里是浪汤渠,浚仪县是三条河流的汇聚点,如今大雨连绵不绝,河水水位上涨,陈留城地势低洼,如果能够在浚仪县境内挖掘一个大池,将三条河流沟通在一起的话,再截断其源头,等暴雨再次降下之时,必然能够形成凶猛的洪水,一旦洪水漫过了临时修建的大堤,必然会倾泻而下,直扑陈留城。陈留城地势低洼,四周高而中间低,加上睢水又从附近流过,要想水淹陈留,不在话下。” 围在树桩周围的荀攸、赵云听后,都点了点头,同时说道:“奉孝此计甚妙,不仅省去了与魏军交战的麻烦,还能轻而易举的攻克陈留城,实在是一举两得,属下附议。” 高飞看了一眼郭嘉,问道:“挖掘蓄水大池,大概需要多少人力,多少时间?” “一万人足矣,一天时间即可。”郭嘉回答道。 高飞道:“很好,太史慈的一万大军刚好就在浚仪县驻扎,正好派上用场。奉孝,你可亲赴浚仪县城,让太史慈就地挖掘蓄水大池,咱们就来个水淹陈留!” 郭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主公,这几天,还请主公必须做好防汛准备,而且还要通传各军,尽量寻找高地扎营,砍伐树木制造轻便小舟,以备不时之需。” “嗯,造船这件事,就交给甘宁、文聘、王威来做好了。”高飞笑着说道。 散会后,郭嘉骑着马匹离开了军营,带着二三十骑直奔浚仪县城而去,而高飞则让陈琳写好命令,绑在信鸽腿上,飞鸽传书给太史慈,让他听令于郭嘉。 入夜后,徐晃的夺取了函谷关、占领弘农的消息被荀谌给传了过来。原因是徐晃的信鸽并知不知道高飞已经到了陈留,直接飞回了卷县大营。 当高飞得到徐晃占领弘农和函谷关的消失时,显得很高兴,但是同时对于马超为何还不撤军也感到一丝疑『惑』,暗暗地想道:“马超已经无力东进,却又赖在虎牢关不走,难道是想看看我和曹『操』哪个强吗?” 随后,高飞亲自给徐晃写了一封信,告诫徐晃必然严守函谷关,如果遇到马超,让他不能从函谷关放过马超。之后,交由信鸽去传递。 到了吃饭的时候,天空中又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雨霏霏,天气凉爽,但同样也有很大的湿气。 甘宁、文聘、王威接到高飞的造船命令时,都感到很惊讶。 “甘将军,主公让我们现在造船,到底是什么意思?在陆地上,怎么用的着船?”王威不解地问道。 “服从命令即可,大王自有大王的主意,我们无需过问。”甘宁了缓缓地回答道。 王威没有得到甘宁的回答,便扭头看了一眼文聘,开口便问道:“文将军,你说主公让我们做船干什么?” 文聘道:“造船,当然是用来坐了。王校尉,想不通就别想了,其实我和甘将军也一样想不通。主公催得紧,咱们让士兵连夜动工,先赶制一批轻便小舟。” …………………… 郭嘉带着人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刚走出没多远呀,便下起了大雨,一行人没有去避雨,而是马不停蹄的朝浚仪县城赶去。 浚仪县城里,太史慈早已经睡下了,虽然外面狂风暴雨呼啸不停,却也无法吵醒他的美梦。他带兵来到浚仪县时,县令弃城而逃,并且带走了大批的财物和粮食,致使县城里粮仓空空如也。他气愤得不得了,率领一千轻骑兵猛追不舍,最终斩杀了那个县令,并且将粮食夺了回来,还抢回来了大批财物。 据太史慈了解,这县令贪婪无厌,仗势欺人,经常殴打百姓,还作威作福,有些人看不过去,要去告这县令,县令便派人将那个要告他的百姓给杀死了,而且在县城里大肆抢夺老百姓的财物。 要说兖州境内向来都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可是事实上却不是那么回事,总会遇到一些极个别的狗官、贪官。 所以,太史慈一到浚仪县里,便立刻开仓放粮、散发财物。浚仪县的百姓也十分拥护太史慈的军队,对燕军也很拥护。 “将军……将军……” 太史慈还在睡梦之中,听到门外有人叫他的名字,便立刻惊醒,一下子便从**跳了下来,从床头抽出佩剑,虎目怒嗔,冲门外便喊道:“谁?” “将军,是我,侯成!” “侯成?你有什么事情?” 侯成道:“将军,我本来在守夜,可是郭军师突然叫门,还要见将军,末将才敢来唤醒将军,冒犯之处,还请将军多多海涵。” 太史慈道:“郭军师现在在哪里?” “已经到了县衙大厅,正在县衙大厅等将军,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侯成自从投降给了燕军后,便和宋宪一起做了太史慈的部将,对于太史慈的虎威,倒是心有余悸,何况太史慈对他们两个也算不错,便从未生过二心。 “知道了,我穿上衣服后就到,请郭军师稍等片刻。” 太史慈合上武器,穿好衣服后,便出了门,看到外面『**』雨霏霏,一直下个不停,便骂道:“这贼老天,一直哭丧着脸,搞的我什么兴趣都没了。” 走了一段路后,太史慈来到了县衙大厅,见郭嘉焦急地等在那里,而且全身湿透了,便急忙问道:“军师,你这是……” “太史将军,主公有令,让你和其部下全部听命于我,从现在起,你都要对我言听计从。”郭嘉直接打断了太史慈的话,说道。 太史慈将手向前一摊,问道:“可有主公亲笔书写的将令?” 郭嘉愣了一下,回答道:“没有!” “那就对不住了,我不能听你的,你给当参谋还可以。你不远几十里从主公那边赶过来,还淋了一场雨,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太史慈反问道。 郭嘉道:“当然不是,我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太史将军配合我一起完成。” “那就说啊!”太史慈很直截了当地说道。 郭嘉当即将水淹陈留的计划给说了出来,太史慈听后,一个劲的点头,还不停地“嗯”着,当郭嘉说完之后,他托着腮帮子说道:“嗯……这是一条妙计,那么就请郭军师休息吧,咱们明天一早便去实施。” 郭嘉也是人困马乏,何况现在离天明只剩下一个时辰了,他必须好好的休息一番,明天才能有更充足的精力去指挥挖掘蓄水大池。 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夜的雨停了,太史慈也起来的很早,刚起来没多久,便见宋宪跑了过来,便问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主公的飞鸽传书!”宋宪将一张字条递给了太史慈。 太史慈看完之后,便哈哈笑道:“郭奉孝那小子,居然说的还是真的,看来昨天晚上我对他太过无礼了。” 说完后,太史慈重新写了一封信,将信笺交给了宋宪,让宋宪利用飞鸽传书送出去。他自己则径直朝郭嘉的房间走了过去,抬起手便敲了两下门。 “咚咚咚……” 太史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门里没有人反应。 于是他推开了房间门,见整个房间空空如也,郭嘉的脏衣服都在地上,而郭嘉却不见了踪迹。他狐疑地道:“郭奉孝人呢?” 679吴使阚泽 679吴使阚泽 太史慈将整个县衙都翻了一个底朝天,都没有寻到郭嘉的踪迹,询问昨夜当班的士兵,都说没有看见郭嘉。正当太史慈还担心郭嘉有什么意外的时候,却见郭嘉满身尘土的从县衙外面走了进来。 “奉孝?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一阵好找,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太史慈一见到郭嘉,便立刻迎了上去。 郭嘉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笑着说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了。” 如果说当年在洛阳士孙府中郭嘉还是个愣头青的话,那么今天站在太史慈面前的郭嘉却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真正的智者。每当郭嘉回想起四年前为了出名而不要命的荒唐事来,他都觉得太幼稚了。 也幸亏那个时候郭嘉遇到的是高飞,不然人头落地,他哪里还能站在太史慈的面前。 论年龄,太史慈比郭嘉大四岁,而且也比郭嘉显得早熟,所以从一开始,太史慈就把郭嘉当做小弟弟一样对待。 “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主公的飞鸽传书到了,要我听命于你,你要是不见了,我该怎么向主公交代?”太史慈对于郭嘉的短时间消失很好奇,便再一次问了出来。 “我睡不着,出城了一趟,去看了看地形,而且也已经选好了我们今天所要挖掘的蓄水大池。现在,你就带着部下,让部下带上挖掘工具,去县城西南二十里的地方开挖吧,我已经在那里做出了标识……啊……我好困,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好想睡一觉。太史将军,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郭嘉便打了个打哈欠,双眼朦胧的朝自己的房中走去。 太史慈当即照办,留下一千人守城,自己带着九千人携带挖掘的工具,朝郭嘉所说的地方去了。 黄昏时分,郭嘉从睡梦中醒来,睡了一个大白天的他,伸了一个懒腰,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便让士兵给他准备了一匹马,骑上马匹,飞驰出城。 等郭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看见士兵正在如火如荼的挖掘,而他所规划的地方也已经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深坑,足足有好几丈那么深,而且正在继续加深。而大坑的周围,也都用泥土夯实,又从附近搬来石块,混合其中,逐渐垒成了一堵厚墙。 太史慈带头干活,正在用铁锹在深坑底部不断的挖掘,身上沾满了泥巴,弄得他就像一个泥人一样。 郭嘉策马从周围巡视了一下,当巡视到对面时,便冲在深坑底部从事挖掘工作的太史慈喊道:“太史将军,大致可以了,请上来吧,一会儿挖开河道,就可以蓄水了!” 太史慈听到喊声,便命令士兵沿着陡坡上到了地面上,然后从距离此处一百米远的三条河流的汇合点开始引通河水。 天『色』昏沉,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开始呼啸,眼看着新一轮的雷阵雨就要到来,在众多士兵的一起努力下,终于成功的将河水引到了这里。之后,郭嘉又带着太史慈等九千人去分别从各处搬运来巨石,用大网包裹,将其沉入河底,如此反复许多次,终于成功将河流截断。 “轰!” 一声巨雷响彻天地,闪电降下,照亮夜空,暴雨随之倾盆而下。 众多士兵看着辛苦努力的结果,都喜笑颜开,虽然经历着狂风暴雨,心里却都很满足。 郭嘉抹了一下脸上的雨珠,笑着对太史慈说道:“太史将军,留下一些人驻守此处,其余人暂且回去休息,另外通知县城附近百姓,让其全部转移到高处,携带三四天的口粮即可。” 太史慈点了点头,便按照郭嘉的吩咐去办,让亲兵带着人去各处转移从此处道陈留道路上的百姓。 与此同时的颍川郡内,突如其来的暴雨彻底延迟了张辽大军的速攻,经过几天的局部清扫工作,整个颍川郡多数县令或者投降,或者弃城而逃,除了阳翟城中有七千的魏军暂时未曾攻取以外,张辽的一万大军,在数日之内几乎横扫了整个颍川郡。但由于暴雨的原因,不利于作战,是以张辽采取围城之策,分别屯兵在阳翟城四门,将其堵的水泄不通。 外面暴雨倾盆,大帐内张辽却心静如水,他手捧着一本孙子兵法,正在细细研读。 这时一个满身湿漉漉的人从帐外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将军,许县一带发现魏军踪迹,据悉是魏军大将夏侯渊。” 张辽平静的心,突然起了一丝波澜,合上孙子兵法,急忙问道:“有多少兵马?” “大约两千多人,好像保护的是魏王曹『操』的家眷,拖家带口的已经行至许县,而且已经投降的许县县令又叛变了,迎接夏侯渊进入了许县县城。” 张辽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吩咐你手下的斥候,严密监控许县夏侯渊一行人的动向。” “将军不带兵去予以劫杀吗?” “此时已经进入雨季,是连阴天,连续几天来隔三差五的下一场大暴雨,地面从未干涸过,不利于行军作战。我料夏侯渊必然会朝着阳翟而来,阳翟乃魏军重镇,城中粮草颇多,一旦我军舍近求远,颍川诸县可能会再次叛『乱』,以响应夏侯渊的到来。我自由攻取颍川的主意,你且按照我的吩咐,去通知各营,严加防范。” “诺!” 张辽见那个人走了以后,再次翻开孙子兵法,细细地品读着,嘴角上却『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暗暗地想道:“夏侯渊,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张辽要用你的人头祭旗!” ……………… “主公,吴王派遣的使者求见!” 高飞正在木屋里看着地图,听到门外士兵的叫喊,先是惊奇地“哦”了一声,紧接着说道:“传他进来。” 不多时,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那人一进入房间,便将斗笠、蓑衣摘下,放在了门边。他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衣服,裤腿卷到膝盖处,穿着一双草鞋,草鞋上还沾满了泥巴,他进门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再动弹,而是主动脱掉草鞋,光着脚丫子朝前走了两步。 他朝着高飞深深地鞠了一躬,拱手道:“外臣阚泽,参见燕王殿下。” “哦,我已经自降一级,如今是燕侯,燕王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就是阚泽,阚德润?”高飞听来人自报家门,便笑着问道。 “正是区区不才,没想到燕侯也曾听过不才的名字,不才真是受宠若惊。” 阚泽这个人,高飞并不陌生,赤壁之战时,携带黄盖诈降书的就是他,而且也正因为是他,才得以瞒骗过了曹『操』,在赤壁之战上也算是一份不小的功劳。 只不过,如今的阚泽看上去十分的年轻,吴国文士居多,阚泽算是中上等的一个,才能虽然不及周瑜、鲁肃、吕蒙、张昭、张纮等辈,却也有其过人之处。此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有一口好辩才,孙坚选他为使臣,确实是选对了人。 高飞问道:“你从吴国来此,定然是带着极为重要的任务,不知道吴王老哥让你来找我干什么了,是不是想念我了?” 阚泽回答道:“吴王对燕侯确实很思念,上次燕侯从吴国匆匆一别,吴王自觉有点怠慢,所以也有心再请燕侯入吴,游山玩水,吴王定当亲自作陪。不过,外臣此次前来,却是受了吴王之托,来办理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事情?” 阚泽缓缓地说道:“其一,吴王大公子孙策前些日子带着周泰、鲁肃来到了中原,据悉在燕侯的大营之中。如今吴王欲对山越用兵,所以特让外臣来接大公子回吴,代替吴王镇守建邺。其二,吴王有一封信要交给燕侯,请燕侯务必予以回复。” 说着,阚泽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羊皮包裹着的书信,然后向前递给了高飞。 高飞接过书信后,见书信一尘不染,一点都没有被雨水打湿,便知道阚泽收藏的是多么的好。他接过信后,打开看了一遍,一脸笑意地说道:“阚大人,请坐,我们慢慢详谈。” 当阚泽坐定之后,高飞张嘴便问道:“这信可是吴王亲笔所写?” “燕侯和吴王亲如兄弟,情同手足,难道连是否是吴王亲笔都看不出来?这信确实是吴王亲笔书写,外臣贴身收藏,中途从未打开过。” “嗯,那好吧,你回去告诉吴王,这封信等我和曹『操』之间的战斗打完之后再回复。另外,贵国大公子孙策早已经在半月前离开了我军,走的悄然无声,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这件事整个燕军全部可以作证。按照时间估算,孙策也应该已经抵达吴国境内了,为何还找我要人?”高飞实在想不通这孙坚是怎么想的,信他看了,信上面写着让他和曹『操』停止战斗,不要兄弟相残。可是,泼出去的水,根本再也收不回来了,他的目的就是,不占领中原誓不罢休。 阚泽吃惊地望着高飞,问道:“燕侯的意思是,大公子早已经离开了中原?” “正是。” “可是……可是大公子并未回吴国啊……”阚泽道。 “那就与我无关了,他又不是我儿子,何况脚长在他的腿上,他要去哪里,我又怎么知道?”高飞道。 680水淹陈留(1) 680水淹陈留(1) “燕侯,可否看在和吴王的情谊上,派人四处寻找一下大公子呢?再怎么说,大公子也是燕侯的晚辈,燕侯作为长辈,都有义务照顾好大公子……”阚泽说道。 高飞凝视着阚泽,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喜,讥讽地说道:“阚先生如此说话,也就是在埋怨我的不是了?责怪我没有看好孙策,对吧?” 阚泽脸上一寒,急忙跪在地上,说道:“阚泽不敢,阚泽绝无此意,请燕侯不要误会。外臣的意思是……” “你不用多说了,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果孙策真的没有回到吴国,就算你不说,作为他的叔父,我也会派人出去寻找的。来人啊,给卞喜发信,让他在三天之内,就算将整个中原掘地三尺,也要把孙策给我找出来!”高飞直接打断了阚泽的话,随后冲门外的士兵喊道。 士兵领命之后,便去给卞喜传递消息去了。 阚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高飞派遣卞喜去找孙策,这才放下心来。阚泽虽然年轻,但是对于当下的时势还是很清楚的,而卞喜的名字,让他也并不陌生。 两年前,晋侯吕布被天下群雄围攻,兵败伊阙关,从此后,天下一分为七。 燕侯高飞,占幽、并、冀以及青州部分,据黄河以北而率先称王,首先将大汉的皇权践踏在脚底下,当时还遭到凉侯马腾的声讨。只因高飞在河北民众的心目中威望极高,而其他各诸侯又各怀鬼胎,都想进阶封王,成就一方霸主,是以并未对其造成任何影响。 随后,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刘备取代了刘表成为了荆州之主,曹『操』、孙坚联合攻宋,并且将宋侯袁术的地盘给瓜分了,此后,天下六分,各个诸侯在高飞称王半年后纷纷自立为王。 就连在凉州和关中的马腾父子,也不甘落后,『逼』着当时的汉帝敕封王爵。随后刘备、刘璋的部下联名上疏长安朝廷,要求晋级王爵,终于得偿所愿。 是以,天下六国并立,这样意味着大汉的天下已经被彻底瓜分。 随后,燕军北逐鲜卑,将鲜卑人完全赶出境内,并且占领大部分草原,就连东夷之夫余也感受到了燕军的强大,主动向其称臣。大汉以来长久未能解除的边患问题,被燕军给解决了,是以其他五国都认为燕军的军事实力乃六国之最。 除此之外,更让其他五国头疼的是,燕军拥有着一支很强大的斥候部队,常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本国的一些消息就流传到了燕国,弄得其他五国都非常的厌恶,根本搞不清楚燕军到底有多少斥候。 最典型的一次是蜀王刘璋过诞辰之际,一个自称燕国使臣的人突然出现在成都的街头,带着一大批礼物,作为贺礼献给了刘璋。诞辰过后,当众人再去寻找此人的时候,翻遍了整个成都城也寻不见了踪迹。后来过了很久很久,蜀军才找到了答案,竟然是燕国的一个斥候。 一个普通的斥候,就有如此能力,何况其头目卞喜呢。所以,作为整个燕军斥候的头子,卞喜之名,更是随着燕军的强大而声名远播。 高飞看着跪在地上的阚泽,对阚泽道:“你起来吧,暂且在我军中歇息,安心等三天,三天之后,必然会给你一个答复。” 阚泽“诺”了一声,便直接出了门,跟着高飞的亲兵走了。 高飞见阚泽走了,急忙从外面叫进来了一个亲兵,对那个亲兵说道:“即可再给卞喜发飞鸽传书,告诉卞喜,一旦找到了孙策的下落,率先通知我,然后密切关注,不要打草惊蛇。” “诺!” 高飞径直站了起来,披上蓑衣,戴上斗笠,便出了门。 门外大雨狂下,高飞徒步走到了整片树林的边缘,拿起望远镜朝外看了过去,但见高坡下面积水很深,只要是稍有低洼的地方,都已经形成了一片泽国。 放下望远镜,高飞暗暗地想道:“如果今夜狂下一夜大暴雨的话,估计明天就可以水淹陈留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种希望,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希望,转过身子,他让士兵牵来了乌云踏雪马,翻身上马,拽住缰绳,大喝一声便沿着高坡飞奔而下。 那乌云踏雪马四蹄如飞,虽然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却丝毫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当它下了高坡时,积水已经漫到了它的四蹄的骨节处,它发出了一声长嘶,迎合着电闪雷鸣,夹杂着狂风暴雨,开始在水中健步如飞。 大概跑了将近三里路,乌云踏雪马驮着高飞上了一处高坡。 高坡上有一片很大的密林,燕军的士兵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守卫在最外侧,见到高飞来了,急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穿过外围的一小片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正前方是一片偌大的空地,本应生长在这里的树木尽皆被砍伐,搭建起来了一个很宽敞的大棚,树叶覆盖在上面树根当成了柱子,几千名士兵分别在许许多多这样的大棚下面辛勤的劳作着,将一艘搜轻便的小舟给打造了出来。 “甘兴霸!” 甘宁正在用锯子截断一根树木,忽然听到一声呐喊,便扭过头看了过去,但见高飞只身一人到了这里,便急忙丢下了手头上的活,临时安排给了一个士兵,自己则朝高飞那边跑了过去,问道:“主公,你怎么来这里了?” 高飞环视了一圈,见打造的大多都是那种轻便的小舟,每条小舟最多能载十人,便说道:“我来看看你这里进展的怎么样了,因为,我估『摸』着明天这些船就能派上用场了,而我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支小型的水军,明日一旦郭嘉在上游放水,你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甘宁摩拳擦掌地道:“太好了,只可惜这里没有大河,否则的话,一旦我国海军开进来,别说一个小小的陈留,就算是整个中原,我们也能全部拿下。” 高飞笑道:“不急,这一战,我为你准备了一千名水『性』较好的,到时候你带着他们为先锋,务必要初战告捷,只有如此,后面的大军才会攻击的更加猛烈。等灭了魏国,下一个目标就是荆州了,那里才是你的用武之地,权当把目前这些战斗当成小打小闹吧。” “诺!” 随后,甘宁带着高飞在这个秘密而又简陋的造船工厂转了一圈,指着那些已经做成的成品,开心地说道:“主公,目前已经赶制出一百艘船只,按照每艘可装载十人来计算,刚好是一千人。不过,为了方便主公在水面上指挥,属下已经在赶制一艘更大的船,可一次『性』装载三百人,除此之外,其余的仍然在加紧赶制轻便小舟,力求在明日开战之时,能够运载更多的士兵去作战。” 高飞很满意,拍了一下甘宁的肩膀说道:“水上是你的天下,我不懂水战。这一战,由你全权指挥,我只在后面观战,只要拿下陈留城,抓住曹『操』,你就是第一功。” 甘宁激动地说道:“属下多谢主公厚爱。” 自从甘宁投靠高飞之后,与文丑一样,虽然名列五虎,却受到排挤,文丑去了塞外负责建造包头城,而甘宁则被高飞派到了天津,负责建造各种大小战船,以及训练海军。 目前来看,高飞的帐下虽然人才济济,文臣武将众多,地盘也是最大的一个,但是根基却没有在辽东那么稳。除了幽州之外,并州、冀州以及青州北部都相对而言是高飞统治的薄弱环节,如果不是高飞免除了幽州以外的三年赋税,只怕当地百姓会逃亡他处。 他的官僚体系里,有从一开始就跟随自己的,也有后来投降过来的,而投降过来的也分成好几派,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但是暗地里多多少少存在着勾心斗角的事情。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还不太明显。 高飞跟着甘宁又陆续视察了一下打造船只的士兵们,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然后才离开了此地。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高飞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巨大的水流声,急忙跳下了床,大声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主公……是洪水……洪水来了……” 高飞急忙全身披挂,拿起佩剑,便走出了房间,一出门便踏进了积水上,他心中登时一惊,自言自语地道:“此处高坡足足有十几米高,洪水居然能够漫到这里,那么陈留城定然是一片汪洋了……” 忍俊不住喜悦的心情,高飞急忙跑到了高坡的边缘,定睛看到甘宁乘坐着一艘大船缓缓驶来,周围一百多条小船环绕在身旁,浩浩『荡』『荡』地朝着陈留方向而去。 “主公,请上船!”荀攸从后面急忙跑了过来,见到高飞后,便对高飞说道。 高飞狐疑道:“哪里来的船?” 荀攸道:“甘宁将军亲自为主公打造的,刚刚抵达,就在北侧。” 高飞跟着荀攸,直接来到了北侧,果然看见了一条可以容纳三百士兵的大船停靠在那里,而赵云、文聘、魏延、褚燕等人尽皆站在船上,等待着高飞的到来。 高飞上了船,带着喜悦的心情,大声喊道:“开船!” 一声令下,这艘大船载着高飞以及燕军的知名将军,乘风破浪,顺着水流,朝着陈留城浩浩『荡』『荡』的开去…… 681水淹陈留(2) 681水淹陈留(2) 天空中还飘着细细的雨,『**』雨霏霏,飘零而下,整个陈留城周围一片汪洋! 陈留城里,百姓都爬到了房顶,城墙上站满了魏军的将士,突如其来的洪水给陈留城里的将士、百姓都带来了不小的灾难。虽然城墙挡住了洪水的势头,却无法阻止洪水流淌到陈留城里,只一会儿的功夫,陈留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水城。 曹孟德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内城外都是洪水,滔滔不绝的洪水从浚仪县方向凶猛而来,城内哭声、喊声一片,水面上飘『荡』着杂『乱』的物品,还有一些淹死在水中的尸体,百姓都站在房顶上,苦不堪言。 “轰隆!” 一声巨响从城内响起,太守府的一座二层小楼突然坍塌,站在小楼上的衙役、奴婢都掉落在水中,大声地叫喊着,挣扎着,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们,除了一两个抱住了一根漂浮的木柱子得以活命之外,其余的不一会儿全部沉入水底,过了好久才浮出水面。 “大王!燕军……是燕军……” 曹孟德听到这声疾呼,立刻转过身子,但见与城墙持平的水平面上驶出了一艘轻便战船,轻便小舟上面,十名戴盔穿甲的燕军士兵手持木盾、以及各种钢制兵刃顺着水流快速地俯冲了过来,而水平面的正中央,一艘大船在众多小船的簇拥之下驶进了众人的视线,一员大将站立在船头,一脸的意气风发。 燕军一经出现,魏军登时陷入了恐慌,站在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将士都不知道如何应对。洪水到来的时候,他们只顾着逃命,纷纷攀上了城墙,忘记了携带兵刃,此时见燕军乘船来攻,而且声势浩大,后续船只源源不断的驶来。 “大王,这次是我们失策了,本以为这场大雨能够延迟燕军的进攻,没想到还是被燕军给利用了。”徐庶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中有一种大势已去的低落,他胸中抱负未能得以实现,心有不甘,脸上的表情也极为难看。 曹孟德环视了一圈惊慌的将士们,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李通、韩浩、史涣、文稷等将都一脸的铁青,徐庶、程昱、刘晔、『毛』玠、满宠、董昭、任俊等人都是一脸的失落,他仰望着阴霾的天空,看着淅淅沥沥而下的雨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引来了周围人的不解,面面相觑一番后,都一起不解地道:“大王……我等无能,致使大王今日被围,我等愧对大王……” “既来之,则安之。本王自陈留起兵讨伐董卓以来,大小战斗经历不下千场,虽然也有败绩,却未曾有今天之困。短短四年,本王大起大落,终究是这混『乱』时代的过眼云烟,诸将不用自责,此天要亡我,非战之罪!” 曹『操』其实早已经想好了退路,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他倒是希望燕军能够尽快进攻陈留,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边打边退,退到颍川,经轩辕关进入司隶,或带着兵利用洛阳一带的地理优势与燕军对峙,或带着本部人马投靠马腾,暂时委曲求全,以求他日东山再起。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这场洪水,阻隔了他的道路,切断了他的退路,让他困在陈留,虽有四万之众的大军,却依然到了无用武之地。 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陈留城,城中七万百姓,三万士兵尚处在洪水当中,城墙上的一万士兵只有一两千人拿着兵器,战马站立在城墙的阶梯上,有的还在水中漂浮,当真是毫无战力可言,即使战斗,面对早有准备乘风破浪的燕军,也只是不堪一击。 “罢了罢了,本王于陈留起兵,又于陈留败亡,真是成也陈留,败也陈留,看来这里就是本王最终的归宿之地了。诸位,你们都是本王最值得信赖的臣子,然而,本王大势已去,已经没有回天之力,燕侯高飞雄才大略,爱惜人才,本王死后,你们可以归顺于他,他日必然能够成为名震天下的良臣猛将……” “大王……”众位将士听到曹『操』的这番话,都垂泪不已,心中更是悲愤万分。 曹『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视着甘宁指挥着大大小小的战船一点一点的靠近,心中很是不服气地说道:“贼老天,我不服……我曹『操』号称『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为什么会落得个这种地步?贼老天,我恨你!” 就当魏军所有人都垂头丧气,自认为无力回天之时,正东方向的水平面上突然逆流驶来了许多船只,大大小小的船只一共数百艘,一艘巨大的船上,“魏”字大旗浩浩『荡』『荡』地迎风飘扬,站在船首的一个人正是荀彧。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援军来了……”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先看到了荀彧带来的船队,当下兴奋地大声吼了起来。 一声呐喊,犹如晴天霹雳,登时震慑在了众人的心头,使得众人的灵魂为之颤抖,刚才垂头丧气的表现,登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极为强烈的求生**。 情势逆转,曹『操』登时呼喊道:“将士们!天无绝人之路,天佑我大魏,挡住燕军!” 远处,站在船首的甘宁突然看到一支比他还庞大的水军逆流而上,登时纳闷不已,当看到荀彧站在船首,而大船后面跟着的都是渔民的渔船时,脸上便扬起了笑容,立刻舞动手中小旗,挥动了几下,排列在左翼的五十艘战船前去攻击,而以其他大军攻击陈留。 大战一触即发,燕军的小型战船上,士兵们都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连弩,一致瞄准了站在城墙上的密密麻麻的士兵,顺着水流冲了过去,当进入『射』程范围内时,便开始扣动连弩的机括,强劲有力、密集如蝗的箭矢朝着站在陈留城墙上的『射』了出去。 “哇……啊……” 站在陈留城墙上的士兵大多都是手无寸铁的将士,就算有的有兵器,也都是近身的,当洪水来临的那会儿,逃命还来不及呢,谁还顾得上去拿什么兵器,这会儿,这些魏军犹如活靶子一样,站在那里任人宰割。 “砰!” 一声巨响,冲在最前面的一艘小船直接撞上了城墙,船尾随之横在那里,船上的士兵开始用手中的兵刃攻击城墙上的士兵,鲜血如注,洒在这洪水里,立刻被稀释的无从找寻。 “噗通!噗通!噗通……” 不想坐以待毙的魏军士兵纷纷跑开,将站立在其他地方上的士兵给挤掉了水里,那些不会水的士兵一掉进水里扑腾了几下,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很快便沉了下去。 “都闪开!” 这时,夏侯惇举着一杆长枪便大喝了一声,从士兵微微裂开的缝隙里穿了过去,朝着仍然站在船上的士兵便刺了过去。 燕军士兵本能地举起了木遁遮挡,哪知夏侯惇那一枪用力很猛,直接穿透了木遁,刺进了燕军士兵的体内。 随后,夏侯惇并不着急拔出长枪,而是用力举着枪尾,利用那个被他刺穿身体的燕军士兵,开始清扫整船的士兵,只片刻功夫,便将一船人统统扫落到了水里。 夏侯惇纵身一跳,便跳到了小船上,朝身后大声喊道:“不怕死的跟我来!” 韩浩、史涣是夏侯惇的额旧部,听见夏侯惇的吼声,立刻便纵身而起,踩着其他士兵的肩膀借力上跳,便跳进了船上,其余握着兵器的士兵也纷纷跳到了船上,立刻组成了一道防线。 可是,夏侯惇、韩浩、史涣等人都不会水,在陆地上站习惯了,猛然到了船上,都觉得一阵摇晃,站不直身体,船也摇摇晃晃的经不起折腾。而这时,落入水军的燕军士兵则浮出了水面,以木遁为船,站在了木遁上,行为变得更见便利,举着兵刃便痛下下手,砍翻了好几名士兵。 夏侯惇、韩浩、史涣根本发挥不出威力,不得已之下,只好弃船上了城墙。燕军的士兵则重新跳到了水里,一手拽着木遁,一手握着钢刀,缓缓地游到了其他方向,避重就轻,继续砍杀容易杀死的魏军士兵,或者将魏军士兵拉下水。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船只靠近了城墙,连弩『射』倒了一批又一批的士兵,惹的那些手无寸铁的魏军士兵们很恼火,最后有一群不怕死的人便纵身跳跃,直接扑向了攻来的燕军士兵,于是纷纷落入水中。曹仁、曹洪也纷纷开始抢夺船只,但是这些人一上船,便觉得头晕目眩,不得已之下,只得弃船。 甘宁站在船首,看见强攻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却并不着急着让大船靠岸,而是命人调转了船头,自己亲自去迎战荀彧带来的援军。 荀彧站在船头上,看到燕军水军将魏军搅的不成样子,而且尚有五十艘快船驶来,每船十人,一共五百人,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急忙喊道:“迎战!” 682水淹陈留(3) 682水淹陈留(3) 随着荀彧的一声令下,船队迅速分成了两拨,荀彧所在的大船身后,数十艘小船装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便冲了出来,士兵们纷纷拉开弓箭,朝着驶过来的燕军船队开始『射』击。 荀彧所在的大船以及身后的许多渔船都一起向陈留城靠了过去,他站在大船上,看着离城墙越来越近,急忙对曹『操』喊道:“大王……文若来了……” 曹『操』对于荀彧的到来感到很是突然,虽然已经派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人带领两千骑兵携带当归让荀彧归来,但是自从四将出去之后不久,便开始下起了暴雨,消息也断了。 也正是因为这场大雨,对荀彧的归来也不报什么希望,认为荀彧会被这大雨阻隔。 等到船靠近了城墙,士兵迅速放下了一块木板,搭在了城墙上,曹『操』在众将的簇拥下上了船,一上船,曹『操』便激动地握住了荀彧地手,说道:“文若啊……你来的太及时了……” 荀彧急忙道:“臣让大王受苦了……” 正说话间,徐庶上了船,定睛看见甘宁所乘坐的船朝这边冲了过来,急忙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今大王正处在危险当中,当务之急,应该尽快脱离危险,带大王离开这里!” 荀彧意识了过来,抹了一把还没有从眼眶里流出来的眼泪,急忙下令道:“左翼迎敌,挡住甘宁。” 这会儿,数十条船直接挡住了甘宁的道路,一阵箭矢『乱』『射』,暂时压制了甘宁以及船上的人,然而,船却依然是顺流直下,丝毫没有停留。 “砰!” 一声巨响,甘宁所乘坐的船便直接撞上了几条挡路的小船,那几条小船立刻船翻人仰,许多士兵落进了水里。紧接着,后面的十条船也都是如此,被甘宁的大船这么一冲,士兵纷纷落水。但是,甘宁同样也受到了阻力,一连冲撞了十几条船,后面的船竟然无法再冲翻,而是尴尬的和其他船漂浮在了水平面上。 双方一静止下来,士兵便开始互相『射』击,在短距离内,燕军的连弩还是颇有杀伤力的,不等魏军士兵拉开弓箭,弩箭便已经『射』穿了他们的身体,翻落水中。 甘宁也掏出了连弩,看到魏军正在登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大声喊道:“快『射』,冲过去,绝对不能让曹『操』跑了!” 这边,荀彧带来的渔船也开始装载士兵,当他看到甘宁势不可挡的时候,而且甘宁身后的小船也快速的驶来,加入了战斗,面对燕军的连弩,临时拼凑的水军根本不堪一击,士兵不是被『射』死,就是落入水中挣扎不已。 “甘宁势不可挡,燕军水军早有准备,我军不是对手,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谁也走不了。大王,请下令开船吧,先离开这里再说!”徐庶见状,心急如焚地说道。 曹孟德扭过身子,看了一眼那些还没有等上船的将士,以及被大水包围着的百姓,狠下了心,大声喊道:“开船!” 一声令下,大船迅速抽出了木板,几个正在登船的士兵便直接掉进了水里,而那些还来不及登船的人,都傻眼地站在那里。 大船开始调转了方向,顺流之下,无人可挡,越走越远。 “糟糕,让曹『操』给跑了!”一直在船上的高飞,用望远镜看着曹『操』逃跑了,便怒道,“甘宁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可以让曹『操』跑了呢?传令下去,本船加速前进,给我追!” 一声令下,本来漂浮在整个水军后面的旗舰,立刻加速前进,沿途遇到任何阻挡,全部冲撞过去,有两艘燕军的船也跟着遭了殃。 “给甘宁发信号,让他收拾残局,剩下的人,不能再被跑掉了!”高飞虽然气忿,但是也知道甘宁已经尽心尽力的,荀彧的船队突然出现,本来就在意料之外,所以他也能理解。 陈留城的城墙上,史涣、韩浩并未来得及上船,仍然在和燕军靠近城墙的士兵血战,两个人看到曹『操』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纳命来!”突然,王威从水里蹿了出来,一刀便砍断了史涣的腿,紧接着再砍了一刀韩浩,两人措手不及,直接摔倒在了城墙上,被王威带来的其他人『乱』刀砍成了肉酱。 王威割下了韩浩、史涣的人头,提在了手里,大声地喊道:“你们大王不要你们了,已经逃走了,你们还是早些投降,免得死不瞑目!” 其实,魏军的将士军心早已经动摇,看到自己被围困在此,而曹『操』确实扔下他们跑了,感到很是生气。当其中一个人先投降的时候,一下子拉动了周围一圈人的降心,一时间投降的声音络绎不绝。 甘宁带领的人很快解决了周围的魏军士兵,接到高飞传来的命令后,便立刻开始进攻城墙上的士兵,迫使他们投降。而在水中决战的魏军也经受不起燕军的猛攻,被迫投降。 与此同时,高飞正带着旗舰一路追击了出去,可是与曹『操』所乘坐的船只相去甚远,未能及时赶上,只好放弃,然后回头收拾陈留残局。 一个时辰后,陈留城内的三万五千人投降了燕军,韩浩、史涣被杀,城内七万百姓尽皆投降了燕军。 水淹陈留,足足半天有余,洪水才缓缓退下。 当洪水退的一干二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高飞急忙带着骑兵,沿着泥泞的道路追击曹『操』而去,留下荀攸收拾陈留残局。 深夜,乌云散去,风停雨住,曹『操』等人十分狼狈的向西南而去,只有寥寥数十匹战马,身后跟着的全部都是徒步前行的大军。 为了逃命,曹『操』舍弃了大军,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便在路边休息了片刻,看到左右枝叶茂盛,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王,你笑什么?”众人都不解地问道。 曹『操』说道:“我笑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专门为我打开了一扇门,又让文若及时赶到,众人都捡回了一条命,难道不值得我笑吗?大家……” 突然,不等曹『操』把话说明,忽然道路两边火光突起,燕军士兵涌现了出来,将曹『操』等人围在了道路中央。为首一人便是张南,一见曹『操』来了,便立刻行动,并且大声喊道:“魏王殿下,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683孤单落魄 683孤单落魄 突然出现的燕军让正在逃亡中的曹『操』大吃一惊,他当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倚天剑,向前猛然一挥,大声喝道:“杀出去!” 一声令下,曹『操』第一个冲了出去,长剑挥舞,快马狂奔,绝影马在黑夜中犹如一支离弦的箭矢,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等人也都毫不示弱,策马跟随着曹『操』的身后,奋勇向前冲杀,而徐庶、刘晔、程昱等人则夹杂在步兵中间向前猛冲。 魏军将士的求生**极为强烈,他们都很清楚,后面有追兵,如果不尽快离开此地,恐怕会危险重重。 张南指挥着士兵进行堵截,本以为能够轻松的解决掉这一小拨魏军,哪知道敌人的攻势如此的猛烈,而曹『操』本人也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连续斩杀几个人后,绝影马突然腾空跃起,跨过几十个士兵组成的人墙,落地之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一溜烟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等人也纷纷夺路而去,张南一人抵挡不住这股凶猛的洪流,只得让开道路,于道路两旁掩杀。 这时,韩猛率领大军从魏军后面赶来,一经冲杀过来,便立刻加入了战斗,看见张南陷入苦战,便大声喊道:“张南,迅速截断魏军去路!” 张南见韩猛带着大批骑兵奔驰过来了,脸上一喜,大声喊道:“快!截断魏军归路!” 话音一落,急忙指挥士兵向中间冲杀,硬生生地将魏军的数千步兵给拦腰截断! 此后,难楼、鲜于辅、淳于导、蒋义渠等人分别从四面八方率军攻击了过来,将三千多魏军步兵给堵了起来。 魏军士兵冲突不出,见和曹『操』等先头部队断开了联系,而燕军的士兵越来越多,自觉无可奈何,在燕军士兵喊出“投降不杀”的口号后,大批的士兵开始弃械投降。 不多时,贾诩策马从后赶来,当他赶来的时候,战斗基本上已经结束了,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到处都是,林荫小道上,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贾诩刚一到这里,便急忙问道:“曹『操』呢?” “跑了!”韩猛立刻回答道。 “绝对不能让他跑,给我追,韩猛、难楼,鲜于辅,蒋义渠,都跟我来,不追上曹『操』,誓不罢休!”贾诩话音一落,便立刻向前追击而去,留下张南、淳于导两人押解俘虏、收拾战场。 贾诩走后大约过了没多大会儿,张南、淳于导刚把俘虏聚集在一起,准备带着他们回军营,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张南、淳于导二人大惊,以为是残余的魏军,便急忙做好戒备。当黑影渐渐驶进时,张南才趁着夜『色』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当先一骑便是高飞。 二人见状,急忙翻身下马,抱拳道:“末将参见主公!” 高飞从陈留城率领大军一路冲杀而来,黑夜难辨,踪迹难寻,若不是派出的斥候听到这里有一片喊杀声,他必然会错过了方向,一路向东南追去。此时,高飞忽然看见张南、淳于导,便急忙勒住了马匹,知道二人都是韩猛的部下,便喝问道:“韩猛何在?” “启禀主公,已经跟随总军师追击曹『操』去了。”张南回答道。 “曹『操』还剩下多少兵马?” “骑兵不到五十,步兵不足八百!” 高飞的脸上扬起了极大的喜悦,急忙吼道:“让开道路,追上去!” 话音一落,张南、淳于导的部下迅速闪开了一条道路,高飞带着赵云、魏延、庞德、文聘、卢横、褚燕等两千轻骑兵急速追了出去。 快马加鞭,高飞等人连续奔驰了不足十里路,所过之处尸体遍地,稀稀拉拉的总是能够看一些魏军的尸体,当追到十里的地方时,高飞听见了前面传来了一片喊杀声,趁着夜『色』看见贾诩正在指挥着兵马与魏军作战。 高飞急忙喊道:“包围敌人!” 他自己则策马来到了贾诩的身边,扫视了一眼前方挡住道路的魏军步卒,见里面没有曹『操』,便问道:“曹『操』何在?” 贾诩道:“就在前面,可惜被这拨士兵给挡住了,这些人宁死不降,视死如归,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我军目前无法突围,韩猛正率部冲杀。” 高飞大致看了一眼前方的士兵,怒道:“区区六百步兵,岂能挡住我的去路?子龙、文长、令明、仲业,冲过去,全部予以诛杀!” “诺!”赵云、魏延、庞德、文聘四个人各率领二百骑兵从两旁的道路冲了过去,卢横、褚燕留在高飞的身边。 “军师,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军师予以解答!”高飞扭脸对贾诩说道。 贾诩道:“主公请问,属下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高飞问道:“荀彧为何突然会率领船队出现?” 贾诩道:“启禀大王,属下率部占领定陶之后,一路追击荀彧而来,然而荀彧此人很是狡猾,于路上分兵进行抵御,设下路障、陷阱,阻滞了我军的前行速度。后来,突然降下暴雨,行军极为不易,遂受到了阻隔,一连几天都无法行动。至于他为何会有那么多船,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高飞听完之后,不禁看了看夜空,大声骂道:“该死的老天爷……”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此时,燕军已经全部将魏军包围了起来,并且围在了坎心,喊出了振奋人心的话语。 余下的三百多魏军士兵,伤的伤,残的残,一个魏军屯长站在最外围,手中握着的兵刃依然在滴血,环视了一圈燕军的将士们,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大声喊道:“你们是不可能追上大王的……” 说完这句话,那屯长咳了一口血,他扭头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兄弟们,咱们再给魏王争取一些时间,跟我杀!” 话音一落,三百多魏军的士兵纷纷大声地喊叫着,向着包围他们的燕军便冲撞了过去,没有任何的畏惧。 “杀!给我杀!一个不留!”高飞一边大声喊道,一边带着身后的骑兵从道路边上绕路过去,朝着曹『操』逃跑的方向便追了出去。 贾诩、卢横、褚燕、韩猛、难楼紧紧相随,赵云、魏延、文聘也一并跟了过去,庞德、鲜于辅、蒋义渠则留下来对付那拨残余的魏军士兵。 “啊……” 一声声惨叫响彻夜空,魏军的士兵在杀与被杀之间挣扎,最终沦为燕军士兵的刀下亡魂。 高飞率领着骑兵一路追击,一边追,一边对身边的贾诩道:“军师为何会算定曹『操』走这条路?” 贾诩道:“此条路通往颍川,听闻颍川尚有一批魏军,曹『操』必然会前去回合,所以属下事先做好了安排,没有追击荀彧去陈留,而是分兵把守在这一带,组成了一个弧形的防线,力求在此劫杀曹『操』。” “嗯,此计甚妙。今日必须要追到曹『操』,如果追不到的话,此人若是带着魏军的残部投靠其他国家,对于我军来说,绝对是一个后患!”高飞也开始担心起来了,生怕抓不住曹『操』,而且他也早已经想好了,根本不需要活捉,他只要曹『操』的人头。 “诺!” 一行人继续追逐,可惜连续奔跑了将近十里路,却始终没有曹『操』的踪迹,道最后连马蹄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最终,高飞还是失去了目标。可是他并未就此放弃,当即汇聚众将,大声喊道:“虽然失去了曹『操』的踪迹,但是曹『操』一定跑不远,现在大家分开追击,只要看见曹『操』等人,不用等待命令,除了曹『操』以外,如果有投降的,将其绑来见我,如果遇到曹『操』本人,提他人头来见我!” “诺!” “记住!就算是要掘地三尺,也要把曹『操』给我找出来,我要见到他的尸体!”高飞再一次言辞恳切地说道。 “诺!” 一声令下,众将迅速分开,高飞和贾诩走在一起,带领二百骑兵继续向前追逐。 ……………… 黑夜里,曹『操』骑着绝影马快速狂奔,只是,他不敢顺着大路跑,而是穿梭在小路上,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更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觉得此时身心疲惫,又累又饿。 自打他刚才从张南的堵截中冲出来以后,座下的绝影马快,以至于使得他和部下失散了,落得孤身一人。 月夜朦胧,曹『操』的心里正如那轮挂在夜空的残月,显得无比的悲凉。此时,他仿佛又想起了当年率部讨伐董卓时,自己为了占领敖仓,中了李儒的埋伏,只剩下孤身一人的事情来,当时若不是曹洪救了自己一命,哪里还有今天的他。 可是,如今,他只有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了,紧紧地裹在了身上,此时一阵风吹来,只觉得凉意绵绵。 绝影马也跑累了,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便爬上了一个小山坡,走了一小会儿,曹『操』便看见了一个亮着光的小山洞,以及从山洞里传来了一阵肉香。 饥饿驱使着他朝那个山洞走了过去,来到山洞门口,见篝火丛生,篝火上面烤着一只鸡,火堆边上坐着一老一少,他下了马,便径直朝山洞里走了过去,毕恭毕敬地向着老者拜了一拜,说道:“老丈,我饿坏了,能不能吃一点你烤的肉?我给你钱!” 684少年庞统 684少年庞统 山洞内,坐着篝火边上的坐着一老一少,听到外面传来了曹『操』的话语,便一起扭头向外看去。 这一看不当紧,站在山洞外面的曹『操』倒是被这一老一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跳也迅速加速了起来,这一老一少的面容丑陋无比,加上微弱的火光照『射』下,便让他感觉像是见到了鬼怪一样。 老者瘦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皮肤被火光映照出来了奇异的褐红『色』,而卷曲的胡须,长长的眉『毛』,冲天而起的头发,更是鲜艳的火红『色』。就连那黑『色』的眼眸深处,同样有着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让人不敢对视,使得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感到畏惧,不敢接近。 少年的脸庞像是被鬼怪扭曲了一样,皱巴巴的,五官虽然没有移位,但是长相非常的抽象,又黑又瘦,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年纪不过才十岁左右。 老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曹『操』,见曹『操』身披铠甲,头顶头盔,腰中还悬着一把长剑,战靴和裤腿都沾满了泥巴,一脸的狼狈相,而手里还牵着一匹气喘吁吁的高头大马,便好奇地问道:“阁下何人?” “我……我只是一个过路的,路过此地,结果『迷』路了,现在又累又饿又困,想借老丈此地休息片刻,填饱肚子,我给你们钱,十倍的价钱。”曹『操』听老者说的是人话,暗暗地定了定神情,这才缓缓地说道。 老者扭回了头,坐在篝火边安静异常,闭目养神,蠕动了下嘴唇,缓缓地道:“进来吧,阁下请随意。” 少年一直没有说话,听完老者的话后,便垂下了头,但是双腿还一直盘在那里,上身挺的笔直,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曹『操』将绝影留在了山洞外面,自己迈开步子朝篝火边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打扰了那一老一少。坐下之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一把将放在篝火上已经烤熟的,香喷喷的鸡给取了下来,张开嘴便吃了下去,也不觉得烫,一番狼吞虎咽后,便将整只鸡吃的一干二净。 他允了一下手指上的油渍,贪婪地问道:“还有吗?” 老者这时睁开了眼睛,看到曹『操』将整只鸡吃的一干二净,摇了摇头头,说道:“这是仅有的一只,阁下如果想吃,那边有弓箭,阁下可以自行到山上猎取。” 曹『操』知道自己并未脱离危险,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递给了老者,说道:“这是块美玉,价值不菲,乃我贴身之物,若拿到市上去换钱,能换好多好多钱,今日蒙老丈一餐之恩,他日必当重谢。” 老者看都没有看那玉佩一眼,便把眼睛给闭上了,缓缓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对于我们二人来说,毫无用处。阁下正在逃难当中,或许这玉佩对阁下以后有着莫大的帮助,阁下休息片刻后,就请离开此地吧,往西南走,那里有一条偏僻小道,可避过追兵。” 曹『操』听后,脸上一怔,心中暗想道:“这老者好眼力,居然能看出我是在躲避追兵?” “老丈,一餐之恩,难以报答,他日我若是能飞黄腾达,必然会重谢老丈。只是,我尚且不知道老丈大名,以后又要如何寻找?”曹『操』抱拳说道。 “有缘自会见面,一顿饭而已,阁下不必放在心上。阁下西去,必然会受到层层阻隔,听闻燕军大将张辽正在攻打颍川,魏军大将夏侯渊占据许县,阁下应该尽快离开颍川,经轩辕关入洛,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老者始终没有看曹『操』一眼,只轻轻地蠕动着嘴唇。 曹『操』听后,更是惊奇不已,暗暗想道:“此人到底何人?居然连我的路线走『摸』得一清二楚?” 这时,老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眸子里冒出了一丝精光,转瞬即逝,看着曹『操』一脸的惊愕,便淡淡地说道:“阁下赶快离开这里吧,再晚了,只怕就会有危险了。士元……” “在。”丑陋的少年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应了一声,双眼看着老者,目光十分的期待。 “将你身上携带的口粮交给这位阁下,此去颍川路途较远,荆棘遍布,困难重重,比起我们来,这位阁下更需要这些口粮。”老者缓缓地说道。 丑陋的少年点了点头,解下了自己腰中系着的一个袋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将袋子递给了曹『操』。 曹『操』矗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可是又弄不明白两个人到底是谁,而且看样子这两个人并不想告诉自己。他楞了一下,还是将那块玉佩递给了少年,说道:“多谢两位的好意,这块玉佩还是送给两位,他日曹某飞黄腾达之日,必然会派人四处寻访两位,以此为信物。若两位有甚难处,也可以来关中寻找我,我叫曹『操』。” 说完,曹『操』拿起了那袋子的口粮便出了山洞,走到山洞门口时,转过身子,朝着这一老一少拜了一拜,这才翻身上马,骑上绝影之后,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曹『操』远去,山洞中的少年坐在了老者的身边,不解地问道:“叔父,曹『操』已经沦为丧家之犬,为什么还要帮助曹『操』?” “士元,看人不能看表面,曹『操』之所以会大败,是因为他在中原立足未稳,他的失败,主要是在青州和徐州的问题上,如果不是这次青州和徐州的事情,曹『操』未必会落得如此狼狈。曹『操』,『乱』世之『奸』雄,我相信,他以后必然会东山再起,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高飞最强劲的对手。”老者缓缓地说道。 “可是,高飞并不差,叔父为什么不帮助高飞除掉曹『操』,然后投靠高飞呢,我想,以高飞之大度,必然会对叔父器重有加,那么叔父后半辈子就尽管享受清福了。”少年围坐在老者的身边,侃侃而谈,说出的话语,也完全超越了这个年龄应有的界限。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不……你还是没有能够看透。大丈夫立于『乱』世当中,当建功立业,成就丰功伟绩。如今燕军人才济济,气势『逼』人,官渡一战打败了处在上风的秦军,而今有击败了曹『操』,中原即将易主。然而,胜利了,并非是一件好事,往往会导致人的骄傲心里。加上你现在还小,并不知名,没有人能够看出你身上独具的经天纬地之才。就算我带你去了燕国又如何? 燕国谋士、武将众多,哪里又能轮到你发挥才能的时候?叔父此次给曹『操』指了一条明路,估计这也是曹『操』心中所想,只要他能沿着自己心中所想的道路走,不出五年,他日必然会东山再起。 可是,曹『操』帐下,并无国器之才,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徐庶、荀彧、程昱、刘晔等辈都不足以堪当大任。你长成大人后,曹『操』也应该东山再起了,而他所也缺乏的是一个国器,而那个国器,就是你庞士元。等到了你拿着玉佩去找曹『操』的时候,也正是你施展才华的时候。” 少年听完老者的话,心里很明白,这是老者在给他创造一个得以施展才华的平台。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对老者说道:“叔父,我记下了。明日一早,咱们就回襄阳吧,我去拜访水镜先生,再与他谈论一下天下大势。” “哈哈哈,士元,你终于想通了,这才是你该走的路。看来,这次中原之行,我并没有带你白来一趟。你现在就是一只雏凤,假以时日,一定会翱翔于九天,清鸣于云中,到那时,你就会明白,为何今日叔父会帮助曹『操』了。”老者开心地笑道。 这时,山洞外面来了一批骑兵,一个身穿铠甲,头戴钢盔的将军走了进来,先扫视了一眼山洞里的情形,见山洞内除了这一老一少外再无其他人,更没有任何藏身之处,便喝问道:“你们可曾见过一个这么高,穿着一身盔甲,骑着马的人经过这里?”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看见了,还抢了我们烤的鸡,吃饱之后,还抢走了我们的口粮,然后扬长而去,朝东南方向纵马而去!” 戴盔穿甲的将军是魏延,狐疑地看了一眼少年,见少年身材并不高,而去面相丑陋,一把将少年拽了过来,问道:“小孩儿,我问你,他说的可是实话?” “我叔父说的自然是实话。” “那我怎么肯定你说的是实话?”魏延的眼睛里,冒出了一点幽光,杀意大起。 少年道:“我叔父教过我,小孩子不能说瞎话,说瞎话的话,舌头就会烂掉,我可不想舌头烂掉。” 魏延听后,见少年确实很童真,便松开了手,问道:“听口音,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吧?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叫庞统,来自襄阳,这位是我的叔父,本来是探亲的,谁知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暴雨,只能暂且栖身在山洞内。”少年回答道。 魏延见少年对答如流,一脸的天真,扭身便走,冲外面的一个骑兵说道:“带口粮了没?扔给这一老一少一袋口粮!” 一个士兵“诺”了一声,急忙解下一袋口粮,扔进了山洞,而魏延则迅速消失。 庞统捡起那袋口粮,看着远去的魏延,扭头对老者说道:“叔父,燕军果然仁义!只可惜,以后却是我的敌人,这个将军的面容我记下了,以后我会放他一马的。” “知恩图报,很好……很好……”老者只说了这句话,便什么也不吭声了,继续闭目养神。 曹『操』一路狂奔,专挑小路走,等到了天『色』微明的时候,这才停下来歇息片刻。坐在树下,他仰望天空,身边已经没有了人,也不知道那些跟随他的将士们都如何了。 “我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他们?但愿他们都平安无事……” 歇息了一会儿后,曹『操』再次翻身骑上了绝影马,还真别说,如果不是绝影马的速度快,他估计早就被燕军给擒住了。 刚一上马,曹『操』便听见后面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心中一惊,急忙回头,瞥见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徐庶、荀彧、程昱、刘晔、满宠、十人策马而来,每个人都狼狈不堪。 “大王……大王……”许褚第一个发现了曹『操』,便急忙狂声喊了出来,其余人也都一脸的兴奋。 曹『操』急忙调转马头,策马相迎,看到这十人文武大臣,他的眼眶都湿润了。 两下相见,众人纷纷下马,参拜曹『操』,都哭丧着脸,大声喊道:“大王,可算找到你了,臣等都担心死了,生怕大王会出上马事情……” 曹『操』也是老泪横秋,此时此景,他又怎么不掉泪呢。他将众人一一扶起,见许褚身上受了三处伤,夏侯惇身上受了两处,曹仁、曹洪、曹休、徐庶也都尽皆受到不同程度的伤,而荀彧、程昱、刘晔、满宠四人,衣服都被刮的破烂不堪,衣不蔽体。 看到这种情形,曹『操』心中气愤不已,也是悔恨不已,重重地说道:“我对不起你们啊……” “大王,此地不宜久留,燕军追兵正在四处搜寻大王的踪迹,当务之急,当立即离开此地,听说夏侯将军就在许县,我们应该尽快赶过去回合,只要有了兵马,就可以再次和燕军战斗。”徐庶抹了一把眼泪,劝慰道。 曹『操』扫视了一眼众人,见董昭、『毛』玠、吕虔、任俊等大臣都没有跟来,便问道:“其他人呢?” 众人都叹了一口气,谁也不愿意回答。 最后还是许褚说了出来,对曹『操』道:“大王,其他十几位大人,都一并被燕军擒获,现在生死未知……” 曹『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高飞一向爱才,必然不会为难他们,如果他们能投降给高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如何保护他们?” “大王,快别这么说了,赶紧到许县要紧,阳翟城里还有许多兵将,足可以抵挡住张辽的进攻。他们只盼着大王到来,只要大王一到,回到阳翟城里后,再另想他策不迟!”徐庶催促道。 曹『操』双眼中冒出了一丝光芒,淡淡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归路,只要你们还愿意继续跟随我,日后必然会东山再起。” 众人听后,都一致表示愿意继续跟随曹『操』。 曹『操』调转了马头,带着仅有的十位大臣,策马而走,朝着夏侯渊所在的许县而去…… 685张辽显威(1) 685张辽显威(1) “可曾找到曹『操』的踪迹?”高飞停靠在一个高坡上,骑在乌云踏雪马上,对刚刚回来的几名斥候问道。 斥候们都摇了摇头,脸上也是一片沮丧。 “还不快去找?我就不信,曹『操』长了翅膀不成,竟然能飞走?”高飞已经寻找了一天一夜了,继续扩大着搜索的范围,可是却依然没有任何斩获。 “主公,属下以为,也不用找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曹『操』定然逃走了。据张辽飞鸽传书的消息,说夏侯渊携带着曹『操』的家眷驻扎在了许县,我想,曹『操』定然会前去和夏侯渊回合,而且阳翟城里尚有一些魏军的兵马,黄忠占领汝南、张郃占领陈郡,只有颍川尚未占领,曹『操』除了那里,已经别无去处了。”贾诩分析道。 “通知庞德、文聘、卢横、鲜于辅、韩猛、张南、蒋义渠、难楼、淳于导、等人,让其迅速押解俘虏到陈留,一切俘虏全部交给荀攸、郭嘉处理,那些魏国的大臣,暂且关押起来,派人送到卷县交给荀谌,等到拿到了曹『操』,再行处置!”高飞点了点头,立刻传令了下去。 之后,高飞发出多个信鸽,告知赵云、魏延、褚燕三人,向许县进发。而他则和贾诩一起带领着骑兵向前奔驰,目的地也同样是许县。 …………………… 许县的县城里,曹『操』好不容易归来,先吃了一顿饱饭,然后又洗了个舒适的澡,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恢复了魏王的风采。但是,风采依旧,却已经大不如从前。 一顿饭后,曹『操』便下令迅速撤离许县,亲自带领着夏侯惇、曹洪、徐庶、曹休、夏侯恩、曹真等将,以及五百骑兵朝阳翟而去,留下夏侯渊、曹仁、荀彧等人以及马步军护送曹『操』家眷。 …………………… 阳翟城内外,气氛异常的紧张,守城的将士不敢轻易打开城门,面对燕军整日在外面不断的叫骂,守将臧洪根本不予理会。 “将军,燕军如此叫嚣,实在欺人太甚,末将愿意出城与之一战!”部将陈兰看了一眼城墙下面的张辽,便抱拳道。 紧接着,李丰、梅成二将都纷纷请命道:“将军,我等也愿意与敌将决一死战!” 臧洪看了一眼身后的张勋、桥蕤、严象、刘勋,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严象道:“张辽紧『逼』,城中士气低落,如果真的能够将张辽斩杀,不仅能解除包围,更会使得燕军不战自退。敌军大将一死,必然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于我军有百利而无一害。不过……” “不过什么?”臧洪问道。 “不过张辽武艺不弱,曾经是吕布帐下一员大将,不应该被小觑,不知道城中将领能否胜的过他。”严象说出了心中顾虑。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害怕的?看我去将他的头取来。”陈兰大叫了一声,话音一落,便立刻握着一口大刀便下了城墙。 李丰、梅成二将紧随其后,告辞臧洪后,便和陈兰一起带着骑兵出了城。 臧洪看着城下的一举一动,心中暗暗地想道:“不知道魏王在陈留那边如何,张辽既然已经攻击到这里来了,军师临走前曾经交待过,这阳翟城内粮草甚多,必须好好防守。军师啊军师,你快点回来了,要是拖得太久,这士气可就要一落千丈了。” 这些人,都是袁术旧将,曹『操』发兵攻打袁术的时候,连战连捷,最后在汝南的袁术老家里,将袁术一网打尽,而且俘虏了臧洪、严象、张勋、桥蕤、刘勋、陈兰、李丰、梅成、雷薄、雷绪等人,这些人在袁术死后,都先后投靠了曹『操』。 臧洪这个人,是徐州广陵人,在讨伐董卓的时候,他本是张邈弟弟张超的主簿,后因张邈、张超在争夺玉玺的时候被袁绍的人杀死,他便带领着张超的部下转投了袁术,一直在袁术的宋军中担任一郡之守,当曹『操』攻进汝南杀死袁术后,他替袁术收尸,被曹『操』看着了。当时曹『操』曾经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收尸,偏偏臧洪以情谊为重,为袁术收尸,触犯了曹『操』立下的法令。 要问斩的时候,曹『操』才知道这件事,一听说是臧洪,便立刻命人放开了臧洪。臧洪感其恩情,便归降了曹『操』,然后又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袁绍的一些旧将全部召到了麾下。严象、张勋、桥蕤等人也就是那个时候一起投靠曹『操』的。 曹『操』对臧洪还算很客气,任命臧洪做汝南太守,但是由于气候干旱,汝南一带闹饥荒,便带着人来到了颍川。臧洪为人低调,在颍川做了一年多默默无闻的小官吏。徐庶走后,便将阳翟城托付给了臧洪,因为只有臧洪能够做到安抚袁术部下。 张勋之前在袁术那边,也备受推崇,是行军打仗的一个好手,两年前兵败寿春,被孙坚打的落花流水而被迫撤到庐江,与刘勋联合,随后,又被打开,不得已才逃回了汝南。 他见臧洪犹豫不决,便问道:“如今魏王大势已去,我们投降曹『操』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活命而已,今日燕军强盛,必然会占领中原,不如我们投靠燕军算了。” 臧洪急忙道:“不可不可,这事我坚决不做,如果再投降的话,必然会被人称为三姓家奴呢。” 桥蕤道:“管他们怎么喊我们,只要穿的暖,吃得饱就可以了,何况我们若是献了城,高飞见了肯定会大力的提拔我们的,城中有粮草足够食用一年有余,燕军若是得到了这批粮草,必然会重用我们的……” “闭嘴!你们谁也别想不战而降,且再与张辽耗几天,几天之后,我们再做定夺。”臧洪道。 其余人不再吭声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城下。 此时,城门洞然打开,骑在一匹枣红『色』战马上的张辽一脸的英气,手持一杆长枪,意气风发,见从城门里面驶出来了三个将军和五百骑兵,便松了一口气,说道:“终于出来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张辽向前纵了几步,冲对面的人喊道。 “李丰是也!”李丰大叫一声,策马狂奔,挺着长枪便向前冲了出去。 张辽也迎了上去,当两个人快要临近的时候,张辽冷不丁的手起一枪,连续刺了五六下,但听见李丰一声惨叫,前胸鲜血琳琳的,直接从马背上坠落马下。 陈兰、梅成大吃一惊,心想这李丰乃大力士,为什么还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张辽。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莫逆于心,齐声大叫了一声,挺着兵器便向张辽冲了出去。 张辽不甘示弱,许久没有大显身手的他,此时显得有点兴奋,纵马狂奔,迎着陈兰、梅成便冲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传来,张辽和陈兰的兵器撞的太过猛烈了,发出了一声偌大的声音。 梅成见张辽过了陈兰的一个回合,早已经气忿不已的他便冲着张辽去了。 “找死!”张辽见梅成举枪前来,抖擞了下精神,手起一枪,便将梅成刺于马下。 随后,张辽调转马头,朝着陈兰冲了过去,长臂猿舒,侧身将陈兰给生擒住了。他带着陈兰回到了本阵,然后直接将陈兰丢在了地上,士兵立刻用兵刃抵住了他的脖子。 “张辽勇猛,势不可挡,一招便解决掉了李丰、梅成,还俘虏了陈兰,看来并不容易对付啊!”严象看到自己的人一个被擒,两个被杀,心里也是一阵的没落。 臧洪道:“看来还是紧闭城门为上善之策。” 话音落后,放在外面的五百士兵进城后,便开始高挂免战牌,而且加强了巡逻。 张辽看到敌人不出来,叫骂声也络绎不绝,又连续骂了半个时辰,张辽无奈,只好退兵。 大营中里,张辽端坐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兰,便开口问道:“你可愿意投降?” 陈兰听后,当即表示道:“我愿意投降,我愿意投降。” “很好,先好好的照顾他,等入夜后,我自有破敌之策。”张辽朝陈兰摆摆手,示意陈兰下去。 陈兰走后,张辽坐在那里,摊开地图,正看的仔细,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然一个斥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即说道:“将军,主公发来飞鸽传书,让将军必须尽快拿下阳翟城,就算是强行攻击,也要拿下,否则后患无穷。” 张辽听后,急忙写了一封回信,让斥候带走。 随后,他开始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计策,再次让人把陈兰给唤了过来。 陈兰被带到后,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张辽道:“你可是真心投靠我燕军的?” “确实是真心,我心意坚定,将军又神勇异常,我佩服的万分。”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吧,你回到阳翟,为我赚开城门,只要城门一打开,我就带兵杀进去,和你来个里应外合,如何?”张辽道。 陈兰听后,便点了点头,说道:“好。” 张辽笑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准备。” 686张辽显威(2) 686张辽显威(2) 陈兰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将军该用何计?” 张辽道:“你既然已经被我擒获,如果就这样回去,必然会受到怀疑,你过来……” 陈兰以为张辽要对他说些什么,便走到张辽身边,谁知,刚一靠近,张辽“唰”的一下便抽出了腰中钢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剑挥砍了下去,右手四指全部被斩断,登时鲜血直流,疼痛非常。 “啊……”陈兰疼的要命,大声地喊了出来,看着自己断掉的手指,他心里愤怒异常,看着张辽在那边邪笑,便急忙抽出了自己的左手,捂住了仍在流血不止的右手,一脸惊恐地问道,“将军,我是真心投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张辽嘿嘿笑道:“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我说和你来个里应外合,你说好,我是征求了你的意见才做的,你怎么反过来责怪我了?” 陈兰无语,他若是早知道要断指才能里应外合,他宁死都不会同意。他愤恨地道:“可是……可是也用不着斩断我的手指啊……我自有办法混进城里……” 张辽脸『色』一寒,急忙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说出来了,我干嘛要斩断你的手指?无外乎是想让城里人相信你是拼死而逃的而已……” “……”陈兰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问都不问自己一声,便将自己的手指斩断了,他看着张辽的眼神有点敌意,但随之便消散了,脑海中也闪过了一个念头。 “军医……军医……快过来给陈将军包扎一下……”张辽故作姿态,走到了大帐外,冲着营外便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军医便跑了过来,替陈兰治理了一下伤势,用绷带缠上之后,又洒上了一些金疮『药』,这才算是止住了陈兰的流血。 张辽看着陈兰,一脸愧疚地说道:“陈将军,让你受委屈了,等拿下了阳翟城,我一定在燕侯面前好好的赞赏你,以燕侯的为人,必然会对你很重用的。说不定还会封你个侯呢。” 陈兰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看着自己的断指的右手,心中悲愤不已,暗暗地想道:“此仇不报,我陈兰誓不为人!” 张辽继续说道:“陈将军,入夜后,你先混进城,到了子时,你就打开城门,在城内举火为号,我相信,你也有部曲,只要他们愿意和你一起归顺我军,好处大大的。陈将军,能否拿下阳翟城,就看你今夜的行动了。只要你一发信号,我便率大军冲杀进去,里应外合,占领阳翟简直是易如反掌。” 陈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将军,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到时候,还请将军多多提拔才是。” 张辽笑着拍了拍陈兰的肩膀,说道:“这个好说……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你且去大帐中休息休息,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派人去叫你。” 陈兰“嗯”了一声,拖着带伤的手臂,便离开了张辽的大帐。 张辽目送陈兰离开,随后冲亲兵喊道:“将白宇、李玉林二人叫进来。” 不大一会儿,亲兵叫来了白宇、李玉林,两个人一起进入了张辽的大帐,一进入大帐,便齐声拜道:“末将叩见将军!” 张辽道:“嗯,两位请坐吧。” 白宇、李玉林坐下之后,齐声问道:“不知道将军唤我二人前来有何吩咐?” 张辽道:“你二人的能力我是十分清楚的,两位都是能人异士,一个能驱使蛇群,一个善于驯兽,有你们二人给我当部将,我张文远荣幸之至。” “将军过奖了。” 张辽先赞扬了白宇和李玉林一番,然后话锋一转,便说道:“不过呢,中原这里毒蛇猛兽甚少,这么一来,你们二人似乎就显得并无什么用处了,我想,不如你们还是回去好了,回到主公的身边,或许能够再立功勋……” “将军要赶我们二人走?”李玉林听出话音了,吃了一惊,问道。 张辽道:“我也不想啊,可是留在军营里的人都是上阵杀敌的,这里毒蛇猛兽几乎没有,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也很屈才,不如……” “将军!你太看不起我们了!”李玉林愤怒的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哦……据我所知,你们两个都是主公从东夷带回来的能人异士,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似乎听说你们会驱蛇控兽之外再无其他才能,不知道你们上阵杀敌如何?”张辽极力打压着白宇和李玉林,仿佛在他的眼中此二人一文不值。 “张将军!你太小看我们了,我们并不是无能之辈,上阵杀敌,也未尝不可!”李玉林被彻底惹怒了,他确实是会驯兽,作为一名出『色』的驯兽师,他的能力还不仅仅是这些,但是在张辽的眼里,仿佛他根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 要知道,现在燕军正在使用的信鸽,那可都是他一手训练的。而且,曾经有许多次他借用猛兽袭击敌人,为燕军立下战功,这些事情,其他人都看的见,为什么到了张辽的眼里就一分不值了。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张辽冷笑了一声,“眼下,我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们两个,如果你们两个人能够出『色』的完成,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轻看你们,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个胆量。” “有何不敢!”李玉林叫道。 张辽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宇,见白宇面『色』阴郁,便问道:“不知道这位白兄弟是否也有如此胆量?” 李玉林扭头看了一眼白宇,见白宇尚在犹豫,一把便将白宇给拉了起来,大声吼叫道:“怕什么?有我在,你死不了,何况你身上藏着那么多毒蛇,谁敢近你的身?” 白宇委屈地道:“我……我不是怕近身,我是把弓箭……” 他说的确实是实情,上次在那个沼泽里伏击魏军的时候,要不是他反应的快,他非要被典韦的一支大戟给『插』死不可。从那之后,他就害怕了,尤其对远程的弓弩比较畏惧。 “怕什么?有弓箭,我替你挡!” 白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问道:“将军,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张辽道:“今日我擒获了敌将陈兰,只是他并非真心归顺,加上我刚才又斩断了他的四个手指,他定然对我怀恨在心。我已经和他约定好了,准备让他去赚开城门,来个里应外合。届时,他一定会向城中的守将告密,我会引兵故意在北门,假装与其里应外合,而城中的守将必然会将兵力全部调到北门伏击我军,这个时候,其他城门必然空虚。所以,我想让你们两个人带领一支小队攀越城墙,夺取城门,然后在城中放火,我见到火势起来,就会有军队从那里进入,你们两人负责带领他们在城中杀敌,搅『乱』敌人。其余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李玉林道:“如此简单,再容易不过了,只需白宇放出几条蛇爬上城墙,吓唬一下守门士兵,我们就可以安然无恙的攀爬上去了。” 白宇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主意好。” 张辽哈哈笑道:“那好,我分你们二人五千兵马,今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诺!” 入夜后,陈兰独自一人从燕军大营策马来到了阳翟城下,见城上守卫森严,弓弩齐备,便急忙大声呼喊道:“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守城的将领是桥蕤,他一看见陈兰独自一人前来,便下令弓箭手暂时不放箭,等陈兰来到城门口的时候,便急忙问道:“你不是被张辽擒获了吗?这会儿跑出来,是不是想赚开城门?” “张辽确实派我来这样做的,但是我有那么傻吗?快开城门,放我进去,我有斩杀张辽之策!”陈兰毫不隐瞒地说道。 桥蕤和陈兰同为袁术旧将,关系也不错,桥蕤听后,二话不说,立刻下令打开城门,放陈兰进来。 陈兰一进入城里,便见桥蕤到了城门口,急忙问道:“快带我去见臧将军,我有要事禀报。” 桥蕤注意到陈兰的右手缠着绷带,鲜血淋淋的,好像是四指齐断,便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陈兰想了想,便回答道:“没什么,张辽不信我,我只能表示中心,自断四指,他这才派我来。” 桥蕤冷笑道:“你能有如此胆魄?” “当时之事,由不得我,不如此,我必死之。你现在也不会见到我了,就算见到,也只是我的一颗人头而已……” 桥蕤信以为真,急忙带着陈兰去了太守府。 太守府里,臧洪根本就睡不着,外面大兵压境,他却毫无破敌之策,除了固守,似乎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正苦思冥想如何退敌的时候,却见桥蕤带着陈兰走了进来,他见到陈兰时,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于是,陈兰将自己是如何回来的说了一遍,不过,他说的却有水分,直接将张辽的计策说成是自己的,而且还说自己断指以蒙求张辽的信任,将自己说的很大无畏,很有胆魄。 臧洪根本不会去猜测是谁的计策,因为他知道陈兰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这样的计策,稍微沉寂了片刻,这才说道:“嗯,既然如此,将计就计倒是很不错的方法,即刻传令张勋、刘勋、严象来太守府议事,今夜定要将那张辽擒住!” “诺!” 687张辽显威(3) 687张辽显威(3) 夜『色』的昏沉黑暗,和举行葬礼的时侯一样地凄惨,整个的自然界都好象穿着丧服。月亮和星星,都叫乌云和细雨遮得一点儿也不漏,好象它们都完全消失了的一般。 阳翟城外,张辽率领兵马静静地等候在那里。 细雨蒙蒙,飘落在张辽的盔甲上,水珠沿着盔甲向下滴淌,脸上早已经被雨水打湿,笔挺的鼻尖上挂着雨滴,正一滴一滴的滴溅到座下马上。 冷峻的面容,深邃的眸子,外加健壮的体魄,短短的几年,他俨然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自从被高飞骗他投降后,他有过一段时间非常的沮丧,因为吕布的死,更让他的心情跌落到了低谷。 高飞曾经多次让张辽到蓟城为官,统御城中近卫,但都遭到了张辽的拒绝。对于他来说,既然不能悲壮的死去,就只能卑微的活着,虽然高飞很是器重他,但他深知,作为一个降将,和老早就跟随高飞的旧部肯定不能相提并论。 在看到文丑、甘宁、韩猛等人受到排挤后,于是,张辽主动提出来去镇守朔方,宁愿在边郡逍遥自在,也不愿意回到蓟城。 可是,高飞并未就此放弃自暴自弃的张辽,还大肆的提拔他,封他为十八骠骑之一,又赐他名爵,隔三差五的会派人给他送来幽州特产、冀州特产,送酒、送马、送美女,时常写信对他嘘寒问暖,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他心窝里那最软的地方深深地受到了触动。 死者已矣。 张辽也逐渐走出了悲伤,他将吕布埋藏在了心底,重拾生活,娶妻生子,打起十二分精神,重新和匈奴各部落进行沟通,征召了三千匈奴勇士,再一次组成新的并州狼骑兵,加以训练,成为他贡献给高飞的一个资本,驻守朔方,保境安民,使得燕国西部边疆一带安稳异常。 当他收到高飞从中原发来的召唤时,便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行程,留下狼骑兵守备朔方,自己独自一人赶赴中原,力求能在这一场混战中取得不俗的成绩,以报答高飞对自己的爱戴。 此时此刻,往事一幕幕的袭上心头,张辽的心情也十分的沉重,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阳翟城,他下定决心要一战而攻下此城。 又等了一会儿,张辽的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透了,扭头问道:“什么时间了?” “还差一刻钟就到子时了!”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全部准备好,随时准备战斗!” “诺!” 又稍微等了片刻,差不多到了子时的时候,阳翟城的大门便洞然打开了。 “将军!”一个士兵急忙对张辽轻声喊道,“城门打开了!” 张辽隔着蒙蒙的细雨,见门洞里出现了火光,陈兰站在城门边正在朝这边招手,他急忙对身后的士兵喊道:“都跟我来。” 话音一落,张辽策马而去,同时看见站在城墙上的士兵都被穿着同样衣服的士兵给制伏,而去都尽皆挥动着火把,三长两短,正是信号。 张辽看后,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想道:“看来,敌人还真会演戏……” 很快,张辽带着五百骑兵便冲到了城门口,陈兰当即迎了上来,看到张辽只带来了大约五千马步军,便狐疑地问道:“将军,为什么只有这些?其他的都不来吗?” 张辽笑道:“你我里应外合,又正值深夜,其他人都已经入睡了,深夜动手,这些马步军足矣!” 陈兰也不及多想,反正张辽亲自来了就行,只要杀了张辽,其他人都是乌合之众。他急忙说道:“张将军,我都已经弄好了一切,我的旧部都愿意听从我的,只要张将军跟我进城,就能很快占领此城。” “很好。”张辽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陈兰说道,“你前面带路。” 陈兰也是一脸的开心,点了点头,转身便朝前面走,大声喊道:“都给我闪开,张将军来了,我们……” “唰!” 张辽突然突出,手中握着的大刀猛然朝陈兰的头上劈了下去,冰冷的刀锋从陈兰的后脖直接落下,一颗人头登时脱离了身体,飞向空中,鲜血喷涌出去。 “杀进去!”张辽一刀砍下陈兰的脑袋之后,便立刻大声叫了出来,纵马狂奔,身后的马步军也迅疾地对城门边的士兵出手。 陈兰脑袋一掉,其余的士兵都是一阵惊愕,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快速冲进来的燕军士兵给砍翻在地。 张辽策马冲在最前面,刚一『露』出头,便看见了瓮城上的魏军隐隐『露』出了头颅,他冷笑了一声,不再前进,反而指挥士兵抢占城墙。 臧洪、张勋、刘勋、桥蕤、严象等人都守在瓮城上,本来等着张辽率领大军进入瓮城后便将其『射』杀在瓮城之内,哪知道张辽突然杀了陈兰,并且分兵攻上了城墙,就是不向前靠近,气的众人也干瞪眼。 “放箭!”桥蕤看到好友陈兰被杀,当即拔出了长剑,大声喝道。 一声令下,埋伏在瓮城城墙上的弓箭手便纷纷『射』出了箭矢。 雾雨蒙蒙,箭矢如雨,强大的箭阵从天而降。 燕军的士兵早有准备,骑兵至始至终都没有从外面出现,步兵从城门冲进去后,便迅速上了城墙,木盾护体,组成一个盾牌阵地,挡住了强大的箭阵。而与此同时,随着张辽冲上城墙的士兵迅速夺取了城墙,与在瓮城上的魏军对面相望。 这时,城中忽然失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城中也传来了震耳的喊杀声。 “将军,燕军入城了,其兵多不胜数……”一个士兵鲜血淋淋的跑了过来,大声地喊叫道。 “怎么回事?燕军怎么可能进城?”臧洪狐疑地喊道。 严象急忙叫道:“遭了,中计了,这是张辽的『奸』计!” 臧洪急忙道:“刘勋、桥蕤,迅速带兵回援城内,张勋留守此处,我和严长史带兵分别去粮仓和武库,绝对不能丢失了这两个地方。” “诺!” 一声令下,众人急忙分开,七千士兵分成了三拨,两千人把守瓮城,两千人跟随着刘勋、桥蕤去了失火的地方,臧洪、严象则分别带领五百士兵去了武库和粮仓。 此时此刻,阳翟城的南门附近火光一片,城墙边上的百姓也都十分的慌『乱』,纷纷逃离了南门,向城中的安全地带跑了过去。 李玉林、白宇带着五千士兵从已经打开的南门不断的向城里涌,一进入城,士兵们便开始散开,然后四处放火。 过了没多久,刘勋、桥蕤带兵前来堵截,和李玉林、白宇带着的士兵混战在了一起,双方的士兵塞满了整个街巷,混战一经开始,便立刻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肢体『乱』飞,鲜血喷涌,弄得靠近街巷的城中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而北门外,张辽带领的士兵在抢占完城墙之后,便和张勋陷入了对峙阶段,由于魏军不停地放着箭矢,使得士兵无法靠近,而且骑兵也无法攻进瓮城。 最后,张辽下了城门,从步兵的手里拿过来一个木盾,如果不尽快攻进瓮城的话,那么李玉林和白宇就会有危险。一想到这里,张辽便聚集了五百步兵,冲后面大声喊道:“把冲车给推过来,跟我走,掩护冲着,攻进去!” 话音一落,一辆早已经准备好的冲车便被推了过来,被削尖的木头在冲车那里吊着,张辽身先士卒,带着一百名士兵便先行冲了出去,留下四百人驾着木盾保护冲车。 “杀啊!” 大喝一声,张辽举着木盾便冲了过去,一百名士兵紧随其后,他们用盾牌护住了身体,然后遮挡着敌人『射』过来的箭矢,很快便冲到了瓮城城门的下边。 张勋站在瓮城的城墙上,看到张辽带着人冲到了这里,登时大吃一惊,只因为要埋伏在这里,伏击张辽,所以将所有守城用的滚石、檑木全部搬离了这里,这会儿见燕军用木盾护身,弓箭失去了威力,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快!快将那些石头从下面搬上来,给我狠狠地往下砸!”张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这些了,便直接大叫了出来。 魏军的士兵刚朝楼下面跑了下去,燕军的士兵便推着冲车到了城门边,木盾架起,遮挡住了驾驶冲车的人,箭矢也只能从边缘『射』死或者『射』伤零星的几个燕军士兵。 “轰!” 冲车已经开始攻击城门,那尖锐的木桩连续开始冲撞着。 城楼上,张勋见状,急忙大声喊道:“快守住城门,千万不能被冲破了!” 话音一落,张勋便亲自下了城门,带着人吵门洞里跑了进去。 “轰!轰!轰!轰……” 连续的冲撞声,将整个城门给撞的都松动了起来,门框两边的石砖都开始脱落了。 “再加大冲撞力度!”张辽见状,急忙大声喊道。 “轰!” 一声巨响,城门瞬间被冲撞出来了一个大窟窿,而且一扇门也直接倒塌下来。 “啊……” 张勋刚带兵冲了进来,便见一扇门突然砸了下来,转身便跑,可还是迟了一步,一扇重大的门直接砸在了张勋的腿上,疼的他大喊大叫的。 这时,张辽带着人冲了进来,并且给骑兵吹了一个暗哨,看见张勋后,挥起一刀便砍了过去,直接将张勋斩首,人头也滚落到了一边。 “杀!杀进城里去!”张辽大声地呼喊着,身后的骑兵、步兵不停地朝城中涌了过去,见到抵抗的魏军士兵便杀,一时间血染大地。 688张辽显威(4) 688张辽显威(4) 阳翟城里已经变得混『乱』不堪,蒙蒙的雾雨从黑『色』的夜空中不断的飘下,却也无法及时冲刷掉地上的血迹。 腥风血雨,厮杀声响彻天地,阳翟城的好几条巷子里,都是血流成河,尸体成堆,百姓纷纷躲避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会殃及池鱼。 南门那里,李玉林冲在最前面,张辽的话深深的刺激了他,他提着一把钢刀,身披战甲,勇猛地冲进了敌人的阵营,一阵挥砍,杀的敌人闻风丧胆,心中还在不停的念想着:“我绝对不能被人小看,我要让张将军看看,我李玉林绝不是单纯的只会驯兽而已!” 白宇也不甘示弱,可是却没有冲锋陷阵,而是端着连弩跟在后面,用弩箭『射』击前面的敌人,暗箭伤人他最拿手。但凡有敌人靠近他的身边,葬在他身上的毒蛇便会从领口、袖口里爬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便咬敌人一口,使得敌人都不敢再靠近他。 一个被毒蛇缠身的人,甚至让燕军士兵看见了也浑身起鸡皮疙瘩,都不敢和白宇太靠近,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魏军的刘勋、桥蕤抵挡不住李玉林的一番猛攻,并不是说武力不如人,而是大势所趋,前面的士兵挡在了他们前进的道路,由于巷子过于窄小,使得后面的士兵虽然跑了过去,却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只能随着前面士兵的撤退而撤退,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而与此同时,张辽率军杀入了城中,以骑兵开道,步兵为辅,在城中的各个巷子里奔驰,见到魏军士兵便是一阵冲杀。 张辽分出步兵去攻占武库,自己率领少数骑兵去支援李玉林和白宇,一路上虽然遇到些许魏军士兵,但都被他给冲开了。 不多时,张辽便听到了喊杀声,听的是那么的仔细,看见刘勋、桥蕤正在一个劲的向后退,而燕军的一员将领作战勇猛异常,如今被鲜血染透,他看了一眼那将领的面容,满意地说道:“请将不如激将,李玉林果然不负我的重望。” 张辽看见刘勋、桥蕤想跑,便策马狂奔,举着大刀便冲了过去,同时大声喝道:“刘勋、桥蕤哪里逃!” 刘勋、桥蕤忽然听到背后的一声呐喊,都大吃一惊,他们没想道张辽会那么快就突破了瓮城,正准备逃走时,张辽带着的骑兵已经快速冲撞了过来。 寒光一闪,人头落地,刘勋、桥蕤亲眼看见张辽挥砍出道道寒光,骑在马背上的他也是狰狞异常,见大势已去,急忙丢下武器,大声喊道:“我等愿意投降!” 张辽皱着眉头,没有答话,继续向着刘勋、桥蕤冲了过去,举刀便砍。 刘勋、桥蕤二人大吃一惊,哪知道张辽竟然不准他们投降,急忙站起了身子,拔腿便跑。可是,桥蕤走的慢了一步,大刀直接将他拦腰斩断。 张辽继续追逐刘勋,将刘勋堵在了一个墙角里,冷哼了一声,大声喊道:“你也有今天!” 刘勋一脸的『迷』茫,急忙跪地求饶道:“张将军,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非要将我赶尽杀绝呢,我愿意真心投靠燕军……” 张辽的脑海中浮现起来了五年前在讨伐董卓的事情来,那时候诸侯为了争夺玉玺而混战,本来并州兵和袁术是统一战线的,然而由于士兵之间发生了口角,袁术的军队便动手打人,结果双方士兵互不相让,最后演变成了一起重大的打架斗殴事件,致使双方士兵受伤了数百人。 而那天晚上,带头打架斗殴的,其中就有刘勋、桥蕤、陈兰等人,当时张辽的一个族弟被杀,为此张辽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更发誓要为他的族弟报仇,今天,他已经杀了陈兰、桥蕤,面对刘勋的求饶,他根本没有给予其考虑的时间,手起刀落,连眼皮都不在眨一下的,直接将刘勋砍翻在地,一颗人头便滚落到了马蹄旁边。 张辽这样做虽然有点公报私仇,但是他甚至刘勋、桥蕤、陈兰只不过是被形势所『逼』,并非真心投降,所以杀了也是为以后解除了后患。他大仇得报,将刘勋、桥蕤的人头给『插』在了刀刃上,高高的举起,看着仍在混战的士兵,便大声吼道:“都给我住手!刘勋、桥蕤都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再不投降,更待何时?” 话音一落,被前后夹击的魏军士兵纷纷丢下了兵器,表示愿意投降。 张辽留下白宇看押投降的士兵,将李玉林叫到身边,对他道:“你迅速带人去武库,我带人去粮仓,记住,若有投降的人,不可擅杀。” 李玉林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放心吧!” 随手,大军一分为二,张辽策马狂奔,带着马步军朝粮仓奔驰了过去。 城中粮仓附近,臧洪带兵守备的森严异常,用粮食当掩体,堵住了大半个巷子的路口,只要有人靠近,便予以『射』杀,燕军士兵试图冲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过了一会儿,张辽带着马步军抵达了这里,见臧洪设法堵住了道路,又听士兵说臧洪守御有方,无法冲过去,便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径直朝前面走了过去。 张辽走到巷子口,朝着巷子的另外一头抱拳道:“在下张辽,久闻臧将军大名,如今魏国大势已去,曹『操』仓皇逃窜,势必会被我军抓到。臧将军是个义士,又颇有将才,不如放弃抵抗,投降我军,燕侯那里,必然会重用臧将军。” “忠臣不事二主,一女难事二夫,我臧洪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归顺了魏王。一而再,却不能再而三,我臧洪绝对不能再归降他人,不然我臧洪就会成为三姓家奴,难以立足于天地之间,也必然会受到世人唾骂。张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人头在此,身后就是粮仓,张将军若有本事,就率军冲过来吧!”臧洪回答道。 张辽听臧洪不愿意投降,而且紧守此地也异常森严,看到巷子里躺着一地的燕军尸体,他想了一会儿,便继续喊道:“我闻臧将军是个忠义之士,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再强求。只是,如今魏军大势已去,就连那魏王曹『操』也下落不明,恐怕早已经不再这人世间了。臧将军,我猜你最多不过五百人,可是我却十倍于你,早晚会被我所灭。与其你这样耗下去,不如早点让你的部下归降,我必然会善待他们,要死你自己死就可以了,何必拉他们与你陪葬?” 臧洪听到张辽的话后,忽然觉得很有道理,回头看了看这四百多人的士兵,眼睛里都充满了求生的**,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将军说的极是,我臧洪已经是一个罪人了,岂可再在临死前拉这么多人与我一起陪葬?不过,我请张将军答应我,刚才所说的话,请不要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张辽顶天立地,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决不食言。”张辽指天发誓道。 臧洪得到了张辽的答复,便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你们都还年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臧洪不过是个罪人,不值得你们为我牺牲,张辽是个好将军,你们能够投降给他,必然会受到优厚的待遇,你们都赶紧过去投降吧。” “将军……”谁知,四百多人一起跪在了地上,朝着臧洪叩首尽皆悲戚道,“将军不走,我们也不走,我们誓死跟随将军!” 臧洪道:“胡闹,你们的路还长着呢,你们还有老婆孩子,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死了呢?你们赶快走吧,如果不想再当兵了,可以不当了,回家种田,过安稳的日子,也是一种别样的生活。” “将军……”众人都饱含着热泪。 “快走!”臧洪将剑『插』在了地上,愤怒地道。 四百多人纷纷放下了武器,缓缓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最后还剩下九十九人没有走,和臧洪站在一起,无论臧洪怎么劝解,都不愿意离开臧洪。 “将军,请不要再赶我们走了,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更没有牵挂了,我们愿意誓死追完,九十九人便同时拾起了兵刃,全部架在了脖子上,同时对臧洪喊道,“将军,我们先行一步了……” 说完,九十九人集体自尽,场面令张辽和燕军士兵都很震撼。 随后,臧洪拔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仰天长啸,之后便是很长的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完毕,臧洪大声喊道:“张超我主,属下苟且五年,今日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来找你了……” 说完之后,臧洪便『自杀』身亡。 张辽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臧洪真是义士也!来人,将这一百名义士全部厚葬。” 半个时辰后,阳翟城被燕军完全占领,杀死两千多士兵,严象以及其余将校全部投降。张辽下令厚葬臧洪,并且亲自带人收拾城中战场,清扫地面,并且请严象安抚城中百姓。 清晨,张辽亲自到臧洪坟前祭拜。祭拜完了以后,张辽便让人发飞鸽传书给高飞,献上捷报。 689趁火打劫(1) 689趁火打劫(1) 天『色』微明,曹『操』率领骑兵正在急速向阳翟城中奔驰,却见官道上来了一个魏军斥候。 曹『操』快马加鞭,策马迎住了那斥候,大声喝问道:“前方情况如何?” 斥候回答道:“阳翟一夜之间被燕军占领,如今已经去不得了。” “什么?”曹『操』惊呼了一声。 斥候急忙将张辽是如何攻下阳翟城说给了曹『操』,曹『操』听后,头皮发麻,没想到张辽竟然会如此聪明。他随即问道:“轩辕关呢,雷薄、雷绪可曾还在那里驻守?” “雷薄、雷绪一直驻守在轩辕关,尚未有任何动静。” “大王,那我们就绕过阳翟城,去轩辕关吧!”跟在曹『操』身边的许褚说道。 曹『操』思量了一下,说道:“不!朝西北方向走,去虎牢关。” “虎牢关?”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都震惊不已,急忙说道,“虎牢关乃秦军驻地,马超尚未退去,大王去虎牢关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吗?何况那马超又是我军大敌……” “本王自有主意,如今天下之大,能容得下本王的,也只有秦军了。”曹『操』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精光,转瞬即逝,埋藏在他心中的野心,也一点一点的显『露』了出来,这就是他一早想好的退路,只是当时没有算到自己会兜那么大的一个圈子。 众将不解,曹『操』也懒得解释,只是信心满满地说道:“你们若还相信本王,就跟我一起去虎牢关,本王保证,不出三年,必然可以东山再起!” 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等人一起拜道:“我等誓死追随大王,刀山火海也闯的。” 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那名斥候道:“你迅速朝后面赶过去,通知夏侯渊、徐庶,让他们折道向虎牢关而去,本王在那里等他们。” 话音一落,曹『操』便带着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等仅有的五百骑兵向西北方向赶了过去,快马加鞭,生怕错过了什么。 夏侯渊、徐庶、荀彧、程昱、刘晔、满宠、曹真、夏侯恩等人带着五千马步军,护送着曹『操』以及众人的家眷在官道上快速行驶,路上虽然有些颠簸,但也是迫不得已。他们不敢停下,因为不知道燕军什么时候就追过来了,除了拼命的赶路,还是赶路。 一路上,这支拖家带口的队伍,车辆损坏了许多,还有一些士兵借故离开了大部队,从此便杳无音信了。 夏侯渊走在最前面,他号称“神行将军”,唯一的长处就是跑的贼快,所以为了加强行军的速度,主动将座下马匹让给了其他人。他徒步前进,却也赶得上马匹的速度,可又不得不顾及那些家眷,他们毕竟不是军人,长途跋涉后,难免会累。 于是乎,夏侯渊下令暂时停靠在路边稍微歇息一会儿。 也正是这个时候,前方来了一个斥候,见到夏侯渊后,便立即翻身下马,拜道:“参见将军,大王有令,命将军带人折道向西北方向走,去虎牢关,大王说,他在虎牢关等着你们。” “虎牢关?那里不是秦军的驻地吗?怎么大王已经占领虎牢关了吗?”夏侯渊惊异地问道。 徐庶在夏侯渊的身边,说道:“恐怕大王是想委曲求全,暂时投靠秦军,然后卧薪尝胆,以伺机东山再起!” 夏侯渊听后,不说话了,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大王说话了,那咱们就去虎牢关,传令下去……” “将军,正南方向有一股兵马正向这里赶来,打的是楚军的大旗!”这时,另外一个斥候,快速从南边策马而来,将自己看到的立刻禀告给了夏侯渊。 “楚军?刘备的兵马?他想干什么?来了多少人?”夏侯渊吃了一惊,急忙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看不清多少兵马,只觉得万马奔腾,气势雄浑,而且……领头的人是美髯刀王关羽关云长……”斥候回答的时候,后面的话明显有点含糊不清了,可见他已经被突然来的楚军气势给吓坏了。 徐庶当即立断,对夏侯渊道:“楚军这是趁火打劫来了,夏侯将军,快立刻将士兵分成两拨,轻装前进,先带着大王家眷离开此地。” 夏侯渊知道事情紧急,急忙道:“曹真,保护家眷迅速离开此地,直奔虎牢关,不要停留!” 曹真听到后,“诺”了一声,迅速带着家眷离开了此地,抛弃了许多没用的东西,只用马车拉着人走了。 夏侯渊扭身对徐庶道:“军师,请速速上马,与相国大人以及诸位大人先行离开此地,楚军由我抵挡!” “叔父!你们都走吧,这里就交给我了,美髯刀王不过是浪得虚名,我夏侯恩才不会怕他呢!”夏侯恩这时抽出了青釭剑,森寒的剑光十分『逼』人,“我有宝剑在手,削铁如泥,何惧美髯刀王!” 夏侯渊没有多想,只是拍了一下夏侯恩的肩膀,说道:“保重!” 话音一落,夏侯渊、徐庶、荀彧、程昱、刘晔、满宠便带着骑兵离开了此地,尾随那家眷大军而去。 夏侯恩统帅着留下来的大军,当即将剩余的车辆以及『乱』七八糟的杂物全部堆放在一起,围成了一个长长的圆圈,士兵躲在圆圈后面,手持弓箭,专门等候楚军到来。 只片刻功夫,关羽戴盔穿甲,手提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兔马,一骑当先,快速地冲了过来,身后更是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骑兵的马蹄声更加的如同滚滚巨雷,地面都为之颤抖。 关羽看到夏侯恩自结一个阵地,弓弩手全部躲在后面,而夏侯渊等人也刚刚离去,忽然对面寒光一闪,使得眼前一亮,他看见了夏侯恩手中握着的青釭剑,登时便在心里夸赞道:“果然是把好剑!” 再看了一眼剑的主人,便想道:“久闻曹『操』有两把祖传宝剑,一为倚天剑,一为青釭剑,倚天剑曹『操』自带,青釭剑却给了一个叫夏侯恩的人,看来握着青釭剑的人应该就是夏侯恩了。如此宝剑,某若不取来自用,岂不暴殄天物吗?” 关羽更不答话,拍马舞刀,直接冲向了夏侯恩刚刚结好的阵地,长须随风飘动,卧蚕眉微微皱起,丹凤眼微微张开,从双眸中『射』出了两道精光,同时暴喝了一声,青龙偃月刀不断的挥砍『射』来的箭矢,双腿用力夹了一下座下赤兔马,赤兔马感应到了主人的号召,腾空而起,直接越过了夏侯恩的头顶。 就在夏侯恩和众多士兵都为关羽的这不可思议的一跃而感到吃惊的时候,只见关羽和赤兔马完美的融合成了一体,遮住了天上的太阳,犹如神砥一般的向下压了下来。同时,一股冷冷的寒气『逼』向了众人,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夏侯恩的人头便飞向了空中,如注的鲜血也喷洒而出。 “轰!” 关羽和赤兔马一起落地,登时砸到了四五个士兵,冷艳锯在士兵中间划过一道道寒光,许多人根本没有看清关羽是如何出刀的,便已经身首异处,只片刻功夫,在关羽和赤兔马的周围,便已经躺下了二十多具尸体,其余士兵看的都惊呆了,也都各个胆寒,不敢靠近关羽。 “如果投降,可免一死,某绝不滥杀!”关羽双目如炬,环视了一圈惊怖的士兵,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但是身上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时,关羽带来的骑兵奔驰了过来,将魏军士兵给包围住了。 最后,魏军士兵多数都投降了,有少许反抗的士兵都死在了骑兵的手下。 战斗很快结束了,关羽从夏侯恩的尸体上拿来了青釭剑,细细的把玩了一下,便收了起来,对部下说道:“收兵回营!” “将军,敌人就在前面,若追过去,必然能够有极大的收获,就此回营,岂不可惜?”一个偏将说道。 关羽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用,就交给翼德吧!” 说完,众人押着俘虏,便回去了。 曹真带着士兵,护送着曹『操』以及众位大人的家眷急速地向虎牢关赶去,行至半道,忽然见一个黑面的煞神挡住了去路。曹真急忙勒住了马匹,他认识这个人,正是豹头环眼的张飞,可是除了张飞一人外,却看不见其他人。 “来人可认识你张爷爷吗?”张飞披着重甲,头戴铁盔,手提丈八蛇矛,**是一匹乌溜溜的骏马,张嘴便冲曹真喊道。 曹真不说话,四处打量着周围,见道路两边隐隐有人影晃动,便知道张飞是早有埋伏了。他皱起了眉头,急忙对身边的一员偏将说道:“火速带着人从一边迂回,我留下来对付张飞。” “呔!黄口小儿,为何不回答俺的话?”张飞见曹真不回答,便恼羞成怒,将丈八蛇矛向前一横,同时大声喊道,“杀!” 这一声暴喝如同晴天霹雳,响彻天地,震的曹真以及部下的座下战马都变得焦躁了起来。 曹真好不容易安抚住了马匹,却见张飞策马飞奔而来,而且道路两边的树林里也开始出现了滚滚烟尘,他心中大惊,急忙呼道:“快走快走!” 690趁火打劫(2) 690趁火打劫(2) 张飞见曹真朝一边跑走了,怒吼一声,挥舞着丈八蛇矛便冲了出去,与此同时,从道路的两边各冲出了一百名骑兵,而道路两边的树林里却依然烟尘滚滚,旌旗飘动,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隐藏了多少人。 曹真先护着曹『操』的家眷离开了这里,将身后的一千名士兵全部抛到了脑后,生死攸关的时候,人的自私『性』立刻便暴『露』无疑。 一千名士兵护卫着许多诸位大臣的家眷,见张飞带着骑兵冲了过来,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们早已经没有了战心,加上张飞勇猛无匹,刚才一声巨吼已经吓破了许多魏军士兵的胆,胆战心惊的魏军士兵只好慌不择路,纷纷四散开来,管他车上坐着的是谁的家眷,只有逃命最重要。 张飞见状,乘势掩杀,最先奔驰到了前面,挺起丈八蛇矛便刺进了一辆马车的轱辘里,猛然用力将那辆马车掀翻,马车侧翻倒地,挡住了其他马车的去路,几名『妇』女从马车里爬了出来,大叫着四处逃窜。 这个时候,魏军士兵剩下的还不到百人,为了活命,大部分士兵都逃窜了,而楚军的两百名骑兵分成两队,一左一右,刚好卡住了这些车队,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谁也不让跑。跑不掉的魏军士兵见状,纷纷表示愿意投降,反过来看押着这批手无寸铁的人。 老人、『妇』女、儿童、婴儿全部都有,汇集在一起,哭声一片。 这个时候,张飞吹了一个响哨,十几名骑士便从原先埋伏的树林里走了出来,骑着的座下战马的马尾上拴着树枝,走起路来后面扬起了一阵烟尘。 这会儿,众人才明白,张飞带领的士兵只有这两百多人,登时后悔不已,心想如果当时士兵奋起作战,说不定还能将张飞打败。 “都别吵!都给俺听着!俺叫张飞,今日……都别吵了,没听见吗?”张飞瞪着眼睛,一嗓子喊了出去,只听吼声如雷,就连须发也尽皆竖起。 吼声一落,嘈杂的声音登时戛然而止,就连那婴儿的啼哭声也顿时消失,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高飞,一脸的恐惧。 “嗯,这才像话嘛。”张飞见自己的一声怒吼收效不错,便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都给我听着,俺叫张飞,是楚国的……” 话还没有说完,张飞的耳朵便听见了破空的声音,“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便朝他『射』了过来。 他当即将丈八蛇矛一挥,拨落了那支羽箭,环眼一瞪,眼睛扫视四方,怒吼道:“哪个鼠辈放的冷箭?给俺出来!” “嗖!嗖!嗖!” 紧接着,三支箭矢一起飞出,分别『射』向了张飞的额头、喉头和心窝,处处都是要害,而且箭矢的力道也凌厉异常。 张飞“呼”地一声挥动了一下丈八蛇矛,直接将三支箭矢拨落,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但见夏侯渊握着一张大弓出现在了树林边,正对着他一个劲的笑。 “环眼贼!有本事就来杀我,再吃我一箭!”夏侯渊再次拉开了弓箭,手中扣着三支箭矢,一声弦响,三支箭矢便朝着张飞『射』了过去。 一开弓便『射』出去三支箭矢,单从这一点上,便可以知道夏侯渊的弓术之高,加上所『射』出去的三支箭矢分别『射』向了不同的方向,而且在空中均以匀速前进,三支羽箭上中下互相平行。由此可见,夏侯渊的弓术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天底下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人,简直是寥寥无几。 起初的四支箭矢都是故意让张飞发现的,这一次的三支箭矢却蕴含了夏侯渊的心血,三支箭矢一起飞出,破空的力道也十分响亮,而且三支箭矢所『射』的要害也拉开了许多,分别在头、胸、腿三处,就算格挡起来也十分的困难。 张飞冷笑了一声,大叫道:“雕虫小技!” 话音一落,丈八蛇矛迅速出手。 “叮!叮!叮!” 三声脆响之后,张飞的丈八蛇矛便将那三支箭矢尽皆拨落,同时马不停蹄地向着夏侯渊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夏侯渊皱起了眉头,见张飞竟然挡下了他的三支箭矢,而且毫发无损,不禁在心里暗暗地佩服起来了。同时,他急忙调转马头,大喝一声,便朝树林里奔驰而去。 “夏侯小儿莫走!吃你张爷爷一矛!”张飞一边大叫着,一边狂追不舍,很快便钻进了树林,声音也渐渐地远去。 就在这时,徐庶带着一拨魏军突然从另外一侧的树林里杀了出来,直奔看押魏军家眷的楚军士兵。 原来,夏侯渊、徐庶、荀彧、程昱、刘晔、满宠等人正在撤退的途中,遇到了从前面逃回来的士兵,问清楚原因后,当下徐庶订下调虎离山之计,让夏侯渊去引开张飞,他则带着士兵攻击楚军士兵。 加上沿途收留了不少士兵,这些士兵见到夏侯渊后又重新找到了主心骨,便再次相随,很快便聚集了五六百人。 魏军士兵突然显现出来,楚军骑兵便去迎敌,不期身边投降过来的那一百名魏军士兵反戈一击,登时人仰马翻,几十名骑兵丢失了『性』命。 楚军骑兵见魏军人多势众,而且又被那投降的魏军士兵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急忙退却。 赶跑楚军骑兵后,徐庶便带着众人一起赶路,很快便消失在了官道上。 张飞狂追夏侯渊,追了没有多久,便到了一个空地上,座下战马突然踩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他大吃一惊,急忙纵身跳跃,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这才落地,可惜他的座下马跌入了大坑,被大坑里的一根尖尖的木桩给刺死了。 这时,夏侯渊停了下来,回身『射』箭,三支箭矢便朝张飞的三处要害『射』了出去,放完箭矢后,便策马而走,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飞巧妙地避过了夏侯渊的三支冷箭,等他再去寻找夏侯渊时,夏侯渊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愤恨地道:“可恶的夏侯渊,居然敢暗算俺,你给俺等着,俺迟早有一天要拿下你的人头!” 这时,张飞带来的骑兵找到了他,并且向张飞说起了刚才的事情,张飞一阵懊恼,知道自己无功,看见夏侯渊的头盔掉落在地上,便将那头盔捡了起来,总算回去也有个交待。 “驾!”张飞要来了一匹战马,骑上之后,大喝一声,便奔驰而去,而他的士兵也跟着一起绝尘而去。 当楚军和魏军都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以后,从地平线上便奔驰来了一支骑兵队伍,为首一人正是高飞。 高飞一马当先,**乌云踏雪马乌黑光亮,耐力十足,奔跑了一夜,尚且没有出现什么疲惫。反观其他人的座下战马,早已经累的不行了,迫不得已,只好暂时停下歇息。 大军停靠在路边,高飞策马向前走了两里路,发现了那个翻掉的马车以及许多马蹄印还有许多尸体,有楚军的,有魏军的,马车留下的轱辘印更是清晰可见。 这时,赵云担心高飞的安全,从后面带来了十几名骑兵护卫,当他们发现这遗留下来的一地狼藉和尸体后,便将高飞给全部围了起来,眼神犀利地望着四周的树林。 “人早走了,你们紧张过度了。”高飞看到赵云等人的那种紧张劲,便说道。 赵云道:“主公,地上有楚军将士的尸体,看来定然是那刘备趁火打劫来了。这条路通向虎牢关,魏军走这条路,难道他们想去攻打虎牢关?” 高飞思量了一下,眉头不禁紧锁了起来,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中流动的云彩,看那云卷云舒,渐渐地,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急忙叫道:“不好,曹『操』是要去投靠秦军了。” “投靠秦军?”赵云一时没有想通,急忙说道,“主公,曹『操』和马超是敌对关系,而且前一段时间曹『操』还一把火烧掉了马超的一两万的精锐部下幽灵骑兵,曹『操』若是去投靠马超了,那不是送死吗?” 这时,空中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盘旋而下,落在了一个信鸽信使的肩膀上,那信鸽信使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信息后,看了一眼信鸽的编号,便急忙将字条递给了高飞,大声说道:“主公,张将军密信!” 高飞接过字条,匆匆浏览了一下,说道:“张辽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期望,已经完全占领了阳翟城,而且紧守轩辕关的雷薄、雷绪见大势已去,也献关投降了。只是……” “只是什么?”赵云急忙问道。 高飞将字条交给了赵云,轻声说道:“你自己看!” 赵云接过字条,但见张辽在上面写到楚军趁火打劫,短短两天功夫,便借机攻占了颍川四个县,而且还有攻打阳翟的蠢动。 “主公,颍川和南阳相邻,我军先战秦军,后战魏军,如今伤亡过大,士兵疲惫,如果这个时候楚军前来争夺中原的话,我军将处于被动局面,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赵云道。 高飞寻思了片刻,扭头对身边的一个骑兵说道:“将军师将军叫来,有要事相商!” 691孙策取经(1) 691孙策取经(1) 不一会儿,燕**师将军、三军总军师贾诩便从后面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便立刻皱起了眉头,也十分清楚高飞为什么要叫自己过来了。 刚一下马,贾诩便走到了高飞的身边,拱手道:“主公,曹『操』仍然在逃遁,如今楚军又虎视眈眈,我军耗损那么大,才夺下的中原,绝对不能就这样被人瓜分了,必须想个办法,让楚军不战自退。”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我叫你来,也正为了此事。不知道军师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贾诩想了一会儿,随后回答道:“主公,吴国使臣阚泽就在陈留,而吴王的大公子孙策又离奇失踪,不如就拿此事做文章,就说刘备在孙策的归途中将孙策给擒获了,并且已经杀害了。孙坚听后,必然会震惊,肯定会为孙策报仇,起全国之兵攻打楚国。一旦楚军得知吴军攻打楚国,必然会从中原撤军。” “主公,军师此计甚妙,属下附议。”赵云听后,连连点头。 高飞思虑了一会儿,说道:“此计虽好,然而孙策、周泰、鲁肃一行人确实杳无音信,万一我们给的消息传到了东吴,而恰好孙策又突然出现,孙文台必然会认为我在欺诈他。臧霸刚刚占领徐州,而徐州和扬州比邻,我担心孙文台会有异动。” 贾诩道:“主公所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属下定然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属下还记得孙策来的时候那身穿戴,完全可以让裁缝赶制出一模一样的服装来,再从降兵里面找寻一个和孙策年纪、身材都差不多的,然后毁其容,将其肢解,再交给阚泽即可,量那阚泽也无法认出是谁来。只要阚泽信以为真,就算日后孙策突然出现,我们也可以借此推脱责任。除此之外,卞喜正在加紧搜索孙策的下落,一旦找到,便立刻调兵遣将,予以格杀,就能解除孙策的威胁。” 高飞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猾的笑容,说道:“果然是一条毒计,就按照军师说的去办,这件事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另外,加派人手,尽快找寻到孙策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他能人间蒸发!” “诺!” “子龙,你带领一千骑兵跟我走,沿着这条路到虎牢关,此去虎牢关还有一定的路程,只要我们奋起直追,必然能够追上曹『操』。军师,你带领其他人全部去阳翟,由你坐镇阳翟,刘备必然会有所忌惮。另外,传令给陈到,让他从中牟予以拦击曹『操』,尽量不要让曹『操』抵达虎牢关,若见到曹『操』,杀无赦!再给黄忠传令,让他将孙策死讯先行通报给吴国。” “诺!” 话音一落,赵云召集了一千名骑兵,跟着高飞便想虎牢关方向奔驰而去,而贾诩一面给黄忠发飞鸽传书,一面带着魏延、褚燕等人离开此地,一面陈到、黄忠派发飞鸽传书。 …………………… 燕国,邺城。 平整的道路,规划有致的店铺,以及络绎不绝的行人,街道上十分的喧嚣,叫卖声络绎不绝,形形『色』『色』的人更是川流不息。 “公子,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我们渡过黄河后,一路走了过来,沿途看到的都是一派祥和的气氛,这里的百姓好像人人都很开心,而且所遇到的人,没有一个人不说燕国好的,你说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这么多百姓都对他歌功颂德呢?”一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头戴斗笠的青年走在大街上,看着城里的百姓,不解地问道。 在那青年的前头,走着一位少年,虽然同样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是身上的那股子英气却无法掩盖。少年走在街市上,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楼,便指着那家酒楼说道:“幼平、子敬,你们也累了吧,走了这么久的路,也算是跋山涉水了,好不容易来到这燕国,如果不尝尝这河北的酒,岂不是白来一遭?” “公子,这怕是不好吧,咱们从黎阳一路上走过来,都是伪装着,酒楼人多嘴杂,万一遇到什么意外,暴『露』了身份,那真是得不偿失啊。”先前说话的青年就是少年口中所唤的子敬,子敬是他的字,他的名字叫做鲁肃。 鲁肃身边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那大汉就是周泰周幼平,而他们两个人前面的的少年就是孙策。 半个多月前,孙策、鲁肃、周泰趁着被关押着的典韦闹事,文丑去看护典韦之际,从燕军那里不辞而别。三个人本来是打算要回吴国的,可是走到半途,孙策突然改了注意,说要去燕国看看,说是要打听一下燕国的民情,想知道为什么燕国的百姓那么拥戴高飞。 当时鲁肃、周泰都极力反对,但是拗不过孙策的一再坚持,最终同意了下来。 后来,鲁肃便想出了一个计策,暂时混进了燕军的军队里,然后等在黄河边,恰好燕国娘子军被大船运到了南岸,他们便混上了船,乘船返回了河北,之后一路向北,一路上乔装打扮,这才到了邺城。 一听说喝酒,周泰眼睛里就冒光,想想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也没有喝过一口好酒,此时既然孙策主动提出来了,那他当然同意了,跟着孙策便向前走,兴奋地喊道:“好啊好啊,咱们去喝酒。” 鲁肃皱起了眉头,拦住了孙策和周泰,说道:“不行,喝酒容易误事,最好不要喝酒,我们现在是在燕国,不是在……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公子,子敬先生不让,那咋办?”周泰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孙策一眼,问道。 孙策笑道:“子敬不喝,咱们去喝,反正钱在你身上。” “说的也是。”周泰笑了,白了鲁肃一眼,便跟着孙策走了。 鲁肃一脸的窘迫,『摸』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肚子,便说道:“罢罢罢!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一家酒楼,一进门,周泰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老板,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 此时并非饭点,所以店里面没多少人,除了店老板和店小二外,就只有孙策、周泰、鲁肃三个人了。 店老板一听周泰说的是外地口音,便笑嘻嘻地凑了上来,说道:“听三位口音,好像不是冀州人吧。我们冀州人最好客,三位要点什么,尽管吩咐,小店照办就是了。” “嗯,我们是外地来的,要到蓟城去,路过此地,刚好肚中饥饿。店家,你小店里有什么好的酒菜,尽管上,我们不会少给你们钱。”鲁肃坐下之后,回答道。 店老板道:“好的好的,请三位稍等。伙计,给三位客官上酒。” 店小二端来了一壶酒,说道:“三位客官请慢用。” “慢着!”周泰看了一眼酒壶,便十分的不满意,一把抓住了店小二的手臂,说道,“能不能换整坛子的酒?这么一点,不够喝啊!” 店小二笑着说道:“好的,就来就来。客官要多少?” “先来三大坛!”周泰豪爽地说道。 店小二一喜,心想生意临门了,便立刻抱上来了三大坛酒,放下之后,便要走的时候,却被孙策一把拉住。 “客官还有何吩咐?”店小二问道。 孙策嘿嘿地笑道:“小二哥,我想问你点事情。” “客官请问。” 孙策缓缓地问道:“我们是从魏国逃难过来的,中原在打仗,我们怕受到波及,听说燕国安定,便过来了。我听说燕王减免了燕国境内除了幽州以外的三年赋税,而且只要是迁徙到燕国的其他州郡的百姓,都能分到田地,还给盖房子,安置住下,并且享受同等的赋税减免,这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只要是在我们燕国的老百姓,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交过赋税了。当然,幽州的除外,因为幽州之前减免过了,所以不再减免了。” 孙策好奇地问道:“不征收赋税,那怎么养活那么多的军队?没有赋税,府库就会空虚,那官府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吗?” “客官果然是外人,不过在燕国,官府才不靠赋税呢。” “不靠赋税,那靠什么?” “靠采矿。” “采矿?采什么矿?”孙策越听越离奇,便问道。 “采的金矿、银矿、铜矿、煤矿、铁矿还有其他各种矿产,这些矿产都是官府控制的,每年开采出来的金银够足够维持咱燕国几十万大军的。而且,除此之外,只要百姓有需要的,还可以出售给百姓,也就是说,官府也经商,也做买卖,所以,官府的钱,大部分来自买卖的钱。” 孙策听完之后,便松开了店小二,加上沿途打听而来的各种信息,他的思想一点一点的被开拓,而且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他在想,如果这些全部放在吴国,那么吴国是否可以像燕国一样呢。 鲁肃看到孙策这幅模仿,便低声说道:“公子,这里不收赋税,还帮助老百姓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和道路,而且还给外来人口安家落户,难怪老百姓都那么拥戴。公子,我看蓟城咱们就别去了,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出来久了,免得大王担心……” “掌柜的,有你的信,飞鸽传书到了。”店小二抱着一只信鸽,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地喊道。 孙策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便想起了燕军士兵经常放这种鸽子,急忙对店小二喊道:“你这飞鸽传书哪里有卖?” “卖?这可不是卖的,这是军队专用的,要不是我们掌柜的族弟是个军司马,也弄不来这种东西。这可是我们燕军传递信息的工具,比起用斥候传递要快速多了,而且耗费的人力也减少了。我们掌柜的也就是看着这个方便,所以才托关系从军队里弄来了两只,一只放在我们家里,一只放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了,都可以让它给送过来。”店小二解释道。 “真是太神奇了!”孙策赞赏了一下,急忙问道:“那要怎么才能买得到,我出十倍的价钱!” “这不是我的,我可做不了主,得问我们掌柜的。他要是不愿意卖……” 这时,店老板刚好从后面吩咐完大厨要做的菜,便走了出来。他刚走出来,便听到孙策出十倍的价钱买他的信鸽,他便欢喜地说道:“愿意愿意,我愿意卖,十倍的价钱还不卖掉,那我就是个傻子!” 孙策急忙问道:“老板,这所谓的飞鸽传书,应该怎么用?” 于是乎,店老板便怀着极其美好的心情给孙策、周泰、鲁肃讲解了一下飞鸽传书。 “那要如何让这信鸽认路呢?”孙策继续好奇地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听说是驯养的,至于怎么驯养,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怎么用。一般这信鸽都有专人驯养,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花一点点小钱……” “钱好说,只要能教会我怎么用这信鸽,我不会亏待你的。” 店老板见钱眼开,周泰付过许多五铢钱后,将信鸽买了下来,店老板拿了钱,便出去了一会儿,当他回来以后,便将信鸽如何饲养都说给了孙策听。 除此之外,孙策还向店老板打听了不少事情,每打听一件事,就给店老板一点钱,店老板根本没有多想,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就算不知道的,也托人去城里的军队里问。后来他觉得跑得太麻烦,干脆将自己在当军司马的族弟给一起叫来了,让他的族弟一一解释给孙策听。 当问完了许多事情后,孙策都感到极为不可思议,随后,孙策将民生、民政的问题转移到军事上,张嘴便问道:“那么,连弩是怎么制造的?” 坐在孙策对面的那个军司马,开始的时候看在钱的份上还很乐意解答,但是当孙策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名军司马脸『色』一寒,重新打量了一下孙策、周泰和鲁肃,见他们三个人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是却掩盖不住身上的气息,不免得多了一份心思。 军司马的手暗暗地按在了刀柄上,扫视了一眼对面的三个人,冷声问道:“你们一连串问了那么多问题,到底是什么人?” 692孙策取经(2) 692孙策取经(2) 鲁肃那名军司马起了疑心,而且手也按在了刀柄上,便急忙说道:“军爷,我们只不过是过路的,中原大战,我们从魏国一路逃了过来,听说蓟城客商云集,乃燕国之最。我们公子以前也是经商的,之所以化装成这样,是担心遇到流寇、盗匪什么的。打听这些,也是因为我们公子好奇,纯属好奇而已。” 军司马听后,放松了警惕,一把抓走了散落在桌子上的五铢钱,冷冷地道:“既然是外国来的客商,对我们燕国的一些东西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如果你们想以经商的方式留在燕国,就请在蓟城的商会注册,只有正式注册过的,才可以允许你经商。还有,关于军事上的一些问题,最好不要问,否则会被当作『奸』细给抓起来。” 说完,军司马扭头就走,对他的族兄店老板说道:“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飞鸽传书即可。” 送走军司马后,店老板叹了一口气,走到孙策、鲁肃、周泰三个人的面前,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啊,难道不知道吗?在燕国境内问及军事上的东西,严重的是要杀头的。平常老百姓,只管自己能否生活的富庶,谁会关心军械是如何制造的?我一看你们就不像普通人,出手阔绰,仪表堂堂,却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这样最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如果你们还要去蓟城的话,我建议你们换上你们该穿的衣服,因为蓟城是王城,你们如果还这样去,肯定要被抓的。你们慢用,我话有点多了。” 听完店老板的话后,鲁肃看了一眼孙策和周泰,然后再看看自己,觉得他们的穿着还确实有问题,周泰五大三粗的,身板硬朗、魁梧,因为早年做过**,眉宇间难免会流『露』出一丝草莽的气息。而自己和孙策都是细皮嫩肉的,若是普通的百姓,哪有这么白的,何况偏偏孙策又英俊潇洒,那一身衣服完全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英气。 “公子,正如店老板说的一样,我们一会儿找个衣店换身衣服吧,去蓟城的时候也方便点。”鲁肃说道。 周泰问道:“公子,真的要去蓟城啊,蓟城可是王城,戒备肯定森严,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好了……” “不!不弄清燕国的一些秘密,我绝不回去。赶快吃,吃完之后,咱们换身衣服,再买几匹马,直奔蓟城去,如果光靠走,那得走到什么时候?”孙策道。 鲁肃点了点头,说道:“不过,邺城恢复的倒是不错,我记得袁绍败亡的时候,邺城便成了一座空城,没想到时隔两年,会恢复的如此繁华。看来,燕国确实有许多可取之处。” “嗯,不然,我们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里了……” “公子,燕兵。”鲁肃正好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忽然看见有四五个全副武装的燕军士兵走了进来,不等孙策把话说完,便急忙小声提醒道。 周泰霎时变得紧张起来,将双拳紧紧握住,一旦发生什么,他也好保护孙策。 孙策镇定自若,只顾着自己喝酒、吃肉,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表现。 几个燕兵径直走到了孙策这里,将孙策、鲁肃、周泰给围住了,一个领头的燕兵看了孙策一眼,便说道:“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家大人有请。” 孙策看了一眼那领头的燕兵,问道:“军爷,不知道你们家大人是哪位?” “少废话,去了便知道了,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如果我不去呢?”孙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了周泰一眼,示意周泰随时动手。 领头的燕兵一把抓向了孙策,同时大声喝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全部带走!” “砰!” 周泰一拳便挥打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那名燕兵的身上,不等那领头的燕兵把手伸到孙策的肩膀上,身体就已经飞了出去,砸烂了店里的一张桌子。 其余的几名士兵见状,纷纷要抽出腰中佩戴的武器,可是他们将腰刀刚抽刀一半,周泰便快速地踹出了四脚,直接将几名士兵给踢飞了,将店里弄得一片狼藉。 “公子,看来是刚才那个军司马起疑心了,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必须……”鲁肃急忙对孙策说道。 “在这里!快,将这里包围起来!”不等鲁肃把话说完,刚才离开的那个军司马便骑着一匹快马,带着十几名骑兵奔驰了过来,停靠在酒楼的门口,指着里面的孙策、周泰、鲁肃三个人大声喊道。 这时,军司马身后跟过来了一批手持长枪的士兵,如林的长枪一致对准了酒楼里面的孙策、周泰、鲁肃三人,而街面上也迅速被清空,百姓和商贩纷纷躲在了两边,就连这家酒楼的店老板和店小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孙策见状,冷笑了一声,对周泰说道:“幼平,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对了,别忘记从他们腰上把连弩拿来,那个军司马交给我,顺便弄几匹马,也省的我们再花钱了。” “诺!” 酒楼门外,军司马抽出了腰中佩戴的钢刀,向前一挥,便大声喊道:“将这三个『奸』细给我抓起来!” 呼啦一声,一群人手持长枪的士兵便涌了进来,只见周泰身体一晃,便蹿了出去,赤手空拳地迎上了这群士兵。 当十几杆长枪向他刺来的时候,周泰长臂一卷,将十几杆长枪给卷在了自己的腋下,同时手臂缠在了上面,双臂猛然用力,反而将持枪的十几名士兵给掀翻在地。 紧接着,只听见“喀喇”的十数声巨响,木制的枪杆便尽数断裂,然后周泰将腋下夹着的枪头猛然甩了出去,那些枪头犹如『射』出的箭矢一样,胡『乱』地飞进了人群,刺死了五名士兵。 骑在马背上的军司马见周泰武力如此,不禁愕然,举着手中的钢刀,便大声喊道:“『射』死他们!” 就在这时,只见孙策人影一闪,一个箭步便从酒楼里蹿了出去,之后纵身跳起,腾空飞出一脚,直接踹下了那军司马身边的一个骑兵,身体也落在了那匹马的背上。 军司马更加的愕然,急忙挥刀向孙策看了过去,可是刀还没有砍到,孙策便伸出了长臂,一把将他给揽了过去,同时夺下了他手中的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都不许动!谁要是妄动一下,我就立刻宰了他!”孙策一双冷目横扫在场的燕兵,声音冷冷地说道。 这时,周泰也从店里跑了出来,趁着大家的目光都被孙策吸引时,夺下一名士兵的兵刃,砍死了两个骑兵,抢下了两匹马,冲鲁肃喊道:“子敬,上马!” 鲁肃紧接着便冲了出来,上了马背。 孙策见周泰、鲁肃都安全无虞,而其余的士兵见他挟持了军司马又不敢动弹,便朗声说道:“谁也不许跟来,谁要是敢跟过来,我就先宰了他。” 军司马见孙策要跑,急了,当即大声喊道:“快拦住他们,不要管我,不要让『奸』细跑了!快点……” “找死!”孙策将架在那名军司马脖子上的钢刀轻轻一抹,一道鲜红便从那名军司马的脖子上喷涌而出,直接将那名军司马扔在了地上,大喝一声,策马便跑。 “都闪开!”周泰挥舞着手中的刀,砍翻了两个士兵后,便杀出了一条血路,同时还不忘记在走的时候抢走士兵腰上悬挂着的连弩,他在前面开路,孙策在后面殿后,鲁肃走在中间,一溜烟的功夫便从街道上消失了。 城门那里毫无征兆,对于城内发生的『骚』动还不知情,所以并未关上城门,三个人这才得意逃出了邺城。 急速奔驰了十几里地后,三个人这才停了下来,转到一个树林里歇息。 “少主,没想到燕国的士兵竟然如此的**,我们只是问了一个连弩的问题,就立刻被当作『奸』细给抓起来了。”鲁肃喘了口气,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若不是燕军在中原打仗,军队大多数都在中原,像邺城这样的大城,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逃脱。 孙策点了点头,对周泰道:“连弩,拿到了吗?” “拿到了,少主请看!” 孙策接过连弩后,摆弄了几下,见可以连续『射』击,对于这连弩非常的感兴趣,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这时,一匹燕军的追兵迅速地从树林边上的道路飞驰而过,卷起了一地的烟尘。 “少主,看来燕军是不会那么轻易放我们走的,我们要想离开燕国,还真的想想办法才行。”周泰看到急速奔驰而过的一小队燕军骑兵,便对孙策说道。 这时,鲁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看到几辆马车从官道上缓缓驶来,当下便有了主意,对孙策说道:“少主,要想躲开追兵,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孙策、周泰齐声问道。 “你们看!”鲁肃指着官道上的几辆马车,对孙策说道。 孙策、周泰看了过去,见官道有几辆马车,而且马车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车上都『插』着一面小旗,旗上面写着“移民乔”三个大大的字,正缓缓地向邺城方向赶去,而且并没有什么人防护。 孙策当下会意,笑着对周泰喊道:“幼平,准备劫车!” 693小霸王 693小霸王 五六辆车头上『插』着“移民乔”的马车缓缓地在平整的官道上行驶,车夫赶着车,洋洋得意的,他非常喜欢这种道路,自打过了黄河,来到了燕国境内后,一踏上这样用水泥铺就的道路,就不再颠簸了,长长的延伸出去,一直通向邺城。 “啪!” 车夫今天心情很好,猛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抽打了一下,拉着车的骡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得向前奔跑了好一大截路,这才发现它并没有挨鞭子。 “老爷,再有十几里路,就该到邺城了。”车夫冲坐在车里的人喊道。 卷帘掀开,一个道人从车里『露』出了头,正是左慈。他向外看了一眼,对坐在车里面的人说道:“乔公,自打我们到了燕国,这一路上,游山玩水,从蓟城到河内,今日又到了邺城,这河北的美『色』,也算是欣赏完了。燕王待你不薄,特赐你车队番号,所过郡县都要招待,你若是不将你家的那两个宝贝女儿献给燕王,那就说不过去了。” 乔伟点了点头,满是赞赏地说道:“道长说的不错,不过二乔还小,就算要献给燕王,也要再等几年吧?” 左慈道:“这个我清楚,如今公输夫人刚刚难产而死,燕王肯定没有心情娶妻,加上现在中原正在激战,燕王正忙于兵事,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让其分心。不过,你我都是江南人士,初到生地,肯定要找个最重要的靠山。我曾经为燕王算过卦,卦象上显示,燕王早晚要登上九五之尊,而现在汉帝驾崩,马腾废汉而改称秦,自立为帝,天下如此动『荡』,只要站对了位置,以后就能荣华富贵。乔公无儿,只能依靠这膝下二女,二乔姿貌非常,长大后必然是倾国倾城之『色』,献给燕王,乔公可就是国丈了,这后半辈子自然要好过点。” 乔伟听完左慈的话,说道:“道长所言极是。” “哈哈哈哈……”左慈将手中拂尘一摆,大笑了起来。 突然,车夫急忙勒住了马匹,骡马也发出了一声长嘶,前面的官道上便出现了三个蒙面的大汉。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打这过,留下买路财!”三个蒙面人中,身材最魁梧的那个向前迈了一步,手中提着一柄明晃晃的利刃,大声地吼道。 车夫见状,急忙颤巍巍地说道:“老爷……有……有盗贼……” 乔伟不慌不惊,看着前面官道上的三个大汉,眼前一亮,便笑呵呵地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衫,朝前走了两步,拱手道:“在下庐江皖县乔伟,见过孙将军、周将军、鲁大人。” 这话一出,三个蒙面人都面面相觑,解下了面纱,『露』出了本来面目,竟然是孙策、周泰、鲁肃三人。 周泰皱起了眉头,指着乔伟问道:“你认识我们?” 乔伟道:“呵呵,当年孙将军攻克皖县时,我曾亲眼目睹过三位的风采。” 孙策正在纳闷时,便见鲁肃凑了过来,贴近耳边,轻声说道:“少主,这位就是在庐江一带颇有声名的乔公,东吴才俊,没有不认识的……” “哦,原来他就是乔公,可惜当日我攻克皖县之后,便和公瑾走了,匆匆一别,也没来得及去拜访……”突然,孙策狐疑地问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大摇大摆的?” 鲁肃道:“看样子是准备在燕国定居了……” 孙策向前跨了一步,抱拳道:“既然认识,那我也不再隐瞒了,我现在正在被燕兵追击,想借乔公的马车躲上一躲,不知道乔公可否愿意?” 乔伟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扭头看了一眼左慈。 左慈跳下车来,将拂尘一扬,打量了一下孙策,见孙策相貌堂堂、仪表不俗,便伸出手指掐算了一下,而后便呵呵笑道:“大公子不远千里,从吴国来到燕国,想必不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吧?” “你是……”孙策看了一眼左慈,并不认识,便问道。 “贫道左慈,字元放,修道于天柱山,今随乔公到此,能遇到吴王的大公子,也算是一种缘分。不如让老道为大公子算上一卦,便可知其吉凶祸福,也许还能够帮助大公子离开吴国。” 孙策见左慈、乔伟都没有敌意,便说道:“我的吉凶,岂是一卦可算定的?我没工夫给你们废话,一会儿追兵要是找不到我们,就会返回,我要借你们的马车躲一躲。他日若回到了吴国,本公子定然会重谢两位。” 左慈笑道:“不急,燕军骑兵距离此处十多里,即使奔回来,也需要点时间,老道只为公子算上一卦,占用不了多少时间。如果公子不让算卦,那老道可就帮不了公子了。” 孙策也不想再惹麻烦,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毛』老道,外加一个在东吴名声响亮的乔公,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快算。” 左慈“嗯”了一声,掏出了几枚五铢钱,抛向了空中,当五铢钱落地之后,他看了一眼卦象,眉头突然紧皱,然后用不敢相信的目光再看了一眼孙策,眼神里依然充满了疑『惑』,不解地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乔伟见左慈变『色』,便凑到身边,问道:“道长,卦象上怎么说?” 左慈伏在乔伟的耳边说道:“卦象十分的奇怪,显示的是死而复生……” 乔伟也很惊诧,问道:“道长,你没算错吧?” 左慈思虑了片刻后,又掏出了几枚五铢钱,又课了一卦,当卦象落地,左慈看了一眼后顿时惊诧不已,连连后退了几步,不住地摇头。 紧接着,左慈又算了一卦,看完卦象之后,便说道:“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左慈,但见左慈抬起头看着天空,伸出手指不断的掐算着,过了良久,他才恢复了正常,只是脸上还是带着一种不可思议地表情。 “道长,你怎么了?”乔伟还是第一次看到左慈如此神情落寞,他知道左慈道法高强,擅于观察天象,也非常喜好算卦,经常从卦象中窥探天机,今天看到左慈的反常,不免有些担心。 “天变有异象,人变有异象,天下风起云涌,实在难以窥探……难以窥探……”左慈不住的摇头,站在那里说着这一句话。 孙策、周泰、鲁肃三个人看到左慈如此模样,谁也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以为左慈得了失心疯。 哪知道,左慈突然恢复了正常,将拂尘挂在自己的臂弯上,径直走到了孙策的面前,毕恭毕敬地拜道:“公子,请速上车,我会将你安全送到海边,然后你们坐船出海,走海路返回吴国。” 孙策纳闷地道:“道长,刚才那课卦……”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请公子相信我,我必然会送公子安全离开燕国。”左慈像是怕受到什么诅咒似得,说话十分小心。 孙策本来对这就不太相信,也不在意,见左慈要帮助他,索『性』就上了马车。 周泰、鲁肃也紧接着上去了,和孙策坐在一起。 乔伟走到左慈的身边,问道:“道长,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否则我将会有灭顶之灾,也无法羽化成仙……” 乔伟见左慈不愿意讲,也不再追问。 左慈对乔伟道:“你去和二乔同车,我去和孙公子同车,必须要将他们安全送出燕国。” 说完,左慈便上了孙策、周泰、鲁肃所在的马车,朝他们拱拱手,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孙策看。 鲁肃眼力对精,看到左慈之前的异常举动,以及为孙策所算的那一卦,便问道:“道长,任何卦象,都会有所解释,我见道长所用是文王六十四卦,想必道长也应该知道有因必有果这个道理吧?” 左慈点了点头,什么都不说。 “那道长请将刚才的卦象说出来吧……” 左慈缓缓地说道:“我只能说,公子是西楚霸王转世……” “哈哈哈……”孙策听后,欢喜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从此以后就自称小霸王……” 左慈苦笑了一下,说道:“公子,我师兄于吉在吴,公子若有不顺,尽管去找他,他必然会解答公子所有疑难……” “会的!”孙策道。 启程之后,左慈便和乔伟分开,他亲自护送孙策、周泰、鲁肃向东而去,而乔伟则带着两个女儿去了邺城。 虎牢关里,马超尚沉浸在兵败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每日哀伤不已,一想起自己带领二十万大军来争夺中原,结果落得个惨败,心里面就堵得不得了。 “太子殿下,关外……关外……”守城的王双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关外怎么了?”马超不冷不热地问道。 “是曹『操』……曹『操』居然在虎牢关外,说是要面见太子殿下,还说有什么要事相商,说什么他有对付燕军的办法,可以让太子殿下以后打败燕军,并且所向披靡。”王双汇报道。 马超听后,便道:“跟我走,我倒要看看,曹『操』耍什么花招!” 694强强联合 694强强联合 虎牢关外,曹『操』带领着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等五百骑兵矗立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 曹『操』眺望着虎牢关上,但见虎牢关上秦军大旗迎风飘展,弓弩齐备,长枪如林,防守的极为森严,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巍巍虎牢,天下雄关……” 此时,马超在王双、索绪的簇拥之下,出现在虎牢关的城头上,不过,却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秦王近来可好?”曹『操』见马超一出现,便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拱手道。 马超经过官渡一战,十五万大军只剩下三万多人,窝在这个小小的虎牢关里,士气低落,羌胡怨声载道,被迫之下,马超只好张绣带着他们先回关中,只留下两千兵马驻守虎牢关,静观其变。 此时,他看到曹『操』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便冷笑道:“我本以为魏王会取得此次官渡会战的胜利,哪知道才短短的几天功夫,魏王就兵败如山倒,节节败退,且不说丢失了中原,还差点『性』命难保。不知道是燕军太强,还是魏军太弱?” 曹『操』听马超在那里挖苦自己,不怒反笑,缓缓地说道:“与秦王比起来,我这还算好的了,秦王以二十万雄兵来夺中原,不料能回去的也只有两三万人而已,若非秦王找了个替身代你受死,估计秦王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曹孟德不过是一时失利而已,只能说是燕军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魏国之败,非战之罪,而是在于民心不稳,徐州、青州是我魏国的毒瘤,与秦王的战败不可相提并论!” “曹『操』!你休得口出狂言,信不信我这就下去把你们全杀光!”马超听到曹『操』的反驳,心里面也是一阵不好受,顿时怒气大起,暴跳如雷,指着曹『操』的鼻子便大声叫嚣道。 曹『操』冷笑了一声,说道:“以我现在的兵力,你完全可以将我杀死,何况我已经长途跋涉,人困马乏。不过,你可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吗?” 马超轻蔑地说道:“难不成你无处可去,想来投靠我的麾下?”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曹『操』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马超听后,顿时怔住了,看了一眼曹『操』,再看看曹『操』身后的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等将,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开什么玩笑,半个月前,我们还是敌人,你一把火烧了我的两万精锐幽灵骑兵,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居然还敢来送死?” “我没给你开玩笑,只要秦王愿意收留我,以及我的部下,我便愿意为秦王出谋划策,他日东山再起之时,也是秦王问鼎天下的时候!”曹『操』一本正经地说道。 “太子殿下,绝对不能相信曹『操』,曹『操』号称『乱』世之『奸』雄,又是魏王,他怎么肯会屈尊于太子之下呢?不如殿下给我一千骑兵,我下关将曹『操』擒来,为咱们死去的兄弟报仇!”王双抱拳道。 索绪听后,却摇了摇头,持着不同的意见,拱手对马超说道:“太子殿下,曹『操』虽然危险,但并不是不可以掌控。别忘记了曹『操』同时也有治世之能臣的美誉,此人雄才大略,绝对不亚于高飞,而且正如他所说,魏军之败,确实是非战之罪,是由于徐州积怨所导致,如果不是因为早年曹『操』屠杀过数十万徐州百姓,使得青州、徐州一带人人生畏,或许青州、徐州根本不会那么快被燕军攻下。” 马超听完之后,在脑海中思虑了一下,扭头对索绪道:“继续往下说。” “诺!”索绪见马超又继续听下去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太子殿下,我军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二十万大军损失惨重,中原疲敝,京畿洛阳一带早已经废弃了两年,数百里之地杳无人烟,臣以为,当审时度势,暂时退回关中,一方面安抚凉州羌胡,一方面休养生息。八百里秦川,占据地利优势,只许少数兵马紧守各处关隘,便可使得关中太平。可是,我军缺少饱学之士,而曹『操』帐下尽皆出类拔萃之人,若能将曹『操』的部下收为己用,假以时日,我大秦必然能够兴旺昌盛,一如始皇之秦朝。” 马超听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那些死在魏军手上的将士们如何安抚?”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幽灵军皆是羌人,羌胡好勇斗狠,常以战死为荣,以太子殿下在羌人心中的信义,只要给以金银进行安抚,羌人必然不会说什么。”索绪道。 “那曹『操』将如何处理?此人霸气外『露』,雄心勃勃,如果杀了,他的部下肯定不会归附,如果不杀,将是养虎为患。” “这个简单,一旦收了曹『操』等人,带回关中之后,那就由不得他了,可以慢慢地将他和旧部剥离,分别置于各处,太子就留曹『操』在身边,以太子之勇武,对付一个曹『操』,搓搓有余。如果曹『操』真的有贰心,到时候太子找个借口,都能随时将他杀掉。” “此计甚妙,就按照你说的去办,打开城门,我要下去见曹『操』!” 说完之后,便转身下了城楼。 曹『操』还矗立在关外,见索绪和马超在那里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看见马超走下关来,便皱起了眉头,心道:“莫非马超要带兵出战?” 一想到这里,曹『操』急忙转身对身后的部下说道:“小心戒备。” 许褚听后,策马上前,来到了曹『操』的身边,夏侯惇压住阵脚,曹仁、曹洪、曹休等人也都尽皆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虎牢关的城门,突然打开了,马超骑着一匹白马当先一骑走了出来,身后王双、索绪二人紧随,再后面则是一队亲随骑兵。 马超没有携带长枪,只是在腰中佩戴着一把长剑,他策马向前走了两步,拱手道:“曹『操』!我要和你面谈,你走近些!” 曹『操』听后,心中一惊,目测了一下城楼上的弓弩手的『射』程,再看马超站立的位置,心想自己要是就这样过去了,万一有冷箭『射』来,他根本无法躲避,何况马超一人之勇武就很不简单,在没有弄清马超的意思前,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马超见曹『操』不动弹,便问道:“怎么,你怕我害你?如果我真的要害你,根本不会这样做!杀你,易如反掌。” 曹『操』笑道:“正是因为你杀我易如反掌,所以我才不敢轻易靠近,在没有确定你接纳我以前,我绝对不能轻易涉险。” “很好……”马超解下了自己腰中佩戴的长剑,扔给了身后的王双,之后,指着许褚朗声对曹『操』说道,“允许你带上那个胖子,但是不准携带兵器,咱们走到正中间面谈。” 曹『操』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就算马超突然发难,许褚也可以照顾他的安危,便点了点头,朝许褚轻声说道:“仲康,跟我来。” 许褚解下了自己的兵器,同时拿过了曹『操』的倚天剑,全部抛给了身后的亲兵,这才跟着曹『操』一起向前走去。不过,他骑着马走在曹『操』的最前面,生怕马超会突然发难。 三个人逐渐靠近,最后在距离一米的位置同时停了下来,马超侧了一***子,向被许褚挡住的曹『操』看了过去,问道:“你真的想要投到我的麾下?” “不!我的意思是,合作!” “合作?”马超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还有和我合作的条件吗?” “当然,我的旧部此次带来的都是杰出的人才,官渡一战,秦军大败,损失惨重,就算退回关中,没有个三五年的休养生息,根本不会恢复。正因为如此,我带来的人,才会有施展身手的地方,必然会让关中兴盛。” 马超道:“那怎么合作?” “如今凉王当了皇帝,不管小皇帝是怎么死的,名义上是凉王接受了小皇帝的禅让。如今秦王贵为太子,我是魏王,我虽然兵败,但是爵位还在。虽然大汉已经换成了大秦,但是在我心里,大秦就是大汉,所以,我是投秦,而不是投秦王……” 马超听曹『操』绕了一大圈子,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截了当的说,少拐弯抹角!” 曹『操』嘿嘿笑道:“很简单,我的爵位不能变,依然享受王爵,而且要世袭,只有保障了我的基本生活,我才能真心实意的为大秦拼命!” “异想天开!在大秦,只有马氏称王,绝对不允许有异姓王,而且,你这个王,也是你自己封给自己的,以前的大汉不承认,现在的大秦也绝不承认。”马超态度坚决地说这话,看了一眼曹『操』深邃的双眸,最后松口道,“最多让你保留侯爵!” “成交!”曹『操』本来就打着如意算盘的,似乎早就『摸』清了马超内心所想似的,当即毫不犹豫地说道。 马超见曹『操』答应下来了,便说道:“跟我进关吧,明日就随我一起返回关中。” 话音一落,曹『操』怀揣着内心的喜悦,便带着自己的部众跟随马超进入了虎牢关内。到了傍晚,夏侯渊、徐庶、荀彧、程昱、刘晔、满宠等人以及他们的家眷都抵达了虎牢关。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高飞带着赵云以及一千骑兵来到了虎牢关外,眼睁睁地看见夏侯渊等人进入了虎牢关,他的心里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也不禁皱起,看着曹『操』和马超都站在虎牢关的城墙上,他感到了一阵失落。 “曹『操』和马超竟然强强联合了?”高飞一阵诧异,但人困马乏的他们,面对虎牢雄关,也显得无能为力。 “主公,『毛』玠、任俊、吕虔等人都已经被擒获,其他人的家眷也都已经由陈到押送着前往中牟,另外,荀谌传来消息,说是冀州发现了『奸』细,从士兵描述『奸』细的外貌来看,应该就是孙策、周泰、鲁肃三人……”赵云将刚刚接到的几个飞鸽传书汇总了起来,禀告给了高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既然已经无法擒住曹『操』,就暂且作罢,让陈到、荀谌带兵攻打虎牢关,若能擒获曹『操』、马超最好,如果擒获不了,也要将他们驱逐出中原。子龙,你跟我火速千万阳翟,楚军趁火打劫,必须要挡住他们的攻势,而若要对付关羽、张飞,也非你莫属!”高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孙策、周泰、鲁肃呢?” “如果能够抓住的话,早就抓住了,这会儿黄忠也该把消息送达吴国了,只求在孙策回到吴国之前,孙坚赶紧起兵攻楚,以解除我军的被动局面。我们走,去阳翟,会一会楚军,我倒要看看,几年不见的刘备,到底能有多强,居然敢和我来争夺中原!”高飞调转了马头,大声喝道。 “诺!” …………………… 吴国,建邺城。 吴王府的宫殿上,孙坚接到刚刚从庐江传回来的八百里加急,拆开匆匆看了一遍后,脸上顿时大变,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愤怒之下,将那封信札撕得粉碎,抬起手一掌便劈了下去,将王座的一角给劈断了,手也登时鲜血直流。 “刘备!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我要你血债血偿!”孙坚大声地呼喊着,脸上愤怒不已。 大殿之中,群臣看到这样的一幕,都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到孙坚发过如此大的脾气,而且愤怒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忧伤。 张昭向前走了一步,拱手问道:“王上,不知道是何事激怒了王上,以至于让王上发如此大的火?” 孙坚的双眸中充斥着怒火,火红火红的,像是在燃烧,将手一抬,当即叫道:“程普、韩当、祖茂!” 程普、韩当、祖茂三将同时站了出来,抱拳道:“臣在!” “即刻调集全国兵马,随我攻楚。” 此话一出,众文武都尽皆吃惊,可是谁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桓阶,你火速去寿春,接替黄盖当九江太守,让他带领寿春之兵为先锋,即刻赶赴庐江,所过之处带走所有兵马,由陆路攻打江夏!” 桓阶站了出来,抱拳道:“大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攻打楚国?” “刘备杀了伯符,我要为伯符报仇,我要刘备血债血偿!”孙坚愤怒到了极点,嗓子用力过度,也变得极为沙哑。 695孙坚之怒 695孙坚之怒 众位大臣听到孙坚的话语后,都极为震惊。 张昭首先进言道:“王上,此事非同小可,单凭一纸书信,绝不能轻易相信,必须要调查清楚才能做决定。” “此信乃子羽贤弟所发,定然不会有错,伯符在回来的路上,途经汝南,遇到楚军袭击,此事高飞帐下黄忠亲眼目睹,绝对错不了!程普、韩当、祖茂,速速传令下去,集结全部兵马,全部集结到柴桑一线,本王要亲自率领大军灭楚!”孙坚已经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突然遭逢丧子之痛,让他心里难以承受。 “大王……事情必须要弄个明白,即使是燕侯亲自写的信,也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毕竟燕侯并非大王胞弟……”张昭进一步劝解道。 “休得啰嗦,高飞是绝对不会骗本王的……” “大王……阚大人派人传来的加急书信,请大王过目!”这时,一个斥候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书信。 斥候的到来,让大家都看到了另外一种希望,大家将目光都集中在了斥候手中的那封书信上,见张昭接过书信,递给了孙坚,都屏住了呼吸,默默地等候着。 孙坚急忙打开了书信,匆匆浏览过后,直接将书信扔给了张昭,问道:“相国大人!你还有何话说?这阚泽可是你推荐的!” 张昭急忙浏览了一下阚泽的书信,见信上确实是阚泽的笔迹,而且也清楚地写着孙策被刘备残忍杀害,只能找到残缺的肢体等字样,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便想道:“吴国努力营造的和平,将会『荡』然无存,大公子英年早逝,真是一大噩耗……” “程普!传令下去,全国备战!”孙坚道。 程普稍微迟疑了一下,问道:“大王,是否通知平南将军?” “不用了,周瑜正在围剿山越,这也是同等大事,吴国国土太少,要想开疆扩土,只有向南平定山越。交州士燮,偏安一隅,等到平定了山越,他就是本王的下一个目标。你且去汇集兵马,如今楚军主力正在中原作战,我军现在出其不意,定然能够攻克江夏,一旦江夏被攻克,荆州便是我军囊中之物!伯符,我要用刘备的人头,和整个荆州来祭奠你的亡魂!” 话音一落,其他人都没有反对的意见,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孙坚正值壮年,一点显老的迹象都没有,突然遭逢丧子之痛,让他倍受打击。 于是,备战令一经发布,吴国的子弟兵们纷纷义愤填膺,听到孙策被楚军残忍杀害的消息,没有一个不悲伤的。 当天晚上,孙坚便为孙策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衣冠冢,将孙策葬在建邺城外十里坡,并且将方圆五里的地方全部划做了孙策的陵墓。之后,孙坚策马扬鞭,带着亲随便赶赴柴桑,让程普、韩当、祖茂带领大军随后。 与此同时的颍川境内,刚刚占领阳翟的燕军也倍感压力,楚王刘备去而复返,从南阳带兵杀入,连续攻克了颍川郡境内的四个县,如今又集结大军,纷纷向阳翟而去,形成了合围之势。 阳翟城里,战报纷『乱』如雪。 “报……楚将严颜,已经攻克郏县……” “报……楚军大将关羽已经攻克颍阳……” “报……楚将杜袭攻克郾县,正朝汝南郡『逼』近……” “报……楚军大将张飞已经占领颍阴……” “报……楚王刘备,率领大军屯驻襄城,分派霍峻、霍笃、高干、和洽等将分别袭取周边各县……” “报……” 一连串的战报几乎在同一时间传进了阳翟城,让贾诩、张辽、魏延、文聘、褚燕等人都震惊不已,对于楚军的迅速反应不禁咋舌。 “军师,楚军来势汹汹,迅猛异常,以阳翟城中目前的兵力,估计无法进行反攻,颍川郡一十六县,已经被楚军占领了半数以上,而且还准备侵吞汝南,我军刚刚经过两场血战,损失不小,士兵也都趋于疲惫,看来只能紧守城池了!”张辽摆摆手,示意跪在大厅里的斥候全部离开,缓缓地说道。 “楚军观望那么久,上次趁火打劫,偷袭了马超在官渡的营寨,掳劫了不少粮草辎重,这次又劫杀了魏军少许部众,而今又尽起大军来争夺中原,看来刘备其志不小啊。”贾诩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昔日刘备犹如蛟龙困于大海,飘零数载,一直没有施展的地方。此次他得了荆州,犹如龙归大海,虎啸山林,其势之猛,不可小觑!” “狗屁的蛟龙!不过是一个浑水『摸』鱼的虾兵!”一个声音从大厅外面传了进来。 贾诩、张辽、魏延、文聘、褚燕听后,都向大厅外面看了一眼,但见高飞风尘仆仆的从厅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许怒『色』。 “参见主公!” “都不用那么客套了,这里没有外人,刘备那厮情况如何?”高飞径直从外面走进了大厅,看了一眼桌案上的飞鸽传书,便问道。 于是,贾诩便将刚刚接到的战报全部说给了高飞听! “啪!” 高飞猛地拍了一下桌案,怒道:“刘备除了会干这种趁火打劫的勾当,还没干什么?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我真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能先解决掉刘备,以至于有了今天所患!” “主公息怒,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刘备如同一头猛虎,我军就如同一头孤狼,孤掌难鸣,不如就让刘备去占领各县,我军将所有兵力全部集中起来,然后和楚军对峙一段时间,楚军占领的地方越多,兵力就越分散,等我军喘过气来,便可以将其各个击破!”贾诩献策道。 “主公,军师所言,末将深表赞同。末将以为,轩辕关极为重要,易守难攻,与阳翟相距不过百里,完全可以互为犄角,千万不可丢弃。而且驻守轩辕关的雷薄、雷绪二将是个墙头草,必须要有人去威慑他们,末将不才,愿意去镇守轩辕关。”张辽急忙抱拳说道。 “文远听令,即可带领五百骑兵奔赴轩辕关,若雷薄、雷绪有贰心,你可自行处置,不必来禀告我!”高飞觉得张辽说的很有道理,便答应了张辽。 “诺!” “军师,即可传令,颍川境内所有燕军退回阳翟,固守一城,其余各郡兵力严阵以待,紧守关隘,不能让楚军再扩大战果。” “诺!” …………………… 颍川郡,颖阳县城。 刚刚占领县城的关羽,骑着赤兔马,在城外巡视,他策马奔上了一个高岗,眺望着阳翟方向,背后长长的队伍正在缓缓地驶进颖阳城,心中缓缓地想道:“高飞,终于轮到我们决战了,这一刻,我等待很久了……” “二哥……二哥……” 关羽听到了几声大喊,扭头看到张飞骑着一匹马从山坡下面跑了上来,便好奇地问道:“三弟,你占领了颖阴县,不在县城里好好守着,来我颖阳县做什么?” “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守的,大哥给了俺三千马步,本以为能大战一场,哪知道俺去到那里,那县令见风使舵,连抵抗都没有,就投降了。俺留下五百兵马守城,带着其余的兵马来这里陪二哥,今晚二哥可要好好陪俺喝酒啊……”张飞先是一阵懊恼,紧接着便是哈哈大笑,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和一个小孩子没啥两样。 “你就知道喝酒,难道你忘记了大哥嘱咐过你什么吗?”关羽摇了摇头,叹气道。 “只要俺不喝醉,就没啥事情。二哥,俺大老远的来找你,你难道连口酒都不给俺喝吗?” “喝,早晚有一天你会醉死在酒缸里。” “哈哈哈,你算是说对了,俺还真想醉死在酒缸里,要是每天都能喝酒,那该有多快活?” “三弟,也你老大不小了,已经是当爹的人了,为啥就不能正经点呢?” “俺不是……” “关将军……关将军……”孙乾从山坡下面赶了过来,高声呼喊着。 当孙乾走进的时候,看见张飞也在,便说道:“原来张将军也在啊,那真是太好了,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公佑,你有啥事,快说快说,一会儿俺还要跟二哥喝酒呢。”张飞看见孙乾亲自跑来,便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便急忙问道。 孙乾道:“大王有令,让二位将军明日开始进攻,一鼓作气,拿下阳翟城。军师和大王也正在赶来的路上,已经从襄城开拔,应该在今夜便会抵达颖阳。” 张飞一听这话,便叹了一口气,说道:“完了,大哥一来,准没好事,俺的这顿酒算是泡汤了。” 关羽一把揽住了张飞的肩膀,捋了一下胡须,说道:“三弟,等攻克了阳翟城,某和你不醉不归。” “哦?二哥,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张飞知道关羽的脾气,平时不会这样,只是有事情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关羽嘿嘿笑道:“三弟心细,某就不瞒三弟了。镇守阳翟的是张辽,此人是个能将,某想俘虏他,还想请三弟从中帮忙。” “没问题,二哥难得找我一次,俺没啥说的,到时候帮你了。二哥,能不能现在先陪俺喝上一小口,要是大哥来了,那就没得喝了。” “嗯,走吧,公佑也一起来吧。” 696此地无银三百两 696此地无银三百两 清晨,第一缕的阳光照进了阳翟城里,透过窗户,同样照进了高飞的房间里。 刺眼的阳光迫使高飞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一刹那,高飞梦呓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从**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用特制的牙刷配上骨粉制成的牙膏刷牙,以保持牙齿的清洁。 推开门,高飞便感受到了阳光的普照,这一段时间来,连续的阴雨天气让他的心情也十分糟糕,今天难得遇到一个明媚的天气。 刚刚深呼吸了一口气,便见贾诩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朝着高飞拱手道:“启禀主公,刚刚接到黄忠密报,孙坚已经下达了全国备战令,以黄盖为右路先锋,率领寿春之兵西进,并且统帅沿途各郡县的士兵,攻打江夏。另一方面,孙坚亲自赶赴柴桑,亲自挂帅上阵,带领水陆大军从左路攻打江夏。” 高飞听完之后,笑道:“看来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太阳一出来我就预兆着我们阴霾的日子将要过去了。楚军方面有何动向?” “这正是属下将要向主公说的,刘备已经在颍阳集结了两万大军,以关羽为先锋大将,张飞为后合,他亲自带兵大军居中,已经于今天早晨向这里浩浩『荡』『荡』的开来,预计楚军前部午后便可抵达阳翟。” 高飞冷笑了一声,说道:“刘备果然聪明,怕张飞莽撞,也怕和我再有瓜葛,所以让张飞押后。既然来的是关羽,那就不可小觑,需要巧妙的布置一番,也不能固守城中坐以待毙,要出城迎敌,想办法扼制关羽的前进。只要楚军前部一败,刘备就会有所顾及,加上孙坚出兵的消息既然已经传开,刘备估计也会在不久后知道,所以,尽量不要直接交战,以退敌为上。” “属下明白,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早已经为关羽准备下了一计,只要他来了,定然会受挫。”贾诩说话的时候,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精光,捋了捋胡须,阴笑着说道。 “军师可否将计策说给我听听?”高飞见贾诩胸有成竹的样子,便说道。 贾诩道:“属下已经在通往阳翟的要道上故意弄出了一些有埋伏的踪迹,楚军若是见了,必然会不敢从那里通过。敌军大将是关羽,他是个聪明人,遇到这种事情,必然会先思虑一番,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到底要不要通过。这样一来,他就会延误战机,而相信吴军攻打楚国的消息会很快传来,那样的话,我军就不用打仗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高飞听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军师此计甚妙,这可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意思?” 高飞见贾诩不明白,便缓缓地给贾诩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从前有个人叫张三,喜欢自作聪明。他积攒了三百两银子,心里很高兴,但是他也很苦恼,怕这么多钱被别人偷走,不知道存放在哪里才安全。带在身上吧,很不方便,容易让小偷察觉;放在抽屉里吧,觉得不妥当,也容易被小偷偷去,反正放在哪里都不方便。” “他捧着银子,冥思苦想了半天,想来想去,最后终于想出了自认为最好 的方法。张三趁黑夜,在自家房后,墙角下挖了一个坑,悄悄把银子埋在里面。埋好后,他还是不放心,害怕别人怀疑这里埋了银子。他又想了想,终于又想出 了一个办法。他回屋,在一张白纸上写上‘此地无银三百两’七个大字。 然后,出去贴在坑边的墙上。他感到这样是很安全的了,便回屋睡觉了。 “张三一整天心神不定的样子,早已经被邻居王二注意到了,晚上又听到 屋外有挖坑的声音,感到十分奇怪。就在张三回屋睡觉时,王二去了屋后,借月光,看到墙角上贴着纸条,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七个大字,王二一切都明白了。” “他轻手轻脚把银子挖出来后,再把坑填好。王二回到自己的家里,见到眼前的白花花的银子高兴极了,但又害怕了起来。他一想,如果明天张三发现银子丢了,怀疑是我怎么办?于是,他也 灵机一动,自作聪明拿起笔,在纸上写到‘隔壁王二不曾偷’七个大字,也贴在坑边的墙角上。军师,我怕到时候关羽也给你写个‘关云长到此一游’,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阳翟城也会面临两万大军的围攻,一旦阳翟城被围攻,就算刘备得到了吴军进攻楚国的消息,也必定会先攻下阳翟再撤军。” 故事讲完之后,贾诩一脸的羞愧,说道:“主公,属下惭愧……” “不,你做的不错,只是这条计策没有完善,应该派出兵马,就在你制造埋伏点的地方进行埋伏……” “啊……那样的话敌军不是就发现了吗?” “呵呵,我正愁敌人发现不了呢,除此之外,还必须要让人竖立起几个牌子,『插』在有埋伏的地方,上面要写上‘此处有埋伏’五个大字。正因为敌军大将来的是关羽,所以才要这样做。关羽一身傲骨,美髯刀王天下名扬,就算刀山火海,他也会闯,所以,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他不来,反倒奇怪了。” 贾诩思虑了一番,觉得高飞说的极有道理,便道:“没想到主公对关羽如此的了解。” 关羽、张飞,是中国人都知道,就连三岁的娃娃也知道,何况高飞平时又是个喜欢研读三国的人呢,对于这两个人的『性』情,『摸』的很是透彻。 “呵呵,下去执行吧,我一会儿吃饭完了,就去,我要亲自看看关羽。” 说完之后,贾诩便离开了,去执行高飞的命令了。 巳时三刻,高飞骑着乌云踏雪马,带着赵云、魏延二将来到了贾诩所设下埋伏的地方,视察了一番后,见一切都按照他的要求做的,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高飞望着正前方的官道上,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暗暗地想道:“上次我抓了张飞一次,我将他放了,是因为张飞是张飞。这次我若是抓了关羽,绝对不会放他回去,就算是囚禁,也在所不惜。” 回过头,高飞望了赵云一眼,对赵云说道:“子龙,今日就看你的了,上次我没有看见你是如何杀了典韦的,这一次,我要看见你是如何打败关羽的。不过,这次有点难,因为你不能杀了他,要尽力活捉。” 赵云皱起了眉头,“诺”了一声,在心里暗暗地想道:“我等这一天也等很久了,记得黄巾起义时,我就遇到了张飞,当时在狭窄的山道中打的难解难分,既然关羽和张飞齐名,如果能够打败关羽,也就说明我能打败张飞。” 魏延见高飞十分倚重赵云,便不乐意了,也很嫉妒,当下抱拳请命道:“主公,若关羽来了,我想先会会他,看看到底是他的刀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文长有这份心就好了,只是你不是关羽的对手,不可『乱』来。”高飞制止道。 “主公莫不是小看我吗?我连吕布都不怕,还会怕关羽?”魏延叫道。 “呵呵,你确实不怕吕布,不过,你别忘记了,当年你和吕布交手,可是吕布把你打的遍体鳞伤。那关羽可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斩杀吕布的人,实力不可小觑。你和他不在一个等级,单挑交给子龙即可。” “可是我……” 高飞见魏延还想反驳,扭头瞥了魏延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属下不敢!”魏延急忙解释道,“只是,属下有点不服气而已……” “你在我手下也有几年了,我先让你跟随臧霸,又让你跟随黄忠,最后才怕你调到我身边,始终不是很愿意让你独自领兵,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魏延这倒是没想过,毕竟他还年轻,而且好勇斗狠,根本没想过其他的事情。 “我一直在磨练你,你是一个领兵的将才,你应该向张辽看齐,你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张辽独自领兵用计攻占了阳翟城,成就了一番大功,你要是能向张辽那样,我就放心了。” 魏延听后,知道高飞对自己用心良苦,这才说道:“主公的话,魏延铭记心中,以后定然不会让主公失望。” “嗯,这样就好。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人,不耻下问才是好样的。黄忠、太史慈、张辽、张郃、徐晃、臧霸、韩猛这几位都是领兵的将才,你以后没事要多向他们学习学习,这不算羞耻,羞耻的是,自己不懂,还要装懂。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时,贾诩从一旁走了过来,来到了高飞的身边,说道:“主公,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就等关羽带兵前来了,这次除非他『插』上翅膀,否则『插』翅难逃。” “好,好的很。大家都去准备准备,一会儿临战,可能会有一番恶斗。” “诺!” (ps:今天七夕,中国的情人节,我在这里祝大家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怜俺又是一个人的情人节,唉……) 697关羽入围 697关羽入围 烈阳高照,天地间没有一丝的风。 在那通往阳翟的长长的道路上,一卷红『色』从地平线上奔驰而来,火红的骏马的背上驮着身材魁梧又气宇轩昂的关羽,他身体的起伏与那片火红的骏马形成了一致,宛如一体。那卷红『色』刚刚驰过,身后便跟着黑压压的一片骑兵,那气势,犹如万马奔腾。 关羽一马当先,看到前面有一条窄小的道路上,地上更是一片狼藉,便多了一份心思。 寂静的道路上,一匹骏马的长嘶声响彻整个空旷的原野。 关羽勒住了马缰,他驱马走到路边,看到路的一边是一条小河,河上架着一座木桥,木桥很窄,估计一匹马都很难容下。而木桥的上面和周围都散落着一些衣服,那些衣服她再清楚不过了,是燕军的衣服。不仅如此,地上还散落着几副盾牌和几根长戟,像是仓惶落败溃散逃窜。 关羽扭过头,看着直行的道路,哪里铺满了荒草,蔓延出好远,而且前面的道路弯弯曲曲的。他又看了一眼道路的左边,荒田里长着的高高的荒草,只不过都已经被全部砍断,用来铺就了那弯曲的道路,更有零星的荒草绵延到了前面不远的一个废弃的村庄。 他看到那个村庄时,眼前一亮。 村庄里冒着一缕缕浓浓的黑烟,正在从村庄的中间朝天空中升起。 “燕军有埋伏!”关羽仔细地看过了周围的一切后,便在心里给出了结论。 他又环视了一圈,见树林的边上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了几个字,好奇之下,便策马走了过去,但见上面写着“此处有埋伏”五个大字。 此时,马蹄的声音渐渐『逼』近,三匹并列着的战马排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马背上的骑士也都显得有点疲惫。因为高温,他们身上穿着的战甲已经被烈日给晒的发烫了,身上的汗水更是沾湿了衣服,裹在了身体上。 关羽也不例外,他的额头上挂着些许汗珠,顺着红通通的脸颊流到了下巴上,然后汇成了一滴滴黄豆般大小的汗滴,从下巴上沿着胡须滴淌下去,滴在了道路上的泥土里,瞬间被干裂的泥土吸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钢盔,身上穿着一件连环束身甲,那层战甲并不像他身后骑兵身上的那么厚重,而显得如此轻盈贴身,就连呼吸间胸部的起伏也能够看的清楚仔细。 平常他很少披甲,尤其是在夏天,披上一层厚厚的甲会让人很难受。他不披甲,是因为他自信没有敌人能够活着走到他的身边。 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臂,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策马朝荒田边走了过去,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在想着为什么燕军会『露』出如此多的蛛丝马迹。 “敌人肯定是听闻将军亲自带兵前来,畏惧于将军的威名,从独木桥那个方位跑了,我们赶快追过去吧!”身为关羽部将,现任骑都尉的高干看了一眼散落着的衣服、盾牌和武器,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关羽瞥了高干一眼,喝道:“你懂什么,兵不厌诈,这是敌人用来『迷』『惑』我们的。” “将军言之有理,敌人肯定是顺着这条路回阳翟去了,在这里故弄玄虚,不让我们靠近阳翟,好争取更多的时间进行布防!将军,咱们沿着这条路,可以一直杀到阳翟城,现在追过去准没有错!”同样身为关羽部将的裴潜急忙说道。 关羽冷笑了一声,叫道:“不懂得就别『乱』说,闭上嘴,某不会把你们当哑巴。敌人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故意铺就了一条道路,是想『迷』『惑』我们。这个废弃的村子里能有烟冒出来,肯定是他们刚刚在这里歇过脚,看我们来了,仓惶逃跑便急忙扑灭了火。跟我来!他们肯定是朝这个方向走了!” 随着关羽的一声令下,身后的骑兵便跟着关羽朝村子里走了过去。 关羽一马当先,奔到了村口,见村口的地上『插』着一根长戟,长戟上面绑着一个水囊,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圈子里写着“小心埋伏”四个大字。 三个骑兵都尉也一起来到了关羽的身边,看到那四个字,又看了看入村的道路崎岖不平,窄小拥堵。他们的心中不禁有点担心,便一起说道:“将军,真的要进村吗?” 关羽点了点头,抬起头看了看入村的道路,倒塌的房屋掩盖了整个道路,使得本就窄小的村子变得十分的拥堵。 他呵呵笑道:“这才是敌人的高明之处,告诉我们小心埋伏,其实是在恐吓我们,让我们不敢入村……” 裴潜看了一眼废弃的村庄,以及队伍后面的那片树林,便说道:“可是将军,万一这是个圈套,那该怎么办……” “就算有埋伏,凭某的这一身功夫,又能耐我何?” “将军,你是千金之躯,不宜轻易犯险,属下愿意带领几百人先去探路,要是真有埋伏,将军再从外带兵杀入不迟。”高干说道。 关羽将手摆了摆,说道:“笑话,某是先锋大将,你代替我去,算什么?” 高干一时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便不再吭声了。 关羽的话一经说完,便纵马飞驰而出,大声喊道:“杀!” 废弃的村庄中,高飞见到关羽骑着那匹红『色』的骏马朝村子里来了,他的心中大喜,暗暗地叫道:“太好了,来的正好。” 高飞想到这里,便将自己的嘴巴凑到了站在身边的魏延的耳朵边,然后轻轻地说了几句,魏延听了以后,脸上霎时间便涌现出了喜悦的表情,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缓缓地从高飞的身边挪开了。 高飞老远便看见了关羽,一来是他的座下神驹太过扎眼了,二来是关羽太扎眼了。 进入村子后,关羽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左顾右盼,他看到的是一个十分荒凉的村庄,一些黄土下面『露』出了些许白骨。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不知道这样的战争,要打到什么时候……” 正思虑的时候,魏延突然从路边冲了出来,一看到关羽便是一脸的惊讶,然后提着手中的长戟便望村子深处跑去。 关羽嘴角上微微一笑,见魏延跑了,便大叫道:“哪里跑?” 关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然后用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大叫一声便快速向着魏延奔去。 魏延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关羽来了,关羽来了!” 随着魏延的几声大叫,从废弃的房屋中涌现出了零星的几个士兵,他们都缠着绷带,一看到关羽便拔腿便望村子里跑。关羽一看见这种场面,原先的担心早已经不见了,大喝一声,纵马奔驰而出,紧紧地追着魏延等人。 裴潜刚带着人走到村口,见到关羽纵马驰出,一面招呼身后的骑兵快点跟上,一面大声地喊道:“将军!千万不可深入啊!” 关羽见到燕军的这些残兵,他的心里最清楚了,再加上相信自己武力过人,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直接追了进去。 裴潜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大叫道:“糟糕!将军进入的太快了,万一真有埋伏的话,那就麻烦了。” 此时,大批的楚军骑兵已经涌了进来,高飞为了这一次成功的伏击,特意做了很好的安排。 关羽本是向前追着魏延,却见魏延一闪便不见了,竟然是如此的诡异。 裴潜已经带着人马冲了进来,他来到了关羽的身边,大声叫道:“将军,此地杀气重重,前面肯定有埋伏,咱们还是退回去吧!” “混账东西,某正准备建立奇功,你却让我退兵?这些个燕军遗留下来的伤兵,能奈我何!”关羽大声骂道。 关羽的声音刚落,入村的道路中魏延突然闪了出来,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关羽来了,大家快跑啊,关羽来了,大家快跑啊……” 关羽正愁找不到人影,见魏延出来了,便取出了一张弓,将早已经拉满的弓箭,『射』了出去。 一声弦响,那支长箭便向魏延飞了过去。魏延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身子一闪,便又不见了,那支箭也和他擦身而过,却没有伤害到他。 “追!快给我追!”关羽见一箭没有『射』中魏延,便策马而出,同时大声喊道。 关羽骑着座下的那匹红马,向前跳跃。那马向前狂奔了几下便跃出了好远,关羽在那马匹跃过的地方,突然看到了地上的一道白线,他也没有在意,见从正中央的水井边涌出了十几个伤兵,便急忙策马向前面的水井边而去。 跟在关羽身后的那些骑兵,却没有关羽那么幸运,他们经过那道白线的时候,所有的马匹突然踩空,身体下坠,竟然陷在了一个大大的土坑里。土坑里面还『插』着尖尖的木桩,那些燕军的骑兵和马匹一经陷落,便立刻身亡。 后面跟军骑兵没能及时停住脚步,也纷纷掉进了土坑里一部分,只这一瞬间,楚军的骑兵便死了近百人。 关羽的马匹刚奔到那个水井边,便听到了身后人仰马翻的声音,回过头时,看到的是惨烈的一幕,心中也不是滋味。 698两虎相争(1) 698两虎相争(1) 路面上突然陷出了一个大坑,这让关羽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他见那大坑太过宽大,若想再跳回去,这回只怕比较难了。他正在犹豫该怎么回去的时候,水井边,柳树下,都涌出了几十个士兵,为首的一个人便是魏延。 与此同时,道路两边残破的房子里,不断有抛出来的砖头块子,一时间中间的楚军骑兵还来不及拉弓『射』箭,便被那些砖头给砸了个遍体鳞伤。紧接着,成百上千的箭矢从道路两边的破房子里『射』了出来,那些还来不及撤退的楚军的骑兵瞬间便被『射』死了数百人。 “杀啊!” 两边同时喊出了振奋人心的声音,文聘领着士兵持着盾牌、握着长枪从左边冲了出来,褚燕领着士兵从右边冲了出来。中间的道路本来就很拥堵,文聘、褚燕等人一经冲出便立刻撞向了楚军的骑兵,手中长枪也同时刺出,刺死了不少骑兵。一时间,楚军的骑兵被围在了中间,行动不便,进来的士兵死伤大半。 守在村外的楚军士兵听到了村子里的喊声,便立刻增援,他们看到拥堵的甬道,便全部下马,提着弓箭便开始『乱』『射』。 “嗖!嗖!嗖!” 楚军的弓弦声不断响起,本来占上风的燕军被这强大的箭阵给『逼』得有退回了破屋里,只得找掩体掩护。同时,那拨『射』箭的楚军让开了一条道路,身后的楚军便提着长枪闯了进来。 当楚军闯进来以后,他们停止了『射』箭,文聘、褚燕和那些士兵便重新杀了出来,两边夹击,将中间的楚军士兵又杀死了一些。 褚燕刚刺死了一个楚军的士兵,便对文聘说道: “仲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楚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我们在村庄里埋伏的士兵有限,你赶紧去见主公。” 文聘点了点头,明白了褚燕的意思,立刻朝高飞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高飞站在一间坍塌的破屋子里面,审视着整个战场,见文聘赶了过来,便立刻说道:“是不是快顶不住了?” 文聘点了点头,说道:“楚军人数太多,我军在此埋伏的人少,无法抵御,请主公快让援军从背后杀来!” “给贾诩发信号!”高飞扭头对身后的一名传令兵说道。 传令兵听到以后,立刻向村子的边缘跑去,站在一堵墙上,挥动着手中的大旗。 突然,一支利箭急速飞了过来,一箭将那名传令兵给『射』翻了过去,那士兵“哇”的一声惨叫,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过,好在没有『射』中要害,只是『射』中了肩窝,那士兵重新爬上了墙头,单手挥舞着大旗。 “噗!噗!噗!” 一连三声闷响,士兵身中三箭,这一次,他没有倒下去,而是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大旗,使出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看到不远处的树林里开始涌出了燕军的骑兵之后,嘴上挂了一抹的微笑,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杀啊!” 贾诩指挥着埋伏在官道和树林里的士兵,看到村庄那边发来了信号,便立刻让士兵从楚军的背后杀了出去。 与此同时的村庄内部,高飞一扭头看到了在水井边奋战的关羽,他被魏延和一百个士兵包围着,青龙刀在手,赤兔马骑在**,在那个坎心,只见刀光闪闪,围着关羽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身亡。他急忙对站在身边的赵云说道:“擒贼先擒王,你去对付关羽。” 赵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的来临,听到高飞的命令后,绰枪上马,从废墟中穿梭了过去。 此时村庄正中央的水井边,魏延和几十个士兵将关羽团团围住,地上还躺着一些尸体。 魏延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关羽,他的手中没有盾牌,只有长戟,双手便紧紧地握着,和其他几十个士兵一起将关羽围在了中间。 关羽骑着赤兔马,不停地在原地打转,目光也四处张望,眼睛里也充满了杀意。 魏延见形成了对峙,见关羽骑着赤兔马威风凛凛,心中按耐不住,便让人牵来了一匹马,他弃戟换刀,翻身上马,指着关羽说道:“美髯刀王,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关羽道:“哼!就凭你?还不够资格!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魏延听见关羽说的汉话,心中不胜忿怒,朗声说道:“关羽!你休得猖狂,今天我魏延就让你看看目中无人的下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关羽只冷笑了一声,没有答话,将青龙偃月刀横在胸前,丹凤眼里冒出了两道摄人的精光,勒住赤兔马,站在正中央一动不动! 魏延见关羽如此蔑视自己,大叫一声便举刀砍了出去。 “铮!” 关羽没有动弹,见魏延攻了过来,单手举起青龙偃月刀,很随意的便将魏延的刀给拨开了。紧接着,关羽顺势反击,在魏延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刀头突然向后劈了过去。 魏延大吃一惊,急忙用刀格挡。 “铮!” 这一次,兵器的碰撞声格外的响亮,魏延只感觉自己的手被震的发麻,就连手中的大刀的柄端也被震的发着嗡鸣声。 只一个回合,魏延便明白了他和关羽之间的差距,那种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可是,他想抽身而出,已经为时已晚了。 关羽不等魏延跑开自己身边,双腿用力一夹赤兔马,赤兔马便迅速调转了身子,四蹄蹬地,突的一下子跑了出去,紧随魏延的背后。 “糟糕,这下惹火烧身了……”魏延扭过头看到关羽从背后杀来,他在心中暗暗地叫道。 “唰!” 关羽座下赤兔马快,很快便追上了魏延,举起青龙偃月刀,猛然劈了下去。 这一刀,犹如泰山压顶,气势雄浑,看似简单,其实却蕴含着极大的威力,刀法之快,让魏延无法躲闪,就连提刀遮挡的时间都不够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命丧关羽刀下,魏延的脸上生起了极大的恐惧,心道:“难道我魏延,就要命丧此地吗?”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一道亮光刺向了关羽的眼睛,让他不由得眨了一下眼,而与此同时,一杆银枪刺斜里杀了出来,横架住了关羽即将落在魏延身上的刀头,赵云骑着白马及时赶到,救下了魏延。 “铮!” 关羽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早已经换了一个人,是赵云。 赵云此时钢盔钢甲,白马银枪,英俊潇洒且又杀气『逼』人的站在了关羽的面前。 两人相距不过一丈,四目相接的那一霎那,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见过云长兄!”赵云先拱起了手,朝着关羽礼貌地拜了一下。 关羽见到赵云时,也收起了一身的傲气,因为他明白,这是一个劲敌,不容得他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他朝赵云同样礼貌地拱拱手,说道:“看来,关某今天势必要和子龙一战了。” “云长兄还有别的选择吗?子龙可是期待了很久呢,难道子龙不值得云长兄的期待吗?” “哈哈哈……”关羽大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捋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那一部长长的胡须,一向眯成一条线的丹凤眼完全张开,深邃的双眸中泛出了精光,“关某也早已经期待与子龙一战,只是一直未得偿所愿,今天能如愿,也是一大快事!” 赵云环视了一周,对关羽说道:“此地空间狭小,恐怕不能施展开我们的身手,不如到村外空『荡』之处决战,如何?” 关羽扭过头,耳边是村头传来的喊杀声,他看到自己带来的一千骑兵正和燕军浴血奋战,而背后也杀来了许多燕军,已经全部被包围了,料想他们也逃不出去,而自己也未必能够出去,便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喊道:“都住手!” 吼声如雷,滚滚而来,落入村庄中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一致将目光移向了关羽。 “燕侯!关某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处心积虑,无非是为了抓关某一人,与这些士兵无关,关某可以让他们放下武器,请你善待之。”关羽大声地吼道。 高飞从藏身处走了出来,看到关羽大义凛然,虽然身处险境,却已然是威风凛凛,那份气度已然不减,似乎正因为如此,反而又使得他看起来伟大了许多。 “关羽一向以义字为先,看来他也已经明白是决计走不出去了……” 高飞想了片刻后,便点了点头,说道:“你不说,我也会照做。不如你束,也省的麻烦。” “哈哈哈……燕侯难道不希望看关某和子龙一战吗?燕侯将子龙放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关某吗?” 高飞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担心的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万一出现了什么闪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都放下武器,燕侯不会为难你们的!”关羽冲着自己带来的部下喊了一嗓子。 一千楚军骑兵如今只剩下数百骑,高干被文聘杀死,裴潜被褚燕砍伤,其余士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个个鲜血沾身。他们听到关羽的话,又看了一下周围的形势,为了活命,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聚集在了一起。 关羽见状,这才放下心来,对赵云说道:“子龙,今日一战,一定要分出个胜负!” 赵云点了点头,调转马头, 关羽说道:“云长兄,跟我来!” 699两虎相争(2) 699两虎相争(2) 高飞知道村庄里地方狭窄,若赵云、关羽真的打斗起来,难免会施展不开。于是,他下令全军撤出村庄,围在村庄和官道中间的空地上,给赵云和关羽腾出了一个决斗的好地方。 赵云骑着白马走在前面,关羽跟在后面,所过之处,没有人阻拦。 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那片空地上,两个人对视了良久,谁也没有说话。 “想当年,吕布天下无双,也是众多英雄豪杰公认的第一神将。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杀了吕布的人,他的实力如何,我从未有过真切的了解过……”赵云面无表情的看着关羽,脑海中却陷入了思考。 关羽也同样看着赵云,心中暗暗地想道:“当年三弟曾经和他单打独斗,此人武艺超群,根本不在我和三弟之下。近日又杀了魏国双绝之一的典韦,实力可见一斑,我需小心应付才是。” 两个人依然都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的看着对方,比的是气势,是勇气和胆量,这一刻,两个人都会在一开始就使出全力。所以,两个人都很明白,这一场战斗,不会拖太久,二三十合之间,必然会分出个胜负。 正当赵云、关羽在四目相对,相视无言的时候,魏延便从一旁跑了过来,来到了高飞的身边,说道:“主公,关羽悍勇异常,刚才要不是赵将军及时赶到,恐怕末将就要身首异处了。赵将军也是勇猛无比,他们两个人此战是两虎相争,何况两个人的意思也很明确,定要分出个胜负,有道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万一赵将军不敌关羽,不如……” “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我想,他们两个的心里也应该有所觉悟。文长,你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能放冷箭,违令者,立斩不赦!”高飞知道魏延想说什么,便立刻打断了魏延的话。 魏延见高飞猜测出来了他要说的话,又下了死命令,便不再说话,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贾诩看到赵云和关羽对峙着,便来到了高飞的身边,说道:“主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万一赵云他……那关羽可是杀了吕布的人,而且他还有赤兔马……” 高飞笑道:“军师放心,赵云的实力,绝非你看的那么简单。别忘记了,他可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杀死典韦的人。” 贾诩见高飞一脸的自信,仿佛知道赵云一定会击败关羽一样,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静观其变。 烈日骄阳,热气蒸腾,围观的人们早已经按耐不住了,微微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注视着空地上的赵云和关羽。 大家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却都在暗暗地想道:“都看了一刻钟了,怎么还不打啊,快打啊,这么热的天,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围观的人永远不知道赵云和关羽其实已经在暗中较量了,从眼神、从气势,都在进行这较量。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策马而出,同时大声喝了一声,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向着对方冲了出去。 “铮!” 一声巨响拉开了战斗的序幕,只是,两个人都没有使出全力,这一次很平常的兵器碰撞,都只是在试探对方。 一个回合,就这样很平静的结束了,没有给人带来那种一开战就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不同的是,两个人换了一下位置。 “子龙,都别试探了,相信你我心里也都已经有底了。”关羽面无表情地将青龙偃月刀横在胸前,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握着刀,冷冷地说道。 “很好,求之不得。”赵云回应道。 赵云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提至顶峰,由双腿把真气灌入战马体内,人马合一,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白马银枪立刻化作一道白光。 关羽见赵云迅疾的冲了过来,而且来势汹汹,便紧松开了拽着马缰的手,改为双手握刀,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赵云的那种气势,如果不使出全力进行战斗,他很有可能在几个回合内就败下阵来。 果不其然,赵云一经冲到了攻击范围之内,一杆望月枪便若舞梨花般的向关羽刺了过来。 关羽看到一杆大枪扑面而来,那杆长枪放着银光,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看似很慢却快的无法招架。枪影连绵不绝,仿佛身体周围有许多条枪向自己刺了过来。 他睁大了眼睛,青龙偃月刀陡然挥出,青光一闪,便立刻迎上了白光。 “当、当、当、当……” 一连串的兵器碰撞声不断传了出来,围观的人只看见两团不一样的光芒在闪烁,刀光枪影扑朔『迷』离,在太阳强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许多光芒。 两个人一经开战,便立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毫无保留地将实力展现了出来,看的在场的人眼花缭『乱』。 高飞看的很仔细,他的身手也很不错,但是相较赵云、关羽略显不足,心想自己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能够达到这种巅峰。 突然,在刀光枪影中,一道青芒『射』出,迅疾地奔向了赵云的面门,关羽带着一身的傲骨,带着一生的承诺,带着不可思议的一剑,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高飞看到之后,便立刻注意到那道青芒是关羽抽出的腰中佩剑所致,他眼力非常的好,当那道青芒『射』出,便立刻狐疑地说道:“青釭剑?” 战斗中的赵云早已经注意到了关羽的这一举动,在关羽一只手突然离开刀柄的时候,他就有了预感。 此时,青芒扑面而来,犹如泰山压顶,气势雄浑。 赵云不慌不忙地将长枪抽回了一点,用极为轻快的手法将长枪刺斜上撩,枪尖直接和青釭剑的剑尖碰撞了一下,使得青釭剑偏离了行进的轨道,而他的枪尖却直直地朝着关羽的面门刺了过去。 关羽大吃一惊,没想到赵云会看破自己的这一记杀招,眼看赵云枪尖刺来,急忙侧过了头,同时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给挡在了面前。 “铮!” 一声极为响亮的兵器碰撞声在天地间响起,关羽只觉得自己握住青龙偃月刀的手臂被那一枪刺的险些将兵器脱手,若非他座下战马早已经和他心灵相通,迅速地驮着他朝后退去,恐怕他飞要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不可。 两个人再次分开,这一个回合无比的精彩,看的围观的人目瞪口呆。 “关羽取巧,却不想赵云比他更巧,一枪刺出,不仅化解了自身的危机,反而将关羽也给『逼』退,此招实在用的巧妙。”高飞看后,心中暗暗地赞许道。 关羽看着赵云横枪立马,在他后退的时候并没有进行攻击,很佩服赵云这种不落井下石的境界。只这一招,他就知道赵云绝非等闲,甚至有可能在他之上。 “俗话说‘年拳,月棒,久练枪’,子龙能将枪法的精髓掌握的如此牢固,实在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关某佩服佩服。”关羽的一身傲骨『荡』然无存,本以为自己使出全力便能在几个回合内结果了赵云,没想到反而被赵云给『逼』退了。他很少佩服别人,但是今天,他却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了赵云,并且表示自己的佩服,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云长兄过奖了,刚才在下只是侥幸而已。云长兄尚且积存了些实力,何不全部拿出来与我一较高下?若是能死在云长兄的手中,子龙此生无憾。”赵云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占了一下上风,但是并不能说关羽就只有此等实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关羽又何以杀得了天下无双的吕布。于是,他认定,关羽并未使出全力,最多只用了八成。 关羽没有回答,将青釭剑『插』在了刀鞘里,伏在马背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赤兔马的鬃『毛』,对座下的赤兔马小声地说道:“赵云的确是一个强敌,当日我杀了吕布,成就了我美髯刀王的称号,可是,谁也不知道,并非是我杀了吕布,而是吕布要死在我的刀下,他本来有机会闪躲的,可是他没有。当时,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直到今时今日,我才渐渐地明白了他的心境。马儿啊马儿,如今我已经被包围,何况还有一个赵云死死地缠着我,纵然有你,也未必能够逃脱。不如,今日就让我效仿吕布吧……” 话音未落,赤兔马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将马背上的人儿险些甩了下来,若非关羽抓的劲,肯定会跌落马下不可。 他明白赤兔马为何如此激动,是因为害怕再失去了主人,他依然抚『摸』着马的鬃『毛』,小声地说道:“今日,你就随了我的意愿吧,我死之后,你可以给赵云当座骑……” 片刻后,关羽重新抖擞了下精神,也提起了真气,“驾”的一声大喝,便冲了出去。 赤兔马动了,火红的鬃『毛』随风扬起,四蹄生风,向着赵云便奔驰了过去。 关羽紧贴马鞍,人马合成一体,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看到赵云举枪而来,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微笑,心中暗道:“就让我成就你吧……” 700两虎相争(3) 700两虎相争(3) 天地间一派肃杀,整个战场静寂异常,烈日骄阳底下,一团红『色』的炙焰快速地向着赵云奔去。 红脸的关羽伏在赤兔马的背上,人马合一,只能看见那寒光闪闪的刀光。 赤兔马在快要奔驰到赵云面前时,突然腾空跃起,高高地从赵云的头顶跨过。就在此时,伏在马背上的关羽也坐直了身子,双手握刀,深邃的双眸中充满了杀意,同时大喝了一声,须发倒张,青龙偃月刀猛然砍出,一记“力劈华山”势不可挡。 “这才是关羽的真正实力!”赵云见到这样的一幕,体内热血沸腾,将真气提至巅峰状态,准备全力迎战。 关羽的刀光随风而起,青龙偃月刀寒光闪闪,高速地向着赵云的脖项掠去,空中飞起一道凄美的弧线。 倒吸一口冷气的赵云一个巨蟒转身,让过来刀,枪走偏锋刺向关羽的双手,隐约中他觉得关羽的刀似乎慢了一点…… “咔!” 一个照面,赵云的右护肩被大刀掠过,钢制的护甲被青龙刀瞬间劈下。 “好险!”赵云心中暗叫。 关羽心头一紧,从刀势上说刚才一刀势在必得,可是赵云的反应速度也太快了点,快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当!”关羽急忙提刀遮挡,同时身体随着赤兔马开始下坠,一个回合就这样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轰!” 赤兔马落地,四蹄在地上砸出来了一个四个坑洞,滑行出好长一段距离,才调转了身子。 “好刀法!云长兄,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哈哈哈……再来!”赵云肩膀上的护甲被青龙刀削掉,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刚才那一刀让他领略了关羽的实力,也让他体内一下子沸腾了起来,热血滚滚,真气流窜,整个人已经到了状态的最巅峰! 关羽看着一脸自信的赵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强提了下精神,暗暗地蓄积劲力,心中想道:“既然我将此战看做此生的最后一战,那就全力而战吧,我绝对的不能输!” “驾!” 关羽一声大喝,赤兔马飞奔而出,他挥着青龙偃月刀向前猛扑了过去。 赵云也毫不示弱,使出自创的“暴雨灭魂枪”,迎上了关羽。 刀枪并举,光华缭绕,两马盘旋,二将你来我往,“叮、当、铮”之声不绝于耳…… 疾风般掠过的身影,千万人凝聚的杀气,关羽和赵云的交战当场震骇所有围观的人。 刀光枪影,红白相间,火红的赤兔仰天一声长『吟』,白雪一般的骏马也同样发出了一声长嘶,像是在各自为自己的主人呐喊。 此时,赤兔马再次腾空跃起,马背上的关羽将斗志与刀意已经聚合至顶峰,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遥指天空中的北斗,刀气惊天。 他于半空之中将青龙偃月刀再次劈下,不同的是,这一次却是快速的连续劈了五刀,刀光闪闪,寒气『逼』人,饶是在这样的燥热的天气里,围观的人看的也都倒吸了一口气,不禁为赵云担忧。 “五岳华斩!” 一声断喝,天音雷震,刀气纵横,吞噬天地的刀意向着赵云扑面而去。 赵云久经战阵临危不惧,不躲不闪,将望月枪一抖,瞬间点出七枪,迎上了关羽的五岳华斩,同时他从马背上纵身而起,登时在刚才点出七枪的基础上又使出了暴雨灭魂枪最为精要的一招,一时间满天都是枪林弹雨,银光闪闪,竟能用长枪使出只有暗器中才有的招数,天女散花亦不过如此! “暴雨灭魂!” 巅峰的对决,关羽和赵云使出了平生最厉害的招数,只求一招定输赢! 青龙偃月刀劈风而落,关羽长髯飘舞,深邃的凤目显出了必胜的信念! 赵云一声长啸,斜斜翻身掠起,同时脸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感叹对手难寻! “当!当!当!当!当!当……” 兵器的碰撞声在一瞬间快速的响起,刀光枪影将两个人完全罩住,让围观的人都看不清楚…… 突然,赵云的钢盔落地,被关羽的刀气一分为二,头发被刀风振起,向后轻扬…… 紧接着,一道红光出光,鲜血从空中溅下…… “铮!” 最后一声兵器的碰撞声响起,响彻天地,两个人的兵器同时飞向了高中,然后坠落而下,深深地『插』在了地上,而两个人也瞬间分开。 首先,关羽伏在赤兔马的背上首先落地,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紧接着,赵云散落着头发,额头上挂着几滴血珠,从空中重重摔了下来。 “轰!” 一声闷响,赵云着实地摔在了地上,钢制的盔甲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刀痕。 这样的一幕,让高飞略显得有点吃惊,为什么会是赵云从空中摔了下来,而且赵云的额头上还带着血丝。 他二话不说,急忙策马跑了过去,乌云踏雪马迅速地奔驰到了赵云的身边,高飞登时从马背上翻身而下,伸出双臂便搂住了赵云,见赵云一脸的疲惫,眼睛似睁还闭,额头上血花模糊,盔甲上刀痕累累,登时让他心中产生了极大痛楚,用力地摇晃着赵云,撕心裂肺地喊道“子龙!子龙!子龙……” “咳咳咳……”赵云猛然一阵咳嗽,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荣耀,轻声说道,“主公,子龙不负重望,终于……” 就在这时,赤兔马突然发出了一声悲鸣,那声音极为凄惨,响彻整个天地,同时也盖过了赵云微弱的声音。 高飞没有听到赵云说什么,伸出手掌将赵云额头上的鲜血抹去,这一抹之下,他登时怔住了,赵云的头部并没有伤痕,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出血的地方,只手掌上有着些许轻微的擦伤,磨破了皮而已。 “子龙没伤,那这血是……”高飞心中暗暗一惊,急忙扭头向另外一侧看了过去。 但见赤兔马的马肚子正不断的向下滴着血,而关羽已经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只见他血透重甲,肩窝那里有个窟窿,正汩汩地向外冒血,伤臂也已经鲜血淋淋,整个手臂都已麻木,长髯不再飘逸,表情不再孤傲,嘴角上挂着血丝,凤目中一阵失落。 “关羽……败了?”高飞看到这一幕,心中登时浮现了一种莫名的激动。 701晓以大义 701晓以大义 赵云从地上勉强地爬了起来,若非他身上穿着钢甲,只怕也是遍体鳞伤。在高空中迎战骑着赤兔马的关羽,他拼尽了最后一丝真气,以至于战胜关羽之后身体失去了平衡,全身也很疲惫,直接从空中坠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高飞搀扶着赵云,他的心里最明白,如果是在陆地上,赵云根本不会在大战之后变得如此虚弱。他扭头看着受伤的关羽,朗声问道:“关云长,你败了,还有什么话可说?” 关羽的半边身子被鲜血染红,原本通红的脸膛变得稍微有点惨白,抬头望着寂寥的苍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情竟是如此的落寞,淡淡地说道:“我败的心服口服,已经无话可说,你们要杀要剐,就请悉听尊便吧。” “扶子龙下去休息!”高飞转身对身后的几名士兵大声喊道。 几个亲兵立刻将赵云搀扶走了,贾诩趁这时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说道:“主公,关羽乃刘备义弟,此时已经『插』翅难飞,若不能招降,也不能放其归去,必要时,可以杀之。” 高飞听后,明白贾诩的心思,只是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自有分寸。” 话音一落,高飞徒步向前,走到了青龙偃月刀和望月枪同时坠地的地方。他先用力拔出了望月枪,然后抛给了手下亲兵,紧接着便走到了青龙偃月刀的跟前。 青龙偃月刀的刀身已经没入了泥土,只『露』出刀柄在上面,饶是如此,高飞伸手握住青龙偃月刀时,还是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起!” 高飞双臂紧握着青龙偃月刀,使出浑身力气向上拔,重达八十二斤的冷艳锯便被他从泥土中拔了出来。一经入手,只觉得沉重异常,他不禁佩服起关羽的臂力来,没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举鼎之力,根本无法将此刀舞动的虎虎生风。 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青龙偃月刀,见刀光森寒『逼』人,刀锋锋利无比,而且和赵云一番打斗后,竟然完好无损,不禁地称赞道:“好刀!” 说完这句话,高飞将青龙偃月刀抗在了肩膀上,朝着正在流血的关羽走了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去。 “主公不可近前,关羽虽然无刀,其身手也不可小觑……”贾诩见状,一边向前追赶高飞,一边喊道。 高飞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对贾诩说道:“军师不必多虑。我素知云长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恩怨分明,信义素著。我以国士之礼待他,他又怎忍加害于我?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向前一步。” 贾诩看到高飞下了死命令,便停留在了原地,心中却想道:“主公如此,如若我是关羽,必然会倾心相投。关云长,你可知道,主公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吗?” 高飞转身,继续朝受伤的关羽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云长兄,让你久违了,这一战,真是旷世之战,比之我曾经在虎牢关前见到的大战更加精彩。你美髯刀王的美名,果然名副其实,接刀……” 话音一落,高飞便用力的将抗在肩膀上的青龙偃月刀抛给了关羽。 关羽伸出左臂,一把抓住了青龙偃月刀,胡『乱』在身前挥舞了几下,看见高飞面带笑容的朝这边赶了过来,并没有一丝的担忧和害怕。突然,他将青龙偃月刀横在了胸前,大声喝道:“你站住!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飞没有止步的意思,继续缓缓地向前走,从怀中掏出了一小瓶『药』,朝关羽抛了出去,大声地说道:“此乃疗伤专用的金创『药』,是用血竭、仙鹤草等几种重要研磨而成,有止血的功效,你将此『药』洒在受伤之处,便可止住你身上的血,我可不想你流血过多而死。” 关羽右臂无法抬起,见金创『药』飞了过来,张开嘴巴便咬住了那一小瓶的金创『药』,他见高飞对自己如此的好,而且好的有点过份,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生起了一丝暖流。可是,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刘备的身影,桃园结义的盟誓还在,萦绕在耳边,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突然,关羽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机,看着正一步步『逼』近自己的高飞,想起临行前刘备对自己的交待,让他不敢因私废公。左手紧握着的青龙偃月刀也在胸前微微发颤,突然他将刀锋对向了高飞,一刀便猛劈了过去。 “主公小心!”魏延见状,急忙大叫了一声,同时拉开弓箭,『射』出了一支羽箭。 “啊!” 关羽吐出咬着的金创『药』,大叫了一声,猛然挥出的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刚走到一半便突然停止了下来,他仰天大啸,用力地将青龙偃月刀给扔了出去,同时抽出了腰中系着的青釭剑,一道青芒『射』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剑锋便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魏延所『射』出的一支箭矢也飞快地透进了关羽的甲衣,牢牢地『插』 进了他后背的肩胛骨,使得他伤上加伤。 “呃……”关羽只轻微地叫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后便转瞬即逝,他看着高飞,大声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们是敌人,是敌人你知道吗?” 高飞主动停下了脚步,他此时和关羽相距不到一米,他非常的了解关羽,义薄云天的关羽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加害自己的,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那就不是关羽了。 古人都很注重声名,关羽尤其甚。在古代,拥有一个好的名声,你就可以行遍天下,反之,声名狼藉者则寸步难行。 徐州的快速拿下,就是对声名狼藉者一个最好的印证。当然,曹『操』在兖州一带的名声还是相当好的,地域的不同,所以他的褒贬也不一。 高飞看到关羽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是准备自刎,而且他也从关羽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一丝求死的歪念,所以他不敢再靠近了,而是主动停了下来。 “云长兄,难道我为你做的一切,都还不明白吗?来我的帐下吧,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未来……” “你别说了,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我和大哥、三弟有桃园结义的情谊,相约共同生死,不弃不离,我既然已经了了心愿,又败在了赵云之手,我也再没有什么牵挂了。除了用死盟志,我还能有什么?” “你还有未来,属于你自己的未来。如今汉室被马腾篡窃,你一向以大义为重,难道你就不想恢复汉室的江山吗?” “我想,可是却不能和你一起,我只能和我大哥一起,我大哥是汉室宗亲,理应率领天下群雄共同讨伐马腾。可是,有你在,会成为我大哥的绊脚石。别忘记了,私自扣留传国玉玺,率先称王的可是你,正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在,汉室的江山才会四分五裂。杀了你,汉室的江山就会恢复正常……” “哈哈哈……你真的那么认为吗?”高飞对关羽幼稚的想法持着极为强烈的反对意见,朗声说道,“汉室颓废,天下瓦解,这是一个朝代进行到最终的体现,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黄巾起义的浪『潮』就是对汉室最大的讽刺,只不过,这帮起义的人却选错了道路。再观黄巾起义之后,群雄割据,诸侯并立,汉室天下早已经名存实亡,凡有志之士尽皆遍寻明主,以求在此动『荡』的年代蒙求一个席位,我高飞如此,刘备如此,你关羽也是如此。不是吗?” 关羽无语,陷入了沉思当中。 “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可以随时下马将我斩杀,可是在斩杀我之前,我想让你弄清楚一件事,我一旦死了,燕国将会四分五裂,我致力于的长期和平就会瞬间土崩瓦解。燕军看似强大,其实内部矛盾重重,如今我又拿下了中原,势力范围直接扩大了一倍,如何让在我管辖之内的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这才是我要去做的。我知你喜欢读春秋,如今燕国千万的黎民百姓和数年的和平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何去何从,请你自行定夺。”高飞见关羽不答,便继续说道。 “……”关羽依然没有应答,可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做,高飞的一席话打动了他。他之所以和刘备、张飞桃园结义,就是为了要拯救大汉,拯救天下黎民于水火当中。刘备以百姓为先,天下信义为主的理念打动了他,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跟随了刘备。 此时此刻,一个同样背负着和刘备一样理念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时间『迷』失了方向,在心里扪心自问道:“燕国确实相较其他地方要稳定,在势力范围内,竟然连反叛都看不到……”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高飞趁热打铁,见关羽陷入『迷』茫之际,便向前走了两步,做出一番引颈就戮的模样,说道,“云长兄,动手吧,我听说刀快的话,会没有一点痛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 关羽仰天一声长啸,青釭剑在手,在空中猛然挥出了十几下,发泄了自己内心的一丝怒意之后,突然将剑尖指向了自己的心脏,对高飞说道:“高子羽,今日我关羽虽败犹荣,然而,桃园结义不能忘却,此时杀你又会陷我于不义……请善待天下百姓!” 话音一落,关羽便猛然握剑朝自己心脏的位置猛地刺了进去…… 702致命羁绊 702致命羁绊 高飞见关羽要自尽,“唰”的一声,急速的抽出了腰中佩剑,一剑朝关羽挥了过去,在电光石火间将关羽手中的青釭剑给击落,远远地飞向了空中。 “你这个懦夫!”高飞将手中长剑『插』回了剑鞘,恨恨地骂道。 关羽听到高飞的一声叫骂后,脸上微微泛起了怒意,他认为这是高飞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他向来不畏惧死亡,打仗总是冲在前面,说他是懦夫,无疑是对他最大的一种侮辱。他怒视着高飞,朗声叫道:“我是败给了赵云,但我绝对不是一个懦夫,我连死都不怕!” “哼!”高飞冷冷地讥讽道,“是啊,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要『自杀』?是害怕没有脸再存于天地间吗?” “我……” “既然你死的勇气都有,还怕活着吗?难道在你的眼里,生命就那么不值钱吗?”高飞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指向了周围围观的将士们,朗声对关羽说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些人有哪个怕死了?他们就算遇到再困难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死去,只会想法设法的将困难解决掉。可是你……你的这种自尽的行径完全是一种懦夫的表现!” 被高飞的话这么一激,关羽甚至连自尽的权力都没有了,他完全呆在了那里,任由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渗出,从而染透了整个身体。面『色』苍白的他,脑海中一片混『乱』,他败了,败的一塌糊涂,除了用死来解脱自己以外,他还能做什么? 孤身一人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若是以前,他会凭借着自身的勇武,选择毫不犹豫的杀出去。可是今天,他引以为傲的武功却败给了赵云,整个人完全丧失了斗志。 高飞从地上捡起了那瓶金创『药』,好在没有摔碎,走到关羽身边,将金创『药』洒在了关羽的右臂肩窝上。他看着那个被赵云一枪刺中的血窟窿,不禁皱起了眉头,伤势并不太严重,显然是赵云手下留情了,不然,以赵云那精妙的枪法,那一枪刺中的应该是关羽的喉头。 片刻之后,关羽的伤口就不再流血了,那金创『药』的止血功效十分的有作用,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从伤口处向四周扩散。他『迷』离的眼神望着近在咫尺的高飞,竟然丝毫看不透这个人在想什么,那一双炙热而又深邃的双眸,也正在紧紧地注视着自己,仿佛把他的内心都看穿了一样。他在想,高飞这样的人,与之为敌,会是最强大的敌人,与之为友,却又是最贴心的朋友。 一时间,关羽处身在此时此景当中,竟然忘却了敌我。 两个人对视了一阵后,面『色』惨白的关羽终于蠕动了嘴唇,轻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不该死,仅仅如此。” 关羽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微笑,只觉得眼前的高飞越来越模糊,紧接着自己的身体也轻飘飘的,好像在向一侧倒下。他眼前一黑,虚弱的身体登时从赤兔马的背上侧翻了下来。 高飞急忙伸出了双臂,将因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关羽给横抱了起来,看着臂弯中的关羽,他觉得他成功了,就算日后关羽不会主动投降,也决然不会让他轻易的离开自己的身边。 高飞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笑,仰望苍天,内心里充满了无比的喜悦:“哈哈哈……” “二哥!” 笑声突然被打断了,张飞骑着一匹快马,手持丈八蛇矛,突然从燕军的背后奔了出来。 高飞见张飞单枪匹马的来了,不知道为何,他内心再次悸动起来,便立刻大叫道:“给张将军让开一条道路!” 燕兵立刻让开了一条道路,张飞便从那条通道里策马狂奔进了包围圈。 高飞见张飞来了,内心狂喜不止。可是,当张飞一点一点的接近他时,他脸上的喜悦慢慢的变的黯淡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张飞满脸怒气,黝黑的脸膛上充满了煞气,双目中放出了摄人心魄的凶光,寒光闪闪的丈八蛇矛也被他紧紧握住,这货竟然是来找他拼命的。 他立刻意识到了是因为什么,自己横抱着昏『迷』不醒的关羽,张飞肯定是误以为自己杀了关羽。 张飞一边奔驰着,一边撕心裂肺的吼着:“二哥!二哥!” “主公小心!”与此同时,贾诩、赵云、魏延、文聘、褚燕以及所有围观的燕军,几乎同时大声喊了出来。 高飞的内心恢复了平静,看到黑面煞神张飞带着无比的杀气,挺着那锋利的丈八蛇矛向着自己而来,便立刻叫道:“翼德兄,你听我解释,云长兄他……” “嗖!嗖!嗖……” 无数箭矢朝着张飞『射』了过去,为了解救高飞,士兵自主地扣动了连弩,而赵云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翻身上马,伙同贾诩、魏延、文聘、褚燕等人一起向着高飞那边奔驰而去。 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张飞拨落了些许弩箭后,已然冲到了攻击高飞的范围之内,手起一矛,便刺了出去。 突然,赤兔马蹿了出来,猛地撞向了张飞的座下马匹,发出了一声长嘶。 张飞突然遭受到这种猛烈的撞击,整个人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本来矛头对准的是高飞的喉头,可是被赤兔马这么一搅和,丈八蛇矛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寒光从高飞的面前闪过,他完全可以躲闪,可是他没有,蛇形的矛头锋利无比,加上猛烈的冲击,直接透过了他肩膀上钢制的护肩,“噗”的一声闷响,便刺进了他左臂的肩窝,登时鲜血直流,而他整个人也向后飞了出去,在即将落地的时候,他抱紧了关羽的身体,同时用力的在空中转了一下身子,使得自己的背部着地,而让关羽跌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高飞在地面上滑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地面上也留下了一段很长的带血的拖痕,强烈的痛楚占据着他身上所有的感官,同时觉得体内气血翻涌,有什么东西塞住了喉咙,难受至极。 他“哇”的一声张开了嘴巴,从嘴里吐出了鲜血,眼睛却看着同样跌落在地上的张飞,表情十分的难受,一字一句的顿道:“翼德兄,你误会我了……云长兄他……他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我……我没有杀他……” “二哥他……没有死……”张飞听到此话后,终于知道赤兔马为什么要阻止自己了,看着关羽的胸口还在起伏,肩膀上的伤也被治理过,他伏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再看看被自己刺伤的高飞,心中愧疚万分,心想,如果不是赤兔马及时的冲撞了过来,他那一矛刺下去,高飞必死无疑。 他用不解地目光望着高飞,问道:“你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还让俺刺你……” 高飞只是淡淡地笑了下,并未做出解释。 “你倒是说话啊!”张飞见高飞不吭声,反而更加『迷』茫了。 这时,燕军的将士们同时赶了过来,许多道寒光在张飞的面前闪过,各种兵器都应有尽有,长枪抵住了张飞的身体,刀剑架住了张飞的脖子,只要张飞敢『乱』动,便立刻会血溅当场。 “我杀了你!”魏延从马背上翻身下马,举起手中的大刀便朝张飞的头上砍了下去。 “文长住手!”高飞看到这一幕,急忙大声喊道。 此时,贾诩、赵云、文聘、褚燕都围在了高飞的身边,赵云看了一下高飞的伤口,见向外翻起的皮肉边缘都呈现出来了一袭黑『色』,就连流出来的血也有点不太正常,不禁地皱起了眉头,突然扭头看向了张飞,一脸怒气的喝问道:“张飞!枉我平日你对你敬重万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居然在你的兵器上淬毒,这种行径,还称得上是大丈夫吗?” “淬毒?俺怎么会……”张飞急忙看了一眼自己被燕军士兵踩在脚下的丈八蛇矛的矛头,但见上面有着一层微微泛黄的『液』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丈八蛇矛一向是贴身之物,谁又能悄无声息的从他手中拿走并且淬上毒『液』呢? 贾诩一面用金创『药』给高飞止血,一面对高飞说道:“主公,你的伤势不轻,应该立刻就医,何况你的伤口已经中毒,耽搁一会儿便会有生命危险。关羽、张飞就交给属下处置吧,子龙,你速速骑着乌云踏雪马将主公送回阳翟城,请军医进行治理。” 说完这番话后,贾诩便立刻站了起来,刚向前跨出了一步,便有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他扭头看去,竟然是高飞的。 “军师,我没事,有些事情,必须由我来做。”高飞强撑着身体,在赵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同时横抱着关羽走到了张飞的面前。 “翼德兄!如今你已经是第二次成为我的阶下之囚,你可愿意归顺于我?”高飞望着被兵器抵住全身的张飞,强忍着疼痛,轻声地问道。 “俺若归降于你,就是对不起大哥,你还是杀了俺吧。”张飞坚决地说道。 “那若是没有刘备呢?”高飞再次问道。 张飞望着高飞,心中泛起了涟漪,眼神也变得渐渐涣散,低下头,自言自语地道:“如果没有大哥……或许……”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了头,眼神凶狠地说道:“总之你若是杀了俺大哥、二哥,俺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高飞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轻声地说道:“都退下,放他走!” 703放虎归山 703放虎归山 “主公,不能放啊,关羽、张飞等同于刘备的左膀右臂,现在抓了他们两个,就等于断掉了刘备的两个臂膀,即使主公不想杀他们,也不能放他们走。放了他们,就等于放虎归山啊!”贾诩听到这话,脸『色』一寒,急忙劝阻道。 紧接着,魏延、文聘、褚燕以及其余在高飞身边的将士们都异口同声地喊道:“请主公收回成命!” 赵云搀扶着高飞,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主公,众怒难犯,张飞一旦离开,必然会带着关羽走,到头来,还是要与主公为敌,要么主公现在就杀了他们两个,以绝后患,要么就将他们囚禁起来,永远也别放回去。刘备断了臂膀,楚军必然会受到波及,何况刘备帐下无甚名将,到目前为之,除了关羽、张飞,只有严颜和田豫能担当大任。留下关羽、张飞也是削弱刘备的一种手段,主公只要善待此二人,日久生情,必然能让他们两个真心归附。” 高飞很清楚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之间的致命羁绊,同样知道曹『操』上马金,下马银的竭力收买关羽,可到头来,关羽还是走了。 “留下他们的人,却留不住他们的心,他们的心在刘大耳朵那里,强行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都闪开!” 高飞挣脱了赵云的搀扶,横抱着关羽,将昏『迷』中的关羽放在了赤兔马的背上,同时吹响了一个哨音。 哨音响起,高飞座下的乌云踏雪马便跑了过来,士兵无人敢阻拦,让开了一条道路。 高飞见乌云踏雪马乖乖地来到了身边,爱惜地抚『摸』了一下马背,道:“翼德兄,这匹乌云踏雪马,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上次巨鹿泽一战,你为了救我,把这匹马给了我,现在回想起来,两年前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一样。今日我们既然在此遇到,那这匹乌云踏雪马,我就送还给你,你骑上他,带着云长兄赶紧回去吧,东吴已经开始全面攻打楚国,你们要是不赶紧回去,只怕荆州就会丢了,江东猛虎势不可挡,我想你也见识过孙坚的厉害,我可不想你们再无家可归,到时候指不定又跟着刘大耳朵流浪到哪里了呢。” 这个时候燕军士兵撤去了兵刃,张飞坐在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高飞身后的那匹乌云踏雪马,两年不见却依然是那么的健壮,一向喜爱马匹的他登时心花怒放。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因为他看到了高飞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充满了敌意。 “你就这样放我走,难道你不怕以后我带兵来攻打你吗?我们现在不是敌人吗,你对敌人手下留情,就不怕会产生后患吗?”张飞粗中有细,知道高飞的部下不会轻易的放自己离开,便用话激高飞。 “我和翼德兄、云长兄一直都是是友非敌,我也曾经多次征召你们加入我的部队,我们一起上阵杀敌,可惜的是,刘玄德一直不肯相从,带着你们两个东奔西跑,结果却一事无成。不过好在你们够幸运,占领了荆州,取代了刘表,总算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只是,荆州乃四战之地,东有孙坚,西有刘璋,南有士燮,我又在荆州之北,四面包围着你们,我很为荆州的情况担心。” 张飞见高飞说的炙热真诚,心里也隐隐觉得从头到尾都是刘备的不对,可是即使刘备再怎么不对,他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刘备的意志,就是他们三个人的意志,桃园结义时便已经把什么都弄清楚了,今后他要和关羽一起辅佐刘备,三个人一同打天下,拯救天下的黎民。 “翼德兄,请离开这里吧,不会有追兵,你尽管放心的走吧。希望下次我们再见的时间,是你真心愿意跟随我的时候。保重!”高飞牵着乌云踏雪马,将马匹的缰绳递给了张飞,同时笑着对张飞说道。 张飞不敢太感情用事,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关羽。他本来在后军押运粮草来着,当接到孙坚率领吴**队猛攻江夏的消息的时,他便一个人骑马跑到了中军,将此事通知给了刘备。 刘备当机立断,立刻下令全军撤退,并让张飞去将关羽带回来。带出关羽,这才是他的目的,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燕军将士,他来不及想太多,向高飞拱手道了声:“保重,他日相见,如果我们依然是敌人,俺将退避三舍,以还你对俺的恩情。当然,请你也不要对俺再手下留情,再见!” 说完,张飞翻身骑上了乌云踏雪马的马背,同时牵着赤兔马便向前走。 “等等……”高飞突然叫道。 张飞勒住了马匹,一扭头,便问道:“怎么,你想反悔?也好,俺今天但求一死!” “将关将军、张将军的兵器全部还回去!”高飞扭头对身后的士兵叫道。 当士兵将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这两般兵器一一递到张飞的手里时,张飞看了一眼丈八蛇矛的那泛着微黄的矛头,突然想道了什么,扭头对高飞说道:“淬毒之事,俺老张不会做,但不管是谁,俺都要将他抓起来……” “如果那个人是你大哥呢?” “大哥?不可能的,大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大哥。”张飞极力地反对。 “你走吧,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明白,在你身边的,未必就是好的,而那些在远方苦苦地等着你的人们,才是你最终的归宿。”高飞一咬牙,便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张飞,他不想看到张飞、关羽离他而去。 张飞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声说道:“再见!” “主公,请三思而行啊,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走了关羽和张飞!”贾诩突然跪在了地上,抱拳进谏道。 魏延、文聘、褚燕等人也纷纷效仿,全部跪在地上请求高飞三思。 “让开!”高飞看着贾诩,怒道。 “主公,属下就算跪死在这里,也绝对要请求主公收回成命……” 不等贾诩说完,高飞抬起一脚便将贾诩给蹬到在地,大骂道:“你这个毒士,快给我滚开!” “刑不加士大夫,主公你竟然……要想放走关羽和张飞,就请主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贾诩苦苦地相劝谏道。 “来人啊,把贾诩给拖下去!”高飞动怒了,只觉得肩膀上的伤口一阵生疼,他强忍住了脸上痛楚的表情。 高飞的命令下达之后,没人动弹,身边的人都跪在地上齐声劝谏,大声地叫道:“请主公收回成命!” “唰!”高飞拔出了佩戴在身上的佩剑,直接将剑『插』 在了地上,大声地喊道:“谁敢再阻拦我的命令,我就杀了谁!都给我闪开!” 士兵们对于高飞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一声令下后,士兵便让开了道路。 张飞骑着乌云踏雪马,牵着赤兔马,驮着关羽,在万众瞩目之下远离了战场,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高飞见张飞彻底的走远了,便急忙将贾诩给扶了起来,安慰地说道:“刚才那一脚,没有把你踹出问题吧?” “为主公两肋『插』刀,贾诩在所不惜。刚才的苦肉计主公演的非常成功,关羽、张飞二人早晚会来投靠主公的。”贾诩说道。 高飞道:“刘备知道孙坚攻打楚国的消息,必然会回师荆州,以保住自己的命脉。现在,楚军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相反,关羽身受重伤,刘备将大军全部散在颍川,一时间难以调动,也正是我们全面反击的机会了,要一举夺下南阳郡,只有占领了此地,才能扼制楚军从荆襄一带进入中原。” 贾诩也深深地知道高飞的想法,便随声附和道:“关羽受伤,楚军都在颍川郡散落,如果此时派遣一支轻骑马不停蹄的偷袭宛城的话,必然能够取得成功。主公,事不宜迟,可就地挑选领兵大将,我举荐文仲业担任先锋。” 高飞看了一眼文聘,问道:“仲业,你是南阳郡人,宛城更是你的故乡,你对那里再熟悉不过了,你可愿意带领一支轻骑替我去取宛城吗?” 文聘想都没想,便立刻回答道:“末将愿往!” 话音一落,高飞便立刻拨给了文聘一千轻骑,让其他士兵将携带的额口粮都给了文聘一行人。 文聘率领一千轻骑告辞之后,高飞的肩膀的伤口变得越来越痛了,疼的他都快忍不住了,而且还是那种钻心刺骨的疼。 “啊……”高飞难以忍受那种疼痛,终于叫了出来,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侧倒在了下去。 幸亏赵云就在身边,一伸手便将高飞揽住,急忙对贾诩说道:“军师,主公受了重伤,还身受剧毒,我先带主公回城就医,这里就全由军师做主了。” 说完,赵云将高飞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他翻身上马,骑着马带着高飞便向阳翟城而去。 704寻找华佗 704寻找华佗 阳翟城里,高飞尚在昏『迷』当中,安静地躺在了卧榻之上。 “军医,主公伤势如何?”赵云等到军医检查完高飞的身体后,便急忙问道。 军医一直在皱着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将军,主公的伤并不打紧,可是那所中的毒实在太厉害,小的从未见过,如今毒『性』已经扩散了,已经渗入了肌骨,如果再要耽搁的话,恐怕会蔓延到整条臂膀,除非……” “除非什么?快说啊!”赵云急切地问道。 军医鼓足勇气,轻声说道:“除非主公自断一臂,否则毒『性』蔓延到心肺之中,就是神仙也难以救治。”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赵云问道。 “若是有其他的办法,小的也决计不会如此行事。”军医也很无奈,面对这剧毒,很受伤。 赵云沉默了片刻,看着躺在卧榻上的高飞,缓缓地说道:“无论如何,主公都不能断臂,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军医,毒『性』扩散至整条臂膀还剩下多少时间?” 军医再次看了看高飞的伤势,说道:“不足一天。” 赵云皱起了眉头,缓缓地说道:“此地离蓟城相隔甚远,短短的一天时间怎么可能回到蓟城找张仲景救治……” 正当赵云在思索的时候,卞喜从外面赶了回来。他本来带领着部在中原搜索孙策的消息,以至于忽略了许多东西,比如楚军的行动,他完全没有注意,以至于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他在汝南的时候听闻孙坚举兵东进,攻打楚国,好像是为孙策报仇,便立刻赶了回来。 谁曾想,他刚一回到阳翟,便听到了高飞中毒受伤的消息,二话不说,便立刻赶了过来。 一进房间,卞喜看见高飞躺在卧榻之上,房间里只有赵云和军医,便急切地问道:“子龙,主公伤势如何?” 赵云叹了一口气,反问道:“你可有日行千里的办法吗?” 卞喜道:“日行千里?骑着主公座下的乌云踏雪马不就可以了吗?那可是一匹神驹啊,真真正正的千里马。” “可惜被主公送给张飞了……”赵云一脸的无奈,摇了摇头,说道,“难道真的要断臂才行吗?” “断臂?为什么要断臂?”卞喜听后,急忙问道。 军医道:“主公身中剧毒,这毒已经扩散到了主公伤口的肌骨当中,除非断臂自救,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放屁!绝对不能断臂,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赵云、军医全部用震惊的眼神望着卞喜。 “嗯,我现在百毒不侵,让主公喝我的血即可!”说着,卞喜便卷起了袖子,同时掏出了一把匕首,准备划伤自己以达到取血的目的。 军医见状,急忙阻止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这样做,非但救不了主公,反而是害了主公。” “此话怎讲?”卞喜也不敢冒失,他毕竟不懂医理,只是知道张仲景说过,自己已经是百毒不侵了。 “下官知道卞将军的事情,张神医用卞将军当『药』人,久而久之,毒素便留在了卞将军的体内,那些毒素与卞将军的身体融为一体,但是卞将军却没有死,这就说明卞将军体内的那么多种毒素、中『药』拧在了一起,就形成了一股很强大的抵抗力,可以抵抗一切外来毒『药』。” “嗯,张神医也是这样说的,一字不差。正因为如此,让主公喝我的血,不就可以拯救主公了吗?那样的话,主公也就百毒不侵了,不是吗?” 军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正因为你百毒不侵,所以才不能让主公喝你的血。或许你体内有一种毒素可以与主公所中的毒相生相克,以达到以毒攻毒的目的。但是,你体内毒素太过复杂,不止一种,万一进入了主公体内,反而会适得其反,解去了所中之毒,却又中了其他许多种毒,所以……绝对不能『乱』来。” “那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主公就这样自断一臂吗?” 军医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有一个人,与张仲景神医齐名,并且此人有起死回生之术,如果能够找到此人,主公或许有救。” “谁?”赵云、卞喜同时问道。 “华佗,华神医!” “华佗?”卞喜在脑海中努力的搜索着这个名字,很快便想起了什么,不多时,便欢喜说道,“主公有救了!” 赵云问道:“莫非你知道华佗身在何处?” 卞喜点了点头,说道:“陈留之战没有开战前,曹『操』头风犯了,便让人把华佗找了去,如今陈留已经被我军攻克,华佗必然也在那里。” 赵云的脸上也『露』出了欢喜之『色』,急忙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主公去陈留,骑上快马,中途换马不换人,明日清晨之前,绝对能够抵达。” “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让部下将消息迅速的送达到陈留,然后让郭军师将华佗带着朝我们这里赶,沿途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赵云点了点头,二人计议已定,便立刻准备了一辆马车,两个人驾着马车带着高飞便朝陈留方向赶去。而另一方面,卞喜利用燕军斥候秘术,用暗哨将消息传递出去,而接到暗哨的斥候再以接龙的方式传给其他人,分散在从阳翟到陈留一线上的燕军斥候全部行动了起来,很快便将消息传达至了陈留城。 陈留城内,郭嘉带着人还在收拾陈留残局,洪水过后,陈留城一片狼藉,投降给燕军的百姓、魏军将士都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燕军开始清扫陈留城内的狼藉。 “把这些,都给我清理干净,今天天黑之前,必须要让百姓全部住进去!”郭嘉指挥着士兵,高声地说道。 这时,一名斥候飞快地跑到了郭嘉的身边,立刻将高飞身中剧毒,让郭嘉寻找华佗的消息传达给了郭嘉。 郭嘉听后,二话不说,命令全军停止手中的工作,在整个被燕军俘虏的民众和将士中寻找华佗。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郭嘉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找到了华佗。 此时的华佗正在给百姓治病,一回想起那天洪水来临的时候,他还有点心有余悸,若不是狱卒将他及时带了上去,只怕早已经葬身在牢底了。 “此『药』一日两次,早晚各用文火煎熬一次,连续服用三天,便可痊愈。”华佗一边把『药』递给病患,一边嘱咐道。 “华神医!”郭嘉大步流星地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过来,一见到华佗,便立刻叫道。 华佗扭头看到郭嘉走来,便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大人,找华某何事?” 郭嘉道:“请华神医跟我走一趟,为我家主公救治!” “你家主公?燕侯高飞吗?抱歉,我不会为他救治的。”华佗轻蔑地说道。 郭嘉愣了一下,急忙问道:“为什么?” 华佗指了一下这些受到灾难的百姓,略带愤怒地说道:“燕侯为了一己之私,采用水攻之计,虽然赶跑了魏王,却使得陈留城内数万百姓为洪水所困,成百上千的百姓因为这场洪水丧失了生命,这种杀人狂魔,我华佗绝不救治。” 郭嘉立刻反驳道:“医者父母心,华神医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家主公丧失生命吗?华神医连屠杀徐州几十万百姓的曹『操』都肯医治,为什么就不肯医治我家主公?” “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日而语。再说,我也彻底去救治曹『操』,只不过是敷衍了事罢了。” 郭嘉皱起了眉头,但是事情紧迫,也容不得他多想,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只有得罪了!” 话音一落,郭嘉身后的随从便立刻上前,将华佗给牢牢抓住,强行带走。 周围的百姓见状,都自发地组织了起来,挡在了郭嘉等人的身前,将郭嘉等人全部包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郭嘉见状,怒声问道。 “你们不放开华神医,我们就不让你们走!”百姓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郭嘉等人被牢牢地包围住了,他眉头皱起,没想到华佗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他知道众怒难犯,转念一想,便让人放开了华佗,同时走到华佗身边,小声说道:“华神医,请原谅我的冒昧,如果你不跟我走去救治主公的话,那么我就会下令将这些百姓全部杀死,当着你面,一个一个杀掉,杀到你愿意去救治我家主公为止。” “你威胁我?”华佗皱起了眉头,看着周围的百姓,心中略有些不忍。 “算是吧,这里至少有六万百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这六万百姓因为你一个人而死?医者父母心,你权且将我家主公当成普通老百姓医治就行了。我向你保证,一旦你救好了我家主公,主公定然会善待这些百姓,而且是整个中原的百姓。水攻之计,也是『逼』不得已,那条计策,是我想出来的,跟我主公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怨的话,就怨我好了,等你救了我主公,我郭嘉就悉听你的处置,以赎我之前犯下的罪过!” 华佗想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跟你走。” 705刮骨疗毒 705刮骨疗毒 赵云骑着骏马,卞喜赶着马车,两个人从阳翟城一路向陈留方向行进,沿途路过不少地方,燕军的斥候都备好骏马等在在边上,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在天黑的时候终于到达了陈留郡内的尉氏县。 天刚蒙蒙黑,官道上便相向驶来了几匹快马,卞喜习惯于在黑夜中行动,眼神较好,一眼便认出了前来奔驰来的几匹快马,急忙扭头对赵云说道:“子龙,是郭军师,想必他已经找到华佗了。” “你停在这里,我去接应郭军师。” 卞喜勒住了马缰,将马车停靠在路边,掀开马车的卷帘,见高飞斜靠在车里,不知道是何时醒了过来,额头上渗出了许多汗珠,面『色』也极为难看。 “主公,你醒了?”卞喜显得极为兴奋。 “嗯……如此颠簸的道路,我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高飞用微弱地声音说道。 “启禀主公,我们这是带你去治伤,你身上中的毒,非华佗不能解。” 高飞一听华佗的名字,便急忙问道:“华佗?他人在哪里?” “主公,华神医带来了!”赵云接应了郭嘉、华佗等人,便急忙策马赶来,刚好听见高飞的话语,便回答道。 高飞在卞喜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左臂疼痛难忍,没有一点知觉,同时也感觉到一阵微微的酥麻。 “主公……”郭嘉看到高飞的这幅『摸』样,心中不忍,控制不住,登时热泪盈眶。 “奉孝……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一点小伤而已……”高飞开朗地说道。 “在下华佗,参见燕侯。”华佗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向着高飞抱了一下拳,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极为冷淡,里面还夹杂着极大的恨意。 高飞于夜『色』当中朦胧地看见华佗方巾阔服,臂挽青囊,却看不清面容,他抬起右手,做拱手之状,说道:“久闻华神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华佗不太欢喜,也有点不耐烦,取下青囊,说道:“在下先为燕侯治伤吧。” 赵云在众人说话之际,便在路边找来了一些干柴,生起了一个火堆。火光一起,赵云便喊道:“卞喜,带主公到这里来!” 于是,众人全部移到了火堆旁边。 高飞也才看清楚华佗的样貌,童颜鹤发,额头宽广,和南极仙翁的形象差不多。同时,他还注意到华佗的脸上带着一股子怨气。 “华神医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高飞坐下之后,华佗便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左臂,打开绷带,在那里细细的查看伤口。 华佗不予理会,只顾着看高飞的伤势。突然,他的眉头一皱,便急忙失语说道:“是何人下如此毒手?” “怎么了?是不是不能治了?”高飞看到华佗的表情,也皱起了眉头,用微弱地声音说道。 “可恨,可气,可杀!此人心肠也未免太过歹毒了,居然用如此毒『药』……”华佗急忙问道:“燕侯现在感觉如何?” “左臂全然没有知觉,而且伴有极大的刺痛犹如万针扎体,不时还会伴有眩晕、眼花、视物模糊。”高飞平淡地回答道。 华佗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看着高飞面无表情的样子,便说道:“此毒为乌头毒,乌头又唤作草乌、断肠草,毒『性』极大,人畜稍微沾上一点,轻者四肢麻痹,麻木从上肢指尖开始向近端蔓延,继后为口、舌及全身麻木,痛觉减弱或消失,有紧束感。重者躁动不安、肢体发硬、肌肉强直、抽搐,意识不清、昏『迷』不醒,更甚至有生命危险。燕侯能忍受住这巨大的痛苦,实在令我敬佩,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中此毒不叫的。幸好你这手臂之前被救治过,血『液』也止住了,不然的话,从你中毒到扩散全身,用不了半天。饶是被救治过,却并不能根治,此毒已经深入肌骨,救治极难。可若不早治,这条臂膀就只能被砍掉了。” 高飞确实一直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叫有什么用,他听完华佗的话,便急忙问道:“先生神医,必然有救治之法,不知道当用何物救治?” 华佗道:“我自有救治的方法,但就怕燕侯会害怕!” 高飞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一向视死如归,何惧之有?” 华佗道:“请燕侯立于静处立一标柱,上钉大环,而燕侯将臂穿于环中,以绳系之,然后以蒙着头,不要观看。我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毒素,用『药』敷之,再以线缝其口,就没什么事情了。” “刮骨疗毒?”高飞听完华佗的话,对这一情节十分的熟悉,四个字便脱口而出。 “正是。不知道燕侯可有胆量一试?”华佗看着高飞的眼神流出了一丝异样,问道。 高飞眉头一皱,他不是关羽,更没有那种意志力,虽然很想表现一下,但是毕竟自己不敢轻易尝试,万一他忍不住的话,胡『乱』一动,就会使得华佗前功尽弃。 正当他犹豫之时,忽然想起了在历史上上,有一种叫麻沸散的东西,那东西就是以后麻『药』。而这叫麻沸散的东西,正是华佗所精心研制的,便急忙说道:“我听闻华神医有一麻沸散,敷用之后,可以令病患失去知觉,对于所施之术毫无痛楚,不知道可否为我用上一点?” 华佗怔住了,他精心研制的东西尚处在试验阶段,功效还不太稳定,经过他多次的改良,一直有着这样那样的东西,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每一贴麻沸散是否真的有效。而且,这个东西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对于高飞是如何知道的,产生了极大的疑『惑』。 “此物效果不太稳定,尚不能投入使用,待日后稳定之后,再用不迟……”华佗据实回答道。 “那我愿意做华神医的第一个试用者,若能成功,华神医便可名扬天下,也可以用此物救治更多的人,使得众人免受这种难忍的疼痛。”高飞道。 华佗听后,觉得这提议很不错,便点了点头,从青囊中取出了必备的东西,然后用麻沸散洒在了高飞受伤的臂膀周围。 过了好大一会儿,华佗拿着一把尖刀刺了一下高飞的手臂,问道:“疼吗?” 高飞摇了摇头,说道:“毫无丝毫感觉。” “嗯,那我就可以开始了。” 说完,华佗便开始在高飞的手臂上动刀子,而高飞则扭过头,不去看华佗是如何给自己刮骨疗毒的。 赵云、郭嘉、卞喜等人看了以后,都有些不忍,不自觉地转过了身子,不忍再观看。 麻沸散的功效确实有,可是就是维持的时间短了点,当华佗刮完最后一点残余的毒素时,高飞便感觉到了痛苦,难以煎熬的痛苦。他使劲咬住了牙齿,额头上冒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华佗每用刀刮骨一次,他就疼得难以维持。 “呼……”华佗终于刮完了毒素,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看到高飞昏『迷』了过去,便松了一口气。 赵云看到高飞昏『迷』了过去,便对华佗说道:“华神医,我家主公……” “放心好了,毒素已经完全清除,他只是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后,就会发现手臂已经被救治好了。”说完,华佗开始为高飞缝上伤口,然后缠上绷带。 众人听到高飞没事,便都把心给静了下来,围在火堆边上,让几个人去附近打猎,在原地『露』宿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高飞再次醒了过来,全然感觉不到自己的伤势,对华佗的外科手术非常的推崇。 于是,大家一起返回陈留,不在话下。 荆州,江夏。 太守府中,田豫得知孙坚率领策瑜军已经驶出了水军营寨,便聚集了众将,当下说道:“江夏乃荆州之门户,一旦江夏失守,荆州便岌岌可危。如今大王正在中原血战,不可能及时前来增援,荆南四郡的兵力又不能随意『乱』动,也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田豫部将陈生急忙说道:“可是大人,孙坚起全国之兵攻楚,兵分两路,浩浩『荡』『荡』的而来,如今吴军右路先锋大将黄盖已经进驻寻阳城,若非张虎在下雉早有准备,只怕早已经被黄盖攻克。如今张虎已经用铁锁横江,暂时挡住了吴国大军,可吴军人数众多,听说已经派遣一支军队潜入了大别山,想越过大别山,直取郡城。属下担心若没有援军,仅凭我们三万军队,无法击退吴军。” 田豫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发话的胡熙,便问道:“胡主簿有什么看法吗?” “吴军来势汹汹,若分兵抵挡,则兵力分散,容易被吴军各个击破,不如退避三舍,避其锋芒,将兵力分别陈列在邾县和鄂县,如果要从东吴攻打江夏,陆路崎岖难行,且耗费时日,敌人定然会朔江而上,邾县和鄂县刚好在大江两岸,在这两个地方我军才能有用武之地,扼制住此咽喉要道,可以阻挡吴军。”胡熙说道。 田豫想了想,说道:“好,就这样办,即刻传令张虎,后撤至鄂县,陈生,你即刻带领五千士兵奔赴邾县。” “诺!” 706偷袭江夏 706偷袭江夏 太阳在繁密的森林后面落下去了,在落日的余晖里,森林一片沉寂,神秘莫测。 孙坚带着凌『操』、陈武二将以及三千精锐的策瑜军士兵快速的行走在这片树林里,环抱着他们的是大别山区的原始森林,山路崎岖,极难通行,但是在这些策瑜军的将士面前,却显得不足为虑,他们各个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离西陵城还有多远?”孙坚喘着粗气,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启禀大王,翻越过前面那座山,再走上五十里便可抵达西陵城。”年仅十四岁的策瑜军小将陈武对这一带非常的熟悉,当即回答道。 孙坚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大家再加把劲,翻越过前面那座山,咱们就休息休息,然后一鼓作气,直抵西陵城下,楚军做梦都不会想到,本王会舍弃水路而采用陆路迂回,等我军抵达西陵城下之时,楚军必定尽皆丧胆,只要拿下了江夏的郡城西陵,就能让楚军布置在长江沿岸的防线不攻自破。” 由于孙坚为孙策报仇心切,所以一抵达柴桑,便立刻挑选出来了三千精锐的策瑜军,轻军远行至大别山,翻越崇山峻岭,想从背后直『插』江夏腹地,杀楚军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迷』『惑』敌人,孙坚让策瑜军的蒋钦、董袭、潘璋、宋谦、贺齐等人大造声势,将刚刚训练不久的水军朔江而上。除此之外,还让黄盖带领马步军入驻寻阳城,与策瑜军遥相呼应,并且派出一支疑兵,扬言挺进大别山,以吸引楚军的目光。 其实,孙坚深知荆州水军的厉害,而且自己的水军还未真正练成,加上自己进攻楚军又是逆流而上,困难重重不说,还有可能致使水军全军覆没。就算再愤怒,也不能蒙蔽了双眼,当听到孙策的死讯时,他不是没有质疑过,后来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也觉得孙策的死疑点重重。 但是他瞄准了当时的形势,楚军的主力在中原,他这个时候攻击楚国,正好用孙策的死来当借口,出兵占领江夏,拔除这个眼中钉,为以后吞并荆州打下基础。所以,他不再去详查孙策的死是否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的,他攻下江夏就是为孙策报仇了,如果是假的,就一定是高飞在搞鬼…… 这两天在大别山里,孙坚清醒了许多,也想了许多事情,他始终不认为自己的儿子孙策死了,如果真的死了,为何鲁肃、周泰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高飞的计策,借助孙策的死,来激怒自己,让自己发兵攻打楚国。 他也想过高飞为什么会这样做,以他和高飞的兄弟情谊,这样做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旦他知道孙策之死并不真实存在,他必然会怨恨高飞。 经过这两天反复的思考,孙坚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高飞在中原独立难支,祈求他的帮助,但是又担心吴国群臣习惯了平静的生活,而他抵挡不住群臣的劝谏,不愿意出兵,所以才出此下策。 更何况,此时攻打楚国,百利而无一害,对于他而言,确实有莫大的好处,不然的话,那日在吴王宫殿之上,一向具有大局观,而又很会审时度势的军师张纮为什么一言不发。 “一定是这样的……看来子羽深知吴国群臣之诟病,所以才想出这个用心良苦的法子来激怒我,让我好发兵攻打楚国。那么,伯符他们应该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应该在回吴国的路上,或者仍然在燕军的大营里……” 轻军远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偷袭江夏郡城的计策是张纮秘密提出来的,孙坚听后,顿时便同意了,并且决定亲自率领精锐之兵攻打江夏郡城。 子时,孙坚等人好不容易才翻越过了这座大山,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马平川的原野,而此时急行军已经累的够呛了,孙坚让大家都停下来休息休息。 原野上吹来一阵冷风,树林里一片漆黑,绝无树叶触擦的声音,也绝无夏夜的那种半明半昧的清光。高大的杈丫狰狞张舞,枯萎丛杂的矮树在林边隙地上瑟瑟作声,长大的野草在寒风中鳗鲡似地蠕蠕游动。蓁莽屈曲招展,有如伸出了长臂,张爪攫人。一团团的干草在风中急走,如象有大祸将至,仓皇逸窜,四面八方全是凄凉寥廓的旷地。 看到这样的一番景象,孙坚不知为何心中涌上了一丝悲凉。他坐在一棵大树的下面,十分爱惜地擦拭着那把古锭刀,自从他听从高飞的意见,占领江东之后,几年下来,他再也没有用过这把刀。 古锭刀寒光闪闪,也这样的黑夜中,刀身显得格外耀眼。 大别山位于中国东部地区,地处鄂豫皖三省交界处,东西绵延约380公里,南北宽约175公里,是长江和淮河两大水系的分水岭。这一带在这个年代,还是一片原始森林,山脉周围没有多少人居住,所以孙坚等人的到来,也无人得知。 据说在洪荒之世,天地浑然一体,亿万生灵被挤压在昏暗的天地之间,后来有一座山訇然升起,用它的脊梁把苍天高高撑起,从此有了天地之分,万物生灵也得以获得光明。由于这座山分出了天和地,分出了白天和黑夜,使天地有别,便取名为大别山。 孙坚自寻阳向北挺进大别山以来,已经渡过了三日,三日来,他带领的士兵每日都在急速行走,策瑜军的少年儿郎们也都个个身强体壮,耐力也非常的好,一路跟着孙坚走下来,路上没有一个人喊过累,也没有一个人掉队。 他将古锭刀收回了刀鞘,环视了一眼这三千名少年儿郎们,觉得孙策亲自挑选的人确实根基很好,而这帮子少年儿郎,以后定然会成为吴**队中的基石。 休息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孙坚便站了起来,朗声叫道:“江东的儿郎们,再走五十里,我们的目的地就要到了,你们再委屈一下,大家加把劲,必须在天亮的时候赶到西陵城下,要给楚军一个措手不及,替你们的将军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报仇雪恨!”凌『操』、陈武等人都纷纷站了起来,振臂高呼,群情激奋。 正因为有着这股子怨气,以及心中怀揣着极为强烈的恨意,所以策瑜军的将士们才会如此迅速的抵达此地,在他们心里,孙策的地位不可替代,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还亲。替孙策报仇,就成了他们心中唯一的目标。 孙坚看到这种情况,内心极为的欣慰,他感觉到了孙策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以前他老是认为自己的儿子不足以肩负起吴军的重任,如今他从这三千少年儿郎的身上看到了孙策的影子,他在想,一旦攻克了江夏,而孙策又回国的话,他便立刻任命孙策为王世子,并且正式册封孙策为大都督,总督吴**事,参赞一切政务。 “出发!”孙坚转过身子,眼神中『射』出了两道精光,看着前方楚国的国土,他便大声喊了一声。 …………………… 荆州,江夏郡,西陵城。 城墙上站了一夜的士兵伸了一个懒腰,用朦胧的双眼看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便打了一个哈欠,转身下了城楼,准备进行交接。 不一会儿,城墙上的楚军士兵都下了城楼,而交接班次的巡逻士兵还没有来得及上来,便见从城外的树林中跑出来了许多吴军的士兵,他们个个风尘仆仆的,一手握着皮盾,一手握着腰刀,尚有几百人背负着弓箭,迅速地向着城墙扑了过去。 这时,一个楚军士兵从城墙上『露』出了头,刚登上城墙,便赫然地看到城下大批的吴军士兵涌了过来,他刚张开嘴准备大声喊叫,一支凌厉的箭矢便直接『射』中了他的口中,一箭将他『射』翻在地,向后倒了。 其他的楚军士兵见状,急忙前来一探究竟,看见从天而降的吴军时,顿时惊慌失措,急忙敲响了悬挂在城楼上的警钟。 “咣……咣……咣……” 警钟一经敲响,顿时惊醒了在西陵城里熟睡的所有人,突如其来的警钟让人感到很意外。 田豫从**跳了下来,来不及披甲,提着一口长剑便走了出去,大声地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守门的士兵慌里慌张的跑到了田豫的身边,急忙大叫道:“启禀太守大人,吴军攻来了……” “吴军?怎么可能?吴军不应该在几百里之外的寻阳吗?”田豫做梦都想不到,他昨夜才和胡熙制定下了在邾县、鄂县狙敌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吴军就已经杀到了西陵城。 “千真万确!陈校尉已经去城门了,请大人速速到城门督战。” 田豫二话不说,拔腿便走,一边走,一边对士兵叫道:“速去传令城中各处兵马,严加防守,不得有误,西陵城绝对不能丢!” 707江东易主(1) 707江东易主(1) 田豫快步赶到了遭受吴军突然袭击的东城门,身后带着五十轻骑,还没有奔驰到东城门,便赫然看见城墙上一员大将将陈生给斩杀了,提着鲜血淋淋的刀正在奋力拼杀,不由得怔了一下。再仔细看看,他发现他认得那个人,正是吴王孙坚。 此时朝阳初升,孙坚提着古锭刀站在城墙上,愣是凭借着一己之力杀出了一片天地,身上更是被鲜血染透,整个人成了一个血人,金『色』的阳光从他身后道道『射』来,将他衬托的如同天神一般。 城墙底下,吴军的士兵向城墙上扔出了飞钩,飞钩钩住了城墙的棱角,一条长长的绳索垂直到地上,吴军的士兵开始拽着绳索向上攀爬城墙,不一会儿,西陵城的东城门的城墙上就挤满了吴军的士兵。 陈武在左,凌『操』在右,孙坚在中间,吴军士兵不断的涌上来,他们每一个都是痛心疾首的哀兵,在这一刻,他们将自己心中的仇恨全部发泄到了楚军士兵的身上,城墙上血肉横飞,鲜血染红了城墙,果真是哀兵必败。 田豫止住了马匹,看到孙坚带着吴军的士兵率先冲下了城墙,朝城内杀来,他意识到了孙坚的可怕,暗暗地叫道:“擒贼先擒王,这回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真是天助我也。” “全军后撤!”田豫调转了马头,见东城门已经被孙坚占领了,而且当吴军打开城门迎入吴兵之后,他看到吴兵的人数并不多,便已经有了主意。 田豫很是年轻,但是他跟随刘备已经好几年了,在高飞出任辽东太守的时候,他就已经跟随刘备了,几年来的历练,让他不断的成长,加上在武艺上关羽、张飞时不时的亲自指导,也让他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成为了刘备帐下难得的自发培养的一个将才。 所以,刘备便让田豫出任江夏太守,安东将军,驻守在江夏,率领水军、马步军一共三万人,时刻防御着东吴。为了保险起见,刘备更是给他调去了一位智谋之士,就是原先为武陵太守的胡熙。 田豫一行人退到了太守府的门前,刚好遇到胡熙带领西门的士兵赶了过来,两下一经相遇,便急忙说道:“胡主簿,陈生在东城门战死,被孙坚给砍了,东城门也已经被吴军占领,吴军突然袭击,我军措手不及,我已经有了擒获孙坚的主意,还请胡主簿予以配合。” 胡熙当即抱拳道:“既然是吴王亲自前来,当然要让他有来无回,只要杀了孙坚,吴军群龙无首,必然会不战自退,江夏也可以保一时太平。胡某愿意听从太守大人调遣,不知道太守大人当用何计?” “吴军突袭郡城,孙坚所带的兵力也不过才三千人,我西陵城中有两万大军,虽然陈生和守备东城门的士兵已经战死了,但是在兵力上我军是优势,何况敌军长途跋涉,远道而来,其锋芒虽然毕『露』,但绝对不可能持久,只要暂时拖住吴军一时半刻,必然会成为我军瓮中之鳖!请胡主簿赶往南门,调遣水军参战 ,迂回到东城门外,截断吴军归路。”田豫分析的极为详细。 胡熙听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胡熙立刻带着几个亲随朝南门走了过去。 田豫立刻指挥步骑兵进行布阵,以盾牌兵堵在最前面,骑兵分散在城中主干道的两翼,开始徐徐向东门开进,并且命令其余士兵继续向他这里增兵。 孙坚抢占了东城门,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什么战后的喜悦,便看见大批楚军士兵朝他们这里围了过来。 “大王,楚军兵力众多,西陵城不宜拿下,不如及早撤出城池,于城外决战。”陈武献策道。 凌『操』道:“好不容易杀进了城,这会儿又要退出去,那我们的部下都白死了吗?大王,这些楚军的虾兵蟹将,不足为虑,我军士气高涨,正是一鼓作气拿下西陵城的时候。擒贼先擒王,末将愿意去替大王斩杀敌方主将。敌军主将一死,敌军便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大王率军猛攻,便可以杀楚军一个措手不及!” 孙坚觉得陈武、凌『操』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此战关系到胜负,所以孙坚慎重考虑之后,便吩咐道:“陈武带五百士兵退出城外接应,凌『操』率领其余士兵跟随我一起向前冲,若敌军顽强抵抗,未能斩杀敌军大将,也好有个退路。” “诺!” 命令下达之后,陈武带领着五百士兵出城,其余人全部跟着孙坚、凌『操』向城中猛攻。 孙坚赫然看见了田豫,他并不认识田豫,不过,单从田豫的穿戴以及所处的位置来看,田豫就是敌军的主将,于是孙坚提着古锭刀,迈开步子便朝前冲了出去。 他打仗向来都是最勇猛的,孙坚的武力不弱,勇气更加为人称赞,他就是当先锋的人,所以每次一打仗都是第一个冲在了最前面。 凌『操』见孙坚冲在了最前面,想拦都拦不住,最后自己只能跟在孙坚的身边,力求给予孙坚保护。 “放箭!”田豫见孙坚带兵冲了过来,当即便下令道。 成百上千的箭矢如同蝗虫一般向着孙坚飞了过去,密集的无法阻挡。 “散开!”孙坚也不是傻子,这里在街巷当中,周围可以躲避箭矢的掩护体很多,他躲在了一个墙角里,等箭矢停止之后,趁着弓箭手拉弓开箭之际再次向前冲去。 “嗖!嗖!嗖……” 弓箭手见孙坚涌出,便仓皇之下便『射』出了箭矢,盾牌兵守在堵在最前面,形成了一堵墙,手里也紧紧地握着兵器,等待孙坚到来的时候便开始将他斩杀。 “叮、叮、叮……” 孙坚用古锭刀挡下了许多箭矢,一个人冲的太快了,后面的凌『操』等人又被密集的箭矢给『逼』开了,没能跟上来。 “大王……”凌『操』刚一『露』头,一支箭矢便飞了过来,他急忙躲闪了过去,看到孙坚孤身冲到了楚军士兵的面前,不免的有些担心起来。 “杀!” 孙坚虎视眈眈的冲了过来,挥出古锭刀便猛砍了一下,锋利的古锭刀在楚军士兵身上大显神威,楚军的盾牌和士兵犹如豆腐一样松软,一下子便被劈成了两半。 其余楚军士兵见了,震惊不已,还来不及逃跑,古锭刀便到了面前,一道道血柱冲天,让已经是血人的孙坚更加的被楚军士兵记住了容貌。 就这样,楚军的前军阵地被孙坚一个人的给攻破,弓箭手见到孙坚冲了过来,便立刻向后撤退。 “哪里跑!”孙坚举着古锭刀一路向前杀了过去,见弓箭手开始溃败,而田豫却依旧安然无恙的骑在马背上,百年大声地喊叫了出来。 楚军弓箭手一退,给凌『操』等人制造了契机,纷纷从街巷中出来,继续向前冲了过去。 田豫看着孙坚一步步向他『逼』来,他的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抹笑容,当即将手向下一挥,立刻便有人发号了命令。 与此同时,城中主干道的两边涌现出来了两拨楚军的骑兵,突然出现的骑兵显『露』的有点出人意料,正因为这个原因,致使凌『操』带领的士兵被拦腰斩断,一分为二。 骑兵手里握着的兵器多时都是长形兵器,加上人骑在马背上,视野开阔,所以很快便占了上风。 “哇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这场战斗刚开始的时候以楚军为主,可是现在,形势逆转,惨叫声则以吴军士兵为主。 叫声影响到了孙坚,他回头望了一下,注意到士兵越来越少,而且自己的部下也被分割成了两半,不禁皱起了眉头。 田豫一直在细细地观察着孙坚的一举一动,一看见孙坚分神了,眼前一亮,当下从士兵的手中拿来了两杆长枪,一手握着一杆,挥舞着策马向孙坚冲了过去,右手手起一枪,便刺向了孙坚的心窝。 孙坚分了神,转身的时候将背部亮给了敌人,他正在奋力的厮杀着,岂料背后一股凌厉的力道朝自己的心窝刺了过来,急忙转身横刀抵挡。 “噗!” 一声闷响,田豫手中的一杆长枪便直接透过孙坚身上披着的薄甲,刺进了孙坚的下腹。 孙坚身中一枪,眼睛里倍感奇怪,明明是刺的自己的心窝,为何会反差那么大。他一刀将长枪的枪杆砍断,鲜血直流的他,身体动摇西晃,由于那一枪是田豫骑马冲刺的时候刺进来的,所以直接透过了他的身体,枪头从背后『露』了出来,而且他的肾脏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田豫见孙坚步履杂『乱』,紧接着又补上了一枪,直接『插』向了孙坚的心窝。 此时,凌『操』及时杀出,一刀砍断了田豫刺向孙坚的长枪,同时胡『乱』砍出一阵刀法,『逼』退了田豫,救得孙坚,急忙向后退去。 “给我杀,绝对不能放走孙坚。”田豫弃枪拔剑,策马向前追击,哪知吴军士兵拼命来救,抵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 与此同时,陈武率领五百吴军士兵从城门外杀了进来,和保护着孙坚退却的凌『操』前后夹击,一番猛攻算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夺下了楚军骑兵的一百多匹战马。 孙坚受了重伤,骑不了马,凌『操』便丢弃兵器,将孙坚横抱了起来,纵身跳上马背,在陈武等人的保护下,迅速杀出了西陵城。 他们这边刚走,胡熙便带领楚军士兵从南门转了过来,除了孙坚、凌『操』、陈武等一百多骑逃跑了之外,其余士兵尽皆被堵在了西陵城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708江东易主(2) 708江东易主(2) 凌『操』、陈武带着受伤的孙坚逃出了西陵城,连续奔驰出了十几里后,孙坚因为伤势过重加上承受不住颠簸,变得越来越虚弱。 “停下……我快不行了……”孙坚有气无力地说着话,从嘴里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陈武!停下,大王快不行了,快找个地方躲藏一下。”凌『操』看着自己臂弯中的孙坚口吐鲜血,眼神涣散,脸『色』惨白,便立刻大声喊叫道。 陈武听到凌『操』的叫声后,便立刻分出五十个骑兵,让他们与自己背道而驰,朝着反方向引开追兵,他则带着凌『操』和其余士兵朝着一片树林而去,并且让十几个人殿后,抹去马蹄的印记,消除威胁。 不一会儿功夫,凌『操』、陈武等人便来到了树林里。 凌『操』翻身跳下了马背,急忙将孙坚给平放在了地上,一脸紧张地说道:“大王,你坚持住,末将这就去找大夫……” “咳咳咳……”孙坚一阵猛咳,咳出了一口鲜血,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凌『操』的手臂,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快不行了,我有话要说……” “大王……”陈武和其余士兵都围绕在孙坚的身边,此时已经热泪盈眶。 “大王,你不会有事情的,你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凌『操』紧紧地握着孙坚的手,他很清楚,孙坚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插』在他体内的那柄断枪透体而过,根本不能轻易的拔出来,一旦拔出来,孙坚说不定就会很快离去。 孙坚望了一眼年长的凌『操』,又看了看年纪较轻的陈武,以及围绕在他周围的少年士兵,觉得很是欣慰,至少凌『操』、陈武都冲了出来,为吴国的将来保留了两员战将。 此时,孙坚越来越虚弱了,鲜血从身体里不断的渗出来,刚躺在地上没一会儿,地上就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大王,少主已经不在了,大王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吴国还怎么办啊……”陈武带着哭腔,缓缓地说道。 “你们不用担心,伯符他福大命大,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说不定现在正在回吴国的路上。周泰骁勇,鲁肃机警,他们一定不会让伯符有事情……咳咳咳……我时候不多了,有些事情,必须要和你们说清楚……我死之后,伯符继任吴王大位,张昭、张纮共同监国,众文武齐保伯符,兴盛我东吴……” 说到这里,孙坚“哇”的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他强忍着体内巨大的痛楚,继续说道:“还有……此次进攻楚国,是我和军师张纮共同谋划,其中有一些机密的事情,只有他知道,你们回去以后,请张纮将吴国机要公诸于众,切记不可和燕国为敌……” “大王……”凌『操』、陈武等人共同叫道。 “凌『操』,策瑜军中,你的年纪最长,伯符不在,暂时由你全权统领。另外让黄盖总督三军,徐徐退兵,放弃攻打江夏。” “末将记下了,大王你少说点话……” “我再不说,就永远没办法说出口了。伯符……伯符应该没死,他若能回到吴国,就让他继任大位,如果他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们就让仲谋继任大位,但不管是伯符还是仲谋继任,都要遵循我的遗命,让他们千万千万不要和燕国为敌,至少……至少十年之内绝对不可以……至于十年之后,我已经无法预测……” “大王,末将记下了,末将铭记在心……” 孙坚突然伸出了手,在空中『乱』抓,问道:“我的刀呢……拿古锭刀来……” 陈武急忙送上古锭刀,含泪说道:“大王宝刀在此……” 孙坚一把抓住了古锭刀,将古锭刀交给了凌『操』,缓缓地说道:“将此刀带回去,带到建邺,盛放在吴王府的大殿上,请诸位文武大臣记住,和北方的燕国结盟,共同对付楚国,替我报仇,十年之内,千万千万不要和燕国为敌,否则吴国就会腹背受敌……伯符『性』子轻狂,需要有人劝得住他,平南将军周公瑾,可担当此大任,待他回到建邺,将此刀转赠给周公瑾,见此刀犹如见我,必要时,可让他出示此刀,任何人不听从命令者,尽皆斩之……” “诺!” 孙坚交待完遗言之后,仰望苍穹,蔚蓝『色』的天空中,仿佛出现了那张他最熟悉的脸庞,那个与他生死与共,教他占据江东的人,仿佛在冲着他笑。 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心中缓缓地想道:“子羽贤弟,天不佑我啊……昔日我们的约定,我会让我的子嗣延续下去,还希望你能够遵守誓言,此生此世,永不背盟。孙氏、高氏世代修好……” 忽然,天空中一团白云漂浮而过,那白云幻化成了一个人,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冲着高飞的笑脸便刺了一枪,而高飞的笑脸,也在此时烟消云散。 孙坚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住了,心中暗暗地想道:“难道一切都是天意吗?难道吴国势必会和燕国交锋吗?伯符啊伯符,希望你能遵从为父的遗志,千万千万不要和燕国为敌,否则,吴国将『荡』然无存……”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天空中的那团白云,幻化成孙策的浮云也渐渐消失,随之取代的仍旧是高飞挂在空中的笑脸,孙坚看不到未来,他的预测也只能维持十年,至于十年之后,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轻轻地,孙坚闭上了双眼,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离开了这个尘世…… 凌『操』、陈武等人见孙坚停止了呼吸,不禁都悲伤不已,同时哀嚎了起来,少年儿郎们各个捶胸顿足,哭的伤心欲绝。 不一会儿,凌『操』抹了一把眼泪,手持古锭刀,从地上站了起来,厉声喊道:“哭!哭什么哭!给我打起精神来,在未将大王的遗体送回建邺之前,任何人都不准给我哭!追兵随时都会来,此地不已久留,都给我上马,回吴国。” 策瑜军的少年二郎们听到了凌『操』的话,都抹干了眼泪,化悲痛为力量,统统翻身上马,带着孙坚的遗体,朝着吴国的路奔驰而去。 ……………… 陈留城内,百姓已经得到了安抚,战俘们也都享受到了应有的待遇,在燕军的悉心照料之下,陈留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高飞还带着伤,不过经过华佗的一番治疗之后,已经能动了,加上好吃好喝的养着,短短的两天,便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开始着手处理一些军政大事。 两日内,对燕军来说可谓是喜上加喜,首先是虎牢关那边传来了好消息,马超、曹『操』在遭受荀谌、陈到带兵攻打虎牢关后,之抵抗了一天,便主动放弃了虎牢关。秦军全线退走,在得知函谷关、弘农郡被徐晃占领之后,便改道向南,经武关回关中。陈到率军一路狂追,与秦军发生战斗数次,双方互有伤亡,最后陈到在马超、曹『操』从武关退走之后,成功占领了武关。 其次是宛城那里传来了好消息,文聘以三千轻骑从阳翟长途奔袭宛城,楚军被攻击的措手不及,加上城中无甚大将,而驻守城中的兵力又是原先从袁术那边投降过来的,所以宛城令只抵抗了半个时辰,在不敌文聘的攻势之后,主动开城投降。文聘遂占领了宛城,并招降了宛城附近的其他几座城池。 再次是楚军在颍川遭受到贾诩、张辽、魏延、褚燕等人的联合反击,加上吴国全力攻打楚国的消息一经传出,楚军纷纷不战自退,本想退回宛城,哪知道已经被文聘占领,不得已之下,楚军只好继续向南撤退,退到了棘阳一线,与宛城形成了对峙。 最后是汝南那里传来的好消息,楚王刘备在听闻吴军攻打江夏时,率领大军从颍川撤退,欲经过汝南进入江夏,哪知道半途被黄忠带领的燕军伏击,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却让楚军改变了行程,不得不返回南阳。刘备听到宛城及其周边几个县城被燕军占领,便将部队拉到棘阳,在棘阳一带设下重重防御,和燕军形成对峙,并且又因为关羽受伤,张飞丧失斗志而被迫撤军,留下杜袭防守棘阳,三兄弟便全部退回襄阳。 至此,燕军终于完成了占领中原的战略目标。 好消息连连不断的传来,让受伤中的高飞也加快了恢复。今天一早,他便起来了,刚打开房门,便见卞喜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两个人差点撞上。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在高飞看来,卞喜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很稳重的斥候统帅,一般不会表现出这么慌张的表情来,如果有,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出了非常重大的事情。 “主公,吴王孙坚偷袭江夏不成,反而被田豫刺成重伤,最后在逃走的途中,因伤势过重而身亡了。”卞喜也来不及参拜,便急忙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给了高飞。 “咣!” 高飞只觉心口被重锤敲击了一下,身子一软,直接侧倒,撞在了门边,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而他的脑中,更是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幸好有卞喜在侧,扶住了高飞,才不至于让高飞摔倒在地。 “消息……消息可靠吗?”高飞不敢相信地问道。 “绝对可靠,是属下安『插』在楚军和吴军当中的细作禀告的,两人同时确认了这一点,孙坚确实是死了。” “天意……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江东猛虎殒命荆州,为什么总是跳不出这个怪圈?文台兄,你今身去,将置我于何地?昔年的盟誓,难道就要在此画上一个句号吗?”高飞仰望苍天,心中不胜悲伤,自言自语地说道,“江东易主,小霸王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709江东易主(3) 709江东易主(3) 十天后。 建邺城的上空一片阴霾,这几天一直阴雨绵绵,正如所有吴国文武大臣和百姓的心情一样,都是如此的苍凉。 建邺城东南三十里的一片陵园内,刚刚回到吴国的孙策马不停蹄的在雨中奔驰着,他一脸的悲伤,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泪水混在了雨水当中,心情糟糕透了。 “驾!” 孙策扬起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自己的座下马上,那马匹负痛驮着孙策快速奔跑,道路两边站立着披着蓑衣,穿着麻衣的士兵,他们看到孙策归来,心情既激动,又悲伤。 就在半个月前,吴王孙坚还为了孙策的死一怒而发动全国之兵攻楚,哪知道,孙策竟然没死,安然无恙地从海路回来了,可换来的却是吴王孙坚的辞世。 吴王孙坚薨,凌『操』带着孙坚的遗命和尸体回到了建邺,当时群臣惊愕,举国上下一片哀声。于是,张昭、张纮等人按照遗命监国,等候孙策的归来。可是,他们能等,孙坚的尸体却等不了,只得发布国丧,将孙坚下葬在建邺城外三十里处的一片景『色』宜人的地带。 “父王……父王……”孙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歇斯底里的喊道。 终于,他看到了孙坚的陵墓,由于仓促下葬,陵墓修建的并不是很气派,不过,这也是按照吴国大妃的意思去办的,因为孙坚个人崇尚节俭。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孙坚的遗体运回建邺城的第二天,吴大妃伤心过度,竟而卧床不起,遍访名医,群医皆束手无策,于第三天便辞世了。 张昭、张纮随即按照吴大妃遗愿,将二人合葬于此处。 『**』雨霏霏,不止不休。 陵墓前,一个身穿丧服的贵『妇』携带着几名幼小的男童、女婴跪拜在那里,青罗幔帐撑起了他们头上的一片天,不至于让他们受到雨水侵袭。然而,却始终无法阻止他们内心的伤心雨。 贵『妇』的身边跪着一个八岁大的男童,男童个头虽然不高,但身上却披着一身铁甲,头顶铁盔,显得威武异常。 此时,他听到背后马蹄声响起,孙策叫声不断,脸上一喜,急忙站了起来,摇着身边贵『妇』的手臂说道:“姨母,兄长回来了,兄长回来了……” 说完,撒腿便朝外跑,高举着一双小手,朝着孙策便用力的挥着,大声叫道:“兄长!兄长!兄长!” 孙策越发靠近,见那男童挥臂相迎,便勒住了马匹,从马背上翻身跳了下来,一把将男童抱了起来,径直朝那青罗幔帐之下走去,一声不吭,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伯符……你终于回来了……”贵『妇』便是孙策生母之妹,是孙策的姨母,姐妹二人先后嫁给了孙坚,所以吴国人皆称吴二妃。 吴二妃领着几个孩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婴,背上垂泪,泣不成声。 此时,三个大小不一的男童都抱住了孙策的腿,一起哭泣道:“兄长……父王没了……兄长,父王再也不能陪我们玩了……” 此情此景,教人如何不垂泪呢? 孙策满含热泪,将怀中抱着的八岁男童放在了地上,“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朝着孙坚和吴大妃的陵墓一连叩了十几个头,直到额头出血。 “兄长,人死不能复生,请兄长节哀。害死父王之人,乃楚王刘备,兄长归来,应该即刻率领大军,倾全国之兵灭楚,为父王报仇!”八岁男童生的紫发碧眼,目有重瞳,眸子里『射』出道道精光。另外他方颐大口,虽不及孙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形貌奇伟却也异于常人。 孙策听后,瞥见了一眼那男童,皱起了眉头,问道:“仲谋,你这身打扮,莫不是要随我一起上阵杀敌吗?” “正是!复仇若不报,难以存于天地之间!”男童乃孙策胞弟,孙坚第二子孙权,虽然整整比孙策小七岁,骨子里却依然流着孙氏的那股热血。 而环绕在孙策和孙权身边的三个年龄不一的男童,同样也是孙坚的儿子,分别是孙翊、孙匡和孙朗。只不过,三个男童年纪太小,懂得不太多,不像孙权那么有见地。 “仲谋……不愧是我孙氏男儿……”孙策一感动,将孙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兄长,松开,松开,你抱得太紧,我喘不过来气了……”孙权吃力地说着话,还试图挣脱孙策的怀抱。 此时,站在另外一侧的张昭、张纮、程普、韩当、祖茂、吕范都一起走了过来,同时向着孙策参拜道:“臣等参见少主!” 孙策抹去了脸上的眼泪,遍览群臣,问道:“幸赖诸位大人、将军,吴国才不至于出现动『荡』,我想知道,我父王是被何人所害?” “楚将田豫!” “程将军、韩将军,请你们二位整顿兵马,我要亲自率军出征,再攻江夏,要倾全国之兵灭楚!”孙策一脸煞气地说道。 “兄长,我跟你一起去!”孙权也站了出来,握了一下悬挂在腰中的短剑,也是一脸杀气。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最后,张纮劝道:“少主,大王立有遗命,一旦少主回国,便即刻继任王位,并且嘱咐少主悉心处理政务,待吴**备整齐,兵马强壮之后,才可以发兵攻打灭楚……” “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请少主继任王位,执掌国中大权,至于灭楚之事,不可『操』之过急。灭楚之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草率,必须要做到兵力调度和粮草支度统一才行。少主,灭楚乃我军头等大事,然而请少主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以目前我军之实力,怎么可能打的过楚军?何况,荆州水军名动天下,我军连一支像样的水军都没有……”吕范抱拳义正言辞地说道。 孙策看了一眼吕范,觉得吕范说的极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择选吉日,继任王位,执掌全国。” 吕范很从容地笑了笑,他和孙策算是好友,又和周瑜交厚,所以他的话,孙策一般还是能够听得进去的,而且他也是据理力争,以吴国的现状出发,这才成功说服了孙策。 孙策祭拜了一番自己父亲、母亲,之后便携带群臣、诸王室回建邺了。 路上,孙策单独将吕范叫道了身边,问道:“子衡,今天若不是你的话,我肯定会头脑一热,率军就冲出去了,估计谁也遮拦不住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少主说的哪里话,臣跟随少主,就是要为少主着想,如今吴国利弊就摆在少主眼前,就算臣不说,少主俄而也会弄清楚的。” 吕范是汝南细阳人,黄巾之『乱』时,随父迁徙到了扬州寿春避『乱』,孙策率领策瑜军攻打寿春的时候,吕范便带着一百多食客归附了孙策,虽然没能加入策瑜军,但是没有挡住他和孙策的友情。而且吕范很会察言观『色』,也很会说话,所以深得孙策的信赖。 “子衡,以你之见,如果我军要建立一支真正的水军,当如何是好?”孙策想了一会儿,缓缓地问道。 “以臣之见,当效法燕国。” “燕国?”孙策听到这个名字就很头疼,他一回到国家,就知道了之前的事情,也见到了阚泽,搞明白了孙坚出兵的真相。刘备绝对不会引火烧身的,那传给孙坚他的死讯的人,必然就是高飞。所以,他的心里也埋着一团火。只不过因为燕军强大,一直没有发泄出来,准备卧薪尝胆,徐徐图之。 “少主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吗?军师张纮已经将事情解释的一清二楚,先王出兵,并非因少主死因,而是确实看中了楚军空虚的机会……”吕范后面的就不再说了,怕引起孙策的反感,直接跳了过去,继续说道,“燕国的大船想必少主也曾经见过,那么大的船,绝非荆州水军能比。虽然那船是海船,只适合在海中游走,但是燕国既然能够造出那么大的海船,就一定能够造出其他各种各样的船只,也说明燕国的造船工艺一点都不比南方的人差。” “你的意思是……” “先王曾有遗言,要时刻保持和燕国的友好,之前和燕国签订的一些贸易契约,都要维持原状。南船北马,吴国的造船工艺也不差,可是缺少的是眼界,上一次燕国大船驶进曲阿的时候,沿江的渔民都震惊了,他们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船。臣以为,当派遣工匠到燕国学习造船技术。” “南人向北人学习造船技术?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少主,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燕王高飞绝非等闲之辈,他的一些想法和我们完全不同,铁浮图横扫中原,如今燕军的海船又如此雄伟,加上一些施政方针,都值得我军学习。” 孙策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有道理,他还从燕国带回来了信鸽和连弩呢,燕军正因为有这种看似很小的东西,才增加了他们的实力。他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认为,当派何人为使,出使燕国呢?” “非周公瑾莫属!”吕范回答道。 “公瑾?哈哈哈……确实非他莫属,他可是燕国的郡马,以他为使到燕国,万事都会变得相对轻松起来。” 710江东易主(4) 710江东易主(4) 孙策一行人回到建邺城后,吴国群臣张昭、张纮的率领下,将等待了好几天的继任大典予以举行。 吴王宫的大殿上,群臣尚沉浸在悲伤当中,情绪也十分的黯淡,孙策已经沐浴更衣了一番,如今穿在他身上的是一件王袍,全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子高贵之气。 孙策在几个宫人的陪同下走上了大殿,见大殿之内气氛压抑,群臣尽皆垂头丧气,尚有一些大臣对于他的继任持有怀疑的意见。 “诸位大人、将军,从今天起,我孙策将接替父王大位,带领你们共建吴国霸业。父王的遗志,由我继承,希望各位大人、将军能够不遗余力的协助我,开创吴国霸业。”孙策站在王宫的大殿上,已经没有了刚才在陵园的伤感,他将伤感埋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化悲痛为力量,准备用自己的双手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周泰、凌『操』、陈武、鲁肃、吕范等人都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可是,他们的叫声在空旷的大殿上却显得有点微不足道,其余人都面面相觑,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孙坚旧部的脸上都浮现出来了一丝不信任,他们在担心,年仅十五岁的孙策,是否能够撑起吴国这片天。 张昭、张纮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深邃的目光中古波不惊,看不出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其余在场大臣的心里都各怀鬼胎,脸上都浮现出来了对孙策的不信任,毕竟孙策太过年轻,吴国重担又太过重大。 大殿内静谧异常,诸位大臣的目光时不时的都移到了孙坚之弟、吴郡太守孙静的身上,其意思已经显而可见。 孙静倍感压力,他与孙氏其他族人并列站在王宫大殿的台阶下面,见众位大臣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禁觉得浑身不自在。 果不其然,此时张昭第一个站了出来,朝着孙策抱拳道:“少主,吴王大位不可小觑,少主果敢骁勇,然而却缺乏历练,虽有先王遗命,当此多事之秋,臣恐少主不足以威慑全国。吴郡太守孙幼台一直跟随先王左右东征西讨,为人持重且顾大局,臣为吴国将来计议,不若少主晚几年继任吴王大位,暂且设立一个摄政王,由孙幼台出任,等吴国渡过了难关,再还政于少主,不知道……” “不行不行……伯符继任吴王大位,乃先王遗命,我才疏学浅,文不成,武不就,就连一个太守当的都有点困难,何况伯符骁勇异常,曾经率领策瑜军立下不少功劳,已经历练够了,足可以肩负起吴王大任。国相大人,请你且莫违背先王意思。”孙静急忙推辞道。 “孙大人,你的功绩,诸位大臣有目共睹,吴郡在你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治安稳定,先王也曾经说孙大人有治国之才。如今吴国人心惶惶,正需要一位德高望重者出来稳定局面,纵观先王宗室,也唯有你孙幼台一人而已。”张昭据理力争,他怕孙策年轻气盛,一旦将他供上王位,得国丧一过,就会举兵伐楚。 张昭对孙策的印象并不太好,主要是孙策个『性』张扬,手下还有策瑜军这帮子年少轻狂的人,出于对吴国未来的考虑,他还是毅然作出了这个决定,决定联合群臣,阻挠孙策继任王位,只要暂时缓个两三年,吴国就可以逐渐安定下来。 话音一落,其余诸位与张昭交厚的文官都随声附和,有些武将也跟着瞎起哄。 一石激起千层浪,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张纮五人都一言不发,不做任何表态。 “国相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先王遗命,就是让少主继任王位,你这样阻挠,难不成你里通外国不成?”周泰站了出来,一脸气愤地指着张昭,大声地呵斥道。 “你血口喷人!我只不过是为了吴国的未来着想,哪有什么私情?”张昭见周泰蹦了出来,还指着他的鼻子暴喝着,让他颜面何在,便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敢对本府如此说话,**就是**!” 周泰一听说这话,脸上霎时变得煞气腾腾,大声喊道:“你再说一遍?” “当了校尉,也别太得寸进尺了,你做过**,这是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张昭讥讽道。 “你……”周泰怒了,大步流星地朝张昭走了过去。 “幼平!退下!不得对国相大人无礼!”孙策站在大殿之上,呵斥道。 “可是大王,国相大人目中无人,他居然把先王遗命置于不顾……”周泰停住了脚步,望着孙策说道。 “退下!”孙策再一次暴喝道。 周泰不敢违抗,退回原位,凌『操』、陈武急忙过来安慰。 鲁肃就站在周泰身边,朝周泰那里挪了一步,贴近耳边,小声地说道:“幼平,你办了一件蠢事!” “此话怎讲?”周泰不解地问道。 “国相大人所担心的,就是大王和策瑜军的将士,策瑜军的将士都是什么人?**、草寇,山贼,流氓应有尽有,虽然跟随大王后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风气,但是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子野蛮。我想,国相大人之所以阻拦大王接替王位,无非是害怕大王头脑一热,带着军队便去攻伐楚国了。先王在世时,国相大人就极力反对攻伐楚国,何况大王乎?你刚才被他激怒了,你看着吧,一会儿其他大人们也该对大王的能力产生更大的质疑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周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脸的羞愧。 “算了,大王不会责怪你的,该来的始终会来,这个时候反对,总比大王接替王位以后反对要好的多,至少大王以后也知道该怎么做了。”鲁肃分析道。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少主接替不了王位,那不就是让国相大人如愿了吗?”周泰担心地说道。 “嘘!别吵,有他在,万事可以迎刃而解!”吕范突然『插』话道。 “谁?”周泰、凌『操』、陈武齐声问道。 “他来了。”鲁肃、吕范一起向殿外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 周泰、凌『操』、陈武一起朝殿外看去,但见周瑜一身戎装的从雨中走来,三个人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 孙策站在大殿之上,斜视了张纮一眼,问道:“军师也和国相大人是一样的意见吗?” 张纮向前一步,抱拳道:“恰恰相反。” “子纲,你……”张昭听到张纮的这句话,不禁心中一怔。 张纮瞥了张昭一眼,走到了大殿中央,朝着所有文武拱手道:“诸位大人、将军,先王留有遗命,让少主继任王位,并且让我和国相大人负责监国,如今先王尸骨未寒,吴国境内人心惶惶,如果我们内部不团结,不能够做到上下一心,不管是谁接替了王位,吴国都不会长久。所以,我遵从先王遗命,极力拥护少主继任王位。我相信先王,正如先王当年相信你们一样。” 话音一落,张纮转身便朝孙策跪拜道:“臣张纮,叩见大王!” “臣等叩见大王!”周泰、凌『操』、陈武、鲁肃、吕范、孙静、孙权等人一起跪在地上,大声叩拜道。 紧接着,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四将面面相觑一番后,也都一起跪在了地上,朝着孙策叩拜道:“臣等叩见大王!” 张昭和其他反对孙策的人,还矗立在那里,毕竟反对的人数占多数,同意的人数只是极少数。 “哐!” 一声巨响,从大殿外面传来,全身湿透的周瑜映入了大家的眼帘,手中握着的古锭刀垂在地上,在吴王宫大殿的地面上砸出来了一个小坑。 张昭扭过头,看到周瑜竟然出现在这里,便皱起了眉头,问道:“周公瑾,你不得王令传唤,怎敢擅自回王城?” 周瑜瞥了张昭一眼,没有理会,将古锭刀抗在了肩膀上,大踏步地朝大殿正中走了过去。 此时,群臣的目光都被那把古锭刀所吸引,记得凌『操』曾经说过,这把刀是先王专门交给周瑜的,见此刀如同见到先王一样。 周瑜在群臣异样的目光中走到了大殿正中央,“唰”的一声,便将古锭刀拔了出来,寒光闪闪的古锭刀,瞬间威慑众位大臣的心里。 张昭见周瑜拔刀,急忙呵斥道:“周公瑾,这里是吴王宫大殿,你携带兵器进入大殿,还拔出兵刃,是何居心?” 周瑜冷笑了一声,将古锭刀直接抛给了孙策。 孙策一把接住了古锭刀的刀柄,已经入手,孙策顿时爱惜万分。 “此刀乃先王之物,虽临终遗命转交给臣,臣觉得,与其在臣的手中,还不如归还给大王,只有大王才配拥有此物,可以继承此刀。先王遗命,见此刀犹如见先王,加上也留有遗命,让少主继任王位,臣不敢违抗,请少主即刻举行继任大典。”说完,周瑜便跪在了地上。 突然,大殿外面,三千策瑜军涌到了大殿外的广场上,站在风雨中,整齐的排列着,异口同声地喊道:“叩见大王!叩见大王!叩见大王!” 声音如同阵阵滚雷,震慑大殿上的每一个人,直冲云霄。 张昭见其余大臣都陆续跪下,不一会儿,就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了,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叩见大王!”群臣异口同声的说道。 孙策将古锭刀一挥,寒光在张昭眼前闪了一了,看着张昭,问道:“国相大人,我是否可以继任王位?” 张昭无奈,叹了一口气,勉强跪了下来,向着孙策叩首道:“臣张子布,叩见大王!” 孙策坐在了王座上,一派威武不凡的模样,将古锭刀立于胸前,大声喝道:“从今天起,我孙策,接替父王之位。诸位请起!” “多谢大王!” 大殿外面,三千策瑜军也随之而起,全副武装的他们,在外面高声欢呼道:“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孙策走下台阶,从周瑜手中接来古锭刀的刀鞘,还刀入鞘后,将古锭刀交给了周瑜,说道:“此乃先王遗命,既然让你执掌古锭刀,必然有其深意,现在我将此刀还给你。” 周瑜笑了笑,接过古锭刀,什么话都没说。 孙策也笑了,两个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便足以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报——”一名斥候从吴王大殿外面急速跑来,拉长了声音,大声喊道。 孙策径直朝殿外走了过去,迎上那名斥候,问道:“何事?” 斥候喘了一口气,急忙说道:“蜀王刘璋,以续汉统为名,于半个月前,在成都称帝,国号汉,改年号为建元元年。另外,消息传到荆州,楚王刘备也以汉室后裔,续汉统为名,在襄阳称帝,国号汉,改年号为天统元年。” 众人听后,都一阵惊诧。 “刘璋、刘备均为汉室后裔,没想到会先后称帝,一下子出来了两个汉,加上马腾,天下就有三个皇帝了,实在是前所未有……”孙策细细地说道。 “大王,如今大汉已经灭亡,从汉末纷争到现在称霸一隅,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刘备、刘璋都称帝了,我们也不应该落后。臣恳请大王即日称帝,我吴**民,必然会为之欢呼。”张昭审时度势,当即劝道。 孙策不动声『色』,问斥候道:“燕国可有动静?” “燕国自从夺取中原之后,将兵力集中在与别国相邻的各个重镇上,刘璋、刘备称帝的消息也必然已经传到燕国。不过,燕国却一直没有半点动静!” “连强大的燕国都没有称帝,刘璋、刘备就先坐不住了,跳梁小丑,不足为虑。燕国不称帝,吴国就不称帝。”孙策坚决地说道。 “启禀大王,燕国派来的使臣,代表燕侯,前来吊孝……”又一名斥候从殿外跑来,朗声说道。 孙策听后,便说道:“带燕使到大殿来!” 711江东易主(5) 711江东易主(5) 吴王宫的大殿之上,文武群臣尽皆站立在两侧,宗室退到后殿,孙策高坐王位之上,眼睛盯着从外面赶来的燕国使臣。 “外臣司马朗,见过吴王殿下。”军师祭酒司马朗,受命出使吴国,一进入大殿,便很有礼貌地朝着孙策拜了一拜。 “见到本王,为何不下跪?”孙策见司马朗只是朝着他拱拱手,却没有下跪,便喝问道。 “外臣非吴国之臣,为何要给吴王下跪?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君和父母,所以,不能下跪!”司马朗没有一点畏惧的心理,朗朗地说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就不怕激怒了本王吗?” 司马朗微笑着说道:“大王本就在怒气中烧,根本用不着外臣来激怒。外臣此次前来,是给大王降降火气的,也是代表我家主公前来祭奠已故先王的,并且还带来了我家主公送给大王继任吴王大位的一份厚礼。” “哦?什么厚礼?” 司马朗当即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份礼单,双手高高捧起,朗声说道:“厚礼已经由陆路运抵庐江境内,庐江太守顾雍将其暂时扣押在了庐江郡,这是礼单,请吴王殿下过目!” 宫人接过那份礼单,呈现给了孙策,孙策打开之后,匆匆一览,当下眼前一亮,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最后,他又不敢相信地再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将礼单合上。 在场的众位大臣都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礼单上写的是什么,但是能让还在伤心中的孙策开心的『露』出笑容,可见那份礼单的分量不轻。于是,各位大臣的心里都在暗自猜测,到底燕国送的礼物是什么。 孙策定了定神,举起了那份礼单,问道:“燕国果然是财大气粗,送的礼物也不同凡响,这礼确实贵重,本王若是不收下,那岂不是看不起燕国吗。司马大人,我只想知道,你家主公为何会送如此厚礼?” 司马朗道:“我家主公和吴国先王情同手足,这份情谊永远不会忘记。得知吴国先王被楚军所害之后,当场就昏厥了过去,并且下令起大军灭楚。然而,我主因为太过愤怒,激发了旧伤,伤口迸裂,卧床不起,尚需调养一段时间,只好作罢,以求徐徐图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今日站在吴王宫大殿之上的,应该是我家主公才对。我主念及往日情谊,特派遣外臣前来吊孝,并奉上厚礼恭祝大王继任。” “你主受了什么伤?”孙策狐疑地问道。 “哎!别提了,都是哪该死的楚军,竟然在兵刃上淬毒,若非神医华佗在陈留,恐怕我主『性』命堪忧。吴王殿下,除此之外,我主还有一事,不知道吴王殿下能否答应。” “你且说说看。” 司马朗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主听闻吴王有一妹,尚不足一月,恰好我主上月也喜得贵子,想与吴王定下这门亲事,两国联姻,喜上加喜,继续和睦友好的相处下去,不知道吴王可否答应?” 孙策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地叫道:“这高飞搞什么明堂,先送我一份厚礼,现在又来联姻,到底居心何在?难道……和父王生前的约定有关?那到底是什么约定?一会儿还要问问程普、黄盖他们……” 他分别斜视看了一眼周瑜、鲁肃、吕范和张纮四人,见周瑜、鲁肃、吕范、张纮四个人都点了点头,觉得这联姻对吴国的将来必然有莫大的好处,否则四个人不会全部同意。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等到我妹年满十五岁时,便亲自送她到燕国完婚。” “吴王明智,天下少有,我谨代表我家大王谢过吴王殿下。” 孙策呵呵笑道:“其实你不提出来,我也会向你主提出来的。只是,这时间太长,不知道你主可还有什么女儿、侄女的吗?本王也至今未娶,也想在你主的亲戚中找一个妻子,不知道你可否将本王的意思传达回去?” 司马朗道:“一定一定。吴王殿下,能否让外臣去先王陵墓祭拜一下呢,毕竟这才是外臣来吴国最主要的目的。” 孙策道:“周泰。” “末将在!”周泰一步跨了出来,抱拳道,“大王有何吩咐?” “你带司马大人去先王陵墓祭拜。” “诺!” “外臣告辞!”司马朗缓缓退出了大殿,跟随周泰消失在了大殿当中。 孙策见司马朗走远了以后,便对周瑜说道:“公瑾,南征山越之事,进展的如何?” 周瑜汇报道:“山越人数众多,非一朝一夕所能平定,臣已留下了兵马驻守,并且与当地越民约法三章,都得到了各部族首领的同意,表示愿意和睦相处。不过,这并非长远之计,因为山越居住的地方分布很广,臣所去攻打的,也只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南方大部分山越仍然具有威胁。然经过此次征讨,山越也见识了我军的实力,不敢轻易造次,臣敢保东南两年内无虞。” 孙策听后,便继续说道:“如此最好。公瑾,趁着这次燕使到来,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说……” 话说到一半,孙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大殿中,便朗声对群臣说道:“诸位大人、将军,请各司其职,除了张纮、鲁肃、吕范、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以及公瑾之外,其余人可以全部退下了。” “诺!” 张昭走的最不情愿,见孙策留下张纮没留下自己,内心也是久久不能平复,可是这也怪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阻挠孙策继任王位呢,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哎!”张昭叹了一口气,转身朝外面走去。 “哦,相国大人请留步,刚才本王一时忘记叫你的名字,你也请一起留下。”孙策一直在注意着张昭的一举一动,这一次,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要给张昭小惩大诫。 张昭听到孙策的话后,说实话,内心里感到了一股暖流,再次转身,留在了殿内。 712江东易主(6) 712江东易主(6) 孙策见众臣差不多都走完了,大殿内只剩下他留下来的人,便走下了王座,将礼单交给众人传阅,同时对周瑜说道:“公瑾啊,我想请你出使一趟燕国,用你的智慧,带回来一些有利于发展我吴国的施政方针和燕国的秘密,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周瑜想都没有想,便点头答应了,说道:“大王心意,公瑾明白,必然不会辜负大王所托,等司马朗走时,我便随他一起去燕国。不过,可能要在燕国逗留一年或者两年。” “这么长时间?” “时间不长,根本打探不到什么秘密,必须要取得燕国的信任才行。大王放心,一年半以后,臣必然回到吴国,并且带着大王所需要的东西回来。”周瑜和孙策心意相同,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他就知道孙策想的是什么,几乎就是孙策肚子里得蛔虫。 孙策听后,轻轻点了点头,用目光扫视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开口问道:“四位将军都是随同先王南征北战的大将,也都曾经立下了赫赫战功,可以说,没有四位将军,就不会有吴国,四位将军,请受伯符一拜!”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急忙前去搀扶,齐声道:“大王,这可使不得啊……” “四位将军乃吴国支柱,理当受我一拜,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说完,孙策便硬是朝着四个人拜了一拜。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也都抱拳道:“臣等以后,愿意听从大王调遣,誓死保护大王,保卫吴国。” “四位将军的心意本王明白……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请问四位将军……” “大王有什么问,尽管讲,我等知无不言。”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异口同声地道。 “本王想知道,几年前,在群雄讨伐董卓的时候,先王和燕侯高飞曾经有过什么约定?本王记得,当时四位将军也在场……” 四个人面面相觑一番后,最后由程普开口说道:“大王,当日燕侯曾经为先王定下了攻取江东的计策,并相约,先王以江东优势地利,吞并荆襄、巴蜀之地,而燕侯则以辽东为基徐徐图谋河北、中原、关中、西凉,以达到平分天下之势。最后,再由先王、燕侯一起拱卫汉室,将两家兵马合二为一,复兴汉朝,共同执政,建立一个新的大汉。” 在场不知情的人听完以后,这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孙坚对高飞如此感恩戴德,为什么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对高飞也是如此友善。原来,最初献策咕咚孙坚攻打江东的就是高飞,而且他们两个人之间居然还有一个如此惊为天人的大约定。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汉朝已经被灭亡了,早已经不复存在,刘璋、刘备虽然均以续汉统为名,分别在成都、襄阳称帝,但是刘璋的蜀汉、刘备的荆汉都不配叫大汉。 孙策彻底明白了,再看了看这份礼单,难怪高飞会下如此厚礼,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原因。 众人传阅完看完礼单之后,周瑜便问道:“大王,既然这份礼单如此厚重,那么臣以为,燕国就不必臣去了吧?” 孙策点了点头,笑道:“诸位,即刻让顾雍将燕国的礼物尽数运到建邺来,这份厚礼,对我军实在太重要了。看来,高飞的一系列做法,确实在按照和先王约定的来走,既然是是真心在帮我们,那么我们就遵循先王遗志吧,将荆汉、蜀汉全部攻下!” “诺!” 随后,孙策又单独留下张昭一人,在空旷的大殿内,静的异常。 张昭有点心虚,不知道孙策单独将他单独留下来有什么意思,便首先问道:“大王,若有事情,尽管开口,需要臣做什么,臣就尽量去做好了。” “相国大人,先王遗命,让你和军师张纮一同监国,先王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本王仰仗相国大人。可是,相国大人今日所做之事,却实在让本王寒心……” “大王,其实臣这么做也是为了……”张昭急忙解释道。 “不必解释了,本王都知道。相国大人一直为国事『操』劳,劳苦功高。而且,昔日先王平定江东时,也是借助了相国大人的策略。先王是个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自相国大人跟随先王一来,就一直被先王视为座上宾,及后来吴国建立,更是被先王先后任命为国相、相国,总署全国政务,也正是因为有相国大人,吴国才得以安定,吴国才得以强大。本王记得,先王曾经三次和袁术争夺寿春,所需兵饷、粮草全部由相国大人调度,如果不是相国大人,寿春绝对不会被攻下。相国大人如此丰功伟绩,今日大殿之上所做的事情,莫非是担心本王继任之后,罢免了你的相国之位不成?” 张昭急忙摆手说道:“不不不……臣绝无此意,臣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吴国着想,臣……臣……哎!” 孙策『插』话道:“是不是因为本王手下的策瑜军?” “正是!”张昭见孙策已经猜出来了,也不再隐瞒了,直接说道,“策瑜军乃大王一手建立,均是少年儿郎,虽然作战勇猛,却也有其弊端。他们当中有许多都是做过**、山贼、草寇的人,并非良家子,而且仅仅凭借着一股热血是远远不够的,好勇斗狠的他们,绝对会成为大王的绊脚石。臣知道大王和策瑜军的将士们感情很好,一旦大王接任吴王大位,策瑜军必然会成为大王的一支近卫亲军。万一以后有人闹事,必然会轰动整个王宫,为了防止未然,臣也只能出此下策,让大王暂缓接任,待以后臣想出办法后,再由大王出任。” 孙策听后,终于什么都明白了,对张昭道:“相国大人尽管放心,策瑜军从此以后将不复存在,本王会妥善安排的。还请相国大人以后继续为国尽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本王商议,本王有勇略,却没多少智略,以后兴盛吴国,还得仰仗相国大人!” 张昭此时深受感动,原来孙策留下他不是找麻烦,而是解决误会。他当即拜道:“大王,从此后,张子布必定为国尽忠,万死不辞。” “好,相国大人,请随我来,我已经让人备下薄酒。”孙策笑呵呵地拉着张昭便朝偏殿而去。 713处理战俘 713处理战俘 吴王宫的偏殿中,孙策准备了丰盛的酒菜来宴请张昭,两人也消除了之前的误会。席间,孙策向张昭询问了一些治国之方,张昭也都一一进行了回答,君臣两个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大王,臣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张昭一脸的疑『惑』,缓缓地说道。 “但说无妨。” 张昭道:“燕侯派使臣送来的礼物中,包括一千张连弩,五百副钢制盔甲,五百柄钢刀,还有造船的图纸……燕国之所以强大,正是拥有了别国所没有的东西,连弩为燕国所造,几乎每个士兵佩带一张。还有那精良了武器和战甲,虽说并非人人都能够佩带,但是大部分燕军士兵都用的是钢制的盔甲和武器……百炼钢的技艺并非每个铁匠都会,在吴国,能够拥有一把钢刀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可燕国从上到下几乎人人都有,这足以使得燕国变得强大……只是,为什么燕国会把这些最为重要的礼物送给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仿制出和他们一模一样的武器和盔甲吗?” 孙策也是同样的疑『惑』,但是至今还没有找到答案。他勉强的将这认为是高飞在帮助吴国,毕竟他的父亲和高飞之间有个约定,如今高飞几乎要完成统一北方的大业了,可吴国却是那么的积贫积弱。 “也许是因为和先王的那个约定吧……”孙策喝了一口酒,实在想不通别的原因了,淡淡地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要和燕国友好和睦的相处下去。相国大人,我想请你在全国召集能工巧匠,全部汇聚到建邺城来,对燕国送来的一千张连弩进行仿制,并且以造船的图纸打造大型战船。另外,召集所有铁匠,汇聚于会稽郡,寻访冶炼名师,教授所有铁匠掌握百炼钢技艺,燕国有的,吴国也一定要有,绝对不能仰人鼻息。” “诺!” “燕国使臣离开之时,再派遣一位使者出使燕国,向燕国表示我军的友好之意。” “诺!” …………………… 经过两个半月的征战,燕军终于如愿以偿的占领了中原,暂时停止了征伐。 高飞将大部分兵力布置在了弘农、南阳的宛城、汝南三地,先以徐晃为弘农太守、安西将军,在继续率领周仓、廖化、高林、王文君等人的基础上,又给徐晃派去了一万士兵,命令徐晃就地修建关隘,与潼关形成对峙。 其次,以张辽为安南将军,率军留镇宛城,让文聘、魏延副之,时刻注意着已经称帝的刘备动向。紧接着以陈到为平西将军,让其留守武关。最后,以黄忠为汝南太守、镇南将军,率部留守汝南,和张辽互为犄角,钳制刘备。 转眼间,已经到了秋头夏尾,天气也变得相对凉爽了起来,但是,在高飞的心里,有一些事情,还是那么的燥热,不处理好,他根本睡不着。 七月二十六,出使吴国的司马朗回到了陈留,并且带回了吴国的使节,使节送上厚礼,表示愿意和燕国永久和睦相处下去,高飞接见完吴使之后,担心的事情也放了下来。 八月初一,伤势渐渐好转的高飞统一在陈留城召见被俘虏的魏军将领。 陈留城的太守府中,以李典、乐进二人为首的一批魏军降将站成了两列,高飞端坐在大厅中,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份长长的被俘虏的名单,见上面写着李典、乐进、董昭、『毛』玠、吕虔、任峻、夏侯离等人的名字,再一一环视了一遍众人,便放下了那份名单,朗声问道:“魏国已经不复存在,曹孟德虽然侥幸逃走,却归附了秦军,如今中原为我所占有,诸位皆是魏国的栋梁,不知道可否愿意为我燕国效力,共同治理中原,使得燕国繁荣昌盛呢?”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我等愿意归降,为燕侯效犬马之劳。”李典、乐进在被俘之后不久,就有了归降之意,害怕会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家人,所以高飞的话一落,二人便率先表示归降。 董昭、『毛』玠、吕虔、任峻等人都面面相觑,四个人心知肚明,天下大势已经明确的趋向了高飞这边,随即也纷纷表示愿意归降。 当众人都跪在地上表示愿意归降的时候,只有夏侯离一个人却一脸冷漠地站在那里,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高飞让其他人都起身,让他们都暂时下去,去各自歇息,并且将他们交给贾诩,量才而用。 于是,众人离开之后,大厅内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你就是夏侯离?”高飞斜视看了夏侯离一眼,见夏侯离长的眉清目秀的,便随口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夏侯离便是在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夏侯离依旧穿着男儿的衣服,一身劲装裹身,掩盖住了她原本的女『性』气息。 “我听说你是名女子,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女子又怎么了?总比那些没有气节的男人要强多了。”夏侯离口气很冰冷。 “呵呵,看来还是个烈女。我问你,你真的不愿意归顺我吗?” “宁死不从。” “嗯,你若恢复女儿身,再一打扮打扮,也是一名美女。只是可惜了你这脸蛋和身材了,不过,在赐你死之前,也不会便宜你的。你是虎卫军的一员,垣雍城一战,你带领部下杀死我大燕不少将士,这个仇,我大燕的将士可都是铭记在心。为了让那些将士能够安息,我准备把你赏赐给我的部下,让你做营『妓』,以慰劳我的那些出生入死的部下。你觉得怎么样?” “你真卑鄙。不过,身体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如果你不让我痛快的死,我只能自尽了。” “想死啊?也不是不行,不过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也要让士兵借用你的尸体,我想,那些尚未经过人事的士兵们,肯定会很乐意去享受那种美妙的……” “你……你无耻!” “我是无耻,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就放过你。” 夏侯离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你还记得是谁把你抓到的吗?” “记得,化成灰我都记得,张郃!” “嗯,看来你对他印象很深啊……我的条件是,只要你能够嫁给张郃,我就放过你,从此再也不会为难你。” “嫁……嫁给张郃?”夏侯离颇感意外。 “不错!嫁给张郃,你们两个完婚,你成了张郃的妻子后,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了。” 夏侯离陷入了沉思当中,自她被张郃俘虏之后,张郃从未为难过她,还专门派人看护她,好吃好喝的供着。在她的内心深处,垣雍城树林中的一战,张郃无意间碰触了她的胸部,加上张郃武功不弱,能将她生擒,其实内心早已经烙上了张郃的影子,如果不是身处敌对的双方,以她这种敢作敢当的个『性』,必然会主动让张郃娶她。 高飞看着夏侯离,想起今天早上刚刚接到的张郃的信笺,便不由得觉得这是一桩成人之美的好事。 书信中,张郃极力推荐夏侯离为将,并且称夏侯离为女中豪杰,武力一点不比那些娘子军的将领差,并且字里行间透『露』一种异样的情感。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其意思已经昭然可见。 高飞看完之后,又托人打听了一些消息,这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张郃对夏侯离竟然是如此的上心,在俘虏夏侯离后,张郃一直委派身边的亲随对夏侯离进行保护。他这才决定将夏侯离嫁给张郃。 此时,他一提起张郃的名字,夏侯离的脸上便泛起了一抹微红,那种面带桃花的样子,高飞已经心知肚明了。加上张郃之前在书信中一再恳求不要杀夏侯离,两下一结合,便得出了结论。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我看就这么办了吧。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你早就『自杀』了,根本不会让自己活到现在。你应该是在等待某人,等待着再见他一面。可惜某人不在陈留,如果你答应了,我就让人把你送到某人的身边,让你们好好叙叙旧,如何?” 夏侯离是个孤儿,被曹『操』捡来收养后,便姓了夏侯,在她的印象中,曹『操』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可是那种好,跟张郃对她的好完全是两码事,曹『操』对她好,无非是想把她培养成一个杀人的工具,而张郃对她的好,却让她内心感受到了一种异样。正是这种异样,才支撑着她在燕军的俘虏下生存了近一个月。要是按照她以前的『性』格,俘虏,就意味着死亡。 “曹『操』现在自己都顾不上了,根本不会顾及你,而且,拿你也是当杀手,我也知道,你是曹『操』的养女。可是你见过哪个父亲将自己的女儿训练成杀人机器的?你好好考虑考虑,明天我再……”高飞继续劝道。 “不用考虑了,我垣雍城的树林中,我就已经是他的人了。”夏侯离打断了高飞的话,很坚决地说道。 “呵呵,爽快。那我这就派人送你去陈郡,张郃会在那里等你。” 所有战俘都投降了,这是高飞愿意看到的,虽然这次中原大战高飞耗损了差不多有八万兵力,但是加上投降的秦军、魏军,总兵力反而达到了三十五万。 处理完战俘的事情后,高飞又召集了贾诩、郭嘉、荀攸、荀谌等人,准备商议留下谁来继续处理中原的战后问题。 “诸位,我叫你们来的目的,你们应该很清楚了,下面,请各抒己见吧。”高飞首先开口说道。 714迁都之议 714迁都之议 荀谌首先说道:“主公,如今天下形势基本上已经定了,我军马腾、刘璋、刘备三家称帝,汉室的江山也就彻底瓦解了。臣以为,主公以雄武之资,虎踞河北,今又平定中原,与之另外三家称帝的人比起来,远远超过他们,属下以为,主公应该尽快荣登九五之尊,才可以凌驾于其余诸王之上。” 自从刘璋、刘备先后称帝之后,消息传至燕国,燕国上下纷纷显得有些浮躁,论实力、论地盘、论经济、论人口,燕国都远远超过他们,如果不称帝,似乎是天理不容的事情。所以,荀谌的看法,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燕国上下的心声。 高飞不动声『色』,扭脸看了荀攸一眼,问道:“公达有何意见?” 荀攸缓缓地道:“称帝是必然的,但是当务之急不是称帝,而是如何解决战后所遗留的问题。徐州、青州没有受到太大波及,然而兖州却是这次灭魏的主战场,虽然说我军是侥幸获胜,用了很短的时间就驱走了曹『操』,然而兖州必然是曹『操』的发迹之地,曹魏势力在这里根深蒂固一时间难以抚平。另外,豫州的汝南、陈郡、谯郡、梁郡都在去年受到了严重的干旱,致使百姓颗粒无收,勉强度日,所以,臣以为,当把战后如何恢复生产,收复民心作为重中之重。” 高飞点了点头,对荀攸的回答表示很满意。 郭嘉紧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自虎牢关以西,函谷关以东,孟津以南,轩辕关以北的洛阳京畿之地到目前为止仍然是一片荒芜,属下以为,此乃天成之地,如今已经尽归我大燕所有,就应该想法设法恢复其昔日的繁华。想当年,洛阳繁华无度,却被一场大火烧为灰烬,百姓流离失所,如何恢复洛阳之繁华,也是势在必行。” 贾诩最后说道:“总的来说,当前是三件大事,一是称帝,二是战后恢复,三是安抚民心。中原自古乃必争之地,有道是得中原者得天下,加上中原多数为平原,良田无数,一旦真正的恢复了,必然会成为燕国的又一大产粮基地。属下以为,当效法夺取河北之政策,予以减免中原三年赋税,鼓励农业生存,兴修水利,开垦荒地,军队也可以进行军屯,并且委派得力官员出任各地要职,三年后,中原必然会有一番新气象。” 高飞听完四个人的不同意见后,觉得都很受用,而且这些也是他脑海中所想的。 中原这一地区为中华文明的发源地,在古代被华夏民族视为天下中心。 大禹治水,将天下划为九州,以豫州为天下的中心,而后又以豫州周围的大面积平原统称为中原。中国历史上绝大部分时间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都在黄河流域中原地区,逐鹿中原,方可鼎立天下,除了中国南北朝外,皆认为把中原纳入版图的王朝才是中国的正统王朝。而以后的蒙古统治者和满族统治者皆以认为把中原纳入版图的王朝才是中国的正统王朝,而不是只统治蒙古旧地或满族(女真族)旧地,分别建立了统一中国的元朝和清朝。 也就是说,得中原者,得天下。 如今,高飞已经彻底占领了中原,使得燕国的版图向外扩大了一倍,东汉末年天下十三州,燕国就占领了幽州、冀州、并州、青州、兖州、徐州、豫州以及洛阳京畿一带的部分司隶,地盘之大,雄盖天下,令天下偏安一隅的马腾、刘璋、刘备、孙策以及远在交州的士燮望尘莫及。 高飞一直在苦苦的思索着,对于如何治理中原他不需要太多的『操』心,因为只要广施仁政,就会得到老百姓的认可。这个时代,还是以农业为主,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什么都东西都是空想。所以,发展农业,是必然的,也是最主要的,但是在发展农业的同时,他的工业也不应该落下,加上战后消耗掉的兵力需要补充,以及人才略显不足,这些事情都困扰着他。 “那么,就先这样定下了。河北安定,不需要太多的兵力,然而中原却不同,需要多留一些兵力镇守,还需要一位有大局观的人来坐镇此地,我想从你们四个人当中挑选,你们四个人推选吧。”高飞想了良久,这才说道。 荀攸、郭嘉、荀谌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我等以为,总军师之才,当足以担当此大任!” 高飞看了贾诩一眼,问道:“军师,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主公,文和『毛』遂自荐。”贾诩当仁不让的抱拳说道。 高飞道:“河北安定,已经形成了风气,一些事情也已经约定成俗了,而且灭赵时对冀州所造成的危害已经弥补了过来,我的意思是,你们四个人一起留在中原,一起为恢复中原做出努力,以军师为首,你们三人为辅,各治一州。你们觉得如何?” 四个人面面相觑一番后,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属下定当效犬马之劳!” 高飞道:“很好,那么……贾文和出任兖州刺史,并且总督兖州、徐州、青州、豫州四州,郭奉孝出任徐州刺史,荀友若出任青州刺史,荀公达出任豫州刺史,另外,以臧霸为镇东将军,统领青州、徐州所有兵马,协同奉孝、友若共同治理青州和徐州。” “诺!” 这边话音一落,高飞扭身对身后的书记陈琳说道:“即刻草拟文书,公布于众。” “诺!”陈琳毫不犹豫地挥墨如雨,笔走龙蛇。 高飞紧接着道:“另外,我还有一件重中之重的事情要说,就是迁都一事……” “迁都?”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一怔。 “嗯,北方安定,蓟城离中原太远,不便统治新占领的区域,为了加强统治,我决定迁都中原。”高飞说这一番话,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燕国国都在幽州的蓟城,按地理位置来看,在今天的北京一带,距离新占区路途遥远,不利于稳定和发展中原地区,且地处边塞,虽然经过高飞前期的铺垫,活跃了北方一带的经济,使得蓟城成为了一个商业比较发达的地方,但终归是偏处一偶,所以迁都是势在必行。 那么迁到哪里? 这个就比较关键了,在高飞的心中有几个城市:首先是许县,效仿历史上的曹『操』,建都许县,以许县为都。 尤其是目前攻占豫州的情况下,建都许县有以下几个好处,一是都城前置,重心利于防守,如历史上的明成祖之迁都北京之举,而且许昌之地位于燕国三条战线最中间一环,文聘攻取南阳宛城成功,基本上为许县打开了前沿战略的纵深,使得许县为都的可能大大增加。 二是邺城,从地理位置来看其实邺城南靠黄河不远,并且经过袁绍的经营已经是河北第一坚城,也处在整个燕国目前国土的中心位置,四向辐『射』都不错,利于经营。 三是洛阳,洛阳地理位置优势,被认为是龙兴之地,加上高飞挑拨和发动的中原大战前后一共有两次,两次均环绕洛阳一带,所以在高飞的心中,很愧对洛阳一带的百姓。 而且洛阳四方关隘阻隔,进可攻,退可守,西面可以威慑在关中的秦军,南面可以和荆州的汉国形成对峙,北面可以钳制在并州尚不太稳定的匈奴人,东面可以俯瞰兖州、青州、徐州和豫州,是首先的位置。 高飞这样做,也是效仿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以河北为基本,洛阳为帝都,派能征之大将四伐以平天下,迁都利于稳定中原,利于以后问鼎天下,使得朝廷政令能够很快的传达至四方。 贾诩、郭嘉、荀攸、荀谌四个人听后,都面面相觑了一番,他们见高飞胸有成竹的样子,已经明白了一切。 “不知道主公心中可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吗?”贾诩首先问道。 “我准备,迁都于洛阳。” “洛阳残破,已经沦为废墟,不过其地理位置十分的优越,如果要迁都于洛阳,必然要重新在废墟之上重修一座城池,否则洛阳何以为都?”荀谌道。 “主公,可仿造蓟城,再命士孙瑞在洛阳修建帝都,以士孙瑞修建城池之心得,必然能够重新修建一座气派的帝都。”荀攸道。 “恩,很好。” 会议之后,基本的疑虑已经解除,至于高飞何时称帝,则没有给出明确的日期,这也无疑让众位文武颇感费解。按理说,称帝是必然,可是高飞就是不吐口,和昔日率先称王时的高飞简直是判若两人。 八月初三,高飞从中原班师,说是班师,其实带走的人只有百余骑而已,将三十万兵力全部留在了中原,对中原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和筹建。同时,为了安定边境,高飞将韩猛调回并州,继续出任并州刺史,并且让韩猛出兵占领河东郡,牢牢地将“几”字形的黄河控制了一半。 半个月后,高飞带着一颗疲惫的心,回到了蓟城。一到蓟城地界,他连城都没有进,而是叫上一个守城门的都尉带着他去了公输菲的陵墓。 715麒麟儿 715麒麟儿 在八月冷漠的天空下,辽阔的田野寂静无声。炎夏已经悄悄地溜走了,农忙后的田野,留下一片凄凉的景象。 一眼望去,道路两边全是光秃秃的麦茬地,看不见麦捆和麦垛。收割过的牧草地里,牲口垂头丧气地在来回走动。成群的灰雀不时象一片乌云似地从玉米地里腾空而起,又象下雹子似地纷纷散落在满是尘土的道路上。 突然,在你头顶的上方,一只乌鸦绝望地叫了一声飞走了。 于是,一种凋怅的感觉会向你的心头袭来,勾起你无限的愁绪。 高飞在守城都尉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蓟城东侧三十里处的一块墓地,翻身下马,心中一片悲伤。 夕阳渐渐要入土了,它的光线照着新掩埋的坟土,更显现出一种凄凉的红黄『色』。暮帐愈伸愈黑,把累累坟墓中的阴气都密布起来。忽而一轮明月从东方升起,将坟墓的颜『色』改变一下,但是谁个能形容出这时坟墓的颜『色』是如何悲惨呢? 看到这个极为不起眼的坟墓,高飞一把抓住了那个守城的都尉,喝问道:“为什么公输夫人的陵墓是这个样子?主持修建陵墓的人是谁?居然敢如此怠慢夫人?” “启禀……启禀主公,是相国大人主持修建的……” “来人啊,将田丰立刻给我抓过来!”高飞怒了,一把推开了带他来的那个都尉,冲跟随自己一起的卢横叫道。 卢横急忙劝慰道:“主公,抓不得,相国大人也是遵照公输夫人的遗愿而已,此事整个蓟城人尽皆知……” “为什么我不知道?” “属下……属下怕提及夫人的时候主公伤心……” “滚!都给我滚!滚远一点!”高飞正在气头上,再看到公输菲的坟墓时,内心早就已经阴沉不定了。 卢横知道高飞的脾气,毕竟跟随高飞也很久了,当即让众人全部退下,离高飞和那座坟墓远远的。 高飞跪坐在地上,抚『摸』着墓碑,脑海中想起了公输菲的一颦一笑,渐渐的,心里越想越难受,丧妻之痛,原来竟然是那么的难受。 不知不觉,他流下了眼泪,眼泪滴入了黄土当中,渐渐的泣不成声。 卢横和其余人都远远地望着,隐约听到了高飞的哭声,每个人的心里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一向铁血无情的主公,没想到对公输夫人的感情如此之深……”卢横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坟墓前,高飞捧起了一把黄土,洒在了墓碑上,然后双臂抱着墓碑一小会儿,擦干眼泪,这才缓缓地站起身子来,之后又盯着坟墓看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离去。 回到蓟城后,已经是深夜了。 燕王宫里,貂蝉、蔡琰也都已经睡下了,高飞一从外面回来,首先想到的就是公输菲给自己生下的儿子。 据宫中看门人讲,公输菲给高飞生下一个儿子后便死了,貂蝉便收养了公输菲的儿子,将其当作自己亲生的一样看待。 所以,高飞从宫外一回来,便直奔貂蝉所在的房间。 一路畅通无阻,高飞的回来,让所有宫女都感到意外,连通报都没有来得及,便已经到了貂蝉所休息的房间外。 “貂蝉……貂蝉……貂蝉……”高飞一进门,便大声喊了起来。 貂蝉刚睡下不久,突然听到高飞的声音,以为是做梦,便随便应了一声,直到男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才把她惊醒。 当貂蝉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看到高飞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而且怀中还抱着男婴,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蝉儿,是我回来了,你不用怀疑,不是在做梦。”高飞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轻声地对吃惊的貂蝉说道。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公输妹妹她……”貂蝉一把抱住了高飞的臂膀,将头靠在高飞的肩膀上,不禁垂泪。 “母亲……父亲回来了吗?”这时,睡在貂蝉卧榻里面的两岁女孩高倾城『揉』着朦胧的眼睛,梦呓地说道。 “哇……哇……哇……” 高飞怀抱中的男婴一直哭个不停,他没有太多哄孩子的经验,前世虽然也有孩子,但是由于生意上太忙了,所以孩子一般都是老婆照顾的。这一世,他之前也有过一个女儿,但终究是聚少离多。 “他怎么一直哭啊?”高飞搞不定自己一直哭个不停的儿子,哭丧着脸对貂蝉说道。 貂蝉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将儿子给抱了过来,然后掀开自己的上衣,便给儿子喂『奶』,当『乳』汁被儿子吸进嘴里以后,儿子果然安静了下来,不再哭了,也不再闹了。她笑着对高飞说道:“孩子饿了。” 高飞看着正在吃『奶』的儿子,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俄而,他的悲伤又袭上心头,看着儿子,心中想道:“如果给你喂『奶』的是你的亲生妈妈,那该有多少啊。” “蝉儿,小琰是不是也生了个儿子?”高飞忽然想起蔡琰给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和公输菲的产期是同一天。 “嗯,蔡琰妹妹确实给夫君生了个儿子,住在西殿,夫君要不要过去看看?” “已经很晚了,没那个必要了,等明天吧。” 说完上句话后,高飞伸手便去抱已经被吵醒的高倾城,张开双臂,拍着手,笑嘻嘻地说道:“倾城,来爸爸这里,快来……” “父亲?真的是你吗?”年仅两岁的高倾城伸出了手,试探『性』地碰触了一下高飞的手臂,发现不是在做梦后,便直接扑向了高飞的怀抱。 高飞抱着高倾城,先陪她玩耍了一会儿,等到貂蝉给儿子未晚『奶』,又把儿子哄睡后,这才问道:“取名字了没?” “还没,等着夫君回来取呢。”貂蝉一把将玩累的高倾城给接了过来,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将轻轻地拍打着高倾城的背,慢慢地将高倾城给哄睡了。 “哦,那他是长子?”高飞又问起了长幼顺序。 “琰妹妹生的是长子,菲妹妹生的是次子。” “怎么会难产呢?”高飞搞不懂,为何要这样折磨他。 “当时菲妹妹难产,我让人请来了神医张仲景,他给菲妹妹看清,说大人和婴儿只能保一个,当时问我是保大人还是婴儿,我说保大人,可是公输菲却执意要生下这名婴孩,说一定要为夫君生下一个儿子。后来,婴儿诞生后不久,菲妹妹知道是男婴后,看了一眼男婴便去世了……”貂蝉下面的话显得很是苍白,越说越显得无力,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我明白了,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儿子了,传令下去,以后谁也不准提起这件事,都要说成是你生的,你可愿意将他养大吗?” “愿意,如此可爱的儿子,我上哪里去找?可是,他是菲妹妹生的,如果不让他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是谁,那菲妹妹岂不是走的很不值?” “我这也是为了他好,我不想让他知道他是一个没有母亲的人,有你对他的这份爱,就足够了。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生活的快快乐乐的,如果菲菲知道的话,也会赞同我去这么做的。” 貂蝉道:“我明白了,夫君,给儿子起个名字吧。” “高麟,就叫他高麟吧!” “高麟?有什么意义吗?” “我的儿子,就是麒麟儿,如今一下有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就自然叫高麒,小儿子也自然叫高麟了。” “那要是我以后又给大王生了一个儿子呢?大王将如何取名字呢?”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蝉儿,我困了,不早了,一起睡吧。”高飞说道。 貂蝉点了点头,将孩子安置好以后,便陪同高飞一起去沐浴…… 第二天一早,高飞去了蔡琰那里一趟,亲自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并且正是赐名为高麒。 恰巧,蔡邕前来,见到高飞坐在那里时,显得很是激动,急忙拜道:“见到主公!”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殿下没有君臣,只有岳丈和女婿。” 蔡邕听后,对高飞的心胸宽广是佩服的很,随后得知高飞前来给儿子赐名,这才知道自己的外孙叫高麒,而公输菲生下的儿子则叫高麟。由此推断,蔡邕几乎可以断定,高飞是准备开始称帝了。 “麒麟乃是天上的神物,不是地上的,用麒麟做自己儿子的名字,必然是想称帝了。麒麟来自于天,他将麒麟作为自己儿子的名字,不就是在暗指麒麟儿的爹很了不起吗?他是准备称帝了?”蔡邕一脸的『迷』『惑』,暗暗地揣测着。 高飞抱了一会儿高麒,见蔡邕就在这里,张嘴便问道:“如今燕军已经占领了中原,然而战后需要很多事情要做,其中一项就是燕国人才匮乏,不知道可有什么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大批可以充当大任的人吗?” 蔡邕道:“如此,主公可以发布求贤令,很多人看到以后,必然会踊跃报名的。” 高飞哈哈笑道:“好,那就依你之见,求贤令必须写的真实,由你草拟设定,即日便发布出去。” “诺!” 716国家制度 716国家制度 高飞正打算从蔡琰的房间离开,蔡邕便适时地说道:“主公,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蔡邕道:“如今中原已经平定,魏国已经灭亡,我大燕的版图直接扩大了一倍有余,近闻马腾篡汉自立,刘璋、刘备也分别以续汉统为名各自称帝,天下动『荡』,许多百姓仍然处在水深火热当中,我以为,当此多事之秋,主公当顺应民心,何况主公手中握有玉玺,称帝是天经地义之事,那些跳梁小丑,怎能和主公相比?一旦主公称帝,大燕将是正统,待修养生息数年之后,分别派遣将领平定天下,则天下必然会一统。” 高飞听后,只轻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改日再议。” 说完,高飞转身便走,眉头紧皱,心中也是一番惆怅。 蔡邕一脸的不解,以目前燕国的实力,称帝是必然的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高飞会表现的如此冷淡。看着高飞远去的背影,蔡邕摇了摇头,叹气道:“越早称帝,越能安稳天下的民心,这个道理,他应该是知道的……” “父亲,侯爷也许另有想法,主意在他,父亲也不能越俎代庖。”蔡琰抱着自己的儿子高麒,对蔡邕说道。 蔡邕点了点头,说道:“我晓得,不光是我,管宁、邴原、田丰、钟繇、士孙瑞等人,一会儿也必然会向主公提出来的,称帝是必然的,早晚又有什么不同的吗?” 蔡琰劝道:“一切就交给侯爷自己拿主意吧,他必然有他的想法,我们不必太过『操』劳。” 蔡邕“嗯”了一声,走到蔡琰身边,将高麒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笑呵呵地含饴弄孙,显得无比的欢快。 ……………… 高飞独自一人走在王宫里,步伐很慢,但是思绪却很快,脑海中飞快的想着一些事情。 对于他来说,称帝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手底下的人更希望他很快的称帝,因为那样他们的官职、俸禄就会更高,地位就会更加尊显。 而且称帝也是为了能与其他国家平起平坐,甚至以正统地位来痛斥那些不正统的国家,玉玺在手,中原在手,这就是正统。谁强,谁才有说话的地位,谁的腰杆才会挺的更直。 可是,称帝并非想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其中包含的大大小小的利弊也为难着高飞。 首先,称帝之后,该如何选择朝廷体制,是继续沿用秦汉以来的体制,还是改变其独有的体制,以便消除其中的隐患? 秦汉以来,州刺史制和州牧制频繁交替,直到汉灵帝时,益州刺史刘焉谓四方多事,原因在刺史权轻,遂蛊『惑』汉灵帝改部分资深刺史为牧,刺使实际已为一州军政的长吏、太守的上级,州郡两级制随之形成。后来州牧制和州刺史制同时存在,但都成为了牧守四方,一州上的军政的最高权力人,才出现了汉末军阀割据的局面。 如何消除这种局面,形成地方上一个很好的监察制度,以及让地方上军政剥离的难题就摆在了高飞的面前。除此之外,高飞想过一些现代的国家体制,但是在现行阶段,根本无法推行,因为民智未开,你若强行推行什么总统联邦制或者共和制,必然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只能走中国几千年传承的封建制度,而封建制度就要加强中央集权,收回地方上应有的权力,他的能力不消多问,如果不是智勇双全,又怎么会开辟大燕国呢。最后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在称帝之后沿用三省六部制。 三省六部制,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一套组织严密的中央官制。它确立于隋朝,此后一直到清末,六部制基本沿袭未改;对于三省制,其中,尚书省形成于东汉(时称尚书台);中书省和门下省形成于三国时,目的在于分割和限制尚书省的权力。在发展过程中,组织形式和权力各有演变,至隋,才整齐划一为三省六部,主要掌管中央政令和政策的制定、审核与贯彻执行,各不同时期的统治者做过一些有利于加强中央集权的调整和补充。 以现代人的目光,去看过去,你会发现你有很多的好处。 单独对三省六部制而言:第一,使封建官僚机构形成完整严密的体系,提高了行政效率,加强了中央的统治力量。 第二,使宰相的权力——分为三,三省长官的品级又较低,这就削弱了相权,加强厂皇权。在秦汉,丞相协助皇帝处理全国政事,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每当皇帝无能,丞相就可能专权,蜀汉的诸葛亮和阿斗便是一个很好的特例。 三省六部制的设立,三分相权,有利解决皇权与相权的矛盾,加强了皇权;同时扩大了议政人员的名额,收到了集思广益的效果。 第三,各部职责有明确的分工,有利于皇帝的集权与政令的贯彻执行,提高了行政效率,充分发挥了国家机构的效能。 当然,高飞并非照搬,只是袭用这种体制,在其基础上加以修改。 不知不觉,高飞便走到了大殿,见大殿上站满了人。 以相国田丰为首,管宁、邴原、钟繇、士孙瑞、卢植、盖勋、司马防、国渊、王烈等人都在大殿上站着,众人见到高飞来了,便齐声拜道:“参见主公!” 高飞环视了一圈众人,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大殿,笑道:“你们来的可真齐啊,就连国渊、王烈两位大人也都从辽东赶来了,看来你们是早已经商量好了……” 他边走边说,很快便到了王座上,坐下之后,朗声说道:“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田丰首先站了出来,说道:“主公,如今中原已定,魏国已灭,其余诸王尽皆称帝,当此多事之秋,我等恳请主公肩负起大任,称帝改元。” “我等恳请主公肩负起天下大任,即日称帝!”众人齐声高呼道。 高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宋太祖赵匡胤来,有一种和赵匡胤极为相似的感觉,被部下人强行推举为帝,皇袍加身。不过,不同的是,赵匡胤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而高飞确实心知肚明。 “如此草率称帝,只怕不妥吧?” “启禀主公……不,启禀陛下,在陛下北归之时,总军师就已经派人发回了信札,我等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要陛下点头,随时都可以进行登基大典!”田丰道。 高飞还真是低估了他的这帮子臣子,但是见盛情难却,而且如果再推脱的话,肯定会适得其反,毕竟你要满足他们的需求嘛。 最后,高飞松了口,朗声说道:“你们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有许多事情,还需要一段时间处理,称帝不可如此草率。一个月……一个月后的九月初九,我再正式称帝,届时,需要召回一些文武,齐聚蓟城,共享大典。不过,现在我有些事情要交给你们做……” “臣等敢不效犬马之劳。”众人齐声说道。 于是,高飞便将自己的沿用三省六部制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并不是太明确,只是说设立内阁,选出五个人成为内阁成员,同时冠以丞相之名,共同执政。 在内阁下面设立九部,分别是兵部、刑部、吏部、礼部、工部、户部、外交部、情报部和商业部,九部官员统称为尚书。 另外废除地方上的州、郡原有的官职制度,州依然存在,但是郡改称为府,县不变。比如以前并州的长官叫刺史或者州牧,现在叫更改为知州,而郡的长官为太守,现在改为知府,县的长官则叫知县。 不管是哪一个阶级的地方长官,均没有指挥军队的权力,将军权全部收回,驻扎在地方上的军队,由皇帝直接掌控。也就是说,地方长官只有行政权,没有军权了。 最后,承用九品十八阶的官职制度,即丞相为正一品,依次类推。 在军制上,暂时沿用秦汉不变,所有军队全部由皇帝一人掌控,将军的任命和罢黜由内阁共同决议,大将军仍为最高军职,其次骠骑将军,其次车骑将军,依次类推,同样沿用九品十八阶的官职认定。 除此之外,大臣的爵位最高不能超过一等侯,王、公等爵位,只赏赐给皇室,而且王、公等爵位,没有官职的,不许参政议政。 当高飞将心中所想都一一说出来后,在场的众人都惊为天人,如此完整的一整套体系,竟然从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 “如果要称帝,就要沿用我刚才说的那种制度,我已经列出一份详细的官职体制表,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在整个燕国内发布此体制表,让众多官员都要熟悉一下,省的正式称帝后你们会有所不适应。”高飞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官职体制表,让人交给了田丰,让其传阅。 众人听了高飞的话,心中都很明确,这是正式施行军政剥离,不过,对于现行阶段,他们觉得这样的做法,确实可以解除军阀割据,能够稳定燕国内部,不至于出现什么叛『乱』。 于是,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后,都顺从地拱手道:“诺!” 高飞起身便走,说道:“那就这样吧,九月初九,我正式称帝,请将此消息公布天下!” 说完,高飞便出了大殿,径直朝公输菲生前所在的翰林院而去,留下田丰等一帮子人在大殿上研究新的官僚体系,一个崭新的朝代,即将开启…… 717机关要术 717机关要术 翰林院里,高飞来到了公输菲生前所在的房间里,看到琳琅满目的机关摆放在屋子里,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公输菲。 他随手拿起了一张连弩,这张连弩和已经在军中普及的样式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入手比较重,而且弩臂也要比之前的要大许多,张力也就更加的强一些。 “噗、噗、噗、噗……” 高飞无意中扣动了弩机的机括,弩箭一连十发的发『射』了出去,钉在了墙壁上,而且一排弩箭发『射』完毕,巨大的箭匣子里的箭矢便立刻填补了之前『射』出去的空白,而『射』出去的弩箭也深深地埋入了墙壁,只『露』出弩箭的尾部。 “好强劲的穿透力,看来这张连弩应该是经过改良的,『射』程要远远高出那种小型连弩……” 高飞放下连弩,随意在房间里走动了一会儿,发现这里面摆放的东西让他大开眼界,虽然都是纯木头制作的,但是能有如此的工艺,已经超出了时代的局限。 最后,他在一个墙角发现了公输菲最引以为傲的机关鸟,在机关鸟的边上还放着几个类似机关鸟的物品,那东西和现代的三角翼差不多,但是在制作的精良上,远没有三角翼精致,因为所用的东西不过是一层牛皮。 高飞看着这些东西,他知道公输菲一直在研究如何将机关鸟用到军事上的东西,而且这也是他之前无意间提及的,没想到公输菲把它当真了。 “主公……”一个中年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看了一眼房间内的高飞,便轻声叫道。 高飞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三角翼,转过头时,看到了那名皮肤暗黄的中年男人,便问道:“你是?” “在下翰林院大学士温良,叩见主公。”中年男人很有礼貌地拜道。 “哦,你就是温良?我记得以前公输夫人向我提起过你,说你是河内温人,家里七代都是木匠,而你本人对木艺也十分的精通,这才向我举荐你当大学士,今日总算见到你了。” 温良道:“承蒙主公记挂,温良不胜荣幸。” “你好好的大学士不去管理你的属下,跑这里来干什么?我记得,现在应该是上工时间吧?难道,你是来找什么东西吗?” 温良摇了摇头,说道:“主公,在下是来找主公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给主公说。” 高飞放下了手头里的东西,看温良一本正经的样子,便径直朝外面走了出去,在经过温良的身边时,说道:“跟我到大厅里来……” 温良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公输菲以前工作过的房间,最后瞄了一下,心里也是万般的伤感。 两个人来到了大厅,高飞和温良都坐下后,便听高飞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就说出来!” 温良从怀中掏出了一本黄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的物品,然后交给了高飞,缓缓地说道:“翰林院自从被公输夫人管理以来,工匠们都异常的卖力。然而,公输夫人为了提高翰林院两千整体技艺,不惜亲自教导,并且传授匠人们机关术,说起来,我们都是公输夫人的徒弟……” “机关要术?”高飞接过温良递过来的东西,打开外面包裹着的一层黄布,四个字赫然映入了眼帘,便说出声来,直接打断了温良的话语。 “启禀主公,这机关要术乃公输夫人之心血,融合了公输家的机关术和墨家机关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重新撰写了这本《机关要术》,其中涵盖了几十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所用的材料也从木头转变成了金属,也就是说,这本书,是一本教人如何生产厉害兵器的兵器谱,此乃公输夫人遗物,如今属下将此遗物交还给主公!” 高飞翻开了《机关要术》,从第一页开始向后看,上面明确地画着一些攻城武器以及守城武器的制作步骤,而且还有一些机关兽的做法,当他翻到最后一小半的时候,“兵器谱”三个字便赫然映入了眼帘,紧接着,便是对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流星锤等十八种兵器的生产方法、使用方法以及利弊进行了分析。每一张图纸都是一种兵器,比如说刀,又分为大刀、长刀、短刀三种,每一种都各有一张外形,是纯手工画上去的。 “如此浩大的工程,她一个人,怎么完成的?”高飞好奇地问道。 “公输夫人聪明好学,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就会去请教各个工匠,工匠们也都乐意为其解答,最终公输夫人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撰写成书,将此机关要术的精要让每一个工匠传阅……”温良越说越激动,最后泣不成声。 高飞也没想到公输菲在翰林院的这群工匠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影子,在还没有建立翰林院的时候,工匠只不过能够勉强混口饭吃,哪里有那么多稳定的工资拿,是他开创了工匠的作用,把他们留在翰林院里,为自己研究和开发新式武器,当然,这个新,是套用了他的思想。 他是现代人,枪、炮、飞机、坦克、潜艇等等,他什么没见过?所以他和公输菲在一起的时候,聊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制造他心中想象的东西,比如说飞机、坦克。不过,他知道那是不可能制造出来的,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可是,公输菲当真了,他的思想打开了她的思维,让他从单一的玩木头的机关术上走了出来。以前,她不舍得将自己的机关鸟让别人研究,可到最后她还是把自己的机关鸟给献了出来,召集来能工巧匠,让他们一起研究,然后仿制,彻底打开了翰林院里的人的思维。 温良抹了一把眼泪,起身拱手道:“主公,属下想请主公去看几样东西,这几样东西,也都耗费了公输夫人的不少心血……” “嗯,你前面带路。”高飞内心里充满了感伤,如果公输菲不死,也许他的飞机、坦克梦就能实现。 高飞跟着温良来到朝翰林院院士工作的车间走去,在经过车间时,所有的院士工匠看到高飞的到来,都纷纷表现出来了一份热情,保持着高昂的精神状态。 不多时,高飞跟着温良来到了翰林院的后院,在一片空地上陈列着几种新的玩意,周围围绕着二十个院士,见到高飞到来之后,都纷纷鞠躬道:“参见主公!” “免礼。”高飞随口说了一句,径直朝前走去。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辆由钢铁铸就而成的战车,战车高三米,宽六米,前身均匀地分布着十根锥形的凸状物,在地上趴着,像一尊威武的神兽。 “这是什么东西?”高飞看到这不伦不类的东西,像是一座钢铁掩体,又像是防守用的刀车,可他就是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便指着问道。 “主公,这是坦克。”温良说道。 “坦克?有没有搞错?坦克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高飞被这帮子工匠弄得哭笑不得。 “主公,没错,是坦克。”温良说着便将图纸给拿了出来,摆在了高飞的面前。 高飞看了以后,忽然发现那张图纸为什么那么熟悉呢,想了半天,才搞清楚,原来是自己画的。只不过,图纸上虽然画的再怎么抽象,至少还像个坦克,可是眼前的这堆钢铁,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防护用的刀车。 “坦克有轮子,这轮子呢?” “这正是属下请主公来的原因,我们都试过了,木头制成的轮子承载量不够,很容易被压趴下,可是钢铁铸就的轮子却无法行走,就算用马匹来马,行动起来也极为吃力。自从公输夫人走了以后,我们就没有办法生产出像样的轮子来,只好放在这里。” 半成品!统统的都是半成品!坦克不像坦克,像一头断了四条腿的剑背龙,静静地蹲在那里,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要想让什么轮子都转起来,就必须要有轴承,有了轴承之后,就算是钢铁制造的轮子,也能快速的飞奔起来。” “轴承?什么东西?”工匠们都是翰林院里的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在各个技艺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是被高飞的一句话给镇住了,谁都搞不明白轴承是个什么东西! 说起轴承,这个用处很广,也很多。但是纵观历史,再进行一番考究之后,你就会发现,中国是世界上较早发明滚动轴承的国家之一,在中国古籍中,关于车轴轴承的构造早有记载。从考古文物与资料看, 中国最古老的具有现代滚动轴承结构雏形的轴承,出现于公元前221~207年 (秦朝)的今山西省永济县薛家崖村。 只不过,当时并不普及,即使出现了,也不能全国通用,加上叫法也不一样,所以轴承这个东西很少有人知道。 “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有机会,我会带领你们亲自制造一个。” 高飞说完之后,又看了看其他的半成品,在心里默默地叹息道:“要想在这个时代搞出一件现代化的武器,简直比登天还难,只能用一些类似的东西取代,算是有个功效吧,坦克,就算制造出来又能怎么样?没有炮弹,一样是一堆废铁,无非可以用他做防守!” 718皇后人选 718皇后人选 高飞在翰林院里待了很久,在给翰林院的优秀工匠们传授知识的同时,还希望他们进一步改良现有的武器,并且亲自将公输菲改良过的连弩拿出来让他们研究,比着照做。 还有牛皮制成的三角翼,工匠们都亲眼目睹过它的作用,确实能飞,只要是成品的东西,全部从公输菲原来工作的房间里拉了出来,至于机关鸟,由于太过繁琐,『操』作复杂,只能当做摆设而已。 高飞临走的时候,专门将《机关要术》交给了温良,毕竟对于翰林院的这帮工匠来说,这本书放在他的手里,还不如留给工匠们研究来的实在。 在从翰林院回王宫的路上,高飞遇到了蔡邕。蔡邕从王宫里出来,乘坐者一辆马车,在宽阔的马路上行走。 高飞骑着马匹,缓缓地走了过去。 蔡邕的车夫一看到高飞,便立刻将马车停靠在了路边,同时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掀开卷帘,对蔡邕说道:“大人,主公来了。” “快扶我下去!”蔡邕急忙从车里钻了出来,在车夫的搀扶下,跳到了地面上,拂了拂长袍,急忙向着高飞深深鞠了一躬。 “参见主公!”蔡邕高声喊道。 高飞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笑着问道:“岳父大人,这里不是王宫,我又穿着一身布衣,不必如此。高麒可还好吗?” “好……在琰儿的悉心照料下,高麒怎么会不好呢?”蔡邕答道。 再清高的人,也要吃饭。蔡邕自从跟随高飞从洛阳来到蓟城后,开始的时候并不过问政事,只安心教书,后来燕国人才实在匮乏,他和管宁、邴原三个人在执掌聚贤馆的同时,还偶尔涉及一下政事,而他也不再清高,毕竟女儿嫁给了高飞,他关心国事,也自然就会多一点。 “恩,岳父大人,求贤令,暂时不用颁发了,对于人才,我另有打算。另外,我准备在九月初九那天正式称帝,到时候必然要涉及到皇后的人选……岳父大人,你认为,在貂蝉和蔡琰之间,应该由哪个人出任皇后,母仪天下呢?” 蔡邕心中一怔,这个问题他确实很难回答,他总不能说让蔡琰当皇后吧,那样的话,他岂不是会被认为有什么想法?他定了定神,说道:“蝉夫人温柔娴淑,又是主公正妻,我以为,当由蝉夫人出任皇后为佳。” “蔡琰呢?才貌双全,又饱读诗书,还是岳父大人的亲生女儿,由她出任皇后,或许更加的合适。为什么岳父大人却不举荐自己的女儿,反而举荐貂蝉?” “这个……”蔡邕的脸上一阵难堪。 “岳父大人,你尽管放心,就算你刚才举荐了蔡琰,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因为在我的心中,蔡琰确实是皇后的最佳人选。貂蝉乃宫女出身,无依无靠之时才被我收留,虽然是我的正妻,但是与蔡琰相比,只怕相差太远。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提前跟岳父大人打声招呼,以免岳父大人日后记挂。” 蔡邕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敢说,再多说一句,只怕会给自己惹到麻烦。他注意到高飞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他是聪明人,自然明白高飞所担心的是什么。在整个燕国现有的官僚体系中,有四分之一的地方官员都是他的门生故吏,或者是由他直接举荐和间接推举的,如此庞大的人脉关系,却都向他看齐,难免会惹来非议,而遭受到别人的猜忌也是正常的。 高飞翻身上马,朝蔡邕拱拱手之后,便轻声地喝了一声,骑着马便离开了,心中却暗暗地想道:“貂蝉,对不起,只能委屈你了,毕竟蔡氏已经在燕国悄无声息的占据了庞大的官僚体系,何况蔡琰又给我生下了第一个儿子,为了不给以后众位大臣留下反驳的口实,只能如此做了。不过,你放心,不管是皇后还是贵妃,我对你的情一直都不会改变。” 蔡邕见高飞离去,提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原处,长出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便自言自语地说道:“此主雄才大略,古往今来,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只有秦始皇和汉武帝了吧?” “大人,刚才主公问起,为什么大人不直接让琰夫人当皇后呢?”车夫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主公是心甘情愿的让琰儿当皇后吗?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希望蝉夫人当。只不过,碍于我的门生故吏太多,而且琰儿又给主公生下了第一个儿子,所以才让琰儿当皇后的。看来,我必须尽快撇开和门生故吏的关系,尽量和他们少来往,也免得给人家落下口实,说我蔡邕有什么非分之想。” “大人,琰夫人生下的可是主公的长子,等以后一旦主公不在了,那琰夫人的儿子不就是可以接替主公了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大人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这种事情,早晚也会落在大人头上……” “闭嘴!以后休要再说此等话语,否则的话,我就让你变成哑巴。还有,从今天开始,我的那些门生故吏,任何人没有要事的,一概不见,有要事的,请他们禀告各自的上司,不必再来蔡府!主公聪明绝顶,必然能够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蔡邕对自己的车夫厉声说道。 车夫跟随蔡邕多时,早已经是蔡邕的心腹了,听完蔡邕的话,便不再吭声了,扶着蔡邕上了马车,他扬起马鞭,赶着马车便回蔡府了。 高飞回到王宫,立刻召集了田丰、盖勋、卢植、钟繇、司马防五个人,他逐渐意识到了汉末的人才选举制度的弊端,短短的两年功夫,蔡邕的门生故吏就已经占据了整个燕国地方官的四分之一,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他自己以前都没有估算过,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最近几天,他才意识到这种人才推举制度的弊端。说实在得,不是说蔡邕的门生故吏不好,而是当他们多的达到了一定数量时,就会逐渐抱成团,形成一个团体,很容易动摇根基。所以,他要改变这种人才的推选制度。 两汉时期的察举制,到了东汉末年,已为门阀世族所『操』纵和利用,他们左右了当时的乡闾舆论,使察举滋生了种种**的现象,与要求参与政治的中小地主及其知识分子产生了尖锐的矛盾,在如何选官的问题上斗争激烈。 在这种背景形势下,曹『操』唯才是举的主张就显得要高明的许多。曹『操』曾三次发布求才令,他明确指出,即使是“不仁不孝”之人,只要是“高才异质”,只要有“治国用兵之术”,就要起用他们来治理国家,来带兵打仗。 这无疑是对当时强调德治和仁孝的儒家思想的一次大冲击,也是对当时用人标准的一次大纠正。 指导思想的改变,引来了“猛将如云,谋臣如雨”的盛况,逐渐改变了东汉以来由门阀世族主持乡闾评议和控制选举局面的形势,从而为建立新的选举制度创造了条件。 曹『操』死后,曹丕在采纳陈群的创议后,就把曹『操』“唯才是举”的方针制度演化了,便成了九品中正制,后来,这种制度成了魏晋南北朝时期主要的选官制度,但当时察举尚未完全废除。 不过,九品中正制也并不靠谱,所以出现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尴尬局面。 历史,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故事,还有反思。 高飞反思过种种的人才选拔制度,包括科举制在内,都曾经繁荣一时,但最后还是盛极而衰。在这种情况下,他倒是想出了一个类似科举制的方法,那就是效仿现代社会的选秀节目,利用这个方法亲自来选拔人才。 正当高飞还在思索当中时,田丰、盖勋、卢植、钟繇、司马防五个人先后走进了大殿,异口同声地拜道:“参见主公!” 高飞摆摆手,示意免礼,紧接着说道:“让诸位大人前来,也是有一件事迫在眉睫,还需要诸位大人共同协助。” “主公尽管吩咐,我等当竭尽全力。” 高飞道:“如今中原已定,然而恢复中原需要大量的人才,我的意思是,暂时将河北各县的县令调到中原,归贾诩统一管辖,治理地方。另外,再公告天下,我大燕即将举行一场人才大选,文、武皆有,凡是有才者,都可以报名参加。文武分开选拔,凡是能一举夺魁者,文官封为尚书令,武官封为卫将军,除此之外,还赏金币千枚,授予二等侯爵之位。” 众人听后,都颇感震惊,没想到这次人才大选竟然给了如此丰厚的奖赏,也由此可见高飞对人才的渴求。 高飞继续说道:“凡进入前十名者,皆可为官,其余优秀者,也可以做官。你们将此命令草拟成檄文,公布天下,只要是有才之人,不管他是哪国人,不管是否仁孝,只要能治理地方,带兵打仗,就可以在我燕国为官!” 众人见高飞求贤若渴,也都毫不犹豫地表态,异口同声地说道:“诺!我等必定竭尽全力,将此消息公诸天下。”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恩,至于选拔的地点就设在洛阳旧都,时间嘛……就定在十月初八。” 719南匈奴的野心 719南匈奴的野心 “洛阳?”田丰狐疑地问道,“主公,洛阳已经成为了废弃之地,四周荒无人烟,在那里举行选拔人才,会不会有些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燕国的防守着想,如果放在蓟城,其他国家前来选拔的人才就会觉得路途遥远,而且也很难保证其中没有什么浑水『摸』鱼的『奸』细,河北兵力空虚,一旦被『奸』细知道了,必然会在燕国境内搞破坏。洛阳周围雄兵二十万,即使有『奸』细存在,洛阳一片废墟,又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查明的呢?”高飞急忙解释道。 “主公英明。”众人听后,齐声答道。 高飞笑着说道:“即刻发布成公文,散向各地,由赵云担任这次武官选拔的主考官,至于文官选拔的主考官嘛……就交给卢植大人好了。” 卢植听后,心中一怔,他从未想过这个主考官会是自己,当即说道:“主公,这……这会不会有点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卢大人可是平定了黄巾之『乱』的大功臣,后来又荣升为大汉的尚书令,门生故吏也多不胜数,海内知名,名闻天下。如果没有卢大人,就没有我高飞,当年平定黄巾之『乱』时,若非卢大人如此信任我,让我建立功勋,我又怎么能有今天?我以为,卢大人担任这次文官选拔的主考官,再合适不过了。”高飞义正言辞地说道。 卢植听后,内心里涌出了一番感动。他的学生也不少,其中以公孙瓒、刘备最有作为,高飞也是他以前提拔的部下,曾经在他的手下担任前军司马一职,也是他委以重任的一员猛将,如今即将成为大燕的皇帝,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为自己的部下的这种成就感到欢喜,还是对自己人生的际遇感到悲哀。 经高飞这么一说,在场的田丰、盖勋、钟繇、司马防才想起来,高飞之前确实是卢植的部下,如今却翻了个翻,部下成主人,确实有点天意弄人。 不过,好在卢植为人并不爱斤斤计较,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对于自身的才华也很了解,能够看到自己昔日的部下能够有如此大的成就,已经很欣慰了。也许等多年以后,他抱着自己的孙子讲故事时,还可以说“知道吗,当今的皇帝,以前是你爷爷的部下”,这是多么有荣耀感的一件事情啊。 卢植想了良久,最终抱拳道:“诺!我定然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 高飞笑道:“卢大人的为人,我自然清楚,我听说卢大人的儿子也很有才华,不如让他一起来参加这次选拔吧?” 卢植听到这里时,便黯然失『色』地道:“主公,你有所不知,我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次子尽皆死于黄巾之『乱』……近年来,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哪一天就要离开这个尘世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那双儿女……” “卢大人尽管放心,卢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卢大人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定然会好好的照顾卢大人的家人。” 盖勋和卢植同时大汉旧臣,也同样心甘情愿的辅佐高飞,他和卢植也有所交集,听到这里,便急忙在一边煽风点火,缓缓地道:“主公,属下听说卢公之女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二八佳人,待字闺中,不如……” 卢植听出了盖勋话中的意思,急忙打断了盖勋的话,说道:“小女庸脂俗粉,样貌丑陋,所以至今未许配他人,主公雄才大略,当娶天香国『色』之女,小女姿『色』平庸,不能般配。” 盖勋听后,狐疑地看了卢植一眼,不知道为何会否定自己的说法。不过他并没有再说话,而是静观其变。 高飞也听出了意思,明显是卢植不想把女儿嫁给自己。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谈婚论嫁,再说卢植之女到底相貌如何,他也从未见过,再美,能美的过貂蝉? 人贵知足,高飞就很容易满足,女人多了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也并非什么好事。 大厅内一片寂静,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这时,田丰挪了一步,打破了宁静,禀告道:“启禀主公,属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禀明。” “哦,相国大人请说!” “并州,西接秦国,北达辽阔的草原,我军兵力大多在中原,万一鲜卑人窥探了虚实,大举东犯,必然会深受其害。以前有张辽镇守朔方,鲜卑人畏惧张辽威名,不敢进犯,如今张辽驻守南阳宛城,朔方一万狼骑兵全部是匈奴人,而且在并州境内的匈奴人也并不像乌桓人那样对主公如此忠心,属下担心,长久下去,匈奴人会滋生事端。” 高飞听后,觉得田丰说的很有道理,高飞尚未和匈奴人打过交道,两者之间的唯一系带便是郭嘉的妻子喀丽丝,可是这种系带维持的很有限。女人,在匈奴人眼里,不过是一件物品,可有可无而已。 而且自从北逐鲜卑后,匈奴人在并州异常活跃,韩猛也曾经多次派发密信给高飞,声称在并州境内的匈奴人太多,难以掌控。当时,高飞因为河北初定,而且还需要借助匈奴的力量来防守并州,是以一直没有什么对策。如今,中原已定,燕国境内四海升平,唯一有隐患的地方,便是这拨匈奴人了。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给我提了个醒,我差点忘记了这件事。相国大人,你以我的名义,给匈奴的大单于羌渠写一封信,派人送过去,就说我准备称帝,要对他的部族进行封赏,请他率领匈奴贵族来蓟城接受封赏。” 田丰听后,已经明白高飞是什么意思了,当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诺!” 高飞想了想,最后决定召见所有燕国境内的外族首领,包括已经和燕国融为一体的乌丸人,还有臣服于燕国的高句丽人、夫余人,以及东夷各部族和在朝鲜半岛上的三韩之民。 田丰都按照高飞的意思,一一派发出了国书,让人送达各处。乌丸、匈奴最近,骑马即可抵达,然而三韩和高句丽以及夫余较远,选择从天津港出海,由水路抵达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 之后,高飞又调遣庞德去驻守朔方郡,让卢横驻守包头,让太史慈驻守云州,剩下的就是等待接见各部族首领的日子一天一天的来临了。 …………………… 并州,西河郡,美稷县城,南匈奴单于庭。 单于庭内,南匈奴的大单于栾提羌渠端坐在大单于的宝座上,年过六十的他须发花白,身躯壮实,近年来因发胖略显臃肿,脸上的轮廓与整个体形都往圆的方向发展,但腰板还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出『色』的武士。 他头戴饰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绣金绸袍,腰束饰有獬豸的大带,足登牛皮战靴,给人的印象华贵、威武。 单于庭内,一位燕国的使者站在正中央,手捧一份国书,宣读了国书上所书写的内容,宣读完毕之后,正等待着羌渠的回答。 单于庭内一片寂静,最后,羌渠发话了,说道:“使者远道而来,当在我匈奴好好歇歇,燕侯即将称帝,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我作为匈奴的大单于,理当带上贵重贺礼前去朝贺,请贵使转告燕侯,我羌渠必然会去蓟城接受封赏。” 于是,使者告辞,羌渠加以挽留,却无济于事,最后只得放其归去。 等到使者走后,坐在羌渠右手边的一个中年汉子便喝了一大碗酒,然后说道:“大单于,大汉的天下已经四分五裂,先有西凉马腾篡汉自立,紧接着西蜀刘璋,荆州刘备先后称帝,现在又轮到了燕侯高飞,看来中国正处在多事之秋,我大匈奴归顺汉朝已久,备受欺凌,现在汉朝已灭,我们就是自由身,鲜卑已经远遁,塞外大片肥美草原可以占用,如果我们乘势而起,先夺取并州,紧守关隘,或许能够有所作为!” 羌渠看了一眼说话那人,是他的儿子于夫罗,当即摇了摇头说道:“飞将军之勇武,天下莫敌,却败给了燕侯高飞,何况燕侯对我匈奴不错,两年来经常派遣使者前来嘘寒问暖,还特意将并州的西河郡、上郡划为我匈奴驻地,正式承认我匈奴在燕国的地位,而且你妹妹喀丽丝还是燕侯帐下心腹郭嘉的妻子,燕侯待我匈奴不薄,我匈奴怎可背弃?” 于夫罗四十岁年纪,中等身材,浑身肌肉绽『露』,异常结实,一双深陷的眼睛透出一股子精明,双鬓长着的那部细密卷曲的胡子又添了几分成熟与老练,他的脸庞与身架都像刀削斧砍一样,轮廓分明,显示出一种力量与意志,站立在那里矫健挺拔,真是铁铮铮的一条汉子。 他现在是南匈奴的右贤王,是大单于的副贰,他见惯了汉朝的纷争,虽然已经被汉化了,但是骨子里流着的匈奴血却一直在蠢蠢欲动。他听了羌渠的话语,知道羌渠不想大动干戈,便说道:“大单于果然老了,如今天下动『荡』,不趁此时恢复昔日匈奴之旧貌,更待何时?” 720匈奴的和与战 720匈奴的和与战 羌渠听到于夫罗的这番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于夫罗我儿,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匈奴都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貌,自匈奴分为南北二支之后,北匈奴远远向西迁移,我们这一支归附汉朝,蒙求汉朝的庇护。虽然现在鲜卑人被赶走了,可是我们匈奴人才几十万而已,又怎么能够抵挡的住千千万万的汉人?” “大单于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匈奴就是一头狼,只要有猎物,就应该出击,不死不休!”于夫罗辩解道。 “于夫罗,你说错了,我大匈奴正因为是一头狼,才要更多的关心是否可以延续,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也无可奈何,反正我也老了,也管不住你了。可是,我提醒你,燕国不好惹,纵观燕国,在短短几年内便可以平定中原,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是怕你惹了燕国,会给我大匈奴带来灭顶之灾!”羌渠苦口婆心地说道。 “呼厨泉!如果我要对燕国发动攻击,乘势占领并州,你可愿意带来右部人马协助于我吗?”于夫罗没有再理会羌渠,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呼厨泉。 呼厨泉是于夫罗的弟弟,比于夫罗要小差不多二十岁,现在是匈奴的右贤王。 匈奴人实行的是三权分立,把整个匈奴一分为三,大单于自己统治匈奴的中心区域;东部交由左贤王管辖;西部由右贤王管理。 三王各自建立王庭(首都或首府),另外,匈奴以左为尊,所以左贤王的地位仅次于单干,左贤王一般是单于的候补人选,因此常常由单干瞩意的儿子担任。在贤王以下,分别设有谷蠡王、大将等职务,分别隶属左、右贤王。他们的地位高下顺序是: 左贤王第一,右贤王第二; 左谷蠡王第三,右谷蠡王第四; 左大将第五,右大将第六; 左大都尉第七,右大都尉第八; 左大当户第九,右大当户第十。 左、右贤王有固定的游牧地域,他们手下的谷蠡王等高官也有相对固定的驻牧之地。这些高官和单于一样,同时也是各级军事首长,大的统领万骑,小的数千。其中万骑长有24个。 在万骑长以下,又有千骑长、百骑长、十骑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等官员。由于匈奴帝国是从原始社会的氏族部落直接过渡到国家形态,所以保留了很多旧习惯,以上这些大小官员基本上都是家族世袭的,普通士兵努力征战并不能升官,把虏获的俘虏、财物赏给士兵本人是唯一的激励方法。这种僵化的统治结构为匈奴后来的分裂埋下了伏笔。 匈奴的统治结构看起来比较简单,左、右各部“自治”的『色』彩很浓,集权的味道很淡,但是适合了匈奴不很发达的游牧经济水准。甚至连鲜卑、乌桓等少数民族也受到他们的影响,一直延续着这种简单的统治结构。 呼厨泉想了想,给出了自己最终的意见,说道:“左贤王,我觉得大单于说的对,我们地处燕国的包围当中,燕国给了我们西河郡和上郡作为居住地,可是西河郡的郡城离石仍旧掌控在燕军的手里,上郡也同样如此。何况并州刺史韩猛坐镇晋阳,燕军又驻守朔方、五原等地,等于是将我们包围在了这里,一旦我们有所蠢动,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于夫罗道:“只要我们突然发动袭击,必然能够攻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并州肯定唾手可得!” “于夫罗!”羌渠发话了,“你可曾为我大匈奴的以后想过?就算占领了并州,又能如何?燕军战斗力不弱,短短几年连续击败好几个强雄,公孙瓒、袁绍、吕布、曹『操』,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败在了燕军的手里?我想,你应该知道乌桓人的做法,乌桓人依附燕军,不断的给予燕军支持,现在已经和燕军融为了一体,而且燕侯对待他们又非常的好,并不强行打散他们的生活方式,所以丘力居才会死心塌地的归附。不错,我们是一头来自草原的狼,可是面对燕国这头猛虎,如果不能审时度势的话,必然会被猛虎咬死。” “可是,大单于,我匈奴难道要效仿乌桓人吗?那样我们大匈奴的颜面将何存?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今晚就率领左部人马偷袭离石,然后从离石攻晋阳,三日后,必然能够赶走韩猛,占领并州!” 话音一落,于夫罗转身便走出了大帐,坐在他那一列的部众,全部起身离开。 呼厨泉看到这一幕,问道:“大单于,难道真的要坐视左贤王胡来吗?如果他一发动攻击,只怕喀丽丝那边就很为难了。大单于,你不出面制止一下嘛?” 羌渠摇了摇头,说道:“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于夫罗是我匈奴的第一勇士,只怕他要发动攻击,你的右部也会跟着鼓噪,我已经老了,对他没什么约束力了,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没用的老头子而已。”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极力和燕国的维持的友好就要被打破了,五十万匈奴人,也即将面临灭顶之灾,难道大单于要看到自己的族人被屠杀吗?”呼厨泉和喀丽丝是一个母亲,不仅担心喀丽丝的安危,更担心匈奴的未来。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羌渠摇了摇头,叹气地说道。 “大单于!要阻止左贤王,如今只有一个方法!”此时,坐在呼厨泉身边的右谷蠡王去卑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羌渠、呼厨泉以及在场的人都看了一眼去卑,眼睛里都『露』出了一丝喜『色』。 去卑是一位英俊的武士,浓眉大眼,一副健壮匀称的身材。他才十八岁,可已是匈奴人中声名赫赫的神『射』手。平时,他以『射』猎为生,专『射』猛禽猛兽,箭无虚发,百发百中,为人又和善,乐于助人,因此,在各部当中颇有威信。 他刚刚继任了父亲的右谷蠡王的大位,见到羌渠、呼厨泉都在为匈奴的未来担心,便毫不犹豫地站了出去。 “你有什么方法?”羌渠、呼厨泉齐声问道。 “只要杀了左贤王,便可以拯救整个匈奴。”去卑声音洪亮,面不改『色』的说道。 “要杀左贤王?谈何容易?你可知道左贤王的身边有多少人吗?不等你靠近他,你就已经被箭矢『射』穿了。何况,就算让你和左贤王单打独斗,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可是我们大匈奴的第一勇士……”呼厨泉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第一勇士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相信有不少像我一样的年轻人愿意向他挑战,光我的部下,就有许多人不服气左贤王,很想和左贤王比试比试。大单于,如果大单于能下定决心的话,我去卑,愿意去杀掉左贤王,以换取我们大匈奴的长治久安!”去卑向着大单于行了一礼,愤然请战。 羌渠犹豫了片刻,一方面是自己的儿子,一方面是整个匈奴的未来,最后还是做出了取舍。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淡淡地道:“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我这个老头子,已经没有用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是有一点,不要让匈奴内『乱』,杀于夫罗一人即可。事若成,呼厨泉为左贤王,你去卑就是右贤王。” “诺!” 羌渠离开大帐之后,呼厨泉尚有点担心地问道:“去卑,你真的有把握打败于夫罗吗?” “右贤王放心,去卑有这个实力,为了大匈奴的将来,去卑愿意去杀左贤王。不过,左贤王的部下随从太多,我进不了身,还请右贤王设下鸿门宴,让人告知左贤王,说右贤王愿意以右部相助,请左贤王商量相关事宜,左贤王必然会亲自前来,我也就在酒宴上下手,斩杀左贤王。”去卑献计道。 “你的主意不错,就这样办,你们去准备吧,一会儿到我的大帐来。”呼厨泉对于夫罗没啥感情,杀于夫罗对他的好处最大,当然会不遗余力的去做。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一旦羌渠去世,那么自己的母亲就会沦为于夫罗的阏氏,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匈奴人有“收继婚”的制度,即父亲死了,儿子娶自己的后母;哥哥死了,弟弟会收娶他的妻子。 这是匈奴的风俗,之所以流行这种婚姻方式,实际上是由他们的生产方式决定的。草原生活很艰苦,聚集一点财产很不容易。在草原上『妇』女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父兄死了,允许后母寡嫂另外婚配,她们肯定要带走属于她们的那一部分财产,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产岂不要灰飞烟灭? 所以,为了防止财产流失,匈奴人一般都会采取收继婚,这也成为了一种传统,逐渐的流传了下来。值得一提的是,并不是每个匈奴人都会去采取这种收继婚,不然的话,儿子娶了自己的生母,那就真的是『乱』套了。 左贤王于夫罗刚回到大帐不久,呼厨泉的人便来了,告知他呼厨泉同意出兵相助攻打并州,喜出望外的于夫罗想都没想,直接带着随从便去了呼厨泉的大帐。 只是,于夫罗并不知道,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721退位让贤 721退位让贤 于夫罗带着几名亲随来到了呼厨泉的大帐里,见呼厨泉已经备下了酒肉,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最上首的位置,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呼厨泉的右贤王宝座上,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看来,你终于想通了。如果你再稍微迟一点,我就会去杀了那个老头子,顺理成章地坐上大单于的位置,然后指挥所有我大匈奴的子民杀向并州,届时并州一举可定!” 呼厨泉唯唯诺诺地道:“左贤王雄才大略,非我所能比拟,大单于年迈体衰,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朝气,日后领导我们大匈奴的,非左贤王莫属,还希望左贤王能够带领我们大匈奴问鼎天下。”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了!”于夫罗当即抓起了一个羊腿,吃了一口羊肉后,便大大咧咧地说道,“只要你肯听我的,服从我的命令,带领你的部下随我一起冲锋,不久的将来,等我们大匈奴占领了中原,我就在中原当皇帝,让你当我们大匈奴的大单于,你看怎么样?” “很好!能蒙左贤王恩赐,我心满意足。”呼厨泉说话的时候,看了一下跟随于夫罗一起来的几名随从,脸上表现的有点阴郁。 于夫罗早就注意到了呼厨泉的动作,当即问道:“右贤王,你好像心不在焉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呼厨泉嘿嘿笑道:“我最近得到了一名美女,有倾国倾城的姿『色』,想借此机会献给左贤王,希望左贤王以后善待我右部子民!” 于夫罗一听说呼厨泉要献美女,便来了精神,将羊腿扔下,在身上擦了一下满手的油污,对呼厨泉道:“美女?可比得过喀丽丝吗?” 呼厨泉投其所好,见于夫罗上钩了,便点了点头,说道:“比喀丽丝漂亮百倍有余……” “如果果真有此美女,那可堪称我们大匈奴之最啊……”于夫罗斜视看了一下跟他来一起来的随从,用目光示意他们出去。 呼厨泉知道于夫罗好『色』,而且并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和美女的好事,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屏退左右。他向着于夫罗施了一礼,说道:“左贤王在此稍等,我去将美女亲自带来伺候左贤王。” 于夫罗见其他人都退走了,心花怒放的他一个劲的喝酒,在幻想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将是何等的美女。 呼厨泉带着跟随于夫罗一起来的随从走出了大帐,然后放下卷帘,转身对他们说道:“几位勇士,我也为你们各自准备了一名美女,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兴趣……” 他见那几名随从都面面相觑,还有点犹豫,当即说道:“哦,你们放心,左贤王是我的亲哥哥,在我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几名随从想想也是,这呼厨泉向来都是以于夫罗马首是瞻,就连大单于都对于夫罗敬让三分,更别说是其他人了,于是点了点头,跟随着呼厨泉的手下去了各个不同的毡房。 几名随从一进入毡房,便看见毡房里有一名美女,『色』心大动,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从毡房外面冲进来了几个提着刀的勇士,直接朝他们身上劈砍,不给他们任何还手的余地。 而与此同时,在右贤王的大帐里,去卑带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走进了大帐,朝着坐在那里的于夫罗便施了一礼,说道:“左贤王,美女带来了!” 于夫罗看了一眼那女人,摆摆手,示意去卑离开,同时喊道:“美人,过来,到我这里来……” 美女显得扭扭捏捏的,去卑见状,便一把拽住了美女,朝于夫罗那边走,呵斥道:“左贤王叫你过去,你没有听见嘛!” 只片刻功夫,去卑便将美女带到了于夫罗的身边。 于夫罗怜香惜玉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内……” 话音还没有落,他赫然看见去卑从腰后拔出了一把短刀,寒光从面前闪过,眼见锋利的刀锋朝自己身上砍来,他意识到了危险,顺手将那名美女抢在了手里,用力向前一推,去卑的刀便砍在了那名美女的身上。由于去卑力气大,出手狠,一刀下去,直接将美女的半个肩膀给削了下来,血光溅的四处都是,可怜那美女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经过这么一个缓冲,于夫罗已经跳到了一边,同时抽出了自己腰中携带着的弯刀,恶狠狠地盯着去卑,厉声喝问道:“右谷蠡王!你想造反?” 去卑不卑不亢,也丝毫没有怯意,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丝,对于夫罗大声喊道:“造反的是你!我奉大单于之命,特来杀你!” “大单于?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于夫罗惊诧地说道。 “你只顾自己,不顾匈奴存亡,燕国强大,不是那么好惹的,为了顾全匈奴的大局,大单于毫不犹豫地下令杀你,这是事实,今夜你休想走出这个大帐!”去卑横刀在胸前,厉声说道。 “来人啊!来人啊!把这个叛『乱』的贼子给我拿下!”于夫罗大声地朝帐外喊着,可是冲进来的却都是去卑的手下,一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匈奴勇士,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我告诉过你,你今天是走出去这个大帐的!你们都站一边,我要和他单打独斗,生死有命,我若输了,你们群起而攻之,务必要将于夫罗斩杀!”去卑大声地说道。 “诺!”十几个刀手横在大帐的周围,堵住了去路。 “就凭你?”于夫罗的眼睛里透出了一股子轻蔑,“别忘记了,我可是大匈奴的第一勇士,你能打的过我?” “左贤王,这个勇士你已经挂了二十多年了,也该换换主人了。二十年前是你从我父亲乌利那里夺来的,现在,我要从你的手中夺回属于我独孤部的称号!”去卑嚎叫道。 “原来你是乌利的儿子!怪不得长的那么眼熟!二十年前,我挑了你父亲的手筋,今天,我要再挑了你的!”于夫罗大声地喊道。 去卑更不答话,换过一把趁手的弯刀,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 于夫罗也丝毫没有胆怯,举刀迎战。 “铮!” 两个人瞬间就在大帐里进行了决斗,你来我往,相持不下。 二十多招后,于夫罗的气力渐渐不佳,处在了下风。 三十招过后,去卑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趁着于夫罗一个缓慢的动作,一刀追砍了过去,登时血溅当场。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于夫罗大叫着,捂着自己的耳朵,满手血污。 “看来,你真的老了!”说完,去卑一刀猛劈了过去。 于夫罗举刀抵挡,可是去卑用力太猛,直接将于夫罗的刀给劈断了,冰冷的刀锋砍在了于夫罗的脖颈上,一颗人头“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威武!威武!威武!”众勇士见到后,同时喊了出来。 去卑提着于夫罗的人头,骄傲地走出了大帐,同时心中想道:“父亲大人,我去卑,给您报仇了!” 呼厨泉带着人等候在大帐外面,骑兵围着大帐,全副武装,就是怕出现什么不测。当他见到去卑提着于夫罗的人头从大帐内走出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下令身后的士兵解除戒备。 “右贤王,于夫罗已死!”去卑高举着于夫罗的人头,大声地吼叫道。 于是,整个右贤王的部族开始大声呼喊了起来,长久以来,压迫在他们头上的于夫罗死了,让他们都感到很是高兴。 呼厨泉带着去卑,包裹着于夫罗的人头,径直朝单于庭走去。进入大单于的王庭,呼厨泉、去卑二人单膝下跪,向着羌渠叩拜道:“大单于,于夫罗的人头带来了!” 说完,将于夫罗的人头扔到了羌渠的脚下。 羌渠看了一眼那被染红的布包裹着的鲜血淋淋的一颗人头,叹了一声气,摇了摇头,说道:“老年丧子,还有什么比这种痛苦更加难受的呢?” 说罢,他摆摆手,示意奴仆将人头拿走。紧接着,他抬起手,指着放在桌面上的一把金刀,对呼厨泉道:“这把昊日金刀乃我栾提氏代代相传之物,自冒顿大单于统一匈奴各部一来,兴衰数百年,今日我将这昊日金刀交付给你。我老了,这大单于之位也一并授予给你,今后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好好的和燕国和睦相处,也许我匈奴会成为和乌丸一样的部族,受到燕国的信赖。” “大单于……我谨记在心!” “去吧,明日启程,去蓟城受封吧!” 于夫罗的死,并没有引起左右部族的交战,匈奴人以强者为尊,知道去卑杀死了于夫罗后,去卑便成了匈奴第一勇士,这种对决,很常见,就算是贵族,也不会因为个人的决斗引起两部族的交兵。 第二天,呼厨泉即宣布接任匈奴大单于,明盔亮甲,一身戎装,率领王公贵族、各部首领在庄严的神祠里祭祀了天神祖先,献上了丰厚的祭品,一头头刚宰杀的牛、羊、马抬上了祭台。他们虔诚地祈求匈奴的守护神——太阳神、战神——月亮神,保佑他们部族兴盛。 祭祀完毕之后,呼厨泉又让人以王公之礼厚葬于夫罗,之后,便带着去卑以及各部首领浩浩『荡』『荡』的去了蓟城,将这里委托给了自己的父亲,匈奴的前任大单于羌渠管理。 722釜底抽薪 722釜底抽薪 中原的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是,战后的遗留问题却并未在短时间内消除。 贾诩以都督的身份坐镇中原,留守在兖州境内,高飞将整个中原的军政大事全部委托给了他。 昌邑城中,昔日的魏王王宫里,贾诩坐在大厅里批阅公文,斥候往来不绝,他从早到晚,拿着笔的手一直没有歇过。 这时,卞喜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入大厅,便立刻屏退了所有人,径直走到了贾诩的身前,抱拳道:“启禀都督,事情已经办妥了。” 贾诩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急忙追问道:“一共有多少家?” “整个兖州,一共三十七家,分别分布在不同的郡县。”卞喜禀告道。 贾诩沉思了片刻,没有再说话。 “都督,下一步该怎么办?”卞喜问道。 “杀!统统杀掉,一个不留!”贾诩的目光中『射』出了两道精光,深邃的双眸里充满了杀气。 “一个……一个不留?”卞喜有些惊诧地问道。 “斩草除根,兖州是曹『操』的根基,世家大族尽皆支持他,如果不用非常手段,兖州必有后患,为了解除这种后患,也只能这样做了。”贾诩狠心地说道。 自从燕军占领了兖州,这一个多月来,兖州境内的乡绅富豪尽皆对燕军采取冷漠的态度,世家豪族更是公开为难燕军,他们知道曹『操』逃到了关中,一直在心里留着念想,期待着有一天曹『操』会率领大军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可是,这一切都让贾诩看在眼里,他这才让卞喜带领斥候去各地调查兖州的这些暗中支持曹『操』的人。 卞喜道:“可是这三十七家人加一起,少说也有一万多人,如果全部杀掉,是不是出手太重了?要不然那些家丁、婢女、孩子什么的都放了吧?” “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用这一万多人的『性』命,来换取整个兖州的长治久安,我认为是值得的。不这样做,如何稳定兖州?兖州如果不稳,中原何以稳妥?”贾诩凶相毕『露』,邪恶的嘴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卞喜继续劝道:“都督,属下是担心兖州会成为第二个徐州,到现在徐州的百姓还对曹『操』怀恨在心呢!属下以为……”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担心这样做会适得其反,对吗?”贾诩打断了卞喜的话。 “是的。”卞喜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这样做,和曹『操』当年屠杀徐州几十万百姓不同,本府这招叫釜底抽薪,而且我让你调查的都是当地影响最大的家族或者是豪族,杀掉这些死心塌地支持曹『操』的人,必然会影响到其他人的选择,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条计策也能彰显杀鸡儆猴的作用,谁敢再和曹『操』有任何瓜葛,必然会受到严惩。”贾诩解释道。 卞喜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对贾诩道:“都督,三十七家分布在三十七个不同的城池里,要想不走漏风声,只怕会很难。” “呵呵,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主公派人遣送过来的各地官员不日即到,等他们到了,我就让士兵以护送官员上任为由,跟随着官员们去上任,然后约定一个时间,在一夜之间共同动手,以里通外敌为由将其满门抄斩,则兖州可定。”贾诩道。 卞喜道:“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毕竟要做到时间上的一致,也只有我训练的斥候才能做的如此默契。” “嗯,你下去准备准备吧,等明日好去迎接那批官员。” 第二天,贾诩亲自迎接了从河北前来中原上任的官员,先在昌邑设宴款待了一番,然后他予以指派上任的地方,让这批官员暂时在驿馆休息了一天。 第三天,贾诩派遣各一千名士兵跟随这批官员去上任。 又过了三天,卞喜依计行事,以雷霆之势,几乎在同一时间冲进了分布在兖州各个县城的三十七家氏族大户、富豪乡绅的家里,血洗了那三十七家的大大小小的人,牲畜也不放过,当真是惨绝人寰。 一夜之间,兖州的富豪乡绅、世家大族尽皆『荡』平,使得整个兖州为之震怖。 随后的时间内,贾诩又陆续施行了几个铁腕治理兖州的事情,使得他的威名在兖州大震,毒士的谬赞也纷纷传开。 不过,贾诩并不是冷酷无情、残暴不仁,他并没有将那三十七家的财产收入到府库当中,而是将那些财产进行了合理分配,重新分给了那些百姓的手里。正是因为如此,贾诩逐渐替高飞收买了不少人心,为长久的统治中原打下了基础。 不过,有些官员并不这么认同,给高飞发去了飞鸽传书,密告贾诩。 ……………… 幽州,蓟城。 高飞这些天,时不时就会朝翰林院跑,政务基本上都交给了田丰等人打理,所以他才有闲时间去给那些工匠讲解轴承的好处。 这天,高飞也不例外。一大早,他出了王宫时,便撞上了司马防,见司马防神『色』慌张的样子,便说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司马防急忙拿出了飞鸽传书,交给了高飞,说道:“军师总督中原,铁腕强权治理兖州,不惜残忍杀害了万余名无辜,这是兖州昌邑令亲笔写给主公的密信。” 高飞接过去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很好,去府库准备几份厚礼,让人带给这个县令,就说这是本大王赏赐给他的。另外给军师也备上一份厚礼,就说让他继续,不用受什么影响。” “嗯?”司马防怔住了,没想到高飞连告密者赏了,竟然连被告密者也一起赏了。 高飞见司马防一脸的『迷』茫,便急忙解释道:“昌邑令不畏军师位高权重,直言不讳,应该予以嘉奖,这种人很难找得到。而军师这样做不过是釜底抽薪,虽然有些过激,但是正因为如此,才得意打击那些兖州不安分的人,给他们的心里上造成巨大的冲击,从而威慑全州,使他们远离曹『操』。所以,两个都要赏!” “诺,属下明白了,睡下这就去办。“司马防听后,恍然大悟,便告退了。 “等等……另外让陈琳以我名义写一份书信给贾诩,让他提拔这个昌邑令做他的副贰,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埋汰。”高飞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急忙呼喊道。 “诺!”司马防应了一声。 高飞又问道:“乌丸、匈奴离蓟城最近,他们可有什么消息吗?” “启禀主公,匈奴的大单于更换成了呼厨泉,目前正率领左右贤王以及匈奴的王宫贵族朝蓟城赶来。乌丸的大单于丘力居早已经抵达了邺城,目前安排在驿馆休息。” “很好,再等些日子吧,让丘力居和他的儿子楼班也团聚团聚,等什么时候人来齐了,就什么时候由我统一接见。” 随后的大半个月的时间里,蓟城这边一直在积极筹备登基大典的事情,而且高飞也草拟了一些来参加大典的人才,并且让人在蓟城的城市中央的广场上修建一个英雄纪念碑,将中原大战中死去的将士们的名字全部刻上去,而且还进一步安抚了死者家属。 九月初七,在距离高飞正式称帝的日子还有两天的时候,高飞所召见的匈奴、乌丸、夫余、高句丽、三韩的首领以及王公大臣都到齐了,加上高飞遴选的各地官员入京参加大典的人,整个蓟城热闹非凡,其中还有许多老百姓都从周边的郡县不断的涌来,就是为了观看那场盛典,给京中的商业带来了巨大的商机。 大殿上,高飞坐在那里,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其中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不管怎么样,这些蛮夷在听到他的号召之后都献上了不同的礼物,可见高飞的影响力绝非一般。 “诸位大单于、大王、城主、首领,十分欢迎你们能来到蓟城,你们当中有的路途遥远,有的路途近,早来的恐怕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迟来的或许还在埋怨我为什么不给你们一个喘息的机会。但不管你们来的是早还是晚,今天都是我第一次正式同时接见你们的时候,也是敕封你们的时候。” 众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都在想高飞会封赏他们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就被立刻给高飞的话给吸引住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高飞。 “我即将称帝,一旦称帝,你们就都是我的子民,你们这些人也都是我燕国的一员,和汉人拥有同样的权力,不受歧视,也不会被歧视,所以,我想让你们全部放弃旧俗的称号,按照我大燕提供给你们的官职为官,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高飞问道。 丘力居第一个站了起来,向着高飞行了一个汉礼,说道:“乌丸早已经和燕国融为一体,共同进退,愿意接受封赏。” 紧接着,原高句丽王子伊夷模也表示愿意听从高飞的调遣。 到后来,只有呼厨泉的匈奴一族还在犹豫当中。 “呼厨泉大单于,请问你可曾想好?“高飞等不及地问道。 723建国华夏 723建国华夏 呼厨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自己刚刚当上大单于还不足一个月,怎么这么快就要卸任了。 高飞见呼厨泉不说话,紧紧地皱着眉头,便缓缓地说道:“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神州大地上共经历了三皇五帝,这之后,我神州大地皆以炎黄子孙自称,而所有生活在我神州大地上的人民,皆统称为华夏。匈奴、乌丸、夫余、高句丽,甚至是朝鲜,无不出自我华夏神州。无论是你们五族还是我们汉人,都是华夏神州的子民,为了让我们更好的相处下去,我才将你们全部召集到蓟城来,我想说,其实我们的先祖都是一家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成为一家人呢?” 按《史记》,匈奴人的先祖是夏朝的遗民。 《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其先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允、薰粥,居于北边,随草畜牧而转移”。 意思是夏的后裔淳维,在商朝时逃到北边,子孙繁衍成了匈奴。 还有一说认为,移居北地的夏之后裔,是夏桀的儿子。夏桀流放三年而死,其子獯鬻带着父亲留下的妻妾,避居北野,随畜移徙,即是中国所称的匈奴。 部分学者根据《史记》记载的后半段文字,认为匈奴原是山戎、猃狁、荤粥。王国维在《鬼方昆夷猃狁考》中,把匈奴名称的演变作了系统的概括,认为商朝时的鬼方、混夷、獯鬻,周朝时的猃狁,春秋时的戎、狄,战国时的胡,都是后世所谓的匈奴。 但不管怎么说,都印证了匈奴是华夏后裔的这一事实,所以高飞的这一番话,算是说到了呼厨泉、去卑等匈奴人的心坎里了。 匈奴自秦汉以来,一直是汉人的大患,双方之间常常爆发战争,是以逐渐形成了仇敌。直到后来匈奴南北分裂,北匈奴远遁,南匈奴归附汉朝,这种战争才得以停歇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归附汉朝的南匈奴也并不好过,他们失去了原有的塞外驻地,东部崛起的鲜卑人趁势占领了他们祖先的土地,为求自保,匈奴人不得不仅仅依靠大汉的怀抱。可是,大汉却没有把他们当自己人,而是能打压就打压,将他们钳制在一个地方,还不许擅自出塞。 如今,呼厨泉、去卑等人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高飞的那番神州华夏一家论,让他们深受感动。 除了匈奴人之外,丘力居等乌丸人、伊夷模等高句丽人,以及夫余王、朝鲜半岛上的三韩王公都对高飞的这番论述十分的赞同,内心里充满了欣慰。 最后,呼厨泉终于做出了表态,高声叫道:“我匈奴,愿意永久『性』接受燕国的册封,从此以后,匈奴人就是燕国的子民,是未来陛下的子民。” “从今天开始,我郑重的承诺你们,匈奴、乌丸、高句丽、夫余、朝鲜五族将正式成为燕国的子民,让我们为我们的未来举杯畅饮,共同打造一个多民族的华夏神州!干杯!”高飞听后,兴致勃勃地说道。 “干杯!”其余人都高高的举起了酒杯,满心欢喜地开怀畅饮。 公元190年,九月初九。 清晨的太阳尚未升起,被『露』水滋润着的暗红『色』彩云隐隐浮在东方平原上,清冷的空气中偶尔传来几声鸣叫。群山还沉沉地隐没在蓄势待发的朝阳中,轮廓模糊,却又如同打着哈欠的庞然大物,只需一点风吹草动,便显『露』出骇人的身形。 片刻之后,浓红『色』的太阳在雾气中猛地迸出一道光芒,把远处群山的顶峰映耀在自己的灿烂之中。 扩建了一个月的皇宫已经于昨日正式完工,重重殿宇,层层台阁,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整座宫殿金碧辉煌,远远望去,像天上的神宫安落在人间。 这一天,蓟城内空前的热闹,准备了许久的登基大典正式举行。 高飞身披龙袍,头戴皇冠,乘坐着巨大的华盖大车,被十六匹清一『色』的战马拉着,绕行蓟城一周,接受万民朝贺。 半晌后,再缓缓驶入蓟城中的皇宫,按照汉朝礼仪,祭拜天地,宣读檄文,接受百官朝贺,正式称帝。 高飞以华夏为国号,以神州为年号,并且采用公元纪年,以公元190年为神州元年。 并且,正式确立内阁、枢密院两个权力机构,内阁管理政事,枢密院管理军事,其中各内阁成员全部为丞相,枢密院成员全部为太尉,尽皆为正一品官职。 高飞以田丰、荀谌、蔡邕、管宁、钟繇为首任内阁成员;以贾诩、荀攸、郭嘉、盖勋、卢植为首任枢密院成员;以邴原为户部尚书,以司马防为工部尚书,以囯渊为礼部尚书,以崔琰为吏部尚书,王烈为刑部尚书,以王文君为兵部尚书,以士孙瑞为商部尚书,以卞喜为情报部尚书,以司马朗为外交部尚书,正式确立燕国的官僚体系。 在军职方面,高飞任命赵云为虎威大将军,以黄忠为虎烈大将军,以太史慈为虎翼大将军,以甘宁为虎卫大将军,以张辽为虎牙大将军,五虎大将尽皆位列正一品。其后,以张郃为骠骑将军、徐晃为车骑将军、庞德卫将军、卢横为卫尉,官居从一品。以臧霸为左将军、陈到为右将军、魏延为前将军、文聘为后将军,官居正二品。以高林为中领军,周仓为镇西将军、廖化为镇南将军、褚燕为镇东将军、韩猛为镇北将军,官居从二品。以乌力登、李典、乐进、朱灵为平东、南、西、北四将军,官居正三品。此外,夏侯兰、田畴、鲜于辅、公孙康、司马防、以及各级文武,尽皆有所封赏。 登基大典之后,高飞正式颁布华夏国第一道圣旨,其要义为:废除奴隶制,坚决杜绝买卖人口,全国重新丈量土地,普查人口,各州、府、县、乡、均开设学堂,并且亲自演练出来了一套拳术,鼓励全国百姓练武等。 高飞称帝、建国华夏的消息迅速传遍大江南北,在高飞称帝的第二天,吴王孙策也于建邺正式称帝,国号为吴,而割据交州的士燮,也公开称帝,国号越。 至此,华夏、秦、蜀汉、荆汉、吴、越六国并立于天下,一场关乎统一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 秦国,长安。 皇宫大殿上,马腾高坐帝位之上,接受百官朝贺。 礼毕之后,司空陈群当即出班,禀告道:“启禀陛下,高飞已经于七日前正式在蓟城称帝,改国号为华夏,年号神州,定都蓟城,而东吴孙策、交州士燮,先后称帝,天下六分,多事之秋,臣以为,为防止华夏国袭击关中,当增派兵力驻守边塞、关隘。” “准奏!”马腾这个皇帝虽然是被『逼』的,可是事实证明,他还是愿意做这个皇帝的,而且做的还不错,一回到长安,便听取了杨彪、陈群等人的建议,派太子马超赶赴凉州,安抚西羌各部,轻徭役,薄赋税,渐渐稳定住了略显动『荡』的秦国。 “启禀陛下,臣还有一事禀告,蜀汉大军日前在白水关徘徊,臣以为,蜀汉应该在窥伺武都郡,武都紧挨着广汉、我军之前已经攻克了汉中张鲁,尽收其众,钳制住了蜀汉的出路,为蒙求出路,蜀汉军应该会攻取武都郡,然后再齐攻汉中。臣以为,汉中、武都都危在旦夕,太子殿下赶赴凉州已经多时,羌族各部也差不多安抚了,也是时候让太子殿下回京了。然后让太子殿下去对付蜀汉军,必然能够使得蜀汉大军胆寒。”陈群继续说道。 马腾虽然当了皇帝,可是身上的那股子冲动和血『性』仍在,摇了摇头,说道:“西羌乃我秦国之根本,羌人好斗,勇士无数,若大秦要是想招兵,羌人是首选。孟起入凉刚满一月,羌人部族太多,恐怕还没有走访一半。此时将孟起召回,无疑是杀鸡取卵。刘璋的蜀汉不过是跳梁小丑,又何惧哉?朕准备御驾亲征,迎击蜀汉军,让他有来无回!” “御驾亲征?不可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啊。”陈群急忙阻止道。 “有何不可?” “陛下乃一国之君,岂能如此草率,蜀汉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如直接委派大将,率军抵御即可。臣以为,卫将军张绣可担当此任。” 马腾很是别扭,但是又不得不听从陈群的意见,毕竟他不太懂得治国之道,所采用的策略也大多数是陈群提出来的,而且对陈氏一族也颇为器重,基本上是言听计从。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传来张绣带兵一万驻守武都下辨,以防止蜀汉大军偷袭,另外派遣索绪驻守汉中,加强防范。” “臣遵旨!” 朝堂之上,荀彧、徐庶、刘晔、满宠都听得非常仔细,这几个人自从来到这里,生活的非常不如意,经常有人跟踪他们,私下里也并不见面,就连曹『操』也一直被马超带在身边。 早朝过后,四个人都在想,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少时间,仰望天空,他们仿佛看到了曹『操』自信的脸庞,孤寂的心,仿佛找到了明路,大踏步的朝皇宫外面走去,任由监视他们的人跟随…… 西凉,烧当羌部。 “主人,这是徐庶从长安送来的『迷』信,请主人过目。”许褚走进了毡房,看了一眼忧郁的曹『操』,便弯腰递上了一封书信。 曹『操』急忙接了过去,匆匆看了一眼之后,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后将信件烧掉,对许褚道:“事情,正向我预料的那样进行,复国之日,不远了。” “诺!” 724窃国大盗 724窃国大盗 这时,曹仁从帐外走了进来,向着曹『操』拜了一拜,说道:“主人,帐外有一形迹可疑的少年,被我给拿下了,他点名道姓的要见主人……” 曹『操』正沉浸在徐庶从长安派人送回来的密报当中,知道张绣去驻守武都了,索绪驻守汉中了,一切似乎正按照他预料的那样进行着,忽然听到曹仁进来禀报,便问道:“少年?汉人还是羌人?” “汉人。” “既然是汉人,那他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少年是谁!” “诺!” 曹仁转身出账,许褚侍立在曹『操』的身后,不多时,但见曹仁领着一个白净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穿着一袭墨『色』长袍,头上戴着一方纶巾,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仪表堂堂,活脱脱的一个富家公子。他一进入大帐,目光迅速地扫过了曹『操』和许褚,见曹『操』坐在那里,急忙拱手拜道:“晚辈杨德祖,见过魏侯。” “杨德祖?”曹『操』默念了一下,脑海中忽然闪现过来了一个人,那就是太尉杨彪,失语道,“你是河南侯杨修?” 杨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只是个虚爵而已,河南诸地尽皆在华夏国手中掌控……” “呵呵,我跟你也差不多,亡国之君,只好在此寄人篱下。”曹『操』内心油然生起了一丝失落。 “魏侯不必如此沮丧,关中乃用武之地,凉州也可以有所作为,只是不知道魏侯愿不愿意铤而走险……”杨修开门见山,直接***话题,目光中流『露』出智慧的光芒,一闪而过,嘴角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有似无,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笑,还是没笑。 曹『操』看了一眼杨修,觉得杨修深邃的双眸中充满了智慧,才华横溢,他和杨彪并无来往,杨修又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杨修的妹妹已经许配给了马超,是未来的太子妃,虽然还没有正式过门,但也是早晚的事情。 此时杨修突然造访,不得不让曹『操』有所防备,他听杨修的话语里有所暗示,他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心里却在暗想:“难道……我的计划被看破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就太危险了,说什么都不能留!” “魏侯多虑了,如果我想告密的话,你们根本活不到今天。此次前来,我有要事和魏侯商量。”杨修见曹『操』不动声『色』,但是眼神却略显得有些闪烁,便急忙说道。 “你有什么要事?” “如同魏侯心中所猜测的一样。” “哈哈哈……你能看出我猜测的是什么?” “不能!但是能够感受的到。魏侯将荀彧、徐庶、刘晔、满宠、董昭都留在了长安,却带着众将出来,这其中的深意,魏侯比我更加清楚,我也就不一语道破了。我此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魏侯,就是为了以后的事情,我杨氏一门愿意在暗中帮助魏侯,也许魏侯他日复国就会多了一份胜算!” 曹『操』听后,背脊上冒出了冷汗,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计策,居然会被一个年近十五岁的少年给看穿了,这种可怕,绝不亚于面临一个强敌。 “你……你刚才说,杨氏愿意助我复国?”曹『操』也不再隐瞒了,试探『性』地问道。 “盖观天下,唯一能与华夏国皇帝高飞抗衡的,也只有魏侯了,如果魏侯不是输在徐州这个问题上,魏国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灭亡。秦王扫**,汉高祖平定天下,皆是以关中为基础,马腾是个武夫,马超更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夫,虽然马氏一族比较骁勇,但是一旦遇到魏侯这样的智者,就会显现出来劣势。马氏之所以能够在关中立足,完全是仰仗羌人,只要魏侯能将马氏赶向关东,失去了羌胡的支持,马氏一门就失去了力量。关中、凉州,乃天成之地,是魏侯以后争霸天下的东山再起的雄资……”说到这里,杨修突然戛然而止,斜视了曹『操』一眼,炯炯有神的目光似乎在等待着答复。 曹『操』听完杨修的这半截话,仿佛自己就是个透明人,因为杨修说的,就是他所想的,这深远而又长久的计划,是他在丢失了徐州和青州之后就想出来的,看似他占领了中原,但是实际上,他只拥有兖州一地,因为其他三州还没有得到恢复,燕军就已经快速的攻打过来了,加上遗留的问题,使得他彻底而又快速的败了这一阵。 事实上,如果再给他三年时间,他未必会输的那么彻底,也不会输的那么快,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曹『操』看了一眼杨修,问道,“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 杨修缓缓地说道:“目前来看,只有我和我父亲。不过,很快你就会有其他的支持者。你知道司空陈群吗?” “嗯,刚到长安的时候见过一面,此人有治国之才,而且深藏不『露』,是个马超的智囊。” “非也!马超并无智囊,陈群之所以会跟随在马超的身边,完全是为了保全陈氏一族,并非出自真心,即使位高权重,也时刻保持着小心,所献之策,也都是为了百姓着想。”杨修和陈群比较亲近,而且私下里也有交集,对于陈群的想法了如指掌。 曹『操』狐疑地问道:“我不过是个落魄之君,与你们在秦国位高权重相比较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为什么你们会帮助我?好像你的妹妹也即将成为秦国的太子妃吧?” “弑君者乃国之大罪,我杨氏一门忠烈,忠于大汉,司徒王允、太傅马日磾之死,深深地刺痛了我父亲的心,要想驱逐马超,光凭我们这些人是不够的,马超英雄无敌,整个秦国无一个人敢与之抗衡。魏侯帐下猛将如云,单是一个虎痴许褚就足以牵制住马超,何况魏侯又是『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皇帝的最佳人选。” “你们真的愿意助我窃国?” 杨修郑重其事地道:“与其为一个武夫效力,不如为一个智者效力,魏侯是个智者,自然知道我们这样做的原因,杨氏虽然受到马氏的重视,但无论如何,都只不过是个虚职,要想问鼎天下,秦国还需要一场彻彻底底的风暴,当风暴席卷了整个秦国时,必然会有一番新的气象。” 曹『操』笑道:“好!整个窃国大盗,我做了!事成之后,我曹『操』必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杨修呵呵笑道:“那最好不过了。魏侯,你的那些谋士都被人严密的监视了,能够偶尔给你传出消息已经很苦难了。我向来是游手好闲,而且马超对我也没有防范,更不会知道我来了凉州。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帮助魏侯在羌人心中收一收信义。” “马超现在在烧当羌的酋长那里饮酒,而且羌人把马超当做神威天将军,有马超在,我们如何能和羌人牵扯上关系?”曹『操』问道。 杨修把目光移到了许褚的身上,一脸笑意的望着许褚,却什么都不说。 许褚被杨修望的有点发『毛』,呵斥道:“你看我干什么?” 曹『操』会意,也笑了出来,当即说道:“仲康,你想不想做羌人的神威天将军?” 许褚道:“主人让我做,我就做。” “羌人好勇斗狠,以武力高者为尊,马超正是因为在整个秦国无人能敌,又横行羌人诸部,所以才被称之为神威天将军。不过,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去挑战马超,而且还将马超打败的话,那么,马超的信义在羌人部落中就会有所下降。只要以后再用反间计离间马超和羌人的关系,羌人必然会舍弃马超。而且,这个时候正是最佳的时机。马腾、马超带出了那么多的羌人勇士,回来的却是十分之一,虽然羌人以战死为荣,但是这样大规模的死亡,无疑是降低了各部族的人口。羌人对这样的事情难以忍受,这个时候,正是用武之地。”杨修缓缓地说道。 曹『操』笑道:“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提醒。子孝,好生照顾河南侯,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这会儿马超应该喝的差不多了,仲康,你跟我来,神威天将军离你不远了。” 许褚听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跟着曹『操』便走出了大帐。 “魏侯!”杨修突然叫道。 曹『操』止步,转身问道:“河南侯还有何事?” “多带一个人去,王双也非等闲之辈,必须要有人击败他。”杨修提醒道。 “我一个人足矣!”许褚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地说道。 曹『操』笑着道:“河南侯,你莫要小看了我家虎痴,此时马超微醉,只怕绝非虎痴对手,小小王双,更是不在话下。” 说完,曹『操』带着许褚转身便走。 杨修见曹『操』离去,也长出了一口气,对曹仁道:“曹将军,我有些事情还需要你们从旁协助。” 曹仁想了想,抱拳道:“侯爷请讲。” 杨修于是小声地对曹仁说了几句话,曹仁听后,喜出望外,当即出了大帐,叫来了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休、曹真等人,商议了片刻,便都四散开来。 “马超,你的末日就要来临了。”说完这句话,杨修即刻修书一封,派跟随自己一起来的亲随即刻回长安去了。 725捡了个便宜 725捡了个便宜 烧当羌的部落里,马超正和羌王开怀畅饮,篝火成堆,羌民围着篝火一起跳舞,用他们部落里特有的形势来欢迎神威天将军。 进入羌人部落已经半个月多月了,马超先后去了参狼羌、白马羌,将两位羌王的不服的心给渐渐地平复之后,这才来到了烧当羌。 烧当羌在整个羌人的部落里是最大的一支部族,也是人口最多,实力最强的一个,如果能继续笼络住烧当羌为他效忠,马超就不虚此行。 “天将军,我听说你还未婚娶,我烧当羌里有一绝世美女,我想献给天将军,不知道天将军意下如何?”烧当羌的羌王那良身材魁梧,斜披着一件狐裘,『露』在外面的一条臂膀十分的粗壮,一脸笑意地对马超说道。 马超正求之不得呢,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和烧当羌联姻了,会让他在羌人当中的威信更加的高了。他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和那良碰了一下,开心地说道:“如此最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世代姻亲,彼此也有所照顾。不知道那美女是谁?” 那良是烧当羌的羌王,同样是整个西羌的羌王,武力过人,豪气干云,年仅二十六岁,便技压群羌,加上为人仗义,所以在西羌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几年前,烧当羌因为跟随北宫伯玉骑兵反叛朝廷,老羌王战死沙场,烧当羌也受到了重创,当时未曾受损的先零羌前来滋事,先零羌的羌王勇不可挡,杀人无数,若非那良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先零羌的羌王和十八个勇士,恐怕烧当羌那次真的会被先零羌吞没。 先零羌的羌王被那良杀了,其部众畏惧那良,尽皆退兵。于是,烧当羌部众便共同推举那良做了羌王。那良继任羌王后,没有向先零羌展开报复,而是缓和烧当羌和其他部落的关系,逐渐取得了参狼羌、白马羌、当煎羌、当阗羌、封养羌、牢姐羌等这些相对比较小的羌王的信任,被这些羌王一举推选为西羌王。 那良一经当上了西羌王,认为时机成熟了,就立刻纠结十余部羌人,联合向先零羌发动进攻,将死敌先零羌打的惨败。胜利后,所有从先零羌带回来的战利品,那良一个不要,全部分给了其余部落的羌人,是以他的名望在整个西羌是最高的。 正当那良威望将要达到极致的时候,马超的出现,无疑是他的一个噩梦,他居然败给了当时只有十三岁的马超。那良对马超惊为天人,这之后,便以神威天将军称呼马超,两个人也结成了忘年交,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骑术、箭术。 所以,对于马超有什么要求,他都尽量去满足。他曾应马超之邀,纠结了十余万羌人骑兵交付给马超,助他平定中原。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出去了十余万骑兵,回来的却只有一万多人,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不仅使得他在羌人的部落中名义扫地,更让那个他对马超痛恨非常,也间接的削弱了烧当羌的实力。 若非马超及时从长安带来了大批财物前来笼络,部落里的人也都接受了这种方式,他肯定会纠结所有羌人攻下长安去找马超算账。 那良笑了,对马超道:“这美女可是我的妹妹,只要你娶了她,咱们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兄弟照做,酒照喝,肉照吃,怎么样?” “噗……” 马超听完之后,刚喝到嘴里还没有来得及下咽的烈酒直接喷了出来,呛得他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差点没有被呛死过去。 “天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良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喜。 “什么意思?你说是什么意思?就你那妹妹,我见过,长的丑的没话说,你还好意思说她漂亮?你这不是害我吗?”马超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并不加以隐瞒,而且跟羌人打交道,你就得有什么说什么,要是藏着掖着,羌人反而会对你起疑心,直言不讳,羌人反而觉得你实在。 那良狐疑地道:“你敢说我妹妹丑?你当真见过我妹妹?” “见过,今天早上见得,丑的不得了。”马超嗤之以鼻地说道。 “不可能!我妹妹是整个西羌最美的!” “美个屁!” “你……你到底还想不想联姻?要不联姻的话,这就离开这里,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不必在来往了。”那良气忿的不得了,见马超说他妹妹丑,肺都快气炸了。 “联姻!这姻一定要联!”此时,曹『操』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身后跟着许褚,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马超和那良的身边,一脸笑意地说道。 那良看了曹『操』一眼,见曹『操』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别有一番威武,问道:“天将军,他是谁?” “我是曹『操』。”曹『操』不等马超回答,便抢先回答道,“羌王不要动怒,不就是联姻吗,太子殿下肯定会同意的,而且……” “要娶你娶,我才不会娶一个丑八怪呢!”马超白了曹『操』一眼。 “我娶就我娶,只要能和羌王联姻,大家以后就是自己人了,美丑只是外表,只要内心美丽就成了。”曹『操』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话一落,倒是让那良、马超都吃了一惊。 “你是曹『操』?”那良指着曹『操』的鼻子问道,“就是那个被燕军打的没地方跑,最后不得已投靠了天将军的曹『操』?” “是我。”曹『操』也不否认,很坦言地说道。 “曹『操』,记住你刚才说的话,这羌王的妹妹你一定要娶。”马超生怕曹『操』一会儿见了羌王的妹妹反悔,心想曹『操』要是代替他娶了羌王的妹妹,那也算是联姻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曹『操』说一不二。” 那良皱起了眉头,他听过曹『操』的名字,虽然不熟,但好歹以前也是魏王,心想妹妹嫁给了这个人,也不算吃亏。于是,他再次打量了一下五短身材的曹『操』,竟然发现他看不透这个人,狐疑地问道:“你可不能后悔!” “我绝不后悔。”曹『操』很坚决地说道。 “那好,那我就把妹妹嫁给你,今晚就完婚。”那良说道。 马超喝的有点多了,脸上泛起了红晕,听到这话后,在一旁偷笑,还夹带着讽刺的韵味,笑嘻嘻地说道:“要得,曹『操』啊,你可捡了一个大便宜啊,羌王的妹妹是美女呢!” 曹『操』也笑了,他确实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没想到马超这么没脑子,居然会同意这门亲事。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笼络羌人的最佳时机。 “把兰兰叫过来,叫她来见见她的男人。”那良当即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不一会儿,一名蒙着面纱穿着十分『性』感的妙龄女郎走了过来,一抹围胸缠绕着上半身,下半身是一件红『色』的短纱裙,胳膊、肩膀、小腹、大腿,都『露』在了外面,曼妙的身材十分惹火,羌女开放到如此程度,令曹『操』咋舌。 她的手上、腰上、脚踝上都戴着一副铃铛,走起路来响当当的,所过之处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这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与其他羌人的生活方式又略有不同,虽然隔着面纱,但是她的出现,足以震动每个男人的神经。 她的身后跟着两名穿着严实衣服的羌人女婢,一行三人缓缓地朝着曹『操』、那良、马超这边走来。 “主人……你……你流鼻血了?”许褚对女人没兴趣,而且时刻提防着马超,忽然扭头,便看见曹『操』鼻孔出血,急忙说道。 曹『操』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觉得看到这个女子体内血涌澎湃,整个人都沸腾了。还没有看见人的容貌,就已经吊足了他的胃口,这种女子正是他梦中的女神。 他一生好『色』,而且专门喜好熟『妇』,为什么呢,因为她们有经验,知道该怎么样取悦男人。纵观历史,曹『操』有二十五个儿子,女儿没统计过。他的老婆的数目,可想而知,而且还有一次险些因为女人丧命,不过,老花痴不改秉『性』,晚年依然纵欲无度,要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儿女? 曹『操』急忙擦拭了一下鼻血,收回了自己略显猥琐的目光,定了定神,不再观看。 “大王,哪个是我的男人?”女子是那良的亲妹妹,不过,这个妹妹却和他有太多不同的地方,父亲是一个父亲,可是母亲却不是同一个。女子的母亲是西域的美女,是被那良的父亲抢过来的,所以,女子一直受到母亲的影响,生活方式也和西域人一样,和羌人却大大不同。 “就那个。”那良指了一下曹『操』。 女子叫兰兰,看了一眼曹『操』,便走到了曹『操』的身边,半个『露』在外面的丰满胸部自然逃脱不了曹『操』的眼神。她也不在意,当即搂住了曹『操』的脖子,“啵”的一声隔着那层面纱,在曹『操』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唇印,笑着说道:“你真有胆量,居然敢娶我,很好,很好。” 这时,兰兰取下了面纱,容貌登时让在场的曹『操』、马超、许褚震惊不已:“这还是人吗……” 726克夫的美女 726克夫的美女 曹『操』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他听到了马超和那良的谈话,听到了那良妹妹很丑的消息。为了复国大业,别说让他娶一个丑女当老婆,就是让他给丑女『舔』脚趾他都毫不犹豫。 但是,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饶是曹『操』做好了接受丑『妇』的准备,却还是被兰兰吓了一跳,而且这次吓的却是足以让他震惊,牵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当兰兰扯开面纱的那一霎那,曹『操』被吓的连连倒退,险些跌倒在了后面;马超也惊为天人,端在手中的酒杯不小心滑落了下来,目瞪口呆;就连一向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的许褚也是头皮发麻,直冒冷汗。 “这还是人吗?”几乎同一时间,曹『操』、马超、许褚都失声说道。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住了,一个美得让他们三个人窒息的女子就站在那里。 一头紫褐『色』的长发高贵的盘了起来,端庄而又典雅,如玉般的脸颊镶嵌着两颗宛如星辰的,闪闪发亮的双眼,有若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无双容颜上那灵动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红润的小嘴,使她看起来美的像天女下凡,圣洁无比。 她微吐香舌的双唇间流『露』出一抹的洁白,美的动人心弦,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顾盼飞扬间,就算她根本未曾瞧过你一眼,你也会感觉到那种动人心魂的力量,让人寻思着哪怕只要她正眼瞧上自己一眼,死了也心甘! 她恰到好处的身材,不堪一束的腰肢,高耸欲裂衣而飞的胸部,修长而笔直的双腿,无论身体的哪一部分,都给人以极大的诱『惑』。 曹『操』的心里做好了接受丑『妇』的打算,可是当兰兰一『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让他震惊于对方的美『色』,惊讶的合不拢嘴,内心里却在暗暗地偷笑。 马超万万没有想道那良的妹妹会如此的美丽,他之所以断定那良的妹妹丑陋无比,是因为那良长的就让他恶心,那一张像是被鬼捏的脸庞,看了就倒胃口,他于是猜测那良的妹妹肯定是个丑『妇』。不过,事实证明,他猜测错了,这样的美女应该就是他马超的。 美,有好多种,兰兰属于妖艳的美,美的让你窒息,让你无法相信这是真实的。 西羌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兰兰见曹『操』被吓得退后了三步,而且又震惊不已,便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我很丑吗?” “美!很美!我是被公主的美艳给镇住了。”曹『操』不知道,他其实已经流下了哈喇子,一脸猥琐的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兰兰,时不时还扫视了一下兰兰的高耸的胸部,汉人女子再怎么放『荡』,也绝然不会如此穿着,这是一种魅『惑』。 兰兰一点都不在乎曹『操』的眼神在盯着自己的胸部看,反而很迎合曹『操』的眼神,故意将胸部挺高了一点,满意地说道:“你这个人很有趣,一点都不虚伪。” 转过头,兰兰对那良说道:“大王,这个男人既然敢娶我,就说明他的胆识过人,我要了。” “等等……”马超突然『插』话道,“你不属于他,属于我。” 那良听后,苦笑道:“天将军,刚才你不是……” “刚才我是故意的,是试探曹『操』而已。” 曹『操』恨得咬牙切齿,许褚也恨不得一拳打死马超。 兰兰看了马超一眼,见马超仪表堂堂,英俊不凡,远比曹『操』要好上百倍。她见马超也来争夺自己,便笑着说道:“天将军也想娶我为妻吗?” “如此美人,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我是秦国太子,你们羌人的神威天将军,我马超要的女人,谁敢跟我争?”马超豪气干云天的说道。 兰兰咯咯地笑道:“你真的要娶我?” “是的!”马超酒意正浓,大声地说道。 “可我是个不详之人,到目前为之,已经连续克死了十七任男人,每次婚配,新婚之夜时,我的男人还没爬上我的床,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亡,各种死法都有。至今为之,没人敢再要我!”兰兰毫不掩饰地说道。 “兰兰,你怎么……”那良见兰兰把真相说出来了,便叹了一口气。 兰兰道:“大王,有些事情,让他们知道了有好处。” 说完这些,兰兰扭头分别看了曹『操』、马超一眼,问道:“你们现在谁还敢娶我?” 曹『操』犹豫了,他虽然好『色』,但是牵扯到大事方面,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他很不甘心地看了兰兰一眼,想把兰兰的美刻在心里,在他看来,这种美人却是只应天上有,看来他终身无缘。于是,曹『操』很果断的摇了摇头,他的复国大业,远比一个美女更加的重要。 “你呢?”兰兰见曹『操』已经退缩了,便扭头看了帅气的马超一眼。 “对不起,我已经有太子妃了。我以后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你的美,我无福消受。”马超很明确地指了出来。 兰兰笑了,心中却显得很是悲凉,她重新戴上了面纱,转身便走,头也不回,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良见兰兰走了,心中也是为之惋惜。他环视了一眼曹『操』和马超,心中很是鄙夷地说道:“中原英雄,也不过如此,连个女人都不敢娶,算什么英雄?可怜了兰兰啦……” 克夫,听起来很『迷』信。但是在古代,这样的事情确实屡见不鲜。一般有克夫的女子再嫁出去会很难,而且似兰兰这样连续克死了十七个丈夫的人,更加的是少之又少。古人对这种『迷』信很相信,曹『操』、马超这种割据一方的霸主都如此的害怕,更别说其他人了。 兰兰的出现只不过是个小『插』曲,很快篝火这边便又恢复了热闹。 马超坐了下来,喝着闷酒,不甘心地问道:“那良,你妹妹果真连续克死了十七个丈夫吗?” 那良点了点头,说道:“很抱歉没有和天将军说清楚,我只是想,以天将军的神威,未必能被兰兰克住,说不定天将军还会克住兰兰。” “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本太子当试验品?”马超怒道。 那良道:“天将军息怒,那良绝非有此意,只不过……反正请天将军相信我,虽然联姻不成,但是我烧当羌毅然会支持天将军的。” “如此最好。” 曹『操』这会儿走了过来,说道:“大王,听说西羌以武力定高低,那是不是打败了大王,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勇士?” 那良听后,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想向我挑战吗?” “不,是我的属下。他听说羌王是西羌最强大的勇士,所以他不服气。”曹『操』指着许褚说道。 许褚向前挪了几步,环抱着臂膀,重重地点着头。 “好,我接受挑战!”那良毫不犹豫地说道。 马超也并不制止,他深知许褚的武力,又气忿刚才那良让自己出丑,索『性』就坐在一边旁观。 于是,那良起身走到了篝火边做起了战前运动,对许褚道:“你赶快活动活动吧,也许这是你的最后一战,一旦你输了,我就将你手筋脚筋全部挑断,让你知道,本大王不是那么轻易挑战的。” 许褚道:“你要是输了呢?” 那良哈哈笑道:“你要是能打败我,那我就把西羌第一勇士的称号送给你。” “一言为定。” 当下,两个人便拉开了架势,没有兵器,全部赤手空拳上阵。 两个人互相打了个礼后,随即展开了战斗。 那良一个箭步便朝许褚冲了过去,紧握着双拳,朝着许褚便挥了出去。 许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见那良快速冲了过来,出拳的力道非常刚猛,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等到那良的拳头就要击中自己时,他忽然一个转身,避过了那良的攻击。 与此同时,许褚突然出手,一双大手直接抓住了那良的肩膀,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指将那良牢牢的抓住了,任由那良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他猛然用力,抓起那良便在空中舞动了几圈,然后顺势扔了出去。 “轰!” 那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其余的羌人都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许褚竟然一招便将那良给甩了出去。 “真没想到,那厮力气如此的大,看来我低估了他的实力。”那良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输了一阵,但是已经输了气势。 他看了一眼马超,觉得许褚一点都不亚于马超,便作走到了许褚的身边,学着汉人的样子拱手道:“佩服佩服,没想到壮士竟然有如此身手。只是不知道壮士和天将军比起来,谁的武艺更高?” 许褚瞥了马超一眼,道:“自然是我了。” “你放屁!”马超一直冷眼旁观,见许褚如此说话,便立刻将酒杯给摔在了地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许褚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许褚胸前的胸襟,大声喝道,“你凭什么说你能打的过我?” “就凭我的这双拳头。如果不信,咱们可以来比试比试。” “比就比!”马超毫不犹豫地道。 727离间计 727离间计 马超血气方刚,加上又喝了点酒,这脑门一热,什么都不顾了。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篝火边,摆开了架势,朝着许褚便喊道:“死胖子!你放胆过来,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许褚冷笑了一声,虎躯一震,当即脱去了上衣,『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满脸愤怒地朝着马超喊道:“你看清楚!我这可是一身肌肉,哪里有一点胖了?” 马超不予理睬,不过论起块头,这许褚确实能顶三个马超,那腰围,那胳膊,那身板,往那里一站,绝对是重量级的。不过,马超艺高人胆大,虽然知道许褚很难对付,但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他一定要竭尽全力击倒对方。 熊熊篝火照耀四方,黑『色』的夜空下,两个人对峙而站,旁边的羌人都一起前来围观,羌人的部落里,很久没有这种挑战了。 许多羌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讥讽,认为许褚身材虽大,但未必能够取胜,马超的能力他们是亲眼见过的,一招击败了西羌王那良,要知道,那良可是西羌最强劲的勇士。 不过也有其他的羌人刚才亲眼看到了许褚和那良的战斗,也是一招就把那良给甩了出去,虽然没分胜负,但是实力明显存在着很大的差距。于是,有一部分人开始站在那里起哄,不自觉地为许褚加油。 当然,马超的神威天将军的名望不是盖得,早噪杂的声音一经喊了起来,替马超加油的声音响彻天地。 打斗是在羌人的部落中习以为常,可是这种颠覆的对决却很少见,羌人在一旁起哄,带动了更多的人前来围观,只片刻功夫,烧当羌的羌王的大帐附近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人,有的为了能够看一眼里面的动静,不惜站在马背上,或者干脆坐在穹庐上面,人山人海的。 曹『操』见气氛被活跃起来了,站到了西羌王的身边,朝站在人群中央的马超和许褚大声喊道:“点到即止,仲康莫要伤了太子殿下!” “曹阿瞒!你给我闭嘴!”马超怒不可遏地说着,一双冷眼紧紧地盯着许褚。 许褚也是在紧紧地盯着马超,握紧了拳头,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如雷,震惊四野,犹如野兽咆哮,同时双腿用力向前一蹬,整个人便蹿了出去,朝着马超势不可挡的奔去。 马超虽然有些微醉,但是头脑还清醒着,见许褚冲了过来,他便抖擞了下精神,举起拳头便朝许褚迎了上去。 这一次交战,两个人均赤手空拳,与在马上用兵器生死相斗不同,如果说在马上对战是惊天地,那在他们两个人此番战斗就是泣鬼神了。 两个人一经冲向对方,便立刻展开了浑身解数,拳脚相加,你来我往。不过,马超的身法极高,每每许褚的拳头砸向他时,他都是能轻易的避开,兵器周游在许褚身边,伺机而动。 许褚块头大,行动却没有那么迟缓,每次稍微『露』出的破绽,还不等马超攻到,就立刻用拳头给弥补了。对于许褚来说,只有进攻,他要打的马超无处躲闪,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方式。 拳风四起,虎虎生风。许褚那如同钵盂般大小的拳头快速地攻向了马超,每一拳都包含着他的极大力道,只要让他打中一拳,马超估计就会很难撑过去。 马超也知道这一点,论力气,他似乎比不过正值壮年的许褚,所以只能依靠自己敏捷的身手不断的躲闪,并且伺机而动。 饶是如此,在旁边围观的羌人的心里却产生了极大的落差,在他们心中勇猛异常的神威天将军,竟然被人『逼』到如此田地,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西羌王那良更是紧皱眉头,看着马超和许褚的打斗,不禁为马超捏了把汗。 一连过去了十招,十招当中都是许褚占领着主攻权,马超跳来跳去的始终无法还手,看的在场的羌人不禁都开始叫骂了起来。 场中正在战斗的马超听到这番叫骂声,心里愤恨不已,可面对许褚的压迫,他也无法分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渐渐地拖累许褚。 曹『操』看在眼里,心里美滋滋的,暗暗地叫道:“仲康,坚持住啊,照这种情形下去,你根本不需要打败他,只需要再拖久一点即可,羌人已经渐渐对马超『露』出了不服气的心里了,你可以一定要坚持啊……” 马超和许褚的战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彩,一个人不断的攻击,另外一个人不断的躲闪,除了开始第一招两个人拳来脚往了一次对抗后,后面的根本没有一点意思。 “呔!” 马超似乎也快顶不住那种巨大的压力了,他是神威天将军,怎么可以在羌人面前表现的如此狼狈。他大叫了一声,身子朝后纵出好远,滑行出几米的距离,然后握紧拳头,振奋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立刻展开了猛烈的反攻。即使许褚没有丝毫破绽,他也要进行反攻,攻击到许褚有破绽为止! 于是,一套快速的组合拳在马超的施展下迅速地朝许褚攻去,马超压抑了那么久得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许褚本来占上风的,突然发现马超像是不要命的猛攻猛打了起来,像极了一条发疯的狗,他冷笑了一声,心想终于将马超给『逼』急了。只不过,他没有像马超那样躲闪,而是依然矗立在那里,举起胳膊、抬起腿,认真的抵挡着马超的每一拳一脚。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两个人正式交手,拳打脚踢后留下来的声音,他们在用自己的身体和对方硬碰硬。 许褚的这番表现,在马超看来是傻,因为许褚之前用力过度,现在几乎不能抵挡住他的快攻,十拳里面总是会有两三拳着实的落在许褚的身上。可是,在其他羌人的眼里,许褚更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不知不觉中,羌人的目光都被许褚吸引了,身上每中马超一拳,羌人的心里仿佛感同身受一样。 此时,篝火边人影绰绰,马超和许褚的战斗正式进入了精彩的局面。 又是十招过后,两个人颤抖不止,尚未分出胜负。 这时,一个满脸是血,身上的衣服被撕裂的破烂不堪的人一瘸一拐的闯进了人群,朝着西羌王那良奔驰了过去,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大王,我们的马匹……被人抢走了……” 那良听后,顿时恼火地说道:“谁敢抢本王的马匹?” “好像是……是先零羌的人……” “娘希匹的!先零羌的人欺人太甚!”那良暴喝了一声,立刻转身,对身后的几个渠帅说道,“传令下去,立刻纠结所有骑兵,天一亮,就随我出发,东征先零羌!” 曹『操』听后,觉得这事情中间有些蹊跷,刚好看见曹仁从人群中一晃而过,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急忙说道:“大王,我看这事情另有蹊跷,先零羌怎么会不远百里来到大王的属地偷取马匹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那良听完之后,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未必是先零羌的人偷的马匹,或许有人栽赃也说不定。烧当羌和先零羌是世仇,彼此征伐不断,而且据我所知,烧当羌和先零羌在西羌部落中也是轮流称王,一定有什么不法之徒借着这次事端想挑起两部落的征战,大王应该查明原因才是。” 那良觉得曹『操』说的很有道理,先零羌早已经被他打趴下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个胆子,他低下头,问了那个跑来高密的羌兵,说道:“你可亲眼所见?” “大王,我亲眼所见,确实是先零羌的人……” “那些哨兵都干什么吃的,先零羌的人来了都不知道?”那良怒道。 “大王,或许……人来自内部呢?” 那良狐疑地看了曹『操』一眼,问道:“何出此言?” “大王,借一步说话。”曹『操』谨慎地说道。 那良和曹『操』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问道:“有话快说!” 曹『操』笑道:“大王以为天将军为人如何?”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知道大王曾经资助十余万羌人给太子殿下,助他平定中原。可是太子殿下却在中原惨败,致使回来的羌人才十之一二,难道大王就不曾怀疑过吗?” “怀疑……怀疑什么?” “我是亡国之君,无路可去,只好暂时归附在秦国,对马氏也没啥好感。我之所以提醒大王,是不想大王被蒙在鼓里。” 那良听曹『操』越说越神秘,便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大王可知道太子殿下这次赶赴西羌的真实用意吗?” “不是带来礼物慰劳那些死者的家属吗?” “此其一,然却是不重要的。马超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想颠覆西羌……” “颠覆……颠覆西羌?他真有此等想法?” “马超是你们羌人心目中的神威天将军,威名甚至盖过你西羌王,如果他联合其余部落,一举将你推翻,你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烧当羌这次损失惨重,据我所知,那十余万羌人里面,有十万都是烧当羌的骑兵,如今烧当羌少了这十万骑兵,威名自自然不如以前,然而其他部落的实力犹在,尤其是先零羌,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创伤。马超如果想做西羌王,必然要除去大王,所以,这个时候出现先零羌人抢夺马匹也见怪不怪……” “马超安敢如此?”那良怒不可遏地说道。 728复国的决心 728复国的决心 “嘘……”曹擦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唇边,同时看了一下四周,见羌人正在围绕着许褚和马超的战斗看着津津有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大王,切莫大声,万一被太子殿下知道了,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那良道:“怕什么?我敬他马超是条汉子,他要是敢背地里捅我刀子,我这就让他血溅当场。” 曹『操』道:“纵然马超被大王杀死了又如何?那马腾若是知道了马超被大王杀了,岂肯善罢甘休?何况,其他羌族部落对大王也并非甘心听令吧?大王要是因为一念之差杀了马超,不仅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会给烧当羌引来灭顶之灾。先零羌可是一直在盼望着烧当羌能够完蛋呢,大王不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吧?” 那良想了想,问道:“那你说该咋办?就这样任凭马超来杀我?” “大王,只要你肯听我的意见,我就能让烧当羌一如既往的受到马超的信任,等时机成熟了,我们来个里应外合,直接杀进长安,到那时候,大王对马超要杀要剮那就悉听尊便了。” 那良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真的能够攻进长安?”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时间问题,快则一年,短则两年,必然能够拿下长安,将马氏一族尽皆屠戮,到时候,我奉大王为天下之主,他马腾能当的了皇帝,为什么大王当不了?” 那良被曹『操』的这番话说动了,皇帝啊,这可是羌人一直都不敢想象的啊。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曹『操』说道:“你会那么好,让我当皇帝?” “西北风沙大,气候干燥,不适合我居住,我是魏国的亡国之君,如果我能帮助大王当上皇帝,大王就以全力助我复国,我仅此一个要求,如果大王不答应,咱们今天就当什么都没有谈,以后各走各的路。” 那良见曹『操』果然有所求,便笑道:“好,你很直爽,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是兄弟!我愿意和大王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此生此世,绝不背叛。” 那良见曹『操』很豪爽,当下说道:“好,我们就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以后福祸共当。” 于是,两个人走到僻静的地方,草草地结拜了,完事之后,这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回到了篝火边,而许褚和马超仍在不断的激战,围观的人都开始雀跃地欢呼了起来。 曹『操』见事情已经成了,便急忙唤道:“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太子殿下,仲康,都罢手吧,且莫伤了对方。” 许褚听后,立刻收手,跳开了战圈。 马超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见曹『操』给了个台阶下,便看了一眼同样气喘吁吁的许褚,说道:“哼!算你跑得快!” 两边罢手,围观的人只觉得很是扫兴,于是尽皆散去。但是,此次一战,虽然胜负未分,许褚虎痴之名已然在羌人当中传开,算是间接打响了许褚的名声。 那良见马超退了下来,佯装出一番热情,说道:“天将军,夜已深,天将军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马超现在也没有了酒兴,和许褚也斗不下去了,毕竟体力透支的厉害,便点了点头,由亲随王双带着离开了。 曹『操』、许褚也和那良告别,各归各营。 “太子殿下,以后要多提防着点曹『操』才是。”王双扶着马超,进入大帐后,张嘴便说道。 马超狐疑地问道:“曹『操』怎么了?” 王双道:“刚才臣看见曹『操』和羌王那良一起去了隐秘处,好像商量什么事情来着,属下怕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一直没有靠近,而是远远看了过去,见他们有说有笑的,十分的愉快。臣想起索绪之前的话语来,觉得曹『操』确实不应该有丝毫放松。” 马超冷笑了一声,说道:“派人严密监视曹『操』一干人等,如果再和那良有所接触,立刻来禀告我。” “诺!” ………… 曹『操』回到营帐,心情一片大好,看到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曹休、曹真都在那里,杨修也在,便问道:“刚才假扮先零羌的人可是你们吗?” 曹仁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是河南侯的计策。” 曹『操』扭头看了一眼杨修,拱手道:“侯爷智谋过人,实在佩服,要不是侯爷想出此法,只怕我今天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杨修回礼道:“魏侯太过客气了,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但是我深知马超根基乃羌人,如果能够离间了羌人和马超之间的关系,就等于成功了一半。魏侯也是雄才大略之人,看到我让诸位将军做出如此的事情,必然能够想通其中一二。”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确实高明,我已经取得了那良的信任,明天将会出发去别的部落,不知道侯爷是否随行?” 杨修摇了摇头,说道:“我若随行,不久必然会被马超发现,不妥。魏侯可紧随马超身边,见机行事,我去参狼羌和白马羌一趟,步你们后尘,一一说服各个羌王,然后静待良机,伺机而动。” “侯爷只身一人,羌人有好勇斗狠,只怕会有危险,不如……” “不用了,魏侯的人马超都记得一清二楚,少一个必然会引起疑心。羌人虽然好勇斗狠,但是更加的贪财,只要我晓以利害,必然能够成功劝服。只是,我担心凉州东部的先零羌会慢慢坐大,此次烧当羌已经元气大伤,先零羌必然会回来对付烧当羌,到时候,羌人内『乱』,必然会有损我们的计划。此事,还请魏侯多上心。另外,在烧当羌西部,还有一支钟羌部族,这支羌人算是西羌当中最稳定的,但是其实力却不容忽视,如果能够借助钟羌的兵力,再加上烧当羌、参狼羌、白马羌等,颠覆秦国指日可待。” 西羌,出自三苗,是姜族的别支,三代以后居于河西、赐支河和湟河之间。战国时,羌族兴盛。 公元前206年西汉王朝建立。这时进入中原的羌人已基本上融合于汉族之中,未进入中原的羌人除部分生活在陇西以外,大都散布于长城以西,特别是河湟地带。 西羌部落繁多,大多以动物之名为号,如白马、牦牛、参狼、黄羝、黄羊等,可能是一种图腾崇拜的遗迹。有一些以地名为号,如勒姐、卑。这部分人可能已进入地缘『性』联盟。而较强大的先零、烧当羌则以父号为名,表现了父系氏族的父子联名制。 大致说来,西北诸羌,部族繁多,各部中自有酋长,数相攻杀掠夺,战祸频频不断。 诸羌之中,最初以先零羌最强大,居住在大榆谷(今青海贵德县、尖扎县之间),水草丰美,自然条件比较优越。对外向汉朝边境用兵,对内并吞弱小,曾一度以武力盖压诸羌,也是第一个称羌王的部族。 后后,诸羌受尽了先零羌的压迫,以烧当羌为首,数十部联合起来,一起攻击先零羌,并且成功取得胜利,于是先零羌向东远遁,居住于北地、安定一带,这之后,先零羌的实力逐渐被削弱。 烧当羌本来居住在大元谷(今青海贵德西),人少势弱,在群羌联合击败先零羌后,又与卑浦羌发生冲突,遂征讨之,杀其酋长,尽收其民,然后迁居到大榆后,日趋强大起来。此外钟羌也很强大,号称有兵力十万,只是很少参与斗争,算是羌族中的永久中立者,正是因为这种策略的行使,在一定程度上壮大了钟羌,收留从战『乱』中归来的其他部落的族人,渐渐地成为了西羌当中又一支实力较为强横的羌人。至于其他羌部,大者万余人,小者数千人,一时都很活跃。但是先零羌、烧当羌却成为了世仇,经常隔个十年八年就会兵戈再起。 曹『操』曾经前来平定过西凉的羌胡叛『乱』,深知羌人一旦聚集起来,那种形势是十分骇人的。不过,羌人当中没有指挥得当的军事人才,若是能有一个精通兵法的人指挥这些羌人,羌人的骑兵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凶猛的。 他知道杨修要走,便问道:“侯爷什么时候走?” “现在便走,若等到天明,反而容易被人认出来。魏侯,西羌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则可替魏侯斩荆披棘,扫清前面的障碍,如果用不好,反而会割伤其手,请魏侯慎之!”杨修提醒道。 “请侯爷放心,我自有分寸。我还有一事请教,不知道马超在钟羌当中信义如何?” “不如钟羌以东六部羌人的信义强盛,但仍然有所触及,钟羌是所有羌人中的异类,好斗,却不好战,如果要去请钟羌之人,魏侯还需要着实费上一番功夫才行。” “嗯,我会的。侯爷,那就告辞了,等回到长安后,再找个时间秘密见上一面,还有司空陈群之事……” “包在我身上。魏侯,我就此告辞,咱们长安见。” 曹『操』亲眼目送杨修离开,当杨修离开之后,他已经有了成熟的打算,准备利用这次机会,借助西羌的力量,完成他反客为主的策略,并且要在西北的大地上,东山再起! 729夜袭只为抢美 729夜袭只为抢美 当夜,马超、曹『操』等人都在烧当羌部落内休息,睡到大半夜后,忽然喊杀声四起,部落边缘地带也着起了大火。 曹『操』登时惊醒,提剑出了大帐,正好撞上了许褚,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许褚道:“不知道何处兵马来袭!”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曹仁跑了过来,急忙喊道:“主人,是先零羌……” 这个时候,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休、曹真都汇聚了过来,护卫在曹『操』的大帐左右,但见半个烧当羌的部落都已经烧着了,烧当羌的羌人正在奋力迎敌。 “先零羌居然突袭烧当羌,这事情确实是始料未及,绝对不能坐视烧当羌不顾,需要予以反击。”曹『操』道。 曹仁道:“主人,先零羌人多势众,又是突然袭击,我们只这几个人,何以抵挡?不如静观其变,反正羌人的死活与我们无关,何必要浪费精力呢?” 曹『操』摇头道:“非也!现在我和那良是同一条船上的,烧当羌有助于我们复国,必须帮衬。不过……先零羌确实人多势众,你等随我来,在那良面前做个形势即可。” 话音一落,众人跟随曹『操』便朝那良所在的位置而去。 此时,那良的羌王大帐周围聚集了成百上千的骑兵,那良也亲自披挂,抡着马刀,迎击突袭部落的先零羌。 先零羌来势凶猛,数百骑已经突入了中军,朝着那良的王帐而去,烧当羌的骑兵昨夜因为喝酒的缘故,以至于还有点酩酊大醉,这种状态下迎击,无疑是前去送死。 很快,先零羌的骑兵便冲到了那良的面前,那良率众与其激战,虽然人多,却抵挡不住,很快周围死伤一片。 眼看那良被围,不想一匹白马从天而降,马背上一人银盔银甲,白马银枪,长枪横扫,先零羌的骑兵尽皆落马,死伤一片,正是马超。 而马超身后,王双也提一口大刀杀了出来,带领二百余骑兵冲杀过来,随同马超一起将先零羌的骑兵拦腰斩断。 先零羌的一个渠帅见了马超,登时心惊胆寒,没想到马超也在这里,立刻下令撤退。 其余被包围的先零羌骑兵,尽皆被马超、王双等人屠戮。 等曹『操』带着人赶到那良的王帐时,马超已经解决了危机,而且先零羌因为畏惧马超的威名,不战而退,留下一地的狼藉,这场『骚』『乱』遂平。 马超见曹『操』率众赶来,便横枪立马,冷笑道:“曹孟德!何来太迟也?” 曹『操』一脸的羞愧,本来是想来救那良的,没想到却晚了一步。他当即翻身下马,朝着马超行礼道:“有太子殿下在,这些蟊贼,何足为虑?臣不过是过来凑个热闹而已!” 马超冷哼了一声,转身对那良道:“先零羌突然袭击这里,胆子不小,你部受创,需要调整些日子,待明年开春,我亲自率领劲旅攻击先零羌,为你报这一箭之仇!” 那良此时左臂中间,鲜血直流,看到一般部落被毁,火势虽然被控制住,内心之恨却尤为加深。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仰仗太子殿下了!” “报——”一个羌人飞快地策马而来,到了那良身边,大声地喊道,“大王,不好了,兰兰公主被先零羌的人掳走了……” “你说什么?”那良气愤非常,当即喊道,“追!派人追击,务必要将兰兰给我抢回来!” 马超听后,便对身后的王双道:“你率领一百骑兵,火速追击先零羌,务必将兰兰公主带回来!” 王双道:“臣遵旨!” 于是,王双带领一百骑兵调转了马头,直接走了。 曹『操』道:“太子殿下,臣愿意一起去追击!” “哦,不用了,有王双一人即可,先零羌不过是趁火打劫,不足为虑。等天亮了,你还要和我一起去其他部族!”马超笑着说道。 曹『操』无奈,只好不再吭声,看到那良受伤,烧当羌受创,心中暗暗想道:“看来,烧当羌的实力果然不如从前了,必须找个机会去一趟钟羌才对,若得钟羌十万兵,必然能够借势威吓其余羌人……” 天亮之后,曹『操』等人跟随马超辞别了烧当羌,继续去其他的羌族部落,一一拜会各族羌王。 而与此同时,先零羌的骑兵掳劫了烧当羌那良的妹妹兰兰之后,一路长途奔袭,向自己的部落奔驰而去,平明的时候,众人暂时停下歇息一番。 先零羌渠帅乌孟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身材巨大、体格健壮的他径直走到了被掳劫过来的兰兰身边,见兰兰穿着『性』感,缠着面纱,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来伸手撕开了兰兰缠在脸上的面纱,登时被兰兰的容貌惊讶的合不拢嘴。 良久后,乌孟虎啧啧地说道:“怪不得大王非要把你给抢过来,原来你长得是如此的美丽!” 兰兰不卑不亢,不吵也不闹,问道:“你们袭击烧当羌,就是为了抢我?” 乌孟虎点了点头,说道:“我家大王对你垂涎已久,一直念及烧当羌强大,不敢下手。这次听说烧当羌十万兵尽皆命丧中原,实力不如以前了,这才蓄谋已久,派我前来将你抢走。不过,如果打的顺手的话,干掉那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可惜了,神威天将军当时也在,如果不是他在的话,我早就一刀将那良砍翻了。” “那良是西羌王,西羌第一勇士,你有这本领吗?”兰兰问道。 乌孟虎呵呵笑道:“狗屁的西羌第一勇士!也只能去欺负欺负参狼羌、白马羌等,以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若是来到我们先零羌,给我洗脚都不要!” 他说的虽然夸张了点,但是确实是事实,烧当羌、先零羌是世仇,彼此征战不休,互不承认对方的存在,那良称西羌王,先零羌的羌王也自称西羌王,所以先零羌的人视烧当羌的人如同草芥。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乌孟虎确实够勇猛的,昨夜突袭烧当羌后,顺利的掳劫了兰兰,顺带着攻击了一下那良的王帐。就是他带领数百骑兵突袭到了烧当羌的王帐,并且在看见马超逃跑后回身一箭『射』中了那良的左臂。 兰兰不再吭声,她辗转婚嫁了十七次,再多嫁一次也无所谓,反正她是个克夫的命。虽然羌人并不相信中原道士算命的这一套,但事实证明,凡是与兰兰成婚的西羌男子,均在新婚之夜因为各种意外命丧在兰兰的裙摆之下。 西羌的巫医曾经为兰兰看过,可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来这件奇怪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西羌。先零羌的大王乌吉利听说话,亲自扮作商人,混到烧当羌去看兰兰,这一看之下,立刻被兰兰的美貌所『迷』住,回去之后,也暗暗地下定了决心,此生非兰兰不娶。所以,才有了这出乌孟虎不远数百里奔袭烧当羌,却只是为了抢一个女人的荒唐事。 乌孟虎刚休息了不到一会儿,后面的探马便过来禀告,说追兵来了,于是乌孟虎便翻身上马,带着部下继续向东奔驰而去。 先零羌的人马在前面跑着,王双带着一百秦军骑兵和五百多骑烧当羌的部众在后面狂追,连续追逐了一个白天,直接追到了北地郡内。 先零羌由于秦军支持烧当羌,是以和秦军互有芥蒂,所以受到秦军的排斥,秦军曾经试着攻打过先零羌,但是先零羌很警觉,和秦军玩躲猫猫,你来我走,你走我再去,一直活动在北地、安定、武威三郡之间,后来,秦军一直把视线放在了汉中和关东,忽略了先零羌,先零羌的大王乌吉利便率部攻占了北地郡的廉县,永久『性』地驻扎在了灵武谷。 灵武谷和华夏国的朔方郡交界,也是秦军的边缘地带,所以先零羌处在这个两不管的地带,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短短两年功夫,先零羌和鲜卑人唇齿相依,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乌孟虎带着兰兰和八百骑兵一路退到了北地境内,可是王双等等依然穷追不舍,他怕泄『露』了先零羌的居住地,便分出一百骑护送兰兰先回,他自己则改变方向,带领士兵钻进了贺兰山。 王双等人因为受命在身,也一起追至贺兰山,依然对乌孟虎穷追不舍。 而负责带领兰兰回灵武谷的那一百骑兵,离灵武谷也越来越近,心想追兵也被引走了,又累有困的他们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一夜。 哪知道,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遭受到了袭击,一员大将手提大刀连斩十数人,一马当先,勇不可挡,正是华夏国卫将军、朔方知府庞德。 庞德本来驻守朔方,听闻边境老是有不明骑兵出没,以为是鲜卑人,便率领十余骑远离朔方府,深入北地打探,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拨骑兵,遂突然袭击。 朔方府驻军都是昔日张辽所带狼骑兵,各个骁勇善战,虽然只有十余名,去也奋勇杀敌,杀的又累又困的先零羌骑兵纷纷四处逃窜。 庞德正追逐间,见一名骑兵带着一名女子,于是追了上去,一刀将那名先零羌的骑兵给劈成了两半,见其余骑兵纷纷逃走,便不再追逐。他策马来到了那名女子的身边,看了一眼骑在马背上貌美的兰兰,问道:“你是何人?抓你的又是些什么人?” 730庞德献女 730庞德献女 “我叫那兰,是一个不详的女人。”兰兰『操』着一口西北方言说道。 庞德听到这一句话时,眼睛里冒出了一丝异彩,急忙用西北方言问道:“不详?何等的不详?” “中原的道士说我是克夫的命,我已经连续克死了许多任丈夫,所以,我是一个不详之人……”兰兰回答道。 “抓你的又是些什么人?” “是先零羌的人,说要抓我献给先零羌的大王。” 庞德也是凉州人,自幼生活在凉州,对那里的情况非常的了解,打量了一下那兰后,当即问道:“你不像羌人,也不像汉人,是西域来的?” “我是羌人,是烧当羌的,只是母亲是西域人而已。” 庞德不再问了,环视了一周,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只率领了这十余骑,只是出其不意才获胜的罢了。我给你一匹马,你走吧。” “我孤零一人,又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再遇到那些先零羌的人,又该如何是好?”那兰身上流着的血虽然有一半是羌人的,但是身体素质一点都不像个羌人,除了会骑马以外,开不了弓,『射』不了箭,显得很是柔弱。 庞德顿时怜香惜玉,觉得兰兰说的很对,便想了想,问道:“那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就是我的恩公,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庞德道:“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话音落下,庞德等人簇拥着那兰迅速离开了此地,开始原路返回。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庞德等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朔方府。 临戎城的城墙上,旌旗林立,华夏二字迎风飘展,朔风怒号,秋风如刀,吹的那兰的身上一阵冰冷。若非庞德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穿着单薄的那兰披上,只怕那兰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临戎城上,守城的狼骑兵远远地望见庞德一行人回来了,便打开了城门,放庞德等人进城。 朔方原本是郡,自从高飞称帝后,便将境内所有的郡改成了府,太守改成了知府,算是正二品的官。但是朔方是华夏国的边塞,又是苦寒之地,所以跟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别的地方都是军政分离,但是在朔方,庞德一个人挑起了军政的大权,只因朔方人口稀少,地处塞外,与沙漠接壤,苦寒之极,城中除了驻军以外,连一个百姓都找不到。 进城之后,庞德带着那兰来到了知府衙门,将那兰安排在了衙门里面,并且吩咐士兵给那兰整顿好房间。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庞德拖着疲劳的身子,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房。 刚一推开门,便见一个女人直接朝庞德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庞德的腰,嗲声嗲气地道:“夫君,你怎么才回来啊,人家可想死你了……” 庞德呵呵地笑了起来,一把将那女人给横抱了起来,然后径直朝床边走去,将女人轻轻地放在了**,啵了一下。 “让夫人受苦了,这里地处塞外,苦寒之极,不比蓟城。但是我身为卫将军,国中大将,守备边疆也是应该的。这些日子你可住的还习惯吗?” 女人是庞德的妻子,是一个乌丸人。高飞曾经三次下令胡汉通婚,而庞德和他的妻子就是胡汉通婚的产物,而且还是第一次。 那个时候,高飞刚刚平定了丘力居的乌桓叛『乱』,并且成功说服难楼等人迁徙到辽西,在稳定了乌桓人的基础上,第一次发布胡汉通婚令,庞德自告奋勇,身先士卒,跑到乌桓的居住地挑选了他现在的老婆。当时有些人并不看好这桩婚事,但是事实证明,庞德的婚姻生活很美满,结婚刚一年,便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两个人的『性』格也极为相似,因为庞德的老婆也是能征善战的乌桓族的女中豪杰。 “有什么习不习惯的,你们汉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了你,自然就要跟你在一起。再说,我们乌丸人都是天当被,地当床的,一个穹庐走天下,早已经习惯了塞外的生活。说实话,在蓟城我还真不习惯,现在来到这朔方,我渐渐地找回了以前的感觉。对了夫君,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有点小事给耽误了。夫人,我这次从北地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你……你要纳妾?”庞夫人紧张地问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庞德说过,这一生只要你一个。我带来的那个女人,是西羌的美女,姿『色』可以称得上是倾国倾城,陛下的蝉贵妃你见过吧?” “嗯,见过。” “这个女子绝对不亚于蝉贵妃,陛下之前丧了一个配偶,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又都各自哺育两个小王爷,如今不打仗了,陛下也应该多娶几个贵妃充实后宫了。所以,我想将这名西羌美女献给陛下。” 庞夫人听完之后,狐疑地道:“夫君,你怎么会突然想道这个问题?” “现在整个华夏国,文武大臣都在替陛下着急,虽然嘴上都没有说,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陛下早晚会再纳妃子的。谁要是攀上了陛下这门姻亲,谁就会飞黄腾达了。我庞德自从跟随陛下以来,从未有过二心,也承蒙陛下看得起我,让我做了卫将军,我只有一个失散的哥哥,却没有什么妹妹,这次偶然得到了这样的一名美女,若不献给陛下,我庞德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庞夫人道:“夫君对陛下忠心耿耿,若是献了这名美女,以后陛下也肯定会对夫君另眼相看的。” “陛下一直对我很好,如果不是当初在北宫伯玉的贼窝里和陛下相遇了,我想我现在应该还在西凉放马呢。当然,还有太尉大人,因为是太尉大人的一番话,才让我选对了明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给陛下?” “不急,我另有打算。如今陛下已经赶赴洛阳,正在筹备人才选拔的事情,我这个时候不应该让陛下分心。我先给太尉大人写一封信,让太尉大人将此女推荐给陛下……” 话音一落,庞德当即离开了床边,坐在一张凳子上,开始给贾诩写信,信写完毕之后,便差人送了出去。 第二天,庞德便委派几名亲随将那兰送往蓟城贾诩的太尉府。 …………………… 华夏国,洛阳。 高飞御驾莅临洛阳,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壮观的出场场面,而是单独骑着一匹马,身后带着一些亲随,便来到了正在重新修建的洛阳城周围。 早在高飞宣布称帝的时候,就委派士孙瑞召集民夫,重修洛阳城。高飞更是拨了一项巨款给士孙瑞,让士孙瑞务必要修建的比蓟城更大,更有都市的气息。 城建图是高飞亲手绘制的,第一次在城池的下方运用了排水系统,在洛阳废墟的西北二十里处开始修建,一边挖掘地下排水系统,一边用水泥涂抹好挖掘而成的甬道,保证以后一旦下了大雨,就不会出现水淹七军的局面。 高飞视察了一下洛阳的建设情况,仅在此停留了一天,便朝这次文武才俊选拔的地方河南城奔驰而去。 河南城内,人山人海的,各地文武才学之士多不胜数,而且络绎不绝,源源不断的向河南城中涌来,河南城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这些文武才子的临时休息地点。其中,不乏有一些从华夏国外来报名参加的。 因为之前高飞称帝、选拔文武官员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再加上时间充裕,所选的地点又是在天下之中的洛阳,所以各『色』各样的人都汇聚在了这里,静候开始选拔的那一天。 华夏军驻扎在河南城外,负责这次选拔大赛的武官主考官,赵云早已经在这里搭建好了皇帝的行辕,也搭建起来了擂台赛,让人统计一下报名情况后,才敢向上汇报。 高飞抵达行辕时,已经是旁晚了,华夏国虎威大将军赵云亲自率部迎接,将高飞迎接至行辕内。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云以下,所有行辕内的大小军官全部跪地叩首道。 高飞端坐在行辕的龙椅上,不慌不忙地说道:“都平身吧。” 于是,众人站了起来,纷纷在高飞的示意下落座。 “诸位将军,你们都辛苦了,这些日子以来,为了选拔的事情而『操』心,我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我已经让人带来了十几车美酒,不日即可抵达,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痛快的开饮了。子龙,截至到目前,一共有多少人报名?” “一共有一千三百六十二人。” “年龄最大者几何?最小者又是有多大?”高飞问道。 “年龄最大者已经五十八岁了,而最小的才十岁。陛下的求贤令一经发布,立刻便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加上这次悬赏极高,而陛下又唯才是举,所以报名的年龄差距很大。”赵云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高飞笑道:“才一千多人啊,人真少……” “陛下,离正式选拔还有十天的时间,不知道陛下可还有什么要求?” “没了,按照我之前定的方阵去做吧。” “诺!” 731正式选拔 731正式选拔 公元190年,华夏国神州元年,十月初八。 这天早上,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 这是―个非常新鲜幽丽的早晨,阳光晒的大地镀上金『色』,空气是清冷而甜蜜的,欢乐的曙光照『射』在了整个河南城的上方,在太阳底下,一座早已经搭建好的擂台周围站满了人。 只短短的十天,前来应选武官的人数便激增到了一万五千八百三十七人,让高飞看到了一种希望。 华夏军的士兵整齐地列队在擂台的周围,负责当地的治安,赵云站在高飞的身边,负责他的人身安全。 高高的擂台上,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的高飞显得是那样的威武,站在高处,环视了一下擂台下面前来应选的人,朗声喊道:“今天,注定是一个难忘的日子,因为,我华夏国要从你们当中选出能够冲锋陷阵的将军来。你们当中有来自不同地方的,有华夏国的,也有别国的,每一个人的报名信息虽然不是都能了如指掌,却也大致浏览过一遍。我希望你们能够拿出百倍的信心,勇争上游。那么,我宣布,此次华夏国第一次武道选拔大会正式开幕!” “万岁!万岁!万岁!万岁!”军民齐悦,朗声呼喊,响声直冲云霄,许久没有生机的洛阳京畿附近,仿佛苏醒了,那一条沉睡中的巨龙,也似乎在这欢呼声中一点点的醒来。 于是,在高飞宣布正式开幕以后,按照事前将应选选手编号进行了统一的安排,单号和双号分开,分成了两大组,一组为华夏队,一组为神州队,两组的比赛同时进行,但又分别划分出许多不同的场地来。 报名的一万多人里,良莠不齐,为了能够合理的处理这一事情,高飞特意将选拔分成了弓箭、骑术、兵器、力气以及拳脚五个比赛项目。大赛采取淘汰赛,第一轮各个选手并不直接参见对抗赛,而是先进行海选。高飞特意抽出了军中的一些将军担任主考官,分别对各个项目的比赛进行评级,凡是符合选拔规格的,予以录用,不符合的则无情的淘汰。 所以说,这次武官选拔,高飞只重视个人的能力,也就是说,第一轮选拔,你要五项全部通过才行,他要的是先锋大将,能够冲锋陷阵的,如果不是全能,根本不配做那么高的官。 辰时三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选手也全部被分派到河南城周边的各个场地进行项目测试,第一轮海选正式开始。 高飞在赵云的护卫下,带着亲随游走在各个选拔场地之间,利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使劲的给选手加油打气。那些选手受到皇帝的鼓舞,越发的显得精神十足,在高飞临近的时候,便大肆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才能。 武官和文官是分开选拔的,高飞的设想是,武官选拔没有通过的,还可以去参见文官选拔,所以文官的选拔会拖后进行。不过,从报名的数据来看,报名参加文官选拔的人数远远超过了武官,已经达到了三万多人。 而关于文官如何选拔,到现在高飞还没有想出个定论,所以才故意将比赛日期延后进行,让参加文官选拔的选手全部停留在离河南城不远的谷城,一日三餐,全由朝廷出资。 高飞巡视完武官选拔一圈后,因为人太多,所以也是眼花缭『乱』的,对于他而言,这一次只是走个形势,他关注的是后面。海选,很有可能会淘汰掉绝大一部分人。 因为他看到许多能够将三百斤的鼎举过头顶的力士,但是却无法开弓『射』箭,又或是无法骑马,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因为这个年代,骑马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有些贫穷的人,根本买不起一匹马。 所以,高飞在一定程度上放宽了对骑术的要求,只要能够骑在马背上绕圈跑上五圈不掉下来就算过关。 因此,第一轮海选几多欢喜几多忧。 海选一共进行了两天,两天过后,海选彻底结束,一万五千多人,能够通过第一轮海选测试的,只有三千多人。这个数字,也在高飞的预测当中。 十月初十,天气逐渐变冷,河南城上空变得如此的阴霾,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选手的情绪。 那些在海选中落选的人,高飞也做了合理的安排,让赵云竖起了一个募兵处,只要愿意参军的,会根据他们参加海选时的成绩进行安排,在军中就职。于是,海选落选的人都前来参加了,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去报名文官选拔了。 第二轮比赛是正式的对抗赛,先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比赛,胜者晋级,败者淘汰,依然按照箭术、骑术、兵器、力气、拳脚来比试,每个人比试五次,然后以最后的综合成绩定胜负。 这一轮选拔将直接淘汰掉一半的人,加上人数少,所以之用了一天的时间便结束了,而比赛的结果也在当场就公布出来。 十月十一,第三轮选拔正式开始,在第二轮胜出的一千五百多人仍然按照第二轮的选拔方式进行选拔。于是,又淘汰掉了一半的人。 十月十二,十月十三,十月十四,这三天进行了第四轮、第五轮、第六轮的选拔,七百多人变成三百多人,三百多人变成了一百多人,一百多人最后剩下的只有几十人,这种淘汰赛非常的残酷,选出来的人也可以说都是万里挑一的。 到了十月十五这天,高飞手里拿着最后的七十八个人的名单,匆匆浏览了一遍后,在名单中赫然看见了一个较为熟悉的名字。他眼前一亮,当即环视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七十八个人,问道:“谁是郝昭?” 人群中一个少年应了一声,叫道:“启禀陛下,草民便是郝昭。” 高飞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但见人群中郝昭健硕的身姿鹤立鸡群,远远高出其他人一个头,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一张四方脸看不出美丑,纯属大众化的脸庞。他径直走到了郝昭的面前,见郝昭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便问道:“你真的只有十四岁?” 郝昭面对高飞的问话,一点也没有显得紧张,随口答道:“草民确实只有十四岁!” “很好,接下来的选拔会更加的严格,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会一直关注你的。”高飞不爱说朕,虽然说朕是皇帝的专有名词,但是却会给人一种距离感,让人无法靠近。所以,他一直以我来称呼自己,这样会更随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郝昭见高飞对自己如此关注,内心也十分的欢喜,说道:“请陛下放心,郝昭一定不会辜负陛下对我的期望!” 高飞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郝昭的肩膀,说道:“很好,争取夺个第一,那车骑将军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陛下为何如此偏心,我令狐邵一点都不比郝昭差,为什么只关注他,不关注我!”一声巨大的叫声突然在高飞的耳旁响了起来,震得高飞的耳朵都一阵嗡鸣。 “大胆!竟然敢对陛下无礼?”赵云突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令狐邵的胸襟,只将手轻轻一抬,便将令狐邵整个人给举了起来,接着便往地上摔。 令狐邵被赵云这突如其来的一抓抓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加上他也没有注意,竟而被赵云给高高举了起来。但是就在赵云要摔自己的时候,令狐邵手臂突然伸出,一把抓住了赵云的手臂,身子在空中一转,双脚落地之时,反而将赵云拉到了身边,拉着赵云的臂膀几欲将赵云甩到了一边。 若非赵云武力过人,这突如其来的一甩,还真的将他给甩出去了,他借力打力,身子飘出,双脚着地,反而再次将令狐邵给抓住,然后直接扔了出去。 “轰!” 一声闷响,令狐邵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站起来,十几名持着长枪的士兵便将枪头抵住了他的身子。 高飞看到了整个过程,令狐邵的表现倒是令他大开眼界,没想到还有一个不怕死的,敢去和赵云叫板,是脑袋锈逗了,还是根本就是傻? “陛下,你没有事情吧?”赵云急忙问道。 “没事!把他给放了。” 于是,士兵撤去了兵刃。令狐邵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赵云,叫嚣道:“刚才不算,是我太大意了,再来比过!” “比是要比的,不过你打不过我的虎威大将军,要比试的话,你就和他比,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谁更厉害。”高飞笑着指着郝昭说道。 “肯定是我!”令狐邵当仁不让地说道。 高飞看了看这七十八个人,决定这样的人数,从一万五千多人里挑选出来,怎么着也都算是精英了。于是,他决定改变之前淘汰赛的比赛方式,对众人说道:“那么,第七轮比赛正式开始,不过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比的是你们互相合作,我将你们分成两组,两组之间进行一次正规的军事演练……你们,怕流血吗?” “不怕!” “很好,子龙,发给他们兵器、战甲,让他们真刀真枪的比。” 赵云怔了一下,问道:“陛下,这样真的可以吗?” 732联手夺魁 732联手夺魁 “有什么不可以的?男人流血不流泪,这是很正常的,作为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将,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奋勇杀敌的人才堪当此大任。”高飞朗声说道。 赵云道:“臣明白,只不过刀剑无眼,万一弄出了人命,那就得不偿失了。臣以为,还是用木棒、木剑代替真正的兵器吧?” 高飞想了想,觉得赵云说的也没错,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按照单双号进行编制,两边分开,来一场对抗赛。” 说着,高飞走到了一边,拔下了一面大旗,带着大旗来到了擂台下面的一片空地上,走了好远这才停下来,将吩咐士兵将大旗『插』在那里。 “你们都给我听着,今天的这一场选拔将是最终的决赛,你们要竭尽全力,只要谁能第一个从擂台那边跑到这里,并且摘下这面大旗,谁就是这次武官选拔大赛的冠军,车骑将军的官职,也就是谁的!”高飞指着那面大旗高声喊道。 选手们听到高飞的这句话都倒吸了一口气,七十八个人都面面相觑,这样的选拔,无疑是让每一个选手和另外七十七个人为敌,谁不想一举夺魁抢到车骑将军这样的高官来做。 “你们先好好的歇息一番,一会儿给你们发放兵器、战甲。”高飞话音一落,便重新回到了擂台赛,让人搬来了一张椅子,他端坐在那里,可以俯瞰着整个比赛场地。 士兵开始给那些选手发放木剑、木盾,赵云这个时候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躬身问道:“陛下,臣有些不太明白……” “有什么不太明白的,尽管说出来。” “陛下为何突然放弃了之前制定好的选拔方针,这样草率,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还有,陛下只在那里设立了一面大旗,那岂不是要其中一个人和另外七十七个人互相为敌吗?这些人中,虽然说有些身手不凡,但每个人都是强中的强者,臣担心这七十八个人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够走到那面旗帜下面的。” 高飞笑道:“我心中有数,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对了,刚才那个叫令狐邵的,是什么人?” 赵云当即向高飞禀告道:“令狐邵,字孔叔,太原人,父亲曾经是大汉朝的乌丸校尉,也算是将门之后。” “这次报名的并州人不少,其中光太原一地就有一千多人,可见并州健儿风采依旧啊……”高飞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在擂台下面鹤立鸡群的郝昭。 他对于这个人物并不陌生,在正史中,郝昭曾经是魏国的将军,受命防守陈仓,面临诸葛亮率领的数倍于自己的敌军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将诸葛亮堵在了陈仓城外,任由诸葛亮怎么攻打,他都能够轻易的化解。 这次人才选拔,不过是个形势而已,东汉末年那些知名的文臣武将都基本上都在各地当官,他之所以要这样公开选拔一次,就是为以后筹建新军做准备,掌控半个天下,也是时候扩军了。 擂台下面,郝昭站在众多选手当中,环视了另外的七十七个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令狐邵的身上,他拿着刚刚发放的木剑和木盾,径直走到了令狐邵的身边,问道:“兄弟,你是太原的吧?” “谁是你兄弟?『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边待着去。”令狐邵不耐烦地道。 郝昭仿佛没有听见似得,继续说道:“我叫郝昭,字伯道,也是太原人,咱们是同乡,我想……” “是同乡又待怎地?今日这头筹我是拿定了。”令狐邵暴躁地叫道。 郝昭呵呵笑道:“这倒不一定,哥哥且看,除了我以为,这里还有另外七十六人,每个人都是身手不凡的人,这里到大旗虽然只有两里路,但是谁不想当冠军,必然会互相牵制,这样一来,就等于一个人和其他所有的人为敌了。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两个联手,先齐心协力的到达大旗下面,至于那大旗谁能拿走,再各凭本事。这样一来,你我的压力就会大大的减少,而且我们也会事半功倍。令狐兄,你觉得呢?” 令狐邵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注意到了其他人的虎视眈眈,听郝昭说的如此小声,也是生怕别人听见了他们的计划。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就算我们两个联手,也未必是另外七十六个人的对手,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这样轻易的通过,你的这个计策虽然不错,可是却很难奏效。” 郝昭沉思了片刻,见令狐邵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道:“那以令狐兄之见呢?” 令狐邵笑道:“既然他们都势在必得,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过去,你看好吧,等比赛一开始,他们必然不会先动,而是先要解决自己身边的人,这就是一个莫大的机会!” 郝昭听后,犹如醍醐灌顶,顿时说道:“我有主意了,我们可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等他们都打累了,咱们再一拥而上,必然可以从那些人当中冲过去。不过,前提条件是,你我必须联手。不知道令狐兄意下如何?” 令狐邵道:“就这样定了,不过,只要有我在,那面旗你休想拿走。” 郝昭笑而不答,坐在令狐邵的身边,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 擂台之上,高飞远远地看去,见郝昭和令狐邵在那里细声说着什么,心中暗想道:“看来,冠军要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产生了。” 等到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高飞便命人吹响了号角,宣布比赛开始。 这边号角声还没有落,那边握着木剑、木盾的选手便立刻展开了厮杀,原先划分的小组也『荡』然无存,只要看见人就纠缠着扭打在一起,谁也不分谁了,大家都陷入了混『乱』。 不! 至少还有两个人没有参战,而且那两个人竟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细细地观看着前面不停打斗的人,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高飞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从新看了一眼郝昭的资料,发现郝昭是太原人,和令狐邵是同乡,这也就不难理解两个人挤在一起的原因了。 喊杀声不断,虽然选手用的都是木剑,但是用力挥打在人的身上,也是一样的疼。 郝昭、令狐邵看到前面的战况开始越来越激烈了,那些人互相争抢着,竟而忘记了谁是谁,只顾着厮杀。 不多时,十几个选手就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郝昭、令狐邵的眼光一冒,几乎同一时间站了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齐肩并进,都大声地喊道:“杀啊!” 两个人一经冲了过去,就已经是没有回头路了木剑开道,木盾护住周身,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轰!” 郝昭、令狐邵突然起来的一阵猛攻,迅速地冲开了那些应选的选手。两个人就像是套在了一起一样,互相照应着,一直向前冲去。 此时,那七十六个人早已经疲惫不堪,哪里经受的住郝昭、令狐邵的突然袭击,直接被冲开了一个口子,两个人向着大旗那边跑了过去。 这时,其余人都意识到了危险,全部屏弃了之前的误会,跟在郝昭和令狐邵的屁股后面猛追。 “这样下去,谁也别想拿到旗帜,必须阻止他们的前进。”郝昭厉声对令狐邵说道。 令狐邵一边跑着,一边咧嘴笑着,说道:“为什么不是你去抵挡他们?” 郝昭不答,只顾自己向前快速的跑了出去,很快便将冲到了大旗的下面,正要身手去抓, 不料一把木剑刺斜地飞了出来,直接拦住了郝昭的去路。 “你想独吞?”令狐邵一个箭步蹿到了郝昭的面前,当面呵斥道。 “,我只是取我应该取的东西!”郝昭说道。 “那你先过我这一关!”令狐邵理直气壮地说道。 “此事先搁下,先将其他人击退之后,我们在以武力等高低。到时候不管是谁输了,至少前两名是我们的。!”话音一落,郝昭急忙转过身子,一脸横肉的看着那拨追来的人。 令狐邵觉得郝昭说的在理,便暂时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放下,跳到了郝昭的身边,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可不是来救你的,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很对而已……” 擂台上,高飞和赵云看的真真切切,尤其是高飞,看到郝昭和令狐邵合作无间,便对身边的赵云说道:“你猜他们两个人谁会赢得最后的冠军?” 赵云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臣不好估测,郝昭和令狐邵确实是与众不同,但是他们水能拿到冠军,臣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高飞道:“嗯,吩咐下去,让准备好午饭,等比赛结束了,我要亲自宴请他们。 赵云“诺”了一声,转身叫来了几名亲卫,让他们去伙房转悠了一下,吩咐后厨备好薄酒小菜。 擂台下面的空地上,打的太有**了,郝昭、令狐邵并肩作战,用他们手中的兵器迎战另外一些人,由于养精蓄锐的缘故,所以那些人在他们两个联合的打击下,纷纷退却,不敢再上前。 733黄雀在后 733黄雀在后 一群疲惫并且带着不同程度伤的选手,眼睛里充满了只有野兽才有的目光,紧紧地看着大旗下面的郝昭和令狐邵,虽然心中极为不服气,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近前。 迎风飘展的华夏大旗下面,郝昭和令狐邵背靠着背,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一手持着断裂的木剑,一手持着千疮百孔的木盾,都气喘吁吁地,可是眼神却极为凶恶。 如果说那群疲惫的选手是一群狼,那么这两个人无疑是两头啸傲山林的猛虎。 天地间一派肃杀,气氛也异常的紧张,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气味,飘『荡』在周围,久久不能散去。 “这面旗!我们兄弟要定了,还有哪个不服气的,尽管过来!”郝昭虎视眈眈地望着对面的七十六个人,朗声地喊道。 七十六个人中,没有一个人不带伤的,手中的木剑也早已经断裂了,有的连木盾都没有了,原先的一场恶斗,他们都不信任对方,见到人就打,使得整个场面一度失控,最后弄得每一个人都遍体鳞伤。 直到郝昭、令狐邵两个人将他们冲开之后,他们才意识到了原先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大旗只有一面,你们却两个人,为什么你们会联手迎敌?”其中一个不解的选手站了出来,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在这种情况下,联手迎敌,远比单独作战更有胜算。大旗虽然只有一面,但是必然会被我们其中一人拿走,也就是说,我的机会是一半,与之前的那么渺茫的机会哪个更有优越『性』,我想你们应该能够想通!”郝昭回答道。 其余人都面面相觑,之后便是一脸的羞愧,他们之中不乏有亲兄弟、朋友、同乡,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想到先合作,再夺旗的办法,反而将最亲近的人也当成了敌人。 最后,这七十六个人强打着精神的人都接二连三地坐在了地上,似乎放弃了继续争夺的打算。 不一会儿的时间,七十六个人全部坐在了地上,大家的目光一致投在了郝昭和令狐邵的身上,似乎在期待着他们两个人能分出个高低。 郝昭见其余人都不再抢夺了,斜视了令狐邵一眼,见令狐邵并未先去抢夺大旗,他急忙转身上跃,想给令狐邵一个措手不及。 “想夺魁?门都没有!你给我下来!”令狐邵不是傻子,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郝昭鬼主意多,所以对郝昭特别的提防,一见到郝昭跳了起来,便立刻伸出了双手,直接抱住了郝昭的双腿。 郝昭的身体刚跃到半空中,双腿便被人紧紧地拉住了,然后只觉得身体被人强行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令狐邵的身影纵身跳了上去,眼看伸手便要触及到了那面大旗,不料一个身影突然飞出,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顺势着将大旗一把给扯了下来,直接抱在了怀里。 “轰!” 一声闷响,令狐邵重重地栽在了地上,撞上了刚爬起来的郝昭,两个人当即跌了一个狗啃泥。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了,谁也没有看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这个明明已经遍体鳞伤的人,竟然奇迹般的从人群中飞了出去,反而将那面大旗给夺在了怀里。 “哗——” 全场哗然,围观的人也没有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坐在擂台上的高飞看到这一幕,也急忙站起了身子,这戏剧化的一幕实在太过意外了,使得整个比赛充满了悬念。 “你是谁?”令狐邵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衣服上还有一个偌大的脚印,从地上爬了起来,怒视着那个拿着大旗的人,大声地问道。 那个抱着大旗的人,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长的方面大耳,轮廓粗犷,颇有强悍的男儿气概,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神态,虽然好似漫不经心,却给人一种真诚可信的感觉。 他的眼神深邃灵动,单看他的眼神,便知此人生『性』放『荡』不羁,而他黑『色』的瞳孔中散发出来的那种冷漠、空洞、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却让人看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目光并不张狂,也不灼热,它甚至只是一片虚无,正因为如此,才让人无法琢磨,看不透,也看不明白。 他那颀长的手指微微地抖了一下,右手食指和中指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轻微地摩擦着,然后一切恢复自然,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在下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 “你……你这算什么?之前明明看见你不抢夺了,怎么却又突然出手?”令狐邵气忿地说道。 “你错了,这叫兵不厌诈。而且,从一开始,我就志在必得。你们两个人那么显眼,以为别人会注意不到你们吗?你们两个交头接耳的时候,我就看的一清二楚,这才定下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策略。”贾逵的话语里依然没有丝毫的感情,他朝着令狐邵和郝昭拱手道,“不过,我还要谢谢二位,如果不是二位这么拼力,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得到这面大旗。” “我们说的那么小声,你怎么会清楚我们的谈话?”令狐邵不解地问道。 “抱歉,我会唇读术。”贾逵回答道。 郝昭拍打了一***上的尘土,走到了令狐邵的身边,看了贾逵一眼,说道:“哦,我记得你了,刚才开始没有多久,你就第一个倒下了,原来你一直在装……” “,反正这面大旗是我的了,这个车骑将军,我当定了!”贾逵掷地有声地说道。 令狐邵一脸的不忿,双手握紧了拳头,刚向前跨了一步,手臂便被郝昭给拉住了,他扭头喝道:“松手!” 郝昭摇了摇头,说道:“大局已定,已经无可挽回,怪只怪我们太轻敌了,没想到反而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难道就这样算了?那面大旗,应该是我的!”令狐邵咆哮道。 “已经无可挽回了,又何必执着?”郝昭安慰地说道。 他话音一落,松开了令狐邵,向前跨了两步,挡在了令狐邵的身前,拱手朝贾逵道:“贾兄智谋过人,文武双全,我郝伯道十分的佩服。” 贾逵向着郝昭回了一个礼,说道:“惭愧惭愧,若论单打独斗,我未必是你们二人的对手,所以才出此下策,实在对不住二位了。” “哼!”令狐邵见大势已去,已经无法挽回,冷哼了一声,气的肺都要炸了。 “啪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高飞已经从擂台上走了下来,一边走着,一边鼓掌,笑着说道:“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你们今天让我看到了一个十分精彩的比赛……” “叩见陛下!”贾逵、郝昭、令狐邵等人见高飞来了,纷纷跪在了地上,大声地高呼道。 “免礼,免礼,都起来吧。”高飞急忙说道。 当众人纷纷站了起来的时候,便见高飞径直走到了贾逵身前,上下打量了贾逵一番,然后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草民叫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贾逵见到高飞时,很有礼节的说道。 高飞听到之后,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那七十八个人的名单,他也是大致浏览了一遍,难免会有漏掉的,大概是自己错过了贾逵的名字。这个人,高飞也有点印象,《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中均有记载,是魏国的臣子,算是文武双全的那种,武勇虽然并不出众,但是胜在智略上,刚才的那一幕,就足以证明了他是在用自己的智谋夺取了这次武官选拔的头筹。 “哈哈哈……好,好的很。既然你已经夺得了这次选拔的头筹,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华夏国的左车骑将军,官居从一品,封冠军侯,另外赏赐金币千枚!”高飞道。 贾逵听后,感激万分,当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高声呼喊道:“谢陛下赏赐,谢陛下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人看后,有的失落,有的羡慕。其中最难受的要数郝昭和令狐邵,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还略带着不服,并且眉宇间还有几分不喜。 高飞也清楚,本来他的初衷是给这次武官选拔的第一名一个卫将军的,但是后来思虑了一下,准备将车骑将军分成左右,让徐晃担任右车骑将军,贾逵担任左车骑将军。当然,汉人以右为尊,自然是徐晃大过贾逵,但是在官阶上,都是从一品的高官,俸禄什么的,都是相同的。 除此之外,高飞还注意到了郝昭和令狐邵两个人的表情,当即道:“令狐邵、郝昭听封!” 令狐邵、郝昭本来还在羡慕嫉妒恨中,忽然听到高飞的话语,两个人都是一愣。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给陛下跪下领取封赏?”赵云这时走了过来,指着令狐邵、郝昭两个人说道。 令狐邵、郝昭两个人登时跪在了地上,感激涕零,急忙高声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道:“你们两个也表现不俗,令狐邵担任偏将军,郝昭担任裨将军,皆为正五品的官,另外每个人各赏赐一千银币以做鼓励。” “谢陛下隆恩。”令狐邵、郝昭一起叩头道。 高飞转过身子,对其他七十五个人说道:“你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全部担任都尉一职,属于我华夏国正七品的官,至于怎么样分配,等明天我会让虎威大将军贴出任命状的。” “万岁!万岁!万岁!”一群人都欢喜地高声呼喊道。 734意料之外 734意料之外 武官的选拔正式落下了帷幕,贾逵出人意料的夺得了冠军,其余表示愿意参军的一共有一万人,高飞也都做出了合理的安排,全部编制成了一支新的军队,让贾逵出任这支部队的主将,郝昭、令狐邵为副将。 大赛结束后,高飞在赵云等人的陪同下,策马去了谷城,准备进行文官的选拔。 傍晚的时候,高飞抵达了谷城,华夏国枢密院太尉卢植、盖勋,内阁丞相管宁、钟繇,带着谷城的大小官员,一起将高飞迎入了城内的县衙。 高飞刚一坐下,便问道:“武官的选拔已经在今天落下了帷幕,关于文官的选拔,你们可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管宁首先说道:“启禀陛下,文官的选拔是要充任地方官员的,如果选拔不好,就会弄巧成拙,臣以为,当择选其优良者录用,并且要考校一下他们解决政事的能力,只有如此,才能造福一方。” 高飞觉得管宁说的很对,这正是他头疼的地方,选拔文官绝对不能像选拔武官那样简单粗暴,毕竟一旦选定,可是让他们去治理地方,如果从政能力低下,又或是心术不正,肯定会祸害一方。 他忽然想到了汉朝的察举制,不得不承认,这种制度在一定程度上给大汉输入了不少从政的人才,只要每一项环节都保持公正的话,还是很不错的一套选拔人才的治理。 他想了想,说道:“参加文官选拔的一共有三万八千多人,而我们之前预算的地方官员的缺口是在五百多名,如何选拔才是关键,你们有何意见?” 钟繇道:“启禀陛下,由于陛下之前在檄文中说的很清楚,只要有才,就予以录用,不考虑忠孝仁义等问题,所以致使一些无良之人滥竽充数,臣以为,当可先用前朝察举制清除一部分,然后再集思广益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好办法方为上策。” 卢植反驳道:“不可!陛下的话就是圣旨,如此做法,岂不是违背了陛下的初衷?” “那以太尉之言,当如何应付?”钟繇问道。 卢植道:“虽然说县衙官署缺少的可用人才在五百多人,但是报名的有三万多人,如何将这三万多人全部纳入官僚体系,实在是个很难得事情。不过,可以将官员地方化,每县以下,皆有乡,前朝乡置有秩、三老、游徼;亭有亭长,里有里魁,民有什伍,边县有障塞尉。如果将所选拔的官员全部充任到地方,别说三万多人,就是再多上三万多人也不够用。” 高飞听完之后,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他觉得自己的眼前仿佛看出了一个很大的官员缺口,当即说道:“卢太尉言之有理,可先以察举制择优选拔所需要的官员,其余的则全部纳入到地方,人不落空,这样就简单多了。但是选拔还是要走个形势……” 他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这样吧,这几天,由你们选出最优秀的前十名,我亲自见他们,然后当众出题考校他们一番,终究还是要有个状元的。” “诺!” 商议已定,高飞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反正是只要报名参加的,都会当官,人不落空,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接下来的几天,文官的选拔正式开始,由管宁、钟繇、卢植、盖勋四人主持,经过差不多十天的选拔,终于进入了尾声。 最后,由钟繇呈上了最优秀的十名候选人,把名单交给了高飞。高飞看完之后,倒是颇感意外,因为在名单上,他竟然看见了司马懿和楼班的名字。 “你确定司马懿和楼班都参加这次文官的选拔了?”高飞不敢相信地看着钟繇,问道。 钟繇点了点头,说道:“臣十分确定,司马懿和楼班确实身在其中。” “你们没有放水的行为?” “放水?”钟繇不明白地问道。 “哦,你们没有玩忽职守吧,那司马懿才是十一岁的孩子,楼班虽然大点,也不过才十五六,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三万多人中脱颖而出呢?”高飞不敢相信地问道。 “陛下,臣等确实不曾有半点放水的行为,一切都是公平的,没有一点徇私枉法。”钟繇现学现买,当即说道。 高飞也觉得不太可能有放水的嫌疑,因为他这一次是弄了四位主考官,管宁、卢植、盖勋、钟繇都是以清正廉明为世人之楷模的。只是,他很意外,为什么司马懿、楼班会入选最优秀的前十名。 “陛下,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见见他们?”钟繇试探『性』地问道。 “见!我倒要看看,司马懿是如何的出类拔萃的,让他们全部进来。” 话音一落,钟繇命人把那十个人全部叫了进来,年龄参差不齐,最大者三十多岁,最小的才十一岁。 谷城的县衙里,十个人站成了一排,见到高飞时,都一起跪拜道:“草民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十位智士,都请坐下吧。” 高飞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司马懿看,此时的司马懿已经和四年前的那个***玩泥巴的孩子大大的不同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空无一物的看着前方,深邃的目光中你永远都无法将他看透,少年老成,这成熟的也太过份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居然会有如此惊人不俗的表现。 他又扭头看了楼班一眼,倒是楼班见到高飞看他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反观司马懿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好像跟他从未见过一样。 四年来,司马懿和楼班都跟随管宁、邴原、蔡邕在聚贤馆学习,四年当中到底学习成了什么样子,高飞也没有过问过,因为他每天都很多事情要处理,哪里顾得上司马懿那个未成年的小『毛』孩子。 此时,司马懿就坐在他的面前,他见过之后,却发现司马懿彻底的变了,变得竟然是那样的成熟,这样的成熟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的,如果出现了,也只能说,这个孩子的心理已经达到了极致,成熟的让人觉得很可怕。 “陛下……”钟繇见高飞一直没有发话,便在身边提醒道。 高飞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们自报一下姓名吧,从左边第一个先开始,让我也认识认识你们。” “草民王凌字彦云,太原祁人。”坐在左边第一个的青年说道。 钟繇站在高飞的身侧,听到王凌的话后,便小声对高飞说道:“此人乃前朝司徒王允之侄……” “哦,原来如此。”高飞点了点头。 接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字朗声说道:“草民苏则,字文师,扶风武功人。” 钟繇又低声附耳道:“陛下,此人少小闻名于世,曾在凉州酒泉当过太守,后来马腾称帝,遂辞官远遁,辗转才来到了我华夏……” 高飞又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钟繇对人才的了解。 接着,第三个人只有十五岁六岁,当即说道:“草民高柔,字文惠,陈留圉人。” 钟繇道:“此人乃袁绍外甥高、干的族弟,颇有才华……” “嗯。” 第四个人说道:“在下崔林,字德儒,清河人。” 钟繇刚要开口解释崔林的来历,便听高飞小声说道:“丞相大人,这个我认识,他不是崔琰的弟弟吗?” 钟繇笑道:“是他是他。” “在下杜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第五个二十七八岁的人站了起来,朗声禀告道。 钟繇这次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不太了解。 紧接着,右边的第一个人站了起来,一脸笑意地说道:“启禀陛下,某姓蒋,名干,字子翼……” “蒋……蒋干?”高飞不等蒋干说完话,便略微吃惊地失声道。 “正是区区不才,没想到某之姓名陛下已经了然于胸,呵呵……”蒋干人长的仪表堂堂,皮肤白皙,穿着上也很华丽,是在座里面穿的最好看的一个,也同样是长的最好看的一个,十***岁的年纪,真是一个花样美男。 高飞自知失态,可是蒋干的厚脸皮也让他见识了,这个人凡是看过《三国演义》的,都不会陌生,蒋干盗书是其中最有名的一段。 “嗯嗯嗯……我确实知道你,你且坐下吧。” 钟繇低声说道:“陛下,这蒋干是江淮才子,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 “嗯。” 接着楼班站了起来,抱拳道:“陛下,我叫楼班……” 他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话,想了半天,后面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只好尴尬的说道:“没了。” 高飞听了不禁失笑,紧接着,司马懿站了起来,他此时穿着一身长袍,十一岁的年纪,个头却只比楼班低半个头,看来这四年来在蓟城好吃好喝的,没少长个子。他低身鞠躬,举手叩拜道:“庶民司马懿,字仲达,河内温人,叩见皇上。” 他不叫陛下,却叫“皇上”,实在让高飞听了好奇,问道:“你为什么和别人称呼我称呼的不一样?” “人云亦云,不如另辟蹊径,陛下二字,并非是称呼至高无上的皇帝的,所以小子不敢称呼,只能以皇上二字代替,也只有此二字,才能彰显帝王之威严。”司马懿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高飞好奇地问道:“哦,那陛下二字,可有什么来历吗?” 735最后一场考试 735最后一场考试 “有的。”司马懿淡淡地回答道。 “那我洗耳恭听。”高飞道。 司马懿毕恭毕敬地朝着高飞施了一礼,缓缓地说道:“‘陛下’中的 ‘陛’字,实际上是指帝王宫殿的台阶。内阁丞相蔡邕蔡大人曾经解释说,皇帝派他的近臣拿着兵器站在宫殿的台阶下,以防不测。所以,陛的下面是皇帝的近臣……” “嗯,有点意思,继续说!”高飞见司马懿在卖关子,便顺着他的话说道。 “遵旨。”司马懿又向着高飞施了一礼,继续说道,“皇帝至高无上,臣子不敢直接同他交谈,只好让皇帝的近臣代为转告,所以一声‘陛下’叫的不是皇上,而是叫站在陛下的人转告皇上。话又说回来,规矩不是一成不变的,臣子也不是绝对不能直接与皇上说话,但是礼节不能省略,所以,与皇上说话前叫一声‘陛下’,就是表示自己的恭敬之意。” 高飞听完这个解释,觉得很新颖,这倒是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的地方,人云亦云,却无从多想。 无论看历史电视剧或还是古装电影,只要剧中有皇帝出现,就会听到群臣们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的称呼皇帝。可是,为什么称皇帝为“陛下”,却很少有人去考究。 “哈哈哈……”高飞大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地,实在令我刮目相看。你且退回原位,待其他人自报姓名之后,我再出题考考你们,谁能回答的最贴切,谁就能成为这次选拔的第一名,我也自然会有丰厚的奖赏。” 随后,剩余的几个人也自报了姓名,不过高飞却从未在史书上或者野史上听说过,东汉末年到三国时期,正是将星云集,人才辈出的时候,许多人不太出名,也很正常,或许你没有听说过,但是他们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当十个人都自报完姓名、籍贯之后,高飞便站了起来,让钟繇拿过来纸笔,当即大笔一挥,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 “今天,我便以这两个字为题,要你们各自书写一篇文章,谁把文章写的最符合这字中的意思,我便任命他为参政知事,官居从一品,赏金币千枚,封状元侯。”高飞将那张大纸给高高举了起来,纸张上面的两个字赫然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天下”二字跃然在纸张之上,苍劲有力的笔功将二字书写的极为霸道。 蒋干看完之后,连连点头,说道:“好字!好字啊!陛下……不,皇上……也不……万岁……爷,对万岁爷的字简直是盖天下之悠悠,雄霸异常,此字真乃……” 不等蒋干把话说完,高飞便斜视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厌恶,那一眼望了过去,让蒋干不寒而栗,急忙收住了嘴,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丞相!”高飞轻声叫道。 “臣在,陛下……皇上有何吩咐?”钟繇急忙说道。 “你在此负责监考,一炷香后,考试结束,任何人都要交卷。一炷香后,我会亲自来查阅。”高飞说道。 “臣遵旨!” 说完,高飞便放下那张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钟繇当即让人奉上笔墨纸砚,以供这十个人书写文章,另外再点燃了一炷香,他端坐在上首,见十个人都准备好了,便朗声说道:“开始吧。” 声音一落,十个人都纷纷苦思冥想,不久,蒋干眼前一亮,率先提笔开始书写,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之后,司马懿也开始动笔,再之后,其余的人也都纷纷有了各自的理解,开始动笔书写。 高飞并未真正的离开,而是躲在了暗处,观看着整个大厅里的情况,看了一会儿后,他这才离开。 他回到了在县衙的房间,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快到了的时候,这才又重新回到了大厅。 此时,一炷香灭,钟繇开始收卷。 高飞待钟繇把卷子收完之后,这才进入了大厅,问道:“丞相,都完事了吗?” 钟繇回答道:“启禀皇上,臣已经按照皇上吩咐,中间没有出现丝毫的纰漏。这是这十个人所书写的文章,请皇上过目。” “嗯,很好。”高飞坐了下来,翻看了一下考卷,县将司马懿的给抽了出来,摊放在桌面上,开始浏览。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灵帝,由是衰败。 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后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十人朋比为『奸』,号为‘十常侍’。帝尊信张让,呼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中平元年二月,巨鹿人张角、张宝、张梁领导黄巾军反叛朝廷,此后大汉天下名存实亡……” 高飞从头到尾都读了一遍,可谓是一口气读完的。看完之后,他感触颇深,开头以事实引入,中间举例论证,结尾建议良多,堪称上乘之作。 不过,让高飞感到惊奇的是,这样的手笔,竟然出自一个十一岁的孩童之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高飞将这篇文章交给了钟繇,让钟繇过目,钟繇读毕,连声称赞,大呼道:“高论!高论!实在是高论啊……” 钟繇顺势看了一眼署名,见署名是“河内司马仲达”六个字,不禁惊讶万分地看了看司马懿,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文笔,这样的高论竟然出自司马懿的手。 高飞内心澎湃,面上却并不彰显,当即顺手抽出来了一张考卷,便开始浏览。 “夫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盖天下之大,唯有华夏神州大帝独能得天下。孟子曰‘失道寡助,得道多助’,天下万民皆心向华夏大帝,纵然是三皇五帝、秦皇汉武,也不过耳耳。 以天为宰,以德为根本,以道为门径,以仁布施恩惠,以义作为道理,以礼规范行为,以乐调和『性』情,以法律为尺度,以名号为标志,以比较为验证,以考核来判断,以职事为常务,以衣食为主旨,生产储藏,关心老弱孤寡,使其皆有所意养,盖天下之悠悠,尽善尽美者唯有我神州大帝也。 天下大『乱』,贤王不显,道德分岐,天下人多各得一孔之见而自我欣赏。譬如耳目鼻口,它们各有其功能,但却不能互相通用。犹如百家众技,各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如此,但不完备和全面,都是孤陋寡闻的人。 割裂天地的完美,离析万物之理,把古人完美的道德弄得支离破碎,很少能具备天地的完美,相称于神明之容。所以,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抑郁而不发挥,天下的人各尽所欲而自为方术。只有我华夏国神州大帝,才是万民所向的帝王,才足以掌控整个天下……” 高飞读完之后,心情喜悦,面『露』喜『色』,这篇文章洋洋洒洒数千言,密密麻麻的小字一通读下来却不觉得累,而且会让你身心通畅。他注意了一下署名,是蒋干写的。他抬起眼皮看了蒋干一眼,见蒋干一脸的笑意,心中暗想道:“这小子的马屁功夫果然一流,拍的我心情舒畅不说,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做人的道理,是个人才。” 他将这张纸交给了钟繇,自己又接着拿起其他纸张开始观看。 钟繇看了蒋干写的那文章之后,顿时脸上一番羞愧,如果按照蒋干写的,他甚至连个君子都当不了啦。不过,说句实话,钟繇不得不佩服蒋干的这番辩才,他能说的让你信服,把歪曲变成正直,也确实非常人所能做到。 之后,高飞和钟繇陆续看了另外八个人的文章,再也没有看见有比司马懿和蒋干写的更加精彩的文章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高飞和钟繇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很明白,这次的状元,是要从司马懿和蒋干之间产生了。 “你们都累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将进行公示。”高飞朗声对其他十个人说道。 十个人尽皆退走之后,高飞便让人叫来了管宁、卢植、盖勋三个人,与钟繇一起进行会晤,然后将司马懿和蒋干的文章让他们三个人传阅。 管宁、卢植、盖勋三个人看完两个人文章后,都惊为天人,一个是将天下大势论述的十分透彻,从商、周开始论述,直至前朝汉灵帝,可谓是旁征博引。另一个马屁功夫拍的十分过人,字里行间都让你无法拒绝,觉得读上这样的一篇文章,实在是享受,能有这样高超的文笔,确实是有才之人。 高飞等到管宁、卢植、盖勋看完之后,便问道:“你们可有了人选?” 管宁、卢植、盖勋三个人齐声答道:“状元,非司马懿莫属!” 钟繇也急忙附和道:“臣附议。” 高飞想了想,说道:“十一岁当状元,你们不觉得有点太小了吗?司马懿还是个孩子,文章虽然写的好,也是管宁、蔡邕两位大人教授有方,然而他太过稚嫩,不足以担当大任……” 管宁、卢植、钟繇、盖勋四个人齐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736约束皇权 736约束皇权 “取消司马懿的参赛资格!”高飞深思熟虑了一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朗声说道。 这个决定一说出来,立刻让在场的管宁、卢植、钟繇、盖勋惊诧不已,四个人齐声问道:“皇上,司马懿才智过人,对当下时势分析的也十分到位,对天下二字也有独到的见解,这样的人才,正是我华夏必不可少的,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自从司马懿明确的解释了陛下二字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其他人便不再高呼陛下,而是直接叫皇上,当然也有叫万岁爷的,蒋干的影响也不小。 高飞见管宁、卢植、钟繇、盖勋四个人联名保奏司马懿,他也知道这样做有失公平,即使状元当不成,也不至于取消比赛资格啊。可是,他有他的想法,司马懿这个人,历史上的评价叫狼子野心,鹰顾狼视,毕竟三国最后全归了司马氏,曹『操』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掉头却给别人当了嫁衣。 不过,他也在致力于改善司马懿,这个时候正是司马懿的成长期,给司马懿一个怎么样的成长环境,就会影响他以后的整个人生。所以,他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准备用极其严格的方式去对待司马懿,直到他认为司马懿有足够的能力挑起整个帝国的大梁,并且对他忠心耿耿的时候,才敢放手去做。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何况我是皇帝,一诺千金,如果朝令夕改,那我成什么了?就这样定了。”高飞坚决地说道。 “可是皇上……” “没什么可是的,即刻草拟皇榜,宣布蒋干为状元,杜畿为榜眼、苏则为探花,此三人,乃是本科文官选拔的三鼎甲,除司马懿之外,进入前十名的全部赐天子门生。”高飞朗声道。 管宁甚是替司马懿惋惜,毕竟这个学生是他教的,他对司马懿充满了信心,可是到头来,司马懿竟然被踢出过前十,甚至连个借口都没有,这样做,太让他伤心了。 他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毕恭毕敬地向着高飞施礼道:“启禀皇上,臣乃寒门一书生,有幸被皇上器重,任教聚贤馆,然而臣终究解脱不了书生之气,对于政要也无甚建树,臣良久以来,自思很多,臣觉得臣还是辞去丞相之职……” 管宁的这个决定很出人意料,众人都纷纷看向了他。 “就为了一个司马懿吗?”高飞皱着眉头问道。 “司马懿乃聚贤馆的门生,自入学以来,聪明好学,又有过目不忘之本事,所以学起来很快,比其他人都要显得更有才智,所以臣才和邴原一起推荐他来参加这次选拔。春秋时,甘罗十岁为秦国宰相,司马懿比甘罗还要大一岁,前人能够做到的,为什么司马懿做不得?何况,司马懿并非做丞相,只不过是个状元而已。臣所恶者,乃是非曲直不明之人,臣之前一直以为皇上是求贤若渴,可是今日看来,皇上是在颠倒黑白,臣耻于在这样黑白不分的人下为官,只好辞官不做,放归乡野,还望皇上准予。” 管宁一身正气,对高飞丝毫没有畏惧的心里,反而话语中多有讥讽,此话一出,倒是让其他人都对他的生死有了一些担忧。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 杀你,不需要理由,同样宠你,也不需要理由,全凭帝王的喜恶罢了。这就是封建制帝王专权的弊端,一旦帝王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皇权不可侵犯,谁也无法阻挡,大臣们明知道是错误的,却也无可奈何的去执行,因为没有人对皇权进行约束。 “皇上,管大人一时糊涂,说错了话,然而管大人却是对皇上忠心耿耿,臣等恳请皇上网开一面!”钟繇似乎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抢在了高飞的前面说了出来。 盖勋、卢植都非常的了解高飞,他们知道高飞决然不会因为管宁的一席话而杀了管宁,所以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良久良久,大厅内的气氛异常的紧张,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高飞陷入了沉思当中,其余人则是提心吊胆。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不应该颠倒黑白,公道自在人心,我无话可说。不过,我想让你们清楚,我这样做,是我有自己的目的,不是说司马懿不能成为状元,正是因为他太有才华了,所以我觉得他当了状元是屈才,他的智谋远不止这些,我要单独的培养他,让他成为以后能够力挽狂澜的人才。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做出了决定,准备让司马懿去军中历练一番!” 高飞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不是不要司马懿,而是觉得让司马懿从政,这个人太可惜了,他应该是个军事人才,管宁、邴原、蔡邕教授的儒学足够司马懿消化的,短短的四年,算是司马懿刚刚小学毕业,后面的路,还很长,而且他要将司马懿培养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帅,他要司马懿,简单明了的说,就是要他去打仗,而不是从政。 “四位大人,我知道你们都是刚正不阿的人,也见不得有一丝污浊之气。我想,一旦我执意取消司马懿的参赛资格,恐怕你们会陆续辞官不做。但是,我请你们这次通融一下,我并非是要打压司马懿,而是另外有极为重要的用处。这样吧,为了防止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我重新定制朝廷的执政大纲……”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期待着高飞下面的话语。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一个平凡的人,皇帝并不是神,所谓的天子,也不过是一种叫法而已。说白了,皇帝只不过是整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也就是说,我和你们一样,是在共同替天下的百姓管理着这个国家。这个国家不是我高某人的,也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百姓的。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我一直都很赞同。” 高飞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以皇帝的名义,更改内阁为参议院,从此以后,凡是国中军政大事,皇帝和参议院、枢密院一同商议,皇帝提出的建议,要经过参议院和枢密院的审核之后才能执行,错误的提议参议院和枢密院可以予以否决,而参议院和枢密院的提议,皇帝也可以有权予以驳回,当大家拿不出统一的意见时,参议院、枢密院以及皇帝本人,共同举手表决,当多数胜过少数的时候,决议才能予以颁布。这样一来,就有效的限制了皇权,不至于让皇帝本人因为权力过大而胡『乱』决议,你们觉得如何?” 管宁、钟繇、卢植、盖勋听后,都有些吃惊,他们不敢想象,至高无上的皇帝在高飞的眼里竟然是如此的一文不值,如果这样做的话,那岂不是谁当皇帝都一样了吗? 但是,高飞的这个新型的理念却打开了管宁、钟繇、卢植、盖勋的思路,让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还可以这样进行执政。 纵观历史,没有哪个皇帝不犯错误的,而这个错误一旦犯了,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等等一些有名的帝王,都有着这样那样的错误决议。 高飞之前采取了三省六部制来加强中央集权,所谓的中央集权,并非是指加强他个人的皇帝的权力,而是收回了地方上的一些不应该有的权力。就拿汉朝来说,州郡都有权力自主征兵和打造兵器,一旦州郡不服从中央的调遣,就会形成割据的形势,正如现在高飞、马腾、刘备、孙策、刘璋、士燮六人割据整个天下一样,这是一种诟病。 所以,高飞采用了三省六部制,但是并非是全部套用,只是选择其优良的一面,又结合了现代的机制加以嵌套,从而创出一种新型的机制。这一次,高飞又提出约束君主权力的说法,更加的证实了他也怕自己出现什么错误,一旦权力熏心了,往往会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出现。他怕自己还没有统一天下,就成为了一个被万人所骂的暴君或者是昏君。 “此事事关重大,非臣等所能决议,参议院、枢密院一共有十人,必须将此事通知其他六位大人才可以进行定夺。”卢植急忙说道。 “嗯,那就给其他六位大人写信,就以这种形势约束皇权,随后我会对此进行更加详细的解说。但是,在这之前,就司马懿一事,还请四位大人予以通过!” 高飞这话说的,仿佛在请求他们四个人一样,他是个皇帝,本来就是具有说一不二,应该是一个人说的算的,可是现在却和他们四个人商量。加上之前他所提出对皇权进行约束的事情,也让管宁等人看到了不同的高飞,在这样的皇帝手下打工,绝对有前途。 于是,管宁看在高飞是在培养司马懿成为军事人才的基础上,第一次做出了扭曲事实的决定,毅然地点了点头。其余三个人也是如此。 高飞笑道:“那么,就这样定了,蒋干是状元,任其为参政知事,封状元侯,杜畿、苏则为议郎,可以在参议院行走,其余人的官职,由参议院统一调配。” “臣等遵旨!” 高飞看到了一种希望,其实只要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这些古代人,他相信是能够让他们理解的,而且未来的华夏国将会更加的长久,他以身作则,首先提出约束皇权,这样的话,皇帝也只是个最高决议人而已。 帝国,正在一步一个脚印的崛起,东方的铁骑也即将横扫这个时代,华夏神州,也将成为世界的中心…… 737玉不琢不成器 737玉不琢不成器 天气逐渐变得越来越严寒了,天空中彤云密布,让整个天空都变得如此的阴霾,晌午刚过,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西北朔风凛凛,不多时,天空中竟然降下了雪花。 谷城中的选手们,纷纷躲进了大帐,升起了火堆,以供取暖。晌午的最后一轮选拔已经结束了,至于谁才是实至名归的状元,也让这些人翘首以盼。 天『色』愈阴暗了,雪花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谷城搅的一团糟。不大多少功夫,地面上便积起了雪,山如玉簇,林似银妆。 三万多参加文官选拔的人都没有离开,他们依然住在谷城内外,这突如起来的一场大雪,让他们始料未及,因为许多人都穿着的还是秋装,本以为参加选拔没多大会儿功夫,可是没想到会延误了十天左右。 现在无论是居住在谷城里面的,还是居住在城外的营寨里的,每个人都冷的瑟瑟发抖。 谷城西门外的一处军营里,楼班穿着一套羊『毛』织就的衣服坐在篝火边,手里拿着一个搅火棍不停地翻着篝火里的煤炭,火星四溅,热气蒸腾,使得这个大帐里暖烘烘的。 “仲达,这次选拔,状元可真是非你莫属了,以后传开之后,估计全天下都会知道你司马仲达的名字了,我见皇上对你十分的青睐呢。”楼班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正在烤火的司马懿,便笑着说道。 “皇榜没有发布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皇上出的题太大,可给的时间才只有一炷香而已,如果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回答的尽善尽美。”司马懿面无表情地说道。 楼班道:“呵呵,怎么说你也是管宁、蔡邕、邴原三位丞相一起举荐的,你若是还拿不了状元,那三位丞相的脸上也无光啊。再说,皇上从一开始就对你青睐有加,你就放心吧,这次状元非你莫属。” “那可未必!区区一个状元,何足挂齿?以仲达之才,当状元岂不是太屈才了吗?”大帐卷帘掀开,高飞披着一件厚实的羊『毛』大衣走了进来,头发上、眉『毛』上还有衣服上都沾满了雪花,他一进来,便拍打了一下,扫视了一下大帐里面的情况,便笑着说道。 司马懿、楼班见高飞独自一人来了,急忙跪在了地上,高声叩拜道:“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高飞径直走到了篝火边,解去了羊『毛』大衣,这大帐内十分的温暖,他看了一眼司马懿和楼班身上都披着羊『毛』大衣,便笑着说道,“你们可真是有备无患啊,别的人都穿着单薄的衣服围坐在篝火边呢,你们两个竟然已经披上了羊『毛』大衣,实在有先见之明啊。” “皇上,这都是仲达的主意,从蓟城来的时候,便让把过冬的衣服给带上了,所以我们才没有冻着。”楼班主动递过来了一个胡凳,用袖子又擦拭了一番,这才让高飞坐下。 “嗯,仲达聪明过人,能够未卜先知,确实非常人啊。”高飞一屁股坐了下来,看了司马懿一眼,可是却怎么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就那样的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任由你盯着看。 “皇上,上午的考试,结果出来了吗?”楼班十分焦急地问道。 “出来了,本来皇榜我已经让人去公布了,只是现在外面下着暴风雪,便延迟了些许时辰,等雪停了再张贴出来。” 楼班兴奋地道:“皇上,那我考了第几?皇上给我封什么官?还有,仲达他是不是状元啊?” 高飞见楼班兴奋不已的样子,便笑了起来,拍了拍楼班的肩膀,说道:“你确实让我很意外,居然能够进入前十名,比那些汉人强多了。以后乌丸一族,就要靠你去领导了。” 楼班道:“不,我才不去呢,我要跟随在皇上的身边,为皇上做事。皇上待我不薄,我怎么能忍心就此离开皇上呢。” “呵呵,有些时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楼班,你能不能帮我去传达个信息?” “皇上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如果不是皇上,我也不会学到那么多东西。” “好,你替我去一趟城里,告诉盖勋,让他等雪停了以后再公布皇榜。” “诺!” 楼班应了一声,拔腿便走,很快便消失在雪地中。 高飞故意支开了楼班,是不想楼班听到他和司马懿的对话,仅此而已。 “皇上,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草民洗耳恭听。”司马懿又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从高飞一进大帐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听出了话外之音,而且高飞亲自光临这里,必然有要事。 高飞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如今,咱们叔侄坐下来慢慢谈,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让你清楚。” 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和高飞曾经称兄道弟,论起辈分来,司马懿叫高飞一声叔叔也不为过。 “皇上,是不是仲达对天下二字理解的还不够透彻?”司马懿问道。 高飞摇了摇头,说道:“不,你理解的很透彻,旁征博引,举例论证,目的就是要告诉我,天下的大势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想让天下长久下去,就必须总结前人的教训,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这一点,我很赞同,所以今天我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尝试……不过,你确实没有当状元,正如我之前所讲的一样,你的才华已经远远超出了状元的范围,你应该比当状元更加的有所作为。” “皇上的意思是?” “你有什么理想吗?”高飞不答反问。 “草民一直以来,都以皇上为榜样,也喜欢又朝一日能够指挥千军万马,驰骋疆场,这算是草民的理想之一。” “哦?那你还有其他的什么理想?” “草民不才,曾经有幸目睹过皇上亲自绘制的世界寰宇图,从见到那副地图开始,草民才发觉,原来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只是那么小的一部分,而且还有许多许多地方我都还没有去过,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草民很好奇,很想去外面看看。不过,这是草民的另一个理想罢了,因为草民甚至连我们所居住的大江南北都没走过,又何谈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呢?” 人在孩童的时候,往往充满了幻想,司马懿也不例外。在当他遇到高飞之后,他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转变,在高飞的熏陶下,思维也大大的打开了,比如当年他刚到蓟城没有多久,高飞就让他带着一群童子军玩泥巴,在泥巴上刻字,当那些泥巴字重新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却能印出一篇完整的文章来,在他看来,那是神奇的。从那以后,他就总是在想一些问题,遇到不会的,就会问,常常把为什么挂在嘴边,久而久之,掌握的知识越来越多,他的思想就越来越开阔。 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司马懿看到了高飞亲手绘制的世界地图,当他看到大汉的疆域不过才是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时,他整个人震惊了,也是从那一刻,他才知道世界有多大,他又是多么的渺小。 高飞听完司马懿的话后,什么都没说,他渐渐地感受到了,司马懿这个孩子,已经在无形中受到了他的影响。现在的司马懿,不过是一块还未经雕琢的宝玉,至于是谁来雕琢他,又该怎么样雕琢,必然会对他以后的人生产生很大不同的影响。 “那么,如果我可以帮助你实现你的两个理想,你是否愿意从此以后,将你的人生交给我来做主呢?”高飞沉思了片刻,轻声地问道。 司马懿想了一会儿,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精光,深邃的眸子里依然是古波不惊,让你无法看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将目光注视到了高飞的身上,说道:“在皇上的有生之年,我愿意将我的人生交给皇上来做主。” “那我辞世之后呢?”高飞不禁皱起了眉头,追问道。 “自然由我自己来做主,我只想知道,我现在所处的世界,到底有多大,而我又能否走遍整个世界……” 高飞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司马懿确实是一块很不错的宝玉,这样的宝玉,需要精雕细琢,否则就会一文不值。他笑了,将司马懿揽在了怀里,说道:“仲达,选拔的事情,你就暂且搁下吧,你的才智足以担当一个地方大员了。但是,我要你在其他方面有所成就,从明天起,你就去参军吧,从一个小卒做起。你要想达成你的两个理想,就要付出比别人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努力,你的人生轨迹,从此以后,也由我掌控,做我,去代替我刺穿敌人的胸膛。” “诺!” 外面朔风怒号,大帐内却暖意融融,高飞抱着司马懿,像是在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如同司马懿这样聪明,他相信,华夏国的未来,必然会前途无量,华夏人,也必然会站在世界屋脊的最高点。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停歇了,外面是白『色』的世界。 高飞怕冻坏了那些文官选手,便让人添加煤炭,以供取暖。另外,也正式将皇榜公布出来,蒋干当了状元。 大选过后,高飞没有遣返任何一个人,而是让这三万多参见文官选拔的人全部留了下来,一起带回蓟城去,先让管宁对其进行一下岗位培训,等春节过后才放任到地方。 司马懿则按照高飞的吩咐,更改姓名为马一,正式参军,成为了冠军侯贾逵麾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正式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738又见伤心之地 738又见伤心之地 天阴沉沉的,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象要塌下来的破墙。 迎面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掀起密集的碎雪,撕扯着行人衣服,扫打着冻紫的脸面。 雪野上最显眼的是孤蚀的坟墓和各种高丛的枯草及蓬蒿,狂风把枯草大把大把地拔出来,夹着碎雪,无情地摔向空中,蓬蒿的苦味也跟着传布开来。 古老的落叶树,树枝冻得酥脆,被风吹打得吭吱吭吱响,时而有枝干折落下地,而新楂上出现的绿汁,立刻又冻成了冰。 十一月的浓黑天气,笼罩着整个华北平原,冷风依然在北国的疆土上号鸣,雪似乎惊悟到自己已过久未至,时稀时密,时小时大的降着,从未停止过飘落。 地上是一道长长的车轮碾压的轮印,以及杂『乱』无章的马蹄印,沿着辕紧了的坚固雪层不断的嘎嘎作响,走在最前面的骑兵脸上已经冻得铁青,可他们依然盯着风雪,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行走着。 高飞坐在一辆十六匹战马拉着的巨大马车里,车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被褥,他正躺在里面暖暖和和的睡觉,这大半个月以来,为了选拔文武官员,他着实累坏了,好不容易事情落下了帷幕,他才得意痛痛快快的睡上一个好觉。 长长的队伍迎着风雪,因为地上的积雪容易打滑,所以队伍的前进很慢,每天能走上一百里就不错了,从渡过黄河以后,说风怒号,暴雪交加,让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威力。 “喀喇!” 一声巨响从高飞的车架上向四处扩散开来,笨重的马车的车辕突然断裂,马匹受惊车身忽然向道路旁的沟壑里侧翻,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几下翻滚所造成的巨响,整个华盖被摔的四分五裂。 “皇上!”随行的人员都始料未及,登时高声呼喊了出来,近卫争先恐后的跳下马背,朝着道路边上的沟壑里抢了过去,脚下一滑,众人纷纷滚了下去。 队伍停止了前进,百余名近卫纷纷用手扒开被摔得裂开的车架,寻找在车里睡觉的高飞,一个个都显得很是慌张。 枢密院太尉盖勋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听到后面传来的一阵『骚』『乱』,便急忙策马奔跑了过来,当他看见高飞的车架翻倒在道路下面的沟壑里时,登时翻身下马,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废物,都是怎么办事的,快救皇上!” “轰!” 一声巨响在百名近卫的耳边想起,高飞裹着被子从碎裂的木架中冲天而起,毫发无损的他先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拦腰,接着才注意到周围的一切,环视了一圈,才知道自己竟然坠落在了道路旁边的沟壑当中。 “皇上……”众人看到高飞没事,这才全部松了一口气,纷纷跪在地上,内心极为愧疚。 盖勋这时跑到了高飞的身边,抱拳道:“皇上,臣罪该万死,让皇上受惊了……” 高飞已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即笑道:“没事,雪天路滑,加上这华盖大车太过宽阔,一般情况下,路窄的话,就无法通行了,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以理解……” 他看了一下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风雪在怒号,寒气『逼』人,看到众多的人都已经懂得嘴唇发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便对盖勋道:“这会儿到哪里了?” “前面不远便是瘿陶城,臣已经通知了巨鹿知府刘放,今夜要在巨鹿休息。”盖勋回答道。 高飞从洛阳归来,并未带太多人,因为洛阳的建设需要,已经中原战后的恢复问题,最后几经商讨,让管宁、卢植、钟繇以及所有文武选拔的官吏全部留在了中原,为复兴中原提前做好准备。他自己也只带了盖勋和三百近卫随行,毕竟河北远比中原稳定。 “嗯,暂且在瘿陶城休息两日吧,等风雪过了再走也不迟,不然这样下去的话,不等我们回到蓟城,将士们就已经冻死在归途中了。”高飞考虑了一下实情,当即说道。 “臣遵旨。” 于是,近卫们收拾了一下高飞的东西,将东西全部移往其他马车,又腾出了一辆马车以供高飞用。可是,高飞拒绝了,要来了一匹马,顶着寒风和众人一起行走在风雪中。 快抵达瘿陶城时,高飞隐约看见了瘿陶城东那矗立着的英雄纪念碑,想起了几年前在这里战死的两万多将士,想起了胡彧,心中不禁生出了一阵悲凉。巨鹿泽的一次大战,让他久久不能忘怀,也是他带兵生涯中的第一次兵败,可谓是惨败。虽然最后以攻取邺城灭掉袁绍势力为代价替死去的将士们报了仇,但是却已经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了。 “太尉大人!”高飞突然叫道。 盖勋跟在高飞的身后,听到高飞叫他,便急忙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明日准备一个仪式,我们去英雄纪念碑那里一趟,去祭奠一下曾经为国捐躯的将士们,华夏国的建立,他们功不可没,没有他们当时的浴血奋战,就不会有我高飞,更不会有如今的华夏国。” 那一场大战盖勋并未参加,但是他可以想象的出来那场大战的惨烈。 他和高飞相识也算是很早了,当年在凉州,为了抵御叛『乱』的羌胡,高飞率领少数士兵可谓是百战百胜,即使是在撤退中,还能歼灭前来追逐的敌人,这样的将才,可谓确实难得。可是,巨鹿泽一战,高飞败了,并且搭上了两万多将士的『性』命,他能够理解高飞心中的感受。 盖勋比高飞的年纪要大,但是他却从未倚老卖老,因为高飞身上有许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他听完高飞的这句话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缓缓地说道:“臣遵旨,进城之后,这就让人去准备。” “嗯。” 瘿陶城的城门边,巨鹿知府刘放率领巨鹿府的大小官员列队等候在城门边,隐隐地听的风雪中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众人都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刘放整理了一下官帽和官服,转身对身后的百余名巨鹿府的从属说道:“陛下驾到,你们一定要表现的十分热情,此地乃陛下的伤心之地,任何人都不能提及以往的半个字。” “诺!” 刘放是汉广阳顺王的儿子西乡侯刘宏的后代,是汉朝后裔,不过,他比较识时务,也认清了局势,加上自己根本就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是以从未想过去拯救什么大汉,对于他来说,姓刘不是他的错,但是让他去做找死的事情,却万万不能。 汉末纷争,许多皇室后裔都蠢蠢欲动,起兵割据一方,然而,刘放是个例外,他家也算殷实,刘虞坐镇幽州之时,他还曾经帮助过刘虞,并且前来投效。当时被刘虞推荐给了高飞,结识高飞之后,刘放便觉得高飞的雄才大略远远胜过刘虞,所以此后便死心塌地的跟着高飞。 在这样纷争的年代,能够毫不犹豫的选好自己的主子,站好队列,就足以说明此人的眼光独到。 “子弃兄,一会儿陛下那里,还请你多多美言几句啊……”一个身穿布衣的少年郎从刘放的背后走了出来,小声在刘放耳边说道。 刘放点了点头,说道:“彦龙兄请放心,一会儿陛下来了,我一定向陛下举荐你,前朝司徒王允之侄王凌这么推崇你,而且你又和这次武官选拔的状元冠军侯贾逵是好友,凭借着这个关系,陛下肯定会给你一个知府当当的。” 少年郎叹了一口气,说道:“怪只怪我没有来得及去参加选拔,否则的话,也能像贾梁道一样夺个文官状元。” “呵呵,彦龙兄才华过人,及时不去参加什么选拔,也能当官。” 正说话间,高飞、盖勋等人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刘放等人急忙跪在地上参拜道:“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骑着马走近众人,抬起手,朗声说道:“免礼,卿等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纷纷站了起来,同时叫道:“谢陛下。” 高飞注意到了这群人中都是穿着官服的,唯独有一个年纪和刘放相仿的人是一介布衣,便好奇地问道:“刘子弃,这人是谁?” 刘放故意让那少年郎站在自己的身上,就是为了吸引高飞的注意,此时见事情达成了,便急忙说道:“启禀陛下,此人乃臣好友,姓孙名资,字彦龙,太原中都人士,自幼博学多才,听闻臣在巨鹿为官,所以前来拜会,又仰慕陛下威名,所以前来一睹陛下圣容。臣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哦,原来如此。”高飞自然知道孙资这个人,历史上和刘放齐名,同样是曹魏的大臣,司马懿能够最后掌握曹魏大权,这两个人也算是功不可没。不过,是人才他就要,他也明白刘放的意思,却没有表现出来。 刘放见高飞没有啥反应,便不再多说什么了,怕引起反感,拜道:“陛下,行辕已经准备妥当,外面风雪大,请陛下进城吧。” “嗯。”高飞双腿一夹马肚,马匹立刻便向前走去。 百官一分为二,纷纷俯首不敢仰视,直到高飞从他们让出来的道路中走进城才敢抬头。 盖勋经过刘放身边时,对刘放说道:“明日安排下一个祭坛,皇上要在英雄纪念碑下祭奠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烈之士,这件事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明白了吗?” 刘放点了点头,心道:“陛下还是想起了这个伤心地,如此心情,只怕无法推荐孙资了,唉!” 739贾诩的强烈反对 739贾诩的强烈反对 夜里的时候,雪就停止了,不过严寒并未远去,屋外朔风怒号,屋内暖融融的,行走了一天的人们在吃过晚饭后,开始美美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辰时的时候,巨鹿知府刘放已经带着人开始清扫积雪,从高飞所在的行辕一直清扫到瘿陶城东的英雄纪念碑,官府的衙役们列队在道路的两边,维持着秩序,而道路两边则围满了当地的百姓,他们听说自己的皇帝昨日驾临了这里,今天一早就开始自发地聚集在了一起,都想一睹皇帝的尊容。 辰时三刻,高飞骑着高头大马,前面衙役开道,左右近卫护身,虽然只身穿一身劲装,却也能彰显出极大的威武。 枢密院太尉盖勋走在最前面,骑着一匹栗『色』战马,朗声喊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道路两边的所有人都尽皆跪在地上,全部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倒也有许多人忍俊不住,非要看上皇帝一眼,便不自觉的瞅了瞅。 高飞在电视上看到过不少皇帝出行的样子,平民百姓是不得随便抬头直视皇帝的,皇帝出行,各州府的官员要提前安排下一条畅通无阻的御道,讲究的是排场,所有人都要回避。 不过,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了高飞的身上,那种感觉却很是别扭,于是,他下令所有的人都起来,随他一起去英雄纪念碑,祭奠那些死去的英烈。 百姓们纷纷欢呼雀跃,随着高飞便朝英雄纪念碑而去。 一行人在万众瞩目下浩浩『荡』『荡』的开往了英雄纪念碑,随后高飞跳下马背,看到所需祭奠的东西全部准备齐全了,便从刘放的手中接过已经点燃的檀香,朗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朕华夏神州皇帝高子羽,特来祭拜为了华夏国而壮烈牺牲的英雄们……” 说完,高飞干脆利落地跪在了地上,直起腰板,向着英雄纪念碑便鞠躬了三下。 与此同时,围绕在英雄纪念碑周围的所有人,全部跪在了地上,为死去的英烈默哀。 之后,太尉盖勋宣读了一篇长长的祭文,感动的周围的老百姓都潸然泪下。 祭奠仪式过后,高飞又让盖勋宣读了圣旨,追封了文丑、许攸、管亥、李铁、胡彧、苏飞、蹋顿等一批壮烈牺牲的文武。 仪式过后,高飞将刘放叫到了身边,问道:“你的那位朋友孙资,现在何处?” 刘放一听这话,当下心中产生了一阵莫名的欢喜,问道:“启禀陛下,孙彦龙现在正在府衙收拾行装。” “收拾行装?怎么?他要走?”高飞好奇地问道。 刘放道:“如果陛下不想让他走,那臣这就去把他留下来。” “不必了,既然都已经收拾好了,那就让他走吧。”高飞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刘放此时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说什么不好,非说他在收拾行装。他正无言以对时,却忽然间高飞的嘴角边浮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他猜不透那是什么意思,一瞥之下,便不敢再看。 “子弃,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吧?” “启禀陛下,臣跟随陛下已经差不多四年了……” “嗯,四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四年来,你从最基层的县令做起,如今做到知府,也算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了。” “蒙陛下隆恩,子弃才有今日。”刘放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他始终不明白高飞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事情。 “你既然那么推崇孙资,就说明他的确有才。如果让一个有才的人离我而去,确实怪可惜的。我记得上次从河北调了一批知县赶赴中原,其中你的巨鹿府里就有三位,到现在位置,好像广宗的知县还在缺着吧?” “陛下真是好记『性』,广宗知县确实一直在缺着,臣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去接替,所以便由臣出任广宗知县一职,暂时管理者广宗县。” “既然如此,那就让孙资去广宗当知县吧,知县虽小,却也是正七品的官,他初来乍到,有没有参加文官选拔,如果贸然给他一个大官做,只怕别人会议论。这是圣旨,你派人带给他,让他即刻赴任,别耽误了正常的政务。”高飞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道圣旨,递给了刘放。 刘放接过这道圣旨,惊诧不已,没想到高飞早已经做好了安排。他和孙资虽然也只这几天才认识,但是两个人一见如故,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他才这么极力的把孙资推荐给高飞,让孙资在华夏国为官。 “臣待孙彦龙谢过陛下。” “如果真的要谢我,就让我看到政绩,巨鹿府是冀州之中,土地肥沃,良田不少,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治理这里,他日若有所成就,我便升你为冀州的知州。” “多谢陛下厚爱,臣定当竭尽全力,让百姓丰衣足食。”刘放心花怒放地说道。 祭奠英烈的仪式结束之后,高飞等人便回了瘿陶城,又在瘿陶城中歇息了三日,备足了一路上所需要的粮草和御寒的衣物,这才重新踏上了归途。 随后,一行人经过信都、河间、范阳、涿郡,这才抵达了蓟城,雪地难行,只这么远的距离,却让他们足足用了半个月,回到蓟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初八了。 一行人走了这么久,才抵达了蓟城,遥见蓟城巍峨的城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到家了。 众人还未靠近城门,便见城门里面一拨骑兵奔驰而出,马背上的骑士正是高飞许久未曾见过的贾诩。 贾诩本来在兖州驻防,以铁腕治理兖州,一夜之间,诛杀兖州有贰心的乡绅、富户多达上万名,自此以后,兖州全境肃然。他的釜底抽薪之计,虽然说杀戮的人有些多了,不过却很奏效,自此贾诩的毒士之名在兖州流传开来,逐渐散布到中原各个州府,人送绰号“贾扒皮”。 其他州府原先支持曹魏的家族、乡绅都转向支持高飞,积极的配合当地的知县、知府的管理,加上当地知县、知府纷纷开仓放粮,将粮食发放给百姓的手中,保证了当地百姓的耕作,是以百姓对官府只有感激,富绅们却是害怕,所以短短月余的时间,中原各州府尽皆安定了下来。 由于华夏国半数以上的军队都驻扎在中原,成为了稳定中原的基石,加上又进入了严冬,所以贾诩、郭嘉、荀攸、荀谌四个人全部受诏在半个月前回到了蓟城,也一并卸去了兖州、青州、徐州、豫州四州的知州,分别由辛毗、崔琰、陈震、王修四人接替。 中原的军机高飞也做了合理的安排,以虎威大将军赵云总揽洛阳军务;以虎牙大将军张辽总揽宛城军务;以虎烈大将军黄忠总揽兖州、豫州两州军务;以左将军臧霸总揽青州、徐州军务;以右车骑将军徐晃总揽弘农一带的军务,并且任命王文君为弘农知府。 高飞远远地看到贾诩奔驰而来,略微有些兴奋,毕竟贾诩在稳定中原的时候功不可没,虽然说中原并未真正的达到稳定的局势,但是“贾扒皮”的血腥杀戮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了中原各地的富绅们。 两下相迎,众人纷纷下马,贾诩首先跪拜道:“臣枢密院太尉贾诩,叩见陛下!” 高飞急忙将贾诩给扶了起来,对于他来说,贾诩是亦师亦友的人,对他的帮助真的是非常的大。 “爱卿怎知我今日归来?”高飞一把抓住了贾诩的手,紧紧地拽着,和贾诩并肩向城中走去。 “臣并未接到通知,只是今日登上城墙向外远眺,透过望远镜看到了陛下等人,这才点齐亲随,出城迎接。陛下归来,为何不提前通知一声?臣也好聚集满朝文武共同迎接陛下归来啊。” “没那个必要。爱卿可曾收到管丞相书写的信件?” 贾诩阴郁着脸,随即皱起了眉头,当即停下了脚步,抱拳说道:“陛下,是何人出了这限制皇权的馊主意?此人虽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 “咳咳咳……”盖勋听了,差点被口水噎死了,连声咳嗽了好几下,将贾诩的话音给遮盖住了,不等贾诩再张嘴,便急忙『插』话道,“太尉大人……事情是……” “莫非是盖大人提出来的馊主意?”贾诩冷眼看着盖勋,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愤怒和杀机,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哈哈哈……贾扒皮果然名不虚传!”高飞听后,在一旁笑道,“爱卿不必猜测了,这个主意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陛下想出来的?”贾诩一阵惊诧,不敢相信地望着高飞,急忙问道,“陛下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这种建议?” “我只是担心自己以后会犯下什么错误,而且我做的也未必是对的。” “臣不敢苟同,请陛下收回成命,此时万万不可限制皇权,相反,应该更加集中的加强皇权,让天下之人,对皇上敬而畏之,这才是皇帝应有的尊严。”贾诩极力反驳道。 高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管宁、卢植、钟繇、盖勋四个人都没有反对,可贾诩却如此强烈的反对,在他看来,限制皇权,以减少自己出错的目的,这是正常的一件事,在现代,任何国家大事,都不是一个人说的算,出来说话的,只不过是国家的代表人,无论是总统也好,首相也罢,他们每做一个决定,都是背后一群人的集思广益,他认为,这样做并没有错。 于是,带着疑问,高飞问道:“爱卿何出此言?让参议院、枢密院和皇帝共同集思广益,有什么错吗?” 740无稽之谈 740无稽之谈 贾诩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怒喝道:“统统退下!五丈之内,不得有人『骚』扰!” 一声怒喝,其余的人全部不敢违抗,包括盖勋在内。 虽然说,枢密院里的五个人都是太尉,但是总要有个头儿,贾诩就是五太尉之首,加上高飞对他敬重有加,贾诩也自然而然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所以,其余人都很识趣的走开了,退自动退到了五丈之外。 高飞对贾诩的忠心从未怀疑过,他看到贾诩斥退众人,便问道:“爱卿有话尽管说就是了,不要藏着掖着。” 贾诩毕恭毕敬地向着高飞行礼,撩开长袍的前襟,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抱拳道:“臣贾诩,冒死进言,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内阁更改为参议院,臣没有任何意见,可是参议院、枢密院绝对不能够拥有限制皇权的权力,否则,长此下去,华夏国将犹如昙花一现!” 高飞皱起了眉头,见贾诩将事情说的如此严重,便问道:“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制定的国策,必然是准备长久行驶下去的,一旦参议院、枢密院拥有了限制皇帝的权力,那皇帝的威严何在?在陛下的有生之年,以陛下的雄才大略,或许没有人敢做出悖逆的事情来,一旦这种体制深入人心,在陛下百年之后,太子即位,新登基的皇帝,怎么可能威慑全国?老臣们估计都已经垂垂老矣,新的一代成长起来的时候,谁敢保证他们没有野心?一旦有人掌控了枢密院和参议院,那皇帝只不过是个摆设,和挟天子以令天下又有什么不同?”贾诩垂泪泣告,所说之言尽皆发之肺腑。 高飞听后,也觉得贾诩所言句句在理。他能够做到的,他儿子未必能做到,如果按照这种形式下去,皇帝确实是个摆设,可是他也不敢保证他的儿子就真的如同他一样,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活他个五百多年,利用五百多年的时间,致力于繁荣国内,必然能够成就一个大大的帝国。 可惜,谁能不死,谁又能长生不老呢? “陛下,臣知道陛下的心意,是害怕自己会犯下错误,但是如果因为害怕而故意削弱皇权,那陛下何苦又要登基为帝呢?既然当了皇帝,可陛下这皇帝当了还不到两个月,就要去削弱皇权了,陛下现在的子嗣还小,又怎么知道两位小王爷不能成为超越陛下的人物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要陛下注重培养,必然能够培养出来一位比陛下还雄才大略的人来。陛下,你若是不答应臣,臣就跪死在这里!” 贾诩认真了,非常的认真,而且认真起来比绣花针还真。 高飞想了想,觉得贾诩说的也对,自己才刚刚登基为帝,这又忙着来限制自己的权力,这样做,未免有点自相矛盾了,当即将贾诩扶起,说道:“太尉大人用心良苦啊,我收回成命便是。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的那两个儿子还小,我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超越我们呢。走,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死了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拉着我一起死在这里吧?你个贾扒皮,还真想连我的皮也扒了啊?” 贾诩听高飞给他开起了玩笑,自己也笑了,两个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手挽着手,甚是亲密地回到了蓟城,倒是让围观的人都不求甚解。 一行人回到皇宫之后,荀攸、郭嘉、田丰、荀谌、蔡邕、邴原、司马防、囯渊、王烈、王文君、崔琰等人全部汇聚在大殿之上,见到高飞来了,群臣一起参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高飞径直走上了大殿,坐在了龙椅上,朗声说道:“卿等平身!” 于是,贾诩、盖勋和大殿中的众位臣子一起分别站在两边。 高飞看了一眼兵部尚书王文君以及吏部尚书崔琰,急忙问道:“诏书你们两个人都接到了吗?” 王文君和崔琰一起站了出来,抱拳道:“启禀陛下,诏书臣等今日方才接到,还未曾动身。” 高飞道:“嗯,最近天寒地冻,雪天路滑,行走不便,你们以九部尚书的名义去地方充任知州和知府,确实有点难为你们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如今华夏国人才缺少,一旦有合适的人才,我定然会让他们补上。” 王文君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镇南将军廖化文武兼备,持重老成,足可以担任弘农知府一职,而且他人现在就在弘农,只需陛下一声令下便可上任。” 高飞想了想,扭头看了一眼田丰、荀谌、蔡邕三人,问道:“三位丞相以为如何?” 田丰道:“臣等附议。” 高飞当即问道:“崔尚书,青州知州,你可有什么人选吗?” 崔琰想了想,回答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军议校尉逄纪足可以胜任。” “逄纪?那个贾老道?”高飞好奇地说道。 崔琰道:“逄纪确实有大才,只不过,先前在袁绍那里,一直不太如意,所以索『性』事事从不关心,整天追求道家学说,其实只不过是怀才不遇罢了。臣以为,陛下这次洛阳选拔人才,唯才是举,真正有大才的人就在这里,足可以担任知州,而且游刃有余,辛毗、陈震、王修尽皆出任知州,唯独逄纪却列在其外,逄纪也自感愧疚,没能给陛下出谋划策过,于是写了一封‘罪己书’交到了吏部,祈求能够得到陛下的原谅。” 说着,崔琰便献上了一封书信,近卫接过去之后,便呈现给了高飞,高飞看后,见信中所写十分的惭愧,也有悔改之心,便抬起头问道:“崔尚书,逄纪何在?” “正在偏殿候着。” “传逄纪上殿!” “遵旨!” “传逄纪上殿——”殿前武士高声呼喊道。 不久,逄纪戴着官帽,穿着官服,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进大殿,便跪在了地上,朗声喊道:“罪臣逄纪,叩见英明神武的大皇帝陛下!” “平身!”高飞打量了一下逄纪,见逄纪此时一改往日的气息,精神头十足,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从高飞击败袁绍,接受袁绍旧部开始,以韩猛为首的这一批袁绍的旧部,一直倍受排挤,若非中原大战中韩猛独自率领一支军队所向披靡,横扫了半个兖州,立下了辉煌的战绩,只怕还不会得到高飞旧部的认同。 自从华夏建国以后,高飞废除奴隶制,抛弃太监制,改善后宫,一切从简,还郑重声明四海之内皆兄弟,胡汉一家亲等理念,并且正式写进了国策,不停的融合华夏国所统治境内的一切力量,用法律作为约束,这才使得国中各种矛盾日益缓和。 在用人上,高飞大胆启用投降过来的将领,刘虞旧部、公孙瓒旧部,袁绍旧部,吕布旧部,曹『操』旧部,只要是投降过来的,并且忠心的,都委以重任,或出任知州,或者出任知府,又或是出任知县,更有许多在军中担任要职,这种做法,也进一步消除了嫌隙,使得大家抱成一团,也使得华夏国庞大的官僚体系中渐渐的得到了缓和,改善了许多人的人际关系。 “崔尚书举荐你为青州知州,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高飞打量完毕,开口问道。 逄纪当即道:“启禀陛下,罪臣必然不负厚望,好好的治理青州。” “你倒是不客气,朕还没有说任命给你做呢!” “所以,臣要争取啊。”逄纪回答道。 “呵呵,你的这个回答朕喜欢,逄纪,你说这个世界上是现有鸡呢,还是先有鸡蛋呢?”高飞突然毫无征兆地问道。 逄纪楞了一下,心想,高飞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他不动声『色』,想了一会儿,问道:“启禀陛下,敢问这世界上,是现有男人呢,还是现有女人呢?” 高飞怔住了,没想到逄纪把皮球又给踢了回来。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可以认识到逄纪并非是个无能之辈,否则的话,袁绍那种人为何会把逄纪当成座上宾,而崔琰又为何会鼎力推荐呢。 他笑了笑,说道:“逄大人可真是幽默啊,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试用期,由你暂代青州的知州,三个月后,如果不能做出什么成绩来,朕要砍掉你的脑袋!” 逄纪道:“不行不行,三个月太短,给半年吧,半年之后,青州必然会与现在大有不同。” “好,多三个月也无妨,正好是一季的庄稼成熟,到时候,你若是没有什么政绩,别怪朕刀下不留情!” “臣遵旨!” “孔璋,草拟圣旨,任命镇南将军廖化兼任弘农知府,逄纪出任青州知州!”高飞朗声叫道。 坐在大殿的边角上,秘书郎陈琳开始草拟圣旨。 高飞则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既然众位大臣都在,那朕就宣布一件事,从此以后,华夏国每隔三年,举行一次科举,科举从每年三月份开始报名,第一年先在各府统一考试,第二年在各州进行考试,第三年,凡是通过各州考试的,便进行殿试,由朕亲自出题考试,文举、武举同时开设。此外,朕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五年之内,各州府潜心治理地方,各军精练士卒。” “臣等遵旨!” “邴尚书,朕于八月尚未登基的时候,就意见发布了人口普查令,你身为户部尚书,如今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全国人口可曾普查完毕?”高飞再问道。 “启禀陛下,臣正要向陛下禀明,如今人口普查已经告一段落,华夏国总人口为一千三百六十七万三百四十八口,其中幽州总人口超过四百万,乃全国之最。” “一千多万人,按照十养一的征兵方针,我华夏国应该可以扩军至一百万。不过,现在大『乱』初平,不易大肆招兵,姑且在幽州、冀州两地公开招募新兵二十万,以弥补华夏国兵力不足的状况。具体的相关事宜,由参议院、枢密院书写,然后交到朕这里批阅。” “诺!” “那么,退朝吧。”高飞说完话,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贾诩看到高飞离开的模样,心中不胜欣慰,暗想道:“这样才有帝王的魄力,限制皇权,简直是无稽之谈!” 741生辰宴请 741生辰宴请 高飞前脚刚走出大殿,贾诩后脚便跟了出去,叫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什么事情?”高飞转过身子,看到是贾诩,便笑着问道。 贾诩走到高飞身边,说道:“陛下,今日乃臣四十三岁生辰,臣下专门在府中设宴,想邀请陛下驾临寒舍……” 高飞道:“哦?既然是太尉大人的生辰,那自然要去。” “多谢陛下,臣下这就回去准备,晚上在寒舍恭迎陛下大驾。” “嗯,好的,太尉大人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没了。”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咱们晚上见。” “臣下恭送陛下。” 高飞转身离去,本来满脸的笑容,顿时变得阴郁起来,眉头也渐渐地皱了起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贾诩一眼,心中暗想道:“这贾扒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上个月才是他的生辰,以为我不记得了……” 贾诩不说,高飞也猜不透,只能顺势而为,晚上到贾诩府邸便可知晓。 不过,对于高飞来说,贾诩的手段虽然歹毒,但绝不会做出对不起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用那么担心了,径直回宫,去看望自己的那两个儿子了。 华夏国的后宫并不大,可以说整个皇宫虽然扩建了,但是有一半都让高飞给挪出去了,皇宫分两部分,只有前殿和后宫。前殿是神州无极殿,专门负责处理朝政大事的地方,并且在神州无极殿内还有十一个偏殿,供参议院、枢密院以及九部尚书上班所用的场所,也就说,整个华夏国的政务、军务,全部云集在神州无极殿内。 神州无极殿一共十三间大殿,一字型的排开,正中央是无极殿,是皇帝和群臣举行朝议的地方,其余十一间是各个政要的办公场所,另外空出一间是给群臣休息用的养心殿,大家办公累了,就到养心殿里休息一会儿,朝九晚五,还带双休,整个把现代的八小时工作制套进去了。 不过,一旦皇帝想开会了,群臣都要随传随到,至少不能超过半个钟头。所以,这些大臣的官邸,都距离皇宫不远,都是高飞空出来的半个皇宫,给他们当成了官邸,缩小了原有皇宫的管辖范围。 后宫的占地面积比神州无极殿要稍微大点,但是整个后宫里都是宫女,基本上没有太监,也没有近卫,也就是说,高飞和他的两个儿子,是整个后宫里仅有的男『性』。 太监,这个字眼将远离华夏国的体系,后宫不得参政,这也是明文规定的。女人可以从军,可以参政,但是却是整个华夏国政治体系中的凤『毛』麟角,至少除了现有的娘子军以外,再也看不到有女人的身影。可以说,要真正的达到男女平等,这还是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 高飞回到后宫,先去看望了一下皇后蔡琰,以及他的长子高麒,待了一会儿后,便又去看望了一下贵妃貂蝉,当然还有他的女儿高倾城以及小儿子高麟,中午就留在了貂蝉那里。 吃过中午饭后,女儿和儿子都睡着了,高飞搂着貂蝉坐在卧榻之上,轻声说道:“蝉儿,让你受委屈了。” 貂蝉知道高飞说的是什么事情,她心里也明白,皇后的人选,高飞并非出自真心,但是有时候却又不得不那样做,人在江湖,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当了皇帝也是一样的,有些事情,根本由不得你。她久居深宫,深的宫廷斗争的险恶,所以与世无争,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的男人时刻的关心着自己,爱护着自己,那就比什么都好。 她摇了摇头,说道:“只要皇上的心里有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高飞笑了,在貂蝉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貂蝉依偎在高飞的怀里,还没有一会儿,便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忍不住想呕吐,便急忙用手捂住了嘴。 高飞不是白痴,他很清楚,这是很明显的妊娠反应,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欢喜,待貂蝉恢复平静后从后面一把搂住了貂蝉的腰,和声细语地说道:“蝉儿,看来你又要多一个孩子带了。” 貂蝉笑而不答,依偎在高飞的怀里,很知足的样子。 高飞道:“不行,我得去让张仲景给你开一些安胎的方子,可不能动了胎气。还有,你现在又怀孕了,高麟就不要带了,我来带。” “陛下……陛下要带麟儿?”貂蝉惊诧地道。 “干嘛那么吃惊?男人就不能带孩子吗?再说,高麟是我的儿子,我不带,谁带?” “可是……可是麟儿要吃『奶』的……” “吃『奶』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反正你现在『奶』水多……” “那多麻烦,臣妾现在还不是特别的厉害,让麟儿在臣妾身边多待几个月吧,等臣妾肚子大起来了,再交给陛下不迟。” 高飞想了想,觉得说的也有道理,他现在当皇帝了,日理万机啊,带着个孩子在身边,确实不妥。不吃『奶』还好一些,可是一吃『奶』,万一他不在蓟城了,难道还真把孩子给饿着了。 “好吧,等你不能带的时候,就交给我来带吧。” 貂蝉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高麟,不由得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说道:“哎,麟儿真可怜,一出生就没了……” 高飞突然打断了貂蝉的话,脸『色』也阴郁了下来,厉声说道:“记住,以后高麟就是你的儿子,再也不许说他可怜!从今以后,谁要是敢再说半个字,朕决不轻饶!” 貂蝉自觉失言,急忙说道:“臣妾知错,臣妾知错,请陛下开恩。” 高飞没说什么,起身朝外面走去,临走前,看了貂蝉和高麟一眼,心中暗想道:“看来蝉儿始终没有把高麟当成是自己亲生的,以后蝉儿要是再生下了一个儿子,那高麟就不会像现在受到宠爱啊,我必须想个办法才行。麟儿,我不会让你从小就失去母亲的,绝对不会。” “你好好照顾他们,朕还有事情,先走了。”说完这句话,高飞转身便朝外面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心中确实一阵难受。 他先是去了太医院,让张仲景给貂蝉开了一些安胎的『药』方,又去看了一下军事医学院,透过窗户,看到华佗正在给军医们讲授外科知识,以及开刀做手术的理论,当即感到很欣慰。 自从张仲景和华佗先后被他弄到了华夏国,精通内科和『药』理的张仲景被安排在了太医院,作为太医院的院长,手下统领着三百名医生,并且教授他们知识,等到学成之日,再让这一批徒弟去华夏国各地开设医馆,为当地百姓医治疑难杂症。 而华佗自从给高飞刮骨疗毒之后,便被高飞弄到了华夏国,起初老大不情愿,是被『逼』着来的,来到蓟城之后,高飞便召集了所有的军医,跟随华佗去学习外科知识。并让华佗担任军医学院的院长,专门为华夏国培养军医人才,后来在高飞的软磨硬泡之下,才打动了华佗,让华佗公开授徒。 太医院和军医学院,已然成为了和聚贤馆、北武堂军事学院相提并论的教学机构,为以后培养可用的军需人才奠定了基础。 傍晚的时候,高飞换了一身装束,带上了一个礼物,带着几名随从,径直朝贾诩的府邸而去。 此时,贾诩张灯结彩,倒是将贾诩过生辰的样子做足了样子,而贾诩更是一早的就等候在府外,站在雪地里,挨着冻,翘首以盼。 暮『色』四合,高飞乘着一顶软轿在暮『色』中悄悄驶来。 贾诩看到高飞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几名吩咐下人道:“快去让小姐准备好,务必要精心打扮一番。” “诺!” 贾诩整理了一下服装,径直迎了过去,朗声道:“臣贾诩,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轿子停了下来,高飞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急忙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贾诩,说道:“爱卿,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这种跪拜之礼,就免了吧。” 贾诩道:“皇上终究是皇上,臣下依然是臣下,这是纲常伦理,绝对不能僭越,臣若不行此礼节,必然会有人非议。如今臣下担任枢密院太尉之首,又深受皇上的隆恩,在外人的眼里,臣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了,臣不想给人留下口实。” “好一个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就是喜欢你这点,居功不自伟,始终像是在如履薄冰,你真是群臣的楷模。”高飞高兴地说道。 “臣下只是想尽心尽力的做一个好的臣子罢了,臣下不想在百年之后,后人对臣指指戳戳。陛下,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请快些进府吧,臣已经让人准备下了陛下最爱喝的酒,也准备下了陛下爱吃的菜。” “嗯,走吧。”高飞在前,贾诩跟在后面,一行人便进了贾府。 贾诩身为枢密院五太尉之首,可是府中却并不怎么豪华,他是官,不是商人,并没有多少钱,所以许多东西都很简陋,加上本人也崇尚节俭,也让高飞很是欣赏。 进入大厅之后,高飞理所当然地坐在了上座,看了一眼大厅内并不是很热闹,除了几个下人外,就剩下他带来的近卫了,再无其他大臣。 “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和太尉大人说。” 高飞屏退了左右,轻声道:“爱卿的生辰我记得是个上月,今天怎么又过了一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只能私下和我说?” 742 真是个美女 742 真是个美女 贾诩听了,不由得怔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并未向高飞提及过自己的生辰,好像是一次无意间说起的,没想到不经意的一次说起,高飞竟然能够记得如此清晰。 他呵呵地笑道:“陛下,上个月确实是我的生辰,不过这个月也是,因为这个月是闰月,所以,今年臣要过两次生辰。” 从高飞来到这个时代开始,他所在的环境下一直沿用的月份都是农历的,虽然现在采用了公元纪年,但是具体的月和日他却无法推算,所以一直沿用农历。如果要想达到公元纪年的完整统一,只怕非要和西方接触之后才能知道,因为公元纪年是西方人发明的,非中国独创。 不过,高飞对于农历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农历所分的春夏秋冬,确实很准,只是,作为现代人,他还是习惯于用公元纪年,现在的社会,真正用农历去过日子的,也只有老一辈的了。什么元宵节、中秋节这些都是用农历去算的,却也是东方一大特『色』。 “闰月”与“闰年”虽说只是一字之差,所包含的意思却相差很远。(注:具体的差别,这里不做表示,字数太多,不宜复制,免得有凑字数的嫌疑,不懂的读者可以去找度娘,相信伟大的度娘能帮你解决掉这个难题。) 高飞听完之后,才想起来这个月是闰十月,并非十一月。一是疏忽,差点闹大,不然一年岂不是要少一个月? “太尉大人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在我印象中,还以为这个月是十一月呢。” 贾诩道:“无妨,只要众位大臣心中不错就行了,而且现在所发布的公文都是闰十月的。不过,臣下确实有件事想向陛下说起,白天在朝堂之上不便谈及,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向陛下提出来。” “什么事情,搞的如此神秘?你尽管说来!” 贾诩先是拜了拜,紧接着说道:“是关于陛下的婚事……” “婚事?” “是的,如今陛下已经登基为帝,公输夫人之死群臣都倍感伤心,然而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到现在后宫之中只有皇后和贵妃两个人,难免少了点,群臣为陛下计,为江山社稷计,都觉得陛下应该再选几位妃子,以充实后宫,为陛下开枝散叶。” 高飞听后,不禁暗想道:“这种事情大臣们也要过问?” 贾诩继续说道:“陛下,臣也知道,公输夫人的死肯定给陛下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而且如今皇后和贵妃都各自带着一个小皇子,陛下日理万机也确实劳累,应该再找几个妃子来伺候陛下的起居,这样的话,陛下就可以舒缓下心情。如今百废待兴,全国上下一心,河北稍微稳定,但也力求更进一步的繁华昌盛,中原也在日益稳定,陛下征战多时,也是是时候享受几年天伦之乐了。待他日国力强大后,挥师百万,横扫八荒,一统天下,必然会事半功倍。” 高飞道:“不必那么急吧?” “急!真的很急!如今满朝文武都想攀龙附凤,家中待嫁的美女多不胜数,据臣所知道的,就不下六十七家,这还是臣知道的,臣不知道的可能会更多。以至于许多人的眼睛都盯着陛下的后宫,弄得整个蓟城几个月来不再有婚嫁之事,许多条汉子都还打着光棍呢,长此以往,必然会影响到华夏国的人口问题。陛下鼓励多生多育,可是如今出现了这种现象,男人们情何以堪?” 高飞听后,一阵尴尬,没想到自己的魅力竟然会这么大,竟然惹得整个蓟城的少女们都不愿意出嫁,而将目光移到了他的后宫。不过,他很快就能够理解贾诩的用意了,这是想让他赶紧娶几个妃子,先稳定下后宫,平息那些痴心妄想的人,也省的时间久了会引起一些罪行。 “你的意思我懂了,可是现如今,我已经登基为帝,谁家不想把女儿嫁给我享受荣华富贵呢。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朕的后宫,只比普通富户强上一点点而已,连士孙瑞家都比不上。” 贾诩道:“可是外人并不知道,正因为先是满朝文武带动了这种风气,才会越传越多,以至于城中无论贫富家的女儿都暂时不嫁,拒绝了一切上门提亲的人。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臣下才想尽快让陛下多娶几个妃子。比如卢太尉家的女儿就很不错,人也漂亮……” “你也知道卢植家的女儿漂亮?这是我第二次听说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卢太尉似乎并不希望高攀……” “啊?卢太尉为什么不愿意?” “我怎么知道,反正人家就是不愿意,也许是觉得一入宫门深似海吧,总之不愿意,再说我也没那个心情,又没见过,个人的喜好也不同。” 贾诩“哦”了一声,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当即进言道:“陛下,臣舍下有一女,可谓有着沉鱼落雁之容,一点都不比蝉贵妃差,不知道陛下可否愿意一见?” “我认识你那么久了,没听说你有女儿啊?” “不是我女儿,是臣……总之是个美女,是要献给陛下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见见吧。” 贾诩嘿嘿笑了笑,扭身朝外面大声喊道:“有请兰兰小姐!” 一声令下,不多时,便见一个身穿异域服装的女子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脸上蒙着一块面纱,一进入大厅,便向着高飞和贾诩行礼:“参见两位大人。” 高飞看了一眼这名叫兰兰的女人,见她穿着打扮十分的『露』骨,在这大冬天里还穿着夏天的裙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现代一个跳肚皮舞的,恰到好处的身材,不堪一束的腰肢,高耸欲裂衣而飞的胸部,修长而笔直的双腿,无论身体的哪一部分,都给人以极大的诱『惑』。 他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人穿的那么开放,同时,他也断定,这名女人绝对不是中原的,而是来自西北,因为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西北的口音,是秦凉一带的女人。 “汉族女子绝对不会穿成这样,你的口音偏向凉州一带的,可是羌人的女子也不会穿成这样,我猜,你应该来自西域。”高飞猜测道。 兰兰咯咯地笑了,眼睛弯成了一道弧线,说道:“大人真是好眼力,那兰确实是来自西土,不过大人也之猜对了一半。” “你叫纳兰什么?这个姓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高飞对这个姓氏还是清楚的,纳兰是女真人的姓氏,这个时候,连蒙古这个部族都没有呢,哪里来的女真人? 兰兰笑道:“启禀大人,兰兰就叫那兰,那兰后面就没有了。” 高飞恍然大悟,忘记了兰兰是少数民族的人,少数民族的人,名字和汉人的绝对不一样。他见那兰一直叫他大人,估计是贾诩并未有告诉她他是皇帝,这样也就有了好玩的地方,便笑着问道:“哦,我多虑了。那么为什么我只猜对了一半?” “因为我是羌人,可身上也有一半是西域人的血,所以大人只猜对了一半。” “哈哈哈,原来如此。”高飞笑了起来,问道,“你可否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你要是我男人,我就摘下来。” 贾诩在那边一阵偷笑,这个回答,正好如他的意思。 高飞也是一脸的尴尬,问道:“这个面纱有什么意义吗?” “有,只要敢娶我的人,我就愿意为他摘去面纱。因为我长的太好看了,许多男人见了我,都会为争夺我而自相残杀,我已经有十七位丈夫死在了新婚之夜,不是被毒死,就是被杀死,总之我就是一个克夫的命……”说到这里,那兰不禁垂泪,同时也毫不隐瞒地将自己十七位丈夫为什么会在新婚之夜离奇死亡的事情透『露』了出来。 那兰虽然是羌王那良的妹妹,但是西羌有规矩,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娘家人就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在外面是生是死,都与娘家人无关。所以,那兰在一年之中辗转了十七任丈夫,丈夫们都是好勇斗狠的羌人,为了那兰的美貌而争夺,可每次强者都会在新婚之夜离奇死亡,这样那兰没有了男人,按照当地习俗,可以有男人再去争夺。 值得一提的是,那兰的第十七任丈夫不是被刺死的,也不是被毒死的,而是应该太高兴了,终于没有人敢和他抢那兰了,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在新婚之夜即将爬上那兰的床时,竟然开心到死,真是一大奇事。从此以后,那兰再也无人敢争夺,加上克夫的传说,使得那兰如同一个怪物,不得不又回到了娘家暂时过活。 这些事情,那兰跟贾诩提了,贾诩深表同情,又无意间看见那兰的美貌,以及庞德信中的极力推荐,便决定将此女献给高飞。 “克夫?我才不信什么克夫呢,你把面纱摘了,让我看看你的容貌。” “摘下面纱就要娶我,你是否真的要娶我?” 高飞也明白贾诩的心思,觉得贾诩用心良苦,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找几个妃子给暂时稳定下后宫,而且贾诩物『色』的人选,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不会找个丑女来害他,便道:“嗯,我娶你。” 于是,那兰摘下了面纱,『露』出了她的容貌。 高飞第一眼看到那兰时,便被她的容貌震惊了,美的无法形容。用今天的审美观来看,那兰是典型的西式美女,脸庞的轮廓、鼻子、肤『色』都是西方人特有的那种美。不禁失声道:“真是个美女……” 743木刀小童 743木刀小童 贾诩见高飞对那兰动心了,心中也不胜快慰,这样一来,那兰必然会成为高飞的妃子,再随便挑选几个,就可以稳定后宫,打消一些人心中的念头。 于是,他审时度势,趁机进言道:“陛下,那兰美若天仙,正好为陛下妃子,不如择选良辰……” 高飞不等贾诩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那一切就交给太尉大人办理吧。” 贾诩笑了笑,用眼『色』示意那兰退下,紧接着对高飞道:“启禀陛下,臣还有一事禀奏。” “但讲无妨。” 贾诩朗声道:“如今华夏国初建,百废待兴,陛下又扩军二十万,可是在军备和兵器上一时无法凑集,应该当扩大兵器、军备的生产,原有的钢厂无法供给,而锻钢所耗费的时间和心血远远比冶铁要大。臣以为,应该在中原也兴建几座钢厂,以弥补这种不足。” 华夏国的强大,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体现在高超的冶炼水平,炼制出来的钢制兵器几乎每个战士人手一把,虽然说钢甲所耗费的钢材实在巨大,并不是人人都有的穿,但是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是穿着钢甲作战的。 高飞十分明白,这样的兵器和战甲,在这样的时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是这个道理。 “恩,可以,明日即可向工部发号施令,先在中原勘探有铁矿的地方,把钢厂就建在铁矿的边上,利于运输,中原煤矿也不少,可谓是得天独厚,钢厂绝对能够建造的起来。” “诺!” 随后,两个人边吃边聊,许久没有这样坐下来静静的谈心了,反而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更加贴近了一步。 第二天,高飞即对工部下令,让工部侍郎、翰林院大学士温良去主持中原兴建钢厂一事。 随后的几天,高飞也逐渐的忙碌了起来,忙什么呢,忙选妃的事情,那兰是稳选了,但是按照贾诩的意见,还要走个形式。于是,满朝文武各大臣纷纷送女给高飞,以供其选择。结果,高飞精挑细选了一番,最终选定了贾诩之女贾雯。 贾雯就是那兰,高飞专门让贾诩认那兰为义女,并将那兰更名为贾雯,这样一来,高飞和贾诩就等于是联姻了,而贾诩也成了高飞的老丈人,不管是稳定后宫,还是在朝廷上,贾诩都俨然成为了与蔡邕分庭抗争的人,而且也是公认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其实,这样做,是高飞吩咐的,必须要权衡朝中权贵,而贾诩虽然人称“毒士”、“贾扒皮”可是没啥野心,对自己也最忠心,所以把事情交给他,他放心,而且贾诩也不是那种权臣。 公元190年,闰十月,二十三日,刚刚登基为帝的高飞,正式于这一天纳妃,并扬言以后不再纳妃,这才使得那些翘首以盼的待嫁女子纷纷失望。于是,在未来的一个月内的时间里,蓟城婚事连连,也让这个严冬充满了春意。 冬去春来雪消融,春意盎然柳发芽。 在早春的日子里,当四周一切都发出闪光而逐渐崩裂的时侯,通过融解的雪的浓重的水气,已经闻得出温暖的土地的气息,在雪融化了的地方,在斜『射』的太阳光底下,云雀天真烂漫地歌唱着,急流发出愉快的喧哗声和咆哮声,从一个溪谷奔向另一个溪谷。 早春的天气里,中原大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百姓忙于农活,军队忙着训练,都充满了生机。 “杀!杀!杀!” 河南城外的一处军营里,三千步卒正端着长枪练习着刺杀,一个身披皮甲的小童手持着一把木刀,正在边上练习着挥砍。 “呼呼呼!” 木刀挥砍产生了气流,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小童挥汗如雨,气喘吁吁,却丝毫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打算。 “出刀要快,挥刀要稳,砍人要狠,攻击要准,记住这四个要点,勤加练习!”坐在帐篷边上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看着小童舞着刀,不停地呵斥道。 “诺!”小童吃力的刷着刀,胳膊挥砍的都快抬不起来了,刀式稍有不对,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便拿起鞭子开始抽打他,虽然说力道并不是很重,可对于小童来说,确实一种耻辱。 “啪!” 大汉抬起手便抽打了一鞭子,但是没有抽在小童的身上,而是抽打在了地上,在地上遗留下来了一个长长的鞭印。 “手抬高点!就你这样的,还指望上阵杀敌?真搞不懂屯长是怎么想的,让我烧火做饭也就罢了,还让我带着一个孩子。”大汉前面呵斥,后面埋怨,脸上『露』出了极为不爽的表情,目光盯着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卒,羡煞不已。 小童白了那大汉一眼,将木刀一把扔到了地上,大声喝道:“不练了,累死了,天天这样练,怎么练也不会被编进去的,烧火做饭算了。” “马一!你个小兔崽子,你敢跟我撂挑子?你学了几天刀法,翅膀硬了是不是?”大汉见小童拍拍屁股走进了大帐,便急忙站了起来,在后面叫骂道。 那小童叫马一,不过那是他的化名,真名叫司马懿,字仲达。司马懿自从去年参军后,因为年龄小,所以无法进入正规部队,一直是编外人士,被安排在伙头军里面,做了一个烧火的小帮工。 在这里,司马懿认识了这个叫邓翔的男人,邓翔比司马懿大几岁,汝南人,本来是参加武官选拔的,可惜路上因为一些事情错过了时间,来晚了,最后只能参军,便做了一个卒子,结果被分配到了伙头军来。 “你整天吹嘘你的刀法有多厉害,可是你却只教了我这四刀,一连三天了,那四刀我挥砍的也不止一千下了,你也不教我新的,练都练腻味了。你看那些人,他们练得可都是一整套枪法呢。”司马懿指着正在校场上『操』练的三千步卒,不耐烦地对邓翔说道。 “你懂个屁!这是让你再练习基础。你知道我练习刀法那会儿,我爹让我练那四刀练了多久吗?整整一年!一年啊!这四刀是邓家刀法的基础,只有底子打好了,再练上去,就事半功倍了。” “不懂!” “废话!你要是懂了,还用我教你刀法?你个小屁孩,『毛』都没有长全呢,还想学人家打仗?你这身板,练习我邓家刀法正好合适。不过你比我聪明,你可以练半年,等半年以后,我再将刀法交给你!” “现在就交,我已经练得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还有,我不是小屁孩,我叫马一,有名有姓的!”司马懿现在最忌讳别人把自己当小孩看,他在军营里待了差不多有好几个月了,跟这些粗汉在一起,难免自己也会受到影响,以至于『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从一个沉默寡言、少年老成的孩子逐渐转变成粗野型。 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孩子在发育成长阶段,果然是最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 “你要学是吧,我偏偏不教你,哈哈哈!” “不是不教,是你不敢教,怕我学会了以后,把你给打败了吧?” “你胡说,就凭你这样子,也想打败我?教就教,是你自己找苦头吃。” 说着,邓翔走出帐外,从帐篷边上拿起木刀,开始挥舞着木刀,只听木刀舞动呼呼作响,邓翔刀风呼啸,舞动的招式也是刚猛异常。 司马懿在边上看的是如痴如醉,心中暗想道:“这邓翔果然是一员大将啊,可惜却屈才在这里了,以后我必然要提拔他!” 一套刀法舞动完毕,邓翔收起了架势,对司马懿道:“看到了吗?” “看到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邓翔气的快要吐血了,愤然道:“不怎么样?你能舞动成我这样吗?” “不能,但是也并不说明你就很厉害,你要是能打的过令狐邵,就说明你很厉害。”司马懿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才不上你当呢,你当我傻啊,令狐将军岂是随便能打的?我要是……” “马一在吗?”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在邓翔的背后响起,一个胡须发黄,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的汉子在邓翔的背后出现,映入了司马懿的眼帘。 司马懿道:“我就是马一。” 那个人道:“我是虎威大将军麾下武卫校尉滇吾,封大将军之命,特来请马一走一遭。” 司马懿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不知,请你跟我走。”滇吾一脸的铁青,面部狰狞,让人见了望而生畏,随后补充了一下,“现在!” 邓翔看了看司马懿,问道:“你犯什么事情了,大将军居然亲自来找你?” “没事,你好好的烧火做饭,不久之后,你就会受到提拔的。” 说完这句话,司马懿便走了,对滇吾道:“校尉大人,前面带路。” 滇吾带着司马懿离开了军营,骑着马向城中走去,来到了河南城里的县衙。 司马懿一进门,便看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人,那个人一身便装,虎威大将军赵云侍立身边,正是皇帝高飞。 “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马懿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叩拜道。 “平身!仲达,你收拾一下行装,跟我走。”高飞道。 “去哪?”司马懿对于高飞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感到很诧异,便问道。 744西行 744西行 “去你没有去过的地方,你不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我这次从蓟城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带你去外面闯一闯。”高飞穿着一身劲装,肩膀上挂着一个包袱,看上去和一般的过路人差不多。 司马懿早就在军营里待腻味了,因为他是个伙头军,没有学到什么本领,等于这半年来在这里虚度光阴。不过,烧火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要有体力才行,他在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锻炼了自己的体力。 “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司马懿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出来,他隐隐的觉得,这一次高飞的传召,必然有十分特别的用意,而且对他更是寄予了深厚的期望。 赵云见司马懿飞快地跑了出去,狐疑地问道:“皇上,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嗯。” “臣还是陪着皇上一起去吧,路上也好保护皇上的安全……” “洛阳乃军事重镇,目前士孙瑞正在督造洛阳城,一旦洛阳城建好,我就将华夏国的都城迁到洛阳来,希望能弥补以往我所做过的错事,让洛阳一带的百姓,重新回到洛阳来。你镇守洛阳,紧要非常,西有徐晃、南有张辽、黄忠、东有张郃、臧霸,北有韩猛,洛阳处于正中,你的作用非常大,无论哪一方战事一起,一旦吃紧,你即可率领洛阳之兵前去支援,往救四方,所以,洛阳少了你不行。” 赵云也知道高飞这样安排的重要『性』,可是一想起高飞要只身犯险,心中就难免有所担心。他不过,高飞决定了的事情,他是无法改变的,连贾诩都没有劝阻的事情,他就更不行了。 “皇上,滇吾是羌人,对西土也算是了如指掌,臣虽然不能跟在皇上身边,让滇吾随行总可以吧?此时的关中和凉州已经不比当时皇上担任陈仓侯的时候了,有滇吾照应,臣也好放下心来。”赵云看了一眼滇吾,急忙举荐道。 滇吾也很有眼『色』,急忙抱拳道:“皇上,末将虽然没有大将军的武勇,在西羌也是数一数二的勇士,末将愿意誓死保护皇上。” “正因为你是数一数二的勇士,所以才不能带你去,你一『露』面,羌人就会认出你。而且,你投降于我军的消息也早已经传开了,你去了,岂不是在告诉别人我们是『奸』细吗?你们的好心我都心领了,不过……我的武力也不弱,一般人休想近我身。曹『操』投靠秦国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多的时间里,秦国到底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必须要亲自去验证一番。任谁也不会想到,华夏国的皇帝,居然会悄悄的离开了国家,深入到了敌境……哈哈哈……” 高飞自说自话地笑了起来,他一直担心曹『操』的事情,这是一个枭雄,绝对不会甘于居在人下,投靠秦国,无非是想有个垫脚石,然后重新复国。与马超比起来,高飞更愿意让马超做自己的对手,因为马超容易对付,而曹『操』则难以对付,一旦曹『操』取代了马腾、马超父子,占据了凉州和关中,恐怕从此以后河朔都不会太平了。 这时,司马懿背着一个小包袱,径直走了进来,一脸兴奋地说道:“皇上,我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启程?” “现在就启程。” 司马懿急忙道:“皇上,我还有一件事禀告,伙头军里有一个叫邓翔的人,此人武艺不错,可是一直没有人发现他的才能,我想请皇上去看一看邓翔,别让他在伙头军里了,那样真的很屈才。” 高飞笑了笑,扭头对赵云道:“子龙,你去见识一下这个叫邓翔的人吧,如果真的有能力,也不能让他一直怀才不遇,看看能不能给个武官做做。” 赵云点了点头,抱拳道:“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将此事办妥。” 高飞转身牵着司马懿的手便走出了大帐,头也不回的走了,到了大帐外面,牵来了早已经备好的马匹,骑上战马以后,便向西而去。 司马懿虽然小,可是骑术还行,跟楼班认识那么久了,如果连骑马都不会,他就不是司马懿了。 只是,司马懿有点疑『惑』,高飞到底是要带他去哪里,又去何地。 于是,他忍不住了,问道:“皇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秦国!”高飞不动神『色』地回答道。 “去秦国?去秦国做什么?”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带着你,顺便让你见识见识外面的事情。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在军营里当伙头军,确实学不到什么东西,所以朕决定,亲自教授你一些东西,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千奇百怪。” “皇上,你的意思是……收我为徒?” “你本来就是文科的状元,是我故意把你除名了而已,状元即天子门生,你自然就是我的徒弟了。不过,我要教给你的东西,是你之前在聚贤馆上没有见过的。” “太好了,皇上收我为徒了!”司马懿兴奋不已地叫道。 高飞见到司马懿开心的样子,觉得这个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培养。天才,也有变成废材的时候。 玉不琢,不成器。 高飞要将司马懿这块美玉,雕琢成一个国器,将来也许会继承他的意志,辅佐着他的儿子,让华夏国繁荣昌盛。 “仲达,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叫我皇上了,高飞二字,也绝对不能提起。” “师父……我叫你师父好了。”司马懿点了点头,很明白地说道。 “嗯,好,就叫师父吧。” 两个人一路向西奔驰,所过县城尽皆不入,在经过弘农城的时候,除了进去买些必备的野外生存的东西,并没有惊动官府,也没有惊动军队。因为,高飞这一次出行,是秘密出行,从蓟城抵达洛阳,前后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三个。华夏国正在日益稳定,这个时候虽然工作忙,可是由于三省六部制的使用,彻底的完善了官员的办事效率,所以一般情况下大事很少,即使有,也是上报给参议院、枢密院或者九部尚书那里,内政方面的事情,高飞不拿手,索『性』就交给那帮拿手的人去『操』劳。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句话充分体现在了高飞的身上。事情不必躬亲,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再说,高飞手下人才济济,每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精英,这么做精英分子聚集在一起,处理起政务来,自然事半功倍了。 诸葛亮事必躬亲,最后落得个『操』劳过度,呕血而死,高飞才不会向诸葛亮学习呢。以前手底下没人的时候,他几乎事事都上,现在有人了,自然就将一些事情放给手底下的人去做了,自己也落得个自在。 很快,高飞带着司马懿经过几年的奔波,便来到了弘农府的最西面——桃林关。 桃林关是新建的关隘,徐晃拿下弘农之后,由于兵力不足,未敢轻动,将兵力全部移到湖县,在此修建关隘,和潼关遥相呼应。 秦国丢失弘农后,潼关守将曾经数次派兵前来争夺,均被徐晃用疑兵之计击退,连续几次失败后,秦军也不再轻出,紧守关隘,不与外通。 桃林关内,华夏国右车骑将军徐晃正在巡视关隘,忽然一位亲兵来报,说是有位故人来访。 徐晃于是在正常巡视完关隘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进门便见高飞坐在一张椅子上,而且满面风尘,风尘仆仆的,当即吃了一惊,急忙拜道:“臣徐晃……” “公明,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高飞立即打断了徐晃的话,生怕徐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高飞虽然是华夏国的皇帝,可是真正见过高飞本人的又有多少?当高飞穿着威武的铠甲,站在众位军人的面前时,那一刻,士兵看见的只是一个穿着盔甲的人,至于具体长的什么样子,谁也没有太大的印象。 不信的话,随便找个士兵穿着高飞的战甲站在点将台上,那些士兵还是会一向的高呼万岁。所以,有些时候,在古代,敌军的士兵,往往只认识那副铠甲,却不认识穿着铠甲的人,也往往会出现一些替死鬼。 徐晃见高飞打断了自己的话,并且摇了摇头,这才会意了过来,急忙屏退了左右,这才向着高飞拜道:“陛下驾到,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你起来吧,我本来就没打算通知你的。不过,要想出关,还必须要经过你这里,不得已才来了。” “出关?陛下要出关吗?”徐晃惊诧地问道。 “嗯,出关,去秦国。” 徐晃更为惊诧了,堂堂的一国之君,皇帝不好好当,居然要跑到敌对的国家里去,这是去演演哪一出啊! “陛下去秦国……恕臣冒昧,敢问陛下去秦国做什么?有什么事情,陛下尽管吩咐,臣定当竭尽全力的去做。”徐晃抱拳道。 “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我亲自去做。你驻守这里也已经大半年了,我问你,潼关守卫如何?” “守卫森严,严格控制行人进出,大半年来,臣从未见过从潼关过来过一个人影。” 高飞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得另想办法进入到秦国境内才可以……” 745易容 745易容 徐晃在此驻扎许久,加上他又是河东人,曾经在董卓帐下时,奉命围剿白波贼,对河东、左冯翊、弘农、京兆尹四地较较为熟悉,见高飞愁着眉头,便问道:“陛下真的要远赴秦国吗?”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曹『操』投靠了秦国,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我担心曹『操』会反客为主,长久下去,必然会颠覆秦国,赶走马腾、马超取而代之。” 徐晃不敢相信地说道:“秦、凉是马腾父子的故地,其势力根深蒂固,曹『操』从关东来,怎么可能颠覆马腾父子?” 高飞笑了笑,说道:“秦、凉虽然是马腾、马超的故地,可是马腾、马超夺下秦、凉也不过才数年,别忘记了,马腾可是因为杀死了董卓收编了他的部众才崛起的。秦、凉一带,百姓好武成风,私斗不止,凉州人更是好勇斗狠,而马腾、马超所依仗着,无非是羌人,关中的百姓都是汉人,未必都支持马腾、马超。何况,大汉天子的死,马腾难辞其咎,虽然说将矛头指向我,但是这无疑是贼喊抓贼。曹『操』号称『乱』世之『奸』雄,并非浪得虚名,能在我军的层层围追堵截中逃到秦国,足以彰显的他的智谋。” “如此,那陛下去了秦国,岂不是很危险?我军灭了魏国,曹『操』必然对陛下恨之入骨,马超又大败于我军,两个人对陛下都有着极大的仇恨,万一陛下被人发现了,那后果就不敢想象了。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打消入秦的念头。”徐晃担心地说道。 “放心,我已经将风险降至最低了,天下之大,能有几个人认识我?何况马超、曹『操』也并不是能够见到我,我会乔装打扮一番,然后再去秦国。” “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徐晃见高飞十分的执着,想想这件事如果有人能劝得住的话,高飞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臣愿意随陛下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了,人多了反而坏事,而且你驻守在这里,也十分的紧要。桃林塞被你修建成了关卡,这里是我军的边防重地,你必须肩负起责任。” “诺!” 桃林塞是指秦函谷关以西逶迤而至于湖水西岸的湖县故城,亦即湖县旧址(阌乡县城旧址)之间的函谷古道,它以此间谷道两旁及其以南衡岭源(南部为焦村源)、铸鼎原的桃树成林而得名。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故而对于华夏国来说,十分的重要,也可以看做是秦军西进路上的第一道屏障。徐晃占领此地后,便调集工匠,在此修建关隘,就成了现在的桃林关。 高飞的愁眉依然在皱着,他知道潼关的险要,如果秦军不打算放人通行,也就是说,他就无法从此处通过。于是,他便问道:“公明,除了从这里到潼关外,还有何地可以能够进入潼关?” 徐晃想了想,说道:“只怕唯有风陵渡一地而已,其余地方都险要异常,即使是能够攀越,想必秦军也有所防范。” “风陵渡?”高飞默默地念道,“好,就从这里进入秦国境内,我暂且在这里休息一日,明日一早,我便带着司马懿离开这里。” “司马懿是谁?”徐晃问道。 “是我!”司马懿从门外走了进来,朗声回答道。 徐晃扭头看了过去,见司马懿只是个十一岁左右的孩子,便一阵好奇,问道:“陛下带着这个孩子去秦国?” “什么孩子?我已经是大人了!”司马懿现在最恨别人把他当孩子看了,反驳道。 “仲达,不得对右车骑将军无礼,见到威名赫赫的徐将军,还不快点行礼?”高飞斥责道。 司马懿也自觉失礼,虽然说自己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这样对徐晃说话,毕竟人家是名将,他什么都不是。听到高飞的呵斥后,司马懿倒是毕恭毕敬地对徐晃说道:“天子门生司马懿,见过徐将军!” 徐晃听到司马懿说自己是天子门生,不禁对司马懿另眼相看,也客气地回了下礼节。 高飞对于司马懿的回答却是十分的欣赏,这一句天子门生,不仅表明了他的身份,更让他的地位一下子涨了不少。 “仲达,你不是在屋内歇息吗,怎么跑过来了?” “师父,我睡不着,所以过来找师父,看看有什么要我做的没有?”司马懿回答道。 “我唯一让你做的事情就是去睡觉,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也即将离开华夏国,踏上一个新的旅程。”高飞道。 “可是我睡不着唉……” “那就数绵羊,从一开始慢慢数,去吧,我和徐将军还有要事商议呢。” “诺,那我走了。” 等到司马懿走后,徐晃问道:“陛下,这是谁家的孩子?” “司马防家的二公子,司马朗的弟弟。” “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带着司马懿去秦国,莫非有什么用意吗?” “嗯,玉不琢,不成器。司马懿是一块美玉,可惜身上世家子弟气息太重,还未曾脱去稚嫩。马超十五岁为将,勇冠三军,率军二十万敢来争夺中原,如今司马懿已经十一岁了,也是该让他锻炼一番的时候。如果能成为一个国器,华夏国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徐晃听后,觉得高飞对司马懿很看重,便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去秦国?在国内不行吗?我军猛将如云,名臣良将多不胜数,在国内岂不是更好吗?”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国内日益稳定,他看到的只是平和的一面,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在聚贤馆的这几年里,书读的是差不多了,缺少的就是对人生百态的认知。他与我们不同,我们生于『乱』世,可他却从未遭受过磨难,不经历磨难,就不会有高人一等的意志,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徐晃点了点头,同时也皱起了眉头,他隐隐觉得高飞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试探『性』地问道:“臣斗胆再问一句,莫非陛下是想将司马懿扔在秦国,让他自食其力?并且借机打听秦国的一些机密?” 高飞笑而不答,只说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高飞便走出了大厅。 徐晃一个人站在大厅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高飞要做什么,甚至都猜不透高飞的心思是什么。索『性』,他也不猜了,毕竟他不擅长揣摩人的心思,一切顺其自然便可。 第二天。 天『色』微明,高飞站在一盆水的边缘,映着水中的倒影,看着自己的光头造型,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砰!砰!砰!” 三声敲门的声音响起,司马懿的话语也在门外响起:“师父,你起来了吗?” “进来吧。” 司马懿推开了房门,一进门便傻眼了,他看到的是一个脑袋锃光瓦亮的大光头,盆沿上,还有一堆被刮掉的头发,另外还放着一堆白发。 “师……师父……你怎么?”司马懿吃惊地问道。 “这叫易容术,我必须要装扮一番才行。”高飞说着,便映着盆里的倒影,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白发头套给套在了头上,白发蓬松,长长的披散再自己的肩膀上。 一扭头,高飞便对司马懿道:“你还认得出来我吗?” 司马懿吓了一跳,他看的是已经老态龙钟、白发苍苍、满脸布满皱纹的糟老头子,跟那个英明神武的华夏国的开国皇帝明显不是一个人。他吃惊不已地望着高飞,嘴巴都合不拢了,竟然呆在了那里。 “发什么呆呢,还认识我吗?” “认……认不得了……师父现在看上去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人……” 高飞站了起来,捏着嗓子,将白『色』的长须贴在下巴上,弓着身子,咳嗽了几下,缓缓地道:“老夫姓唐,名亮,字一明。” 司马懿不得不佩服高飞,身形外貌、就连说话的那种苍迈沙哑的声音,都像极了一个七老八十的人,完全看不出来有一点高飞的气息。 “师父,我姓马,叫马一,是您的徒弟。您看我用不用也装扮一下?”司马懿觉得易容十分的有趣,也产生了兴趣。 “你小孩子一个,易容什么?又没人认识你?既然连你都认不出我来了,想必别人更加认不出来了。我们走吧,去风陵渡,从那里进入秦国的境内。”高飞说着,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拐杖给拿了出来,继续弯着身子,挂上自己的包袱,牵着司马懿的手便走了出去。 刚出门走了两步,高飞和司马懿迎面就撞上了徐晃,徐晃披着一身重甲,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赶来。 房廊下,徐晃见到司马懿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在一起,瞥了那白发苍苍的老者一眼,并未引起他的怀疑,便问道:“司马仲达,陛下呢?” 司马懿咯咯地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徐晃怔了一下,再次打量了一下高飞,吃惊地道:“陛……陛下?” 高飞站直了身体,用自己的本来的声音说道:“哈哈哈……公明也认不出我来了,那此去秦国,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陛下……臣有眼无珠,没有能认出陛下来,请陛下恕罪!” “无妨。你备好马车,送我去风陵渡。” “诺!” 746风陵渡 746风陵渡 徐晃名人备马,他自己卸去了一身重甲,穿着便装,将高飞和司马懿送至黄河岸边。 岸边早有船只等候,艄公吹催道:“等你们多时了,还走不走啦?” “走,稍等片刻。”徐晃答道。 话音一落,徐晃走到高飞的身边,小声说道:“陛下!此去风陵渡需要多加小心,当地有一伙山匪,极为猖獗,并州知州、镇北将军韩猛曾经数次带兵围剿均未成功。河东虽然是我华夏之地,然当地百姓却心向那伙山匪,更占住了雷首山、风陵渡等要冲,若遇到了,尽量避之。” “山匪?”高飞对于这个消息倒是从未听过,去年的时候,他曾经命令并州刺史韩猛率军攻打河东郡,并且成功占领。至于什么山匪的事情,他却从未听韩猛奏报过,如果不是徐晃突然提起来,只怕高飞还一点都不知情。 徐晃点了点头,说道:“山匪的头目有两个,一个叫皇甫坚寿,一个朱皓,这两个人的来历我也曾经派人调查过,可惜始终没有查清,不过就冲着他们两个能把韩猛弄得焦头烂额,此二人必然不简单。陛下,我再送你一程,把你送到对岸吧?” “不必了,你还有公务在身,桃林关十分的重要,你快回去吧。”高飞暗暗地将山匪的事情记在了心里,估『摸』是韩猛隐瞒不报,怕降罪于他。 徐晃见高飞如此坚决,最后只得抱拳道:“保重!” 高飞牵着司马懿的手上了船,走起路来也是一番老态龙钟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和苍老起来,朝着徐晃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不会有事情的。” 等到司马懿和高飞上了船,艄公吩咐舵手开船,缓缓地便驶向了河中央,渐渐地消失在滔滔的黄河之中。 上了船,司马懿就开始狂吐不止,没想到他竟然晕船,吐了好大一会儿,才止住,最后难受的躺在船舱里睡觉了。 高飞则盘坐在甲板上,对艄公说道:“靠岸之后,再去风陵渡,大概要多少时间?” 艄公答道:“以您老这身体,至少要走上七八天吧,不过,要是年轻人,两天就能到。最好您老雇个马车,一天就能到风陵渡。” “哦,这么远啊,那还是雇个马车算了。” 艄公笑道:“老丈,像您这样的年纪还出远门,为的是哪般啊?如今秦国和华夏国交兵,两国的关隘均不能通行,所以要去秦国,这风陵渡就是首选。您老到风陵渡,也是为了去秦国吧?” “呵呵,是啊,我去找我的儿子,把我的这个小徒弟托付给他,说不定我哪天两腿一蹬就没了呢。” 艄公听后,笑了起来。 高飞和艄公聊得如此投机,便趁机询问道:“刚才我听我大侄子说,风陵渡一带有山匪啊,你们难道都不怕吗?” “什么山匪!那是咱大汉的遗民,在别人的眼里是山匪,在我们这些人的眼里,他们就是英雄,是保卫我们的英雄。今天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还真不愿意送你到对岸。华夏国的狗皇帝,坏透了!” 高飞听了以后,心里一阵落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似乎对他恨之入骨。他不动声『色』,随声附和道:“对,坏透了,坏的连我出关找儿子都不让,还让我老汉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大兄弟,你不是华夏国的人?” “不是,我才懒得给那狗皇帝当百姓呢,我是……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高飞听得出来,这艘船,并不是华夏国的,也不是秦国的,而是属于那帮山匪的,所以,他说话要小心一点。他这个时候聊得很投机,觉得应该继续聊下去,多打听一些事情,便坐在那里,和艄公天南地北的聊着,时不时的套艄公一两句话。 大约聊了半个时辰,高飞终于弄清了那帮山匪是如何来的了。 原来,从讨伐董卓开始,群雄在洛阳周围混战一共有数次,不堪忍受战『乱』的洛阳百姓纷纷向别处逃窜,河内、河东、颍川、南阳、关中等地,都成为了百姓逃难的首选之地。 一时间,河东人口激增,吃喝都成了问题,百万难民沿路乞讨,那种悲凉的场面,让人看了都会心里难受。 可是,河东太守听闻此事,害怕这伙难民会如同昔日黄巾党一样,非但见死不救,居然派出兵马前来驱赶,借机欺压百姓,打死打伤百姓上万人。最终激起民愤,百姓公推皇甫坚寿、朱皓二人为主,皇甫坚寿、朱皓二人劝降了河东太守派来的兵将,并且游说他们一起反攻太守府。再杀掉河东太守之后,皇甫坚寿、朱皓二人打开官仓,开仓放粮,占据了河东郡城安邑。 此后,皇甫坚寿、朱皓便带领落难的近百万洛阳百姓占据了河东郡黄河以北,涑水河以南的狭长地带,并精练士卒,自成一派。 华夏国还未正式建国前,高飞曾经派并州刺史韩猛率军攻打河东郡,韩猛来势汹汹,一路上所向披靡,只用了半个月,便攻克了安邑城,皇甫坚寿、朱皓率领残部逃入雷首山至风陵渡一带,落草为寇。 由于皇甫坚寿、朱皓深得民心,所以百姓渐渐依附,逐渐死灰复燃,夺取了蒲坂。韩猛曾经亲自带兵围剿,皇甫坚寿、朱皓二人和韩猛玩起了游击战,韩猛大军到时,他们就躲进了雷首山,等韩猛一走,他们又出兵占领了蒲坂,反复数次,竟然把韩猛拖得一塌糊涂,加上当时临近严冬,不宜行军,所以暂时便没有了动静,一直延续到现在。 至于皇甫坚寿和朱皓的来历,艄公也是一知半解,也并不知情,所以高飞也就不再问,怕引起怀疑。 抵达北岸后,高飞给了艄公双倍的钱,从船舱里背起还在难受着的司马懿便走了。 走了约莫两里路,高飞在一块岩石上将司马懿给放了下来,用携带的水灌给司马懿喝,然后又给司马懿『揉』了『揉』胸口,这才算缓解了司马懿的眩晕。 “师父……我真是没用,每次坐船都吐得不成样子……”司马懿道。 “南船北马,你还小,以后坐的多了就不晕船了,把这个给吃了,这是从蓟城带来的,是张仲景炼制的丹『药』,有调气活血的作用。”高飞从背囊中拿出了一粒『药』丸,塞到了司马懿的手里。 司马懿想都没想,直接把『药』丸给塞进了嘴里,拿出水囊就着水一口便喝了下去。 过了没多大会儿,司马懿的脸上渐渐恢复了正常,气『色』也好了很多,这才跟着高飞重新上路。 这一条道,都是山路,按照地理来划分的话,高飞和司马懿应该是行走在中条山的边缘地带,道路狭窄崎岖,路上更是没有一个行人。两个人一前一后,继续向西走着。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碰到了一个骡队,骡子上驮着各种各样的货物,停靠在路边休息。高飞和司马懿走了大半天的路,也都累了,决定买两匹骡子骑着。付完钱后,两个人翻身骑上了骡子,继续向前走,也轻快了许多。 奔出十里地后,天『色』便黑了,两个人就停了下来,在路边升起一堆篝火,在外面『露』宿一晚。 第二天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两个人便骑着骡子继续赶路,终于在拂晓的时候,抵达了风陵。 风陵,神话传说中女娲氏之墓,位于潼关古城东门外黄河北岸河滩,风陵处的渡口叫“风陵渡”。 风陵渡正处于黄河东转的拐角,是山西、陕西、河南三省的交通要塞,跨华北、西北、华中三大地区之界,自古以来就是黄河上最大的渡口。 千百年来,风陵渡作为黄河的要津,不知有多少人是通过这里,走入秦晋。正因为风陵渡的其特殊位置,也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 不过,此时的风陵渡可谓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里既没有华夏国的势力,也没有秦国的势力,而是被一伙不知名的山匪给控制着。 拂晓时分,沉睡的黄河刚刚苏醒,岸上树影依稀可辨时,南来北往的客商就熙熙攘攘地朝风陵渡集结了。 推车的,骑马的,赶牲口的,荷担的,负囊的……接踵而来。有的赶路,有的候渡,有的则已经坐在船头泛舟中流。遥望黄河上下,烟雾茫茫,桅灯闪烁。船只南北横驰,彩帆东西争扬,侧耳倾听,哗哗的水声,吱吱的橹声,高亢的号子声,顾客的呼喊声,鸟声,钟声,汇成一片,古渡两岸回『荡』着优美的清晨争渡的交响曲。 高飞第一次来到这里,没想到兵家必争之地的风陵渡,俨然成为了一派商贾之地,两岸船只不断,客商云集,风陵渡一带数里的路旁都摆满了摊位,叫卖声络绎不绝。 他骑在骡子的背上,缓缓地走向了渡口,沿途所见到的景象,让他大开眼界,心中暗想道:“没有亲眼所见,还真是难以相信,被山匪控制着的风陵渡竟然会如此的热闹。” 比邻渡口时,突然从两边冲出来了几个手持兵刃穿着一身劲装外面披着铁甲的壮汉,直接拦住了高飞和司马懿的去路,一个头目打量了高飞和司马懿一眼,便问道:“你们两个,下马!” 747皇甫坚寿 747皇甫坚寿 “噗哧”一声,司马懿忍俊不住,便笑了出来,指着自己的座骑说道:“你们真是有眼无珠,连骡子和马都分不清楚,咯咯咯咯……” 此话一出,其余几个壮汉都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头目面上无光,脸上一寒,怒不可遏地道:“管它是骡子是马,总之你们都给我下来!” “凶什么凶?”司马懿满脸不在乎地样子,双手拽住缰绳,就是不下来。 高飞见那头目的脸上已经变得狰狞了起来,怕生出什么事端来,便急忙『插』话道:“这位壮士,我的小徒弟不懂事,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说着话,高飞便从骡子的背上缓缓地站在了地上,扭头对司马懿说道:“还不快下来,给壮士赔礼。” 司马懿嘟囔着嘴,从骡子的背上跳了下来,十分不情愿地说道:“这位壮士,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包涵个屁!你们两个从哪里来?到此有什么事情?”头目道。 高飞道:“我们从弘农来,想从此处绕到去秦国……” “去秦国做什么?” “去找我儿子。” “你儿子?在秦国是干什么的?” “打铁的!” 头目又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高飞和司马懿,在他的眼中是一老一少两个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穿戴也一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老一少很可疑,出没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贩夫走卒,骑马的也有,却多为富商,可是面前的这两个人,却骑着骡子,看起来不像有钱的样子。他围着高飞和司马懿走了一圈,便问道:“这骡子,哪里来的?” “路上遇到一个好心的客商,见我们一老一少走路辛苦,便将这骡子送给我们了。”高飞也觉察出了一点异样,骑着骡子逛大街,最引人注目了,关键是,这风陵渡到目前为之,还从未看见第三个人骑着座骑,一般都是用来拉货驮东西的。 “送的?会有这么好心的人?他们怎么不送我?” “因为你长的不好看。”司马懿突然『插』嘴道。 “你……你找死!”头目怒了,扬起手握着拳头便要去打司马懿,司马懿的反应倒是挺快的,直接钻到了骡子的肚子下面,从肚子下面溜到了另外一侧。 高飞急忙挡在了那头目的身前,笑呵呵地说道:“壮士,小孩子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里有几个闲钱,请壮士拿去给弟兄们买点酒,老汉代替我徒弟向壮士赔礼了。” 说着,高飞便从怀中掏出了二十多枚五铢钱,递到了那头目的手中。 头目看了钱一眼,没有动,瞥了高飞一眼,嘴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狡黠,指着高飞身后的那两匹骡子说道:“我要这两匹骡子!” “壮士,这骡子是老汉的代步工具,老汉的腿脚不利索,走起路来十分艰难,你把老汉的骡子给要走了,那老汉我该怎么办?”高飞急忙装出一番可怜巴巴的样子,对那头目说道,“这钱都是老汉辛辛苦苦攒下的,壮士别嫌少,就当是可怜可怜小老儿吧。” “走开!”头目理都不理,随手一推,便将高飞推出了好远,高飞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结果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向后仰了好几个跟头,痛的在那里哀嚎。 “师父!”司马懿觉得很是奇怪,以高飞的身手,怎么可能轻易被那个头目推倒呢,他急忙跑到了高飞的身边,想要将高飞搀扶而起,可是高飞却始终不愿意起来,并且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不许他轻举妄动。 “哎呦……壮士,你可把老汉这把老骨头给摔散架了……你要是真要那骡子,老汉也不会不给,你这么一推,老汉……老汉可真的吃不消了……”高飞躺在地上抱着腿,脸上显现出极大的痛苦之状,皱巴巴的挤在了一起,弄得面目全非,看上去像是真的受到了很大的疼痛一般。 此时,在道路两旁摆摊的那些商贩们都冷眼旁观,虽然停止了叫卖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阻,看到高飞一个劲的叫唤,有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同情。 头目牵了两匹骡子,交付给自己的手下,喝道:“把骡子给牵走!” 说完,两名手下便牵着骡子跟着头目走了。 高飞躺在地上,看着那头目远去,这才缓缓地撑起了身体,而这一幕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很快,叫卖声便又继续热火朝天起来了。 司马懿扶起了高飞,嫉恶如仇地说道:“师父,刚才那伙人太不讲理了,你为什么不收拾收拾他们?” 高飞急忙捂住了司马懿的嘴,小声说道:“小声点,别叫那么大声,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仔细看看周围,那些卖东西的和你之前见到的卖东西的都有什么不同?” 司马懿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出什么异常,说道:“没什么不同啊。” 高飞道:“你再仔细看看他们的脚上穿的是什么……” 司马懿再次装作若无其事的扭头看去,这一看不当紧,愣是吓了一跳,周围的人穿的鞋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很干净,只有少数的挑夫和过往的路人的鞋面上沾满了灰尘。 “师父,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司马懿不解地问道。 高飞笑道:“这里十个人里面有八个是一伙的,而且穿的都是大汉统一的官靴,也就是说,他们是兵。” 司马懿不得不佩服高飞的洞察力,怪不得高飞宁愿被欺负,也不动手呢,原来自己已经落入了危险当中,一旦动手,这周围的人肯定会一拥而上,那时候,『插』翅难飞。 “师父,你早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没多早,本来我也以为这些人是寻常百姓,可是当那几个人拦住我们的去路时,我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眼神,那眼神,不是一个寻常百姓能够拥有的,如果不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不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后来我注意到,他们脚上穿着的官靴,才知道这里已经被他们的人给包围了。” “师父,你真厉害。”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点到渡口吧,这伙山匪确实不简单,居然能够做到如此隐秘。”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刚走出两步,便听见背后有人叫道:“两位请留步!” 高飞和司马懿都怔了一下,听到背后传来的浑厚声音,心中都是一惊。他们同时转过了身子,看到一位大汉牵着两匹骡子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都非常的好奇。 大汉身长八尺,体格健壮,古铜『色』的脸庞上挂着一部山羊胡子,双目中更是『射』出了炯炯有神的目光。他身披一层铁甲,背后斜『插』着双剑,看上去十分的威武。 他见到高飞和司马懿回头,便抱拳道:“在下教导无方,以至于手下的人夺了老丈的骡马,多有得罪。这两匹骡马,还还给你们,还请老丈多多包涵。” 高飞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见这个人的穿戴,俨然是和刚才几个抢走骡子的人是一伙的,而且应该是这里的大头目,便急忙摆手道:“不不不……这骡马我们不要了,我们只求安全离开此地,不敢再奢求什么,请好汉放我们过去吧……” “老丈,你别怕,这些人不敢对你怎么样,风陵渡地处要冲,往来人数众多,难免会遇到一些可疑之人。今日之事,也是我的错,我见老丈和这位小哥骑着骡马闲庭信步而来,觉得有些可疑,所以……总之,多有冒犯,还请老丈包涵。”那大汉倒是十分的有礼节,对高飞也是毕恭毕敬的。 高飞道:“这……” 他刚说了一个字,突然便听见了一阵马蹄声,一队骑兵当先冲了过来,尽皆披着黑『色』战甲,手中我着兵刃。 为首一人头戴钢盔,手握长枪,正是并州知州、镇北将军韩猛麾下副将张南。张南目光如炬,站在高处正四下眺望,当看到站在高飞面前的那个大汉时,眼前忽然一亮,将长枪一招,大声喊道:“皇甫坚寿,今天你『插』翅难飞了!” 话音一落,张南便带着骑兵迅速冲到渡口来。 可是,暗藏在道路两边叫卖的商贩们,忽然全部掀翻了面前的摊子,从摊子下面拿出了明晃晃的兵刃,长枪、长戟、弓箭、刀、剑、盾兵器混杂多样,直接形成了合围的夹击之势,攻向了张南等人。 张南始料未及,突然遭受到攻击,弄得人仰马翻,带来的不足百人的骑兵队伍登时被刺伤十多个。 高飞见到这样的一幕,当真也是吃了一惊,怎么张南会突然带着骑兵来到这里,而且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壮汉就是匪首之一的皇甫坚寿。 皇甫坚寿对于张南的出现似乎并不关心,笑呵呵的对高飞道:“老丈,你快走吧,再晚一会儿就走不了啦。” “你是皇甫坚寿?”高飞突然问道。 皇甫坚寿怔了一下,因为他听见高飞的声音突然不是那么苍迈了,反而是很有力道,像是在质问,而且目光中也『露』出了一丝光芒。 不等皇甫坚寿回答,高飞从他的面部表情上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个人就是皇甫坚寿无疑,登时伸出了手,一把抓向了皇甫坚寿,力求一招制敌,擒贼擒王…… 748羽毛金牌 748羽『毛』金牌 皇甫坚寿看到高飞这突如其来的一抓,身子急忙向后倒退。 高飞不等招式用老,向前跨出了一大步,那只如同鹰爪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张开,一把抓向了皇甫坚寿的胸前的衣襟。 突然,青光闪动,一柄长剑“唰”地一声从剑鞘中飞出,平削高飞的手。 高飞吃了一惊,没想到皇甫坚寿反应竟然如此迅速,急忙抽回了手,另外一只手则从腰中拔出了一柄短刃,亮在了胸前。 皇甫坚寿腕抖剑斜,剑锋刺向高飞脖颈。 “铮!” 一声脆响,高飞用短刀挡住了那把长剑,长剑登时断成了两截,剑尖处飞向了空中。他看到皇甫坚寿的脸上一阵惊诧,趁机进攻,短刀虚刺。 他见皇甫坚寿举着断剑格挡,『露』出了胸前破绽,右手登时伸出,一把抓住了皇甫坚寿胸前的衣襟,身体借力一转,用臂弯勒住了皇甫坚寿的脖子,短刀也抵住了皇甫坚寿的腰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再动一下,我就让你血溅当场!”高飞紧紧地勒住了皇甫坚寿的脖子,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你到底是谁?”皇甫坚寿被高飞三招之内给制伏了,这还是他从未有过的事情,便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在我手上。下面,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让你的人都扯开,我保证那些军士不会伤害你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皇甫坚寿冷哼了一声,“一条烂命而已,死就死了,大丈夫就应该战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高飞注意到张南已经被包围住了,他带来的骑兵被围在了一个狭窄的道路上,根本施展不开,反倒是被那伙人杀死了好几个人。他急忙对司马懿道:“拿令牌来!” 司马懿急忙从包裹中翻出了一枚令牌,令牌为纯金打造,金光闪闪的金牌上面一根羽『毛』活灵活现,直接举在了手里,递给了高飞。 “都停手!”高飞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一声巨吼之后,两边的人都看向了高飞这边,在那些人眼中,都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因为在他们的双眸里,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挟持着一个壮汉,而且那个壮汉还是山匪头目之一的皇甫坚寿。 高飞急忙叫道:“识相的都放下武器,否则皇甫坚寿就血溅当场……” “别管我,杀了他们……” 高飞抬起胳膊肘便猛地撞了一下皇甫坚寿的后背,打断了皇甫坚寿的话,同时高声喊道:“张南!率领你的部下站到一边去!” 张南提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剑,看了那老头一眼,并不认识,连老头身边的小孩也不认识,朗声问道:“你是何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就凭这个!”司马懿一只手高高地举着那枚金『色』的令牌,亮在了张南等人的面前。 张南凝视了司马懿手中举着的令牌,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便向前走了几步,看到那枚金牌后,脸上登时一寒,急忙翻身下马,在众位部下的保护下跪在了地上,朗声道:“特使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请特使大人恕罪!” 此时,两拨人已经分成了两边,山匪那边的人都担心皇甫坚寿的『性』命,纷纷丢下了兵器,而张南等人则全部跪在了地上,任何人都不敢抬头观看。 印有金『色』羽『毛』的令牌,是高飞专门让人打造的,这种东西一共只有两枚,持有这样令牌的人只有高飞和他所派特使。在张南看来,高飞远在蓟城,皇帝舒舒服服的当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所以便将高飞认成了特使。 “张南,就此歇兵,待本特使查明此间的来龙去脉后,必然会有所吩咐。”高飞道。 “可是……可是末将是奉命前来剿匪,这伙山匪十分的猖獗,与我军对峙差不多有大半年了……”张南感到十分的为难,一方面是韩猛的命令不能违抗,一方面又是特使的命令,他伏在地上,缓缓地说道。 “大半年来,此间山匪的活动为什么韩猛半个字都不上报?我问你,韩猛现在何处?” “在……距离此地不足五十里,正率领大军前来,想从风陵渡下手,围剿雷首山,末将是前部先锋……” “先锋?先锋就带了还不到一百个人?你且退兵,告诉韩猛,就地扎营,等候本特使亲自造访。”高飞道。 “可是剿匪……” “你还好意思说,你差点被山匪给剿了,还敢说剿匪?退下!”高飞斥道。 张南不敢违抗特使命令,被迫退兵,临走时带上了战死在这里士兵的尸体。 高飞见张南等人退走后,便对皇甫坚寿说道:“你的名字,我这一路上如雷贯耳,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跟华夏国做对?” “呸!华夏国仗着势大,强攻河东郡,还肆意屠杀百姓,这样的国家,不反才怪!”皇甫坚寿坚决的说道。 高飞反驳道:“绝对不会肆意屠杀百姓的,你一定是弄错了!” “弄错?成千上万的百姓都死在了韩猛的手上,韩猛攻破安邑城的那天,鲜血染红了整个安邑,尸体堆积如山,这一桩桩血案,历历在目,你居然说是弄错了?”皇甫坚寿更加坚决地反驳道。 高飞听后,不知道这事情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以韩猛的治军严谨的个『性』,必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是假的,可是为什么其余百姓对华夏国的军队都如此抵触? 他不再想了,因为再过一会儿,他决定去亲自找韩猛问个明白。 “你是什么人?”高飞把问题牵扯到了皇甫坚寿的身上,开始寻求皇甫坚寿的底细,希望能够有所斩获。 “我是大汉的遗民!”皇甫坚寿回答道。 “废话!我们都是大汉的遗民!不过,大汉已经名存实亡了,现在也已经不复存在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我就是皇甫坚寿!” “说了等于没说!”司马懿见到后,便白了皇甫坚寿一眼。 高飞道:“如果我能让你和你的部下已经那么多投靠你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你可愿意放弃在山中为匪,接受华夏国的调遣?” “血海深仇,必须要报!” “既然如此,那就先委屈你一下了,跟我到韩猛所在的军营中对峙一二,正好,我也想知道,韩猛到底瞒着朝廷还干了哪些事情!”高飞冷笑了一声,对司马懿使了一个眼『色』,司马懿当即从地上捡起了绳索,然后将皇甫坚寿给捆绑了起来。 “放开皇甫大人!”那些本来已经丢下兵器的士兵,此时又重新捡起了兵器,纷纷挡在了那里。 “你们放心,我只是请皇甫大人去做客,是非曲直之后,我自然会将其放归!”高飞推着皇甫坚寿便朝前走。 皇甫坚寿的嘴被堵上了,想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听见他嗡嗡的声音。 高飞用短刀架在了皇甫坚寿的脖子上,当着众人的面,将皇甫坚寿挟持走了,朝着韩猛来的路线走去。 快离开风陵时,高飞见皇甫坚寿的部下紧紧相道:“你们再敢前进半步,我就让他当场死亡。” 于是,其余的人担心起了皇甫坚寿的安危。可是,他们又无能为力,高飞始终拿着皇甫坚寿当人质,怕出手伤到了皇甫坚寿。 高飞擒贼先擒王,翻身上了骡马,和司马懿一起往来时的路赶去。 走了约莫十多里地,高飞这才远远地将皇甫坚寿的部下给撇开。他将皇甫坚寿就横放在马背上,一手按住皇甫坚寿的背部,一手拽着马缰,又走了约莫二十多里路,便看见了依山傍野的乡间小路上,一座华夏国的军营矗立在那里。 高飞毫不犹豫地带着司马懿向那边奔驰,有金牌护身,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中军大帐。 “韩猛!给我出来!”高飞在大帐外面叫喊着。 声音一落,韩猛便带着张南、马延等人走出了大帐,看到高飞时,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便问道:“特使大人远道而来,我有失远迎,还望特使大人海涵。” 高飞见韩猛并没有认出他来,便翻身下了骡子,将皇甫坚寿也一起拉了下来,指着皇甫坚寿说道:“他你可曾认识?” 韩猛道:“化成灰我都认识。” “认识就好,我问你,他是何人?”高飞问道。 韩猛道:“山匪的一个头目。” “可曾还有其他的身份?” “大汉已故名将皇甫嵩的儿子。”韩猛和皇甫坚寿打了半年的仗,对于皇甫坚寿的底细自然『摸』得一清二楚。 高飞听到这句话后,不禁对皇甫坚寿另眼相看,没想到皇甫坚寿竟然是皇甫嵩的儿子。他对韩猛道:“既然这里出现了山匪,为什么不将此事上报枢密院和皇上那里?” 韩猛一脸尴尬地道:“下官……下官也是『逼』不得已……” 749来龙去脉 749来龙去脉 “『逼』不得已?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韩大将军『逼』不得已?你身为镇北将军、并州知州,位高权重,居然也会『逼』不得已?”高飞听完韩猛的话,顿时怒了起来。 韩猛知道,这金羽特使是皇上专门指派巡游四方的,专门负责监察一事,并且将所见到的一些事情予以上报,是督促各州知州的一种监察机制。 华夏**政分离,可是并州这一块尤为特殊,由于紧挨着匈奴人,所以韩猛既担任并州知州,又担任军职,主要是为了统一协调。 韩猛见金羽特使动怒,急忙说道:“特使大人息怒,请到帐内一叙,下官必然会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一的向特使大人禀明。” 高飞也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皇甫坚寿的话,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扉,说韩猛屠杀百姓,血染安邑,尸体堆积如山,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他非要将韩猛严惩不行。他点了点头,一手推着皇甫坚寿,一手拉着司马懿,大步流星地朝军营里走去。 韩猛等人迅疾的让开了一条道路,都唯唯诺诺的,见金羽特使走进了大帐,韩猛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去准备些好酒好肉来!”韩猛扭头对张南说道。 张南楞了一下,说道:“这荒山野岭的,上哪里去弄酒肉来?” 韩猛怒道:“想办法也要给弄来,此间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性』命便在旦夕之间!” 张南不敢违抗,当即说道:“诺,末将这就去!” 韩猛又对马延说道:“你即刻去传令蒋义渠、淳于导二人,让他们停止前进,就地驻扎,等待我的命令!” 马延知道事态严重,当即“诺”了一声,转身便走。 韩猛这才走进大帐,毕恭毕敬地对金羽特使道:“大人,皇甫坚寿、朱皓二人均属反贼,二人带领一干人等啸聚山林,攻伐府、县,抢掠我华夏人口,此等恶贼,必须要加以严惩。下官也是为了一方太平,才出兵剿匪的,不期在这里遇到了特使大人……” “一派胡言!”高飞听到韩猛的话后,勃然大怒,朗声道,“把皇甫坚寿的塞口布取下来,让他们当场对峙!” 司马懿急忙解开了皇甫坚寿的塞口布。 “韩猛!你血口喷人!去年你带兵攻打安邑,我和朱皓主动投降,可是在你接管安邑之后,第二天便对我们痛下毒手,屠杀无辜百姓高达万人,血染安邑,尸横遍野,如果不是我和朱皓拼死杀出重围,逃到了雷首山,恐怕这桩血案早已经被埋在了九泉之下!我恨你入骨,今日被你们所擒,休想用我来要挟朱皓就范。你们也别做戏了,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无非是想让我带你们进入雷首山而已!做梦!”皇甫坚寿的塞口布一经拿开,便叫嚣不止,愤怒异常。 高飞听后,怒视着韩猛,厉声道:“韩猛,你身为并州知州、镇北将军,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还有何话说?” 韩猛脸上一阵窘迫,急忙说道:“特使大人,你休要听皇甫坚寿胡说,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特使大人。其实当日皇上派我攻打河东郡,所过之处望风而降。皇甫坚寿和朱皓占领的安邑也在献城投降,下官以为他们是真心投降,所以便带兵入城,哪知半夜竟然这伙贼人竟然突然发动袭击,杀死我不少部下,又四处放火,下官差点被烧死在安邑城中。拼死出了城后,连夜调动军队予以反击,当时情况甚为混『乱』,城中百姓纷纷阻挠我军前进,为皇甫坚寿等人开脱,并且手拿兵器恶意攻击我军。于是,下官便下令,凡抵抗者,全部予以诛杀,这才酿成了当日的惨状。可是,如果不是皇甫坚寿执意与我军为敌,那些百姓就不会死!” 高飞听完之后,觉得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不管如何,安邑的这场惨案是两个人之间的根源,如何处理,还必须要慎重考虑。 “那朱皓又是何人?”高飞听到他们提起了朱皓的名字,便问道。 “乃前朝名将朱俊之子。”韩猛回答道。 高飞“哦”了一声,想想皇甫嵩、朱俊都是汉末平定黄巾起义的大功臣,对于大汉是功不可没。只是皇甫嵩、朱俊二人当年在洛阳出面调节袁绍、袁术等人纷争的时候被杀,至此之后,他们的家人下落也无人知道。 他扭头看了皇甫坚寿一眼,说道:“令尊乃大汉名将,我也曾经在令尊手下做事,令尊行事均以天下苍生为念,绝不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安邑的事情,到底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战争必然会有所损伤,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更加珍惜自己。死并不可怕,可怕是的如何活着。你是将门之后,却落得个山匪、草寇的名声,对得起你的父亲吗?” 皇甫坚寿冷哼了一声,说道:“用不着你管!” 高飞见皇甫坚寿对他敌意很大,便对韩猛说道:“雷首山一共有多少人?” “差不多有三四万,其中能征惯战者,不下千余人。”韩猛回答道。 “也就是说,雷首山上只有一千多人,其余的都是依附的百姓,对吧?”高飞问道。 “可以这么说。”韩猛道。 “你韩猛手下有两万兵勇,区区一千多人,居然在这里难倒你了?当年横扫半个兖州的气势哪里去了?” “此一时彼一时,雷首山易守难攻,道路难行,骑兵无法进入,进山只有两条路,两个人并行都有点窄,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下官又无通天彻地之法,试图攻打过数次,每次都无功而返。而且,雷首山上还有一个叫祝公道的人坐镇,武艺超群,剑法精妙,下官几次从他手下死里逃生……” 高飞听后,皱起了眉头,他和韩猛交过手,韩猛擅长剑术,单以剑术而论,他也算是个中好手,一听说还有人能将韩猛『逼』得险些丧命,就有了一丝好奇,扭头问道:“祝公道,何人也?” “我凭什么告诉你?”皇甫坚寿拒不回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高飞也不追问,看了韩猛一眼,问道:“你这次亲自带兵前来,一共调集了多少人马?” “骑兵三百,步兵两千七,一共三千马步军!”韩猛回答道。 “全部撤回安邑!” “撤回……撤回安邑?可是这伙山匪如果不剿灭,任其做大,必然会对我们华夏国不利,如果他们和秦国勾结起来,秦军从对岸来到这风陵渡,那河东就危险了!” “你都说了,雷首山易守难攻,就算你带着三千兵马,又能怎么样?何况当地百姓对军队十分的反感,此时不易强攻!另外,你将此事写成奏折,上奏朝廷,你隐瞒实情不报,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至于如何发落,就由朝廷裁决吧。”高飞道。 韩猛听后,对金羽特使感激不尽,自己写奏折,总比被金羽特使举报要好。其实,他也在一直在自责,从一开始他就轻视了皇甫坚寿和朱皓这伙山匪,认为只消十天就能剿灭,想等剿灭之后再上报。哪知道这伙人竟然如此猖獗,占据了险要地势,凭借着一千多人竟然与他对峙长达半年有余,弄得整个并州沸沸扬扬,他用知州的身份将此事强行压了下来,准备开春之后便带大军予以剿灭,剿灭之后再上报朝廷。 今日遇到金羽特使,听完这番话后,他抱拳便道:“多谢特使大人格外开恩,韩猛知道错了,这就写奏折上奏朝廷,请皇上裁决。” 皇甫坚寿冷哼了一声,骂道:“我以为你这个特使会有严惩韩猛一番,哪知道也是官官相护,一丘之貉!” 高飞厉声道:“皇甫坚寿!你爹是堂堂的大汉名将,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从来不会因为一己私利而损害百姓。你心有不忿,诈降于韩猛,后又反叛,无疑是想将河东据为己有,想借助百姓对你的信任割据河东,那些百姓的死,可以说是你间接造成的。如果你真的投靠了我军,皇上必然会念及旧情,让你出任河东知府,带领洛阳一带的百万百姓在河东好好的生活。可是你……你真是丢尽了皇甫嵩的脸,皇甫家有你这样的子嗣,简直是一大耻辱。” 皇甫坚寿大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们的狗皇帝高飞,哪个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还好意思说我?” 高飞自从知道皇甫坚寿是皇甫嵩的儿子后,便想起了一些事情,这个皇甫坚寿和乃父皇甫嵩一点都不像。他以前在皇甫嵩帐下当差的时候,便有所耳闻,皇甫坚寿和董卓十分的要好,皇甫嵩还曾经训斥过皇甫坚寿。 当时皇甫坚寿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从此便杳无音信。至于他是如何带着洛阳一带的百姓跟随他来到河东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皇甫坚寿不是什么善善之辈。 “韩猛,备马,我要带着皇甫坚寿去一趟雷首山!”高飞道。 “特使大人,万万不可啊,雷首山乃贼窝,特使大人若是去了,只怕有去无回。”韩猛急忙阻止道。 高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间事情如果不解决了,必然会成为一大后患!” 750月黑风高 750月黑风高 计议已定,高飞留下司马懿,交给韩猛照顾,自己只身一人带着皇甫坚寿骑着马朝雷首山赶去。 韩猛见高飞带着皇甫坚寿走了,当即叫来了麾下的几个校尉,发号施令道:“传令全军,即刻向雷首山一带开拔!” “等等!”司马懿听到这个命令后,急忙制止道,“绝对不能向前开拔,只宜后撤!” 韩猛看了司马懿一眼,冷笑道:“你小屁孩懂得什么军机大事?” “韩猛!我乃天子门生,金羽特使,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司马懿最嫉恨别人叫他小屁孩,当即将手中的金羽令牌掏了出来,亮在了韩猛的面前。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不过是特使身边的一个随从,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韩猛道。 司马懿气愤不已,怒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居然敢不把我这个天子门生放在眼里?” “天子门生?既然是门生,就不是官职,华夏国的国策上写的清清楚楚,连王公贵胄没有官职的都不能参政议政,你一个小屁孩又猖狂什么?我是镇北将军,并州知州,正一品大员和从二品集结一身,你给我滚一边去!金羽特使此行必然是凶多吉少,他若是有什么事情了,整个华夏国就完了!”韩猛也不是傻子,和高飞对话了那么多句,虽然高飞易容了,但是说话的声音改变不了,他听得出来,那金羽特使就是高飞。 所以,他担心高飞比什么都重要,既然高飞不愿意挑明,他也不愿意拆穿,而且还有一个皇甫坚寿在场。如果皇甫坚寿知道金羽特使就是华夏国的皇帝高飞,那高飞就甭想出来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句话虽然很有道理,可是有时候,放手一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韩猛十分清楚,如果高飞没有**成的把握,是不会只身犯险的,所以,他要紧随高飞身后,将雷首山给包围起来,万一有什么意外,就算是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搬,也要把雷首山夷为平地!不过,他当然不希望出现这种意外,他相信,高飞此去,必然能够成功说服雷首山部众。 司马懿被韩猛气的不轻,他年纪还小,拿着鸡『毛』当令箭,聪明归聪明,可是聪明的人也常常会很自大,自从被高飞夸赞之后,他自大的心理就一直潜藏在内心里,从未散去。 此事见韩猛一意孤行,当即叫嚣道:“你此去围雷首山,必然将特使陷于危险之地,你围的越紧,雷首山的山匪就会越紧张,那么特使就会越危险!” “小屁孩,你懂个屁!本将就教给你一招,什么叫声东击西!”韩猛并不知道这个小孩是谁,但是被高飞带在身边的人,也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可是他受不了这小孩的自大和目中无人。 “来人!即刻传令,命令蒋义渠、淳于导二人分兵两路,直取雷首山。尔等都随我进攻风陵渡!” “诺!” 命令下达之后,韩猛扭头看了一眼司马懿,对司马懿道:“小孩,你跟不跟我走?如果不跟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喂野狼好了。” 司马懿道:“特使让你照顾我,我不跟你走,我就是傻子!” 韩猛笑了笑,没说什么,当即命人召回张南、马延,将临时扎下的营寨给拆了,以骑兵开道,直扑风陵渡。 却说马延以飞鸽传书命令蒋义渠和淳于导就地驻扎,两个人带着一千士兵已经进入雷首山地界,收到命令后,便立刻就地驻扎,可是没过多久,又收到一个飞鸽传书,让他们两个人分兵两路,鼓噪而进,声势弄得越大越好。 于是,两个人便继续按照命令行事,当下分开两边,各自率领五百人,一路上鼓噪而进。 雷首山在今山西的中条山脉西南端,介于黄河和谏水间,壶口雷首,山有九名,此山西起雷首,东至吴坂长数百里,随地异名,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皇甫坚寿、朱皓二人便驻扎在雷首山上,山有九峰,每座山峰上都立下了一座山寨,其余八座山峰分别位于八个不同方位,中间一座山峰处于正中。也就是说,雷首山大寨,被其余八个山寨环绕着,即使外围失陷,要想进攻大寨,也要着实费上一番功夫。 雷首山的大寨上,朱皓端坐在山寨之内,他刚刚接到奏报,说皇甫坚寿被人掳走,此时的他正一脸的着急,在大厅内来回踱着步子。 朱皓年纪和皇甫坚寿相仿,但是他的身体有点羸弱,一袭墨『色』长袍,白面青须,看上去极为儒雅,颇有乃父朱俊几分遗风。 “报——” 山寨外面来了一个人,大声地喊叫着闯进了朱皓所在的大厅。 “又怎么了?”朱皓见到来人,便急忙问道。 “蒋义渠、淳于导兵分两路,声势浩大,从雷首山西北方向滚滚而来,旗帜遮天蔽日,尘土飞扬,看不清来了多少兵马。” 朱皓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一脸的苦恼,叹了一口气,摆手示意来人退下。他自己则缓缓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早说过,高飞的军队是不好惹的,你就是不听,这下韩猛发大兵围剿,山中数万百姓又将备受摧残,想窃据河东,简直是难上加难……” 自言自语一番后,朱皓当即冲门外的人喊道:“请祝公道大侠到此一叙!” 不多时,一个身形修长,头戴斗笠,背后斜『插』着一把长剑的人走了进来,此人一身如墨般的衣服,左手始终藏在了一双手套中。他一进来,便抱拳道:“二当家的唤我来,所为何事?” “大当家的被人擒了去,如今韩猛麾下的蒋义渠、淳于导又大举『逼』近,我想请大侠代我去救大当家的,并且刺杀韩猛,只要韩猛一死,其兵必然会退却。事成之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羁绊!”朱皓抱拳朗声说道。 祝公道没有多想,只轻微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杀人,只救人。你们落得这个田地,全是大当家的错,他一心想将河东窃为己有,不思进取,一意孤行,斗胆和华夏国为敌,又不识时务,二当家深知其中紧要,为何不顺应时势?” “你不必多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义结金兰的兄弟,我们曾经立下誓言,此誓不能背弃,即使身败名裂,我朱皓也在所不惜。大侠,你剑法精妙,当世罕逢对手,念在昔日我救你的恩情上,只请你杀了韩猛,前几次你均不肯下重手,韩猛几次死里逃生,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进犯雷首山,他不死,雷首山将永无宁日!”朱皓道。 “他死了,雷首山也将永无宁日。皇甫坚寿其心恶劣,与当年董卓无疑,如果去年不是他蛊『惑』那万余百姓,又怎么会有血染安邑的事情?诚然是一种手段,可是这种手段未免也太过恶劣了。你是我的恩公,我不希望看到你和皇甫坚寿同流合污。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祝公道曾经盟誓,剑下绝不杀一人,我这次只负责将皇甫坚寿带回。” 朱皓见祝公道不答应,他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拱手道:“有劳大侠了。” “侠?我还算什么侠?二当家的,你对我有恩,我在此提醒你一下,当以大局为重。即使占据河东能够成功,你和皇甫坚寿夹在华夏国和秦国之间,也必然会被其所灭,不如……”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你只负责救人便是了。” 祝公道点了点头,没在说话,转身便走,步伐轻盈,身形迅疾,几个起落的纵跃,便消失了。 朱皓随即传令,让部下紧守各处紧要山口,并且命人撤回在风陵渡一带的人,回援山寨。 高飞骑着马带着皇甫坚寿,两个人自从进入奔驰了数十里地,尚未进入雷首山地界,加上山路难行,马匹已经失去了作用。 此时天『色』已黑,高飞便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一个树林休息,同时将皇甫坚寿放在了身边。 “此处离雷首山山寨还有多远?”高飞一边生起篝火,一边问道。 皇甫坚寿吭都不吭一声,说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自己找去。” 高飞不再问,按照韩猛讲的路线,估『摸』了一下路程,就算一夜不休不眠,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进入雷首山。不是距离长,而是山路太难走了,崎岖不平,异常艰辛,这也是为什么韩猛多次围攻雷首山均无功而返的原因。 过了一会儿,墨云翻滚,无尽黑暗笼罩而下,像死亡的幕帘垂落了下来,阵阵森然恐怖的气息瞬间弥漫于天地间。 一股邪风吹起,吹灭了高飞所点燃的篝火,山林中百兽开始咆哮,狼嚎虎啸,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高飞裹了裹衣襟,感到了一丝凉意,这时候的山林,确实是凶险万分,未曾开发,蛮兽出没,横行无忌,恐怕也是进入雷首山的一道屏障,若是胆小者,绝对不敢在此过夜。 等邪风吹过,他再升起一堆篝火,光亮照『射』了周围,也让他有了一丝温暖。 忽然,一道白光疾速的朝他『射』了过来,从他面颊边上飞过,削去了一缕白发,白光也刺入了他身后的岩石当中,同时一道黑影从空中飘落了下来。 那黑影正是祝公道,他指着高飞身后的皇甫坚寿说道:“我要带他走!” 751师徒重聚 751师徒重聚 皇甫坚寿被五花大绑着,看见祝公道来了,立刻叫道:“祝大侠,快救我啊!” 祝公道点了点头,说道:“我来,就是为了带你走。” 高飞听了以后,身子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拔出了一把随身携带的长剑,问道:“你就是祝公道?” 祝公道见高飞仍旧是一副糟老头子的打扮,白发苍苍、身形单薄,但是听高飞刚才说话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子浑厚,便依然知道此人是假扮的老者。他从背后抽出了长剑,仗剑而立,朗声说道:“有意思,看来你是想打了?” 高飞对这个人很紧张,因为韩猛曾经被他『逼』得还不了手,剑法之高可想而知。而且,就在刚才,那一道白光『射』来的时候,他也感到了一股凌厉的力道,此人的武艺不在他之下。 “知道你剑法高超,特来领教一二。”高飞已经许久没有真正的和人比试过了,战场上他用长枪,游龙枪法足以他制敌,私下里,他苦练剑法,可是一刻都不曾忘却。 记得当年王越曾经将六招残缺的剑法教授给了他,只是,他太过愚笨,未能领悟其中精髓,以至于始终无法将那六招剑法演变成游龙枪法。他只记住了招式,却没记住要诀,所以那六招剑法舞动起来也是有点不畅。 今日临敌,他自然要死马当活马医,用上那一套剑法,毕竟是王越毕生精要演练而成。王越当年断手而去,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就是王越剑法的唯一传人,怎么着也要给这汉末第一剑客王越的脸上争光。更何况,他并不希望这个叫祝公道的人带走皇甫坚寿。 “你真要和我打?”祝公道藐视地问道。 “要带他走,必须过我这一关!”高飞毫不畏惧,横剑在胸前,朗声叫道。 “好,好的很。”祝公道笑着说道,“那你来攻我吧。” “得罪了!”高飞大叫一声,挺剑向祝公道刺去,所用剑法,正是王越当年所教残缺的六剑中的一剑,出剑飞快,准确异常,直取祝公道胸口要害,威猛无比。 祝公道皱了一下眉头,“咦”了一声,随后脸上便恢复了平静,赞道:“很好!” 他长剑斜刺高飞左胸,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 高飞看后,当即叫道:“好剑法。” 便在此时,高飞第一剑已然变招,第二剑凌厉刺出。 祝公道长剑挥转,指向高飞右肩,仍是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妙着。 高飞一凛,只觉来剑中竟无半分破绽,难以仗剑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横剑一封,剑尖斜指,含有刺向对方小腹之意,也是守中有攻。 祝公道当即回剑旁掠,笑道:“此招极妙。” 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霎时间拆了二十余招,两柄长剑始终未曾碰过一碰。 高飞眼见对方剑法变化繁复无比,自己自从学得王越那残缺的六剑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对方剑法中也并非没有破绽,只是招数变幻无方,无法攻其瑕隙。 祝公道见高飞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极为熟悉,依然知道对方是谁。他武功深湛,一一将其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出剑已略感窒滞。他已经被高飞『逼』迫的无法再隐藏实力,终于一剑刺出,竟然是高飞向他刺来的第一剑,剑招凌厉异常,剑尖直指高飞的胸口。 高飞看到之后,登时吃了一惊,这正是他之前使用过的一招残剑,在他手中怎么都使不出威力来,可是如今被祝公道使出来,那一剑中隐隐含着风雷之声,呼啸般的向他刺来。 “铮!”四十余招后,两个人第一次双剑碰撞,在夜『色』当中擦出了些许火花,虽然转瞬即逝,却耀眼非常。 一剑碰撞之后,两个人的手都均感到一阵酥麻微痛,同时向后退出了几步,依然对视而立。 “你怎么会使我的剑法?”高飞狐疑地问道。 “哈哈哈……天下剑法,万变不离其宗,只不过,你学的却并不到位,只学到了其形,却学不会其精髓,那六招残剑,乃我毕生所创,精要非常。我猜,你的游龙枪法,一直没有任何精进!”祝公道也不再隐瞒,直接取下了戴在头上的斗笠,『露』出了本来面目。 “你……”高飞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惊喜万分,没想到祝公道就是销声匿迹的王越,难怪能将那剑法使得如此精妙。 “没错,你知道我谁是就行。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从他断掉左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我叫祝公道。”祝公道淡淡地说道。 “你们……你们认识?那太好了,祝大侠,你快让他放了我……”皇甫坚寿见到高飞恶汉祝公道认识,当即开心不已地叫了出来。 祝公道突然右手甩出,一道白光『射』出,细小的银针便直接刺进了皇甫坚寿的昏睡『穴』,致使皇甫坚寿昏睡了过去。 高飞见状,便知道祝公道不愿意让皇甫坚寿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便收起了长剑,急忙走到了祝公道的身边问道:“你为什么要救出皇甫坚寿?别告诉我又是为了报恩……”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为了报恩。”祝公道很爽快地说道,“只不过,是报朱皓的恩,而不是皇甫坚寿。” “朱皓?” “当年我断手离去,因失血过多,昏倒在了大街上,是朱皓将我救去,还请大夫为我医治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几年来,我更名为祝公道,游历江湖,于去年冬天和朱皓在风陵渡巧遇,这才留在了雷首山上。我一生以信义为先,对我有恩者,我会竭尽全力的去报答。” 高飞知道王越的为人,当年为了保护张让,他也是舍生忘死,今日没想到又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怎么回事。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皇甫坚寿的为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嗯,我曾经劝说过朱皓,可是皇甫坚寿和朱皓是结义兄弟,皇甫坚寿又是兄长,朱皓以结义兄弟的情谊,以皇甫坚寿为主,拜为山寨大当家。朱皓忠肝义胆,有其父之风,可是皇甫坚寿心术不正,妄图窃据河东郡,蛊『惑』民心,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不过,今天皇甫坚寿我一定要带回去。”祝公道态度坚决地说道。 高飞知道拗不过祝公道,当即道:“很好,我和你一起回去。” 祝公道笑了笑,没说什么,走到皇甫坚寿的身边,直接将皇甫坚寿抗在了肩膀上。 “有你在,我想我劝说朱皓的机率会更大一些。”高飞明白祝公道的意思,跟在祝公道的身后便快速朝山上赶去。 “你的剑法,还有待精进,是练习不得其法所致。待此件事情一了,我将那六招剑法的精要尽数讲解给你,并帮助你演练成枪法,对你以后的武艺会有很大的提升。”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此间事情一了,师父就去蓟城吧,我现在是皇帝了,你也是帝师了,地位尊贵,也比你到处流浪要好得多。更何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已经快四十的人了,也终究要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吧?我现在也是有儿子的人,如果师父能够再以帝师的身份出来教授我的那两个儿子剑法,我将感激不尽。” 祝公道如今很随和,和高飞再度重逢,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浪迹江湖这几年,也听说了高飞的事情,去年听闻高飞称帝,就是要回来见高飞一面的,只是途中遇到了朱皓,这才耽误了事情,想把朱皓的事情解决了,再去蓟城找高飞。有一个徒弟当了皇帝,这是何等的荣耀,祝公道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个好处,他也想成名,有了这个靠山,以后便会有人为他著书立传了。 “嗯,陛下盛情相邀,草民敢不效力?”祝公道回答道。 高飞哈哈笑道:“如此最好。” 于是,一路上两个人聊得甚是欢畅,边走边聊,高飞也从祝公道的口中知道了他这几年来的阅历,突然发现,有时候走个游侠也是无比开心的。 天『色』微明,高飞在祝公道的带领下倒是少走了一些冤枉路,很快就到了雷首山的大寨里。 进入大寨时,祝公道拔出了『插』在皇甫坚寿身上昏睡『穴』的那一根银针,然后扛着皇甫坚寿和装扮成老头的一起来到了山寨的大厅。 朱皓一夜未眠,两眼通红,见祝公道扛着皇甫坚寿回来了,便急忙上前抱拳道:“多谢祝大侠的救命之恩,我代皇甫兄谢过了。” “莫谢我,要谢就谢谢他,是他同意了,我才能把皇甫坚寿带回来的。”祝公道急忙指着高飞说道。 朱皓听了脸上一怔,见祝公道指着高飞如此说话,心中一禀:“莫非这位老者的武艺要比祝公道还要高?” 他打量了一下高飞,见高飞红光满面的,尤其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他便拱手道:“多谢老丈的救命之恩,敢问老丈姓名,日后晚辈也好报答……” 752深入虎穴 752深入虎『穴』 不等朱皓把话说完,高飞便自动撕下了粘贴在下巴上的胡须,说道:“朱兄,还认识我吗?” 朱皓从高飞一进门便觉得奇怪,如此大的年纪,步伐轻盈,身姿矫健,就连那眼神也是炯炯有神的,现在见高飞揭去了假的胡须,就连脸上的假的皱纹也给去除了,『露』出了一张清俊坚毅的脸庞来。 他仔细地看了看,似乎有点似曾相识,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问道:“阁下是……” “在下高子羽!” 朱皓听后,登时愣住了,惊呆地望着高飞,印象中似乎曾经见过这个人,往日一幕幕浮上脑海,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待他反应过来,急忙跪在了地上,叩拜道:“罪民朱皓,参见华夏国大皇帝陛下!” 高飞急忙将朱皓扶起,说道:“这里没有皇帝,只有朋友。朱兄,你是大汉将门之后,何以沦落到此?我华夏国正缺少你这样的人才,不知道朱兄可有意愿归顺我华夏国?” 朱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皇甫坚寿,叹气道:“此间事情,由不得我做主……” “你和皇甫坚寿的事情我已经听祝大侠说了,如果你愿意,你和皇甫坚寿都可以来我华夏国,雷首山地势险要,虽然易守难攻,但是这里猛兽不少,我听说这里有三四万百姓,想必衣食住行都很困难。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也应该为百姓打算吧?我华夏国并非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如果你愿意接受招安,河东知府的就由你担任,河东是个重要的地方,与秦国相邻,北边和匈奴接,此地若不是平定,以后必然会成为后患。”高飞道。 朱皓知道高飞以仁义治国,安邑一事,说到底错还在他们这边。本来朱皓和皇甫坚寿是投降了的,可是谁知道皇甫坚寿看到韩猛带着极少的兵力进城之后,便心生歹念,中途变卦,夜袭韩猛,又放火烧成,致使万余无辜百姓葬身火海。后来,皇甫坚寿更是把责任推给了韩猛,说是韩猛不接受投降,任意杀伐,激起了民变,这才带着部众来到了雷首山。 “陛下以仁义治国,又为雷首山的事情,不惜以身犯险,亲自造访,朱皓若再不归顺,就是不识时务了。陛下在上,请受朱皓一拜!”朱皓想了想,为了四万多百姓的后路,他决定投降,当即跪地拜道。 高飞不等朱皓跪下,便一把搀扶住了朱皓,说道:“朱知府不必多礼,我早说过,这里只有朋友,没有君臣。我虽然是皇帝,可和你们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一会儿皇甫坚寿醒过来了,又该如何是好?他似乎不像朱兄这么通情达理吧?” “皇甫坚寿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罪民自有办法将其说服。其实,皇甫坚寿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其父皇甫将军意外身亡所致。当年家父和皇甫将军一起应刘虞之邀去调停诸侯混战的局面,不想席间竟然被二袁杀死。皇甫坚寿昔日和董卓交厚,二袁欲要斩草除根,便四处搜捕我和皇甫兄,我们二人这才躲了起来,只可惜刘虞之子刘和成为了袁绍的刀下亡魂……” 一说起往事,朱皓的心里就一阵难过,他和皇甫坚寿之所以流落到此,也是一阵辛酸。两人在逃亡的路上,一直隐姓埋名,直到袁绍被高飞击败之后,才得以恢复姓名,说到底,高飞也算是替他们二人报了父仇,今日又亲自来到这里招降他们,对于朱皓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只是皇甫坚寿为人果烈,朱兄可有拿住他的办法吗?万一他死活不同意的话,闹将起来,只怕这事还是无法处理……”高飞始终是担心皇甫坚寿,生怕皇甫坚寿不同意,万一闹了起来,苦的还是这里的百姓。 “请陛下放心,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必然能够劝他归心于陛下。” 祝公道在一旁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废去他的武功,封住他全身几处大『穴』,让他无法再使出武艺……” “万万不可如此……”朱皓已经很确定了,祝公道和高飞是旧识,当即向高飞拜道,“陛下,皇甫坚寿其实为人不坏,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自有化解他心中怨气的法子,还请陛下给皇甫坚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许以后皇甫坚寿会戴罪立功,为华夏国立下不朽功勋……” 高飞想了想,觉得朱皓说的有道理,便道:“恩,那就依你之言,给皇甫坚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韩猛已经占领了风陵渡,雷首山外围已经被包围,我不希望有人太多的知道我的身份,所以……” “我等明白。”朱皓和祝公道一起说道。 高飞这才又粘上了胡须,然后将假皱纹也给粘上,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样子。 “朱兄,可有笔墨吗?”高飞整理好容貌之后,突然问道。 朱皓道:“有!” 不一会儿,朱皓亲自拿来了笔墨,摆放整齐后,拿起笔递到了高飞的面前,说道:“陛下请用笔……” 高飞拿过笔之后,当即奋笔疾书,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道圣旨,并且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御用的印章,加盖上了印鉴。完事之后,高飞将写好圣旨交给了朱皓,说道:“此乃我亲笔所书,上面也有我的私章,虽然加盖的不是玉玺,可也能代表这道圣旨的真实『性』。我走之后,你便可以捧着这道圣旨去安邑上任,招散流民,驱散贼众,若有从军者,就地组建一支军队,河东从此以后,归我朝廷直接管辖,不属于任何州。洛阳一带流民对你们心有所向,其余人不便『插』手,还是交给你们治理。” 朱皓接过圣旨后,感激涕零,他看到了圣旨上所写的,封他为河东知府,镇军将军,就连皇甫坚寿也被封为了讨虏将军。 “谢陛下隆恩,朱皓必然将河东百姓治理的安居乐业!” 高飞在此扶起朱皓,看了一眼祝公道,说道:“我要走了,这个给你,你拿着这个去蓟城,找枢密院太尉贾诩,他会妥善安排你的。” 祝公道接过高飞递过来的玉佩,问道:“陛下要去哪里?” “去秦国,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高飞道。 朱皓急忙道:“秦国?秦国和华夏国是敌对国,陛下这样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吗?罪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朱知府说的在理,我去年刚从秦国回来,秦国现在局势不太稳定,陛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来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事情,必须要我亲自去才能奏效。” 祝公道想了想,说道:“我一生飘零,这次又能遇到陛下,实在是三生有幸。陛下若不回蓟城,我去了也没啥意思。不如跟随陛下一起去秦国,凭我这手剑法,如有什么危险,也可以安全的保护陛下离开。” 高飞见祝公道要跟道:“好吧,有帝师陪同,此行我就更加信心十足了。” 祝公道很感激高飞,总是称呼他为帝师,抱拳道:“陛下叫我公道即可。” 朱皓听到二人的对话后,这才知道,原来祝公道是高飞的师父,难怪两个人如此亲密。 高飞又吩咐了朱皓一些事情,朱皓听后也很受用,说完之后,高飞便在祝公道的陪同下一起离开了雷首山大寨。朱皓要送,被高飞拒绝。 高飞和祝公道走后没有多久,朱皓还站立在山寨门口张望,向着高飞挥手告别。 “真没想到,他居然就是那个狗皇帝……” 朱皓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句这话,急忙扭脸,看见皇甫坚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便急忙说道:“大哥,你什么时候……” “你们谈话的时候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你早醒了?” “嗯。” “那你……”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一切的错都在我,既然他能以皇帝的身份亲自前来劝降,我又有什么还能放不下的呢?再说,袁绍也是他杀的,父亲的仇也等于是他替我们报了。” 朱皓道:“大哥能这样想,我就安心了。其实陛下他……” “我懂,一切错都在我。” 朱皓不再说话,和皇甫坚寿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之后,朱皓和皇甫坚寿一起率众出雷首山,准备归降韩猛。 高飞和祝公道原道返回,刚出雷首山,便看见韩猛率军堵住了出山的道路。 韩猛见高飞和祝公道一起出来了,登时显得很紧张,当即拔剑道:“祝公道,放开特使大人!” 高飞笑道:“无妨,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韩猛不禁怔了一下,这个人曾经两次将自己陷于死地当中,真的是自己人吗? 说话间,高飞和祝公道一起走到了韩猛等人的身前,司马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抓着高飞的衣角说道:“师父,你没事吧?” “你希望我有事?”高飞反问道。 “徒弟不敢……徒弟不敢……”司马懿畏惧地说道。 高飞笑着牵着司马懿的手,对韩猛说道:“一会儿皇甫坚寿和朱皓会率众出山归降,一切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你接受归降之后,将并州之兵全部撤回并州,不得有一个留在河东境内。” “诺!” 说完话,高飞带着司马懿,祝公道跟在高飞的身后,便要离开。 韩猛见高飞要走,急忙喊道:“特使大人请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753关山飞渡 753关山飞渡 高飞点了点头,松开了司马懿的手,对韩猛道:“你跟我来。” 韩猛跟随着高飞走了好远,在密林中停下来之后,便道:“特使大人,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高飞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特使大人知道下官要说什么?”韩猛惊诧地道。 “嗯,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对吧?”高飞点了点头,说道。 韩猛左顾右盼了一番,粗大的树干遮挡住了他们的身体,远处的士兵根本无法看见他们在树林里的情况,他当即跪倒在了地上,低声说道:“罪臣韩猛叩见陛下!” “嗯,你确实有罪,有欺君之罪。如果不是朕恰巧来到此处,只怕还被你蒙在鼓里。你想当然的将雷首山部众当成了一般山匪,却不想这伙山匪如此顽疾,竟然托了你半年之久。你欺上瞒下,致使这里生灵涂炭,百姓人人自危,更是对我华夏国抵触异常,你罪责难逃。” “罪臣知罪,请陛下将旨责罚!”韩猛一脸的愧疚,俯首说道。 高飞道:“念在你昔日的功劳上,暂时扣除一个月俸禄,并州知州你即刻卸任,上书参议院,请参议院委派合适人选出任。” “罪臣遵旨,罪臣毫无怨言。” “那就这样吧,朕先走了。”高飞话音一落,便大步流星地朝人群中走了过去,冲祝公道和司马懿招呼了一声,祝公道、司马懿便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韩猛见高飞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渗出来的冷汗,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好险,陛下格外开恩,真是我之万幸……” ……………… 祝公道、司马懿一起骑着马,跟在高飞的身后走着。 走了好远一段路后,司马懿见祝公道头戴斗笠,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一直垂在身前,未曾动过,便觉得很是好奇,小声问道:“师父,这个人究竟是谁啊,也要跟我们一起上路吗?”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他是你的师公。” “师公?是师父的师父?”司马懿问道。 “嗯。”高飞轻描淡写地说道。 司马懿斜看了祝公道一眼,问道:“师公,为什么你的左手那么奇怪,总是戴着手套?” 高飞呵斥道:“仲达!不该问的就别问!” “仲达知道了。”司马懿见高飞动怒了,便不再说话了。 祝公道笑了笑,说道:“童言无忌,无妨。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把手套摘下来让你看。” “不了,不该看的,我不会看的。”司马懿抬起头,目视远方,一本正经地说道。 祝公道哈哈笑了起来,问道:“陛下,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个小孩?” “我不是小孩!”司马懿反驳道。 “嗯,我知道,你是大小孩。”祝公道一脸笑意地说道。 高飞并不说话,只是笑了起来,知道这是祝公道在逗司马懿。忽然觉得,一路上多了一个同伴,或许会热闹一些。 中午过后,三人一起来到了风陵渡,风陵渡已经被华夏国的军队接管了,韩猛在这里留了兵驻守,士兵们看见高飞等人到了,便急忙上前问候。 于是,高飞吩咐备船,送他们渡河,士兵也照做。 一行人来到黄河西岸后,高飞抬头便看见了潼关,巍峨的潼关矗立在那里,当真是雄关虎踞。 潼关的东门城楼北临黄河,面依麒麟山角,东有远望沟天堑,是从东面进关的唯一大门,峻险异常,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进关时,沿着东门外陡坡道拾给而上,举目仰望关楼和巍峨的麒麟山,恰如一只眈眈雄视的猛虎,守卫着陕西的东大门,它以威严雄险著称。 一下了船,高飞便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潼关城楼上的秦军巡逻的士兵,但是站在关城上的士兵却未必能够看见他们,因为这附近被树林遮挡的十分严密,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 “如今我们已经踏入秦国地界,说话行事都要事事小心,从现在起,我姓唐,名亮,字一明。”高飞十分谨慎地说道。 “我是哑巴,是唐老丈的家奴。”祝公道很爽快地说道。 “我……我还叫马一。”司马懿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定了。只是,潼关城门紧闭,如何能从这里进入秦境?” “此间有一条小道,一般人都不知道,只要翻越过去,就可以越过潼关。”祝公道回答道。 “奇怪,潼关不开门,禁止通行,即使风陵渡的客商渡过黄河,驮队也无法进入秦境,为什么他们还要从风陵渡渡河?”高飞奇怪地说道。 祝公道回答道:“其实潼关守将并非把守森严,只要是驮队,一般都会放其通行,但是首先要向守关之人交点钱财,而且能够出关经常的驮队,也大多都是秦国境内允许的,也就是说,秦国鼓励一些客商出关进行贸易,但是获得的钱财,商人们和秦国朝廷平分。所以真的能够从此关进出的,都相当于是秦国知根知底的商队。” 听完这个解释后,高飞这才释怀,当即对祝公道说道:“可惜我们没有驮队,否则我也要从正门进入秦境。” “八百里秦川,潼关才是第一步,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何处?”祝公道问道。 “长安。” 祝公道不再问了,转身走了,对高飞说道:“请跟我来。” 高飞则牵着司马懿的手,跟着祝公道走。三人开始攀爬山岭,很快便进入了一处山谷,三个人便在山谷穿来穿去,到得午间,在山坳里见到一株『毛』桃,桃子尚青,入口酸涩,三人却也顾不得这许多,采来饱餐了一顿。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后,又再前行。 到黄昏时,祝公道终于寻到了出谷的方位,但须翻越一个数百尺的峭壁。 高飞见司马懿太小,走这么多路已经累的不行了,现在体力严重透支,便将司马懿背负于背上,准备攀爬而上。 哪知,祝公道将司马懿抢了过去,放在了他的背上,带着司马懿便腾越而上。 高飞也不去阻拦,毕竟比起这飞檐走壁的功夫,他不如祝公道。好不容易登上峭壁,放眼一条小道蜿蜒于长草之间,虽然景物荒凉,总是出了那连鸟兽之迹也丝毫不见的山谷,三个人都长长吁了口气。 此时正值初春,万物复苏,春暖花开,黄河上游的万山丛中,积雪消融,封冰解冻,黄河流量剧增。 高飞站在这峭壁上北眺东望,只风银光四闪的冰凌伴随着河水,汹涌而下,水于一『色』,眼前一叶叶冰船傲居浪头,忽高忽低,时隐时显,有的排着长队,中流争渡;有的单枪匹马,岸边徘徊。风声、水声、隆隆的冰块相撞声,威武雄壮,激『荡』情怀。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潼关北边的峭壁上,从高处俯瞰,整个潼关尽收眼底,里面兵马虽然不多,可是借助地利之势,却也依然巍峨不动。 高飞坐在一块岩石上喘着气,将所见到的潼关内的兵力分布情况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以求以后有所用途。 他在现代曾经听说过潼关八景,只是如今他看到的,也不知道是那几景,但可以肯定的是,潼关这里的除了地势险要之外,风景确实很美。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道道晚霞映在天空中,景『色』宜人,也使得人陶醉其中。 祝公道看了高飞一眼,见高飞已经累的不行了,而且这天『色』也即将黯淡下来,便对高飞道:“陛下,从昨晚到现在,您一直没有休息过,今天又体力透支,不若就暂且留在这里过夜,我去找个山洞,寻些野果,或打些野味来,好好的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不迟。”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陛下在此稍等,我去去便回。”祝公道话音一落,纵身向远处跳去,身轻如燕的他,脚尖在岩石上轻轻一点,便立刻跳出很远,很快便消失在了暮『色』当中。 高飞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司马懿,小司马懿已经累的不行了,有气无力的喘着气,估计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走过的最远、最难、最长的路。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司马懿的额头,问道:“累吗?” “有师父在,我就不累……”司马懿强打着笑容说道。 “这也算是对你的一种磨练吧,以后你会感激我的。”高飞将司马懿轻轻地揽在了怀里。 不多时,祝公道便回来了,他找到了山洞,来叫高飞。他在前面带路,高飞和司马懿在后面跟着,很快便进了一个天然的小山洞。 祝公道在山洞内升起了一堆篝火,又去打来了野味以及弄回来了水源,一切都弄好之后,便伺候着高飞吃喝。 吃饱喝足之后,高飞和司马懿倒头就睡,睡在了早已经铺就好的干草垛上,而祝公道则盘膝而坐,守在山洞的门口,就这样渡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三个人沿着那条小道继续向前走,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历经三天时间,才算正式走出了群山之中,进入到了华阴县地界。 这一路上关山飞度,确实让三个人吃了不少苦,对于司马懿更是一种历练,出山之后,司马懿的表现,倒显得成熟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样叽叽喳喳的小屁孩了。大概是因为进入到了秦境的缘故,又或是听到的到处都是秦腔,让他觉得像是聋子听炸雷。 到得一处大市镇,高飞从怀中取出一些钱财,要祝公道去投店借宿。 一进门,司马懿就去睡觉了。 高飞叫了一桌酒席,命店小二送来一大坛酒,和祝公道一起痛饮了半坛,饭也不吃了,一个伏案睡去,一个烂醉于床,直到次日红日满窗,这才先后醒转。 醒来之后,祝公道便对高飞说道:“且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去便回。” 话音一落,不等高飞回答,祝公道拿了把长剑便走出了客栈。 高飞见到祝公道风风火火的样子,笑道:“游侠真是游侠,一身豪放不羁……” “师父,什么时候了?”司马懿这时从**醒了过来,正在『揉』着眼睛,一脸『迷』茫地问道。 “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哦!”司马懿应了一声,朦胧的眼睛根本没睁开,就继续躺下睡了。 说实话,这爬山爬了那么多,最不累就是司马懿,由于体力不行,一路上都是祝公道背负着他,没想到他现在还没睡醒。 高飞自觉肚子有点饿,便叫店小二送来酒肉,胡『乱』吃了几口,填饱了肚子。 祝公道这一去,竟然是一个多时辰。高飞正自担忧,生怕他特征明显,游侠『性』子犯了,遇到什么不平事,就站出来和别人打斗一番。刚欲起身出去寻他,却见他双手大包小包,挟了许多东西回来。 祝公道打开包裹,一包包都是华贵衣饰,说道:“主人还是扮成大富商的模样,越阔绰越好,主人老人的模样有了,可是却透着一股子贵气,若不打扮成大富商的模样,就太惹人生疑了。” 高飞也觉得有所不妥,见祝公道心细,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在理。” 于是,高飞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全身上下都彰显着贵气。祝公道连同司马懿的东西的也卖了,叫醒司马懿,让他也换上衣服,就连他也里里外外换得焕然一新。 出得店时,店小二牵过一匹鞍辔鲜明的高头大马以及一辆马车走了过来,这也是祝公道买来的。 祝公道乘马而行,高飞和司马懿坐在马车里,还专门聘请了一个赶车的车夫,缓缓向西前行,离开了这个镇子。 当晚,三人便来到了华阴县城。 一进入华阴县城,祝公道便对坐在马车里的高飞说道:“主人,我有一位好友住在此地,今夜可在他家住宿一晚,明日赶路不迟。” “嗯!”自从祝公道跟着高飞之后,这里里外外的事情,祝公道都弄得井井有条,当真像是一个富家的家奴,将主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好不热闹。 一行人来到了县城北边,一处大的庄院便映入众人的眼帘,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此时正值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祝家庄”三个大字,但见这几个字儒雅之中透着勃勃英气,想必也是出自大家之手。 祝公道下马,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过了半晌,大门才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 高飞此时已经下了马车,看到那两个人时,微微一惊,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却如何在这里干这仆从厮养的贱役? 左首那人见了祝公道,便躬身说道:“原来是祝大侠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我家庄主要是知道大侠去而复返,必然会欢喜异常。” 祝公道笑了笑,指着高飞说道:“此乃我之主人唐公,今夜路过此地,叨扰贵庄了。” 那人道:“大侠亲自临门,庄主知道后必然欣喜若狂。唐公既然是大侠之主,也是鄙庄客上客,庄主又岂会怠慢?” 说着,两个人便将庄门洞然打开,右首那人道:“大侠请,唐公请。” 祝公道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说道:“主人,我和这里的庄主交情颇深,主人尽管放心在此住宿,请主人跟我来。” 高飞对祝公道自然不会怀疑,而且看这祝家庄似乎和祝公道又有些渊源。高飞知道祝公道的就是王越,王越是他的曾用名,现在他叫祝公道,而此时他们所光临的地方又叫祝家庄,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仲达,随我进来!”高飞冲身后的司马懿叫道。 司马懿紧跟在高飞的身后,一改往日的调皮,显得极为淡定,或许到了陌生的环境之下,他整个人都会发生一些改变。 祝家庄左边的那个人将高飞、祝公道、司马懿迎入庄子,右边的那个人则负责将马匹、马车引入庄内,并打赏给了车夫一些钱财,便将祝家庄的大门给关上了。 庄内甚大,到处种植的都是奇花异草,芳香扑鼻,直入心脾。除此之外,庄内还有一处假山湖,湖水在桥下流淌,假山矗立在桥边,泉水叮咚,十分的幽静。 将高飞等人引入庄内的那个人,几步路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一名中年劲装男子的身后。 那中年男子身材修长,一『露』面便是笑意绵绵,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祝公道,大声喊道:“公道大哥,你可真是想死老弟我了!” 754抵达长安 754抵达长安 祝公道也是一脸的笑容,说道:“公平贤弟,这次又要来叨扰你了。” “大哥说的是哪里话,我们自家兄弟,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家就是你家,来来来,快点里面坐。” “等等,这位是我的主人唐公,公平贤弟还需多加礼遇才对。”祝公道指着高飞说道。 那中年汉子看了高飞一眼,走到高飞的面前,说道:“在下祝公平,乃此庄庄主,也是公道大哥的贤弟,拜见唐公。” 高飞急忙说道:“祝庄主好!” 祝公平哈哈笑道:“唐公乃公道大哥的主人,也就是我的主人,祝家庄也就等于是唐公的地方,在自家的地方,用不到那么客气。唐公,请!” 于是,高飞在祝公道、祝公平的左拥右簇之下进入了大厅,司马懿则跟在后面。 进入大厅之后,高飞被安排在上首位置,祝公道、祝公平、司马懿则坐在下首位置,下人主动端上茶水。 祝公道首先说道:“唐公,今夜在此处休息,明日一早再上路,有公平在此,必然能够送我们安全去到长安。” 高飞点了点头,他对关中情况并不熟悉,有祝公道安排,他也放心。 祝公平听到祝公道说起长安,便问道:“唐公要去长安吗?” “嗯,去长安有点事情。”高飞捏着嗓子,装出一番苍迈的嗓音,淡淡地说道。 祝公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色』,转脸对祝公道说道:“公道大哥,此去长安,只怕有点不妥……” “有什么不妥?”高飞先问道。 “年关的时候,有人公然行刺秦国的皇帝,致使马腾受了重伤,如今长安上空阴云密布,刺客一直未曾抓到,现在这个时候进入长安,只怕会有些麻烦。” “怎么样的麻烦法?”高飞进一步追问道。 “现在的长安,只许进,不许出,长安城十个城门全部被关闭了,就连进入长安也需要费上不少周折。”祝公平说道。 高飞想了想,说道:“马腾被刺,此事必然不小,这个时候长安城内定然是满城风雨,军队把住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城内百姓也一定会怨声载道,这个时候趁『乱』进入长安城内,也许正是个时机。” 祝公道接住了话茬,说道:“主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切主人拿主意就好了。” 祝公平见祝公道对高飞毕恭毕敬的,他和祝公道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知道他就是王越,祝公道不过是他的化名。昔年纵横四海,豪放不羁,天下无敌的剑客,今日却甘愿成为一个富翁的家奴,这让他有点想不通。但是碍于高飞在此,他而已无法问及。 “好吧,既然唐公已然做了决定,我祝公平理当送唐公进入长安。今日暂且在蔽庄歇息,明天一早我就亲自送唐公和公道大哥去长安。”祝公平朗声说道。 随后,下人们端上酒菜,众人吃喝之后,高飞便下去休息了。 祝公道亲自将高飞送到房间,说道:“主人,且安心休息,明日便可去长安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我就在隔壁。” 高飞点了点头,看了祝公道一眼,问道:“你叫祝公道,这个名字是根据祝公平起的吧?” “主人猜的没错,我就是按照公平贤弟起的。他是我多年的好友,二十年前的时候就认识了,交情可谓是情同手足。只是,公平贤弟家大业大,留在了关中,不像我,四处游『荡』。”祝公道说道。 高飞道:“这个庄院,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祝家庄内,家丁极少,可是每一个人都是练家子,应该是祝公平豢养的食客吧?” “正是,公平贤弟好武,自身剑术就很高超,但是所豢养的也都是个中好手,所以整个祝家庄上下并没有太多家丁,平常大家没事也切磋切磋武艺,也落得个逍遥自在。主人,你且休息,我先告退了。” 高飞点了点头,便去宽衣解带。 祝公道退出高飞的房间之后,见祝公平站在房廊下,示意他过去,他便轻快地走到了祝公平的身边,问道:“什么事情?” 祝公平推开了祝公道的房门,一脸笑意地说道:“进去详谈。” 两个人进入房间后,祝公道坐在一张凳子上,问道:“公平贤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大哥,唐公何许人也?竟然能让你整个天下第一的剑客对其卑躬屈膝?这可是我从未见过的。”祝公平也坐了下来,张嘴便问。 “公平贤弟,你也知道,为兄向来有恩必报。唐公于我有恩,所以……” 祝公平啧啧地打断了祝公道的话,说道:“大哥,你是不是不信兄弟我?用这种借口搪塞兄弟?”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 于是,祝公道便将高飞的身份告诉给了祝公平。 祝公平听后,不禁怔了好半天,这才缓缓地说道:“难怪大哥对唐公保护的如此周密,原来他就是……那么大哥和唐公此行的目的是?”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不问,问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公平老弟,你我相知相识二十载,此次进入长安后,还希望你多多保护唐公安全。长安乃秦国帝都,我虽然剑法卓绝,但若对付成千上万的兵勇,终究有些力不从心。你庄上的人都是个中好手,万一真的遇到什么麻烦,还请施以援手。何况在长安城里,你的徒弟也是遍布每个角落,有你在,肯定能够确保唐公无虞。” 祝公平突然感觉身上的担子好重,但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毅然挑起了这个重担,拍了拍胸膛,对祝公道说道:“大哥尽管放心,有我在,必然不会让唐公有所闪失。” 两个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昔日汉末两大剑客,东都洛阳有王越,西都长安有祝公平,两个人都是当世绝顶的剑术高手,游侠天下,专打抱不平,也因此触犯了不少法律,反而遭受到通缉。 后来,赶上大赦,两个人偶遇在华山之巅,惺惺相惜之下,切磋武艺,从此引为知己。感叹『乱』世即将来临,却依然无法有所作为,单凭一己之力无法为更多人谋求幸福,于是各自去开武馆,教授徒众,也从此开启了两大宗师的辛酸之路。 只可惜,王越的人生是悲剧的,可是祝公平的人生经历也好不到哪里去,武馆没开多久,就遭受到当权人的打压,最终无疾而终。 多年后,两个人再次相遇时,都已经是一把年纪了,祝公平开设武馆失败后,便隐居祝家庄,毕竟他家是当地士绅,不愁吃不愁喝,索『性』也落得个清闲。就是王越惨了点,自从当年断手后,又被朱皓救了,伤势好转之后,便扬尘西去,投了祝家庄,在祝家庄小住两年,从此隐姓埋名,与祝公平结为兄弟,并且以祝为姓,是为祝公道。 第二天一早,高飞、司马懿、祝公道,在祝公平等人的安排下,进入了马车,祝家庄的十余名家丁也都一起上路,拉上吃喝的食物,以及路上有可能用到的东西,一路朝西而去。 整个祝家庄,也关门落锁。 …………………… 巍峨长安矗立在关中大地上,城墙上秦军士兵林立,城门紧闭,黑『色』的“秦”字大旗迎风飘展,呼呼作响。 大道上,几辆马车缓缓朝长安城驶来,守城士兵早已经看的一清二楚,立刻禀告守将。 守将远远眺望,看到马车的车架上挂着一面小旗,上面绣着“祝”字模样,当即眼前一亮,急忙对部下说道:“快打开城门!” 说完这句话后,守将便慌忙下了城楼,此时城门洞然打开,他让士兵列队出门欢迎,自己又整理了行装,站在城门口静静地等候着。 “大人,来的是什么人,大人为何如此紧张?”守将的一个心腹问道。 守将笑道:“我恩师来了,我当然要欢迎了。你快去备下好酒好菜,一会儿我要宴请恩师。” “诺!” 马车徐徐而来,祝公平掀开帘子,看到城门已经打开了,便笑着对说道:“这小子,看来还没把我给忘了。” 祝公道瞥了一眼,问道:“可是你的徒弟?” “嗯。” 高飞听到后,哈哈笑道:“这一路上拖得祝庄主的声名,才得以一路畅通无阻,没想到还未到长安城,城门便已经向我们打开了。” 祝公平道:“也亏得走的是这个城门,若是换做别的城门,只怕未能如此顺畅。” 不多时,马车停下,祝公平先下了马车,他那当守将的徒弟当即便凑了过来,拜道:“师父在上,请受……” “哎!如今你是官,我是民,哪有当官的给百姓行礼的?”祝公平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徒弟,笑着说道,“来,我给你引荐几个人。” “是!” “这位是你的师伯祝公道,这位是唐公。”祝公平见祝公道和高飞都下了马车,便一一介绍道。 司马懿也下了马车,急忙说道:“还有我,我是唐公的徒弟。” 祝公平笑了起来,对高飞说道:“唐公,此乃我的顽徒刘宇,现在在秦国城门校尉手下当差。” “刘宇见过各位,我已经让人备下了酒菜,诸位请随我进城吧!”刘宇很客气地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心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入了长安城,不知道是秦国的国都防御太弱了,还是因为有祝公平的缘故?” 755拜访二府 755拜访二府 进入长安后,城门便关闭了,刘宇让人去向城门校尉告了个假,便带着高飞、祝公道、祝公平、司马懿等一行人回到了自己在长安的住处。 刘宇的房子小,比不得祝家庄,平时也没啥人,除了他的母亲和妻子外,再无旁人,看其家境,也并不富裕。 还是祝公平阔绰,看到自己的徒弟有点落魄,便差下人给了点钱财,又让随从从车上取来了酒肉,借用刘宇家的厨房烹饪了一番。 趁着做饭的这档子时间,祝公平便询问了一下长安城中的近况。 刘宇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长安城中的状况说的一清二楚。 原来,马腾被人行刺是真,也受了重伤,现在还卧床不起,凶手也一直没有抓到。至于到底是谁要行刺马腾,长安坊间都说法不一。这一阵子,一直是太子马超监国,处理朝廷军政大事,在司空陈群的协助下,倒也是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刘宇了解到的,都是一些皮『毛』,他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在城门校尉手下当差的一个牙门将,私自放进祝公平一事,若不是他和城门校尉关系处的好,也不敢公然违抗。 高飞了解到了一些基本情况后,听刘宇只字都没有提到曹『操』等人的名字,心中便有了一丝好奇,开口问道:“刘将军,我听闻昔日魏国的亡国之君曹『操』带着人流落到此,不知道秦国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刘宇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说好像那个叫曹『操』的被搁置在了凉州,当了一个县令,而且他带来的人,也都被分开了,被委派到各地当县令去了。” “分而治之,这个方法确实能够起到一定作用,但必须建立在密切监视的情况下才行。看来马超也知道曹『操』等人危险,又不得不用他们,故而将他们分别调开,避免他们彼此联络,防止做出对秦国不利的事情来……”高飞听后,心中暗想道。 高飞此行,就是为了曹『操』等人,得到这些许消息之后,便接着问道:“不知道曹『操』被分在凉州的哪个县当县令了?” 刘宇道:“这个我知道,曹『操』被派到敦煌郡玉门关当守将了,这件事当时还在整个长安城内传开了呢,许多人都看那曹『操』的笑话呢。” 高飞也不再追问了,怕再追问下去,刘宇会起什么疑心,知道曹『操』所在后,便对刘宇道:“那司空陈群住在何处?” “司空府啊,就在朱雀大街的尽头,和丞相府挨着,一般人是不能随便去的。怎么,唐公想去拜见司空大人?”刘宇问道。 “是啊,我和司空陈群有过几面之缘,听说他是太子心腹,所以想去拜会一下,顺便谋求个官职。”高飞笑着说道。 “哦,那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吧,怕你们不知道路。” 高飞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静静地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接着,便是祝公平和刘宇的闲聊。过了一会儿后,酒菜做好,祝公平的家奴直接端了上来,大家围坐在一桌,开怀畅饮了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高飞对祝公平、祝公道说道:“我要去趟司空府,顺便也拜访一下丞相府,人去多了也不方便,所以,我只能带一个。” “我去。”祝公道自告奋勇地说道。 祝公平也不阻拦,当即说道:“我和其他人守在朱雀大街外面,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高飞点了点头,带着司马懿、祝公道乘坐了一辆马车,刘宇亲自赶着马车,缓缓地朝司空府而去。 祝公平则带着他的十个武功高强的家丁尾随其后,一路来到朱雀大街时,便暗藏在了大街的暗处,密切关注着司空府的动向。 朱雀大街的尽头,两处大庄院对门矗立在那里,左边是司空府,右边是丞相府,秦军的士兵挡住了整个街道,不准人再向前靠近。不得已之下,刘宇只好将马车停在路边,高飞、司马懿、祝公道三个人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守卫森严的朱雀大街,谁都没有说话。 刘宇一下马车,便拿着一个名刺递了上去,对守在这里的士兵塞了几个钱,小声说道:“还请多多关照。” 士兵见钱眼开,当即朝里面摆了摆手,示意高飞、司马懿、祝公道进去,但是必须卸下全身武器,还要进行搜身。 接受过检查之后,高飞、司马懿、祝公道三个人这才进入了朱雀大街的末端,径直走到了司空府和丞相府的门前,不知道先进哪一个府为好。 最终,高飞还是做出了决定,决定先进司空府,出来子厚,再进丞相府。毕竟他已经听说了,秦国的丞相杨彪是一个虚位,陈群才是掌控整个局势的人。 这一次,祝公道递上名刺,并且给了一些钱财,门人这才愿意去通报。 过了一小会儿后,高飞便看见那个门人出来了,招呼他们进去,高飞这才和司马懿、祝公道一起走了进去。 径直走进了司空府的大厅,高飞见大厅的正中央那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穿着一袭墨『色』的长袍,头戴黑漆高冠,一根发簪从中穿过,白面青须,显得极为的儒雅,正是司空陈群。 高飞和陈群见过面,只是并未说过话,而且离得也较远,此时近距离的观看,确实觉得陈群有长者之风,气质也十分的好。 陈群早在高飞、司马懿、祝公道三个人进入他的眼帘时就开始打量起来了,但却是谁都不认识,便问道:“三位如何称呼?” 高飞向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老夫姓唐,名亮,字一明,是来自关东的客商,今日来到长安,特意前来拜见司空大人。这两位一位是我的仆人,一位是我的徒弟。” 司马懿、祝公道也紧跟着向着陈群行礼,但并不说话。 “哦,原来是唐公,不知道唐公来我司空府又有何事?” 高飞道:“我听闻贵国皇帝陛下遭人行刺,至今伤势未愈,我特地从关东带来了一个野山参,可以救人『性』命,所以此次前来,也想借助这个机会,替皇帝陛下医治一番。” 陈群听后,当下来了兴趣,问道:“那野山参,你可带来了?” “嗯。”高飞当即让祝公道拿出来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很是精美,直接呈献给了陈群。 陈群接过之后,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见里面果然躺着一颗野山参,便对高飞道:“这野山参,真的有那么灵验?”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对于卧床不起的病患尤其有用,这可是我从神医张仲景的手中花重价买过来的,可以放心使用。” 陈群道:“如果真的有效,那你就将是秦国的大功臣了。不过,唐公前来找我,应该不是只谈献这野山参的事情吧?” “呵呵,那我就不隐瞒了,我有一个徒弟,叫马一,自幼聪明绝顶,只是缺少识别他的人,我听闻司空大人在秦国位高权重,所以想通过司空大人举荐马一,在秦国为官。”高飞道。 此话一出,倒是让司马懿吃了一惊。一路上,他从未听高飞说起过要让他留在秦国的打算,此时突然听到,确实有点惊慌失措,睁大两只眼睛看着高飞。 “哦,原来如此。不过他有没有才华不是由唐公来定夺的,而是我定夺。再说,他还小,一个小孩能干什么啊?” “我不是小孩,四书五经我都样样精通,不信的话,你可以考我!”司马懿突然说道。 陈群笑道:“有个『性』。不过,在秦国这里,在太子殿下直接管辖的区域内,耍个『性』,反而会得不到什么好的下场。” 司马懿听后,见陈群笑里藏刀,一句话说出来往往别有深意,便不再『乱』说话了,继续保持沉默和冷静。 “唐公,此事暂且作罢吧,他还是个孩子,再过两年,或许才能有所担当。”陈群摇了摇头,说道。 高飞见司马懿被拒绝了,只是笑了笑,说道:“司空大人说的极是。” 陈群道:“唐公,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 陈群道:“不知道唐公住在什么地方?” 高飞便将住处说给了陈群听,陈群听完之后,说道:“嗯,那请三位回去好好歇息,等陛下身体好转之后,必然会重重有赏。” “那我等告退!”高飞很识相的带着祝公道和司马懿离开了司空府。 一出了司空府,司马懿便急忙说道:“整个人太目中无人了……” 高飞笑道:“那我们去丞相府试试……” 说着,高飞和祝公道、司马懿便走到了丞相府的门前,先是递上名刺,然后又使了点小钱,才给通报。 过了不多久,三个人便被迎入了丞相府,进入丞相府后,三个人便来到了大厅,看到的却是一个年轻的人站在大厅里,并没有看见丞相杨彪的身影。 年轻人见高飞、司马懿、祝公道都仪表不凡,便拱手道:“三位前来拜访,家父本应该亲自出迎,奈何家父有恙在身,只好由我来代替家父。在下杨修,不知道三位如何称呼?” 756心病还需心药医 756心病还需心『药』医 高飞听到杨修二字,眼睛中登时放出了异彩,站在他面前的白净少年,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杨修。仔细一想,也不禁觉得很在理。 杨修确实是杨彪之子,杨氏一门,在东汉时期一直是世家大族,家族内代代被列入三公九卿,其先祖乃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四知先生”杨震。 所谓的“四知先生”,指的就是杨震,就是那个天知、地知、我知、你知的杨震,杨震“暮夜却金”的事,古今中外,影响很大,后人因此称杨震为“四知先生”。 杨震为官清廉,不谋私利。他始终以“清白吏”为座右铭,严格要求自己,“不受私谒”,这在古代不但是十分可贵的品德,就是在现代也是人们十分欢迎和敬仰的品质。 杨氏一门,自杨震开始,之后历经数代,在东汉一朝都是上流人物,对汉室的忠心,自然不消说。 高飞当即拜道:“老夫唐亮,乃关东来的客商,途经长安,特来拜会。” “久仰久仰。”杨修客气地回应道。 其实,杨修哪里听到过唐亮的名号,一个客商而已,最下等的人,只是见到高飞所装扮的人年纪大,出于尊老爱幼的打算,还是客套客套。士农工商,商人的阶层,在秦国一直处于最低贱的一个等级。 众人分别坐下之后,杨修让奴仆上茶,捧起一杯香茗,品尝了一口,问道:“不知道唐先生到丞相府有何贵干?” 高飞道:“贵干不敢当,不过是久仰丞相大人的威名,特来拜会一下而已。丞相大人的病,严重吗?” 杨修叹了一口气,说道:“看过大夫了,大夫说是心病,只是却这心『药』,却无法找到。” 高飞寻思了一下,他和杨彪也曾经是一殿之臣,同朝为官,既然杨彪病了,他也有理由探望一下,何况他也清楚,杨彪未必真心跟随马氏。 于是,他抱拳说道:“杨公子,老朽也略通些医理,或许能够为丞相大人找到心『药』,不知道能否让老朽见见丞相大人,为丞相大人号号脉?” 杨修见高飞一脸的诚恳,而且慈眉善目的,加上这朱雀大街里外都有人把守,守卫森严,绝对不会有人携带凶器进来。再说,他也想自己的父亲快点好起来,因为,再过几天,就大事就要来临了,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他的父亲亲自出马。 “那就有劳唐先生了。”杨修站起了身子,对高飞说道,“请先生随我来。” 高飞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后,对祝公道和司马懿说道:“你们先留在这里,我跟随杨公子一起去去就回。” 祝公道、司马懿都点了点头,静静地坐在那里。 高飞跟着杨修一起进了内堂,走过了一条长长的房廊后,便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家奴侍立在那里,见杨修来了,纷纷行礼。 杨修问道:“今天怎么样?” “大人还是不愿意吃饭。” “下去吧。” 杨修屏退左右后,对高飞说道:“家父近日愈发严重,茶饭不思,面容憔悴。如果先生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家父恢复往常气息,在下定当重重感谢。” 高飞道:“我先进去看看号号脉,一切等号完脉之后再说吧。” 杨修点了点头,推开了房门,将高飞请进了房间。 一进入房间,高飞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中『药』味,看到房间里的卧榻上躺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花白的头发,面容甚是憔悴,看上去像是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父亲大人,有位关东来的先生,略通医术,想为父亲大人……”杨修快步地走到了卧榻之侧,俯身低声说道。 “走!让他走,我不需要什么大夫,我没病……”杨彪躺在**,抬起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高飞看到杨彪如此模样,想起昔年在洛阳有过几面之缘,那个时候的杨彪身板硬朗,神采奕奕的,和今日所见到的,简直是判若两人。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陈留,乃心在洛阳。”高飞突然朗声诵读道,说完之后,便是一阵沉寂。 杨彪忽然听到这首诗,便撑了一下身子,抬头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站在屋内,双目炯炯有神,脸上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惋惜,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陈留,乃心在洛阳。”高飞重复了一次。 杨彪对杨修道:“他是……他是谁?” “关东来的客商,叫唐亮。”杨修急忙说道。 杨彪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说道:“你刚才诵读的诗,可还有下句?”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陈留,乃心在洛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西北马称号,玉玺在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高飞将曹『操』的蒿里行给完完全全的背诵了下来,但是却更改了其中的几句话。因为,由于他的到来,历史的进程也发生了转变,曹『操』根本没有机会去做这首蒿里行,完完全全的是高飞盗用,加以改造,演变成现在的诗句。 杨彪听后,缓缓地将诗句默念了一遍,再次看了高飞一眼,便撑起身体坐在卧榻上,问道:“先生大才,作此诗句,堪称上品之作。如果没有对前朝的一片赤胆忠心,以及有着欲救民于水火之中的志气,绝对不会写出此等有胸怀和抱负的诗句。杨彪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先生的名号,还请先生恕罪。” 高飞急忙道:“大人贵为秦国丞相,已经位极人臣,与大人比起来,在下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大人之病在于心,心病自然还需心『药』医,我略通点医术,可愿意为大人找寻这心『药』,不知道大人可否愿意让我医治?” 杨彪道:“我之心病,恐怕无『药』可医,唯有求死耳。” “大人何出此言?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大人位高权重,只要大人能够振作起来,未必不能造福于民。大人只想过自己的生死,可知道,大人所在的位置,是最重要的,大人若不利用手中职权造福一方百姓,那大人就是千古罪人。”高飞劝说道。 杨彪想了想,觉得高飞说的很有道理,当即说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高飞点了点头,走到卧榻之侧,伸出手便去给杨彪号脉,学的也是有模有样的。 过了一会儿,他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缓缓地说道:“脉象平稳,无甚大碍,关键还是在于大人内心。大人五心烦『乱』,不知道所谓何事,可否向我道明?” 杨彪看了杨修一眼,说道:“你先出去,没我的话,任何人不得进来。” 杨修也是很诧异,怎么父亲今天突然如此说话,他不敢违抗,当即离开了房间。 杨彪见杨修站在门边,又冲门口怒喝道:“十丈之内,不许有人,包括你在内。” 杨修无奈,只得回前厅去招呼祝公道和司马懿,并且驱赶走所有的人。 过了好大一会儿,杨彪听不得外面有任何动静之后,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扯住了高飞的头发,直接将高飞戴着的白发假头套给扯了下来。 高飞猝不及防,哪里料到一个看似病入膏肓的病人会做出如此举动,一下子『露』出了他的光头来,在杨彪面前『露』陷了。 “你……你是……”杨彪扯下高飞的头套,看见高飞的容貌后,不禁吃了一惊,这个人的轮廓好生面熟,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高飞联想起杨彪之前故意支开其他人,此时又当面拆穿了他,在他看来,杨彪对他并无恶意。可是杨彪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何在?他吃惊之余,惊讶于杨彪是怎么知道他是假扮的,照理说,他的假扮已经是天衣无缝了。 “呵呵,没想到,杨大人的眼里非凡,认出我是假装的。只是,在下好奇,不知道我究竟在哪个地方出现了纰漏?”高飞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道。 杨彪道:“你的眼睛,还有你的手。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声音可以改变,但是那种眼神,确实无法都改变不了的。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手,一个老人家的手,绝对不会是如此的模样,而且,你的手心狠粗糙,显然是经常舞枪弄棒所致。” 高飞不得不佩服杨彪的洞察力,这两点,他确实疏忽了,他尽量做到掩盖自己的眼神,遮掩自己的声音,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老人模样,可唯独输在了这手上,如果他不去给杨彪号脉,他也绝对不会被拆穿。 “大人真是好眼力。” 杨彪道:“这里没有外人了,请你卸去伪装,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怕我卸去伪装之后,大人会惊讶万分。”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吓到我的了!”杨彪道。 高飞道:“那好吧。” 话音一落,他当即卸去了伪装,把脸上沾着的一切假的东西给卸掉了,『露』出了本来面目。 杨彪看到之后,两眼放光,惊讶万分,抬起手颤抖地指着高飞说道:“你……怎么会是你……你竟然是……” 757大乱将至 757大『乱』将至 高飞见杨彪吃惊的模样,便点了点头,说道:“正如你所想的一样。” 杨彪惊讶之余,一把握住了高飞的手,问道:“此地乃秦国都城,京畿重地,你竟然以身犯险,只身一人来到这里,难道你就不怕吗?” “怕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长安即将发生大的动『乱』,我到此来,就是为了那场大动『乱』而来。” “动『乱』?什么动『乱』?如今长安一片祥和,秦国百姓安居乐业,已经远离了战『乱』的纷争,虽然局部还有些蛮夷不服,也不可能影响到根基。” “暴风雨来临前,往往都很平静。长安大『乱』降至,大人为何一点不察?” 杨彪撒手道:“我怎知你来这里没有恶意,半个月前,皇帝陛下被刺,莫非也是你所为?” “如果真的是我,马腾还有活命的机会吗?而且,我为何又要待在这里不走?还要以身犯险,亲自来让大人抓吗?” 杨彪道:“那你所说的大『乱』是?” 高飞道:“大人可曾记得曹『操』?” “曹『操』……你是说……不可能的,马超防他像防贼一样,又将他远远地调离到了玉门关,离长安千山万水,他怎么可能会让长安陷入大『乱』?” “万一来个里应外合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曹『操』在长安根本没有根基。”杨彪道。 “未必吧?也许有人别有用心,故意和曹『操』勾搭上,想借助曹『操』之手,行非常之事呢?” 杨彪突然惊诧道:“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呵呵……”高飞笑了起来,“杨氏一门忠烈,四世三公,对大汉肯定忠心耿耿。当日天子驾崩,马腾公然称帝,并且把弑君的罪名推到我的身上,难道杨大人就没有怀疑过?事实证明,马氏也在极力的拉拢杨氏,大人之女不是许配给当朝太子马超了吗?马腾不过一个武夫,然其先祖乃是马援,马氏对大汉也算是忠义无双,可是马超戾气太重,贪功好杀。我听闻,马腾称帝当日,乃是被马超挟持着称帝的,马超自封为太子,也就是说,马超自己想当皇帝,但碍于其父健在,只能先委屈一下。而事实上,马超确实掌握着秦国的军政大权,这次马腾被刺之事,也许另有原因。”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提醒杨大人一句,不要赶走了恶狼,而换来了一头猛虎,不然的话,关不住那头猛虎,猛虎就会出来『乱』咬人。我想,杨大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杨彪确实一清二楚,他于去年派自己的儿子杨修赶赴羌中,暗中联络曹『操』,想借助曹『操』的力量,来推翻马腾、马超的统治。在朝中,杨彪联合陈群,共同说服马腾将曹『操』的旧部外放,看似是分散了曹氏集团的实力,使得他们各在一方,不能相连,实际上,这正是他们留下的后手,让他们掌握各地权力,等到长安一有动向,各地群起以应之,先在声势上占着上风,之后联合羌人,大兵齐攻长安,将马腾、马超等人全部诛杀。 这条计策,是他和陈群、杨修密商了许久的结果,因为曹『操』等人无权,手中无兵,所以留在朝中却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外放各地做县令,暗中招兵买马,他们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一起反秦。 本以为这条计策天衣无缝,哪知道此时竟然被高飞当面指了出来,倒是让杨彪一阵惊诧。为了这条计策,他不惜和马超闹翻,马超要娶他的女儿过门,他执意不肯,推三阻四,最后拗不过马超,女儿杨婉终于在三个月前成为了太子妃。 从那以后,杨彪便称病不上朝,自己也留下了心病,一想起自己的女儿日夜在马超的身下饱受摧残,他就心如刀绞,久而久之,渐渐成疾,竟然一病不起。 可是,他并不知道,杨婉自从嫁给马超之后,幸福的滋味一直围绕着杨婉转,马超对她更是百依百顺,疼爱万分,而她也喜欢上了马超。这些事情,杨修是知道的,杨修怕杨彪听到这件事后会激怒,便秘而不宣,甚至连杨婉想和杨彪见一面都推三阻四的。 “哎!”杨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杨氏一门忠烈,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田地,我杨彪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大汉啊。” 高飞听后,说道:“杨大人是大汉遗臣,心系大汉,可是大汉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现在的天下,已经今非昔比了。马超固然再不好,也是你的女婿,至少对待杨氏、陈氏这些大汉遗臣很是器重。正因为无人可用,才依赖于你们。曹『操』就不同了,曹『操』乃『乱』世之『奸』雄,手下谋士良将众多,这些人对曹『操』都死心塌地的,一旦曹『操』得势,他所用的人,必然是其手下心腹,等到他掌控了各项大权之后,恐怕就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借机肃清朝野,清除异己,这不是没有可能。赶走一头乖顺的狼,却来了一头凶恶的猛虎,杨大人,孰轻孰重,还请三思。” 杨彪沉思了片刻,冷笑道:“哈哈哈……你的用心真险恶!” “我?我怎么了?我这可是为了杨大人着想啊!” “为我着想?我看是为了你自己着想吧?马超勇武难挡,可是终究智谋不足,手下除了张绣、王双、索绪之辈外,其余都不可堪用,你让我打消利用曹『操』推翻马超的想法,无非是觉得曹『操』难以对付,马超好欺负,所以你才这么苦口婆心的来劝说我!你的良苦用心,无非是想等到华夏国恢复元气之后,大举西进,一口吞掉秦国,我说的对吧?”杨彪面部狰狞地说道。 高飞并不否认,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大汉灭亡,天下一分为六,我手持传国玉玺称帝,坐拥半个天下,理应由我来完成统一的大业。统一之后,全国百姓皆是一家人,便于管理,战争也就会消失,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难道杨大人看不出来什么是天下大势吗?” “天下大势?天下大势就是你想将大汉的天下窃为己有,在大汉的国土上建立起属于你一个人的王朝,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结束战『乱』,那么你为什么不主动向秦国投降,把你的国土并入秦国,这样一来,战争就消失了,岂不是很简单吗?”杨彪据理力争道。 高飞笑道:“只怕我给了秦国,秦国也消化不了,何况,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要送给马氏?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要想改变这个世界,就要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当我拥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的时候,你们这些腐儒就会明白我有多么的伟大。” “秦始皇的功绩,并不在于他统一了全国,而是在于他将大大小小的国家真正的融合在了一起,是整个领域内的人民有了一个共同的国家,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这些都是他的功绩。” “杨大人,你不过是个位了谋取一己私利的人罢了,我想,你是不会改变注意了。这里有几颗『药』丸,有活血调气的作用,你吃了之后,对你的身体会有帮助,你一定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今天的这番话,是多么的有道理。” 说完之后,高飞便将那几颗『药』丸扔给了杨彪。 杨彪虽然怒气未消,可是终究是一个丞相,他当即说道:“你走吧,赶紧离开长安,今天,就当我们没有见过。” 高飞重新将头套套上,整理了一番之后,这才老态龙钟的走了出去。刚走出门,他又扭头对杨彪说道:“杨大人,我的话,还请你再考虑考虑,如果长安真的发生动『乱』,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也许,我会看准时机,乘虚而入也说不定,哈哈哈……要是长安的状况果然没我言重,杨氏一门又遭逢磨难的话,我华夏国的大门,永远对你杨氏敞开。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扭头就走,快步地走到了丞相府的前厅,见杨修和司马懿正聊的痛快,聊着四书五经的事情,当即说道:“杨公子,丞相大人的病已经有所好转,我尚有要事,就此告辞了。” 杨修脸上一喜,急忙说道:“唐先生果然是神医啊,唐先生,已经快晌午了,我已经让人备下了酒宴,不如……” “不了,我们还有些许要事,就不叨扰杨公子了。” 杨修见高飞、祝公道、司马懿要走,便急忙说道:“唐先生,请留步。” “杨公子还有何事?” “这位叫马一的小兄弟,实在是太让我吃惊了,他对四书五经的见解,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不知道唐先生可否有意让他留在秦国为官?只要假以时日,我想……” “杨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马一还小,不太懂事,留在这里只怕给杨公子添麻烦,实在对不住了。” “可惜了,如此的一个好人才,实在可惜了。”杨修说道。 “十分抱歉,就此告辞。”高飞拜了一拜,带着祝公道和司马懿快速的离开了丞相府。 司马懿也觉得纳闷,本来在司空府的时候,高飞还想让自己留在秦国为官,怎么现在杨修知道他的厉害了,来请求高飞让他留在秦国为官,高飞却不肯了。他想不通,便问道:“师父,为什么……” “回去再说!”高飞急忙说道。 杨修送走高飞、祝公道、司马懿之后,这才回去看望杨彪,此时杨彪躺在**,一脸的怒意,但是气血却比之前好了一些。他见到杨彪的样子,便急忙问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杨彪越想越难受,越想心中越堵得慌,突然体内气血翻涌,他“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吐出来了一口黑『色』的浓血。 “父亲……”杨修急忙上前搀扶。 杨彪吐出那口黑『色』的浓血之后,并无大碍,只觉胸口不再闷了,头也不疼了,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他这时才恍然大悟,看了一眼高飞留下的那几颗『药』丸,便缓缓地说道:“难道……他刚才故意激我,只是为了给我治病?还是真的……”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刚才在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杨修急忙问道。 “没什么,是唐先生在给我治病。”杨彪没有将高飞是谁的实情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旦知道那个叫唐亮的就是高飞,那么高飞就肯定要死在这里了。本来他也想让杨修去抓高飞的,可是这个时候自己吐出一口黑血之后,却让他改变了注意。 他想了想高飞说的话,隐隐觉得有点道理,当即对杨修说道:“德祖,我们之前秘密商议的事情,能否推迟?” 杨修狐疑地问道:“父亲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如今各方都已经准备妥当,长安城中也都已经秘密集结了人马,这半个月来,由于我们刺杀马腾的事情成功了,所以长安城只许进,不许出,我们的人都已经混进来了,并且隐藏在城中各地。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今夜子时一过,‘斩马’行动就有进行,届时推翻马氏,指日可待。” 杨彪叹了一口气,问道:“真的就不能推迟吗?” “父亲大人,这次‘斩马’行动,秘密商议三个月,牵扯到的各方势力实在太多太多,即使我们杨氏不想做了,也会有人取而代之,何况,如此一来,我们杨氏也会遭到反噬。为了我们杨氏一门,不得不为。” “可是你妹妹……” “父亲大人,请您放心,婉儿很好,如果不是婉儿嫁给了马超,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去联络各方。马超终日沉『迷』于婉儿的温柔乡里,这是天让我们成功。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夜子时之前,便派人将婉儿接回来,到时候,‘斩马’开始,婉儿和父亲就呆在家里,哪里也别去,等到天明之后,一切都会过去的。” 杨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千万别伤及无辜,不如长安百姓又要遭殃了。” “父亲大人放心,我已经通传了各处,他们都同意了,不会殃及池鱼的。”杨修回答道。 “但愿事情能够一举成功……”杨彪的眉宇间多了一份沧桑,眼睛里也多了一份疑『惑』,不知道高飞说的那种事情,到底会不会出现。 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已经由不得他了…… 758长安乱(1) 758长安『乱』(1) 高飞等人出了丞相府,便迅速地离开了朱雀大街,一路返回住处。 祝公道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便首先问道:“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必须尽快离开长安,此地不宜久留!”高飞很冷静地分析了一番后,淡淡地说道。 “师父,离开长安,我们还去哪里?”司马懿追问道。 “回去!回华夏!” “这就走了?不是说带我去游历天下吗?”司马懿沮丧地道。 高飞皱着眉头,突然直勾勾的盯着司马懿,一双眼睛里『射』出了道道精光,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本来我想让你留在秦国,做个卧底,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已经很难了。而且,让你留下,对你也不好,还是跟我回去吧,回到国内,我自然会对你细心的**。” 司马懿点了点头,反正他心里也没想留在这个地方,这地方的人,说话他听不太懂,秦腔,太让他头疼了。 祝公道问道:“主人,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我的行踪已经暴『露』,我担心杨彪会说出我的身份。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和我一起去!”高飞道。 “诺!”祝公道应了一声。 “停车!”高飞急忙冲外面喊了一声。 赶车的刘宇听到后,急忙勒住了马匹,将马车停在了路边,掀开帘子,问道:“唐公,何事停车?” “太子府在什么地方?”高飞张嘴便问道。 “太子殿下一直住在皇宫里,没有单独的府邸。”刘宇答道。 “那皇宫在何处?” “城北。” 高飞急忙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对刘宇说道:“你送马一先回你家,告诉祝公平,让他们收拾行装,等我回来,回来之后,我们就离开此地。” 刘宇并不知道高飞的身份,听到高飞要走,便惊异地问道:“走这么急?” “嗯,家中还有要事,必须尽快返回。”高飞道。 祝公道从马车上跳下来之后,便对刘宇道:“不该问的别问,回去等你师父。” “是,师伯。”刘宇道。 司马懿见高飞和祝公道都下了车,便问道:“师父,你要去哪里?” “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你跟着刘宇先回去,等我回来后,我们就离开长安。” 话音一落,高飞和祝公道便离开了马车,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拐了一个角便不见了,而刘宇则带着司马懿,赶着马车朝家里走。 高飞、祝公道来到巷子里,他知道祝公道对长安城的地理位置较为熟悉,便对祝公道说道:“带我去皇宫。” 祝公道不多问,只点了点头,身影一动,便跳到了高飞的前面,在前面带路。 高飞跟着祝公道在小巷子里左右穿梭,这个时候正是饭点,百姓们都在吃饭,所以外面的行人很少,加上两个人的身手敏捷,基本上是一闪而过,所以即使看见的人,也只当是出现了幻觉。 长安城很大,徒步在繁密的小巷子里穿梭,着实费上了一番功夫,疾速奔驰了一段路后,高飞发现跟祝公道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而且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祝公道倒是很在意高飞,见到高飞的这番样子后,便主动停了下来,说道:“主人,我们稍微歇息一下吧。” 高飞点了点头,靠在墙边,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并且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一不小心,竟然把假皱纹给擦掉了。 “主人,你破相了!”祝公道发现后,急忙提醒道。 高飞这才捡起假皱纹,重新贴上后,竟然发现祝公道气都不带喘的,苦笑道:“这几年,我缺少锻炼,很少上战场冲锋陷阵了,时间一久,气力也不如从前了。” “主人,你不必灰心,这是经年累月修炼所致,只要主人以后勤加练习,肯定能够超越自我的。”祝公道安慰道。 正说话间,高飞见一个人影从巷子口晃了过去,那身影极为的熟悉,他心中一怔,一个人的名字脱口而出:“许褚?” 高飞登时起了一丝疑心,急忙对祝公道说道:“你去跟着刚才那个人,看看他去了什么地方,我在这里等你。” 祝公道“诺”了一声,当即纵身而去。 高飞歇了了过来,脑子里出现了一丝疑『惑』,暗想道:“许褚乃曹『操』的贴身护卫,经常不离身,此次却突然出现在长安街头,难道说曹『操』的人不在玉门关,而是在长安?” 他一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有一丝极为不祥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祝公道回来了。 高飞急忙问道:“怎么样?刚才那个人去哪里了?” 祝公道当即禀告道:“主人,那个人去了一间普通的民房,外面有几个可疑的人把守着,我没敢太贴近。没过多久,又陆续来了好多人,都钻到了那个民房内,后来连今日见过的司空陈群也鬼鬼祟祟的进去了,还有丞相府的公子杨修……” “有没有看到一个左眼戴着眼罩的人?”高飞突然想起了夏侯惇典型的形象,当即问道。 祝公道回忆了一下,点头道:“确实有一个这样的人,而去其余人看上去也都各个身手不凡,其中还有不少羌人……” “羌人?错不了……错不了……果然如此……一定是这样的……”高飞自言自语地说道,心中却越想越可怕,因为即将来临的,很可能是一场大灾难,他没想到曹『操』的动作会那么的快。 “主人……”祝公道在一旁叫道。 高飞道:“事不宜迟,我们快点赶到皇宫,务必要见到马超。” 二人商议已定,拔腿便走。 ……………… 皇宫内。 醉香阁内,腾起的热气充斥着整个房间,一个用汉白玉修葺的水池里装满了热水,水面上洒满了各种花的花瓣,水波『荡』漾,香气『逼』人。 粉红的幔帐后面,走出来了一个披着薄纱的女人,光滑的背部若隐若现的。女人光着脚丫,走到了水池边,先用脚尖沾了沾水池里的水,试了一下温度后,这才解去了身上披着的薄纱,整个人缓慢地走进了水池里。 水漫过她的脖颈,披肩的长发有一半垂在了水里,热气蒸腾着,使得屋内犹如云中仙境。女人用手撩着水,手捧花瓣吹散四落,倾国倾城的容貌上『露』出了无比欢快的笑容。 “哗啦!” 突然,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腾空跳起,直接坠入到了水中,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水花四溅,打破了这片水域的平静。 水花溅了那女人一脸,打湿了她的容颜,不施半点粉尘的脸庞上犹如一朵出水芙蓉。 男人扎了一个猛子,在清澈见底的水中迅速地游到了女人的身边,从水下面一把将女人给抱了起来,大声地笑道:“哈哈哈……我看你还望哪里跑……” 女人被男人高高的抱起,浮出了水面,丰满坚挺的胸部也呼之欲出,紧紧地贴在了男人的脸庞上,她双手环抱着男人的脖子,头稍微向后仰着,脸上依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太子殿下……稍等片刻嘛……不然……以后妾身就再也不理殿下了……” “好好好,那我稍等片刻,不过,咱们要一起洗!” 男人正是秦国太子马超,他怀中抱着的女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太子妃杨婉。 两个人缠绵悱恻,这才一睡醒,便开始鸳鸯戏水,每天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两个人戏水完了之后,都上来了,刚躺在一张铺就的软绵绵的**,便突然听到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叫喊。 “有刺客!抓刺客啊!” “保护陛下!” “保护太子殿下!” “抓刺客啊!”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几个,在这里,你们几个,跟我走……” “砰砰砰!”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传了进来。 不等醉香阁内马超回话,外面的人便问道:“太子殿下,末将前来护驾!” 马超本来还兴致勃勃,突然听到外面的嘈杂声音后,便立刻拿着一条被子裹在了身上,低头对杨婉道:“爱妃,你且在这稍等片刻,我出去看看便回。” “太子殿下快去快回,妾身在此等候侍奉太子殿下……” “爱妃放心。”马超捏了捏杨婉的下巴,亲昵的亲了一下,这才出去。 打开房门,马超看到王双披着一身重甲站在门口,便问道:“刺客在哪?” “末将无能,未能抓到,担心殿下安全,所以特来护卫!”王双答道。 “父皇那边可做了安排?” “已经做了安排,请太子殿下放心,确保陛下无虞。” “无虞无虞,一个月前你也是这样说的,结果父皇还不是遇刺?跟我走,到未央宫看看!” “诺!” 这边马超带着王双刚走没多大会儿,那边一群黑衣蒙面的人便跃过墙头来到了这醉香阁,几十把飞刀出手,守卫在醉香阁前面的侍卫、太监的喉头纷纷被利刃刺入,喊都没来及喊出来,就挣扎着死去。 这时,一个领头的人敲响了醉香阁的房门。 杨婉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着了一袭白裙,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似镜,五官精致得无法形容,气质仿如月光一般清冷孤傲,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便问道:“谁?” “小姐,是我,杨元。” 杨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知道是自己家的家奴,便走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见到外面站着一群黑衣人,守卫在外面的侍卫、太监全部身亡,不禁惊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杨元道:“小姐,来不及解释了,请随我等出宫,丞相大人他就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我爹怎么了?” “大人他……小姐,你快跟我回去吧,这几日,小人每日通报,太子殿下封锁消息,小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只因大人他想临终前见小姐一面……” 杨婉听后,急忙道:“快带我去见我爹!” 杨元“诺”了一声,当即将手臂一扬,众人便脱去了黑衣,『露』出了已经换好的装束,竟然和宫中守卫太监的衣服一模一样,随后,从外园中抬进来了一个步撵,请杨婉坐上去。 杨婉坐上去之后,一伙人立刻启程,迅速带着杨婉出宫。 杨婉坐在步撵上,不时地掀开纱帐向外张望,看到已经出宫了,步撵行进的速度又非常快,而且杨元一直在不停的催促着,走的还是皇宫的侧门,心中便泛起了一丝疑虑,问道:“管家,到底是我爹让你来的,还是我哥让你来的?” “是丞相大人!”杨元回答道。 “你说谎!一定是我哥,你们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去见太子!”杨婉觉察出来了端倪,她是杨彪爱女,从小就极为聪慧,一点都不必杨修差。她是杨彪爱妾所生,和杨修同年,只小几个月而已,若非她是女儿身,以她的才华,必然要盖过杨修,因此,杨修并不待见这个妹妹。 上了贼船,就很难下来了,何况杨婉又不懂武艺。杨元好不容易才将杨婉带出皇宫,怎么可能会把杨婉放下来,而且他也是为了杨婉着想,一旦‘斩马’行动开始,如果杨婉还在皇宫中,就一定会受到牵连。 杨元一点都没说谎,这正是杨彪亲自安排的,利用调虎离山之计,将女儿带出来。因为杨彪知道,马超是不会轻易放女儿回来的,而且杨修也未必愿意为了一个不待见的妹妹去打草惊蛇。 “确实是丞相大人的吩咐!” “我不信,你快放我下来!”杨婉开始大吵大闹的,“救命啊!” 此时,高飞、祝公道在长安城中转悠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赶到皇宫边缘。谁知道刚到这里,便看见一伙人抬着一个步撵从皇宫侧门出来,一行人步伐矫健,身姿轻盈,抬着步撵像是抬空气一样,奔驰如风,走的甚是迅速。 忽然看到步撵中有一个女人拨开窗帘大喊救命,引来了高飞、祝公道的注意。 “那不是丞相府的管家吗?”祝公道指着走在最前面的杨元说道。 759长安乱(2) 759长安『乱』(2) 高飞听到祝公道的话后,朝皇宫的侧门那里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丞相府的管家杨元,而且杨元身后的步撵上还抬着一个美女,那美女大喊大叫的,但是守在皇宫侧门的侍卫似乎像没有听到一样。 他仔细地看了看那女人一眼,见那女人和杨彪有几分神似,当即狐疑道:“这女人难道就是杨彪的女儿,秦国的太子妃?” 又联想起刚才曹『操』的部下和陈群、杨修等人秘密在一间民房内会见,立刻就想明白了,估计是杨彪怕所谓的‘斩马’行动殃及到自己的女儿,故而让人将女儿给接出来。 可是,对于杨婉为什么会大喊大叫的,不愿意离开皇宫高飞感到很费解。 “主人,你看,皇宫西侧有浓烟冒出!”祝公道指着西边的天空,急忙说道。 高飞看了看皇宫内的浓烟,又看了看杨元等人抬着的步撵,当即道:“打草惊蛇,声东击西,杨彪此计甚妙。跟我来,先抢下那美女!” “抢美女?”祝公道狐疑地问道。 高飞也不解释,当即说道:“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找个小巷伏击,出其不意,必然能将那名美女给夺下来。” 祝公道猜不透高飞心中所想,但是若论武艺,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别看断了一手,右手剑却比左手剑更加的厉害。听到要抢那坐在步撵当中的美女,当即说道:“主人,交给我吧,一个人就够了。” “两个人效果会更好点。” 商议已定,两个人见那帮人钻进了一个巷子,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杨元!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去!”杨婉在步撵上如坐针毡,无论他怎么喊,杨元等人就是不停下,反而速度又比之前快了起来。 “小姐,你别喊了,这的确时大人的意思,大人就是怕公子不去救你,这才让等前去的。” “糊涂!太子殿下要是知道我不见了,定然会以为是刺客所为,定然会满城搜捕,到时候肯定会先去丞相府,这样做,是惹祸上身,快放我下来,我去见太子,跟太子说明一切就好了……” “小姐,说不清楚的。不过小姐放心,太子殿下是找不到你的,大人已经做好了安排。” 杨元一边赶路,一边说着话,可是刚转过一个拐角,忽然看见空『荡』的巷子里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右手握着长剑,低着头,仗剑而立,他急忙让人停下,同时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兵刃,问道:“阁下何人?” “祝公道!” “没听过!这是丞相府的銮驾,请阁下移步!”杨元横剑在胸前,眼神中冒出了一丝寒光。 “留下步撵上乘坐之人,我便放你们走!”祝公道浑身剑气纵横,周围一丈之内卷起微风,吹起地上一阵扬尘。 “动手!”杨元当即大叫了一声,左手暗扣的飞刀立刻向祝公道『射』了过去,而他身后的二十多个人也一起『射』出了飞刀,交织成了密集的刀网。 “叮叮叮叮……” 祝公道长剑转动,格挡下了许多飞刀,周身反沙尘扬起,漫天飞舞,犹如风卷残云之势,向着杨元等人『逼』近。 飞沙走石,风声鹤唳,漫天沙尘卷起,使得杨元等人睁不开眼,忽然见到从黄沙当中几十道寒光『射』出,原先杨元等人『射』出去的飞刀竟而反弹了过来。 “噗噗噗……” 飞刀过处,众人肩膀上都出现了一道微红的口子,飞刀从他们的肩膀上掠过,擦伤了他们的身体。 杨元惊讶万分,没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高手,依靠剑气卷起沙尘,却用众人『射』出的飞刀对付众人,只伤身,不取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他肩膀上血『液』顺着手臂留下,脸上一阵狰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都是一脸的惊怖。 “识相的,赶快滚!”祝公道收剑入鞘,冷声说道。 杨元不忿,当即道:“丞相大人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违抗,给我上!” 部下当即带伤而上,提着兵刃便去攻击祝公道,而杨元则跳上步撵,对杨婉道:“小姐,此人乃刺客,请速随我走!丞相大人……” 不等杨元的话说完,高飞突然从空中飞出,一脚侧踢,便将杨元给踹下了步撵,抬着步撵的人急忙放下步撵,掏出兵刃前来攻击高飞,高飞抽出长剑,以剑尖刺伤其手,然后长臂一伸,直接抱着杨婉便腾空而起,跃上了墙头,一个起落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而这时,祝公道快剑『逼』迫众人,剑影纵横,利用剑气卷起地上一阵沙尘,遮掩住他的身体,纵身离开。 等杨元从地上爬起来,高飞、祝公道、杨婉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追啊!”杨元捂着伤口,看到众人不知所措,便怒道。 “是是……” ……………… 高飞抱着杨婉的小蛮腰,将其带到了一处废弃的民房内。这杨婉倒是很镇静,一点都没有慌张,被高飞带出来之后,一路上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杨小姐,你没事吧?”高飞轻揽着杨婉的腰部,一经落地,便急忙问道。 “我没事,不过你有事。我是当朝太子妃,你却将我抱了那么远,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太子殿下肯定要斩掉你的头。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抱着我这么长时间,也该松开了吧?”杨婉十分平静地道。 高飞急忙松开了杨婉,笑道:“抱歉,是杨小姐太过美丽,我一时间看的入神了,忘却了自己还在搂着杨小姐。不消这件事,太子殿下也要拿我人头的,不过有了这件事,太子殿下未必肯要我的人头。” 杨婉注意到高飞的手面没有一丝皱纹,眼神炯炯有神,虽然是一副老者打扮,声音也是老人的声音,但是却是装扮的,并非是真的老者,因为,老人的手面不会有如此光滑亮泽的肌肤。 “阁下伪装成这样,到底意欲何为?”杨婉问道。 高飞怔了一下,心想这是第二次被人当面拆穿了,而且前后不到一个时辰,拆穿他的人,竟然还是父女。他用本来的声音说道:“呵呵,杨小姐果然慧眼独具。在下唐亮,想见一见太子殿下,不知道杨小姐可否安排一下?” “我自身都难保了,怎么替你安排?你挟持着我,完全可以不用我安排。” “杨小姐误会了,在下并不是要挟持杨小姐,而是想通过杨小姐见到太子殿下。” “行刺吗?是谁派你来的?” “不,相反,我是要去救太子殿下。” “此话怎讲?”杨婉眉头上挑,狐疑地问道。 高飞道:“此事事关重大,而且十分的紧迫,我必须尽快见到太子殿下,当面和太子殿下说明,只有如此,或许才能挽回一线生机。否则,整个长安,将陷入大『乱』当中,太子殿下,连同这里的皇帝陛下,以及整个马氏,都会遭受到灭顶之灾!” 杨婉见高飞说的煞有其事的,而且杨元的反常,也让他感到了一丝意外,平时再怎么急,杨元也不会杀害宫中守卫的,今天明显是为了灭口。而且守卫皇宫的近卫,明明见到了她,却装作没看见一样,这些人都是谁的部下,站在她对面的又是谁,都让她难以想象。 “呼!” 祝公道一个身影落下,脚尖沾地,带起一阵微风,并未发出太多声响,轻身功夫简直比擅长飞檐走壁的卞喜还要厉害百倍。 “主人,丞相府的人都已经引开了,这会儿可以回皇宫了。”祝公道看了杨婉一眼,右手抬起,微微颔首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对杨婉道:“杨小姐贵为太子妃,长安坊间说太子殿下一有了太子妃,就沉『迷』于酒『色』当中了。今日一见,杨小姐果然是一名倾国倾城的美女。不过,自古红颜多祸水,太子妃如此今日不带我去见太子殿下,只怕这祸水你是做定了,而且秦国也即将瓦解。” 杨婉觉得高飞说的事情挺严重的,考虑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带你入宫。” “多谢!” ……………… 马超和王双带着人来到了未央宫,未央宫周围戒备森严,兵勇也都十分的精良。自从上次马腾意外遇刺之后,宫中的守卫就全部更换掉成了马超的心腹。 王双作为卫将军,统领着皇宫内三千近卫军,分别布置在未央宫和醉香阁。 未央宫中,马腾正在用膳,见马超、王双从外面赶来,便问道:“什么事情?” “父皇,刚才孩儿在醉香阁遇到了刺客,不知道未央宫可有遇到?”马超问道。 “没有。”马腾左臂带伤,缠着绷带,至今未愈,还渗着一些血丝。 “陛下,西宫突然失火,浓烟四起!”一个太监急忙进来禀告道。 “知道了。”马腾很淡然地回答道,“救火就是了,春季伊始,气候多变,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父皇,这必然是有人在中间作祟,怎么可能会无名起火?”马超道。 马腾笑道:“朕恨只恨,当时那些刺客为什么没有刺死朕!” “父皇何出此言?”马超听了以后,问道。 760长安乱(3) 760长安『乱』(3) “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一点还有昔日的征战沙场的风采?裹着一条被子,在皇宫中游走,也不怕被宫女和太监们笑话!”马腾怒责道。 “谁敢笑话,我杀了谁!”马超道。 “你……”马腾听后,生起气来,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当即喊道,“滚!滚回你的醉香阁,继续和你的太子妃继续待在一起,我死了一了百了,你正好当皇帝!” 马超自从马腾遇刺后,只来看过他一次,之后都沉『迷』于温柔乡里无法自拔,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又第一次经历人事,自然会对女『色』相对贪婪点。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马腾会这样生气,于是问道:“父皇,你这是怎么了?” “孟起,你身为太子,并且负责监国,集全国政要于一身,却终日沉『迷』于酒『色』当中,你教朕以后怎么把这帝位传给你?”马腾怒道。 马超道:“有陈长文在,他会替我处理一切,现在秦国不打仗了,我还不能歇歇吗?” “陈群固然很会处理政事,可是他毕竟是个外人,你凡事都交给他处理,你这个当太子的跑去温柔乡里,你就不觉得有愧吗?杨氏一门和陈氏门对门,你就不怕他们互相勾结起来对付你吗?”马腾虽然不了为帝,但是正所谓放人之心不可无,他也知道陈氏和杨氏素有往来,所以对陈群掌管全国政要不是很乐意。 “我待长文不薄,长文必不负我。”马超道。 “孟起,你还年轻,这朝中大事,不能全交给一个人管。杨彪的丞相是个虚职,陈群的司空才握有实权,万一有人在他耳边吹风,他脑子一热,那你怎么办?”马腾虽然也不是权谋高手,但是官场的事情见的多,一想起当年自己控制了董卓的大权,就后怕,害怕别人也会那样对待自己。起初他没有这种思想,是从遇刺之后,疑心才逐渐加重的。 马超坚持己见地道:“长文断然不会如此,从结识长文一来,他就一直为我出谋划策,怎么会想到要谋害我呢?不会……不会……” “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被人掳走了……”一个太监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一看到马腾也在,急忙道,“老奴参见陛下!” “你刚才说什么?”不等那太监跪在地上,马超便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太监的衣领,喝问道。 “太子妃……被刺客掳走了……” “混蛋!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马超怒道。 “老奴不知,老奴经过醉香阁时,守卫和太监们都已经被人杀死了,老奴这才急忙跑来通知太子殿下……” “王双,保护陛下!来一百人,跟我走!”马超当即快步出了大殿,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的不见了。 马腾看到马超对杨婉如此上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也站了起来,对王双道:“调集所有近卫,随朕出征!” “出……出征?”王双诧异地问道。 “不到半月,皇宫之内,竟然频出刺客,上一次刺伤了朕,这一次掳走了太子妃,刺客对皇宫地形如此熟悉,能在重重包围下来去自如,肯定不简单,调集宫中所有御林军,随朕出征。朕不亲自出马,这帮贼人真的把朕当傻瓜了!” 马腾话音一落,当即解去了身上的龙袍,大喝道:“拿朕的盔甲来!” 王双听后,体内顿时感到一股热血在沸腾,他是个粗人,就知道打仗,这平常不打仗了,手里很痒痒的,当即问道:“臣遵旨!” 随后,王双调集自己亲自统领的三千近卫,又向外围发号施令给守卫皇宫的一万御林军,让他们全部道未央宫集结。 马腾则身披金甲,头戴金盔,让人牵来一匹大宛的千里马,骑上之后,在众位文武的簇拥下显得威风凛凛,静静地等候在未央宫的门口。 ……………… 马超带着一百近卫火速奔驰到了醉香阁,看到一地的死尸,他急忙冲进了醉香阁,看到屋内并没有一丝争斗的痕迹,皱着眉头,暗想到底是谁会掳走他的爱妃。 他当即穿上一身劲装,让近卫去拿他的武器,牵他的马,自己正踌躇间,却忽然看到地上有零星花瓣散落,那花瓣他认得,是醉香阁浴池中未浸泡的,当即跟着花瓣一路尾随而去。 “都跟我来!”马超对身后的近卫叫道。 一百名近卫紧紧地跟着马超,马超跟着花瓣,一路向宫外走去。 不过,有的花瓣被风吹散了,倒是让马超没少走弯路,最后索『性』让人全部上马,分头找,他带着一百名近卫,在宫门口接过自己的地火玄卢枪,配上宝剑,跳上马背,便朝宫门口走去。 他沿着花瓣追了半路,突然失踪,到得一个岔路口,看见左边是朝正门去的,右边是朝侧门去的,他寻思了一下,当即策马向侧门奔跑而去。好不容易来到了皇宫侧门的门口,马超便唤过来宫门令,问道:“可曾看见太子妃从此经过?” 宫门令以及守卫皇宫的这些外围士兵,都是杨修在陈群的帮助下经过三个月安『插』进去的,所以都听命于杨修,听到马超的问话后,宫门令当即指着背道而驰的方向,说道:“太子妃坐着步撵,在一群近卫的保护下向南去了,末将见是太子妃,不敢询问……” “不敢询问?却致使我痛失爱妃,连刺客假扮的近卫都不知道,我留你何用!” 话音一落,马超长剑出鞘,“唰”的一声响,宫门令的人头便落在了地上。其余人都尽皆跪在地上,纷纷求饶。 “都是一帮饭桶,回来再收拾你们!” 马超带着百名精骑刚出宫,便看见一个黑影在宫门口晃动了一下,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急忙朝着那个黑影的方向追去,钻进了一个小巷子,看到巷子里面里有一个步撵,地面上有血迹,也有打斗过的痕迹,他当即喊道:“爱妃!爱妃……” “太子殿下!”墙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头戴斗笠,左手被一块黑布包裹着,右手握着一把长剑,一身劲装,站立在那里。 “刺客!还我爱妃来!”马超一侧脸,当即问道。 “嗯,在下祝公道,正是为了太子妃而来。如果太子殿下想见到太子妃的话,就独自一人前来,如果我发现有人跟随,那么太子妃的『性』命恐怕就……” “好!”马超毫不犹豫,当即从马背上跃起,地火玄卢枪陡然出手,直接刺向了祝公道。 祝公道早有所防范,双脚蹬地,身子飘零而起,向后渐渐落下,落在了一片空地上,落地时,脚步轻盈,脚尖只轻点了一下地面,身子再度弹起,继续向后飘落,竟而上了另外一侧的墙头,整个动作显得飘逸自然,犹如蜻蜓点水。 马超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种轻身功夫,非一般人所能拥有,就是他也无法做到如此完美,小院不大,但是两边墙头却隔着三丈远,身体的敏捷度早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但是,他并不因为这而害怕,反而握紧手中长枪,横在胸前,问道:“阁下好武功!整个长安城内,也绝无仅有,你到底是谁?”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下祝公道,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而来,如果太子殿下还关心太子妃的安危的话,就请跟我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 祝公道当即从怀中取出了一件头饰,扔给了马超。 马超接到后,看了一眼,登时惊道:“果然是爱妃的……你快点把我的爱妃交出来,否则我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太子殿下,以我的身手,除非是陷在千军万马之中,否则你绝无抓到我的可能!”祝公道自信地笑道,“你跟我走,我保证不会伤害你,而且还有一件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 “好,我跟你走。”马超爱妻心切,当即应承了下来,而且他也看出来了以祝公道的身手,如果刚才要取他的『性』命的话,早就在他出现在墙头上的时候就可以刺他一剑,加上面对他的攻击,祝公道采取的是避让,足以证明对自己没有恶意。 “太子殿下……”跟随马超来的一百名精骑听到马超的话后,登时叫嚷了起来。 “你们留在这里等我,我不会有事情的,要想将我击杀,也没那么容易!”马超直接打断了手下的话,说道。 祝公道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殿下果然艺高人胆大,请跟我来吧!” 话音一落,祝公道转身便纵跃开了身子,马超也尾随其后,只是身法却没有那么轻盈,所过之处,踩烂了不少墙头上的泥砖。 大约跟着祝公道这样跳跃了几个弯子,便看到祝公道直接跳进了一间废弃的民房内,他也跟了过去,先是扫视了一下院内的环境,见没有人埋伏,这才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马超刚一落地,杨婉便从民房内跑了出来,一把扑向了马超,叫道:“太子殿下……” “爱妃……”马超也是一喜,直接抱住了杨婉,转身便想走。 可是,刚一转身,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登时吃了一惊,长枪横在胸前,身子护住杨婉,大声叫道:“是你?” 761长安乱(4) 761长安『乱』(4) “是我!”高飞头戴着白发的假发套,但是脸上却撕去了假的胡须和皱纹,『露』出了一张饱满沧桑的脸庞,面颊上那一道轻微的箭伤使得他看上去更加的坚毅。 此时,祝公道也现身了,轻飘飘的落在了高飞的身边,戴着斗笠的他,一双炙热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马超,密切地关注着马超的一举一动。 马超护住杨婉,朝后连退了几步,高飞的到来让他大吃了一惊,华夏国的皇帝竟然跑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传了出去,多丢他的脸啊。 “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真的想杀你的话,在你落地的时候我就出手了。”高飞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马超对视,不可否认,马超的确很帅气,白面无须,一身健硕的肌肉,不禁发觉,马超的眼神和赵云有几分神似。 “你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华夏国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马超这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如果我的军队真的兵临城下了,那么我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高飞道。 “那你来到长安……是为了……我的爱妃?”马超的想象力还是差了点,他见杨婉落入到了高飞的手中,便以为杨婉死高飞掳走的,所以醋意大发,不禁骂道,“你个禽兽,有我在,休息带走我的爱妃。” 高飞笑了笑,觉得马超真的很单纯,正因为如此,马超才很容易对付。所以,他才不喜欢马超被推翻,如果换成了曹『操』上台,那就会成为他的劲敌。他一直担心的就是曹『操』复国的事情,从曹『操』转投马超开始,他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了,这次长安之行,也正式确定了他的担忧。只不过,他没想道的是,曹『操』的动作会那么快。 “你笑什么?”马超见高飞只笑,却不说话,便问道。 “笑也有罪吗?马孟起,可怜你在战场上意气风发,虽然当了这个太子,却终究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超一点一点的向后挪,对高飞和祝公道也是虎视眈眈的,目光不停的在院中扫视,寻找有利于他的突破口。 他不知道高飞身手如何,但是却对祝公道的身手很忌惮,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在这种场合下,近身交战,只怕一个祝公道就够他受的了。所以,他必须要计算好一切,将杨婉安全的带出去。 “很简单,是你养虎为患。” “我养虎为患?”马超细细地想了想,一个人的身影渐渐地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帘,“你是说……曹『操』?” 高飞点了点头。 “哈哈哈……你多虑了。我对曹『操』早就有所防范了,我已经将他和他的旧部都分派到各地去当县令了,又派人密切的监视他们,他们若有异动,必然会有人来向我禀告的。曹『操』?一个丧家之犬,怎么可能会对我造成威胁?”马超自负地说道。 “呵呵,那么,我问你,你是派谁去监视他们的?自你派出这些人后,他们有向你汇报过吗?”高飞冷笑一声。 马超皱起了眉头,扭头看了杨婉一眼,转瞬即逝,便将目光移到了他处,心中想道:“难道是杨修?不可能的,杨修是爱妃的哥哥,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呢。可是……几个月来,为什么从来没向我禀告过曹『操』他们等人的情况?” 高飞见马超若有所思,进一步说道:“马孟起,我再……” “够了!我知道,是你害怕曹『操』帮助我对付你,所以你就故意借此来激我,想借刀杀人,让我亲手除去你的这个劲敌,我才没有那么笨呢。我不仅不杀他,还要把他调回来,当我的大将军,利用他来对付你!” “哈哈哈!马孟起啊马孟起,你可真是悲哀啊,你十岁成名,手刃董卓,之后便勇冠三军,纵横羌中,年仅十四便率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和我争夺中原,可惜你的辉煌也将止步于今天。你可知道曹『操』现在在什么地方吗?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充满了危机吗?”高飞进一步游说道。 “那你说,曹『操』在何处?” “在这!就在长安,距离此地不足十里的一间民房内,而且他的旧部也全在,以及长安城中文武官员,还有你委以重任,最值得信赖的人……” “不可能,曹『操』被我任命为玉门关的守将,无诏不得进京。何况从玉门关到长安,一路上要经过沙漠,最少也要半个月,他若是敢来,那为什么凉州沿途的官吏不向我禀告?” “那你就要去问问那些太守大人了,不过,如果他们甘愿和曹『操』联合起来,又或者是有人故意隐瞒不报,你又怎么知道?我听说你自打成婚之后,就一直沉『迷』于酒『色』,将国中所有大事都委托给司空陈群处理。你父马腾又不乐为帝,命你监国,自己却不怎么管理,这样的朝廷,怎么可能不会给人以空隙呢?或许,你的爱妃就是有人有所图谋的工具,利用她的美貌来『迷』『惑』你,致使你……” “你闭嘴!不许你说爱妃的坏话,爱妃是真心爱我的,我也是真心爱爱妃的,我们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秘密!”马超懒得听到高飞诋毁杨婉,便怒吼道。 杨婉比马超聪明的多,她一直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高飞的每一句,加上今日杨元强行将自己带走,并且擅『自杀』害守卫在醉香阁前面的人,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她拉了一下马超的衣袖,说道:“太子殿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爱妃,你没错,你没有错,你别听这个人胡说,他是我的死对头,是想借刀杀人。他们将你掳走,就是为了要挟我……”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爱我,对我百般呵护,可是有些事情,我想让你清楚。今天把我从皇宫中带出来的,不是他们,是杨元!” “杨元?爱妃……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有一次我去丞相府,见到我哥和一个羌人来往……我哥以前是最不喜欢羌人的……” “杨修?他居然……” “太子殿下,不管我哥做了什么事情,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跟我父亲没有关系,跟我杨家的其他人也都没有关系,太子殿下,我请你……” “爱妃,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为难你的家人,如果真是杨修在背后捣鬼,那我绝对饶不了他!” 高飞听到马超和杨婉的对话后,不禁笑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果然有几分道理,不过,你们知道这件事太晚了。凭我的预感,长安城内已经充塞了反秦的人,今日突然聚集在一起,定然是有所图谋,如果不迅速做出反应的话,那么整个长安就将陷入水深火热当中。马孟起,你还是好好的将此事调查清楚才行,否则的话,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胡说……” “你再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如果不快点做出反应的话,那你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高飞说完,主动的抱拳道,“马孟起,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这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你的了,我告辞了。” 马超见高飞和祝公道要走,他也不拦,不是不拦,是拦不住。 高飞和祝公道纵身跳起,一个鹞子翻身,便消失了。 马超转过身子,将杨婉揽入怀中,关切地问道:“爱妃,你还好吗?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杨婉摇了摇头,问道:“太子殿下,刚才那人是谁?” “他就是高飞,我的敌人。”马超愤恨地说道,“如果不是有那个姓祝的在,我肯定能将高飞杀死。” “他就是华夏国的皇帝高飞?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居然会出现在长安,难道他就不怕死吗?太子殿下,妾身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有个什么道理?狗屁的道理,他就是想借刀杀人。曹『操』怎么可能会在长安呢?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马超还是坚持己见。 “太子殿下,你相信我说的吗?” “信。” “那你就应该相信高飞说的,因为,我信了。” “你……那是敌人!你怎么能相信他说的话呢?” “此时此刻,他是友非敌,否则的话,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将我们击杀在此,然后扬长而去。太子殿下,我能得到殿下的垂青,已经是很知足了,只是殿下身为储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殿下应该勤政爱民,司空陈群,权位过重,只怕……” 杨婉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人生噪杂,院门也登时被人打开了,马超之前带来的百名精骑堵塞了院门,屯长翻身下马,径直走了进来,跪地道:“末将护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你们无罪!即刻传令城中所有兵将,全城搜捕一个叫祝公道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传令所有城门守将,紧闭城门,没我命令,不得私自放出任何人,违令者,部下杀之即可顶替其位!”马超当即道。 “诺!” 762长安乱(5) 762长安『乱』(5) 马超不敢说抓高飞,怕引起轰动,一个敌对国的皇帝出现在自己的都城之内,这只能说是他太过无能。所以,他只说抓祝公道。 吩咐完毕后,马超当即转身对杨婉道:“爱妃,此地不安全,皇宫内也已经不再安全了,这些人都是我的精心挑选的,每个人都以一当十,我让他们保护你,送你到凉王府,和伯瞻待在一起,他那里要比皇宫要安全,任谁也想不到,太子妃会在凉王府吧?” 杨婉点了点头,知道马超接下来有大事要做,她身为女人,能帮助他的很少,唯有站在他的背后,默默的支持着。至于高飞说的大事,她也是有些疑虑,怕真的是借刀杀人之计。 她抱了马超一下,贴在马超的耳边说道:“凡事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殿下正好趁着搜捕刺客为由,可在全城内勘察,派兵把守城中各个要道,搜查每间民房,万一真的如同高……他说的那样,那殿下也是处在主动位置,可以防范于未然。” 马超听后,点了点头,说道:“爱妃放心,我让他们全城搜捕祝公道,就是为了此事,如果长安城内真的混进来了不少人,那么我就应该抢在他们前面有所行动。” 话音一落,马超扭脸对自己部下道:“送太子妃去凉王府,让伯瞻也整装披挂,将赵王、晋王全部接到凉王府,然后让他派人去皇宫,将公主也接到他那里去,调集一千人藏于凉王府,重兵把守,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即可从南门出城!” “诺!” 马超再次抱了杨婉一下,有些依依不舍,但是为了自己的以后,他不得不离开,绰枪上马,和杨婉告别,单骑向着兵营奔驰而去。 ……………… 丞相府。 杨彪焦急地等待在府中,他现在虽然身体还虚弱,可是气『色』已经比上午好了许多。若非高飞激怒了他,让他吐出那一口黑血,只怕他到现在还在**躺着呢。 不多时,杨元带伤从外面赶来,一脸的沮丧,见到杨彪时,便立刻跪在了地上,伏地哭泣地说道:“大人,属下无能,小姐……小姐中途被人掳走了……” “你说什么?被何人掳走的?你是怎么办事的!”杨彪一阵惊诧。 “是……那两个人,晌午来过丞相府……” “是他们?”杨彪当下惊异地说道。 杨元被祝公道引开之后,当时就是一阵好找,可惜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又不敢直接回来,在外面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敢回来。不过,他却错过了许多时间。 杨彪当即怒道:“你居然敢抢我的女儿,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杨元,备轿,送我去向阳巷!” 杨元见杨彪非但没有责怪他,还让他备轿,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诺”了一声便出去吩咐了。 丞相府的奴仆备好了一顶轿子,杨彪坐上去后,当即在杨元等几十个练家子的保护下出了丞相府,径直朝向阳巷而去。 一行人刚走出朱雀大街,杨彪急不可耐地掀开了窗帘,对杨元喊道:“快点,再快点。” “是,大人。”杨元便催促轿夫抬着轿子再走快点。 忽然,马超单骑从对面玄武大街继续奔驰而过,很快又消失在了街道上,被杨彪看到之后,杨彪心中一怔,暗暗地想道:“马超是朝兵营的方向去了……糟糕了,万一高飞将整件事情告诉给了马超,那计划就要败『露』了,我杨氏一门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就在这时,一名骑将带着一伙步卒从玄武大街涌现了出来,快速地向城南移动,随后又见到十几个类似的情况,似乎在调兵遣将。 杨彪心中一惊,急忙喊道:“快点去向阳巷,天要塌下来了!” ……………… 位于白虎大街和青龙大街中间的向阳巷中,一个并不起眼的民房附近,在这几天突然多了许多前来摆摊的菜农,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普通百姓无疑,乍看之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只是若仔细一想,你会发现,在这种偏僻的巷子里摆摊卖菜,谁会来买? 那些菜农零零星星地分布在不同的位置,他们不叫卖,也不喊,就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总是四处张望,像是防范什么似得。 在民房的院落内,堆放着成院子的柴禾,一些樵夫模样打扮的人都懒散地靠在柴禾堆上,但是目光却很犀利,警惕『性』极为的高。 民房不大,也就三间房子,房门是紧闭的,里面传来了一些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激烈的争吵,但是却故意压低了声音。 透过房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挤满了一屋子的人,一个身穿墨『色』长袍,身材修长,极为儒雅的汉子站在人群的最中央,那个人,正是司空陈群。 陈群面『色』铁青,站在那里,犀利的目光扫视过屋内众人的脸庞,低声吼道:“不行就是不行!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我做不出来!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斩草要除根,如果留下马氏一族的『性』命,那我们所谓的‘斩马’行动又该如何进行?司空大人,马超虽然对你有知遇之恩,不过好像用你一族人的『性』命曾经威胁过你吧?”说话之人正是曹『操』麾下谋士徐庶,他腰中悬着一口长剑,双臂环抱在胸前,目光中对陈群充满了鄙夷。 “此事违背了我的初衷,‘斩马’只需推翻马氏的统治即可,无需要做到斩草除根,马氏一族待我不薄,我绝对不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陈群坚持己见,决不妥协。 大厅内气氛异常的紧张,曹『操』的旧部都站在曹『操』的身后,羌人的首领站在一起,陈群和杨修站在一起,另外还有侯选、杨秋、程银等人,还有朝中其他的文官,一个小小的房间内,挤满了几十个人,使得这间屋子里热闹非常。 曹『操』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一直在打量着众人,迸发出一丝异样的光芒,抬起手捋了捋胡须,便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如果司空大人不同意的话,那么这次‘斩马’行动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我们各自散去,依旧向往常一样接受马氏的统治。不过,我想你们也知道,马超好大喜功,残忍好杀,稍微触怒了他,可能就会有杀身之祸。我等秘密商议数月有余,暗中联络,牵扯的人太多太多,如果就这样无疾而终,只怕人心将散。另外,如果‘斩马’不能真正的斩马,以马超的武勇,他的个『性』,他不死,会放过我们吗?” 话音一落,曹『操』给站在陈群身后的杨修使了一个眼『色』。 杨修轻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斩草要除根,否则就会死灰复燃。长安城中,经过三个月的精心布置,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此事已经不再是听一家人的时候,‘斩马’,是大家共同所愿。马超若不死,那么在武都的张绣、汉中的索绪肯定会发兵讨伐,要知道,屯驻在汉中、武都两地的兵马,可都是马超的旧部,他们不会跟我们同流合污。如果马氏一族尽灭,他们失去了主心骨,也许就会妥协。另外,我们只控制了长安城中半数的兵马,如果不依靠突然袭击,先发制人的话,只怕很难抵御马超……” “砰!” 不等杨修把话说完,门便被推开了,一个太监跑了进来,急忙禀告道:“不好了,马腾正在调集皇宫内所有御林军,将御林军全部集结在了未央宫的宫门前……”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太监的话还没落下,又一个人跑了进来,当即说道:“马超去兵营调集兵马了,说是全城搜捕一个叫祝公道的人……”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阵惊慌,当即有人叫嚷道:“一定有人走漏了风声,现在就行动,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对,现在就开始斩马,将马氏一族满门抄斩!” “我这就去调兵遣将,先下手为强。”侯选参与这件事也是为了谋得一个好的出路,但是说实在的,他确实很害怕马超,之前因为保护丁次不利,致使丁次惨死,除了索绪之外,他和程银、杨秋都受到了责罚,这让他们很不爽。 正当侯选等人不如意的时候,杨修主动找上门来,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便成功的说服了他,他把程银,杨秋也拉了进来,这样一来,屯驻在长安城中的六支军马,三支就形成了一股厉害,可以和马超形成对抗,加上陈群、杨彪、杨修、曹『操』、羌人的参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无形中壮大了反叛军的声势。 “等等!”曹『操』当即叫道,“事情还按照原计划进行,但是时间提前,现在就行动,以斩草除根为目的,‘斩马’行动,正式开始!” “长文、德祖,马超去兵营了……”杨彪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当即大声喊道,“赶快行动,否则我们所有人将遭受灭顶之灾!” 763长安乱(6) 763长安『乱』(6) 众人听到杨彪的话,登时更加紧张起来,候选当即叫道:“不行,我得立刻回去调兵,杨秋、程银,我们走。” 杨秋、程银当即双双抱拳,朝众人说道:“告辞!” 话音一落,候选、杨秋、程银便走出了小院,以最快的速度向兵营方向奔驰而去。 曹『操』当机立断,说道:“事不宜迟,如今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了,所有人开始行动,各位,请按照计划行事吧!” “可是……”陈群急忙说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杨修便拉住了陈群的衣角,说道:“长文,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时候了,这件事,已经不再是你一个人能够左右的了。” 陈群叹了一口气,见众人都出去了,便皱起了眉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杨修走到杨彪的面前,说道:“父亲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 “高飞……高飞把你妹妹掳走了……”杨彪道。 众人走路刚走到一半,便听见杨彪的话,登时都是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齐声问道:“你刚才说谁?” “高飞……高飞来到了长安!” 曹『操』尤为惊诧,快步走到了杨彪的面前,问道:“丞相大人,你说的可是实情?” “字字属实,而且,高飞似乎知道我们在密谋的反秦的事情,我猜测是他向马超告密了,所以马超才回去兵营调兵!” “父亲大人,你怎么会知道高飞来到长安的?”杨修追问道。 “德祖,你也见过,就是那个叫唐亮的……” “啊?”陈群也是一阵惊讶,“怎么是他?” 杨修问道:“长文兄,你也见过?” “今天晌午,他还去了司空府拜会的,只怪我眼拙,没有认出来。” “诸位且莫要惊慌,想那高飞也是混入长安的,必然不会带来许多兵马,否则的话,边境为何不报?既然高飞在长安城中,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现在兵分两路,诸位大人按照计划行事,我派人去寻找高飞,将他就地斩杀,以绝后患。”曹『操』朗声说道。 “此计甚妙!”众人都纷纷点首。 曹『操』问道:“丞相大人,请问高飞今日是如何装扮?” 于是,杨彪便将高飞是如何打扮的样子说了出来。随后,陈群想起高飞曾经告知他住地,便也和盘托出。 有了这些信息,曹『操』笑着一转身,当即叫道:“仲康,元让、妙才,你们三个人带领三百人去捉拿高飞,不论老幼,一律将其格杀,取高飞首级者,重赏之!” 许褚、夏侯惇、夏侯渊当即点了点头,齐声抱拳道:“诺!” 计议已定,大家全部散开,各自开展“斩马”行动。 曹『操』又让徐庶给城外发放信号,让秘密驻扎在长安西门外的曹仁、曹休、荀彧、程昱、满宠等人带领羌兵开始行动,配合城中的人作战。 陈群虽然不愿意做的太过分,但是毕竟自己参与进来了,已经到了整个节骨眼上,他也只好利用手中的职权,亲赴西门,准备勒令守将打开西门。杨修随行,让杨元护送其父杨彪回府。 曹『操』则带着曹真和那良等羌族首领开始去各处召集秘密潜入长安城内的部众,一场“斩马”行动,就此拉开了序幕。 高飞和祝公道离开马超后,便迅速地回到了刘宇的住处,此时司马懿、祝公平、刘宇等人已经等候在那里很久了。 一进门,不等高飞开口,祝公平便率先说道:“唐公,长安城中不宜久留,应该速速离去,刚才我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不少可疑之人。我已经让人去召集所有在长安城中的徒众了,他们将汇聚在东门,随时保护唐公出城。” 在刘宇的再三追问之下,祝公平告诉了刘宇高飞的真实身份,刘宇听后,当即决定跟随祝公平一起追随高飞,毕竟这个时候保护高飞出城,远比在长安城中做一个小吏要好的多。何况他也能借用守将的权力打开城门,放高飞等人归去。 刘宇都是任侠之人,当即向高飞禀告道:“刚才我接到命令,太子殿下亲自下令封锁城门,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走的话,就没机会走了。我今天当班,可以让部下打开城门放其归去,唐公,请速速动身!” 高飞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和祝公道见到了兵马调动的痕迹,加上他也不敢保证马超百分百相信他说的话。一方面,他不希望曹『操』颠覆了马氏政权,一方面,他又希望曹『操』和马超斗个两败俱伤,最好全部完蛋,他也省心。 他点了点头,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就动身离开,迟则生变。” 于是,众人收拾一切,装在马车上,刘宇又亲自穿上守将的官服,将母亲、妻子都接上车,举家跟随着迁徙。 这边准备妥当之后,还没有开始行走,祝公道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纵身跳上墙头,看见从西边的各条巷子里冲过来了几百人,领头的正是许褚、夏侯惇、夏侯渊,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他急忙对高飞吼道:“主人,敌人出现了,领头的是个独眼龙!” 高飞心中一惊,他还没有去找曹『操』麻烦,曹『操』倒是先来找他们的麻烦了,而且行动居然如此迅速。他急忙对人说道:“快走!” 祝公平对手下十名武功不错的家奴道:“你们留下,阻击敌人!” 家奴们没有半点犹豫,纷纷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堵住了正门。 “公道大哥,我们走!”祝公平跳上一辆马车,赶着马车便对祝公道喊道。 祝公道跳下墙头,回头看了一眼祝公平的那十名家奴,说道:“保重!” 十名家奴头也不回,齐声吼道:“请速速离去!” 刘宇驾着马车,冲在最前面,对后面的喊道:“跟我来,从后门走。” 高飞将司马懿抱上马车,他自己也亲自驾着一辆车,和祝公道、祝公平一起跟着刘宇从后门跑了。 “砰!” 一声巨响,院门被一脚踹开,许褚拎着他的古月宝刀,寒意『逼』人,光滑的刀面映照在太阳下面,折『射』出道道精光,他虎躯一震,一个人出现在院门口,看到院内十名剑客一脚摆开了阵势,扫视了一眼,并未看见高飞等人,而且后门还在开着,便要从院子里穿过去。 夏侯惇、夏侯渊在许褚的身后,带着的人也都在后面,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阵势,夏侯惇的一只眼睛里迸发出来了光彩,大声喝道:“杀进去!” 许褚快步冲了进去,身先士卒。 十名剑客也都是用剑高手,见敌人众多,当下移形换位,各站一个方位,组成了一个剑阵。他们见许褚、夏侯惇、夏侯渊等人都冲了进来,便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迎敌。 剑影重重,剑气纵横,十把长剑攻守兼备,配合的相当默契,形成了一堵,罩住了许褚、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前进的道路。 许褚、夏侯惇、夏侯渊都是大将级别,每个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但是他们从未见到过如此剑阵,三个人,三种兵器,三路齐攻,损失了十余名部下,却始终无法突破这十名剑客所布下的剑阵,一时间阻滞在了这里。 许褚被剑气划破了衣角,气愤不已。院子就那么大,可是前来攻击的人却很多,空间相对就减少了,反而对布下剑阵的人更加有利。 他忍俊不住,撸起了袖子,脱去了碍事的上衣,『露』出一身坚硬如石的肌肉,大声叫道:“『奶』『奶』个熊!两位夏侯将军,你们率军从侧面追,给我留二十个人,我来对付他们!” 夏侯惇将手中大刀横在胸前,看了许褚一眼,问道:“你行不行啊?他们这十个人,可不是一般角『色』。” “你们走!我不信杀不死他们!”许褚确实是一个好勇斗狠的武将,而且还喜欢钻牛角尖。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兄长,仲康武力过人,不会有事,我们还是追高飞要紧,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 “哇啊……”不等夏侯渊的话音说完,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竟然是马超的部下杀到了。 “怎么回事?”夏侯惇扭头问道。 “是秦军……” 原来,马超去了兵营,已经调集了城中所有兵马,将六支兵马分别调往城中六个不同的地方,以堵城门的方式分别掌控两道城门,候选、杨秋、程银虽然赶回去了,可惜没来得及,正好遇到了全身披挂的马超,马超当即把他们三个人带在了身边,去皇宫了。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对马超终究畏惧,而且马超身边都是他的心腹,他们不敢妄动,只说去喝酒了,兵马没有调到,反而又深陷在马超等人之中,失去了作用。 恰巧这一支秦军途经此地,看见一伙人手持兵刃,当即就以刺客论处,直接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夏侯惇、夏侯渊出门一看,秦军步骑兵太多,充满了整个巷子,加上甲胄重重,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压了过来,三百士兵在秦军的『乱』箭和夹击之下,登时便死伤百余人。 “退!让秦军去对付高飞!”夏侯渊当机立断,大声喊道。 764长安乱(7) 764长安『乱』(7) 许褚听到要退,有些不忿,问道:“杀他娘的,反正都是要反的,杀谁不是杀?” “仲康不得鲁莽,高飞并不在计划之内,速度撤出去,留下一些人挡住他们,我们速回主公身边!”三个人中,只有夏侯渊最为冷静,作为昔日魏国首屈一指的指挥型大将,审时度势的能力一点都不含糊,“立刻散布出流言,说华夏国兵马已经兵临城下,欲盖弥彰!” 夏侯惇听后,觉得此法可行,看了一眼那十名剑客,确实不宜突破,而且许褚还正在他们酣斗,身陷其中,被剑网罩住,古月刀只有招架的份。他急忙喊道:“仲康速退!” 许褚心中不忿,却也无奈,他实在冲不破这剑阵,只觉得这十个人配合默契,攻守兼备,互相弥补了其中不足,反倒是将他『逼』得还不了手。 “『奶』『奶』个熊!便宜你们了!”许褚大叫一声,古月宝刀一阵『乱』砍,『逼』退剑阵后,便纵身跳了出去。 “走!”夏侯渊一声令下,夏侯惇、许褚当即带着百余人撤了出去,留下四五十人堵住要道,一路上大声喊着华夏军兵临城下的话语。 这些秦军中没有名将统领,却也极有规律,均以各部军司马为首,相互助攻,很快就将那五六十人消灭的干净。 血流成河,尸体遍地都是,秦军这场巷战胜利,却得到了华夏军兵临城下的消息,急忙派人上报,并且尽快增援各个城门。 当秦军进入民房后,十名剑客早已经退却,各自施展轻身功夫,朝长安城的东门跑去。 长安城如今已经『乱』作一团,军队随处可见,骑兵来回在城内奔驰,步卒纷纷穿街过巷,并且挨门挨户的进行搜查。 “斩马”行动正式开始后,隐藏在长安城中的反秦势力尽皆联合起来,群起而攻之,暴民随地可见,大家都朝着皇宫方向杀去。 马超带着候选、程银、杨秋以及部下亲随朝皇宫而去,刚到皇宫宫门,便看到马腾头戴金盔,身披金甲,在王双等御林军的护卫下显得甚是威风。 “父皇,你怎么出来了?”马超策马奔驰到了马腾的身边,也不参拜,只是象征『性』的拱拱手,问道。 马腾道:“朕收到消息,长安城中『乱』作一团,暴民遍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超道:“儿臣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他没有告诉马腾高飞在此间的消息,这件事实在太过重要了,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耻辱。 “报!”一骑快马飞快的奔驰了过来,朗声喊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陈群、杨修公然反叛,打开了西门,将叛军迎了进来。还有……曹『操』……曹『操』和他的旧部突然出现在了长安城内,另外还有一些文武大臣都率领着自己的私兵四处纵火为『乱』……” “居然被他言中了?陈长文、杨德祖安敢如此!”马超惊诧之余,悔恨莫及,恨自己没有相信高飞的话。可是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谁又能够相信一个敌对国的皇帝的话呢? “不怕,只要军队在我们手中,即刻调集所有兵马平叛,任何进行抵抗的人,全部予以镇压!”马腾魄力犹在,当即叫道。 马超问道:“除西门外,其余城门如何?” “其余城门都安然无恙,只有东门传来华夏军兵临城下的消息……” “此必谣言,不可轻信。”马超当即叫道,“父皇,你且在皇宫这里,我带一千骑兵去西门,我倒要看看,哪个人敢不听我号令!”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见机会来了,急忙禀告道:“陛下,殿下,我等愿意去调集本部兵马,去西门平叛。” 三个人都是马腾旧部,马腾自然对其信任有加。只是他不知道,三个人和马超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也参与了这件事。他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杨秋、程银,你们二人去北门调兵,赶往西门,候选,你去东门调兵,然后从东向西开始诛杀城中叛军,王双,你去接管南门!” 马超听到,问道:“父皇,那你呢?” “朕有这些御林军保护,何况以朕的身手,要想近身,却也万难。”马腾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的武功虽然不及其子马超那么勇猛,却也是西北一大高手。 马超道:“嗯,候选、杨秋、程银,你们速速去调兵,以本部兵马平叛,事成之后,皆封为万户侯!”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贪婪的神情,抱拳道:“诺!” “王双,你去接管南门,一万兵马全部归你指挥,另外,凉王府也未必安全,你赶紧派人将凉王等人全部带出长安,先让凉王等人护送其余人去汉中。”马超已经做了最坏打算,害怕伤及到凉王他们,才出此下策,因为,他要大开杀戒,血洗长安城,将那些反叛他的人全部予以诛杀! “诺!”王双单骑策马而出。 马超向着马腾拜道:“父皇,我去西门平叛,请父皇驻守皇宫,就算遇到攻击,只要紧守宫门,叛军也无法攻进来。” “恩,你去吧,自己小心点,将陈群、杨修活捉,朕要亲『自杀』了他们!”马腾道。 “儿臣遵旨!” 话音一落,马超策马带着一千骑兵向西门方向而去。 马腾见马超走了没多远,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寒意,当即对身后的御林军道:“都跟朕走!” 御林军紧紧跟随马腾而去,马腾一马当先,快速前向奔驰。他心中暗想道:“陈群、杨修二人公然反叛,陈寔、杨彪必然脱不了关系,朕要血洗朱雀大街,将陈氏、杨氏一门屠戮,以绝后患。” 他的这个皇帝做的很窝囊,登基的时候是被儿子挟持的,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是他的儿子想当皇帝,他就要硬撑着,知子莫若父。他愿意替儿子马超背负一切罪名,以后传位给马超的时候,也好廓清一切障碍。本来他以为重用陈氏、杨氏就能使得他们辅佐马超,可是陈群、杨修的公然反叛,让他认识到了,这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扫平道路,才是最关键的。 一万名御林军,浩浩『荡』『荡』的被马腾拉出了皇宫,所过之处遇到不少身穿白衣白甲的反叛者,根本用不到马腾出手,前部先锋就已经将其廓清,扫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直接『逼』向了朱雀大街。 杨修在御林军里安『插』的有人,可是毕竟是少数,这个时候碍于自保,一直没有展开行动,而是尾随着马腾等人去了朱雀大街。 候选、程银、杨秋三个人离开皇宫后,杨秋便私下对候选、程银说道:“我们之所以参与‘斩马’行动,无非是因为马超对我们有功不赏,刚才他说了,如果我们平叛成功,那么就会封我们做万户侯。你们想想,斩马的人那么多,到时候斩马过后,谁当皇帝必然还要争执,我们还不如直接杀掉那些斩马的人,反正我们知道他们的计划,杀起来也方便……” 候选、程银二人对视了一眼,均说道:“有道理……“ “那我们就帮助马超平叛,我们现在是关键,倒向斩马那帮人那边,斩马已经部署了那么久,即使出现了这种『乱』子,也没有什么悬念,而且斩马之后,我们能得到的未必有那么多了。一张饼,一百个人吃,跟十个人吃,差别是很大的。”杨秋进一步解释道。 候选道:“嗯嗯,现在马超需要我们,城门只打开了西门而已,只要我们不打开北门,那些羌人也攻不进来,再将斩马的人一网打尽,谁知道我们参与过斩马?” “妙计妙计,之前被陈长文糊弄了,这次亲自为太子出力,必然会得到不少封赏。”程银也同意了。 杨秋嘿嘿笑道:“那么,咱们就这么定了,先清理长安城中的斩马份子,然后集结兵力,把西门涌进来的叛军给驱逐出去!” “好!”候选、程银二人重重地点头道。 话音一落,三个人当即分头行动,程银、杨秋的兵马被马超调往了北门,他们则去北门,候选的兵马被调往了东门,则往东门奔驰。 三个人反复无常,为利益得失作为标榜,却也是西凉人的一大诟病。 此时此刻,长安城的东门,刘宇驾着马车第一个赶到,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东门口居然多了许多兵马。他急忙勒住了马车,跳了下来,上前抓住一个士兵便问道:“你是谁的部下?” 士兵一副很吊的样子,瞥了刘宇一眼,傲慢的回答道:“管你什么事情?” 刘宇也不多问,直接跑到了城门边,问自己的部下,部下告诉他这是候选的部下,他当即返回马车那边,对高飞道:“唐公,你们一会儿都说是我的家人,我好赚开城门。” 高飞点了点头,看到候选的部下懒散地站在城门边,骑兵、步兵都在等待着,毫无队形可言,就知道这帮人的战斗力如何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长安城,见城中烽烟四起,到处都是滚滚浓烟,有的百姓不愿意坐以待毙,刚出门便遭遇了军队,又被堵了回去,惨状可想而知。 “哎!但愿长安古都,不要再变成一堆焦土了……” 765长安乱(8) 765长安『乱』(8) 长安城中刀兵四起,穿着黑衣黑甲的秦军士兵和穿着白衣白甲的叛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烽烟四起,零零星星的火光到处都是,百姓夹在两军之间苦不堪言。 叛军的数量却只多不少,城内负责接应的,都是一些白衣白甲的叛军,他们大多是提前进入长安城中的人,或者是各级参与反叛的私兵。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以白布裹在右臂上,作为叛军的标识。 东城门口,高飞、祝公平、祝公道、刘宇等人汇集在一起,大摇大摆的从候选的部众来到了城门边,那些懒散的士兵根本不予过问。在城门边的门房内,聚集了一屋子的人,他们都是祝公平的徒弟,每个人都曾经在长安城里跟着祝公平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剑法。 古人讲,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这些徒众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阐释。 众徒大多都是浪迹长安街巷中的顽劣之辈,有些人和军队里的人还很熟悉,更有甚者,为了混口饭吃,跑去军队里当教习武师。 众人一见到祝公平来了,纷纷围了上去,齐声拜道:“师父!” 祝公平见到后,急忙向众人引荐高飞,只说是他的主人唐公,让众位徒弟前来拜谒。 礼毕之后,刘宇便道:“众位师弟,一会儿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替我们挡住,你们当中有不少人和军队里的人熟悉,师兄在此拜托了!” 刘宇是祝公平的大徒弟,剑法较为出众,只是家境困穷而已,与其他一些徒弟比,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对众位师弟也有约束力。 祝公平的徒弟当中,也不乏长安城中的富贵之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可以说,在这里的百余个徒弟当中,包含了长安城中的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听到大师兄刘宇的话后,都点了点头。 祝公平对刘宇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你去将城门打开……” “等等!”高飞急忙阻止道:“此时打开,无疑是暴『露』目标,这附近的兵马少说不下五千人,排成了很长的队伍,刚才是推说刘宇家人前来避难,这会儿要是敢打开城门,只怕会引起怀疑。” “那该怎么办?” “先躲起来,长安城中已经混『乱』不堪了,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这里军队众多,绝对没有人敢来捣『乱』。就算调兵,大将走到最前面,招呼一声就走了,也牵扯不到我们,何况人山人海的,我们不一定被发现。” 大家都觉得高飞说的有理,便暂时躲在了门房内,刘宇以城门守将的身份调集了一百士兵在门口把守,静观其变。 过了一小会儿,候选果然亲自前来调兵,将驻守在这里的五千名部众全部带走,扬言去平定叛『乱』。 等到那五千名士兵走了以后,高飞这才敢出来,确定候选等人走远之后,便让刘宇去打开城门。 刘宇诺了一声,当即出了门房,来到城门口,喝令道:“打开城门!” 马超曾经下过命令,任何人不能打开城门,所以士兵们都不敢动弹。 刘宇见状,大叫道:“怕甚!天塌下来,个大的顶!上头也是怪罪下来,有我在这边呢,快给我打开城门。” 众位士兵左右为难,始终不敢打开城门,对马超的话很畏惧! “娘希匹的!都反了不成?打开城门,否则……” “大人,不好了,城外来了许多骑兵,都是羌人……”一个士兵急忙从城楼上面冲站在下面的刘宇喊道。 刘宇吃了一惊,急忙喊道:“别打开城门!” 话音一落,他便跑到门边,透过缝隙看到城外少说也有万余羌人的骑兵,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右臂上都缠着一块白布,在一个渠帅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奔驰了过来,卷起滚滚的灰尘。 “遭了,是叛军!”刘宇看到之后,心知不好,急忙跑了回去,去见高飞。 刘宇回到高飞身边,抱拳道:“唐公,不好了,城外出现了叛军,都是羌人,足有万余骑兵,他们静静地等待那里,似乎并不急着入城,但是却把城门给堵住了!” “叛军?果然是好计策,这是里应外合啊,而且堵住城门,也是不想放过一个人逃走,看来曹『操』拉拢了不少羌人。只是……马超号称羌人心目中的神威天将军,为什么羌人会跟着反叛呢?”高飞一阵狐疑。 虽然想不通,但是他确实不能低估曹『操』的能力,短短的几个月,竟然能够拉拢起来这么庞大的反叛力量,到底是曹『操』太强,还是秦国内部太过松散,给了曹『操』可乘之机? 这时,城门校尉骑着一匹快马,带着五十匹快马急速奔驰了过来,看到刘宇后,便大声叫道:“刘宇,把城门打开!” 众人纷纷扭头看了过去,见城门校尉的右臂上也缠着一块白布,登时都明白了。 刘宇看了高飞一眼,等候高飞的吩咐。 高飞眨了下眼睛,小声说道:“将计就计!” 刘宇当下明白了过来,当即向城门校尉抱拳道:“诺!” 还没有等刘宇发话,守在城门边的人便已经将城门打开了,那些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右臂缠上了白布,而且几乎在一瞬间,刘宇手下三百名守城门的士兵都缠上了白布,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倒了刘宇的亲随一百人。 原来,城门校尉早就做好了安排,就算刘宇不打开城门,也没关系,城门也会打开的。城门校尉也是反叛军中的一员,本来按照计划他是负责打开北门的,但是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在东门也安『插』了自己的人。 他之所以来到东门,是因为他在南门的人都被杨秋、程银杀了,反而将北门给控制住了。要不是他回了一趟家,只怕他也难以幸免于难。他见杨秋、程银居然反复无常,担心这次行动失败,引不来外援,又失去了杨秋、程银等人的部众支持,所以才采取了备用方案,奔驰到了北门。 城门被打开之后,羌人在其渠帅的带领下,毫无阻力地进入了长安城。 城门校尉一见到那个羌人的渠帅,便当即说道:“原计划出现了一点变数,杨秋、程银居然帮助马超去了,现在正在肆意杀害城中斩马的人,我们就不必按照原计划进行了。” 渠帅点了点头,抽出弯刀,便和城门校尉一起,快速地向城中冲去,身后万余名羌族骑兵各个呜咽地叫喊着,从高飞等人的面前奔驰而过。 这边羌人进城之后,那边城门便关上了,三百名缠着白布的士兵堵在了城门口,严阵以待。 这倒是出乎了刘宇的预料,当即喊道:“把城门打开,我要出城!” 一个军侯挺身而出,看了刘宇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算老几?我们只听校尉大人的!” “娘西匹的!老子才是这个城门的守将,你们这些……” 不等刘宇把话说完,那名领头的曲军侯当即抽出了佩剑,直接刺向了刘宇。 刘宇大吃一惊,急忙跳开躲闪,喝道:“贼你娘!连我也杀?” 曲军侯根本没把刘宇放在眼里,大声地道:“老子杀的就是你,从此刻开始,城门我接管了,任何人要出进,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同意你娘!”刘宇当下拔剑冲了上去,一剑将曲军侯手中的长剑给挑飞了,顺势刺伤了他的手腕。 这时,曲军侯身后的三百名士兵一起围攻刘宇。 刘宇的师弟们、部下亲随们见了,都前来招架,竟然在城门边展开了激战。 高飞见状,觉得太『乱』了不好,急忙对祝公道、祝公平说道:“擒贼擒王,杀鸡儆猴!” 祝公道、祝公平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跳入了战圈,两个人一出手立刻杀死了几个人,然后朝着那个曲军侯杀了过去,一剑削去,曲军侯的人头落地,祝公平则去斩杀其余的几名屯长。 战斗毫无悬念,两大剑客一起出手,在人群中接连刺死了他们当中的头目,加上祝公平的徒众们都并非浪得虚名,反而将他们死死地压制在了城门边,抵挡不住这些剑客们的攻击。 不到一刻钟,三百士兵便都死在了这些剑客的手下,而这些剑客之中,带伤的只有十几个。 刘宇急忙让师弟们打开了城门,清理出一条道来,让高飞等人赶着马超迅速离开了城门。 一行人二百多人,四辆马车在前面奔驰,一百步卒和刘宇的师弟们都仅仅相随,算是逃出了长安城。 高飞赶着马车,回头望了一下浓烟滚滚的长安城,看到从东城门涌出了一些零星的百姓,心中一阵苍凉。 “师父,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秦军和反叛军的这场战斗,不管谁胜谁负,都会削弱秦国的实力,如果我军趁此机会大军进攻秦国的话,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司马懿一直躲在马车内,没有说话,静静地观察着周围,逃出来之后,便掀开了帘子,对高飞说道。 高飞道:“若能趁此机会直捣长安,那以后的路就好走了!” “主人!你看那边!”祝公道眼力独到,总是能够觉察到一丝不寻常,指着长安城东南方向喊道。 高飞扭头看了过去,看见王双带着一队骑兵正在和羌兵激战,而三辆马车正在王双的保护下快速地向着东南方向赶来,登时狐疑道:“那是马超的家眷吗?” 766长安乱(9) 766长安『乱』(9) 长安城的东南角,三辆马车拼命的向前奔驰,在马车的前面,一个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拿银枪的少年骑着一匹白马,身后带着四五名骑兵,当先开道,而在马车的两侧,则是十八名精骑护卫着,一路向前奔跑。 三辆马车的后面,王双拎着一口大刀奋力拼杀,身边百名精骑拼死抵挡住了追过来的羌人骑兵。他手中大刀的刀刃也已经砍卷了,背上『插』着几支箭矢,鲜血染透了整个衣甲,却仍旧在奋勇杀敌。 羌人骑兵越聚越多,王双的部下越来越少,枪林箭雨中,十几名骑兵尽皆丧命,就连座下战马也都随之倒地不起,被追上来的羌人骑兵尽皆踏在了马蹄之下,血肉模糊。 羌人骑兵冲破了王双左边的防线,几百骑兵迅速从侧面向前追去,一路狂追,直『逼』马车而去。 白马银枪的少年回头看见羌人骑兵『逼』近,看到前面有一个窄小的路口,便急忙调转了马头,对身后的五名骑兵喊道:“保护他们先行,追兵我自挡之!” 话音一落,白马银枪的少年紧紧地绰着手中银枪,留在了那个路口,放马车全部过去,横枪立马,单人单骑挡在了路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射』出道道精光,紧紧地盯着那追过来的羌人骑兵。 羌人骑兵根本没把这个年仅十一岁的少年放在眼里,一鼓作气的冲了上去,举起手中的长枪、马刀便叫嚣着攻了过来。 白马银枪的少年立在那里巍然不动,见羌人骑兵『逼』近,一杆银枪,陡然舞动,枪影重重,一出手便接连刺死了七八名羌人骑兵,愣是凭借着一杆银枪,挡住了数百羌人骑兵的去路。 羌人骑兵中,一个渠帅奔驰到了前面,看了那少年一眼,心中登时一惊,以为是马超,正准备调转马头逃跑时,却忽然想起马超已经是个大人了,镇定了一下精神,仔细瞅去,发现并不是马超,当下松了一口气。 王双身边百余骑兵只剩下五六十骑,见许多骑兵从侧面扑了过去,当即带着剩下的部下调转了马头,飞快地去追马车,力求保护马车不受侵扰。 白马银枪的少年在路口厮杀,路口只能并排经过五匹战马,被那少年横枪一挡,羌人连续死了二十多个人,都无法突破,反而给路口增加了不少尸体。 羌人的渠帅见部下无法突破,那少年英勇无敌,颇有当年马超之风采,便急忙下令道:“弓箭准备!” 有带着弓箭的骑兵纷纷将开弓搭箭,一致『性』瞄准了那个白马银枪的少年,正待『射』箭时,不料王双带着五六十骑兵从背后杀来,一阵猛冲,搅『乱』了羌人的背后,渠帅急忙调集兵力前去抵挡。 可是王双越战越勇,一刀劈死一个,砍卷的刀锋失去了锋利『性』,未能将羌人的头颅完全砍掉,还留着一般筋肉在脖颈上带着,一个个脑袋耷拉着,从脖颈里喷洒出不少鲜血。 渠帅见王双『逼』近,不敢迎敌,急忙吩咐扯开,放王双等人过去,然后再以大军围攻! 王双一阵冲杀,折损十余骑后,终于和那白马银枪的少年汇合在一起,看到那少年也满身失血,当即叫道:“凉王殿下,请速速保护赵王、晋王还有太子妃离开此地,这里交给末将抵挡!” 那白马银枪的少年,就是秦国的凉王,马腾的侄子,马超的堂弟——马岱。 马岱见王双血透战甲,身上还带着几支箭矢,心中一阵悲凉,也甚是不舍,说道:“王将军,你走,我留下!” “凉王殿下,末将死不足惜,这是太子交给末将的任务,要末将保护殿下,如果不能保护殿下的安危,末将将有何面目存活于人世间?去汉中的大路被叛军切断了,凉王殿下带着他们走小路,先向东暂退到霸陵,再去蓝田,最后折道子午岭,由子午岭进入汉中,请索绪将军严守汉中各处关隘,出兵接应太子殿下。”王双怕马岱年幼,不知道如何去汉中,便将路径详细地说给了马岱听。 马岱听后,见王双视死如归,一咬牙,当即说道:“王将军,请答应本王,无论如何都要留住『性』命!” 王双笑了笑,说道:“凉王殿下请放心,末将是属猫的,有九条命,这些腌臜的羌人,是奈何不了我的!” 马岱双眼满含热泪,向着王双抱了一下拳,调转马头,“驾”的一声大喝,便迅速追马车去了。 王双回过头,见羌人重新集结在了一起,后面的骑兵更是不断的涌过来,放眼望去,大概有六七千骑,他看到这一幕,嘴角上只是笑了笑,当即吼道:“儿郎们!为了太子殿下,为了大秦国,一定要守住这个路口,拖得越久越好!” “诺!” 本来,王双按照马超的指示,去凉王府把马岱、马铁、马铁以及太子妃杨婉都给接到了南门,可是等他带着千余骑兵到了南门时,才发现南门那里已经『乱』作一团,城门被洞然打开,叛军也已经冲进了城里,由于攻击的措手不及,布置在南门的士兵基本上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任由叛军中羌人骑兵在那里肆无忌惮的践踏。 王双想退,哪知道归路又被叛军截断,城中更加的混『乱』,于是他带着五百骑兵,一马当先的冲锋陷阵,用六百骑兵护卫马岱等人,经过一阵奋力的拼杀,终于将马岱等人带出了长安城。 可一出城,王双发现城外有更多的叛军,也已经封锁了去汉中的道路,当机立断,便带着马岱等人向东南逃逸。反叛军急忙追了过来,王双便带人断后,和羌人血战,边战边退,这才将马岱等人带到了整个地方。 此时此刻,王双抱着必死的决心战斗,身上虽然背着五支箭矢,但是却丝毫不能让他畏惧,任由血『液』不停的流出,任由疼痛占据了全身所有的感官,他都要坚挺地站在这里,他知道,一旦他倒下去了,他的部下将失去了底气,而且马岱等人也别想跑出去。 他双目中迸发出无比的愤怒,整个人已经超越了**的界限,凭借着心中的不灭精神,坚持战斗。 “杀——” 看到羌人冲了过来,王双带着部下死死地堵在了路口,奋力杀敌,毫不退缩! 马岱正策马狂奔,看见前面马车竟然停在了路边,被一群不知名的人给半包围住了,其中还有秦军的将士,便快马加鞭地赶了过去,赶到马车的最前面,横枪立马,扫视着这伙人,大声地道:“都闪开!挡道者死!” 对面的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人,但是面部却是年轻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下巴上也没有一根胡须,脸颊上带着一道箭痕,正是高飞。他打量了马岱一眼,见马岱的装束和马超几乎相同,年岁也略小几岁,便笑了起来,当即问道:“小娃娃,看你这身装束,和马超无疑,应该是马岱吧?” “正是本王,你是何人?”马岱面对那么多人,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年少轻狂的他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呵呵,救你们的人。”高飞笑道。 这时,杨婉从第一辆马车上掀开了帘子,对马岱说道:“凉王,请你相信他,他会保护我们的。” 马岱听了太子妃杨婉的话,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激战的路口,当即道:“好,只要你能带我们安全离开这里,本王以后必然会封你为侯!” 高飞笑了笑,说道:“那倒不必,侯还是我封给你吧。” “什么?”马岱听清了,可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高飞笑道:“呵呵,没什么!这里去霸陵,一共有两条路,一条是笔直的大路,半天路程便可以抵达,一条是羊肠小道,需要一天的时间,你们沿着大道走……” “为什么要沿着大道走,万一追兵追过来了,那我们岂不是一个都走不掉?”马岱狐疑地道。 “你放心,正因为你们走的是大道,他们才不会从这里追,反而会走羊肠小道。”高飞解释道。 “为什么?”马岱想不通。 “呵呵,这就叫做智慧,打仗,不是单纯的厮杀,以后你会明白的。”高飞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四辆马车,对马岱道,“你去霸陵,顺便带着这四辆马车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霸陵见。” 马岱扭头看了看坐在马车里的杨婉,见杨婉点了点头,他这才说道:“好,既然太子妃都相信你了,那我就没什么话可说了。不过,我不可能在霸陵等你们那么长时间,因为我还要去汉中。” 高飞道:“难道你就不用等待太子殿下一起前往吗?” “你……你说太子……你要带太子一起去霸陵?”马岱不敢相信地望了一眼高飞身边的人,“就你们这几百人?” 高飞笑道:“往往力挽狂澜的,都是少数人。太子殿下现在应该是身陷重重包围中吧?” 767长安乱(10) 767长安『乱』(10) “长安城内已经『乱』作一团,到底战况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是以太子的武力,纵使身陷万军之中,也能驰骋而出。如果你真能把太子带到霸陵,我就姑且等你半天。此地不久留,我先走了。”马岱朝着高飞拱拱手,表示出了一番感谢,当即带着马车便走走了。 刘宇和几名师弟赶着马车,带着司马懿、刘宇的家人,随同马岱一同前往霸陵,沿着大路奔驰而去。 高飞转身看了一眼祝公道、祝公平等二百余人,当即吩咐道:“此处是通往霸陵的必经之路,大家分散道路两旁埋伏,若遇到叛军,全部予以诛杀,我去引导长安百姓从此处通过。” 祝公道指着堵在路口正和叛军羌骑激战的王双,问道:“主人,那个人要不要救下?” 高飞侧眼看过去,但见王双血透战甲,身边几十骑兵人人带伤,王双的背上更是『插』着五六支箭矢,见他们英勇不屈的继续和羌骑厮杀,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崇敬油然而生。 “王双,也是一员猛将,负伤战斗,犹能酣斗至此,确实不可小觑。为了保护马岱等人,他甘愿殿后,这种军人的气质,值得我的尊敬……” 高飞转过脸,对祝公平说道:“救下王双的事情,就拜托给祝庄主了,你那十名家奴竟然能够抵挡的住许褚、夏侯惇、夏侯渊他们,这些羌人根本不在话下,有劳了!” 祝公平点了点头,抱拳道:“唐公放心,有他们十个人在,必然万无一失。” 话音一落,祝公平将手一招,十名家奴纷纷抽出了长剑,向着王双那边疾速跳跃而去,那矫健敏捷的身手,远远超过祝公平的众位徒弟。 高飞对众人道:“散开道路两边,用『乱』石堵塞道路!” 刘宇的那一百名部下,加上祝公平的徒众,共一百九十多人,迅速分散开来,从道路两旁弄来『乱』石丢在道路中央。 高飞则对祝公道、祝公平说道:“你们和我一起去长安城的东门!” “诺!” 王双还在奋力拼杀,但渐渐感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少,身上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痛,不禁开始大口喘气,刀法渐『乱』。 羌人中的渠帅看到这样的一幕,登时兴奋不已,重新唤来一百名弓箭手,朝着王双驻守的路口开始『射』击。 “嗖!嗖!嗖……” 凌厉的箭矢从王双的身边掠过,“噗、噗、噗”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身边士兵惨痛的叫声,他砍翻了一个人,左右巡视了一番,只剩下十三骑,而羌人的骑兵却蜂拥而至。 “将军速退,我等抵挡在此!”王双部下的士兵大叫道。 “我乃堂堂的大秦将军,保家卫国,平定反叛,责不旁贷,尔等休要多言,留此身躯偷生于世,不如战死沙场!儿郎们,给我杀!”王双怒道。 “为大秦国而战!为大秦国而死!”十三名骑兵和王双前后并作三排,五名骑兵并排刚好挡住路口,同时喊出了振奋人心的口号。 忽然,道路两旁的陡坡上,各自出现了五名剑客,剑客们飞檐走壁迅疾而出,直接落在了王双等人的前面,十柄长剑寒光闪闪,一番舞动之后,前来攻击王双的羌骑便纷纷坠马身亡,各个一剑封喉。 “王将军,请速速退却,凉王还需要你的保护,沿着大路去霸陵吧!”一个剑客背对着王双,朗声道。 王双正惊诧哪里来的剑客,却见羌人骑兵围了上来,而在他面前的十名剑客迅疾的站在了不同的方位,组成了一个剑阵,一动皆动,十名剑客所舞动的剑招让人眼花缭『乱』,面对羌骑,一番上蹿下跳之后,一波骑兵尽皆落下战马,大多都是被一剑封喉。 “王将军,不要迟疑,这里交给我们了,请速去霸陵会和!” 王双见这十名剑客组成的剑阵非常的精妙,剑影重重,寒光闪闪,映着落日的余晖,十名剑客仿佛是一体而生,配合的相当默契,即使有羌人的弓箭『射』来,也被他们密集的剑网给剥落。 他也不再问了,既然有人肯帮自己,他自然没有话说,当即调转马头,大声喊道:“撤!” 十三名骑兵听到命令,和王双一起调转马头,向后撤去。 走了不到两里,便见有接近二百人在忙碌着,将石头搬到大路中央。王双看到有一些城门守军,有一些剑客,整个人糊涂了,这些人到底是谁的部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肯帮忙。 “你们是谁的部下?”王双奔驰到路边,当即询问道。 “我们现在归唐公调遣!”有人回答道。 “唐公?”王双不知道唐公就是高飞,在他的印象中长安城中似乎并没有这一号人物,来不及多想,策马向霸陵方向奔去,同时大声喊道,“替我谢过唐公!” 十名剑客结成剑阵堵住了路口,杀死不少羌人骑兵,羌人的渠帅看到这一幕,也是恼羞成怒,可是见到那十名剑客在短时间内就杀死了一百多人冲上去的骑兵,不禁对这十名剑客的武力感到震惊。 渠帅见王双远去,自己又突破不了这路口,转头看见长安东城门那里涌出来了许多长安百姓,百姓们大包小包的迤逦而行,争先恐后的出城,有人不小心倒在了地上,从包袱里面洒出一片金银珠宝来,他见到之后,眼睛里冒出了精光,不禁起了抢掠财物的心思,当即喊道:“跟我来!” 于是,众多羌骑跟随着渠帅策马向长安城的东城门而去。 十名剑客压力骤减,看到羌骑退却,也并不追赶,只守在这里,静观其变。 长安城的东门那里,城内百姓拖家带口的跑了出来,城内已经『乱』作了一团。 高飞、祝公道、祝公平三个人很快便赶到了城门边,开始引导百姓向霸陵方向撤退,正声嘶力竭地喊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滚滚的马蹄声,扭头看见六千多羌人骑兵在渠帅的带领下朝这边奔驰而来。 “遭了,羌人恐怕是要前来抢劫财物了,这帮没有人『性』的异族,必然会大开杀戒。!”高飞看到之后,心中一惊,他对羌人的习『性』较为了解,这是一个一叛再叛,反复无常的民族,只要有好处,他们拼了命也要抢到。 祝公道、祝公平也都是一惊,那么多骑兵,他们就三个人,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再怎么厉害,三个人也不可能将这么多人杀完,当即同时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高飞凝视了一眼冲在最前面的羌人渠帅,心中一禀,当即道:“你们两个人掩护我,擒贼擒王,抓住领头的渠帅,要挟他们退兵!” “万一他们不听呢?”祝公平问道。 “再另想他法,现在也只有此法可行了,试一试吧!”高飞道。 商议完毕,三个人各自抽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剑,远离城门,并排仗剑而立,挡在了百姓的侧面。 “羌人来了,快跑啊!” 本来就已经混『乱』不堪的百姓队伍,此时见到六千多羌骑蜂拥而至,登时变得更加混『乱』,争先恐后的向前方跑,人挤人,人踩人,一时间五六百无辜的百姓被踩死了长安城的东门边,孩子的哭声,大人的惨叫声,女人的尖叫声,一时间全部融汇在了一起,共同演奏出来了一个悲壮而又凄凉的『乱』世乐章。 但是,滚滚而来的马蹄声将这『乱』世的乐章完全掩盖住了,整个地面开始颤抖起来,羌骑突然一分为三,一路向侧面冲了过去,企图拦截住逃亡百姓的去路,一路则朝中间直『插』,另外一路在渠帅的带领下直扑城门,想堵住城门,截住这股逃亡的百姓洪流。 高飞、祝公道、祝公平站在那里,面对众多骑兵快速冲击而来,每个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也都紧张万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冲过来的马匹给撞死,即使能躲得过一匹,如果不能掌握好尺度,夺下一匹战马的话,就会被后面冲过来的战马给践踏而死。 此时此刻,空气仿佛凝结在了一起,高飞明显的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第一次以三人之力面对这么多人,以往最危险的时候,手中也有百余人可以御敌,可是现在,他只有三个人。 “拼了!”高飞大喝了一声,第一个冲了过去。 祝公道、祝公平则紧紧跟随,护在高飞左右两翼,目标直指羌人的渠帅! 羌骑的渠帅一马当先,看到三个人提着长剑从地面上奔驰而来,嘴角边便『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不自量力,看我不撞死你们!” 带着自信的笑容,渠帅一手握着马刀,一手持着长枪,双腿夹紧马肚,大喝一声,越跑越快,朝着高飞、祝公道、祝公平三个人冲撞了过去。按照他的想法,是利用马匹的急速冲撞力撞死中间的,然后利用长枪、马刀杀死两边的。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却没有打好。不等他快速冲到,三个人突然同时腾空跃起,高飞张开双臂,直扑渠帅,祝公道、祝公平则长剑挥砍而出,直取渠帅的左右两臂。 渠帅见到这一幕,惊为天人,怎么会有人有这么惊人的弹跳力? 他不知道,人在危机之时,往往自身的潜能是无限的。 电光石火间,祝公道、祝公平长剑刺伤了渠帅的左右手,高飞直接扑向了渠帅,一把将渠帅牢牢抱住,用头猛地撞向了渠帅,直接将渠帅撞的懵了过去。 768长安乱(11) 768长安『乱』(11) “啊……好痛!”渠帅被高飞用头撞了一下,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冒金星,几欲昏厥,而且自己的身体还被高飞紧紧地抱着,勒的紧紧的,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高飞也是一阵头疼,额头上出现了一处清淤,但是没办法,又不能杀掉他,要是杀掉他,就无法对其余羌人的骑兵进行约束了,而且自己唯一能用的武器就是头部了。 力是相互作用的,只是高飞是发力者,渠帅是受力者,往往受力者所承受的痛苦是发力者的十倍,甚至是百倍。不信的话,你让别人用力抽你一巴掌,你的反作用力,绝对影响不到他的手掌,最多微微有些发麻,不会有你那种火辣辣的疼痛。 高飞控制住了渠帅,趁着渠帅一阵头昏便踩着马背转了一下身子,直接从后面抱住了渠帅,长剑也顺势架在了渠帅的脖子上,一手夺过了马缰,急忙勒住了马匹,对渠帅道:“别动,动一动,割破你的喉咙。” 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一经落地,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跳开了羌人骑兵的冲击,同时借助自身的优势,顺带着各自夺下了一匹战马,就在羌骑中间长剑飞舞,连连刺死周围的几名羌骑。 “都停下!再前进一步,就让你们的渠帅血溅当场!”高飞挟持了渠帅,当即朗声吼道。 “都停下!都停下!没我的吩咐,谁也别过来!”渠帅被长剑架在了脖子上,失去了之前的底气,当即大声地喊了出来。 奔跑在最前面的羌骑面对自己渠帅的吩咐,都急忙勒住了马匹,可是后面的压根就没听清,正在急速奔跑中,突然看见前面的停了下来,一时间勒不住马匹,直接冲撞了上去。结果,后面出现了连锁反应,两千多羌骑,有一千八百多人都被撞得人仰马翻,哀声遍野。 祝公道、祝公平也急忙从羌骑中夺路而出,来到了高飞的身边。 高飞对自己控制住的渠帅说道:“让你的人都退下,不可侵犯这里的百姓,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羌人应该是武勇的,不怕死的。可是不管什么民族,不管是哪个国度,都有怕死的。庆幸的是,这个渠帅就是一个怕死的,不如攻打王双的时候,他自己就冲在最前面了,由于对王双的畏惧,所以一直躲在后面。而且,这家伙最害怕的是马超。 “是是是……只要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成。”渠帅很识相地说道。 “嗯,吩咐你的另外两路部下也退下,退到那座山的后面去。”高飞指了指长安城南门外的一座高山。 渠帅狐疑道:“你不会杀我吧?” “如果要杀你,早杀了,何必留到现在?快让人去吩咐!”高飞怒道。 “是是是……”渠帅当即朗声冲着部下喊道,“全部给我退下,都退到山的那边去!” 不大一会儿,前去堵截长安逃亡百姓的两路羌骑都纷纷退却,这拨人倒是很听渠帅的话,没有说公然和渠帅撕破脸,然后自立为渠帅。这种事情,在羌人当中是常有的。只是,今天高飞赶上了好运气。 羌骑开始退却,远远地站在长安城外,但就是不进山,只站在那里等候着他们的渠帅。 渠帅开始跟高飞讨价还价了,说道:“你不放我,他们不会退的,你还是放了我吧,我保证不再来了……” “呵呵,你看我像傻子吗?”高飞冷笑道。 渠帅扭头看了高飞一眼,说道:“不像。” 高飞道:“那就是了,我放了你,你再反过来攻我,以为我傻啊?” 渠帅无奈,问道:“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我?” “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你。”高飞话音一落,扭头对祝公道、祝公平说道,“继续组织人往霸陵方向退却,趁着现在。” “诺!”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开始策马继续组织百姓撤离。 逃难的百姓一时虚惊,但是看见羌人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他们也都心有余悸,担心羌人会再次冲了过来,于是走起路来也快了许多。 高飞跳下马,将渠帅拉了下来,站在城门口好城内望去,但见城内烽火连天,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此时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长安城中的百姓不断的从城中涌出,一眼望去,看不到头。高飞询问了一些百姓城中状况,得知秦军正和叛军在城西激战,小小的一隅,数万人进行大混战,血染大地,尸体遍野。 天『色』将黑,高飞突然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人从城中走了出来,眼前登时一亮,那个人穿着不伦不类的,胸前带着十字架,一只手一直在胸前不停地祷告。 “怎么有个洋鬼子?”高飞看到那个人后,心中疑窦大起,急忙将渠帅交给了祝公道,自己迎了上去。 高飞直接拦住了那个人的去路,听那个人嘴里说着叽里咕噜的话语,这种语言似乎是意大利语,看到那个人左手紧握十字架,心想是信奉耶稣的,他想了想,当即道:“哈利路亚!” 那个人听后,心中一震,望了高飞一眼,也说了一句“哈利路亚”紧接着便是一句叽里咕噜的话语。 高飞听不懂,可惜这洋鬼子说的不是英文,而且英文在这个时代也不是通用的,甚至英吉利还不存在。他摇了摇头,比划了几下,然后说道:“我听不懂你说的,你从哪里来?” 那个人“啊”了一下,急忙用不太纯熟的汉话说道:“我叫安尼塔-帕特里奇,来自伟大的罗马帝国。” “罗马帝国?你来自罗马帝国?”高飞眼睛里面冒出了精光,脸上一阵欣喜。 “是的,我来自罗马帝国,你听说过罗马帝国?”安尼塔也是眼前一亮,问道。 “很熟悉。你是神父?” “不不不……我是罗马帝国的第十六军团的元帅,是奉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的命令出使大汉的,后来一路上遇到了种种困难,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流落到了秦国,不想今天又遭此磨难……” “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安排好一个很好的未来……”高飞当即说道。 “你是……” “我是华夏国的皇帝……” “哦,尊贵的皇帝陛下,安尼塔-帕特里奇向你行礼了!”说着,安尼塔便向着高飞行跪拜之礼。 高飞急忙搀扶起来了安尼塔,说道:“行了,你跟随着这个队伍去霸陵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去霸陵,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国。” “好的,长安『乱』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待了,我想去东方看看。” 高飞送走安尼塔,又给了他一匹马,让他骑着马去霸陵。 天『色』越来越黑,可是难民『潮』却越来越多,一直不停的向外涌出,一眼望不到边。 高飞忙活了一阵,转身看了羌人的渠帅一眼,问道:“我问你,马超号称羌人心中的神威天将军,在羌人心中颇有信义,为什么这次你们羌人居然敢反叛他?” 渠帅道:“这是我们大王的意思,与我们无关,我们不敢和天将军交战,私下都传开了,遇到天将军就避让,交给一个叫许褚的人去对付。” “你是哪个部落的?参狼?白马还是烧当?” “烧当羌!我是烧当羌的。” “这一次你们一共出动了多少骑兵?”高飞继续问道。 “在长安周围的一共六万,其余的十余万还在来的路上,预计明天能到。” 高飞不再问了,开始担心起马超等人的安危起来,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进城,一旦进城,他就出不来了。马腾、马超的生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主人,这样下去,难民源源不断,何时是个头?万一秦军在城中全军覆没了,叛军全部扑向了这里,只怕难以抵挡。”祝公道担心地说道,“不如先行退却,再做打算。” 高飞摇了摇头,看着这些百姓,道:“这些人都是无辜的,现在两军都在城西激战,一时间抽不开身子,城东这边暂时安全,等天明了再说吧。” 祝公道不再说话了。 高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祝公道说道:“以你的身手,不知道能否在万军之中把人给救出来?” 祝公道点了点头,问道:“主人的意思是?” “你去把马超给救出来!” 祝公道凝思了片刻,还没有开口,便听祝公平说道:“还是我去吧,前者公道大哥身份暴『露』,马超对其有敌意,他们每见过我,我去正好。” 高飞道:“告诉马超往霸陵方向退即可,只需引导他撤退,如果真的无法带出,也不要勉强。” 祝公平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话音一落,祝公平趁着暮『色』,便朝城中涌去。 “不知道他的身手和你比如何?”高飞扭头对祝公道说道。 “不相上下。” “如此最好,不能为了马超,把他给害了。”高飞的想法已经很明显了,趁着这次马超大败,想把马超给收服了,只是,他也没有太大把握,毕竟汉中、武都两地还有马超的旧部,马超是否会归顺,是个难题。 769长安乱(12) 769长安『乱』(12)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月亮,像给死人穿的丧服,笼罩着整个长安城,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残缺的肢体随地可见。 混战仍在继续,附近的民宅基本上都已经是满目疮痍,惨死在两军混战之中的百姓更是多不胜数,到现在许多民房还冒着火光,在火光的映照下,马腾被鲜血染透的金『色』战甲与火光遥相呼应。 就连马腾的座下战马也是鲜血淋淋,马项上还拴着十几颗人头,都是马腾斩杀的叛军头领。身边御林军护卫,马腾在叛军当中驰骋,如入无人之地。 他本来带着御林军去朱雀大街斩杀陈群、杨修的家族,哪知道刚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曹『操』,当下混战起来。曹『操』兵少,一路向西溃败,马腾穷追不舍,最后追到西门附近,与其子马超合兵一处。 这时,西门的混战尤为激烈,,马超凭借着个人的武勇,单枪匹马,几次三番的将叛军『逼』到了城门口,皆被叛军弓弩『射』回。 残余叛『乱』的羌人骑兵对马超尤为发怵,不敢直接攻击,看见马超前来就退,给叛军带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最后,在曹仁的指挥下,用新招募的汉兵去抵挡马超,只围不攻,竟然牢牢地将马超控制在了一个范围内,羌人骑兵这才得以施展开来,朝着马超的部下杀去。 后来,候选、杨秋、程银带兵杀到,他们本是叛军部众,可是却反过来攻击叛军,一时间秦军在兵力上占据了优势地位,反倒是将叛军给『逼』到了城外。然而,好景不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东门、南门涌进来的羌骑突然从众人背后杀出,给候选、杨秋、程银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的部下尽皆懒散惯了,突然遭受到一阵猛攻,竟然士气大落,连战连退。三个人见势不妙,又再次倒戈相向,反叛马腾、马超。 马腾正带兵和曹『操』激战,马超的部下较少,自己又被曹仁用铁盾阵给围困住,一时冲突不出,而部下此时突然遭受到候选、杨秋、程银的倒戈,直接致使马腾、马超陷入陷阱。几千御林军被三四万人团团围住,一时间死伤无数。 马超见状,奋力冲出了铁盾阵,扑捉到参狼羌的羌王所在,策马狂奔,擒贼擒王,收起一枪,便刺死了参狼羌的羌王。攻打西门的羌兵大多是参狼羌的部众,羌王一死,见马超神威犹在,对天将军甚是畏惧,竟而不战自退,反倒使得马超扳回一局。 御林军士气大振,奋勇拼杀,马腾也是一鼓作气,带着御林军将曹『操』给围了起来,若不是许褚、夏侯惇、夏侯渊及时赶到,救走了曹『操』,马腾还真把曹『操』给干掉了。 曹『操』退后,叛军势头减弱,御林军都是秦军装备最完善的一支军队,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所以战斗力极强,加上又是巷战,骑兵在这里反倒不易发挥,这也使得御林军的战斗力加倍增长。 候选、杨秋、程银见势不妙,再次反水。如此反复三次反叛,确实也是难得。不过,这一次反叛倒是没有起到作用,由于天黑,混战不明,叛军也好,御林军也罢,一起围攻,竟而将三人的兵马堵在了中间,杀的片甲不留,连候选、杨秋、程银三将也死在『乱』军之中。 夜『色』逐渐深沉,战斗也逐渐平息,两军交战几个时辰,都已经疲惫不堪,马腾、马超合兵一处,聚集在一起,用御林军死守街巷要道,而叛军则守在城门口,和马腾、马超等人形成对峙。 “父皇,你没事吧?”马超映着火光,脱去了一身重甲,看到马腾也是被鲜血染透,便关切地问道。 马腾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是好久不打仗,力气有点跟不上了。” 马超道:“父皇,我们待这些人不薄,为什么他们要反叛我们,儿臣想不通!” “树大招风,怪只怪我们信错了人,如果一开始就铁腕统治的话,对陈群、杨彪等人斩草除根的话,或许就不会招致这样的结果。更主要的是,你擅自收留了曹『操』,当时朕并不同意,是你觉得可以利用,硬要留下,结果种下了今天的祸根。”马腾其实很埋怨这个儿子,打仗一流,可是耍起政治手段来,却什么都不是。 马超怒道:“父皇放心,我会亲手宰了曹『操』的,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 “长安城内,一共七支兵马,六支在兵营,每支五千人,另外一支是御林军,现在看来,除了御林军外,其余的人马都不能相信。羌人易叛,虽然不知道曹『操』是怎么拉拢羌人的,但是比起曹『操』,我们更熟悉羌人。这次叛军的主力就是羌人,如果能够重新让羌人支持我们,就能扭转战局!”马腾道。 马超点了点头,说道:“除了参狼羌外,我还看到了烧当羌的人,那良也参与了,只要我杀了那良,烧当羌自然会瓦解。暂且歇息一下,一会儿再战,我带一支轻骑冲出城外,到时候父皇和我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叛军必然瓦解。” 马腾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抬头望着黑『色』的夜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如果他能一心把这个皇帝当下去,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漏子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父皇,如果……儿臣说是如果……如果我们真的不能战胜叛军,请父皇带人先离开长安,去汉中,索绪在汉中驻守,他必然不会反叛我们的。” “事在人为,我们虽然兵少,但占据长安地势,羌人虽叛,但只要你一出现,羌人还是惊慌失措,可以说我们还是能够扭转战局的。”马腾听到马超的话后,便鼓舞道。 马超其实已经想好了退路,对于他来说,长安即使丢了,也可以重新夺回来。 但是,马腾却不是这样想,在马腾的脑子里,他觉得一旦长安被叛军占领,就等于失去了先机,长安乃帝都,绝对不能丢。 两个人正在商量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从人群中闪了出来,落在了马腾、马超的身边。 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马腾、马超以及周边的御林军都紧张万分,登时将兵器对准了那个人。 那个人看了以后,笑道:“在下祝公平,是前来给陛下和太子殿下指条明路的。” 马超听后,急忙问道:“祝公道是你什么人?” “义兄!” “那你来干什么?” “救你们出去!” “哼!何用你救,我军正处于上风,一会儿便可以将叛军击败!”马超道。 祝公平道:“再这样激战下去,只怕……” “滚!少在这里废话!”马超打断了祝公平的话。 祝公平道:“我来想告诉你们一声,凉王和太子妃他们,并没有顺利的从南门去汉中,而是去了霸陵,因为南门以及被叛军切断了退路。另外,王双将军身负重伤,也无力再战,他们一行人都去了霸陵,受到了我主人的保护。” “你主人是谁?”马腾问道。 “呵呵,就是我主人喽。最后,我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还有二十万羌骑,正在来的路上,预计明天一早就会赶到。就你们这些人,只怕很难抵挡,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及早撤离的好。东门是完全打开的,目前没有什么危险,如果要退的话,就请从东门退走。” 马腾皱起了眉头,心想:“看来这次叛军是想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啊!” 马超道:“怕什么,羌人都怕我,有何畏惧的?我不杀你,回去告诉你主人,要是敢动凉王和太子妃一根汗『毛』,我绝饶不了他!” 祝公平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真是固执,既然如此,那我就此告辞了。” 话音一落,祝公平便走了,心中想道:“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了。得尽快回去禀告唐公才行……” 马腾听得出马超的话,马超明显知道祝公平的主人是谁,当即问道:“孟起,你认识那个人的主人?” “嗯!”马超也不否认,当即道,“父皇,你再休息一下,等会儿我让人护送你离开这里……” “我不走!要走的应该是你!朕是一国之君,岂能就此离开?” “可是……” “就这样定了,你也别说了,再休息片刻,一会儿试图冲一次,要给叛军致命一击!”马腾信念坚定的说道。 马超心中暗道:“希望一会儿别遇到了那个虎痴,不然的话,有他缠着,肯定坏事!” 长安城西门外,曹『操』、陈群、杨修、那良等叛军首领在城外搭建起来了一个临时的大帐,本来计划的天衣无缝,可惜却因为高飞的出现打破了整个计划,死了那么多的人不说,直到现在还没有拿下长安。 对于他们来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因为叛军内部的士气很低落,能取得如此成绩,已经是很不错了。 曹『操』摆了一个长安城的模型,对众人说道:“马腾、马超在这里,我们在这里,西门已经成为了一处炼狱。候选、杨秋、程银的反叛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给我们的行动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听我指挥!”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怀鬼胎,眼神中都出现了极大的不信任。 “不行!我们说好了是合作关系,大家奔着共同的目标斩马,现在让我们都听你的,你凭什么?”那良第一个站了出来,公然反对道。 770长安乱(13) 770长安『乱』(13) 那良的公然反对,说出了在场所有参与“斩马”行动的人的心声。 以司空陈群为例,他现在甚至后悔参与了这个所谓的“斩马”行动,本来秘而不宣的“斩马”行动,只需在一夜之间攻入皇宫夺取大权即可,可现在弄得长安城内鸡犬不宁,无辜的百姓更是死伤无数。 “斩马”之后,谁是真正的获益者,他陈群已经位极人臣,杨彪、杨修不可能有取代马腾、马超的能力,羌人更加不可以,其余为了某种目的参与“斩马”的富绅、文武官员也都不过是跳梁小丑,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需要一个人站出来,作为中流砥柱,扫平一切障碍,重新接管朝廷。 很显然,这个受益者便落在了曹『操』的头上。被人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曹『操』,又是昔日魏王,论谋略,论武勇,都盖众人之上,何况他的手下更是人才济济。 可是,曹『操』掌握大权之后,还是否会像马超那样对待自己? 陈群心中疑『惑』重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无法挽回了。他看到了事情发展的结果,如果斩马无疾而终,以马超的个『性』,很可能会将所有参与叛『乱』的人满门抄斩,那么他陈家就无法存续。 他看了一眼杨修,这个自己的至交,如果不是他在中间来回走动,他现在还是秦国的司空,还是那个一手独揽政务的陈群,马氏对他的信赖,远远大过了对于杨氏的信赖。可惜,他轻信了杨修的话,立场没有站稳,倾向了叛军这边。 站在一边的杨修似乎看出了陈群内心的翻动,向着陈群这边挪了挪,轻声说道:“长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有逆流而上了,不进则退,而一旦退却,受难的将是整个家族。魏侯雄才大略,才是当世之英雄,他不为主,何人能有此能力?” 陈群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对待什么事情都是持着“中庸”二字,凡事不能太过,是他行事的基准,所以他一直反对诛杀马腾、马超等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轻信了杨修的话,掉进了这个『迷』雾当中。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杨修的用心真的很阴险,这才是真正的借刀杀人。 试想,一旦曹『操』掌握大权,在整个“斩马”行动中,杨修的作用远远高过了任何一个人,因为是他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参狼羌、白马羌的羌王,也是他成功说服了候选、杨秋、程银等秦国不少的文武官员,又是他在中间担任着联络,调和各个不同势力间的矛盾和不和,更是他,一心想将曹『操』扶上大位。这样一来,杨修功不可没,曹『操』上台,他杨家必然会以无可磨灭的功劳一举成为倍受宠信的大臣,正如马超信任陈群一样。 陈群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中想道:“原来我一直在被利用……” 杨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听完羌王那良的话后,当即站了出来,朗声道:“魏侯雄才大略,手下人才济济,如果以他为主,则大事可定。” 众人听到,心里都明白,这个时候,确定以谁为主,谁就可能成为斩马行动成功后的实际权力掌控者。 每个人的心里都各怀鬼胎,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娘希匹的!为了这次行动,我西羌发兵二十余万骑,他曹『操』凭什么为主?应该我为主!曹孟德,你说是不是?”那良当即叫嚣起来。 曹『操』和那良曾经义结金兰,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不过,当时曹『操』也是为了削弱马超而已,切断羌人的支持,就等于马超断了一臂。将这条臂膀装在自己的身上,则是如虎添翼。他听完那良的叫声后,呵呵笑道:“大王不必发怒,这件事你的功劳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即使你不说,人人也知道你西羌王那良是兵多将广。不过,羌人一旦遇到马超,尽皆畏惧,不战自退,还不是要我们汉人上?再说,我有虎痴可以斩杀马超,你能斩杀马超吗?” 那良气的火冒三丈,当时结拜时,曾经说的好好的,一旦成功,他便可以取代马超,成为皇帝,现在曹『操』突然又冒出来跟自己抢,他哪里愿意。他气的吹胡子瞪眼,当即指着曹『操』的鼻子说道:“曹孟德,你当时结拜的时候怎么说的?你现在难道想反悔不成?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为主,那我就不干了,大不了我自个带着人去‘斩马’,反正我兵多,围也能马超围死。” 话音一落,那良转身要走。 曹『操』对许褚使了一个眼『色』,许褚会意,虎躯一动,登时堵住了大帐的门口,双臂张开,大声喝道:“没有我主公命令,任何人都休想走出这里!” 那良见到许褚,一阵惊诧,问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是羌王!” “就是皇帝也休想从这里走出去!”许褚咆哮道。 “来人啊!来人啊!”那良亲眼见过许褚和马超打斗,这家伙和马超不相上下,他是不可能打的过许褚的,当即冲着大帐外面大声叫道。 可是,话音犹如石沉大海,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大帐外面,都是曹『操』的部下,他来的时候忘记带人了。 “那良老弟,别那么急嘛,咱们坐下来好好说。”曹『操』从后面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那良的肩膀,笑『吟』『吟』地说道。 那良这时注意到,大帐内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休、曹真六将俱皆面带怒『色』,手紧紧地按住了兵刃。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曹『操』安抚了那良之后,转身环视了在场的众人,说道:“从现在起,我曹『操』一个人说的算,你们只需听我的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让传令兵去传话,没有我的吩咐,谁也别想走出这里。” 众人都面面相觑,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下引狼入室了。除了杨修以外,其余的人都面带忧『色』。 杨修当即『插』话道:“大家不要误会,魏侯不是那个意思。魏侯是担心众人的安全,马超勇猛,部下的御林军又是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武器装备都十分的精良,万一他们冲出来了,有这些武力过人的将军在,肯定能保护你们的。”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与其众人拿不定注意,不如现在统统听一个人的,我向大家保证,今夜破敌!将马氏全部诛杀,以绝后患!” 杨修第一个振臂高呼道:“魏侯威武!” 迫于压力,过了片刻功夫,才有人跟着喊了起来,统统喊道:“魏侯威武!” 声音一点气势都没有,喊得是那么的不情愿。 “大声点!我听不见!”曹『操』脸『色』一沉,双目中『射』出两道寒光,扫视了众人一遍。 众人这才加大了些分贝,喊道:“魏侯威武!” 陈群一个劲的叹气,不停的摇头,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心中极为难受。 那良也气愤塞胸,喘着粗气,目光凶戾的瞪着曹『操』。 曹『操』看见了陈群和那良的表现,也并不理睬,陈群已经失势,那良又被控制着,只要在自己手中,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朗声道:“大家先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说罢话,曹『操』当即转身离开了大帐。 杨修急忙跟了过去,却被许褚拦住,于是杨修急忙大叫道:“魏侯!” 曹『操』扭头看见杨修,便示意许褚放杨修出来。 杨修来到曹『操』面前,当即道:“魏侯,可否借一步说话?” 曹『操』点了点头,将杨修带到了一个空地上,环视一圈后,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杨修道:“魏侯,你可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啊!” 曹『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只要我控制大权之后,你杨家的地位,必然会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只是,即使占领了长安,武都的张绣、汉中的索绪仍在,他们若是不归顺,只怕邻国会乘虚而入。” 杨修道:“这个魏侯尽管放心,我自有妙计,我已经让人去武都和汉中了,假传圣旨,召见张绣、索绪到长安来,如果今夜能顺利拿下长安,不到两天功夫,张绣、索绪必然会到长安,到时候在路边埋伏,伏击二人,只要他们两个人一死,武都、汉中群龙无首,只需任意指派一将去上任即可。如今通往两地的道路都已经封闭,消息绝难传出,魏侯只需利用这时间差,就可以一跃成为整个秦国之主!” “不!是魏国!” 杨修阴笑道:“对对,是魏国!” 曹『操』拍了拍杨修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不禁将陈群拖下水,还助我完成复国大业,这份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赏赐你了。” “无须多赏,只需让我杨氏恢复昔日地位即可,我杨氏四世三公,虽然我父亲位极人臣,可是却是一个虚衔,只要魏侯善待我杨家,杨氏必然会倾全力辅佐魏侯。” 曹『操』笑了,没说什么,看着杨修,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奇异的光芒,转瞬即逝。他遥望战火弥漫的长安城,心中已经有了计策,当即说道:“我已经有了破敌之策,我们进帐详谈。” “是!”杨修应了一声,跟着曹『操』一起重新进入大帐。 771长安乱(14) 771长安『乱』(14) 重新回到大帐后,曹『操』当仁不让地开始发号施令,朗声说道:“马腾、马超父子只有几千御林军,城中其余六支兵马也在白天消亡殆尽,候选、程银、杨秋这三个反复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强攻长安城,务必在今夜拿下长安城。” 众人都不吭声,如今被控制着人身自由,他们哪里还有心情去担心长安城中的战况,自己的死活还是一个问题呢。 曹『操』扫视了一下众人,他全然当做他们是空气,下令道:“妙才!” 夏侯渊听到后,抱拳道:“末将在!” “参狼羌羌王已死,但部众还在,你去蛊『惑』一下其部众,带领他们绕到南门,从南门攻进去,告诉这些羌人,斩杀敌军一个人,赏钱一万!”曹『操』朗声道。 夏侯渊点了点头,得了命令后,当即转身而出。 “元让!” 夏侯惇听后,抱拳应道:“在!” “你去找白马羌的羌王,和他一起从北门进攻长安。马超有勇无谋,不知道守城门,这无疑给了我们一个契机,今夜必败!” “诺!”夏侯惇听完之后,转身离去。 曹『操』接着道:“其余人,全部留守在此,半个时辰后,集中所有兵力,猛攻西门!” 曹仁、曹洪、曹休、曹真、许褚等人同时回答道:“诺!” 声音落下,徐庶、荀彧、刘晔、满宠出现在帐外,四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目视里面的情况,知道曹『操』已经夺得了控制权。 曹『操』走出大帐,对四个人道:“都准备好了吗?” 刘晔首先答道:“一切准备就绪,霹雳车可以随时派上用场。” 曹『操』道:“很好,辛苦你了。元直,按照计划行事吧。” 徐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荀彧望了一眼大帐内众人,问道:“主公,这些人战后如何处置?” 曹『操』道:“陈群堪用,其余人全部诛杀!” 荀彧听后,急忙问道:“杨修……杨修也一起杀掉吗?” “此人太过『奸』猾,小小年纪就如此阴毒,留之无益。” “可是……他毕竟是有功于主公之人,如此杀了,岂不是要寒了许多人的心?”荀彧的内心感到了一丝担忧,眼前的曹『操』似乎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曹『操』了,有点狠辣,不择手段的味道。 满宠也急忙劝道:“主公,当此之时,若是杀了杨修,恐怕难以服众,不若留着杨修,借机拉拢马超旧部,等到日益稳定之后,再做处理不迟。” 曹『操』觉得满宠说的有理,当即道:“好吧。一会儿即将拉开大战,几位还是在后面观战即可。” 话音一落,曹『操』转身走了,去视察营地了。 荀彧见曹『操』走后,对满宠说道:“伯宁,主公似乎变了一个人,你觉察到了吗?” 满宠点了点头,说道:“人是会变的,主公经历了亡国之痛,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确实难受,主公比任何一个人对魏国都充满了希望,复国之路也是艰辛漫长的,主公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高飞所赐。希望有朝一日,主公能在这西北大地上,再次雄姿勃发的和高飞一较雌雄,那时,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文若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要为主公多想想就是了。” 刘晔听后,也说道:“文若兄,大汉早已经亡了,如今的天下,是群雄并起的天下,谁有才能,谁才是天下之主。” 荀彧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转身要走。 “文若兄,你去哪里?”满宠问道。 “我去找仲德……” “不用去了,仲德带着新招募的一千骑兵,已经被主公派回凉州了,准备安抚整个凉州。”满宠道。 荀彧停下脚步,问道:“那我……” “静观其变,有我所造霹雳车在,长安一夜之间,必然会被攻下。”刘晔信心十足的说道。 于是,三个人一起退到了一处高岗上,带着几名护卫,站在高岗上眺望长安的夜空。 深夜,长安城短暂的宁静过去了,战斗的序幕再次被拉开了,只是,这一次叛军的攻势尤为的猛烈,曹『操』指挥整个叛军,兵分三路,分别从西门、南门、北门开始强攻只有几千御林军的马腾、马超父子。 叛军在西门首先发起了进攻,这一次,曹『操』不再保留实力,让许褚率领训练已久的三百名死士当先开道,曹仁、曹洪带领五百铁盾兵结成阵型紧随其后,曹休率领五百铁甲裹身的骑兵作为最后的王牌守在等候在西门外。曹『操』更是亲临战场指挥,完全撇开了羌人以自己这几个月秘密招募的仅有的家底进行冲锋。 大帐那边,曹真带着士兵将所有人都堵在了大帐里,包括羌王那良。 徐庶借用那良的命令,让羌人推动着十辆霹雳车在长安城的西门外排成一排,然后将一个个事先做好的易燃的球体放进了皮槽内,用火把点燃,然后借用霹雳车将那些火球抛进长安城内。 “轰!轰!轰!” 响声不断传来,一团团火球照耀了整个夜空,从城墙外面跃过城墙,跃过了瓮城,一颗颗的掉落在了长安城中的街巷里,落地时,发出了一声声巨响,火球顿时碎裂,一股股『液』体登时从火球中流出,洒在地上到处都是,火势也开始向四处蔓延。 说来也奇怪,霹雳车所『射』进去的火球,刚好掉落在了马腾、马超等人驻守的街巷内,登时房屋、地面都被大火焚烧了起来,火势不断的向四处蔓延,越来越大,使得整个街巷不能再待人了。 “退!快快向后撤退!”马超见状,急忙大声喝道。 火势冲天,人马惊慌,御林军奋战了一个下午,此时又没有得到休息,当真是人困马乏,开始不断的向后撤退! 这时,许褚带着三百死士用水浇湿了全身,在这初春的夜晚,可谓是冰冷刺骨。三百死士准备完毕之后,在许褚的一声令下,便朝火堆里冲了过去,很快便冲过了火堆,抵达了对面的空地上,而御林军早已经远远退出了差不多一百米。 许褚等人都毫发无损,冲了过来之后,迅速散开在街巷当中。许褚更是吹响了一个口哨,哨音迅速地传到了火墙那边的城门边。 西城门边,曹仁、曹洪早已经准备妥当,五百名手持铁盾的士兵每个人手中提着一桶水,开始向前方的道路泼水,火势渐渐得到控制,使得地面上的火势逐渐熄灭。 火势一灭,曹仁、曹洪便开始向前推进,铁盾护在前方,并肩而行,步步为营。 马超扭头对部下说道:“保护陛下从东门走,去霸陵!” 马腾不愿意走,当即怒道:“谁敢动朕?” 马超知道其父『性』格固执,当即策马来到了马腾的身边,说道:“父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是一国之君,先去霸陵,再折道去汉中……” “休要多言,长安帝都,必须要守住,朕要与长安共存亡!来人啊,保护太子离开这里!”马腾大叫道。 御林军肯定是听马腾的,当即有几名校尉策马来到了身边,齐声道:“我等愿意保护太子殿下离开此地!” 马超道:“我不走,保护父皇离开,我断后!” “孟起!”马腾突然拔出了腰中佩剑,将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对马超大声喊道,“为父老了,你还年轻,为父有你这个儿子已经很知足了,你走,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就自刎在你的面前!” 马超惊诧不已,不敢妄动,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大声叫道:“父皇……” “你快走!迟则生变!” 马腾以死相『逼』,马超深知其父『性』格,擦拭了一下眼泪,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当即道:“父皇保重!” 话音一落,马超调转马头,只要了一百骑兵,便辞别了其父。 马腾见马超走,这才放下手中长剑,心中暗暗地念道:“孟起,为父自从当了这个皇帝,就对大汉不起,为父一身罪孽,又使得长安百姓遭受此等劫难,难以偿还,恐难以立足于天地之间。好好的照顾你的弟弟妹妹,以后等你有实力了,再替为父报仇!” 他的眼眶里,泪水滚动,他强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当即对部下的六千御林军大声喊道:“大秦的将士们,朕将带领你们将这些叛军全部诛杀,都给我打起精神,提起勇气。愿意与长安共存亡的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就走,往东门方向去,去保护你们的太子殿下,他日再来为朕复仇!” “为大秦国而战,为大秦国死死,我等愿意与长安共存亡!”六千御林军,尽皆马腾旧部,也是马腾这几年在凉州培养的健儿,与马腾情谊深长,都大声喊出了自己内心的心声。 喊声震天,响彻天地,直冲入夜空当中,在空气中回『荡』。 马腾紧紧绰枪,看见许褚等人『逼』近,而听到南、北两个方向都传来了马蹄声,知道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当即纵马挺枪,跃向空中,用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杀!” 一声令下,六千御林军气势雄浑,士气高涨,势如猛虎,直接冲向了叛军当中,与之决战…… 772长安乱(15) 772长安『乱』(15) 在叛军形成包围前,马超带着一百骑兵从西门急速赶往了东门,祝公平先前的传话,让他感到自己的妻子、弟弟、妹妹等人都落在了高飞的手里。如今父亲身陷重围,家人又落在了别人的手中,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 黑夜像是穿上了丧服,将人笼罩在这阴暗的空间里,马超策马奔驰,回头望了一眼西门,见那边火球仍旧不断的被抛『射』进来,御林军所站在的方位俨然成了打击的目标,那一带火光冲天,他隐约听到喊杀声,那悲壮的凄鸣声,不禁潸然泪下。 扭过头,他的双眼中充满了仇恨,怒火中烧,暗暗发下誓言,此生必然要将这伙背叛他的人全部诛杀。他知道,他父亲是绝对回不来了,在他父亲选择留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结果,定然会不死不休。 前路漫漫,却并没有目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马超十岁因诛杀董卓成名,短短五年间,更是声名赫赫,去年因为携带大军争夺中原,一时间中原风起云涌,变化莫测,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是却让天下人记住了马超的名字。 这几年的辉煌,使得马超『性』格太过自大,而他本身勇猛无匹,更让他目空一切。可是今天,又一次惨遭失败,受到众人的背叛,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却让人就这样夺走了,他自认为对那些背叛他的人不薄,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失落,彷徨,愤恨,此时交织在了他的心里,在血与火中,注定了他的命运是多舛的,先天的『性』格缺陷,也导致了他的失败,他只不过是吕布的一个缩影,辉煌一时,却终究要落得个一败涂地。 马蹄声一直在耳边回『荡』,马超策马狂奔,很快便跑到了东门,看到长长的难民川流不息的向城外涌去,他的心里也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他看到许多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恨意,让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受尽了烘烤,不得不让他掩面羞愧而去。 东城门边,高飞还在指挥着百姓撤离,由于控制着了那个羌人的渠帅,所以那六千多羌人骑兵也都远远地望着。时间一久,羌人懒散的『性』格就暴『露』了出来,纷纷下马坐在地上,开始在那片空地上升起火堆,烤着自己随身携带的羊肉,倒是将他们的渠帅放在一边不顾了。 高飞忽然听到马蹄声响起,心中一惊,极目望去,却见夜『色』当中马超带着一百名骑兵赶了过来,长安的百姓都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对马超等人甚是畏惧。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高飞看到这一幕,便喜笑颜开地说道。 马超勒住了马缰,收起一枪便刺向了高飞,祝公道、祝公平距离高飞甚远,想救都无法救,同时惊呼道:“主人!” 高飞看见马超的长枪刺来,不躲不闪,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却紧紧地盯住了马超。 枪尖刺向了高飞的喉咙,在距离高飞喉咙还有一公分的位置突然停住,马超将出枪的力道把握的十分准确。 祝公道、祝公平二人急忙拔出长剑,朝着马超刺了过来。 马超当即将长枪向前推进了一公分,抵住了高飞的喉咙,对祝公道、祝公平大声喝道:“都别动,谁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祝公道、祝公平当即止住了行动,眼睛愤恨地望着马超,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遍。 高飞一脸的平静,对祝公道、祝公平道:“你们退后,他是不会杀我的。” 马超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 “因为,你还有些事情放不下,你有话要问我。”高飞那充满智慧的双眼,看到了马超双眸深处的疑『惑』和不安,缓缓地说道。 马超怔了一下,问道:“我问你,你把我的爱妃还有我的皇弟和皇妹都怎么了?他们现在何处?” 高飞道:“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到霸陵,应该还在去霸陵的路上。” “你想将他们怎么样?”马超问道。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你们就能团聚!” 马超根本不知道,高飞并没有控制他的家人。但是,以马超的脑袋和『性』格,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高飞没有控制他的家人,在他看来,是高飞控制住了他的家人来要挟他。 “我跟你走?去那里?”马超狐疑地问道。 “当然是回华夏国了,我可以封你做一个将军,给你兵马,让你来讨回你现在失去的一切!” “哈哈哈……你想让我归顺于你?休想!我可是秦国的太子!我还有四万兵马分别屯在武都和汉中,只要我振臂一呼,光复长安,扫平贼寇指日可待!”马超道。 “哦?是吗?此去汉中关山阻隔,最快到达也要几天时间,而且叛军已经切断了和汉中的联系。叛军之中有曹『操』参与,我相信,他必然不会蠢到放你去汉中和武都,只要你敢去汉中,也许就会在路上把你伏击了。到时候,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马超怔了一下,他引狼入室,恨曹『操』无比。可是如果不是杨修、陈群和曹『操』勾结在一起,曹『操』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这种反叛的实力。他笑道:“你说的不错,你现在在我手上,你是华夏国的皇帝,我挟持了你,就可以要挟你的臣子,我也来个借鸡下蛋,哈哈哈……” “哈哈哈……”高飞也大笑了起来。 马超脸上一阵抽搐,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想法太过简单了,我的臣子,可不像你的臣子。你可以挟持我,但是绝对达不到那种目的。你想借鸡下蛋,只怕是万难。” “你……那我就杀了你,一了百了!”马超恨恨地道。 “杀了我,你现在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再说,我死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我活着,对你才是大大的好处。”高飞笑道。 马超寻思了半天,觉得高飞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带我去霸陵,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俘虏了!” “俘虏?哈哈哈……”高飞狂笑不止。 “你笑什么?有什么……”马超被高飞的笑声弄得心里发慌,问道。 可是,不等马超的话问完,冰冷的剑刃便抵住了他的后心,祝公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出现在了马超的身后,双脚站在马背上,手中长剑紧握,竟然如此的神出鬼没,让马超也是一阵唏嘘。 “别动!动一下,要了你的命!”祝公道轻声地说道,“放开我主人!” 马超没有动,可是也没有撤枪,冷笑一声,说道:“大不了同归于尽!” 高飞笑道:“马孟起,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谁来帮你报仇?难道你被那么多人背弃,你就不想报仇了吗?还有,你的新婚妻子还有你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在霸陵等着你呢,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你……”马超陷入了沉思中,双眸里满含疑『惑』。 高飞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拨开了抵在了他喉咙的长枪,然后退却了几步,对祝公道说道:“不得对他无礼!” 祝公道撤去了长剑,腾空跃起,身子凌空飘落,此等轻身功夫,加上神出鬼没的本领,东汉末年第一剑客的殊名确实非同凡响。 王越,是祝公道的曾用名,当时横行无忌,从辽东到浩瀚无垠的西部大漠,纵横天下十多载,罕逢对手。后来虽然在皇宫中因保护张让和高飞等人激斗,但是他却没有使出全力,张让的为人,他清楚,可是他自己立下的誓言也不能违背,当时认为自己没啥大作用,便求死,结果高飞没杀他,反而放了他。他自己断手以盟誓,从此后,王越将不再存于天地间。 如今,已经过了好几年,王越虽然断了左手,但是对他来说没啥影响,化名为祝公道以后,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能够巧遇高飞,也确实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的。 就在刚才,马超和高飞对话的时候,祝公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趁马超不注意,便到了马超的背后。 马超对祝公道颇为忌惮,这个人,实力远在他之上,至少一旦被祝公道近身,他就很危险。 “你不把我捆绑起来当做俘虏带回去?”马超疑『惑』地看着高飞,不明白高飞为什么要让祝公道放开他。 高飞道:“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带回去也是个麻烦。如果你想归顺我的话,到时候自然会来找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帮助你报仇。” 马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高飞很伟岸,以前他不明白,现在还是不明白,这个曾经他认为的死敌,竟然会对他这么好。他将这份情默默地记在了心里,问道:“你当真没有控制住我的家人?” “没有。”高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们真的在霸陵?”马超又问道。 “是的!” “我就信你一次,我现在就去霸陵,咱们后会有期!”马超在马上抱拳道。 高飞主动让开了道路,朝马超拱手道:“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是带着你的家人来归顺我的!” 马超皱了一下眉,带着身后的一百骑兵,便浩浩『荡』『荡』的朝霸陵方向去了。 “主人,你就这样放了他,他以后会不会与主人为敌?”祝公道问道。 “呵呵,马超以后会回来找我的,只有我这里,才是他的归宿!”高飞笑了起来。 “主人,那我们现在还待在这里吗?”祝公道问道。 “此处已经不值得我留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回华夏,调兵遣将,乘机夺下潼关,以作为西征的前线阵地!”高飞道。 773杀人诛心 773杀人诛心 太阳刚从东山『露』出脸,『射』出道道的强烈金光,藐视那层淡雾的不堪一击。蔚蓝『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越发显得它的深邃无边。 经过一夜的激战,长安城中已经停止了战斗,一座座被破坏点燃的民房还冒着尚未熄灭的火光与浓烟,狼藉遍地的尸体,堆积如山。 鲜血几乎浸透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暗红『色』的泥沼四周。空气也似乎凝固不动了,只是其中充斥着一股呛鼻的焦臭与浓重的血腥味。 叛军的士兵正在搬运着尸体,将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全部堆放在一起,六千具御林军的尸体堆的像一座小山,血水足可以漫过人的脚踝。 “吧嗒……吧嗒……” 曹『操』每向前走一步,脚下的战靴就搅动了一下地上的血水,发出了极为规律的响声。他的手中拎着一颗人头,脸上带着一丝欣慰,朝着长安城的西门走去,渐渐地远离了战场。 出了城门,他看到无数羌人的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数不清有多少,他也并不关心有多少,死的人再多,他也并不在乎,甚至巴不得这些羌人全部死光光。 曹『操』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临时搭建的大帐中,所有叛军的头目都在,他部下的文武也都在,他将手中的人头高高举起,脸上挂满了笑容,却什么话都没说。 “万岁!万岁!万岁!”曹『操』的部下齐声高呼道, 叛军的头目听了心里都不好受,可是谁都没有敢说半个不字,静静地等在大帐中,看着曹『操』一步步『逼』近。 “把马腾的人头悬挂在长安城的城门上!”曹『操』走到大帐边上,将手中的人头递给了侍卫后说道。 侍卫拿了人头,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曹『操』回到大帐内,环视了一眼众人,当即说道:“大家都一夜未睡,想必都很累了。可是,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别忘记了,高飞到现在还没抓到,只知道他逃走了,朝东逃走了。刚才有一部分负责堵截南门的羌人来报,说是他们的渠帅在昨天晚上被掳走了,六千多骑兵就那样的干坐着,足足等了一夜,我想,这必然是高飞干的,所以,现在当集结所有兵力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高飞给我挖出来!” “众人一夜未睡,都累了,这个时候去追,只怕早已经来不及了,何况高飞是华夏国的皇帝,他怎么可能会不带兵?说不定在路上埋伏好了,专门等我们去追,然后伏击我们呢!”羌王那良说道。 “嗯,你说的不错。不过,高飞可是华夏国的皇帝,杀了他,就能趁机夺取中原,难道你不想去中原居住吗?”曹『操』笑着对那良说道,“昨夜是我不对,太过强横,以武力作为要挟。不过我那也不是为了攻取长安吗?只要你能杀了高飞,我去称霸中原,你就是这西北的皇帝,咱们兄弟,平分天下,如何?” 那良听后,急忙道:“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亲自带兵去追高飞,只是,我并没有见过他,如何知道哪个人是高飞?”那良道。 “这个好办,可让我部下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一同随你前去,他们都认识高飞,又都是一流的猛将,可助你诛杀高飞。”曹『操』道。 “好!就这样定了,那我现在就去调兵!”那良见有利可图,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将曹『操』昨晚如何对他忘的一干二净,转身便走出了大帐,站在大帐便的许褚也并未拦他。 曹『操』见那良走后,当即将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五将叫到帐外,吩咐道:“此去跟随那良诛杀高飞,以及逃窜的马超,不管成败如何,那良都不能活着回来!” 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五个人对视一眼后,都心照不宣,当即点头道:“末将明白!” “去吧!”曹『操』摆手道。 于是,五个人便离开了大帐。 昨夜的激战,马腾带着六千御林军死战,由于上下一心,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战斗力猛涨,一时间竟然将曹『操』的部下杀死了大半。马腾本人也是勇不可挡,带着一千御林军的骑兵愣是将许褚、曹仁、曹洪给『逼』的节节后退,后来若不是曹休带着五百铁甲骑兵冲了过来,挡住了马腾的攻势,只怕许褚、曹仁、曹洪非要被马腾『逼』死不可。 激战时,曹休轻敌,去攻击马腾本人,结果被马腾一枪刺中肩窝,登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被部下救走,若非救治及时,恐怕小命不保,到现在还在养伤。 再后来,夏侯惇、夏侯渊齐攻马腾,总算压制住了马腾的锋芒,许褚、曹仁、曹洪又开始反攻,众人合力,才将马腾围住,最后被曹洪一刀斩杀,枭其首,献给了曹『操』。马腾死后,其部下御林军尽皆死战不降,曹『操』本部伤亡惨重,只得换羌人骑兵上阵,因为没有马超在,所以羌人骑兵发挥了其优势,和御林军激战半夜,这才彻底将所有御林军围困至死。 想起昨夜残酷的战斗,曹『操』就有点心有余悸,因为当时他亲临前线指挥,差一点被马腾突破了防线。不过,马腾死了,最终受益的人也就是他了,他现在要为自己掌握大权扫平一切障碍,首当其冲的就是羌王那良,此人不死,羌人就会成为威胁。 曹『操』回到大帐中,留下了陈群和杨修后,便让其余人跟是去休息,其实就是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地解决,再编造一个谎言,说是死于战『乱』。 大帐内,只剩下曹『操』、陈群、杨修三个人,曹『操』看了一眼陈群,“唰”的一声拔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倚天剑,轻声问道:“司空大人,我这把家传宝剑传说杀人不见血,一剑下去,绝对不会出现半点血丝,我从未用这把剑杀过人,不知道情况是否属实,所以,我想请你试一试,不知道司空大人意下如何?” 陈群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登时就知道曹『操』要做什么,当即道:“我死不足惜,只是家中老父还需要有人照料,我闻圣人之君不毁人家室,希望曹大人能够善待家父,长文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已经很满足了。” “哈哈哈……司空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司空大人之高才,我怎么舍得杀司空大人?何况,没有司空大人,就不会有今天的反叛联盟,我感激司空大人还来不及呢。”曹『操』边说边走,走到了陈群的面前,将手中的倚天剑交给了陈群,说道:“我请你试试这剑,并非是用你试剑。” 陈群没有接那倚天剑,他知道曹『操』在打什么算盘,如果自己接剑,曹『操』肯定会将自己斩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这剑看似笨重,恐怕我无法拿起。” 他说的一点都不假,陈群虽然是个儒生,但是六艺不全,『射』箭都不行,更别说是击剑了。就连他的骑术也是很蹩脚,一般情况下,他都坐轿,不骑马。即使骑马,周围也需要有人护卫着,否则他还真不敢骑,害怕从马背上跌下来。 杨修在一旁看的仔细,他知道这是曹『操』这是在试探陈群,也知道陈群必然有办法避过,所以什么都没有帮,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曹『操』听后,呵呵笑道:“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让别人试。对了司空大人,现在虽然夺取了长安,但是长安也已经满是疮痍,马超尚在潜逃,万一逃入汉中,必然会成为大患。请问司空大人,可有什么破汉中之敌的计策吗?” “杨德祖不是已经让人去假传圣旨了吗?”陈群道。 “嗯,可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武都、汉中二地,以汉中最为紧要,汉中地处益州和关中的交界处,当年张鲁从张修手中接过五斗米道,渐渐地将汉中据为己有,自封汉中太守,并且称侯、称王。后来是马超带兵攻下了汉中,收服其部众,将汉中划入秦国版图。当年张鲁等人都是酒囊饭袋,占尽地利优势还能被攻下,实在不足为虑。只是,索绪这个人是凉州上士,文武双全,敦煌索氏名冠凉州,索绪更是索氏中的佼佼者,虽然之前对马超略有不服,但是后来也渐渐倾心。如果马超事事都听索绪的话,只怕中原大战也不至于会一败涂地。要想夺取汉中,必须先收服索绪。”陈群缓缓地道。 “那该如何收服此人?”曹『操』也曾经见过索绪这个人,索绪给他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经听说索绪几次三番劝说马超被拒的事情,深感索绪是个行军打仗的人才,所以也有心想收服此人,这才问道。 “杀人诛心!”陈群想了半天,才说出了这四个字。 774秘密武器 774秘密武器 “杀人诛心?”曹『操』狐疑地道。 陈群点了点头,说道:“索绪是员良将,然要让他归附,必须要让他从内心里归附,否则,他宁可死,也不会投降。” “那以你之见,当如何是好?”曹『操』问道。 “索绪一族,尽皆在敦煌,虽然杨德祖已经假传圣旨去征召张绣、索绪二人,但我料索绪必然不会受此『迷』『惑』,张绣会来,索绪就不一定会来。相反,此人心思缜密,就是一头狼,只要闻到一点血腥味,就会循着血腥味追过来。以我猜测,索绪已经带着兵马在来长安的路上了。”陈群道。 曹『操』皱起了眉头,叛军已经在这里激战了一个昼夜,早已经是人困马乏,如果这时索绪带着驻守汉中的两万人直接扑上来,他很难抵挡。汉中、武都两地,都是用来抵御蜀汉的精锐之师,战斗力甚至比御林军还要强。 他担心地问道:“那良带着两万羌骑去追高飞了,这个时候如果索绪突然杀到,只怕难以抵挡,司空大人,你对索绪十分的了解,可有什么办法吗?” “我愿意亲自去面见索绪,说起来降。”陈群道。 “此话当真?”曹『操』的眼中迸发出来了一丝喜悦。 陈群道:“请相信我,我陈氏一族尽皆在长安城内,如果我真的想借助索绪予以反击的话,我陈氏一族将不复存在,魏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曹『操』知道,陈群有长者之风,以维护家族利益为主要,必然不会公然反对他。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误会我了,此战过后,长安的恢复问题上,还是需要你们的协助,我曹『操』对于秦国百姓来说,不过是客居于此,许多事情还需仰仗两位。” 陈群心里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曹『操』已经完全凌驾于他的头上了。只是经过这件事,也让他看清了一个人的本质,在他心里,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从此以后,和杨修断绝一切关系。 他向着曹『操』抱了一下拳,当即说道:“魏侯,那我这就启程了。” 曹『操』道:“我让曹真与你一同随行……” “不用了,我一个人足矣。” 话音一落,陈群转身就走。 杨修急忙追了出去,叫道:“长文……长文……” 陈群停下脚步,冷冷地问道:“不知道河南侯有何要事?” 杨修听陈群话音冷漠,便道:“长文,你怎么……” “我还有事情要做,就此告辞。”陈群一说完拔腿便走。 杨修怔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他已经知道陈群为何会这样了。他看着陈群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道:“长文,你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整个杨氏家族……” 曹『操』在大帐门口站着,看着陈群远去,杨修站在外面,这两个人在他心里,他相较之下比较喜欢陈群,而杨修的聪明,有点过头了,碍于现在的形势,他才没有杀杨修。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将杨修视为了一个待死之人,只是早晚的问题。 高飞、祝公道、祝公平等二百余人一起护送着百姓前往霸陵,由于百姓的步伐较慢,对于高飞来说,他必须尽快离开秦国境内,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只要他在秦国境内一天,他就多一份危险。 天『色』大亮后,高飞骑在一匹战马上,正在急速的赶路,身边祝公道、祝公平护卫,身后二百余骑随行。这些马匹,无疑都要感谢那名羌人的渠帅,如果不是他,高飞等人就得用脚走路。所以,为了答谢那名不知道姓名的羌人渠帅,高飞好心地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丢在了路边的一个小树林里。 难民『潮』十分的庞大,单单长安城内,就有近十万百姓,骑在两万多人死在了城中的混战当中,余下的人都向着霸陵方向赶。通往霸陵的大路上,难民排成了长长的人龙,行走十分的缓慢,有的人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歇息,有一些人干脆趁机脱离了大部队,走小路去乡下投靠亲友。 比及巳时的时候,那良率领着两万羌骑从后面追了上来,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五个人紧紧跟随在那良的身后。 那良看到前面的难民堵住了道路,杀心大起,当即叫嚣道:“全都给我听着,凡是挡路的,全部予以诛杀,一个不留,抢到的财物,尽归自己所有……” “羌王!”曹仁急忙叫了起来,打算了那良的话,“此事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以的?”那良野『性』难训,毕竟不是汉人,看见这些长安的民众都携带着财物,登时起了歪心。 “这些都是从长安城里逃出来的民众,是普通的老百姓,我们不能这样对待。”曹仁道。 “我说可以就可以,不杀了他们我们怎么追的上高飞?”那良叫嚣道。 “羌王!只需让他们让出道路即可,他们都很畏惧伟大的羌王,见到羌王来到,必然会主动退到两边的,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如同他们给我们让出一条道路来,还请羌王手下不要任意杀戮!”曹仁道。 “好!”那良点了点头。 曹仁当即对许褚道:“仲康,你去前面喊话,让他们让开一条道路,不然的话,统统得死!” 许褚“诺”了一声,当即策马向前,深吸一口气,大声地喊道:“前面的人都给我听着,迅速让开一条道路,全部退到道路的两边,不然的话,你们统统得死!” 百姓们本来见到羌骑来了,都慌不择路的,一时间混『乱』不堪,如今许褚一声巨吼之后,大家都听到了声音,纷纷从宽阔的大路上向两边逃窜。百姓们像是得了瘟疫一样,速度传播的非常快,后面的人传向前面的,不多时,拥堵不堪的道路登时变得空无一人,刚好可以让大批骑兵队伍通过。 曹仁看后,心中甚是满意,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有了徐州的前车之鉴,曹仁又怎么敢让羌王在这里任意杀戮呢,如果关中变成了第二个徐州,那他们复国还有什么意义? 那良见众人散开之后,虽然心中很不爽,但是前面已经答应过曹仁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吩咐手下不要任意杀戮,甚至连财物都不准抢。 骑兵队伍滚滚向前追去,那良一马当先,其余人紧随其后,卷起的灰尘遮天蔽日,万马奔腾的气势甚是雄浑,一路向前追去。 高飞、祝公道、祝公平等人还夹在难民当中艰难的行走着,快到霸陵的时候,看见霸陵的路上设下一个路障,一个人十分熟悉的身影站在道路两边指挥百姓从路障中间继续向前走,身边还有几十个部下。 他看到那人时,眼前一亮,当即狐疑道:“卞喜怎么来到这里了?” 卞喜正在指挥百姓撤离,忽然看见高飞等人回来了,当即让部下开始照顾百姓撤离,他则迎向了高飞。 两下相见,卞喜当即跪地道:“臣卞喜护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高飞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所以这些跟随着他的二百多人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走,光这次护驾的功劳,回到华夏国也必然会得到不少赏赐。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路障,便问道:“你起来说话。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来到秦国?” 卞喜站了起来,当即道:“启禀皇上,太尉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让臣率领斥候队伍前来保护皇上。臣等走到霸陵时,正好遇到了难民『潮』,向西走不通,便在此设立一个路障,疏通混『乱』的百姓。” “你来的正好,即可让你的部下传令给徐晃,让他率军猛攻潼关,这个时候不攻占潼关,更待何时。”高飞欢喜地道。 卞喜道:“徐将军已经在攻打潼关了,只是潼关地势险要,绝难攻占,而且这几日又连续增兵,徐将军连续攻打三日,尽皆无功而返,臣是从小路带着一批人翻山越岭才来到这里的。” “徐晃已经攻打潼关了?谁的命令?” “枢密院在蓟城,距离弘农路途遥远,消息来回传递也需要好几天,我想,应该是他自己的意思。”卞喜道。 “这个徐晃,真是我肚子里得蛔虫,怪不得我从长安一路走来,没有见过一兵一卒,敢情都被他给吸引到潼关那边了。做的好!即使攻不下,却也给我回国扫清了道路……” 正说话间,后面传来了一阵恐慌的叫喊声:“羌人来了……羌人来了……快跑啊……” 紧接着,万马奔腾,大地为之颤抖。 高飞扭头望去,但见笔直的大路上沙尘滚滚,一伙羌骑从沙尘中驶出,那沙尘更是一眼望不到边。 “启禀皇上,羌王那良,率领两万羌骑穷追而来!”一个斥候突然气喘喘嘘嘘地跑了过来,禀告道。 卞喜当即笑道:“来的正好。皇上,请速速退到路障后面,这伙追兵,交给臣来对付。” “你……你怎么能对付的了这两万骑兵?”高飞十分的惊诧,他知道卞喜并不是那种冲锋陷阵的人,更加不会主动提出来去迎战,他是属于黑夜中的天使,神出鬼没的,刺探情报偷盗金银还可以,让他去打仗,还是放在第一线,太为难他了。 “皇上尽管放心,臣从蓟城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秘密武器,保证这些人不敢再追我们。”卞喜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道。 775不明物体 775不明物体 “秘密武器?”高飞狐疑地问道,“什么秘密武器?” 卞喜道:“皇上先走,容臣退却了雄兵,再慢慢禀告。” 高飞见卞喜自信满满的,便道:“不可硬拼。” “臣明白!” 于是,高飞便带着祝公道、祝公平等人离开了此地,一路向霸陵赶了过去。 此时,逃亡的百姓见到羌人来了,都四散逃窜,整条道路上已经没有人成为了羌人的阻碍。 卞喜急忙让人将路障封死,带着几十个人堵在了那里。 羌王那良眼看已经追上高飞,却凭空出来了一个路障,鹿角、拒马重重叠嶂,确实是骑兵的克星,不得不先行勒住了马匹。 后面的骑兵也都跟着勒住了马匹,都停了下来,排成了长长的一排。 “是卞喜?”许褚看到领头的人是卞喜,便登时叫了出来。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将看着卞喜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愤怒,恨不得将卞喜碎尸万段。 卞喜站在路障的后面,遥见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都在,便哈哈笑了,拱手道:“许久不见,不知道五位将军安好?不知道我那小外甥也可安好?” 许褚恨得咬牙切齿,当即怒道:“你休要胡言,今日我正好拿你人头回去!” 话音一落,许褚第一个冲了出去,手中古月刀挥舞着,大声喊叫着。 卞喜一动不动,看到许褚冲了过来,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他见许褚『逼』近,不慌不忙地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只有鹌鹑蛋那么大的东西,直接向着许褚扔了过去。 许褚见一个黑『色』的物体朝自己飞了过来,以为是暗器,当即用古月刀格挡,哪知道古月刀刚一碰到那黑『色』的鹌鹑蛋,“轰”的一声响,那黑『色』的鹌鹑蛋就像是天雷一样,直接炸开了,紧接着一团黑『色』恶毒烟雾冒起,而许褚座下战马受到惊吓,直接将许褚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感到脸上一阵**辣的疼。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见到之后,都是一惊,心想那是什么暗器,竟然能让许褚从马背上跌下来。众人还来不及细想,见许褚从地上便爬了起来,脸上一阵黑黝黝的,脸上像是涂抹了很多的锅底灰一样,只有两只眼睛在冒着精光。 许褚的脸上一阵抽搐,望着那边的卞喜,心中恨意绵绵,可是耳朵里却是一阵嗡响,被刚才那一阵巨响弄得到现在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而且,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炭火烫到了一样。 只片刻功夫,许褚便忍不住了,连忙用袖子去抚『摸』自己的脸庞,哪知道刚一碰到脸,脸部就更加的生疼,使得他不敢用手直接碰触,苦的他大喊大叫了起来:“哇……好烫……好疼……好难受……” 作为魏国昔日的国舅,卞喜对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这几位名将都很了解,见许褚哇哇『乱』叫,便笑道:“许褚,再给你来几个尝尝!” 说罢,卞喜便又向着许褚身边掷出了几个黑『色』的鹌鹑蛋。 许褚知道了那黑『色』鹌鹑蛋的威力,不敢直接碰触,当即开始躲闪,那黑『色』的鹌鹑蛋一经落地,便是一阵轰鸣,地上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洼,泥土被掀的翻向了空中。 “轰!轰!轰!轰!” 一脸四声巨响,许褚为了躲闪那黑『色』的鹌鹑蛋,就像在跳舞一样,手舞足蹈的,煞是好看,而且他躲过去的地面,都是一片炭黑,地上也留下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坑洞。 “许褚,知道我的厉害了吗?我劝你们还是退去,否则我就不手下留情了!”说着,卞喜将手一招,十几个人推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弹弓,皮槽内放着一个足有西瓜那么大的黑『色』椭圆物体,对准了许褚,等待命令。 许褚看到之后,心想一个鹌鹑蛋大小的东西就能在地上留下一个坑洞,大的像西瓜一样的东西肯定更加厉害,他不禁心生畏惧,朝后退去,跑到了夏侯惇等人的身边,说道:“还是国舅厉害,我难以抵挡……” “什么国舅,他只不过是在利用卞夫人!”曹仁叫嚣道,“仲康,那黑『色』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发出打雷的声音,你的脸有什么感觉?” “疼……胀……**辣的,还不能用手砰,真的很难受……”许褚回答道。 羌王那良听到之后,当即说道:“管他什么烂东西,定然是中原人的障眼法,他们就那么几个人,凭什么抵挡住我的两万大军?冲!冲过去,我就不信这个邪!” 话音一落,那良登时向前冲去,单枪匹马地朝着卞喜冲了过去。 卞喜见状,冷笑了一声,抬起手向下猛地一放,路障后面巨大的弹弓就开始弹『射』出一颗犹如西瓜那么大的黑『色』物体,直接朝羌王那良飞去。 “雕虫小技!”那良看到许褚吃亏了,不过,在他看来,那是因为许褚兵器太短,他现在手握长枪,应该可以将那东西拨开。 带着这个心思,那良手起一枪,便刺向了那个黑『色』的物体,结果长枪穿透了那个黑『色』的物体,那黑『色』的物体登时碎裂开来,『露』出了翻着白花的果肉,竟然是一个大冬瓜! 那良“哈哈”笑了一声,放松了警惕,当即喊道:“全部跟我冲过去。” 话音一落,那良身后所有的人都向前策马狂奔,包括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都一个个面『露』杀气,凶神恶煞的。 卞喜看到后,嘴角上『露』出一丝笑容,手急忙一抬,身后的部下当即重新发『射』出了一枚黑『色』的巨大物体,朝着那良飞了过去。 那良还是用长枪去刺那黑『色』的物体,脸上也带着一丝蔑视。哪知道,这一次长枪刚碰到那黑『色』的物体,便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 响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也向四周扩散,惊得那良身后的骑兵个个都人仰马翻,座下战马开始四处『乱』窜,而那良连同他的座下战马,都被弄得四分五裂,鲜血落了一地,肠子、内脏、头颅都散了一地,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液』,黑『色』的粉末,混杂在一起,让人看后几欲作呕。 “死……死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个人骑术精湛,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座下战马,可是回头望见那良整个人被弄得四分五裂,登时傻眼了,那黑『色』的球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威力竟然如此的惊人。 不光他们,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唏嘘不已,一个黑『色』的球体飞来,那良连人带马都变的血肉模糊,这是何等惊人和残酷的杀人方式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卞喜看到了对面众人的表情,当即笑道:“怎么样?威力如何?如果你们不怕死的话,都可以上来尝尝。我这里还有许多呢?” 说着,身后的人纷纷架起了巨大的弹弓,将西瓜那么大的黑『色』物体放在了皮槽内,随时准备向人发『射』。 夏侯惇惊诧地问道:“卞喜!你那是什么武器?” “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叫天雷弹,是引天雷用的,只要这东西一碰到你们,就会引动天雷,直接将你们劈成无数半。” “天雷弹……”夏侯惇看到这惊人的威力,心里咯噔了一下,扭头对夏侯渊、曹仁、曹洪说道:“事已至此,追至不易,不如回去向主公禀告,”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主公让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也该回去了。” “可是高飞在逃,如果不抓住他,必然会成为后患。”曹洪道。 曹仁指着身后不安的羌人骑兵,说道:“你看看他们,早已经被吓的丢了魂,哪里还有战心?前路漫漫,不如知难而退。” 许褚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急忙道:“退,这武器太厉害了!” 不等他们商量好,便听见“嗖!嗖!嗖”的三声破空音,三个天雷弹便凭空而落,而且在三个大天雷弹的间隙中,还有无数的小天雷弹,正朝着他们落下来。 不多时,噼里啪啦轰的声音不断想起,羌人的骑兵登时有几十个人被这天雷弹弄得身体四分五裂,血流成河。那天雷弹,完全是灭杀『性』的武器,因为在羌人骑兵中死了一片,地上也有些许坑洞。 “撤!快撤!”曹仁当机立断,调转马头,大声喊道。 呼啦一声,叛军的追兵尽皆撤去,一个不留。 卞喜见后,急忙带着人去追高飞,将剩余的那些天雷弹给带走。 高飞并未走远,而是躲在树林中观看,看到卞喜唬退了追兵,这从树林中出来,一脸笑意地说道:“卞喜,把你的天雷弹拿来我瞧瞧。” 卞喜见高飞未走,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小的天雷弹,递到了高飞的手中,说道:“陛下,大的太危险,小的威力稍弱些,适合玩耍!” 高飞拿过天雷弹之后,先是闻了闻,其中夹杂着一股火『药』味,当即可以肯定这天雷弹就是用火『药』制成的。他喜悦地问道:“你这玩意,哪里弄来的?” 776霸陵之阻 776霸陵之阻 卞喜道:“是从左道长手上弄来的。” “左慈?他能做出这些东西来?真是一个奇迹啊!”高飞既惊叹又赞赏。 卞喜急忙解释道:“前些日子,左道长在道观炼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见‘轰’的一声响,整个炼丹炉就像西瓜熟透了一眼,自动炸开了。而他所在的炼丹房也被那一声巨响给弄塌了,他本人也因此受了重伤,幸亏有张神医、华神医同时施救,这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这个『毛』老道,玩大发了,居然能炼出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高飞嘿嘿笑道,“你接着望下说。” 于是,卞喜边走边说,将这天雷弹的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 原来,左慈炼丹产生爆炸的事情,在蓟城引起了轰动,左慈的道观都被炸的不成样子,所幸的是,整个道观就左慈一个人,周围也没啥居民,所以并未伤及无辜。可是左慈的就惨了,被炸的断了一条胳膊,如果不是张仲景、华佗同时在蓟城,只怕这老道就一命呜呼了。 说来也巧,这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倒是让贾诩看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他当即便派人去清理爆炸现场时,发现了一片遗留下来的炼丹用的材料,他让人将这些材料全部搬到城外的空地上,亲自去访问左慈,询问了一些具体的情况,这才知道左慈朝炼丹炉中投放了几种材料时引起了爆炸。 贾诩当即匠人们按照左慈说的计量去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配成了现在的黑『色』小圆球,在经过多次试验后,这才有了现在的天雷弹。 雷首山的事情,让贾诩看到了一丝潜在的危机,所以便派遣卞喜带上刚刚研制成功的天雷弹,去秦国保护高飞。 高飞听完卞喜讲完的林林种种后,将手里的天雷弹细细地把玩了一下,然后用力向远处扔了过去。 天雷弹在空中飞舞,直接撞上了一棵树,但听见一声“砰”的响声,一团黑『色』的粉尘四处散开,像是一团黑雾。 黑雾散尽,树上留下了一个跟鹌鹑蛋那么小的坑洞,树上也是一团黑『色』,高飞闻到了一股轻微的火『药』味。他看到这威力小的跟屁一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了可惜了……” “皇上,什么可惜了?”卞喜急忙问道。 “这威力太小了,跟我想象的差了好远好远。”高飞道。 卞喜道:“皇上,这东西越大越有威力,刚才皇上也应该看见了,一个西瓜那大的东西,就把那个叫嚣的羌王给炸的四分五裂了,要是堆成一座山那么大,那威力该有多惊人啊……” 祝公道、祝公平等人脸上一阵惊愕,都暗暗地想道:“这玩意要是拿来对付我的话,漫天挥洒的都是这玩意,就算我的功夫再高,也绝难抵挡,这玩意儿,实在太可怕了!” 两个人不敢多想,一想到这里,背脊上都一阵阴冷。 高飞笑了笑,虽然这天雷弹已经初步具备火『药』的威力,但是绝对不能和黑火『药』相提并论,火『药』的发展,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且也是需要长时间的『摸』索的。 他虽然是个现代人,对火『药』不陌生,可是也不熟悉。由于国家对这一块控制的相对严格,他除了小时候玩玩鞭炮外,还能懂得什么东西?配置?他连配置火『药』需要几种原料都不知道,再说,他也不是搞化工的,这玩意也不会发明。 在他的印象中,那子弹、炮弹、导弹什么的,对于他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他除了小时候玩过玩具枪,摔点摔炮,放点鞭炮外,其他的就没见过了。再说,老人们不会让孩子随意玩鞭炮的,有危险『性』,虽然不是黑火『药』,可也能伤人。 如今看到这天雷弹,虽然有点欣慰,但是距离真正的火『药』武器,还差太远。他挥了挥手,权当是一种资本,以后回到蓟城,要加大力度研制火『药』,非要搞出正规的火『药』不可。这样一来,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他掌握了先进的东西,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路回到霸陵,霸陵城外难民随处可见,一双双干巴巴的眼睛望着从大路上行走过去的高飞,那渴望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同情之心。 高飞骑在马背上,看到霸陵城的城门紧闭,城墙上站着些许秦国的士兵,“秦”字大旗更是迎风飘展,却将从长安城逃难而来的难民拒之门外。 数万百姓昨夜逃离长安,长途跋涉后来到了霸陵,此时是又累又饿,因为走得匆忙,谁也没有带上几口干粮。其中还不乏一些富户,但是富绅们也是一身的疲惫,让奴仆拿着钱去买粮食,可是谁有粮食会在这个时候卖出去?一块金子,还不如一口馍,吃了还能活命,要金子能吃啊? 城门口一片混『乱』,许多暴戾的百姓开始聚集在城门口敲打着城门,不停地大骂着,央求着打开城门进去哪怕喝一口水也好啊。 可是,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动都不动,听得烦了,甚至用箭矢『射』下来进行恐吓,『逼』退了敲砸城门的暴民。 众怒难犯,不一会儿,暴民们心中难以平复,纷纷从地上捡起小石子什么的向城墙上扔去,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将城墙上的士兵弄得不敢再『露』头。可是,城门已经是关闭着。 霸陵是个小城,只有东、西两个城门,因霸陵靠近灞河,因此得名。霸陵是大汉皇帝的陵墓所在,霸陵城也是为守陵士兵所修建的,平时只有一千人左右,专门负责看守历代皇帝陵墓。 霸陵依山而建,不复起坟,即依山凿挖墓室,无封土可寻。据记载,霸陵在白鹿原原头的断崖上凿洞为玄宫,内部以石砌筑,并有排水系统,墓门、墓道、墓室以石片垒砌,工程十分浩大。但估计,后来排水系统被沙石堵塞,以致墓门后来被水冲开,墓室结构遭到破坏。霸陵最迟在西晋即遭盗掘,并在当时发现了大量的陪葬品。 霸陵城在霸陵所在的山下,说是城,有点太过牵强,充其量算是一个军事要塞,由于霸陵是皇家园陵,所以方圆几十里内不允许有百姓居住。霸陵是当塞其道,要想去东边,必须要经过霸陵,所以逃难的百姓滞留在此,对于守兵不开城门的事情甚为愤慨。 高飞看到这一幕后,翻身下马,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百姓,但见西南方向停靠着几辆马车,正是刘宇和他的家人。他急忙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也在外面?” 刘宇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提了,我本来跟着马岱进了城,谁知道今天早上马超回来了,知道我们是和唐公一起的,直接将我们赶了出来,紧闭城门,不许任何百姓进入。” 高飞恨恨地道:“这个马超!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没看见司马懿,便问道:“马一呢?” 刘宇道:“哦,他进城了,说是要去劝说马超放百姓过去,我阻拦了他,他不听,愣是只身一人进入了霸陵城。” “他进霸陵城里了?只身一人?”高飞诧异地道。 “嗯。” 高飞急忙扭头,大声喊道:“卞喜!” “臣在!” “即刻把你带来的所有天雷弹集中在一起,放到城门口,炸开城门!”高飞当机立断,大声地喊道。 卞喜“诺”了一声,二话不说,登时集中所有的天雷弹,刚准备带到城门口时,却见城门居然缓缓地打开了,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孩从门缝里走了出来,正是司马懿。 司马懿刚一出来,城门就被关闭了。 “仲达!”高飞看见司马懿出来了,登时喊了出来,快步向着司马懿跑了过去。 司马懿见到高飞时,也三步并作两步的一阵小跑,这才赶到高飞的身边,笑着说道:“师父,您来了!” 高飞一把拽住了司马懿,担心地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省心?你一个小屁孩,跑进去干啥?那马超没杀了你,算是够仁慈的了!” “师父,我不是小屁孩,请别总拿我当孩子看待。再说,马超为什么要杀我?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嗯?”高飞一阵狐疑,问道,“怎么一回事?” 司马懿嘿嘿笑了笑,用手在鼻梁下面抹了一下,卖起了关子,说道:“师父,你就等着看吧,一会儿,马超会主动把城门打开的!” “你到底进城干什么去了?” “师父我……” 城门再次打开,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被城门那边所吸引了,马超一马当先,身后跟着马岱和一百精骑,目光犀利地扫视了一下所有人,当看到高飞和司马懿站在一起的时候,眼神中反而多了几许温存。 “父老乡亲们!我马超对你们不起,作为你们的太子,却让你们经受这样的磨难,我是一个罪人。现在,我敞开城门,你们可以放心的到城内歇息、吃喝,吃饱喝足之后,就尽快去投亲吧!”马超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骑在马背上,朗声说道。 高飞看到这一幕,不禁怔了一下,失声道:“马超……怎么变了?” 777又见追兵 777又见追兵 马超的话虽然说了出来,可是长安百姓谁不知道马超是个暴戾的太子,虽然说不是那种残暴不仁的形象,可在长安百姓的心里,却能让人望而生畏。 所以,听完马超的话音之后,那些百姓都尽皆向后退了退,却并未有人敢上前。 “司马懿果然说的没错,在长安百姓的心中,我果然不是一个好形象……”马超叹了一口气,调转了马头,什么都没说,带着马岱和一百名精骑便向城中驶去。 “全军撤退!”马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银枪举过头顶,高声叫喊道。 急促的脚步声不断的从城中传了出来,原本负责守城的一千名士兵都尽皆集结在了一起,跟着马超、马岱缓缓从东门离开了霸陵城,护卫着中间的四辆马车从东门向南一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超骑着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紧紧地皱着眉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来了一个念想,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四辆马车。 马车上分别拉着不同的人,第一辆车上拉着的是马超的妻子太子妃杨婉,第二辆车上分别拉着马超的两个幼弟马铁、马休,第三辆车上拉着的则是秦国的皇后、马超的生母,以及他最小的妹妹马云璐。而最后一辆车上拉着的则是身受重伤的王双。 回过头,马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马岱说道:“伯瞻,我给你一百精骑,你带着他们赶赴潼关,将潼关所有的兵将全部带到蓝田,我在那里等你,然后一起去汉中。” “太子,潼关乃八百里秦川的东大门,一旦撤去所有兵将,那华夏国的军队岂不是要进来了?”马岱道。 马超道:“我就是要引华夏国的军队进来,潼关易守难攻,华夏国大将徐晃久攻数日不下,可是现在我们需要华夏国的帮助,一旦华夏国的兵马占领了潼关,就会危机长安,那么曹『操』、陈群、杨修等叛军就会意识到危险,必然会去争夺潼关,我们才得以安全的去汉中,整顿兵马,休整月余,再和张绣一起攻打长安,杀他个回马枪。” 马岱听后,心中一喜,夸赞道:“太子殿下果然聪明,臣弟明白,臣弟这就去潼关,命令所有兵将撤退与华夏国暂时歇兵休战。” 马超点了点头,说道:“快去快回,我们在蓝田等你!” “诺!”马岱接受了命令,当即领了马超拨付的一百精骑,调转了马超,朝潼关方向而去。 霸陵城突然空无一人了,而且东、西两个大门都打开了,这让被堵在霸陵城西门外的所有人都一阵心神不宁。 高飞见到马超主动撤出了霸陵城,想起司马懿曾经进去过劝说马超,也许是司马懿,便问道:“你去劝说马超的时候,到底跟马超说了什么?竟然能够让马超主动撤出霸陵城?” 司马懿道:“其实也没说什么,我只是给马超说了一下天下大势,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并且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什么明路?”高飞急忙追问道。 “就是教他如何借力打力,曹『操』等人反叛了他,致使长安大『乱』,他心里肯定有怨气。但是大势已去,也无可奈何。他一心想去汉中,其实以曹『操』的雄才大略,必然能猜得出马超的行踪,提前在半路设伏。他既然要去,那我也强求不来,不让他吃点亏,他嚣张的气焰是不能被浇灭的。我告诉马超,师父是对付曹『操』的最佳人选,如今徐晃将军在攻打潼关,而曹『操』也肯定会派追兵过来,如果他能将徐晃的兵马放进秦川,那么他就可以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看着华夏国的兵马和曹『操』的叛军打,然后他就明白了。” 高飞听完之后,突然笑道:“你小子人小鬼大,马超非被你骗死不可。不过,你做的倒是正合我意,让马超吃点亏,他的嚣张气焰才能磨灭一点,如果现在他归顺我的话,我还真难以驾驭他。” 司马懿嘿嘿笑道:“我是师父肚子里的蛔虫,师父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所以就去劝说马超了。何况我对他构不成威胁,他杀了我也没啥用,所以才能安全回来,嘿嘿嘿……” 高飞的脸上收敛了笑容,听到司马懿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司马懿都一清二楚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了,心中暗想道:“小小年纪便能猜透我的心思,长大了,那还得了?不知道在我的教导下,司马懿会不会再生逆鳞?” “师父……你怎么了?”司马懿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和高飞开了一个玩笑。但是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玩笑话,他未来的人生,将被牢牢地掌控在他人的手中。 “哦……没什么。”高飞听到司马懿的喊话,便随口应了一声,扭头对卞喜道:“先行入城打探情况……” “我去!”祝公平脚下生风,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功夫便已经在人群中穿梭走了,很快就进了城。 卞喜看后,啧啧地道:“此等功夫,真是上乘,我虽然能飞檐走壁,却也未及啊。皇上,这个人堪用,是当斥候的料!” 高飞听后,差点笑喷了,说道:“免了!我估计他也不会去当斥候。” 祝公道看了一眼卞喜,见卞喜年纪比自己要小,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高飞在话语间似乎对卞喜喜爱有加。他凑近卞喜,说道:“卞老弟,听说你轻身功夫卓绝,堪称一绝,不知道可否……” “不了,雕虫小技,班门弄斧而已,不足以和祝兄相提并论。” 说话间,祝公平便从城门回来,出现在了城墙上,对着城下的难民说道:“城中已经空无一人,大家可以安心的进城休息。” 百姓们听到这话,都纷纷争先恐后的入城,本来静谧异常的城门边,此时却『乱』的像一锅粥。人挤人,人推人,城门就那么大,可是人却很多,挤慢了都怕进不了城,反而将整个城门都堵死在了那里。 高飞见到,急忙带领部下去整顿队形,让百姓排队进入,可是城门口的局面已经失控,许多人挤在城门前,致使道路阻隔,无法通行。 卞喜见状,当即纵身跃起,以极其高超的轻身功夫在人山人海的头顶上用脚尖轻轻那么一点,便又飞出了很远,连续数次过后,整个人便来到了城门边,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什么功夫,整个人就像是有一个吸盘一样,吸附在了城墙上,像是一只灵活的壁虎,爬到了“霸陵城”这三个大字的上面,然后脚尖才有了蹬踩的空间,整个人便立在了那里。 “都给我听着!”卞喜当即大声喊道,说着便又掏出了一颗天雷弹,随便朝空地上一扔,便有一声巨响,登时吓得百姓惊为天人,“这是天雷弹,一旦落到人的身上,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你们现在都给我排好队,有秩序的进入城内,一会儿叛军来了,谁也别想进!要是不听话的,我就用天雷弹丢在他的身上!” 卞喜的喊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百姓们开始自觉排队,生怕死于非命。 不一会儿,百姓们就开始有秩序的入城了。 祝公道看到卞喜『露』了这么一手后,便对高飞说道:“主人,卞喜此人,确实不简单。” 高飞笑道:“卞喜跟随我多年,有他在,斥候们才像个样子,而且情报、消息也十分的灵通。” 祝公道见高飞对卞喜十分的赞许,不禁替卞喜感到了一股子殊荣。他心想,连卞喜这样的人就能成为他的心腹爱将,那我就一定能。 百姓进入到一半时,高飞等人也开始朝城中进。 好不容易进了城,忽然西边的官道上再次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都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叛军来了……叛军来了……”司马懿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外面,看到浩浩『荡』『荡』的骑兵奔驰而来,当即大声喊了起来。 此声一出,本来还有秩序的百姓队伍,此时再次混『乱』,争先恐后的入城,生怕自己进城晚了,会成为叛军的刀下亡魂。 于是,踩踏事件再说难免,场面一度失控。 高飞迅速命人戒备,但是城门已经无法关上了,只能登上城楼,让人去看城中有什么武器库没,去取一些弓箭来。 高飞迅速地登上了城楼,远远望去,尘土飞扬,为首一人**骑着绝影马,手中持着一杆有一丈八长的槊,目光犀利,脸『色』阴沉,正是曹『操』。 “大家快点进城,都别慌,排好队,不然谁也进不了!”高飞急忙向城下的百姓喊道。 可是,城下的百姓已经慌『乱』了,哪里还顾得上听高飞的话语,『乱』上加『乱』,踩死不少人。 曹『操』带着骑兵浩浩『荡』『荡』而来,身后是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将,再后面则是许许多多的羌人骑兵,跟着他一起冲了过来。 他看到百姓堵在了城门口,城门还没有关,当下大喜,大声喝道:“放箭!” 778曹操的小尾巴 778曹『操』的小尾巴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成百上千的箭矢从天而将,密集地『射』向了霸陵城门边挤的水泄不通的长安逃亡百姓。 一通箭矢落下,一片百姓当场丧命,还有一些背上『插』着箭矢的百姓更是惨叫连连,痛苦的呻『吟』声顿时成为了这个时刻的主旋律。 高飞瞪大了眼睛,亲眼看见曹『操』无情的屠杀着这些百姓,愤怒到了极点。虽然来到古代见惯了这些杀戮,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流着现代的气息,对于这种任意草菅人命的行为简直是嗤之以鼻。 “弓箭!我要弓箭!怎么还没有拿过来!”高飞彻底的咆哮了,双眼由于仇恨而蒙上了一层怒火。 “来了来了,弓箭来了!”刘宇带着部下很快将武库中仅有的两百张步弓送了上来,部下抱着成捆的箭矢登上了城楼。 两百张步弓,虽然数量少,但总比没有强,高飞当即对卞喜道:“天雷弹,还有多少?” 卞喜道:“已经不多了,小的有二十多,大的只有三个。” “去找石头,用墨汁将石头涂黑,然后带到城楼上来!”高飞随即吩咐道。 “涂黑石头?”卞喜泛起了一丝疑问,但眼睛骨碌一转,随之会意,当即抱拳道,“臣遵旨!” “你们几个,都跟我来!”卞喜随即召唤了十几个斥候,便快速下了城楼。 这时,刘宇则将弓箭分开,但由于步弓只有二百张,所以择擅于『射』箭的人给,其余的人则退到城墙下面,准备随时关闭城门。 曹『操』等人的箭矢一直在不停地『射』着,一簇簇箭矢漫天飞舞,由于密集的雨点,很快将堵在霸陵城外的一千多人全部『射』杀,老幼不留! “关城门!”高飞看到曹『操』等人快速『逼』近,马匹毫无停留,直接从躺在地面上的尸体践踏了过来,一些尚未死透的百姓,被成群结队的骑兵队伍活活的踩死,血肉模糊,脑浆迸裂,简直是惨不忍睹。 城门被迅速的关闭了,躲在城中的百姓也纷纷向东门逃去,免不了在东门那里又是一阵拥挤。不大一会儿,霸陵城的西门这边,已经没有百姓了。 “嗖!嗖!嗖!”站在城墙上的人根本用不着等待高飞的命令,便开始挽弓搭箭,纷纷朝城外『逼』近的骑兵『射』了过去。 高飞拉起一张弓,搭上一支箭矢,瞄准了曹『操』的身体,一箭便『射』了出去。这边箭矢刚飞出去,那边又抽出一箭,连续三次『射』击,一箭紧跟着一箭,三支羽箭以前、中、后的模式向着曹『操』飞去。而当他准备『射』第四箭的时候,由于用力过猛,一张弓竟然被拉断了。 曹『操』手持长槊,看见急速飞过来的箭矢,急忙用长槊拨开了一支,哪知道刚拨开一支,第二支又飞了过来。他心中一惊,用长槊回挡已经来不及了,身体急忙后仰,背部紧紧地贴着马鞍,第二支箭矢便从他面前飞了过去,『射』死了后面的一名骑兵。 他一阵虚惊,刚微微挺起身子,不想还有第三支箭矢,他看见锋利的锥棱形羽箭急速飞了过来,整个人从骨子里感到了一丝凉意,大叫道:“仲康!” 可惜的是,许褚由于面部受伤,已经被送回长安养伤,他竟然忘记了许褚不在身边。 眼看箭矢就要朝自己『射』中自己的额头,危急之下,夏侯惇手持大刀当空斜劈了下来,将箭矢劈成了两半,但是偏离了方向的箭头还在移动,直接从曹『操』的面颊上擦过了过去,登时鲜血直流,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箭痕。 疼!钻心的疼! 曹『操』被箭头擦伤了面部,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刚直起腰板,便看见高飞在城墙上将断弓摔在了地上,又换过来了一张弓,便愤恨地喊道:“瞄准高飞所在的位置,给我放箭!『射』死他!『射』死他!” 第一次,曹『操』发自内心的咆哮了出来,他纵马跑到了路边,不再向前冲,退到箭矢的『射』程之外,勒住马匹的缰绳后,高高举起长槊,指挥着将士们向前冲,一手捂着受伤的脸,一边歇斯底里的喊着话。 夏侯惇、曹仁来到了曹『操』的身边护卫,夏侯渊则带着一波羌骑停了下来,挽起长弓,跃马『射』箭,只听见弓弦连续响了五六下,五六支箭矢便连续『射』向了高飞,而且每次放箭所攻击的位置也均不相同,箭术精妙当真是一绝。 夏侯渊的身边,曹洪俯身在马背上,手中持着一柄大刀,一边挥砍着『射』下来的箭矢,一边来个蹬里藏身躲闪挥砍不及的箭矢,带着身后的一波羌骑快速向城门边冲了过去。 高飞见敌军分成了两拨,一拨『射』箭掩护,一拨快速冲了过来,一时间密集的箭矢反而盖住了他们的防守,在一拨箭矢的较量上败下了阵来。十几个人躲闪不及,被箭矢『射』中了头颅,当场毙命。 于是,众人纷纷靠在城垛后面,躲避那密集的箭矢。一支支羽箭从空中飞过,从城垛与城垛之间的缝隙中飞过,纷纷『射』向了门楼上的门板和门柱上,只一小会儿,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将门楼『射』的如同刺猬一样。 这时,马蹄声『逼』近了城墙下面,可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档口『露』头,只要一『露』头,就有被箭矢『射』穿的危险。 曹洪带着五六百羌骑冲到了城墙下面,见城门紧闭,他们有没有什么攻城的工具,正苦思间,突然看见羌骑的马鞍上都拴着一根套马索,灵机一动,当即对身后的羌骑喊道:“用套马索,抛上城墙,攀墙而上!只有如此,才能替你们的羌王报仇!” 众多羌骑听后,都点了点头,将马匹向后退却了一部分,看了看这小小的城郭,城墙并不算太高,站在马背上挥舞着套马索绝对可以套住城垛。 于是,众多羌骑排成一排,笔直地站在马鞍上,取出拴在马鞍附近的套马索,便在空中挥舞。其余的羌骑则散在道路的两旁,跳下马背,也开始挥舞着套马索。 羌人也是游牧民族的一支,他们经常牧马,所以用套马索十分的娴熟。每一个骑兵都备有弓箭、马刀、套马索这三样东西,此时数百个羌骑在密集箭矢的掩护下,将霸陵城围成了一个椭圆形,开始向城墙上抛套马索,一时间但见长绳飞舞,犹如窜起的长蛇,直接扑上了城墙。 高飞等人正靠着城垛躲避箭矢,突然看见从天而降的套索,顿时吃了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套马索便落了下来,直接连人带城垛全部被套住,宽松的绳索也顿时收紧,被人紧紧勒住。 有十几个人被套住了脖子,直接被绳索勒的断了气。 高飞也被绳索套住,感觉自己被捆绑在了城垛上一样,他急忙抽出长剑挑断了绳索,其余也纷纷效仿。 此时,有百十个羌骑已经开始攀爬城墙,绳索突然被割断,爬到半空中的人直接摔了下来,有的骨头断裂,有的头破血流,有的脑浆迸裂当场死亡。 但是,在城墙侧面的羌骑却顺利的攀爬了上来,嘴里咬着一把马刀,一经登上城墙,就挥舞着马刀朝城门上面的城楼这边冲了过来,而且攀爬上来的羌人更是源源不断。 高飞见状,已经知道小小的霸陵城无法抵挡住这股羌人的洪流了,当机立断,大声喊道:“撤!全部撤到东门去!” 一声令下,大家急忙弓着身子下了城楼,纷纷向东门退却。 此时,百姓都已经挤出了霸陵城,高飞退到一半的时候,羌人已经打开了城门,曹洪骑着马,一马当先的便冲了进来。 卞喜等十几个人带着一队涂抹好的石头跑了过来,看到追兵过来了,便将黑『色』的石头全部摆放在路中间,很快便铺满了道路,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障碍。 曹洪见状,当即勒住了马匹,眼睁睁地看着高飞等人跑出了城门,眼见那所谓的天雷弹铺满了道路,不禁想起那良的死状来,心理上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其余的羌人也是如此,停留在那里,不敢向前。 曹『操』带着夏侯惇、曹仁、夏侯渊从后面赶了过来,见前军停滞不前,便让人让开了一条道路,亲自来到了最前面,喝问道:“子廉,为何不继续追?” 曹洪一脸的怯意,指着零散铺在道路上,洒满一地的黑『色』物体说道:“主公!就是那东西,‘轰’的一声便要了那良的『性』命,许褚的伤也是那东西造成的,实在太可怕了。” 其余羌人心有余悸,都叫嚣了起来,纷纷说那黑『色』的东西太强悍了。 曹『操』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并不相信,策马向前,『逼』近了那堆黑『色』的石头。 “主公,不可靠近,有危险!”夏侯惇、夏侯渊急忙策马前来护卫。 曹『操』越是靠近,越看的真切,而且还闻到了一股墨汁味,见地上也被染黑了,当即纵马向前,直接踩在了那一颗黑『色』的石头上。 “主公!”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都是一阵惊呼。 可是,奇怪的是,曹『操』竟然毫发无损,而且也没有传来响应的响声。 “一群废物!一堆被涂黑的石头,竟然把你们吓成了这个样子!给我追!”曹『操』亲自以身试法,将长槊向前一挥,大声地喊道。 曹洪见状,脸上一阵羞愧,心中也极为愤怒,当即带兵向前冲去,一马当先,哧溜一声便掠过了曹『操』的身旁,但见东城门口堆了一堆这样的黑『色』物体,他此时也不害怕了,拍马舞刀,快速冲了过去。 可是,当马蹄一踏上那堆黑『色』的物体上,立刻发出一声巨响。 “轰!” 曹洪连人带马被炸的四分五裂,尸体支离破碎,血浆四溅,而一声巨响之后,霸陵城的东门也突然坍塌了下来,“轰隆”一声,城楼坠地,挡住了整个道路。 爆炸的一瞬间,巨大的冲击波将曹『操』这边掀的人仰马翻,就连曹『操』也坠落马下,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而更令他难受的是,石头的棱角不偏不倚的对准了他屁股中间最软的地方,下体登时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坚硬的石头就那样硬生生地『插』进了他的肛门里。 “哇”的一声大叫,曹『操』掩饰不住身心的疼痛,全部表现在了脸上,整个面部扭曲的极为抽象,像是被鬼手**过一样,而他也目睹了曹洪的死,伤心加上疼痛,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一起,让他极为难受,登时大喊了起来:“痛煞我也!”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看到曹『操』不禁垂泪,以为是因为曹洪的死导致的,纷纷跳下马背,尽皆垂泪道:“主公……请节哀顺变……” “快!快扶我起来……”曹『操』一脸的难受,而且下体更加的难受。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将曹『操』搀扶了起来,赫然发现曹『操』的屁股中间『插』着一块坚硬的石头,都是眼前一惊。 曹『操』一脸的尴尬,怒道:“看什么看!快拔出来!” 曹仁急忙道:“不能拔!已经深入肌体,必须找大夫,此时道路阻塞,只怕再难追上,现在子廉身亡,主公又受伤了,我看还是撤回长安,再做他策。” 夏侯惇、夏侯渊深表赞同,齐声道:“我等附议。” 曹『操』当即道:“子孝、妙才留下,继续追逐高飞,潼关天险,他无法渡过,你继续向前,务必要将潼关控制在我军手中,不然的话,长安将暴『露』在别人的兵锋之下。元让,你送我回长安!”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齐声道:“诺!” 当即,夏侯惇让人找来木板,让人抬着曹『操』回去。由于曹『操』屁股上『插』着一块石头,为了掩饰其尴尬的样子,夏侯惇找来衣物遮挡。 曹『操』撅着屁股趴在木板上,疼痛难忍的他一阵“哼唧”,不断的催促着夏侯惇快点回去。 夏侯惇等人抬着曹『操』离去,夏侯渊、曹仁命人搬开挡住道路的巨石,进展十分的缓慢,忙活了一个多时辰,道路终于恢复畅通,又找寻了曹洪的肢体,就在霸陵附近临时下葬,待以后重新修建坟墓,这才开始向前继续追逐。 779开始反攻 779开始反攻 高飞等人从霸陵城安全退出来之后,前面的百姓挡住了道路,不得已之下,高飞等人便全部骑马从官道两边行走,快速向前奔驰,并且告知百姓找地方躲避追兵。 由于坍塌的城门成功阻滞了追兵一个多时辰,所以高飞等人早已经撤去,超越过那拨难民『潮』,一路向潼关方向而去。途径华阴县城时,祝公平回了一趟家,带走了祝家庄内的一切金银细软,并且带走了一些米粮,将多余的米粮就地发放给了当地的穷苦民众,并且希望他们能够阻止一下后面的追兵。 一路向东,奔驰一个昼夜,于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遇到了从潼关方向赶过来的兵将,一员虎将提着一柄鎏金大斧,头戴钢盔,身披钢甲,**骑着一匹青栗『色』战马,左边的脸颊上有着一块青灰『色』的胎记,正是华夏国右车骑将军徐晃。 徐晃身后跟随着两员战将,一个是面黑如碳、满脸虬髯的周仓,一个是一脸冷峻、留着络腮胡子的高林,三个人的身后跟着数百名骑兵,华夏国的大旗更是迎风飘展,后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步兵,卷起了一阵阵灰尘。 两下相见,徐晃急忙勒住了马匹,下令停止前进,他和周仓、高林都急忙翻身下马,向前迎住了高飞,跪地道:“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高飞一马当先,看到徐晃、周仓、高林等人都出现在此,登时觉得一阵惊奇,急忙问道:“你们攻克了潼关?” 徐晃摇了摇头,说道:“启禀陛下,是马岱主动撤军,放我们入关的,并且亲自将潼关交给了我军。” “马岱?他人呢?” “已经带着军队撤去了,不知所踪。” 高飞想了想,觉得司马懿的计策确实奏效了,那马超果然按照司马懿给的计策行事了。他急忙对徐晃、周仓、高林三个人喊道:“你们都起来,这次带了多少兵马?” “骑兵一千,步兵四千,一共五千人,另外赵将军也已经从洛阳出兵支援,一万援军明日即可赶到。”徐晃站了起来,回答道。 高飞兴奋地道:“太好了,传令下去,全军两地散开,埋伏在山道两旁,准备伏击追兵。” 一声令下之后,徐晃当即下令埋伏,四千步兵分别埋伏在两边的山道上,徐晃带着一千骑兵向西奔驰了将近五里地,才到了一处可以埋伏的稍大点的林子,人衔枚、马裹足,一边安抚马匹,一边砍下一些树木放在道路两旁,借助树木的枝叶挡住了他们。 高飞则让祝公平、刘宇,护送司马懿以及刘宇的家人,还有从秦国一路跟随来的随从向潼关方向而去,他和祝公道、卞喜单独留了下来,埋伏在山林当中。 一个多时辰后,夏侯渊、曹仁带着追兵追至,看到前面狭窄而又弯曲的山路,曹仁便命令大军停下,扫视了一下整个山路,在那里犹豫不决。 “子孝,高飞就二百多人,还担心他埋伏吗?”夏侯渊见到曹仁如此谨慎,便问道。 “此地离潼关太近,而且地势凶险,易于埋伏。如果华夏军攻克了潼关,大军与高飞回合,要是埋伏在这里,那我们去了就是有去无回了,我只是担心中了埋伏而已。”曹仁分析到。 夏侯渊点了点头,觉得曹仁说的有利。他们两个人都是魏国擅于用兵的大将,深得曹『操』的信任和青睐,此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视着山道上的一举一动。 这时,从队伍的后面来了两三个渠帅,看见曹仁、夏侯渊停滞不前,便喝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前进,在这里瞎看什么呢?” 曹仁道:“前方道路凶险,恐有埋伏。” “区区二百来人,即使埋伏,又能如何?你们这些胆小鬼,都给我闪开,看我们羌人的厉害!”渠帅大声呵斥道。 夏侯渊听后,心中极为不爽,白了那渠帅一眼,拉着曹仁退到了一边,小声说道:“烧当羌气焰嚣张,不如让他们在前面冲,我们在后面观战,如果真的有埋伏,这些羌人死了也一了百了,如果没有埋伏,我们再向前冲。” 曹仁深表赞同,当即和部下让开了一条道路,任由那几名渠帅带领着部下向前冲。 一时间,羌人的渠帅带着自己的部下便向前冲出,高呼着为羌王报仇的口号,浩浩『荡』『荡』的冲了过去。 高飞伏在一块岩石的后面看到羌人为前部,已经深入弯曲的山道两里多,而且后面的羌人骑兵也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便告诉传令兵,让传令兵以旗语的方式通知埋伏在山道两边的周仓和高林,让他们延缓行动,等待新的命令。 又过了一会儿,羌人即将驶出这段最狭窄的山道时,高飞看准时机,一声令下,埋伏着的四千士兵纷纷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滚石擂木抛到山道上,砸死砸伤了不少骑兵,又取出了连弩,予以『射』击,密集般的弩箭在这种场合下发挥出了其巨大的威力,将在埋伏圈内的五千多羌骑全部『射』杀,一个都没跑掉。 曹仁、夏侯渊一看到羌人受到了埋伏,便带着剩余的一千多羌骑开始撤退,刚退到一半,徐晃提着一把鎏金大斧带着五百骑兵便挡住了去路。 “徐某等候你们多时了!”徐晃将鎏金大斧横在胸前,看到曹仁、夏侯渊时,双眼中冒出了精光。 曹仁、夏侯渊互相对视了一眼,当即同时喊道:“杀出去!” 二将拍马舞动着手中的兵器,一起向着徐晃冲了过去,身后士兵紧紧跟随。 未等他们冲到,埋伏在道路两边的另外五百骑兵便纷纷用手中的连弩『射』出了弩箭,成百上千的弩箭飞舞了出去,登时『射』死了一片羌骑。 夏侯渊挺着长枪,曹仁舞着大刀,带着身后的几十骑亲随,在后面是惊慌失措的羌骑,一股脑的朝徐晃这边冲了过去。 “让开!”夏侯渊大叫了一声,收起一枪便刺了出去,直取徐晃喉头。 曹仁也是“哇呀呀”的大叫着,拍马舞刀,眼看『逼』近徐晃,一刀便当空劈了下去。 徐晃举起鎏金大斧先是拨开了夏侯渊的长枪,紧接着又架住了曹仁的大刀,然后“呀”的一声大喝,胡须倒张,脸上青筋蹦起,本来就因为那块青灰『色』的胎记而显得有点另类的徐晃,此时面目更加的狰狞,犹如一头野鬼。 “呼呼呼!” 徐晃架开了曹仁的大刀,大斧顺势劈出,一人力敌夏侯渊、曹仁两位大将,也并不胆怯,反而将大斧耍的虎虎生风,威猛异常。 曹仁、夏侯渊急着逃走,无心恋战,所以但是见徐晃大斧挡住去路,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向反方向奔驰,迈上山坡,见到士兵前来拒敌,胡『乱』挥动了几下,『逼』开前来拒敌的人,直接逃走了。 徐晃见部下准备追逐,当即喊道:“穷寇莫追!” 于是,部下骑兵放弃追逐,配合徐晃形成合围之势,和那一千多被包围着的羌骑展开了厮杀。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山道中洒满了鲜血,染红了这片大地,山道中尸横遍野,断裂的肢体随处可见,绵延六里,六千多羌骑尽皆丧命在此山谷之中。 天『色』将黑,高飞、祝公道、卞喜、周仓、高林等人全部来到了徐晃这边,知道夏侯渊、曹仁走脱后,当即合兵一处,趁着这股势头,定下了连夜奔袭的策略,并且让卞喜通知赵云加快行军。 有了兵和将,高飞不再退却,开始反攻,准备凭借着这点兵力,出其不意,趁机夺下长安城。 高飞引徐晃、祝公道带领一千轻骑在前奔驰,让周仓、高林带领步兵紧随其后,卞喜做向导,连夜向西挺进。 徐晃引一百名骑兵在前方开道,祝公道护卫着高飞引着九百名轻骑兵紧随徐晃后面,一夜狂奔,经过华阴、郑县、新丰三县,重新抵达霸陵。 天『色』微明,高飞等人抵达了霸陵东城门前,看到东城门的道路被堵住了,心想定然是夏侯渊、曹仁所为,便让人去搬开堵住道路的巨石。 正搬运间,忽然听到正南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超带着马岱和一拨马步军护卫着四辆马车而来。 高飞和马超一经照面,都是惊诧不已,高飞看到马超血透战甲,面『色』憔悴,一身的疲惫样子,而马岱也是差不多,身后的马步军更是疲惫不堪,像是刚从死亡线上逃了出来一样。 马超看到高飞面『色』苍白,两眼发黑,像是许久没有休息了一样。可是身边的人却精力十分旺盛,不禁有点狐疑。 短暂的对视过后,高飞、马超纷纷向前策马,独自一人骑着战马走到了两军的正中间。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高飞首先在马背上开口问道。 “陛下别来无恙?”马超反问道。 两个人谁也没有回答,对视了良久之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高飞和马超的大笑,让两边的人都不解,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回华夏?”高飞再次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 780单骑退雄兵 780单骑退雄兵 马超想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家眷以及惨败而归的士卒,心中极为难受。 他本来带着部下要经子午谷去汉中的,可是中途遇到了伏击,拼死才杀出了重围,被迫又退回了霸陵。 此时,高飞盛意拳拳的邀请他去华夏,这其中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只是他还没有想好,难道自己辛辛苦苦的努力就要在今天彻底瓦解了吗?他的皇帝大梦一去不返,国仇家恨压在了他的双肩上,那种沉重的负担,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高飞见马超正在犹豫中,便进一步地说道:“孟起,你忘记了你的国仇家恨了吗?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路攻到长安,去找背叛你的人报仇!” 马超听到“报仇”两个字,心中一怔,顿时抬起了头,望着高飞,见高飞的双眸中『射』出了炙热的目光,那目光足以使得每个人的热血燃烧起来。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家眷,最后说道:“好!” 叫了一声,他翻身跳下马背来,将地火玄卢枪『插』在了地上,单膝下跪,抱着双拳,向着高飞低头道:“马超愿意从此以后归顺大皇帝陛下麾下,从此以后,甘愿听从大皇帝陛下的调遣,我为马前卒,愿替大皇帝陛下扫清一切障碍!” 高飞听到马超的这句回答,当下欣喜若狂,急忙翻身下马,亲自将马超扶了起来,开心地说道:“孟起快快请起,朕得孟起,如虎添翼,他日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官道上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赵云身披铠甲,带着一拨骑兵便奔驰了过来,身后更是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赵云见高飞握着马超的手,已经心知肚明,当即策马快速来到了高飞的身边,翻身下马,跪地拜道:“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高飞急忙搀扶起赵云,重重地在赵云的肩膀上拍了拍,指着马超说道:“子龙,朕从此以后,又多了一员虎将,你们也并不陌生,之前是敌对,从今以后要多亲近亲近!” “亡国之臣马孟起,见过虎威大将军!”马超率先放下了身价,朝着赵云拜道。 赵云也很客套地回了一礼,说道:“久闻马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能同殿为臣,实在是三生有幸!” 两个人互相客套完毕,高飞当即问道:“子龙,你带来了多少骑兵?” “三千骑兵,七千步兵,步兵随后赶到,沿途遇到周仓、高林,便将步兵合兵一处了,现在正超这边赶来。”赵云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对马超说道:“朕现在要去攻打长安,你可愿随行?” 马超当即抱拳道:“求之不得!” 高飞听后,笑了起来,让人加紧搬开路障,又过了一会儿,周仓、高林、滇吾、乌力登带着一万多步兵都赶了到了,小小的霸陵城东门前的空地上被堵的水泄不通。 当彻底移开路障后,高飞带着赵云、马超、徐晃、卞喜、祝公道以及四千骑兵为前部,向着长安方向奔驰而去,周仓、高林、滇吾、乌力登则率领着步兵紧随其后,而马岱则带领着马超的家眷,以及残兵败将向东退去。 其中,赵云、徐晃各自率领一百骑在前面开路,卞喜、祝公道护卫在高飞的左右,马超紧随在高飞身后。 对于马超的归顺,高飞早有所料,但是马超的个『性』他也十分的清楚,如果不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报仇,马超又怎么会轻易归顺。不过,既然归顺了,既要用,也要防。 一路驰骋,奔驰了约莫三十里,忽然听见一声号角声,道路两边的林子里登时显现出来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成千上百的箭矢犹如暴风骤雨般的向着高飞等人『射』来,前面的道路上夏侯惇带着骑兵挡住了去路,后面夏侯渊、曹仁截断了归路,将高飞等人全部包围在了这狭长的道路中,数倍于华夏军的羌骑不停地放着箭矢,只一小会儿,便有数百人当场毙命。 高飞一边拨开箭矢,一边扫视了一眼这些埋伏的羌人,但见羌人各个精神抖擞,红光满面,一点都没有激斗过的疲惫。他忽然想起羌人还有二十万的援军要到来,只因占领潼关后又伏击了夏侯渊、曹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忘却了此事。 他一想起这件事,便立刻叫道:“撤!快撤退!” 箭矢如雨,密密麻麻地朝着华夏军『射』去,士兵尽管裹覆着钢制的铠甲,可是并非完全裹覆,以至于许多人受伤,有的马匹被『射』成了刺猬,伤亡惨重。 一声令下,祝公道护卫在高飞的身边,赵云、徐晃开始调头后退,卞喜使用飞刀不停地向敌人『射』去。 接着钢甲和钢盔的优势,华夏军减少了不少伤亡,可是如此密集的箭雨如果不快点冲出去,只怕早晚要全军覆没。 马超见中了埋伏,调转马头后,当即怒吼了一声,犹如一只被困在囚笼中的野兽,那吼声如雷,震慑整个山谷。一声吼毕,马超挺着地火玄卢枪策马狂奔,扭头对高飞大声叫道:“陛下请跟我来!” 话音一落,马超骑着那匹白『色』的战马向山坡上奔驰而去,整个人藏在了马肚下面,看不到人影,只能让人看见一匹没有骑的骏马在奔驰。 羌人正在不停的『射』击,看见一匹骏马奔驰过来,当下欢喜不已,有一些羌人忍不住,当即丢下手中的弓箭,挥动着套马索,准备将马超的那匹马给套住。 爱马是羌人的天『性』,尤其是看见一匹上等的骏马,更是爱不释手,恨不得将那匹马窃为己有。马超的座下战马产自西域大宛国,大宛马高贵的血统、优良的耐力,和惊人的奔跑力一直倍受羌人喜欢,但是这种战马却价格不菲,一般人绝难拥有,所以这匹白『色』的战马已经出现,便立刻吸引住了众多羌人的眼球。 “我的……它是我的……”许多羌人见战马朝着他们奔驰过来,纷纷放弃了『射』箭,从而开始变成了一种争夺,去争夺那匹高贵的大宛马。 于是,左侧的山坡上顿时出现了一阵『骚』『乱』,羌人你推我,我推你,套马索一直没有扔出去一个,都是怕哪个人先套住了那匹马。不多时,『骚』『乱』便演变成了拳脚相加的争夺,不少人开始破口大骂,用武力解决,一时间使得那片羌人『乱』上加『乱』。 另外一侧的山坡上,徐庶看着高飞的兵马死伤过半,正在高兴呢,突然看到那边的羌人竟然自己『乱』了阵脚,互相殴打起来,不禁皱起了眉头。当他看到那匹白马快速奔驰上了山坡之后,感觉那匹战马似曾相识。正准备猜测那匹战马是谁的,突然见到白马的马肚子下面一个人蹿上了马背上,那身打扮,正是马超。他心中一惊,当即失声说道:“马超竟然投靠了高飞?” 马超的突然出现,让那些争夺马匹的羌人措手不及,都是一阵错愕,有十几个人来不及躲闪,便被马超一人长枪接连挑死。其余的羌人看到马超时,都十分的害怕,那英姿飒爽的样子,令人望而生畏。 “天……天将军?” 羌人没有不认识马超的,他们就算不认识羌族的各个部落的羌王,但也一定要认识马超,因为马超的威名在羌人心中享受极大的盛名。 十岁纵横羌中,十一岁无敌于西北,被羌人冠以神威天将军的马超,一经出现,立刻引来一阵轰动。 马超登上了山坡的最高处,连续杀了二十多个羌人,纵马横枪,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我乃马超,尔等速速退却!” 一声大喝,响彻整个山谷,马超二字如雷贯耳,许多正在挽弓『射』箭的羌人登时惊呆了,先是怔在了那里一会儿,紧接着四散开来,纷纷逃窜,躲避马超。 两万多羌人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庶、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人见羌人退却了,也是一阵吃惊,本以为马超已经威名扫地,哪知道马超余威尚在,羌人竟然怕成了这副『摸』样。眼见他们带来的数百名亲随将暴『露』在华夏军的眼皮子底下,一行人则顺势逃窜,一溜烟的功夫便不见了。 高飞亲眼目睹了马超一声大喝吓退了数万雄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感到马超有了可利用的资本,也感到马超存在着一种威胁。 回头看了一下山谷,横尸遍野,两千多华夏国的士兵连人带马都被『射』杀在了这个山谷当中,他当即对卞喜说道:“去前面打探一下。” 卞喜“诺”了一声,便离开了。 留下来的人则开始收拾残局,马超从山坡上下来,来到了高飞的面前,关切地问道:“陛下,你没事吧?” “没事。”高飞道,“孟起威名犹存,单骑退雄兵,实在是让朕刮目相看。” 马超道:“不过是借用昔日威名而已,也幸得这批羌兵是烧当羌,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才能吓退他们。” 不多时,卞喜去而复返,回来禀告道:“前方羌骑重重,多不胜数,一眼望去,绵延至长安城下,如今已经停滞不前。” 高飞叹了一口气,说道:“攻打长安,失去了战机,有那么多羌人在,我军这点兵力已经显得太少了,加上孤军深入,很容易出事,不如暂且退回潼关,徐徐图之!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全军撤退!” 781为乱关中 781为『乱』关中 高飞等人这边一退,徐庶、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便重新聚集在了一起,看到华夏军将死去的士兵的尸体都带走了,只留下一地的血痕。 “军师,羌人对马超还是很顾忌,有马超在,只怕要想抓到高飞,有点困难。”夏侯惇当先说道。 徐庶道:“目前主公、许褚、曹休都受伤了,曹真在照顾,荀大人、刘大人、满大人都在照顾伤兵,长安城已经破烂不堪,如果我们不能借助羌人的力量夺下潼关,等到羌人一退,以我们目前的兵力,就再难攻打潼关了。” “那怎么办?有马超在,羌人肯定不会向前。不过马超居然会投靠高飞,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夏侯惇道。 徐庶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布满整个旷野的羌骑,从长安城到他所在的位置,一共有二十多万骑,这是多么庞大的数字,援军于今早抵达,二十万骑兵都个个精神抖擞,但是他们对于马超的畏惧,是无法在段时间内消除的。 “重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许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这些羌人为了好处,肯定连亲娘都不认识!马超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人,到时候烦劳三位将军缠住他,我指挥羌人强攻潼关。”徐庶最终定下了策略。 曹仁道:“此法可行,马超有勇无谋,只要将他引到远处,不让羌人看见就是了。潼关虽然易守难攻,但是那是相对于关东,如果从关西进攻,相对容易些,只需三万,就可以将潼关攻下。” 徐庶道:“保险起见,还是全部出击,以十万之兵强攻潼关。” “诺!” 计议已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三人便分别驰入羌人之中,联系羌人的首领,许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顿时激起了羌人的贪婪之心。 不一会儿功夫,以烧当羌、参狼羌、白马羌三大部族为首的各部渠帅在白马羌的羌王的召唤下聚集在了一起。众人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商讨,足足争执了半个多时辰,共推白马羌羌王多瓦为新的西羌王。 多瓦一经成为西羌王,当即对众首领发号施令道:“我们反叛天将军,无非是为了多得点好处,如今长安城已经残破不堪,我们各部族的人死伤无数,可是我们又得到了什么?那叫曹『操』的人不过是亡国奴,得到天将军的眷顾,才得意在关中立足,虽然许给了我们高官厚禄,可是大家都应该明白,汉人们是不可能真正的给我们官做的。长安城的国库、武库都被曹『操』的人看守的好好的,不许我们去拿,可死的人最多的是我们羌人,不是他们汉人。我想,我们有权利要求成为这西北的霸主,他们既然不给我们,我们就自己拿,关中之民远比凉州百姓富庶,我们现在假意跟随徐庶等人去潼关,沿途所过之处尽皆抢掠一空,抓获汉人为奴,带回我们的驻地,我们才不虚此行!” 众位部族首领都纷纷点首称是,于是乎众人便暗中定下了计策,决定响应徐庶的号召,以十万之兵假装进攻潼关。 徐庶得到羌人的答复后,当下大喜,选出三万勇敢之士布置在最前面,让曹仁指挥,以七万大军随行助战,他亲自带领着。 忙活了一阵后,十万羌人骑兵这才浩浩『荡』『荡』的出发,徐庶自任三军总指挥,让曹仁为前部都督,夏侯惇、夏侯渊分别为左右先锋,前锋三万敢死之士开道,徐庶自引其余羌族各首领带着七万骑兵在后尾随,十万大军疾速向东奔驰。 十万大军一经上路,沿途所过的县城、村庄,见到财物都抢劫一空,稍有反抗,举刀便杀。 这大大的出乎了徐庶的预料,见到此种情况,徐庶当即回头对身后的各部族羌人首领说道:“我们是去攻打潼关,只要潼关攻克了,你们要多少财物,我主公就给多少,现在请你们约束一下自己的部下,让他们不要再做出出格的事情了,不然的话,关中百姓受到迫害,会转而投靠华夏国的。” 多瓦道:“我们死了那么多人,你们又不兑现承诺,我们只好自行取之,他们的兄弟、父辈都战死了,取点财物而已慰籍一下自己,何必大惊小怪?” “可是……只要你们能攻下潼关,抓获华夏国的皇帝,就可以拥有华夏国所有的财物,关中之民太过贫瘠,没有关东的百姓富庶,我们还是到关东再抢吧?”徐庶苦口婆心地道。 “关东离这里还远着呢,我们先随便拿一点财物,不碍事的。”多瓦根本不将徐庶放在心上,傲慢地说道。 徐庶看到多瓦和其他部族首领贪婪的眼神,瞬间明白这绝对是一个大错误。可是现在他们有求于这些羌人,需要借助羌人的力量来攻下潼关,他无法约束,也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这些百姓受到羌人的残害。 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在前面行走,身后羌骑不听号令,他们也无可奈何,见到羌人擅自抢掠财物,见什么东西就抢,不禁怒火中烧。 “他娘的!这些人怎么敢如此?我去杀了……”夏侯惇第一个怒道。 曹仁急忙打断了夏侯惇的话,说道:“这里有十万人,你若是杀了一个,就等于和这十万人为敌。”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抢掠啊?这以后,关中还岂不是『乱』的不成样子?”夏侯惇道。 “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女人的尖锐叫声登时传了过来,引来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的目光,他们看到几个羌人正将一个女人拉到了一个干草垛上,将女人身上的衣物撕得一丝不挂,几个羌人开始对那女人施行暴力…… 三个人看了以后,都是一阵心痛。夏侯惇忍不住了,“呀”的一声大叫,策马狂奔,举起大刀便将那几名羌人全部斩杀。 其余羌人看到自己部族的士兵被杀后,都一起来围攻夏侯惇,数十骑兵一起冲了过来,将夏侯惇包围在了里面。 曹仁、夏侯渊见状,都是一阵惊慌,见到羌人越来越多的围攻夏侯惇,急忙带着身后的一百骑亲随去拯救夏侯惇,一阵混战过来,引来了更多羌人的关注,数百名羌人骑兵反倒是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一百多人全部包围在了一起。 徐庶在中军行走,和西羌王多瓦等人在一起,忽然看到一个羌人骑兵从前面奔驰而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大王!大王!不好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正在屠杀我们的族人!”那名羌骑一奔驰到多瓦身边,便大声喊道。 多瓦听后,顿时一惊,当即拔出了马刀,一扭头准备举刀砍向徐庶,哪知道徐庶已经不见了踪迹,扫视了一下,但见徐庶朝后跑了,一路向西退去,穿梭在羌骑中间,很快消失不见。 “贼你娘!把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杀了!传令下去,所过之处,尽皆给我烧光、抢光,将所有的汉人全部抓起来,继续向前行进,不到潼关前面,不许后退!”多瓦大声命令道。 “诺!” 多瓦急忙对身后的一名渠帅说道:“你火速回长安,让余下的十余万骑全部行动起来,我们要洗劫关中。昔日北宫伯玉、韩遂他们未能完成的大业,将要在我的手中完成,将所有汉人全部带回羌中,不从者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那名渠帅“诺”了一声,当即调转了马头,独自一人便朝长安方向赶去。 多瓦则带着许多部族首领去前线,指挥部众围攻曹仁、夏侯惇、夏侯渊。 此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被数百骑兵重重围住,虽然杀掉的羌人不少,可是只感觉越杀越多,没完没了的。三个人见如此下去肯定不行,当即决定突围而出,分别抖擞了下精神,集中所有力量,向西南方向冲杀了出去,羌人抵挡不住,被三个人带着数十骑兵冲出了重围。 等多瓦赶到的时候,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已经不见了,他也不下令去追,只让士兵继续向东前进,一路上烧杀抢掠,关中百姓备受磨难。 羌人只要是看到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抢过来,财物放在马背上,人口抢掠过来用绳索栓着,成群结对的,不听话就杀,一时间百姓怨声载道,哀声遍野,死者更是多不胜数,许多刚从长安城逃难出来的百姓,遗留咋了各县中,此时遭受到这种灾难,堪称是灭顶之灾。 却说徐庶自逃了出来,看后面没人追逐,他自觉失策,忘记了羌人贪婪的本『性』,不禁在心中恨恨地将羌人骂了一遍。可是骂归骂,他能做的只有尽快回到长安,因为长安城那里还有十余万羌人,一旦得到消息,那整个关中将成为一片焦土,那复国的大业,将不复存在。 正奔驰间,忽然听到背后一骑追来,回头看见是一名羌人的渠帅,他想这是回去通风报信的,当即调转了马头,抽出了腰中佩剑,朝着那名渠帅便冲了过去,两马相交,一剑便将那名渠帅的脑袋砍下。 徐庶『插』剑入鞘,再次调转马头,开始向回奔驰。 行至霸陵城,忽然见到前方一彪大军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为首一人英姿飒爽,一身盔甲,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但见大旗上书写着“索”字,比及邻近,这才看清,正是索绪。 徐庶心中一惊,急忙找地方遮掩,却看见索绪身边还有一人,是曹真,他见到这处,就立刻明白了过来,定然是索绪已经归附了。他急忙招手喊道:“子丹!子丹!” 曹真老远便看见徐庶了,当即快速纵马驰骋,来到徐庶面前,勒住马匹,大叫道:“军师,刚刚探马来报告了前方情况,主公派我来问你,前面羌人因何烧杀抢掠?是受何人指使?” “唉!别提了,是我失策了,忘记了羌人的贪婪本『性』,他们自发烧杀抢掠起来,我们兵少控制不住。” 正说话间,曹仁、夏侯渊、夏侯惇都满身血污的带着几十名骑兵从后面赶来,而索绪也停止了大军,策马赶了过来。 几个人当下相见,索绪看了众人一眼,当即问道:“羌人以谁为首?” “白马羌羌王多瓦!”徐庶道。 “原来是他!多瓦残暴不仁,生『性』好杀,我带来了两万大军,正好派上用场。关中百姓不能再经受此等灾难,必须尽快将这些羌人全部予以诛杀。”索绪朗声说道。 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曹真听后,都觉得是这个道理,可是前方有十万羌骑,如何说杀便杀? 索绪看出了众人的担心,当即道:“我和张绣已经归顺魏侯,张绣已经分兵驻守在武都和汉中,此时关中大『乱』,外人不得而知,若是拖延的久了,只怕会引来邻国觊觎。我已经命令张绣招抚长安城的羌人,送上财物,将他们遣散回去,并让他赶赴凉州,招降凉州各郡官吏。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这十万羌骑,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对于索绪这个人,徐庶虽然不太了解,但是从陈群的推崇来看,此人确实有一套,是个带兵的大将。他见索绪安排的井井有条,弹指间便令在长安城附近的十余万羌人退回羌中,又亲自带兵来杀为『乱』的羌人,已经证明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徐庶看了一眼曹真,见曹真点了点头,便道:“羌人十万,你只有两万,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全部诛杀呢?” 索绪道:“只需借你们几个人用一下即可,我自有破敌之计,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暂时委屈一下,成为我的俘虏。” 徐庶听后,当即眼前一亮,问道:“你是想……” 他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曹真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主公有令,让我们尽皆听命于索将军,不得有误。我曹子丹,愿意助索将军一臂之力!” 徐庶、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四个人听了曹真的话,也都毫不犹豫,当即道:“请索将军下命令吧!” 78二十万胡尘一烧空 782十万胡尘一烧空 索绪当即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于是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曹真等人都甘愿给索绪当俘虏。索绪也不客气,让士兵将这些人都五花大绑了一番,然后派人去通知多瓦,央求见面。 斥候当先策马驰出,索绪等人穿着打扮都是秦国士卒,打的旗帜也是秦国的大旗,两万马步一路浩浩『荡』『荡』向东而进,一路上锣鼓喧天,生怕别人不知道,朝着骊山脚下而去。 此时羌人正在新丰县为『乱』,烧杀抢掠,『奸』、『**』『妇』女,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 羌王多瓦带着众位部族首领站在一个高坡上,眺望着下面满目疮痍的新丰县城,看到每个人都满载而归,马匹上驮满了财物,十分的开心。 新丰县城的东北角有一个大坑,全城反抗的百姓都被杀了,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躺在血泊之中,被投进了这个大坑中,更可怖的是这些躺着的全是无头的尸体,脑袋都被羌人给砍走了,拴在马项上以炫耀自己的功绩。 还有不少女人的尸体更惨不忍睹,她们一丝不挂叉开着大腿仰躺在那儿,有的被割了『乳』房,有的被剖开了肚子,有的下体上还『插』着箭矢,可以想象,杀他们的人是多么的残忍。 多瓦一脸笑意地调转了马头,看了一下身后百余名各部族的渠帅,他指着背后,问道:“昔日我西羌勇士多次反叛大汉,可曾有如此风光?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北宫伯玉也曾经招诱我们羌人跟着他们一起犯上作『乱』,结果还是被平定了。也只有我,只有我这个伟大的西羌王,太阳神的儿子,才能带领大家在这里烧杀抢掠。汉人欺凌了我们那么久,把我们赶到了边边上,以后我们西羌也该是崛起的时候。只要你们一直跟着我,我保证,他日问鼎中原,我当了皇帝,我都封你们为王!” “万岁!万岁!万岁!”众位羌人大声地欢呼道。 这时,一名骑兵带着一个秦军斥候跑了过来,见到多瓦后,那骑兵先是耳语了几句,多瓦听后,眼前一亮,急忙问那名秦军斥候:“你家将军果真是要归顺于我?” 斥候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大王。我家将军自汉中赶来,一路反击,先行击败了曹『操』等人,只是曹『操』等人跑的太快,未能抓获。我家将军和羌人都曾经同朝为官,是一殿之臣,而且昔日太子殿下在的时候,我们又是多么的和睦,之所以有如此冲突,不过是曹『操』等人在中间挑拨。现在我家将军得知皇帝陛下被杀,太子下落不明,然秦国江山仍在,所以愿意以大王为主,请大王称帝接任秦国大业。在来的路上,我家将军又捕获了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准备用他们的头颅,来祭天。除了我家将军外,还有张绣将军也是如此意思。” 多瓦心中欢喜异常,马超帐下四大将之首,能文能武的索绪居然要归顺自己,还要让自己当皇帝,这是何等的殊荣。而且同为四大将之一的张绣也要拥立自己,这么说来,他就可以在关中称帝,彻彻底底的做汉人的皇帝,把汉人踩在脚下,那么他还用得着抢夺这些财物吗? “太好了,你家将军现在何处?”多瓦心花怒放地问道。 “目前已经驻扎在骊山脚下,离此不远,并且已经扎下大营,又从长安拉来美酒,准备宴请大王,也准备和大王一起举行誓师大会,特地派我来请大王以及诸位渠帅和所有的族人一起去狂欢。” 多瓦被胜利冲昏了头颅,他知道索绪兵少,而且他身边有十万大兵,长安那里又有十多万,这么多人,谅索绪不敢耍什么花招,当即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移往骊山,所有人今夜去骊山脚下狂欢,明天本王就要称帝,你们都是我的开国功臣,哈哈哈哈……” 于是,羌人将羌王多瓦的命令传达下去,十万羌人开始聚拢在一起,个个满载而归,前面跟着多瓦向骊山而去,后面则押着俘虏的汉人百姓,成群结队的向骊山而去。 骊山脚下,索绪已经扎好了足够容纳十多万人的一座大营,他将兵将分别立在四个边角上,自己带着数百亲随备下美酒,等候在军营的门口,静静地等待着羌王多瓦的到来。 傍晚的时候,多瓦带着十万之众外加数万俘虏来到了骊山大营,见索绪亲自迎接,四周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时间被索绪的这番接待给弄得欢天喜地。 多瓦刚到军营的寨门前,索绪便手捧一碗美酒,率领其部下全部跪在地上,朗声喊道:“恭迎大王大驾。” 多瓦被这番气氛烘托的十分开心,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皇帝一般,学着昔日马腾的威严,说道:“平身!” 索绪站起来之后,便径直走到了多瓦的身边,举着那碗酒,对多瓦道:“大王,请满饮此杯。” 多瓦想都没想,当即喝掉了,然后将碗摔在了地上,开心地叫道:“索将军,我们又见面了,不过这次却是难为索将军了,从此以后要每天给我下跪了。” 索绪笑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大王,请进大营吧,今夜天『色』已晚,暂且在此渡过一夜,我已经让人备足了美酒,足够十多万人喝的,大家开怀畅饮,明日酒醒之后,我们便会长安,然后按照登基大典,让大王登基称帝,以稳定大局。” 多瓦道:“很好,你安排的十分的好。” 于是,十万羌人陆续入营,俘虏们全部被看押在了一个地方,索绪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当即让士兵开始分发酒水,让他们开怀畅饮。 中军大帐中,多瓦坐在最上首位置,喝了一口酒后,便听索绪道:“大王,我已经抓获了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听说他们斩杀了不少羌人,不如将他们押上来,一切全凭大王吩咐!” 多瓦道:“好,带他们上来!” 不一会儿,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都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四个人见到索绪时,都破口大骂,索绪和他们对骂,看的在座的羌人都笑声连连。 “好了,都别吵了。反正你们也没多久活头了,明日我就要登基称帝,再让你们多活一晚,让你们明日看看我当皇帝,到时候我要用你们的人头祭天。”多瓦道。 索绪听后,便让人将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全部押了下去,然后开始端起酒敬多瓦。 多瓦又喝了一大杯后,索绪道:“大王再次慢饮,末将带兵去外面巡逻,我担心华夏国的军队会趁虚而入,我得保护好大王。” 多瓦点了点头,便批准了。 索绪出了大帐之后,多瓦不放心,特地派人去跟踪着索绪。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说索绪确实在外面一遍遍的巡视军营,没有可疑之处,多瓦这才放心让人开怀畅饮,对索绪更是深信不疑。 十万羌人一起喝酒,在大营中升起堆堆篝火,吃肉、喝酒,茹『毛』饮血般的酣畅淋漓。 喝到后半夜,十万羌人竟然全部酩酊大醉,不醒人事。 索绪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调出自己的兵将,放出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四个人,让曹真放开那些被俘虏的百姓,两万士兵进入营寨将所有值钱的财物、马匹、兵器全部挪出来,足足忙活了两个多时辰,才将整个大营全部清空,只剩那十万个酩酊大醉的羌人。 最后,两万士兵、几万被放开的汉人百姓,一起将营寨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都拿着一个火把,将营寨给点着了。 四处火起,立刻形成了大火,加上营寨中的地上铺着许多易燃的物品,以至于火势一起,直接蔓延至整个军营,顿时是一片火海。 羌人们尚自混不知觉,当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一时间骊山脚下火光冲天,痛苦的呻『吟』声更是不绝于耳,十万羌人全部被火海包围,有不少想冲出来,都没堵了回去。 熊熊烈火,焚烧着十万之众的羌人肉躯,虽然看似残忍,可是每个人看了以后,都非常的解气,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比及天明的时候,火势已经渐渐熄灭,但是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烧焦的糊味,十万具被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一片焦土上,让人看了甚是解气。 十万胡尘一烧空,索绪的所作所为挽回了关中即将遭受的灭顶之灾,至少他的出现,阻止了羌人继续的烧杀抢掠,但是关中已经遭受了这些磨难,在以后的恢复中,必然会相对艰难。 失去了羌人的助力,潼关已经无法夺回,索绪带兵回到长安,并且主动将自己带来的军队的指挥权交了出去。当他亲眼目睹残破不堪的长安城时,心中甚是悲伤。 此时的曹『操』已经经过大夫的治理,那块『插』在他**内的石块被拔了出来,但是却不能坐,只能趴在那里。 曹『操』听说了索绪用计焚烧十万羌人的事情后,对索绪尤为赞赏,让索绪暂回汉中,继续守卫汉中,而利用索绪带来的士兵,交付给了曹仁,让曹仁带兵去华阴,在那里修建关卡,以防止华夏国的进攻。 翌日,曹『操』在众人的拥护之下,正式称帝,改国号为魏,年号建安。不过,称帝后的曹『操』,却很是虚弱,由于关中经过长安之『乱』,羌人为祸,使得关中疲敝,十室九空,而且整个国家的军队也不足五万人。所幸的是,关中道路难行,只要紧守关隘,虽有万军来攻,也不为所动。 经过羌人为祸之后,曹『操』对羌这个民族展开了重新的审视,被焚烧的十万之众曹『操』只说被华夏国所害,并且一改往日胡汉政策,以程昱为凉州刺史,正式在凉州竖立招兵买马的大旗,征召凉州所有年满十五岁不到五十岁的男丁入伍,让夏侯渊去武都驻守,用张绣在羌人中的微薄信义,先去安抚羌人,然后让徐庶带着金银珠宝赶赴羌中各个参与斩马的部族,这才正式安抚了羌人的不满情绪。 另一方面,曹『操』以满宠为使者,出使占据荆汉,主动联络刘备,约为互为犄角之势。 潼关。 高飞从秦国回来之后,一直驻扎在潼关,一连数日,都不曾有任何举动,一直在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当得知索绪、张绣尽皆归顺曹『操』时,便知道已经失去了夺取关中的先机。不是他不愿意动,而是他动不了,当十万羌人为『乱』的时候,新丰县以东的关中百姓听后都尽皆拖家带口的举族向东迁徙,以至于难民充塞了整个西去的道路,高飞根本没有出兵的机会。 于是乎,只好打开潼关的城门,放难民进入关内,然后从潼关一路去弘农、洛阳等地居住。后来,得知曹仁率部驻守华阴县,并且开始修筑关隘的时候,高飞已经知道关中不是现在能够图的。 所幸的是,关中百姓十之七八都流入了华夏国,动『荡』不安的关中,以后必然会变成贫瘠之地,没有百姓,田地将荒芜,与其损兵折将的强攻关中,不如跟他们耗国力,等到华夏国的国力蒸蒸日上时,就能发动全国的统一战争,气吞山河如虎,一举统一整个分裂的中国。 高飞在潼关小住半月,半月后,当即难民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他这才带着马超、司马懿、祝公道、祝公平、刘宇等人返回蓟城。 潼关天险,交由徐晃驻守,周仓、高林二将副之,赵云带兵回洛阳,弘农依然交给廖化。 西行月余时间,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与之随行的司马懿感触颇深,见识到了民间的疾苦,战争的残酷,也让他认识到,不结束分裂,就不会有幸福可言。 一个月后,高飞回到了蓟城,封马超为翼侯,给了马超一个龙骧将军的虚职,让他留在蓟城待命。 783边患引发的争吵 783边患引发的争吵 回到蓟城后,高飞开始致力于发展国内,重视农业,兴修水利,鼓励商业,推动煤、铁等工业,又在蓟城和洛阳两地设立兵器司,专门研究攻防所用的武器装备。 在军事上,西北边疆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曹『操』深知华夏国的强大,所以派人携带金银珠宝、米粮布帛,赶赴驻足在贺兰山下的先零羌处,主动结成盟好。而另外一方面,又派人赶赴鲜卑驻地,面见鲜卑大单于,以同样的手段与其结成盟好,蛊『惑』鲜卑人和先零羌不断的『骚』扰华夏国的西北边陲。 驻守在朔方的庞德,多次率军击退前来进犯的羌人和鲜卑人,然而一直未曾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游牧民族的打法确实让他们处在了主动地位,加上华夏国为了稳定中原,兵力多数在中原一带,新近征召的二十万新兵还未曾训练,兵源的匮乏,导致华夏国无法对这些『骚』扰的游牧民族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公元191年,华夏国神州二年,七月初三。 这天正下着雨,是那种细雨,并不是倾盆的大雨,不象瀑布似地倒下来教呼吸迫促的行人跑到大房子的门底下躲藏,而是一种使人无从辨别点滴的极细的雨,一种不断地把那种无从目睹的纤小点滴对人飘过来,不久就在衣服上盖着一层冰凉而有渗透力的苔藓样的水分。 『**』雨霏霏,蓟城的皇宫里,枢密院的办公室内,战报像雪片一般飞舞而来,贾诩、荀攸、郭嘉、卢植、盖勋五个太尉分别在浏览着战报,最后将整理好的文件进行统一汇总,全部集结在一起。 “西北边患,一直久久不能挥去,如今国内兵源匮乏,朔方频频遭受外族侵袭,却又不能举大兵讨伐,实在让人头疼。诸位大人,皇上一会儿就来了,如果问起,不知道我等该如何回答?”贾诩坐在一张靠背椅上,缓缓地说道。 荀攸、郭嘉、卢植、盖勋四人也是一筹莫展,羌人、鲜卑人的不断『骚』扰,让西北边患成为整个国家最受关注的兵事,庞德虽然多次击退来犯之敌,然而整个国家都处在被动局面,战报经常隔三差五的就会接到,让人心烦意『乱』。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蒋干从外面赶来,提着一壶泡好的茶,挨个给诸位太尉倒水。 “皇上驾到!”门外的侍卫突然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高飞便大踏步的跨进了大殿,在场的人都急忙起身,站成一排,向着高飞行礼。 礼毕,高飞已经走到了正中位置坐下,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便说道:“蒋干,你且去一趟参议院,请五位丞相到此商议国事。” “诺!”蒋干自从中了状元后,就一直游走在枢密院和参议院,其实就是给十位内阁大臣打下手,当个跑腿了。不过,蒋干人家倒是很乐意,而且每天都屁颠屁颠的,得到机会,就溜须拍马,倒是混的有滋有味,小日子也过的逍遥自在。 高飞见蒋干出去之后,便对众人说道:“五位太尉大人,对于连月来庞德不断从朔方传来的战报,不知道可有何化解之策?” 五个人面面相觑一番后,都没有说话。 高飞道:“朔方虽小,却牵动了整个国家的神经,如今国内正在休养生息,不宜再动兵戈。而且我国经过数次大战后,所剩余的精兵只有十之二三,而稳定中原,也正需要他们,无法**兵力。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暂时平息西北边患,就是好方法!” 五个人听完高飞的这番话后,盖勋首先说道:“启禀皇上,臣有一策,可暂保西北不再遭受侵扰。” “讲!” 盖勋道:“龙骧将军马超,曾是羌人心目中的神威天将军,即使是先零羌,也对其畏惧不堪,鲜卑人远遁漠北,袭扰一次,需要长途跋涉,所以数月间只有过两次进犯,但出于对皇上的畏惧,所以庞将军一出兵,鲜卑人就不战自退。相较鲜卑人,先零羌驻足在贺兰山下,与朔方近在咫尺,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一大隐患。臣以为,当派遣马超赶赴朔方,以其在羌人中的信义可以威慑先零羌。” “不行!马超戾气未消,暂时不能委派重任。盖大人,请另想他法。”高飞当即道。 盖勋听到之后,不再言语了,也隐约知道了高飞的担忧。 郭嘉想了想,当即道:“皇上,臣有一策,但需要耗费极大的财力,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如果花钱能够消灾,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但讲无妨。” “臣以为,要对付先零羌,可以暂时采取怀柔政策,以重金贿赂羌人。同时臣会让贱内回匈奴,在匈奴临时征召一支大军,先礼后兵,双管齐下,围剿贺兰山。”郭嘉道。 荀攸补充道:“皇上,东夷人口众多,也可在当地临时招募兵勇,并且在河套一带修建坞堡,步步为营,向西北逐渐推进,一旦遭受攻击,各个坞堡之间,互为犄角之势,相互救援,可以有效的抵御外族侵袭,拱卫边疆。” 高飞听后,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此法甚妙,就这样办。” “咳咳咳……”突然,卢植一阵猛烈的咳嗽。 高飞急忙走了下来,来到卢植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太尉大人,身体重要,若有不适,当请张仲景或者华佗看看。” 卢植面『色』黯淡,说道:“多谢皇上关心,老臣无碍。” “臣等参见皇上!”田丰、荀谌、邴原、管宁四个人从外面赶来,齐声拜道。 “免礼……蔡大人呢?”高飞没有看见蔡邕的影子,便问道。 田丰回答道:“蔡丞相抱恙在身,无法出席,请皇上见谅。” 高飞没有当回事,生老病死是自然现象,当即说道:“嗯,蒋干,你即刻去太医院,请张仲景去给蔡丞相看看病。” 蒋干刚踏进来,便又受到差遣,当即“诺”了一声,便出了大殿。 “诸位大人请坐吧。” 众人分别坐下,高飞朗声说道:“我欲对先零羌用兵,解决彻底解决西北边患,然而我军士兵屯驻中原,不宜调度,我想 征召外族勇士,雇佣他们为我而战,然这笔军费开支,肯定要稍微多一些。四位丞相,国库中可有闲钱?” 荀谌当即道:“皇上,如今各处都在建设,尤其是中原,耗资巨大,国库收入全凭几处金矿开采和商业收入,然而这两年来,金矿开采越来越难,仅仅靠商业的微薄收入维持整个国家的运转。虽然河北已经开始征税,但是税率太低,而且征税只有在年底才能进行,国库已经频临空虚,无法凑齐巨大军费。臣以为,西北边患,不过是敌人的『骚』扰政策,只要严防紧守,可以不予理睬。” “皇上,为了在洛阳兴建新的都城,已经耗损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如今中原需要恢复,河北刚有起『色』,不宜大动干戈。臣以为,只需派一上将驻守边疆,保卫边疆不受侵犯即可,不一定非要出兵攻打。”国渊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意见。 “边患不绝,国内何以繁荣发展?臣以为,当出兵剿灭贺兰山的先零羌,然后趁机攻占河套地区,就地驻军,兴建坞堡,让外族知道,我们华夏国的厉害。”贾诩朗声道。 荀谌听到贾诩积极的支持出兵,当下急了,大声喊道:“穷兵黩武,必然会适得其反,不如暂且休兵数年,待国内繁荣之后,再举兵平定……”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没钱可以暂时挤出来一点钱,征税也可以提前征,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不出兵贺兰山剿灭先零羌,我华夏国边患将永不停歇!”贾诩也急了,声音喊得越来越大。 “出兵不易,不可大动干戈,当休养生息才是上策!” “边患不止,朝不保夕,一旦被外族攻入国内,什么休养生息都是狗屁!到时将民不聊生,百姓将丧于外族铁蹄之下!不出兵,何以彰显我华夏国威!” 贾诩和荀谌吵得不可开交,意见相左,一个主张出兵,一个主张休养生息,喋喋不休,吵得面红耳赤。两个人的『性』子都是刚毅的,两个人一较真起来,差点动起了手。众位大人力劝不住,只能静观其变,将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高飞的身上。 “够了!吵够了没有?堂堂的一品大员,国之重臣,却为了一点意见不合,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高飞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叫道。 一声巨吼过后,贾诩、荀谌这才止住话语,但是两个人的眼睛里却都对彼此不服气。 “出兵也好,不出兵也罢,这件事就此止住,你们都各自忙各自的去,朕自有分寸。明日午时,朕会亲自发布圣旨,出兵不出兵,全在明天的圣旨当中!”说完,高飞便起身拂袖而去。 众人纷纷目送高飞离开,齐声道:“恭送皇上!” 高飞走后,荀谌怒视了一眼贾诩,冷哼了一声,扭头而去。贾诩见后也是一阵怒火,坐在那里胸口起伏不定,忿恨异常。 784激将法 784激将法 高飞出了枢密院以后,便径直出了皇宫,然后在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的贴身陪同下,直奔翼侯府! 翼侯府内,马超正在闷闷不乐的饮酒,举着酒杯咕咚咕咚连续喝了好几杯,一身的酒气,脸『色』泛红,已经微醉。 马超再次举起了酒杯,突然被人给夺了下来,大喝道:“你给我!” “大哥!你别喝了,你已经喝的很多了,你要是再这样喝下去,嫂夫人……嫂夫人又该责怪我了!”马岱站在马超的身后,手中拿着刚刚夺来的酒杯,对马超喊道。 “你滚开!我来蓟城那么久了,虽然受封为龙骧将军,却不过是个虚职,我已经闲那么长时间了,除了喝酒,我还能做什么?”马超发起了牢『骚』。 马岱道:“我陪大哥出去打猎、赛马如何?” “呵呵……一出门就会有人跟着,整天被人监视着,有什么意思?我真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投靠高飞,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说什么帮我报仇,报的狗屁的仇!不给我兵马也就算了,还限制我的自由,这样的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马岱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那个叫司马懿的惹的祸,当初大哥就不应该听他的意见,索绪、张绣也就不会投降曹『操』了。” “别跟我提那两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跟陈群、杨修都是一路货『色』!我要是有机会抓到他们,非要亲手剐了他们不可!” “侯爷!”这时,王双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十分慌张地叫道,“属下参见侯爷,陛下……” “滚!别给我提他,我懒得听到这个人!”马超不等王双把话说完,便立刻打断了王双的话,大声喊道。 “哦?我要是非要出现在你的面前呢?” 话音一落,门口便出现了三道身影,高飞站在正中,祝公道、祝公平左右护卫。 马岱一阵惊愕,当即跪地道:“叩见陛下!” 王双也跪在了地上,惊奇于高飞等人的脚步怎么那么快,自己刚跑了过来,他们就已经来了。他伏在地上,不敢吭声,却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拉了一下马超的衣襟。 马超坐在那里喝的微醉,眼神有点『迷』糊,隐约看到三个身影向他走来,但是看不清是谁。他以为是自己的下人又来烦他,当即拿起一个酒杯便向高飞扔了过去,大声喊道:“滚蛋!都给我滚蛋!我不用你们伺候!” 马岱、王双见状,心中都是一阵惶恐,心想这次马超可是玩大发了,居然敢拿酒杯扔当今的皇上。 “唰!” 一声脆响,酒杯被当即劈成了四半儿,祝公道、祝公平同时出剑,快如闪电,一人挥砍了那飞过来的酒杯一剑,当二人『插』剑入鞘时,酒杯瞬间迸裂成了四半儿,尽皆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高飞安全无虞,径直走到了马超的身边,直接伸出手,从后面抓住了马超衣服的后领,像是抓小鸡一样,将马超给提了起来,用力向外一扔,便扔出了大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衣服上沾满了地上的湿泥,在细雨中淋着。 “谁他娘的敢这样扔我?你他娘的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扔我,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兜着走……” 马超被高飞这么一扔,摔得痛了,倒是有了几分清醒,从地上爬起来后,赫然看见高飞正气冲冲的向他走了过来,当即一阵惊慌,才知道原来自己谩骂的人竟然是高飞。他急忙跪地拜道:“罪臣马超,叩见陛下!罪臣不知道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请夯实责罚!” 高飞快步走到了雨中,站在了马超的面前,气愤不已地叫道:“马孟起!” “罪臣在!”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是一个侯爷,一个将军吗?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喝了几口酒,就醉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不泡在酒缸里,喝死你算了!” “罪臣有罪,只是罪臣现在还不能死,罪臣大仇未报,国仇家恨未泯,绝对不能死。只要陛下肯借兵给我,让我报了大仇,陛下让罪臣什么时候死,罪臣就什么时候死!”马超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过来,当即朗声说道。 “你还知道你有国仇家恨要报?你还知道要去报仇啊?我还以为你都已经忘却了!马孟起,我告诉你,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给自己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自从跟我回到蓟城之后,每天除了唉声叹气就是烂醉如泥,你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将军对待吗?早知道你会如此消沉,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 马超也是个烈『性』子的人,刚才自己拿酒杯砸高飞,已经算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论罪当诛。他现在听到高飞如此说话,心想反正都是个死,不然如把自己心中的不畅都说出来,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也后悔了!我后悔不该轻易相信你的鬼话,说什么借兵帮我报仇,你说话统统都是狗屁!”马超越说越激动,直接站起了身子来,眼睛瞪得贼大,朗声喊道,“我马超不是懦夫,今日我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你就是要拿我当傀儡,把我像动物一样监视着。你封我做什么狗屁龙骧将军,我他娘的连一个伍长都不如,至少伍长手下还有四个兵,我呢,就我一个人,光杆将军。你这也叫替我报仇吗?” 高飞怒道:“你是在埋怨朕是吧?可是你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吗,你有想过吗?你一身暴戾之气,昔日秦国太子作威作福的『性』子犹在,而且内心充满了仇恨,我这个时候给你兵,反而是害了你……” “你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害我?那好啊,我倒是希望你给我兵来害我,可是你愿意给吗?你根本就不想我带兵!” “好!你想带兵是吧?非常好!如今正好有一件非常紧急的战斗,先零羌盘踞在贺兰山下,受到魏国唆使,常常袭扰我国边境,朕正欲出兵征讨,你可敢替朕去平定先零羌?” “有何不敢!” “我先给你声名,我能给你的兵非常有限,除了七天的食物和水之外,没有任何的军饷,而先零羌有二三十万人在贺兰山下,你可还愿意坚持带兵出征吗?” “愿意!只要你给我兵就行!哪怕只有一个,我也要出征!” “你要是平定不了先零羌又该当如何?” “我拿人头来见!” “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以立下军令状,还有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除了你给我的兵,我另外还要带上王双。” “可以。你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出发吧,带上王双,赶赴朔方,当你抵达的时候,找庞德要五百骑兵,七天的食物和水,别的再无其他。不过装甲和武器随便你挑,爱拿多少拿多少,庞德不会阻拦你的。”高飞道。 “好!就这样办。” 二人商议已定,当即让人准备笔墨,马超亲自书写下一个军令状,并且署上自己的姓名,还按上手印。 高飞看后,拿出自己的私人印章,加盖在上面,这才算完事。 随后,马超脱去了泥泞的衣衫,洗了个澡,一身披挂,带上王双,便快马驰出了翼侯府,向朔方疾奔而去。 高飞见马超离去,对马岱说道:“好好照顾你的家人,府中缺少什么,尽管对朕讲。有什么难处,直接说出来,我让户部给你们送来。” 马岱摇了摇头,抱拳回答道:“启禀皇上,府中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缺少……” 高飞见到马岱吱吱唔唔的,便追问道:“缺少什么?” “唯独缺少皇上的信任。”马岱不慌不忙地回答了出来,深邃的双眸中流『露』出了炙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高飞,像是期待着什么。 高飞听完马岱的回答,心中不禁一怔,俄而便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马岱的肩膀,缓缓地道:“你放心,从今天起,翼侯府外将不会再有人监视,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马岱,我想让你去北武堂和聚贤馆学习,你可愿意?” 马岱虽然到蓟城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也听说过北武堂和聚贤馆,前者本来是供武将们切磋武艺的地方,但是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专门教授军官军事的地方,后者则是教授人们才学的地方,都是用来培养人才的。他听到高飞的话后,当即新欢怒放,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 高飞笑道:“很好,等你学业有成的时候,我自有大用,希望你能超越过你的兄长,成为一名文武双全的大将。” “诺!我一定会多多努力的。”马岱兴奋不已地说道。 高飞离开翼侯府后,便让秘书令陈群草拟了一道出兵征伐先零羌的圣旨,以马超为征西将军,庞德也暂时受到马超节制,正式给予了马超兵权,并且对马超的这次征西充满了信心。 785踏破贺兰山缺(1) 785踏破贺兰山缺(1) 马超走后的第二天,高飞便通知各个机构,在大殿上召开朝会。 大殿上,参议院、枢密院、九部尚书等人中,除了蔡邕、卢植告病未能出席以外,其余人全部到齐。除此之外,秘书令陈琳、太史令都坐在朝堂之上,随时记录下朝会的内容,司马懿、蒋干则在一旁旁听。 高飞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文武大臣,当即说道:“朕昨日已经派遣马超为征西将军,去平定先零羌,朕也准备亲自西征,以攻略凉州的整个北地郡为目的,作为以后平定凉州的前线。” 话音刚落,丞相荀谌当即挺身而出,跪在了地上,朗声道:“臣冒死谏言,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西北边患虽然不断,却不足以动用大兵,只要防守得当即可。如今国库空虚,兵源不足,百废待兴,已经无法筹集兵饷,不宜大动干戈,臣以为,当休养生息数年,待国力强盛之后,再行出兵讨伐不迟。” 田丰、邴原、管宁一起挺身而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道:“臣等附议!” “陛下!边患不平,敌人将日益猖獗,若再等个几年,敌人必然会更加强盛,到时再要平定,必然会极难。不如趁现在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贺兰山,占领北地,也足以威慑凉州,使得西陲震惊!”贾诩当即站了出来,跪地朗声说道。 郭嘉、荀攸、盖勋三个人也是一致意见,纷纷跪在地上,主张出兵讨伐。 高飞看了一眼这种场面,又回到了昨天的争吵上面,一边主战,一边主张休养生息。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从辽东一直到建立华夏国,整个帝国的经济一半以上都来自金矿的开采。但是,现在开采金矿却极难,因为以前是『露』天开采,采矿十分容易,可现在却要深入洞『穴』开采,以目前的开采技术,根本无法满足需求,不光金矿,连同银矿、铁矿、煤矿、铜矿等等矿产在内,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就在前几天,辽东的一处煤矿,突然出现塌陷,将一百多名矿工活活的埋在了地下。虽然已经拨款救援,但是井下作业有危险,而且各个矿产坑洞的防护措施不够健全,所以开采起来以安全为主,产量也就自然低下了。 华夏国另外一半经济来源是商业贸易,云州成为塞外最大的贸易城市,搁在以前光靠贸易这笔利润就能够满足一州的两年开支。可是贸易进入后期时,由于鲜卑人远遁,乌丸人内迁,夫余人实在太穷,直接导致了云州这个巨大的塞外贸易城市的衰落,导致对外贸易的收入大大减少。而国内的商业除了幽州一代较为繁华外,其余地方都未曾发展起来,商业的税收,就相对要少。 加上华夏国在洛阳新建都城,又以巨资鼓励中原恢复,还有几十万的兵要养,直接导致了国库收支的逆差。 发展的越快,反而问题更加容易暴『露』,高飞深深的知道这一点,至少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去繁荣国内。但是,盘踞在贺兰山的先零羌如果不尽快铲除,一旦其势力不断壮大,那就很难攻打了。 虽然说他已经派遣马超为征西将军去平定贺兰山一带的先零羌,但是从战略的眼光出发,逐步蚕食整个河套地区,这才是关键。河套地区水力资源丰富,其许多冲积而成的平原适于耕种,完全可以开发成为一个新的产粮基地,并且控制了那里,便可以向西域进行商业贸易,对曹『操』也能起到钳制的作用。 高飞的关中之行让他看到了从正面攻打关中的难处,这个时候只能用双脚走路,也就是说必然要翻山越岭,但是道路艰难,后勤无法保证,如果从塞外进攻凉州,那就没啥问题了。华夏国最大的优势就是骑兵,塞外广袤的草原是骑兵驰骋的最佳地方,而且如今也已经掌握了许多塞外草原,将鲜卑人赶到了漠北,这么大的地方,运用粮草也十分的容易。 他环视了一下众人,问道:“九位尚书大人有何意见?不妨说来听听。” 于是,九位尚书令各自陈词,发表意见,多数出于国内发展的原因,同意荀谌的看法,但也有少数同意贾诩的看法。枢密院、参议院,在成立一来,第一次出现了政见上的极度不统一。 听完众人的话后,高飞便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听朕说吧。” 整个大殿上鸦雀无声,众人都期待着高飞的话语。 高飞凝视完众人,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朕决定……” 众位大臣都屏住了呼吸,洗耳恭听,目光全部集中在高飞的身上。 “朕决定,发行国债,出兵西征。” 此语一出,几多欢喜几多忧。 荀谌不依不饶地说道:“皇上,此时出兵西征,国库无法拿出那么多钱,难道要挖空国库,去耗费巨资打这一仗吗?兵饷、粮草都要耗费巨大,一战而国库空,那么整个国家,以后将如何运转?” 田丰也急忙说道:“皇上,臣坚决反对出兵西征,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还请皇上三思而行。” “皇上,臣等附议!”邴原、管宁等人一起说道。 “诸位臣工,朕不会动国库一分钱,朕刚才不是说了吗,朕要发行国债!”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国债是个什么玩意,他们怎么会能理解呢? 看到众人『迷』『惑』不解,高飞当即将何为国债解释了一遍,解释清楚之后,众人都恍然大悟,仔细思量以后,觉得此法也确实可行。最后,高飞力排众议,以临时发行国债为手段,让户部按照他的意愿发型国债,以五年为期,并且设定了一个高额的回报率。 朝会散后,高飞独独将枢密院的四位太尉留了下来,对他们说道:“这次朕要御驾西征,攻略北地,然而兵源不足,一直是朕头疼的事情。郭太尉,你的妻子是匈奴的公主,我想请你和你的妻子去一趟匈奴驻地,公开招募匈奴勇士,招募的兵马,由你们夫妻负责统领,从上郡渡河,攻打北地,朕再委派魏延随同一起前去,受你节制。” 郭嘉听后,倍感荣幸,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独自领兵出征,当即兴奋地抱拳道:“臣遵旨。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臣想带娘子军一起去,不知道可否?” 高飞笑道:“不,娘子军另外有妙用之处,朕要留在身边充当一支奇兵!” 郭嘉不再言语,退到一边。 高飞接着说道:“公达,你和兵部尚书王文君一起,去东夷征兵,王文君对东夷较为熟悉,又曾随同胡彧一起平定三韩,在那里颇有威信,此去征兵,为雇佣兵,兵饷是我国士兵的一半,东夷人口众多,也相对贫瘠,雇佣他们打仗、戍边,是最佳的人选。” “臣遵旨!” 高飞看了一眼贾诩和盖勋,笑道:“二位太尉大人,这次朕御驾亲征,你们一起随行。” 贾诩、盖勋都是凉州人,他们也深知高飞的用意,尤其是盖勋,在凉州的胡、汉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威信的。两个人当即点头称是。 高飞无法从正面进攻关中,只要从侧面进攻,他要趁着曹『操』在关中立足未稳之际,先敲一敲边鼓,让曹『操』知道,他时刻在注意着他的动向。而且,关中已经十室九空,如果高飞能够步步蚕食河套地区,就等于切断了曹『操』的一条臂膀。 朝会散后,发行国债的圣旨便先行张贴在了蓟城城内,蓟城如今是整个华夏国的商业中心,富庶的人多不胜数,圣旨一经贴出,立刻在蓟城内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当天前往户部购买国债的就高达百人,每个人购买的数量还十分庞大,只短短的一个下午,这些投机的商人,便已经购买了相当于一个金矿一年产量的数额。 国债高额的回报,是吸引富商购买的关键,在非常时期,为了敛财,这无疑是一个最迅速最快的手段。 第二天,高飞便让人将一部分钱财交给郭嘉,让郭嘉带着他老婆喀丽丝以及魏延并十余名随从,携带重金赶赴匈奴驻地。荀攸、王文君也带着随行属官赶赴东夷,而高飞则带着贾诩、盖勋前往朔方,以太史慈为先锋大将,带着三千娘子军于昨晚先行。 朔方府,临戎城,庞德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在城外游动羌人骑兵,一阵愁眉苦脸。连续一个月来,这伙羌人常常突入边境,以数十小股兵力不断的『骚』扰着他的驻地,每次只要他一出兵,敌人就退,他一回城,这伙人就又回来了,把他弄得焦头烂额。 “将军,皇上发来手谕,请将军过目!”一个士兵手捧着一张小字条,呈现给了庞德。 庞德接过之后,看了一眼后,便不忿地道:“以马超为征西将军,让我受他节制?皇上为何对一个亡国的太子如此重视?” 786踏破贺兰山缺(2) 786踏破贺兰山缺(2) 几天后,先零羌渠帅乌蒙虎带着数百骑兵前来攻打临戎城,站立在城下,朝城墙上大声地喊道:“庞德小儿,无胆鼠辈,整日龟缩在城中,敢出来和我一决高下吗?” 庞德头戴钢盔,身披钢甲,手中紧握着一口钢制的大刀,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在外面叫嚣的乌蒙虎,恨得牙根痒痒,已经连续四天了,四天来,这个叫乌蒙虎的小子每次都会率领几百名骑兵前来叫嚣,可是每次当他出兵的时候,乌蒙虎便不战自退,让他好不懊恼。 今日,再次看到乌蒙虎站在这里叫嚣,他当即指着城下的乌蒙虎大骂道:“我要是出战的话,有种你就别跑!” “不跑就不跑!有胆子的你下来,我今天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乌蒙虎叫嚣道。 “三百回合?本将一回合就能把你斩杀,你给等着,你再跑,你就是我孙子!”庞德话音一落,提着大刀便下了城楼,手下校尉坚守城墙,弓弩手一直未敢放松警惕。 庞德来到城门边,翻身骑上一匹战马,带着早已经等候在城门边的五百骑兵便出了城门。 这一次,乌蒙虎出奇的没有跑,庞德看到以后,有点欣慰,心想这一次非要把乌蒙虎斩杀了,取得一点战功不可。 两军对圆,大眼瞪小眼一番,庞德便纵马而出,指着乌蒙虎道:“你是要与我单打独斗吗?” “当然!”乌蒙虎抖擞了一下精神,想都没想,便抽出了手中的马刀。 “很好!” 庞德叫了一声,“驾”的一声大喝,便纵马而出,直接朝乌蒙虎冲了过去。 乌蒙虎也不甘示弱,举起马刀也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庞德举刀便砍,乌蒙虎一个蹬里藏身,便躲过了庞德的一击,随即一个翻身,重新出现在马背上,马刀朝着庞德的背上便砍了过去。 乌蒙虎的马刀还未砍至,庞德的大刀便已经从前身回了过来,挡在了背后上,但听见一声“铮”的巨响,两样兵器碰撞在一起后,转瞬即逝,两个人也就此分开,一个回合结束。 调转马头,乌蒙虎突然发现自己的刀刃已经砍卷了,不禁心头一怔,这才砍了一刀,他手中的兵器便已经卷了,那庞德手中的兵器居然毫发无损,比他的要坚硬许多倍。他也不再关心,当即纵马向前,随即与庞德展开第二个回合的较量。 庞德提着大刀,有了第一回合的较量,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叫乌蒙虎的羌人,武功不弱,他也沉下心来,冷静应战。 接下来,两个人一共战了十个回合,十个回合后,乌蒙虎的马刀上已经出现了许多豁口,刀刃全部被砍卷了。 “呼!你的兵器厉害,我不和你打了,我的兵器都被砍卷了!”说罢乌蒙虎调转了马头,当即带着部下便开始后撤。 庞德这次好不容易和乌蒙虎战斗了一次,哪里肯舍弃,大叫一声“哪里走”,带着五百名骑兵便追了出去。 一路向南追出了差不多四五里路,两拨人便进入了一个山谷,庞德立功心切,直接追了上去,行至山谷当中路段,忽然一声号角声响起,山谷两侧出现了许多羌人,箭矢也如同雨下,朝着山谷中的庞德『射』去。 与此同时,乌蒙虎换了一把刀,带着部下开始向回杀,而山谷的入口处,也被一拨羌兵堵住,将庞德等人围困再次。 庞德知道中计,带着部下开始后撤,前面乌蒙虎杀到,他亲自挡住乌蒙虎,边战边退,五百名骑兵也所剩无几,多数死在了箭矢之下,鲜血染红了这个山谷。 “嗖!” 一支羽箭直接『射』向了庞德的左臂,利箭透过左臂上的皮甲,直接透进了他的肌肤,登时鲜血直流。 庞德抡着大刀,左臂受伤,终是少力,只能以右手握刀,单手厮杀,但是刀法稍弱,无法抵挡住乌蒙虎等羌人的一起围攻。 身后的骑兵只剩下二百来骑,羌人的箭矢还在不断的『射』击,眼看倒下来的人越来越多,庞德不禁仰天一声长啸,大声吼了一下,吼声响彻山林,远处鸟兽惊飞,传出老远老远。 乌蒙虎才不管这么多,只管强攻庞德,看见庞德受伤,他更加兴奋,他手持两把马刀,轮番对庞德进行攻击,愣是压制住了庞德的攻势。 庞德左臂箭矢透入肌骨,疼痛难忍,单手举刀格挡很是吃力,又要躲避冷箭,已经是困难重重,若非身边亲随替他格挡,他早已经命丧此地。 他注意到部下越来越少,不禁感叹道:“功业未立,胡虏未平,难道我庞德当真要命丧此地?” 乌蒙虎听到以后,嘿嘿笑道:“今天你『插』翅也难飞了,此处山谷就是你葬身之地!” 说着,乌蒙虎又是一番快攻,任由手中双刀全部被砍卷了,也不在意。突然,他看到庞德的一个破绽,收起一刀,便朝庞德脖子上劈了下去。 庞德看到一把砍卷的刀朝自己劈来,已经无法阻挡,瞪大眼睛,仰天大叫道:“我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支箭矢凌空飞来,带着一股极大的力道,在乌蒙虎手中那把砍卷的马刀即将落下时,箭头直接撞上了乌蒙虎的刀面,箭头直接穿透了刀面,乌蒙虎立刻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着他握着马刀的右手改变了方向,让他的心中也是一惊。 “噗!” 马刀落下,直接砍中了人的胸部,只不过,砍中的却是一个羌人的胸口,那羌人胸口被一刀劈开,鲜血直流,胸腔内的内脏还都在不停的跳动着,“啊”的一声惨叫,那羌人便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庞德躲过这危险的一击,看到乌蒙虎一阵吃惊,大刀回转,猛地向着乌蒙虎的手臂上砍去。 乌蒙虎见状,急忙丢弃了手中马刀,一个蹬里藏身,便躲到了马肚子下面。可是庞德这使出浑身力气的一刀,直接劈到马背上,钢刀刀刃顺势而下,直接砍中了半个马背,战马一声长嘶,痛苦非常,乌蒙虎看见,急忙跳开,看到庞德一刀将战马劈成两截,不禁一阵心惊胆战。 这时,高坡上,一个头戴银盔,身穿银甲,手中拿着地火玄卢枪,**骑着一匹白马的年轻将领从羌人的背后杀了出来,一人一骑一枪,一经杀入羌人的人群中,就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地,长枪『乱』刺,马匹狂奔,杀得那一伙羌人哭爹喊娘。 乌蒙虎遥遥望去,但见那张面孔甚是熟悉,不禁心中一惊,惊慌地叫道:“天……天将军?” 来人正是被羌人誉为神威天将军的马超,马超一经出现,杀散一群羌人,其余羌人看见马超后,都是心惊胆战,皆无战意。 “吾乃华夏国征西将军马超,尔等不想死的速速离开,否则天兵一到,尽皆屠戮!”马超占据了最高处,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射』出阵阵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大声地喊道。 乌蒙虎又遥见马超来的树林中卷起阵阵烟尘,遮天蔽日的,心想是华夏国的援军来了,而被围住的庞德等人也有突出重围之势,二话不说,当即下令撤军,抢下一个骑兵的马匹,调转马头,比谁跑的都快。 “呼啦”一声,两千多羌人四处逃窜,争先恐后的跑开,生怕被马超追上。 庞德带着伤,看到马超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只简单的一句话,便吓退了许多羌人,心中略有惭愧。他策马上了山坡,遥见马超来的方向卷起一股沙尘,于近处打量了一下马超,问道:“刚才那支箭是你『射』的?” 马超看了一眼庞德,见庞德受伤,血染战甲,身躯魁梧,面带青须,一脸的刚毅,他没有说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庞德道:“你救了我一命,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马超“哦”了一声,见下面的旗手扛着一面“庞”字的大旗,便问道:“阁下可是卫将军庞德?” “正是。” “在下马超,现为征西将军,想必圣旨你已经接到了吧?” 庞德曾经和马超碰过面,那还是去年,燕国和秦国在官渡进行决战的时候,那一战,庞德只能远远地望见马超,对马超而已有点印象,但是马超却没有见过庞德,所以庞德认识马超,马超却不认识庞德。 他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接到了,皇上让我协助你攻打盘踞在贺兰山一带的先零羌,我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帮助马将军!” 正说话间,王双骑着一匹战马,赶着几匹野牛从树林中奔驰而来,在战马的马尾和牛尾上都拴着一些树枝,垂在地上,奔跑中扬起了阵阵沙尘,速度放慢以后,沙尘也渐渐小了起来。 庞德见后,一阵惊讶,本以为真的马超是带着一支大军来的,谁曾想,等了半天,却只见王双一人,便问道:“马将军,你……你的兵呢?” 王双奔驰到两个人的身边,说道:“我就是他的兵!” 庞德不禁笑道:“原来是个光杆将军!” “你怎么说话呢,如果不是刚才我家将军救了你,你早死了。如今却在这里说风凉话,早知道就不救你了!”王双见庞德的话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怒道。 马超道:“王双,不许对庞将军无礼。庞将军,皇上让你受我节制,你是不是不服?” “当然不服!”庞德叫道。 787踏破贺兰山缺(3) 787踏破贺兰山缺(3) 马超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庞将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不过,现在你受伤了,还是赶紧回去养伤才好。羌人不擅长使用策略,这一次能将你从临戎城里引诱出来,说明在羌人中间有一个智谋之士,保不准又是曹阿瞒那贼人派来的人。” “这次是我大意,下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大意了。不过,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欠你一命,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庞德话音一落,调转了马头,“哧溜”一声便下了山坡,招呼部下回城。 “将军,这个人太傲了,如果不是将军来的及时,只怕他就死在这里了。他对将军很排斥,而且临戎城中所带领的都是他的部下,我们没有一个兵,他要是不听从将军的调遣,那该咋办?”王双看到庞德离去的背影,便为马超打抱不平。 马超抬起头,看了一眼蔚蓝『色』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既然已经归附了华夏国,又立下了命令状,此次若不能扫平先零羌,我马超也无法在华夏国立足。然而,一旦我在华夏国有了军功,就能在此立足,至于别人怎么看,我已经不在乎了。” 王双听后,觉得马超这一阵子变化的太大了,以前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只要有谁敢抵触他,拂逆了他的意思,不杀也把那个人打成残废。可是现如今,受到庞德如此的顶撞,他居然没有动怒。 王双不理解,也猜不透。 马超这次敢立下军令状,绝非偶然,与其天天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倒不如在天地间驰骋,广袤的原野,辽阔的天空,铁血的战场,这才是他应该去的。他不想做笼中鸟,就得先让自己成为一头天地间的猛兽,让别人都看到他的威力。 “走!跟着他们去临戎城,那些野牛,也一起带到临戎城里去。”马超声音一落,“驾”的一声大喝,便奔驰下了山坡。 “将军……这些野牛怎么带啊?将军……将军……”王双泛起了愁,让他带着这群野牛去临戎城,天啊,上百头野牛怎么可能听他的话?之前,他是学着老虎的叫声,才吓的这群野牛在林中奔驰,这会儿上百头野牛停在山坡下面,优哉游哉的吃着杂草,他怎么能把他们赶跑? “再学老虎叫?不行不行,那样的话,这群野牛一旦惊慌,就跑远了,真搞不懂,将军要这群野牛做什么?”王双望着下面百余头野牛,发起了愁,苦思冥想一番,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带走这群野牛。 忽然,他看到一头最大的野牛在那里吃草,身边两米范围内其他的野牛都不敢近身,想那头野牛就是这群野牛的头领了,他一拍大腿,嘿嘿一笑,便有了注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抽出自己腰中悬挂着的长剑,便下了山坡。 庞德带着残余的部下,扛着死去的士兵,慢慢悠悠的回到了临戎城。 负责守城的校尉看见庞德归来,当即打开了城门,出城迎接,策马来到庞德身边,拱手道:“将军,你受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别提了,中了埋伏,都怪我太大意了。把这些战死的士兵全部厚葬,写一份阵亡名单,派人递交到兵部。”庞德一脸的羞愧,这还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失败,而且还是败给了羌人。 一行人进入城中之后,守城的士兵准备关门,庞德看到后,急忙说道:“等等!先别关门,皇上委派的征西将军已经抵达,就在后面,给征西将军留门。” 说完,庞德便进城治伤去了。 不多时,守城的将士们便看见旷野上驶来了一名骑士,银盔、银甲、白马,在这空旷的原野上,煞是引人注目,手中提着的一杆长枪也甚是惹眼,那枪通体血金『色』,枪头分三支,如燃烧的火焰,从远处看去,像是那名骑士手中拎着的一团火。 守城的校尉看到以后,不禁怔了一下,狐疑道:“这人应该就是征西将军了,可是,征西将军怎么就一个人?” 话音刚落,众人便遥见与马超相隔两三里的山坡后面尘土飞扬,像是大股骑兵移动的痕迹,但当他们看到一群野牛从山坡后面转了出来时,顿时大跌眼睛。 有一个人,骑在了冲在最前面的野牛身上,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杆子,杆子下面拴着一个绳索,绳索上系着一个鲜红的物体,正急速地向着这边赶来。 不一会儿,马超便抵达了城下,并没有及时进入城内,而是勒住马匹,驻足在城门边,望着王双骑着一头野牛的背上,带着一百多头野牛快速奔驰过来,便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放慢速度,让野牛在城外停下!” 王双听到马超的声音后,便点了点头,当即将手中拿着的长杆给扔掉,取下了那个鲜红的物体,双腿夹紧野牛的肚子,竟然奇迹般的将野牛的速度给降了下来,后面的百余头野牛也都放慢了速度,等到赶到城下的时候,一群野牛便全部停在了那里,喘着粗气。 马超看了一眼王双手里拿着的东西,便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是沾了血的木棍,我听说牛看见红『色』会发疯,我便去砍下了一个木棍,用羌人流出来的血涂抹了整个木棍,这才将这群牛给引了过来。”王双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缓缓地道。 “难为你了,现在,将这群野牛赶进城里。”马超说完便调转了马头,策马进城。 站在城墙上的校尉听见了,急忙下了城楼,来到了马超的身前,当先参拜道:“末将叩见将军!” “嗯。”马超不太理睬,继续骑着马,向城中行进。 “将军莫非要把这群野牛赶进城里来?” 马超勒住了马匹,听到了话外之音,扭头问道:“是又如何?” “这座城里只住人,可不能容纳下这些畜生,这群畜生们若要真的入城,也只能是送到伙房,宰了吃!” “这些都是我带来的兵,是我的部下,你敢骂我的部下是畜生,还敢杀了他们来吃?你好大的胆子!”马超突然脸上变『色』,怒道。 校尉见马超动怒,又听马超说这群野牛是他的部下,当即一阵糊涂,急忙抱拳道:“请将军恕罪,末将不知道这群畜……这群野牛是将军的部下,多有冒犯!只是,城中只有兵营,没有牛棚,再说庞将军也不会容忍有一群野牛在城中窜来窜去……” “我是皇上册封的征西将军,让我节制朔方府所有兵将,你这样跟我说话,是不是想不听从我的命令?” “末将不敢!” “那就别多管闲事,城中没有牛棚,谁说我的部下要住牛棚?” 校尉狐疑地问道:“不住牛棚,那住哪里?” “它们是我的部下,当然住兵营!” “住……住兵营?”校尉很是诧异。 “少罗嗦,去给我的部下腾出一个兵营来,上等的草料伺候着,要是饿瘦了它们,我唯你是问!”马超厉声说道。 校尉不敢冒犯,当即说道:“诺!末将明白!” 马超扭头对王双道:“将这些部下安排好之后,就到知府衙门来找我!” 王双也不知道马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让他将牛群赶过来,他本以为是赶来慰劳这里的士兵的,哪知道竟然把这群野牛当成了部下。他“诺”了一声,当即将野牛挨个的赶紧了城里,然后跟着那个校尉去给这群野牛安排兵营。 这消息很快便在士兵当中传开了,当王双赶着牛群走后,士兵们就开始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是一阵窃笑,最后,不知道是谁,开玩笑的将马超叫成了牛王,叫王双叫牛将军。后来又有多事者,觉得牛王不太好听,在中间加了一个魔字,马超瞬间便成为了牛魔王,而王双也被叫成了疯牛将军。这样的称谓,便在士兵中间流传开来。 马超策马来到了知府衙门,翻身下马,径直进去,刚入衙门的大厅,便见军医在给庞德包扎伤口,便说道:“庞将军,我想请你跟我说一说贺兰山下的那拨先零羌人的状况。” “我听说你被西羌誉为神威天将军,应该对羌人很是了解,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庞德不乐意地说道。 “你不愿意说?” “是又怎地?” “呵呵,庞将军的脾气不小啊,别忘记了,皇上的圣旨写的清清楚楚,让你受我节制,你这样不配合我,就是违抗圣旨。” 庞德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只见到皇上的手谕,没看见圣旨,再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让我听你的,你凭什么?按照官阶,你和我都是在一个位置上,谁也不从属谁,皇上只是说让我协助你,并没说我一定要听你的!” 马超冷笑了一声,当即从怀中拿出了一道圣旨,打开之后,垂在庞德的眼前,厉声说道:“庞将军,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圣旨,上面写的明明白白,要你受我节制!” 788踏破贺兰山缺(4) 788踏破贺兰山缺(4) 庞德看了一眼圣旨,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不会抗旨不遵的,只是我现在有伤在身,无法参拜,还请征西将军见谅!还有,征西将军的房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就在东厢房,来人啊,带征西将军下去休息。” 门外走进来了庞德的一个亲随,走到马超身边,参拜了一下,便说道:“征西将军,请!” 马超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庞德见马超离去,心中也是一阵不忿,心中叫道:“一个亡国奴,有什么了不起的!若非皇上带你回来,早死在关中了。皇上让我按照手谕行事,只需给他五百骑兵,七天口粮,我就按照手谕办事,圣旨不过是虚的。” 马超回到房间后,王双也跟了过来,两个人看到周围的人对他们都不待见,难免有点不太好受。 “将军,我怎么觉得这里的人对我们都那么排斥?”王双走进了马超的房间,当即说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庞德对我就很排斥,那么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是如此了。”马超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将自己的盔甲卸去,将兵器也给卸掉,坐在了床边,问道:“那群野牛安排好了没?” “都安排好了,只是,末将不明白,将军要那群野牛做什么?”王双问道。 “别问了,明天你就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早点歇息吧,明天我就要出征了。” “这么快?不在多歇几天吗?” “还有上面好歇的,我在蓟城歇的还不够久吗?” 王双不在说话了,知道马超此次前来,必然会大展拳脚,缓缓退出了房间,退到房外,对马超说道:“将军,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嗯,去吧。” 乌蒙虎带着羌人无功而返,本来今天可以将庞德击杀,谁知道中途突然杀出来了一个马超,由于害怕,只得撤退。 灵武谷内,先零羌的羌王乌尔德正在山洞内宴请魏国来的使者,洞内烤着一只全羊,周围的先零羌的大小头领们都围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显得好不热闹。 然而,在乌尔德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却显得格格不入,他身穿一袭墨『色』长衫,发髻扎起,头上带着一个纶巾,虽然也是面带笑容,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个人笑的太过牵强了,以至于面部都开始抽搐了。 他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撕下一小块肉在嘴里咀嚼,显得彬彬有礼,极其斯文,正是魏国尚书令刘晔。 本来,出使的事情轮不到他来做,可是魏国正在用人之际,而笼络先零羌也需要一个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智能之士,因为这笼络是否成功,直接牵扯到魏国以后的根基是否稳固,所以曹『操』才派遣他亲自前来。 乌尔德斜眼看了一下刘晔,举起了手中的马『奶』酒,一脸笑意地问道:“贵使莫非是嫌弃我等粗俗之人?” 刘晔急忙摆手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乌尔德笑道:“很好,贵使,我们来干一杯!” 说着,乌尔德将酒杯举到了刘晔的面前。 刘晔无奈,只得端起那对于他来说极为难喝的马『奶』酒,勉强喝了一口,脸上顿时『露』出了痛苦之『色』。 乌尔德看后,哈哈笑道:“看来先生还没能适应过来,先生已经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了,其实对于我们羌人而言,这些是最美味的了。先生不妨每天多喝一点,这样就会慢慢适应的。” “多谢大王美意,我一定会想法设法适应这里的。”刘晔违心的说道。 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每一天对于刘晔来说都是度日如年,吃的、喝的、住的,和中原相去甚远。可是这样是不得已的,魏国初建,关中疲敝,百姓十室九空,可谓是百废待举,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魏国的高层对羌人既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想法笼络。因为关中之所以会达到这个样子,就是拜羌人所赐。 然而,他们又不得不借助羌人的战斗力,去抵御外敌。羌人的战斗力不用说,能够拉拢一个羌人,胜十个新招的士兵,一方面要防备着,另外一方面却要安抚着。 刘晔喝完一口马『奶』酒后,便不再喝了,对乌尔德说道:“大王,如果这次乌蒙虎渠帅能够斩杀庞德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集结大军强攻临戎城了。” “哈哈哈……也多亏先生妙计,待乌蒙虎回来以后,只需歇上一夜,我们便可去临戎城,本王要亲自率领大军,踏平朔方!”乌尔德高兴地说道。 正说话间,人报乌蒙虎回来了,乌尔德当即让人去传乌蒙虎来见。 不多时,乌蒙虎进入了山洞,看到山洞内开心的气氛,他则垂下了头。 刘晔一注意到乌蒙虎的这个表情,便皱起了眉头,知道乌蒙虎肯定是没有能够成功斩杀庞德。因为,羌人一旦高兴,就会兴奋异常,乌蒙虎没有,是垂头丧气回来的。 乌尔德也注意到了乌蒙虎的表情,本来一脸的笑意,这会儿却板起了脸,朗声问道:“出上面事情了?” 此时,山洞内大大小小的头领都鸦雀无声,将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乌蒙虎的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乌蒙虎的回答。 整个山洞内,除了篝火上柴禾烧的噼啪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静谧的有点异常。 乌蒙虎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篝火旁,跪在了那里,缓缓地说道:“大王,我失败了,没能成功斩杀庞德,让他给跑了!” “混蛋!”乌尔德当即将面前的一张小桌子给掀翻了,桌子上面的酒肉、盆盆罐罐的都摔在了坚硬的石头地上。他指着乌蒙虎大声地骂道:“你是我先零羌第一勇士,刘先生的计策也十分精妙,你怎么可能会让庞德给跑了?” “我甘愿接受处罚!”说着,乌蒙虎便掏出了一把短刀,以利刃在自己的左边脸颊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登时鲜血直流,可他像是没有感到一丝疼痛一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刘晔看到这种惩罚,认为有点太过,他虽然献出了策略,但难保计策不会被人破解,又或是中途算错了什么,错误的估计了庞德的实力。他看到乌蒙虎受罪,有点于心不忍,至少他还需要这样的勇士去对付庞德呢。当即,他起身抱拳道:“大王,我的计策未必完善,想必是我低估了庞德,让他逃脱了……“ “不!先生的计策一点都没有纰漏,错在我们身上。我本来指挥数倍于庞德的伏兵将他团团围住,而去庞德也受了伤了,左臂不能抬起,本来是杀他得最佳时机。哪知道从半路杀出来了一个人,在我们背后一番左冲右突,我得部下抵挡不住,他来的方向沙尘滚滚,地面震动,想必是带来了援军,我这才命令部下撤退!” “混蛋!”乌尔德大骂道,“一个人就把你们给吓退了,你们怎么那么没用?” 刘晔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来人是谁?” “是……是神威天将军……”乌蒙虎回答道。 乌尔德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双腿直哆嗦,直接瘫软在了座位上,问道:“你……你刚才说来的人是谁?” “神威天将军……马超……” “完了完了,这仗没法打了,有天将军在,朔方急难图之……”乌尔德像一个泄了气得皮球,整个人在听到马超的名字后,直接瘪了下来,坐在那里长气短出的。 刘晔见到如此状况,也是一阵为难,他深知马超在羌人心目中的地位。本以为马超归顺高飞以后,高飞会对马超加以防范,不会让马超上战场独自领兵,哪知道马超会来的那么快。 他见众人都泄气了,当即说道:“马超不可战胜的神话早已经被打破了,我国的虎威将军许褚就是马超的克星,再说,马超再怎么厉害,他终究是一个人,而去有勇无谋。只要我略施小计,便可将马超围起来,到时候以十万之众袭杀马超一人,不被杀死,也被累死,便可一战而擒。” 众人听后,还是无动于衷。 刘晔灵机一动,当即说道:“我现在就写一封书信,发往长安,让许褚尽快赶来,到时候由许褚抵挡马超,把他拖到筋疲力尽之时,众人在一起攻杀,马超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被我们杀死了。到时候,大王斩杀了马超,必然会在羌人的心目中成为新的传奇,届时我再奏请陛下,正式册封大王为西羌王,让其余各部落羌族全部统一归大王调遣,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乌尔德被刘晔的话语说的心痒痒,当即一拍大腿,怒道:“对!马超再厉害,也不过才一个人,本王有三十余人,就是站在那里让他杀,也能让他活活的累死!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本王要喝马超决一死战!” 刘晔见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了,也很是欣慰。不过,他正在担心另外一件事,不知道徐庶是否能够说服钟存羌,如果能够笼络钟存羌为魏国效力,那么就是一股不可限量的力量。要知道,钟存羌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灭掉整个魏国和其余羌族,此等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乌蒙虎听后,也站了起来,『舔』舐了一下自己刀尖上的鲜血,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怒道:“这一次,我要让庞德成为我得刀下亡魂。” 789踏破贺兰山缺(5) 789踏破贺兰山缺(5)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临戎城上,马超已经带着王双和一百多头野牛集结在了城外,正等候着庞德调拨给他得五百名骑兵。 不一会儿功夫,五百名精壮的狼骑兵从城中涌出,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来到了马超的身边。 清一『色』的匈奴人,戴着的头盔两边,还栓挂着两根狼尾,看上去甚是威武。 马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打扮的人,他并不知道,在整个临戎城中,除了庞德之外,其余的全是匈奴人组成的狼骑兵,每一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也只有在远征之时,才会精心打扮一番,平时和一般汉人穿着无疑。 校尉原是张辽的部下,跟随张辽许久,自从张辽调往中原之后,便和其他几个校尉一起肩负起了临戎城的重担,也是匈奴部族中一等一的勇士。 这拨人都是庞德亲自挑选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庞德虽然对马超并不服气,可是那是个人之间的问题,他并不会因私废公。 众人参拜完马超之后,便被马超下令驱赶着这群野牛,离开了临戎城。 匈奴人对于牧马、牧羊非常有经验,所以对付这群野牛更是不在话下,几个号子一喊出来,大家便轻车熟路地挥舞着马鞭,驱赶着这群野牛上路了,索『性』让携带的辎重、水源都放在了野牛的背上驮着,当成运输粮草的工具。 当然,马超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才驱赶着这群野牛一起上路,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要借助这群野牛干出一番惊人的举动。 马超浩浩『荡』『荡』的上路,有熟悉这一带地形的匈奴人做向导,朝着远在一两百里之外的贺兰山而去。 马超这边刚走,庞德便登上了临戎城的城头,眺望着马超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道:“但愿马超此行不会出现上面状况,不然的话,我得罪过就大了。” 等到马超等人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庞德扭头对身后的几名校尉说道:“你们三个,每个人各带两千骑,尾随马超之后,带足十天的食物和水,随时做好支援征西将军的准备。” 手下的三名校尉听了以后,有点不解,但不敢违抗,都毕恭毕敬地答应了下来。随即,三名校尉去点起人马,准备充足的食物和水,按照阶梯式的向前进发,每隔一刻钟就有一队两千人的骑兵队伍从临戎城***发,一连三次后,临戎城的城门就关闭了。 庞德负伤,无法亲自登上战场,连续一个多月来,先零羌狡猾的游击战术让他甚是头疼,此次马超亲自率军出征,他也希望马超能够以少胜多,一战而平定了先零羌。他能为马超做得,也只有这么多了。 马超由于赶着野牛,第一天行军只不过才五十里,一行人便再附近的高坡上驻扎,第二天、第三天依旧是五十里,极为有规律,可是到了第四天,他的行军速度骤然减慢,因为中途要穿过一小段沙漠,所以在越过那一段沙漠,重新进入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后,便停止了前进。 马超独自一人登上最高的高坡,远远眺望而去,在空旷的原野上,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贺兰山,他又环视了附近的地形,仔仔细细地记在了脑海中,这才下了高坡。 回到众人当中,他对王双吩咐道:“你驱赶着五十头野牛,带着一百骑兵,到南边五里的地方,还用老办法,将牛尾、马尾上拴着树枝。如果听到我这里吹响了号角,就点燃牛尾上拴着的树枝,你们驱赶着从那边杀来。野牛在前,你们在后,将一百骑兵一字排开。另外,如果是在夜晚,不许生火。” 王双听后,当即点头应了一声,选了一个屯的骑兵驱赶着五十头野牛便走了。 接下来,马超又安排一个屯长带着剩余的五十头野牛和一屯的兵力去北边五里地的地方埋伏,也让他们用同样的方法。 吩咐已毕,马超转身对那个匈奴籍的校尉说道:“你们全部跟我走,向前挺进十里。” 众人都『摸』不清马超要干什么,可也不违抗,便都应了一声,随同马超而去。 中午刚过,马超率领着三百人的狼骑兵一路狂奔,向前挺进十里,临时搭起了营帐,而此处距离贺兰山下的灵武谷只有十五里,早已经是先零羌的势力范围了。 但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先零羌的人,一个都没见着。 深知羌人习『性』的马超,从庞德遇到伏击就感觉到了。对于他来说,不怕羌人会武功,就怕羌人有文化,上一次见到羌人居然会耍小计谋了,虽然说伏击是战场上很平常很平常的一件事,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却透着一个不详的信息,那就是肯定有智谋之士已经深入到先零羌的部落中了,为这先零羌出谋划策。 此时,他更加深切的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寻常。如果按照羌人以往的习『性』,只要有人敢闯入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就会拒敌于千里之外,死活都不让你进入腹地。因为羌人外强中干,每次出征,都是挑选精壮的,能征善战的勇士,留在后方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而去一旦驻地遭受了攻击,损失的可是财产,对于嗜钱如命的羌人来说,这是极为不愿意看到的。 扎下临时的营地之后,马超让人在营地周围挖了一些陷马坑,不需要太大,一个个小的能够陷住马蹄就行,而且还超级没有规律,错综分散,差三差五的便挖一个,零零散散的像是一张密集的网。 忙活了大半天,比及到了傍晚时候,落日的余晖洒在这片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坡上,马超让狼骑兵将一路上收集到的干牛粪堆放在一起,在营地里升起了一堆极大的篝火,照耀着周围,在夜间也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不可否认,马超确实学的比以前精明了,知道用脑子去想事情了。另外,他这样做的目的,也正是由于熟悉羌人的习『性』,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马超打不过高飞,打不过曹『操』,这不是说他的作战能力不行,而是他智谋不足,但是对付一向直来直去的羌人,他则自有一套。 夜幕降临,马超将三百名狼骑兵聚集在了一起,朗声说道:“这一路上,我们朝夕相处,也都算是混了个脸熟。我虽然受封为征西将军,但是你们别把我当将军,把我当成你们的兄弟。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的,你们也正合我的脾气。” “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虎牙大将军张辽的旧部,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匈奴勇士。羌人和匈奴同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当年匈奴雄霸草原的时候,羌人不过是你们的附属部落,如今却发展成为了一支很庞大的部族,我料今夜羌人必然会前来夜袭,我只希望你们拿出你们匈奴人的那股子勇气,我们虽然人少,却都是以一当百的精兵,纵然羌人来他十数万,有我马超带领着你们,就不怕他们!” “现在,我以水代酒,敬各位勇士一杯,等我们打了胜仗,回去之后,我们再开怀畅饮,喝他个三天三夜!”说着,马超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水囊,朝着面前的三百***声喊道,“来,让我们干了!” 三百位匈奴籍的勇士听到这番动员的话后,登时觉得心血澎湃,同时举起自己手中的水囊,大声喊了一声“干”,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水。 于是,众人都尽皆整理军备,给马匹喂草料,静静地等候着战斗的来临。 灵武谷内,羌王乌尔德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从马超一出沙漠就有探马来报,将马超的动向一点一点的全部汇报了过来,得知马超带领三百骑兵在十五里外扎下营地又分出两百人赶着五十头牛埋伏,这边便准备了一番。 刘晔从汇报过来的情报,做出了合理的部署,当即对乌尔德道:“大王,马超如此做,不过是想诱敌深入,然后伏击我们。我以为,当兵分三路,大王自引大军攻击马超驻地,另外派遣两支偏军从侧翼迂回,先解决掉马超布置在后面的两百骑兵和一百多头野牛,再将得胜之师与大王合围马超,一战便可以将马超擒获!” 按道理来说,刘晔的计策是上上之策,可是羌王乌尔德却并不那么想。在他看来,马超不过带来了五百名骑兵和一百多头牛,他以十万之众围攻,有上面可以怕得。即使马超出动伏兵,不过才二百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他当即摆手道:“你们汉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区区五百人和一百多头野牛,又何惧哉?我十万大军围攻,对付那点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先生留在此处,我给先生找了个美女,供先生享用,等本王回来,必然会提着马超的人头。” 刘晔一听这话,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心道:“羌人喜欢直来直去,十万之众对付马超五百人,我的计策确实有点多余了。” “乌蒙虎,传令下去,全军出发!”乌尔德当即朗声叫道。 790踏破贺兰山缺(6) 790踏破贺兰山缺(6) 天上的星是亮晶晶的,多得象是被人用那些光明的颗粒向着漫无限际的太空作了一次普遍的播种,下弦的月,在那些播下了的颗粒中央对着天际挂出它那个镰刀样的剪影,马超等人严阵以待,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各个摩拳擦掌,期待着战斗的来临。 此时是秋头夏尾,黄土高原上得夜里依然刮起了风,风不算大,但在这片千沟万壑的高原上,成为了众人耳边的唯一的声音。 偶尔,会有一些野兽的咆哮声,但是转瞬即逝间,便又只剩下风声。 银灰『色』的月光洒满大地,给马超等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外衣。 又将近等了半个时辰,马超等人便听见了滚雷般的马蹄声,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极目眺望,但见月光下层出不穷的骑兵一群接着一群的驶进了众人的眼帘。 马超选择的驻地是在一处高坡上,坡度较为陡峭,加上已经做好了防御措施,所以可以临时坚守。听到这般震撼的马蹄声,马超凭借自己的经验可以断定,来的羌人应该在十万左右。 他冷笑了一声,对周围的人说道:“先零羌也太看得起我马超了,区区三百人,竟然出动了十万之众,看来,我马超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是威信不减啊!” 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张弓搭箭,围绕着营地一周,准备迎敌。 四面八方的羌人骑兵骤然奔跑到了高坡的下方,马超等人一箭未发,羌人的骑兵便轰隆隆的一片人仰马翻,纷纷倒地不起,许多马匹的马蹄全部陷入了窄小的陷马坑里,别断了马腿,将骑兵一个个掀翻在地,由于那些陷马坑分布的没有规律,所以密密麻麻的倒下一大片,反而阻滞了后面骑兵的道路,有些骑兵没有来得及勒住马匹,直接从前面倒地的骑兵身上践踏了过去。 “放箭!”马超适时的一声大喊,他和部下便纷纷『射』出了箭矢,例无虚发,羌人应弦而倒。 乌蒙虎从后面冲了过来,看到前面的骑兵倒地一片,心中不忿,取下弓箭,大声喊道:“放箭,给我全部放箭,『射』死他们!” 一声令下,羌人纷纷取下弓箭,开始朝包围着的高坡上放箭。 马超等人只放了三波箭矢,见羌人放箭,早就做好了防御措施,纷纷拿出了木质的盾牌,竖立成了一道矮小的防护墙,人躲在后面,听到“笃笃笃”的箭矢『射』在木盾上得声音,都是一阵窃笑。 这种木盾是双面的,每一个面上都在外面蒙上了一层牛皮,在牛皮和木板之间有一点点间隔,用来卸下箭矢的冲击力,不至于让箭矢穿透了木盾,反而伤了持着盾牌的人。 一**箭矢落下,马超等人毫发无损,反而木盾上沾满了箭矢。 乌蒙虎见高坡上得人失去了反击能力,心想也该『射』死不少,便指挥骑兵向上奔驰,暂时停下了箭矢的攻击,以免误伤了自己人。 与此同时,不断赶来的羌人骑兵密密麻麻地向这里集结,从高坡上望下去,绵延出好远,黑压压的一片人,这种兵容,甚是壮观。后面赶来的骑兵无法接近高坡,只能在那里干瞪眼,任由冲在前面的人去战斗。 马超等人见箭雨停止了,当即让人把盾牌给翻了过来,先丢弃在地上,拉弓开箭,朝着将要爬上高坡的骑兵『射』去,这些人的箭法都非常的准确,有的甚至能够一箭贯穿两个人,一经放箭,反倒是将冲到半坡的羌骑给压制了下去,一个个翻身落马,马匹见主人死了,便向后逃窜,有的则停步不前,矗立在那里。 乌蒙虎见状,只好将攻击的骑兵撤下来,由于这个陡坡马匹攀爬的既有难度,稍有不慎就是人仰马翻,所以着实让这下羌人费了一番功夫。 “『射』!再给我『射』!他们的箭矢是有限的,跟他们耗!我就不信,他们能够坚持半个时辰!”乌蒙虎再次抡起马刀,大声叫道。 马超听到后,便下令部下取下之前『射』在木盾上的箭矢,然后举起木盾,重新将箭矢聚拢在一起,做好防护措施。 又是一波箭雨从天而降,木盾下面的人隐藏的极好,没有一个人伤亡,就连马匹也被他们统一聚拢在一起,给马棚的四周都做好了防护的措施,阻挡着箭矢的侵扰。 整个营地里,落满了箭矢,密密麻麻的,一会儿功夫,便足足有数万支箭。 由于连续『射』击实在太费臂力,所以前排的羌人也出现了疲惫之『色』,胳膊都有点发酸了,密集的程度也渐渐的减弱了。 马超见状,当即吩咐道:“火箭准备!” 一声令下,三百骑兵轮番到营地中的篝火那里,点燃了早已经绑缚好得箭矢,当三百人全部完工之后,将木盾背负在背上,在马超的一声令下后,同时转身,冒着敌人的箭矢开始反攻,将一支支箭矢『射』向了密集的羌人的人群当中。 紧接着,便是一声声惨叫,许多人应弦落马,星星点点的火光开始时不时的朝羌人密集的人群中反击。 不过,也又两三名狼骑兵在转身的一瞬间不够小心,结果被箭矢『射』中了身体,虽然血流不止,却仍然坚持战斗。到最后实在没有太多反击的机会时,一个个便将地上的箭矢收集起来,抱着箭矢跳进了篝火当中,全身烧着之后,便从高坡上向前猛冲。 这样的一幕让马超和所有的羌人都没有想到,这种战斗到死的精神,才是狼骑兵真正的精华所在,只问敌人在哪里,不问敌人有多少,至死方休。 在空旷的战场上,三名狼骑兵忍受着剧烈灼热的疼痛,冲向了羌人的群体中,将手中抱着成捆的箭矢一股脑的扎进了一两个人的身体,自己又死死地抱着一名羌人骑兵,火势便将那名羌人骑兵点着,坐下战马也被烧得发了疯似的胡『乱』奔跑,惊动了周围的百余名羌人纷纷躲闪。 但是,由于太过拥挤,躲都躲不开,火势一起,反而将周围的人都蔓延了,众人纷纷下马拍打身上烧着的火,一时间高坡下面一片混『乱』。 马超看准了机会,灵机一动,当即喊道:“将篝火全部推下去,趁着这会儿羌人大『乱』,停止了『射』击,把战马全部拉出来,全部跟我一起冲出去!” 二百九十七名狼骑兵纷纷按照马超的吩咐行事,先将篝火推了下来,又陆续『射』出零星的火箭,让羌人『乱』上加『乱』。 紧接着,每个人都手持着一杆长枪,腰中佩戴着一把钢刀,翻身上马,跟着马超开始向下俯冲! “冲出去!” 马超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带着所有的骑兵全部从高坡上冲了下去,俯冲的优势,加上马匹的冲击力,以及所有人视死如归的胆略,一经冲进了混『乱』的羌人当中,势如破竹,在羌人的包围中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马超长枪抖动,身后的狼骑兵也毫不示弱,长枪如林,快马狂奔,加上羌人对马超的畏惧心理,许多羌人不敢应战,纷纷不战自退,可是退也退不远,人挤人,人挨人,马匹互相碰撞,千军万马中顿时一大片混『乱』,羌人哭喊着,咆哮着,马匹发出了长嘶的悲鸣,被这一小股兵力冲进来以后,指挥登时失灵。 “挡住!挡住!挡住他们!”乌蒙虎不断的大声地叫着,带着自己的部下想冲过去,可是反倒被那边来的士兵给挤到了一边。他站错了位置,和马超等人相距甚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超在羌人中左冲右突。 而羌人对于马超的畏惧,更是让他们助涨了马超等人的勇气。 不大一会儿,马超便率领着二百九十七名狼骑兵从羌人的包围中成功突围而出,未曾伤亡一兵一卒,一路向东撤去。 “追!给我追!”乌蒙虎大叫着,“休要走了马超!” 于是,成千上万的羌人开始追逐着马超等人朝东追了过去。 乌尔德率军赶来的时候,乌蒙虎已经带着人去追马超了,他不禁大骂道:“乌蒙虎废物!一万人得前部,竟然抵挡不住三百人!传令各部,给我追过去!斩杀马超者,本王封他做副羌王!” 命令四处传开,副羌王的诱『惑』让众人奋勇向前,九万大军分别四散开来,铺天盖地,卷起了阵阵沙尘,在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上,但见羌人的骑兵漫山遍野。 马超见十万羌人从后面追来,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容。 一路向东狂奔,奔驰了差不多十里地,马超便对部下喊道:“吹响号角,发信号!” 呜咽的号角声顿时响起,悠扬而又深远,向着四处传开! 马超等人勒住了马匹,调转马头,登上一个高坡,大声对部下喊道:“将士们!现在正是显『露』你们勇气的时候,不一会儿,我们的援军就会抵达,皇上御驾亲征,带着大军三十万,此战,要彻底击溃羌人,跟我杀!” 791踏破贺兰山缺(7) 791踏破贺兰山缺(7) 马超的一声呐喊,说高飞带着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的话语不过是用来激励士气的一种手段。 可是的确奏效了,二百九十七名狼骑兵尽皆发自肺腑的喊出了这个时候的最强音,跟随着马超,便向铺天盖地的羌人骑兵中冲了过去。 马超等人犹如大江大河中的一叶扁舟,但就是这样的一叶扁舟,一经冲进了羌人的骑兵群中,却在羌人的骑兵中乘风破浪,所到之处死尸遍地,一番左冲右突,羌人抵挡不住,又对马超心里产生畏惧,是以再一次陷入了混『乱』。 乌蒙虎从后军赶来,见到马超在前军驰骋无敌,顿时大叫道:“都不要怕!马超再厉害也不过才一个人,全军一起上,将其斩杀,大王说了,斩杀马超者,就是二大王了,给我放箭!” 说实在话,乌蒙虎也很惧怕马超,所以才一直躲在后面,让部下在前面冲。可是,与乌蒙虎有着同样心理的不在少数,一时间羌人迅速向四周逃窜,准备和马超等人拉开距离,用弓箭迎敌。 马超也不傻,带着那将近三百人的狼骑兵,紧紧地咬住了羌人,跟在羌人的后面,但又不是一味的跟,而是追杀一会儿换成追击另外一伙儿,如此反复,在羌人中间驰骋,从东向西,贯穿整个战场,然后又从南到北,一阵没有章法的胡『乱』冲撞,将羌人完全打散,让其无法集结在一起,就可以阻止羌人组成密集的箭雨。 羌人落马的人数不断增加,可是却拿马超没有半点办法,最后着一部分得羌人,越拉越开,稀稀拉拉的无法聚集在一起,或几十人一队,或百余人站在一起。也正由于战场越拉越大,羌人才得以在外围收拢,大有聚拢在一起,组织箭雨的举动。 马超见状,便将骑兵分成四队,其中三队每五十人一队,马超自引剩余的百余名骑兵,向着不同的方向冲撞。他则直取乌蒙虎,一路横冲直撞,枪影重重,被马超等人刺落马下的羌人激增。之后,马超又陆续分出了两支五十人队,分别朝着不同方向而去,他自己则带着四十七名骑兵,朝着乌蒙虎而去。 按照马超的策略,分兵出去的五支五十人的骑兵队伍,每个队伍又一分为五,每十人一队,分别又朝着各个不同的方向冲过去。片刻之后,分兵的优势效果凸显出来,不到三百人的骑兵队伍,竟然将高达七千人的羌人骑兵搅『乱』了。 整个羌人的前部『乱』成了一锅粥,乌蒙虎彻底懵了,看到这一幕,无论他怎么喊,都于事无补了,羌人彻底溃散了,『乱』得像一盘散沙。 正当他还在发愁该怎么办得时候,突然侧翼的数百名骑兵一阵慌『乱』,他扭头一看,但见马超带着几十名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杀了过来,侧翼的骑兵对马超都是心惊胆战,全部作鸟兽散,直接将乌蒙虎暴『露』在了马超的威胁之下。 乌蒙虎见马超冲了过来,也是一阵惊慌,顿时调转马头,向后撤去。 哪知,后面的乌尔德率领大军杀到,两军相遇,互相冲撞在了一起,反倒将乌蒙虎给撞下马匹来。 就在银灰『色』的大地上,一杆赤红的长枪一闪而过,乌蒙虎只觉得背心一阵冰凉,同时剧烈的疼痛感传遍了全身,带着粘稠血『液』的枪头正好从他心窝那里透了出来,他惨叫一声,立时毙命。 “唰!” 马超抽出了腰中长剑,快如闪电的一剑,将乌蒙虎的头颅斩下,提在了手中,冲上一片高坡,大声喊道:“还有谁?” 吼声如雷,滚滚入耳,羌人们见先零羌第一勇士乌蒙虎都死了,他们尽皆胆怯,就连乌尔德也是一阵惊慌,急忙让部下勒住了马匹,对马超心生畏惧。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上传来了轰鸣般的声音,在这片高坡的南北两侧,同时扬起了滚滚沙尘,远远望去,遮天蔽月,而去地面也为之震动,声势之浩大,令在场的每一个羌人都是一阵心惊。 马超也感到有一点奇怪,按理说,他只有二百骑兵的伏兵,即使用他得策略,也不可能造就如此宏大的声势。虽然不解,但他看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朗声大叫道:“援军来了!皇上御驾亲征,带着三十万大军来了,将士们,都给我杀!斩杀羌王者皇上封他位万户侯!” 另外两百多名分散在高坡下面还在来回冲突的狼骑兵听到之后,同时大声呐喊了起来,喊声阵阵,逐渐靠拢在一起,拧成了一股力量,向着羌王乌尔德的所在之处,便冲了过去。马超也在这个时候俯冲下去,直奔乌尔德。 乌尔德听闻马超说援军来了,又见南北两侧的那种宏大声势,而自己的部下早就『乱』了,加上马超勇不可挡,急忙下令撤军。 一声令下,羌人骑兵一个比一个跑得块,争先恐后的向后撤去,每一个人都生怕落在后面。 只一会儿的功夫,九万多的羌人骑兵铩羽而归。 马超追了两三里,斩首两百余人后,这才停止了追击。与此同时,王双等埋伏好的骑兵也都赶了过来,聚集在了一起,居然又六千多人。 两下照面,马超便策马奔驰到了王双的面前,问道:“你哪里来得那么多兵?” 王双道:“将军,不是我,是庞将军派遣他们来的,让他们在后面接应我们。另外末将没有按照将军的意思用火牛阵,怕在夜晚引人注目,还请将军责罚。” “责罚你做什么?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只怕我就要被羌人给包围了,早晚还是死。” “多谢将军。将军,皇上……皇上御驾亲征了,目前已经抵达临戎城。这是皇上手谕,请将军过目!”王双说着便拿出了一张字条,交给了马超。 马超看完之后,点了点头,对王双和其他三名带兵前来的校尉说道:“皇上手谕,让你们全部听从我的命令,我们为皇上的先锋军,现在羌人刚退,趁他们不能识别真假之时,乘势杀过去,杀进灵武谷,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驻地。” “将军,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们才六千多人,羌人可又二三十万呢!”一个校尉提醒道。 马超笑道:“我以三百骑兵对付羌人十万尚且不怕,现在我又六千多人,区区二三十万人,又有什么可怕的?是懦夫的全部留下,我马超的队伍里,只要勇士,不要懦夫!” 话音一落,没人再吭声。 马超继续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表示你们愿意跟随我一起冲杀过去了,那么,你们就全部要听从我的调遣,任何不服从调遣的人,我必杀之!听说你们都是虎牙大将军的旧部,是一支精锐的狼骑兵。既然如此,今夜就让你们的狼『性』彻底的爆发吧,跟我一起去洗劫羌人驻地。” “威武!威武”所有人的战斗『性』都被激发了,六千四百九十七名骑兵不约而同地大声呐喊了起来。 于是,马超便带着他们一起沿着羌人溃败的方向追去,并且每匹战马后面继续系着一些树枝,一字排开之后,那种场面从远处看去甚是壮观。 平明时分,乌尔德刚刚带着大军回到灵武谷,后面的探马便赶来禀告,说看见马超亲自率领五百名骑兵为前部,与马超相隔不远,便是劈天盖地的华夏国的骑兵,犹如一阵狂风一般,卷起了黄土高原上得沙尘,一眼望不到头,正朝着这个方向追逐而来。 乌尔德一听,当下急了,心想马超太厉害了,不愧是神威天将军。他惊慌之余,急忙下令所有部族全部撤离灵武谷,退到贺兰山上,准备暂避锋芒。 乌尔德的命令一经发布,灵武谷内的羌人顿时都慌了起来,携带马匹,拉扯牛羊,拖家带口的便朝贺兰山上赶,但是上山的道路较为崎岖,以至于堵塞了道路,最后又不得不轻装前进,将牛羊、马匹、以及一些没有用处的东西全部留在了山下,这才使得上山的道路恢复了通畅。 与此同时,刘晔也接到了一封加急文书,上面写着郭嘉率领着一支两万人的匈奴骑兵队伍攻占了北地郡的郡城,要他从先零羌这里借兵去收复北地。 可是,这会儿先零羌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功夫去理会刘晔。 刘晔找到了乌尔德,当即道:“大王走得如此匆忙,难道就不觉得有一点可疑吗?我听传言说华夏国的皇帝率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可据我所知,华夏国的若要调集这么庞大的军队,必须要耗费上一些时日,我觉得,传言并不可信,就算马超果真带着大量骑兵杀来,只要紧守灵武谷,就能堵住马超的去路,也不至于全部都超贺兰山上跑啊……” “你给我滚!都是因为你!滚回长安去,告诉你的皇帝曹『操』,本王不干了!”乌尔德早就不耐烦了,他对马超是很惧怕的,以前若不是马超帮助烧当羌,他先零羌就不会跑到这里来,尽管昨夜不断的说服自己马超并不可怕,可是当他亲眼看到马超斩杀了乌蒙虎后,就后怕不已了。 刘晔一脸的惊讶,没想到乌尔德会反悔。他还想说些什么,两名羌族勇士便将他给驾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乌尔德上了贺兰山…… 792踏破贺兰山缺(8) 792踏破贺兰山缺(8) 看着乌尔德远去的背影,刘晔知道事情办砸了,眼前几十万先零羌的人争先恐后的上山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黯然地离开了这里。 一个时辰后,马超率领王双和五百名骑兵率先赶到,当他们抵达灵武谷的时候,先零羌人早已经全部上了贺兰山,整个灵武谷内空无一人,地上更是一片狼藉。 马超登上高处,凭空眺望,但见通向贺兰山的的山道路口牛羊成群,马匹成堆,还有一些被践踏死的牧民,已经心知肚明了。当即笑着说道:“先零羌上了贺兰山,这下正中我的下怀。王双!” “末将在!”王双即可抱拳道。 马超叫道:“即可带人封锁所有进出贺兰山的要道,将那些牛羊、马匹,以及所有杂物全部带回灵武谷,我要围山!” 王双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正好后面的两千骑兵到来,当即将命令传达下去,到进山的 山道上,将那些牛羊、马匹全部赶回了灵武谷内,又搬开了锅碗瓢盆、衣物等杂物,迅速地将山道给封锁了起来。 马超又分出四千骑兵,围绕着贺兰山转悠,如果有出山的道路,就予以封死,在方圆几十里内实行大戒严。 山下的行动,早有羌人报给了乌尔德,并且看清了马超的军队数量。乌尔德听后,甚是懊悔,悔恨当初没有听刘晔的话扼守灵武谷。他当即吩咐下去,趁着马超立足未稳,重新夺回灵武谷。 于是,数万羌人从山上开始向山下冲。 王双率领两千人已经将下山的要道封死,将士兵全部分散在道路的两边,见羌人反攻,也予以反击。由于山道窄小,所容纳的士兵有限,这就无疑给羌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惑』,虽然有二三十万之众,却全部被堵在了山上,而且由于走的比较匆忙,许多人连弓箭都没有带。 羌人尝试了几次冲锋,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又被迫退回了山上。 黄昏时分,羌人从山上推下巨石,想借此来冲开一条路,这条计策虽然好,可是面对以防守为主的王双等人来说,完全的免疫了,巨石从山道中滚下,磕磕绊绊的碰到许多石头,结果抵达王双等人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一堆小的石块了。结果,石块越堆越多,竟然堵住了出口。 羌人好心办坏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徒劳无功,加上夜幕已经拉下,此时他们又累又饿,便停止了向山下冲锋,停在山上升起了一堆堆篝火,准备过夜。 一时间,贺兰山上被一堆堆篝火映照的犹如白昼,三十多万羌人汇聚在一块巴掌大的地方,那叫一个挤。 又累又饿的羌人开始自行结队去贺兰山深处去狩猎,并且找洞『穴』来过夜,一时间好几万的羌人勇士深入贺兰山深处。 而留下来的羌人则聚拢在篝火边,只能挨着饿。有一些牧民携带的有食物,拿出来烤着吃的时候,倒是引来了围观,当肉烤熟之后,反而引起了一番争夺,牧民们为了一口吃的,大打出手,打架斗殴,甚至以命相博。一时间,『骚』『乱』不断,身为羌王的乌尔德也控制不住,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样过去。 夜间深沉,从贺兰山深处不断传出来了人的惨叫声,以及猛兽的哀嚎声,这是人与猛兽间的较量,点点火光组成的长龙在贺兰山深处徘徊。只是在深夜狩猎,明显有着太多劣势,羌人的勇士们三五成群,四六结队的,一点一点的深入贺兰山深处。 虎啸声、狼嚎声以及许多动物的鸣叫声,在此刻都显得格外的清晰,而贺兰山之大,也出乎了羌人的想象,由于猛兽们都比较畏惧火光,所以大多猛兽都躲进了更深的山林中,以至于几万人去狩猎,所猎到的猎物却很少。一个多时辰后,几百个羌人先带着猎物回来,剩余的人都继续在深山老林中围猎,追逐着猛兽。渐渐的,声音听不到了,连那条火龙也看不见了,只能瞅见那边的山峰下面有一片光晕。 乌尔德坐在那里,等候了许久,终于可以吃上一顿饱餐了,几百人带回来的猎物都是先紧着贵族吃的,但是这些东西,一旦分开,每个人所能分到的又少之又少。 想起昨天晚上还在灵武谷内,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乌尔德的鼻子就一阵酸楚,这差距,简直是天上和地下。他也在想,马超就一个人,为什么他一见到马超就害怕。想了许久,想不通,略有点困意,便睡下了。 后半夜时,羌人大多都在山中找到了栖身之地,山中多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山洞,本来是各种动物的洞『穴』,但是如此庞大的羌人一经到来,那些野兽就只能规避,四处逃窜。经过一番清理和打扫,这才能够住人。 不管这些羌人吃上还是没吃上饭,反正到了这个点,就都睡下了,就连放哨的也都失去了意义。 今夜没有月光,夜晚一片漆黑,丑时刚过,大多是篝火失去了燃料,自动熄灭了,整个山上听的最多的是呼噜声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咕噜”声。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伙黑影已经将山下的大石封住的道路搬开了一个小缝,悄悄地从山下上了山。 丑时三刻,那伙五千人的黑影同时对羌人发动了攻击,就在一瞬间,五千个人头便在睡梦中脱离了他们的身子。 马超一身银光,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银盔,银甲,赤枪,在这样的夜晚看上去,仿佛是地狱里来的幽灵。事实上,他确实是带着五千名士兵来索命的。 短短的数秒功夫,第二波五千个人头脱离了身体,当众人都小心翼翼的开始斩杀第三波时,一个起夜上茅房的羌人突然看到了这一幕,登时大叫了起来。 “敌袭!敌袭……” 不等那羌人叫出第三声,一颗人头便落地了,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一地。 紧接着,呜咽的号角声登时响起,惊醒了在沉睡中的羌人。 与此同时,马超、王双等人便开始一阵疯狂的杀戮,在羌人中间,利用羌人回神的功夫,又陆续斩首一万首级,收割着这群羌人的头颅,一时间尸横遍野,血透大地。 突然遭到袭击,羌人们迅速展开反击,可惜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算是谁,加上武器匮乏,精锐的兵力深入山林狩猎未归,以至于被马超、王双等五千人搅的『乱』成了一锅粥,羌人开始四处逃窜,慌不择路中,有许多羌人跌落山谷,又或是石头被绊倒了,一头磕在了石头上,一命呜呼。还有一些人直接从山上滚落了下去,在层层石头的阻碍下,摔得疼痛难忍,身体瘫痪。 一时间贺兰山上哀声遍野。 马超正疯狂的杀戮间,忽然撞见了羌王乌尔德,砍翻了几名乌尔德的护卫,长臂一伸,直接将乌尔德给抓住了。抓了匪首,马超见好就好,生怕把羌人『逼』急了会适得其反。当即大声喊道:“撤退!” 一声令下,马超、王双等人纷纷撤退,羌人蒙受大劫,遭逢此难,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不敢贸然追击。 半个时辰后,马超、王双等人安全抵达了灵武谷,不曾折损一兵一卒,在山下守卫着的一千士兵急忙将道路给堵住了。 灵武谷内,灯光通明,马超坐在卸去了一身的盔甲,坐在最大的山洞内,看了一眼一脸惊恐的乌尔德,便笑了笑,说道:“乌尔德,你可认识我吗?” “认……认识……天将军威名赫赫,我又怎么不认识呢?”乌尔德怯生生地说道。 “既然认识,为何见到我,不速来归降,反而要抵抗我?我不得已,只能将你亲自抓来问罪!” “我……我是受人蛊『惑』,不是我的意愿,我怎么敢和天将军为敌呢?” “可是你还是这样做了。今日我将你擒获,给你两条路走,一是率领你先零羌的所有族人归顺于我,二是你……” 乌尔德对马超甚是畏惧,不等马超说完,就急忙抢答道:“我选一!我愿意率领所有先零羌的族人归顺华夏国,再也不敢和华夏天军为敌了……” 马超一脸的阴郁,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想,你回答错了!” “回答……错了?”乌尔德不解地问道。 马超见乌尔德不开窍,当即提醒道:“我说过,是让你率领先零羌的所有族人归顺于我,而不是华夏国。” 乌尔德急忙改口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愿意率领所有先零羌的族人归顺天将军,从以后听候天将军的调遣,天将军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如果我敢背盟,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天打五雷轰……” “够了,够了。”马超笑了起来,冲外面喊道,“拿酒肉来,慰劳一下羌大王!” 话音落下,王双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酒肉给端了上来,放在了乌尔德的面前。 乌尔德当即又吃又喝,没有一点吃相可言。 马超则对王双道:“派人给皇上发捷报,就说先零羌已经平定了,这里山高路远坑深还有沙漠阻隔,请皇上在临戎城暂歇,待我安顿好这里的羌人,就回临戎城面圣。” “诺!” 793捷报风波 793捷报风波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沙漠浪头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 沙漠平平展展的,一直铺到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沙丘。沙漠上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就是沙的世界,简直无你立足之地。 大沙漠浩浩渺渺,起伏不断,两万多骑兵行走在其中,顿时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还有多远?”高飞骑在一匹骏马上,用一块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来,望着这无垠的沙漠,泛起了感慨。 “启禀皇上,再走四五里就能穿过这片沙漠了,距离灵武谷还有近一百里,今夜只能『露』宿野外了。”行走在高飞身边的盖勋回答道。 “嗯,给太史慈下命令,让他尽快在前面扎好大营。”高飞点了点头,并且下命令道。 传令的斥候飞马而出,向前疾奔,出了沙漠以后,又向前奔跑了差不多十里地,这才赶上在前面行军的前锋。 太史慈头戴钢盔,身披一个大红的披风,内穿钢甲,手持风火勾天戟,**是一匹极为彪壮的骏马,正领着三千骑兵在前面奔驰,见后面赶来了一名传令的斥候,便勒住了马匹,停止了前进。 “皇上口谕,让大将军就地扎营。” “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向皇上复命了。”太史慈点了点头,对斥候说道。 斥候走后,太史慈命令部下开始扎营结寨,所谓的扎营,和以往有些不同,太史慈是前锋的大将军,一般先锋都是负责开道的,此时让他扎营,也只能扎下临时的营地,搭起一些像样的帐篷,等到后面大军赶来,再行完善。 命令下达之后,众人正在忙碌之中,从正前方的暮『色』当中驶来了一匹快马,远远眺望,是一名华夏国的斥候。 这名斥候看见了太史慈等人,便急忙停住了,看见一个骑将带着几名骑兵在巡视,便先向那名骑将行了一个礼节,紧接着问道:“你们是谁的部下?” “你没长眼睛吗?看不见那旗面上写的是什么字吗?”那骑将是太史慈的副将侯成,看了一眼那名斥候,不耐烦的说道。 斥候一脸的尴尬,说道:“我……我识字……” 侯成冷笑了一声,瞥了斥候一眼,反问道:“你从哪里来?又是谁的部下?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我们大将军正在忙着,没功夫理会你。” 斥候道:“我是征西将军、翼侯派来的,前来报信的,盘踞在贺兰山下灵武谷内的先零羌已经被征西将军平定了,征西将军派我回临戎城上表捷报。” 侯成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问道:“原来是征西将军的部下,这大老远的,为啥不用飞鸽传书?还派斥候来,真是老土!” 斥候解释道:“从此到临戎城需要飞过大漠,大漠的上空有许多猛禽,怕信鸽传递不过去,那就耽误了时间了,所以才派我来。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临戎城将捷报报给皇上呢。” 说着,斥候便要走。 “等等!陛下已经不在临戎城了,很快就会抵达这里,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即可。” 侯成阻拦道。 “可是……” “可是什么?把你的捷报给我,我代为通传,奔波了那么远,已经很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侯成伸出了手,摊在了斥候的面前。 斥候正在犹豫,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侯成!你在那里磨叽什么?” 侯成回头望去,见是宋宪,便笑着说道:“没什么,你那边巡视完了?” “完了!”宋宪带着几名骑兵赶了过来,瞅见那名斥候站在侯成面前,却又不是他们军队的,便问道:“这是哪里来的斥候?『迷』路了吗?” “不是,是我抓得『奸』细,说是征西将军的部下,我怎么看都怎么想一个『奸』细,正在审问!”侯成回答道。 那名斥候听了以后,看到宋宪等人的目光中『露』出了寒意,顿时解释道:“我不是『奸』细,我真的是征西将军的部下,我是来上表捷报的,请你们相信我……” 侯成道:“我不信!马超区区几千人,怎么可能会将有三十多万的羌人打败?你一定是羌人派来的『奸』细,你们将马超给关起来了,然后说马超打了胜仗,好引诱皇上,然后予以伏击,对不对?”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的确是我们将军派我来的,我有捷报为证……”说着,斥候便将捷报给拿了出来,递到了侯成的面前,“并且,征西将军还说从临戎城到灵武谷路途遥远,中间还要穿过一小片沙漠,不宜行军,让皇上在临戎城等待,等征西将军安抚了羌人后,就会回临戎城……” 侯成一把抓过了斥候递过来的捷报,匆匆看了一眼,见上面确实加盖了征西将军的印绶,当即皱起了眉头,正愁这事情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又见马超在上面委婉地写着不让大军去灵武谷的消息,当即想入非非,随即说道:“遭了,马超要反!” 宋宪听后,也是一惊,急忙对侯成道:“这玩笑可开不得!” “把他给我绑了,我去见大将军!”侯成指着那名斥候大声地对部下说道。 那名斥候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当即被侯成的部下给扑下了马,几个人手脚麻利,迅速将那名斥候给制服了,用套索将其五花大绑,就连嘴里也塞上了东西。 侯成急忙对宋宪道:“跟我去见大将军,此事事关重大。” 宋宪知道侯成为人精明,没有多问,便随着侯成一起见太史慈。两个人自从在并州投降了之后,便一直在太史慈的部下担任部将,加上两个人很会察言观『色』,所以太史慈对他们两个也喜爱有加,将他们两个人提拔为了自己的副将。 太史慈这会儿正在巡视刚刚草创的营地,忽然见到侯成、宋宪两个人赶来,便问道:“都巡视完了?可曾发现什么异常吗?” 侯成当即将从斥候手中夺下的捷报给献上,并且说道:“大将军,这是我属下从一名『奸』细手中缴获的,上面是写给陛下的捷报,属下觉得着捷报中有些端倪……” “什么端倪?”太史慈接过捷报,匆匆看了一眼后,问道。 “大将军请看最后一段话,如果真是马超的意思,恐怕是有谋反的迹象!”侯成提示道。 太史慈再仔细看了看,确实觉得有些可疑,按理说,马超以数千骑兵打败了先零羌的三十万众,打了这么个大胜仗,应该在捷报上大肆炫耀一番。可是马超却没有这样做,一反常态,而是阻止高飞率领大军进前去,加上马超刚刚归顺高飞没多久,就做出如此鲜明的事情来,确实不得不让人怀疑马超有谋反的迹象。 他仔细琢磨一番,将捷报合上了,当即问道:“此去灵武谷还有多远?” “不足百里。”宋宪回答道。 “很好!侯成、宋宪,你们迅速召集全军,跟我一起上路,轻装上阵,全军奔赴灵武谷,另外派人将那名斥候还有这份捷报送到后面,面见皇上,表明事情原委,我带你们去平叛!”太史慈内心热血翻滚,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粒沙子。 回想当初,太史慈得知马超归顺高飞后,就一直坚决主张将马超杀掉,以绝后患,虽然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但是对于太史慈来说,这件事也是留在心里的痛,所以,一听到马超的名字,就有所反感。加上最近在平等先零羌的问题上,太史慈曾经多次上表枢密院,要求带兵前去平定,都遭到拒绝,而这个重担却落在了马超的身上,着实让他一阵懊恼。 太史慈集结了两千五百名骑兵,留下五百名负责建造营地,只携带武器、盔甲等战斗所需之物,骑上战马,便浩浩『荡』『荡』的朝着灵武谷而去。 当高飞的军队刚出大漠时,便遇到了太史慈派来押解『奸』细的人,当下问明来由,又看完捷报,得知太史慈带着大军朝着灵武谷而去,当即一阵大怒,骂道:“太史慈他想干什么?居然敢违抗朕的命令?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目标灵武谷!”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高飞骑着快马,带着祝公道、祝公平以及五百名亲随,快速向前奔驰,将两万多大军交给贾诩统领,他要赶在赶在太史慈和马超酿成大祸之前制止他们。 太史慈带着侯成、宋宪一路狂奔,两个半时辰后,便抵达了灵武谷,此时天『色』微明,众人经过长途奔波,也是一阵疲惫。 抵达灵武谷后,太史慈二话不说,当即冲到了灵武谷内。 守卫灵武谷的士兵见自家军马来了,自然不会阻拦,何况领头的又是五虎上将之一的虎翼大将军太史慈,连问都不带问的,直接放其进入谷内。 “马超身在何处?”太史慈冲进谷内,张口问道。 “中间最大的一个山洞内。”士兵回答道。 太史慈一脸的阴郁,当即纵马而来,到了山洞门口,便勒住马匹,大声叫道:“马超小儿,你给我出来!” 794生死状 794生死状 马超正在山洞内休息,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喊,山洞内产生了回音,在他耳边不断的回『荡』,像是一群赶不走的苍蝇,直接将他给弄醒了。 “谁那么大得胆子,敢在外面大喊大叫,还直呼我的姓名?”马超从**翻了起来,一脸的不耐烦,这两天,为了安抚羌人,他着实辛苦了一番,羌人居住在山谷的内侧,他带来的兵居住在外侧,前后路口一守,无形中便形成了一个关卡。 王双从外面匆匆赶来,一脸的慌张。 马超见到之后,喝问道:“慌什么?外面怎么回事?谁那么大得胆子?关他三天禁闭!” 王双一脸难『色』地说道:“将军,是虎翼大将军太史慈到了,正在外面叫嚣,不知道所谓何事?” “太史慈?他来做什么?”马超狐疑地问道。 穿好衣服,马超一身劲装地从山洞内走了出去,见太史慈一脸的煞气,眼睛里冒出了森森的杀机,便冷笑了一声,朝前走了两步,略微拱拱手,说道:“原来是虎翼大将军到了,马某有失远迎,还望大将军见谅。不知道大将军来此有个贵干?” 太史慈将手中的烽火勾天戟向前一挺,大戟头部的利刃直接落在了马超的眼前,喝问道:“你可知罪?” 马超见寒光闪过,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却面『色』不改,当即拦住了身后的王双,反问道:“大将军,我有何罪?” “你……”太史慈还真找不出马超有什么罪行,只是因为那道捷报中的一段文字,他便臆断马超想谋反,可是现如今,他竟然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进入了灵武谷,而马超也是不卑不亢,反而让他陷入了被动。 “大将军!『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马某刚刚以少胜多,以六千五百骑兵平定了先零羌,将灵武谷一带纳入了华夏国的版图,我有功,请问何罪之有?”马超字字珠玑,不卑不亢地说道。 “呔!” 太史慈一向嘴笨,副将侯成见太史慈一时词穷,便大叫一声,纵马而出,指着马超便说道:“你这是上面态度?对大将军怎么能够如此无礼?别忘记了,这里是华夏国,不是已经被灭亡的秦国!你一个亡国太子,能够受到陛下如此垂爱,怎么还不知足,竟然敢顶撞大将军?你……” 不等侯成把话说完,马超背后的王双突然窜了出去,一个“猛虎跳涧”便朝着侯成扑了过去。 侯成大吃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王双从马背上扑了下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滚出了很远后,王双便用蛮力压制住了侯成,骑在了侯成的身上,举起右手如同钵盂大小的拳头便朝侯成的脸上一阵猛砸。 一拳砸了下去,侯成登时满嘴鲜血,门牙也被活生生地打掉了一颗,痛的他哇哇大叫! “兀那贼子,放开侯成!”宋宪见状,挺枪纵马,朝着王双便刺了过去,一杆长枪悬在了王双背后,并且大声地叫道,“快放开他,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双不停,只顾着举拳猛打,连续打了侯成三拳,将侯成的鼻梁子也给打断了,疼的侯成一直叫个不停。 宋宪见王双不听他得呵斥,举起手中长枪,便直接刺进了王双的肩胛骨,枪头透入了王双的体内,登时鲜血直流。可是王双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直在挥着拳头。 眼看侯成被王双打成的那副鸟样,宋宪心中一横,拔出长枪,对准王双后心,一枪便狠狠地刺了下去。 就在这当口,王双突然身子一转,宋宪手中的长枪从他身侧穿了过去,刺透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与此同时,他双手缠住了宋宪的长枪,用力一拽,便将宋宪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 宋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胳膊也摔的脱臼了,疼得呲牙咧嘴。 太史慈见到侯成、宋宪被王双给轻而易举的撂倒在地,不禁骂道:“废物!” 马超的双眼始终在盯着太史慈,见王双将那个卑劣的小人给打倒在地了,连问都不问,冷笑一声,说道:“对不住了,大将军养得狗胡『乱』咬人,我只能让自己的部下前来打狗,不然那狗在那里胡『乱』狂吠,确实扰的人不得安宁!” 太史慈怒视着马超,当即将大戟架在了马超的脖颈上,大声吼道:“你蓄意谋反,我是抓你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马超一点没有惧怕的意思,大声叫道。 “很好!现在,就请跟我回去见皇上吧……” “哈哈哈……”马超突然大笑了起来,打断了太史慈的话。 “你笑什么?”太史慈见马超突然笑了起来,便问道。 “你还真把我当反贼了?你凭什么说我时反贼?”马超反驳道,“我堂堂的征西将军,是皇上亲自封的,虽然品级被你低了一级,但是也绝对不允许你这样侮辱我!你今天不说出个道理来,就别想走出灵武谷!” 声音一落,一群狼骑兵便分别从山谷的两头冲了进来,将太史慈所带来的士兵全部给堵住了。 太史慈见状,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容易就进了灵武谷,敢情是马超早有准备,给自己下了一个套。 正在众人都在虎视眈眈的时候,马超突然身子一晃,向后倒跃直接脱离了太史慈大戟的攻击范围。 太史慈失去了对马超的控制,心中一惊,急忙喝道:“马超反贼!皇上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反叛陛下?” 马超理都不理,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拿我得枪来!” 扭头看了太史慈一眼,问道:“既然你一句一个反贼,真拿我当反贼对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之事,皆是因你我而起,与众人无关,你我单打独斗,立下生死状,你侮辱了我,不杀你,天理不容!” 太史慈听后,冷笑了一声,自己在马超的口中,仿佛成为了一个必死之人了。他见马超年岁小,当即笑道:“小娃娃,别在那里口出狂言,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他的这句话确实不假,太史慈比马超大整整十岁,太史慈早年跟随名师学武,手下错杀了一个恶霸,那年,他刚好十五岁,马超才五岁,也正是在穿开裆裤的时候。 马超听后,冷笑道:“倚老卖老,少说废话,咱们手底下见真招。你若是将我杀死了,你带着我的人头回去,可以说是我谋反被你诛杀了。不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等我杀了你,也说你蓄意谋反,你这五虎大将的位置坐的也够久了,早该换换人了。” “口出狂言,有本事就使出来,马战、步战,各种兵器都可以比试!我太史慈奉陪到底!反贼!” 马超听太史慈一直叫它反贼,心中很不爽,这会儿手下人刚好将马超的地火玄卢枪给拿了过来,马超一接过地火玄卢枪,便让人牵来了马匹,跳上马背后,环视了一圈山谷,叫道:“这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我们到外面决战!” 太史慈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见马超策马而去,他便紧紧地跟了过去,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这时,王双和众多围观的士兵都跟了出去,准备去见这场大战。 侯成被王双打得半死,脸都变形了,宋宪的胳膊也被摔的脱臼了,最惨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了。宋宪搀扶着侯成,见众人离去,侯成便对宋宪说道:“兄长,速速出谷,去叫援军,不然我们这点人,根本不够人家砍的,万一大将军有什么危险了,我们担待不起!” 宋宪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死不了!你我二人一直以小人自居,跟随吕布时,从未真正的为其出过力气,可自从跟随大将军以来,大将军对你我二人不薄,又提拔我们做他得副将,这份恩德,无以为报。今日马超若是真的反了,大将军就是她要杀的第一个人,马超英勇,部下众多,我担心大将军不是对手……你快去啊,别管我,我就是马超谋反的证据!” 宋宪听后,一狠心,便抛下侯成不管,翻身上马,策马便驰出了山谷。 灵武谷的外面,马超、太史慈分别站在两边,狼骑兵一直不明就里,只是知道有人在山谷中***,以为是羌人,所以前来救护,谁知道抵达后,见到是太史慈的兵马,便没有动弹。此时,狼骑兵站在一旁观望,太史慈的部下则认为狼骑兵跟随马超一起作『乱』,便站在了狼骑兵的对面,只有王双一个人骑着马跑到了马超的身后,背部受到的伤已经被包扎了,暂时止住了血『液』的流出。 马超环视了一眼周围,心中暗想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狼骑兵不可能跟我一心,如果我真的有所异动,只怕狼骑兵会将我反噬。看来,我必须在灵武谷内组建一支自己的亲军才行,只有这样,我才能华夏国站稳脚跟。虎翼大将军……你将成为我马超在华夏国立足的第一块垫脚石!” 太史慈抖擞了一下精神,向马超喝问道:“你打不打?站在那里磨叽什么呢?干脆点?” “生死状未立,怎么能开打?万一错手杀了你,我还当真会被误以为是反贼了呢!先各自写下生死状,然后开打!” 说着,便伸出手指沾了一下王双身上的鲜血,撕下衣服的一角,便开始写生死状。 795二虎还须逊一龙 795二虎还须逊一龙 太史慈见状,扭头望了望四周,身边没有一个人,当即撕下了衣服的一角,将手指伸到了嘴里,准备咬破手指写血书。 “大将军!”侯成跌跌撞撞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说道,“用属下的血!” 太史慈的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暖意,就着侯成的鲜血,写下了生死状,然后缀上姓名,按下手印,递给了侯成,让侯成送到对面去,心中却感慨道:“侯成对我真是忠心耿耿啊……” 那边马超也写好了生死状,同样缀上姓名,按下手印,然后递给王双,让王双将生死状交到对面。 王双翻身下马,拿着生死状便朝太史慈走了过去,看到侯成一脸怒意的朝自己走来,他得眼神里也是一股子不屑。 侯成本来走路跌跌撞撞的,自从见到王双后,便愤怒不已,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侯成咬着后槽牙,嘴里发出了咯咯的磨牙声,恨不得这会儿将王双一口咬死。 两个人走到了正中间,互相交换了生死状以后,王双转身便走。 “前面的大个子!” 王双的身材高大,高出侯成整整一个头,听到侯成在后面叫喊,便转脸问道:“干什么?” 这一转脸不要紧,迎面便看见一个拳头挥了过来,他没有防备,正好打中了他得鼻子,受到重创之后,鼻子承受不住压力,登时鲜血直流。 侯成打完一拳后,便急忙跳开了,向着太史慈那边快速地跑走了。 王双虽然气愤,可是也不追,抹了一下鼻血,扭头回到了马超的身边。 马超见到侯成的那种勾当,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王双摇了摇头,说道:“刀枪剑戟、千军万马中都不曾把末将杀死,区区一拳而已,还能把末将打死了?没事,我血多!只是我没有防备,被他给偷袭了,这个该死的小人,刚才早知道就把他给杀了!” 马超道:“你刚才做得对,如果真把他给杀了,我们就真的麻烦了。再怎么说,那家伙也挂着正三品的军职,你现在不过才是从七品,殴打上官,已经是大罪了。” “末将不怕,谁干侮辱将军,就是侮辱末将,末将早晚都要杀掉他的。” 马超感到一阵欣慰,心想,他昔日亲自培养的四位大将,钱虎战死,张绣、索绪投降了曹『操』,现在只剩下王双一个人跟着他。想起最开始认识王双的时候,这家伙竟然敢和自己争抢猎物,还公然顶撞自己,以至于被他弃之不用,直到后来才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没想到也就是他,对自己却是最忠心的。 他接过太史慈所写的生死状,看完之后,和自己写的差不多,便按上了手印,交给了王双,说道:“好好保管,现在就算杀了他,也不会有麻烦了!” “诺!” 侯成快速地跑到了太史慈的身边,将马超写的生死状交给了太史慈,笑道:“大将军,刚才我给大将军长脸了,我打了那个挨千刀的家伙一拳!” 太史慈笑了,点了点头,看完生死状后,加盖上自己的手印,便将生死状给了侯成,说道:“你到一边看着,一会儿刀枪无眼,我怕伤及无辜,现在杀了马超,正好提他的人头去见皇上。” “大将军,马超英勇无敌,堪比当年吕布,需要小心才是。”侯成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轻敌的!”太史慈久经战阵,已经在战场上磨练出来了,不管对手是谁,起手便是杀招,只求速战速决。 王双、侯成纷纷退向了两边,马超、太史慈一起向前纵马,彼此相向,两个人的生死之战当即拉开了序幕! “铮!铮!铮……” 兵器的碰撞声不断响起,两个人一经照面,便立刻展开了浑身解数,一出手便是杀招,力求用最短的时间将对方击倒。风火钩天戟、地火玄卢枪,两般兵器碰擦出许多火花,戟风回旋,枪影重重,两个人周围杀气纵横。 两个人对战方才三个回合,便见一骑快速奔驰了下来,大声叫道:“都给我住手!” 马超、太史慈扭头看了一眼,见来的人是高飞,心中都是一惊。 “皇上!马超蓄意谋反,臣在捉拿反贼!”说着,太史慈手上得风火钩天戟不仅没有减弱攻势,反而更加的威猛起来。 “你才反贼!别血口喷人!”马超也当仁不让,地火玄卢枪也快的攻击,快如闪电的一击,朝着太史慈的面门便刺了过去。 太史慈急忙躲闪,大戟回旋,大戟头部的利刃反钩马超臂膀。 马超回枪遮挡,又虚刺一枪,避开了太史慈,两个人这才稍稍分开,调转马头后,再度厮打在了一起。 高飞见马超和太史慈打得难解难分,也不听他的劝,当即举起自己许久没有用过的游龙枪,朝着两个人便冲了过去。 这时,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带着五百多骑奔驰而来,见到高飞冲向了马超和太史慈,也快速地赶了过去。 高飞自从和祝公道重逢之后,以前想不通的招式,经过祝公道的一番指点后,将剑法融合成了枪法,终于练成了游龙枪法的最后三招,融会贯通之后,确实比以前略显得有些刚猛了。 太史慈和马超都在兴头上,斗志昂扬,虽然只有几个回合,却打得酣畅淋漓,难解难分,一时间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高飞突然杀来,大叫了一声,游龙枪中最厉害的一招“龙震九天”陡然使出,但见他手中的那杆长枪活灵活现,抖动的也异常的快,直接脱手而出,在初升的朝阳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宛如一条腾空的巨龙,龙啸九天,震惊百里。 风火钩天戟、地火玄卢枪正在缠斗,突然间游龙枪从侧面杀来,威猛异常的巨大作用力之下,直接挑开两般兵器,三种兵器全部飞向了另外一边,坠落在地。 与此同时,高飞骑着马突然冲撞了过来,整个人也突然斜躺在马背上,以马鞍作为腰部的支撑点,双手用力前伸,推开马超座下战马的马头,双脚踹向了太史慈座下战马的马头,紧接着单手在马鞍上一拍,整个人脱离了马鞍,在空中腾空而起,身子开始不断的旋转,双手不断的拍着战马的马头,双手则连续踢踹,马超、太史慈的座下战马尽皆受惊,分别驮着两个人向不同的方向奔驰而出,直接将两个人给分开了。 “轰!” 高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地上扬起一阵尘土,他急忙撑地而起,怒视着马超和太史慈,见祝公道、祝公平带着五百名近卫亲军赶来,当即下令道:“将两个人都给我绑了!” 祝公道、祝公平都尽皆身手不凡,一听到高飞的命令,便立刻从马背上纵身跃起,分别落在了马超、太史慈的马背上,长剑出手,架在了马超、太史慈的脖颈上,让奔驰而来的近卫军给绑了起来。 高飞拍打了一***上得尘土,重新上马,环视了一圈众人,朗声叫道:“都在这里看什么?都给我进谷!” 众人不敢违抗皇命,当即纷纷让开了道路,朝灵武谷内赶了过去。 抵达灵武谷内,进入当中最大的山洞,高飞怒不可遏地坐在那里,祝公道、祝公平侍立身侧,近卫亲军将马超、太史慈给押解了上来。 高飞看到马超、太史慈两个人都是一脸的不服,便喝问道:“你们两个可知罪吗?” “臣平定了先零羌,将这里纳入了华夏国的版图,何罪之有?”马超不卑不亢地说道。 “臣前来平叛,也没有罪!”太史慈也辩解道。 “混账!把他们两个人都关起来,关他们七天禁闭!让他们好好的思过!” 声音一落,近卫亲军便直接将马超、太史慈全部押走。 “气死我了!让宋宪、侯成、王双都进来,另外去将先零羌的羌王也找来!”高飞怒气未消,对这两员虎将差点酿成大错而感到恼怒。 不多时,王双、宋宪、侯成、乌尔德都到齐了,见到高飞时,都一起下跪,高声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都抬起头来!让我瞅瞅!” 王双、宋宪、侯成、乌尔德都将头抬了起来,但是除了王双以外,其余的都目光闪烁,都不敢看高飞。 “王双、宋宪、侯成,你们三个人推波助澜,同样有罪,万一朕的两员大将因此受到伤害,你们罪不可恕!” 侯成道:“皇上,是马超他有谋反的意思,大将军才前来平叛的……” “谋反?如果马超真的谋反,你们现在还会活着吗?用用脑子好不好?这件事全部因你而起,你蛊『惑』太史慈,妖言『惑』众,差点酿成了大祸,论罪当诛!” “啊?皇上,我是一时糊涂,我也是为了皇上着想了,马超在捷报中写着不让皇上带军队过来,加上他又是亡国的太子,新近归附,末将才猜测……” “猜测?妄加猜测,在还没有定论之前,就公然蛊『惑』军心,一样是死罪!” “皇上饶命啊,末将……” “念你以往没有任何罪行,还算中肯,加上也是出于对我军的维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官将三级,仍在虎翼大将军军中效力,以示惩戒!”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侯成保住了『性』命,长出了一口气,急忙***道。 高飞扭头看了王双一眼,问道:“你可知罪?” 796深远的用意 796深远的用意 “末将以下犯上,殴打上官,末将知罪,请陛下责罚!”王双当即俯首认错,态度十分的诚恳。 高飞见状,也不为难他,当即说道:“既然如此,削去你现有军职,继续留在军中听用,以求日后戴罪立功!” “遵旨!”王双拜服,干脆利落,并不多话。 “好了,你们三个人下去吧。” 高飞支开王双、宋宪、侯成三个人,径直走到了乌尔德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便问道:“你……” “启禀陛下,我知罪!我知罪!”乌尔德不等高飞说完,便急忙俯首认罪,堪称一个奇人。 “朕还没有说话呢!”高飞冷笑了一声。 乌尔德道:“我有眼不识泰山,受到『奸』人蛊『惑』,公然冒犯神威无敌、天下无双、雄才大略的大皇帝陛下,是我的不好,我发誓从今以后誓死效忠大皇帝陛下,绝不在和大皇帝陛下为敌……” “够了够了,你且起来吧。”高飞见乌尔德颠覆了他心目中羌人的英勇形象,当即摇了摇头,眼中略有点不屑。 “多谢大皇帝陛下!”乌尔德见高飞没有责罚他,便站了起来。 “朕问你,是何人来说服你攻打我华夏国的?” “一个叫刘晔的汉人,是曹『操』派来的。我误信了谗言说是只要我攻下并州,他就会帮助我称霸草原。” “呵呵,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称霸草原?鲜卑人强大不?还不是让我打的像狗一样的逃窜,即使留下来的,也都在朕的矿场里当矿工,现在躲在漠北不敢出来了,早晚有一天朕要亲自率领大军将他们一网打尽!” “大皇帝陛下威武,大皇帝陛下神勇,大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乌尔德想破了脑袋,才想出了这番称赞之词。 “行了,先零羌有你当羌王,实在是先零羌的福气……”高飞说着反话。 “不不不,还是托陛下的福气。”乌尔德卑躬屈膝地说道。 高飞回到了座位上,问道:“你们现在还有多少族人?” “大约二十六万人,这几日来,战死了不少。” “二十六万人?”高飞缓缓地在脑海中想着,嘴上却自言自语地说道:“也差不多是一个小县的人口了……” 片刻之后,高飞转身对乌尔德说道:“朕准备给你和你的部族全部安排在一个新的地方,你觉得北地郡的郡城如何?” 乌尔德眼中放光,急忙点头说道:“好,很好。” 高飞笑道:“朕也觉得好,既然你也觉得好,那你可否愿意带着你的部族全部迁徙到北地郡的郡城居住?” “有这好事,为什么不愿意?”乌尔德一脸的高兴。 “恩,那就行。朕要攻取整个北地郡,在这里设立灵州,偌大的地方,得需要走人住,朕想来想去,还是便宜你们好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对不?” “对对对……皇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有我们先零羌在这里,不仅可以保住一方太平,还能抵御外敌,曹『操』那家伙,害我死了那么多人,这笔账迟早都是要讨回来的。” “不,朕只提供你住的地方,如果你想出兵打仗,就得听从朕的调遣。当然,朕也会在此地征兵,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带着你的族人全部加入我华夏国的军队,每个月都会有兵饷拿,至少饿不住你们,你觉得如何?” “好,很好,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愿意在这里替陛下戍边。” “那就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去和你部族的族人商量商量,具体的搬迁时间,朕会让人通知你的。” “商量什么?我的话就是命令,用不着商量,他们都听我的。” “哦,那行,那你先去准备准备,估计就在这一两天。” “诺!” 送走乌尔德后,高飞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这样的人,他就是喜欢,至少不必费一番功夫去做思想工作。 他带着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一起去了关押马超的地方,让人打开了房门,见马超正在那里坐着,脸上更是一阵恼怒。 马超见高飞来了,看见也装作没看见,一直看着天花板。 “那上面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看的如此入神?”高飞走到了马超的脸前,笑着问道。 “正是因为没有什么,臣才在猜想,那上面应该有些什么。”马超回答道。 “看来你的心中还有怒气,是对我的怒气,觉得我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对吗?” “臣不敢。”马超低下头,看着地面,抱拳道。 高飞道:“可是,你已经这样做了,你脸上的表情是骗不了我的。我知道,对于一个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子来说,你现在在我这里所受到的委屈,都藏在了心里。其实,你恨我,对不对?” 马超心中一怔,抬起眼皮盯着高飞看了看,他仿佛觉得自己在高飞的面前就是一个透明的人,可以让高飞看见自己内心的一切。 “恨吧。尽管把你的恨全部宣泄出来,我确实值得你恨我。” “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呵呵,也对,如果你自己能够聪明一点,或许你就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个样子,甘愿受尽别人的白眼,却仍然忍气吞声的在我手下做事。孟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换一种活法,可能人生会更加的精彩?” “此话怎讲?”马超听到高飞说的有点玄乎,让他也有听下去的理由,便问道。 “两个月前,你还是秦国的太子,距离秦国皇帝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你在长安还过着你的荣华富贵,手中搂着你的娇妻,随时呼喝着千军万马。那日子,是多么的逍遥自在,看不惯谁,就可以随意杀了。可是,现在,你却寄人篱下,不受人的信赖,还被冷落在了蓟城许久,出来进去都有人监视,生活极其的不自由。这两种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然人生的际遇不同,但你仍然是你,被羌人誉为神威天将军的马孟起。” 马超听后,见高飞绕了那么大一圈子,始终没有说出他所要说的话,便问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懂,比谁都懂。只是,你不愿意去回忆,这些事情,已经充斥了你的过去,在你的记忆中,国仇家恨是第一位。你投降给我,无非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去报仇。可是,我却没让你得偿所愿,所以你后悔了。这次你在捷报上写的清清楚楚,别人看不出其中的端倪,我还看不出来吗?你不想我过来,是想借助先零羌的族人培植自己的势力,想在这西北成为一名必不可少的大将。你想要借此机会,让整个华夏国的人都看着,他们当日嘲笑着的人,在华夏国的西北战场上,却永远都离不开你。” 顿了顿,高飞看了一下马超脸上的反应,但见马超眉头紧皱,双眼『迷』离。他继续说道:“马孟起,换种活法吧。忘掉你的过去,在我华夏国,你完全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皇帝你这辈子是做不成了,不过开国功勋你还是可以胜任的,有时候,一代名将,或许会远远超越过一个帝王。” 马超冷笑了一声,问道:“真的能忘得掉吗?国仇家恨,这是我马超永远背负的责任,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既然你不给我兵马,我就自己培养兵马,我平定了先零羌,就是要借助先零羌的力量,杀到长安,亲手将曹『操』老贼给斩杀了,这才是我马超要走得路。”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一口也吃不了一个胖子。曹『操』是一个劲敌,智谋过人,之所以被我逐出了中原,其中有一些客观的原因。如果两军真正的较量的话,曹『操』可谓是我最强劲的对手,胜负我也不一定能够清楚。所以,对付曹『操』,要慢慢的来。关中已经十室九空了,曹『操』即使要恢复关中,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加上他兵力不足,四处借兵,就知道他已经无兵可用。所以,我才坚持打这一仗,以攻略北地为进军西北的第一步。” “进军西北的第一步?那第二步是什么?”马超来了兴趣,追问道。 “以北地郡作为跳板,图谋整个凉州。这是第二步。” “第三步呢?” “从凉州、弘农同时出兵,夹击关中。如果幸运的话,应该能够抓住曹『操』,如果不够幸运,至少也能将曹***退到汉中一带,让其固守一隅,这样,灭曹,就会更加的容易了。对西北用兵,将成为华夏国未来几年中的重中之重。而且,对西北用兵,我缺少一名能够威慑整个西北的大将。此次对先零羌用兵,不过是小试牛刀,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呢,在未来的几年中,西北将变成我的第二战场,不把西北收到手中,丝绸之路就不会畅通,商业的贸易,那可是带有巨大的利益的。” 听到这里,马超大致了解了高飞的用意,五虎上将一个没选,偏偏让他去征讨先零羌,这用意十分的明显,就是要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而且他也能看的出来,高飞是想让他一直待在西北,对魏国用兵,作为平定整个西北的一把利剑。 马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缓缓地说道:“陛下,臣……臣愿意做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刃,替陛下斩开西北这片荆棘!” 797安抚太史慈 797安抚太史慈 高飞听到马超的回答之后,心中颇为高兴,当即说道:“我得孟起,何愁西北不定!” 随后,高飞和马超进行了一番彻底的详谈,对如何对西北用兵,以及自己在未来几年的计划全部告知了马超。 马超一心想报国仇家恨,高飞的话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动力,对西北用兵,与曹『操』作战,也无疑会使得他成为一代名将,对自己的前途,更是充满了信心。 一番促膝长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暮『色』四合了。高飞让人善待马超的伙食,自己便离开了。 离开关押马超的地方,高飞径直去了关押太史慈的山洞。 山洞内灯火昏暗,微弱的灯光映照着偌大的山洞,只见一个人影躲在角落里,面对墙壁,显得是那样的苍凉和孤寂。 “面壁面壁,一堵墙壁,有什么好看的?”太史慈心中不忿,面对着墙壁,嘴里嘟囔着不停。 不一会儿,太史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当即怒道:“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吃,也不喝,都给我统统拿走!” 脚步声止住了,随即传出来了一个声音:“将军的火气不小啊,敢情将军这样面壁,不是在思过,而是在埋怨我啊!” 太史慈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急忙扭脸看了过去,但见高飞独自一人出现在山洞门口。他自觉失语,急忙跪地拜道:“请皇上恕罪,臣刚才误以为皇上是送饭的小卒,臣本来就不饿,可那小卒却一直来烦我,臣这才……” “你起来吧,其实,我就是来给你送饭的。我听宋宪说,你从昨天就没吃东西,如今这又是一个黑夜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 说着,高飞便将背在身后的手给挪到了前面,左手拎着一坛子酒,右手拎着半只烤好的羊,径直走到了太史慈的身边,吩咐道:“去把手洗了,脏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吃饭?” “臣……臣真的不饿!”太史慈瞟了一眼那烤羊,鼻子里闻到的肉香一下子勾起了五脏庙,但是他却一直嘴硬。 “不饿?那好,我吃着,你看着。你现在不吃,别怪我以后的几天都不给你饭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没有君臣,只有兄弟。按照年龄来算,你大我一个月,所以,我应该叫你一声子义兄。” “使不得使不得,皇上就是皇上,臣就是臣,臣万万不敢做出僭越之事。” “你这个人,怎么认死理?我现在放下了皇上的架子,来和你谈心,你居然不领情?那好,那我就以皇上的架子来命令你,陪我在这里喝酒吃肉!” “这……” “这什么这?这是朕的圣旨,难道你敢违抗圣旨不成?”高飞怒道。 “臣不敢,臣遵旨就是了。” 高飞突然笑了起来,将肉递给了太史慈,说道:“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虎翼大将军嘛。来,我们一人一口,我先喝,你先吃点肉垫垫肚子,空腹喝酒可不好。” “臣遵旨!” 于是,太史慈从高飞的手中接过羊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看见美食在前,当即开始了狼吞虎咽。 高飞一边喝着酒,一边笑道:“慢点慢点,看你跟饿狼一样,还说自己不饿?你这样做,是在跟我赌气吗?” “咯!” 太史慈吃的太快,一下子噎住了,当即打起了嗝。 “吃那么急做什么?快点喝点顺顺。”高飞急忙将酒给递了过去,接过来了太史慈手中的羊肉。 太史慈抱着酒坛子,便是大口大口的往下灌,这才不再打嗝。 “皇上,臣不是跟皇上赌气,臣实在搞不懂,那马超明明有谋反的迹象,为什么皇上还要袒护他呢?”太史慈缓过气,张嘴便问道。 高飞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马超背负着家仇国恨,一心想斩杀了曹『操』、陈群、杨修等人报仇。对于一个报仇心切的人来说,在征服先零羌后,继而笼络加以利用先零羌,暗中训练一支属于他得军队,然后去攻打长安,这应该才是他最想做得事情。谋反?纯属无稽之谈!我既然敢用他,必然对他有所防范,所以我才让郭嘉率领两万匈奴兵攻打北地,而我则带来三万匈奴兵从背后尾随,说是御驾亲征,其实也是为了防止马超叛变。如果他真的叛变了,趁他立足未稳之时,必然能够将其一举扑杀,而马超带领的狼骑兵未必愿意跟马超一起谋反。对于马超来说,此时谋反,无疑是断绝他的『性』命。” 太史慈听后,说道:“还是皇上有先见之明,早有安排,看来我时打草惊蛇了。” “嗯。不过,你这样一搅合,倒是给马超提了一个醒,在未来的几天内,我将带兵平定整个北地郡,到时候,我会在这里设立灵州城,作为以后攻打凉州的军事重镇。你可知道我这次带你来的目的吗?” 太史慈想了想,眼前一亮,随即问道:“莫非皇上想让我在此戍边?” “只是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同意,当然同意,能够直接面对曹『操』那个老贼,替皇上守备边疆,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大丈夫,就应该提三尺长剑,驰骋疆场。说实在的,在云州的那段时间,我都呆腻味了。能够在西北这片复杂的地方领兵,必然少不了打仗,我最喜欢打仗了!”太史慈开心地说道。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这样定了,到时候,我会留下你镇守灵州,马超、庞德给你当副将……” “马超?陛下让马超也一起留下?”太史慈脸上显现出来了一丝不喜。 “有问题吗?” “能不能换个人?魏延、褚燕都行,实在不行,张郃也可以,就是别留下马超。” “呵呵,你和张郃不是不怎么对付吗?怎么这会儿又点名要他?”高飞笑道。 “那也比马超强啊,至少在一起也好几年了,彼此都熟悉了,现在都分开了,还真觉得没人吵嘴真有点寂寞了……” “行!张郃、魏延、褚燕我都会给你调过来。但是,马超必须留下!” “为什么?皇上?那马超脑后有反骨,他留下了,西北肯定会『乱』成一锅粥的!” “别问为什么,总之马超必须留下。你若是不愿意干,我让张郃来干,你还回云州去镇守。” 太史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我干,我干还不成吗?我名义上是五虎上将,却只让我守卫云州,比起赵云、黄忠、甘宁、张辽他们来,我差得远了。赵云、黄忠、张辽都在中原,就那个甘宁还在天津弄了一支海军呢,人家天天出海训练,却把我抛在辽阔的草原上,说是镇守,那一圈能有什么敌人啊,来的都是商队,手下的士兵也少的可怜。皇上,我可不想回云州那鬼地方了……” “什么鬼地方!云州可是我国重要的财政收入的商业据点!” “臣知错了,臣说错话了!”太史慈连忙认错,“只是,皇上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马超留在西北?” “马超号称神威天将军,对羌人有威慑作用,有他在,羌人就不敢进犯灵州。现在国库空虚,不是大举用兵的时候,只有先守住了灵州,等到几年之后,国库充足,百姓安居乐业之后,才能发动全面的战争。不然,兵饷都没得发!” “臣明白了。臣会遵守皇上的旨意的,但是,我绝对不会给马超太多兵马,最多不超过……”太史慈本来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后来似乎觉得有点多了,便急忙改成了一根,这才说道,“不能超过一千骑!” “嗯,这个你就随便安排吧,但是也别太过分了,毕竟马超的自尊心很大,伤了他不太好。” “臣明白。” 于是,高飞和太史慈在一起喝酒吃肉,又像兄弟一样畅谈,一直到深夜才离去。 第二天,贾诩、盖勋带着后续部队全部抵达灵武谷,得知马超、太史慈都被关押在山洞内面壁思过时,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 大军在灵武谷内休整了三日,到了第四天,高飞接到了郭嘉夺下整个北地郡的消息,便命令乌尔德带领十万羌人移居北地郡,剩余的仍然留在灵武谷乃至贺兰山一带。之后,高飞提前将马超、太史慈给放了出来,将贺兰山一带所在的廉县更名为贺兰县,从临戎城调集庞德前来驻守,自己则带着大军和贾诩、盖勋、马超、太史慈等人全部前往北地郡的郡城。 大军一路慢行,抵达北地郡的郡城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此时,郭嘉、喀丽丝带着匈奴兵列队欢迎,见高飞等人到来,郭嘉便迎了上去。 两下照面,高飞见郭嘉胳膊负伤了,便急忙关切地问道:“爱卿的伤……” “不碍事的,皇上多虑了,只是皮外之伤,调养一段时间便可以了。”郭嘉急忙回答道。 于是,众人一起进入了北地郡的郡城,共商大计。 798重要的棋子 798重要的棋子 北地郡的太守府内,贾诩、郭嘉、盖勋、马超、太史慈、喀丽丝等人齐聚一堂,一起向着坐在上首位置上得高飞行礼。 礼毕,高飞首先说道:“我军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了北地郡,魏军既然没有来援军,也就是说魏军已经主动放弃了北地郡。但是,如果再要向前进,估计略有困难,据斥候探明的消息,魏军大司马夏侯惇已经带兵到了安定,加上我军粮草补给困难,不易再战。朕决定,将北地郡更名为灵州,设立府衙,知府一职,由太史慈暂代,待我回到蓟城后,再委派知府人选。” 太史慈听后,脸上『露』出了一脸的骄傲。 “郭爱卿,我让人你查得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高飞扭脸看了郭嘉一眼。 郭嘉回答道:“启禀皇上,已经有眉目了,据可靠消息,羌族最大的一支部族钟存羌,已经公开支持魏军,目前已经出兵击败了白马羌,又准备对参狼羌、烧当羌等部族下手,大有一统整个羌族的趋势。” 马超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钟存羌一向喜好和平,十几年来从不参见任何争斗,为何会突然放弃了原则?” 郭嘉解释道:“这恐怕和羌王的死有关系。钟存羌的羌王在几天前不幸遭『奸』人所害,钟存羌的族人按照遗留下来的证据,将矛头直接对准了白马羌,出兵二十万,彻底将白马羌击败,并且掳走了所有白马羌的族人。如今,新的羌王一改钟存羌的原则,公然宣称支持魏国,并且正在调集兵马,准备攻打盘踞在武都、陇西、金城三郡的参狼羌、烧当羌。白马羌、参狼羌、烧当羌之前都曾受到重创,只怕难以抵挡钟存羌的强大攻势。” “一定是曹『操』从中挑拨,不然的话,钟存羌绝对不会如此行事。这一次,钟存羌恐怕会一统整个羌族了。”马超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即使凉州即将发生巨变,我们也无力西进,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安心构建灵州的防御措施。羌人贪婪,曹『操』借助羌人的力量,等到羌人贪欲越来越强时,只怕会反噬曹『操』。皇上,臣以为,当务之急,不在于对外,而在于对内。华夏国连年用兵,士兵疲惫,如果没有强大的国力作为支撑,只怕很难维持华夏国的军费开支。臣建议,皇上应该班师回朝,留下一支军队驻守灵州,构筑防御措施。”贾诩朗声说道。 高飞听后,倒是觉得贾诩有点反常,当日在朝堂之上,和荀谌争执的面红耳赤,是积极主张对先零羌用兵的,如今却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劝阻高飞不要再用兵了。高飞好奇地问道:“太尉,为何你前后的主张自相矛盾?” 贾诩回答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先零羌不停的进攻我华夏国的边疆,如果不主动出兵平定先零羌,只会一直被动下去。如今征西将军已经一举平定了先零羌,而皇上又将先零羌一分为二,加上凉州烽烟迭起,曹『操』无力夺回失地,五年内,西北断然不会出现什么异常。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灵州慢慢构建防御体系为好,用修建坞堡的策略,步步为营,所有的村落、庄院都可以改造成坞堡,这样,只要坞堡遍地,连成一片,一旦遇到即使敌人来攻打,也可以互相救援,是抵御羌人最佳的方法。臣主张出兵,已经耗费了许多军费,虽然皇上发行了国债,但是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充实国库,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国之根本。” 高飞听后,真的很佩服贾诩的战略眼光,他的存在,对他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帮助。“毒士”之名,只是对敌人的阴毒,在从政方针上,也确实有他得独到之处。但从贾诩在中原铁腕执政,一夜之内杀掉两万人的釜底抽薪的做法,就不难看出,此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太尉说的不错。我也正有班师回朝之意,只是不知道太尉认为该留下多少兵马为宜?”高飞问道。 贾诩道:“此次郭太尉前往匈奴,征召了五万匈奴兵,臣以为,可以全部留下。既然皇上有对西北用兵的打算,不多在这里屯些兵马,日后再行调遣的话,只怕也是浪费时日。古语云,黄河百害,唯富一套。如今我军已经占领了河套地区的朔方、云中、定襄、五原、上郡、西河这六个东套的地方,而现在又攻占了西套地区的北地郡,除了湟水、渭水、洮水一带的西套地区未能占有外,已经囊括了整个河套地区的三分之二,这里的土地肥沃,适宜耕种,如果能迁徙民众在此地屯田,必然能够成为不亚于辽东、冀州、幽州一带的产量基地。所以,臣以为,在未来的几年时间内,当不断的加强西北边陲的重视程度,施行河北、辽东、中原、西北共同发展的策略。十年后,华夏国强盛的国力,足以发动全面的统一战争。” 在场的人听后,对贾诩所提出来的战略,都感到无比的振奋,而且还很佩服贾诩,什么叫做老谋深算,他们算是领教了。就连郭嘉也对贾诩佩服不已,没想到贾诩能够想的那么深远。 高飞看着贾诩,笑了起来,主动的拍起了手掌来,对贾诩的精彩言论表示欣赏。 他又看了看郭嘉,心中缓缓地想道:“一个鬼才,一个毒士,都是一流的谋士,但真正的比较起来,郭嘉却略逊『色』于贾诩。历史上,郭嘉都是在关键时刻才想出对策的,其他时间倒是没啥大建树,倒是贾诩不同,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很活跃,为了自保,连续跟过好几个主子,而且不管跟谁,都对他倍加倚重,这份才能,在诸葛、司马、庞统、周瑜等还都没有成名的时候,确实是东汉末年第一谋士。” 他又继续问道:“太尉大人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虎翼大将军太史慈,可堪当此任。另外,皇上可以让征西将军马超、卫将军庞德担任虎翼大将军的副将,有此三人共同镇守灵州,即使是曹『操』亲自带领数十万之众来攻打,灵州也必然会固若金汤。”贾诩断言道。 太史慈听后,一脸的尴尬,急忙说道:“太尉大人,你言重了吧,那曹『操』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再说,这里有一个搅局的人,只要他不窝里反,我就很知足了。” “你含沙『射』影的在说谁呢?”马超听出了话音,两眼一瞪,大声叫道。 “你管我说谁呢,说谁谁心里清楚,你这样激动干啥?”太史慈抱着双臂,反驳道。 盖勋见到太史慈和马超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禁也是捏了一把汗,对贾诩的断言也持有怀疑的态度。庞德为人忠厚,作战勇猛,或许还能跟马超相处的很好,可是这太史慈在华夏国就是一个刺头。他跟随高飞久了,自然对高飞的战将都做过一番了解,何况他现在又身居太尉之职对将军的各种情报都要看一看,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一定要慎重。 此时见马超跟太史慈的这种状态,当即抱拳说道:“皇上,臣以为,可将灵州一分为三,三位将军各自统领一部分,互为犄角之势,若有来犯之敌,也可以互相救援。” 高飞十分清楚当前的形式,摇了摇头,没有做什么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盖太尉的建议很不错,只是这个建议,要押后几年施行。现在,还是以贾太尉的建议为基准吧。除了留下的五万匈奴兵外以及庞德的一万狼骑兵外,再从先零羌征召四万精壮的勇士,统一编成一支军队,赐番号镇戎军。由虎翼大将军太史慈出任镇戎军的都督,征西将军马超、卫将军庞德为副都督,所有兵饷、粮草全部由朝廷供应,五年之内,我要让这支匈奴人、羌人混杂编制而成的镇戎军成为西北第一军!太史慈、马超,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马超首先回答道。 “我也没有!”太史慈紧跟着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此外,我回到蓟城之后,前将军魏延、镇东将军褚燕,会被委派过来,一起加入镇戎军,成为镇戎军的副都督,这样,镇戎军就算交到你们五个人手里了。如何让镇戎军成为西北第一军,就看你们的能耐了,只是,到时候别让朕再走马换将,不然传了出去,对你们的名声不好。” “皇上尽管放心,臣一定会将镇戎军带成西北第一军的。”太史慈斩钉截铁的说道。 高飞笑道:“有这个信心就行。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天暂且再在此地逗留一天,明天一早,朕就和三位太尉大人一起班师回朝。” 太史慈道:“那臣这就让人去安排下酒宴,欢送皇上回朝。” 高飞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想:“让太史慈和马超同台演绎,这场戏弄好了,镇戎军势必会成为西北第一军,弄不好,只怕我到时候还要来收拾『乱』摊子。” 他看了一眼贾诩,见贾诩对太史慈和马超两个人并不担心,他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他想的太多了。 散会之后,高飞独自留下了贾诩,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挽住了贾诩的手,问道:“我一直在担心太史慈和马超两个人……” 贾诩笑了笑,说道:“皇上既然设下了这盘棋局,就应该知道落子无悔的道理。无论这盘棋的结果是什么,太史慈、马超这两枚棋子,都将成为皇上手中最重要的两枚。” 高飞听后,释怀地笑了,也不再去想了。 799清风观 799清风观 半个月后,高飞回到了蓟城,却听闻了两个噩耗,枢密院太尉卢植、参议院丞相蔡邕先后病逝,就连在蓟城内的两大神医张仲景和华佗都束手无策。 根据张仲景和华佗所说的那种症状,高飞联系到现代医学做出了判断,蔡邕是死于脑血栓,而卢植则是死于心肌梗塞。 两大辅政重臣的先后辞世,深深地刺痛了高飞的心,让他觉得,古代医术的匮乏,所谓的神医,也并不是包治百病。 公元一九一年七月底,在华夏国建国刚满十个月的时候,开国功臣蔡邕、卢植却突然与世长辞了。七月二十八日,高飞以国丧之礼厚葬了蔡邕、卢植,以彰显此二人的殊荣。 这日,细雨霏霏,飘『荡』在天气间,微风拂面,将细雨吹到人得脸庞上,让人不禁觉得有一丝凉意。 举行仪式时,高飞感到一种恐慌,一种对将来的预感,也许哪一天,他也就这样突然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搀扶着哭的伤心欲绝的蔡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脸的凝重。 葬礼是合在一起举行的,高飞单独在蓟城东北五十里的地方划出来了一大块地方,命名为“功臣陵”,方圆足有十里,并且让士兵前来看守陵墓。以后,如果再有开国功臣驾鹤西去,他便将他们全部葬在这片“功臣陵”里,以彰显他们为华夏国所作出的贡献。 从蓟城到“功臣陵”,五十里的官道两边,都站满了人,对于这两位重臣的辞世,百姓们也都深感痛心,卢植和蔡邕都是海内知名的大儒,他们去世了,不光是他们的学生,连百姓们都尽皆垂泪,这种场面,实在是太壮观了。 葬礼过后已经是旁晚了,回到蓟城时天『色』都已经黑了,细雨蒙蒙,像是苍天落下来的泪水。 卢植、蔡邕的突然辞世,让高飞甚是为难,一个是参议院的丞相,一个是枢密院的太尉,这两个人去世了,总要找人顶替位置吧?可是想来想去,高飞也没想出有适合的人选。最后决定,参议院、枢密院仍维持原状,五丞相、五太尉并存的局面,一去不返,变成现在的四太尉和四丞相。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最初任命的丞相钟繇,和户部尚书邴原对调了职务,以钟繇掌管户部,邴原入职内阁为丞相,而且在卢植和蔡邕去世之前就已经更换了。原因很简单,邴原不适合掌管户部那么庞大的体系,只要让钟繇来顶替。钟繇看似降了一个品级,实际上却掌握了实权,一人独揽户部大权,比在参议院当丞相干得更加出『色』和卖力,成为了华夏国中实际上得大管家。 皇宫内,蔡琰刚刚把一岁大的高麒给哄睡着了,坐在铜镜前面独自一人发着呆,脸上一阵的失落和彷徨,丧父之痛,如今占据了她的整个感官,竟然连高飞走到了自己背后都不知道。 高飞看着面容憔悴的蔡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放在了蔡琰的肩膀上,给蔡琰轻轻地捏了捏肩膀,并且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皇后还请节哀顺变。” 蔡琰扭过头,抱住了高飞的腰部,将脸贴在了高飞的腹部上,搂的是那么的紧,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高飞也抱着蔡琰,不再说话,只用自己臂弯来做出回答,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大一会儿,高飞只感觉自己的衣服湿了,低头一看,竟然是被蔡琰的眼泪给浸湿的,他急忙蹲***子,伸出手在擦去蔡琰的脸上的泪水,安慰地道:“皇后,人固有一死,丞相大人去了,但是他将名垂不朽,他也将活在我们的心中……” 谁知道,高飞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说话,蔡琰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本来高飞就不太会讨女人欢心,行军打仗、出谋划策、定制国家政策他在这几年里都磨练出来了。可是他自己连续娶了好几个老婆,每一个女人都没有认真的去追求过,只是大家看对眼了,有感觉了,这就同意的。有的,更是了为所谓的政治。蔡琰是很明显的一个政治产物,在高飞需要借用蔡邕的名声来为他招揽人才的时候,蔡邕提出要将女儿嫁给他的要求,他就只有答应了。 貂婵是他救下来的,以身相许了,也没费什么劲。新娶的贵妃那兰,也就是被贾诩认作义女的贾雯,也是出于政治上得需要。回想起自己的目前的四个女人来,在高飞的心理,也只有对公输菲的感情较深一点。毕竟他们两个人一起经历的比较多,可惜,公输菲在产下高麟的时候却不幸去世了。 看到蔡琰哭的更加厉害了,高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说:“你别哭啊,别哭了,我……哎!” 好在蔡琰也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才女,在高飞的四个女人中,算是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个了,估计是博士学位。她跟着高飞那么久,自然也知道高飞的『性』格和脾气,哭了一小会儿后,便止住了抽咽声,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高飞,细细地说道:“皇上,臣妾以后除了皇上和麒儿外,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高飞当然知道蔡琰的家世背景,点了点头,伸手将蔡琰搂在了怀里,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高麒,缓缓地说道:“你有我们就够了,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这一夜,高飞留宿在了皇后蔡琰的寝宫,斜倚在床边,紧紧地抱着蔡琰,看护着他得长子高麒,一家人就这样安详地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高飞下了圣旨,让前将军魏延、镇东将军褚燕赶赴灵州。圣旨下达之后,高飞便去城外的清风观,去探望在上次炼丹中受伤的左慈。 清风观在蓟城外西北二十里处,自从上次的爆炸事件后,蓟城内的百姓对左慈这个炼丹不要命的老道士甚是畏惧,知道重新要给他修建道观,便一致『性』的到衙门去请命,让其远离蓟城,以免再出现上次类似的事情,炸伤了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清风观便在蓟城外西北二十里处修建了起来,道观并不大,两边分别一排杨柳,中间一条水泥路,一直延伸到小树林中,清风观便可以瞅见了。 高飞穿着一身劲装,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骏马,终于抵达了清风观,但见清风观风景宜人,周围鸟语花香,倒是有着一种别样的幽静,这样的地方,似乎应该更适合修道。 道观的大门是敞开的,可以看见道观内的一切。高飞刚到门口,翻身下马时,便见一个小道童怀中抱着一堆东西从道观内经过,心想左慈从不收徒,却突兀的来了一个小道童,倒是有点出乎他得意外。不过,一想起上次左慈被炸断了一条胳膊,已经成为了独臂之人,在生活起居上确实有些不方便,也就不在意了。 他将马匹拴在了道观外面的一棵树上,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见小道童钻进了一个房间,从房间里面冒出了些许白烟,而且透过敞开的门可以看见里面的摆设,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极大的炼丹炉,炼丹炉下面是一堆烧的很旺盛的火。 他走了过去,站在门边,看到左慈静坐在那边,地上摆放着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物品,其中还有一些极为稀少的矿石。 “黄磷五份。”左慈闭目养神,盘坐在那里,嘴唇轻轻地蠕动了一下。 只见小道童走到了一堆淡黄,『色』的粉末前,用一个小碗舀了五小碗,添加进了炼丹炉内,不一会儿,便听见炼丹炉内咕噜咕噜的开始冒泡,小道童急忙走开,躲在了左慈的身后。 “怕什么?又不会爆炸?”左慈连睁眼都没睁眼,便大声地说道。 “我见识过威力,真的害怕会爆炸,能将一个人活活炸成粉碎呢!”小道童回答道。 高飞在外面听得很仔细,屋内并不大,由于炼丹炉一直在吐出白雾,所以整个房间内都是烟雾缭绕的,那小道童一直是背对着高飞的,此时躲在左慈的后面,反而是面对着高飞。高飞隐约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庞,加上听到的说话声,不禁心中一怔,失语叫道:“司马仲达?” 那小道童正是司马懿,从关中回来之后,他亲眼见识了那叫天雷弹的威力,所以一回来,便去找了左慈,刚好左慈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却无法多做活动,正缺少人手来帮他炼丹,便趁着这个机会,在左慈身边当了小道童。 左慈和司马懿都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两个人的心中都是一惊,急忙同时叫道:“皇上,这里危险,快快出去!” 说着,左慈睁开了眼睛,站起了身子,和司马懿同时冲了出来,拉着高飞便走,将高飞带到了安全地带,这才松开了高飞。 “请皇上恕罪,刚才老道无礼了。”左慈赔礼道。 “无妨。”高飞低头看了一眼站在左慈身边的司马懿,见司马懿的脸上黑不溜秋的,便问道:“司马仲达,你怎么会在这里?” 800迁都洛阳 800迁都洛阳 “启禀皇上,我是来学习制作天雷弹的!”司马懿笑嘻嘻地回答道,“上次见那天雷弹实在太厉害了,所以对天雷弹的制作方法甚为着『迷』,以后我没事在怀中揣着几颗天雷弹,谁还敢惹我?” “一派胡言!什么不好学,却去学天雷弹!你来这里几天了?难道不知道那东西的危险『性』吗?”高飞怒道。 司马懿脸上一寒,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高飞扭脸看着左慈,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道:“你也一把年纪的人了,什么不好玩,非要去玩这个,失去了一条手臂还不长记『性』,是不是准备把你给炸死了才满意?炼丹炼丹,有你这样炼丹的吗?你炼的哪里是丹『药』啊,明明是一颗定时炸弹!从今天开始,停止你荒唐的炼丹,我可以告诉你,天下是没有长生不老的『药』,若想活的久一些,多运动运动就行了。” 左慈一阵『迷』茫,心想自己炼丹,关你鸟事,凭什么这样说我。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毕竟对方是皇帝。 他正要开口解释,刚才炼丹的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了“轰”的一声巨响,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直接将站在这里的三个人同时掀翻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整个炼丹炉和整个房间都瞬间化为了废墟,废墟上,还冒着余火。 “无量他娘的天尊!还真他娘的爆炸了!”左慈跌了个狗啃泥,吐了一下嘴里的黄土,抬起眼皮看到了爆炸后所产生的废墟,心中暗暗地骂道。 高飞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爆炸后的废墟,一扭脸,再次对左慈厉声说道:“左道长!朕命令你,从今以后,安心修你的道,再让我看见你胡『乱』折腾着炼丹,朕跟你没完!这次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的话,你和司马仲达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左慈一脸的惭愧,侧脸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司马懿一眼,埋怨道:“都是这个小鬼,非要拜我为师,说要跟我学习什么炼丹术,想制作天雷弹。我哪里会制作什么天雷弹啊,那天雷弹是贾太尉制作的,跟我没一点关系,我只是负责炼丹而已。小鬼,出了这种事情,你也难辞其咎,以后别再来我清风观了,我一个人潜修道术,也落得个清静!” 司马懿道:“你这老道,你怎么反咬我一口,是谁在蓟城内找徒弟的?我来帮你,你怎么还反咬我一口?” “你……”左慈没想到这小鬼在皇上面前竟然面不改『色』,不禁怔住了。他还要说些什么,见高飞脸上浮现出了盛怒之『色』,而且听到清风观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当即止住了话语。 清风观外面,一队骑兵奔驰而来,领头一人,乃是中护军夏侯兰,身后跟着一百名亲随,一进入道观,便喝问道:“左道长,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你怎么还在炼丹?” 正说话间,夏侯兰看见了背对着他得高飞,那背影他最为熟悉不过,当即翻身下马,让手下保持安静,快步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跪地道:“臣夏侯兰,叩见皇上!” “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夏侯兰带来的那一百名骑兵尽皆翻身下马,齐声高呼道。 “都平身吧。”高飞怒气未消,一把将司马懿给拉了过来,骂道:“什么不好学,偏偏来学炼丹术,那玩意是你能玩的嘛?跟我回去!” 司马懿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被高飞拉着走了。 高飞将司马懿带到门口,对夏侯兰说道:“将司马仲达送回蓟城,你们也去忙吧,这里没啥事情了,另外通知工部尚书司马防,让他过来收拾残局,他得儿子对于此次爆炸也要部分责任,通知户部尚书钟繇,扣除司马防半个月的俸禄!” 司马懿听了,也是一阵心酸,没想到自己的这次行为,却连累到了自己的老爹,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心中却在想,以后打死都不来找左慈了。他将自己穿上身上的道袍给脱掉了,随手扔到了一边,还专门用脚踩了两下,这才算解恨。 夏侯兰身为中护军,专门负责京畿一带的安全,经常会带着亲随在蓟城一带巡视,一旦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就会亲自去查看。今天他刚好在附近巡逻,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便立刻带兵来查看,没想到高飞也在这里。得了圣旨,夏侯兰便带着部下和司马懿走了,整个清风观里,就剩下左慈和高飞两个人了。 良久,高飞和左慈都没说话。 最后,左慈实在受不了啦,便主动说道:“皇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再炼丹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炼丹了,我潜心修道,争取有朝一日能够修成正果。” 高飞听后,没说什么,看着化为废墟的炼丹房,便问道:“左道长,我只想问一件事,你炼丹所用的原料,都有哪些?” “就是屋内陈放着的那一些,杂七杂八的有很多,如果皇上需要的话,我可以给皇上列出一些我炼丹用的原料。” “那你是怎么配比得?” “炼不同的丹,配比也各自不同,到现在为止,我经历了这两次大爆炸,可是,我始终弄不清楚到底是出在哪个原料上,以前我都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的。”左慈也是一阵的懊恼,“皇上,你要这些原料做什么用?难道说,也要炼丹?” “炼丹?你太小看我了,那么大的威力,用来炼丹,炼出来了,你能吃嘛?我准备用在军事上,如果我的军队能够全部装备上这种东西,就能所向披靡了。你写好单子,给我就行了,我亲自带人去进行配比,我就不信,我弄不出来比天雷弹更强大威力的东西来。” 左慈听后,觉得高飞确实与众不同,他一心只想炼丹,高飞却想着用在军事上,那种威力,要是用来打仗,那可是相当的壮观呢!越想,左慈觉得越可怕,越想,左慈的心里面越觉得一阵自豪,没想到他也能弄出这么厉害的武器。 “哈哈哈哈……”左慈想着想着,竟而笑出声音来了。 “你笑什么?”高飞突然听到左慈突兀的笑声,便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是我多想了。皇上在此稍等,我去给皇上写单子,一会儿就好。” 说完,左慈便走进了另外的一间屋子,不一会儿,便重新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份布帛,直接递给了高飞。 “皇上,这是我最近炼丹来的所有东西,都在上面了,请皇上过目。” 高飞接过之后,匆匆浏览了一遍,好家伙,着左慈什么原料都用,原料那叫一个杂七杂八啊,密密麻麻的写了满满的一张布帛。他看着有点眼晕,便不再看了,拿在手里,等到墨迹干了以后,这才合上。 “好了,左道长,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修道观的,我先走了。只是,以后不要再炼丹了,人的『性』命是宝贵的,一旦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皇上,我明白了,以后不会『乱』来了。” 高飞看着左慈的臂膀上还缠着绷带,便关切地问道:“伤势好转了吧?” “好多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好,那朕就走了,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会给你制造一个开坛说法的机会,如果你愿意,可以招收徒弟,我不反对你修道,但是反对你炼丹。” “我明白了,我会好自为之的。” 高飞带着那份炼丹所需要的原料从清风观出来之后,一路上骑在马背上缓慢的行驶,仔仔细细的将那个布帛给看了一遍。他虽然不会配制火『药』,可是至少听说过一些所需要的原料,找出来了其中最为主要的几种,有硝石、硫磺、木炭、皂角子、还有黄磷,在这份原料上,大概就这五种最为主要,他暗暗地记在了心里,准备用以后的几年时间来研制真正的火『药』,从而开启军事上一个崭新的时代。 时光荏苒,转眼间华夏国已经建国一年了,公元一九一年九月九日,这一天,是华夏国的国庆,一周年纪念日,当然也非同反响。 这日,清晨的阳光刚从东方『露』出,照『射』在蓟城上方时,黑底金字的“华夏”二字迎风飘『荡』在城头上,城内,城外的都是人山人海的,高飞骑着高头大马,在文武的簇拥下缓缓地从皇宫走了出来,一路向东,来到了蓟城的东门外,在东门外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祭天『露』台。 其实祭天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对于拥有现代思想的高飞来说,那无疑是一个华而不实的东西,老天爷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对于古代的人民来说,祭天却意味深长。入乡随俗嘛,何况高飞又是皇帝,皇帝应该有皇帝的气派。祭天,就是展现皇帝气派的一种手段。 祭天仪式长而繁琐,整整忙了一个上午,快到午时的时候,这才结束。中午还没吃饭,紧接着就展开了大阅兵,步兵、骑兵交相而过,拿着各种兵器的混合仪仗队更是彰显出来了华夏国的尊严,让人看后心血澎湃,血脉喷张,给人一种“不当华夏兵,白来人间走一回”的错觉。 国庆的所有项目终于过去了,日落西山之时,众人才得以吃上一口饭。 暮『色』四合,高飞吃饱喝足之后,便召集了所有在京的文武官员,在大殿上,朗声说道:“今日国庆过了,我华夏国立国已经满一年,今后每隔五年,举行一次***的阅兵典礼。另外,新都洛阳城已经竣工,正在装修阶段,朕决定,在未来的一个月内,迁都洛阳。” 众人听后,没人反对,迁都洛阳,势在必行,纷纷叩首,并不言语。 一个月后,十月初九,高飞正式将华夏国的都城从蓟城迁到了洛阳,迁都之举,正式标志着华夏国的经济、军事、政治、商业中心的南移,对华夏国未来的几年休养生息中,起到了一种巨大的推力。 801联名奏折 801联名奏折 华夏国正式迁都洛阳后,随即展开了一系列休养生息的行动,兴修水利,开垦农田,鼓励生产,华夏国各地正式开始了一轮经济复兴的竞赛。 在军事上,高飞采取了守势,以宛城、汝南、徐州、灵州、潼关五地为边防重镇,并且迁徙在延安府、西河府两地居住的匈奴人到灵州府,分别屯驻在弋居县、泥阳县两地。 而荀攸、王文君赶赴东夷征召的十万东夷兵也全部迁徙到了朔方、云中、包头、定襄、五原五地,分别交给驻守当地的将军负责训练,以加强华夏国北部的防御力量。 除此外,高飞还鼓励幽州百姓迁徙到河套地区,并且以皇榜的形势发布,凡迁徙过去的百姓,每人可得十亩地,土地可以私有化。一时间,在幽州一带的贫下中农都大举迁徙,五十万百姓浩浩『荡』『荡』的入驻河套地区,充实了河套地区的人口。 高飞大力鼓励百姓开垦荒田,让当地府衙为百姓修建水渠,方便引水灌溉。 另外,高飞调集虎卫大将军甘宁、骠骑将军张郃、左车骑将军贾逵、右将军陈到、平南将军李典、平西将军乐进、平北将军朱灵、偏将军令狐邵、裨将军郝昭等人赶赴河北,去训练在幽州、冀州一带新征召的二十万新兵,分出九万新兵,编制成为水军,交由甘宁训练,并让朱灵、王威、令狐邵、郝昭等人给甘宁当部下,余下十一万新兵,一万编成骑兵,其余十万全部编成步兵,交由骑兵交给张,步兵则由陈到负责统一训练,在河北广袤的土地上,新兵的训练也成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自此,华夏国的重要工作基本完成,截止目前,算上新征召的二十万匈奴、羌、东夷各族的外籍雇佣兵,华夏国一共拥有总兵力七十万,盖天下之最! 当然,高飞穷兵黩武也是受到强烈的反对的,以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个参议院丞相为首的高达百位的官员拟写了联名奏章,一致要求高飞裁撤军队,施行精兵制。 十一月的洛阳,尤为寒冷,天空中飘落下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不一会儿,京城里就被笼罩上了一层白『色』。 气派的皇宫内,高飞看完一百二十三名朝中各级文武大臣的联名奏章,心中甚是不快。 “啪!” 高飞将手中的奏章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极大得响声,大怒道:“大不了再发行国债嘛!每天都吵个不休,听得我的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此时,荀攸、王文君刚刚从辽东赶回来,正好来拜见高飞。二人远离数月,对朝中大事不甚明了,但是看到高飞气成这个样子,心知定是奏折中写了激怒高飞的话语。 大殿内,四个角落里都盛放着一个大大的煤火炉子,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是大殿内却暖意融融。 一进入大殿,荀攸、王文君便跪地拜道:“臣等叩见皇上!” “都起来吧!”高飞随手摆了摆,但是脸上还带着一丝微怒。 荀攸站起来后,首先道:“启禀皇上,臣已经按照皇上的旨意,将十万东夷兵全部分在了朔方、五原、定襄、云中、包头五府,每府两万人,交给驻守当地的将军负责训练,主要训练其骑『射』的能力。” “两位爱卿都辛苦了,从七月份便远赴辽东了,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两位爱卿一路上鞍马劳顿,实在是辛苦了。你们且回去休息吧,两位爱卿的家,也都在洛阳安置好了,一会儿我让卫尉卢横送二位爱卿回家。”高飞缓缓地说道。 荀攸道:“不劳皇上费心了,臣已经回过一趟家了。皇上怒形于『色』,莫非是有什么不快的事情吗?不知道臣能解否?” 高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是朕在短短的四个月内,征召了四十万新兵的事情,朝中大臣们一致认为朕穷兵黩武,纷纷上奏折要求朕裁撤军队。这不,以参议院四位丞相为首的文武百官都联名写了奏折,说要是不裁撤一些军队,就要辞官不做!朕正在为难呢。” 王文君是兵部尚书,听到这件事后,当即说道:“皇上扩军四十万,看似穷兵黩武,实际上却是意义深远,天下十三州,华夏国便独占了八州之地,如此庞大的疆域,若没有强有力的军队来做为保障,肯定会受到其他国家的欺负,一旦战争来临,再临时征召的话,估计连抵御的能力都没有。我国境内人口上千万,盖天下之最,以十养一的兵政来说,就是扩军到一百万也不为过。皇上不必理会那些反对声,他们不经历兵戈,没有亲临过战场,对天下大势不甚了解。” 荀攸道:“王尚书言之有理,不过我想众位大臣是担心国库空虚无法开支庞大的军费问题,即使有国债发行,也不过才能解燃眉之急,然而对于七十万人庞大的军费开支,以我国目前的状况来说,确实是难以维持许久,而且发行国债只是暂时敛财的一种手段,一旦国债到期,还是要连本带利一起还的。臣以为,皇上可以名义上的削减一部分兵力,让其就地为农,农忙时就忙农活,农闲时,就加强训练,生产、训练两不误。臣以为,皇上可以将新征召的十万东夷兵做为试点,毕竟鲜卑远遁漠北,一时间难以崛起,而北部边疆也相对安宁,如果十万东夷兵就地为农,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开发河套地区。” 高飞听到荀攸的建议后,甚为满意,这不就是民兵吗。他笑了起来,不得不佩服荀攸的智谋,居然那么超前。他当即点了点头,说道:“荀爱卿的话,让我茅塞顿开。二位爱卿请各自回去歇息,明日早朝的时候,朕会亲自发布圣旨的。” “臣等告退!”荀攸、王文君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二天,天还没亮,京城里的便人来人往,许多人都是乘坐着马车去皇宫的,因为洛阳城实在太大了。 关于洛阳城的修建,这里必须值得一提。 洛阳城被士孙瑞修建的比蓟城还要大,足足是蓟城的三倍,如此庞大的都城,从东到西二十里,东南到北三十里,俨然成为了那个时代的第一大城市。 当然,为了修建这座都城,士孙瑞也成为了一个国家的罪人,耗资巨大,工期又短,这座气派雄伟的洛阳城,那是用金钱砸出来的,国库的空虚,和士孙瑞最初的建造设计有着直接的关系,以至于都城修建到一半,国库再也拿不出一点钱财,最后的一部分,还是士孙瑞自己掏腰包修建的。 饶是如此,在都城修建完毕后,士孙瑞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加官进爵,反而遭到了满朝文武的联名弹劾,直接将士孙瑞说成了国家的罪人。士孙瑞那叫一个冤枉啊,可是这件事确实是他干的,从设计建造到动工,再到后来的完工,耗时一年,耗资巨亿的洛阳城俨然成了他这辈子永远翻不了的身。 遭到弹劾后的士孙瑞,被高飞削去了爵位,贬为了庶民。一代富豪士孙瑞也因此气的吐血而亡,其子士孙佑气愤不过,公然在云州造反,想趁着北方空虚,窃据攻入蓟城。结果还没起事,就被卫尉卢横发觉,直接被卢横拿下,押解到蓟城,交由刑部审理。最后,刑部做出判决,以叛国罪,将士孙佑处死,并且抄没所有士孙家的财产,将士孙家族中得三百六十七口人,不分老幼,满门抄斩! 可怜东汉末年到华夏国初年全国第一巨富、商业奇才士孙瑞就此消亡,整个士孙家族,也无一人生还。 之后,高飞认为刑部做得太过了,痛斥了刑部尚书王烈,并且扣除了王烈一个月的俸禄。其实,士孙瑞家族仗着富有,又曾经在很大程度上在经济上帮助高飞建国,以至于整个家族在蓟城内都飞扬跋扈,尤其是士孙佑,更是气焰嚣张。 太史慈留守灵州后,士孙佑便成为了云州的守将,在云州也干出了一些不好的勾当来。加上整个士孙家族都基本上欺男霸女,以至于满朝文武对其痛恨之极,所以在处理士孙瑞的事情上,并没有人出来为其说话。 士孙家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权大如贾诩者,尊贵如蔡邕者,都不曾如此跋扈过,士孙家却嚣张跋扈,不惹众怒才怪。 后来,高飞认为士孙瑞家族里许多人死的冤枉,蓟城怨气太重,正好洛阳城也已经竣工,便仓促间下令迁都洛阳。 五更时分,皇宫大殿内满朝文武尽皆到齐,大家见面都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按照官阶排成几排,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皇帝今天给他们一个答复。 片刻后,高飞头戴龙冠,身穿龙袍,脚着龙靴,一派九五之尊的威严形象,在祝公道、祝公平二人的护卫下,登上了大殿,坐在了龙椅上,俯瞰众人。 随即,祝公平朗声喊道:“升朝!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祝公平声音一落,田丰首先走出了队列,向着高飞行完礼节后,便说道:“臣参议院丞相田丰有本要奏!” 802朝会上的对抗 802朝会上的对抗 高飞见田丰站了出来,早已经是心知肚明,当即说道:“田丞相请讲!” 田丰当即道:“臣等昨日联名上奏的奏折,不知道皇上可曾批阅?” “已经做了批阅,一会儿即将以圣旨的方式进行公布,卿等联名上奏,可谓是万众一心,朕又岂能一意孤行?所以,朕决定,裁撤十万东夷雇佣军,让其就地为民,分发土地、粮食,让其在驻地进行耕种,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荀谌随即站了出来,向着高飞行了一礼,说道:“那其余的军队呢?” “其余军队,维持原状,尽皆肩负着我华夏国的国防重任,正所谓国无防不立,民无兵不安。我华夏国占据八州之地,沃野千里,广袤异常,人口超过千万,区区六十万兵马,你们还想让朕再裁撤吗?万一敌国大举来扰,朕拿什么来抵御来犯之敌?”高飞说这句话的时候,理直气壮,铿锵有力,裁撤十万东夷雇佣军已经是作出让步了,不能一味的对这种大臣忍让。 田丰、荀谌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了许多信息,两个人共事多时,自然是莫逆于心,见皇上已经作出了让步,再『逼』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当即同时说道:“臣等遵旨。” 高飞见田丰、荀谌退到班位里面,继续说道:“另外,朕还有一事,希望众位爱卿都听一听。” 百官听后,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高飞身上,纷纷洗耳恭听。 高飞在众人的目光期待下朗声说道:“我华夏国以武立国,先前朕已经推出一套适合全民练习的武术格斗套路。如今,朕决定施行民兵制度,以民为兵,以兵为民,兵、民集于一身,是民也是兵……” “启禀皇上,目前我国国库空虚,百废待兴,岂能全民皆兵啊,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荀谌不等高飞把话说完,已经体会到了高飞想全民皆兵的理念,当即挺身而出,打断了高飞的话语。 紧接着,之前联名上奏的百官一起站了出来,异口同声地道:“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舆论的力量是庞大的,众人的力量也是庞大的,百官似乎找准了高飞的软肋,联名上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共同进退,确实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的多。即使高飞再生气,也决然不可能一下裁撤掉这么多官员,这些官员,都是国家的栋梁,是高飞经过许多年挖掘过来的,并非一朝一夕能够积攒的。百官,懂得了和皇帝对抗的策略,已经取得高飞裁撤十万东夷雇佣军的胜利,尝到甜头的他们,也再次抱成了团。 可是,这一次,高飞面不改『色』,态度坚决,一点也不会作出让步。见到百官又抱成团来,只有贾诩、荀攸、郭嘉、卢横、夏侯兰等人未做表示,就连盖勋此时也站在了百官的那边。由于许多武将不上早朝,高飞未能获得那些军中的铁杆粉丝将军们支持,一时间显得很是单薄。 片刻之间,大殿上静悄悄的,整个气氛异常紧张。 “哈哈哈哈……”高飞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底气十足,是那样的豪爽,笑得百官心中都是一惊,不知道为何皇上会突然发笑。 笑声一毕,高飞脸『色』一沉,朗声说道:“很好,很好!” 良久,又是一阵沉默,大殿内上百双眼睛都在盯着高飞,眼睛里流『露』出来一丝丝不安。 高飞“噌”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大声地说道:“朕还没有把话说完,你们就抢先联合起来对朕进行威『逼』,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都是饱学之士,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大臣,难道就沉不住气,等朕把话说完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阵羞愧。 高飞继续说道:“朕何尝不知道国库空虚,百废待兴?朕裁撤了十万东夷的雇佣军,已经作出了让步,你们还要朕怎么样?如果你们觉得朕当这个皇帝不适合,你们可以群起而攻之,将朕彻彻底底的赶下这个皇位,择选出来你们心中认为最适合的皇帝!朕标榜言论自由,给了你们充分表达自身意见的时间,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等朕把话说完了再做出表达?以朕看,朕是把你们都给宠坏了!” 高飞的一席话说完,百官都低下了头,有立场不坚定者,当即回到了班位上,垂头丧气的,再也不说话了。 “民兵政策,势在必行。全民皆兵,才能彰显我华夏国的与众不同。匈奴、鲜卑、乌丸、东夷、羌等等这些少数民族,都是因为全民皆兵,才均在不同时期强盛一时。我们与胡人打了那么多交道,自先秦以来,从赵武灵王改穿胡服从而使得赵国强大,一直到汉武帝时期大肆训练骑兵,出击匈奴,我们汉人,就已经在向胡人学习了。全民皆兵,不需要国家供养,民兵政策,只是希望全国人民都能够想军人一样严格要求自己,训练自己的战斗能力,一旦敌国来犯,国家的正规军无法抵御时,民兵便可以协助正规军对付来犯之敌,拿起武器就是兵,拿起农具就是民,这有什么不好?” 高飞的声音还在大殿内回『荡』,犹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每个官员的耳朵中也再回『荡』着,听完高飞的这一席话,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民兵,是不需要国家供养的。 片刻之后,百官陆续回归班位,一场因为政见不合与皇帝形成对峙的无形战争,最终以高飞的胜利而宣布结束。 此时,作为整个华夏国真正握有实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枢密院首席太尉贾诩站了出来,先朝着高飞行了一礼,紧接着又朝各级文武官员拱拱手,朗声说道:“诸位大人,皇上的雄才大略想必诸位大人都看到了,华夏国能拥有这样的皇帝,应该感到自豪才对。皇上给予了诸位大人充分的说话时间,可是百官们却一心以为皇上穷兵黩武。的确,华夏国在建立之前连年用兵,以至于到了建国之初国库就空虚了。可是如果皇上不用战争来保全国家的安危,任由外敌欺凌,恐怕诸位大人早已经是另谋出路了。今日之事,与私人恩怨无关,皆因政见不合而起,所以,今日之事,众位大人还请务必放在心上。皇上也是被众位大人给『逼』急了,百官联名上奏,以辞官相要挟,威『逼』皇上作出让步,这种事情,也只有在言论自由的华夏国才有。请诸位扪心自问,皇上待众位大人如何?另外,今日之事,俨然是参议院的严重失职!” 贾诩话音一落,刚而犯上的田丰、荀谌、管宁、邴原等人都是一阵羞愧,不禁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火了。参议院的职责就是集中所有官员的建议,然后商讨作出公论,实在咸而不决的事情,才再经过参议院上奏皇帝那里,请求皇帝作出裁决。可是今天,华夏国的参议院显然是严重的失职。 于是乎,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个参议院的丞相,都尽皆的站了出来,同时跪在地上,朝着高飞叩头,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失职,恳请皇上予以责罚!” 高飞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朕当初设下参议院、枢密院,分别冠在百官之上,是为内阁辅政大臣,参议院主政,枢密院主兵,就是希望通过参议院、枢密院来减轻朕的压力。今日之事,也是百官担忧国家的前途所致,所以朕并不怪罪你们。只是,希望以后各个机构都负起责任,不要让此类事件再发生了,否则,朕设下的各个机构,就真的成为了摆设!” 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个人听后,心理面一阵暖融融的,站起来之后,对高飞那是感激涕零。其余百官也都扪心自问,从昨天到今天,连续两次威『逼』自己的皇帝,实在是荒唐之极。 之后,早朝恢复了正常,一直开到旭日东升,这才算结束。这一次早朝,不但通过了高飞的民兵政策,更加通过了一系列关于国家基础设施的构建,在各县开设学堂,普及教育也成为了这次朝会的重点。另外,朝会通过了发行第二期国债的政策,以十年为期,暂时解决了国库空虚的问题。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华夏国就走过了五个年头。五年之中,华夏国推行了一系列的复兴计划,逐渐使得国内稳定,在农业、商业、工业上都有所发展,国内生产总值一年比一年高。 五年之中,在古中国的大地上,大的战争从未爆发,并存的几个国家都在进行着战后恢复的问题,只是有着边界上的一点小摩擦而已。 五年中,东吴一步步的蚕食了山越,将国土向东南大大的推进了,并且在山越的居住地重新设立郡县。征山越百姓为兵,加以训练,成为了一支劲旅。而五年当中,吴国和华夏国的陆路、海路贸易都十分的通畅,华夏国的徐州、吴国的寿春,都成为陆路贸易上的重要的商业据点,而吴国的曲阿、华夏国的天津、辽东、东莱则成为了海路贸易的商业口岸,两国关系稳定发展,一直处于友好阶段。 803武学奇才 803武学奇才 五年内,盘踞在关中和凉州的曹『操』,因为得到钟存羌的大力支持,逐渐稳定住了国家的根基,并且迁徙钟存羌几十万的百姓进入关中,将关中设立为秦州,不但让钟存羌统一了西羌各个部族,还使得钟存羌的勇士大量的涌入了魏国的军队,并且大肆鼓励羌人和汉人通婚,在对待羌族的政策上,曹『操』也采用了极为开明的政策,与羌人约法三章,实现了羌人和魏国的完美统一。 曹『操』将百万钟存羌逐渐的分裂开来,使得他们散居在秦州和凉州,与汉人杂居,他的雄才大略彻底地解决了羌人容易叛『乱』的根源,使得羌人逐渐融入了魏国,成为了魏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公元一九四年,曹『操』在军事上得以恢复过来,为谋求在经济上额外的来源,秘密调集一支十万人的西征军,御驾亲征,赶赴西域,征服了西域各国,并且与屯居在漠北的鲜卑人签订了盟约,相约共同牵制华夏国。这一次出兵,也是魏国五年内唯一的一次军事行动,征服了西域各国后,曹『操』派出商队,沿着丝绸之路向西开展了贸易,控制了整个丝绸之路的通道,获得了巨大的贸易利润,逐渐恢复了魏国的国力。 盘踞在益州的汉国,被别的国家称为蜀汉,因为还有一个汉国盘踞在荆州。蜀汉这五年中一直采取守势,闭关锁国,不与外界相通,所以发展缓慢。加上刘璋又是自守之徒,所以蜀汉国中的人士都思得名主,人心浮动。 相比蜀汉而言,盘踞在荆州的汉国,是刘备一手建立的,被别的国家称之为荆汉。五年之中,荆汉得天独厚,荆州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在经济上远远超过盘踞在西南的蜀汉。在军事上,荆汉拥有强大的水军,一度对东吴发起进攻,阻滞了东吴在柴桑一带的水军发展,在公元一九二年的时候,荆汉水军顺流而下,曾经攻克了柴桑,掠夺大批人口、资源而回,在军事上一直处于主动地位。 荆汉又因为和魏国同盟,加上痛失南阳的宛城一地,在公元一九二年到一九三年之间,多次派遣裴潜、杜袭带兵前去挑衅,均被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率兵击退。 北征未果,连遭败绩,而东吴又大力加强了柴桑的防御,使得刘备改变了军事策略,将矛头直接指向盘踞在交州的越国。但由于越国荆汉到越国要经过瘴气严重的丛林,是以出师不利,被迫退回。此后,荆汉一直未曾对外采取任何军事行动,而是大力征讨境内的武陵、零陵一带的南蛮,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收获,迫使武陵蛮王沙摩柯投降。 公元一九六年,九月初八,华夏国神州五年,京畿洛阳城内。 洛阳城内为了举行五年一次的***国庆,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五年内,从外地逐渐迁入洛阳的百姓高达百万,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大城内,洛阳也彰显了一派俨然的尊贵,对于外国使臣而言,更是让人嗔目。 昔年,蜀汉国使臣张松、吴国使臣阚泽都曾经到过洛阳,对于洛阳城之大,甚是感慨。就连一向吹嘘罗马帝国的都城有多大多大的罗马人安尼塔-帕特里奇也对洛阳城十分的感慨,自称自己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城市。 这天一大早,城门刚刚打开,卞喜便骑着一匹快马,快速地从城外奔驰而来,守门的将士谁不认识这个人,拦都不敢拦,直接放其过去。 卞喜骑着快马,一路狂奔,从南门直奔皇宫,在洛阳城内宽阔的街道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烟尘。 奔跑了十余里后,卞喜终于抵达了皇宫,面对皇宫宫门守将的阻拦,卞喜没有任何迟疑,大喝一声:“闪开!闪电加急公文!” 宫门守将不敢阻拦,当即让开了道路,放卞喜策马而进。 卞喜是情报部的尚书,官居从一品,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也是整个华夏国首屈一指的拥有特权的人,可以在皇宫内骑马,可以在皇上面前不拜,可以携带武器。这样的一个人,区区正六品的宫门守将又怎么敢拦呢,甚至连一些正一品的大员都对卞喜敬让三分。 此时,高飞正在龙炎殿上看着二皇子高麟练习剑法,祝公道、祝公平在边上指点,两大剑客共同教授,加上高麟天资聪颖,虽然只有五岁,却依然将祝公道、祝公平二人的精妙剑法都学了过去。 大殿内,一头短发的高麟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剑,剑影重重,剑气纵横,舞动的非常的刚猛、凌厉,额头上渗着汗水,衣服也汗湿了,紧紧地裹着他的身体。 “龙『吟』九天!”高飞坐在台阶上,看到高麟舞动的虎虎生风,大声地叫道。 高麟听后,突然窜出了大殿,在地上打了个滚,站在了院落了当中,手中剑招陡变,人影一分,一团白影,随带一道寒光,如星驰电掣般,飞向大殿前一株参天桂树。又听咔嚓一声,将那桂树向南的一枝大枝桠削将下来。树身突受这断柯的震动,桂花纷纷散落如雨。而高麟的身影,则随着桂花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好!”高飞、祝公道、祝公平站在大殿的房檐下,看到高麟落地后,都不禁激动地叫好,纷纷拍起了手掌,为高麟欢呼。 这时,卞喜突然策马而来,大声叫道:“皇上,东南急报!” 高飞见卞喜亲自将消息传来,也不使用飞鸽传书,觉得此事定然是严重非常,当即叫道:“快快报来。” 卞喜从背后掏出一个用牛皮包裹着的信札,直接以他那手飞到绝技的姿态扔了过去。 祝公平腾空而起,一个空翻便伸手拿住了那个信札,落地时,单膝下跪,举着信札,朗声道:“请皇上过目!” 高飞接过信札,打开匆匆一看,当即为之一惊,不禁说道:“东吴居然把越国给灭了?” 众人听到,也是一阵吃惊,没想到五年之内,东吴竟然能将越国给灭了。 “这消息可靠吗?”高飞问道。 卞喜点了点头,说道:“绝对可靠,是郡主派人通过商队秘密送达徐州的,臧霸接到信札后,丝毫不敢停留,急忙以八百里加急送来,臣知道后,也不敢怠慢,便立刻亲自送来了。” 高飞道:“既然是小樱送来的密信,那这消息是绝对错不了啦。近年来,东吴效仿我国,大肆开展冶炼工业,从将军到士兵,装备的几乎都是钢制的武器和战甲,虽然比起我国的百炼钢稍微弱了一点,但是不可否认,对付其他国家,已经是绰绰有余。士燮盘踞交州一带也许久了,这个时候被吴国所灭,总比被荆汉所灭要好。东吴灭了越国,必然会向我国派遣使臣送来消息,待消息送到,即刻让参议院拟定使臣,去建邺城道贺。” “诺!” 卞喜调转马头,准备转身而去,忽然见二皇子高麟仗剑而立,拦住了去路,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殿下,你莫要再欺负臣了,臣是怕了你了。” 高麟笑嘻嘻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我又没说要为难你,只是,你刚才『露』的那手飞刀绝技,始终没有教我,你啥时候教给我呢?” “额……臣还有要事在身,改日闲了再教……”卞喜的脸上一阵难为情,对于这个小祖宗,还是少惹为妙。 哪知道,不等卞喜的话说完,高麟突然纵身而起,双脚轻飘飘的落在了卞喜所骑坐在的马头上,手中二尺长的宝剑一挥,剑锋便落在了卞喜的脖颈上,埋怨地道:“每次让你这样教我飞刀绝技,你总是推三阻四的,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央求你教我,算来,也有两年了,今***要是不教我,休想从这里出去。” “放肆!”高飞看见高麟将剑架在了卞喜的脖子上,当即怒道,“给我下来!跪在地上给你卞叔叔赔罪!” 高麟不敢违抗父命,当即一个后空翻便跳了下去,双脚牢牢地落在了地上,身子也轻飘飘的,落地时,只是发出了一丁点的响声,脚边的尘土微微扬起。紧接着,他双膝跪在了地上,抱拳朝着卞喜叩头,口中振振有辞的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你个小混蛋!我是让你给卞叔叔赔礼道歉,不是让你拜师!”高飞急忙走到了高麟的身边,伸手便想打高麟,可是举到半空中,手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无疾而终。 高麟不卑不亢,说道:“我以皇子身份,向大臣下跪,已经是在赔礼道歉了,现在叩头,是拜师,有何错之言?” “你……”高飞气的不轻,这个儿子是个武学奇才,祝公道、祝公平都是倾囊相授,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不得不佩服儿子,祝公道以前教给他的剑法,他愣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可是高麟却只用了一个月。 卞喜见状,急忙下马,跪在了高飞和高麟的面前,说道:“皇上,这一切都在老臣,与二皇子无关,请皇上责罚。” 804送出宫 804送出宫 高飞见卞喜跪在了地上,当即叫道:“你起来,此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先去忙正事吧。” 卞喜“诺”了一声,站起来后,便一走了之,心中却是长舒了一口气。二皇子是个武痴,这件事人尽皆知,但是这个武痴像是从来不知道疲惫一样,精力十分的旺盛,愣是能将师父折腾的不行。 夏侯兰曾经教授过二皇子基本的箭术,结果愣是乐此不疲的二皇子给折腾的虚脱了,从那以后,没有经过高飞的允许,便不允许高麟再向除了他和祝公道、祝公平以外的人拜师。 高麟见卞喜走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怜一手飞刀绝技,就此与我无缘了。” 高飞听后,用手指戳了一下高麟的脑袋,骂道:“你个小滚蛋!有我和当世的两大剑客在这里教授你武艺,你还不知足,还想学什么?” 高麟听后,嘿嘿笑了笑,抱住了高飞的小腿,说道:“我是小混蛋,可我这个小混蛋不是你生的吗?那么你就是大混蛋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罚跪,在这里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我起来,我就不信,你会一点都不觉得累!”高飞话音一落,便扬长而去。 罚跪对于高麟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这种事情,从他记事情的时候就一直伴随着他了。高飞对他得要求极其严格,可以说,严格到了极点,基本上自从断『奶』之后,便一直是跟在高飞身边的。 这一点,高麟是幸福的,虽然没有了母亲,但是却有着一个如此疼爱他的父亲。 高飞截至到目前,一共有五个儿子,五个女儿,算是一个大家庭了,除了大皇子高麒、三皇子高鹏年岁与高麟相差不大,四皇子高乾、五皇子高坤都还是个婴儿。 高麒是皇后蔡琰所生,高鹏则是皇贵妃貂蝉所生,高乾、高坤是一对双胞胎,是皇贵妃贾雯去年十月生的。除此之外,高飞的五个女儿也都年龄不一,最小的才刚刚出生,是皇后蔡琰所生。 儿女们都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唯独高麟没有,他得母亲公输菲在生他的时候便去世了。虽然高麟并不知道,但是这件事一直是高飞心里的痛,所以自从高麟断『奶』之后,便一直将高麟留在了身边,蔡琰、貂蝉、贾雯会对高麟不好。 事实上,他们一开始对高麟还是很好的,但是高麟从小就个『性』很张扬,还是婴儿的时候,便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抢『奶』吃,所以一牵扯到自己的儿女,高飞的后宫们就会相对的对高麟有些冷淡。 高麟天生神力,有一次居然将他哥哥高麒用手臂举过了头顶,吓得高麒屁滚『尿』流。皇后蔡琰看见了,爱子心切,便动手打了高麟。这件事恰好被高飞看到,问清事情的缘由后,高飞便一直将高麟留在了身边,便让贾雯时不时的带着高麟,一直到贾雯有了身孕。 三个老婆、五个儿子、五个女儿,对于高飞来说,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家庭,本来应该很热闹的,但是由于高飞是皇帝,这个特殊的身份,注定了和家人聚少离多。加上高飞也是闲不住的人,五年来走遍了华夏国的所有领土,亲自下去视察民情,所以对于高飞的家人来说,能够一直呆在高飞的身边,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祝公道、祝公平见高麟又罚跪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他们知道,这个五岁的孩童已经不能用孩子来形容了,他的体力和耐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成年人。夏侯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高飞重新走进了大殿,稍微歇了歇,喘了一口气后,便对祝公道、祝公平说道:“你们怎么看?” 祝公道、祝公平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臣等已经将最为精要的剑法倾囊相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授的了。二皇子是个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如果能够加以深造的话,将来必然会成为一代宗师。” “剑法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的修为,我不希望他成为一代武学宗师,我希望他成为我华夏国的栋梁之才,能够率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等我百年之后,接替我的位置,保卫国家,率领诸将驰骋沙场,这才是他得归宿。”高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祝公道、祝公平都是江湖侠客出身,对于打仗他们并不了解,但是从高飞的话里,他们听出了话音,这是准备培养高麟成为一代名将。 “单以剑法而论,以高麟现在的身手,已经是超越过了我。我想,也是是时候让他去军中历练一番了。” “皇上,二皇子才五岁啊,这么小得年纪,怎么能……”祝公道急忙说道。 “五岁怎么了?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这种事,越早抓越好。马超九岁成名,也很早。高麟既然有这个精力,去军队中磨练最合适。” 祝公道、祝公平都不在说话了,以高麟现在的剑术,如果身高能够再高一点的话,完全是一等一的剑客,单以剑术而论,全天下也不见得能够胜过他的。 英雄出少年,这个少年从一出生就是英雄的儿子,正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个英雄二代只怕会超越过他英雄的爹。 “就这样定了,去把高麟叫进来吧!” 祝公道转身走出了大殿,冲着跪在地上的高麟叫道:“二皇子,皇上召见。” 高麟听后,双手一撑地,便倒立了起来,以手为脚,向前爬了过去,口中还大咧咧地说道:“我就知道,父皇是舍不得我跪这么长时间的。” 龙炎殿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长相白净、身穿华贵的孩童站在那里,身形略显得瘦小,双眼深陷,深邃的双眸中散发出来了一丝光芒,看到高麟进入大殿之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垂头丧气的便走了。 这时,卫尉卢横带兵巡逻到此,看见那个孩童后,随即翻身下马,抬起手,示意身后正在行进的部下停止下来,他则抱拳朝着那个孩童说道:“见过大殿下!” 孩童是华夏国的大皇子高麒,他此时脸上一阵沮丧,只是轻微地朝卢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便快步走开了。 卢横看着高麒离去,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差异真是太大了,二皇子活泼好动,个『性』张扬,大皇子却总是沉默寡言的。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 “走喽!”卢横重新翻身上马,抬起手朝后面招呼了一下,一行人便离开了龙炎殿。 龙炎殿中,高麟屁颠屁颠的倒立着走到了高飞的面前,这才恢复了正常,双脚站在了地下,朝着高飞拜道:“父皇唤我何事?” 高飞道:“你不是一直想去见见朕的五虎大将军吗?朕就给你这次机会!” “哇……”高麟登时喜笑颜开,开心地蹦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太好了,父皇你对我真好,我一直想看看五虎大将军长什么样子呢。到时候,一定要和他们比试比试,看看是五虎厉害,还是我厉害……” “小子轻狂!”高飞训斥道。 高麟急忙闭嘴,朝着高飞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既然你那么想去,那朕就让你去。朕让你一年见一个,五年后,朕的五虎大将军你也该见完了,那么,你也可以回洛阳了。” 五虎大将军分别在各个不同的地方驻守,高飞迁都洛阳后,深感北方边疆的重要『性』,便派遣虎威大将军赵云远赴蓟城,坐镇北方,而黄忠、太史慈、张辽、甘宁则没有变动,继续留守在四个不同的地方,但是,五个人没有得到圣旨,不得进京,而且五个人都将家安置在了驻地,所以回不回洛阳都一样。加上高飞每年都要去微服私访一番,所以基本上每年都会见到。但是对于处在深宫当中高麟来说,却无缘一见。 高麟听到高飞的话后,不禁起了一丝疑『惑』,问道:“父皇,你说五年之后才能回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就要离开皇宫,独自一个人在外闯『荡』了。” “太好了!”高麟从小没有离开过洛阳城,即使是皇宫都很少离开,所以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高飞一直让祝公道、祝公平看护着高麟,为的就是怕高麟再洛阳城中惹出什么麻烦,所以不允许他出宫。即使出宫,也是经过允许的。 “五年不回来,你不想家?” “又父皇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父皇每年都去微服私访,都可以和老部下叙叙旧,我也想去见见赫赫有名的五虎大将军。”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样定了。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出了这个皇宫,就和普通老百姓一样了,没有什么特殊的。五虎大将军们也都没有见过你,所以我会将你安排在他们的军中,而且你也不允许暴『露』你的身份,如果他们知道你是二皇子了,那就不好玩了,你说对不对?” “对!很对。父皇,我决定了,我要出宫。”高麟斩钉截铁地说道。 805一物降一物 805一物降一物 高飞很清楚这个儿子,在『性』格上,和他差不多,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都拉不回来。 “既然要出宫,我就得和你约法三章。第一,无论在任何的情况下,都不准许你说出自己的身份,我不想你与其他人有什么特殊。你要记住,你只是我的儿子,仅此而已。”高飞郑重其事的说道。 高麟点了点头,说道:“儿臣记住了。那第二和第三呢?” “第二,你要虚心的学习,在军队里面,可不比在皇宫里一样。在军队里,以你现在的年龄来说,只能是个童子兵,估计是去伙房帮衬着,没啥实际『性』的训练。不过,你要严格的要求自己,箭术、骑术、拳脚功夫以及长兵器的使用,都要好好的学学。骑在马上打仗,跟在陆地上打仗是不一样的。” “儿臣记住了。第三点是啥?” “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你要更改姓名,不准用高麟这个名字。” “我不叫高麟,那我叫啥?”高麟好奇地问道。 “总之不能叫高麟,为了你这个名字,朕的爱将高林都更名为高森了,就是怕犯了忌讳。而且,你一说名字,别人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父皇,我的名字是你起的,那你再给我想一个名字呗?” 高飞想了片刻,这才说道:“你就叫公输斐吧。” “公输斐?”高麟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姓高呢?” “你个小混蛋,你要是继续姓高,那你干脆叫高飞好了,居然敢和你老子同名同姓?”高飞被高麟气的不轻。 “我是小混蛋,你是老混蛋,我们两个是一对混蛋,既然都是混蛋,同名同姓又有何不可?” “大胆!”高飞突然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高麟。 “儿臣知罪!”高麟见高飞发怒,当即跪在了地上,双手揪住了耳朵。 祝公道、祝公平急忙袒护到:“皇上,童言无忌!” 高飞内心里只觉得一阵好笑,他也是宠坏了高麟,而且高麟在他的身边时间也够久,所以一些事情耳濡目染,加上他一直教导自己的儿子们要发散思维,不要拘泥于现状,所以高麟根本就是把高飞当成了他的老大哥,而不是父亲,有说有笑的,每天都没个正经,加上孩子嘛,都是比较顽皮的。 “以后再敢这样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高飞表面上还是很严肃的样子。 高麟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说道:“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记住,从今天以后,你就叫公输斐,明白了吗?”高飞之所以让高麟叫这个名字,其实是怀念高麟的母亲公输菲。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高麟却并不知道,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貂蝉亲生的。而且他的姐姐高倾城也确实待他像亲弟弟一样,貂蝉对他也是视如己出。 “明白了。” 高飞点了点头,让高麟下去准备准备,去跟母亲貂蝉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道别,因为等到明天国庆节一过,他就准备将高麟先送到宛城,交给张辽来看护,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 与此同时,高飞还特地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人先行送达张辽处,让张辽看着安排,但是绝对不允许徇私,并且也不准声张。 高麟离开龙炎殿后,带着自己的那柄二尺长得钢剑,便大摇大摆地走在了皇宫里,从一个宫殿穿过另外一个宫殿,一路上高唱着从他爹地那里学来的“好汉歌”,得意洋洋的。当然,高麟再唱歌方面是很次的,可以说是五音不全,加上年纪小,有些歌词吐字还不够清晰,所以基本上那一首很豪情的歌曲,愣是被他唱的完全走了样子。可是他还浑然不知,一直以为自己唱的很好听呢。 好不容易回到了貂蝉所居住的孔雀殿,刚一进门,便见一个七岁大的女童挡住了他得去路,那女童生的十分可爱,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嫩的都能捏出水来。 女童的突然出现,倒是吓了高麟一跳,她双手掐腰,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怒视着高麟,一张嘴便用女高音尖叫道:“你个臭小子,我说过多少遍了,让你少在这里唱歌,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话音一落,女童伸出一只手便揪住了高麟的耳朵,使劲一捏,拽着高麟便超大殿里走。 照理说,高麟虽然小,可是已经初具身手了,要躲一个女童那还是很随意的。可是,高麟愣是连躲都没躲,自从这个女童一出现,他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怕的要命。此时,他得耳朵被女童给捏住了,他急忙大叫道:“哎哟……姐姐哦,你轻点,我的耳朵让都你给拧掉了……” “让你不长记『性』!”女童正是高麟的大姐高倾城,在高飞所有的孩子里面,她是最大的,今年七岁,所以也称为长公主。 长公主的脾气一点都不像她得母亲貂蝉那样文静,相反,确实个泼辣的小丫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女,高飞身上的『性』格,一大半都被自己的孩子们给继承了,五双儿女,除了几个还在吃『奶』的暂时看不出有啥『性』格特征外,高倾城、高麒、高麟、高鹏四个人都得到了他们父亲的遗传,『性』格都很迥异。 高麟天生神力,武学奇才,是高飞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可是偏偏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父亲面前敢称兄道弟的二皇子,却很怕自己的大姐高倾城,反正不知道为啥,高麟一见到高倾城的时候,腿都哆嗦。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长公主高倾城正是高麟的克星。 “姐姐,你轻点,我下次不敢了,我一时高兴,竟然忘记了!求姐姐高抬贵手,你要是真的把我耳朵给拧下来了,那以后谁还敢嫁给我啊……” “你个臭小子,才多大啊,这么快就想娶亲了?”高倾城不依不饶,刚松开高麟的左耳,伸手又将右耳给揪住了。 其实高麟也感觉不到怎么疼,他仿佛天生就没有疼痛的细胞一样,对疼痛反应非常的迟钝。可能是这几年来一直练武,初时从高处摔下来摔得没有疼痛的知觉了。但是,为了配合一下这个大姐,他不得不装出一番可怜巴巴的样子,如果不这样,他知道他得大姐手段多着呢,对付他是搓搓有余。 “不早了,再过十年,我也可以娶妻了,到时候,我要是少了一只耳朵,那以后我的妻子要是发威了,怎么来拧我的耳朵呢?大姐,你就高抬贵手,给你未来的弟妹一次拧我耳朵的机会吧?”高麟哭丧着脸,乞求道。 高倾城听高麟说的这样随意,不禁隐约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忽然想起这句话似乎她以前偷偷听高飞对母亲说过的话,她听来之后,便说给了高麟听,没想到高麟今天却现学现卖,反过来说给她听了。 她被高麟弄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将高麟给松开了,一把将高麟搂在了怀里,一脸关切地问道:“姐没弄疼你吧?” “没有!”高麟很想说一点都不疼,而且他也感觉不到什么疼,即使一头撞在了墙上,估计也只是一阵麻麻的感觉。但是,他知道,这个秘密他一定不能告诉给高倾城,不然高倾城以后会想法设法的来找自己的麻烦。 “没有就好,只是你下次记住了,以后别再唱歌了,真的很难听啊。” “可是……那是父皇教我唱的……” “别再我面前唱,否则我跟你没完!”高倾城握了握拳头,示意要揍他。 高麟一番很害怕的样子,急忙点了点头。随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怎么没见三弟呢?” “三弟去上学了。” “啊?三弟去上学,为什么你不去上学?” “今天管老师有事情,请了一天假,所以我就放假了。”高倾城的个头比高麟稍高点,瘦高个,眉清目秀的,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她始终搂着高麟的肩膀,并肩地和高麟一起朝孔雀殿的后方走了过去。 “我说呢,你要是逃课,父皇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高麟略带点威胁的味道。 “还说我,你不是也回来这么早嘛?是不是也逃课?” “我才没有逃课呢,祝老师已经没什么可以教我的了,今天两位祝老师已经将最后一招都教给了我,我学完了就回来了。再说,父皇让我回来收拾东西,我准备离开皇宫了。” 高倾城突然止住了步伐,狐疑地看着高麟,问道:“离开皇宫,去哪?” “不知道,但是是肯定要去见我想见的人,就是五虎大将军,我要去他们那里,去军队历练。” 高倾城松开了高麟,上下打量了高麟一番,“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指着高麟说道:“就你?去军队历练?给大将军端洗脚水还差不多!” “端洗脚水我也认了,反正我出了皇宫,我就是公输斐了!” 这个时候,貂蝉刚好抱着刚刚几个月大的小女儿走了出来,突然听到“公输斐”这个三个子,她得心中一惊,急忙上前拽住了高麟,问道:“你刚才说谁?” 806性格迥异的孩子们 806『性』格迥异的孩子们 “母妃,他说他从今以后就叫公输斐了。”高倾城急忙『插』话道。 貂蝉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是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她比高飞小四岁,高飞今年刚满三十,她也才二十六岁而已,但是风姿绰绰,依然不减当年,反而比以前的时候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魅『惑』。 她走到高麟的身边 ,一把拉住了高麟,急忙问道:“公输菲这个名字,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是父皇给我起的。母妃,我要出宫了,以后的五年就不再回来了,我要出宫去拜师学艺,去学更多更多的东西。所以父皇给我约法三章,让我出宫后就用化名,着公输斐,就是父皇给我起得。”高麟的个头才到貂蝉大腿根,单论个子来说,他确实有些低了。他抱着貂蝉的大腿仰着头,用一双炙热的眼睛望着貂蝉。 貂蝉听高麟说是高飞给他起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如果是有哪个人故意在高麟身边嚼舌根子,那她绝对不会轻饶他。这五年来,高麟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却一直将高麟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渐渐地,两个人之间也就产生了真正的母子感情。 “你才五岁啊,真不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年纪,饮食起居都成问题,又怎么能够独自出去呢?我这就去找你父皇,让他收回成命!”貂蝉将怀中抱着的小女儿给了高倾城,转身便要走。 “母妃!”高麟突然跪在了地上,挡住了貂蝉的去路,“母妃,我已经不小了,都五岁了。我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再说,我也想出去学习更多的东西。大姐、大哥学得那一套我学不来,觉得忒没劲,整天坐在那里之乎者也的,还不如学武呢。再说,这是父皇的意思,父皇的个『性』母妃一定知道,所以就算母妃去了,父皇决定的事情,母妃也改变不了的。” “不行,你是我的儿子,是母妃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管你父皇对别人怎么样,但是对我的儿子就不能这样,五岁还是个孩子,你一个孩子能够干什么?”貂蝉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她得眼里,高麟确实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儿子,而且她也清楚,高飞一旦将高麟送出宫了,肯定是送去军营了,那种地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够承受的起军营的训练之苦。 “母妃,你要是去得话,就是害了儿臣。儿臣只是去学习各式各样的武艺,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么事情?再说,儿臣现在也是剑法超群的人了,有自保能力,而且在大人的眼里,我只是个孩子,大人们肯定不会拿我当回事的。”高麟解释道。 高麟虽然只跟高飞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文化课,可是小脑袋瓜子太过聪慧,以至于很早就学会了写字、认字,加上在高飞身边耳濡目染,经常在旁聆听高飞与众位大臣商议国事,所以在他得脑海中,一些事情虽然没有教,却已经形成了一个影子。所以,他能够想的更加深远一点。 貂蝉被高麟驳的没有话说了,脸上一红,没想到高麟的嘴皮子竟然那么厉害,看着那双炙热的眼睛,貂蝉仿佛看到了高飞一样。她淡然一笑,重新抱过自己的小女儿,转身便向前走,边走边说:“你跟我进来,我给你收拾一下行装。” 高麟一个欢喜,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高倾城的手,便说道:“姐姐,以后要好长时间见不到面呢,你一定要照顾好母妃啊。” 高倾城听说高麟要走了,还要五年时间见不到面,脸上便有些沮丧。她紧紧地握着高麟的手,说道:“能不能不走?” “我知道姐姐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姐姐,可是我不去不行,两位祝老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 “那你就一直跟在父皇身边,父皇身上的东西,你学一辈子都学不完的。” “父皇……还是算了吧……跟着父皇学,动不动就要挨罚,伴君如伴虎,我想那些个大臣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高倾城突然脸上一怒,猛地拍了高麟的背一下,大叫道:“你走了,我就少了许多乐趣,以后我欺负谁去?” “……”高麟对于高倾城的这句话吃了一惊,他本来以为高倾城是舍不得自己,没想到是因为自己要走了,高倾城就找不到人欺负了。 “哈哈哈哈……”高倾城看到高麟的小脸一寒,登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将高麟搂的也更紧了,“看把你给吓得,大姐是那种人嘛?咱们姐弟几个,就数我跟你在一起玩得最自由自在的,跟高麒、高鹏他们两个在一起,那两个简直是木头一样,大姐也不乐意去和他们一起玩。咱们两个才是最亲的嘛,对不对?” “对啊,我也感觉是的,大哥和三弟确实跟木头一样,我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 “就是说嘛,你要是走了,我肯定会想你的。”说着高倾城便是一脸的舍不得。 “我也会想大姐的。大姐要是想我了,可以去找我玩嘛。” “我倒是想,可是父皇不准我出宫啊,再说,我是个女的,你是个男的,咱们从一开始在地位上就有差别。” “大姐,在父皇的眼里,男女都一样,父皇不是一直说男女平等嘛,咱们都是父皇的儿女,父皇对我们每个人都一样的爱护。”高麟体会到了高倾城的一点小伤心,便安慰道。 “嗯,姐姐去给你收拾一下行装,出门在外,肯定不比在皇宫。不消说,父皇让你更名换姓,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你是皇子的身份,对吧?” 高麟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大姐聪明。” “所以啊,你出宫了,也别想着你是皇子,你就想你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到有什么差异了。” “嘻嘻,还是大姐想的周到。” 姐弟两个,有说有笑的跟在貂蝉的身后回去了。 …………………… 崇文殿。 参议员丞相邴原坐在中间,左右两边各自摆放着一张小桌子,左边坐着一个四岁大的孩童,一头的短发,显得甚是清爽,圆圆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正在咿呀地跟着邴原学着之乎者也之类的话语。 右边的座椅上是空的,上面摆放着两本书,书面上写着“高麒”两个大字,字体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十分的娟秀,单从那两个字上面来看,不知情的定然以为是出自女『性』的手笔。 “子曰,学而时习之……”坐在左边的那个小童是高飞的第三个儿子,叫高鹏,正在一遍一遍的跟着邴原学习着论语。 这时,高鹏忽然看到大殿的门口多了一个人,当即说道:“老师,我大哥***回来了!” 邴原对高鹏很是头疼,白了高鹏一眼,将放在桌前的戒尺举起,敲了敲桌子,怒道:“好好学你的,怎么老是分心?大皇子回来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凶什么凶嘛……”高鹏朝着邴原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一条鼻涕虫从鼻腔里滑了出来,快到嘴边时,被他哧溜用力一吸,又给吸了进去,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邴原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摆手,说道:“三皇子,你去把鼻涕弄干净吧!” 高鹏见不让他学习了,开心的不得了,当即迈开小腿,便朝殿外跑去,经过大殿时,刚好和高麒撞个正着,便问道:“大哥,你去***,时间好长啊……你的『尿』可真多……” 说完这句话,高鹏便飞快地跑出了大殿,去找侍卫帮他清理鼻涕去了。 邴原见到高鹏离开,高麒回来,心中便暗想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此话一点都不假。又说龙生龙,凤生凤,可是三皇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殿下?一部《论语》,竟然学习了两年还没有背会……” “老师,我回来了。”高麒身形瘦弱,虽然长得白净,但是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孩子先天营养不良,可是生在富贵帝王家,好吃好喝的供奉着,偏偏他就是怎么吃都还是这个瘦了吧唧的样子。他十分有礼貌,且毕恭毕敬地向着邴原行了一礼。 邴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回来了就好,坐下吧。继续写你的文章。” “喏!”高麒坐了下来,提笔写字,摊开一张已经写了一半的文章,挥笔便写。 邴原看着高麒,心中甚是满意,这个皇子可谓是个奇才,拥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小小年纪,四书五经已经全部学完了。只是唯一不好的是,这么小的年纪,行为做事却一直很深沉,让人看不透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更猜不透他得脑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事情。总之,从邴原一开始教授高麒开始,他似乎从来没有见高麒笑过。 不多时,“皇上驾到”的声音在崇文殿外响了起来,高飞也如影随形地跨进了大殿,扫视了一眼大殿,当即问道:“高鹏呢?” 807兵端再起 807兵端再起 邴原见高飞来了,当即拜道:“启禀皇上,臣让三皇子下课了,三皇子学了一早上了,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嗯,劳逸结合很不错,但是高鹏生『性』木讷,过于愚钝,不能让他玩太久,一会儿再让人将他给唤回来,继续学《论语》,一部《论语》,学习了两年,居然还学不会,他真是天下第一奇人。”说话间,高飞转脸看到高麒正在写文章,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径直走到了高麒的身后,俯身看了看,见那字迹娟秀,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心中更是欢喜无限。他从头开始看,但见高麒所做得文章,也是文字优美,措辞严谨,便会心地笑了笑。 等到高麒写完之后,这才将笔放下,然后转身对高飞说道:“父皇驾到,儿臣有失远迎,还请父皇海涵。” 高飞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父子之间,你又何必如此恭敬?” “在寻常百姓家,或许父子之间只需恪守孝道即可。可是父皇是华夏国的皇帝,儿臣是皇帝的儿子,儿臣和父皇,既是父子,又是君臣,岂能不遵守纲常?”高麒辩解道。 “辩才不错。只可惜你太拘泥于不化了,应该加以改进,而且你还是个孩子,也不必如此。” “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了此生与常人不同,父即是君,儿即是臣,纲常伦理不能变。否则,一旦纲常伦理有失,皇家威严将『荡』然无存。” 高飞对高麒的话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说实在的,他觉得高麒比他更适合当皇帝,这种『性』格,确实是一派帝王所要拥有的。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指着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说道:“这是你写的?” “正是!” “写的不错,希望以后再接再厉。”说完,高飞转身便要走。 “父皇就不能多留一会儿吗?”高麒见高飞要走,便急忙问道。 高飞扭头看了高麒一眼,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难道就不能多和父皇多待一会儿吗?”高麒睁着两只浑圆的眼睛,十分的期待着。 高飞想了片刻,说道:“好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高麒欢喜地站了起来,然后毕恭毕敬地向着邴原行了一礼,这才离去。 高飞走在前面,高麒跟在后面,两个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参议院所在的办公地点。 高麒一看来到这里,便狐疑地问道:“父皇,来这里作什么?” “从今以后,你就在这里吧,邴原那里就不用去上课了,反正他也是要每天都来参议院的。你在这里,跟着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位丞相学习处理政务,我会给他们说明白的。另外,等你掌握了在这里的所有流程,以及具备了一些处理政务的能力,也就是你去枢密院的时候了。” 高麒听后,不禁觉得一阵惊诧,在两院之间行走,这是何等的殊荣啊,但是,他才五岁,还是个孩子而已。 高飞看出来了高麒心里的担心,便轻轻地拍了一下高麒的肩膀,说道:“你和高麟一文一武,都是不世出的奇才,而且你们的能力我也都看在眼里,你先跟管宁,后跟邴原,已经没什么好学的了。再说,四书五经那些都是古人的东西,没必要死记硬背,你应该多学习一些执政的能力。” “可是父皇,不了解民间疾苦,又怎么能够知道百姓需要什么呢,父皇一上来边让儿臣在两院行走,两院都是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根本无法了解到民间的疾苦。儿臣想像父皇一样,去微服私访,然后体会民间疾苦,只有这样,才能够知道百姓需要什么,我又该怎么做。” 高飞听后,觉得高麒说的很有道理,也知道高麒的意思了。他想了片刻,说道:“既然你想去体会民间疾苦,那我就成全你。这样吧,我派人把你送到琅琊府,司马仲达正在那里当知府,你去他那里吧,相信他回给予你莫大的帮助。” “就是司马懿吗?”高麒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 “好的,儿臣愿意去一趟琅琊府。”高麒回答道。 “很好,你先回去收拾东西,转告你母后一声,后天我就让夏侯兰将你送到琅琊府。” “喏!儿臣告退!” 高飞见高麒走了以后,心中想道:“你若是能够再执政上达到了我的期望,等朕百年之后,这个皇位,就非你莫属了。” 第二天,九月初九,华夏国五周年的国庆典礼,一早就准备充足的华夏国,为这次典礼举行了***的欢庆仪式。高飞带着群臣,一起进行了大阅兵,并让人记录下这个时刻,以报纸的形式发放到各个军中,以及全国各地,做到真正的普天同庆。 华夏国国庆典礼的当天,匈奴、乌丸、西羌以及东夷各个部族的首领都派使节献上贺礼,除此之外,东吴和蜀汉纷纷派遣使者前来道贺,而东吴也于此时正式将平灭越国的消息告知了华夏国,并且带来了荆汉有异常举动,准备大举北进的消息。 国庆之后,华夏国送走了各个使臣,并且派出外交部的尚书司马朗亲自带着礼物去建邺城道贺。 中午吃罢午饭,高飞便分别派遣卫尉卢横、中护军夏侯兰,送自己的两个儿子高麒和高麟出宫,高麒被夏侯兰护卫着远赴徐州琅琊府,而高麟则由卢横护卫着去了宛城。 由于两地路程一个近,一个远。所以,高麟在两天后便抵达了宛城,到了虎牙大将军张辽所在的驻地。 宛城自从被文聘攻克,从刘备手中抢过来之后,便一直成为了华夏国的边防重镇,也是最前线的城市之一。在公元一九二年到公元一九三年之间,刘备曾经数次派遣裴潜、杜袭率军攻打宛城,但都被虎牙大将军张辽率军击退,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一段和平,一直延续到今天。 宛城的府衙内,张辽刚刚接到斥候的密报,扭脸便对身边的文聘说道:“时隔三年,看来宛城的和平将要被再次打破了。这一次,汉军来势汹汹,汉军的大将军关羽亲自统帅兵马,率军五万来袭,实在不可小觑。” 文聘道:“三年前,刘备数次派遣裴潜、杜袭前来『骚』扰,每次带兵不过数千。这一次,汉军大将军关羽亲自带着五万雄兵而来,应该上报枢密院,让枢密院做出裁决。” “此一时,彼一时,从宛城到洛阳虽然不远,可是快马一来一回也需要两天多的时间,关羽举大兵而来,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拒敌于国门之外,如果失去了这次先机,只怕就会陷入被动。皇上曾经说过,每次临战,先行谋划,即使没有枢密院的意见,作为一个大将,也不应该拘泥于不化,应该见机行事。” 文聘听后,明白了张辽的意思,抱拳说道:“那我现在就让人去传令,召开参谋会议!” 张辽点了点头,对文聘说道:“去吧。” 文聘转身出去,刚出去没一会儿,便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张辽见到之后,便问道。 文聘急忙说道:“卫尉卢横来了。” 张辽“哦”了一声,急忙说道:“卢大人必然是送二皇子来了,快请!” 不多时,卢横带着高麟便走进了府衙,先行向着张辽施礼,抱拳说道:“见过大将军。” 张辽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高麟,故意问道:“卢大人,这位是……” 卢横也故作姿态,当即道:“哦,这位是我的小侄子,叫公输斐,是个武学奇才,一直仰慕虎牙大将军的威名,所以执意让我带他来见见大将军。而且,我也想请大将军教授一下这个小侄子一些枪棒上得武艺。” 张辽客气地回应道:“好说好说,卢大人的侄子,就是张某的侄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仲业,你先带公输斐下去休息,一路上鞍马劳顿的,肯定累坏了。” 不等文聘开口,高麟便说道:“大将军,我不累,你们聊着,我在一边听着,等你们聊完了,我再向大将军请教一下武艺。” 卢横急忙道:“斐儿,不许胡闹,且跟文将军一起下去,文将军的枪棒、骑『射』功夫都是一流。” 公输斐转脸看了一眼文聘,但见文聘很是精壮,一撇小胡子也极为『性』感,便道:“文将军,带我去校场看看吧。” 文聘心知公输斐是二皇子,可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冷冷地道:“我公务在身,恕难带你瞎溜达,你跟我的亲兵一起去逛吧。” 高麟也不生气,宫里的人见他都是低头哈腰的,可是他现在是公输斐的身份,别人要是还见到他低头哈腰的,那就说明他得身份败『露』了。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多谢文将军了。” 张辽、卢横、文聘见高麟跟着文聘的亲兵出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张辽早就接到了高飞派人送来的『迷』信,知道将高麟交付给他后,他倍感压力。虽然说不要暴『露』身份,但是他明明是二皇子,不知道还好,一知道了,一些事情就变样了。 不过,张辽还是能够遵守约定的,这件事只有他和文聘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 卢横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文书,直接交给了张辽,说道:“大将军,这是枢密院所下达的命令,正好转交给你,希望不会太迟。” “不迟,刚好来的很及时,只是,枢密院为何会比我还要早些知道消息?”张辽问道。 808诸葛孔明 808诸葛孔明 卢横道:“东吴使臣来的时候,顺便将荆汉国内的异常举动带来了,说是荆汉正在秘密调集兵马,有袭取南阳的意图。于是枢密院便做出了裁决,刚好我来宛城,便让我携带这份文件来了。” 张辽听到解释后,便打开了枢密院的裁决信札,见上面只写了寥寥十几个字:“务必歼灭所有来犯之敌,一切事宜由大将军全权负责。” 看完之后,张辽将信札转手交给了文聘,文聘看到了以后,当即说道:“大将军,那就召开参谋会议吧。” 张辽点了点头,文聘随即离去。 卢横抱拳道:“大将军,若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张辽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正好我手下缺少一位悍将,由你顶替,实在是美妙之极,二皇子的事情,暂且搁下,等击退了来犯之敌,再拿到台面上来。” 卢横点了点头,国难当头,自然不会退缩,何况他也很久没有打仗了。 不大一会儿,文聘便叫进来了张辽手下的参谋体系,参谋会议,正式举行。 张辽让人打开模拟的地形图,这是按照南阳一带实际情况等比缩放的,看上去很是『逼』真。他拿着一根细长的小棍,指着新野说道:“关羽大军从新野出来,一路上必然会经过育阳、棘阳两地,这一带都是淯水区域,我们就在淯水一带击败来犯之敌。诸位将军,具体都有什么意见,就请名言吧。” 于是,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参谋体系,是高飞引进的,每次临战,必先进行一番谋划,这样就可以减少个人出错的机会,而且还能集思广益。 最后,众人制定了统一的意见,决定先行出兵,埋伏在淯水两岸,予以伏击。 商议完毕之后,张辽便说道:“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照此执行,文聘、卢横各率领一万军队埋伏在淯水的两岸,我亲自率领一万人前去迎击关羽的大军。” “喏!” 这边吩咐完毕,那边就下达了作战命令,全军在此驻守了些许时间,加上五年内华夏国所有的部队都已经全部配备了钢甲和钢制的武器,所以装备十分的精良,而对于张辽的这支军队来说,也是十分的强大。 卢横出了府衙,在校场找到了高麟。 此时的高麟,站在校场的点将台上,看着整齐的部队正在集结,当时就傻眼了,他发现他原来所在的皇宫竟然是那样的无趣,这里每个人都带着一股子**,听到耳里传来了一阵阵吆喝声,他忽然有一种预感,他以后的人生,从今天开始,就要彻底属于这个地方了。 “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里啊?快跟我回去。”卢横见到高麟在点将台上的一个边角上坐着,当即走了过来,冲高麟说道。 “去哪?” “去府衙,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一会儿就要打仗了。” “打仗?和谁打仗?能带我去吗?” “少胡闹,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府衙里待着,否则我将你的身份公开,那么你就无法在这里学习了。再说,大将军也没有时间来照顾你。”卢横威胁地说道。 高麟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遥见校场上的军队正在集结,便对卢横说道:“好吧,我再府衙老老实实的待着就是了。” 说完这句话,高麟便跟着卢横走了,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打算。 当天,三万大军集结完毕,张辽、文聘、卢横各自率领一万马步军离开了宛城。按照原计划,文聘、卢横分别埋伏在棘阳一带的淯水两岸,张辽则带着一万兵马继续朝前走,在通往育阳的道路上连续设下了七座营寨,专侯汉军到来。 汉军大将军关羽亲自率领五万马步军,将大军分为三部分,一路向北挺进。关羽以裴潜为先锋,杜袭为后合,一路上鼓噪而进,声势之十分的浩大。 荆汉国的皇帝刘备,一直是出于战争的主导地位上,几年来,荆汉国的国力也是十分的强盛,所以士兵很是骄横。在华夏国建立之初,便多次派遣部队前去『骚』扰,目的不在攻占城池,而是在于袭扰。因为刘备和盘踞在西北的曹『操』结盟,共同对付高飞,所以五年来,灵州和宛城一直是战争不断,几乎每年都会遭受到一两次小规模的袭扰。 荆汉对华夏国的袭扰,只集中在一九二到一九三年之间,因为那两年是魏国复兴的阶段,为保证羸弱的魏国不受到华夏国的攻击,所以刘备便给予了援助,声援魏军,夹击华夏国。 关羽行军十分的谨慎,深知华夏国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已经变得国强民富,军队更是兵强马壮,所以他采取的策略是步步为营。 五年多了,关羽作为大将军,还是第一次率军出征。记得五年多前,他被张飞救回,从张飞口中得知是高飞放了他,心中对高飞也是顿生涟漪。但是,这件事也确实让他和张飞坐了长达好几年的冷板凳,一个是荆汉的大将军,一个是荆汉的大司马,可两个人能够调动的兵马也就一二百人。 刘备知道关羽、张飞被高飞放回后,生怕关羽、张飞会对高飞感恩戴德,所以便将二人调往了荆南四郡,一直驻守在那里,从来不让他们两个正面面对高飞,生怕高飞对二位弟弟屡次给予的恩惠会使得二位弟弟对他产生动摇。 直到两年前,刘备经过长达三年的暗中调查,才彻底对关羽和张飞放弃了疑心,并且派遣关羽、张飞一起对越国用兵。只可惜出师不利,大军遇到瘴气,溃不成军,还没有进入越国的边界,便已经有许多士兵病倒了,不得已只好退回,继续让他们驻守在荆南四郡。 今年,东吴经过五年的时间对山越恩威并用,一边征讨,一边安抚,逐步地分化了山越,并且整顿了山越,让山越的勇士加入到了东吴的军队里,增强了东吴的作战能力。其后,东吴的第一任大都督周瑜率领海陆大军齐头并进,一举攻克了越国的国都,俘虏了士燮一族,至此,越国国灭,整个交州完全并入了吴国的版图。 刘备得知这一消息后,深感吴国的极大威胁,为了开疆扩土,只能对外发动战争。本来,西川是他得首选目标,可惜西川路途艰险,关山阻隔,不宜攻取。东吴的柴桑由于水军力量的加强,加上东吴用铁索横江,在汉水通往长江的水流要道上钉上了可以阻滞战船前进的木桩,所以也不宜攻取。那么刘备就将目标瞄准了一直失去的宛城,并从荆南征调大军,让关羽挂帅出征,扬言要收复失地,这才有了今天的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争。 汉军前将军裴潜率领一万马步军为先锋大将,一路上步步为营,按照关羽的安排,行进的极为缓慢。 当日,关羽大军只前进了五十里,在通往育阳的道路上安营扎寨。 傍晚的时候,斥候飞马来报:“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率领一万兵马前来抵御,一路上连续结下了七座营寨,距离此处三十里。” 先锋裴潜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甚了解,便让人报给了中军的关羽。 汉军的中军当中,关羽已经扎下了营寨,三万大军集结在一起,与先锋裴潜只相差不到五里,而与后军杜袭却相差二十里。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汉军的粮草辎重都在后军,交给了杜袭负责押送,而先锋和中军只携带了七天的口粮。 当裴潜派来的快马进入中军大帐时,关羽正单独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书。听来人报完消息之后,关羽摆摆手,说道:“知道了,你回复裴将军,让他按兵不动,等候命令。” 那人离开之后,关羽继续看书,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除了手动翻书,眼睛盯着文字而变化外,乍一看之下,僵硬的就像是一个木乃伊。 不多时,一个少年便走进了大帐,那少年的年纪给人一种相当模糊的感觉,初看上去像个刚过十五岁的年轻人,但细看却又透着一种三十出头中年人的成熟、世故和冷沉。一米七八的高挑身形,也使得他与其他人略有不同。 “参见大将军!”这个人一进门,便抱拳说道。 关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个人,轻“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说道:“你来的正好,某正想让人去叫你呢,坐吧。” 那人坐下之后,关羽便说道:“你是陛下派来监军的,所以,你不在场,某也不好发号施令。今天这大帐之中就你和某两个人,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还请你如实回答。” 那个人点了点头,说道:“大将军请问。” “陛下派你来,到底是监军,还是为了监视某?”关羽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个人笑了起来,说道:“自然是来监军,以大将军和皇上的关系,还用得着监视?” “诸葛孔明,某希望你没有说谎。那么,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下去了。”关羽摆摆手,继续拿起了手中的书,逐字逐句的通读。 809势如破竹的假象 809势如破竹的假象 诸葛孔明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却什么话都不说。 关羽见诸葛孔明没有离去,便再次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问道:“孔明,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诸葛孔明点了点头,问道:“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亲自率军一万前来迎敌,一路连下七座营寨,不知道大将军如何应付?” 关羽道:“此事某自有定夺,陛下让你监军,你就监军好了,杜袭的粮草队伍十分重要,你去帮助杜袭押运粮草好了。军事上得事情,你还太年轻,而且你从来没有打过仗,所以,你只需做好粮草督运就行了,打仗的事情,关某自会处理。” 诸葛孔明,名亮,乃是荆汉御史大夫诸葛瑾的弟弟。此番随军出征,确实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他听闻关羽的话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鞠了一躬,转身便离开了。 出了大帐,诸葛亮的嘴角上便『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转瞬即逝,心中暗想道:“此次征战,正是我诸葛孔明一举成名之时。” 入夜后,关羽便将随军出征的几名大将军府的校尉都叫到了身边,随即展开了谋划。 “张辽一路扎营,分七座而立,堵塞了通往宛城的要道。张辽是想分兵拒敌,设下层层防御,殊不知,这样却犯了兵家大忌。一旦第一座营寨失守,那么我军就能势如破竹,节节胜利,别说七座,就是七十座也能一举攻克。”关羽将大将军府的五部校尉聚集在了一起,朗声说道。 荆汉的国家制度,承袭汉朝,所以大将军是全国最高的军事统帅,大将军有属官,置营五部,分别以校尉统兵,虽然只是个校尉,但是权利极大,比一般的杂号将军还要高,几乎等同于前、后、左、右四位位列在第三等的将军。 汉朝旧制,在将军衔上,大将军第一,骠骑将军第二,车骑将军次之,卫将军再次之,其后则是前、后、左、右四位将军,在品节上,一般大将军属于第一品,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因为职权的差别不太大,所以位列于第二品,前、后、左、右就是第三品,再往下,就是不常置的四征、四镇、四平、四安以及杂号将军。但是,作为大将军府的属官,五位校尉则是常置的,在职权上属于第三品。 五位校尉分别为关羽近几年提拔的,分别是霍笃、霍峻、董和、吕常、王甫。 荆州一带,人杰地灵,隐匿了不少人才,刘表当年坐镇荆州的时候,人心涣散,刘备接替之后,经过几年的时间,逐渐笼络住了荆州一带士人的人,这几年,荆汉没少在荆州发掘人才,如今可谓是人才济济。 霍笃、霍峻、董和、吕常、王甫五个人听后,都是抱拳道:“诺!” 关羽道:“即刻派人通知前将军裴潜,今夜对张辽发动攻击,尔等也随我一起出征,轻装上阵,出其不意,定要一举擒获张辽。” 裴潜正在前军用餐,刚吃了两口,关羽派来的人便抵达了营寨,他急忙前去迎接,得到关羽的命令之后,立刻集结了所有兵马,人衔枚,马裹足,悄悄地朝着张辽所在的营寨而去。 今夜月黑风高,黑夜里的能见度十分的低下,张辽的大军就驻扎在嘎子岭,左边是流淌着的淯水,右边是茂密的丛林和不算太高的陡峭的小山坡,张辽就当道扎营,一座营寨就堵住了道路。 张辽身在大营当中,聚集自己的部将,吩咐道:“今夜月黑风高,敌军必然前来劫营,所有士兵按照原计划行事,睡觉时,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全部都给我枕戈待旦。” “喏!” 吩咐完毕之后,几位部将各自回营,做了一番细致的部署之后,这才完事。 时值子时,华夏军的士兵都在暗中摩拳擦掌,专侯汉军来攻。 华夏军的军营外面,裴潜已经带领着精锐士卒来了,远远地眺望过去,但见华夏军的军营戒备甚是森严,灯火通明,士兵在箭楼上来来回回。 裴潜见华夏军守备森严,也不敢怠慢。又等了一个时辰,他看到那些守军都尽皆显『露』了疲惫之『色』,许多士兵都趴在那里眯着了,心想时机成熟了,便立刻发动了进攻。 他先派出善于『射』箭的弓箭手,先去解决掉那些箭楼上得守卫。哪知道,弓箭手还没开弓『射』箭,那些守卫便径自下去了,像是要换班。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着敌人交接班的时候,正是发动攻击的时候,全军听令,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裴潜注意到了这关键的一点,轮着自己手中的一口大刀,便大声喊叫了起来,“将士们!杀啊!” 一声令下,汉军便蜂拥而至,铺天盖地的朝着华夏军的营寨攻了过去。先是步军去移开了鹿角、拒马等物,紧接着又是骑兵冲开了寨门,弓箭手在两翼掩护,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冲进了华夏军的营寨里。 这时,张辽率军从各个营地里前来抵御,象征『性』地抵御了一会儿之后,随即便宣告撤退。 裴潜不知是计,以为自己劫营成功,二话不说,当即乘势掩杀了过去,以两千轻骑开道,步军随后。 张辽带来骑兵殿后,与裴潜激战,边战边退,刚退到第二座营寨里,也是象征『性』的抵御了片刻,便随即宣告防御崩溃,下令继续后撤。 如此几番连续撤退了四次,裴潜越发显得英勇和骄狂,见自己将张辽打的屁滚『尿』流,心中不胜欢喜。有几次张辽险些反败为胜,因为裴潜的步军赶到,所以张辽继续退。 两军一路激斗,七座营寨绵延数十里,比及战到了天明,张辽正好退到了第七座营寨。 张辽率领三百骑兵从前面退下来,看到第七座营寨里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从昨夜遭到袭击,一直到现在,他不过才用五百骑兵作为抵挡,掩护了其余士兵的撤退,所以只损伤了一百多骑。 刚到营寨前面,张辽便调转了马头,朗声道:“将士们,展开反击!” 裴潜率领两千骑兵作为前部,与张辽激战一夜,结果反而死伤了许多骑兵,现在身边也就五六百骑,身后的八千步兵也紧紧相随,看到张辽聚集了大约两千人守在第七座营寨那里,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自量力,看我不将你斩首示众,给我杀!斩杀张辽者,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话音一摞,裴潜身边的五百多骑兵便立刻一股脑的全部冲了过去,裴潜则带着步兵跟在骑兵后面。 “放箭!”张辽见敌人冲来,大声喊道。 “嗖……嗖……嗖……” 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便从官道右边的丛林里『射』了出来,与此同时,伏兵尽现,张辽也率军回杀。 一通箭矢完毕,华夏军九千多人同时杀出,这倒是让裴潜大吃一惊,本以为华夏军被自己追赶的溃不成军了,突然冒出这么多人,便心知中计了。他和张辽交手数次,从未胜过,以前是张辽主动出击,现在张辽诱敌深入,他都不是对手,又见张辽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便大叫道:“撤退!全军撤退!” 可是,汉军被华夏军切断了归路,加上在装备上又逊『色』于华夏军,很快便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为了躲避华夏军,汉军只能向着淯水边退去。 张辽一马当先,身先士卒,举着大刀连续斩杀了十余名汉军骑兵后,便冲到了裴潜的身边,大喝一声,举刀便砍。裴潜心惊胆战,举刀格挡,结果被张辽的钢制大刀直接斩断了他得兵刃,一道寒光闪过,直接落在了裴潜的肩膀上,刀锋锋利无比,顺势而下,将裴潜一刀劈成了两半。 汉军见裴潜被张辽一刀斩杀,失去了主心骨,加上华夏军又努力的将汉军向淯水里面推,直接将汉军『逼』到了淯水岸边,此时南方、北方刚好下过几场大雨,淯水的水位猛涨,河水很深,加上这个河段的水流湍急,所以汉军一经落水,便迅速的被卷走了,生还的希望极为渺小。 呼啦一声,汉军被华夏军挤进淯水的多不胜数,哭喊声、哀嚎声遍野都是,最后汉军出于自保,有五千多人选择了投降,落水者足有四千多人,一经落水,便被河水卷走,能生还的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战斗,很快结束了,张辽砍掉裴潜的脑袋,让人挂在了第七座营寨的寨门上,押解着俘虏继续后退,和缴获的武器、战甲,一路退到了棘阳一带,重新扎下大营,与卢横、文聘互为犄角。 关羽率大军一路前行,听闻裴潜节节胜利,连克六寨,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派人去节制。 可是,不等人派出去,裴潜军败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关羽亲率五百亲随奔赴到了第七座营寨,见裴潜的人头高高的挂在寨门上,关羽不由得一阵惋惜,当即吩咐道:“将裴将军送回新野厚葬,另外写战报给陛下,就说某太过轻敌,导致裴将军兵败。” 王甫在关羽身侧,听完关羽的话后,当即问道:“大将军,裴潜之死,乃是他自己轻敌所致,跟大将军无关,为何大将军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关羽道:“裴潜是前将军,受某节制,他兵败战死,某难辞其咎,写战报吧。” 810走失的二皇子 810走失的二皇子 裴潜战败身亡,一万马步军『荡』然无存,这个消息直接传到了在汉军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那里,杜袭听后,登时是一阵悲伤。 “召集全军,加快前进速度,我要去给裴潜报仇。”杜袭披上铠甲,绰枪便要出帐。 “将军哪里去?”诸葛亮正好从外赶来,和杜袭迎头碰上,见杜袭一身戎装,手持兵刃,便急忙问道。 “裴文行被张辽枭首,悬挂在寨门之上,一万马步军一半跌入淯水当中,一半被俘虏,我去给裴文行报仇,到大将军帐前听用。”杜袭朗声说道。 诸葛亮笑道:“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有勇有谋,将军去了,也未必是对手。何况杜将军身兼要职,负责押运粮草辎重,如何能够擅自离开?有大将军在前军挡着,杜将军还有何虑?” “可是……” “在下是监军,杜将军若是擅自离开,在下职责在身,免不了要将上奏陛下,治杜将军一个玩忽职守之罪。将军和裴将军的友谊虽然深厚,但是国家大事大过一切,还请杜将军慎重。”诸葛亮一本正经地说道。 杜袭楞了一下,没想到诸葛亮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恪守法度。 诸葛亮见杜袭正在犹豫,便继续说道:“杜将军要位裴将军报仇也不难,只要杜将军耐心等待两日,在下不但能让杜将军大仇得报,还能让杜将军立下大功。” 杜袭看了看诸葛亮,见诸葛亮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狐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我以人格担保。”诸葛亮郑重其事的说道。 杜袭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诸葛亮笑而不答,转身离开了大帐。 杜袭心里做了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解去了盔甲,卸去了武器,耐心地等待。 棘阳,华夏军大营。 张辽率领得胜之师凯旋而归,并且带着俘虏的五千六百三十八人,初战告捷,却并没有让张辽感到轻松。 文聘带人早就在这里扎下了营寨,见张辽归来,便亲自出迎,抱拳道:“大将军初战告捷,凯旋而归,又俘虏了五千多人,今夜当高歌一曲,彻夜畅饮才对,我这就去吩咐……” “仲业!”不等文聘把话说完,张辽便翻身下马,打断了文聘的话,“吩咐下去,全军加强戒备,衣不解甲,马不卸鞍,全军枕戈待旦。” 文聘怔了一下,问道:“大将军凯旋,不庆功了?” “此时庆功,无疑是给敌军可乘之机。等击退了敌军,再庆功不迟。仲业,派人通知河对岸的卢将军,让他全副武装,枕戈待旦,明日一早,便让他从西岸向前挺进五十里,然后在那里的浅滩强渡淯水,袭击敌军背后!”张辽十分冷静地说道。 文聘闻言,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强敌在前,刚击败了敌军的前部,这边就去举行庆功,实在是不合适,万一全军都醉了,那敌人就有机可趁了,一旦夜袭营寨,恐怕难以抵御。 他向着张辽抱拳说道:“大将军,我这就去通知对岸的卢将军。” 张辽点了点头,派人去给俘虏们安排好吃住的地方,并且善待俘虏。 卢横驻扎在淯水的西岸,和在东岸驻扎的张辽、文聘遥相呼应,得知张辽初战告捷,不仅斩杀了敌方前将军裴潜,还俘虏了五千多人凯旋而归,心里也是痒痒的。他先是派人去道贺,紧接着便让部下临阵磨刀,擦拭兵器,战甲,他预感着,自己即将加入一场大战。 说起履历,卢横的资历算是整个华夏国最元老级的。高飞最初还在卢植帐下担当前军司马的时候,卢横就是高飞的亲兵屯长。后来高飞去陈仓赴任,带去的几十个亲随也都尽皆战死沙场了,只剩下卢横一个人。比起高飞后来收服的武将、文臣都还要老。一路艰辛走来,从一个屯长,变成现在华夏国的开国功臣,这一路上,卢横走的也是相对的艰辛。 单从他的个人『性』格来讲,他是精明的,很善于揣摩高飞的意思,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亚于任何一个人。但是,他很懂得收敛,不骄不躁,不争不抢,很清楚高飞不会忘记他,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姿态去跟随着高飞。 后来不管高飞又有多少猛将加入,对他始终没有忘记,始终让他与众将并列,从最初的十校尉,再到后来的十八骠骑,卢横都在其中担任要职。建国后,他被封为卫尉,也是他应该得到。 卫尉一职,若是按照汉朝的制度,可是九卿之一,掌管宿卫皇宫的一切军队,所以职权上很重要,也是一个实权官职。后来虽然他并不是每时都跟在高飞身边,但是君知臣心,臣晓君意,看似疏远,实则一经见面往往是彻夜长谈。 说实在的,卢横的才华并不出众,武艺在华夏国猛将如云的状态下,只能算是三流武将,在执政上,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太大的建树,但是能一直身兼要职,确实令一些人嫉妒万分。 事情,也果然如同卢横所料的那样,自己刚派出斥候去恭贺张辽,张辽那边就讲斥候派来了,将明日出征的消息转达给了卢横。这,也许是卢横唯一的长处,就是善于预测身边的一些事情。 卢横所统领的军队,都是张辽驻扎在宛城的部下,乃是张辽一手训练的。所以众位将校在得知张辽下达了出征命令时,对于卢横的先见之明也是深感佩服。 入夜后,卢横确实按照张辽的命令,让士兵衣不解甲,马不卸鞍,枕戈待旦,并且加强了夜间的防范,整个大营守卫的甚是森严。遥想当年,卢横驻守范阳时,将范阳防守的滴水不漏,让袁绍也无可奈何,便可以领略到他在军事上的长处——善于防守。事情证明,他确实是一个十分善于防守的武将,盖高飞的将军系统里面,似乎还没有人能够有超过他的。 刚刚吃罢晚饭,卢横坐在大帐中正在思虑着明天该如何进攻,忽然见一个人闯进了大帐,抬头见那人是自己的亲随,而且还是一脸的惊恐,心知出事情了,便急忙问道:“是不是二皇子出什么事情了?” 那人一脸的羞愧,当即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磕头,呜咽地说道:“大人,小的无能,小的该死,没有看住二殿下,把二殿下弄丢了……” 卢横听后,也没有责罚那个人,他深知二皇子高麟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想开溜,凭他手下的这几个人,根本就看不住。他摆摆手,说道:“你且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二殿下要走,别说是你,我都拦不住。他在什么地方和你分开的?” “二殿下闹着要上街,小的便带着二殿下去街上了,谁知道刚到闹市,一转眼的功夫,二殿下便不见了。小的急忙带人去找,并且动用了城门的守军,把宛城彻彻底底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二殿下,小的知道事情紧急,这才来报告给大人。” 卢横道:“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二殿下……现在大敌当前,我也没功夫陪他玩了。你且回去,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在皇宫的时候他就经常躲起来,让我也是一阵好找。估计是闲的发慌,故意躲起来让你们去找,以便制造点乐趣。相信他一定是躲在宛城里某个角落里,等他玩腻了,自然就会出来的。” 来人听后,点了点头,便要退去。卢横见来的亲兵一脸的疲惫,便安排他先在军营里留宿一夜,又让他去吃了点东西。 等到将来人安排妥当之后,卢横这才和衣而睡。 华夏军在淯水两岸一夜无事,第二天天一亮,卢横便拔营起寨,带着三千轻骑先行离开,留下七千步军随后,一路沿着河岸向南奔驰,差不多奔跑了五十里后,但见淯水河那里有一处浅滩,水流较慢。但是,在那里却漂浮着有许多具尸体。尸体堆积在一起,刚好阻断了淯水的流动,使得下流空出了一片更浅的浅滩,骑着马便可以淌过。 卢横想起昨天被张辽『逼』入淯水河中的汉军士兵,便已然知道是昨天淹死的汉军士兵。在亲自试探一下骑马过河之后,便招呼所有的骑兵跟着他一起奔驰而来。 淯水绵延很长,上游水流湍急,但是到了下游,却变得相对缓慢,加上许多百姓用淯水灌溉农田,使得下游的水流变得很是缓慢。 小半个时辰后,三千轻骑全部渡过了淯水,抵达了淯水河的东岸。 一上岸,卢横便派出随军斥候先去侦查一番,自己则带着轻骑兵隐匿到了路边的树林里。半个时辰后,斥候送来飞鸽传书,声称关羽的三万大军屯驻在羊角岭,并且扫平了前面的六座营寨,与张辽相距三十里,而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则屯驻在嘎子岭,距离卢横所在的地方只有十里之隔! 卢横听后,当下欣喜若狂,当即下令道:“传令步军加速前进,汝等全部跟我去劫粮,只要断了敌军的粮道,关羽大军便会陷入恐慌,届时必然会自动退兵。” 811小试牛刀 811小试牛刀 卢横一声令下之后,随军斥候便去传达命令,卢横自己亲自率领三千骑兵快速的向前奔驰,想给予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一个意想不到的重击。 十里路,对于骑兵来说,不算太远,所以很快便奔驰到了,卢横手持长枪,盯着汉军的营寨,见汉军在背后没有任何防备,便毫不犹豫地带兵冲了过去。 轰鸣般的马蹄声响彻天地,快速冲刺的骑兵很快便冲到了汉军军营的后面,卢横一马当先,遥见寥寥无几的守军正朝着后面赶,当即下令道:“冲开营寨,全军杀进去!” 话音一摞,十几个骑兵开始挥舞着绳索,然后套在了木栅栏上,接着向两侧奔跑,将营寨的木栅栏给拉开了。 这时,卢横带着骑兵便直接杀了进去,前来抵御的汉军士兵见状,掉头便跑。 卢横带兵直接追了过去,一路杀到了中军。可是,却始终没有遇见多少兵士,仿佛是一座空营一样。 他当即勒住了马匹,转眼也看不见那几个零星的士兵了,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大叫道:“快撤!快撤!” 与此同时,一通鼓响,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许多汉军士兵,弓弩齐备,一致对准了卢横等三千骑兵。正北方向,在万军的簇拥之下,杜袭手持长枪,策马而出,望见卢横等人被他得兵马包围在此,便冷笑了一声,说道:“杜某等候多时了,你已经被我包围了,早早投降,可免一死。” 卢横见状,知道自己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只是他想不通,张辽的计策堪称完美,为什么会被杜袭这等人看破。环视了四周,但见长枪如林,弓弩齐备,足足有***千人。他大喝一声,二话不说,当即喊道:“随我杀出重围!” 杜袭听到后,将手抬起,向下一挥,汉军万箭齐发,立刻『射』倒了一大片骑兵座下的战马,战马纷纷发出哀鸣般的长嘶,侧翻倒地,反倒是将骑兵都压在了马匹的身下。 华夏军向来以兵器的锋利和战甲的坚固著称,所以汉军『射』人先『射』马,骑兵一旦失去了马匹,就等于失去了两条腿,也大大减少了华夏军骑兵对汉军的威胁。 卢横的一条腿被倒下的战马压在了身下,刚想挪动,汉军的步兵便纷纷挺枪来刺。他见状,急忙挥舞着长枪,挡住了攻击,另外一只手则用力将自己被压住的一条腿拽出来,而他得耳边也传来了不住的惨叫声。 一时间,华夏军三千骑兵死伤过半,而剩下的也是险象环生。 卢横好不容易抽出了自己的一条腿,可是手臂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渐渐的有些不支,十几条长枪直接架在了他得脖子上,而又有十几条长枪则对准了他得脑袋,虽然没有刺下去,可是他已经知道,他被敌军俘虏了。 不等卢横反应过来,手中的兵器便已经被强行卸下,一群人将他强行按住,押到了杜袭的面前。其余的未战死的将士也尽皆被俘,全部被押在了一起。 杜袭看到卢横时,便问道:“你是何人,在华夏军身兼何职?” 卢横面不改『色』,晃了晃身子,奈何身子被几名力士强行按住,动弹不得,便怒视着杜袭,大声地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华夏国卫尉卢横是也!” 杜袭听到卢横的官职时,不禁眼前放光,心中也是一阵惊诧,没想到今天竟然可以擒获住华夏国的九卿之一。只是,让他惊诧的是,卫尉应该是宿卫皇宫的,怎么可能会跑到前线来了呢?仔细一想,杜袭便追问道:“你一个卫尉,竟然跑到前线来打仗?是不是说明你们的皇帝御驾亲征了,就在这里不远?告诉我你们的皇帝在哪里,我就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哼!我们的皇帝当然在洛阳,有本事,你先突破宛城再说!要杀便杀,何必多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杜袭面上不喜,当即冷笑了一声,说道:“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我今天活捉了你,也是大功一件,自当将你押往襄阳请赏,至于陛下对你是杀是剐,就与我无关了。” “也好,你将我带到襄阳,我正好想亲眼见见大耳贼,我要当面骂他个狗血淋头……” “你……”杜袭听到卢横如此说话,反而有些忌讳了,“好!很好!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来人啊!” “末将在!” “将所有俘虏全部推到淯水河岸,统一问斩,为昨日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喏!” 这时,诸葛亮从人群中赶来,急忙制止道:“且慢!” 杜袭扭头看了诸葛亮一眼,问道:“监军,此等顽劣之人,留他何用?不如将他首级送到襄阳,监军也是大功一件!” 诸葛亮道:“此人不能杀,另外有妙用!” “有何妙用?” “总之不能杀,暂且收押,其余所有俘虏全部收押,派人看守。杜将军,相信卢横的步军即将到来,你且去淯水河岸埋伏,待敌人半渡而击,必然能够将其击溃。”诸葛亮一脸严肃地说道。 杜袭对诸葛亮的话现在已经是深信不疑,因为俘虏卢横,就是诸葛亮出的计谋,此时听到诸葛亮的话后,便留下两千人看护大营,他自己带领马步军快速离开了。 杜袭等八千步骑一走,大营里便显得空『荡』『荡』的,诸葛亮走到卢横面前,看了卢横一眼,问道:“你就是卢横?” “正是,你是何人?” “在下诸葛孔明。” “没听过!” 诸葛亮笑道:“呵呵,你现在不是已经听说了吗?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还会听到我的名字。你不怕死?” “死有什么好怕的。” “壮哉!”诸葛亮赞誉道,“昔日的燕云十八骠骑,今日的卫尉,卢将军在华夏国也是一直身兼要职,必然受到你的皇帝的信赖。此番我放你回去,你回到洛阳后,转告你的皇帝高飞,就说我诸葛孔明,向他正式下达战书,很期待能够和他对战。” 卢横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就凭你?怎么可能是我们皇上的对手。我看你还没经历过人事吧?一个黄口小子,竟然赶口出狂言?” 诸葛亮也不生气,一本正经地道:“今日我放你归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昔日我汉国大将军关云长曾经被你的皇帝放走,今日我放了你,这一切都是我们大将军的意思,也算是回报了当年高飞对大将军的恩情。你回去之后,转告高飞,就说大将军和他两清了。至于他对大司马张翼德的恩情,在以后,也会想法设法还给他的。” 卢横起初以为诸葛亮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听到此处时,才知道诸葛亮是认真的。他眉头一皱,心中暗想道:“皇上对关、张皆有恩情,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放走他们,无疑是让大耳贼对关羽、张飞有所猜忌。事实证明,这五年当中,关羽、张飞一直处于荆南,不敢放在和我国交界的边界线上,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也减少了我军的压力。今日我若是回去了,必然会打破了这种局面,关羽也不会因为昔日的恩情而对皇上有所留恋了,也许对华夏国来说,是极大的坏事。” 一想到这里,卢横便冷笑了一声,对诸葛亮说道:“你的如意算盘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卢横死不足惜,即使你不杀我,我也会自尽而亡。” 诸葛亮稍微皱了一下眉头,道:“看来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居然能够看破我的意图。很好很好……” “砰!” 不等诸葛亮把话说完,押解卢横的力士举拳便朝着卢横的脖颈上猛击了一拳,卢横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了。 诸葛亮见后,吩咐道:“将他手脚全部捆绑好,将嘴也堵上,以免他醒来后咬舌自尽。” 于是,几个壮汉一番忙碌,便将卢横给五花大绑了,还用东西塞住了卢横的口。诸葛亮将昏厥过去的卢横和其余被俘的士兵分开羁押,并且派出几名壮汉看管,准备等到入夜后,再将卢横送走。 杜袭按照诸葛亮的吩咐,果然取得了一次大胜利,趁着华夏军在浅滩渡河之际,突然伏兵尽显,华夏军一阵恐慌。杜袭先用弓弩将其『逼』退,然后乘势掩杀,渡河到西岸,一路追出十几里,斩首五百多级,斩杀一千多人,最后才凯旋而回。 这边战事不断,可是在前军对峙的关羽和张辽却一直按兵不动,当张辽得知卢横兵败,连卢横本人都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时候,张辽突然感到了一中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禁说道:“没想到关羽竟然能够看破我的计策……” 之后,张辽便依旧按兵不动,让文聘到对岸扎营,收拢卢横的败军,依旧和他遥相呼应。 关羽接到杜袭传来的战报后,不禁也是一阵惊诧,知道是诸葛亮在背后出谋划策,这才对诸葛亮刮目相看。他正苦于无法击败张辽,便对人说道:“去后军,将监军诸葛孔明叫来,就说某有要事找他商议。” 812诸葛亮的心思 812诸葛亮的心思 诸葛亮还在和杜袭待在一起,见杜袭沉浸在欢快的喜悦当中,便提醒道:“杜将军,方才不过小胜一仗,不至于这么开心吧?” 杜袭道:“监军,你不知道啊,前几年我军连续对华夏国用兵,结果我军被张辽打的落花流水,今日终于能够战胜张辽了,能不开心吗?我准备让士兵晚上开怀畅饮,然后……” “万万不可!”诸葛亮急忙阻止道。 杜袭正在兴头上,见诸葛亮打断了他的话,脸上一寒,当即问道:“有何不可?” 诸葛亮道:“戒骄戒躁,只胜了一场小仗而已,后面还有更大的战斗在等着将军呢,难道将军不想斩杀张辽替裴将军报仇了吗?” “仇要报,这庆功宴也要举行!”杜袭斩钉截铁地说道。 诸葛亮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光芒,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杜袭,厉声说道:“我是监军,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任何人胆敢违抗,军法从事!” 杜袭英雄气短,只无奈于诸葛亮的监军职权太大,除了大将军之外,只怕还无人敢跟诸葛亮叫板。他苦于无奈,拂袖而去。 诸葛亮步行至关押卢横的地方,见卢横已经醒来了,正在苦苦的挣扎,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他也只是扫视了一眼,便随即离去。回营帐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关羽派来的人,听到关羽要见他时,他的嘴角上边『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跟随着关羽的亲随,一路来到了关羽所在的驻地,进入大营后,便直奔中军主帐。 此时,关羽正在大帐中坐着,静候着诸葛亮的来临。 当诸葛亮走进大帐的时候,关羽的一双丹凤眼便将目光落在了诸葛亮的身上,看着这个昔日还是个孩子的人已经出落成为了一个翩翩公子哥,便不禁觉得时光飞逝。 “大将军,您叫我?”诸葛亮进入大帐之后,先是朝着关羽拜了一拜,紧接着问道。 关羽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听说,杜袭能够生擒卢横,都是因为你出谋划策?” “嗯。” “那么……”关羽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问道,“你觉得如何击败张辽呢?” “张辽当道而下寨,西临淯水,东靠山背,又有淯水西岸文聘与其互为掎角之势,防守甚是严密,只怕急切间,难以攻克。”诸葛亮道。 关羽听后,眯着的丹凤眼微微张开,问道:“监军莫非是不愿意帮助关某?” “下官岂敢?” “既然监军不愿意为关某出谋划策,那关某也并不勉强,监军请回吧。”关羽没好气地说道。 诸葛亮向着关羽拜了一拜,当即说道:“下官告退!” 关羽见诸葛亮出去之后,目『露』凶光,心中甚是不忿,朗声对帐外的亲兵喊道:“传某将令,全军集结,王甫、董和守营,霍笃、霍峻、吕常随某出征,集结一万马步军,在辕门外听令!” 诸葛亮听到营帐中传来了关羽气急败坏的声音,『露』出了一脸的阴笑,心中暗道:“大将军骄矜自负,我现在若是出谋划策,大将军必然不会全听,不如且等最后关头,力挽狂澜,也能彰显我的才华,从而一举成名天下知。” 他步行至后军,直入杜袭军帐,一掀开军帐的帘子,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气,但见杜袭解去了衣甲,穿着短衫坐在那里抱着一坛子酒大喝特喝。 他冷笑了一声,径直走到杜袭的面前坐下,讥讽地说道:“将军号雅兴啊,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独自一人在这里偷喝美酒?” 杜袭见诸葛亮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不喜,白了诸葛亮一眼,兀自的端起酒坛子一阵猛喝。随后便问道:“监军未免管得太宽了吧,监军只是不让士兵喝酒,又没说我。我打胜仗了,自己给自己庆祝有什么不好的吗?” 诸葛亮笑道:“看来将军是真的不想立大功了。” 杜袭听到这句话,扭头问道:“监军到底想说什么?” 诸葛亮道:“杜将军,还曾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两日之后,便是助你立下大功之时,如今两日即将过去,一件大大的功劳正摆放在杜将军的眼前,只是不知道杜将军是否珍惜?” 杜袭被诸葛亮说的心中痒痒,便问道:“监军,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大功在何处?”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能够获得大功,即使不能生擒华夏国的虎牙大将军,也必然能够将其击败。”诸葛亮自信地说道。 杜袭想了想,见诸葛亮自信满满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是他负责押运粮草,不能擅离职守,又岂能到前军作战?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监军莫非是想害我?我负责押运粮草,没有大将军的命令,我又岂能擅离职守?” 诸葛亮摇了摇头,起身便走,惋惜地说道:“可惜一件大功就此和将军无缘了……” “等等……”杜袭放下了酒坛子,急忙叫住了诸葛亮。 诸葛亮转身问道:“杜将军还有何事?” 杜袭擦了一下嘴巴,拿起了自己的战甲,重新披上之后,便来到了诸葛亮的身边,还未说话,饱嗝倒是先打了一个,一嘴的酒臭气直接熏着了诸葛亮,使得诸葛亮不得不有掩鼻的动作。他一脸尴尬,先道歉道:“监军,我失态了,请勿见怪。” “无妨!” “监军,你说吧,我听你的,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杀敌立功,我甘愿听从监军的指挥!” “你不怕擅离职守会遭受到大将军的怪罪吗?” “只要粮草辎重不丢,大将军又怎么会怪罪呢?” 诸葛亮笑道:“既然如此,你且附耳过来。” 杜袭将耳朵凑了过去,听到诸葛亮的话后,便是一阵惊诧,急忙问道:“监军,这样可行嘛?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粮草全部丢失了,那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诸葛亮道:“相信我,此事有惊无险,我自然不会拿我军粮草来开玩笑了。” 杜袭点了点头,觉得诸葛亮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粮草丢失,第一个追究的就是他诸葛亮,其次才轮到他。他想了想,最后一咬后槽牙,便大声说道:“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买卖,我做了!” ……………… 华夏军的大营里,张辽派出去的斥候刚刚回来,询问了一番之后,这才得知卢横被俘的消息,他的心中不禁平添了几分厚重的味道。 “卢横本来是来帮我的,可是他却被俘了,这教我如何向皇上交待?无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救出卢横才行。张谦!”张辽大声叫道。 “末将在!”一员小将挺身而出,面部轮廓棱角分明,一脸的坚毅,正是张辽帐下破虏校尉张谦,“大将军有何吩咐!” 张谦,字子华,雁门马邑人,乃张辽同乡,又是张辽的族弟,弓马娴熟,武艺虽然比不上张辽,但是骑『射』功夫却是一流,乃华夏国第二届武科探花。 与他一起的武科前三甲的状元乃是汝南人邓翔,也就是昔日曾经教授过司马懿几招刀法的那个火头军。当时邓翔因为错过了武科选拔的时间,后来经过司马懿的推荐,成为了一名屯长,终究不是很如意。最后索『性』解甲归田,正好赶上汝南老家那里大肆鼓励屯田,便投身其中,一个人独揽十亩良田,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华夏国神州四年,第二届科举正式开始,文科、武科同时进行,邓翔瞅准机会,终于参加了武科选拔,并且凭借着他家传的邓家刀法,一路闯关夺将,最终一举夺魁,成为了第二届的武科状元,受封冠军将军,目前在天津虎卫大将军甘宁那里当水军将军。 第二届武科榜眼是祝公平的大徒弟,长安人刘宇,凭借祝公平所授剑法,夺得了第二名。他的榜眼来的有点特殊,武科选拔并非以单纯的武力定胜负,但以武力而论,刘宇甚至能够击败邓翔,但是在骑术、箭术、枪术等基础上则输给了邓翔,最后屈居第二。不过,刘宇也并不后悔,所以也从无怨言,现任城门校尉,执掌洛阳京畿安全。 武科的第三名就是张谦了,此人是由张辽推荐,却也真能给张辽张脸,第二届武科选拔远比第一届更加的热闹,而且参赛的人数也很多,可谓是高手如云,能在众多人中挤进前三甲,也绝非等闲之辈。 “吩咐下去,大军二更埋锅,三更造饭,四更拔营前进,对敌军展开……”张辽当即吩咐道。 不等张辽把话说完,一名斥候,便飞快闯了进来,急忙说道:“启禀大将军,汉国大将军关羽,亲率一万马步军,正朝这里浩浩『荡』『荡』的杀来,声势滔天。” 张辽听后,冷笑道:“来的正好,我正好很想会一会儿美髯刀王……” 在张辽的心中,始终无法忘记那一幕,伊阙关下,关羽手起一刀将他昔日的主公吕布给斩杀了,他也不愿意相信,吕布竟然会败在关羽的手下。虽然当时他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每当别人提及关羽是如何神勇时,他的内心里都充满了仇恨。 于是,他在心里便暗自发誓,他日若能亲自和关羽一战,必然会当面问个明白,而且他也要亲手杀了关羽,替吕布报仇! 一场埋藏了许多年的大战,即将上演…… 813张辽vs关羽 813张辽vs关羽 张辽听闻关羽亲率大军而来,当即对张谦道:“拿我的烈焰刀来!” 张谦“诺”了一声,转身离去。 张辽则披上重甲,戴上头盔,让人牵来他座下的狮子骢,拿上一把钢剑挂在腰间,便出了大帐。 张谦吃力的扛着一把大刀走了过来,见到张辽出帐时,便将大刀放在了地上,只听得一声闷响,大刀的柄端便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可见这把大刀的分量。 他擦拭了一把额头上得汗水,对张辽道:“大将军,烈焰刀拿来了。” 张辽点了点头,伸手便抓住了那把烈焰刀,膂力过人的他抓起便走,显得是那样的轻松自在。这时,手下人又将一匹狮子骢给牵来了。 那狮子骢乃是产自大宛的千里马,其鬃曳地,本是马超劫掠羌人所得到的,一共有五匹,被高飞一次『性』赏赐给了五个能征惯战的五虎大将军,但是狮子骢乃是极为彪悍刚烈的马匹,极难驯服,就是张辽这种马上的英雄,也颇为花费了一番功夫。 这匹狮子骢『毛』『色』棕黄,一经牵来,张辽提刀上马,骑着它便朝辕门外而去,张谦也急忙跟了过去。 辕门外,一万马步军早已经集结完毕,张辽只留下三千人谨守营寨,一声令下,便带着一万军队去迎关羽了。 行至约十里地,华夏军和汉军便相遇在旷野当中,两军全部停止了前进,遥遥相望,但见汉军大将军关羽**骑着赤兔马,手提青龙偃月刀,身披连环铠,头戴青『色』的九宝天巾,显得威风凛凛,背后骑兵、步兵绵延而去,尽皆严阵以待,霍笃、霍峻、吕常三员部将一字排开。 关羽遥望对面的张辽,但见张辽头戴钢盔、身披钢甲、手拿一柄通体金红,犹如烈焰的大刀,**是一匹棕黄『色』的骏马,气势『逼』人。 他又见张辽对自己怒目相对,眼神甚是凶恶,面『露』杀气,不禁怔了一下,暗暗地想道:“昔日吕布帐下十健将之一的张辽,不想竟然成长为如此威风凛凛的一员大将,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定然是对我怀恨在心,只怕今日之战,是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了……” “关云长!”张辽提着烈焰刀策马而出,深吸一口气,大声叫了出来。 关羽也策马向前走了一段,和张辽相距约五十米,在马背上朝着张辽拱手道:“久闻阁下大名,今日能在战场上一较高下,也是一种福缘。” 张辽心中充满了愤怒,想起旧主吕布死在了关羽的那青龙偃月刀之下,就倍感痛心,朗声说道:“久闻关云长美髯刀王的雅名,在下斗胆想向刀王讨教几招,不知道刀王可愿意跟我单打独斗?” 关羽看出来了,张辽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因为,他杀了张辽的旧主吕布。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关羽再也想不出和张辽之间有过任何交集的东西。 两军对峙,领兵的两个大将军却将自己的部下撇开到了一边,自己来单打独斗,按照常理来说,这是不符合逻辑的。应该是先两军的小将去比试一番,然后大将才在万众瞩目下登场。可是,张辽急于给吕布报仇,也想试探一下关羽的实力,便撇开了繁琐的过程,直接进入主题。 张辽见关羽不搭腔,便讥讽道:“听闻昔日天下无双的晋侯,就是死在你的青龙偃月刀下,这才过了几年,难道刀王就失去了以前的勇气?如果刀王不愿意和我单打独斗的话,在下也不勉强,只能说刀王只不过是浪得虚名,仅此而已。” 关羽听完这段话,更加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测,他眯着的丹凤眼终于微微张开了,这也就预示着他有杀人的冲动。他向来心高气傲,自从斩杀吕布之后,更是不将天下武将放在眼里,虽然当时是吕布自己往他刀口上撞,却成就了他美髯刀王的威名,单单是听到他的名字,就能让人颤抖不已。他逐渐喜欢上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几乎目空一切了。此时,突然来了一个人要挑战他的地位,他又怎么能够不奋起保护呢。 “张文远,我让你三个回合,你且放马来攻,三个回合后,某就要取你人头了。”关羽横刀立马,气定神闲,目光中流『露』出几许杀意。 张辽听后,更不答话,“驾”的一声大喝,策马而出,举着烈焰刀,便朝着关羽飞奔而去。 关羽早有防备,单手握着青龙偃月刀,骑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但是他却已经感到了许久以来从未有过的一种极为强烈的杀气。 烈焰刀当空劈来,犹如从天而降的一团炙焰,但是却寒气『逼』人,不由得让关羽皱起了眉头。 “唰!唰!唰!” 烈焰刀在张辽的手中不停地舞动着,只是两匹战马相交的一瞬间,张辽便舞动着那烈焰刀劈、砍、撩,一刀三招,一气呵成,『逼』得关羽不得不用青龙偃月刀作为抵挡。 “当当当!” 三声响后,关羽的右手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如果不是手中青龙偃月刀乃是一把上等的好兵器,只怕挡住张辽的第一刀时,就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后面就只有受死的份了。 两马分开,第一个回合便这样过去了。 关羽调转了马头,不禁感到了一点后悔,觉得之前他太过轻敌了,张辽的刀法精湛,刚猛异常,未必在他之下。但是,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让张辽三个回合,就三个回合。关羽双腿夹紧马肚,改用双手握刀,横在胸前,青龙刀的刀锋朝天,两边的刀面森寒无比。 “哈哈哈!好刀法!关某许久没有碰到你这样的对,还有两个回合,关某可等不及了!” 张辽自从被吕布从鲜卑人的手中救下,便一直跟随在了吕布的身边。吕布当时已经是无敌于并州,看到张辽身上有一种坚韧不屈的精神,便亲自教授张辽戟法。可惜戟法的招式太难学,而吕布所教授的方天画戟的戟法,更是难上加难。至少纵观江湖百余年,吕布是第一个将方天画戟使用的出神入化的人物。 只是,当时的张辽还小,臂力不够强,身子骨也弱,所以在许多长兵器中,张辽便挑选了大刀。大刀其实也是一种极难修炼的武器,比起长枪、长矛、长槊等等,要难得多。不过,张辽就是喜欢大刀,加上在并州用刀的并不多见,所以他用大刀,也是一个异类。 刀法的修炼虽难,但是天纵奇才,加上吕布在边上加以指点,张辽最终演练出来一套属于自己的刀法。随着年龄的增长,膂力的增加,以及自身体格的强壮,张辽的刀法也越来越精湛。他凭借着这套刀法,愣是闯出了一番名堂,在吕布帐下十位健将中,单以武力而论,他是最强的,比吕布帐下第一大将高顺还要强上一点。 今日,他遇到了美髯刀王关羽,这个同样使刀的名家,一出手便是杀招。可是,第一个回合交锋后,张辽对于关羽的实力却无从知道。但是单从关羽能够挡下他的攻击来看,此人也并非浪得虚名。 张辽见关羽在向他挑衅,心中不忿,力求在接下来的两个回合内将关羽予以格杀,这样,就会省去后面的许多麻烦。 “休得猖狂!看我取你首级!”张辽大叫一声,再次策马狂奔,这一次,他使劲了全力,力求将关羽格杀。 烈焰刀起,宛如一团火云在空中飘『荡』,刀锋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威猛异常。与此同时,张辽“啊”的一声大叫,抡刀便朝关羽砍去。 关羽见状,急忙双手举起青龙偃月刀去格挡,但刚举刀一半,便见张辽的招式陡变,刀头一横,竟然平削过来。关羽眼明手快,急忙变招,竖起青龙偃月刀便去格挡。这一次,张辽的平削再次无疾而终,快速奔跑的狮子骢将他驮着和关羽擦身而过。本以为张辽已经放弃了攻击,知道关羽突然感受到背后一股凌厉异常的力道,寒气直『逼』后背,心中一惊,扭身看到一团火焰即将落在身上,好一记反斩! “甚妙!”关羽大叫了一声,须发倒张,青龙偃月刀在臂弯中打了一个转,刀头直接砸在了张辽的烈焰刀的刀头上,烈焰刀受了一次重击,突然改变了方向,向下一沉,直接朝地面落去,双刀的刀刃一经碰撞,也发出了一声极为清脆的响声。 两马再次分开,张辽的烈焰刀在地上托着,愣是将地面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地缝。 关羽急忙调转了马头,虎目怒嗔,瞪着张辽,额头上也冒出了黄豆般的汗珠,背脊上的冷汗更是顺着背脊向下流淌,刚才张辽的那一记“反斩”,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张辽攻势越来越猛,只两个回合,竟然『逼』得我如此不堪,还有一个回合,我须小心应付!”关羽在心中暗暗地思量道。 张辽见第二个回合又没能斩杀关羽,不禁更加的恼怒,因为他斩杀关羽的机会就只剩下一次了,最后一回合,他要使出毕生绝学,或许能有一线希望! 关羽也是精神抖擞,越战越勇,心中也抑制不住了躁动,当即大声叫道:“再来!” 814失控的混战 814失控的混战 张辽定了定神,勒住座下狮子骢,双目紧紧地盯着关羽,面前的关羽仿佛是一座无法攀越的大山,又像是在他的胸口上放置了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让他有点透不过气来。 两个回合了,两个回合他每次都使出了全力,可是还不能将关羽杀死,这种事情,在他的二十多年的生涯里,只有过一次,那就是面对吕布的时候。而今,这种感觉再一次的袭上心头。 天地间一派肃杀,张辽、关羽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动弹,两军将士也因为刚才的惊险而看的都屏住了呼吸。 敌不动,我不动。关羽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他轻敌了,张辽的刀法精湛,单从用刀的功夫上,就已经不亚于他了,加上他的人也很诡异,比如第二个回合的那一记反斩,那是他没有想到的。 “张辽,最后一个回合了,你到底会怎么出手呢?”关羽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对面的张辽也是一动不动,他的两次攻击,关羽都防守的滴水不漏,这让他也犯难了,该怎么出招,才能取得最大的收获。许多精妙的刀法招式在脑中闪过,可是最后却又被他全部否决了,要想用一刀结束对方的『性』命,未免实在太难了。 等待的时间,未免有点长了,围观的将士们早已经按耐不住了,看着战场上两个对峙的人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心中都不禁一阵苦叫:“到底还打不打?看了那么长时间,也该看够了吧?” 一阵疾风吹过,卷起了地面上的一阵沙尘,就在大家都在翘首以待的时候,张辽拍马舞刀,烈焰般的朝着关羽狂奔而去,这一次来势汹汹,刀气『逼』人,周围数丈之内都能感受到慎人的杀气,深邃的双眸中更是放出了两点精光。 关羽提起了十足的精神,见张辽狂奔而来,气胸雄浑,大有不可抵挡之势,只见张辽手中的那团烈焰忽地脱手而出,朝着关羽的面门便飞了过来,像是一团烧着的火,眼看就要烘烤着他的脸庞。 他楞了一下,没想到张辽会将大刀给投掷了过来,他只需举起青龙偃月刀拨开那把烈焰刀,张辽就再也没有机会打败自己了。他不禁在心里暗骂张辽无能,这种自弃兵刃的打法,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当!” 青龙偃月刀起,轻易地边拨开了那把烈焰刀,关羽的嘴角上也挂着一丝笑容,心中暗叫道:“三个回合已过……” 忽然,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一道剑光刺斜而来,已经奔驰到他身前的张辽紧握着从腰中抽出的钢剑,向他肋下刺来。 “糟了!”关羽暗叫不好,没想到张辽投掷烈焰刀是假,以钢剑作为攻击武器才是真,青龙偃月刀已经挥出,一时无法抽回,眼看剑光『逼』近,自己就要被张辽的剑刺中,他灵机一动,迅速抽出了腰中佩剑进行格挡。 “铮!” 张辽的钢剑剑刃锋利,直接将关羽的佩剑斩成了两截,但是却卸去了张辽剑刃的力道,钢剑和关羽上身的连环铠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利刃在连环铠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一击便中,张辽未免有些兴奋,虽然剑刃和关羽的铠甲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但是由于力道已经减弱,钢剑未能划开关羽身上的防御。张辽急忙变招,一剑削了过去,可是这个时候他与关羽却距离越来越远,那一剑也削空了。 张辽失去了绝佳的机会,心中不胜懊恼,『插』剑入鞘,从地上拔起烈焰刀,调转马头,便再次向着关羽攻了过去。 此时的关羽还心有余悸,对于刚才的那一剑实在是庆幸,但是心中也是一阵愤怒,被压抑了很久的杀意,在此刻间终于爆发出来了。 关羽就像条怒龙,飞掠而至,刀光如云彩流过,刀锋似青龙探爪,吞噬天地的刀浪破空而至! 张辽终于明白传说中的青龙偃月刀有多可怕,自己经历过的大小战役上百次,却从未见过如此敌手。 不! 应该说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但是,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从来不知道退缩为何物,魏军有虎痴许褚,汉军有猛张飞,吴军有周泰,华夏军里有太史慈…… 虽然,张辽不是有勇无谋的人,但是此时他的只想着给吕布报仇,以至于几乎丧失了理智,竟然举起烈焰刀硬着头皮和关羽硬碰硬起来。 张辽大吼一声,招式一变直劈关云长前心,他的刀法向来以快、准、狠为特点,招招都足以致命,中间不夹带丝毫的华而不实。他的刀法,是他从实战经验中不断揣摩来的,讲究的就是实用,出手就是杀招,看似平庸无奇,实则蕴含了极大的威胁。 关羽见张辽是来和自己拼命来了,便是一声冷笑,所谓的拼命,只是对功夫相若者有效,否则拚掉的只是自己的命。 他青龙偃月刀的刀意一变,便在临近张辽时罩住了张辽的周身,昔日桃园结拜,三英聚首,他再桃花林中舞刀助兴,这厢使出的碎梦刀法,刀意过处宛如桃花纷飞,落叶飘零,看似极为轻柔,却暗藏杀气。 一时间刀气纵横,张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他也是用刀的名手,见关羽将大刀使用的出神入化,不禁暗暗惊奇,心中更是一阵惊诧:“难道晋侯当年,也是死在这套刀法之下?” 眼看刀锋转向张辽的脖项,华夏军中忽然放出一支冷箭,飞一般从侧面的『射』向了关羽的脸颊。 “卑鄙!”汉军中霍笃大叫一声,策马而出,挺起长枪,纵马向着华夏军中放冷箭的张谦杀了过去。 关羽耳边听得破空的声音,回转身子格挡已经来不及了,当即一个镫里藏身,便躲过一箭,可惜手中青龙刀却未能砍中张辽,两马相向而行,最终失之交臂。 张谦见霍笃朝自己奔驰而来,也不甘示弱,当即“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而出,挺起手中长枪,便迎了过去。 这边张辽躲过一劫,心有余悸,同时也不敢再轻视关羽,调转马头后,但见关羽骑着赤兔马飞奔而来,青龙刀光芒大盛,与天地相呼应,攻势越来越猛。『逼』得张辽只有抵挡的份,再无还手之力。 关羽和张辽正在憨斗,那边霍笃和张谦也在进行着生死较量,刚过三回合,张谦突然拨马便走。 霍笃见状,大叫一声:“无耻敌将休走!” 话音未落,策马便狂追了出去。 张谦见霍笃追来,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渐渐放慢了马匹的速度,待霍笃『逼』近,突然转身,一个回马枪便刺中了霍笃的铠甲。张谦占有兵器之利,手中钢枪锋利无比,直接穿透了霍笃身上披着的铁甲,透进了霍笃的心窝,之后又从霍笃的背后透出,枪尖沾着鲜血,霍笃被刺穿了身体,当场毙命。 “大哥!”霍峻见自己的亲哥哥被杀,悲愤异常,张弓搭箭,一箭便『射』了出去,飞一般的『射』向了张谦。 张谦猝不及防,正中左臂,扭脸见霍峻举着长矛策马奔来,便抖擞了下精神,正要去迎战霍峻,忽然座下战马马失前蹄,险些将他跌下马来。 此时霍峻杀到,铁矛寒光一闪,当即朝着张谦心窝刺去。 张谦见势不妙,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举起手中长枪便刺向了霍峻。 霍峻见张谦枪法诡异,早有防备,铁矛一横,便格挡下来,骑着马转着圈的攻击张谦。 张谦左臂受伤,终究少力,加上第一次受伤,左臂又是血流不止,渐渐落了下风。 与此同时,关羽也是占尽了上风,不过对付张辽却也甚是艰难,以往他仗着赤兔马之便,移动迅速,不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就策马奔至。但是今天,他却始终捕捉不到张辽,只因张辽座下狮子骢也是一匹千里马,无论是奔跑速度还是耐力,都不亚于赤兔,也数次驮着张辽躲过了关羽的刀锋。 两人互相颤抖二十回合,虽然张辽处于下风,却因防守严密,终究没有落败,气的关羽也是一阵暴怒。 两边都是惊险万分,但是张谦的情形更加的危险些,被霍峻『逼』得无所遁形,腿上不知不觉便中了一矛,使得他走路也极为不便。 张辽帐下几员部将见了,纷纷策马来救张谦,汉军中吕常见状,也带着几员战将加入了战圈,迎着了华夏军的战将,结果两边不断的增加人数,好好的单打独斗,愣是变成了一场混战。 这是一场武力和勇气的较量,混战一起,双方的参战人数不断的增加,从最初的几个人,骤然飙升到了数百人,两军阵前,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全部参战了,惨叫声和兵器碰撞声不断响起,不断有人丧生,却也不断有人加入战圈,只片刻之间,两军彻底崩溃了,全部一拥而上,在这边旷野上展开了厮杀。 不大一会儿,混战的优劣之势便展现了出来,华夏军兵革优势俱佳,短短的时间内,只阵亡了数十人,而汉军却是数以百计,当真是以一当十。 张谦被部下救走,带回后军,但是他本人还是不停地叫嚣着,死活不肯离开战场,非要亲手杀了霍峻才肯甘休。但是经不住部下的抬架,直接被强行驾到了后军,脱离了战场。 关羽、张辽正在憨斗,此时已经过了差不多三十多回合,本想稍歇片刻,哪知道刚一分开,便见周围混战不止,失去了控制,双方的士兵便介入了他们之间的缝隙,不得不又奋起和自己的部下一起并肩作战。 场面完全失控了,战场上血肉横飞,鲜血充斥着每一寸空气…… 815围歼关羽 815围歼关羽 两军混战,关羽和张辽以及部下的将士们都杀红了眼,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轻易言退,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旦有一方主动退却,势必会对士气造成影响,到时候兵败如山倒,场面就可能无法收拾了。 这个混战的结果,并不是关羽和张辽希望看到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拼掉的是将士们的『性』命。 关羽一经和张辽分开,便被涌上来的华夏军士兵包围了,青龙偃月刀起,任意收割着敌军士兵的头颅,血透战甲,整个人都成为了一个血人。他的勇猛,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汉军在兵甲上的不足,本来华夏军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一切,在他出现之后,汉军将士感同身受,也勇气倍增。 华夏军的钢剑锋利,钢甲坚固,对汉军确实是不利的影响,但是汉军纷纷开始攻击华夏军的下盘,一时间华夏军的士兵断腿的多不胜数,哀嚎声更是响彻旷野。 张辽也是奋起杀敌,见汉军在关羽的影响下逐渐开始反击,便立刻叫道:“结阵!” 一声令下,华夏军主动退却,后撤二十米,空出一片空地来,骑兵散开两翼,一千名持着铁盾的士兵从后面涌了出来,挡在了第一线,一字型的排开,将铁盾并排放着,组成了一堵铁壁。从前面退下来的步兵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连弩,朝着对面便是一阵猛『射』。 华夏军的连弩是经过改良的,不再是以前那种每次『射』击只『射』出一支弩箭的连发连弩,而是一次『射』出去五支,在原理上,依然保持着弩箭自动装填的功能。 弓箭手更是在后面排成一个小型方针,仰天『射』箭,『射』出去的箭矢又远又密,弥补了连弩的『射』程问题。 连弩以准、狠、快为特征,但是『射』程较短,弓箭则以密、远为特征,散『射』进行面『性』打击,两种不同的远程武器一经配合,便立刻组织成了极为密集的箭网,铺天盖地的朝着汉军飞去。 一波箭矢『射』完,第二波箭矢又『射』了过去,紧接着是第三波…… 汉军面对这种情形,只能向后退,渐渐地远离了华夏军的『射』程范围,第一次交锋后,中间的空地上却留下来许多具尸体,还有残缺的断肢。 “冲!”张辽见汉军退却,当即下令道。 骑兵从两翼展开冲击,中间的铁盾阵突然打开,步兵从缝隙中冲了出去,直追汉军,一边追逐,箭矢一边『射』着。 关羽见状,心中暗暗地想道:“敌军占有兵甲之利,只能将其引入狭窄地带,然后聚集优势兵力,一起围歼。” 一想到这里,关羽便让霍峻、吕常各自率领两千人先行退却,吩咐一声后,便将大军分成了三股,他亲自率军断后,让盾牌兵聚集在最后面,以抵挡华夏军密集的箭矢。 哪知,霍峻、吕常还没有离去,汉军的后军便是一阵大『乱』,一员大将带领着两千华夏军的骑兵从背后杀来。 关羽扭头视之,正是华夏军后将军文聘,愣是杀的后军哭爹喊娘的,一片混『乱』。 前面有张辽,后面有文聘,两军夹击,饶是关羽在此,也无法阻止汉军的恐惧,本来对汉军就有恐惧感的汉军,开始逐渐慌『乱』了起来。 “别慌!稳住!稳住!”关羽见全军混『乱』,便急忙大声喊道。 可是,场面从一开始就失控了,先是混战,现在是混『乱』,士兵只顾逃命,不少人纷纷逃入东面的山林,或是逃到西面的淯水河岸,沿着河岸向后退却。 张辽见状,一阵大喜,心想:“单打独斗或许我不是对手,但是论到指挥兵马,我绝不逊『色』于任何人!” “全军出击!”张辽断定关羽无路可退了,便大声下令道。 与此同时,他还是策马狂奔,见到挡路的汉军士兵,便立刻予以格杀,一心想趁着这股气势,将关羽手刃。 可是,事情并没有张辽想的那么简单,关羽自然有他人格魅力所在,在面对即将败阵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吼,聚集了霍峻、吕常以及身边所有的骑兵一共一千多人,他亲自带领着,调转马头,朝后面的文聘杀了过去。 “都给某闪开!”关羽大喝了一声,“不想死的就紧跟在我的后面!”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汉军士兵纷纷敞开了一条缝隙,供关羽和他的亲随骑兵通行,等待那股骑兵过去之后,汉军士兵也跟着骑兵后面,纷纷向后扑去。 文聘杀的正兴起,忽然看见关羽威风凛凛地奔驰而来,刚抖擞了一下精神,不想关羽马快,以及冲到了面前,寒光一闪,青龙偃月刀如虹一般劈下,直接落在了他的肩头上。他吃了一惊,举着钢枪便去抵挡,哪知道这一刀的力道十分之大,反将他的钢枪压的落在了肩膀上,锋利的刀锋在他的肩头上一划而过,他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肩膀上便鲜血直流。 关羽的一记重击被文聘用钢枪当下,若寻常兵刃,早已经断裂,奈何文聘手中的钢枪的坚硬度超过了他的想象,青龙偃月刀再锋利,也还是精钢制成,与钢枪碰撞之后,却不能将其斩断。 “破元击!”关羽见一刀没有杀掉文聘,第二刀便补了过来,挥刀横劈,支取文聘的头颅。 文聘心中胆寒,急忙来了一个镫里藏身,躲过一劫,可惜却无法阻挡关羽,被关羽从他身后杀出了一条血路,后面紧随的霍峻、吕常等人也是勇猛无匹,直接随着关羽冲开了一条缺口,后面的求生的汉军更是如狼似虎的尾随而来,不断的将缺口扩大。 华夏军抵挡不住关羽,只能任其归去,伏在路边掩杀。 张辽从后面掩杀过来,见文聘受伤,关羽逃走,便急忙勒住马匹,大声问道:“仲业,你不碍事吧?” “不碍事,皮外伤,算不得什么,汉军溃败,大将军请速速追击。”文聘捂着不断向外流出血的肩膀,朗声说道。 张辽点了点头,带兵追击关羽而去,一路掩杀十余里,斩杀两千多人,眼看就要追上关羽。 哪知道道路两边突然伏兵尽起,杜袭率军而出,截住了张辽的去路,东西两边的的董和、王甫也指挥士兵纷纷放出箭矢,密集的箭雨阻滞了张辽的前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羽逃走。 张辽不得已,暂退兵马,离开汉军箭矢的『射』程,遥望前面汉军漫山遍野,旌旗林立,足足有两万多人。而自己带来的人却只有三千轻骑,后面的步兵还未赶到,一番思量之下,便徐徐而退。 因为怕汉军追击,所以张辽亲率五百骑兵断后,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却,见汉军并不追击之后,这才全线撤退,重新退回大营。 张辽刚退,诸葛亮便从树林中冒了出来,看到张辽退兵时也是井井有条,不禁赞叹道:“张文远果然是智勇双全,连退兵也是如此讲究,不愧是华夏国的虎牙大将军!” 杜袭策马来到诸葛亮的身边,问道:“监军,不追吗?” “追之无益,且撤军回去,明日才是破敌之日,届时,让华夏军知道我的厉害!”诸葛亮说完,便转身离去,杜袭、王甫、董和则撤军回营。 张辽回到营寨,统计了一下得失,此战阵亡三千多人,受伤一千多人,而歼敌则达五千多人。虽然在歼敌数量上占了优势,可是张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按照华夏军的兵甲之优势,应该是以一当十才对,可是今天的混战,是由于他仇恨心太重所致,以至于失去了合理的指挥。为此,文聘还险些丧命。 如今战局不太明朗,卢横被俘,文聘受伤,就连张谦也受伤了,部下又伤亡许多,使得张辽不断的自责。最后,张辽亲自写了一封罪己状,派人送往洛阳帝都,请求严惩。 他先去探望了一下张谦,见张谦无甚大碍,便又去探望了一下文聘。刚进入大帐,便见文聘正在披甲,他急忙问道:“仲业,你这是……” “大将军,我大军还在对岸,必须会去,万一被汉军偷袭,那就得不偿失了。今日隔河相望,见大将军和关羽激战,我便率领一支轻骑渡过淯水,从背后杀去,本以为能够将关羽格杀,哪知道竟然被关羽逃脱……哎!”文聘跟张辽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这几年来,两个人也算是亲如兄弟,又岂能不知道张辽内心想杀掉关羽的心思? 张辽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回去之后,我们继续互为犄角,汉军今天也不算败,我们也不算胜。明***在营寨中养伤,在对岸与我相互呼应,我带兵绕道去汉军背后,袭取汉军的屯粮之地,只要烧毁了汉军的粮草,他们就会退兵了。具体行动,待明日飞鸽传书。” “诺!” 张辽叫人搀扶文聘,用渡船将文聘等一千多骑渡到对岸,目送文聘过河后,他才回营,开始思量如何烧毁汉军的粮草。 正思量间,有一名斥候便立刻来报,说杜袭带领兵马屯驻关羽大营,押运粮草的士兵不足两千人,屯在汉军背后二十里处的嘎子岭。 张辽听到这个消息,当真是喜出望外,而今天见杜袭确实是带兵截住了他的归路,接应了关羽,于是聚集本部参谋,开始谋划烧毁敌军粮草的事情。 816火烧粮草 816火烧粮草 关羽兵败,回到营寨中,不禁倍感羞愧,几年不曾征战,没想到第一次亲率大军出征,就遭逢败绩,对于他来说,这可是奇耻大辱。 独自一人待在大帐中,饮下一坛子酒后,本来就是红脸的他,这下脸上像是着火了一样红,捋一下长须,关羽倍感懊恼,怎么都想不通,今日为何会败了。而且,他还折损了霍笃这员良将,以及五千多的士兵。 “大将军,监军在外面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亲兵在帐外叫道。 “不见!”关羽怒吼了一声。 吼声落下,忽然又隐约觉得有一丝不对,便再次喊道:“等等,让他进来!” 不多时,诸葛亮便从帐外走了进来,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子浓厚的酒气,见关羽脸膛红彤彤的,比平时还要红,便知道关羽喝了很多酒。 一进入大帐,诸葛亮先是向着关羽行礼,礼毕,便张嘴说道:“大将军是在自暴自弃吗?” “某为何要自暴自弃?”关羽虽然喝的有点微醉,但是头脑很清醒。论酒量,他一点都不亚于张飞,只是张飞嗜酒如命,他只是偶尔小酌,今日兵败,受到了打击,便想借酒消愁。 “大将军不自暴自弃最好,在下有一计,可以挽回今日之败,彻底给予华夏军一次痛击,让华夏军知道我军也并非好惹的。”诸葛亮顺势说道。 关羽听后,便来了精神,如果真有策略能让他一雪前耻,他自然不会拒绝。他抖擞了一下精神,问道:“你且说说看。” 诸葛亮道:“此事极易,何况我也已经做下了安排,相信明日张辽就会展开行动。只是,大将军才是这次策略中的关键,还希望大将军能够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是让某听你的话?” “岂敢!不过是为了大将军计议罢了,此次出征,太过草率,而且迁延时日,未能达到预期目的,反而使得张辽早有防备。但是在退兵前,也要给予华夏军一次沉痛的打击,否则的话,华夏军就会认为我军太好欺负了。” 关羽其实也已经有了退步之意,只是未敢明言,因为这次出征,是从荆南调兵,迁延了半个月之久,所以才使得华夏国有所防备,占据了地理的优势。他听到诸葛亮的话后,便问道:“你有何策略?” “以粮草诱敌,围歼张辽,纵使不能斩杀张辽,也能使得张辽损失惨重。” “说的轻巧,张辽并非一般武夫,今日某与其交锋,他指挥军队若定,俨然是一派大将风度,单打独斗他或许不如我,可是他借助华夏军兵甲的便利,反而胜我许多。文武双全,确实是一员良将。”关羽虽然对张辽很讨厌,但是今日交锋之后,确实对张辽刮目相看,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自吕布被他杀死之后,关羽便一直目空一切,除了张飞以外,其余人全不放在眼里。今日,他庆幸自己遇到了对手,让他觉得,人生还是有很大的乐趣,而华夏国五虎大将,他更是想逐一会会,让他们知道,他关羽并非浪得虚名,而是实至名归的美髯刀王。 “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张辽文武双全不假,但是他心中充满了仇恨,此战如果不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怕大将军会败得更惨……”诸葛亮毫不顾忌地说道。 “你是在说,某不如张辽了?”关羽瞥了诸葛亮一眼,恨的咬牙切齿。 “在下可没说过,只是华夏军的武器装备都是精钢造就,我军还处在铁器时代,硬拼的话,肯定会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对付张辽,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张辽也算是聪明之人,对付聪明之人,太聪明的办法容易被识破,反而越是看似愚蠢的办法,反而越能奏效。”诸葛亮急忙解释道。 关羽听了以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就凭我的直觉!” “直觉?你的直觉真的有那么准?”关羽不屑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不早点来献策?” 诸葛亮也不隐瞒关羽,心知以关羽的聪明,想瞒也瞒不住,便说道:“大将军心高气傲,难免有点刚愎自用,即使我来献策,大将军也未必会采纳,不如等大将军吃了点亏之后,再来献策,那时候大将军就会像现在一样静静地坐在这里听我陈述了。” 关羽是何等人物,名冠天下的美髯刀王,又是汉国的大将军,如此这般的被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数落,怎么能够不气。可是,今天的关羽,却出奇的平静,听完诸葛亮讲完这番话后,非但没有发火,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连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我的缺陷,我这几年,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说的一样,真的刚愎自用?”关羽暗想道。 诸葛亮见关羽不回答,也面无表情的,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大将军昔日斩杀了天下无双的吕布,从而扬名天下,成为现在的美髯刀王。可是如今面对的敌军虎牙大将军张辽,正是昔日吕布的旧部,张辽见到大将军,又怎么能够会不心生仇恨呢。这就要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大将军能够激怒张辽,让张辽失去理智,那么张辽就不足为俱,而且还能成就大将军的一番功业,给华夏国一次沉痛的打击。” 关羽想了想,觉得诸葛亮说的有道理,便道:“好,你有何策,尽管说来,某姑且听你一回。若成功了,某就举荐你为军师将军,以后跟随在某的左右,替某出谋划策。” 诸葛亮笑了,只是在他的内心里,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与其给关羽当军师,还不如给刘备当军师,紧靠刘备,他就能触碰到整个汉国的权柄,到时候指挥全***队,一展他的才华。卧龙卧龙,也是该一飞冲天的时候了。 随后,诸葛亮将自己的计策和盘托出,关羽听后,也是连连点头,不住地夸奖道:“此计甚妙。” 于是,关羽当即下令,全军前军十里,与粮草大营之间间隔又多了十里。对于关羽来说,这是一步险棋,用粮草来诱敌,这还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情。 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古代行军打仗,最最关键的东西,就是行军所需要的粮草。一旦粮草的补给线被切断了,即使你再神勇,再无敌,再牛叉,也只能活活的饿死。 关羽见诸葛亮自信满满的,加上自己一时又没有什么对付张辽的办法,所以才铤而走险,一旦成功,他关羽的名字,将会被华夏国再一次铭记。 ……………… 张辽派出了斥候,一直在密切的关注汉军的动向,斥候来来回回,不断汇报,在综合了一系列斥候报告回来的消息之后,在十分小心翼翼的确定汉军屯粮之地方圆二十里没有任何伏兵之后,这才下定决心,准备一把火烧毁汉军的粮草。 由于卢横被俘、文聘、张谦受伤,张辽手下没有什么勘用的将才,在谋划一番后,抽调淯水两岸所有的骑兵,一共五千轻骑准备迂回到汉军背后,予以偷袭,烧毁汉军的屯粮之地。 第二天,张辽让文聘、张谦谨守营寨,自己披挂上马,骑着狮子骢,手持烈焰刀,带着五千名轻骑兵浩浩『荡』『荡』的走了。 张辽先是策马朝东狂奔二十里,然后开始折道向南,奔跑三十里后,再向西北方向前进,整个绕了一个大圈子。从早至午,张辽一路奔跑了六十里地,这才『插』到了汉军屯粮所在的嘎子岭背后。 他登上高处凭空眺望,看到汉军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守卫极为森严,四周鹿角、拒马环绕一圈,地面上还有被挖掘过的痕迹。这也让他的疑虑彻底打消了,如果汉军的防守较为松散,他就会放弃这次进攻。 他的小心谨慎,连跟随他的几员部将都佩服的五体投地,解除所有的疑虑之后,张辽便对部下道:“汉军挖了陷马坑,又有鹿角、拒马作为障碍,我准备声东击西,分出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从汉军正前方进攻,作为吸引敌军的疑兵,我则亲率三千兵马从背后杀出,一见到火起,你们便展开进攻,和我合力击杀汉军。” “诺!” 吩咐完毕,两千骑兵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迅速地朝着汉军营地而去,张辽则带着三千骑兵迂回到背后。汉军将士果然中计,营寨内的守兵全部到了正门。于是,张辽等人悄悄地『摸』到营寨边,移开拒马、鹿角,又先在陷马坑上做下标记,这才展开进攻,从汉军营寨背后杀入。 华夏军一经入营,便立刻焚烧粮草,火势骤起,向四周蔓延,汉军士兵见状,慌忙来救,而前面的华夏军两千骑兵也开始发动攻击,两边夹击,一番围攻之后,汉军抵挡不住,只得大败而逃。 张辽急忙聚集所有兵力,布置在正前方,背后火光冲天,可是却不见一名汉军前来救援,不禁心中一惊,急忙从火势中抢出一袋粮食来,打开一看,但见米粒中混着沙土,而边缘一些粮食则是装着易燃的稻草。 “不好!中计了!快跟我回营!汉军调虎离山,必然是举兵攻击我的大营了,快跟我回去!”张辽心中一惊之下,便叫了出来,急忙带着五千骑兵往回奔跑。 817方天画戟 817方天画戟 张辽率军沿着官道往回赶,此时众人都奔驰了一个上午,人困马乏,又累又饿,行不到五里地,忽然听见一通梆子响,道路两边,箭矢如雨,张辽所部,毫无防御,立刻死伤过千。 随后,汉军伏兵尽出,关羽率领骑兵挡住去路,左边霍峻、右边吕常、后面王甫、董和截断归路,漫山遍野的都是人,将张辽所部牢牢地包围在了一起。 张辽大吃一惊,本以为汉军去袭击自己的营寨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埋伏。一时失策,见敌围甚重,不禁佩服起关羽的智谋来。 两军对峙,箭拔弩张,只待一声令下,成千上万支羽箭便会铺天盖地的『射』来。 关羽策马而出,向前走了几步,举起青龙偃月刀,便对张辽一声大喊:“张文远!某敬重你是条汉子,可敢与某一较高下吗?你若同意,你部下这些兵马,某便放他们归去!” 张辽环视一圈,但见敌军包围的甚重,只怕一时间难以突围而出,而自己背后的将士也是个个尽显疲劳之『色』。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有何不敢!” 关羽抬起左手,一捋长须,卧蚕眉轻轻上挑,丹凤眼微微张开,哈哈笑了两声,道:“痛快!给张将军让开一条路!” “大将军,关羽骁勇无敌,不可轻去,我等愿意誓死保护大将军突围!”张辽部下将领急忙出来制止道。 昨日一战,张辽的部下都是亲眼所见,关羽一展开反击,张辽便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谁高谁低,一眼便可以看出来,若是再久战下去,张辽必然会被关羽所杀。部下诸将担心张辽,不愿意让张辽轻易送命,虽然人困马乏,但是这些人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是以都心照不宣了。 “以我张辽一人『性』命,换取你们四千将士的『性』命,值得。休要多言!” 言毕,张辽策马而出,提着烈焰刀朝着关羽便急速奔驰了过去,一刀便劈了过去。 “当!” 关羽很随意的便挡下了张辽的这一刀,冷笑一声,环视了周围一圈,便道:“这里地方狭小,施展不开,且随我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骑着赤兔马绝尘而去,张辽紧随其后,余众都没有相随,原本敞开的一条路,顿时又被汉军重新堵住了,张辽所部的四千骑兵一个都没有出来。 土山上,汉军的大旗下面,诸葛亮看到关羽单独将张辽引走,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但随即又松开了,轻微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如此。” 余下的四千华夏军的骑兵,见汉军不但不撤围,反而包围的更紧了,就知道汉军是在耍诈,一个领头的校尉当即叫道:“汝等奈何不守信用?” 诸葛亮笑了笑,说道:“兵不厌诈,张辽轻信之,也怪不得别人,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言毕,诸葛亮身边的一个旗手猛地挥动了一下大旗,汉军万箭齐发,左边专『射』华夏军的马匹,右边专『射』华夏军的骑兵,一**箭矢『射』出之后,华夏军四千骑兵只剩下区区两三百人。 诸葛亮看后,让手下大旗一挥,只见所有汉军尽数撤围,剩余的三百多骑飞一般的急速奔驰而出。 诸葛亮看后,脸上一阵阴笑,转身对身后人说道:“火速通知杜袭,让其按计划行事!” “诺!” 关羽引走张辽,且战且退,两人座下都是千里马,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不知不觉中便奔驰出了十数里。 到得一片小树林,关羽勒住马匹,调转马头,横刀立马,见张辽从后跟来,便笑道:“今日只有你和某,是生是死,全凭本事,你且放马过来,某定要和你分出个胜负。不过,某也不占你便宜,你奔驰了一上午,不吃不喝,人困马乏,那边树上挂着酒肉,你且吃饱喝足,休息后,我们再来比过。” 张辽听后,隐隐觉得不对,看着关羽已经翻身下马,坐在树边休息,并且解下拴在马鞍上得酒囊兀自饮酒,便问道:“你是故意引我到此的?” “算是吧,在此地较量,至少不会再次引起混战,生死有命,全凭自己的真功夫。” 张辽见关羽回答的极为爽快,想了想,也翻身下马,径直去那边一棵树下,解下摔在树干上的一个包袱,里面确实放着一些烤好的肉,以及一个酒囊。张辽当下便大吃大喝了一番,待酒足饭饱之后,便坐在树下稍歇。 良久,二人无话。 忽然,张辽站起,拿起烈焰刀,重新翻身上马,冲对面的关羽喝道:“关云长,我休息我好了,开打!” 关羽点了点头,拎着青龙偃月刀便上了赤兔马,抖擞了一下精神,便道:“张文远,吕布之死,并非是我以武力取胜,而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想死在我的刀下。” 张辽听后,不禁心中一怔,大怒道:“你胡说,奉先公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死在你的刀下?” “信不信由你。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我以‘万军煞’凌空劈下,本来,吕布有机会抵挡,可是在那一刹那,他举起的方天画戟突然松动了一分,只那么一分,却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在外人的眼里,是我斩杀了吕布,可是只有我知道,那是吕布自己在求死,他死的时候,嘴角上还挂着一丝笑容。我想,他大概是想得到一个解脱吧……” “奉先公……”张辽不知道为何,双眼中饱含着热泪,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便流淌了下来。他跟随吕布很久,自然对吕布的个『性』十分了解,宁愿战死,也绝对不会苟活。何况那个时候,天下诸侯共同讨伐吕布,他已经是天下的公敌,在那种场合之下,他定然会选择了却此生。 张辽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面,吕布身处万军之中,周围猛将如云,关羽一刀劈下,吕布带着笑容,面对着死亡…… 关羽见张辽陷入了沉思当中,便策马走到了一棵树后,伸手便取下了一件兵器,举在了自己的手中。 “张文远,你可还认得此物吗?”关羽重新走到张辽的面前,将青龙偃月刀『插』在了地上,高高地举起刚刚拿过来的兵器,冲张辽喊道。 张辽被关羽的话带回来了现实,定睛看了过去,但见关羽手中举着方天画戟,不禁一怔:“方天画戟?那是奉先公的武器,你从何而来?” “吕布死后,我便将方天画戟带走了,连同他座下的赤兔马。现在,我将方天画戟还给你,但是赤兔马却是我的了。”关羽说话中不再用“某”,而是用我,可见他已经将张辽当成了朋友。 言毕,关羽猛地将方天画戟投掷了过去,张辽烈焰刀举起,接下了方天画戟,在空中旋转了许久后,卸去了那股力道,这才伸手接住,仔细地看了看,但见方天画戟的戟头上刻着“天下无双”四个小字,戟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寒光闪闪的,可见这是有人在刻意的保养这件兵器。 他拿在手里,脑海中浮现出来了吕布当年的英姿,不禁对方天画戟也是一阵感叹。 “此乃吕布遗物,你是吕布旧部,这件兵器,理应由你所有。另外,在方天画戟的柄端,有一处暗格,上面记载了吕布生前的毕生所学,你且一并拿去,学习之后,我们再来打过,我昔日没有能够和吕布堂堂正正的一战,希望以后能够再与吕布的传人一战,看看究竟是他的方天画戟厉害,还是我的青龙偃月刀厉害。” 张辽听完关羽的这段话,便冷笑了一声,问道:“你引我到此,就是为了归还我奉先公的遗物?” “不错!不过,还有另外一番用意。以你现在的刀法,确实和我有些差距,我希望你能取代吕布,作为一个武者,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张辽道:“看来,你压根就没想跟我打,只不过是在拖延我而已。” “,不过你要是想打的话,我也奉陪。” 张辽将方天画戟朝地上一『插』,大喝一声,拍马舞刀,朝着关羽便冲了出去。 关羽早有所料,也立刻飞马而出,和张辽颤抖在一起。 两员大将斗至正酣,双刀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功夫,三十回合便已经过去了。只是,两个人谁也没有留意,在一棵高大的树上,一个只有五岁大的顽童趴在树干上目睹了树下的一切。 将近四十余回合,关羽大声喝道:“张辽,此乃万军煞,你看清楚了,吕布就是死在我的这招之下,你若能破之,关羽从此以后封刀归隐。” 言毕,只见关羽一招“万军煞”破体而出,青龙偃月刀仿佛是从地狱中被释放而出,又仿佛是九天十地的皆横空出世,无尽的寒光,千万个孤魂齐来索命! 张辽见状,目瞪口呆,这凝聚天地力量的一招势不可挡,眼见青龙偃月刀便要落在自己头上,他竟然想不出任何破解之法。 “能和奉先公死在同一招之下,也算我张辽的造化,奉先公,我来陪你了。皇上,文远再也不能替你完成心中梦想了。” 轻轻地张辽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不是他不去抵挡,因为即使他去抵挡,也一样是死,这招“万军煞”,他根本无法破解。 “砰!” 一声巨响,青龙偃月刀的刀气从张辽的脸颊上掠过,寒光一闪,张辽戴着头盔的盔樱便飞入了空中。 忽然,张辽的耳边响起了一声赤兔马的长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身首异处,睁开眼睛,但见关羽拢起缰绳,横刀立马遥望着自己,长髯随风舞动,人如天神马若蛟龙,凤目怒张,傲然喝道:“张辽,你是一员良将,我很期待与你经年后再一次大战。昔***们的皇帝曾经放我一条生路,有恩于我,关羽知恩图报,今日也暂且放你一马。你回去后,请转达你的皇帝,就说关羽与他再无任何瓜葛。” 言毕,关羽仰天大笑,傲视苍穹,调转马头,策马而去,天上浮云流动,北风又起,要变天了。 张辽见关羽绝尘而去,抬头看看天空,竟然已经是未时了,没想到这短短的功夫,竟然用去了两个时辰。他翻身下马,拔起『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按照关羽所说,果然得到了一张方天画戟的戟法演练图,戟法的名字,就叫“天下无双”,他匆匆看了一眼,不禁感叹道:“奉先公戟法巧妙,天下无双,只是死者已矣,奉先公的时代过去了,我虽然输给了关羽,但是并不感觉到羞愧,是我刀法不如他,技不如人而已。再说奉先公的戟法太过繁琐,只怕天下无人可练。” 一想到这里,张辽凝思了片刻,最终做出决定,他要将方天画戟就地埋藏于地下,让这方天画戟跟随吕布而去。 说做便做,他再地上刨开了个深坑,将方天画戟埋在里面,取出三根稻草,『插』在那里,然后向着方天画戟便是一阵跪拜。 “奉先公,方天画戟是你生前遗物,今日能够找回,也是一种庆幸。张辽斗胆,将方天画戟埋藏于此,让它随你同去,你泉下有知,希望不要怪罪文远,以至于使得你生前绝技失传。” 说完,张辽再拜,显得很是诚恳。 “若苍天有眼,千百年后,方天画戟被有缘人拾得,也不枉奉先公在天有灵了。” 张辽又拜,之后起身,提起烈焰刀,骑上狮子骢,便扬长而去。 张辽走后,一直趴在一棵大树上得五岁小童便从树上下来,他一脸的欣喜,刨开了张辽所埋的方天画戟,一经入手,便觉得方天画戟沉重无比,亏得他天生神力,一发蛮力,竟而将方天画戟举了起来,胡『乱』舞动了几下,确实觉得着方天画戟是一把极为趁手的兵器。 小童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即掏出了在柄端的暗格,取出来了那方天画戟的戟法演练图,这一看不当紧,他竟然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从头看到尾,不觉天『色』已黑,便生起篝火,继续浏览,看的竟然如痴如醉。 当他将那命名为“天下无双”的戟法从头到尾看完之后,内心便是一阵澎湃,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套戟法,堪称世间最绝妙的东西,祝公道、祝公平那两个老小子也不见得能够演练出来,吕布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武将。今日上天眷顾,让我得到他的兵器和戟法,不久以后,我就是天下无双的了,五虎大将军算什么,关羽又算什么,我才是天下第一!” 正在小童洋洋得意之际,树林中突然一阵躁动,一双明亮的招子在夜间甚是慎人,草丛间一阵异动,一头『露』着白森森的獠牙的灰狼正凶狠地盯着小童。 小童看后,非但不害怕,反而狞笑了一声,抓起方天画戟,便朝那头灰狼投掷过去,飞一般的方天画戟,一道寒光滑过,便直接将那头灰狼击中,痛苦的***了几声,便一命呜呼了。 “孽畜,就凭你也敢来欺负我高麟吗?”小童走到那头野狼面前,抬起脚便踩在了狼头上,将方天画戟拔出,用带血的戟头在狼身上擦拭了一番,便痛骂了一声。 篝火外围,其余的野狼见状,都不敢异动,幽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高麟,不敢再靠近,慢慢地向后退却。 高麟将方天画戟抗在肩膀上,将“天下无双”的戟法图贴身收藏,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大事要做,便窜进了夜『色』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树林中却响起了那堪比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歌声惊动了丛林中的鸟兽,鸟飞、兽奔,见到高麟都躲着走,走的越远越好,生怕被那极其难听的歌声折... 张辽骑着狮子骢,抄近路回到了大营,刚到大营,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由得恼羞成怒,大营竟然化为了一片废墟,营地上还冒着一些余火,士卒更是受伤的受伤的,阵亡的阵亡。不光东岸如此,就连西岸的文聘营寨也是如此。 张谦裹着一根绷带,看见张辽回来了,便急忙过去,大声叫道:“大将军!一定要给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张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谦急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诸葛亮故意放回了那三百多骑兵,那三百多骑兵前来搬救兵,张谦、文聘两座大营几乎是倾巢而出,结果刚走一段路,两座大营便被杜袭率军分别攻破,放火烧了营寨。于是,文聘、张谦带领部下急忙返回,哪知道半路又遇到汉军的伏击,两支军队尽皆损失惨重。 汉军得胜之后,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急速退却了,让文聘和张谦也是一阵懊恼。 这边张谦刚刚汇报完毕,那边斥候便来报,说虎烈大将军黄忠带领兵马从汝南来助张辽一臂之力,但是军未到,汉军就退了。张辽这才知道为什么汉军会这么快退却了,但是,卢横还在敌军手中,他也是犯难。 于是他派人去通知黄忠,让黄忠带兵去追汉军,救回卢横,自己留在这里收拾残局,并且拟写罪状,让人送往洛阳帝都,请求裁决。 三万大军,如今剩下的还不到一万,华夏军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败,张辽自然难辞其咎。 818高麟救人 818高麟救人 天『色』微明,育阳县城的地牢里,几个狱卒正在看管着被汉军俘虏的华夏国卫尉卢横,幽暗发霉的牢房里,卢横依旧被捆绑了手脚,嘴里依然被塞着东西,以防止他咬舌自尽。 两天两夜了,卢横就这样被捆绑着,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自己也很是虚弱。 牢房外面,几个狱卒看了一眼卢横,都『露』出了难『色』。 “伍长,这样下去,他会不会饿死啊,监军让我们看管好他,他要是被饿死了,我们也难辞其咎啊。”一个狱卒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卢横,关切地说道。 被唤作伍长的人瞅了一眼卢横,摇了摇头,说道:“每次给他送饭,他都不吃,而且只要一松口,他就要咬舌自尽,我能有什么办法?反正监军也快回来了,到时候放了他就是了,只要他不是被我们弄死的,就没事。” “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敢保证你把他嘴里塞着的东西拿开他就不会咬舌自尽吗?” 狱卒们也都叹了一口气,转身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忽然,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五岁的小童出现在了牢房里,犀利的目光快速地扫视了一下牢房,见卢横被捆绑着,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时,脸上怒意大增。 “哪里来的小娃娃,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去去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快滚出去!”伍长看见一个五岁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便不耐烦地道。 五岁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高麟。只见寒光一闪,高麟的手中便多了一件锋利无比的短刀,二话不说,纵身跳起,等他落地之时,牢房内的五名狱卒的脖颈上都出现了一道血红的痕迹,一剑封喉,五个人立时毙命。 高麟虽然也是第一次杀人,可是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害怕,当真是一个异类。 卢横本来闭目养神,听到外面一阵惨叫,便睁开了眼睛,却看见牢房的大门已经打开了,高麟意外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一脸笑嘻嘻的,他便“唔唔唔”的吱唔了几声。 高麟用短刀挑断了卢横身上的绳索,取下了塞住卢横嘴的东西,笑嘻嘻的说道:“卢大人,让你受罪了,高麟救护来迟,还请多担待啊。” 卢横此时身子很虚弱,缓缓地说道:“二殿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麟道:“我听说你被俘了,便急忙赶来救你,我让一个骑兵将我送到城外的树林里,然后连夜赶过来的,卢大人,我们这就回去。” 卢横点了点头,刚站起身子来,便又摔倒在地。 “卢大人,你怎么了?”高麟关切地问道。 “没事,这两天被捆的手脚发麻,一直都是这鸟模样,突然站起来,难免有点不适应。” 高麟见卢横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便问道:“卢大人,你还能走不?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你背我?开什么玩笑?我……” 不等卢横把话说完,高麟手臂一伸,便抱住了卢横的双腿,神力一发,竟然真的将卢横给抱了起来,一个劲地往牢房门外跑。 “殿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卢横吃了一惊,都说高麟天生神力,他一直以为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神力,没想到今天他算是见识了,这哪里是个孩子啊,这简直是大罗神仙转世啊。 高麟哪里肯听,抱着卢横便出了牢房,谁知道,“砰”的一声响,卢横的头便撞上了门框。 卢横登时觉得是头痛欲裂,眼冒金星。 高麟急忙将卢横放了下来,一脸愧疚地说道:“卢大人,你没事吧,你肿么了?” “没事没事,也没肿,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当年驰骋疆场的时候……”卢横疼的呲牙咧嘴,这两天虽然被捆绑着,可是也没有收到皮肉之苦啊,可是这小祖宗一来,自己就挂彩了,头上起了一个大红包,强打着精神说道。 高麟又不傻,看见卢横的那副『摸』样,他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痛苦呢,一脸愧疚地说道:“卢大人,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我……” 不等高麟把话说完,卢横便目瞪口呆了,吃惊地看着牢房外面的一切,问道:“殿下,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牢房外面,守卫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但是却也没有什么致命伤,一时间卢横不由得浮想联翩,这些人怎么都躺在地上了? 高麟笑道:“卢大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些人都中了『迷』魂散。” “『迷』魂散?什么东西?”卢横狐疑地问道。 “宫廷秘『药』,神医张仲景炼制的,凡是闻到了『迷』魂散的人,都会变得四肢无力,昏昏入睡,要睡上一两个时辰呢。你被重重包围着,要不是我随身带着的有『迷』魂散,只怕还真没办法把你给救出来呢。”高麟笑着说道。 “殿下,那你还有没有?我要去救我的部下,还有一千五百多人被俘虏了,他们都被关在了城东的军营里,必须要把他们救出来才行。” “没……没有,这『迷』魂散是我从张仲景那里偷来的,那个老头把他视为宝贝,我找他要,他不给我,后来我就寻机偷了一点,这玩意儿,金贵着呢。只那么一小点,便能让一头生猛的老虎睡得跟死猪一样。刚才为了救你,我把『迷』魂散全部用上了,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卢横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守俘虏的人少说也有上千人,他们就两个人。 正在卢横犯难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声,急促的马蹄声在城中响起,他心中一惊,急忙将高麟给拉到了一边,快速走到牢狱的大门口,透过门缝,往外面看,但见一员虎将骑着一匹青栗『色』的狮子骢,年纪虽然在五十岁左右,但是身体硬朗,看上去容光焕发的,手中拿着九凤朝阳刀,外披钢甲,内衬锁子甲,头戴狮蛮盔,显得威风凛凛,身后五百甲骑紧紧相随。 “是黄老将军!”卢横脸上一喜,当即失声叫了出来。 高麟听后,问道:“哪个黄老将军?” “虎烈大将军啊……”卢横当即打开了大门,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一脸喜悦地拱手说道:“黄老将军!多谢前来搭救!” 黄忠翻身下马,将手中九凤朝阳刀抛给手下人,自己径直朝着卢横走了过去,一把搀扶住了卢横,开门见山地说道:“黄某姗姗来迟,让卢大人受苦了。只是,黄某今年不过才五十一岁,廉颇七十尚且不服老,何况黄某?卢大人,之后再也别叫我老将军了。” 卢横点了点头,急忙说道:“大将军,城中还有一千五百名俘虏,就在兵营,请黄将军速速去救之。” 黄忠呵呵笑了笑,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说道:“卢大人,那些人已经被救出来了,不牢卢大人费心了。只是,说来也奇怪,一千五百人全部被绑住了,可军营里却空无一人,就连偌大的县城也空无一人,汉军为何会这样做?” 卢横当即便把诸葛亮和他说的林林种种全部说了出来,黄忠听后,狐疑地问道:“诸葛亮是谁?居然有如此大的口气?” 卢横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我知道!”高麟突然叫了出来。 黄忠、卢横都将视线移到了高麟的身上,黄忠打量了一下高麟,见高麟眉宇间有一种戾气,五岁大的小孩,居然会有如此戾气,当真是少见,不禁惊奇地问道:“这位是?” 卢横急忙说道:“这位是二……” “虎烈大将军,我叫公输斐。”高麟抱拳说道。 “公输斐?”黄忠见卢横对高麟毕恭毕敬的,又听到叫公输斐,一联想起高飞曾经的公输夫人,再仔细看高麟的长相,那眼睛、鼻子、脸膛,都和乃父极为神似,便已经明白了高麟的身份。 只是,黄忠没有当面拆穿,高麟既然不愿意说,也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听过一些传闻,说是二皇子少年老成,天生神力,又是一个习武的奇才,今日一见,但见高麟眼神犀利,精神抖擞,脸上完全找不出孩子应有的稚嫩,不禁暗自佩服,这样的人,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代名将。 黄忠朝着高麟抱拳道:“原来是公输公子,久仰久仰。” “久仰?你听过我的名字?”高麟狐疑地问道。 黄忠只是说的客套话,哪知道高麟会那么认真,他脸上一阵尴尬。 “公输公子,大将军只是随口说说。” “哦。”高麟笑嘻嘻地笑了笑。 之后,黄忠便占领了育阳城,被『迷』魂的守兵醒过来之后,也被全部放了回去,也算是感谢诸葛亮放了那一千五百名的骑兵。 当黄忠得知高麟把卢横救下来之后,对高麟也是刮目相看了。 高麟则自行出城,去把自己埋在城外的方天画戟拿了回来。 黄忠看到高麟之后,不禁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公输公子,你这兵器从何而来?” 819开始反击 819开始反击 “额……这个么……是个秘密……”高麟故弄玄虚地说道。 黄忠见高麟不回答,他也不去追问,只是觉得很是好奇,这吕布的方天画戟,怎么到了高麟的手中。 一日后,张辽、文聘、张谦都抵达了育阳城,和黄忠、卢横都齐聚一堂,众人两下相见,各叙述一下衷肠。随后,黄忠带兵回汝南,张辽留下,率部驻守育阳,等待朝廷圣旨。卢横留下高麟,独自带着亲随回洛阳复命。 三日后,朝廷圣旨下达,命文聘留守育阳,张辽回宛城,并且连降三级,但是依然总督宛城军事,算是小惩大诫,以堵住悠悠众口。 这日,传达圣旨的斥候刚刚离开,张辽便见高麟在舞弄着方天画戟,只是年纪太小,个头太低,那方天画戟又长又重,倒是耍起来像是猴子刷棍。 对于这方天画戟的来历,张辽从未过问过,因为,那天在关羽决斗之后,他便察觉到了树上有人,用眼睛的余光看见树上的人是高麟,这才装模作样的将方天画戟埋在那里。其实,他只是想将这杆方天画戟留给高麟而已。对于他来说,方天画戟的戟法和他的刀法背道而驰,不适合修炼,所以留给了高麟。 今日,他看见高麟正在演练方天画戟,远远看去,便笑了起来,暗想道:“这二殿下还真是聪明,竟然把方天画戟用朱漆漆成一通红『色』,是生怕我认出来是奉先公的遗物。” 几天前,高麟将方天画戟扛回来后,黄忠一眼便认出了那方天画戟是吕布的遗物,高麟这方天画戟是挖张辽埋下的,生怕张辽认出来,所以便用朱漆漆了一遍,直到今天朱漆干了,才拿过来用。 在张辽注意到高麟的同时,高麟也注意到了张辽,看到张辽并没有对方天画戟起什么疑心,便安心地演练方天画戟了。 张辽缓缓地向高麟走了过去,问道:“公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练戟法!”高麟道。 张辽笑道:“练戟法?你这也叫练戟法吗?我怎么看都像是在猴子在玩弄棍棒。” 高麟楞了一下,问道:“那应该怎么样才不算是猴子耍棍?” “把方天画戟给我,我演练给你看看。”张辽伸出了手,摊在了高麟的面前。 高麟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皱了一下眉头,稍微犹豫了片刻,似乎担心这方天画戟一入张辽的手,便会被认出来一样。 张辽看出了高麟心中的担忧,便说道:“这全天下的方天画戟,都是一个样的,我早年练过一招半式的,如果你信的过我,就让我演练给你看看,保准你看了以后,就会知道这方天画戟是如何练习的了。” 高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方天画戟递给了张辽。 张辽接过方天画戟,便随意的挥舞了几下,点了点头后,便道:“公输公子天生神力,没想到这么重的方天画戟,竟然能够被公输公子拿起来了。公输公子,你且看好。” 言毕,张辽便开始演练方天画戟,一经出手,便非同凡响,戟法被他舞弄的虎虎生威,大开大阖中却也防守严密,三招过后,高麟都看傻眼了,因为这三招,正是“天下无双”戟法的前三招,虽然说是起手式,可是这每一招都十分的繁复,而且常常跟正常的戟法背道而驰。 张辽演练完毕这戟法,便停了下来,说道:“这三招,是我昔日跟随天下无双的晋侯所学,只这三招,便足足学了一个月。晋侯的戟法变化多端,看似招式平平无奇,实则内藏玄机,每一招都足以致命,所以此路戟法一旦施展开来,就如同狂风卷落叶一般。只是,招式是虚的,体内的真气才是实的。此路戟法,需要运行体内真气,然后以真气催动招式,则更能让这路戟法刚猛异常,也能发挥出此戟法的最大威力来。” “你是说先练气,再练招式?”高麟不愧是武学奇才,一点就通。只是,也许是出于担心,所以高飞一直没有让祝公道和祝公平教授高麟的练气之道,剑法,也只是学了祝公道、祝公平平生最厉害的招式而已,真的和人比试起来,只怕很容易丧命。 张辽点了点头,见高麟是可造之才,又有心让高麟学习吕布的戟法,所以才会如此的关切。 “天下武学,共分九品,最上乘者为一品,这戟法,便是最最上乘的戟法,是一品中的一品。汉末天下纷争,晋侯单凭自身武力便能傲笑群雄,引得群雄讨伐,可谓是真正的天下无双。只可惜,我只会这三招,无法教授给你更多。但是只要你练气练的深厚了,再练这戟法,就不难了。所以,先练气,后修炼兵器上得功夫,对你或许有莫大的帮助。再说你现在还小,个头还不够高,臂力也不够强,所以舞动起来,看上去像只猴子。” 高麟听完张辽的话后,便像是开窍了一样,立刻说道:“我懂了,只是,如何练气呢?我没有学过。” 张辽听后,也是感到一阵诧异,他知道高麟师承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没想到这两个人却没有教授给高麟的练气之道。他笑了笑,说道:“我见公子天资聪敏,就算从现在练气,也会很快便能赶超前人,来,我教公子练气之道,三年之后,公子再行修炼兵器,必然能够事半功倍。” 高麟很是诚恳,坐在那里,跟着张辽学习练气之道。他一点就通,学起来也十分的快,所以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缺少的只是名师的指点。除此外,张辽还亲自教授他骑术,让高麟倍感受用。 从此后,高麟便虚心向张辽请教,张辽将高麟带回宛城,从体能上来锻炼高麟,让高麟逐渐地体会到了一个小军人的快乐。 洛阳,皇宫大殿内,枢密院行政办公室。 贾诩、荀攸、郭嘉、盖勋四个太尉,接到了卢横的奏表后,不禁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刚刚五岁的高麟,便将卢横救出来了。而且,从卢横的信息中,还知道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诸葛亮。 四位太尉大人不敢有所隐瞒,全部如实上奏给了高飞。高飞听后,一阵诧异。诧异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诸葛亮。 “诸葛孔明,我让司马懿在琅琊府一带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在大耳贼那里了,居然……居然还给我下战书?”高飞诧异地说道。 司马懿如今备受高飞的信赖,原因是第一次科举他将司马懿的名字给抹掉了,后来带着司马懿去游历了一圈后,也让司马懿见到了什么事战争,对司马懿以后的影响很大。后来,司马懿再次参加了科举考试,这一次他依然以他傲人的才华夺取了文科状元。高飞没有再将他的名字抹掉,而是将司马懿外派到徐州的琅琊府去担任知府,顺便让他走访各地,遍访人才。 因为,司马懿曾经举荐过的一个叫邓翔的人,结果在武科考试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高飞认为司马懿有识人之能,便暗中交给了司马懿一个任务,那就是找一个叫诸葛亮的人。 两年来,司马懿几乎走遍了琅琊府,但是均无所获,上报给高飞,高飞继续让司马懿找,后来,再也没有接到司马懿关于诸葛亮的消息。 没想到,诸葛亮竟然已经跟随刘备了,这让他不由得一阵懊恼。 “给卞喜传令,让他秘密潜伏到荆州,寻找一个叫庞统的人,务必将此人给我带回来。”高飞痛失了诸葛亮,又想起了庞统,心想诸葛亮投了刘备,庞统未必,便下达了密令。 本来,高飞对于张辽的损兵折将甚是痛斥,可是当他知道诸葛亮是关羽的监军时,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当密使走了之后,高飞又亲笔书写了一封信,然后派出特使,快马加鞭,赶往徐州琅琊府,让特使将书信送给司马懿。 “既然诸葛亮已经出山了,那么司马懿,也应该登上历史的舞台了。” 贾诩、荀攸、郭嘉、盖勋不知道高飞为何那么执『迷』于司马懿,他们看到的除了文采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司马懿连一场仗都没有打过。 盖勋听后,首先抱拳说道:“皇上,司马懿还太过年轻,虽然这两年治理地方有方,琅琊府一片太平,但是未必就是打仗的料。臣以为,还是派遣老将合适。如今我国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国力昌盛,兵精粮足。五年来,我军一直采取守势,将士们都憋着一股劲,以臣的愚见,此次荆汉挑衅,我军损失惨重,理应调遣大军,予以反击,起大军二十万,一口气吞掉荆州。” 郭嘉也是歇了五年,五年内处理公文十分的枯燥,听到要打仗,便立刻来了精神,抱拳说道:“皇上如果要派遣兵马讨灭荆汉的话,臣愿意担任随军军师。” 高飞看了贾诩和荀攸一眼,问道:“二位太尉大人是何意见?” 贾诩、荀攸道:“臣等附议!” 820粉墨登场 820粉墨登场 徐州,琅琊府。 沉静的天蓝『色』墙壁,红花和风尾草图案的绿窗帘,生铁炉架子前面的针织屏风;桃花心木的古玩柜,玻璃后面放满了各种小玩意儿;玻璃珠的脚垫,书架上有一排放的是各式各样的兵法书。 秋天的阳光洒在这个不大的院落中,照『射』在房廊下面正在手捧一本《六韬》正在细细的品读的少年身上,显得是那样的惬意。 过了好大一会儿,从院子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衙役,见到少年后,便拜了一拜,说道:“启禀知府大人,大殿下刚刚进城,目前正在往府衙赶……” “嗯,知道了,等大殿下到了府衙门口,再来通知我。”少年孜孜不倦地读着《六韬》,似乎并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 衙役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想提醒来着,可是他深知这位年轻的知府大人的『性』格,便扭头走了。 不多时,衙役又回来了,这一次显得是那么的慌张,急忙说道:“大人,大殿下已经临门了……” 少年只轻微地点了点头,摆摆手,说道:“嗯,知道了,将大殿下带到客厅,我一会儿就过去。” 衙役怔了一下,见少年手中捧着的书还有一半没有读完,他知道这少年的『性』子,一会儿就是说要读完这本书,不读完这本书,肯定不会动身的,就算是身后着火了,他还是能够一如既往把书读完。 “知府大人,这次来的可是大殿下……”衙役再一次提醒道。 少年依然是不慌不忙的,犀利的目光从书本上斜视到了衙役的脸上,只是看了一眼,衙役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了,转身离去。 当衙役走后,少年继续看着他的《六韬》,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秋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里近海,空气中总是夹杂着一股子淡淡的海腥味,少年坐在一个躺椅上,逐字逐句的看着他的书,丝毫不受外界的一点打扰。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他也是面不改『色』。 府衙的客厅里,高麒和夏侯兰已经等候了许久,始终不见琅琊府的知府出来。 夏侯兰坐不住了,唤来了一名衙役,便呵斥地问道:“你们的知府大人是怎么回事?大殿下驾到,不出城迎接也就算了,现在到了府衙,为什么你们的知府大人还不出来?” “这个……那个……我们知府大人他……” “去!叫司马懿出来,告诉他,大殿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参他哥大不敬之罪!”夏侯兰一脸怒意地说道。 衙役也很是为难,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高麒突然轻轻滴咳嗽了两声,然后缓缓地说道:“夏侯将军,来者是客,我们是客人,有句话叫做客随主便,我们应该入乡随俗才对。” 言毕,高麒又对那衙役说道:“你且去忙吧,不要打扰你家大人,想必他肯定有什么要事,等他处理完那些要事之后,再来见我不迟。” 衙役对高麒倒是感激涕零,缓缓地退出了客厅。 夏侯兰不知道高麒是什么意思,便问道:“大殿下,这司马懿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我早就提前通知了他,谁知道今天他还如此怠慢。大殿下,要不要我去把他给抓来向大殿下赔罪?” “夏侯将军切勿鲁莽,司马懿乃朝廷堂堂的二品大员,他是朝廷命官,我虽然是个皇子,却什么职务都没有。按理说,我见到他,还要行礼才对。夏侯将军也是正三品的官,司马懿怎么说也是你的上官,一会儿要是见到了他,夏侯将军还是要多加礼遇才对,否则的话,就是顶撞上官了。”高麒慢条细理地说道。 夏侯兰听完之后,稍微有点不服气,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殿下心肠太好了,对付司马懿这种目中无人的人,应该给予严重的打击才对。让他记住,以后绝对不能这样怠慢大殿下。” 高麒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然后就端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候着司马懿。 夏侯兰也不再说话了,人家当皇子的都不生气,他跟着瞎起什么哄。也一屁股坐在了那里,心中暗暗地叫道:“等回去知道,必然要再皇上面前参你一本。有本事,你今天就别出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客厅内依然静谧异常。 夏侯兰坐在座位上,都开始打盹了,这一路上他又要催促着赶路,又要照顾高麒的饮食起居,当真是累的不行,所以一旦久坐下来,难免会犯困。 高麒倒是坐在那里,一直闭目养神,呼吸均匀,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在清醒着。 又过了一会儿,衙役开始给客厅里掌灯,顺便通知一下高麒和夏侯兰,说司马懿今天没时间见他们了,要等明天,并且将他们安排在了西厢住下。 夏侯兰当真没有想到,这司马懿还真的没来见他们,心中当真是一阵恼怒,吵着闹着要去将司马懿给抓过来问个究竟。高麒苦劝拦下,又让人准备了一些酒菜,算是安抚了夏侯兰,两个人便各自去休息了。 一夜无事,夏侯兰、高麒一路上鞍马劳顿,高麒身子骨弱,所以夏侯兰也不敢让他又太多颠簸,行程相对慢。但是,两个人都相对的疲劳,所以一经睡下,便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咚咚咚!” 一通急促的鼓声在府衙中响起,急促的鼓声吵醒了夏侯兰和高麒的美梦,当两个人起床后,便问道:“何人在敲鼓?” 衙役回答道:“是我们知府大人。” “司马大人为什么敲鼓?难道是有什么案子要审理?”高麒问道。 衙役回答道:“琅琊府两年来一向太平,境内毫无鸡鸣狗盗之徒,知府大人更是连牢狱都没有设置,何来的案子要审理?” 琅琊府的治安状况高麒一早便听说了,只是不知道竟然会如此的清净。他继续问道:“既然琅琊境内一向太平,又没有案子要审理,那司马大人敲鼓这是为何?” 隆隆鼓声一直没有间断,时而急促如雨点,时而慢如蜗牛,总之他们说话这会儿,鼓声一直没有停止过。 “大殿下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大人在击打战鼓。我们大人说了,擂响战鼓,便可以激励士气,从而使得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勇气倍增。所以,每天早上,我们大人都会亲自擂响三通鼓,三通鼓擂罢,他才休息。” “三通鼓?”高麒从未涉及过兵法,也没有涉及过军事,所学之书也都是诗经礼仪等等,虽然他的父亲经常教导他不要拘泥于不化,要举一反三,想前人不敢想,做前人不敢做,但是对于这三通鼓,他还真的不了解。 夏侯兰从军多年,对三通鼓最了解不过了。见高麒脸上犯难,便解释道:“大殿下,古代三通鼓用于击鼓催征。古代两军打仗,通常是面对面摆好阵势,然后一方擂鼓叫战,另一方擂鼓应战。如果对方并不擂鼓应战,叫战一方通常要擂三通鼓后才开始进攻。” 高麒听后,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这些东西,可是他在皇宫里学不来的。他听到鼓声还在响,很想见识一下司马懿到底是谁,而且每次听高飞的谈话中,似乎对司马懿也很是推崇。于是,他便快步地走了出去,朝着鼓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夏侯兰紧紧地跟在后面,心中却在暗骂司马懿不识抬举。 两个人沿着鼓声,一会儿便到了司马懿擂鼓的一块大场地那里,当两个人跟随着衙役来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傻眼了,这司马懿真是太神奇了,他亲自擂响战鼓,隆隆的鼓声下面,一排排鸡、鸭、鹅竟然自动排成一条线,站在那里扑扇着翅膀,欢快地叫着。 另外,在鸡、鸭、鹅排列而成的方阵边缘,四条狗蹲在四个不同的角落,像是四尊神坻,一动不动的瞪着两只狗眼,紧紧地看护着鸡、鸭、鹅。 在一个高台的上面,但见一个少年精瘦干练,穿着得体,长衫礼帽,白袖外挽,手执两个鼓槌,正在有规律的敲打着那面战鼓,不是司马懿,还能有谁? 高麒仔细打量了一下司马懿,但见司马懿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两鬓留着两缕长髯,随风而动,飘落在肩膀上,显得格外飘逸。 司马懿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得难以捉『摸』。 “这就是司马懿啊,果然是一表人才,才貌俱佳。”高麒看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司马懿对他有着一种很大的吸引力。当然,那种吸引力并不是说他有那方面的取向,只是单纯的,被司马懿的气质所吸引。 不多时,鼓声便停止,司马懿放下鼓槌,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得汗水,转过身子,对空地上得那群家禽拍了一下巴掌,首先是四条狗先行离开,紧接着,鸡、鸭、鹅排成队各回各窝,显得极为有规律。 之后,司马懿这才走到高麒的身边,拱手说道:“大殿下昨夜可曾休息好了?” 821五味书屋 821五味书屋 高麒点了点头,客气地回应道:“蒙知府大人的热情款待,昨夜休息的很好。” 司马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目光移到了夏侯兰的身上,见夏侯兰一脸的不悦,便说道:“夏侯将军一脸的戾气,莫非是这些衙役招待不周?” “司马懿!你……”夏侯兰见司马懿皮笑肉不笑的,他心里本来就有气,此时更是气上加气,便忍俊不住,登时发泄了出来。 高麒见状,急忙『插』话道:“司马大人,夏侯将军还没睡醒,请不要和夏侯将军一般见识。我很想和司马大人一起聊聊,不知道司马大人可否有时间?” 司马懿笑了笑,拱手说道:“大殿下盛情相邀,我本不该拒绝,奈何本府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实在是抽不出身来,还请大殿下多多包涵。” 高麒听了,不禁脸上一怔,心想这司马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据我所知,琅琊府一直是很太平的,知府大人也每天无所事事,怎么这会儿却说有公务,不知道知府大人的公务,到底是什么事情?”夏侯兰抱着膀子,站在那里冷笑了一声说道。 司马懿道:“公务就是公务,没什么好解释的,两位尽管在琅琊府里走动,在下公务在下,就此告辞。” 言毕,司马懿转身便走。 夏侯兰气的不轻,刚要发作,便见高麒转过身子,一双深邃的小眼睛看着自己,便急忙说道:“大殿下,司马懿太目中无人了!大殿下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吗?” 高麒先是朝着夏侯兰拜了拜,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夏侯将军,多谢你一路上对我的照顾,我已经安全抵达了琅琊府,将军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宫中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将军去做,请将军回去之后,转告给我的父皇,就说我在琅琊府一切安好。” “大……大殿下……”夏侯兰嗔目结舌,没想到高麒会对自己下逐客令。 “夏侯将军,请记住我说的话,转告给我的父皇。”高麒一字一句地说着,生怕夏侯兰忘记了似的。 夏侯兰无奈地举起手,朝着高麒拱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启程回京城。只是,大殿下还需要多多保重才是。” “有劳夏侯将军『操』心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高麒道。 夏侯兰扭头便走,他再也不想在此地待下去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高麒会那么的容忍司马懿。 高麒见夏侯兰走了,便也离去了,出了府衙,便不让衙役再跟着他了,他独自一人在琅琊府的大街上四处游『荡』,出口询问了一些关于司马懿的为人。没想到,得到的结果是一致的,百姓对司马懿都是交口称赞。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高麒每天都会去看着司马懿击鼓,击鼓完之后,转身便走,从未和司马懿说过一句话。而司马懿,也从未正式提出要接见高麒,就是那样的将高麒晾着,每天吃的也是一些普通百姓的粗茶淡饭。 到了第三天早上,高麒起了个大早,早早地来到了司马懿击鼓的地方。鼓还是那面鼓,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可是一连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却不见了司马懿的踪影。 高麒一阵好奇,便找来衙役询问:“知府大人今天是不是病了,为何没有来击鼓?” 衙役回答道:“知府大人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已经于昨天下午单骑赶往京城了。” “什么?”高麒一阵惊愕,这司马懿怎么走的悄无声息,这圣旨来的也太突然。 衙役这时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高麒的面前,说道:“大殿下,这是知府大人让小人转交给大殿下的一封书信。” 高麒急忙接过书信,立刻拆开来看,但见上面写道:“酸、甜、苦、辣、咸,乃人生五味,今日一别,鄙人无甚相赠,只能以五味书屋赠与殿下,希望殿下能够潜心修习,体味人生五味。” 高麒便笑了起来,将书信合上,对衙役说道:“请带我去五味书屋!” 衙役点了点头,便带着高麒去了五味书屋。 五味书屋,是司马懿在府衙内的专属场地,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踏入书屋半步,因为司马懿嗜书如命,两年来,除了正常的公务要处理外,司马懿都是一个人在这五味书屋中渡过的。 抵达五味书屋之后,衙役不敢向前,停留在那里,对高麒说道:“大殿下,这里就是五味书屋了,小的只能送到此处。” 高麒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进入了五味书屋,刚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清香味道,随后便看见整间屋子都成了书的海洋,满屋子里都是整齐排列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而且无论是书柜,还是书籍,都是一尘不染的。 他随手从书架上拿下来了一本《论语》,刚刚翻开,一股清香便扑面而来,而且他注意到,在书中间夹着一片芸香草。除此之外,书的底部还有注释。 高麒不禁皱起了眉头,再随意翻看几页,都有注释。随后,他又从头翻到尾,发现书页的底部都有出自一个人笔迹的注释。 他好奇地又取下另外几本书翻看,惊奇地发现,每本书都被注释过了一遍。 “司马懿果然是个奇才,竟然将所看过的每本书都作出了注释,而且所注释的个人见解也颇有独到之处。” 高麒将书放回原处,只留下一本《史记》在手,开始默默地浏览了起来,他之前看过《史记》,以他惊人的记忆力,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是今天,他却是在逐字逐句的读,每每读完一句,便会看一眼下面的注释,渐渐地发现,司马懿的注释竟然是前所未闻,不禁便被司马懿所注释的书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直看,一直看…… 之后的时间里,高麒都是一个人待在这五味书屋里,乐此不疲的将所有以前学过的书籍重新通读了一遍,惊奇地发现,自己以前某些不太懂的地方,在司马懿的注释中竟然找到了答案。 从此以后,高麒像是发现了偌大的宝库一样,除了吃饭和睡觉,他都在五味书屋里,后来,索『性』自己也搬进了五味书屋里去居住,吃饭都是衙役们送,除了上厕所,他几乎不再出门。 司马懿走了,可是留下的五味书屋对于高麒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从宛城之战爆发之后,他就有所预料了,自己是时候踏上历史的舞台了。两年来,他在琅琊府的这段时间里,表面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实际上比谁都关心国家的军事动向,他甚至私下里让人去购买情报部里的***,有些时候,甚至比朝廷里的人更先知道一些机密。 两年来,司马懿不攒金,不攒银,将所有的俸禄都花费在了从情报部购买情报上。虽然说情报部的情报人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对国家忠诚的人,但是却不能排除个别的蛀虫。 在高麒还没有抵达琅琊府的时候,司马懿便已经有所预料了,所以在圣旨抵达的那天,他就将写好的奏章让人加急送往了洛阳,举荐自己的弟弟司马孚来担任琅琊府的知府。 高麒到来后,司马懿也做了一番巧妙的安排,故意对高麒避而不见,吊足了高麒的胃口,加上他派人暗中监视高麒的一举一动,从而从各个方面了解了高麒之后,他才决定,把自己的五味书屋让给高麒。 自从几年前高飞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之后,又陆续进行了一番的改良,并且对造纸术也进行了改良,所以,在华夏国神州二年的时候,印刷书籍,已经彻底普及开来。华夏国自此告别了用竹简的时代,将许多古文典籍印刷成书,大大地方便了一些饱学之士。加上新的造纸术所造出的纸张比较不错,而且高飞也严格了控制住了纸张的价格,所以纸张和书籍得以在整个华夏国普及开来。 正因为如此,司马懿才能得以注释那么多书籍。 几天后,司马懿抵达了京城洛阳,在皇宫侍卫的带领下,再一次踏入了皇宫。距离上一次中了状元,被任命为琅琊知府离开皇宫去琅琊府上任,已经间隔了足足两年零四个月。 两年多前,他还是一个骄狂和傲气并存的无知小子。今天,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骄狂和傲气,有的只是一身书生之气。 神州无极殿上,高飞和群臣正在商讨着对荆汉用兵的具体事宜,见殿前武士进来禀告司马懿来了,高飞的脸上立刻洋溢起了一团笑容。 “快传司马懿上殿!”高飞欢喜地叫道。 “传司马懿上殿!” (备注:许多人可能不太清楚芸香草是干什么用的,这里解释一下。古人为防止蠹虫咬食书籍,便在书中放置一种芸香草,这种草有一种清香之气,夹有这种草的书籍打开之后清香袭人。所谓的书香门第,其中的书香就是这个意思。) 822发动国战 822发动国战 随着一声令下,司马懿便从殿外进入了大殿,一米八的大个子,瘦长的身形,飘逸的长发,加上新『潮』的服饰,都让司马懿赚足了文武大臣的眼球。 再度踏上这座神州无极殿,司马懿的心里很是平静,古波不惊的脸膛、深邃的双眸,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让人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几年前的那个骄狂、自傲的司马懿。 “臣司马仲达,叩见皇上。”司马懿刚进入大殿,便随即跪在了地上,向着高飞叩首道。 “爱卿起来说话,走到阶梯这里来。”高飞对司马懿说道。 司马懿“诺”了一声,站起来之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迈开步子,向着高飞那边走了过去。快要走到阶梯那里的时候,便急忙停下了脚步,躬身站在大殿中央,显得很是谦卑。 高飞打量了司马懿一下,对司马懿的这种谦卑很是满意。这两年来,他让司马懿去琅琊做知府,而不是一下子便跃居高位,锻炼了他的『性』子。如今两年后再度归来,确实达到了他的满意程度,心中暗想道:“司马懿终于长大了,已经完全脱去了稚嫩。” “司马仲达,你和朕一别也有两年了吧?”高飞随口问道。 “启禀圣上,已经有两年四个月零七天了。”司马懿记得很清楚。 高飞笑道:“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司马懿,前几日荆汉的大军攻击了宛城,致使张辽损兵折将。我华夏国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七十万大军枕戈待旦,朕准备发兵二十万予以反击,以攻略荆汉都城襄阳为目的,不知道你怎么看?” 司马懿想都没想,当即说道:“启禀圣上,荆汉和曹魏结盟已经好久了,五年中,此二国不断的『骚』扰我国边疆,弄得边疆军民十分痛恶。臣十分同意圣上出兵伐汉的建议,只是,我军一旦发动国战,曹魏必然会在西北『骚』扰,那么圣上就不能专一伐汉。灭国之战,耗费甚具,一旦发动国战,必须要一鼓作气,不攻灭荆汉誓不罢休。最主要的是,圣上灭汉的心意绝对不能动摇,一旦动摇,那么就会前功尽弃。” 高飞听后,觉得司马懿说的很有道理,看了看贾诩、荀攸、郭嘉、盖勋以及众多文武大臣,似乎都没有什么异议。 “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荀攸挺身而出,朗声道:“臣以为,我华夏国和东吴世代交好,休戚相关,更兼荆汉和东吴有世仇,如果皇上要出兵灭汉的话,可派遣使节,先赶赴建邺,邀请东吴一同对荆汉发动攻击。这样,我军便又多了一份胜算。” “另外,我军一旦出兵,与荆汉同盟的曹魏必然会在西北有所动作,皇上必须加强西北的防御才行,只要严防死守,西北便不足为虑。”郭嘉也建议道。 高飞听后,当即思虑了一番,朗声说道:“陈琳,拟写圣旨,诏右车骑将军徐晃加强潼关防御,诏虎翼大将军太史慈率领骑兵三万,从灵州南下攻击秦州,另外以马超为征西将军,率骑兵两万,攻击武威,卫将军庞德率军两万攻击安定,以攻为守,牵制曹魏大军!若遇到曹魏大军,便采取运动战,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以七日为限,不论取得如何战果,全部退回灵州。” 声音一落,坐在大殿上的陈琳便开笔写下了圣旨。 “司马懿!”高飞又喊道。 司马懿毕恭毕敬地道:“臣在!” “朕封你为军师将军,即刻赶赴宛城,暂时归属到虎牙大将军张辽的麾下,明日便去上任。” “臣遵旨。” 高飞又看了一眼户部尚书钟繇,朗声问道:“钟尚书,若要筹集一年军用的粮草,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钟繇走出班位,思量了一下,这才回答道:“请皇上给臣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臣将亲自押运一百万石粮草到宛城,以供军需。” “嗯,不光是粮草,还有兵饷。”高飞又补充道。 “臣明白,一个月后,一百万石粮草、五十万枚银币,臣将全部运到宛城。”钟繇说这话的时候,连眉头走没皱一下,要知道一石粮草可以供一个成年人吃二百天的,而一枚银币,可以供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花销。 打仗,打的就是国力,这是一成不变的道理。所以,拥有雄厚的国力,才是发动战争的资本。 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华夏国形成了以东北、河北、中原、西北四个巨大的产粮基地,尤其是河套地区的开发,前两年还不怎么凸显,直到最近两年,河套地区的作用越来越突出。 全民皆兵的制度,虽然高飞提出来了,但是真正实施的时候,却有相当大的阻力,所以一直以来,民兵制度也只是在边防重镇周围施行,而河套地区是实行民兵制度最成功的,当年就地裁撤的十万东夷兵,成为民兵后,在拱卫边防和开发荒地上贡献巨大。所以,即使曹魏和鲜卑联盟了,却依然没有对华夏国的北部造成什么威胁。 粮草、兵饷的问题一旦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出兵的问题了。于是,高飞综合了各方面的意见,最后做出决定,出兵三十万灭汉,高飞御驾亲征,以虎牙大将军张辽、虎烈大将军黄忠分别为左右先锋,让其率领本部兵马,兵分两路,开始正式的反击灭汉之战。 另外一方面,高飞从河北征调了张郃、陈到这几年训练的十一万新军,让这十一万新军从河北赶赴洛阳附近集结,留下虎威大将军赵云镇守北方,并且任其为都督,总督幽州、辽东、东夷、并州、冀州、云州等地。 还有,高飞让甘宁的十万海军从天津港开拔到徐州广陵府的江都,在那里扩建港口,并修葺海军基地,与东吴的曲阿港隔河相望。又让左将军臧霸开挖运河,准备在广陵府内连通淮河和长江。 一系列的命令下达之后,由参议院、枢密院联合签发公文,并且加盖传国玉玺,准备在一个月后,正式开始对荆汉的自卫反击战,并且乘胜灭汉。 朝会散了以后,高飞以密诏的形式,让司马懿带着赶赴宛城见张辽。 司马懿走后,高飞又唤来卢横,单独接见了卢横。 “前次你被汉军所俘虏,可谓是你从军生涯上的一个污点。想必,这次灭国之战,你肯定会主动请命吧?”高飞和卢横从一开始关系就很微妙,既是主仆,又是兄弟,而且高飞还曾经教过卢横枪法,算是亦师亦友了。所以,两个人一单独坐下来的时候,就无话不谈了。 卢横点了点头,说道:“臣想戴罪立功,上次臣被俘虏了,这次臣要将诸葛亮给皇上亲自抓来。” 高飞道:“我一猜你就是这样想的。我可以派遣你去前线,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此去不是抓诸葛亮的,而是去打仗,不要因小失大。诸葛亮虽然一定要抓,但是只能尽力而为,不能为了抓诸葛亮,害的我丢了一员大将。你善于防守,虎烈大将军善于攻伐,我派你去给虎烈大将军担任副将,早晚你们相互商量,还要多听听参谋本部的意见,然后做出合理的行动,千万别再被活抓了。” “臣宁愿死,也再也不当俘虏了,请皇上放心。”卢横在心里暗暗地发下了毒誓。 “这里有一封『迷』信,你携带着,转交给虎烈大将军,等几天后,我会给你们派出一名军师。” “诺!”卢横接过『迷』信,转身便离去了。 两日后,司马懿终于抵达了宛城,一进入宛城,便直奔府衙,去见虎牙大将军张辽。 张辽此时正在指导高麟练气,听说有密使来了,便让高麟自己修炼,他去客厅会见。 客厅里,张辽和司马懿两下相见,相互寒暄了几句,司马懿便拿出了『迷』信,交给了张辽。 张辽匆匆看完之后,不禁大吃一惊,对司马懿道:“我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三万大军只剩下七千余人,皇上调遣的大军暂时未到,此时就出兵,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司马懿知道心中的内容,在高飞将信交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对他说明了。即使高飞不说,以他的智慧,也绝对能够猜到,这封密信,是催促张辽起兵攻打汉军所占领的穰县。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蠕动了一下嘴唇说道:“皇上如此安排,必然有其妙义,大将军只管照做便是。大将军之前经过一次惨败,趁着士兵们都在悲痛当中,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汉军展开攻击,大将军现为右路先锋,就应该拿出先锋的魄力和胆识。汉军刚刚胜利,必然没有防备,此时正是反击的时刻。” 张辽听后,将密信一合,便道:“好!哀兵必胜,我就以宛城三千兵马,夺取穰县。” 话音落后,张辽当即点起宛城内三千马步,披挂上马,带上了司马懿,便出了宛城。 823双管齐下 823双管齐下 就在司马懿抵达宛城的同时,卢横也只身一人赶到了汝南,二话不说,立刻要求见虎烈大将军黄忠。 两下相见,相互寒暄了两句,卢横便将密信拿出,交给了黄忠。 黄忠看后,哈哈笑了两声,开心的捋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须,欢喜地说道:“某在汝南五年,还以为皇上将我忘却了。” “大将军有功之人,皇上怎么可能会将大将军忘却了呢。大将军,密信上写的什么?”卢横问道。 黄忠道:“皇上让某率领汝南所有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新野,黄某总算可以有用武之地了。” 卢横听后,便道:“目前国内正在积极备战,粮草、兵饷、器械、军马都在一一征调,国战最迟也是一个月后发动,如今皇上让大将军先行,必然有其深远用意。新野乃襄阳的北方门户,一旦夺下新野,就可以作为南征的前线,为以后再立战功,打下基础。” 黄忠道:“事不宜迟,老夫手下五万兵马枕戈待旦,这就点齐五万大军赶赴新野。汉军虽然在江夏留有重兵,却是用来防守东吴的,况且田豫也不敢轻易调动江夏兵马,一旦江夏兵马有所调动,东吴在庐江的大军便会对江夏发动进攻。” 卢横觉得黄忠分析的极有道理,也同时觉得高飞有先见之明,急忙道:“大将军,五万大军一起前进,必然会引起敌军的注意,不如分派小股兵力,同时向湖阳、新野、复阳、章陵、襄乡、随县发起进攻,如此这般,便能让敌军分身乏术了。” 黄忠思虑了一番,觉得卢横的建议十分中肯,便道:“很好,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等地本来兵马就不是很多,如果派遣偏军进行攻击,我军骤然攻到,敌军毫无防备,必然会弃城而逃。卢将军,你随我一起去攻新野,其余四地,暂时交给我的部将去攻。” “乐意效劳。”卢横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商议一定,黄忠便将帐下五校尉叫了过来,指派五个校尉分别去攻取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五地,每个校尉带五千马步军。其后,卢横要求为黄忠前锋,黄忠经不住卢横的再三要求,勉强答应,拨给了卢横五千骑兵,径取新野,他自己则带来两万大军紧随其后。 汝南五万正规军倾巢而出,汝南知府王凌便随即调集当地民兵填补了空缺,只征发了两万民兵,严守边镇诸县,以防止有任何不测。 华夏神州五年,公元196年,华夏国国庆刚过不到半个月,华夏军便随即对荆汉展开了自卫反击,虎牙大将军张辽率军三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克安众、穰县、阴县、筑阳等县,汉军猝不及防,毫无防备,连连丢失了拱卫新野的四个县,新野的西部防线顿时崩溃。 与此同时,华夏军虎烈大将军黄忠所部,也取得了优异的战果,部下五校尉以绝对的优势分别攻克了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切断了新野的东部防线。 短短的两日内,汉军连失九县,使得驻守在新野的关羽为之震惊。 两日来,败军不断退回新野,当关羽得知张辽只以三千轻骑连克四县时,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后悔了自己放走了张辽。 当年,他和赵云单打独斗,最后输给了赵云一招。后来越想越不服气,只因他的“万军煞”在当时未能使出,所以,从那以后,他苦练“万军煞”终于做到了收发自如的状态,所以,他也很期待和赵云再战一次。而那次他被高飞故意放走,为了答谢高飞的恩情,这才放走了张辽。只是没有想到,放走了张辽,居然会给自己留了那么大的麻烦。 据败军回报,张辽首先夜袭了安众县城,守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辽的兵马就已经杀入了城中,而且外面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守兵黑夜里无法辨认来了多少兵马,所以弃城而逃。 结果,张辽占领安众县后,并未停留,而是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往了穰县,当从安众的败军逃到穰县时,张辽的大军也如影而至。穰县守将以为是安众的守将和张辽串通的,不由分说,便将安众的守将斩杀。可是,穰县的守将面临张辽的大军,根本还没有来得及防守,便带着守兵弃城而逃。 这之后,张辽如法泡制,又陆续攻克了两座县城。 关羽听完从筑阳退下来的守将禀告完之后,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诸葛亮在侧,听后,也是一阵感慨,说道:“张辽文武双全,前次失败,这次胜利,完全掌握住了骑兵的快速机动力,将指挥的艺术发挥的如此高超,确实是一员响当当的人物。” 关羽听后,更加后悔放走了张辽,当即叫道:“点齐兵马,某亲自带兵,去斩杀张辽,收复失地。” 诸葛亮急忙劝阻道:“张辽剑走偏锋,一路攻城略地,虽然说很是勇猛,但是以张辽的个『性』,绝对不会如此冒险。前次一战,张辽损兵折将,三万宛城驻军只剩下七千多人,文聘驻守育阳,也不过才四千多人,张辽竟然敢如此冒险的攻城略地,必然有人和他相互配合。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华夏国的虎烈大将军黄忠此时已经率领大军在来新野的路上,而且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等地也已然丢失。” 关羽听后,并不相信,正要反驳,却见斥候汇报,说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五地尽皆被华夏军攻克,而黄忠率领两万五千名大军距离新野不足五十里。 听到这个消息,关羽大吃一惊,扭脸看了诸葛亮一眼,果如诸葛亮所说。只是他很纳闷,为什么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五地的败军不回来禀告。 诸葛亮看出了关羽的疑『惑』,缓缓地说道:“黄忠和张辽不同,张辽没有兵马,只能采取快攻,而黄忠在汝南有五万大军,兵马强壮,他必然是向五县同时发起进攻,五县兵少,肯定会被黄忠一网成擒,如何回来禀告?” 关羽又问道:“黄忠两万五千名大军『逼』近新野,为何斥候没有发现?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诸葛亮笑道:“大将军休要动怒,只能说华夏军用计十分巧妙,先以张辽展开快攻,吸引我军视线,让我军将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张辽身上,以为是张辽对上次战役失败后的疯狂报复,从而让我们忽略了东线的黄忠。好一个双管齐下,这场战争,越来越有意思了。” 关羽道:“兵临城下,我军前次战争也有所损伤,今日面临黄忠五万大军来犯,该当如何退敌?” 诸葛亮道:“弃城!” “弃城?”关羽惊诧地道,“关某手握重兵,正想与黄忠决一死战,你却让关某弃城?” “大将军,黄忠虎视眈眈,前锋两万五千名大军即将抵达新野城下,后续部队也都在进发当中。五年来,华夏国均采取守势,今日突然转而攻势,必然是调集大军南征,新野城小,不宜坚守,不如暂时退到邓县,背靠都城,不仅补给线短,而且将士们也会为保家卫国奋勇抵抗。” 关羽听后,瞥了诸葛亮一眼,说道:“容关某再想想!” “敌军近在咫尺,此时弃城,尚能全身而退,若再拖延下去,只怕就会被围城了。大将军放心,在下已经做好了安排,即使退却,也要再给华夏军一个沉痛的打击,让敌军不敢追逐我军。”诸葛亮急忙说道。 关羽看诸葛亮一脸的自信,单从上次的战役来说,诸葛亮表现的就很出『色』,关羽对诸葛亮的智谋也是另眼相看。今日见诸葛亮自信满满,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说道:“好吧,传令三军,暂时撤往邓县。” 诸葛亮又道:“且慢!大将军,新野百姓十余万,要一并带走,只给敌军留下一座空城即可。” 关羽狐疑了一下,问道:“带着百姓走,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新野之民,乃是皇上的根基,当年皇上为新野令时,新野的百姓对皇上很是拥戴,得民心者得天下,理应带到襄阳安置。大将军只需给在下三千兵马,在下便能拖住黄忠的大军,给大将军全城百姓赢得撤退的时间。” 关羽道:“杜袭,你率领三千轻骑留下,其余人全部退走,立刻去通知全城百姓,就说华夏军来了,动员百姓全部撤离,将所有能带走的全带走,粮食一粒也不留给敌军。” 一声令下,新野城里顿时如同炸开了锅,城中数万百姓顿时拖家带口的,全部退出了,汉军又动员新野城附近的十几个村落,十余万新野的百姓在汉军的保护下向南退却。 关羽对诸葛亮并不放心,让董和、王甫带领百姓先走,他点齐两千轻骑领着霍峻、吕常断后,以防止不测。 诸葛亮和杜袭则领着三千兵马去迎击黄忠了,新的战斗,即将拉开了序幕。 824火烧新野 824火烧新野 华夏军在黄忠的带领下,离新野越来越近了,黄忠身披连环铠,头戴钢盔,手中拿着九凤朝阳刀,**是一匹青栗『色』的狮子骢,显得格外威武。 卢横跟在黄忠的身边,问道:“大将军,再过四十五里就是新野县城了,想必汉军已经发现了我军的踪迹,此时应该加速前进才对。” 黄忠点了点头,道:“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 卢横随即将命令下达了下去,他本来率领五千名骑兵为黄忠前锋,可惜道路崎岖,不适合骑兵前进,以至于行程竟然和黄忠的步军同步,最后便不得不合兵一处了。 命令下达之后,卢横依然带着骑兵奔驰在最前面,此时已经过了崎岖的山路,进入了稍微平坦的地段,他率领的前锋五千骑兵,便迅速和黄忠拉开了距离。 卢横率领五千骑兵一路狂奔,很快便奔出了十五里,和黄忠相距的越来越远。 正行军间,突然听见一声绑子响,卢横心中一惊,急忙叫道:“有埋伏!” 华夏军顿时一片慌『乱』,人马俱惊。 可是,慌『乱』过后,却没有一个人出现,也没有一支箭矢『射』出,绑子声一停止,剩下的只有华夏军的人喊马嘶。 卢横见一阵虚惊,顿时将兵马重新聚集在一起,吩咐道:“汉军已经早有防备,前进需加小心,每个人都将连弩拿出来,遇到不测,便朝道路两边『射』击。” “诺!” 于是,卢横带着大军继续前行,刚走了不到两里,便又听到了一通梆子响,梆子声刚刚响起,卢横所部便纷纷朝着道路两边『射』击,胡『乱』『射』了一通,结果什么都没有,又是一阵虚惊。 之后,每走两里,几乎都会遇到此类情况,全部都是一阵虚惊。 到了第六次,梆子声响起时,华夏军已经不再有任何动作了,这一次,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安无事。 隐藏在树林中的斥候看到这种情形后,便飞快地奔驰到了诸葛亮的身边,禀告道:“监军,果然如同监军所预料的一样,经过六次的虚张声势,敌军已经麻木了。刚才听到梆子声响的时候,敌军没有任何的动作。” 诸葛亮笑了笑,问道:“领军的是谁?” “还是那个卫尉卢横。” “是他啊……上一次我放了你,这一次可没有那么好命了。吩咐下去,一会儿将所有箭矢全部集中在卢横一个人身上。”诸葛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 “诺!” 这边汉军是严阵以待,那边卢横带着兵马迅速前进,当又前进了两里,再次听到梆子声响起时,卢横所部根本不予理睬,也不停下脚步,一个劲的朝前面冲。 可是,当梆子声一落,只见道路两边成百上千的箭矢全部『射』了出来,朝着领头的卢横便『射』了过去。一通箭矢下去,走在最前面的卢横登时人马双亡。 可是,华夏军并没有因为卢横的死而变得慌『乱』,反而用手中的连弩,开始对道路两边的汉军开始反击,登时『射』死『射』伤了不少人。如此短的距离,华夏军的连弩算是发挥到了极致,锋利的箭矢直接穿透了汉军士兵的身体,在华夏军的弩箭之下,汉军身上的盔甲全部被忽视了,有的是铁甲,有的是皮甲,不管是什么甲,都无法阻挡钢制的箭头。 “杀!给我杀!”突然,在军队的最后面,一个士兵模样打扮的***声叫了出来,所有的骑兵竟然都听那个士兵的指挥,当那个士兵快马奔驰到树林里举枪刺死了三个人后,汉军将士才看清那个士兵的脸膛,竟然是已经死去的卢横。 不对,应该说,死去的只是卢横的替身。 这一千名埋伏好的汉军顿时作鸟兽散,有几名士兵被卢横生擒。卢横当即将活口踩在了脚下,一脸怒意的喝问道:“诸葛亮何在?不说的话,我阉了你!” 士兵急忙护住了裆部,回答道:“在……在前面的十里坡。” 卢横得到答案后,当即拔出了手中长剑,将三名俘虏全部斩首,然后将头颅拴在了马项上,带着部下便快速地朝前面的十里坡而去。 其实,卢横从第三次梆子响起的时候就觉得这事有蹊跷了,心想诸葛亮诡计多端,以前上了他的当,现在绝对不能再上当了,便找了一个不怕死的勇士,和他换了衣甲,这才得以骗过了斥候的眼睛。不然的话,他早就命丧此地了。 汉军斥候急忙回报诸葛亮,说卢横并未中计。 诸葛亮听后,也是感到一阵惊诧,随即笑道:“没想到我低估了他的能力,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 杜袭在诸葛亮身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忙问道:“监军,此计不成,我军该当奈何?敌军军势浩大,不如暂退……” “谁敢退后一步,就是违抗军令,当斩首示众。”诸葛亮怒道。 “可是……监军的计策并不奏效……”杜袭嘴里嘟囔道。 “别忘记了,我可是留下了双保险,此计不成,便进行第二步。本来我以为卢横必死,没想到他侥幸逃过了一劫,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诸葛亮转身又对斥候道:“新野动向如何?” “所有百姓军队已经全部撤出,新野城已经是一座空城,大将军在城外留有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以防止不测。” 诸葛亮点了点头,一扭身,对杜袭说道:“杜将军,此次再给你一次大功劳,只要你做得好,卢横和他的骑兵队伍,就会全部被你烧死。我已经让人在新野安排下了易燃的物体,你将卢横引到新野县城里,然后一把火将新野城给烧了,我喝大将军先行退到邓县,静候你的佳音。” 杜袭听后,当即欢喜无限,大喝一声,带着部下两千骑兵便去迎击卢横去了。 之前伏击卢横败下阵来的七百多骑兵也都一一归来,聚集在诸葛亮的身边,连同诸葛亮一起离开了。 杜袭率领两千骑兵迎击卢横,边战边退。卢横经过此前一战,变得格外小心,此时对杜袭的追击,也是一番谨慎。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杜袭成功将卢横引到了新野城,便飞奔似的进了城,卢横在后面紧追,杜袭不敢逗留,直接率军而逃。 卢横见杜袭败走,恐有埋伏,便不再追逐,派人向黄忠报信,自己则让士兵在城里开始埋锅造饭。 时近黄昏,卢横等人又累又饿,四下寻找全城,结果一粒粮食都没有找到,后来一名士兵发现了埋藏在地窖里的粮食,这才打捞上来,开始生火造饭。 酒足饭饱之后,月上梢头,忽然传闻汉军骤至,卢横急忙带兵登上城头,刚策马来到城门口,便见汉军放出了许多火矢,奇怪的是,火矢不『射』人,偏偏朝着角落旮旯里『射』,原先堆积在角落旮旯里的易燃物一经接触了火矢,顿时便燃烧了起来。 诸葛亮让人在易燃物中洒上了猛火油,又有水进行了一番稀释,挥发了其中的气味,饶是如此,火势还是迅速蔓延开来,整个新野城一下子便变成了火的海洋。 大火烧起,火势迅速封住了城门,卢横带着骑兵来到城门口时,杜袭等人已经退却,全城都陷入了火海当中,卢横才知道自己又中计了。 “撤!快撤出新野!”卢横挺枪纵马,率先冲出了城门,身后十余骑刚冲出来,城门的门梁便倒了下来,一下子切断了出口,将剩余的兵马全部堵在了城里。新野城一共南北二门,北门被堵,华夏军士兵便全部朝南门奔驰,一路上闯过火堆,结果抵达南门时,却意外地发现,南门也被阻断了,马匹不敢靠近大火,城中熊熊烈火更是连接成了一条火龙,困住了四千八百多华夏军的骑兵,最后全部被活生生地烧死在了新野城里。 黄忠大军因为携带着粮草辎重,还有攻城武器,所以行进甚慢,快到新野时,突然看到新野方向火光冲天,便大吃一惊,急忙带着五百骑兵撇下大军朝新野方向快速赶去。 抵达新野时,黄忠看到卢横带着残余的百余名骑兵站在城外,个个面黑如碳,有的更是被火烧的衣衫破烂。 “怎么回事?刚刚接到你占领新野的捷报,怎么又突然变成了一片火海?其余人呢?”黄忠厉声问道。 卢横滚鞍下马,跪在地上,向黄忠哭泣道:“大将军,其他人都被困在了新野城里,只怕凶多吉少……” “你啊你……某一路上催促你不要轻易冒进,你就是不听,新野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四千多将士全部因你而丧命,你要某如何向皇上交待,向四千多将士的家属交待?”黄忠也是一阵后悔,当初如果自己不让卢横当这个前锋,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卢横一抹眼泪,当即叫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的错,我不会连累任何人,四千多将士的『性』命,我卢横无以为报,只能用这颗头颅来向他们谢罪!” 话音一落,卢横当即抽出手中佩剑,便要挥剑自刎。 只见寒光一闪,黄忠挥舞着九凤朝阳刀将卢横手中长剑击落,怒道:“此战虽然说皆因你而起,,可老夫是主将,也难辞其咎,此事我会如实上奏皇上,请皇上做出裁决。现在,暂时免去你军中一切职务,到伙头军听用。” 卢横也不反驳,只是一脸的羞愧,加上满腔的怨恨。 黄忠收拾残局,将大军驻扎在城外,第二天等火势灭后,这才清理出来四千多具被烧焦的尸体,全部埋在了新野城外。之后,大军便驻扎在了新野,不再向前进,静候朝廷的圣旨。 825礼贤下士 825礼贤下士 新野之战结束后,张辽、黄忠会师于新野,之后大军向前挺进,开拔到朝阳县城驻防,正式和汉军的邓县形成了对峙,并按照高飞的旨意,故意放出两个月后率领全国之师七十万下灭汉的消息。 另外,卢横被高飞革职,黄忠也受到牵连,扣除一个月的俸禄,但卢横扔留在黄忠军中听用,整个先锋军全权交给黄忠负责,张辽副之。 关羽、诸葛亮将大军退到了邓县一带,数十万从前线拖家带口的民众全部被汉军送到了襄阳一带安置。当听到华夏军放出的消息时,诸葛亮和关羽商议之后,决定暂不上报,以免引起荆州百姓的恐慌。 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要防民之口简直是难上加难,所以,很快,华夏军进攻的事情传至襄阳,朝堂内一片哗然,群臣皆惊,一些大臣更是主动央求迁都南郡。 刘备坐在大殿上,耳边响起群臣琐碎的话语,听得他的心里极为的不耐烦。 突然,他站了起来,犀利的目光扫视过群臣,怒道:“我汉军有水陆大军三十万,又兼有汉水之险,只要谨守汉水,就绝对不会有失。诸位都是我大汉的开国功臣,华夏国尚未发一兵一卒,你们就在这里叫嚷着要迁都,是何道理?如今不过才丢失了新野郡十县之地而已,你们都已经害怕成了这个样子,一旦等到华夏大军滚滚而来,你们是不是准备把朕杀了,举国投降?” 说完,刘备拂袖而去,盛怒之极。 “退朝!”刘备身边的宫***声叫道。 一声令下,群臣纷纷恭送刘备,等到刘备走后,群臣莫不议论纷纷,徐徐退出了朝堂。 丞相许劭并未动弹,站在那里,看着满朝文武沮丧的脸庞,也是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张面孔,那张面孔眉清目秀,白面青须,淡墨『色』的长衫罩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显得极为儒雅。 许劭见那人依然站在大殿当中,当群臣全部退后,整个大殿上只剩下他和那个人,他便径直走向了那个人,便笑着问道:“群臣皆退,公琰为何不走?” “大敌当前,群臣不思如何退敌,却先议迁都,公琰不敢苟同,准备一会儿去觐见陛下,将公琰心中所想,一一告知陛下,但愿能为国出一份力。”说话这人,姓蒋名琬字公琰,乃零陵湘乡人,现任汉国谏议大夫。 许劭听后,倒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若是群臣皆如公琰,君臣一心,同仇敌忾,华夏军虽有百万之众,也不足惧也!” 话音一落,许劭又伸手拍了拍蒋琬的肩膀,笑着说道:“年轻人,好好干,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话还没有说完,许劭便一阵猛咳,他随即掏出一方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侧过身子,看了一眼手帕后,眉头稍稍一皱,便急忙将手帕握在了手里,然后转脸对蒋琬说道:“皇上不高兴时,总是喜欢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坐着,你只管去找皇上,他现在最需要有人献计献策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劭的声音明显虚弱了许多。他说完之后,转身便朝殿外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艰难,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就此倒下去,他要撑着,亲眼看到汉军是如何退敌的。 蒋琬早已经目睹了一切,他看到了许劭咳出了鲜血,看到许劭一步步的缓慢走出了大殿,然后在丞相府奴仆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心思缜密,自然不会不清楚,许劭是带病上朝的。 叹了一口气,蒋琬径直朝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的凉亭里,刘备被刚才群臣的举动气的要死,华夏国不过才说要发兵,这帮没出息的大臣就要迁都,仗还没打,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有道是输人不输阵,现在倒好,刘备是输人又输阵。 刘备正在气头上,见到一名宫人走了过来,便问道:“何事?” “启禀陛下,谏议大夫蒋琬求见。” “蒋琬?哪个蒋琬?”刘备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起这个人来,这也并不怪他,因为蒋琬也是被刚刚调往京师,前后才不过三天而已。 宫人提醒道:“就是大司马举荐的那个蒋琬。” 刘备寻思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张飞确实举荐过一个叫蒋琬的人,只是这一阵子他时刻关注着战争的事情,今天又被群臣气了一下,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会儿记起来了有这号人物,便问道:“他有什么事情?” 宫人回答道:“启禀皇上,蒋大人说他是来献策退敌的。” 刘备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到了宫人的话,便急忙道:“快让他进来。” “诺!” 话说从头:蒋琬是张飞在零陵发现的人才,起初举荐蒋琬在一个县里担任县令,后来县尉举报蒋琬整日沉『迷』于酒缸里,将所有的公务都置之不顾。 张飞一怒之下,亲自策马来到了零陵,『逼』着蒋琬处理公务,结果蒋琬一日审理百案,将百余天来所积攒的案子全部审理的合情合理。张飞亲眼见到之后,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蒋琬并非百里之才,于是乎,便将蒋琬调到了身边,担任主簿。 张飞是典型的轻小人,亲士大夫的人,所以对蒋琬也是很关心,再后来,张飞觉得蒋琬留在他的身边太屈才了,便将蒋琬举荐到了朝中。 言归正传:蒋琬跟随着宫人一起来到了御花园,看到刘备坐在凉亭当中,便立刻前往叩拜。 礼毕,刘备先是打量了一下蒋琬,见蒋琬一表人才,一副儒雅之状,这才说道:“爱卿有何良策献给朕?” 蒋琬道:“良策倒是没有,只是前来向陛下举荐几个人,或许可以帮助陛下退敌,仅此而已。” 刘备本来是满脸笑容和一肚子的期待,听完蒋琬的话后,笑意便收拢了起来,板着个脸,说道:“你所举荐的是何人?” “臣听闻荆州有一名隐士,复兴司马,单名一个徽字,字德『操』。名士庞德公称之为水镜先生,水镜先生就在襄阳城外,陛下何不去求教一二?” 刘备听后,说道:“此人朕也听过,只是从未得见,前几次朕派人前去征召,皆不就,不知道是何原因。” 蒋琬道:“陛下应该放***段,礼贤下士,亲自去见,或许能够请出此等隐士。” 刘备当了几年的皇帝,以前挨冻受饿的事情早已经忘却了,端着皇帝的架子,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让朕亲自去请一个山野村夫?” 蒋琬开导道:“国难当头,凡是可用之用,陛下应该不遗余力的用,只要能够渡过这次危机,就是陛下的圣明。荆州人杰地灵,饱学之士更是多不胜数,只要陛下肯礼贤下士,必然能够俘获更多荆州士人的心。这样的话,那些人自然愿意为陛下所驱策。荆州名士,以庞德公最为出名,但是却以水镜先生的声望最高,如果陛下能够请出水镜先生,只要水镜先生一封书信,庞德公也必然会与之同来,那么其余的荆州名士,自然会趋之若鹜。” 刘备听后,觉得茅塞顿开,当即说道:“言之有理。那朕现在就动身,你随朕同去。” “诺!” 言毕,刘备、蒋琬随即乔装打扮一番,便要出宫。后来刘备又隐隐觉得不对,便吩咐让人抬着一担子金子,与其一同前往。 蒋琬见状,急忙制止道:“陛下,水镜先生并未是金石若能请动之人,此等隐士,一般都清高。臣已经问清楚了,水镜先生住在城西南漳,陛下只需亲自前往即可,不需要带任何礼物,只要显示出诚心诚意,必然能够打动水镜先生。” 刘备闻言,觉得甚有道理,也逐渐明白张飞为什么将蒋琬举荐给他了,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蒋琬确实非百里之才。 两个人化装成普通老百姓,各骑着一匹马,没有带任何侍卫,便出了襄阳城,朝南漳而去。 ……………… “阿丑,听说了吗?华夏军兴举国之兵,一共七十万,水陆并进,准备来灭汉了,襄阳很快就要成为战场了。我听说西蜀刘璋正在招贤纳士,我准备举家迁徙,你去不去?”山间小道上,一个眉清目秀、身材高大的文士一边走着,一边对身边的一个长相丑陋的人说道。 那长相粗鄙的人年纪也就十七八岁,但是身高却显得很是短小,不过才一米五的个子,跟身边的眉清目秀的文士一比,简直是相形见绌。他听到那名文士的话后,便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刘璋无能之辈,非托身之地,蜀汉暗弱,早晚会被人取而代之。我不不会去,我劝你也别去,否则的话,下次再见面,你我很可能就在战场上了。” “阿丑,你我朋友一场,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不去也就算了,干什么说要和我为敌?”文士极为不乐意。 “州平兄,我也是提醒你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想留在荆州了,去扬州也不错,东吴日益强大,比之蜀汉更有前途。” 被唤作州平的人姓崔,乃汉朝太尉崔烈之子,崔烈死后,便客居荆州,因崔烈和刘表有旧,所以刘表对崔州平也很厚待。再后来,刘表去世,荆州动『荡』,崔州平便和几位好友一起隐居起来,跟随庞德公、司马徽学习。 被唤作阿丑的人,乃是崔州平好友,姓庞名统字士元。崔州平听到庞统的话后,便立刻问道:“多谢。不过,你打算去哪里?” 庞统笑而不答,崔州平还想问些什么,便见两个人骑着两匹马相向而来,正是刘备、蒋琬。 蒋琬见到庞统、崔州平后,便急忙上前询问道:“请问草庐如何走?” 826卧龙凤雏 826卧龙凤雏 庞统、崔州平先打量了一下蒋琬,又看了看刘备,并不是认识,但是见刘备时,只觉得刘备身上有些许贵气,可也没有多想,便随即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示意草庐所在的方位。 蒋琬***,翻身上马后,刘备、蒋琬便和庞统、崔州平擦肩而过。 刘备骑着马经过庞统的身边时,看到庞统长得如此的丑陋,目光中便夹带着一种鄙夷,只那么一扫而过的光景,却让他与天下的另外一个杰出的少年永久『性』的失之交臂。 四人擦肩而过,待刘备、蒋琬骑马走远之后,崔州平便对庞统说道:“阿丑,刚才那个没下马的,一身贵气,而且天生异相,长相似乎很像一个人啊……” 庞统点了点头,淡淡地道:“耳大垂肩,手长过膝,目能自顾其耳,座下又骑着名马的卢,除了当今的皇帝刘玄德,还能有谁?” 崔州平听后,急忙回头望去,可是刘备、蒋琬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他扭过头,问道:“刘玄德来草庐干什么?” “华夏军扬言起大军七十万,两个月后灭汉,虽然是谣言,但绝对不会空『穴』来风。华夏国先声夺人,弄得荆州百姓人人自危,华夏国已经在气势上赢了,如果华夏军当真南征的话,肯定不会紧起全国之兵,以我猜测,三十万足矣。”庞统缓缓地说道,“刘备此次来草庐,定然是向水镜先生问计来了。” 崔州平听后,“哦”了一声,便不再吭声了。过了不多时,崔州平又问道:“阿丑,你说汉国会被华夏国攻灭吗?汉国也有水陆三十万的兵马,三十万对三十万,未必可以输啊,何况卧龙又已经在汉国里当官了,有他在,应该可以抵御华夏国的大军吧?” 庞统笑了一声,说道:“州平兄,谁胜谁负,与我们何干?反正你不是要去西蜀吗?荆州接下来的一年内,必然会战火不断,早走早轻松。”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诸葛贤弟独木难成林,你难道不想去帮助诸葛贤弟一下吗?你攻他守,你主军事,他主政,卧龙凤雏,多完美的搭档啊,只要歼灭了来犯之敌,华夏军尝到了苦头,必然不敢轻易来犯,那时候,你和诸葛贤弟就可以……” “卧龙是卧龙,我是我,请你不要把我喝卧龙混为一谈。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刘备虽然被称之为英雄,可惜荆州乃四战之地,前者他又和东吴结下世仇,华夏国和吴国攻守同盟,此次华夏国若出兵南征,东吴必然会出兵援助,荆州危在旦夕,卧龙自以为聪明,总想逆天改命,却忘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天怒难犯!” 崔州平知道庞统和诸葛亮不对付,两个人虽然齐名,但是却在黄月英的问题上争风吃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阿丑,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去看月英妹子吧……” “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庞统说完之后,转身便走。 崔州平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又有什么意思?反正月英妹子又不会拿正眼看我?” 两个人分开之后,崔州平径直朝山中酒肆去了,他约见了好友石韬、孟建一起喝酒,见庞统拂袖而去,也不在意,便去赴约喝酒去了。 庞统本来是想回家的,走到一半,忽而转了方向,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便径直抄小道,重返司马徽的草庐。 ……………… “陛下,隐士一般都隐居在青山绿水的地方,这草庐便是水镜先生隐居的地方,臣打听了好久,这才打听到的。根据刚才那两个少年的指引,再往前不到三里,便可抵达草庐了。”蒋琬一手牵着马缰,一边拉着马,向前慢慢地走着。 刘备也是如此,这里山路难行,骑着马反而不如用双脚走。他听了蒋琬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好大一会儿,两个人便走到了山路的尽头,但见前面有一片空地,几间简陋的房子,在房子的周围,还有一些开垦出来的田地,上面种着一些青菜。 蒋琬看到这一幕时,便指着前面的房子说道:“陛下,前面就是草庐了。” 刘备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他经年不运动了,此时突然运动起来,只觉得很累很累。当皇帝当了几年,这腰也粗了,人也胖了,连上山都没有力气了。 “好,你去通传一下,朕且在此歇息片刻。”刘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 不等蒋琬动身,便见从草庐里走出来了一个童子,童子径直走到了蒋琬、刘备的身旁,先是行了一礼,便道:“贵客临门,我家先生特让在此迎候,请贵客跟我进来吧。” 说完,童子转身便走。 刘备、蒋琬对司马徽的未卜先知甚为感慨,两个人便跟在童子的身后,径直进了草庐。 这时,草庐内传来了袅袅的琴音,让人听后,顿感舒畅,不知道为什么,刘备起初的疲劳,竟然被这乐曲所挥散,竟而很快便恢复了精神。 刘备觉得甚是奇妙,跟随童子进了草庐后,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檀香,见一个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道貌非常的人正坐在那里抚琴。 琴音忽然中断,抚琴之人便站了起来,朗声说道:“贵客临门,请恕老夫未能远迎,清风,给贵客看茶。” “是,先生。”领刘备、蒋琬进门的童子应了一声,便去分别给刘备、蒋琬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此乃自家种植茶叶,今年新采的茶,请贵客享用。”抚琴之人道。 刘备意不在喝茶,轻轻地咂了一小口,便道:“在下……” “哦,贵客不必言语,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只是,我一个山野村夫,也无甚大才,恐怕不能为贵客排忧解难,还请贵客见谅。” 刘备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抚琴之人,便道:“水镜先生真乃神人也!” 抚琴之人笑道:“贵客身份尊贵,能肯莅临草庐,已经使得草庐蓬荜生辉,只是,我一无出仕之意,二无王佐大才,所以……” “先生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也定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正是我大汉的皇帝,陛下能如此礼贤下士,千古未有,先生……”蒋琬急忙说道。 “呵呵,不必多言,我虽然不能安邦定国,但是可以为贵客举荐不世的奇才。贵客军中已经有了一个千古奇才,贵客何以不知足也?”抚琴之人,就是司马徽,他打断了蒋琬的话,望着刘备,十分诚恳的说道。 刘备听后,急忙问道:“谁?” “贵客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伏龙凤雏,两者得一,可安天下。” “伏龙凤雏是谁?” 司马徽笑了笑,解释道:“伏龙者,卧龙也。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孔明,乃是后起之秀,其智谋、见识远超过荆州诸人。” “是诸葛亮?”刘备顿时感到一阵惊诧,他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秋天,刚满六岁的诸葛亮,只身一人闯入了他在夏丘的大营,举族前来投效…… 司马徽见刘备陷入了沉思,便呵呵笑道:“贵客既然已经得到了孔明,那么就应该知足,有孔明在,或许能够保荆州不失。” 刘备点了点头,想起最近的几场战争,诸葛亮确实显示出来了高人一等的智慧,连连让华夏军败绩,即使在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用计歼灭华夏军的有生力量。只是,他对河诸葛亮齐名的凤雏也极为感兴趣,心想两个人得到一个便可以安天下,那要是两个全部得到了,那他就能够光复整个大汉的江山了。 于是,刘备开口问道:“多谢先生见告。只是不知道与卧龙齐名的凤雏又是何人?” 司马徽一脸的和蔼,缓缓地说道:“贵客,切忌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累了,就不留贵客了。贵客请便吧。” 刘备被下了逐客令,虽然心中一阵懊恼,但是他也明白,绝对不能得罪司马徽,便带着蒋琬离开了此地。 司马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见刘备离开以后,便朗声说道:“出来吧,人已经走远了。” 声音落下,庞统便从一张草帘的后面转了出来,走到司马徽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伸出手轻轻滴拨弄了一下琴弦,笑着说道:“多谢你了。” 司马徽和庞统私交甚密,两个人又是亦师亦友,所以经常称兄道弟,是一对忘年交。 “真搞不懂你,孔明已经在刘备处任职,如果你再去的话,两人联手,纵使华夏军倾全国之兵,只要死守汉水,未必会输。” 庞统笑道:“刘备被灭,是早晚的事情,孔明逆天改命,这是他的路,我要走的是我自己的路,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说着,庞统便『摸』出一直悬挂在身上的玉佩,仔细地把玩了一番,自言自语地道:“我想,我也是时候启程了,趁着华夏军和汉军开战之际,我也应该有一番作为了。” 司马徽只知道庞统心怀大志,却不知道他『摸』出玉佩的其中含义,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庞统的肩膀,说道:“龙『吟』凤鸣,卧龙苏醒,凤雏腾飞,到底谁能翱翔上九天,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827潜移默化 827潜移默化 正在华夏国和荆汉剑拔弩张的时候,西北的局势也开始动『荡』了起来,由于高飞兵分三路一起攻击魏国,魏军猝不及防,仓促应战,曹『操』更是御驾亲征。华夏军见吸引魏军兵力的目的已经完成,在展开一系列的闪电战后,便主动退回了灵州。 但是,魏军以防万一,还是留下大量兵马防守凉州。曹『操』回到长安后,接到了荆汉的国书,要求曹『操』同仇敌忾,一共对华夏军发起攻势。曹『操』只是冷笑一声,目光深远的他已经看出了高飞的用意。 于是秘密将凉州兵马抽调回秦州,之后在凉州一番虚张声势,明修栈道,他自己却暗度陈仓,带着精锐兵马进驻汉中,准备在高飞和刘备交兵之时,对盘踞在蜀中的汉国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东吴的孙策也同意出兵荆汉,自己御驾亲征,留下张昭总领朝政,以周瑜为先锋大都督,举二十万之兵,水陆并进分别将兵马屯在柴桑、浔阳两地,准备随时对荆汉发动进攻。 东吴的用意,让荆汉内部更加的惶恐不安,群臣莫不争相上奏,请求迁都。刘备大怒,当场格杀一名大臣,这才止住了这股子歪风邪气。之后,刘备大胆提拔了诸葛亮,以诸葛亮为军师、大都督、持节总督汉军所有兵马。但是在荆州人的心里,他们将要面临前所未有空前大灾难。 汉末,荆州一直稳定,由于刘表缺少争霸的雄心,即使偶尔有战争,也均在外线作战,战火,首次烧到了一派祥和的荆州。一时间,襄阳城一带的百姓纷纷南迁或者是流窜到蜀中避难。 短短的数日之内,襄阳城周边的郡县举家迁徙的都十之五六,一时间,荆州局势动『荡』,人心不安。 九月二十六日,大司马张飞无诏从荆南返回襄阳,匹马入城,直闯皇宫,宫门前的侍卫不敢阻拦,只能放其入内。 此时,刘备正在大殿内接见诸葛亮,连日来和诸葛亮经常促膝长谈,对眼前局面进行分析,如何布置兵马,如何防御,都统统谋划一番。 “皇上!皇上!”张飞火气冲天,一下马,便闯入了大殿,大声地叫道。 刘备听后,扭脸见张飞来了,便道:“三弟?你来的正好,朕正准备派人去长沙叫你呢!” 张飞和刘备差不多有几年没见了,自从知道刘备在他的丈八蛇矛上淬毒之后,他的心里便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他行事光明磊落,可是他不知道他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只是为了杀高飞,他不是不可以。 几年来,张飞一直和关羽、诸葛瑾待在荆南,每次关羽、诸葛瑾回襄阳时,他都不愿意回去,他不想看见刘备,因为一看见刘备,他就会觉得刘备很卑鄙。兄弟情谊,早已经在刘备淬毒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转变,以前的那种无话不谈的兄弟,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几年来,张飞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只能是他,永远不可能取代任何人。在刘备的心中,兄弟,只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华夏国、吴国都准备对荆汉用兵,在此国难当头之际,他决定抛开一切恩怨,身赴国难。 “臣张飞,叩见皇上!”张飞毕恭毕敬地说道。 “三弟快快请起,咱们是兄弟,用不着行此大礼。”刘备急忙去搀扶。 张飞不等刘备的手伸到,便已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臣无诏回京,还请皇上责罚。另外,臣听说华夏国、吴国对我国用兵,臣特前来请命,请皇上给臣一支兵马。” “三弟啊,朕……”刘备伸出手,想去揽住张飞的肩膀,可是哪知道张飞竟然主动的退后了两步,让他的手臂落空了。 如此简单的一幕,却让刘备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他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心中暗想道:“三弟还是一直不肯原谅我,那件事,我真的做错了吗?” 诸葛亮目光犀利,看到了刘备和张飞之间的细微的小动作,只是他不知道,当年被传诵的桃园结义的三位英雄,如今为什么会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极端。关羽骄矜自负、轻上慢下;张飞一身刚胆,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粒沙子;刘备……刘备…… 他始终无法看透刘备,这个天生异象的人,心理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无法看透。貌似有点道貌岸然,又有点古道热肠,还有点『奸』猾小人的味道。能集众多于一身的人,刘备算是千古第一人,甚至比其先祖刘邦更加的流氓、无赖。 虽然不知道刘备和张飞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诸葛亮看的出来,兄弟情谊,已经很淡化了。 “皇上,大将军正在邓县构建防御体系,如果大司马再去的话,必然会事倍功半,臣以为,可以让大司马去邓县,和大将军联手抗敌。”诸葛亮道。 张飞看了诸葛亮一眼,知道他是诸葛瑾的弟弟,他和诸葛瑾相处的十分融洽,所以对诸葛亮也有点好感。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三弟,你且去邓县,和二弟联手抗敌,有你们两个人在,朕的心就可以宽慰了。” “遵旨!”张飞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刘备见张飞远去,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并未说什么。 诸葛亮走到刘备的身边,说道:“陛下,大司马粗中有细,和大将军待在一起,定然无碍。只是,吴军不断的朝浔阳、柴桑两地增兵,田豫虽然在近年来表现不错,可是却无法阻挡吴国大军,加上我军兵力不足,无法对付两国兵马,不如……” 话说到一半,诸葛亮欲言又止,看了看刘备,最终把后半截话给吞了下去。 刘备见诸葛亮戛然而止,便说道:“不如什么?” “臣斗胆,如果说错了的话,还请陛下恕罪。” “朕赦你无罪。” 诸葛亮这才敢说,缓缓地道:“陛下可知道田单复齐的故事吗?”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自然知道。” 转念一想,问道:“爱卿莫非要效仿田单复齐,独守孤城?”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臣以为,我国总兵力达三十万,与其分兵防守,不如集中所有兵力于襄阳,这样的话,陛下指挥起来也方便许多,我军背靠皇城,无需粮草运输,但是敌军却原来而来,粮草供给不便,只要派出偏军不时的『骚』扰敌军的粮道,久而久之,自然能够让敌军不战自退。就算敌军能够占据了周边的郡县,一旦分兵,我军便可以有机可趁,集中优势兵力,将其各个击破。只要能抵挡住华夏、东吴两国的攻势,我军就有回旋的余地。西北的魏国未必肯出兵相助,所以,这场战争,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刘备知道,这是破罐子破摔,决一死战的打法。但是与其分兵拒敌,被敌人各个击破,不如将所有兵马全部集中在一起,这样的话,就会拧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足以抵挡住敌军的攻势。 “好吧,就这样定了,颁布圣旨,诏令全国所有兵将,全部退回到襄阳、江陵两地。” “诺!” 一个月后。 魏国,汉中。 曹『操』坐镇在汉中的太守府内,见索绪从外面赶来,便问道:“怎么样?” “启禀陛下,华夏国、荆汉、东吴三方剑拔弩张,荆汉军队全线龟缩,全部集中在襄阳、江陵两地,看来是想固守此两座重城了,决战估计不久就会开始。” “很好,密切关注华夏国和荆汉的战争动向,只要东方战争一起,朕就亲自带领大军猛攻葭萌关,要开疆扩土,只有从蜀汉下手,东方三国混战,朕就得陇望蜀,雄霸西土。” “臣明白。臣的明白已经全部调集完毕,随时可以参加对蜀作战。”索绪道。 “很好。希望夏侯渊、程昱、刘晔他们能够继续在凉州牵制灵州的兵马。” “只要战端一开,整个东方都会将视线集中在荆州,刘备势孤,必然会被其所灭。高飞前者从灵州发兵,无非也是虚张声势,做到牵制我军的兵马,如果两线作战,只怕华夏国首尾不能兼顾。陛下尽管放心,即使夏侯将军的计策被识破了,灵州方面也不会擅自进攻。” 索绪自从投降曹『操』以来,便一直备受信赖,当年自己带着两万大军抵达长安,在平定了羌人的叛『乱』之后,又主动将两万兵马交给了曹『操』,自己单身一人回到了汉中,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就没啥野心。所以,曹『操』称帝之后,考虑再三,还是将大将军的位置封给了索绪,以示对索绪的器重。 索绪担任大将军后,确实也不负众望,从自身出发,严将严兵,又鼓励改造兵甲,参与平定西域的战争,从西域学来了淬钢的技术,并且在军中推广带血槽的弯形马刀,一时间使得魏***队的武器都很锋利。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道:“叩见皇上,有一人在宫门外求见,微臣怎么赶都赶不走。后来,那人拿出了这枚玉佩,让微臣转交给皇上,说皇上见到之后,就会接见他的。” 曹『操』接过那枚玉佩,一看之下,登时一惊,急忙问道:“来人在哪里?” 828赤脚相迎 828赤脚相迎 “就在太守府的外面!” 曹『操』二话不说,当即便朝门外出去,他本来是光着脚盘坐在蒲团上,此时由于太过开心,竟而忘记穿鞋了。 太守府外,庞统双手相互揣在袖筒里,此时已经是严冬天气,外面天寒地冻,虽然没有下雪,可是寒风袭人,也足以把人给冻坏。他已经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了,脸『色』铁青,加上身上的衣服较为单薄,所以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自从那次刘备去了草庐之后,他便向司马徽辞别了,同时辞别了自己的叔父庞德公,独自一人,跋山涉水,历时一个月,算是抵达了汉中。 不多时,曹『操』光着脚丫子便从太守府内跑了出来,看到庞统时,没有太多的以貌取人,拿着那块玉佩便走到了庞统的身边,问道:“这块玉佩可是你的?” 庞统看到曹『操』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竟然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深受感动,当即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是在下的,不过,现在佩戴在陛下的身上,应该是完璧归赵才对。” 曹『操』拍了拍庞统的肩膀,一把拉住了庞统的手,笑着说道:“果然是你,没想到一别数年,你竟然长的那么大了,当日若非你们的一餐之恩,又给我指点『迷』津,只怕我也不会有今日。” 庞统受宠若惊没想到曹『操』对自己没有一点厌恶,长久以来,他因为自己的相貌问题而遭到许多人的厌恶,可是今日,他似乎在曹『操』的身上找到了共鸣。 进入太守府之后,曹『操』当即指着索绪道:“此乃我国大将军索绪,这位是……” 说到这里,曹『操』忽然想起来了,他似乎还从未问及过庞统的名字,便问道:“我一时糊涂,忘记问你姓名了?” “在下庞统,字士元,号凤雏,荆州人士。” “庞先生,你好。”索绪很有礼貌地说道。 曹『操』高兴不已,当即将当年遇到庞统和庞德公的事情细述了一番,对庞统也是感恩戴德。 随即安排下酒宴,宴请了庞统,这之后,又好生款待了庞统。 入夜后,庞***自一人躺在**,想起诸葛亮逆天改命,只是为了能够获得一展雄才的舞台,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刘备。 卧龙凤雏,本来是一对很好的朋友,只是两个人在以后有许多地方不敢苟同,同样是智者,同样心高气傲,同样谁也不服谁,所以上天注定要将两个人分开,加上后来为了黄月英争风吃醋,两个年轻的智者逐渐走向了决裂。 曾经的朋友,现在的陌路人。但是在两个人的内心里,都在向对方展示着自己的实力,如今诸葛亮已经掌握了荆汉大权,战争也即将一触即发,他要尽快的取得曹『操』的信任,掌握住魏国的大权,然后向强盛的华夏国正式发起挑战。 “孔明,你是错的,你一定是错的,你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时候选择刘备,无疑是断送了自己以后的出路,刘备这一次,必然会被灭掉,你又为何要强行如此呢?” 第二天,庞统去觐见曹『操』,礼毕后,便高声说道:“启禀皇上,庞统一身才华,有王佐之才,如蒙不弃,愿意在皇上身边驱策,早晚献计,助皇上讨灭蜀汉!” 曹『操』听后,登时一惊,因为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他要发兵伐蜀,他看了一眼庞统,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很明显,总之如果要发兵攻打蜀汉的话,就应该趁现在,如果等华夏国和荆汉开战的消息传来,只怕我军也已经抵达在葭萌关下面了。兵贵神速,容不得半点迟疑,皇上雄才大略,蜀中人心***,国势衰弱,此次出兵必然能够一举平定蜀汉。”庞统建议道。 曹『操』听后,见庞统时真心跟着自己的,便问道:“好,既然你自诩有王佐之才,那么给你一支兵马,由你带领着,担任前锋,支取葭萌关!你需要多少兵马,尽管跟我说。” “一千足以。”庞统想都没有想,便回答道。 曹『操』冷笑了一声:“葭萌关乃蜀中门户,守卫森严,岂是一千兵能破之?” “别人也许不行,我庞士元一千足矣。七日内,若拿不下葭萌关,草民愿意将这颗头颅献上。” “此言不虚?” “可立军令状!” 于是,曹『操』和庞统便立下了军令状,并且,曹『操』赐庞统节钺,将倚天宝剑赏给庞统,调集精兵强将一千人,全部归属到庞统的帐下,但有不服者,立斩不赦。 可见,曹『操』对庞统这种说大话的人一向很感兴趣,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是不会说出这种大话的。 当天,庞统便带着一千骑兵离开了汉中,朝葭萌关而去。 宛城。 经过一个月的充足准备,高飞已经做好了发动全面战争的一切准备条件,宛城成为了整个征南大军的后方基地,高飞在宛城设下行辕,通过飞鸽传书的传递手段,遥控指挥整个征南大军。 除此之外,高飞还将枢密院搬到了宛城,与贾诩、荀攸、郭嘉、盖勋四个人一起谋划,又第一次设立旁听席,准许参议院的田丰、荀谌出席听证会,又让张郃、陈到、李典、乐进、贾逵、令狐邵、郝昭也一起来旁听,并且准许各抒己见。 高飞的参谋本部第一次是如此的庞大。一拨人商量来商量去,无非是何时出兵,从何处出兵的问题。因为前线阵地就在邓县一带,邓县背靠汉水、关羽、张飞等五万精兵驻守邓县,又构建了一系列的防御工事,可谓是铜墙铁壁。 但是,再坚固的铜墙铁壁,也会有一点瑕疵。 “根据黄忠传来的消息,关羽、张飞在邓县布置了严密的防御工事,而汉国国内也是调集了所有的兵马聚集在襄阳、江陵两地,看来是想打一场持久战,这样的话,我们就陪他玩玩。东吴大军可曾回复消息?” “东吴方面已经回复,孙策已经做出了决定,吴军攻击江陵,由我军攻击襄阳,两军同时在十月二十三日发动对汉军的总攻。”贾诩道。 “吴军攻击江陵,无非是看中了荆南四郡,想借机吞并荆南四郡和江陵,以臣来看,暂时可以先答应吴军,我军也按照约定,对汉军发起总攻。但是,臣以为,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让吴军猛攻江陵,必然会牵动襄阳的兵马,然后我军再进攻襄阳,让吴军停止进攻,如此反复,可以让汉军在襄阳和江陵两地之间疲于奔命。不出一个月,汉军必然会无甚战心。”郭嘉道。 “嗯,此法可行,陈琳记下。”高飞听到以后,便说道。 “只是,臣担心一个问题。”荀攸道。 “什么问道?” “吴军刚刚灭了越国,兵马都没有来得及休整,而且吴国的水军都是轻便的小船,跟汉国的水军比起来,只怕略有逊『色』。臣担心,吴国外强中干,而汉军同仇敌忾,江陵城墙又厚,臣担心吴军攻不下江陵,反而会被汉军反噬。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汉军必然会士气高涨,只怕我军的压力就大大增加了。”荀攸道。 “分析的极有道理。” “陛下,甘宁的水军已经进驻了江都,可以让甘宁朔江而上,将铁甲战船开到汉水里,从而从水路进攻襄阳,加上甘宁的海军陆战队也十分的骁勇,水战、陆战皆可,是一支奇兵,也是陛下手中的王牌。”张郃站了起来,举荐道。 “臣以为,不管是哪种策略,都是可行方案。但是最主要的是,怎么样将关羽、张飞赶到汉水南岸。臣觉得,可先让虎烈大将军对关羽、张飞发起进攻,司马懿出任军师将军,一直未曾出过寸功,此时也应该是让他一展拳脚的时候了。”田丰道。 随后,群臣又对整个战争部署进行了一番商讨,高飞只是做为一个聆听者,听到好的建议,便让陈琳记录下来,一个上午高飞就在人声鼎沸中过去了。 最后,高飞综合了一下意见,制定了一系列的进攻流程,开始轮番对汉军使出计策。 旁晚时分,被高飞秘密调到宛城的赵云也已经抵达,一经抵达,便立刻去觐见高飞,君臣二人屏退了左右,单独密商。 “我叫你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臣大概能猜出十之七八。” “且说说看!” “如今大战在即,关羽、张飞更是被放置在了前线,皇上大概是想让我去迎战其中一人。” “聪明。前次你击败了关羽,如果这一次你再击败张飞,那么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无双了……” “天下无双,不过是个虚名而已,臣要他没用,臣只要尽心尽力的保护好皇上就好了。” “你不争抢,可是有人却对这个虚名很在意。张飞……张飞这次如果能够活捉,尽量活捉,如果他真的不能活捉,也不要太为难,我不希望失去一位兄弟。” “臣明白。只是……张飞勇猛无匹,较之关羽更胜一筹,他的矛法更是出神入化,臣只怕难以抵挡,届时需要有一个人压阵,万一臣命丧张飞之手,至少还有人能够保护皇上……”赵云说这话时,目光里流过一丝伤感。 高飞道:“我不观战,你将张飞单独引走,走的越远越好,届时我让祝公平为你掠阵,如果有何不测,祝公平也能将你救出。放心一战,别想太多。记住,你是最棒的,等打完了这一仗,朕就再也不会再为难你了。”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那关羽呢?皇上准备交给谁来对付?” 829全面战争 829全面战争 “准备交给你的岳父!”高飞回答道。 “不行!关羽刀法精湛,上次与我打斗时,似乎没有使出全力,岳父大人他年事已高,关羽正值壮年,岂能让岳父大人如此冒险?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臣愿意再战关羽!”赵云也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毫无疑问,他娶了黄舞蝶,以前的娘子军,只存在一时,现在几乎都是为人母,为***了,所以很少抛头『露』面。 再说,那个时代的女『性』和现代的女『性』不一样,一旦成婚,基本上都会在家相夫教子,时代造就了她们,她们却无法冲破时代的桎梏。虽然高飞一直宣扬男女朋友,可是在实际生活中,男尊女卑一直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在根深蒂固的旧观念里,不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时代的背景,依然不会改变。 “子龙,你不觉得,你太小看你的岳父了吗?我以为,虎烈大将军一点都不亚于关羽。” “不行就是不行,岳父大人年事已高,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还是臣来迎战关羽吧,先战关羽,后战张飞……” “哼!”突然,一声沉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黄忠一身劲装的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大声叫道:“你未免也太小看你的黄某!” 赵云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转身看到黄忠走了进来,便急忙拜道:“岳父大人,小婿……” “我没你这个女婿!”黄忠脸上一阵恼怒,朝着高飞抱拳道:“皇上,把关羽交给我臣吧,臣会让关羽知道什么是刀王的!” “岳父大人……” 高飞急忙打断了赵云的话,一改刚才的力捧黄忠的话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拉着黄忠的手说道:“黄老将军,那关羽号称美髯刀王,连昔日天下无双的吕布也是他杀的,老将军年事已高,我只怕老将军会……” “皇上!臣一点都不老,你『摸』『摸』,这身板还硬朗着呢,廉颇七十尚且不服老,何况我才五十岁,吕布我尚且不怕,何惧关羽?”黄忠豪气干云天的说道。 高飞没有立即回答,故意吊黄忠胃口。 “皇上,臣甘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擒杀关羽,臣甘愿提头来见!”黄忠也急了,他被高飞秘密召回,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刚才在门外听到高飞和赵云的谈话,便冲了进来。 高飞道:“黄将军,不要那么激动,既然黄将军已经决定了,那就让黄将军迎战关羽。” “皇上,这恐怕有所不妥吧?”赵云急忙劝道。 “子龙!你若不服,我们现在就可以比过,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黄忠撸起了袖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说着便要动手。 高飞急忙拉住,说道:“黄将军不必如此,不要为了一个关羽,伤了你们翁婿的和气。这样吧,明日正式向邓县发起进攻,黄将军去站关羽,子龙去战张飞,都将他们二人单独引出去,这样的话,敌军群龙无首,就会失去控制,然后让张辽指挥大军猛冲,将汉军赶到汉水以南去!” 黄忠听后,这才消气,但是看着赵云的眼神里,依然有着一丝哀怨。 荆州,江夏。 汉军不战自退,田豫、严颜率领大军从江夏退却,一路退回了襄阳,并且携带走了江夏的所有的军需物资,甚至一粒米粮都没有留下。江夏百姓也都是纷纷逃逸,本来富庶的而又繁华的江夏,顿时成为了一片荒凉的地方。 江夏城头上,吴军大旗迎风飘扬,城内设立了行辕,吴国的皇帝孙策、大都督周瑜等人全部聚集在江夏的太守府里,密商着事情。 “刚刚收到了华夏国的飞鸽传书,信中写道,让我们进攻江陵,华夏国进攻襄阳,不知道众位爱卿是何意见?”孙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环视了一下坐在身边的群臣,便问道。 “理该如此,华夏国兵多将广,襄阳城集结了二十万之众,这个硬骨头,应该留给华夏国来啃。我军水陆并进,直攻江陵即可,江陵不过才十万兵马,我军二十万,就是一人吐一口吐沫,也能把江陵城给淹了。”卫将军周泰首先叫道。 其余将军都跟着叫嚣着,围绕在孙策周围的都是以前的策瑜军的将领,也算是孙策的旧部了,孙策这次动用了二十万大军,在选将上面,也是做了一番深思熟虑,他选择了自己的旧部,从而让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人老一辈的将军留守在国内,以孙权为摄政王,统领全国机要,让张昭、顾雍、吕范、朱治、鲁肃等人辅佐着孙权。 单从这一次出兵的情况来看,孙策是不想那些老将碍手碍脚的。吴国建立之后,他称帝了,在朝廷的机制上还是延续汉朝的旧制,但也做了一些改革,比如说吴国不设立大将军、大司马、太尉等职,以大都督为统领全国兵马的第一人选,通常担任这个职务的人,都是孙策最值得信赖的,所以这个职务就自然而然落在了周瑜的身上。 孙策听完一些将军的叫喊之后,见周瑜始终没有发话,便说道:“公瑾,你怎么看?” 周瑜道:“我军自有我军的路线要走,为什么一定要听别人的安排?汉军全线龟缩,只守江陵和襄阳两地,互为犄角之势,哪一方先攻,哪一方就会受到巨大的挫折。我军虽然和汉军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我军也不能『操』之过急。这么多年都等了,难道还在乎这一时吗?” “公瑾,你的意思是?”孙策问道。 “分兵两路,先取荆南四郡,只要再占领了荆南四郡,我军就等于对汉军形成了半包围,之后便养精蓄锐,暂时不予行动,等待华夏军发起进攻后,我军再连同江夏在内,发五郡之兵,齐攻江陵。现在荆南四郡已经没有汉军了,尽管出兵占领,一郡一万人,其余兵马向江陵进发,只围不攻。”周瑜道。 孙策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荆州本来就应该被我们所攻取,就算华夏军战胜了,夺下襄阳之后,我军也已经袭取了整个荆南,荆州一人一半,合情合理。” 这时,董袭从外面赶来,抱拳道:“启禀皇上,华夏虎卫大将军甘宁,率领五万水军朔江而上,想借路我国水路到达襄阳。” “甘宁水军现在何处?”孙策急忙问道。 “还在江都,暂时还没有出发。”董袭答道。 “给甘宁回信,就说我国江防甚重,非商船不得入内,让其改走淮水。”周瑜斩钉截铁地说道。 孙策道:“甘宁不过是借路而已,公瑾怎么……” “皇上,此乃假途灭虢之计,如果甘宁真的朔江而上,沿长江一线,便可将我国境内虚实完全窥探,以后若是我国和华夏国有何摩擦,只怕战端一起,华夏军便能势如破竹。” 孙策听后,也觉得后果很严重,便对董袭说道:“按照大都督说的办,不得让甘宁进入我国疆域,如果要去襄阳,让他改走淮水。” “皇上,臣以为,让甘宁借路也无妨,淮水不通襄阳,何况甘宁的水军如果能够顺利抵达襄阳,对华夏军和我军来说都有极大的利害关系。此时的华夏国和我军正在联手抗敌,应该同心协力才对,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就算甘宁窥探了我军江防又如何?皇上可以通知沿江防军,暂时隐匿起来,这样的话或许可以暂时避过甘宁的窥探。”说话之人甚是年轻,但是身材健硕,站在大厅的角落里,左手按住剑鞘,身体挺得笔直,双眼也甚是明亮。 孙策、周瑜同时看了一眼那人,齐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抱拳道:“末将吕蒙,字子明,现任积弩校尉,拜见皇上、大都督。”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不知道擅自闯入是死罪吗?”周泰扭脸问道。 “末将一直都在,是众位没有发现而已。” 这时,孙策注意到了吕蒙手中携带的那柄剑,眼前一亮,便问道:“邓当是你什么人?” “是末将的姐夫。蒙皇上隆恩,末将才有幸接替姐夫之位,成为积弩校尉。” 孙策哈哈笑了起来,说起邓当,他就想起来了,便道:“原来你就是邓当那个打架不要命的妹夫,很好,很好……” 周瑜道:“吕蒙,你刚才说的话,可有谁教你吗?” “末将自己想的,无人教授。” 周瑜笑了笑,说道:“很好。你说的话,要负责。你说的也极有道理,现在正是联手抗敌的时候,甘宁的水军不仅对华夏军有帮助,对我军也有莫大的好处……” 说完,周瑜便附在孙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番。 孙策点了点头,说道:“吕蒙,大都督举荐你当横海将军,并且让你去完成你刚才所说的话,朕给你半个月的时间,长江防务都交给你,如何瞒天过海,骗过甘宁,就看你的了。” 吕蒙听后,当即跪地拜道:“多谢皇上隆恩,谢谢大都督提拔!” 两天后,吴军按照和华夏军的约期,对汉军采取了军事行动,分兵四路直取荆南四郡,孙策、周瑜率领十五万大军向江陵进发,水陆并进,声势浩大。 华夏军也开始展开了对汉军的作战,高飞亲临前线,指挥前线兵马,对驻扎在邓县的关羽、张飞发起了进攻。 与此同时,西魏和蜀汉的战争也完全爆发,庞统以一千精兵智取葭萌关,打开了入寇蜀汉的门户。 公元196年,十月二十六日,所有割据一方的霸主展开了全面的战争…… 830个人秀 830个人秀 寒风怒号,冰冷的空气吹拂着人的脸庞,如刀的烈风像是要将人撕裂了一样,汉水北岸,两军对垒,每个人都虎视眈眈地仇视着对方。 阴霾的天空下,高飞身上披着五花战袍,内衬坚硬的钢甲,头上戴着纹有九条龙的金『色』头盔,腰中悬挂着一把游龙剑,**骑着一匹骅骝,身后黄忠、赵云、张辽、张郃、文聘、陈到、卢横等人一字型排开,显得是那样的威风凛凛。 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司马懿、司马朗、贾逵、蒋干、陈琳等人都各自排列在一个五百人保护的军队里,纷纷站在车架上,向远处眺望。 寒风猎猎,吹的人直打冷颤,高飞只觉得自己身体开始有些僵硬了,注视着对面的关羽、张飞,心情却是如此的沉重。 从认识关羽、张飞开始,高飞就一心想收服他们,可是时至今日,当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没想到会又一次站在了战场上。到底是天意弄人,今时今日,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再一次抓到关羽、张飞,他们仍不肯降,那也只有杀之了。 高飞策马向前走了两步,大声地喊道:“云长兄、翼德兄,能够再次见到你们,真是实感荣幸,只是没想到,我们依然是敌对的双方。十二年了,我们相识已经整整十二年了,十二年来,也应该有个了结了。” 关羽上次放了张辽,这个恩情已经还给了高飞,所以对高飞没有什么羁绊。但是,张飞不一样。只见他策马向前,提着丈八蛇矛,慢慢悠悠的走向了高飞,在华夏军的弓箭『射』程外停下,大声喊道:“高子羽,可否借一步说话?” “主公,张飞勇猛无匹,千万不可轻去……”张郃首先叫道。 不等张郃把话说完,高飞便径直朝前策马而去,他十分信赖张飞,觉得张飞不会趁人之危。 赵云见了,急忙策马而出,想跟随在高飞的身后。 高飞似乎知道赵云会跟,扭头道:“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于是,赵云退回原处。 高飞来到了张飞的面前,拱起手,笑呵呵地问道:“翼德兄有何见教?” 张飞五年内没有太多变化,还是一样的容貌,只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少有的愧疚。他拱手说道:“五年前的事情,是我对你不起,在我矛上淬毒之人,是我的部下,已经被我杀了。还有,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军营内比试吗?一直没有分出高下,今日,我想与你再比试一番,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可以。不过,我没带我的游龙枪,可否步战?”高飞想都没想,便主动答应了下来。 “嗯。”张飞点了点头,翻身下马,然后抚『摸』了一下座下的乌云踏雪马,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了爱惜之情。他仰起头,对骑在马背上还没有下来的高飞说道:“这匹马,是你送的,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今日我且将它归还于你,以后欠你的,我会慢慢还给你。” “不用了,此马已经是你的了,宝马赠英雄,翼德兄当之无愧。” “可是……” 高飞翻身下马,手探到了游龙剑上,宝剑尚未出鞘,红光便自剑鞘而出,离鞘寸许,剑气冲霄而起,犹如惊天游龙,在阴霾的天空下,数以万计的将士眼前,亮出了自己的宝剑。 张飞见后,怔了一下,大声叫道:“好剑!此剑何名?” “游龙。翼德兄若是喜欢,也可以一并赠予翼德兄。” “免了。现在,让我们分出个胜负吧,点到即止。”张飞道。 高飞笑了笑,当即用剑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痕迹,他在这边开始舞剑,喊道:“翼德兄,开始吧。” 张飞见状,也会意了过来,憨憨地笑了笑,挺起丈八蛇矛便在地上那道剑痕的一侧舞动了起来,两个人各自舞动各自的,长剑、长枪偶尔过节,却并未碰触,在万军面前展开了一场耐人寻味的争斗。高飞剑光重重,张飞枪影扑朔,所有招式都是点到即止,至始至终,都从未有过一次碰撞,在万军面前,这两个人似乎是在各自耍弄着各自的招式,却不像打架。 只有明眼人才看的出来,这是在靠意境比试,他们虽然没有碰触,可是在他们两个人的脑海里,却已经是碰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高飞的剑法总算没白学,使用起来惟妙惟肖,颇有一番大家风范。张飞这次耍的枪法刚中带柔,也是颇有一番味道。 四十招过后,两个人依然还在烈风中兀自的舞动着,看的两军的将士都是一阵茫然。 整个战场上,十几万的大军都在那里陈列着呢,他们两个人在当中舞动的不亦乐乎,全然将周围的人当成了空气。 关羽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喝道:“三弟,够了!” 吼声如雷,传到张飞的耳朵里时,张飞并没有理会关羽,反而对高飞说道:“高子羽,见识一下我的破军煞!” 话音一落,丈八蛇矛突然冲天而起,张飞虎躯一震,也是腾空而起,抓住了丈八蛇矛后,便在空中一个空翻,整个人越过了地上的界线,丈八蛇矛突然分化成许多个影子,将高飞全身罩住。 高飞分辨不出,游龙剑挥舞了一圈,只觉得周围都是硬物,发出了刺目的火花,和刺耳的剑鸣声。就在这时,突然一条软如长蛇的长矛从正中刺了过来,直指高飞的心窝。 “我命休矣!”高飞没想到张飞会突然下此杀手,他已经无法抵挡,终究他还是不如张飞。 正当他想要闭上眼含笑领死的时候,张飞却突然停止了,快步退了回去,竟然没有去刺高飞。 “你一共放了我两次,上一次我丈八蛇矛淬毒的时候,我没有狠下心杀了你,也就算是放了你。这一次,我还没有杀你,你对我的恩情,咱们算是清了。”张飞将丈八蛇矛『插』在了地上,朗声叫道。 “不!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完。而且,这一次你也是胜之不武,我不服。” “怎么胜之不武了?” “说道点到即止,前面咱们相互保持距离,只拼招式,可后来你却突然越界了,我一时没有防备,所以才……” “兵不厌诈,你应该比我更懂。” “我把你当作兄弟看待,你却利用我达到目的?” “,总之我们两清了。”张飞跳上马背,挺着丈八蛇矛,朗声喊道:“汉军大司马张翼德在此,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声如洪钟,震慑大地。 “我来会你!”赵云挺着一杆长枪,骑着一匹白『色』的狮子骢便出来了,一脸的刚毅,手中拿着的长枪也是份外森寒。 枪头呈菱形,带回钩,通体精钢制成,无坚不摧,曰为暴雨灭魂枪。 张飞见赵云出阵,当即笑了笑,叫道:“妙极。” 话音一落,策马飞奔而出,丈八蛇矛朝赵云身上便是一阵招呼。 “金蛇狂舞!”张飞出手便是杀招,但见丈八蛇矛一分为好几个,矛头犹如长蛇吐信,呲牙咧嘴般的扑向了赵云。 赵云手持暴雨灭魂枪,当即施展出来毕生所学,暴雨灭魂枪的第一式暴雨梨花便施展出来,但见枪矛相互碰撞,溅出了许多火花。 这边高飞已经退了回来,黄忠见赵云已经和张飞交上手了,一开战便都施展出毕生所学,他看到对面的关羽骑在赤兔马的背上掠阵,时不时还捋一捋长髯,便心中来气,策马而出,大声咆哮道:“关云长!敢和我一战否?” 关羽见黄忠手中提着一柄精钢制成的大刀,**也是一匹狮子骢,只是颜『色』不同,胡须花白,面相上也略显苍老,便叫道:“你已经是将要入土的人了,且退下,关某也不为难你,让你多活几年。” 黄忠听后,不禁心中很是来气,大骂道:“汝如此羞辱我,看我不砍掉你的狗头当夜壶!” 关羽听后,也是一阵大怒,他虽然知道来的人是黄忠,但是未曾有过一次战斗,加上他心高气傲,根本不把黄忠放在眼里,所以拍马舞刀,直取黄忠,想一刀将黄忠斩于马下。 黄忠挥舞着九凤朝阳刀,立刻便施展出此生所浸『**』的刀法,面对关羽,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是勇气倍增。 “铮!” 黄忠、关羽在交马的一瞬间,双刀便战斗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响声,两个人的刀柄上都发出了一阵嗡鸣。 “这老头臂力好强啊……”关羽暗暗地思索道,“华夏国五虎大将,除了赵云,其余的人都不是某的对手,今日若能取了黄忠的人头,必然能够挫败华夏军的锐气。” 思索了一番后,关羽抖擞了一下精神,开始正式迎战黄忠。 黄忠也不甘示弱,越战越勇,和关羽打的也是不可开交。 这个时候,天空中飘下了白茫茫的雪花,两军阵前,关羽、张飞分别迎战黄忠、赵云,相互颤抖几十回合,丝毫没有一点胜负要分的样子。 尤其是关羽和黄忠,双刀演绎的更是出神入化,看的两军将士都是心血澎湃。 高飞趁着这个空档,注意到敌军方面都被打斗所『迷』『惑』,他便唤来司马懿,问道:“你可有破敌之策?” 831钢铁雄师 831钢铁雄师 司马懿看了看前面的战场,思虑了一会儿,说道:“关羽、张飞将五万大军全部摆放在这里,背靠汉水,看来是想背水一战。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背水一战只能用于绝境逢生的场合,而今汉水的南岸尚且有许多汉军,只要我军发动了总攻击,敌军抵挡不住,自然会向后退却。” “嗯,继续说。”高飞听后,觉得和自己之前在枢密院扩大会议上制定的战术基本吻合,便点了点头。 司马懿“诺”了一声,继续说道:“圣上请看,关羽将骑兵布置在大军的侧后翼,正中间是步兵,弓箭手的方阵在步兵的侧前翼,摆出了是鹤翼阵,此阵可攻可守,攻守兼备,如果我军贸然发动进攻,汉军的侧前翼就会先以箭矢进行阻挠,然后边战边退,空出一条路放侧后翼的骑兵出击,同时配合弓箭手展开防御,中间步兵方阵也会举着盾牌向前冲,对于我军而言,只怕会有所伤亡。” 高飞道:“那以你之见呢?” “鹤翼阵最主要的是配合默契,骑兵方阵、中央步兵方阵以及弓箭手所组成的方阵相互协调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但是,万变不离其中,鹤翼阵主要以步兵方阵为中坚力量,只要以骑兵猛攻中间的步兵方阵,将其一分为二,则此阵便失去了协调,再各个击破,便不再难了。臣以为,当先派出四支兵马,两支正面进攻,两支迂回到侧翼,猛攻汉军的两支弓箭手组成的方阵,以达到吸引兵力的目的,然后再同时派出精锐兵马,冲击步兵方阵,必然能够一盏而定。”司马懿详细的分析道。 高飞不多想,急忙叫来了张辽、张郃、文聘、陈到、卢横五个人,对五个人吩咐了一番,五个人便各自策马而去,回营点齐兵马。 卢横虽然被罢黜了官职,但是此等大战,正当用人之际,高飞暂时授予了卢横破贼校尉的官衔,让其率领两千五百名骑兵做好准备,跟张辽、张郃、文聘、陈到四个人一起行动。 天空越发的昏暗下来,渐渐地天空中开始飘下来了雪花,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舞着,不大一会儿,地上便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此时,赵云和张飞、黄忠和关羽都打的难解难分,十余合过后,赵云突然拨马向东而去,出言不逊的激怒了张飞,张飞斗至正酣,想都没想,便策马追了出去。 不多时,黄忠也故意表现出气力不佳,之后策马向西遁去,但是关羽并未追去。黄忠见状,取出拴在马鞍上的一张黄金大弓,将九凤朝阳刀夹在马背上,取出一支箭矢,看都没看,猛地一拉弓,一箭便朝关羽的头颅上『射』了过去。 关羽见状,挥舞着青龙偃月刀便斩断了黄忠『射』来的箭矢,又听到黄忠喋喋不休的叫骂声,不禁怒火攻心,拍马舞刀,大叫着便追了过去,同时也小心黄忠的暗箭。 黄忠见关羽不容易上钩,便边战边退,逐渐地将关羽引出了战场。 汉军阵营里,霍峻、吕常、王甫、董和等将见了,登时惊愕,关羽、张飞同时被引走了,他们也陷入了无人指挥的境地。 就在这时,随着华夏国皇帝高飞的一声呐喊,四支骑兵部队同时出击,卢横、陈到各引两千五百名骑兵伏在马鞍上,每个人的手中都暗藏着一支连弩,除此之外,还携带着一柄马刀,朝着汉军的营地便冲了过去。 汉军戒备森严,所部大部分都是关羽的部下,所以配合起来十分的默契,一见到华夏军的骑兵冲了过去,守在最前面的弓箭手便纷纷『射』箭。可是,华夏军的骑兵都在蹬里藏身,汉军士兵便将箭矢全部往骑兵身上招呼。 “放箭!” 随着一声呐喊,汉军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射』倒了一片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立刻人仰马翻,都得直接被『射』死,有的被马匹掀下马背,被后面的骑兵给活活撞死或者踩死。但饶是如此,华夏军后面的人丝毫没有停止冲锋,距离汉军也越来越近。 卢横、陈到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到离汉军越来越近了,而汉军士兵的第二波箭矢又放了出来,箭矢从卢横、陈到的身边擦过,差点被『射』死。 与此同时,文聘、张郃的两支兵马也从侧翼对弓箭手的方阵进行了猛攻,同样是每个人各引两千五百人,在经历了两拨敌军的箭矢后,侥幸活下来的骑兵便连同卢横、陈到的骑兵一起冲向了弓箭手的方阵。 这时候,弓箭手的方阵明显的慌了神,急忙向后退却,生怕被冲过来的骑兵斩首了,同时还不忘记给后面的汉军骑兵让开一条道路。 近了,又近了。 当华夏军的骑兵闯入连弩的『射』程范围内时,张郃、文聘、陈到、卢横四个人所带领的一万士兵只剩下五六千人,但偏偏是这五六千人,却每个人都拿着两个连弩,左右开弓,二十支弩箭齐发,在最有效的距离内,穿透力极为的惊人,『射』倒了前面一大片汉军。 连续扣动了五次机括,将连弩箭槽内装载的五十支弩箭全部『射』完,随后,抽出了身上携带的马刀,践踏着地上的一片死尸,很快便和汉军出击的骑兵迎面撞上。 “轰!” 一声巨响,冲在前排的骑兵十之七八都被撞的人仰马翻,不过也只这一瞬间,后面的骑兵便开始真刀真枪的拚了起来,两军陷入混战,汉军两翼的骑兵逐渐地对张郃、文聘、陈到、卢横等人形成了包围之势,而步兵方阵也开始移动了,分别去两边增援,祈求尽快消灭来犯之敌。 可是,一支隐匿在军中的另外一支骑兵已经严阵以待,华夏军的步兵方阵“哗”的一声便让开了一条巨大的道路,一排用铁索锁着,身上裹覆着钢铁的重甲骑兵挺着长达三米的长矛便冲了过去。 张辽也换了一身行动,从头到脚都武装了一面,冰冷的钢铁紧贴着皮肤,外面寒风呼啸雪花飞舞,这样冰冷的天气里,突然间出现了一支武装到牙齿的重装骑兵,无疑是给了汉军心理上的沉重打击。 “铁浮屠?”当看到华夏军出动了昔日横扫河北以及中原的终极军团时,汉军的心彻底动摇了,每个人都心生畏惧。 汉军在汉水边立下的大营里,杜袭正在高处眺望,当看到被誉为战无不胜的“铁浮屠”出现时,他立刻下令道:“快备好船只,随时准备撤退。” 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小举动,在不久之后,将造成汉军在汉水北岸的彻底溃败。 铁浮屠出现了,沉重而又缓慢的向前行驶,匀速前进,之后,在前进的过程中,铁浮屠的长度从最开始的一排十人增加到一排二百人,清一『色』的装备和武器,整齐的步伐,迈着苍劲的步伐,朝着汉军的步兵阵营冲了进去。 “是华夏军的铁浮屠,这仗怎么打?”霍峻见到之后,未免有点担心。他虽然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传闻中的铁浮屠,但是所造成的心理障碍,依然存在他的心里。 五千名骑兵,每每前进十米,便有一队骑兵增加到第一排排开的队列当中,渐渐的,一千人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一排,前后五排,像是五道无法逾越的钢铁之墙,虎视眈眈的朝着汉军冲了过去。 “轰!” 杀戮!尸体!践踏! 铁浮屠一经出现,便立刻以绝对的优势主导了整个战场。 张郃、文聘、陈到、卢横等人浴血奋战,勇气倍增,高飞于这个时候发动了全面的进攻,数以万计的华夏军进行着疯狂的冲刺。 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地上只有白『色』的雪,和红『色』的血。 杜袭在后军,见汉军抵挡不住华夏军的进攻,第一个带着本部兵马乘船渡河,随后奔到河岸的汉军纷纷争先恐后的上船。但是,船只较少,根本满足不了数万人同时渡河,你争我夺,一些船只人满为患,但是还没开船,便已经侧翻在了汉水当中,冰冷刺骨的河水让失去了勇气的士兵倍感煎熬,许多人本想游到岸边,可是却遇到了从前面退下来的士兵,一番践踏,死伤无数。 霍峻、吕常眼见败局已定,汉军又混『乱』不堪,便率领本部三千人横在了中间,斩杀百余人,才止住了一小片的安定,身先士卒,率领汉军迎击华夏军。 高飞拿着望远镜观望整个战场,当看到汉军不断的有人掉进汉水中沉入水底时,以及战场上死伤一片的残肢和血迹时,不禁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当他看到霍峻、吕常率领本部兵马和华夏军激战,指挥若定时,便下令道:“败局已定,却犹自酣战,指挥若定,将才也!传令下去,将那两个人生擒活捉,切勿伤及『性』命!” 传令官当下去传令了,过了没多久,张郃生擒了霍峻、文聘生擒了董和、陈到生擒了王甫、卢横生擒了吕常,张辽驱使兵马掩杀,将所有汉军赶到汉水河岸,『逼』他们全部被迫投降。 832九凤朝阳 832九凤朝阳 雪越下越大,不多时便转成了暴风雪,刚刚经历过战斗的地方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地上的血迹已经再也寻不到踪迹了。 汉水里,许多汉军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冻死,除了杜袭的那一路军马毫发无损的撤到了南岸外,其余的汉军士兵不是被俘就是为国捐躯了。五万守军,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被华夏军给击溃了,荆汉的水军往来在汉水上,搜救着存活的士兵,却不敢靠近北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俘虏的同伴让华夏军带走。 高飞傲立在风雪当中,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司马懿等人都环绕在她得周围,看到张郃、文聘、陈到、卢横各自押着一个人生擒的人回来了,便笑道:“我华夏雄师无敌,只动用了一万五千人,便击溃了敌方五万大军,荆汉也不过如此,诸葛亮也不过尔尔嘛!哈哈哈……” “跪下!”张郃等人将霍峻、吕常、董和、王甫都按在了雪地上,跪在高飞的面前。 霍峻、吕常、董和、王甫都是大将军关羽身边的心腹,此时全体被抓,对高飞又恨又闹,目光中充满了仇视。 高飞先是询问了一番四个人的姓名,知道以后,便笑着问道:“你们被我军俘虏,刘备气数已尽,我华夏天威到此,你们应该早早归降。今日被俘,若是降了,可免一死。” “吾等皆愿引颈就戮,还望成全。”霍峻、吕常、董和、王甫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道。 高飞听后,淡淡地说道:“壮哉!暂且将此四人收押,等到一会儿擒获了关羽、张飞,再行处置。” 言毕,士兵便将霍峻、吕常、董和、王甫四个人带走了。 这时,张辽从前线跑了回来,解下了厚厚的战甲,一身劲装,上前跪拜道:“启禀皇上,此战我军歼敌三千,俘虏两万,尚有一万多人全部溺水而亡,五万大军,逃到南岸的略有一万一千多人。” 高飞早就注意到了,第一个逃走的是杜袭,那货一见形势不妙,跑得比谁都快,如果杜袭不是带头先跑,而是稳住后军的话,或许这场战斗还要再打很久。说句心里话,高飞很感谢杜袭,因为他一跑,使得整个汉军全线溃退。 “我军伤亡如何?” “战死两千三百人,伤三千八百人。”张辽将刚才的战况做了一下统计,回答道。 “很好,文远,披挂上马,带上你的武器,和众将一起随我去抓关羽、张飞!” “诺!” 高飞调转马头,对贾诩说道:“太尉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司马仲达,随我同去!” 言毕,高飞便策马而出,张辽、张郃、陈到、文聘、卢横、司马懿全部尾随着高飞而出,一行人迅速地向后军奔驰而去。 按照高飞制定好的作战方案,赵云、黄忠分别引开张飞和关羽,先向各个不同的方向去,然后折道向北,最后再会合在一起。 野猪林的边缘,赵云和张飞正在憨斗,你来我往枪矛并举,每一回合打的都惊险万分,两个人已经都了上百个回合,赵云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了,可是张飞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到了极点,两眼怒嗔,须发倒张,虽然在这天寒地冻中,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张飞坐下乌云踏雪马奔跑起来更是迅疾非常,此时天空中暴风雪不断的下着,两个人的身上却因为凝聚了真气,因而没有一粒雪花,即使有雪花落下,在即将抵达他们的身上时,便会被一股强烈的气势给震开了。 可是,地上却已经落满了雪花。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张飞座下的乌云踏雪马出现了超常的发挥,它似乎很喜欢这种天气,健硕的四蹄在雪地上奔跑如风,留下一行行轻微的足迹,随即又会被落下的雪花覆盖,踏雪无痕,也不过如此。 反观赵云座下那匹白『色』的狮子骢,鬃『毛』曳地,同样健硕的四蹄每落在地上一次,便会砸出一个深深的马蹄印,雪一经被踩住,地上便是一片泥泞,长长的鬃『毛』混着地上的泥浆,使得整匹马很快便染成了一个灰白的马匹,而且狮子骢似乎也极为不乐意的喘着粗气,好像是在抱怨这个鬼地方。 黑脸虬髯的张飞,白面俊俏的赵云,两个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两个人座下战马,一匹黑如墨炭,一匹则从白『色』变成了灰『色』,此时暮『色』四合,天『色』也越来越晚,两个人的战斗已经逐渐演变成了人与人、马匹和马匹之间的角逐。 张飞骑着乌云踏雪马,像是在雪地上卷过的乌云,行动异常的迅捷,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马匹的兴奋也带给了张飞一种便利,丈八蛇矛漫天飞舞,毫无章法、毫无套路可言的矛法『逼』得赵云只有招架的份。 又是十个回合过去,张飞越战越勇,赵云却越来越弱。就在这时,黄忠匹马奔至,风雪中,赤兔马驮着关羽快速奔至,黄忠见赵云被张飞压制住了,更不答话,舞着九凤朝阳刀便朝张飞挥去。 刺斜里杀出了一个人,张飞急忙避开了黄忠,刀锋从他面前削过,只差那么一点点,他的鼻子就差点被削下了,当真好险。 “『奶』『奶』的!来的正好!”张飞见黄忠杀了出来,对于黄忠的突然杀出有点窝火,看到关羽也赶来了,便叫道:“二哥!小白脸交给你,俺先解决这个老的!” 关羽见到赵云后,也是分外眼红,一想起几年前他曾经输给了赵云一招,险些丧命,便怒火中烧,大声叫道:“赵子龙,当日某未能使出全力,今日某要让你血债血还!” 言毕,四个人便换了位置,张飞和黄忠打了起来,关羽和赵云打了起来。 “子龙,你没事吧?”黄忠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关羽引到此处,但是却一直保存着实力,此时他见赵云已经『露』出了疲惫之『色』,又见张飞还是很正常,便关心地问道。 “没事!” 黄忠当即也放下心来,大刀舞着,直取张飞,将保存的实力全部展现了出来,一番疯狂的『乱』舞,九凤朝阳刀寒光闪闪,冰冷、锋利的刀锋『露』出了森寒的的凉意,一刀挥去,便能将飘舞着的雪花斩断。刀刀致命,一刀快过一刀。 张飞本来已经习惯了赵云的枪法,可是突然间换成了黄忠的刀法,未免有些吃亏,竟然无从招架,只能躲闪。 按理说,他和关羽是兄弟,对刀法并不陌生,可是黄忠的刀法和关羽的并不一样,关羽的刀法大开大阖,刚中带柔,可是黄忠的刀法却反其道而行之,却是十分的阴柔,看似软绵无力,实则锋利无比,一旦被他的刀砍中,只怕会立刻被砍成两半,竟然是柔中带刚。 “有凤来仪……凤『毛』麟角……凤鸣朝阳……”黄忠每使出一招,便大叫了一声,当他九招刀法使完之后,却忽然刀法逆转,又大声叫道:“凤鸣朝阳……有凤来仪……凤『毛』麟角……凤凰摆尾……” 张飞只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招式似曾相识,却又似乎并不相识。忽然,又是九招过去了,只听黄忠的口里又叫道:“飞凤在天……有凤来仪……凤鸣朝阳……凤凰摆尾……凤『毛』麟角……” 又是九招过去了,张飞被黄忠『逼』得只有招架的份,可是听到黄忠嘴里喊出来的招式虽然相同,但是所出招的招式均不相同。他正暗自苦恼,却无法思索无法破解,只能采取守势。 关羽和赵云重新见面,两个人并未立即展开攻击,而是就矗立在那里,四目相对,任凭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身上,连眼睛都不再眨一下。 针锋相对,意念纵横,两个人的眼睛里面突然迸发出来一道寒光,两个人同时策马,相向而去,刀枪并举,同时怒吼了一声,便混战在了一起。 这边黄忠和张飞打的难解难分,那边关羽和赵云不相上下。张飞、赵云由于之前的一番力拼,在体力上已经不如从前,倒让黄忠和关羽都占了便宜。 十几个回合过后,张飞终于看透了黄忠的那套刀法,所谓的九凤朝阳,其实只有九招,但是,九招的刀法中,只要随意组合,便又是九招新的招式,如此反复循环,竟然是连绵不绝,招式虽然略有相似,但是实际上却各不相同。 “臭老头!你烦不烦?怎么耍来耍去,就只有这九招?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你不烦,俺都烦了!”张飞一时无法破解黄忠的刀法,不禁心中大怒,便破口大骂道。 黄忠这套九凤朝阳刀,乃是刀法中的上乘,纵然是天下第一的武学宗师,也未必能够将九招的招式任意组合便能成为一套新的招式,可是黄忠做到了。不是他的武学修为高,而是这套刀法来历十分蹊跷,是他年轻时在梦中所学。 黄忠不理,只管战斗。他的九凤朝阳刀,也颇有一番金庸笔下“独孤九剑”的味道,只是,这刀法太过阴毒,以至于黄忠还是头一次使出来,逐渐里,凭借着这套刀法压制住了张飞的锋芒。 不多时,高飞率领张辽、张郃、陈到、文聘、卢横、司马懿等人抵达,见黄忠竟然压制住了张飞,而赵云和关羽难解难分,便是一阵好奇。因为,这种局面,打破了高飞预想的初衷。 “皇上,四个人都是当世之豪杰,但凡任何一个人有什么闪失,只怕……”陈到提醒道。 高飞听后,当即下令道:“张辽、文聘助黄老将军,张郃、陈到助子龙,务必将关羽、张飞生擒活捉!” “诺!”一声令下,张辽、文聘、张郃、陈到四个人便策马而出,分别攻向了关羽、张飞。 833生擒张飞 833生擒张飞 风雪夜,群将激斗。 关羽、张飞本来和赵云、黄忠相互持平,即使再杀个百余回合也未必能输,只是,让她们意想不到的是,张辽、张郃、文聘、陈到四个人的逆击打破了这种平衡。 关羽、张飞都是一个人独斗三将,渐渐地越发感到吃力起来,苦苦撑过十个回合后,关羽、张飞都已经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张飞一声怒吼,响彻天地,丈八蛇矛在这个雪夜里犹如一条巨大的蟒蛇,一身蛮力也全部爆发,胡『乱』一番连刺,先『逼』开了黄忠,矛头掉转,忽而对准了张辽,忽而刺向了文聘。 只见乌云踏雪马也超乎想象的快速疾奔,在雪原上犹如一道鬼魅,在黄忠、张辽、文聘三个人之间掠过。 高飞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只知道张飞猛,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猛,黄忠、张辽、文聘三员大将竟然压制不住他。看到此处,高飞急忙对卢横道:“把枪拿来!” 卢横听后,立刻会意,道:“皇上,末将去!” 话音一落,卢横刚要动身,便被高飞拉住,一双犀利的眼睛中透出了几许森寒,一把夺过卢横手中的长枪,便吩咐道:“保护好司马仲达!” 言毕,高飞已经飞驰而出,挺出长枪,便冲向了张飞。 张飞借助乌云踏雪马的惊人奔跑速度,迅疾地周转在黄忠、张辽、文聘三个人之间,饶是如此,却也无法逃脱,三个人品字型的将张飞钳制住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黄忠、张辽、文聘都很是纳闷,这家伙怎么能够这么猛,居然三个人联手还压制不住。 黄忠九凤朝阳刀碍于张辽、文聘在侧,恐伤及无辜,所以未敢使出,何况此战意在擒获张飞,不是杀张飞,便采取了守势,牢牢地钳制住了张飞。张辽、文聘双枪并举,和张飞斗了几个回合,却无法将张飞拿下。 高飞早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他是乌云踏雪马的第一个主人,对于自己的原来坐骑的能力自然很清楚。乌云踏雪马产自乌孙国,马匹是牧养在天山上的,天山上有的地方终年积雪,亘古不化,许多马匹的耐寒能力就是在那块地方上锻炼出来的,所以乌云踏雪马对雪很兴奋,四蹄过处,踏雪无痕。 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黄忠、张辽、文聘才难以压制住张飞。马战的时候,马匹的速度往往是取胜的一个重要关键,赵云、黄忠、张辽座下的狮子骢是产自大宛国,虽然它们过长的鬃『毛』也有耐寒能力,可是却很讨厌冰雪,喜欢在沙漠上驰骋,所以三个人的座下战马自然就要略逊乌云踏雪马一筹。 也是这个原因,赵云起初被张飞压制住了,一直无法取胜。 “闪开!”高飞大叫一声,突然从黄忠、张辽之间的缝隙里杀了出来,手持长枪,目光犀利,一脸阴沉地朝着张飞杀了过去。 张飞见高飞亲自上阵了,当即眼前一亮,心想若是擒获了高飞,那么他就可以和关羽脱离险境了。于是,他先用丈八蛇矛胡『乱』扫了一圈,让黄忠、张辽、文聘不敢靠近,自己则骑着乌云踏雪马快速地迎向了高飞。 只一瞬间,张飞和高飞便照面了,张飞清晰地看见高飞收起一枪便刺向了自己,他本来想去用丈八蛇矛遮挡,可刚抬起来兵器,便发现高飞那一枪不是冲自己来了,竟然偏离了他身上的要害,向下沉去。 他不禁在心里一阵好笑,他清楚的记得,这一招是第一次和高飞打斗的时候,高飞所用过的“怒涛穿石”的招式,他嘿嘿笑了笑,叫道:“当了皇帝,竟然将自己的功夫都落下啦,实在是……” 话刚说到一半,张飞见到高飞的嘴角上带着一抹笑容,手中长枪突然脱手而出,就连高飞整个人也忽然调转了马头,一个镫里藏身,便从向侧面跑开了。他忽然意识到了高飞的阴险,这一枪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他座下的乌云踏雪马而来的。 “噗!” 一声闷响,一丈多长的长枪登时从乌云踏雪马的脖颈上穿进了身体,锋利无比的钢制长枪像是刺进了松软的豆腐块一样,长枪势如破竹,贯穿了乌云踏雪马的整个背脊,鲜红的枪头从乌云踏雪马的屁股那里『露』了出来,血淋淋的鲜血不停地向下滴淌。 “昂呜……”乌云踏雪马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悲鸣长嘶,雪地上向前迈开的四蹄突然僵硬住了,身体也轰然倒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将马背上的张飞也甩出了好远,在雪地上打了许多滚才止住。 黄忠、张辽、文聘见状,急忙策马而去,挥舞着各自的兵器,攻向了张飞。 “嗖!呼!嗖!” 三声破空的声音,迅疾的在张飞的耳边响起,当他反应过来时,两柄长枪加一柄大刀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高飞此时也已经调转了马头,见张飞被生擒了,便立刻叫道:“绑了!” 文聘翻身下马,抽出套马索便将张飞给五花大绑住了。 张飞被捆绑了之后,怒视着高飞,大声叫道:“不服!我不服!你们胜之不武!” 高飞没有理张飞朝文聘抬了抬手,示意文聘将张飞的嘴也给堵住。 这边张飞被擒,那边关羽尚且在激战赵云、张郃、陈到三个人,赤兔马虽然没有乌云踏雪马那么的神奇,可是却比赵云、张郃、陈到的座下战马都快,赵云的狮子骢早就对雪地不耐烦了,张郃、陈到骑着的虽然也是骏马,可是却并非千里马,奔跑起来的速度没有赤兔马那么惊人。 而赤兔马也是一匹神驹,在名马当中,它成名最早,耐力最足,加上年富力强,比后起之秀的马匹都要显得更有经验。自从东汉末年自大宛国流入中原后,赤兔马不知道更换了多少个主人,所奔跑过的地方更是多不胜数,从沙漠到黄土高原,再到大草原、高山大川、江河湖海,从西到东,东北到南,短短的十余年间,赤兔马茁壮成长,任何地形在它的四蹄之下都如同平地一样,根本不会受到地形的限制。 所以在名马当中,赤兔马就像是当年的吕布一样,天下无双。 关羽不似张飞那么的有爆发力,可是他却是最为持久的,知道隐藏实力,伺机而动。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伤人。 赵云、张郃、陈到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关羽,将关羽压制在一个坎心里,周围的白雪早就被战马祸害的一片泥泞,每匹战马身上都有是泥浆满身。 青龙偃月刀大开大阖,攻防兼备,守御的也极为森严,虽然处于下风,但是内行人一看便知道,关羽尚留有余力。 赵云之前和张飞一阵力拼,此时已经尽显疲惫之『色』,招式上和行动上也略微有些迟缓。张郃、陈到配合默契,一个使长枪、一个用双刀,弥补了赵云的攻势不足。 忽然,青龙偃月刀挑开了赵云的暴雨灭魂枪,使其险些撞上了张郃,张郃本来要进攻的,一见赵云的暴雨灭魂枪刺斜而来,下意识的便采取了防御。 关羽眯着的丹凤眼突然张开,两眼瞪得浑圆,他看准了时机,青龙偃月刀立刻引出“万军煞”,以撼动天地之势劈向了陈到。 陈到手中双刀太过短小,见关羽青龙偃月刀朝自己劈了过来,而关羽就像条怒龙,飞掠而至,刀光如云彩流过,刀锋似青龙探爪,吞噬天地的刀浪破空而至,顿时感到一阵惊慌,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人,下意识的,双刀便举了起来,将全身力量惯于双刀之上,力求抵挡住关羽的这一刀。 “叔至!不可抵挡……”张辽曾经见识过关羽“万军煞”的厉害,知道这一刀劈下,所过之处必然会身首异处。 赵云是第一次见到“万军煞”,因为之前和关羽打斗时,关羽尚未使出便已经被他击败,这一次见到这吞食天地的一刀劈向了陈到,他和张郃又离陈到较远,根本无法救援,于是他将手中暴雨灭魂枪投掷向了关羽,枪尚未脱手,便见一道金芒从关羽侧面『射』来,金『色』的羽箭划破长空,在鹅『毛』般大雪的掩护下,在电光石火间,直接撞向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 锋利的箭头一经撞上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旋转的箭头还在不停地转动着,以极其大的力道顶住了青龙偃月刀。 关羽双手持刀,刀面上突然飞来了一支金『色』的箭矢,寻常的箭矢在撞上硬物的时候,便会停止了旋转,可是这支羽箭却转个不停,同时感到有一种巨大的推力将他的刀向一边推去,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呀……”关羽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青龙偃月刀,万军煞无疾而终,咬紧后槽牙,稳住自己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这一箭的力量彻底超乎了他的想象,竟然让他的青龙偃月刀偏离了轨道。 “哧哧……”金属的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金『色』的羽箭一鼓作气,彻底顶偏了青龙偃月刀,箭矢从青龙偃月刀的刀面上划过,继续向前飞去,『射』进了一棵粗大的树木上,震掉了压在树枝上得积雪,强弩之末的箭矢也终于停了下来。 “砰!” 一声闷响在高飞的耳边响起,他回头一看,黄忠竟然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金『色』的大弓,可脸上却尽显疲惫之『色』。 “黄老将军……”高飞急忙翻身下马,搀扶住了黄忠,将黄忠抱在了怀中,关切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834活捉关羽 834活捉关羽 黄忠面『色』苍白,一脸的疲惫,身体也显得很是虚弱,强作欢笑地说道:“皇上,我没事,只是劳累过度,刚才那一箭,臣用尽了所有的真气,以至于……” “卢横,过来照顾黄将军!”高飞冲那边的卢横喊道。 卢横、司马懿都过来了,卢横翻身下马,搀扶起黄忠,司马懿则跳下马来,走到高飞的身边,说道:“皇上,『射』人先『射』马,要擒获关羽,必须先讲赤兔马弄死!” 高飞点了点头,对张辽道:“你我同时放箭,专『射』赤兔马,关羽若没了赤兔马,就只有被擒的份。” “臣明白。” 言毕,张辽、高飞同时取出弓箭,朝着赤兔马放箭。 此时,关羽又被赵云、张郃、陈到压制住了,刚才的那一幕惊险,险些要了陈到的『性』命,三个人也知道不能放松警惕,也同时加大了攻势,相互间配合的也都很默契,渐渐地将关羽完全压制住了。 这时,关羽倍感吃力,见没有了任何破绽,刚准备奋起抵抗,但听见两声“噗、噗”的闷响,座下赤兔马又仰天发出了长嘶,忽而变得极为暴躁。紧接着,一道寒光又从侧面袭来,金『色』的羽箭直接『射』中了赤兔马的脖颈,一箭穿喉,赤兔马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上,将关羽也掀下马背来,压在了身体下面。 赤兔马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发出了悲鸣般的哀嚎声,眼槽中饱含着热泪,看到关羽的一条腿被它压住,它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微微地挪动了一***子,使得关羽可以抽出自己的腿。 就在这一刻,赤兔马发出了最后一声长嘶,响彻天地,像是在呼喊着什么,又像是在呐喊,天下无双,终究还是个死。尘归尘、土归土,它也有了自己的归属,九泉之下,它将再次驮起自己曾经的主人,驰骋九幽冥界! 关羽看到赤兔马死了,痛心疾首,转眼见到张飞被擒,自己也是恨意绵绵。可是,在他还未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赵云、张郃、陈到便已经用兵器顶住了他,然后一番五花大绑,便将他给捆绑的结结实实。 高飞见关羽、张飞都被生擒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让人把他们两个押到一起,让卢横、文聘捡起丈八蛇矛和青龙偃月刀,自己看了一眼关羽、张飞,一脸笑意地说道:“云长兄、翼德兄,时至今日,我想我们之间,也应该有个了解了。刘备大势已去,早晚会被我所灭,你们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将才,不如跟随在我的身边,我可饶刘备一条『性』命。” 关羽并未没有被塞住嘴,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怒意拳拳,听到高飞的话后,便道:“今日关某被你所擒,我无话可说,但求速死,别无其他奢望。” 高飞知道,历史上得关羽忠义无双,根本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投降。他看了张飞一眼,对文聘道:“拿下他的塞口布。” 文聘刚给张飞取下塞口布,张飞瞪着两只眼睛,须发倒张,立刻大叫道:“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冲俺来,别为难俺二哥!” 高飞道:“手足情深,情深义重,我知道你们现在不会投降的,但是我也不会为难两位的,只能暂时委屈两位在我军中待上一段时间了。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们的,当然,我也不会杀你们。我会在不久的将来把刘备也一起抓来,到时候,让你们三个人团聚,岂不是很好?最后,请你们放心,我抓了你们,并不是来用你们要挟刘备,我只是让你们两个看清刘备的真实面目。” 关羽、张飞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听到高飞说的这番话,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随后,高飞一行人回到了军营,用特制的精钢锁链将关羽、张飞给锁住了手和脚,就算力气再大,也无法挣脱,又安排卢横负责看守关羽、张飞,这才算完事。 回到大帐之后,高飞让士兵向外散播关羽、张飞投降了华夏军的消息,并且专门找来了两个身材和关羽、张飞差不多的人,然后让他们两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又让工匠献上了两把仿制的武器,一把是青龙偃月刀,一把是丈八蛇矛,准备雪停了以后,对付刘备。 同时,高飞让人叫来了随军的张仲景,等张仲景一进门,他便问道:“张神医,我需要一种『药』,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 张仲景抱拳道:“皇上气血正常,红光满面,并无甚病症啊,要『药』干什么?” “我当然没病,自从吃了你的八味地黄丸之后,这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每次**的时候都比以前更加持久了,感觉自己的肾脏功能似乎恢复了。只是,我这次找你要的『药』,不是给我吃的,也不是医人用的,而是毒『药』。”高飞道。 “毒『药』?”张仲景听后,便问道,“不知道皇上要慢『性』的,还是快速的?粉状的还是颗粒的,有味的还是五味的,又或是有『色』的还是无『色』的?” 高飞开门见山地说道:“我需要一种能让人吃了就能永久『性』失忆的『药』,从此再也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不知道神医那里可否有这种毒『药』?” 张仲景为难了,不清楚高飞准备干什么,便道:“臣之前炼制的『迷』魂散有让人失忆的功效,不过那只是暂时的,等过了几天,便会回想起来,至于让人永久『性』失忆的『药』,臣倒是没有炼制过,不过,如果皇上需要的话,臣可以尝试着炼制一下。至于成功与否,臣就不敢保证了。” 高飞点了点头,问道:“那么……大概需要几天?” “皇上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臣尽量炼制早些炼制出来。只是……”张仲景略显得有些为难。 “有何难处,尽管说。”高飞看出了张仲景的为难之处,便问道。 “只是这『药』一旦炼制出来了,如果没有人来试『药』,那臣也不知道这『药』到底成功与否?” 高飞也觉得这是一件麻烦事,别的『药』可以随便找个人来试试,可是这失忆的毒『药』找谁来试?谁又愿意去试? 他虽然是想拿这种要去让关羽、张飞吃,可是如果一次不成功,他们两个人的警惕『性』就会提高,再给他们喂毒『药』,那就难了。所以,他只能先拿着成品再去给关羽、张飞吃。 “这倒是件麻烦事……”高飞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该如何找人来试『药』。 “臣愿意一试!”就在这时,卞喜从外赶来,抱拳说道。 高飞虽然有近卫军,可是从来不设防,也就是说他的大帐可以随便出入,无需通报。因为大家都是人,都是平等的,在他这里没有那么多得规矩。 张仲景见卞喜来了,当即欢喜了起来,因为卞喜是自己的『药』人,找他试『药』最合适不过。可是忽然间,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因为卞喜已经被他弄成了百毒不侵的『药』人了,任何毒『药』在他的体内都会被化解。 “本来你是最合适不过的『药』人,可是……正因为你是『药』人,你的体内积攒的『药』物太多,只怕炼制出来的『药』物也无法在你体内起到作用。”张仲景摇了摇头,自从卞喜成为了百毒不侵的『药』人之后,他就无法再用卞喜炼『药』了,只能用动物来试『药』。 高飞觉得也是,便问道:“那咋办?” “皇上,让罪臣来吧!”卢横在侧,听到之后,也寻思了好久,这才做出了决定。 “你……”高飞倒是吃了一惊。 卢横道:“罪臣两次失败,一次被俘,已经没有任何面目再见陛下了,愧对华夏国,愧对陛下,更是愧对我自己。如果真的有一种『药』可以让罪臣忘记过去,那么罪臣甘愿一试。” “既然卢将军要试『药』,那就请跟我走吧。”张仲景欢喜地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又一个『药』人诞生了,从此以后他将会利用他炼制出更多的『药』来。 “等等……”高飞急忙叫住了卢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问道,“你当真要去试『药』?” “罪臣罪不可赦,蒙皇上隆恩,苟延至今。可是每天晚上,罪臣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的都是那些因为罪臣而死去得将士,臣不愿意再受到这种折磨了。” “可是,记忆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如果没有记忆,你就不可能知道过去,如果没有记忆,你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如果没有记忆……” “皇上,罪臣已经决定了,罪臣要洗心革面,请皇上成全!”卢横跪在地上,十分诚恳地说道。 高飞实在不忍心卢横从此以后丢失了记忆,一旦被记忆丧失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也就断了,主仆十二载,同甘共苦的日子里才是最真挚的情谊。在他的心里,他将卢横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亲兄弟,因为,他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人,第一个甘愿听他驱策的人。 “皇上,臣深陷痛苦当中,臣的人生因为有了皇上而精彩,只是臣两次大败罪大恶极,皇上不杀臣,已经是对臣的仁慈了。”说完,卢横便大跨步地走出了大帐。 高飞看着卢横离去,知道他心意已决,并非他个人所能左右的。可是,他从此也失去了真挚的兄弟。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顺着脸颊流落下来,一直以来,卢横的问题困扰着他,按照他的失败,枢密院、参议院全部认为应该斩首,是他力排众议,没有杀卢横,希望以后能再给卢横立功的机会,让他将功赎罪。 可是,今天,卢横将彻底离他而去,他的人生,或许会有另外一个未来! 835信与不信 835信与不信 关羽、张飞被生擒的消息被高飞无限的扩大化,很快,消息便传到了汉水以南。 襄阳城的大殿上,刘备刚刚接到战报,五万汉军只有杜袭这一支军马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余下的人被淹死的、被俘的、被斩杀的,多不胜数。他甚至还没缓过神来,五万大军就这样的没了。 关羽、张飞的失利,让襄阳城内的文武百官都感到震惊,一时间襄阳城的上空阴雨密布,起先的迁都派登时转变成了投降派,纷纷劝谏刘备投降华夏国,以免荆州遭受劫难。 刘备在荆州数载,虽然说大肆的提拔了不少年轻的后辈为其效力,但是在荆州复杂的派系当中,本来已经相互调和改为支持刘备的大族,一旦危难来临,自然会选择如何保全自身的利益,投降了,他们还可以再继续做官,抵抗的话,很可能会被杀。 “报——” 卫尉从大殿外面闯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刚一进大殿,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大声地喊道:“启禀皇上,大将军、大司马他们……” 刘备慌了神,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问道:“他们怎么了?快说!” “大将军、大司马他们……他们投降了……”卫尉最终还是将自己所看见的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刘备吃惊不已,“可是你亲眼所见?二弟、三弟他们……” “确实是臣亲眼所见。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臣按照陛下圣旨,巡视沿江防务,忽然看见江中一字型排开了十几艘大船,大将军、大司马站在旗舰上,招诱我军投降,臣不敢相信,专门登船到近处去看,发现那两个人确实是大将军和大司马,臣这才飞快跑来通报给陛下。” 刘备听后,眉头皱起,在他的心里,本来不愿意相信关羽、张飞会轻而易举的就投降给高飞的,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极深的兄弟情谊。可是,转念一想,高飞曾经三番四次的放过张飞,加上张飞又因上次在他的丈八蛇矛上淬毒事件而和自己闹得很僵。他大致可以预料到,应该是高飞用花言巧语骗取了张飞的信任,之后张飞又劝关羽,结果两个人都一起投降了。 “错不了的……一定是这样……二弟、三弟,你们竟然真的和朕作对?”刘备胡思『乱』想了一番,整个人瘫软在了皇帝的宝座上,失去了关羽、张飞,就等于失去了他的两条臂膀,他又怎么能够会不为之所动呢。 “陛下!臣以为,此乃敌军以假『乱』真之计,臣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臣可以肯定,以大将军、大司马和陛下之间的情谊,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投降敌军的。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想投靠的话,应在是带着五万大军一起归附,这样,他们在华夏国才有说话的底气。凡事不可尽信,大将军、大司马的音容相貌陛下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不如陛下登上战船,去北岸,一看便知。”诸葛亮在一旁说道。 刘备听后,觉得诸葛亮说的很有道理,怒视着卫尉,大声地说道:“卫尉谎报军情,论罪当诛,推出去斩首示众!” 卫尉一脸的额寒意,急忙高呼饶命。 诸葛亮见状,便求情道:“陛下,卫尉大人也不过是被一时『迷』『惑』,罪不至死,不如暂且革职。” 刘备怒道:“不行!来人!将卫尉推出去斩首示众,再敢有轻言投降者,朕定斩不赦!” 杀鸡儆猴,这本来是一个漂亮的好招数。只可惜,刘备用的不是时候,这个时候,大敌当前,不是如何杀鸡儆猴以表示自己皇帝的威严,而是应该笼络人心,力求打动在场的每一个官员,舍生忘死的保家卫国。 诸葛亮见刘备处理不当,又不听自己,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到群臣的脸上都是一阵惊怖,似乎是人人自危,心中暗暗地想道:“难道……我选择刘备,真的错了?庞士元,你现在又身在何方?如果有你在,或许我们能够摒弃前嫌,并肩作战,只要挡住了这一次兵锋,天下,将开始风云变幻……” 尚未散朝,便见丞相府的属官身披孝服的进了大殿,哭哭啼啼的叫嚷着:“皇上……丞相大人已经驾鹤西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荆汉丞相许劭最终抵抗不住病魔,于刚刚病逝。 刘备听后,深受打击,当即宣布以国丧之礼为许劭举办丧事。 朝会散后,刘备和诸葛亮一起骑马出了襄阳城,直奔汉水南岸的水军大营。 水军都督和洽听闻刘备、诸葛亮亲至,急忙列队欢迎,天空中还在下着雪,地上的积雪也很深,和洽让人扫开一条道路,铺上红地毯,以供刘备驾临。 刘备和诸葛亮进入水军大营后,来不及进大帐暖和,便下令召集二十艘战船,亲自登船,在近卫军的保护下,便离岸而去。 为了保持低调,刘备并不悬挂皇旗,只以和洽的大纛为先行,他自己也隐忍在船舱里,透过缝隙向外看。 此时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下,汉水虽然没有结冰,但是江面上的可视度很低下,阴霾的天空下面,整个世界都是白的。 北国起烽烟,天地一苍茫。 汉水北岸,华夏国的大军正在紧锣密鼓的修建码头,冰冷的天气里依然掩盖不住华夏军热火朝天的精神。昨日的那一场大战,华夏国初战告捷,一扫最近一个半月来的晦气,算是替以前死去得兄弟报仇了。 汉水的北岸,负责巡逻的队伍往来交替,江面上尚有三十艘巡视的小型战船,每艘战船上,各自站着二十名持着盾牌的士兵,在江面上连成一片,一旦发现异常情况,便立刻敲响锣鼓,以警示岸上的军队。 高飞尚在大帐内和文武官员进行着谋划,因为天寒地冻,鸽子的御寒能力差,与吴军的消息传递暂时失去了方便快捷的方式,只能通过斥候往来奔走。为此,卞喜亲自率领自己的斥候大军赶赴第一线,除了密切关注汉军动向外,还时刻注意吴军的动向,因为之前吴军四路大军攻占荆南四郡的行动,让高飞倍感揪心。 “这是荆州的整个地形图,臣当年在刘表帐下时,曾经走遍了荆州,对荆州的地理位置十分的熟悉,如今吴军占领了江夏、桂阳、零陵、武陵、长沙五郡之地,又以大军包围了南郡的郡城江陵,一旦被吴军攻下了江陵,只怕这次攻占荆州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东吴了。”黄忠指着自己精心制作的荆州地表预览图,用沙土堆砌而成,三种颜『色』的小旗『插』在了不同的地方上,可以让人一目了然。 高飞听后,缓缓地道:“看来,东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应付,我以为东吴会按照我的套路来,可是我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东吴的军队不是我华夏国的军队,我没有权利命令他们去做什么。如果灭了刘备,我军也不过才占领了南阳一郡而已,就算攻下了襄阳,又行动迅速的将战线推到长江一线,也不过才占领了半个南郡,辛辛苦苦的攻城略地,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实在心有不甘。” “皇上不必如此,这样一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军制定的作战计划是不会错的,只是当时并没有估算到汉军会孤注一掷,采取固守两城而放弃了大片荆州的郡县。我军占领的地方虽少,可是所占领的都是较为富饶的土地,水力资源充足,农田肥沃。荆州一半以上的粮食都是产自江汉平原,东吴尚未发动战争,就先去攻城略地,可以看出,东吴志在夺取城池,而不是攻城。此番虽然围住了江陵,但以臣推测,吴军定然不会贸然进攻,而是在坐等我军率先进攻后,他们再从中牟利。”司马懿分析道。 高飞听后,便道:“你继续说。”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天寒地冻,讯息通达十分缓慢,这也是我军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采取强攻,突破了汉军的汉水防线,届时包围襄阳,却暗中派兵去攻击江陵,然后智取江陵,赶在东吴前面占领江陵,东吴必然会无功而返。” 高飞看了一眼贾诩,问道:“你们觉得呢?” “话虽如此,只是如何突破汉水防线,才是现在的关键中的关键,臣以为……” 就在这时,整座大营锣鼓喧天,江面上传来了警戒的声音,岸上的士兵也立刻敲响了战备的警钟。高飞立刻解散会议,带着众位将军、大臣一起出帐,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到岸边,负责巡防的张谦立刻禀告道:“汉军突然发动袭击,在江面上得巡逻船只多数受到攻击……” 正说话间,高飞看见江面上的巡逻船只退了回来,几艘船只上的人也都少了许多,有的甚至带着箭伤。 “拿望远镜来!”高飞看不清江面上的情况,便随便伸手喝令道。 高飞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望远镜,朝江面上看了过去,但见二十艘中型的战船簇拥着一艘巨大的斗舰从江面上飘了过来,悬挂的大旗是“和”字。他知道,这是汉军水军大都督和洽亲自来了。 “一级战备!”高飞确定了危险之后,便立刻高声喊道。 836真真假假 836真真假假 随着高飞的一声令下,华夏军在岸上开始忙碌了起来,步兵结阵,弓箭手在盾牌兵后面排成一队队的,骑兵则留守大营,以防止不测。 可是,奇怪的是,汉军在靠近北岸的时候,忽然就停住了前进,和洽站在斗舰的船头上,极目眺望,但见岸上严阵以待,防守极为严密。 他见高飞站在岸边,身边环绕着那么多文臣武将,便朗声喊道:“大汉水军大都督和洽,拜见华夏国神州皇帝陛下!” 高飞见和洽并无恶意,便拨开护卫,向前走了两步,朗声喊道:“和阳士,莫非你也是看到荆汉气数已尽,准备效仿关羽、张飞,投降朕的华夏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朕对你表示热烈的欢迎,你若是来了,朕就封为你为水军大都统,仍然管辖你的旧部,官居一品!” 和洽听到高飞向他抛来了橄榄枝,心中也是一阵激『荡』。只是,他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在船舱里,还有两双炙热的眼睛在时刻的注视着他的一言一行。 “神州皇帝陛下说笑了,我和洽身为汉臣,岂能做出如此背弃的事情来?只是,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大将军和大司马,可否请关大将军、张大司马一见?”和洽道。 “这有何妨。”高飞转身朗声喊道:“去请关将军、张将军来,就说他们的故人要见他们!” 文聘会意,转身进了大帐。 不多时,关羽、张飞便走了出来,虎步龙骧,气势凛然,显得很是淡定,走到高飞身边时,还不忘记行跪拜之礼。 江心中的斗舰船舱里,刘备透过缝隙看到了岸上的那一幕,气的差点背过去气了,因为他看到的关羽、张飞一点模样都不带错的。一怒之下,刘备拔出腰中双股剑,愤怒之下,便一剑斩断了舱中的桌椅。 诸葛亮看后,劝慰道:“陛下,此乃敌军假扮的关将军和张将军,以关、张两位将军的脾气,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投降呢?大将军和大司马都是和陛下情同手足的兄弟,一个心高气傲,就算身陷囹圄当中,也必然不会折了底气。这里距岸边尚有一段距离,加上天空上还在下着雪,视线受阻,可是大将军、大司马都是形似神不似,定然是高飞故意让人假扮来骗陛下的,不可轻信!” 刘备一听这话,心情便立刻有了一点好转,转念一想,觉得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忽然,他的眼睛里迸发出两道寒光,转脸便对身后的孙乾吩咐道:“去给和洽传令,命战船继续向前进,船上所有弓箭手准备,将目标对准岸上假扮的云长和翼德,全部予以格杀!” 孙乾听后,诺了一声,便迅速地出了船舱。 和洽极目眺望,发现对岸站在高飞身边就是关羽和张飞,他正准备搭话,却见孙乾从船舱上来了,心想是刘备有所指示了,便问道:“孙大人,皇上有何训示?” “皇上命你将战船继续向前开,让所有弓箭手一致瞄准岸上假扮的大将军、大司马,『射』死他们。” “啊……那是假扮的?” 孙乾点了点头,说道:“形似神不似,真正的大将军和大司马会那么轻易的投降吗?” 和洽想想也是,便立刻让旗手打旗语,通知其余十九条战舰的人,准备作战。 高飞站在岸上,看到孙乾出来和和洽说了些什么,随后和洽的船队便立刻向前开拔了,舰船上的弓箭手也都严阵以待了,便暗暗地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事情太过蹊跷。和洽贵为水军大都督,为什么会听孙乾的话,可是事实如此,就足以证明,船舱里还有一个可以调动和洽的人,又联系到和洽说要见关羽、张飞,便明白了过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思来想去,高飞就不难看出,隐匿在船舱当中的,定然是刘备无疑。 一想到这里,高飞心中生出一计,急忙让人去把关押在后军的关羽、张飞给带出来,这个时候,是破坏他们兄弟情谊最好的时机。 江心中汉军战船不断的向前靠近,岸上的华夏军也相应做出了调整,就在一瞬间,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穿透了风雪,向着对方『射』去,展开了汉军、华夏军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水陆大交锋。 华夏军的盾牌兵防守的十分严密,组合在一起,像是一堵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将汉军『射』来的箭矢都挡在了外面。华夏军的箭矢『射』到了江心中,受到风向的印象,有些箭矢还没抵达,便已经失去了效用,纷纷落在了水中。 一番箭矢上的较量,正式拉开了序幕,之间如蝗的箭矢成为了这个冬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一番对『射』后,结果两军谁都没有讨到便宜,反而浪费了许多箭矢,最后两军都觉得没趣,便自动停下了攻击。 这时,关羽、张飞被五花大绑着押到了岸边,嘴里还塞着东西,以防止他们咬舌自尽。两个人虽然都是一天没吃没喝了,但还是那么的精神,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疲惫。同时,看着高飞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哀怨。 “云长兄,翼德兄,我抓了你们,你们未免有些不服,认为我是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不过,在我看来,这叫兵不厌诈。你们已经被我关了一天了,不知道你们现在可否愿意投降?” 关羽、张飞都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鄙夷地看着高飞。 高飞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他故作沉思,脸上也出现了极大的不舍和忧虑,看着关羽和张飞的眼神也甚是哀伤。 关羽、张飞看在眼里,却不懂为什么高飞会这样。 片刻之后,高飞的眼眶中饱含着热泪,轻轻的一闭眼,滚烫的热水便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竟然哭了。 “皇上……”周围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高飞会哭,都急忙围了过来,只有贾诩、荀攸、司马懿、郭嘉、田丰等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却也是面无表情。 高飞擦拭了一下眼泪,强作欢笑的说道:“既然两位哥哥均没有投降的意思,那我再这样羁押你们,想来也是多余的。念在以往我们曾经同甘共苦,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今天再放你们一次,你们回去之后,切勿再和我为敌,不然的话,我实在难以向我死去的部下交待,向整个华夏国交待。” “皇上!不能放啊!关羽、张飞皆世之猛将,更是刘备的左膀右臂,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他们两个人的,如果就这样轻易的放了,下次他们再带兵来攻击我们,只怕我军又要耗费一番心血,无数将士们的鲜血也会白白的流失……”张辽劝慰道。 “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赵云、黄忠、张郃、文聘、陈到等将都纷纷下跪,向着高飞叩头。 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司马懿、陈琳等人也都一起下跪,朗声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是皇帝,更是金口玉言,既然开了这个口,就无法收回了。朕意已决,就这样定了。来人啊,将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拿来,交换给关羽、张飞,送他们二人到岸边,然后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放他们归去!”高飞脸上一寒,登时叫道。 张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在身边的郭嘉给一把拉住,朝张辽使了一个眼『色』,又摇了摇头。 张辽寻思了一番,见贾诩、荀攸、田丰、荀谌、司马懿等人都如同郭嘉一样,虽然是表面上跪在下来,可是脸上却毫无担忧之『色』,暗暗地想了想,便没有再行动了。 赵云、黄忠、张郃、陈到、文聘等人还在不停的阻拦,高飞一意孤行,吩咐亲军押解关羽、张飞带着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到岸边。 在江心中的刘备看到这样的一幕,登时吃了一惊,他亲眼看到这关羽、张飞被捆绑住了,还有人押解着,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也都在侧,此时又离的近了些,看的一清二楚,是真的关羽和张飞。 他急忙说道:“快,派船去将云长和翼德接回来……” “等等……”诸葛亮急忙制止道,“陛下且慢,这其中有诈!” “有什么诈?”刘备稍微迟疑了片刻,问道。 “刚才敌军弄出了一对形似神不似的人来假扮关将军和张将军,被我军识破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时候突然又弄来了一对貌似神似的关将军和张将军,陛下难道一点不起疑心吗?” “有什么疑心?他们是朕的二弟和三弟,难道朕连二弟和三弟都不认识了吗?那青龙偃月刀,那丈八蛇矛都是真的!” “是真的不假,可人并不一定是真的,此时天『色』昏暗,视线不好,看不太清楚,何况关将军、张将军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高飞岂能不知?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又值两军交战之时,岂能会轻易放回?高飞是个聪明人,定然不会干放虎归山的蠢事,这两个人,也未必是真的关将军和张将军,臣以为,这也是敌军『奸』计,借助关将军和张将军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等到他们上船之后,只怕是来刺杀陛下的,不得不防!” 诸葛亮这么一解释,刘备倒是也多了一个心眼,再看看岸上的关羽和张飞,好像怎么看都不像了。他气愤之下,大怒道:“若非你的提醒,朕差点又上当了……传令下去,将岸上的假关羽、假张飞全部『射』杀!” 837桃园义断 837桃园义断 关羽、张飞都被捆绑着,口中还塞着东西,十几名持着盾牌的士兵走在最前面,四名力士分别扛着关羽、张飞的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两名都尉押着关羽、张飞,正一步步的靠近河岸。 江心中的斗舰上,和洽已经接到了刘备的命令,旗语一打,一字型排开的二十条大小战舰上得弓箭手突然发难,密集如同飞蝗的箭矢立刻朝着岸上的关羽、张飞那一拨人『射』了过去。 “护卫!”都尉心中似乎早有防范,立刻叫了起来,十五名盾牌兵举着高大的盾牌,挡在了最前面,但听见无数次的撞击,周围已经落满了箭矢。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的一直效力的国家,在你们被俘之后,非但没有来救你们,反而要将你们『射』杀,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皇帝,有什么值得效劳的?”负责押送关羽、张飞的都尉,按照高飞教授的话说了出来。 关羽、张飞也是一阵吃惊,明摆着已经被高飞放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杀他们?和洽肯定没有这个胆子,孙乾一直是跟在刘备身边的,是刘备的贴身近臣,几乎形影不离,两个人都不是傻子,嘴巴虽然被堵上了,可是眼睛却还是在睁着,当他们看到孙乾时,就已经知道刘备在那艘斗舰上了。 箭矢如同雨下,关羽、张飞的那个心,彻底被凉透了。虽然被俘虏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可是被放回去了,他们还是要为国效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备今天会对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迷』『惑』和不解,一边是自己结拜的大哥要杀自己,另外一边是自己的敌人要救自己,这个世界全部他妈的混『乱』了。 何去何从,关羽、张飞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以前跟着刘备,是有个奔头,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可是现在…… 岸上的华夏军阵营里,高飞看在眼里,却喜在心里,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内心已经乐开了花。杀人诛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此次的事情一出,关羽、张飞铁定是回不去了,和刘备之间的兄弟情谊也自然而然的断送掉了,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以后收服这两个人的机会很大很大。 看到这样的一幕,赵云、黄忠、张辽、张郃、文聘、陈到等人都明白为什么高飞会放关羽、张飞离开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计谋,是拆散关羽、张飞和刘备之间的兄弟情谊。 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司马懿等人也都是一阵纳闷,这么明显的计谋,为什么刘备会看不出来?为什么刘备会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认识了? “皇上,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蹊跷……”司马懿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缓缓地说道。 “什么蹊跷?” “刘备不可能不认识关羽、张飞,更不可能去『射』杀他们,除非在刘备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推手,促使着刘备下达了这样错误的命令。”司马懿目光犀利,比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等人更有洞察力。 郭嘉是最先看出高飞使用计策的人,可是至于计策是否会成功,他估算不出来,贾诩、荀攸、田丰、荀谌都还在狐疑的猜测中,因为他们知道高飞不会『乱』来,但是一时又猜不透,直到看见刚才的一幕,才恍然大悟。 但是,司马懿似乎从一开始就能估算出高飞将要做什么,这种洞察力,显然高出其他人一筹。同时,司马懿又是低调的,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狂妄不羁,常常以天子门生自居的人了。 高飞听到司马懿的话后,也是觉得事有蹊跷,因为他并未真的打算放走关羽、张飞,如果计策被识破了,他就采取第二种手段,强行将关羽、张飞带回。可是,这一次出奇的成功了。 “那么……你认为谁是刘备背后的推手?”高飞问道。 “诸葛孔明。”司马懿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从关羽北征宛城时,诸葛亮的名字便已经为华夏国所知,同时也被他知道,而且他再琅琊府的那段时间里,不就是为了找寻诸葛亮吗? “诸葛亮?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司马懿回答道:“臣不知,也猜不透。刘备器重诸葛孔明,委任他统帅全**事,可是,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臣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高飞也猜不透,他用望远镜眺望,但见斗舰的船舱里开了一个小窗户,里面有两个人影,刘备他自然认得,可是在刘备身边的那个人,他却不认识,但是看他的容貌,似乎可以猜测出来,那就是诸葛亮无疑。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高飞看后,夸赞地说道。 此时,汉军的战舰全线退却,渐渐地,消失在了江面上,雪花阻挡了视线,再也看不见了。 警戒解除后,高飞亲自去了关羽、张飞的面前,看到关羽、张飞二人的眼中都有着一丝隐晦的光芒,便下令道:“将二位将军松绑!” 手下人照做,一群武将围绕在高飞的身边,却都打起了精神来,手都按在兵刃上,生怕会出现什么岔子。 此次南征,高飞的两大贴身护卫祝公道、祝公平分别去保护高麒和高麟了,所以在这种场合下,关羽、张飞一旦被松绑,肯定会引起众将的警惕。 高飞看到之后,便喝令道:“干什么?都放松!云长兄和翼德兄不是外人,你们干什么要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 众将虽然没说话,可是却都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只是稍稍地松开了一下兵器而已。 说话间,关羽、张飞便已经被松绑了,连塞住口中的东西也被拿了下来。 高飞毕恭毕敬地向着关羽、张飞拜道:“让两位兄长受苦了,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我知道,现在让你们投降,无非是落井下石。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放了你们,不管刘备对你们怎么样,我高飞始终不能无情无义,十二年前,如果没有你们的到来,我也不可能顺利剿灭黄。如今一晃眼十二年过去了,十二年虽然不长,可也不短,人生短暂,又有多少个十二年可以过呢?我将在此休整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将全力进攻荆州,完成未竟的统一大业。汉末纷争十二载,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只有统一了,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如果两位兄长不嫌弃的话,可以暂且居住在军中,抑或是到我们华夏国任何一个府县去居住,我都欢迎之至。至于两位兄长的家眷,我已经派人去江陵了,希望赶在吴军进攻江陵之前将两位兄长的家眷全部接出来。” 关羽、张飞听完高飞的话,只觉得冰凉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温暖。只是,两个人现在很『迷』茫。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任何言语,却都莫逆于心,朝着高飞拱拱手,什么都没说,转身拿起自己的兵刃,便离开了华夏军的大营。 看着关羽、张飞离去的背影,张辽便问道:“皇上,真的就这样让他们一走了之吗?万一他们又回到刘备那边,岂不是又要成为我们的大敌?” “朕用了一十二载的时间,才逐渐分化了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桃园结义的情谊,使得他们三个人各自猜疑。刘备疑心一点不比曹『操』的轻,如果关羽、张飞被我们杀了,或许他会感到很心安理得,也会激起军队的愤怒,来和我军决一死战,有道是哀兵必胜,到时候谁胜谁负,都是一件未知之事。可是现在关羽、张飞没死,就算他们走了,有了今天的这件事,也绝然不会回到刘备的身边,或许会冷眼旁观吧。传令三军,加紧修建码头,等到甘宁的海军一到,便立刻展开强攻。” “诺!” 关羽、张飞离开了华夏军的大营,失去了马匹的他们只能靠双脚走路,踏着厚厚的积雪,两个人沿着汉水的北岸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候,只觉得又累又饿。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今天刘备的做法,让他们两个都感到寒心。 暮『色』四合,两个人翻过一座土山,看见了前面有座破旧的土地庙,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心照不宣的朝着土地庙而去。 土地庙半边已经倒塌了,两个人坐在另外半边,升起了一堆火,然后盘坐在那里。 “俺去弄点吃的,饿得快受不了啦,二哥在此稍歇,俺去去就来。”张飞坐了一会儿,『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便说道。 “唔!”关羽点了点头,发出了一点有气无力的声音。 张飞走后,关羽独自一人坐在篝火边,将青龙偃月刀握在手里,轻轻滴抚『摸』着那柄大刀,淡淡地道:“桃园结义一十二载,云长以身相托,甘愿跟随大哥左右,任其驱策,只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我一生漂泊,此时既然无法回去,又不能做背弃大哥的事情,何去何从,谁能赐教?” 838兄弟分离 838兄弟分离 等到张飞从外面扛着一只野猪回来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关羽已经不知所踪了,破旧的土地庙里,篝火还在旺盛的烧着,青龙偃月刀笔直地矗立在地上,柄端深入泥土,森寒的刀光折『射』出微弱的火光,一条盘旋着的龙看起来活灵活现。 “二哥……二哥……”张飞将野猪放下,同时将丈八蛇矛也丢在地上,急忙绕着土地庙跑了一圈,可是却没有瞅见关羽,雪地甚至连脚印都被新下的雪覆盖住了,让人无迹可寻。 找寻了半天,张飞找不到关羽,但是见青龙偃月刀还在,便自言自语地道:“二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青龙偃月刀还在这里,向来和二哥形影不离的……” 想了许久,张飞也没想出所以然来,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打猎去了太久,关羽饿的受不了啦,也出去打猎了。 “反正二哥的青龙偃月刀在,他一定会回来的,我先把肉烤好,等二哥回来了,就能吃到烤好的肉了。” 说干就干,张飞拔起『插』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用这锋利无比的刀去屠宰野猪。 但见张飞抡起那青龙偃月刀,快速地在野猪身上一阵『乱』砍,刀锋所过之处,竟然只粘带了一点点的血,这一手杀猪的刀法『露』出来,若是关羽在场,肯定要惊掉大牙,这刀法,简直是出神入化了。 早年张飞是个屠户,以杀猪为业,手拿屠刀,杀起猪来那叫一个迅速,杀猪刀那么一挥,绝对可以让人眼花缭『乱』。 放下青龙偃月刀,张飞苦笑道:“没想到二哥的杀人利器用起来比杀猪刀还爽,更让俺没有想到的是,这天下第一刀,现在居然只能用来杀猪,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一种讽刺?” 丢下青龙偃月刀,将刨开肚子的野猪挂在青龙偃月刀上,张飞持着丈八蛇矛,一番刺杀,便将野猪的内脏全部挑开,然后又到外面弄了点雪,找了一个破旧的能装水的东西,将雪放进去,放在火上烤,很快便化成了水,用雪水清洗了一下野猪,又有青龙刀削掉野猪的皮『毛』,用丈八蛇矛窜起野猪,放在篝火上烤,这才算完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野猪肉全部熟透了,散发出香喷喷的肉香来,可是关羽还没有回来。 张飞饿坏了,吃了半只猪,留下另外一半给关羽。吃饱之后,又渐渐地感觉有点睡意,便裹住身体,倒在篝火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张飞醒来之后,见篝火已经熄灭了,而那半只猪也留在了篝火的架子上,可是关羽依然没有回来,让他感到有些担忧。 “二哥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正当张飞说话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残破的墙壁上写了一行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他认识那笔迹,是关羽的。 他急忙看了过去,但见墙壁上面写着:“三弟,我一生漂泊,四海为家,昔日桃园结义,立下誓言,共佐兄长,希望能够建立一番丰功伟业……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三弟,为兄知道你刀法不弱,只可惜却登不上大雅之堂,这青龙偃月刀内藏有为兄最厉害的刀法,今日离别,无以馈赠,只能以此套刀法相送,希望你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为兄的一片心意。为兄走了,你多多保重,若有缘,自然会有相逢的一天。关羽字。” 看到关羽以墙为书,写下这段后,张飞的心情再也难以平复,眼眶中饱含着热泪,忽然仰天怒吼,大声喊道:“大哥要杀我,二哥又离我而去,我又该何去何从?” 哭够了,嚎够了,也就累了。 张飞擦拭了一下泪水,一把将青龙偃月刀给拎了起来,捯饬了半天,终于在青龙偃月刀的柄端发现了一个暗格,从暗格中取出了一套名为“飞虹六式”的刀法,匆匆看了一下,这才知道,关羽所使用的高深刀法竟然全部来自于此,而且关羽也才修炼到第五式“万军煞”而已。 看完之后,张飞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刘备那边肯定是回不去了,可是高飞那边他也不想去,至少现在不能去,不能和自己的大哥为敌。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带着青龙偃月刀去寻找关羽,不管关羽身在何处,他都要找到他,而且自己也要将这天下第一刀还给他,路上,自己也可以慢慢参透关羽的刀法。 左肩扛着青龙偃月刀,右手提着丈八蛇矛,背后挂着半只烤好的野猪,张飞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破旧的土地庙。 出了土地庙,张飞向着江陵方向看了过去,心中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他狠狠心,淡淡地说道:“高飞义薄云天,一定会将你们救出来的,俺去了,反而会容易误事,婆娘,儿子,等我找到了关二哥,我会回来见你们的!” 言毕,张飞转身便走,但是四下里茫茫一片,却又不知道该到何处去寻找关羽,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先找个有人的地方,去问个明白。 刘备、诸葛亮回到襄阳后,为了安定国内,便扬言说关羽、张飞均被高飞屠杀,说高飞那边都是假关羽和假张飞,并且发布了国丧,一时间襄阳上空阴云密布,国人和将士们都无不悲愤万分。 前次许劭病逝,这次关羽、张飞双亡,让那些投降派更加动摇了。 但是,刘备采取了高压政策,派人秘密监视那些在朝堂上主张投降的人,并且将一些小官抓去拷问,一时间闹的满城风雨。 诸葛亮虽然在刘备的身侧,但是却苦劝不住,加上和刘备之间又没有太多的情谊,也只能干瞪眼。不过,刘备越是这样,在他的内心,似乎就越高兴,因为他谋划的一切,也即将到来,半个月后,刘备将永远的离开这个尘世,荆州也将再次易主。 襄阳城内,韩嵩、和洽、刘先、傅巽等人都是人人自危,和洽带着十万水军在外还算安定,至少刘备一时半会儿不敢动他,加上每次朝会他都不在场,所以自然能够免去嫌疑。可是,韩嵩、刘先、傅巽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主动投降的人,现在下面的属官受到了拷问,生怕会连累到自己,在家中如坐针毡。 孙乾、糜竺、简雍、糜芳都是刘备的旧臣,他们也跟着劝慰刘备,可是刘备因为关羽、张飞的事情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无论怎么劝,刘备都不听。 伊籍、蒋琬、田豫、严颜看后也是一阵痛心疾首,这个时候采取高压政策,无疑会让人心涣散。 半日之内,襄阳城内便公布了卖国通敌的名单,这份名单涵盖了校尉以下许多小官,一共一百一十七人,都是刘表旧臣,一天之内,全部被满门抄斩,死者竟然高达七百多人,一时间襄阳城内人人惊怖。 当消息报告给刘备之后,刘备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一脸的狰狞,说道:“死了好,死了以后,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凡是反对朕的,统统得死!” 诸葛亮听到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心理面却是极大的欢喜,暗暗地想道:“时机快要成熟了……” 江陵。 城外白雪茫茫,吴军大营里旗帜飘展,孙策、周瑜正在谋划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忽然听到外面进来了一个人,见是周泰,孙策便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华夏国派来使臣来了,正在辕门外,臣前来通报。” “嗯,请他进来吧。”孙策道。 “遵旨!” 见周泰出去了,孙策便转脸看着周瑜,问道:“这个时候派使臣过来,意欲何为?” 周瑜笑道:“大概是敦促我们进攻吧,我们驻扎这里差不多五六天了,一直没有采取攻势,估计华夏国也坐不住了。一会儿使臣来了,陛下还需见机行事。” “了解,呵呵……” 不多时,周泰便带着华夏国的使臣进来了,这个人孙策和周瑜都不陌生,因为吴国和华夏国历年通好,一直都是他是使臣。 孙策一看司马朗又来了,便笑道:“原来是司马大人啊,这大冷的天,还要让你跑来跑去的,真是难为你了。” “为了两国邦交,为了两国的友好,外臣走上一遭,又费不了什么事情。” “司马大人此次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孙策让人上茶,他端坐在那里,问道。 “哦,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过来看看贵军进展如何?” “这天寒地冻的,士兵都躲在帐篷里,朕也没有办法,司马大人,你回去的时候,转告贵国皇帝陛下,就说等到开春之后,我军定然会对江陵展开攻击。” “哦,这个一定。不过,我这次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希望皇帝陛下能够准予通融。” “什么事情?” “我们皇上的一个朋友,家眷都陷在江陵城里了,但是在襄阳那边已经答应投降我军了,只是担心其家眷,所以才让我来交涉,如果皇帝陛下能够退兵十里,暂时解除江陵城的包围,等我救出那边降将的家眷,再包围不迟,不知道陛下可否通融?”司马朗道。 839幕后推手 839幕后推手 孙策斜眼看了周瑜一眼,见周瑜点了点头,便说道:“当然可以,只是,先生要如何进城呢?” 司马朗笑着答道:“两国交兵,不杀来使,我想他们不会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的。皇帝陛下,外臣还有要事在身,请陛下下命令吧,外臣才有进城和敌军交涉的筹码。” 孙策对周泰说道:“幼平,你都听见了?还不快去传达命令?” 周泰“诺”了一声,便出了大帐,司马朗也随后告辞。 孙策见司马朗走了以后,不解地问道:“公瑾,司马朗此来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催促我们进兵,好像是要从江陵城里接出什么人。” “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如今荆南四郡已经全部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江陵已经是一座孤城,只要死死的围住,江陵早晚被我军拿下。如今江陵城里有十万军队,我军不过才十五万,强行攻城必然会造成损伤,可能会伤亡很多。不如先让华夏国开打,我军静观其变,最好是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出兵占领江陵、襄阳等地。”周瑜道。 “公瑾,朕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周瑜和孙策相视而笑,对于周瑜来说,心中一直对华夏国有所戒备,包括孙策在内,也是如此。这些年,吴国效仿华夏国,展开炼钢的工业,开矿、采矿等等同时进行,在兵器和装备上已经大有提升了,暂时告别了铁器时代,进入了钢铁时代。 不过,吴人冶炼的技术始终不如华夏国,造出来的钢铁装备也不如华夏国的坚硬,兵器也不够锋利,但是对付山越、越国、荆汉这些较为落后的国家,还是有很大的效果。 但是,吴国却忽略了一个本质问题,那就是要想发展工业,必须有强大的农业作为支撑,起初几年吴国的工业突飞猛进,但是最近一两年的时间里,吴国境内出现了多次饥荒,水患、泥石流、海啸都伴随着吴国,使得孙策和周瑜不得不暂时放弃工业的发展,从而将资金全部用在了兴修水利,开垦农田上,逐渐稳住了国内局势。 直到后来,孙策和周瑜才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时高飞为什么会这样帮助他们,送给他们新式武器连弩,送给他们精钢制成的武器和装甲,甚至连利用鸽子传递信息的技术也一并送了过来。表面上看高飞是在帮他们,实际上是在害他们。因为,近年来为了开采矿产,冶炼钢铁,吴国耗费之巨,以至于无法拿出钱财去干其他的事情,兵甲虽利,却也造成了百姓的饥荒,自然灾害也随之而来,新平定的山越等地民心不够稳妥,经常发生暴动。 吴国外强中干,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演变过程,也是高飞这样支持吴国的最终目的。除了这些方面,高飞还对吴国施行了经济上得掠夺,他再每次商贸中,都会加上一些吴国境内常见的,但是又不值钱的,还有一些吴国没用的东西,比如吴国境内的水果、蔬菜、植物、还有橡胶等等,高飞用北方产的粮食作为交换,一方面是在扶持吴国,可实际上,确实一种变相的经济掠夺。 尤其是对一些植物的需要,导致在吴国境内掀起了一番开挖大山的行动,成片成片的森林被砍伐,植被遭到破坏,所以大雨一下,就会产生洪涝灾害。 虽然这些问题周瑜和孙策直到五年后才看出来,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了,在国力上,始终没有太多的增加,相反有些地方还倒退了。五年来,换来的只有那一堆兵器和装甲,然而却丢掉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此次出兵,孙策和周瑜也是一致意见,那就是抢占富饶的荆州,以荆州这片盛产粮食的地方,来弥补吴国境内粮食的严重不足。 当日,吴军兵退十里,司马朗这才得以有了进入江陵城洽谈的筹码。 司马朗单骑奔驰到江陵城下,此时雪已经停了,但是厚厚的积雪依然健在,城头上的汉军将士也都是严阵以待,看到城外翩翩来了一个骑士,不由得都是一阵『迷』糊。 “华夏国,外交部,尚书令,司马朗,奉我华夏国神州大皇帝陛下的旨意,前来江陵求见汉荆南大都督诸葛大人,烦请通报一声。”司马朗这个外交部的尚书令当的也是如鱼得水,这几年走过许多地方,东奔西跑的,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为华夏国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江陵城上的人听了以后,都是一阵吃惊,因为包围他们的是吴国的军队,可是来的使臣却是华夏国的,而且还是单人单骑。 不过,守城的校尉并未怠慢,急忙派遣人去太守府通知荆南大都督诸葛瑾。 诸葛瑾这五年来,一直留守荆南四郡,辅佐关羽、张飞,关羽、张飞调走之后,他就被封为了荆南大都督,统御这汉国的半数兵马。事实上,汉国三十万,在诸葛亮登台的那一刻,汉国的兵马,表面上就控制在了诸葛氏的手里,诸葛亮在襄阳,诸葛瑾在江陵,兄弟二人竟然肩负起了汉国的命脉,倒是一个很戏剧化的一幕。 太守府内,诸葛瑾听到司马朗来了,便笑了笑,说道:“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他来了。” 当即,诸葛瑾便亲自去了城门口,命人打开城门,亲自出迎,仪仗队伍一字型排开,对司马朗显得很是重视。 司马朗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种结果,见诸葛瑾亲自带着仪仗队伍出迎,也有点『迷』『惑』。 两下照面,司马朗翻身下马,一身宽袍的他朝着诸葛瑾拱手道:“华夏国外交部尚书令司马朗,见过荆南大都督诸葛大人。” 诸葛瑾身体修长,白面青须,一身墨『色』的长袍看上去极为儒雅,而且他本人也有长者之风,所以待人接物总是会显得格外亲切。诸葛瑾对司马朗并不陌生,之前曾经在蜀汉国的都城成都内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二人一见如故。 诸葛瑾很是亲切地拉住了司马朗的手,呵呵地笑道:“伯达兄,我可是等候你多时了,这里冷,快快入城吧。” 司马朗比诸葛瑾要略大两三岁,所以诸葛瑾才称呼司马朗为伯达兄,伯达,是司马朗的字。 司马朗听后,心里盘旋着,暗暗地想道:“诸葛子瑜如此热情,是何道理?” 也不多想,暂且跟着诸葛瑾入了江陵城,两个人在太守府内坐下,诸葛瑾命人升起火炉,端上酒食,之后便屏退了左右。 “伯达兄,请!”诸葛瑾端起一壶温过的酒,亲自给司马朗倒了一杯。 司马朗一饮而尽,从不担心。但是,他心存疑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子瑜贤弟,你好像知道我要来一样……” 诸葛瑾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道:“不仅知道,还知道你此来的目的。” “你知道?”司马朗一阵惊诧。 “知道。是不是为了关、张两位家属而来吗?”诸葛瑾从不饮酒,便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你真的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在司马朗的印象中,诸葛瑾虽然聪慧,可是绝对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发出此问。 “实不相瞒,是舍弟告诉我的。” “你弟弟?”司马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脑海中思索了片刻,便叫了出来:“诸葛孔明?” 诸葛瑾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孔明。” 司马朗道:“如果是孔明,那就没有什么疑虑了,他肯定比你先知道关羽、张飞投降了我军的……” “伯达兄何必自欺欺人呢?关、张两位将军,似乎不会那么轻易投靠贵军吧?如果不是舍弟从中作梗,只怕关、张两位将军也不会对我主死心。” 司马朗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道:“阴谋!果然有阴谋!当天刘备绝然不可能不认识关羽、张飞,原来一切都是诸葛亮从中作梗,可是,他这样做得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我相识多年,我也就不瞒你了,如今西魏的大军正在攻打西蜀,刘璋暗弱,被曹『操』攻下也是必然的事情。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曹『操』征讨刘璋,所用之人乃凤雏,此人有经天纬地之长,长于军事,善于攻防,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只带一千精兵为先锋,一路收降蜀中兵将,连战连捷,连下二十余城,蜀中将士尽皆无法阻挡,据可靠消息,凤雏大军已经兵临梓潼,不出半月,便会攻克蜀汉国都成都。” 司马朗听后,也是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只以一千精兵,便能攻克蜀汉的半壁江山,此人确实很了不起,也很危险。他看了诸葛瑾一眼,故作镇静,问道:“那和我华夏国有何关联?” “当然,如果他帮助曹『操』,那么曹『操』就会成为华夏国的头号劲敌。为此,舍弟已经做下谋划,只要贵国皇帝答应舍弟的三个条件,舍弟便将整个荆州全部送给华夏国。”诸葛瑾道。 “哪三个条件?”司马朗急忙追问道。 840新的战略 840新的战略 诸葛瑾笑着给司马朗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起茶杯对司马朗说道:“伯达兄一路辛苦,应该先吃好喝好,然后,我们再谈条件!” 司马朗被诸葛瑾给调动了胃口,如果果如诸葛瑾所说,那么此次南征必然会省去很多事情,凤雏之名,他也听过。曾经,他听高飞说过,卧龙、凤雏的故事,也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不世出的奇才,如今卧龙诸葛亮有心要投靠华夏国,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坐立不安,急忙喝下一杯酒,便追问道:“到底是哪三个条件,你现在说出来,我才能安心吃喝。” “伯达兄好心急哦,那好,那我就不卖关子了。舍弟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个就是一旦舍弟将荆州让给贵军,舍弟必须入职贵国参议院,担任丞相之职。”诸葛瑾说道。 “第二个呢?”司马朗问道。 “第二个是,必须让舍弟留镇荆州,统属原汉军所有兵马。” 司马朗皱起了眉头,又问道:“最后一个呢?” “必须封舍弟为王,永镇荆州,世袭。” 司马朗笑道:“第一个、第二个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第三个,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华夏国禁止异姓封王,就算是皇子,到现在还没有封王,诸葛亮凭什么要封王?” 诸葛瑾道:“这只是舍弟初步的三个条件,我只是代为通传。至于实际中如何洽谈,还需要舍弟和贵国皇帝陛下一起磋商。为了表示诚意,我会派出军队护送关、张两位将军的家属渡过汉水,你们只需在对岸接应即可。另外,江陵地处要冲,吴国早有觊觎,如果贵军和舍弟谈不拢,那么整个荆州就会拱手让给吴国。我想吴国的皇帝孙策应该会比华夏国大方一点。” “吴、汉有世仇,汉军杀了吴国孙策之父,此仇不共戴天,他怎么可能会跟你们谈条件?” “冤有头,债有主,孙策也只会去找刘备,跟我们兄弟无关。” 司马朗急忙道:“我回去之后,必然会如实禀告皇上,在我们没有任何回复的情况下,请切勿和吴国进行交涉。我会鞍前马后的促成这三个条件的。但是这三个条件到底要如何,还需要诸葛孔明和我皇上亲自洽谈。” 诸葛瑾道:“如此最好。来来来,我们正事谈完了,就该谈私事了。”诸葛瑾笑着举杯,敬司马朗一杯。 司马朗此时内心已经是翻涌了,哪里还有心思饮酒吃饭。草草吃了顿饭后,便和诸葛瑾约定了一个时间,然后准备在江北接人。诸葛瑾也很爽快,一口便答应了,并且派出兵马,护送司马朗离开,随后派出兵马,让关羽、张飞的家眷全部离开了江陵城,谎称关羽、张飞在前线打了胜仗,已经反败为胜,攻克了宛城,正准备向洛阳进发,要接全家去宛城。 关羽、张飞的家眷都信以为真,被一千名骑兵保护着,便浩浩『荡』『荡』的被送走了。与此同时,诸葛瑾为了防止吴军『骚』扰,主动派出兵马,佯攻吴军大营。这才使得吴军分身乏术,无从知道关羽、张飞的家眷被送走了。 司马朗出了江陵,路上正巧遇到了卞喜下属的斥候精英,便让斥候将消息全部通传到高飞那里,自己折道返回,又重新回到了江陵,生怕诸葛瑾耍诈,又担心吴军攻城,想在中间左右。 诸葛瑾见司马朗去而复返,也没说什么,照样热情款待。吴军本就不想进攻江陵,又以为司马朗走了,所以干脆继续原地待命,江陵之事就暂且搁下了。 ……………… 邓县汉水沿岸,华夏国的大营已经全部扎好,包括水军营寨,也已经在立下,沿江一带分二十四座水门,以大船居于外为城郭,小船居于内,可通往来,至晚点上灯火,照得天心水面通红。岸上营寨连绵百余里,三十万大军全部集结完毕。 冬日寒冷,士兵却依然是热火朝天,经过长达两个月的调兵遣将,三十万已经于今天全部集结完毕,汉水沿岸黑底金字的华夏国的大旗迎风飘展。 这日,高飞骑着骅骝正在巡视军营,忽然来了一名斥候,将司马朗的事情全部奏报了过来,他立刻觉得心花怒放起来,如果真的如同司马朗所言,那么这次南征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整个荆州。 回到营帐之后,按照司马朗给的联系方式,高飞便亲笔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让斥候转交给在荆州潜伏的卞喜,让卞喜去和诸葛亮联络,相约在五天后,在汉水的江面上会晤。 当斥候走了以后,高飞这几天来的心结总算解开了,那天刘备为何用弓箭『射』杀关羽、张飞,今天总算得到答案了。 不多时,赵云便走了进来,抱拳道:“皇上,不知道传唤臣有何要事。” “子龙,上次迎战关羽、张飞时,似乎你并不太尽力啊,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高飞一脸笑意地问道。 赵云心里清楚,早晚高飞会来问自己的。他也不隐瞒,如实地回答道:“臣有些许顾虑,所以……” “是因为你的妻子怀孕的事情吗?”高飞问道。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高飞道:“你有何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现在是做父亲的人了,很担心自己太过拼命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尚未出世的孩子就会没有父亲,对吧?” “臣知罪!”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人之常情嘛。幸好上次抓住了关羽、张飞,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这次,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去做一件事。” “请皇上吩咐,臣万死不辞!” “据可靠消息,曹魏正在攻打蜀汉,蜀国已经被攻下了一半。我军也不能坐井观天,三十万大军对付汉军搓搓有余,我想派遣你带着一支偏军,沿着汉水西进,然后转沔水,一路去攻打房陵、上庸、西城、钖县四地,这四个县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千万不能有失,趁着曹魏大军还在攻略蜀郡之际,你此时前去收服,四县必然会闻风而降。之后,你驻军西城,以防止曹魏从汉中和长安的兵马,切断子午道,并且收降溃散的蜀汉军队。”高飞将自己的战略意图给说了出来。 赵云听后,欣然领命,没有丝毫的犹豫。 “很好,朕拨给你三万兵马,你带上足够的粮草,今天便出发,越快越好。” “诺!” 赵云出去之后,高飞将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司马懿全部叫了进来,向他们说明了诸葛亮的三个条件。 众人听后,都是一阵皱眉,除了第一个条件外,统统认为后面两个条件都不可答应。 高飞想了想,说道:“你们之中,肯定有人持有反对意见,不妨说来听听。朕虽然爱才,但是也绝对不能步沮授后尘。如今诸葛亮又开始抛砖引玉,必然有所图谋。我已经派人暂且答应了他的三个条件,并且约他会晤,从中窥探他的的图谋。你们若有何良言,尽管说来给朕听,即使说错了,朕也不怪罪!” 贾诩老谋深算,第一个发话了,说道:“陛下,臣以为,诸葛亮此举,必然有诈。他无缘无故,为何要献此殷勤?况且刘备尚在,他又怎么能大权在握,或许江陵可以,可是襄阳决计不能,而且吴军又占领了半个荆州,二十万兵马在荆州境内枕戈待旦,说要献出整个荆州,臣以为是不现实的东西。臣以为,或许是诸葛亮的推托之词,借此机会,让我军贻误战机。” 荀攸道:“臣也有同感。” 田丰、荀谌也一起说道:“臣等附议。” 唯独郭嘉、司马懿没有发话,一直坐在那里,却也不吭声。 高飞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问道:“两位爱卿是何意见?” 郭嘉道:“臣以为,诸葛亮此举,未必有诈,他的条件列举的非常清楚,就是想成为荆州之主。吴军虽然有二十万枕戈待旦,但是由于吴军出兵仓促,调集兵马特别急,甚至将征讨士燮的兵马也抽调了出来,可见吴军确实想占领荆州,此时一战未开,是在养精蓄锐,调整状态。如果再迁延时日,只怕吴军就会缓过气来。诸葛亮竟然敢说这样的大话,必然会有所对策。臣觉得,陛下可以再和其会晤之后,再做打算。毕竟这也是兵不血刃的一个良机。” 高飞听后,觉得郭嘉说的也有道理,便问司马懿:“仲达,你是何意见?” “臣没有意见。”司马懿回答道。 “没有意见?”高飞惊奇地问道。 “因为臣还暂时没有看出诸葛亮想要干什么,所以臣没有意见。”司马懿道。 高飞听完之后,说道:“好吧,诸位的意见我已经有所了解,朕觉得,一切在和诸葛亮会晤之后,再做打算。” 散会后,高飞单独留下司马懿,问道:“仲达,你当真没有看透诸葛亮在想什么?” 841恩威并用 841恩威并用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臣不敢有半点虚言,诸葛亮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按照家兄的消息,诸葛瑾也似乎已经控制住了江陵城的十万兵马,襄阳城二十万,前次被我军打掉了将近四万人,剩下十六万多人,如果这些兵马全部握在了诸葛亮的手里,那么他足以拥有和陛下谈判的筹码。” 高飞道:“以诸葛亮之才,在刘备的眼皮子底下控制十六万多的兵马,未免有些牵强,刘备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其才能虽然并不突出,但是颇有御人之术,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他,想必他也有个人的人格魅力。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诸葛亮早不降,晚不降,偏偏这个时候降,很难让人不猜疑。如果他真有投降之心,为什么还公然向我下战书,还在宛城大败我军,致使我军伤亡惨重?” 司马懿道:“皇上,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高飞急忙追问道。 “那就是诸葛亮在向你展示什么……向华夏国展示什么……皇上令臣在琅琊寻找诸葛亮,不就是看中他的才华吗?诸葛亮一家虽然从琅琊迁走,但是族人还在,知道皇上处心积虑的在寻找诸葛亮,岂能不会以书信的方式转达诸葛亮?如果诸葛亮只是把刘备当做他成名的一个跳板,那么在宛城一战,他的名字就已经被天下所知了,成名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司马懿说到一半,便打住了话语,斜视了一下高飞,不再继续说下去。 高飞听后,皱起了眉头,对司马懿道:“继续说下去!” “臣遵旨!”司马懿叩拜道,“臣以为,良臣择主而事,刘备大势已去,是人都能看的出来,诸葛亮乃智谋之士,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前者凤雏离汉入魏,今者又率领魏军一路攻克蜀汉的半壁江山,不就是为了一个能够让自己发挥才华的地方吗?诸葛亮号称卧龙,又与凤雏齐名,自然能够洞察这其中的细节,所以,臣认为,诸葛亮此次和皇上谈出条件,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有一个更大的施展才华的平台。” “你是说,诸葛亮投靠我是真?”高飞听完之后,倒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上次他为了一个沮授差点丢失了『性』命,这次又来了一个诸葛亮,他能不谨慎吗? 有道是不怕流氓会武功,就怕流氓有文化,与那些武力超群的一等一的武将想比,智谋之士的杀伤力显然要高出武将许多。一个武将,就算有再怎么高超的武艺,他终究是一个人在战斗,要想俘虏他,也相对简单。 可是智谋之士是躲藏在暗处的,你看不见他,他能看得见你,而且对付你的手段也让你防不胜防,他不会想武将一样单独冲出来找你拼命,而是躲藏在成千上万人的背后,用他们的智谋,把你玩的团团转,等你晕头转向、身心疲惫之后,再来收拾你,那就很容易了。 所以,对付智谋之士,高飞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一个不小心,可能丢失的就是数以万计的人的『性』命。历史上的赤壁之战,就是高飞的前车之鉴,他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戒骄戒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司马懿道:“至少在目前,臣还丝毫看不出来诸葛亮有任何玩耍阴谋诡计的地方,而且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入职参议院,以丞相自居,这一点,不是所有的降将都有胆量提出来的。诸葛亮聪明,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善于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降,什么时候该打。现在投降,他的手中还有筹码,如果真的等到以后被我军给打败了再降,他还有何面目再提出同样的要求?” 高飞听完司马懿的这一席话,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很好,你的思路倒是和那些枢密院的太尉大人们不一样,郭奉孝虽然也持有不同意见,也未必能够有你分析的如此透彻。你如此的了解诸葛亮,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听说,你一直从情报部那里购买机要的情报?” 司马懿大吃一惊,急忙跪拜在地上,连连叩了几个响头,大声地叫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请万死也难辞其咎!臣……” “好了好了,你也起来吧,朕又没有说要罚你?情报部直属于朕,任何情报都全部向朕这边汇总,你以为就凭借你的那点俸禄,就能收买林楚?别忘记了,林楚是卞喜的副贰,是卞喜一手提拔起来的,也是卞喜亲自教授的。情报部的人员挑选,一直以来都是极为严格,所以,每一个情报人员都是对朕忠心耿耿的。” 司马懿狐疑地问道:“那为什么林侍郎还愿意卖给臣情报?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 林楚是情报部的侍郎,是卞喜的副贰,右北平无终人,在高飞出兵攻打袁绍时,曾经代替受伤的卞喜出使晋国,成功的将吕布引到冀州并与高飞并立合作攻打邺城。后来,在斥候体系中,又屡立奇功,在卞喜潜伏在魏国的那两年内,所有的斥候都由他一个人负责,所以华夏国建国之后,林楚便以功劳官封情报部的侍郎,官居正三品。 其实,司马懿和林楚的认识,也是一个偶然,当时司马懿还小,在蓟城玩耍时,误打误撞的碰上了一筹莫展的林楚,问明事情的缘由后,便给林楚出了一个主意,帮助林楚解决了困难。从此以后,两个人便成了忘年交。 司马懿出任琅琊知府时,由于琅琊府出于华夏国的东部,青州、徐州一带相对安定,而司马懿也想知道一些国家大事,便动用了这层关系。 此时忽然听高飞说起这件事来,司马懿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本以为自己可以渗透情报部,哪知道这一切竟然是高飞安排下来的。 “呵呵,你既然知道了,朕也不打算再瞒你了,在你出任琅琊知府的那两年的时间里,林楚所给你的一切情报,都是经过朕的授意。朕怕你孤陋寡闻,不知道时势,因此而已。你且起来吧,地上凉,跪久了对膝盖不好。” 司马懿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得冒出的冷汗,心想这个皇帝实在太可怕了。 高飞斜眼看了司马懿一眼,见到司马懿担忧的表情后,在心里便是一阵冷笑,暗暗地想道:“你是历史上最懂得韬光养晦的人,而且极其富有野心,如果不对你防着点,那我岂不是在为你做嫁衣?还好你的表现没让我失望,这一次给你提个醒,让你知道,别以为你做得那些事情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了,我可是门清着呢。” 在高飞的心里,对司马懿既要用,又要防,必须要把握好尺度,不然的话,很容易出现事端。打一棒槌,再给你一个糖吃,这种手段最适合对付司马懿了。在他的群臣当中,他唯一提防着的人,就只有司马懿,因为司马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野心家,不得不防啊。 所以,一直以来,高飞在司马懿身边安『插』的都有眼线,时刻监视着司马懿。当然,这一切司马懿都不清楚,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司马懿站起来之后,高飞便从怀中拿出了一道圣旨,举在了司马懿的面前,朗声说道:“司马懿听封!” “臣军师将军司马懿,跪听圣旨!”司马懿刚站起来,这又跪了下来,刚才高飞的一席话让他觉得高飞很可怕,高飞很聪明,聪明的让他不敢有任何歪心杂念,这一次又突然给他下圣旨,让他的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从今天起,朕封你为征南大将军,拨给你五万马步军,借路江夏,迂回到襄阳和江陵城之间,然后攻下一座城池,切断襄阳和江陵两地的所有联系。” 司马懿受宠若惊,突然给他加官进爵,又让他统领兵马,这是何等的殊荣啊。他急忙***道:“臣司马懿领旨谢恩!” “嗯,起来吧,你此去深入敌后,必然危险重重,为此,朕特别派遣张郃、陈到、文聘、贾逵到你帐下听用,你征南大将军之职,名冠四人之上,一切军事行动,均由你做主,另外朕再派枢密院太尉郭嘉去做监军和军师,你们早晚商议,切勿有失。”高飞继续说道。 “臣遵旨。那诸葛亮投降之事?” “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不能被诸葛亮牵着鼻子走,另外甘宁的五万水军已经快要抵达江陵了,朕会传令给他,让他和你并肩作战,以十万之众切断江陵和襄阳城之间的所有联系,给诸葛亮施加压力!” “臣明白了。” 这时,张仲景带着卢横从外面走了进来,高飞便将司马懿打发走,让他去点齐兵马,克日出征。 “臣等参见皇上。”张仲景、卢横一起拜道。 高飞问道:“是不是让人失忆的毒『药』一直没有研制出来?” 842纯属意外 842纯属意外 张仲景一脸的惭愧,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此『药』太难研制,臣是力不从心啊,反复炼『药』数十次,全部没有一次成功的。” 高飞道:“罢了罢了,此『药』不炼也就好了。反正分化刘备、关羽、张飞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炼制这样的『药』物,就没什么用处了。” 话音一落,高飞扭脸对卢横道:“你试『药』这么多次,均不成功,也应该有所觉悟了吧?或许是我太异想天开了,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药』。如果你真的想洗心革面,重新来过的话,你就听我的,忘记所有过去的一切,从头开始。” 卢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罪臣已经无脸再立足于天地间……”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高飞怒吼道。 卢横没有回答,只是一脸的沮丧。 “朕决定了,赐你国姓,从此以后,你就叫高横,继续担任你的卫尉,宿卫皇宫,保护京畿,卢横已经死了。”高飞道。 张仲景急忙对卢横道:“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卢横感激涕零,当即跪在地上,哭泣道:“陛下隆恩,臣万死难以得报,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卢横,只有高横。” 高飞将高横亲自扶起,拍了拍高横的肩膀,说道:“你我出生入死多年,朕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京畿还需要你的驻守,你且返回洛阳,协助管宁、邴原、盖勋、钟繇共同镇守京畿重地。” 于是,高横辞别了高飞,便踏上了返回京畿的道路。 高横走后,张仲景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此时正值用人之际,高将军也是一员良将,为何却将他赶回京城了?” “这里人才济济,才华出众者更是多不胜数,他已经失去了表演的舞台,不如让他暂且回去守备京师。高横攻势不足,守备却很森严,必要时还可以从洛阳出兵协助徐晃。”高飞缓缓地说着,眼睛里却放出了一丝光芒。 张仲景虽然对军事和谋略不感兴趣,但是多年的从医生涯,让他对人的心里也很擅长捕捉,他听完高飞的话后,隐隐觉得高飞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事情了,不然嘴角上不会『露』出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他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小瓶『药』,举在了高飞的面前,说道:“皇上,这是臣炼制成功的失真散,只需要那么一丁点的粉末,就足以让一个人失忆,臣特意献给皇上,请皇上过目。” “失真……失真散……”高飞一阵惊诧,因为他也以为张仲景炼制不出这种让人失忆的毒『药』,没想到这老小子还真把这种『药』给炼制出来了。 他惊喜地将失真散拿在了手里,看了看,问道:“真有这么神奇?为什么你没有给高横用?” “臣知道陛下很在意高将军,所以一直未敢让他真的去试『药』,而是在两个俘虏的身上做了试验,结果很成功,那两个俘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臣觉得,若是用这些『药』混合在饭菜中给那些俘虏吃,保准他们忘记自己是谁,而且也省去了许多麻烦。陛下可以派人去给拿两万多的俘虏做思想工作,很容易让他们变成华夏国的士卒。”张仲景提议道。 “这个想法好……只是这名字起得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失真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失去童贞了呢,还是换个名字好……” “请陛下赐名!” 高飞想了想,这才说道:“那就叫忘忧散吧,失去了记忆,等于新的开始,以前的忧愁也就忘却了,叫忘忧散比较合适。” “真是好名字,那么从此以后,这新『药』的名字就叫忘忧散了。陛下,臣再去加紧炼制一些,不然要让两万多人同时失忆,这点『药』根本起不到作用。”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三天后,高飞下令用张仲景炼制成功的新『药』忘忧散放在了两万多俘虏的饭菜里,结果一个时辰不到,两万多俘虏集体失忆,那场面,真叫一个壮观。 不过,还好高飞早有准备,让每一个俘虏的身边都穿『插』着一个华夏国的士兵,当俘虏们集体失忆后,华夏国的士兵便用精心编制的谎话作为欺骗,给这些俘虏编上了一个新的名字,这样一来,这两万多人就等于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顺其自然的就成为了华夏国的士兵。 虽然这个招数有些阴损,但是却是最实用的。 当然,这只是针对士兵,被抓获的将领并没有受到这种不公的待遇,高飞派蒋干天天去做思想工作,又好吃好喝的供着,将关羽、张飞的事情也说了出来,逐渐动摇了霍峻、吕常、董和、王甫的心,因为这四个人都是关羽一手提拔的,算是关羽的旧部,当听到关羽被刘备下令无情的『射』杀时,也是一阵震惊。 最后,经过蒋干三天的软磨硬泡,终于成功说服了霍峻、吕常、董和、王甫四个人的归顺。 这三天的时间里,高飞和诸葛亮也秘密交涉,通过卞喜在中间牵线,最后确定在明天黄昏时分,各自乘着小船,滑向江心,准备会晤,并且声明,出来船上得艄公外,不得再带任何一个人。 这几天的时间里,襄阳城内的百姓和大臣都生活在白『色』恐怖之下,刘备发疯似得『乱』杀人,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经常在夜里做梦,梦见一些人来向他索命。第三天的夜里,他竟然离奇地梦见了关羽、张飞提着刀来杀他。 当他从梦中惊醒时,隐约看见两个人在门外鬼鬼祟祟,他贴耳听去,听见自己的侍卫和宫女私通,一怒之下,亲自提着长剑将侍卫和宫女斩杀。 当夜无眠,刘备照着镜子,看到自己面容憔悴,人也跟着消瘦了许多,不禁为之一惊。刚到三更天,刘备便下令,召集所有大臣开会,一时间近卫亲军全部被派了出去,每个屯长带着一队人,亲自到各大臣的家里去迎接群臣。 半夜三更,群臣都在家里睡觉,忽然听到门外马蹄声声,人声杂『乱』,不多时府门便被敲得的咚咚直响,像是催命索魂。 家丁刚打开房门,一波近卫亲军便闯入大臣家中,将尚在**躺着的大臣全部带走,可怜天寒地冻的,大臣们都还穿着单薄的衣服,一时间被带走后,一个个的都卷缩的像是一条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此时,皇宫中灯火通明,侍卫、太监、宫女全部被从梦中弄醒,白天站在何处,现在还站在何处,一群人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全部笔直的站着。寒风猎猎,冬雪纷飞,一群人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喷嚏。 在平时上早朝的大殿上,刘备端坐在那里,穿戴整齐,大殿的四角点上了巨大的炉火,将大殿照的犹如白昼,殿外寒冷异常,殿内却温暖如春。 不一会儿,大臣们都被近卫亲军带入了大殿,各个衣衫不整的,哪里还有一点大臣的样子。包括新任丞相诸葛亮在内,他也是半夜被揪起来的,当时近卫亲军闯进丞相府时,他吃了一惊,以为出现了什么意外,当知道是刘备夜点群臣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以诸葛亮为首的众位大臣,一同向着坐在龙椅上得高飞拜道。 “看看你们的样子,将士们都在枕戈待旦,你们却在城里享受安乐,如今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你们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真要是华夏国的军队打过来了,闯进了你们的家里,收割了你们的脑袋岂不是也没人知道?”刘备大怒道。 群臣默然,诸葛亮也搞不清楚刘备这是要干什么,怎么忽然在夜里叫起群臣。 “从今天起,所有大臣都必须住在皇宫里,朕早晚有事,也好随时叫你们商议。全城戒严,任何人没有朕的手谕不得出城!”刘备说完这句话后,便拂袖而去。 诸葛亮怔在了那里,不知道刘备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群臣随之被近卫军带到了各自的房间,给他们被褥,给他们吃喝,每人一间,门外站着近卫军把守,几乎等于将群臣完全隔离了起来。 诸葛亮也不例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他坐立不安,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打开了门,冲门外的侍卫叫道:“请你们的将军过来,本府有话要和他说。” “丞相大人,实在不好意思,田将军已经被皇上派出城外了。” “那严将军呢?”诸葛亮急忙追问道。 “也和田将军一起出去了。” 诸葛亮暗暗地思量了一番:“不可能的,我向来行事极为严密,绝对不可能有泄密的事情,此时皇上派出田豫、严颜出城,又将大臣们全部软禁起来,到底是意欲何为?” 想了一会儿,诸葛亮想不通,便又对门外的侍卫道:“我要去见皇上!” “丞相大人,皇上现在不见任何人,丞相大人,实在对不住了,这是皇上的命令,我们这些人也只要听从。此时离天亮还早,丞相大人还是先行睡去,等天亮了,小的再叫大人。” 诸葛亮彻底『迷』茫了,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他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843神秘黑衣 843神秘黑衣 天『色』微明,诸葛亮自从被关进了这里,忽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按照他的计划,刘备应该是在皇宫里享福,然后他出去谋划一切。可是,现在完全被打破了,是自己的计划被刘备看穿了吗? “不可能的……我向来行事缜密,这件事只有我和家兄知道,肯定不会出现什么漏子。可是,皇上今天的行为太过反常了,如果黄昏我不能赶到汉江上和高飞会面,那么一切计划都将成为泡影。” 诸葛亮苦苦的思索着,自从关羽、张飞被俘虏之后,刘备整个人就变了,以前的那种道貌岸然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是只要不如他意的人就要杀,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滥杀无辜的暴君了。 他无法理解,关羽、张飞对于刘备代表着什么,更不懂那份桃园结义的恩情,所以,他无法看透刘备在想些什么。 正思虑间,外面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卫尉糜芳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诸葛亮拜了一拜,然后说道:“丞相大人,让您久违了,皇上召见。” 诸葛亮只是穿着一身贴身的衣服,此时外面天寒地冻的,他这样出去,肯定会冻着。 糜芳倒是也早有准备,让人带进来了一身官服,正是诸葛亮平时所穿的。转交给诸葛亮以后,糜芳再次拜道:“丞相大人,请!” 诸葛亮穿好官服后,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出门。他跟在糜芳的身后,什么都没问,只是静静地跟着,因为言多必失,在他没有『摸』清刘备到底在发什么疯的时候,他不会轻易开口。 不一会儿,糜芳带着诸葛亮便来到了大殿上,大殿内除了刘备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糜芳先行告退,在离开大殿时,将殿门给从外面关上了。 “臣诸葛亮,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葛亮跪在地上,朝着刘备施礼道。 刘备没有言语,从龙椅上起身,径直走到了诸葛亮的面前,停下之后,在围绕着诸葛亮转了一圈,冷笑道:“丞相,朕待你不薄吧?” “皇上待臣,恩重如山!” “昔日水镜先生曾经对朕说过,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安天下。并点名道姓,说你就是卧龙。朕知道之后,便立刻将全国大权委托给你,卧龙啊卧龙,这都差不多半个月过去了,你老是这样卧着,什么时候才能一飞冲天啊?” “臣愚昧,不知道皇上何意?” 刘备突然蹲***子,伸出手抬起了诸葛亮低着头的,细细地看了一番,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说道:“长的倒是挺好看的,可是你咋就不办人事呢?自朕授予你大权以来,你尚未立过寸功,之前你在宛城大战中杰出表现到哪里去了?” 诸葛亮心中很是不爽,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这一次他觉得刘备羞辱了他。但是,忍一时之怒,换的一世太平,这口气,他忍下了。再说,刘备于他,确实有恩情,自从在夏丘跟随刘备之后,他们诸葛氏就一直为刘备效力,先是诸葛瑾,现在又轮到他,这些年鞍前马后的跑,这恩情也该报完了。 再说,他也是听家兄提及,关羽、张飞在荆南喝酒时,酒喝到正酣时,忽然提起了往事,时诸葛瑾在侧,自然而然的就听得很明白。原来,当年刘备从徐州败走,路过琅琊时,根本不是去救诸葛氏,而是路过那里,盗贼阻断了去路,阴差阳错的救下了诸葛氏,那个时候,刘备为了逃命,自己都顾不上,又何来的救人。 倒是诸葛氏错将刘备误认为是专门来救他们的人,将刘备一直当成了恩人来拜。这场误会,真的好深啊。 自诸葛亮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原先对刘备的那种感激『荡』然无存,在深刻地意识到了荆汉的现状,以及华夏国的强盛军事时,便已经在心里做出了选择。良臣择主而事,每个人在未遇到明主的时候,都是在不断的『摸』索着,一旦能够遇到既赏识自己,又能让自己发挥才能的明主,就会锲而不舍的去跟随。 在诸葛亮未出仕之前,和庞统同为水镜先生司马徽门下弟子,两人一龙一凤,交相争艳,如果凤雏已经有所战绩,在率领西魏的大军猛攻西蜀。而他,除了在宛城之战中小有名气外,却没有什么大功业。 所以,在思来想去之后,他决定联合自己的家兄发动一场政变,用刘备一个人的血,换取整个荆州的太平,所以,从一开始便全线撤退,只保留两座孤城。然后,他再力荐诸葛瑾成为荆南大都督,统帅江陵十万兵马,这样一来,诸葛氏就成为了实际上得当权者。 然后他才从中挑拨刘备、关羽、张飞的关系,阻止关羽、张飞回来,以免坏了他的大事,再通过诸葛瑾和司马朗的这层关系,来和华夏国做出合理的交涉。 一切都进展的是那样的顺利,包括水军大都督和洽也被他暗中拉拢了过来,许劭一死,他更是成为了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他很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再华夏国和吴国的夹击之下,荆汉即使挡住了第一波攻势,也会彻底的陷入水深火热当中,到时候国力必然会衰退,以后更加会任人宰割。 可是,这一切都被刘备的一个梦给搅『乱』了,刘备失去了关羽、张飞这两个主心骨,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先是屠杀大臣,现在又搞起了群臣监禁,以至于打『乱』了诸葛亮的计划。 此时,诸葛亮听到刘备在埋怨他不够尽心尽力,寸功未立,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知道,刘备并没有觉察到她得险恶用心。于是,他灵机一动,便说道:“启禀皇上,其实臣一直在谋划一件惊天动地的大计,此计若是成功,我军不但可以度过此次危机,还能收回整个荆州的失地。” 刘备听后,追问道:“讲!” “臣遵旨。”于是,诸葛亮便将自己准备向高飞投降,和洽谈筹码的事情告诉给了刘备。不过,在说话的时候,诸葛亮当然不会说这是他的本意,而是说假意投降,先取得高飞的信任,然后让华夏军暂缓军事行动,他们也好抽调兵力对付东吴,逐个击破。 刘备听后,顿时感到一阵心血澎湃,说道:“此计甚妙!为何你之前不对朕讲明?” “皇上请恕罪,臣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华夏国在我国境内绝对安『插』的有密探,如果臣事先告知了皇上,皇上必然会有所顾忌,假的和真的如果细细的来分,还是能够区分开来的。所以,臣准备在取得高飞的信任之后,再将此事告知给皇上,那时候,皇上就可以亲率大军南下,和东吴作战,从而不再顾忌背后的华夏军了。” “如果此计能够成功,你就立下了一个很大的功劳。丞相,放心去做吧,朕会支持你的,朕这就派人将田豫、严颜调回来,继续让和洽担任水军大都督,难免坏了丞相的大事。” 诸葛亮喜道:“如此最好。” 随后,刘备送走了诸葛亮,让诸葛亮去完成他该完成的事情。等诸葛亮走后,刘备本来散发着『迷』人笑容的脸庞突然变得阴沉了下来,一扭脸,便朗声说道:“你出来吧。” 话音一落,便见一个黑影从大殿的柱子上凌空飘下,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站在了刘备的身边。 刘备打量了一下黑衣人,却并不认识,只是能够看见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却又散发出来一种独有的魅力。 “皇上这下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黑衣人首先说道。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朕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朕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又怎么能拱手让给别人?朕要誓死保卫这个国家,任何人都别想将其夺走。不过,朕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诸葛亮会背叛朕的?”刘备再次打量了一下黑衣人,丝毫没有发现有他熟悉的身影,这完全是一个陌生人,陌生到这个黑衣人一旦离开后,他就再也记不得他是谁。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总之汉国现在很危险,华夏在北,东吴在南,两面夹击,如果不妥善处理好这微妙的关系,汉国就会顷刻间瓦解。东吴之兵都是从征讨士燮的越国时抽调回来的,所以士兵都会显得很疲惫,如果半个月过去了,一直未曾有过任何军事行动,这说明东吴暂时不会展开攻击,是在休养生息,最迟也要等到明年开春,所以请陛下不要担心东吴,只管一心对付华夏国即可。” “你为什么要告诉朕这些话,你到底是谁,来告诉朕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刘备越发的狐疑道。 “呵呵,我是来帮你的人,诸葛亮势必会发动政变,如果皇上不尽早做好准备,只怕就会任人宰割。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就此告辞。” “砰!” 糜芳带着近卫军便从外面闯了进来,刘备及时的退到了糜芳那边,一百个弩手一直瞄准了那个黑衣人,朝着那个黑衣人便是一阵猛烈的『射』击。 可是,未等弩箭『射』到,黑衣人一个转身,便躲在了柱子后面,再后来趁着弩手装填箭矢的间歇,一个鹞子翻身,便从窗口窜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之后,双脚轻轻一点地,身子便轻飘飘的站在了一丈多高的宫墙之上。 “呵呵,刘玄德果然够心狠手辣,我来帮你,你却想要我的『性』命。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华夏国才是你的头号敌人,东吴不过是浑水『摸』鱼,分一杯羹罢了,只要你击败了华夏国,东吴大军自然会不战自退!就此告辞。” 黑衣人一个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追!”糜芳大叫了起来,带着人便要去追。 刘备制止道:“不用追了,此人能轻而易举的出入戒备森严的皇宫,你们就算追上了也不是对手。” 糜芳道:“皇上,难道就这样放他走了吗?还有哪个诸葛亮,臣这就去将他给抓起来,然后杀掉,以绝后患。” “不要打草惊蛇,诸葛孔明要去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朕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不会坐视不理。你即刻秘密传令给田豫,让他代替和洽,出任水军大都督,让严颜回来,朕有要事安排!” “臣遵命!” 糜芳走后,刘备也在暗暗地想,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但是无论怎么想,他都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华夏国的人,因为华夏国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并且,他也在想,该怎么样对付诸葛亮的即将发动的叛变,又有多少人和诸葛亮是一伙的。 随后,他叫来了孙乾、简雍、糜竺、伊籍四个人进行商议,当四个近臣听到诸葛亮会叛变的消息,都是吃惊不已,没想到刘备如此器重的人,竟然会暗中叛『乱』。众人于是集思广益,准备制定一套预备方案。 黑衣人的出现,是在刘备睡梦惊醒之后,他发现了自己的近卫和宫女私通,当即斩杀之后,便见一个黑衣人窜了进来,一番打斗之后,刘备不敌黑衣人,竟然被黑衣人制服住了,但是黑衣人也并未有恶意,反而放了刘备,将诸葛亮的事情告知了刘备。 刘备听后,这才下达了命令,连夜召集群臣,先是不动声『色』,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套诸葛亮的话。 此时,黑衣人从皇宫离开之后,怕有追兵,便先在一个角落里躲了一阵子,发现没有追兵之后,这才卸去了黑衣,『露』出了里面已经穿好的汉军近卫军校尉的服装,便大摇大摆的出了皇宫。 黑衣人在昨夜和刘备打斗的时候,顺手偷走了刘备的贴身玉佩,便持着玉佩骗过了守城的城门守将。出了城,黑衣人径直奔向了城外东南的二十里处的一片小树林里,几个人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见黑衣人来了,便一通围上前,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844脚下的人 844脚下的人 “免礼,在这里就不用那么拘礼了。”黑衣人翻身下马,十分和蔼地说道。 “陛下,事情进展的如何?”魁梧的大汉问道。 “果如公瑾所料,诸葛亮确实有阴谋,我已经将此事告诉给了刘备,想必刘备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这一下,华夏国和汉国就不得不真正的开战了。”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国的皇帝,人称小霸王的孙策,“幼平,此间事情已了,我们也该走了。” “诺!”魁梧的大汉正是周泰,“陛下,汉国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这样帮助汉国,是不是太……大都督的计策虽然不错,可是毕竟华夏国才是我们的盟友……” 孙策道:“幼平,你要时刻记住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如果不是公瑾洞察了诸葛亮的心思,一旦诸葛亮和高飞交涉达成了共识,那么我们占据整个荆州的计划就会形成泡影。刘备虽然是我的杀父仇人,可是为了吴国的未来,暂时让他多活一点时间,我们走,火速返回江陵,如今甘宁的水军已经抵达江陵了,华夏国和汉国的这一场大战也即将来临了,我们也必须做好部署。” “遵旨!” 一行人没有停留,纷纷翻身上马,在冬日的严寒天气里,践踏着白白的雪,离开了襄阳。 ……………… 日暮黄昏,汉江的江面上起了薄薄的雾,诸葛亮乘坐着一艘扁舟,渐渐地滑向了江心。 对岸,高飞也在此时出发,独自一人摇着橹一边欣赏着江面上得雪景,一边缓缓地驶向了江心。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两艘轻舟便在江心中会面,此时天空中飘着瑞雪,两岸视线受阻,加上江上有雾气,所以根本不会引起上马注意。 高飞独自站在船头,看到诸葛亮坐着船靠近了,便笑着说道:“卧龙卧龙,真是难得一见啊!” 诸葛亮打量了一下高飞,见高飞穿着打扮甚是随意,显得很是质朴,而且头发也很短,像是受过髡刑一样,让他不仅对这位威震神州大地的皇帝有了一番新的认识。他见高飞大约三十岁左右,下巴下面却没有一丝胡须,被剃的一干二净,脸颊上的一道伤痕更是彰显出他曾经征战沙场的经历,这种形象,完全颠覆了他脑海中对高飞的认识。 “今日能有幸见到华夏国的神州大皇帝陛下,也是孔明的福缘。”诸葛亮客气地说道。 “呵呵,客套的话就不说了,咱们直接开门见山,谈正事。”高飞见诸葛亮甚是年轻,也很儒雅,身后的艄公一直在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头低的很低,却看不见长相。 两船相距约有三米左右,但是江心中就这两只小舟,所以两个人讲话听得再清晰不过了。 诸葛亮见高飞没有一点皇帝的架子,便道:“很好,我只想知道,陛下是否会答应我的那三个条件?” “第一个可以答应,第二个有待商榷,第三个恕难从命。”高飞的思路很清晰,回答的也很简要。 “哈哈哈,如我所料。那么,就第二个来商榷一番吧,第三个是附加条件,第二个条件谈拢之后,再说第三个条件。”诸葛亮道。 “可以。那么,既然是商量,我想你也应该会做出让步吧,这谈判就像是在买东西,买和卖之间,存在着一种利益关系。卖家想卖得价格高点,自然就多赚点,可是对于买家而言,自然是出的钱少点为好。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高飞只把话说到这里,毕竟先弄清对方想要什么,自己才能有应对之策。 高飞的前世是一个小老板,做生意最在行了,所以在谈判的艺术上也有一定的造诣。其实现在诸葛亮就等于是一个卖家,而他相当于一个买家,如何用少量的钱买到最实惠的东西,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 诸葛亮对于高飞的这一席话感觉很是诧异,因为高飞将这件事看成了一桩买卖,这样的说法,倒是让他第一次听说。降与不降之间,竟然是买卖的关系,这样的话,当真是很精辟。 “呵呵,陛下的话倒是让孔明大开眼界,不过,这样的比喻,也确实有点道理。既然如此,我就给陛下说说我的底价吧!”诸葛亮适可而止,见高飞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一丝异样,便停住了话音。 高飞见诸葛亮故意吊自己胃口,他也不在意,等在那里,一言不发。 诸葛亮见高飞没有追问,而且给他的感觉又像是他投降不投降这荆州都是他的一样,便皱起了眉头,心中想道:“高飞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他的雄心,绝对能够囊括整个八荒**,这样的帝王,千年难遇!他把你当做朋友时,比任何人都对你好,把你当做敌人时,比任何人都对你残酷,这样的人,竟然真的存在!” 最后,诸葛亮无趣,只好继续接着说道:“我喝家兄已经手握重兵,江陵、襄阳两地的将士们都在我们兄弟手中握着,如果要降,我们就会一起降,如果要战,我们就会一起战。我想让陛下清楚这一点,我可以左右整个战争。” 高飞笑道:“朕也明确的告诉你,任何左右朕发动统一战争的人,都势必会被朕践踏在无情的铁蹄之下。” “灭汉之后,再灭吴和魏,从而承袭大汉的疆域吗?”诸葛亮问道。 “大汉算什么?不过才是孤鸿一隅,朕要带领华夏的军队打下一个大大的帝国,你孤陋寡闻,除了听说过西域以外,你还听过什么地方?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朕要让太阳永远的悬挂在朕的帝国的上空,形成一个日不落帝国!” “日不落帝国?何解?”诸葛亮听到了高飞的讥讽,却没有生气,反而是追问了起来。 “太阳东升西落,地球围绕着太阳转,这里虽然天黑了,可是在你我的脚下,在地球的另外一端,他们却是白天。正如现在,我们是黄昏,可是在我们的脚下,另外一端的人却是拂晓。” “我们脚下?另外一端的人?那他们岂不是要倒立着走路?”诸葛亮彻底『迷』茫了,发现自己的知识根本跟不上高飞的思路,高飞说的什么地球、什么脚下,他从来没有听过! ”呵呵呵,诸葛孔明,你自比管仲、乐毅,其实对于我来说,也不过尔尔,我的这里,远比你发达的多。我只是看你聪明,想好好的培养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只要你投降给我,我保证会好好的待你,而且还让你有发挥的余地。灭汉之后,还有吴国、魏国,我要完成统一大业,自然要收取更多的人才,你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降,自然会受到重用,如果不愿意降,我也不会留下后患。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我们所站的这个地方,和天有什么关联?” “天圆地方!”诸葛亮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高飞哈哈笑道:“愚昧无知,我懒得理你。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之后,再想想,如果真想投降我,就别跟我谈什么条件,那样只会让我看不起你。如果不想投降我,咱们就战场上见。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五天后,我将对襄阳发动总攻,到时候兵临城下,你要是才投降的话,那么你就失去了和我谈判的筹码。朕,只给你五天的时间考虑。第六天辰时,华夏军将横渡汉江,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捣襄阳城。” 说罢话,高飞调转船头,便要划走。 “等等!”诸葛亮急忙叫道:“如果天不是圆的,地不是方的,那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高飞停住船只,转过身子,对诸葛亮说道:“球,你知道吗?”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那和天又有什么关系?” “天就是宇宙,我们所在的地方,叫地球,是一个圆形的球体,悬浮在宇宙当中,我们是太阳系九大行星中的一颗,月亮是地球的卫星……”高飞叽里咕噜给诸葛亮讲解了一下科普知识。 诸葛亮打断了高飞,问道:“如果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圆形的,为什么这地是方得?为什么你我还能面对面的站在一起?那站在我们脚下的人岂不是要掉到你所谓的宇宙中去了吗?” “因为地球有引力,牵引着我们每一个……”高飞想了想,问道:“你看过海吗?” “当然见过!” “海平面上,你看到船只的时候,由远及近,其实那只是你的视觉,其实船只是这样过来的……”高飞做了一个弧形的比划,示意给了诸葛亮看。 “不懂!”诸葛亮道。 “我知道你不懂,我说的你没有几句能够听懂的。我只想告诉你,这个世界很大,并不局限于大汉,外面还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国度,每一个都充满了神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以后带着你横跨大洋,到我们的脚下去看看。” “脚下?”诸葛亮低下头,他看到的只是江水,除了江水,什么都没有。 高飞不再多说,摇着橹便走了,顺便冲诸葛亮喊道:“诸葛孔明,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因为只有我,才能让你发挥出真的才华!” 渐渐地高飞走远了,诸葛亮却还在看着脚下的江水。 “丞相,我们回去吗?”戴着斗笠的艄公问道。 845何为谋士 845何为谋士 “摩柯,你说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诸葛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撑船的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艄公说道。 “丞相,不管是对是错,摩柯都将誓死追随丞相。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去吧?”说话之人抬起了头,『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方硕大口,脖颈上戴着一串狼牙项链,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让人看了不禁望而生畏。 诸葛亮转过脸,对那个叫摩柯的人说道:“皇上已经对我起疑心了,虽然不是很确定皇上是否知道我们的计划,但是也必须谨慎才行。为了以防万一,你星夜赶往江陵,协助家兄把事情办好。吴军按兵不动,不是一个好兆头,必然是想坐山观虎斗。你回去之后,按照原定计划,提前举事,我在这里稳住皇上。” “丞相,刚才高飞也说了,五天之后,会强攻襄阳,就算属下星夜赶回江陵,再从江陵返回武陵,这时间也够呛啊,属下不在丞相身边,丞相可如何是好?” 摩柯全名叫沙摩柯,是武陵的五溪蛮王,当年关羽、张飞分别征讨武陵、零陵、桂阳等地的南蛮时,诸葛亮也跟随在他哥哥诸葛瑾身边,单独领一支军去攻打武陵的南蛮。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诸葛亮为哥哥诸葛瑾献策,智擒沙摩柯,三擒三纵,终于使得沙摩柯归心,并自愿跟随诸葛亮的身边,为其效力,成为了他的贴身护卫。 表面上是这样的,实际上,沙摩柯依然是蛮王,控制着分布在荆南四郡的南蛮,这一带的南蛮统称为五溪蛮,所以沙摩柯归顺之后,其余的南蛮也都逐渐归心,荆南四郡也就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放心,我自由主张,皇上暂时不敢动我,华夏军也不会轻易冒进,因为他们没有水军,只根本不足以对南岸的水军发动攻击,华夏军在陆地上或许能够称雄称霸,在水上……”诸葛亮微微一笑,便不再说了。 沙摩柯调转了船头,摇着橹,便载着诸葛亮向南岸而去。 江陵城外,吴军大营。 “报大都督,华夏军征南大将军司马懿率领五万大军已经偷偷渡过汉水,在当阳驻扎,不知道意欲何为!” “报大都督,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将大军一字型排开,东西结寨,从南漳水一直绵延到汉水,处处设防,每五百人便自结一寨,横在当阳一线,不知道是何用意!” “报大都督,华夏国骠骑将军张郃率军六千连续占领了枝江、夷陵、夷道三城,分兵驻守三地。” “报大都督,华夏军右将军陈到率兵四千占领了江夏郡的竟陵,另外华夏国虎卫大将军甘宁的五万水军也停留在竟陵,不再向襄阳方向进发,和陈到合兵一处。” 一连串的快报一个接一个的报道了周瑜这里,周瑜听后,惊出一身冷汗,立即打开地图,看了一下华夏军的驻军位置,这一看不当紧,但见华夏军在地图上呈现出来了品字形,枝江、当阳、竟陵,正好是一个铁三角。他立刻让他觉得事态的严重『性』,不禁失声道:“华夏军这是要钳制我军啊……” 在场的蒋钦、凌『操』、陈武、董袭、徐盛、潘璋、宋谦、贺齐等人见周瑜皱着眉头,都急忙问道:“大都督,现在该怎么办?” 周瑜道:“陛下未归,继续按兵不动,华夏军的行动竟然如此迅速,看来这个叫司马懿的征南大将军必然是一个用兵的行家,否则的话,如何能在一日之内同时占领这么多地方?” “大都督,华夏军呈现出品字形的战斗梯队,十万雄兵陈列在这方圆三百多里的土地上,到底是想干什么?”凌『操』不解,首先问道。 “无非是想攻占江陵城,前次诸葛瑾派人声东击西,佯攻我军大营,却暗中派遣士兵护送关羽、张飞的家眷过河,若非我在江陵城内安『插』的有细作,将司马朗去而复返的消息告知于我,只怕江陵城就真的不为我们所有了。诸葛瑾和司马朗居然待在了一起,这就说明荆汉的诸葛氏要倒向华夏国,如此一来,华夏国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夺得整个南郡,江汉平原我们势在必得!” “可是大都督,现在华夏军调集了十万兵马屯在此处,我军该如何应对?”蒋钦问道。 “一切都要等到皇上回来,然后再做定夺。现在不是和华夏军发生摩擦的时候,但是江陵我们必须要得到。诸将听令!” “末将在!”蒋钦、凌『操』、陈武、董袭、徐盛、潘璋、宋谦、贺齐八员战将齐声叫道。 “传令下去,兵进十里,将大军包围住江陵城,待丁奉押解攻城器械到了,就展开对江陵城的攻击。”周瑜道。 凌『操』道:“大都督,可是那司马朗还在城内,我们就这样攻击了,会不会……” 周瑜道:“司马朗在江陵吗?我怎么不知道?” “对,司马朗早已经离去,根本不可能在城中。”徐盛脑子一转,便说道。 “你们都去准备吧,务必要再皇上回来之前,攻克江陵城,我们养精蓄锐多时,也是该一展我们吴军雄风的时候,千万不能被诸葛氏将城池转给了华夏国,到时候我们就得不偿失了。”周瑜说道。 “诺!” 深夜,诸葛亮从江岸回来,抵达襄阳城下时,便和沙摩柯分开,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了沙摩柯几句,让他将『迷』信带给他的家兄诸葛瑾,让诸葛瑾按照计策行事。 汉军分别据守江陵和襄阳,真正的意义上,诸葛亮和他哥哥诸葛瑾实际控制的汉军兵马,只有江陵城的十万而已,因为驻防在襄阳一带的汉军,全部受到刘备的亲自调度。在从江岸回来的时候,诸葛亮听说田豫代替了和洽成为了水军大都督,和洽被降职为副都督,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目送走沙摩柯后,诸葛亮没有回襄阳城,而是直奔南漳,前去见水镜先生司马徽。 一路上走了那么多路,好不容易抵达了草庐时,诸葛亮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司马徽今夜并未睡去,草庐内也是灯火通明,他盘坐在草堂当中,抚着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孔明叩见恩师,深夜造访,叨扰之处,还请恩师见谅。” 琴音停止,司马徽抬起手,示意诸葛亮坐下,说道:“孔明,我等你多时了。” 诸葛亮道:“恩师神机妙算,孔明佩服。” 司马徽道:“你我也算不上师徒,不过是当年教授过你一本《六韬》而已,你今夜来此,必有要事,请明言吧。”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恩师即我父,孔明怎敢怠慢。”诸葛亮说着便朝司马徽拜了一拜,“恩师,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恩师为弟子解答一二。” 司马徽点了点头,说道:“尽管问吧。” “当今天下,五国并立,华夏国强,其余皆弱,此次西魏进攻西蜀,西蜀已经被攻下半壁江山,势必会被西魏所灭。东吴、华夏会猎荆州,汉国弱小,不堪抵挡,弟子只想询问一下,如果弟子是要逆天而行,还是顺天明理?” 司马徽不答,只是笑了笑,站起身便要走。 “请恩师解答弟子心中疑『惑』!”诸葛亮再次拜道。 司马徽道:“你心中早有定夺,何必问我?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坚持你自己的路。” 诸葛亮道:“弟子不知前途如何,特来询问,请求恩师为弟子占卜一卦。” “不用,人命不由天,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好就是,不必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或许现在的人无法理解你的做法,但是我相信千百年后,你的做法必然会被许多人认同。你还记得什么才是真正的‘谋士’吗?” “恩师教导,弟子不敢忘怀,弟子依然清楚的记得,恩师说过,谋者有五境界,一者谋己,二者谋人,三者谋兵,四者谋国,五者谋天下,凡是达到第五境界的人,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谋士。”诸葛亮跪在地上,缓缓地说道。 “所谓的谋天下,并不是以天下为个人或集团资本而进行谋划,而是以天下苍生为本源,进行呵护的大智谋,这才是谋士的最高境界。如今你又达到了哪种境界?” “弟子不才,未尝有过施展才华的地方,所以也只才刚刚达到谋兵境界而已。” 司马徽道:“孔明,你的路还很长,按照你心中所想的去做,卧龙一飞冲天之时,也就指日可待了。” 诸葛亮像是明白了什么道理,见司马徽要走,便拜道:“多谢恩师指点『迷』津,孔明已经知道如何去做了。” “你暂且再草庐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离开此地,从此以后,就不用回来了,什么时候你达到了谋天下的境界,什么时候再回来。”司马徽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入了后堂。 诸葛亮点了点头,当夜便在草庐休息,待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踏上了回襄阳的路程,准备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去当一个真正的谋士。 846蛮王显威 846蛮王显威 诸葛亮从草庐出来以后,并未返回襄阳城,而是给刘备写了一封信,托一个农夫将信送到襄阳城,自己则单骑向江陵城而去。 刘备走马换将,在大敌当前时撤换了水军大都督一职,让田豫代替了和洽,诸葛亮预料到自己的计划可能已经败『露』,如果回去,只会使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所以决定不再以身犯险,而是准备回到江陵,再做另外打算。 诸葛亮骑着马,在雪地上行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前面有一彪军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正是荆汉的骠骑将军严颜。 严颜手持飞廉大砍刀,那刀的刀刃弯曲,有镰状波浪,刀身上刻有飞月图案,可砍可劈,使用方便,是严颜最爱。他一身甲胄,骑着一匹骏马,背后一字型排开二十骑,每个人都是十分的精壮魁梧。 诸葛亮看到严颜时,眉头不禁一皱,心中暗想:“看来事情已经败『露』了……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他环顾四周,两边是颇为陡峭的高坡,前面严颜挡路,后面就在他回头之时,卫尉糜芳带着三十骑已经截断了归路,五十余骑人愣是将他给堵在了这里。 严颜策马向前,抱拳道:“丞相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啊?” “哦,本府闲来无事,随便走走,顺便欣赏一下这雪景。”诸葛亮停在原地,双手揣在了宽大的长袍的袖口里,紧蹙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一脸笑意地答道。 严颜笑道:“丞相大人好雅兴啊,大敌当前,居然还有兴致欣赏雪景?” “正因为大敌当前,所以本府才要先欣赏一下,一旦战端一开,只怕荆州会生灵涂炭,又怎么会有时间欣赏雪景呢?趁着现在风平浪静,不如多享受一下这短暂的和平。” “丞相大人,这雪景也欣赏够了,皇上还有要事找丞相大人商议呢,麻烦丞相大人跟我们回京吧。”严颜不断的靠近,可是却没有任何敌意,在他看来,诸葛亮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不可能从他手里逃走。 后面,糜芳让人闪开了道路,他冲在前面的诸葛亮说道:“丞相大人!请吧!” 诸葛亮点了点头,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双臂突然从宽大的袖子里移了出来,掌心朝天,扣动了一下拴在双手中指上的一根细如发丝的线,只见两道寒光从诸葛亮的袖筒里『射』了出来,朝着严颜的身体要害飞去,与此同时,诸葛亮“驾”的一声大喝,调转马头,朝着左侧的高坡便策马而去。 严颜吃了一惊,谁会料到一向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诸葛亮竟然会有如此手段,眼见两枚袖箭朝自己『射』来,他寂寞提着飞廉大砍刀劈断了一支袖箭,可是另外一支袖箭却来势汹汹,无法挥刀斩断,只能将身体伏在马鞍上,躲避过去。 “啊……” 严颜背后传来一声惨叫,袖箭从严颜头顶上飞了过去,直接『射』中了严颜背后的一个骑兵,一箭『射』中额头,当场毙命。 糜芳和其他人见状都是一阵大惊,众人都知道诸葛亮是个儒生,怎么也没有想到诸葛亮还有这种手段。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追!”糜芳冲后面大叫了一声,当先一骑便追了出去,见诸葛亮骑着马正在吃力的攀爬着高坡,自己也块接近,便叫道:“诸葛孔明,你跑不掉了,快点跟我回去见陛下!” 哪知,这个时候诸葛亮突然在马背上扭转了身子,双袖抬起,两道寒光登时从袖子里面『射』了出去,直接朝糜芳飞去。 糜芳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诸葛亮还有反击之力,他紧绰长枪,迅速地拨开了一支袖箭,可同时感到左臂上一阵生疼,锋利的袖箭穿透了他的臂甲,直接刺进了他的左臂,登时鲜血直流。 严颜更不答话,拍马舞刀,朝高坡上便追,同时打了一个手势,让部下去另外一侧截住诸葛亮。 诸葛亮吃力的爬上了高坡,看到背后严颜、糜芳等人追来,另外十余骑开始在地面上迂回,他也不敢久留,骑着马便快速地奔跑,心中却在暗想:“只剩下两支袖箭了,万一被抓到,肯定会身首异处……” 就在诸葛亮暗自担忧之时,他突然看见一群人从雪地中蹿了出来,为首一人正是沙摩柯,但见沙摩柯手持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身披铁甲,威风抖擞,其余人也都尽皆是勇猛之士,个个魁梧健壮,手持劲弩,一经出现,便扣动了弩机的机括,一番『射』击,便『射』死不少骑兵。 沙摩柯尤为悍勇,纵身一跳,便将严颜踹下马来,身子也正好落在严颜的马背上,举起铁蒺藜骨朵便朝糜芳挥去。 糜芳本来就带伤,左臂少力,突然遇到悍勇的沙摩柯,吃惊之余,急待提枪遮挡时,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便刚好砸中了他的胸口,护心镜上登时被砸了变形,同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了自己的胸口,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沙摩柯招式迅速,一经击中糜芳,第二招便陡然而出,举起铁蒺藜骨朵便朝糜芳的脑门上砸去。 糜芳“啊”的一声惨叫,被沙摩柯敲碎了天灵盖,头骨迸裂,脑浆、鲜血洒满一地,当场毙命。 严颜被沙摩柯一脚踹下了马背,身体不由自主的向高坡下滚动,等到他滚到平地上时,糜芳和他的部下已经全部被『射』杀了,沙摩柯正虎视眈眈地策马朝严颜俯冲下来。 他刚才是因为沙摩柯出现的太过突然,猝不及防被沙摩柯一个飞踹掉下马来,此时见沙摩柯举着铁蒺藜骨朵朝自己冲来,手掌撑地,立刻从雪地上翻身而起,手持飞廉大砍刀,站在地上迎战沙摩柯。 与此同时,沙摩柯的部下围绕在诸葛亮一周,劲弩不断扣动,将严颜的部下全部『射』杀,这些蛮兵的箭法精准,都是沙摩柯精心挑选的,战斗力非比寻常。 诸葛亮看到沙摩柯冲严颜而去,便大声叫道:“切莫伤了严将军『性』命!” 沙摩柯的兵刃已经挥出,朝着严颜的天灵盖便击打了过去,严颜也不甘示弱,虽然在陆地站着,但是他胆略过人,飞廉大砍刀登时挥出,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缠住了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 可是,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周身都有刺,加上此等兵器非常的特殊,全身用精钢制成,一头装柄﹐一头长圆形﹐属于锤的一种。而铁蒺藜骨朵是锤的改良型,也就是在锤头上加上很多锐利尖刺,就变成蒺藜骨朵。 此种蒺黎形的属于重形兵器,凭藉重力锤击敌人。习者需要有较大的力量,因锤法能硬砸,硬架,故有“锤,棍将不可力敌”之说。 铁蒺藜骨朵是蛮王沙摩柯惯用兵器,加上沙摩柯膂力过人,挥动起来格外的轻盈。严颜武力不弱,可是他从未见过这种兵器,看着极为像锤,便使出了刚才的那一招。 可是,他哪里知道,铁蒺藜骨朵周身都是刺,他的飞廉大砍刀又不是精钢制成,一经碰撞,刀刃尽然全部卷了,而刀柄周身也都是一个个被刺穿的小孔。 不过,沙摩柯倒是没有下重手,因为有诸葛亮的命令,所以发力只是发了一小半,也没有对严颜出后招,与严颜擦身而过。 此时,劲弩手全部瞄准了严颜,等待诸葛亮的命令。而沙摩柯也在严颜的后面,随时都可以出手。 严颜环视一周,见自己竟然被包围了,不禁是一阵感慨,更没想到的是,沙摩柯竟然如此的勇猛。 “严将军,请你回去转告皇上,高飞四天以后就会对襄阳城发动总攻,华夏国没有水军,江北营寨虽然已经立好,但也不过是个摆设,只要沿江防守,纵使华夏军有百万雄师也未必能够渡过汉水。当然,至于防线如何设置,还请皇上定夺。吴军在江陵城按兵不动,必然有什么阴谋,我此去江陵,就是要和吴军对抗,请不要再阻拦我的去路,否则格杀勿论。”诸葛亮骑在马背上,站在高坡上居高临下,对严颜说道。 严颜道:“陛下对你不薄,委任给你重任,你真的要背弃陛下?” “在他心里,根本没有重视过我,虽然委以重任,可事实上却一直在暗中提防我,再说良臣择主而事,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如今蜀汉即将国灭,你的旧主刘璋也在蜀中苦苦挣扎,你的新主刘备也即将成为高飞的垫脚石。我想,你也应该选择一个新的去处。也许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同殿为臣。你走吧。” 严颜见寡不敌众,骑上一匹战马,便飞快地朝襄阳而去。 诸葛亮见严颜走了,沙摩柯来到身边,便对沙摩柯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来丞相昨日让我回江陵的,可是属下转念一想,丞相一个人在这里属下不放心,这才急忙召集了自己的部下,以接应丞相。谁知,今早丞相未到,严颜和糜芳却先到了,于是属下这才让人埋伏在此。” 诸葛亮道:“摩柯,谢谢你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江陵,大战即将开始,为了有进阶之物作为贺礼,荆南四郡必须要夺回来。” 沙摩柯笑道:“丞相放心,属下早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属下一回去,便可以立刻发动攻击,吴军必然会被迫退走。” 诸葛亮笑了,调转马头,在沙摩柯等人的保护下,迅速地离开了。 847灭汉(1) 847灭汉(1) 严颜单骑回到襄阳,将诸葛亮被沙摩柯救走,以及糜芳阵亡和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全部转告给了刘备。 刘备听后,顿时大怒,批评严颜办事不力,但是此时正在用人之际,刘备于是大肆提拔人才,封蒋琬为丞相,严颜为大将军,田豫为大司马,糜竺为尚书令,孙乾为卫尉,简雍为执金吾,伊籍为太常,又将和洽提拔为骠骑将军,将韩嵩提拔为车骑将军,傅巽为前将军,等等一干人都有封赏。 并且,刘备正式宣布诸葛亮为***,发布圣旨,欲处之而后快。 虽然襄阳城中的大臣都被大肆的加官晋爵了,但是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这些官职和爵位根本不值钱,因为国将不国,要这些虚职又有何用。在刘备宣布诸葛亮为***的同时,军中也在流传着一则谣言,那就是华夏国又增兵五十万,准备一口气吞下整个荆州。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弄得整个汉军士气低『迷』。 汉水南岸,汉国水军大寨,田豫坐在大帐之中,刚刚视察大营回来的他,心中也是一阵懊恼,对散步谣言的人也是痛恨至极。 “启禀大司马,散布谣言的人已经被就地处斩了,只是……军中谣言依然存在,士兵尽皆没有战心。”和洽进了大帐,禀告道。 田豫此时已经成长为刘备军中的核心人物,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此必是敌军用的计谋,想借此机会,瓦解我军战心。” 和洽道:“那现在怎么办?” “你去将杜袭叫来,我自有安排。” “诺!” 不一会儿,杜袭进入了大帐,拜道:“参见大司马。” 田豫道:“你过来。” 杜袭走到了田豫的身边,田豫小声对杜袭说了些什么,杜袭听后,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说道:“大司马妙计,这样一来,敌军必败,我军也能扬眉吐气,自然能够振奋我军军心。” “你去准备吧。” “诺!” ………… 汉江北岸,华夏军的大营中,高飞正在积极的调兵遣将,赵云已经攻占了上庸等地,就地驻防,并且截断了子午道,而司马懿的大军也已经迅速的铺开,形成了品字形,钳制住了吴军,并且给吴军无形中施加了压力。 “报——皇上,末将在江上巡防,抓获了一个细作,身上带着一封密信,请皇上过目。”巡防的校尉将书信呈上。 高飞接过来,急忙拆开来看,匆匆看完之后,便哈哈笑了起来,问道:“来人在哪里?” “就在帐外!” “带进来。” “诺!” 话音一落,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便走了进来,见到高飞后,立刻跪地求饶道:“英明神武的神州大皇帝陛下,请不要杀小的,小的不过是个送信的,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刚出生的儿子,还有……” “够了够了,你不烦,朕都烦了。怎么每个人求饶都说这些?你起来,朕不杀你!”高飞急忙打断了话音。 那人站起来之后,便一直瑟瑟发抖,因为周围都是魁梧的近卫,稍有不慎,便有丧命的危险。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杜三。” “杜三,朕问你,你家将军当真是要投降吗?”高飞拿着那封密信,问道。 “千真万确,我家将军看到汉军气数已尽,正所谓良臣择主而事,我家将军就想带着本部兵马一万前来投靠陛下。” “嗯,很好。你回去吧,转告你家将军,今夜三更,便坐船过来,朕亲自迎接,以示重视。” “诺!大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笑道:“来人,拿十枚金币,赏赐给他。” “多谢大皇帝陛下,大皇帝陛下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行了行了,只要你替朕办好事,等你家将军投降之后,朕再赏赐给你一百枚金币,然后封你一个大官当当。你家将军若是真心归降,朕自当重用,封他为候,并赐一品大员。” “小的……小的……”杜三惊得目瞪口呆,对高飞的阔气感到无比的佩服。 “送客!”高飞摆摆手,便让人送杜三离开。 等到杜三离开之后,高飞便叫来张辽、黄忠、文聘、张谦等将,细细吩咐了一番,四位将军听后,都是一脸的喜悦,便下去各自准备去了。 ………… “他真的是这样说的?”杜袭一把抓住了杜三的手腕,激动地问道。 “是的,将军。”杜三从怀中掏出来了十枚金币,亮在了杜袭的面前,说道,“将军,你看,这是他赏赐给属下的,还说事成之后,小的也有官做。” 杜袭从杜三手中拿过那十枚金币,仔细看了看,但见金币上一侧印有华夏二字,另外一侧则是高飞的头像,他掂量了一下,十枚金币竟然有半斤重。 “嗯,华夏国国力强盛,兵强马壮,看来真是这样。如果我能在华夏国为官,肯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着,杜袭便将那十枚金币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将军,那金币是……”杜三看到之后,急忙叫了起来,但是看见杜袭凶恶的眼神,便不再说话了,心里却将杜袭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可是,骂完之后,杜三这才想起来,他和杜袭是同宗,赶忙改口,只骂杜袭一个人。 杜袭道:“这金币我先替你收着,等我立了大功,自然会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去传令吧,我去见大司马。” “诺!”杜三临走时,还白了杜袭一眼,心里暗骂道:“狗日的!” 杜袭径直去见大司马田豫,当即拜道:“大司马妙计,高飞果然中计,让我今夜三更便去投降。” 田豫点了点头,说道:“他在我军中营造谣言,也无非是为此,我就将计就计,派你去诈降。你今夜便去,等到到了北岸,一旦高飞发动对南岸的攻击,必然会派遣你为前部,到时候你再倒戈相向,华夏军必败。” “是。”杜袭眼睛直打转,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说道,“不过,高飞也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说是华夏军缺少船只,需要带过去一些战舰,大司马,你看……” 田豫想了想,觉得高飞提出这样的条件也极为合理,便道:“给你一艘斗舰,十艘战舰,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去了之后,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诺!”杜袭在心里偷笑着。 “此事若成了,我就举荐你为水军大都督,让陛下封你为王。”田豫似乎又担心什么,拍了拍杜袭的肩膀,说道。 杜袭道:“属下敢不以死效力。” 当夜三更,杜袭按照约定,驾驶着一艘斗舰,二十条中型战舰,缓缓地从南岸驶向了北岸。江面甚宽,杜袭站在斗舰的甲板上,眺望北岸,但见北岸水军大寨灯火通明,绵延十数里,不禁感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杜袭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华夏国如此的兵强马壮,关羽、张飞尚且不能抵挡,何况我乎?” 杜三这时就在身侧,笑道:“将军,我们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 不多时,杜袭靠近了北岸,江面上有巡逻的船只截住,船只很小,每条船只能装载二十个人,跟杜袭带来的大型战舰斗舰想必,简直不堪一击,何况周围还有二十条中型战舰护卫,浩浩『荡』『荡』,气势雄浑,一万兵马分散在这二十艘战舰上,也是威武异常。 这时,从华夏军水军大营中驶出了一艘较大的船只,高飞站在船头,乘风破浪,很快便和杜袭等人接近。 两下照面,高飞便嚎道:“来者可是杜子绪?” 杜袭急忙叫道:“正是杜某,参见陛下!” 他见那人和金币上得头像极为相似,便可以肯定高飞就是华夏国的皇帝,抱拳叫道:“杜某按照约定而来,前来投降陛下,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无妨,请进大营!”高飞脚下的战船是这里最大的,可是跟杜袭带来的中型战舰一比,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他让人让开道路,放杜袭等人进入水军营寨。 杜袭进入大寨之后,高飞已经在岸上了,带着众位文武一起迎接杜袭的到来,并且让鼓吹队开始奏乐,搞得极为隆重,让杜袭也是深受感动。 一行人进入大帐之后,高飞又亲自宴请杜袭,以及杜袭带来的一万将士,让张谦好生款待杜袭带来的士兵,他自己则在营寨中河杜袭畅谈。 当然,只聊天,从不提及兵事。 当夜,杜袭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搀扶下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醒来,高飞又摆下酒宴,再次款待杜袭。杜袭从未受到过如此的礼遇,在席间,当即说道:“启禀大皇帝陛下,臣有罪!臣是被大司马田豫派来诈降的……” “朕知道。”高飞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杜袭一阵惊愕,可是却见陪坐的众人都没有敌意,他便问道:“陛下知道?” “嗯,田豫的雕虫小技,岂能瞒骗的过朕?杜将军,你既然敢对朕说出这番话来,就说明你已经是真心投靠朕了,对吗?” “臣是真心归降,田豫与我约定,让我蛊『惑』陛下出兵,说今日攻打南岸水军,然后在江面上合围陛下……” “呵呵,好极。那一会儿就调集兵马,让田豫如愿以偿即可。” “可是……”杜袭担心道。 “朕已经有所安排,杜将军只需按照朕说的去做即可。”当下,高飞便吩咐杜袭如何去做,杜袭听后,也是一阵欢喜。 “如此,汉国水军,不足为俱也!”杜袭开心地说道。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点齐兵马,纷纷登船。 高飞带着贾诩、郭嘉、荀攸亲自登上了杜袭所乘做得斗舰,两千华夏军尽皆换成了汉军衣服,站在斗舰上,长枪林立,弓弩齐备,显得格外的威武。 汉军大型战舰只能转载两千人,另外的二十艘中型战舰没艘可以装载一千五百人,所有士兵,尽皆是华夏军假扮,汉军服装都是从以前的俘虏身上扒下来的,还有一些士兵都隐藏在船舱里,并不『露』面,船桅上挂着华夏国的大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朝南岸杀去。另外,无数小船紧随战舰后面,没艘或装百人,或装二三十人,华夏军驻防在江岸上的士兵出动一半,十万大军声势浩大,填塞整个汉江江面,绵延十余里的江面上都是华夏军的大旗。 当然,杜袭已经先派人去给田豫送信了,田豫得知杜袭成功的带着华夏军来攻,便迅速集结兵马,十万水军全部登船,准备在此一战定胜负。 田豫分兵两路,自己带着几十艘战舰在左边,分出五万水军让和洽带领着,在右边协助。汉军登船之后,田豫便激励士气,扬言此战必胜,已经派遣人过去做破坏了。半天激励,士气稍稍上涨了一点。 约小半个时辰后,两军在江心相遇,田豫站在斗舰上,眺望着对面,见华夏军声势浩大,几乎是倾巢而出,便笑了起来,立刻派出十艘中型战舰排成一列,弓箭手尽皆严阵以待,冲向了华夏军。 杜袭站在斗舰的船头上,立刻按照约定,打出了旗语,让人放下华夏军的大旗,将汉军大旗挂上,并开始做出调转船头的姿态。 田豫看后,哈哈笑道:“华夏军那些渔船小舟,如何能使我强大水军的对手?” 可是,他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杜袭并未调转船头倒戈一击,而是直接以高速冲向了汉军的战舰。此时正值隆冬,北风呼啸,杜袭等人顺水水风,船速极为轻快,船桅上得布帆也是全部张开,船上的人也都尽皆拿出了连弩,朝着汉军战舰上得士兵便是一番『乱』『射』。 “轰……” 一声声巨响,华夏军的船只便撞上了汉军的船只,稍微一个晃动之后,船舱中严阵以待的校刀手便冲了出来,纷纷朝汉军船上冲去,与此同时,在甲板上的人也开始扔出飞钩、绳索,牢牢地套住了敌船。 “中计了,杜袭这个混蛋居然假戏真做,真的投靠华夏军了!”田豫一阵懊恼,但是此时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战斗,扭头对身后的旗手说道,“给和洽发令,全军压上,与华夏军决一死战!” 848灭汉(2) 848灭汉(2) 汉军先前派出去的十艘中型战舰已经全部沦陷,杜袭突如其来的逆击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华夏军奋勇异常,将士无不向前,连弩的威力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发挥出了极大的威力。杜袭也亲自上了战场,举着刀牌,当着高飞的面耀武扬威,彰显着个人的武勇。 杜袭深得汉军战船的指挥体系,带着一队人便砍翻了船上的校尉,割下脑袋提在手里面,高高举起,大声喝道:“汉国气数已尽,华夏国神州大皇帝陛下万岁!吾且尚降,汝等何不惜死也!” 一声怒喝,声音如雷,滚滚传入汉军士兵耳中,汉军将士遥见华夏军比比皆是,加上早前就士气低下,以至于统统放下兵刃,表示愿意投降。 汉国水军前军一破,杜袭立功不少,当即下令调转船头,将汉国新降士兵为前部,负责招诱其余汉军将士。 田豫见状,也是一阵懊恼,没想到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愤怒之下,指挥自己这边四万多部众,一字型排开,将锚沉入江底,让弓箭手开始一阵『乱』『射』,企图阻止华夏国的攻势。 另外一侧,和洽带着五万水军接到了田豫的命令,可是,他却按兵不动。 “换旗!”和洽站在斗舰的首部,身上披着厚厚的战甲,大红『色』的披风随风摆动,将手一扬,便立刻下令道。 汉国水军都是和洽旧部,虽然说田豫取代了和洽为大都督,可是也不过才三两天的事情,根本不及和洽在水军将士心目中的地位。众位水军将士一听和洽的话,便将汉***旗降下,升起了早早准备好的华夏国的军旗。 其实,军中谣言四起,是有人故意安排,试想汉国水军沿江防御极其严密,又怎么能有人过来的呢。 从司马懿率领大军秘密偷渡,再到关羽、张飞的家眷被秘密送到汉江北岸,和洽从始至终都一直在参与着,如果没有他的命令,华夏军的举动根本不可能成功。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很大的阴谋,诸葛亮在明,和洽在暗,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天。否则,诸葛亮怎么会轻易离开襄阳。 当然,杜袭并非汉国水军,只不过是关羽大军的一支余部,所以从始至终,和洽就没有将杜袭列入计划范围之内。本来和洽还想象征『性』地抵抗一下,然后再举旗投降,可是见到杜袭快要抢过他的风头了,自然不敢示弱,就地下令。 和洽所在的斗舰上得大旗一换,其余的战舰上得大旗也跟着撤换掉了,五万汉国水军立刻变成了华夏国的水军。 不仅如此,田豫所统领的那四万水军当中,也立刻出现了倒戈现象,田豫正在高叫着指挥放箭,谁知道背后突然冲过来了四名大力士,直接将田豫按倒在地,任由田豫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迅速地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田豫才明白,原来和洽早有投降之意,自己还成为了阶下囚。 高飞站在对面的斗舰上,本来看到汉国水军如此雄壮还在发愁怎么打,因为除了杜袭带来的战舰外,高飞的部下中最大的船只也就装载一百人,只要被战舰轻轻一撞,立刻就会沉入江中。 而汉国的水军都是战舰,加上汉国水军天下闻名,又曾经有过许多次辉煌的战绩,所以对于这场战斗他也没底。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却奇迹地发现,所有的汉国水军的战舰上都换上了华夏军的大旗。 他惊喜之余,急忙拿出望远镜,看到田豫被人给捆绑了起来,不禁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十万汉国水军竟然统一换上了华夏国的大旗,这一幕是何等的壮观。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高飞高兴之余,竟然情不自禁地道出了千百年后『毛』太祖的诗句来,此刻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遥想历史,赤壁前夕,曹『操』大军南下,一路闻风而降,刘表的部下尽皆投降。此刻,高飞终于能够体会到曹孟德当时的心情了,不战而胜,得兵得土地,这样的战争,打着真他妈的爽。如果每次攻城略地,都像这样的话,一年之内,必然能够完成统一大业。 贾诩见高飞如此的高兴,担心高飞会兴奋过头了,便提醒道:“皇上,胜不骄,败不馁,应该戒骄戒躁才对。汉国水军集体投降,确实是可喜可贺,可是,也要提放才是,万一又是对方的『奸』计呢?” 当头棒喝! 高飞听完贾诩的这一句提醒的话,顿时收敛了喜悦的心情,心中转念一想,觉得贾诩说的很有道理,便扭身对郭嘉说道:“你去找张仲景,让他这几天多弄出来一些忘忧散来,越多越好,我有妙用。” 郭嘉本来是高飞安排给司马懿当军师的,可是后来转念一想,司马懿有独立胜任的能力,便继续将郭嘉留在身边听用,再说,他也少不得和他们早晚商议对策。 “诺!”郭嘉已经看出了高飞的用意,转身便走,让旗手向后发旗语,绵延不绝地传至到江岸上。 半个时辰后,高飞的部队全部登上了汉水的南岸,进入了和洽的水军大营。本来,高飞计划着给汉国水军一次重创呢,早已经命令张辽、黄忠、文聘、张谦等人做好了部署,准备用这几年秘密研制出来的黑火『药』炸沉汉国水军的战舰,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汉国水军竟然全体投降了。这样一来,高飞自然也就省去了好多麻烦,秘密武器也准备用在攻打襄阳城的刀刃上。 大营里,黄忠、张辽、文聘、张谦等武将排成一列,站在左侧,贾诩、郭嘉、荀攸等人排成一列,站在右侧,中间是和洽、杜袭以及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田豫。 高飞端坐在那里,望了田豫一眼,不禁有些感慨,昔年在辽东的时候,田豫不过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是一别这么多年,田豫竟然以及成长为汉军中的一员大将,身体精壮,一身刚毅。 “给国让松绑!”高飞抬起手,便说道。 田豫被松绑之后,愤怒地瞪着高飞,然后转脸便朝和洽和杜袭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骂道:“***奴,不得好死!” 和洽、杜袭都是一阵羞愧,杜袭举手要打,见高飞眼神犀利,也就作罢,只好忍气吞声,抹掉脸上的吐沫。 “大司马,我们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汉国以及大势已去,再说刘备当年也是从公子刘琦手上夺下的荆州,这荆州本就属于公子刘琦的,我们是刘公子的旧部,自然不能和你相比了。”和洽虽然气愤,可是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田豫听后,不禁怔了一下,刘琦公子三年前突然暴毙而亡,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死的那么早,其中必然有原因。当时他就猜测出来了,定然是刘备干的。不过斩草除根,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国让,你是幽州人,这几年幽州境内变化很大,你的母亲现在在蓟城,有专人伺候,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点都不想你的母亲吗?”高飞还是很器重田豫的,毕竟这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镇边大将,在处理外夷的事物上,有独到的手段。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也只能……” 不等田豫把话说完,高飞便叫道:“如果可以两全呢?” 田豫狐疑地看了看高飞,冷笑道:“这怎么可能?” “很简单,只要你投降给我,忠于我,孝顺你的母亲,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那么多年来,你的母亲可是想你想的很啊,每天都会在蓟城的南城门那里,枯坐无语,翘首以盼,为的就是想见到他的儿子归来。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个道理你懂吗?最近,我听说你的母亲旧疾犯了,卧床不起,只是每天都叫着你的名字,你难道忍心让你的母亲就这样……哎,我现在放了你,给你一个通关文书,在华夏国境内,畅通无阻,你回去见你母亲吧。” 田豫听完高飞这么一说,眼眶中饱含了泪水,一方是自己的母亲,一方是自己忠于的君主,他两边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刎以谢天下。 他突然转身,从背后抽出了杜袭腰中挂着的长剑,正要挥剑将自己斩首,却见一道剑光刺来,直接挡下了他手中的长剑。 “你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刘备虽然是你旧主,可是你放心,朕不会杀他,朕也不会强令你投降,百善孝为先,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回去见你母亲一面!”高飞早有所预料,刚正不阿的人,总是会走上极端的路线,所以在田豫转身之际,他便拔剑而出,一个箭步跳了过去,挡下了田豫的长剑。 “我……哎……罢了罢了……”田豫也是一阵为难,在君主和母亲之间,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母亲,自来孝顺的他,丢下了长剑,当即拜服在高飞的面前,说道:“多谢陛下成全!” 说完,田豫便出了大帐,头也不回。 “给田将军一匹马,一些盘缠和一些食物,送田将军过河!”高飞在后面叫喊道。 849灭汉(3) 849灭汉(3) 高飞轻易地登上了汉水南岸,以功劳进行封赏,以和洽为水军大都督,杜袭为副都督,继续统领汉国水军,他的华夏国大军则陆续过河,一天之内,在南岸扎下了无数营寨,连绵百余里,声势浩大。 和洽、杜袭投降,田豫下落不明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襄阳城,群臣皆惊,刘备更是大怒,下令将和洽、杜袭的家眷全部诛杀。可是,和洽的家眷根本不在襄阳城,而是在江陵城,而杜袭的家眷很早便迁出了襄阳城,屠刀举了起来,却没有杀一个人,刘备一怒之下,将韩嵩、傅巽等人与和洽来往密切的人尽皆满门抄斩,下令***城门,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五万大军龟缩在襄阳城里。 与此同时,江陵城也发生了战争,吴军十五万围城,四面攻打江陵城,周瑜分派蒋钦、徐盛攻打西门,董袭、潘璋攻打南门,贺齐、宋谦攻打北门,他自己则带领着凌『操』、陈武攻打东门。 凌『操』身先士卒,手持百炼钢刀,身披厚甲,肩膀上扛着一包麻袋便到了护城河边,冒着箭雨,将麻袋填入护城河中。身后的士兵也个个奋勇,大力者一人扛两袋,将装满黄土的麻袋全部扔了进去,然后再向回跑。往来数次,成千上万的麻袋积累起来,愣是将护城河填出一条路来。 这边道路填出,凌『操』再次身先士卒,带着三千敢死之士,人皆右手持刀,左手持盾,腰中带着一张连弩,从填出的道路上迅速地冲到了城墙下面,三千士兵举着盾牌,在城墙下面组成了一道防线。 护城河外,陈武指挥着投石车向江陵城的城墙砸去,一方方大石在空中飞舞,砸向了江陵城又高又大的城墙,碎裂的石屑随风而动,弥漫着整个城墙,呛得汉军士兵睁不开眼。 周瑜骑在一匹马上,远远望去,心中甚是快慰。 不一会儿,士兵们扛着云梯便朝凌『操』那边汇集过去,在城墙根那里架起了云梯,士兵们趁着城墙上得汉军睁不开,纷纷向上攀爬。 此时此刻,四门同时受到攻击,在太守府中的诸葛瑾立刻惊慌失措,急忙叫人擂响战鼓,城中士兵纷纷向四门涌去。诸葛瑾策马出门,正遇到司马朗,便叫道:“伯达随我同去东门,吴军开始攻城了。” 司马朗也是一阵错愕,本来他得到的答案是吴军开春才攻城,怎么愣是提前了一两个月。清冷的早晨,立刻被战火弥漫,城墙边的百姓纷纷向城中靠拢,虽然不再下雪,可是却依然的寒冷。 不多时,诸葛瑾、司马朗都来到了东门,一到城楼上,便看见外面吴军铺天盖地的,白茫茫的雪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穿着青『色』战衣的吴军在雪地上来回奔波,吴军的大纛下面,周瑜正在指挥着全军作战,城墙下面都是吴军,攻势相当的猛烈,空中巨石飞舞,撞击在城墙上发出了一声声闷响,顿时石屑『乱』飞。 江陵城的城墙很厚,对于这种巨石撞击,像是蚊子在挠痒痒,城墙上得汉军在城门守将的带领下,也是个个奋勇,这些人都是来自荆南四郡,出身山林,魁梧健壮,攀岩走壁也都是身轻如燕,此时用来防守城池,也尽显悍勇,一个个冒着巨石、箭雨,推倒一个个云梯,让吴军将士没有一个能够攀爬上来的。 “放箭!『射』死他们!”诸葛瑾指挥着部下,冲着众人齐声喊道。 此时城门援军赶来,增援四大城门,以绝对的优势守住了城头,愣是没让一个吴军爬上城墙来。 周瑜看到汉军防守的极为严密,而吴军的强攻却起不到什么作用,加上攻城部队伤亡不少,便下令将军队撤了下来。 吴军退兵一个时辰后,又再次齐攻四门,这一次的攻势比之前次更甚,周瑜调转了攻城方案,将所有的投石车全部集中在东门,对着城门便是一阵猛轰,将东门砸得遍体鳞伤,可是江陵城的城墙却依然矗立在那里。 吴军步军再次扛着云梯攻城,踩着前次战斗所阵亡的尸体,每个人都红着眼,恨不得将汉军统统杀戮。 可是,江陵城的城墙甚高,汉军防守严密,吴军再次退却。 经过两次守城的战斗,诸葛瑾一边让人将受伤的士兵抬下去治理,一边让人把阵亡的士兵抬走集中埋葬。他则亲自到士兵中间,巡视士兵的情况,种种行迹,都让守城士兵倍感温馨。 还不到半个小时,吴军展开了第三次的猛攻,这一次吴军只攻打三个城门,抽调了攻打西门的兵力,猛攻东门。 江陵城东门吃紧,诸葛瑾连忙抽调西门兵力增援。 周瑜骑在高头大马上,一番眺望之后,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笑容,急忙下令道:“即可命令董袭、潘璋、宋谦、贺齐将南北二门的兵力全部用于攻打西门。” 传令官去传令了,周瑜又吩咐另外一名传令官道:“给凌『操』发令,再让他坚持一会儿!” “诺!” 凌『操』等人尽皆身披重甲,举着盾牌,在城墙下面守御的极为严密,每次冲锋,他带着的三千铁甲盾牌兵都是冲在最前面,虽然每次吴军都是以雄浑的姿态进行强攻,可是死伤的士兵却相对很少,基本上每个人到了城墙下面,都是以盾护身,攻来攻去,装束虽然在不停地变换着,却始终只有凌『操』一部人马。 诸葛瑾在城墙上看到城墙下面吴军如同蚁『穴』,越聚越多,都个个举着盾牌,箭矢也『射』不穿,而且空中飞舞的巨石还在不停的破坏着城门,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过了好大一会儿,西门守将派人来报,说西门遭受大批吴军的猛烈攻击。诸葛瑾这才意识到吴军是声东击西,急忙下令让南北二门的兵力各抽调一门用于防守。 从晨到晚,吴军一共发动了七次进攻,虽然没有一次成功,却将城门汉军弄得团团转,时而猛攻南门,时而猛攻北门,时而四门齐攻,时而双门齐攻,吴军中负责来回奔波的都是山越族的士兵,奔跑能力十分的迅速,东一枪,西一炮的,倒是将城门守军弄得晕头转向。 傍晚时分,吴军的第八次进攻退却,天『色』也渐渐暗淡了下来,江陵城的四个城门一片狼藉,城门四周也是死尸一片,地上的白雪都被鲜血染红,护城河里满是泥浆以及漂浮着的尸体。 汉军守城的将士早已经累得不行了,看到吴军终于退却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诸葛瑾下令给全城士兵好酒好肉,赢得了士兵们的一致欢呼。 入夜后,吴军没有采取任何攻势,诸葛瑾也是累了一天,嗓子都要喊哑了,虽然知道这是吴军在消耗自己城内将士的体力,可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城里面只有精兵,没有良将,唯一的办法就是坚守城池,而且江陵城较为富饶,荆南四郡的钱粮都囤积在此,又是南郡的郡城,可以说,汉国的一半钱粮都在此处囤积,所以城防也比一般城墙要厚重一些。 太守府里,诸葛瑾和司马朗对面而坐,两个人独自小酌,酒过三巡之后,诸葛瑾先说道:“周瑜今天八次进攻江陵城,可是损伤的却不过才两千多兵,他的目的不在攻城,而是想拖垮我们。一天两天将士们姑且还受得了,可是时间久了,只怕会被活活的累死。伯达兄,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吗?” 司马朗想了想,说道:“周瑜一直是陛下器重的人,陛下曾经说过,周瑜是人中龙凤,从他带兵攻打山越,然后平定士燮的越国,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是杰出的。子瑜贤弟虽然也是才智过人,但是和周瑜想比,只怕是略有逊『色』。加上城中没有良将,如果长久下去,确实对子瑜贤弟不利。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计策,只要子瑜贤弟点头即可。” 诸葛瑾问道:“什么计策?” 司马朗笑道:“很简单,华夏国和东吴有盟约,只要江陵城里挂上了华夏军的大旗,吴国就不得不退兵了。” 诸葛瑾皱了一下眉头,笑道:“伯达兄,你这是算计我啊,舍弟的条件还没有答应呢,怎么你就那么急?我看还是等舍弟的消息吧。” 司马朗道:“随你,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接下来周瑜会做出什么样的计策,我可不敢担保。如果再这样没玩没了的下去,只怕江陵城真的会被攻破。今天我看见了,周瑜虽然让人猛攻,可是却只是佯攻,做个样子而已,并未使出全力。如果明日再来这样的事情,我看你怎么应付。” 诸葛瑾皱起了眉头,说道:“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舍弟早晚都是要归顺的,你急什么?” “不是我急,是周瑜急。不然周瑜不会这么快的攻打江陵。” 两个人正在说话间,突然听到外面锣鼓喧天,四周喊杀声起,诸葛瑾惊得直接把杯子摔在了地上,急忙出了太守府。 司马朗坐在那里,只是一阵冷笑,心道:“你自讨苦吃,也怨不得别人。周瑜啊周瑜,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啊,没有你的话,这江陵城我又怎么能唾手可得呢?” 850灭汉(4) 850灭汉(4) 吴军正在不断的攻打着江陵城,夜间的江陵城外处处火光,被照耀的如同白昼,投石车继续不停地轰击着城墙,只是这一次吴军的步兵却没有去攻城,只是持续着单一的用投石车进行攻击。 “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不断的在诸葛瑾的耳边响起,所有人都躲在城垛的后面,头上石屑『乱』飞,城墙每被撞击一次,便会有着轻微的颤抖,这是白天所没有出现的。 “大都督!末将请求出城与吴军决一死战!”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城内十万军马,如此的坐以待毙,传出去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诸葛瑾看了一眼来人,见来人不过十七八岁,身材高大魁梧,国字脸,八字胡,正是牙门将军傅彤。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军兵多将广,我军苦无良将,无法出城迎战,不如坚守城池为上。” 傅彤拜道:“大都督,吴军兵多将广,我军也非庸儿,末将虽然没有万人不当之勇,但是也愿意率领一支军马出城与吴人决一死战,还请大都督成全。” 江陵城里的将士都是最近五年汉国新征召的,都是关羽、张飞带出来的兵,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守了一天的城池,城内士兵尽皆疲于奔命,许多人早就看不下去了。傅彤这厢一经请命,围绕在诸葛瑾身边的许多年轻军官都开始叫嚷了起来,纷纷叫着要出城与吴军决一死战。 诸葛瑾看到这一幕,像是看到了一种希冀,环视周围一圈,便叫道:“你们当真要出城与敌人决战吗?” “请大都督成全!”傅彤等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不畏艰险,不畏惧死亡?” “我等愿意立下军令状!不拔敌军营寨,绝不返还!”傅彤带头说道。 诸葛瑾喜道:“我等得就是这个时候,傅将军,我现在提升你为破虏将军,率军五千从东门杀出,吴军料我军无甚良将,不敢出城迎战,此次傅将军出城,定然能够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言毕,诸葛瑾当即亲赴军营,挑选五千敢死之士,并且给予江陵城中库存的最为精良的秘密装备,让傅彤等人全部穿上。在一餐饱食之后,略微歇息了一会儿,便让傅彤带着五千骑兵聚集在东门,等候命令。 与此同时,诸葛瑾派出三员战将,分别从南门、北门、西门同时杀出,每个人各带领一万马步。 江陵城外,吴军的大都督周瑜正在观战,看着投石车不断的砸向了东门,城墙的外围也已经被砸得破烂不堪,便笑了起来,心想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发动真正的总攻了。 忽然,一骑飞驰而来,奔到周瑜身边,便大声叫道:“大都督,汉军出城了,分别从南门、西门、北门杀出,声势浩大,齐攻三门外的营寨,诸位将军请示大都督命令……” “出城了?汉军中除了关羽、张飞、田豫、严颜就没什么将才了,怎么可能会出城展开攻击?”周瑜也是吃了一惊,自从密探发现诸葛瑾将关羽、张飞的家人送走之后,周瑜便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为的就是今天。 此时,他营造了一天的气氛,彻底被搅『乱』了,因为他将所有的兵力全部抽调到了东门,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用投石车不停的攻打东门的缘故,其他三座城门外面的营寨留下的兵力只有一两千人,面对汉军的攻击,肯定会显得吃力。 他当机立断,立刻吩咐道:“潘璋、董袭、蒋钦听令!” “末将在!”潘璋、董袭、蒋钦齐声叫道。 “命你们三人各自带领五千人马驰援三座大营,务必将汉军击退。很有可能是汉军想来个鱼死网破,绝对不能让他们突围而出,把他们『逼』回城里去!” “诺!” 话音一落,蒋钦、潘璋、董袭三将便立刻率领人马去驰援三座城门了。 周瑜这次虽然用十五万人马围城,但是在他的估算中,五万人马即可攻下江陵城,所以他所动用的兵马实际上只有五万,其余十万则在一旁壮其声势。 江陵城里,诸葛瑾回到了东门,看到吴军已经开始有兵力调动了,便立刻下楼,对傅彤道:“傅将军,一切拜托了,不要管两翼的兵马,直接冲着周瑜所在的中军杀去,只要周瑜的中军一退,两翼的指挥就会失灵!” 傅彤点了点头,在马背上向着诸葛瑾抱了一下拳,说道:“诺!” “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诸葛瑾当即下令道。 随着诸葛瑾的一声令下,士兵便将城门先行打开,然后将吊桥放了下来,吊桥一经放下,傅彤等五千骑兵便浩浩『荡』『荡』的从城门冲了出来,直扑周瑜的中军。 周瑜正在观战,突然看见东门这里也杀出了兵马,便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诸葛瑾看来还颇有用兵之道。不过,很可惜,这里是我攻击的重点,兵马三万人,身后十万大军更是稳如磐石,区区数千骑兵,能耐我何?凌『操』、陈武!” “末将在!” “各引八百连弩手,散在左右两翼,专『射』敌军座下战马!” “诺!”凌『操』、陈武欣然领命,各自率众分开两边。 分布在左翼的宋谦和右翼的贺齐看见傅彤带着五千骑兵冲了出来,都是一阵冷笑,认为这么少的人,怎么可能是吴军的对手,遂派人向中军周瑜处去请命。 周瑜认为中军有实力解决这五千骑兵,所以对于宋谦、贺齐的提议予以驳回,让他们只在两翼观战,养精蓄锐,因为攻城时,他们才是主力。 徐盛、丁奉身在后军,听闻汉军出城了,纷纷策马来到了中军,见到周瑜后,便要求请命迎战。 周瑜依然予以驳回,留下徐盛护卫在自己身边,让丁奉回去压阵。 说话间,傅彤等人便冲了过来,凌『操』、陈武立刻带领连弩手予以『射』击,专『射』汉军马匹。 一时间成千上万的弩箭『射』向了汉军的马匹,傅彤等人都是敢死之人,没有丝毫的畏惧心理,傅彤带领着前军一千骑兵侥幸躲过,身后四千骑兵尽皆人仰马翻。但是四千骑兵一经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也没有慌『乱』,而是握着兵器,迅速地朝前奔跑着。那奔跑的速度极度的惊人,跟在傅彤的后面,相差并没有多远。 周瑜看到这一幕,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汉军当中还有如此善于奔跑的人,简直可以和他收编的山越人所组成的军队相提并论。但是,他依然自信满满的,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这时,傅彤的骑兵队伍即将奔驰到了前军,前军的弓弩手顿时万箭齐发,专『射』傅彤等人的座下战马。 “希律律……” 马匹发出了一连串悲鸣的叫声,箭透体内,鲜血横流,一些战马负伤继续向前奔跑,在身中数十支箭时,战马终于抵挡不住疼痛,轰然倒地。 傅彤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战马倒地的一瞬间,便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不至于摔在地上。众人一经落地,便立刻抽出了自己腰间的装备的飞刀,纷纷朝着吴军的弓弩手『射』了过去,一时间道道寒光刺穿了吴军的喉咙,在前军前排的弓弩手尽皆丧命。 但是,汉军的反击并未就此结束,在每人装备的七把飞刀『射』光之后,随即抽出了腰中配到,左手则伸向背后,用力一拽,便将早就背负在背后的圆形藤牌取了出来,一手持着藤牌,一手持着明晃晃的佩刀,迅速地组成了一道防线,快速地朝吴军的前军冲了过去。 “嗖!嗖!嗖……” 无数支箭矢朝着傅彤等一千人『射』了过来,均被一千个手中持着的藤牌挡住,此时傅彤等人靠近了吴军的前军,前军的人这才看清傅彤等人身上穿着的并不是盔甲,而是全部是藤条编制而成的甲衣,整个人都裹在那层藤甲的里面,箭矢『射』到他们的身上,竟然无法穿透。 “轰!” 傅彤等一千藤甲兵,迅速地冲撞上了吴军的前军,手起刀落,吴军的弓弩手尽皆人头落地,鲜血喷涌,洒满一地。 傅彤背后的那四千失去战马的士兵,看到傅彤等人冲了过去,也个个奋勇,分布在两翼的连弩手『射』出来的弩箭,竟然无法『射』穿他们身上的甲衣,弩箭一经撞在他们身上所穿的藤甲上,便立刻被反弹了出去,让凌『操』、陈武也是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四千士兵当中,立刻分出两千扑向了凌『操』、陈武所在的两翼,藤牌护面,藤甲护身,手中佩刀紧握,一经冲上去,便立刻将吴军杀的哭爹喊娘。 凌『操』、陈武等人也举起兵器便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兵刃竟然刺不穿汉军身上的那层藤甲,无奈之下,只要四散逃窜。 周瑜骑在马背上,看到傅彤等人勇不可挡,而且身上的那层甲衣也不过是藤条制成,怎么可能会箭『射』不穿、刀砍不动、枪刺不穿呢。 他不禁吃了一惊,看着自己布置好的士兵就这样被傅彤等人冲散了,吴军手中兵器失去了作用,便抱着敌人扭打成一团,可是却被敌人的兵器所伤,只这片刻功夫,吴军就阵亡了两千余人。 他此时此刻才明白过来,这拨人根本不是骑兵,而是步兵,战马也不过是为了将这五千人送到前线的一个工具而已,其目的就是让这拨人来搅『乱』他的中军。 851灭汉(5) 851灭汉(5) 汉军的反击达到了目的,吴军的前部无法抵挡,傅彤等一千人势如破竹,虽然受到吴军的阻挡,却很容易冲破。这个时候,傅彤部下的另外四千人都一起冲了过来,和傅彤汇聚在一起,迅速凝聚成了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吴军的将士纷纷涌上去阻挡,可是傅彤等五千人却像是一尊滚动的小山,滚到哪里,无论来多少人,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大都督,汉军出奇兵,此时势不可挡,该如何是好?”徐盛急了,看到前军凌『操』、陈武被汉军追的像狗一样狼狈的逃了回来,士兵也都尽皆丢盔弃甲,便立刻问道。 周瑜早有定夺,退兵时早晚的事情,但是,他之所以迟迟不退兵,就是想看清楚傅彤等藤甲兵有什么弱点没有。可是,观察了那么久,他始终无法看出藤甲兵的弱点,藤甲兵就是刀枪不入,杀起吴兵来,也像是砍瓜切菜一般。 徐盛看到傅彤等人兵锋越来越近,前军溃不成军,便急了,大叫道:“大都督,退兵吧,暂避锋芒,来日再战!” 周瑜紧皱着眉头,看到傅彤一马当先,身上鲜血淋漓,作战勇猛异常,便立刻叫道:“退兵!” 声音刚落,徐盛还来不及传令,便忽然听见吴军背后一片噪杂的声音,后军存放粮草的营寨顿时火起,而且左右两翼的营寨也都起火了,同时,火光当中,“汉”字大旗迎风飘展,一员年轻的小将手提一把大刀带着千余骑兵从背后杀了出来。 周瑜扭头看到这一幕,便立刻叫道:“汉军被围的死死,何来的汉军从背后杀来?” 前后皆有敌人,但是对于吴军来说,粮草大营最为主要,如果尽皆被焚毁,那么他们就会失去在荆州立足的根本。周瑜当机立断,大声叫道:“铁甲军断后,后队变前队,全军撤回大营,粮草万万不能有失,救火!” 徐盛领了命令,带着环绕在周瑜周围的五千铁甲军,立刻组成了一道牢固的墙,放前军的吴军回来,目的在于挡住傅彤等人的藤甲兵。 在后军的丁奉立刻变换队形,回营救火,数万大军全线撤退,周瑜临走时,还看了一眼江陵城,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傅彤一路追杀吴军,后来看到徐盛的铁甲军断后,吴军全线撤退,而吴军大营的后面又起了大火,便立刻显得很是兴奋,正要向前追击,城中却奔出一骑,带来了诸葛瑾的命令,让傅彤撤军回城。 傅彤不甘心,试图冲徐盛所带领的铁甲军,冲了两次,没有冲过,这才撤军回城。在回城的路上,傅彤遇到从南、北、西三门撤下来的兵马,杀红眼的他们,便直接撞上了潘璋的军马,一番血拼,潘璋根本不是对手,溃散而逃,傅彤却越发英勇,阵斩潘璋部将马忠,提着马忠的人头回城邀功。 吴军撤退回应,出现的那一小支汉军骑兵也消失不见,而营寨中的火,也因为抢救及时而没有酿成大祸。周瑜吃了这一亏,心中不胜懊恼,但是始终想不出来,汉军哪里又来了一支军队。 战事一了,吴军此战损兵一万多人,而汉军只损失了佯攻南、北、西三门外的吴军营寨的千余人,汉军首次取得了被入侵后的胜利。 这个结果,司马朗最不愿意看到,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汉军居然还有如此战斗力。但是表面上,他还是恭喜了一下诸葛瑾。 胜利之后,两个人再次小酌时,诸葛瑾才道出了其中缘由,原来今天这场胜利,竟然是他按照诸葛亮留下的计谋而行事的,司马朗听后也是一惊,不禁佩服起诸葛亮来。 江陵城北五十里外的一处废弃的村庄里,司马懿带着贾逵静静地等候在那里,身边十名精壮之士护卫着。 “大将军,前次你让文将军回去报信,属下就有点好奇,我们也正在用人的时候,大将军却为何让文将军一去不返呢?”贾逵坐在篝火边,望着对面的司马懿,问道。 司马懿正在闭目养神,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耳朵却听得仔细,蠕动了一下嘴巴,说道:“有骠骑将军张郃、右将军陈到,再加上虎卫大将军甘宁的五万水军,足以让我掌控一切,皇上那里正是用人之际,让文聘回到皇上那里,也不浪费人力啊。” 贾逵苦思不解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便不再说话了。 文聘本来是跟着司马懿一起到了当阳的,当司马懿布置好一切后,便将文聘遣返了回去,所以贾逵才会有此问。 过了好大一会儿,村庄外面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司马懿突然睁开了眼睛,急忙站了起来,对贾逵道:“出去迎接关将军!” 一行人来到外面,见一员提着大刀的白净小将翻身下马,司马懿便笑着抱拳说道:“关将军,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事情应该成功了吧?” 被称呼关将军的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面目俊朗,目若流星,唇红齿白,乃是汉国大将军关羽的长子关平。关平一经下马,便向着司马懿拜了一拜,说道:“大将军智谋过人,那周瑜果然中计,只可惜大将军给予我的兵马太少,不能让我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否则的话,我定要烧毁周瑜的粮草大营,让吴军全部饿死。” 司马懿道:“关将军不必如此,我华夏国和吴国好歹也是盟国。今天破例帮助关将军,也是事出有因。既然今天成功了,那么关将军是不是也该按照约定,回到我们华夏国了?” “不!我要去找我父亲,我临行前已经和家母说过,不找到我父亲,我绝对不会回去的。大将军,只要我找到了我父亲,我会按照当初我们的约定归顺华夏国的。”关平执拗地道。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百善孝为先,关将军也是个孝顺的人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阻拦。只是,你记住,以后千万不可再鲁莽行事,若不是我先遇到了你,单凭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是周瑜十五万大军的对手?” 关平道:“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关将军的胆略仲达自然不会否认,只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的有价值,你这样死去,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这里有五十枚金币,七天的食物和水,你带在身边,路上也不至于饿着,这匹马,也一并送给你了。”司马懿让士兵拿过来了盘缠、食物和水,递到了关平的面前。 关平道:“谢大将军了。我走之后,还望大将军代为照顾家母和舍弟,以及我三叔的家眷。” “放心,皇上对关、张两家会照顾的无微不至的,见到你父亲后,记得告诉你的父亲,就说皇上一直会在洛阳城里等着他,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去见皇上。你们的家也会安置在洛阳。” 关平点了点头,抱拳道:“那告辞了!” 说完,拿上司马懿给的东西,骑上战马,只携带了一柄短剑,便策马而走,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贾逵见关平离去,问道:“大将军,关平也算是将门虎子,这样放他归去,岂不可惜?” “只要关羽归附,关平自然会归附,张飞也会。皇上在汉水河边发现了关羽在破旧的土地庙里写下的字迹,所以才会让我如此做。现在,收拾兵马,撤军回营。明日一早,大军全线进发,兵临江陵城下,与吴军争锋。” 贾逵道:“可是皇上让我们驻守当阳,截断襄阳和江陵的联系,大将军不得圣旨,私自出兵,而且还是和盟军争夺,会不会引起两国邦交上得争端?”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皇上已经委任我为征南大将军,全权处理征南事宜,征南,指的的就是江陵以南的地方。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一切罪责,有我扛着,与你们无关。还有,你派人去通知虎卫大将军甘宁,让他的五万水军折道返回,由长江进入江陵一带,横在江上,切断荆南四郡和江陵之间的联系。”司马懿一脸冷峻地说道。 贾逵惊住了,心想这司马懿也太大胆了,不过才是征南大将军,怎么敢向甘宁发号施令。他楞了一下,问道:“大将军,甘宁可是五虎大将之一,又是皇上亲封的虎卫大将军,大将军现在的官衔也不过和甘大将军平级,只怕……” “我有皇上亲授手谕,负责全权征南事宜,任何人都要协同作战,必须要听我调遣,如果军令无法统一,如何完成征南事宜?你拿着皇上写给我手谕,亲自去竟陵见甘宁,陈说利害关系,并且让陈到由陆路出兵,屯兵华容道。”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贾逵是曾经的武科状元,被封为左车骑将军,但是在品级上,却低了司马懿一级,是从一品。他听后,也无法反对,便抱拳道:“诺!属下遵命!” 司马懿点了点头,转身对哪一千名骑兵说道:“大家辛苦了,现在全军回营。” 852灭汉(6) 852灭汉(6) 司马懿等人回到营寨不多时,便有斥候来报,说是有两拨人马分别从当阳夺路而去,斥候疑是看见了吴国的皇帝孙策以及大将周泰,另外一路斥候则说看见了诸葛亮。 两路斥候汇总到司马懿这里时,司马懿也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多言,并列下令所有人不准在追击,撤去当阳一带所有防护,准备明日拔营起寨,向江陵进发。同时,司马懿派人去通知张郃,让他从夷陵出兵,朔江而上,攻打秭归、巫县、鱼复三地,并且以他所部军马驻守在益州巴郡的鱼复县,伺机而动。 另外,司马懿分派帐下一个中郎将带兵五千去驻守夷道,控制长江两岸。 这边命令下达之后,华夏军便纷纷做好准备,只等平明拔营起寨。 江陵城里,诸葛瑾大胜了一场,就连傅彤等人也都毫发无损,不禁对这五千副藤甲尤为依赖。 时至半夜,守城军士忽然看见一小拨人靠近城池,问明之后,方知是诸葛亮带着沙摩柯回来了,守城将士立刻开门放入,并且派人去通知诸葛瑾。 诸葛瑾听闻诸葛亮回来了,喜出望外,便亲自去迎接,一番寒暄之后,这才迎入房中。 “兄长,这些日子吴军动向如何?”诸葛亮一进入大厅,不问别的,专门问吴军的动向。 诸葛瑾于是便将一个昼夜的激战告诉了诸葛亮,并且将周瑜后营起火的事情也一并说给了诸葛亮听。 诸葛亮听后,狐疑道:“奇怪,我并未在城外留有军马,周瑜后营如何起火?” 诸葛瑾道:“我也纳闷,只是不知道是何处兵马所为,我还知道是你秘密留下了一手,让人在外面配合。” 诸葛亮想了想,笑道:“司马懿大军驻扎在当阳,分兵三路成为品字形,意在钳制吴军,我想,周瑜后营起火,必然是司马懿所为。兄长,听闻司马朗在此间,怎么不见?” “哦,我这就去派人叫他过来。孔明,你与华夏国皇帝洽谈如何?” “确实是一位明主,而且见识非凡,非我能比拟。” 诸葛瑾听完诸葛亮的话,便已经明白了,道:“这样做,只是觉得有点愧对陛下……” “兄长,陛下防备自己的结义兄弟都像防贼一样,对于我们又怎么能够放心?五年来,关羽、张飞都被丢在荆南,虽然有大将军、大司马之名,却没有大将军、大司马之实,我想兄长在荆南也是亲眼目睹,关、张二人待陛下又是如何?” 诸葛瑾摇了摇头,说道:“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诸葛氏,希望这一次你真的没有看错,华夏国能成为你的用武之地。” “兄长放心。” 两人商议完毕,便让人去请司马朗。诸葛亮知道,司马朗是司马懿的长兄,又是外交部的尚书,在华夏国也算有分量的人,便准备通过他,来实现自己的大计划。 不久,司马朗便来到了前厅,看到诸葛瑾、诸葛亮二人,虽然他没有见过诸葛亮,但是见相貌和诸葛瑾相差无几,也能推测出来,当即抱拳道:“见过二位诸葛大人。” 诸葛亮笑道:“司马大人好眼力,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么我就不再自我介绍了,请坐。” 司马朗坐下之后,问道:“诸葛丞相不是在襄阳吗?” “此一时,彼一时。司马大人,咱们就不再客套了,直接开门见山,我有一计,可助华夏国夺得除却江夏以外的荆州,不知道司马大人可否愿意听?” “当然。不过,我想诸葛丞相这个计谋也必然会有什么条件吧?”司马朗也不笨。 诸葛亮笑道:“当然,我帮华夏国夺取江陵和荆南四郡之后,便会归附华夏国,华夏国也应该秉公处理,为我***行赏。” “这个是自然,华夏国向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绝不徇私。” “这个我就放心了。”诸葛亮于是将自己酝酿已久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司马朗听后,不禁一阵狂喜,道:“如若果真如此,真是荆州百姓幸甚。” “嗯,你此刻就出城,连夜奔驰到当阳,你的弟弟司马懿将大军驻扎在那里,你且将计策说给他听,让他明日只管来取江陵即可。”诸葛亮道。 “好,我这就出城。” 当夜,司马朗快马加鞭,在傅彤的护送下,离开了江陵城。而与此同时,诸葛亮趁着吴军败绩,让沙摩柯带人出城,返回武陵,而自己则让兄长诸葛瑾带城中半数兵马秘密出城,在南门外立下营寨。 吴军虽败,斥候犹在,汉军的行动自然被斥候看在眼里。于是,斥候急忙将江陵城中的异常举动报知了周瑜。 周瑜听到之后,与众将计议道:“诸葛瑾亲自带兵出城,在南门立下营寨,那么城中必然有人守备,听说刘备已经宣布诸葛亮为***,只因华夏军在当阳防守严密,未曾放过汉军一名斥候,所以江陵城中无人得知。此必是诸葛亮回到了江陵城,夜晚那拨人也必然是诸葛亮等人。看来,他是想与城外营寨互为犄角,以免我军再次受到我军攻击。这诸葛亮到底是比他兄长诸葛瑾聪明一些,知道困守并非上策的道理。” “大都督,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蒋钦问道。 “无妨,先停一天再说,今天士兵都尽皆疲惫,不可再行攻击,这个时候,陛下也该……” “陛下驾到!”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喊,孙策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周泰。 帐内周瑜等人一起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孙策回来,大步流星地走上大座上,问道:“江陵城形势如何?” “臣今日佯攻一个昼夜,却不料城中有人杀出,穿一身藤甲,尽皆刀枪不入,我军无法抵挡,损兵万余人,无奈之下,只好退兵。又诸葛亮使『奸』计,与城中士兵里应外合,险些烧掉我军粮草,幸好扑救及时,不至于犯下大错。”周瑜很简单的说明了今天一天的事情,向孙策汇报道。 孙策也是风尘仆仆的,听到周瑜的话后,并没有责怪,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汉军实力犹在啊。”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让士兵休息一日,待后日起大军,以十数万兵力同时强攻江陵,江陵城墙今天被我军用投石车砸的也差不多了,如果强攻的话,或许能在三天之内拿下江陵。” 孙策点了点头,说道:“江陵,是汉国最难啃的骨头,只可惜我们当时估计不足,以至于才有此败。公瑾,你就按你的思路去做吧,不必禀告于我,我说过,指挥大军,全权由你负责,冲锋陷阵,就交给我!” 周瑜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孙策的个『性』,如果反驳的话,肯定不会听到什么好听的。在他心里,孙策是皇帝,冲锋陷阵应该是将军干的事情,哪里有皇帝亲冒矢石的道理,虽然知道孙策悍勇,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孙策有个三长两短,那吴国的基业将托付给谁? 孙策似乎看出了周瑜的所想,笑着拍了拍周瑜的肩膀,说道:“放心,朕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 约到平明,司马朗才奔驰到了当阳,马不停蹄,直接奔到司马懿的营寨,众人都认识司马朗,也都不敢阻拦,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司马懿刚刚起身,穿戴好盔甲,挂上佩剑,正要出门,忽然见到自己的兄长风尘仆仆的赶来,便急忙迎入,问道:“兄长从何而来?” “江陵!仲达,快……快……快发兵江陵,在午时之前务必要赶到江陵,如此一来,江陵城就是我军的了。”司马朗急忙说道。 “兄长,你且慢慢道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司马懿却显得很是平稳,不慌不忙地问道。 “哎呀,仲达,快发兵江陵,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司马懿笑道:“兄长,在你抵达这里的时候,我军的一支轻骑就已经抵达江陵城下了,我已经派牛金去了。” 司马朗也是很惊诧,当即将诸葛亮对他说的话完全说了出来。 司马懿听后,点了点头,托着下巴说道:“诸葛孔明果然是一个智者……兄长,事不宜迟,我这就上路,牛金虽去,兵马却少,如果吴国翻脸,不足以抵挡吴军,兄长一路艰辛,且在此休息……”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休息个什么?累不死,江陵城重要!” 于是,兄弟二人一同上路,司马懿引一万骑兵在前,司马朗领三万步兵随后,一路浩浩『荡』『荡』向着江陵城而去。 与此同时,江陵城下,牛金率领着一千轻骑往来奔驰,来到西门时,看到城墙上防守严密,扭头要走时,却被一人叫住。 “将军且慢!” 牛金本来是来江陵打探消息的,作为前哨部队,只是巡视,并无任何攻城之意。他回头看见城门上立着一人,那人他见过,正是昨夜司马懿让他放跑的诸葛亮,当即勒住马匹,问道:“丞相唤我何事?” 西门突然吊桥放下,城门打开,诸葛亮叫道:“将军请进城,江陵城是你们的了,免得被吴军占去。” 牛金一阵狐疑,不敢进城,在外踌躇不定。 853灭汉(7) 853灭汉(7) 诸葛亮看到牛金在那里犹豫,便道:“我已经将兵马尽数撤到城外,你若不进,就必然会被吴军乘虚而入,不可再迟疑不决!” 牛金道:“先别撤,大将军大军未到,我只有一千人,只怕守卫不住江陵城,你且等到午时,我大军一到,必然会入城。” 诸葛亮道:“好,你且回去转告司马懿,让他快点来,过了午时,吴人生疑,你们可就无法占据江陵城了。” “知道了。”牛金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带着一千轻骑原路返回,去见司马懿。 诸葛亮站在城墙上,命人关上城门,升起吊桥,大声喊道:“午时从北门进入!” 傅彤听后,问道:“丞相,你这样大声的喊,万一被吴军斥候听到,那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笑道:“喊的就是给吴军斥候听得,你过来,到了午时,你只需……” 傅彤听后,哈哈大笑,当即说道:“丞相妙计,吴人又要折损兵马了。” 诸葛亮道:“既然要决定归顺华夏国,自然要消耗吴军,打出几个漂亮的仗,才能在华夏国立足。” 傅彤道:“末将明白。” ……………… 吴军大营里,斥候将在江陵城西门外听到的诸葛亮和牛金的对话全部告知孙策和周瑜。 孙策和周瑜听后,不禁心头一震。 周瑜道:“陛下,看来诸葛亮是想将江陵城献给华夏国,如此一来,我军苦战在此,损兵折将,将什么都得不到了。” 孙策道:“既然他们相约在北门,时间定在午时,只要我军派兵阻挠司马懿进军,然后我军伪装成华夏军进入江陵城,那么江陵城就可以唾手可得。” “陛下英明。只是,派人去阻挠司马懿,却不能发生冲突,一般武将司马懿绝对不会放在眼里,我亲自去见司马懿,也想会一会这个征南大将军。”周瑜道。 “不!我去!我是皇帝,司马懿见到我,绝对不敢放肆,我要拉着他叙事,他也不能违抗。你去了,反而不好。”孙策道。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臣遵命。” 计议已定,孙策便委托周瑜全权负责此事,自己则孤身一人带着十余名亲随,浩浩『荡』『荡』的去江陵城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司马懿。 周瑜则聚集周泰、蒋钦、凌『操』、陈武、董袭、潘璋、徐盛、丁奉、宋谦、贺齐等将,一一分派命令,准备全力夺取江陵城。 不多时,又有斥候来报,说江陵城内又有兵马出动,从南门进入了城外的营寨,往来反复好几次。周瑜听后,更加深信不疑,加上他早就洞悉诸葛亮有投靠华夏国的倾向,只是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诸葛亮不直接在城头悬挂华夏国的军旗,直接投降了事。 虽然不明白诸葛亮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样却是对吴国有利,如此一来,吴国也可以见缝『插』针,直接进入江陵城,这样吴国才不至于有所损失。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周瑜是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江陵城了。在一切调度完毕之后,剩下的就是在等时间了。 ……………… 司马懿正在向前行军,忽然遇到牛金回来,两下相见,牛金将诸葛亮所言之事一说,司马懿听后,便立刻催促大军前进,万马奔腾,川流不息,冬日里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马蹄印,踩得雪地上得泥土也都成了稀泥。 大军向前奔驰不到三十里,司马懿便见前面去江陵城的必经之路上一个人身穿龙袍,头戴皇冠,身后十余名武士尽皆身披金甲,显得华贵异常,不是孙策,还能是谁。 于是,司马懿急忙抬手命令手下停止前进,大军驻足,他则单骑向前,来到离孙策还有五米远的地方,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单膝下跪,抱拳道:“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参见吴国皇帝陛下!” “平身!”孙策笑着说道,抬起了手,示意司马懿起身。 司马懿站起身子之后,一脸和蔼地说道:“久闻吴国皇帝陛下威武异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逊传。只是外臣不知,皇帝陛下如何会在此荒郊野外出现?” “呵呵,司马将军,朕是在这里专门等你啊。” “等我?”司马懿从见到孙策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在心中有所猜测了,听到孙策如此说话,便故作不知。 “是啊,朕听闻司马将军亲临战场,准备配合我军去攻打江陵,所以特意再次等候司马将军。司马将军,听说你是华夏国第二届文科状元,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朕好久没有见到如此青年才俊了,想和司马将军坐下聊聊,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孙策说着,便翻身下马。 司马懿笑道:“承蒙皇帝陛下器重,外臣自然不敢怠慢,只是这里荒郊野外的,唯恐陛下受冻,前面有一小村庄,不如我们到前面休息如何?我军中也有酒,再让士兵去猎些野味,做些美食,那就更佳有趣了。” 孙策对于司马懿的回答吃了一惊,以司马懿的智慧,不应该不知道他来的目的,可是司马懿却要和他喝酒吃肉。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阻止司马懿去江陵,那么吴军也刚好可以用事。 “呵呵,妙极妙极,司马将军果然是热情好客啊。” 说罢,司马懿便以目示牛金,说道:“我和陛下要去前面村庄畅叙,你们且去周围捕猎,另外派一部人去清理村庄,不要玷污了陛下的龙袍。” 牛金虽然是初次跟随司马懿身边,但是也颇能会意,听司马懿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气息,便已经明白了意思,“诺”了一声,便立刻将一万一千骑兵分散开来,派出一千骑兵去打扫村庄,另外派出一人去通知司马朗,让他大军改道,迂回过去。 孙策见万余名骑兵顿时四散开来,杂『乱』无章的,生怕这些骑兵胡『乱』跑,而且又担心司马懿耍什么鬼主意,便叫道:“司马将军,去打猎也不至于用这么多人吧?” 司马懿笑道:“陛下喜欢狩猎吗?” “嗯。” “那陛下应该知道,所谓的狩猎的规则,无非就是让士兵全部散开,然后从外围围城一个圈子,最后将距离缩小,然后将猎物赶到一个地方,这才集体『射』杀,我这样做,也无非是按照狩猎的规则来的。” 孙策无语,但是也挺担心的。不过他始终认为有司马懿在侧,这些士兵是不会『乱』跑的,便和司马懿一起向前慢走。 过了不到五里,孙策、司马懿来到了一个村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在一个还算像样的房屋周围,华夏军的士兵也准备好了一切,将房屋清扫的干干净净。 “陛下,请!”司马懿笑着对孙策道。 孙策进入之后,和司马懿畅谈良久,可是许久都不见有狩猎的人回来,不禁开始担心了,便道:“司马将军,你的部下许久未归,会不会出生么事情了,要不要派人出去寻找寻找?” 司马懿给孙策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陛下不用担心,我的部下都野惯了,平常训练的太严格了,偶然遇到打猎的事情,自然会多奔驰一会儿,策马扬鞭,驰骋在这冬日的战场上,不会有什么事情,何况汉军全部龟缩在江陵城里,百姓大多迁徙他处,让他们多野一会儿就是了。陛下,咱们只管喝酒,哦刚才聊到哪里了?好像是我兄长去见陛下了吧,来来来,咱们边喝边聊。” 孙策红着脸,不好意思拒绝,他本来是来拖住司马懿的,没想到自己反倒被司马懿给拖住了,他此时才知道,这个司马懿并不简单,那些散出去的打猎的事情,肯定是跟着司马懿的部下去江陵城了,他一时失策,不禁懊恼,却又无法拒绝司马懿,只好继续聊天。 片刻功夫,司马懿的部下便回来了一些,带着些野味,开始烘烤了起来,在烹饪成功之后,便端给了司马懿,呈现给了孙策。司马懿劝着孙策吃喝,毫不顾忌,席间东拉西扯,弄得孙策都不好意思拒绝。 酒足饭饱之后,孙策约莫快到午时了,心中也不禁担心起周瑜来,万一吴军和华夏军发生摩擦,肯定会损伤两国邦交,于是孙策借口军中有要事,便迅速离去。 孙策走后,司马懿便叫来亲随,问道:“牛金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快到江陵城了,午时左右,应该能够赶到。” “很好,我们也走,孙策此来,必有目的。可是诸葛亮故意放话,也必然有诈,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且快去通知牛金,让他过了午时再进城,在城外静观其变。” 亲随不懂其意,却也不敢多问,便用斥候秘术,将消息传到前方。华夏军的斥候均有一套笛音秘术,斥候大军也很庞大,短短的几十里的范围内,就隐藏着上百名斥候,声声相传,接龙式的将司马懿的命令传到了前军。 牛金接到消息之后,也是狐疑,为什么又不让进城了。可是他不敢违抗命令,便带着八千骑兵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854灭汉(8) 854灭汉(8) 比近午时,诸葛亮登上了江陵城的城楼,遥望从正北方向奔驰过来一队骑兵,浩浩『荡』『荡』的,为首一人头戴银盔,身披白袍,内衬银甲,目光深邃,面部俊朗,好一个翩翩的俊男子。 白袍俊男的身后环绕着六员战将,每一个都尽显魁梧,背后旗手打着华夏国的大旗,所有士兵清一『色』的华夏军的装束,身后的雪地上绵延而去,足有三里多长,弯弯曲曲的盘旋着,像是一条长蛇。 很快,骑兵便奔驰到了江陵城下,在为首那个白袍俊男的带领下勒住了马匹,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我乃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速速打开城门!”白袍俊男冲着城墙上便大声喊道。 诸葛亮见到之后,嘴角只是轻微地笑了笑,朝着下面的白袍俊男抱拳道:“我乃汉国丞相诸葛亮,得见司马将军,真是三生有幸。按照你我之间的约定,江陵城内的兵马,我都尽皆撤去了,现在只等司马将军大军到来了。” 白袍俊男道:“既然如此,还请快快打开城门,一旦吴军知晓,只怕会引起两国争端。” “呵呵,司马将军何太急也?此时离午时尚有片刻,我已经知会城中百姓,待我从南门离开之后,你们再进城。” 白袍俊男心中暗付道:“诸葛亮和司马懿秘密交涉,到底是何事情,既然诸葛亮打算投降华夏国,又为何不直接献城,非要多此一举呢?” 忽然,白袍俊男心中一惊,暗道:“是了,诸葛亮一定是想对荆南四郡下手,如果一旦归顺华夏国,就无法和我军为敌,所以暂且让出江陵城,再向南去征讨荆南四郡,那就是汉军和我军的事情,而非吴军和华夏军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里,白袍俊男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越发的想先占领江陵城,然后再出兵攻打汉军,截住诸葛亮向南而行。 这时,诸葛亮已经退下了城楼,城楼上的士兵也尽皆下了城楼。 白袍俊男身后的一员战将等得焦急了,便道:“大都督,再晚了的话,只怕会生变啊。” 白袍俊男就是吴军大都督周瑜,听到之后,便道:“不能『操』之过急,不然会被生出事端,稍微等待一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诺!” 周瑜等人又等待了片刻,转眼到了午时,只见城内放下了吊桥,城门也洞然打开,十几个身穿普通百姓衣服的人瞬间便往城里跑,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的不见了,对着城门的那条大街上空无一人。 “大都督,会不会有诈?”周泰跟在周瑜的身后,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禁多了一份心思。 周瑜道:“汉军急于向华夏军交接城池,目的不在江陵,而是在我军兵力薄弱的荆南四郡,城中百姓必然是因为害怕才躲起来的,何诈之有?” 说着,周瑜第一个策马向前,周泰等人紧紧跟随,万余骑兵浩浩『荡』『荡』的奔进了城池。 当周瑜带着周泰、蒋钦、宋谦、贺齐、潘璋、董袭六将以及三千多骑兵快要抵达瓮城的城门时,忽然听见一声梆子声,城楼上伏兵尽显,万箭齐发。而与此同时,一群身穿藤甲的士兵顿时从城楼和瓮城的两边杀了出来,一番『乱』砍,便迅疾地占领了城门,刀枪不入的藤甲兵迅疾地将骑兵给『逼』出了城门,然后准备关上城门。 “遭了,中了诸葛小儿的『奸』计了!快退快退!”周瑜见状,急忙大声叫了出来。 “嗖!” 一支长箭直接『射』中了周瑜的左臂,鲜血登时流出,周泰见状,急忙以身护住周瑜,蒋钦、宋谦、贺齐、董袭、潘璋五将也纷纷向后杀去,看到城门就要被关上了,冲进来的骑兵都尽皆惊慌,面对刀枪不入的藤甲兵,吴军也是无可奈何,只有授首的份。 “蒋钦、潘璋,保护大都督,其他人随我来!”关键时刻,周泰舞着大刀,一声令下,策马向前冲去。 空中箭矢飞舞,地上藤甲兵阻断其路,城门一旦关上,就算他们再武勇,也只有等死的份。 周泰拍马舞刀,身先士卒,前胸连中三箭,背后也『插』着两支箭矢,饶是如此,却尤为不惧,抡起手中大刀,奋力地砍向了前面的藤甲兵。 藤甲兵虽然刀枪不入,但是在重力的猛击之下,还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周泰以刀背击之,又使出了浑身力气,一次重击之下,藤甲兵登时被周泰击飞,向后跌撞而倒,口中吐出不少鲜血。 就在这时,周泰看见藤甲兵的藤甲头盔和胸甲之间的缝隙,眼睛放出了一丝光芒,当即将手中的大刀旋转了一圈,以刀刃挥出,一道寒光闪过,并接着带出一道血光,一颗人头便就此落地。 “斩首!斩首!藤甲兵并非无坚不摧,需以重力击打,然后将其斩首!”周泰发现了藤甲兵的弱点,大声地嚎叫着。 一声散去,众人尽皆效仿,只片刻功夫,周泰便凭借着一己之力,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自己冲出重围之后,回头看见周瑜等人竟然还被包围在内,于是调转马头,又再度杀了进去,救出周瑜而逃。 箭矢如雨,入城的三千多吴军骑兵尽皆带伤,宋谦被『乱』箭『射』死,董袭被藤甲兵『乱』刀砍死,贺齐正厮杀间,撞上了傅彤,傅彤手起刀落,一刀便将贺齐斩于马下。 周瑜被蒋钦潘璋保护着,前面周泰开路,城外骑兵相互配合,总算侥幸逃过一命,往东南方向奔去。 傅彤率军追杀,埋伏在城外的凌『操』、陈武挡住去路,吴军兵多,傅彤只好调头回城。 回到城中之后,傅彤提着贺齐的人头,来到了诸葛亮的身边,笑道:“丞相料事如神,我军又胜了一场,只是没能斩杀周瑜,倒是一大可惜。” 诸葛亮目睹了整个战争过程,见到周泰的武勇后,道:“吴军连输两阵,已经伤了元气,城中这一片狼藉就不要收拾了,你留下一百个人,就地等候华夏军的到来,你和其余人全部跟我走,我们的目标是荆南四郡。” “诺!” 于是,傅彤留下一百个士兵负责看守城池,诸葛亮和傅彤等人尽数从南门撤出。一百个汉兵将尸体分开之后,刚准备关上城门,便见牛金带着部队来了,他们见过牛金,认得是华夏军的将军,便没有阻拦,直接放入城中。 牛金以八千骑兵入城,入城之后,迅速分兵占领四门,严防紧守,并且拔掉汉军大旗,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华夏军的大旗遍『插』城头,只片刻间,江陵城便完成了交接工作。 周瑜败走,但也离江陵城不远,遥见江陵城上华夏军旗遍『插』城头,一时间气愤难当,加上左臂箭伤未曾医治,不禁大骂道:“诸葛小儿,我周公瑾誓与你不两立!” 周泰杀出重围之后,由于身中数箭,加上又用力过猛,所以导致失血过多,一经抵达安全的地方,便立刻从马背上跌撞下来。周瑜见损兵折将,已经失去了占领江陵城的先机,悲愤之下,只能宣布退兵。 这时,孙策带着十余骑回到这里,见周瑜受伤,周泰昏『迷』不醒,许多士兵尽皆伤痕累累,又折了宋谦、贺齐、董袭三将,不禁心中一阵失落。 “陛下,江陵城已经是华夏军的囊中之物,此乃诸葛亮的『奸』计,现在我军应该迅速回防,以免荆南四郡有失,诸葛亮的目标在荆南四郡……” “公瑾,我知道了,你为国『操』劳,身受箭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荆南四郡,朕亲自去镇守。蒋钦、潘璋。”孙策叫道。 “末将在!” “护送大都督和骠骑将军回江夏,一路上切勿和华夏军发生冲突!” “诺!” 孙策扭脸看了凌『操』、陈武一眼,道:“你们跟我去荆南四郡,通知朱然的水军,务必在长江一带设防,阻止汉军南渡。徐盛、丁奉你带兵五千,留守此处,静观其变,一旦华夏军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通知我。另外派出斥候,火速通知孙静,让他再荆南做好防御。” “诺!” “陛下,不可留兵再次,徐盛、丁奉尽皆骁勇之辈,陛下带在身边,必有用得到的地方,荆南四郡我军根基不稳,只怕诸葛亮南征的消息一旦传出,四郡百姓尽皆响应,到时候免不得和诸葛亮一场大战,臣也不能回江夏,华夏军右将军陈到移师华容道,目的就是阻止我军回江夏,目前,我军当力保荆南四郡不失,不然的话,我军损兵折将,将寸土不得!”周瑜道。 孙策道:“可是,公瑾,你的伤……” “不碍事,死不了。皮外之伤而已,有什么大碍?”周瑜坚持地说道,“陛下,幼平伤势严重,可让人送回柴桑,另外让蒋钦、潘璋火速前往江夏镇守,已经失去了江陵,万不能再失去江夏了。” 孙策想了许久,这才说道:“好吧,我也需要公瑾为我出谋划策。” 于是,孙策派人将周泰送回柴桑养伤,让蒋钦、潘璋带部分兵马回江夏,却不让他们经过华容道,而他则带着尽数兵马向南渡河,准备血战荆南四郡。 855灭汉(9) 855灭汉(9) 牛金从汉军手中接管了江陵城,随后司马朗、司马懿同时赶到,四万大军全部进入了江陵城,清理了吴军战死的士兵尸体后,便让人到城外火化,并且将骨灰派人送给吴国。 另外一方面,诸葛亮带着大军秘密南渡,用早已经准备好的船只渡过了河,留下诸葛瑾带着一万汉军将士先行向华夏国投降,并且有什么消息,也好从中传递。 孙策、周瑜带着大军全部压向了荆南,朱然的水军也没有能够拦截住诸葛亮带走的八万大军,反而被诸葛亮用调虎离山之计,袭取了朱然的水军营寨,放火烧了朱然的粮草大营。朱然为了救火,失去了阻击诸葛亮的时间,诸葛亮的八万大军,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开始秘密南渡。 诸葛亮和孙策、周瑜之间的较量,再次在荆南拉开了序幕。 不过,在诸葛亮和孙策的大军都在行进的时候,远在汉国国都的襄阳城,也爆发了战争。 华夏国收降了汉军的水军之后,士气大振,高飞指挥全局,将所有兵力全部压上了襄阳城。 为了围困汉军,高飞下令将襄阳城方圆百里内的所有百姓全部迁走,一时间百姓拖家带口,集体被迁徙到了汉水以北的新野一带。这些百姓原本就是从新野那边逃难过来,现在又被赶了回去,而且华夏军对百姓也很好,不但发放粮食,还平均发放土地,让这些百姓倒是没有了怨言。 方圆百里,遍地都是华夏国大军旗,从地理上,直接切断了汉军的所有联系,将襄阳城完全包围了起来。 以前,高飞一直在怀疑,刘备有诸葛亮做支撑,怎么可能会想出固守孤城的馊主意,现在看来,这主意不是馊主意,而是个妙计。因为刘备一直被诸葛亮玩弄于鼓掌之间,诸葛亮用刘备做垫脚石,是他进身之阶的一枚棋子而已。 高飞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山上,拿起望远镜眺望着襄阳城,看到城池上守兵都略显疲惫了,不禁笑了起来。之后,他又将视线移到了城外的一处营寨里,看到那座大营里的士兵却精神抖擞,便道:“严颜果然是一员良将,部下士卒和城中相比,简直是有天壤之别。奉孝,你可有擒住严颜的妙计?此等武将,丢在刘备手里,实在可惜!” 郭嘉道:“要擒严颜,也不难,难得是让他归心。臣听说严颜时从西蜀过来的,投靠刘备也是被『逼』的,不过后来却一直忠义,从无反相,带出来的兵也十分出众。” “你是说,要先让他心服口服,才可收降?”高飞放下望远镜,扭过头,看着郭嘉,问道。 “是的皇上。而且要让严颜心服口服,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谁?” “虎烈大将军!” “哈哈哈,妙极妙极,两个人都年纪相仿,拼杀起来,必然会惺惺相惜,奉孝,你去安排吧,起草圣旨,给黄老将军传令,让他先把严颜给弄过来。这样,襄阳城里就会更加的被动了。” “诺!” “把那边再加高点……对对对,就是那边……那边再加固点……”黄忠一边巡视着驻地,一边对自己的部下喊道。 士兵听到黄忠的叫喊声后,都开始对加高加固自己身边的土墙。高飞既然决定要围困襄阳城,自然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所以在襄阳城外围建立起来了一堵高墙,高五丈,宽三丈,与襄阳城的城墙等高,还能在上面站立士兵进行巡逻,设立的有楼梯,有门洞,有女墙,等于是真正的建立了一道小型规模的长城了。 反正华夏军人多,人多力量大,这样的浩大工程,在华夏军里,只用了两个昼夜,而且还是因为冬天,晚上浇水,一夜就结冰了,所以十分的坚固。 黄忠还在吆喝着,忽然郭嘉从后面赶来,叫了他一声,他转身过去,见是郭嘉,便问道:“太尉大人,有事情吗?” “皇上圣旨,让大将军出战,去会一会严颜……”郭嘉说道。 “太好了!我等得就是这一天,可把我给憋坏了!”黄忠喜悦地道,“我这就去点齐兵马,看我不砍下严颜的人头献给皇上……” “咳咳……大将军,皇上让你去不是杀严颜,而是要收服严颜……” “嗯?如何收服?” 郭嘉掏出了一道圣旨,递给了黄忠,说道:“大将军,圣旨在这里,如何收服,就看大将军的了。” 说完,郭嘉转身就走。 黄忠打开圣旨一看,就看见几个大字,上面写道:“务必让严颜归心”。 可是,黄忠却纳闷了,这不是为难他吗。他急忙叫道:“太尉大人……皇上只有这七个字?” “圣旨都给你了,你看过就知道了。” 黄忠急忙追了过去,笑道:“太尉大人,老夫平日里待你不错吧?” “嗯,大将军待我确实不错,我的印象中,大将军似乎只宴请过我一次,而且那一次还是因为赵将军和大将军的令嫒成婚,在皇上为他们主持的婚礼上。算下来,那也是国宴,算不得大将军的私宴吧?”郭嘉颇有微词地说道。 黄忠怔了一下,寻思一会儿,便笑道:“太尉大人,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干什么?” “我想宴请你,咱们同僚多年,你在朝廷,我在外,而且我也很少回京,自然不能相见了,太尉大人乃是皇上身边的智囊,必然有办法助黄某一臂之力。只要太尉大人肯指教一二,黄某以后必当亲自道谢!” “哦,我记得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我还有几道命令没有去传,我需要……” 黄忠一把拉住了郭嘉的手,说道:“太尉大人,这等小事,让属下人去做就可以了,我帐中珍藏了一坛子美酒,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太尉大人到访,咱们一起品尝品尝……” 说着,黄忠拉着郭嘉便朝军营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手下人道:“快去准备酒菜,我要喝太尉大人开怀畅饮……” 除此之外,黄忠还打发跟着郭嘉来的随从属官,让他们只管去派发命令。 郭嘉那小身板哪里经受的住黄忠的拉扯,只能跟在黄忠身后朝军营里走,远远观之,两个人看起来像是父亲带着调皮的孩子一样。 进入大帐之后,不多时小校便将酒菜端上,黄忠和郭嘉对面而坐,黄忠亲自为郭嘉倒酒,然后说道:“太尉大人,黄某先干为敬!” 说着,黄忠一口气便将酒喝了下去,可是放下杯子的时候,却见郭嘉并未喝酒,问道:“太尉大人莫非是嫌弃这里吗?” “非也非也!只是这才刚刚吃过晌午饭,不算太饿,也不感觉到渴,所以……” “那多少也要喝一点嘛,你不喝,我如何求你为我出谋划策?” 郭嘉道:“要出谋划策,也不一定非要喝酒,大将军,你当真是向我求计吗?” “恩,千真万确。” “无论让你干什么都行?” “我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怕的?” 郭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件事太有损大将军形象,不好不好,我看大将军还是问其他人好了……” “不不不,我就问你。贾太尉、荀太尉都被皇上调到江北安置被迁徙的百姓去了,田丞相、荀丞相都回京城去了,这里救数你最有头脑了,你让我问谁去?不过是占用太尉大人那么一丁点的时间罢了,难道太尉大人都不肯吗?” “大将军,我确实有一计,可是只怕你不从啊。” “我还是那句话,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郭嘉再次确认道:“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 “那好,大将军,你和严颜交战时,只要被他生擒……” “什么?严颜老儿的三脚猫功夫,岂能将我生擒?我生擒他还差不多!” 郭嘉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早说过了,这计策有损大将军清名,既然大将军不愿意,那也就作罢了,大将军还是去找别人好了。” 黄忠见郭嘉要走,便一把拽住,问道:“太尉大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要让严颜归心,只有这一条计策可行,而且是最彻底,最一针见血的。” 黄忠想了想,道:“太尉大人,那你说好了,黄某该怎么做?” 郭嘉笑了笑,坐下来,缓缓地说给了黄忠听。黄忠听后,不住地点头,最后说道:“不就是牺牲一点名节吗,老夫舍了!” 消息传到高飞那里时,高飞也叹了一声气,说道:“为难老将军了。” 对于一个武将而言,被俘虏是奇耻大辱的事情,所以郭嘉才会安排上演这一出,如果直接以圣旨的形式压下来,黄忠必然会觉得高飞对他是一种侮辱。但是换种形式,将其中道理说通,黄忠又是个知情达理的人,自然能够理解。 “奉孝的一番良苦用心,也确实够折腾的。不过,这样下来,老将军倒会不那么在意名节了。奉孝,替朕拟写圣旨,待黄老将军马到成功之后,便封他为定国公,俸禄加倍,并赐予良田百亩。” 郭嘉抱拳道:“臣遵旨!” 856灭汉(10) 856灭汉(10) 清晨,旭日东升,太阳的阳光洒在襄阳城附近的雪地上,折『射』出道道金黄。 黄忠领着一队骑兵,从一堵高大的冰墙后面走了出来,慢慢悠悠地来到了在城外驻扎的汉军大营附近。 “去叫阵!”黄忠心中略有些不情愿,但是为了能够完成使命,那点虚名又算的了什么,飞将军李广不是还让匈奴人俘虏过去一次吗? “诺!”亲兵策马向前,来到汉军营寨的门口,张嘴便大声叫道:“华夏国虎烈大将军在此,特请汉大将军严颜出来一战!” 如今的汉国,就只剩下严颜这个勘用的将领了,关羽、张飞、田豫等人都下落不明,总之华夏国传出的消息是都投降了。为此,刘备特别嘉赏了严颜,封其为楚王。 汉军的营寨里,严颜看的真切,见黄忠只带着五百骑兵来寨门前面搦战,便披挂上马,提着飞廉大砍刀,也带着五百骑兵,便出了寨门。 两军对圆而出,在汉军营寨前面拉开了架势,严颜瞅着黄忠,黄忠看着严颜,年纪相仿的两个人都有点不忿。 “你就是严颜?”黄忠策马而出,举着手中的九凤朝阳刀,指着严颜问道,就连看着严颜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 严颜也是向前策马走了几步,与黄忠的轻蔑截然相反,反而毕恭毕敬地朝着黄忠抱了一下拳,说道:“在下严颜,见过赫赫有名的黄将军。” “不必多说,我今次来,单独搦你出战,你可愿意和我一较高下?”黄忠道。 严颜暗想道:“黄忠乃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一,若是能战胜了他,就能提升我军士气,从而激励士卒,与华夏军血战……” 一想到这里,严颜便叫道:“有何不敢?” 黄忠道:“单打独斗,生死有命,你我皆是年过半百之人,征战沙场多年,今日打斗,你尽管使出全力。” “久闻将军大名,今日有幸一战,真是三生有幸,若在下武艺不精,死在了将军手下,也是在下的荣幸。”严颜客套地说道。 在严颜的心里,应该清楚华夏国五虎大将军的分量。华夏国中,五虎大将军,四个人皆是年轻一辈,却只有黄忠这一个老将,就不难看出黄忠的本领。所以,他很是小心。 “废话少说,兵器上见分晓!” “请!” 黄忠、严颜各自吩咐士兵向后退却一段距离,空出一片空地来,两个人一起拍马舞刀,一起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二人都拿出了看家本领,一出手便都是杀招,力求速战速决。 “当当当”的一阵兵器碰撞后,两个人的第一回合便结束了,稍微分开,便又急忙调转马头,两个人再次相向冲去。 黄忠今天没有骑狮子骢,原因是狮子骢对雪地很讨厌,所以换了一匹普通的军马,所以没有太多得优势,再说他是带着使命来的,自然有他的打算。 第一个回合过后,两个人旗鼓相当,但是第二个回合开始,黄忠便开始使出他平生绝技九凤朝阳刀法,配合着手中的九凤朝阳刀,一系列的招式便朝严颜身上猛砸猛砍了过去。严颜立刻便落在了下风,但是凭借自身的武力,倒也能应对。 两个人一连斗了五个回合,严颜才知道黄忠的厉害,对黄忠心生佩服,同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黄忠并未使出全力,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又不得不先让让严颜败在自己手下一次。虽然他得到了郭嘉出的主意,但是被敌方将领俘虏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他就想出先俘虏严颜一次,然后放了严颜,再故意卖个破绽让严颜俘虏自己一次,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以后同朝为官,倒也是谁也不欠谁的。 这场战斗,根本没啥悬念,黄忠实力远在严颜之上,若黄忠使出全力,二十个回合之内,绝对能够将严颜斩于马下。可惜,高飞要的不是严颜的人头,而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严颜,并且还要让严颜归心。 黄忠边打边想,在和严颜战到第十个回合时,突然一招凤鸣九天,刀法漫天散开,密集地将严颜罩在了他的刀网之下,然后以刀背重击了严颜背部一下,直接将严颜击打到了马下。 严颜也是吃了一惊,本来黄忠实力和自己相当,怎么突然来了一招猛的,让他防不胜防,直接被黄忠击落马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黄忠的一口九凤朝阳刀便横在了他的脖颈上。严颜心中一横,闭上了眼睛,坚毅地说道:“技不如人,你杀了我吧。” 黄忠道:“我见你也是一个将才,只是你的武艺确实不如我,而且你我年纪相当,我杀了你,也怪可惜的。不如你投降吧。” “只有断头将军,安有投降将军?你若杀便杀,战场上生死有命,我怨不得他人。”严颜听了以后,不禁大怒道。 “那我就真的要砍你的头了?” “砍头就砍头!”严颜刚正不阿地说道。 黄忠看后,摇了摇头,收起手中的大刀,拨马便走。 严颜睁开眼睛,看到黄忠不杀他,便说道:“你别走啊,你还没有杀我呢?”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你年纪一把了,杀了你也怪可惜的,何况你的武艺确实不错,如果今天不是遇到我,或许你能够斩杀更多的人。且放你一马,明日再战,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黄某刀下无情。” 说完,黄忠便带着五百骑兵尽数退走。 严颜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当着众多将士的面被人放了,脸上确实有些罩不住。他不禁听到背后议论纷纷,诸如什么“连大将军都败了,我等就更不是敌手了”之类的话语。 转过身子,严颜满脸羞愧,可是他无意中扫见了襄阳城的城楼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他的皇帝刘备,眼神中充满了一股子戾气,像是在怨恨,又像是在懊恼。忽然,他看见刘备转身走了,下了城楼,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日再战,我必然要使出全力,即使不能取胜,也不能苟活。” 收拾兵马,撤兵回营,严颜开始苦思如何对付黄忠。不多时,刘备便派人来了,送来金银布帛,并且将座下的卢马赐给了严颜,又让人安慰严颜,却没有丝毫的怨言,这让严颜感到更加的羞愧,同时更加坚定了对刘备的忠心,发誓明日要拼尽全力,活捉高飞。 今天这一站,高飞也是亲自观战,看到黄忠非但没有败给严颜,反而战胜了严颜,起初稍微有些不理解,但是当黄忠放走严颜之后,他的脸上忽然笑了起来,扭头问道:“奉孝,这是你给老将军出的主意吧?”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臣只是告诉老将军要败给严颜,然后以言语相劝,臣再用反间计,配合老将军挑拨严颜和刘备的关系,让其产生误会,然后动摇严颜对刘备的忠心。” 高飞听后,笑道:“呵呵,你的计策太复杂了,不过老将军今天放走了严颜,却也是一件好事。看来老将军的那一顿酒,是白请你了,他自己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以我猜测,老将军是想先胜而后败,严颜感念其恩,必然也会放了老将军,这样一来,根本不用什么反间计,刘备对严颜就会产生更大的误会了。” 郭嘉道:“恩,老将军智勇双全,而且此法比臣的计策更加的简单,而且实用,臣甘败下风。” “呵呵,不要小看我们军中任何一个人,急中生智,每个人都是一个好军师。为了以防万一,你将反间计也一起用上,这样的话,刘备必然会深信不疑。” “诺!臣这就派人去散布谣言。” 当天,郭嘉让情报部潜伏在襄阳城中的工作人员们开始散布谣言,说今日黄忠放了严颜,其实是严颜早有投降之心。一时间,谣言四起,很快便传到了刘备的耳朵里。 “陛下,不好了,现在已经闹得是满城风雨了,说大将军今日之败是故意的,是有意要投降华夏军……”简雍从外面跑了过来,一进入大殿便立刻叫道。 刘备听后,皱起了眉头,道:“此话何处听来?” “满城皆知!” “此必是华夏军的谣言,想离间陛下和大将军,然后让陛下杀掉大将军,这是借刀杀人之计啊。”伊籍在侧,急忙说道。 “陛下,谣言不可信,陛下对大将军不薄,大将军绝对不会背弃陛下的。”孙乾也急忙劝道。 “臣也是这样认为的。”糜竺跟着附和道。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朕明白了,你们且下去,待明日让严颜与黄忠再战,观看其战斗便知。” “诺!” 众人走后,刘备的心里却不好受,因为连关羽、张飞、田豫、诸葛亮、和洽都背弃他了,严颜真的就不会背弃他吗? 想了片刻,刘备叫进来了一个人,让其去严颜军中做监军,并且下达了密令。 857灭汉(11) 857灭汉(11) 第二天清晨,黄忠又带着五百骑兵前去严颜的营寨搦战,这一次,高飞、刘备等人都早早的等候在那里,极目四望。 今天的严颜骑着一匹的卢马,身披连环铠,显得格外的精神 “黄忠,昨日我输给了你,今日我一定要将你斩杀,你放马过来吧!”万众瞩目之下,严颜骑着的卢马,手持飞廉大砍刀,一声大喝之后,便巍然地站在那里。 黄忠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两个人话音一落,便同时策马而出,两个人便立刻混战在了一起,双刀看走,你来我去。 今日的严颜,已经非昨日的严颜,黄忠最为感同身受了,因为今日严颜的刀法显得尤为刚猛,看来是报着必死的决心来与黄忠一战。既然死都不怕了,所以严颜出招只有杀招,以进攻来弥补自己防守的不足。 一番快攻之后,严颜竟然略占上风。黄忠也是吃了一惊,这严颜和昨日简直判若两人,出刀的速度和角度都十分的犀利,貌似研究了很久自己的刀法,而改变的战斗技巧,『逼』得他竟然无法使出九凤朝阳刀。 五个回合后,黄忠突然大喝一声,九凤朝阳刀猛地向前一挥,当空劈了下来,朝着严颜的头顶落去。 严颜大吃一惊,急忙举刀遮挡,哪知道黄忠的这一刀是虚招,刀头忽然改变了方向,居然以柄端扫了过来,正好是严颜毫无防备的地方。 “砰!” 一声闷响,黄忠将严颜扫落马下,而严颜也在瞬息万变中紧紧地拽着了黄忠的刀柄,借用身体下坠的力道,用力一拉,将黄忠也一并拉下了马背,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摔在了雪地上。 严颜虎视眈眈的看着黄忠,两个人几乎在同时用手掌撑地而起,然后纷纷举着自己手中的大刀,继续厮杀。 襄阳城上,刘备看的血脉喷张,叫道:“这才是朕的大将军!” 另外一边,高飞却『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说道:“黄忠故意如此,真是辛苦他了。” 黄忠、严颜在地面上厮打,没有马匹,比的就是二人刀法上得招式了,黄忠的九凤朝阳刀的刀法巧妙异常,一经使出来连绵不绝的招式便随即而出,舞动的虎虎生风,四周雪地上得积雪『乱』飞。 严颜也毫不示弱,想了一夜对付黄忠这套刀法的招式,看到黄忠使出来之后,便立刻见缝『插』针,对症下『药』,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却正是化解黄忠刀法的妙招,弄得黄忠也是一阵懊恼,前面十余招竟然无法伤及严颜。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黄忠对严颜产生了一种佩服。正所谓姜是老的辣,严颜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最辣的那个,因为至今为止,能想出破解他这套九凤朝阳刀的人也只有严颜一人而已。 高飞在一旁观战,本来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可是严颜的突然发威,却让这场战斗充满了变数。因为,他看到黄忠并非是假装的,而是真正的被严颜弄得无法奈何他。如此一来,他不禁开始担心起黄忠来。 不过,差距还是有的,虽然不太明显。当黄忠前面九招舞动完毕,第十招一经舞动起来,严颜的招式便突然生出一些变故,竟然无法再抵挡住黄忠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严颜昨日就见过黄忠使用过的那九招,所以将黄忠的那九招映在了脑海里,苦思冥想了一夜,才化想出化解黄忠那九招攻击的办法。 但是,黄忠现在使出来的后面招数,他只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却完全『摸』不到头脑,一时无措,又落在了下风,只有躲闪遮挡的份,却无法反击。 刘备等人在城墙上围观,看到严颜又落了下风,不禁都一阵泄气。 这个时候,黄忠的刀法越舞越快,围观的人只能看见阵阵刀光,以及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芒,刀锋所过之处,地面上积雪飞舞,那一套九凤朝阳刀,也让黄忠舞动的出神入化。 刀气纵横,连黄忠背后的那五百名骑兵都感同身受,不禁开始为自己的将军打气,而严颜背后的汉军也开始呐喊了起来。一时间,喊声阵阵,两军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可见这场战斗的精彩。 “我太低估了他的实力了,如此下去,只怕只有死的份了……”严颜被黄忠『逼』迫的无可奈何,心中暗暗想道。 忽然,黄忠脚下一滑,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了地上,背部着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就连手中的九凤朝阳刀也被甩了出去。 刘备看见这一幕,兴奋的不得了,立刻大声叫道:“此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严颜听后,纵身一跳,举着飞廉大砍刀便朝黄忠的头颅上劈去。 高飞见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道:“老将军,你这是在以命相赌啊,万一那一刀落了下去,你就真的没命了……” 观战的华夏军将士无不一阵唏嘘,大骂严颜趁人之危,而黄忠似乎跌到了腰,努力的挣扎着却起不来,抽出腰中佩剑的手也慢了慢拍。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黄忠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转瞬即逝,让人寻不到半点痕迹。 眼看飞廉大砍刀就要落在了黄忠的头上,森寒的刀锋突然停止了,就在黄忠的头盔上方大概几公分的位置,突然间就撤去了刀锋。 “昨***没杀我,今日我也不杀你,咱们两个算是扯平了,你且回去,明日再做生死之战!” 说完这句话,严颜将飞廉大砍刀矗立在了地上,向后退却了几步。 刘备看到这样的一幕,肺都要气炸了,战场之上,生死有命,眼看就要把黄忠给斩杀了,可是严颜竟然突然收刀了。他阴郁着脸,猛地一掌拍在了城垛上,可是城垛太坚硬了,纹丝不动,反而将他的手给震得生疼。他怒不可遏地指着严颜,大声骂道:“娘希匹的!朕要你何用?格杀勿论!” 一声大怒的咆哮,响彻天地,尤其是最后四个字,喊的更是响亮,而且配合着他手上的动作,只见一支羽箭从严颜背后飞来,飞快地朝着严颜的背心『射』去。 黄忠还没有起身,看到严颜背后有人放出冷箭,急忙翻身而起,一脚将严颜踹开了,那支羽箭便从严颜和他的中间掠过,直接『射』在了地上,没入了雪地里。 “严颜叛国通敌,尔等将其格杀勿论!”刘备看见黄忠主动去救严颜,又联想起昨天的谣言,对严颜反叛自己就更加的深信不疑,当即怒吼道。 于是,昨天被刘备派到严颜军中做监军的人立刻让准备好的弓弩手开始朝着严颜一阵猛『射』。 黄忠见状,一个鹞子翻身便将严颜扑倒在地,但是左臂上还是中了一箭,鲜血直流。 严颜从刘备大怒开始,便决定要以死谢罪了,可是没想到黄忠会救下自己,而起甘愿为自己受伤。他心中彻底『迷』茫了,自己的忠义,难道换来的就是这些吗? 忽然,他又看见一簇箭矢朝黄忠的背上『射』来,大叫一声小心,同时抱紧黄忠,开始在雪地上彻底的滚动着,躲过去了大部分的箭矢,但是背上却还是中了两支箭。 两员老将,惺惺相惜,彼此救护,不知不觉间,便结下了一层超越寻常人的身后友谊,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大概也不过如此。 此时,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早已经策马而出,带着一群披着重装甲的骑兵便挡在了黄忠和严颜的身前,全副武装的他们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与此同时,文聘、张谦从左右两翼杀出,同样是全副武装的重骑兵,踏着浑厚的步伐,开始攻向了汉军在襄阳城外的大营。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李典、乐进、朱灵、吕旷、吕翔、鲜于辅、田畴等将同时对襄阳城的其他三个城门发动了攻击,投石车将一个个西瓜那么大的黑『色』圆球抛向了高空中,同时那个黑『色』的圆球上还冒着火星,漫天飞舞的都是那些黑『色』的,冒着火星的物体,等到一经碰触到襄阳城的城墙时,便发出了“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城墙上的石屑『乱』飞,城墙上也立刻出现了一个大洞,而士兵则被巨大的冲击力炸飞。 一时间,整个襄阳城的城墙都在颤抖,士兵们面对那黑『色』裂变带来的巨大威力,都是一阵惊呆,那么大的一点东西,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颤抖!震撼! 汉军的将士不断地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隆”的声音响个不停,华夏军的攻城部队还未冲到城墙那里,站在城墙上得汉军都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了,守城的将士也都是一哄而散,纷纷下了城楼,不敢靠近。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战鼓彻底擂响了,将襄阳城彻底包围的外围冰墙后面,冲出来了无数的华夏军士兵,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振奋异常,扛着云梯向前猛冲。 而与此同时,蓝天白云的下面,襄阳城的上方,一个个犹如大鸟一样的东西伸展着翅膀在空中盘旋着,成百上千的三角翼被人驾驶者在空中飞舞。 “人……会飞的人……”襄阳城中的百姓里,一个小孩指着天空中的不断盘旋下降的三角翼惊讶的说道。 858灭汉(12) 858灭汉(12) 华夏军对襄阳城发起了总攻,这是高飞一早就计划好的,让黄忠和严颜打斗,无非是吸引两军的视线,让人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黄忠和严颜身上,从而忽略了其他三个城门的防守。 “轰隆!轰隆!轰隆!” 爆炸声不停地响着,只片刻功夫,襄阳城上空就硝烟弥漫,到处都充满了刺鼻的火『药』味,以及血腥味。 与此同时,华夏军的空军正式登场,三千名苦训五年控制三角翼的士兵从高空中不断的盘旋而下,最后一个接一个的降落在了襄阳城的城里,完成了突入襄阳城的第一道工序。 空军士兵一经降落下来,便迅速集结在一起,从背上取下盾牌、手持连弩,开始在城中『射』击前来抵挡的汉军士兵。而仍在空中盘旋的士兵则从空中对地面发动攻击,采取倒挂金钩的方式,居高临下,用连弩『射』击城内的守军。 汉军如何见过这种场面,本来以为都是一群很大的鸟,直到华夏军的空军士兵『逼』近时,才知道是人,而且还是会攻击的人,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去攻击的时候,早已经迟了。 城外投石车继续向襄阳城抛『射』着华夏国精心研制的炸『药』,威力无穷的炸『药』炸开了城门,炸毁了城墙,使得一些士兵省去了工程的工序,直接冲进了城里。 汉军对于铺天盖地而来的华夏军根本是猝不及防,城内士气低落,人心惶惶,遇到奋勇杀敌的华夏军士兵根本不堪一击,为了寻求活命的机会,大家纷纷投降。 片刻功夫,襄阳城内就『乱』作一团,百姓们都回到家中,闭门不出,整个襄阳城的街巷中都是士兵的影子,有些不愿意投降的士兵负隅顽抗,最后被全部攻入城中的华夏军尽皆屠戮。 华夏军里应外合,很快便占领了北门,紧接着密集如同蚂蚁一般的华夏军士兵从北门迅速涌入城中,一分为三,分别朝南门、西门、东门杀去。 城外,张辽、文聘、张谦率领着铁浮图,以无坚不摧之势横扫着战场上的敌人,铁浮图一出,很快便攻破了汉军在城外立下营寨的第一道防线,防线一溃,汉军顷刻间便瓦解了,失去了大将指挥的士兵,四处『乱』窜,铁浮图给予他们的是心理上极大的震慑作用。 刘备站在东门的城楼上,耳边爆炸声不断响起,面前铁浮图攻破了城外的营寨,而城内也多处被占领,他忽然感觉到了这是一种很大的讽刺,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后,见身边士兵尽皆胆寒,当即抽出双股剑,立杀两名士兵,愤恨地看着远处的高飞,叫嚣道:“高子羽!朕就在这里,你来杀我啊……哈哈哈……” 高飞站在最高处,一直拿着望远镜观看整个战局,见到襄阳城里的北门、南门、西门都已经『插』上了华夏军的大旗,空中盘旋的空军也尽数降落,而襄阳城外围也变得残破不堪,城内除了少数冒着黑烟外,其余一切安好。他笑了起来,这才是华夏军真正的实力,攻城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宣布告捷,剩下的只是刘备在东门一隅的汉军,而城外的营寨,汉军在铁浮图的优势之下,也尽皆投降。 高飞笑了,心情大好,急忙说道:“传令城内,让李典、乐进带兵杀向东门,堵住瓮城的城门,除了刘备以外,其余人全部格杀勿论,让张辽、带一队步兵堵住东门的城门,让所有投石车停止『射』击,再令鲜于辅、田畴、吕旷、吕翔、朱灵控制城内所有机要之处,任何人胆敢动百姓一针一线者,军法从事。” “诺!” “奉孝,我们去看看黄老将军和严老将军。” “诺!” 言毕,高飞带着郭嘉,和几名近卫,便下了楼梯,到达平地上时,便直奔黄忠的营寨。 此时,随军的外科鼻祖华佗已经对黄忠和严颜的箭伤进行了处理,也已经包扎了起来。 等到高飞、郭嘉一到,却只看见严颜趴在卧榻上昏睡过去了,而寻不见黄忠了。高飞急忙叫来守营的兵士,问道:“大将军呢?” “启禀皇上,大将军带兵上阵杀敌去了。” “黄老将军真勇将也,轻伤不下火线,实在令人佩服。” 说完,高飞和郭嘉便走了,让人好好照顾严颜,骑上马,便来到了襄阳城下。 此时,被堵在东门一隅的刘备等人已经无路可去,四周都是华夏国的士兵。并且,有不少汉军士兵承受不住心里上的压力,面对这十数万的华夏国士兵,纷纷开始投降。 高飞来到东门城下,见黄忠、张辽等人在一起,而黄忠的左臂上的绷带也已经被鲜血渗透,便急忙问道:“老将军,你的伤……” “皇上,我才五十,我不老,这身板,还可以再替皇上征战二十年,切勿再叫我老将军了。”黄忠拍着胸膛说道。 高飞道:“黄将军劳苦功高,此时大局已定,黄将军还是去换换『药』吧,看你这情况,像是伤口迸裂了。” 黄忠坚持着不下战场,但是经不住高飞苦劝,便在亲随的带领下,离开了战场。 此时,刘备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士兵大多都弃刘备而去,简雍、孙乾、糜竺、伊籍则围绕在刘备的身边,丝毫没有一点的害怕,反而比那些当兵的要显得更加武勇。 真正的勇士,应该是不怕死的,刘备身后的这四个文士做到了,可是一些自诩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士却做不到这一点,人与人之间,差距还是很大的。 “刘玄德!如今大势已去,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快快放下兵器,来我这里投降,我不会为难你的。”高飞看着城楼上的刘备,大声地喊道。 “狗贼!朕乃大汉的皇帝,岂能降你这个『乱』臣贼子?”刘玄德也知道大势已去,可是现在他唯一有的,只有这份尊严,仅此而已。 “你降与不降,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如今汉国气数已尽,就算我放了你,你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不如你主动献土投降,我还能让你做个不愁吃不愁喝的逍遥自在候。” “哈哈哈……朕乃堂堂大汉的皇帝,是名正言顺的正统,你们统统都是『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在那里跟朕废话!”刘备宁死不投降,骨子里倒是透着一股子刚正。 “大汉?大汉早已经亡了,就算我不来攻打你,再给你个百八十年,你也未必能够撼动我华夏国的地位。相反,这次我雄师下江南,为的就是完成统一大业。你若不降,我也不为难你,且问问你身后四位大臣是否愿意投降,我华夏国海纳百川,只要真心归附,就有你们发展的前景。” “我们宁死不降!”简雍、孙乾、糜竺、伊籍四位大臣异口同声地说道。 就在高飞和刘备说话的时候,更多的汉军离开了刘备,不大一会儿功夫,整个东门上就只剩下刘备、简雍、孙乾、糜竺、伊籍五个人,望着满地都是华夏国的士兵,这种场面,恐怕刘备做梦都没有想过。 刘备以为,他就算得不到所有人的忠心,至少也会有一半,可是,到今天,他才得到了四个人的忠心,当真是可怜、可悲。 “哈哈哈哈……”刘备放声大笑了起来,手中握着双股剑,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准备自刎而死。 “陛下!臣等先去了!”简雍、孙乾、糜竺、伊籍四个人同时抽出了佩剑,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声后,便抹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刘备的身上。 刘备看着四位爱卿就这样离他而去,不禁流出了热泪,不知道是位这四个大臣的愚忠而感动,还是为自己的下场而伤感。 正当刘备想要抹脖子的时候,高飞一箭『射』了过去,直接『射』中了刘备的右臂,使得刘备握着双股剑的手自然地脱落下来,这时候,早已经慢慢『逼』近刘备的李典、乐进二人,直接将刘备给按倒在地上,然后五花大绑,将口中塞住了东西,以防止刘备自尽。 很快,李典、乐进便押着刘备下了城楼,来到了高飞的身边。 高飞翻身下马,看到刘备的这个下场,便道:“朕和你好歹也是兄弟一场,不忍杀你,当年你若跟着朕走,早已经封侯拜相,何至于有此下场?今日大势已去,朕姑且放你归去,你隐姓埋名也好,或者是另投他处也罢,朕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刘备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但是张辽、文聘、李典、乐进等人听后都为之一惊,怎么高飞又要放走刘备? 众人急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皇上,刘备放不得,放了他,就等于放虎归山啊,万一……” “够了!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任何人不得违抗。”高飞怒道。 随后,高飞让人将的卢马牵来,让所有人让开一条道路,稍微给刘备松绑了一下,便让的卢马托着刘备离去。 高飞看着刘备走远,暗暗地说道:“如果我真的杀了刘备,只怕关羽、张飞这辈子都不会跟随我。刘备已经完全失去了崛起的根基,即使放了他,也不过是一个人。” 公元196年,华夏国神州六年,冬十二月,初三,晴。 这一天,华夏国神州大帝亲率大军二十万,攻克了荆汉的都城襄阳,荆汉国灭。 也是在这一天,曹魏于七天前攻克蜀汉国都成都的消息传来,蜀汉国灭,至此天下一分为三,正式结束了汉末诸侯纷争的时代,而新一轮的角逐,也在三国之间正式拉开了序幕…… 859双杰斗智(1) 859双杰斗智(1) 长沙。 孙策、周瑜站在长沙城的城楼上,眺望着城外的漫山遍野的汉军,心理面都是一阵不好受。 吴军南下,想抢在诸葛亮的前面保护荆南四郡,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如果不是他们行动迅速,只怕连长沙都不保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就在几天前,武陵首先爆发了反抗吴军的战斗,也不知道那些五溪蛮人是从何处出现的,突然就开始围攻太守府了,吴军措手不及,蛮人又人多势众,最后太守被迫退出了武陵,大败而归。 而随后的几天,零陵、桂阳两地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吴军突然遭受到蛮人的袭击,损失惨重,被迫撤退,三郡兵力,纷纷退到了长沙城里,而孙策、周瑜的大军也抵达了长沙城,正遇到长沙城内蛮人发动叛『乱』,在联合镇压之后,长沙城也终于没有失陷。 可是,就在第二天,诸葛亮带领的八万汉军以及三万五溪蛮军,便包围住了长沙城,让吴军对诸葛亮都觉得有点恐惧了。 “公瑾,诸葛亮不是要投降华夏军吗,为什么他在江陵不投降,还要跑过来和我们争夺荆南四郡?”孙策望着城外的汉军,不解地道。 周瑜的箭伤并不碍事,但是对于第一次受伤的他来说,还是有点疼痛的,而且这伤是诸葛亮留下来的,他看到城外的大旗上飘展着诸葛两个字,心中就是一阵怒意。 “这就是诸葛亮的聪明之处,华夏国人才济济,他若只是献土投降,高飞肯定给不了他什么大官。如果他是以荆南四郡作为进身之阶,那就不一样了。而且他手中还握有兵马,只要他不想离开荆南四郡,高飞也拿他没办法,而且华夏国的人也安『插』不进来。诸葛亮有自己的如意算盘要打。可是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不然我军死去的将士,就白死了。”周瑜愤恨地说道。 “我明白了。公瑾,你说我要是将诸葛亮招降了,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诸葛亮真的愿意投降,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怕就怕他不降。陛下,你要打算招降诸葛亮吗?”周瑜狐疑地问道。 孙策道:“诸葛亮才智过人,确实是一个人才,而且他手中握着那么多的兵马,汉国大势已去,华夏国能给他的,朕也同样可以满足他。甚至朕可以给予比他在华夏国更加优异的条件,朕就不信,朕还收降不了他。” “如果诸葛亮一心想投降华夏国呢?”周瑜问道。 “先礼后兵,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朕亲自出战,杀诸葛亮一个天翻地覆,让他见识一下朕的厉害,『逼』他投降。”孙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冒出了一丝寒光。 “那臣愿意去和诸葛亮交涉一番!”周瑜抱拳道。 “不!朕亲自去,这才显得隆重。” 言毕,孙策转身下楼,让人备马,他全身披挂,带着百余亲骑便出了长沙城,快要抵达汉军营寨时,便让人去喊话,说是要见诸葛亮。 诸葛亮此时正在营帐中谋划着如何攻城,身边环绕着沙摩柯、傅彤、廖立、刘琰、许靖、刘敏、傅士仁、费观、张南、冯习诸位文武,忽然间进来一个小校,说吴国皇帝孙策邀请诸葛亮一叙。 “丞相,吴国的狗皇帝耍什么花招?这个时候约你叙旧?丞相连见都没有见过那个狗皇帝,何来的旧可以叙?”沙摩柯当即说道。 众将也都随声附和,这些人都是诸葛瑾的旧部,和诸葛亮在荆南的时候就相识了,但是在汉国却一直得不到刘备的重用,只能说是刘备没有识人之能。尤其是廖立,他还曾经诽谤过刘备,当时被刘备打入大牢,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录用。还有刘琰,他很早就跟随刘备了,当年刘备在徐州的时候,他就跟随刘备了,只不过刘备却从未把他当做人才,只是当做一个同宗对待,任何时候,都不会问计于他。刘琰索『性』也就不管那么多了,自由自在,吃喝不愁,逐渐养成了懒散。 许靖倒是有些特别,他和许劭是兄弟,可是两个人的关系自幼就不和,虽然许靖也在刘备帐下,但是因为有许劭在,从未见过刘备。 另外的诸如费观、傅士仁、刘敏、冯习、张南等等,都是一些不得志的人,以前是刘表的部下,后来刘备接管荆州之后,本以为能够建立一番功勋,结果什么都是狗屁,在荆州五年,却连动都没有动过,依然是原职。 要说荆州是人杰地灵之地,这话一点都不假,在各处都是战『乱』的时候,荆州却相对安定,自然就成为了避难的地方。可是,这么多人才,也要有一个伯乐发现才好。自从两年前诸葛亮知道了自己阴差阳错的投靠刘备之后,便已经有了打算,私下走访荆州,和各级文武交谈,凭借着人格魅力,和他们成为了忘年交,也逐渐奠定了自己的人脉基础。 所以,当他一受到刘备重用,掌握大权之后,便立刻给自己的这些人脉加官进爵,而且还全部调集在了诸葛瑾的帐下,让其兄代为管辖。不得不说,诸葛亮的这一做法,还是很得人心的,以至于江陵城内的十万大军都甘愿听从诸葛兄弟的号令。 诸葛亮听到孙策要见他,便呵呵笑道:“诸位不用慌张,我自有打算。摩柯,你跟我走一趟,其余人紧守营寨。” “丞相,那孙策号称小霸王,武力超群,丞相只带沙将军一个人去,是不是太危险了?”傅彤急忙说道。 “哼!你是看不起俺老沙是不是?什么小霸王,就算是西楚霸王项羽来了,俺也不怕!俺老沙凭借着这铁蒺藜骨朵,杀他娘的!”沙摩柯怒道。 “沙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担心丞相……”傅彤急忙解释道。 “不用担心了,孙策是来招降我们的,不会对我们有恶意。再说,有摩柯在,孙策要想行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得逞。”诸葛亮道。 于是,诸葛亮带着沙摩柯便出了营寨,到了营寨门口,遥遥望见孙策威武地站在中间的地上,身后的亲随也没有携带武器。 诸葛亮带着沙摩柯便向前走了过来,两下会面之后,沙摩柯虎视眈眈地瞪着孙策,可是孙策却一脸的和蔼,见到诸葛亮来了以后,便道:“诸葛丞相,见你一面真难啊。” “呵呵,其实,应该说我见陛下一面很难。不知道今日陛下相邀,有何见教?”诸葛亮笑着说道。 “见教不敢当,不过是想和诸葛丞相叙叙旧罢了。”孙策仍旧是一番的和蔼,对于沙摩柯的虎视眈眈,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沙摩柯可不管,他虽然不惧怕孙策,但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他只有一个,万一孙策突然发难,行刺诸葛亮,他也好保护才对。 诸葛亮笑道:“我和陛下今天不过才第一次见面,何来的旧可以叙?” “此言差矣,我东吴和荆汉乃是邻国,并立数年,互有争斗,两国也各有死伤。这些年来,我们都算是邻居,自然是旧识了。”孙策道。 诸葛亮笑道:“呵呵,陛下此来,并非只是为了叙旧吧?” “诸葛丞相也是聪明之人,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如今汉国大势已去,也许在我们谈话的时候,襄阳城就已经被华夏国攻破了。诸葛丞相却在这里负隅顽抗,苦苦争夺荆南四郡,无非是想借用荆南四郡有个进身之阶,然后投降华夏国对不对?”孙策问道。 诸葛亮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是一脸和气的笑着。 “其实,你我都知道,华夏国人才济济,兵强马壮,就算丞相去了,也未必能够什么用武的地方。反倒是我东吴的发展潜力很大,只要你愿意归顺于我吴国,朕便可以让你和公瑾并列,一人统领一半吴国兵马。朕还可以破格封你为王,替朕固守边疆,以防外敌。朕听说,诸葛丞相尚未婚配,我江南美女多不胜数,朕可以为诸葛丞相亲自挑选配偶,不知道诸葛丞相意下如何?”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因为我的兄长已经投降了华夏国,如果我投降了吴国,恐怕华夏国会拿我的兄长和家人作为要挟。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需要一段时间考虑。” 孙策听后,略微显得有些欢喜,问道:“诸葛丞相大概需要几天时间考虑?” “三天,三天时间足矣。三天之后的这个时候,我亲自给陛下答复。” 孙策突然伸出了手掌,沙摩柯急忙挡在了诸葛亮的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孙策,喝道:“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只是想和丞相击掌盟誓而已。”孙策见沙摩柯的反应如此迅速,倒也是吃了一惊。 沙摩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说道:“怕你耍诈,和我击掌即可。” 孙策也不见怪,见诸葛亮点了点头,便笑道:“也好。” “啪啪啪!” 三声响后,孙策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诸葛丞相,三天后,记得给朕答复。” “一定。一定。” 860双杰斗智(2) 860双杰斗智(2) 孙策从城外回来后,周瑜急忙问道:“陛下,诸葛孔明怎么说?” “我向他说明了情况,抛出了筹码,我见他面容松动,略有欣喜之状,想必他已经有所心动。只是,他说他的家人都在江陵,此时若投降了我国,怕是家人要遭受磨难,所以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要考虑考虑。”孙策走进太守府的大厅,下人们倒了一杯酒给端了上来,他一饮而尽后说道。 周瑜急忙追问:“他要考虑多久?” “三天。” “三天?是不是太久了点?”周瑜心中略微觉得有些不妥,而且他本来就不赞同招降诸葛亮,而是一心想把诸葛亮击败,击败他后,再『逼』迫他投降,跟现在的招降,则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算久吧,才三天而已,就算他想耍什么花招,有公瑾在这里,他也无可奈何。”孙策继续喝酒,今天的心情很是愉快,因为他很快就要招降到诸葛亮了,有诸葛亮和周瑜共同辅佐,那他的左膀右臂就算全了。 周瑜见孙策开心的样子,却很担心,担心诸葛亮从中耍什么花招。一想到这里,他便急忙劝慰道:“陛下,臣以为,诸葛亮不会那么轻易投降的。如果他想投降的话,就不会带兵和我军厮杀了,当时只要他将江陵城献于陛下,他就是大功一件。可现在,他却与我们在荆南争锋,这也就足以说明他是铁定和我军为敌了。陛下,还请三思而行啊。” 孙策放下了酒杯,看到周瑜满脸踌躇,便道:“公瑾啊,我知道,一旦我招降了诸葛亮,必然会重用他,你怕我以后对你不会像以前那么好了对不对?” “臣诚惶诚恐,臣断然不敢有此邪念,臣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东吴,请陛下明察。”周瑜听后,急忙跪在了地上,连忙叩头叫道。 “公瑾!你对朕忠心耿耿,朕从未怀疑过公瑾,而且朕也知道,公瑾绝对不会有任何私心。但是朕只是这么一说,如果诸葛亮真的率众纳土归降,朕又怎么会不重要他呢?从这些天来看,诸葛亮的表现最为活跃,连续击败我军,确实有高人一等的智谋,如果能有这样的谋士和公瑾一起辅佐朕,那朕何愁以后不能保家卫国,又甚至是开疆扩土?”孙策连忙将周瑜给扶了起来。 周瑜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说不同意,必然会被孙策认为自己存有私心,一心只想握着吴国大权,可是如果说同意的话,他又担心诸葛亮有什么阴谋。想了片刻,周瑜这才说道:“臣明白,陛下如果真的想收服诸葛亮,又岂能用苦等诸葛亮的答复?” 孙策听后,一阵兴奋,急忙问道:“公瑾有计策可以让诸葛亮投降?”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派人到江陵城散布流言,说诸葛亮投降华夏国是假,想在荆南自立为王是真,这样一来,华夏国必然会将诸葛亮的家人给绑起来,借此要挟诸葛亮。诸葛亮也必然会和华夏国翻脸,到时候陛下再去见诸葛亮,说其利害,则诸葛亮便会转而投降我吴国。” “可是,万一此计不成呢,那司马懿朕见过,智谋绝不亚于诸葛亮,也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人,此等流言,他又怎么能够轻易相信?”孙策道。 周瑜寻思了一下,说道:“陛下先册封诸葛亮为王,然后派使节通传到华夏国,就说诸葛亮已经率众归附我军了,先断了华夏军的念想,然后再派人去告知司马懿,说诸葛亮大军反叛,想自立为帝,攻势猛烈,我军抵挡不住,邀请华夏军出兵援助,帮助我军平定诸葛亮的叛军。这样一来,华夏军不得不出兵讨伐诸葛亮了,我军再从中作梗,促使两军交战,那么诸葛亮的归路就彻底断了。” 孙策听后,哈哈笑道:“公瑾妙计!好,朕这就派人去按照公瑾说的做,另外通知朱然,大军***长江一带,不允许任何人通过,彻底断掉华夏国斥候的联系。” “陛下英明。”周瑜笑了起来。 ……………… 诸葛亮回到营寨之后,也是一番紧锣密鼓的安排,对诸位将军说道:“我军初到此地,人困马乏,需要休整,不宜和吴军开战,我已经暂时稳定住了孙策,三日之内,必然不会发生什么战斗,通传各军,三日之内,全部换上华夏军的大旗,待三日之后,再换汉军大旗。” “诺!” 后来,诸葛亮又觉得不妥,当即吩咐各个将军加强营寨的防守,同时将兵后撤五里,以防止突然发生的变故。 ………… 长沙城内,孙策刚刚传下圣旨,先派出斥候去通告华夏国诸葛亮已经投降了吴国,然后又让陈武亲自去江陵见司马懿,搬救兵来讨灭诸葛亮。 可是,又来了一个斥候,说诸葛亮兵撤五里,大军全部换成了华夏国的大旗,一听到这个消息,孙策便是一阵懊恼。紧接着,又来了一个斥候,说华夏国已经攻克了荆汉的国都襄阳,荆汉已经彻底灭亡,而且刘备下落不明。 孙策听到刘备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急忙对那个斥候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备怎么了?” “刘备被华夏军俘虏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高飞却放了刘备,如今刘备下落不明。” “该死的高飞,明知道刘备和我有杀父之仇,为什么要放走刘备?你即刻去给蒋钦、潘璋传令让他们带兵从江夏开始搜索,务必要抓到刘备,然后五马分尸,他二人若是完成了此项命令,朕就封他们为候,赏千金!” “诺!” 孙策又叫人找来周瑜,将诸葛亮换上华夏国大旗的事情说与了周瑜听,周瑜听后,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诸葛亮此法已经暴『露』他的用意,陛下,不用再等诸葛亮的答复了,应该立即出兵,攻杀诸葛亮。” 孙策道:“可是朕已经与诸葛亮击掌盟誓,相约三日后再会,朕一言九鼎,岂能反悔?” “陛下,你再仔细想想,今天你是和谁击掌盟誓的?”周瑜笑道。 “沙……沙摩柯……”孙策一想到这里,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公瑾,你就按照你的计策去办的,务必要将诸葛亮『逼』降。朕这就披挂上马,亲自出战,你伤势未愈,请坐镇长沙,全权指挥即可。” “诺!” ……………… “启禀大将军,吴国大将朱然率领水军阻断了南渡的道路,我军无法向南继续前行,沿岸百里内,更无一艘船只。”斥候跪拜在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的面前,将前面的情况汇报给了司马懿。 司马懿摆摆手,冷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幸好我早有准备,让贾逵去通知甘宁了,这个时候,也应该抵达了,你且去再探,一有消息,便立刻通知我。” “诺!” 诸葛瑾来到司马懿的身边,说道:“大将军,如果无法渡江,那么荆南四郡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舍弟大军疲惫,粮草也并不充足,如果不能按时抵达,只怕舍弟和大军都会有危险,还请大将军思量……” “我心中有数。孔明的妙计,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他以汉军为名,和吴军争夺城池,我则带领大军随后接收,这样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荆南四郡。不过,周瑜的反应也很迅速,此时两军对峙在长沙城外,正是我出面调停的时候。”司马懿道,“诸葛兄切勿慌张,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内。就算你不对我抱有什么信心,也应该对诸葛亮信心满满吧?” 诸葛瑾道:“一切全凭大将军吩咐,只要能顺利完成计划,就可以了。” 这时,荆汉国灭的消息传了过来,司马懿等人听后,都是群情激奋,一行人在这天寒地冻的旷野中,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暖洋洋的。 司马懿命令大军原地待命,可是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急,盼望着甘宁的水军能够早些抵达,运送他们过江。 ………… 长江的江面上,吴国水军的战舰来回巡视,朱然在斗舰里面坐着,忽然有人闯了进来,说看见华夏国的水军到来了。朱然不信,亲自登船眺望,果然看见甘宁率领着船队朔江而上,浩浩『荡』『荡』的而来,而且那船远远比他们的斗舰还要大上一倍,船的两边是不停的旋转着的类似磨坊里德那种翻车,也不需要人力在岸上拉纤,就能在江中行走自如,让朱然都大开眼界。 “这就是华夏国的水军吗?真是太壮观了!”朱然看后,感叹地说道。 遥见对面一艘船上,虎卫大将军甘宁一身甲胄,站在猎猎寒风当中,举目眺望,身后贾逵、邓翔、郝昭、令狐邵、白宇等将一字型排开,站在那里,甚是威武。 朱然看见之后,『迷』瞪过来,便急忙下令道:“快去挡住他们,就说这一片是吴国疆域,要通过这里,必须要有皇帝诏书,绝对不让他们从此处通过。” 861双杰斗智(3) 861双杰斗智(3) 甘宁站在船首,拿着望远镜眺望着上游快速驶过来的吴国战舰,便道:“吴军战舰一字型排开在江面上,往来巡视,看来是不想让我们从这里通过了。传令下去,加速前进,让水手们再辛苦辛苦,很快就可以抵达了。” “诺!”令狐邵抱拳之后,转身便去通告船上的旗手,旗手给后面的各个战船发着信号,他则快速地跑到了船舱,沿着楼梯,直接下到战舰的最低层。 战舰总共高五层,最低层是『操』作间,华夏国的战舰不同于别的战舰,是用人力『操』作,只有在顺风的时候,才借用风力,而逆流直上,则全靠人力踩着脚踏车然后通过一系列的机关驱动战舰两侧的大型翻车,翻车翻动,带动巨型战船的滑行,所以从外面看,华夏国的战船就像是在水面上踩水,丝毫不受到水流的影响。 战船的最底层里五百名士兵坐在脚踏车上,奋力的蹬着,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另外船底的休息室里还坐着五百名士兵,为了保持船的前进,所以每艘这样的战船,都配备了一千名水手,用于两班倒。而蹬着脚踏车,用齿轮传输着力量,带动翻车的滚动,也锻炼了水手们的腿功,所以这些水手一旦离船上岸,跑起步来,也是飞快的很。 令狐邵一经进了船舱的最底部,便大声叫道:“大将军有令,命加速前进!” 一声令下,原先已经歇息的差不多的五百名士兵便纷纷出了休息室,然后各就各位,坐在船舱底部的一个个小凳子上,同时从身边拿出木浆,打开船舱底部的窗口,将木浆全部伸了出去,双排划桨,左右两边各两百五十人,一起发力,再配合着另外五百名水手的脚踏翻车,整艘战船便立刻提高了一个速度档次。 令狐邵上了甲板,看到战船如飞,不等吴军战舰抵达,华夏国巨大的战船便已经逆流而上,速度和顺流而下几乎一样的快。 战船上,舵手牢牢地掌握好了舵,与吴军战舰擦肩而过,甲板上得士兵看着下面小型的吴国战舰上士兵的惊讶表情,不禁都『露』出了一丝讥笑。 朱然在远处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禁吃了一惊,人都说南船北马,可是华夏国的造船工艺却已经赶上了南人,这以后,纵使有长江天险,又能耐华夏军如何? “华夏国力强盛,我只以为铁浮图是最厉害的兵种,没想到华夏国的水军竟然比之我军有过之而无不及。”朱然见甘宁在船上打出了水手公用的旗语,意思是向吴军问好。 朱然见已经无法抵挡甘宁的船队,索『性』将水军收拢,礼貌『性』地用旗语回复华夏军,告诉华夏军的将士一路顺风。最后,带着水军回南岸大营去了。因为两国邦交甚好,所以在迫不得已之下,根本不可以破坏。这一点,是吴国的基本国策。 甘宁这一次率领五年练就而成的雄壮水师,先是从天津港口涉海抵达江都港口,后来又接到圣旨,带领一半水军沿江而上,去攻打襄阳。可是,在高飞给的秘密手札中,则是命令甘宁一路上『摸』清吴国水军实力,以及故意向吴国耀武扬威,对吴国水军施加压力,还要『摸』清吴国水域和水域间的不同之处,何处能渡过大船,何处能轻舟前行,目的就在于以后的统一战争。 统一,势在必行。虽然高飞和孙策他爹孙坚有过口头约定,但是那只是口头约定,而且以孙策对高飞若即若离的态度来看,吴国也不想被华夏国一直牵着鼻子走。 高飞很有预见『性』,在出兵灭汉之前,就以及彻底想好了后路,所以才将甘宁的水军调到江都港,与东吴的曲阿港隔江相望,为的也是以后一旦双方爆发战争,甘宁的水军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吴国,配合华夏国陆军作战。 甘宁的船队很快便驶过了朱然的防线,半个时辰后,抵达了和司马懿约好的江津港。 江津港的岸上,司马懿的大军在冰天雪地当中以及等待了许久,看到甘宁的大军抵达之后,司马懿和甘宁互相寒暄了几句,便立刻开始让大军登船。 此次甘宁率领船队而来,目的不是打仗,而是在于运送大军过江,所以每艘船上他只带了一千名水手,水军将士多数留在了竟陵,有一部分还跟随陈到去了华容道。 华夏国的战船是高飞精心设计的,他设计不出巨型的轮船,但是根据这个时代的造船技术,加上一点他自己的理念,混合墨家的机关术,这才有了现在的战船,准确的说,这是运兵时用的战船,每艘战船可以装载四千人,除却水手以外,还能装三千名士兵,可谓是这个时候最大的战船了。 当时为了建造这样的大船,高飞等人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经过反复的试验,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华夏国真正的战船这次根本没有登场,还秘密集结在天津港,主要是作为秘密武器使用,不到和吴国开战,不轻易拿出来。 半天之内,甘宁的船队在江面上往来几次,便将司马懿的四万大军尽数运过了长江,抵达对岸之后,司马懿的部下多数有晕船的,所以不能急于前进,只能暂时驻扎在水岸。而甘宁的船队则返回北岸,开始装运粮草,给司马懿运送补给。 当夜无事,华夏军全部合兵一处,就地休息。 ……………… 长沙城外,诸葛亮所部的汉、蛮联军十一万,全线退后五里,并且撤去了包围长沙的打算,分成五座大营,呈现出玄囊阵型,前后左右各置一营,分别派遣傅彤、张南、冯习、刘敏镇守,并且严加防守,他自己则和刘琰、许靖、费观等人居于中间大营。 在布置军营上,诸葛亮也独具匠心,每个大营内又各置五个小营,主将居中调度,分前锋、后合、左翼、右翼,采取极其严密的防守阵营,一旦遭遇敌袭,便立刻相互支援,却又不会显得杂『乱』无章。 五营兵马,每营两万,总计十万,另外有一万则是交给五溪蛮王沙摩柯带领,负责巡视五座大营的安全,所挑选的都是精锐的蛮兵。 而诸葛亮也命人挂起华夏军的大旗,统一去掉汉军大旗,远远望去,甚为壮观。 入夜后,周瑜站在城楼上眺望着,看到远处灯火通明,被照得如同白昼一半,便对站在身边的孙策道:“陛下,臣白天去看过,诸葛亮采取的是玄囊阵型,安营寨扎也深得其法,不过他兵少了或许能发挥出此阵的最大威力,一方有难八方救援,可惜他的兵太多了,而且还是蛮汉混杂,这正是他的不足之处,陛下只管带着一队骑兵,冲进营寨之后,见路边左转,等臣这边鸣金收兵了,陛下才可以撤军回城,如此一搅,汉军营寨必然会混『乱』不堪,纵使无法『逼』迫诸葛亮就范,也能让他知道我军的厉害。” 孙策点了点头,举起自己手中的面具,戴上之后,便对周瑜说道:“公瑾,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陛下也请保重!” 君臣二人随即分开,孙策下了城楼,城门边的凌『操』、徐盛以及三千敢死的甲骑都严阵以待。 凌『操』见孙策来了,便急忙将孙策的饮血枪递了过去,那饮血枪乃东海玄冰铁打造而成,通体散发冰蓝『色』光芒,枪头扁平分叉,刺穿敌人后可放血,犹如饮血一般,故名饮血枪,乃是孙策最为钟爱的武器,重六十三斤,入手便有一股凉意,是杀人利器。 孙策握上饮血枪,身上披着的盔甲全部没有任何标志,而且身后的人都尽皆戴着一个鬼面具,号曰“山鬼军”。当年孙策平定山越,便曾用此种招数,只带着一千骑兵,便杀敌两万余人。 之所以今天这样的装扮,为的就是不希望吴国和华夏国正面起什么冲突,所以便带着鬼面具,重新将当年平定山越的招数拿了出来。 “将士们,今夜月黑风高,正是杀敌立功的好机会,一出这个城门,你们就不再是吴军,你们都是凶戾的索命恶鬼。我们的将士有不少都死在汉军的手上,今夜,鼓足你们的勇气,跟朕一起去向汉军索命。”孙策调转马头,举着阴森寒气的饮血枪,振臂高呼道。 “向汉军索命!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凌『操』、徐盛等三千骑兵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 东吴的将士,多是宗族兄弟,也就是子弟兵,每次战斗,死去的人,都可能是大家的亲人。这一次为了攻打江陵,吴军先后折损一万五千多人,再说几年前汉军曾经攻克过柴桑,杀死吴军八千多将士,这一笔笔血债,历历在目,所以一经孙策的召唤,便立刻生起了仇恨之心。 孙策见后,心中大喜,正所谓哀兵必胜,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 他调转马头,命令人将城门打开,然后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大声喊道:“杀啊!” 862双杰斗智(4) 862双杰斗智(4) 冬夜,寒光漫漫,北风呼啸,诸葛亮所部的大军除了在夜间巡逻的队伍外,其余的将士们几乎全部钻入了暖和的被窝。 比近子时,诸葛亮还在营寨中挑灯夜读,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喊杀声,还不等他起身,刘琰便从外面跑了进来,指着外面便说道:“丞相,我军突然遭受不明军队袭击,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面具,『露』着白森森的獠牙,看上去极为吓人,前军前锋营以为是鬼怪作祟,都尽皆胆寒,反而被那队人冲进营寨来,在前军里面左冲右突,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不等刘琰说完,诸葛亮起身便走,掀开大帐的卷帘,但见辕门外火光晃动,人影『乱』窜,一拨骑兵在军营中胡『乱』冲撞,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副面具,而领头的那个人则显得勇猛异常,所到之处长枪杀出一条血路,鲜血已经染红那人的周身,身后的骑兵紧紧相随为他壮威。 “何来的鬼怪,分明是人假扮的,传令下去,拉开距离,各军紧守营寨,以弓弩『射』之,区区这点兵马,也敢来我军中撒野?”诸葛亮观战片刻,便料到是吴人假扮,前来袭扰之策,便大声地对刘琰道。 刘琰“诺”了一声,急忙去传达命令,与此同时,费观带着亲军守卫中营,将诸葛亮护住。 那拨带着鬼面具的骑兵一经杀入汉军大营,越发显得武勇起来,孙策持着饮血枪打头,凌『操』、徐盛带着骑兵紧随其后,三千骑兵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以及对汉军极大的怨气,每个人都悍勇异常,比之平常还要勇猛三倍。 这些人本来就是策瑜军的旧部,此时被孙策挑选出来,轻车熟路,根本用不着指挥,和孙策配合的相对默契,长枪如林,穿透一个个汉军士兵的身体,刺死一个个汉军,所过之处,尸横遍地,每个人都是血透战甲。 “鬼啊……”汉军一看见这些带着獠牙的面具,加上又是黑夜,一些汉军刚睡下没多久便被吵醒,一睁眼便看到这些凶戾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都吓得浑身发抖,抛下兵器,四处『乱』窜。 诸葛亮的命令还没抵达,前营的兵士便宣布溃败,刘敏是前营守将,提着长剑而出,看到军士四处逃窜,喝止不住,立杀两人,才渐渐稳住阵脚,带着一拨人便朝孙策等人杀了过去。 刘敏哪里是孙策的对手,直接撞上孙策,被孙策手起一枪刺死。部下士兵见了,纷纷逃窜。 正当孙策杀的兴起的时候,按照周瑜说的办法,遇到路口便向左转,这一路上连续转了好几个路口,竟然不知不觉的转到了汉军的中军。 沙摩柯巡视到后军时,正遇到孙策突入了前营,此时当他抵达了中军大营时,孙策也刚好抵达,两下照面,沙摩柯二话不说,持着铁蒺藜骨朵当下便朝孙策的头上砸了过去。 孙策并没有把沙摩柯放在眼里,随便举枪遮挡,哪知道这一挡之下,沙摩柯竟然力大惊人,若非他及时发力,架住饮血枪,只怕头颅立刻会被沙摩柯砸得稀巴烂。 “这家伙力气好大啊……”孙策心中暗暗地叫道,刚要用力将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支开,哪料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竟然旋转了起来,直接在他的饮血枪的枪杆上向前划去,那带刺的兵刃可不是闹着玩的,被那玩意砸一下,身上还不出蹦出十几个血窟窿出来? 孙策急忙撒手,以单手握住饮血枪,同时抽出腰中佩剑,直接向着沙摩柯刺了过去。 沙摩柯用铁蒺藜骨朵的招式虽然并不多,但是他自身的反应还是够灵敏,一见形势不妙,便立刻跳下了马背,同时猛挥出铁蒺藜骨朵,砸向了孙策的座下战马。 “轰!” 一声巨响,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便直接挥砸在了孙策的座下战马上,那座下战马“希律律”的发出了一声悲鸣,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道,先是马头喷血,紧接着身体也侧倒在地,直接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人呢?”沙摩柯本来脸上还『露』着一丝微笑,可是定睛一看,孙策的人竟然不知去向,正在纳闷之际,只见地上飘着一团黑影,他急忙抬头看去,孙策满眼凶戾,左手长枪抖动,若舞梨花般的向他刺来,右手长剑划出一道弧形的寒光,也同时向着他削来。 沙摩柯大吃一惊,身子急忙向后退却,身子还在半空飘『荡』,尚未落地之时,便看见孙策落地只用脚尖轻轻那么一点,整个人便刺斜里杀向了他,就连身体也跟着旋转了起来,长枪、长剑交相呼应,犹如陀螺一样。 “糟糕!”沙摩柯大叫了一声,身子刚落地,孙策便已经『逼』到面前,他急忙举起铁蒺藜骨朵去遮挡,但听见一连窜叮叮当当的刺耳的兵器碰撞声,以及兵器间摩擦出来的耀眼火花,他的铁蒺藜骨朵上得刺钩便『荡』然无存,全部被孙策的长枪剥落,如同暗器一般飞向了沙摩柯身后冲上来的士兵。 “噗噗噗!” 铁蒺藜骨朵上得飞针尽数『射』透了汉军士兵的体内,而沙摩柯手中的铁蒺藜骨朵,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铁***。 沙摩柯惊为天人,看到无数枪影消失,一道寒光突然从枪影中刺出,他瞪大了眼睛,看到那道寒光是柄长剑,剑尖直接朝着他的心窝刺来,这是想一剑要了他的命啊。情急之下,他急忙向下蹲去,想避过那柄长剑,可惜却晚了一步,长剑虽然偏离了心窝,但却刺进了他的肩窝,鲜血直接喷涌了出来,刺痛的感觉传遍沙摩柯全身,他狰狞着脸,见孙策下坠,一脚踹了出来,将孙策『逼』开了。 孙策飘身而去,身边汉军攻了过来,他一剑削去,斩断那名骑将的长枪,手中宽大的利刃锋利无比,厚背型,断金切玉,正是乃父的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古锭刀。 他斩断那骑将长枪之后,手中古锭刀没有停歇,一刀便砍去那名骑将的脑袋,同时飞身踢开那名骑将的尸身,重新上马,撇弃受伤的沙摩柯,带着凌『操』、徐盛便朝中军大营冲了过去。 “放箭!”费观带着弓箭手紧守营寨,看到孙策带着骑兵队伍冲了过来,便立刻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如蝗的箭矢飞一般的『射』向了孙策等人的骑兵队伍上。 “啊……” 孙策、凌『操』、徐盛等***多数都拨开了箭矢,可是还是会有少数人中箭,发出了一声声惨叫,倒下一两百人,还有三四百人带着箭伤。 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一鼓作气地朝着中军的辕门冲了过去,骑兵速度过快,费观等人的弓箭手看见敌人冲了过来,第二波箭矢还来不及放出去,便立刻被骑兵冲撞了过来。 一番厮杀,孙策等人便直接杀开了一条血路,朝着诸葛亮所在的中军大帐奔驰了过去。 “保护丞相!保护丞相!保护丞相!”费观一边退到一边,一边大声地喊了出来。 诸葛亮站在那里看着对面冲过来的骑兵,纹丝不动,他的身边只剩下许靖、刘琰以及几名护卫,护卫纷纷抽出兵刃,挡在诸葛亮的面前,许靖、刘琰拉着诸葛亮便朝后退。 可是诸葛亮一把甩开了许靖、刘琰,大声喝道:“我乃三军主将,轻易不可能挪动,即使血洒疆场,也死得其所。区区三千兵马不到,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昔日汉军的威武都到哪里去了?” 这一段话喊得声音极大,周围的人听的也极为清楚,就在这时,一个都尉带着一群士兵便堵在了诸葛亮的前面,大声喊道:“我等愿以死保护丞相!” 其余人也深受感动,纷纷站了过来,挡在了诸葛亮的前面,一时间,中空的中军大帐前面,堵满了人,面对气势如虎的孙策等人,这些人均以血肉之躯建立起来了一堵城墙。 孙策看到这一幕,眉头在面具后面皱了起来,心想这诸葛亮果然有大将风范,一句话便能让这么多人为他卖命,而且还临危不俱,这样的人要是真的投降给了自己,必然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就在这时,孙策突然调转了马头,改变了方向,弧形般的向一旁冲了过去,正好这当口士兵们都去保护诸葛亮了,给予了他一个脱身的机会。而且他也看准了时机,就算能够将诸葛亮生擒带走,也未必能够冲出这十一万大军的包围,何况他又身陷在中军大营,而且士兵们愿意为诸葛亮赴死,这就不是他所能攻击的了。 凌『操』、徐盛都是一阵狐疑,眼看就能抓获诸葛亮了,为什么孙策突然撤走了。狐疑归狐疑,可是他们比较还是跟着孙策走的,只是心中略有不忿而已。 孙策打头,凌『操』、徐盛等人紧紧跟随,一溜烟的跑开了,诸葛亮见后,急忙下令从后面掩杀,又『射』死不少戴着鬼面具的骑兵。 不过,汉军始终没能抵挡住孙策等人,一溜烟的功夫,便迅速地冲了出去,然后调转马头,从哪里来,又从哪里回去,诸葛亮看后,对这拨人也是一阵佩服。 863双杰斗智(5) 863双杰斗智(5) 诸葛亮见鬼面骑兵撤走,随即下令清点损失,并且加强外围防御,军中受伤的人该治伤的治伤,死亡的人数该掩埋的掩埋。 经过这一次夜袭,诸葛亮算是见识了吴军的厉害之处,三千骑兵,居然能将十一万人的大营搅『乱』成这个样子,不禁让他的眉头紧锁。 孙策等人回到长沙城中,出去三千,回来两千多,阵亡士兵七百多人,但是却给了汉军一次重创。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周瑜窥探了诸葛亮扎营的虚实,在攻击中,孙策的三千骑兵灵活多变,而汉军虽然人多,却因为政令不通,变得相对混『乱』,这才使得孙策能够再汉军阵营中往来驰骋。 刚一进城,孙策便取下了带着的鬼头面具,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冲着前来相迎的周瑜便喊道:“公瑾,诸葛孔明,真是一个将才也!临危不惧,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周瑜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略有不喜,他抬起右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左边肩膀上的箭伤,这一个箭伤,乃是拜诸葛亮所赐,在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用剑捅死诸葛亮。可是,就在刚才,孙策的一番话说出来之后,他知道,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斩杀诸葛亮的机会,因为孙策已经看上了诸葛亮的才能,如果诸葛亮和他同是一殿之臣,那么他再去和诸葛亮为敌,就是对孙策的不忠。 孙策一脸的欢喜,内心的喜悦让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周瑜脸上细微的变化,只是双手放在周瑜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爽朗地笑道:“公瑾,陪我喝一杯。” 周瑜不想扫兴,可是有些话却又不得不说,当即抱拳道:“陛下,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孙策道:“讲,你我兄弟,还有什么不可以讲得?” 周瑜思虑了片刻,这才说道:“落花有意,只怕流水无情,那诸葛亮如果真的想投降的话,恐怕早就降了,何必等到现在?高飞向来以仁义治国,从不毁人家庭。即使昔日之被其打败之公孙瓒、袁绍、吕布、曹『操』,乃至今日之刘备,从未听闻过高飞将其满门抄斩的事情,相反,对待群雄的遗孀或者遗孤都很好。诸葛亮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他以其家庭、兄长在华夏国作为理由,实在有些太过牵强,臣以为,这是诸葛亮的缓兵之计,还请陛下三思啊。” “你的意思是说,朕是一厢情愿了?”孙策脸上『露』出不喜之『色』,放在周瑜肩膀上的手也移开了,背在背后,皱着眉头,一脸的阴沉。 “恐怕……是这样的!”周瑜自然注意到了孙策脸上表情的变化,但是他还是执意的说出了实话。 “哼!”孙策冷冷地瞪了周瑜一眼,拂袖而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都督,你这是何苦呢,陛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先让陛下高兴高兴就是了,等明天再泼冷水不迟,可是……”凌『操』是策瑜军中年龄最长的一个,比周瑜、孙策都要大,他看到周瑜和孙策为了这一点事情而闹翻了,便急忙来到周瑜身边劝道。 “即使冒犯了龙威,我还是要讲,此乃国家大事,非个人私事!诸葛亮率众十一万在外,他们远道而来,人困马乏,如果给他三天的时间休整,到时候必然会来攻击我们!”周瑜皱着眉头,打断了凌『操』的话。 凌『操』不再言语,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见周瑜和孙策都在气头上,他知道这会儿谁上去劝的话,谁就倒霉,索『性』就任由他们去了。他自己则走到徐盛的身边,喊道:“收兵回营!” 第二天,周瑜去见孙策,可是孙策却托病不见,谁也不理。无奈,周瑜只好退走,他来到城门,登上城楼,在城头上向外眺望,但见远处隐约可以看见汉军的大营,外围骑兵来回奔走,营寨里面却又弓弩齐备,看上去守卫极为森严。 “凌『操』!”周瑜大声叫道。 “末将在,大都督有何吩咐?”凌『操』叫道。 “集合兵马,点齐三万马步,随我出征!” “出……出征?”凌『操』吃了一惊。 “陛下让我全权负责军事调度,指挥全城兵马,你胆敢违抗?”周瑜转过身子,眼睛里冒出了一丝寒光。 凌『操』从未见过周瑜有过如此表情,急忙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点齐兵马,大都督请稍等。” “等等……”周瑜见凌『操』转身便走,便急忙叫道。 凌『操』回身问道:“大都督还有何吩咐?” “派个人,去通知陛下,请陛下到城头观战,今日我与诸葛亮斗阵!”说完这句话,周瑜便下了城楼。 凌『操』不解,但还是照做,让丁奉去告知孙策。 孙策此时正把自己关在屋里,肚子里瞥了满是怨气,昨天周瑜当中顶撞了他,让他下不来台。不过,这不是他生气的主要原因,他是在担心,万一周瑜说的都是真的,诸葛亮压根就没有投降自己的意思,而是一直在敷衍他,那他就真的丢大人了。 “咚咚咚!” “滚!朕说过,任何人都不见,你们都聋了吗?”孙策随手拿着一个茶杯猛地向门口砸了过去,茶杯登时被摔的粉碎。 “陛下,臣是丁奉,大都督率军出征,与诸葛亮斗阵去了,特请陛下观战!”丁奉在门外,看到孙策生出那么大的气,便道。 不多时,门就被打开了,孙策已经全身披挂,手持饮血枪,腰中配着古锭刀,大踏步地朝外走了出去。 丁奉见状,急忙紧紧跟随。 “公瑾有伤在身,不易出战,你们怎么也不拦着他?”孙策一边走,一边埋怨道。 丁奉无言以对,他本来是潘璋的部下,年纪轻轻,但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孙策狩猎时展现出来了他的勇武,被孙策相中,直接提拔为校尉,后来在一年之内,连升三级,仅以十三岁之身便当了将军,确实是天下少有。 孙策没有听到回答,也不在意,大跨步地出了太守府,骑上马便走,直奔城门。 此时,周瑜带着凌『操』、徐盛二将以及三万大军悉数出城,孙策抵达城门时,周瑜的大军已经在城外摆开了阵势,正浩浩『荡』『荡』的前往汉军营寨。 此时,诸葛亮的大营上方虽然还挂着华夏国的大旗,但是在周瑜的眼里,诸葛亮就是不折不扣的汉军,没有任何人接受他的投降,并且事前发出一封密信,让人用箭『射』了过去,约诸葛亮斗阵。 孙策单骑出城,留下丁奉守城,自己快速地来到了吴军的阵前,亲自到周瑜的面前,问道:“公瑾,你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臣要让陛下看看,到底是诸葛亮厉害,还是臣厉害。诸葛亮虽然有大才,却并不能为我所用,所以,只能除之而后快,一旦诸葛亮投降了华夏国,必然是我军的一个劲敌。”周瑜朗声说道。 孙策感慨万分,对于周瑜昨日之言,以及对周瑜发无名之火深感愧疚,说道:“公瑾,昨夜朕……” “昨夜是臣不好,不该顶撞陛下,今日臣愿意将功折罪,用这三万人马破汉军营寨,『逼』诸葛亮退兵!”周瑜信誓旦旦地说道。 “如此,最好。公瑾你且在此,朕回城去了。”孙策心中也有了计议,当即对周瑜这样说道。 周瑜道:“恭送陛下!” 孙策点了点头,对徐盛道:“你跟朕来。” 于是,徐盛跟着孙策走了。 汉军营寨中,诸葛亮接到周瑜派人『射』过来的书信,打开看了一眼,便笑道:“周公瑾居然约我斗阵?” 许靖道:“丞相,周瑜乃吴国的中流砥柱,更与吴国皇帝孙策情同手足,如果能够击败周瑜,那么就可以给吴军造成极大的心理反差,于我军有利。” “嗯,先生言之有理。傅彤、张南、冯习、刘琰、费观,随我出去看看,其他人留在军营里!”诸葛亮道。 “丞相,俺呢?”沙摩柯问道。 “你……你好好养伤,斗阵不是比试武艺,你肩膀受伤颇重,必须好好静养。”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俺保护丞相即可。”沙摩柯道。 “呵呵,不用,周瑜伤害不了我。” 沙摩柯再三请求,均被诸葛亮拒绝,最后被人强行拉去养伤,这才算完事。 不多时,诸葛亮带着傅彤、张南、冯习、刘琰、费观以及三万大军出来,和远处的吴军互相对峙。他见周瑜摆出的是鱼鳞阵,便让部下摆出箕形阵,两军对垒,主将均策马向前,诸葛亮见周瑜单人单骑,他也骑着马向前奔去。 一会儿的时间,两个人便照面了,诸葛亮看周瑜带着伤,便笑道:“这不是昔日假扮华夏军的司马懿吗?没想到竟然是吴国大都督周公瑾,不知道那一箭好不好吃?” 周瑜被诸葛亮这么一讥讽,心中不忿,便道:“诸葛小儿,当日我误中『奸』计,是我一时大意,今日两军对垒,比的是阵法上得高低,只凭我身后三万兵马,便能将你生擒活捉。” “好大的口气啊,周大都督,那我们走着瞧吧。” 864双杰斗智(6) 864双杰斗智(6) 周瑜心中不忿,指着诸葛亮说道:“诸葛小儿,这一次我们谁要是斗阵输了,就穿上女人的衣服,在万军面前行走一圈,你觉得如何?” “一言为定!”诸葛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诸葛亮和周瑜似乎是天生的对手,两个人的目光中迸发出幽深的寒光,似乎都想凭借这一战将对方击败。 两个人同时调转了马头,同时回到了阵营里,开始聚集部下诸将,吩咐一会儿要如何应对对方的阵型。 阵形这玩意,简单地说,“阵形”是古代军队的野战队形,它是人类战争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盛行于冷兵器时代,消亡于热兵器时代。 氏族社会,人类的战争表现为部落冲突,当时还没有军队,也没有什么指挥,战斗大多是一拥而上,如同群殴,自然也就无所谓“阵形”。 随着历史的发展,奴隶制国家出现,奴隶主为了巩固统治和掠取奴隶(战争俘虏是奴隶的主要来源),开始编制有组织军队,并且采用一定的队形,这就是原始的“阵”。 “阵”是在军队产生的过程中,因为组织军队和指挥战斗的需要出现的,古代军制学和战术学的成果,东方的战阵起源于中国。 中国最早的阵法,据说始于黄帝,黄帝为战胜蚩尤,从神那里学到阵法,但这只是传说,有据可考的是在商朝后期。早期的阵形比较简单,按照“三师”的编制,呈一字或者方形排列,阵战法在西周和春秋的时代极为盛行,当时常见这样一种情况:两军约在某地会战,列阵整齐,相互攻伐…… 阵法『操』练,是古代治军的重要方法。通过『操』练,教给士卒进退的规矩、聚散的法度,使他们熟悉各种信号和口令,在战斗时做到令行禁止,协调一致,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整体合力。阵法『操』练是将乌合之众训练成军队的有效途径。今天各***队使用的队列,就是古代阵法『操』练的残余。目前各国均使用西式队列,原来东方的队列已不可见,但是基本的原理是相同的。西式队列较东式队列严肃整齐,指挥多用口令,东式则是以旗号、金、鼓为主。 中国的兵法重视谋略,阵法处在次要的位置,这是因为,中国的战争规模比较大,在动辄以“良将千员,带甲十万”的战争中,军队统帅主要进行战略和战役层的思考,战术还在其次,同时也因为尊崇儒术,重文轻武,对阵法研究不够重视。 但是,诸葛亮、周瑜则偏向阵法的研究,认为只要有良好的阵型,即使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法撼动。除此之外,司马懿、庞统都喜欢研究这些阵法,经常研究《六韬》。 这四个人,既是军队的统帅也是战术指挥员,不能不精研阵法,所以,周瑜一约诸葛亮斗阵,诸葛亮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生平所学应运于战争,从而左右战争。 单从诸葛亮安营扎寨的讲究就不难看出,诸葛亮对战阵的颇有一番研究。周瑜也是阵法中的高手,不然也决计不会看出诸葛亮营寨的缺点,昨夜就更不会有孙策率领三千轻骑破十一万之众的经典战例。 吴军这边,周瑜大致已经部署完毕,将身边战将全部吩咐妥当,他所摆下的是鱼鳞阵,是冲锋攻击型的战阵。鱼鳞阵,阵如其名,把兵团分成五到六段,一层压一层,如同鱼身上的鱼鳞状。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属于进攻阵形。主要的战术思想是,“中央突破”。 诸葛亮怔因为先看到周瑜摆出了这种进攻形的鱼鳞阵,所以他便布置了箕形阵。 箕形阵其实就是w形阵,里面多了倒v,巧妙就在这里,里面的倒v多半是弓箭兵,弩兵之类的远距离攻击兵种,所以可以在进攻提供掩护,但是因为排法巧妙,所以不会在正面不打到自己人,但是可惜中间有个倒v所以无法做包围,不能一齐攻击,所以是一种雁形阵发展出来的伤亡率小的平地阵形,属于防守阵型。 这也就是说,诸葛亮首轮采取了守势,而是让周瑜来做主动的攻击一方。他这样做,也是出于实际情况,昨夜刚刚遭受重创,加上士兵人困马乏,所以攻击力会略显不足,倒是采取守势较为实在。 只要能守住周瑜的鱼鳞阵的阶梯『性』连续攻击,他就是获胜的一方。 两军对垒,完全安排妥当,诸葛亮帐下傅彤、冯习、张南、费观、刘琰各就各位,每个人负责指挥一部分兵力,而他则完全退到大军的最后面,让人牵来一辆马车,自己坐在马车上观望。 “咚咚咚……” 此时,吴军擂响了第一通战鼓,吴军布置在第一阶梯队形的盾牌兵准备就绪,而凌『操』率领第二阶梯队形的骑兵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弥补第一阶梯队形的兵力不足。 “咚咚咚……” 吴军擂响了第二通战鼓,凌『操』身后的两个阶梯队形也已经做好准备,蓄势待发。 大战一触一发,周瑜、诸葛亮的斗阵将正式拉开帷幕。就在两军对垒的时候,一行十余骑的骑兵悄悄地登上了一处高坡。为首者拿起望远镜,远远看去,见吴军、汉军都各自摆出了不同的阵型,淡淡地说道:“来的真是时候,精彩一战,不容错过,诸葛孔明和周公瑾这两个人杰的争斗,今日便可揭晓。” 说话之人,正是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昨夜他接到陈武的报信,说诸葛亮先投降了吴军,然后又反叛吴军,正在包围长沙城。虽然他知道这是无中生有的计策,可是他还是星夜赶来,就是想见见诸葛亮和周瑜两个人谁更厉害。 当然,吴将陈武却被他扣留在了大军里,而且他也是轻装前进,只带了牛金和十三名骑兵,一行十五骑秘密奔驰到此。 “大将军,此地离吴军太近,万一被吴军发现,我们想逃都逃不走了。”牛金环顾左右,总觉得这个地方太过靠近战场了,有些不太稳妥。 司马懿道:“放心,吴军和汉军的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在了斗阵上,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我们,而且谁也不会料到,我们会从两百里之外连夜赶来,却只是为了观战。” “大将军,不就是斗阵吗,有什么好看的?”牛金不解地道。 “呵呵,阵法的精妙之处,以后我会让你慢慢体会的……”说到这里,司马懿突然从望远镜中看到了一丝不寻常,见周瑜的鱼鳞阵布置的十分巧妙,竟然将三千持着盾牌的步兵放在了第一阶梯,而把机动力高的骑兵放在了第二阶梯,不禁惊呼道,“咦?周瑜这是何意?” 再看汉军的箕形阵,三万大军的阵型里,居然只有两千骑兵,其余的全是弓箭兵、弩兵和长枪兵,是以步军为主的阵型。看到这里,司马懿总算明白周瑜为何这样布置了。他会心地笑了,将望远镜向远处拉开,看到长沙城上人影晃动,不少士兵竟然从高墙之上下了去,城上旌旗林立,守兵却相对稀少,不禁多了一个心眼。 “大将军,阵型在前面,你怎么往侧后方看啊?”牛金看着司马懿开始关注其长沙城来,便问道。 司马懿拿着望远镜,将长沙城中的动向看的一清二楚,放下望远镜后,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再次拿起望远镜去看时,便见到长沙城北的一片树林里不停地晃动着,静止的树木上满是积雪,此时却全部掉了下来,俨然是有人从树林中穿过。 再仔细看了看,竟然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他看到一群披着白『色』披风的士兵正在密林中小心翼翼的行走,领头的居然是孙策。 看到这里时,司马懿急忙将望远镜移向了汉军营寨,但见汉军营寨的北端和后方空虚,士兵大多围在了前军去看热闹了。他看完这一切,脸上便『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此战,诸葛亮必败,还是太年轻啊,跟久经战阵的周瑜对阵,诸葛亮确实显得有点太嫩了。” 牛金听后,问道:“大将军,你怎么知道诸葛亮必败?” “秘密。”司马懿笑着说道。 牛金一想,觉得不对劲,便问道:“大将军,诸葛亮是要投降我军的,他的兵马以后就是我们华夏国的了,大将军既然预料到诸葛亮必败,那么我们是否去阻止这一局面的发生呢?毕竟死了人,我们华夏国就少了一个士兵啊……” 司马懿满脸疑『惑』地看着牛金,拍了拍牛金的肩膀,说道:“我就是要让诸葛亮兵败,这一次,他死的人越多越好。” “为……为什么?”牛金惊诧地说道。 “诸葛亮太过自信了,自信过头就是自负。他手下握着十多万兵马,投降我军之后,必然会要求统领原来的兵马,对我华夏国不利。所以,这一战,他败的越惨越好。最好是全军覆没,这样,诸葛亮就失去了底牌,只能任由皇上差遣了。” “大将军高见啊,属下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牛金拜道。 “你要是想到了,我怎么会是你的大将军呢?”司马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 “咚咚咚……” 这会儿,第三通战鼓擂响了,偌大的战场上,传来了轰鸣般的声音,吴军的第一阶梯队形快速地向前冲了过去,每个人都举着盾牌,护住自己的身子,压上了汉军的阵型。 司马懿听到这个声音后,便迅疾地拿出了望远镜,向着战场上眺望而去,对牛金说道:“好好看着,这一战,周瑜将彻底将卧龙击败。” “诺!”牛金只是一员小将,而且华夏国的望远镜也屈指可数,制造的也并不是很多,主要还是晶石难寻,无法寻找到晶矿,就无法打磨望远镜。之前意外发现了那个晶矿,也纯属华夏国走了狗屎运,不过数量却很少。所以,望远镜一般是正三品以上的军官才予以发放,牛金现在不过才是正四品的官,差了两级呢。 所以,牛金和其他人只能远远观望,极目四望,看着那如同蚂蚁一般的黑压压一片人开始向前冲去。 司马懿看细节,牛金等人就只能看个大概了。 吴军第一波三千持着盾牌的步兵冲了上去,汉军那边立刻万箭齐发,弩兵扣动机括,放出弩箭,弓箭兵则拉开弓箭,仰天而『射』,进行面『性』打击。而刀盾兵则坚守岗位,目光犀利,长枪兵则紧握手中长枪,严阵以待。 战都打响了,吴军三千盾牌兵冲的飞快,这些都是久经战阵的步兵,一边用盾牌遮挡着要害,一边快速地向前冲着。但是箭矢无情,不少箭矢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接落在了吴军士兵的脚面上或者腿上,一些中箭的士兵便倒在了地上,然后忍痛爬起,接着向前冲。 第一波箭矢落下,吴军三千盾牌兵伤了两百多人,这两百多人掉落在后,其余人却毫发无损。 紧接着,汉军第二波箭矢『射』了出来,这一次,密度要比第一次大多了,一波箭矢『射』过去,便立刻『射』杀了两百多吴军士兵,还有三百多士兵受伤,但是却仍然继续向前冲去。 第三波、第四波箭矢接踵而来,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像是无数飞着的蝗虫一般,夺取着吴军将士的生命。 吴军阵营中,凌『操』已经按耐不住了,转头看了一眼周瑜,见周瑜皱着眉头,并没有发话,便喊道:“大都督,冲吧!” “再等等!等第一阶梯队形冲到汉军阵前再说!”周瑜也是十分的揪心,但是他有自己的打算,绝对不能轻易改变策略,轻则冲过去的那些人会白白送死,重则会输掉整个战斗! 865双杰斗智(7) 865双杰斗智(7) 当汉军『射』出第五波箭矢的时候,吴军第一梯队的士兵完好无损的只剩下一千人不到,但是就是这不到一千人的盾牌兵以及后面带伤忍痛作战的敢死之士,却冲锋到了汉军的面前,举起手中的兵刃朝着汉军的盾牌兵便是一阵『乱』砍。 “轰!” 一声巨响过后,两军终于兵戎相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凌『操』的第二阶梯骑兵队形完全地冲了出去,每个人都伏在马背上,快速地驰骋着,趁着前军盾牌兵正在拖住汉军,便是一阵冲杀。 第三阶梯队形紧随其后,又是一波持着盾牌的步兵,而第四阶梯队形则严阵以待。 周瑜观望着整个战局,看到第一阶梯的人多数丧生,但是给汉军却造不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不禁皱起了眉头,期望凌『操』能够创造出一些奇迹。 诸葛亮也在后军洞悉整个战场,见吴军不停地攻击过来,而第一波的步兵来势汹汹,砍死了不少站在最前线的士兵,而第二波吴军则迅速的冲过来,这一波是整整五千骑兵,每一个人人都伏在马背上,看不到人,只能看到马头在上下攒动,奔腾起来连地面都为之颤抖。 他急忙下令变换阵型,w型的战阵立刻分成两边,变成了两个v字型的战阵,同时藏在原本w型战阵倒v后面的两千骑兵迅速出动,开始肆无忌惮的践踏着那先战阵前面残余的数百名吴军步兵。 骑兵对步兵,这种优势很明显,所以汉军骑兵一经出动,便立刻将那剩余的数百名吴军的盾牌兵给包围了起来,与此同时,长枪兵也同时出动,两千名长枪兵持着一丈多长的长枪迅速冲到了第一线,长枪一致对外,每个人士兵都相距一段距离,散开之后,犹如一堵带刺的城墙,想借此抵挡住吴军骑兵的冲击。 而汉军散开的弓弩手也开始各就各位,开始对准冲过来的凌『操』等人,在一声令下之后,便纷纷放出箭矢。 汉军的三万军队中,光弓弩手就配备了一万人,这是多么强大的一个阵容,在密集的箭矢下面,能冲过来的骑兵肯定少之又少。 凌『操』伏在马背上,见到汉军箭阵又起,便立刻大声喊道:“散开!” 一声令下,五千骑兵立刻分作两边,向左右两翼散去。 “嗖嗖嗖……” 如蝗虫般的箭矢有一半『射』在了地上,凌『操』带着的骑兵也折损一千多战马,但是奇怪的是,这些战马倒地的时候,却看不见骑士了,当骑兵散开之后,一些骑士才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原来后面的骑兵早已经离开了坐骑,在坐骑的掩护下,取下自己背后背负着的圆形盾牌,拿出腰中系着的连弩,直接变成步兵继续向前冲了过去。 而在后面则是第三波五千名步兵,一股脑的压了上来。 凌『操』等三千多骑散开两边,迅速向两翼拉开了距离,避过汉军长枪如林的战阵,同时也是为了吸引汉军弓箭手的注意力,让他们跟着自己『射』箭。 诸葛亮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中略微感到了一丝惊讶,急忙再次下令变阵。此时汉军骑兵已经基本上扫清了吴军的第一波士兵,与长枪兵一起后退,两个v字型的战阵向中间靠拢,盾牌兵扔堵在第一线,弩兵第二线,弓箭手第四线,长枪兵散在两边,骑兵环绕在诸葛亮周围,w型的箕形阵再次组成,构建成了一堵防御城墙。 对面的周瑜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下令剩余的第四波骑兵和第五波步兵同时冲了出去,骑兵不过是掩护步兵靠近的工具,在此战中,还作为吸引敌军弓箭兵的注意力,所以这一站,周瑜主要是动用步兵,骑兵只是配合作战。但是如果真的两军全部碰撞在一起,骑兵便会绕道后面,直接袭击诸葛亮的所在的指挥点。 五波攻击队形尽出,周瑜身边不过剩下一百余骑,已经将所有兵力全部压上,力求一战而定胜负。 诸葛亮看到这样的一幕,颇感压力,正准备下令变换阵型的时候,突然听到大营的后方传来了一阵呐喊,等他回头看过去,便见后营火起,左营遭受到猛烈的进攻,孙策身穿金甲,头戴金盔,手持饮血枪,披着白『色』的披风,带着成千上万的吴军士兵从密林中杀了出来。 一看到这里,诸葛亮登时恍然大悟,这周瑜实在太刁钻了,约他斗阵是假,偷袭大营是真。他愤恨自己年轻气盛,太过自信,一时中了周瑜的『奸』计。此时大营一『乱』,引来战场上无数士兵的围观,火势也迅速蔓延开来,吴军兴奋,汉军心慌,优劣之势顿时显现出来。 “撤!快撤!”诸葛亮见状,急忙大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凌『操』带着骑兵突然调转了马头,一个手势打了下去,迂回到两翼的吴军第二波骑兵登时向诸葛亮冲了过去。 凌『操』一马当先,长枪出手,带着数百亲随直接杀入了汉军阵营,弓箭手一时惊慌失措,四散开来,张南(注1)率众抵挡,反被他一枪刺死,汉军尽皆散开,反倒是减少了凌『操』的麻烦,一番冲杀,便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奔着诸葛亮去了。 诸葛亮周围的骑兵见凌『操』的部下左右夹击而来,纷纷护着诸葛亮退入了大营,许靖带兵迎接,堵住了寨门。凌『操』奋勇无敌,所到之处横尸一地,许靖等将士尽皆胆寒,见抵挡不住,遂退走。 与此同时,周瑜也拔出了腰中长剑,“驾”的一声大喝,便大声喊道:“破贼就在今日,吴国的儿郎们,跟我冲啊,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斩杀诸葛亮者,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吴军同仇敌忾,一鼓作气,连月来接连败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今日见汉军营寨被袭,自己的皇帝亲自冲后面带兵杀来,大都督带伤出征,都倍加感动,声声呐喊之下,勇气倍增,一股脑的扑向了汉军。 汉军本来就是远道而来,人困马乏,昨夜又被偷袭了一次,今日本来想借助斗阵提高士气,哪知道自己的大营都被放火烧了,而且漫山遍野的都是吴军,前后夹击之下,早就心惊胆战了,吴军这时一发起总攻,便立刻溃散开来,纷纷朝营寨去避难。可是此时凌『操』率领的两千多骑兵正在追杀诸葛亮,营寨内部也『乱』作一团。后营失火,左营遭受猛攻,士兵都向着前军逃窜,孙策正好带兵追击过来,都向着中军而去。 诸葛亮根本就没指挥过这么大的战斗,在兵力调度和人员配备上有存在着问题,关键是这是一支疲惫之师,何况兵力和吴军又相差无几,没啥优势,而且吴军的兵器、装备都要远高出汉军许多,这么一比较下来,倒是诸葛亮犯了严重的错误。 他没出仕前,喜欢和庞统私下互斗阵法,不过那都是在旗鼓相当的情况下,而且就在四四方方巴掌大的地方上,两个人都能从空中纵观全局。可是现在,他指挥的是超过十万的大军,这等场面,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本想借此机会打败周瑜得瑟一下,同时也让自己名声大噪,谁会想到竟然会有这个结果? 前方孙策带兵杀的天昏地暗,很快便冲出了一条血路,面带春风地看着诸葛亮,仿佛他已经是孙策的囊中之物。后面,凌『操』也是穷追猛打,虽然有不少骑兵舍命断后,但是却抵挡不住凌『操』的攻击。 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命鬼,诸葛亮当真是像是掉进了无底洞一样,而且汉军虽然多,却都在避难,根本没有人注意他。正当他感觉已经走投无路之时,却见沙摩柯带着一拨人马杀了过来,每个人都穿着藤甲,骑着战马,一经杀出,便拦截住了凌『操』的攻击。 藤甲骑兵冲了出来,立刻展现出力挽狂澜之势,沙摩柯带伤作战,一通『乱』砍『逼』退了凌『操』,自己急忙策马来到诸葛亮身边,大声叫道:“丞相,跟俺走!” 关键时刻,诸葛亮见沙摩柯杀来,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毫不犹豫地跟着沙摩柯走了,数千藤甲奇兵护送着诸葛亮很快便从右营跑了出去。 孙策、凌『操』等人还继续厮杀,但是看到诸葛亮逃走,都有些懊恼。 “凌『操』、徐盛压阵!”孙策喊完这声之后,不情愿放弃诸葛亮,他想将其生擒,带着两百亲随骑兵便紧跟了过去,快马狂奔,长枪舞动,所到之处,汉军尽皆逃遁。 很快,孙策便追上了诸葛亮的那一帮子藤甲骑兵,孙策直到藤甲兵刀枪不入,所以长枪尽皆朝藤甲骑兵的面门上招呼,一枪戳死一个,连杀十几个人,其余藤甲骑兵见孙策勇不可挡,心有胆寒,纷纷散去。 “诸葛孔明,哪里走!”孙策座下战马跑得飞快,渐渐地和部下相距越来越远,而且前面的藤甲骑兵也不敢拦路。 诸葛亮猛地一回头,但见孙策单枪匹马的冲杀而来,离他也越来越近,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畏惧,猛地拍了一下马的屁股,大声喊道:“孽畜,快跑啊!” (注释1,此张南,非华夏国的张南。虽然同名,却不同人。华夏国的张南是袁绍手下的将领,而这里的张南,则是历史上刘备的原班人马,字文进,广陵海陵(今江苏如皋)人。) 866双杰斗智(8) 866双杰斗智(8) 关键时刻,沙摩柯急忙勒住马匹,一拉缰绳,直接调转了马头,手中握着去了刺的铁蒺藜骨朵,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大铁杵。手中大铁杵那样一握,浑身精神那么一抖,双眼那么一瞪,全身气势登时完全展现了出来,横在诸葛亮的背后,大声对部下吼道:“护送丞相离开,追兵俺自挡之!” 一声令下,诸葛亮在身边十名藤甲骑兵的护卫下,迅速的向前跑去,沙摩柯策马向前,大吼一声,举着手中的大铁杵便朝孙策冲了过去。 孙策见状,冷哼了一声,大声喊道:“不自量力!闪开!” 沙摩柯哪里肯闪,虽然右边肩窝昨夜中了一枪,但是幸好他是个左撇子,全身力气全部在左臂上,此时右手勉强提着马缰,左手握着大铁杵,愤然使出猛烈的一击,直接朝孙策的头上砸了过去。 孙策早就有所防备,身子突然从马背上跃起,腾在了半空中,沙摩柯的大铁杵直接砸在了孙策的座下战马上,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砸了下去,那匹战马登时悲鸣一声,便倒地身亡。 可是,沙摩柯的大铁杵已经无法收回,而孙策此时在半空中收起一枪便刺了过来,那饮血枪沙摩柯见了甚是熟悉,不禁吃了一惊,昨夜伤他之人,正是用此枪的人。 “原来是你!”沙摩柯也较为机灵,见情势不妙,立刻抽出腰中佩戴的一把短刀,直接挡住了饮血枪的枪尖,但是由于孙策这一击力度极大,他单手无法抵挡,反倒是短刀直接贴到了身上的藤甲,被猛烈的撞了一下,直接掉下马背来。 而这个时候,孙策也落在沙摩柯的战马上,为了追赶诸葛亮,孙策放弃了杀死沙摩柯的机会,双脚在沙摩柯座下战马的马背上那么轻轻一点,整个人便立刻向前纵去,反倒是飞起一脚将边上的一个骑兵给踹了下来,骑着那名骑兵的战马继续追逐诸葛亮。 “诸葛孔明!”孙策奋起直追,所过之处无人敢拦,即使有人来阻挡,也会被一枪封喉。 诸葛亮正在逃命,忽然听到背后孙策又叫了起来,而沙摩柯压根就没能抵挡的住孙策,这小霸王的名声今日他算是见到了,而自己身边的十名藤甲骑兵纷纷去阻挡孙策,结果被孙策全部杀死。他看到孙策满眼怒火,脸上也是一脸的杀机,不禁在心中叫道:“难道我诸葛亮就要命丧于此?” 他骑术本来就不精,勉强可以骑马,现在这一番奔跑下来,颠的他难受死了。 忽然,座下战马马失前蹄,诸葛亮一个踉跄,直接从马背上被掀翻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整张脸都埋在了雪窝里。 孙策见状,当下大喜,快马加鞭未下鞍,快速向诸葛亮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孙策就要奔驰到诸葛亮的身边,突然侧面传来一声弦响,一支箭矢从孙策面前飞过。 孙策吃了一惊,急忙勒住马匹,扭头向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满脸的怒火,大声怒吼道:“何人放冷箭?” 只见,十余骑从一个高坡上飞驰而来,为首一声,正是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他人未到,声先到,大声喊道:“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特来拜见吴国皇帝陛下,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孙策吃了一惊,怎么司马懿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一见司马懿跑了过来,心中暗道:“司马懿必然是为了诸葛亮而来,岂能让他占了便宜?” 一想到这里,孙策扭头看了过去,但见诸葛亮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去了。他恨得咬牙切齿,而这会儿司马懿则骑马奔驰而至,他不见也不行,而且司马懿的部下,也将他圆圈围定,堵住了他前进的道路。 “外臣司马懿,参见陛下。”司马懿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大声地对孙策道。 孙策皱着眉头,说道:“你来干什么?” “外臣是来接受诸葛亮投降的,如今诸葛亮极其属下,都已经是华夏国的部下了,我国皇帝陛下也已经下了诏书。”司马懿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狡黠。 孙策冷笑一声,问道:“那不知道贵国皇帝陛下的意思是什么?” “陛下可能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所以才会和诸葛亮发生战斗,现在应该立即罢兵,诸葛亮等人都已经是我华夏国的将士了,如果再继续争斗下去,只怕会有损两国邦交。为了一个诸葛亮,万一演变成两国火并,到时候只怕吴国也会惨遭横祸,值得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吴国打不过你们华夏国了?”孙策心中不喜,怒喝道。 司马懿直起身子,笑着缓缓地说道:“吴国和华夏国世代交好,从未发生过战争,不过,就以目前的国力而论,如果一旦两国之间爆发了战争,只怕吃亏的会是吴国。我华夏国千万子民,百万雄师枕戈待旦,可谓是兵精粮足,人才济济……我想,陛下心中自然会有一杆衡量的尺度。当然,我国皇帝陛下也知道,吴国此次损兵折将,费人费力,为了弥补吴军在战争中的消亡,自然也不会亏待吴国,到时候,皇上会派人来和陛下协商抚恤事宜。” “哼!”孙策气愤不过,可是心中也自然不敢跟华夏国叫板,当即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司马懿见孙策走了,便转过身子,向前大踏步的跨了过去,走到一个小山丘的沟壑那里,看了一眼躲在沟壑里的诸葛亮,便冷笑了一声,喊道:“诸葛丞相,人已经走了,请出来吧!” 诸葛亮心有余悸,此生第一次被人追的如此狼狈,况且又被司马懿看到,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他听完司马懿的话后,略微镇定了一下心神,这才从沟壑中爬了出来。请注意,是爬出来的,双手扒着厚厚的积雪,身子在雪地里摩擦着,没有一个人去主动拉他,简直是狼狈到家了。 等他好不容易爬了出来见那些藤甲骑兵才慢慢地聚拢在一起,正朝这里赶来,他就愤恨到了极点,对这些士兵也是痛恨无比。那么多人,居然还挡不住一个孙策。 “诸葛丞相,我是来接受你投降的,没想到,你居然会败的那么惨,而且还这么的……哈哈……狼狈……”司马懿讥讽地说道。 这时,沙摩柯等藤甲骑兵全部聚拢了过来,反倒是将司马懿全部围住了。诸葛亮心中不忿,大声喝道:“绑了!” 沙摩柯等人听到诸葛亮的一声令下,纷纷行动,两三个人将一个人按住,沙摩柯拿住了牛金,三名甲士将司马懿给按在了雪地上。 “诸葛亮!你竟然胆敢如此?”司马懿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诸葛亮会将自己给拿下来,一时挣脱不住,便大声叫了起来。 诸葛亮冷笑了一声,蹲在了司马懿的脸门前,说道:“司马懿,我可没说现在就投降,在我没有投降之前,我依然是你的敌人,是你太轻敌了,羊入虎口,可别怪我哦。” “诸葛小儿,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们大将军,你不想活了?你……”牛金见状,急忙叫了出来。 可是,不等牛金叫完,沙摩柯那如同钵盂般大小的拳头便登时砸在了牛金的脸庞上,一拳下去,牛金的一颗牙齿直接被打断了一颗,口吐鲜血,脸上也有一个很大的拳印。 “再叫,老子剐了你!”沙摩柯瞪着很大的眼睛,愤恨地说道。 “诸葛亮,你究竟想干什么?”司马懿要比牛金显得沉着的多,便急忙问道。 诸葛亮站了起来,嘿嘿一笑,说道:“不想干什么,你看到了我的狼狈,为了以防万一,我也需要看到你的狼狈……” 说着,诸葛亮便让人将司马懿给扔到了刚才他躲藏的那个沟壑里,叫道:“你给我爬上来,让我看你一次,咱们算扯平了!” “诸葛亮!好!好的很!这笔账我记住了!”说着,司马懿便从深深地沟壑里爬了出来,可是当他快要爬上来的时候,诸葛亮抬起一脚便去踹司马懿。 司马懿早有防备,一把抱住了诸葛亮的那一条腿,两个人就这样一同又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沟壑里。 这一下,两个人摔的都不清,沟壑里虽然没有岩石,但是有土块,两个的脸上都被蹭破了皮,渗出了点点血丝。 “丞相——” “大将军——” 几乎同一时间,沙摩柯和牛金便狂呼了起来,两个人刚喊完,便随即听到沟壑中传来了两个人爽朗的笑声。 等沙摩柯走进一看,他彻底就傻眼了,刚才两个人还针锋相对呢,现在两个人居然同时握住了对方的手,仿佛是不打不相识,又或是惺惺相惜的味道。 两个人被拉上去之后,诸葛亮看了一眼这残局,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居然会败在周瑜的手上。既生亮,何生瑜?” 司马懿听后,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第一次率领这么多的大军,能有这番作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如今荆南三郡在手,长沙城我看也不用再打了,这两天,皇上或许会亲自抵达长沙,就荆南问题和吴国协商。” “那我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诸葛亮道。 “也不全是,至少,荆南四郡不会全部落入吴国手中。”司马懿目光独具,跟随高飞身边也很久了,所以能够洞悉一点高飞内心所想,但是却并没有明言。 867针锋相对 867针锋相对 孙策回去了,沿途遇到不少败绩的汉军,见到孙策时,都躲着走,仿佛孙策像是一个煞星一样。 凌『操』、徐盛一路追击,斩杀不少汉军士兵,见到孙策时,便纷纷前来参见。 孙策道:“传令下去,全部撤军回城,所有战俘,一律带走,逃走的那些就不要管了。” 凌『操』、徐盛狐疑地问道:“陛下,这是为何?” “不要问了,把圣旨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孙策十分不高兴地向前走,即使遇到了敌人,也不再厮杀。 命令很快便传达了下去,正在厮杀的吴军和汉军顿时分开,周瑜看着孙策来到身边,便急忙问道:“陛下,此时正是大破敌军的好时候,怎么突然就下令停止厮杀了?” 孙策没好气地说道:“如今这些士兵,都已经是华夏国的士兵了,再战斗下去,已经失去意义了。” “可是他们都是假扮的,怎么……” “公瑾,司马懿来了,带来了高飞的口谕,救走了诸葛亮,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诸葛亮早就被我生擒活捉了。现在,撤军!”孙策淡淡地说道。 周瑜愤恨不已,但是却不敢违抗圣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继续扩大的战果就此浪费掉了。 他对孙策道:“陛下!早晚有一天,我要给华夏国一个沉痛的打击!” “但愿如此吧。”孙策的眼神里也冒出了一丝精光,心中却是十分的惨淡,暗暗地想道,“十年……再给我十年时间,十年之后,我一定可以公然向华夏国挑战。父亲,您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和吴国吧……” ……………… 混战结束,两军分开,这一战,诸葛亮所部损兵折将,被吴军俘虏三万,战死两万,伤四万,只有一万多人幸免于难,可谓是惨败。 诸葛亮看着自己的部下,脸上无光,一时失策,换来的却是这种沉重的代价。他忽然想到了纸上谈兵的赵括,这样的结局,他觉得自己和赵括很类似。 这一次,诸葛亮等人全部归顺华夏国。司马懿出面和孙策进行交涉,让诸葛亮等人在长沙城外修养,他自己则带领着牛金,进入了长沙城。 吴军这一次虽然胜利了,可是却没有人去欢呼,原因很简单,本来这一次可以一口气消灭这拨人,但是司马懿的出现,却改变了整个战局,让这场战斗只有开始,却没有结尾。 所以,城中士兵都对司马懿怀恨在心,瞪着司马懿,心中厌恶着华夏国。 在士兵的接待下,司马懿和牛金来到了太守府,孙策高高坐在上面,周瑜在边上,凌『操』、徐盛、丁奉等将则都仇视着司马懿。 此时牛金的脸上还带着伤,沙摩柯那一拳打的真是太重了,反正脸是肿了,鼓得高高的。 司马懿的脸上也有轻微的擦伤,是拜诸葛亮所赐。想想他就觉得来气,不过,后来两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只那么一个眼神流『露』,两个人便成为了朋友。 “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特来拜见皇帝陛下!”司马懿单膝下跪,抱拳叫道。 “起来说话!”孙策道。 司马懿站起来之后,便抱拳道:“陛下,我是来要俘虏的,还请陛下高抬贵手……” “你还有脸来要俘虏?那些俘虏都是我军抓获的,是在他们没有投降前抓获的,与你们华夏国无关。”周瑜朗声说道。 司马懿笑道:“这位是吴国大都督周公瑾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过,我是在跟你们的陛下说话,陛下尚未发话,你作为臣子就在陛下面前随意指画,是不是太那个啥了?” “你……”周瑜气的不轻,没想到司马懿这家伙如此刁钻,专攻他软肋。 事实上,孙策和周瑜情同手足,两个人好的穿一条裤子,虽然孙策当皇帝,可是孙策给予周瑜的权利也足以把他的这个皇帝给推翻。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爱戴。而且孙策也赐予了周瑜上殿不履,可以携带武器任意出入的特权。有时候,孙策甚至让周瑜来做决议,凡事都是和周瑜商量着来的。 可是,这种特权,到了司马懿的嘴里,怎么就变成一种让人听起来很有点犯上的感觉。 孙策见周瑜一时窘迫,急忙帮他解围:“司马大将军恐怕有所不知,这是朕给予周爱卿的特权,有时候,周爱卿的话,就是朕的圣旨。请问,在你们华夏国,你可曾能够享有如此殊荣吗?” 司马懿摇了摇头,笑道:“我不过是一小将,不足以拥有此等殊荣。不过,在我们华夏国,事事都是我们皇上说的算,别人说的话,只能算是一个参考意见,汇总到参议院、枢密院,然后由两院的丞相们、太尉们咸而不决的事情,再禀告给我们的皇上。皇上是九五之尊,任何人都不得代替皇上说话,不然的话,只怕久而久之,那个代替皇上说话的人,就会在无形当中变成皇上……” “司马懿!你在说谁?”周瑜动怒了,听着司马懿指桑骂槐的话,差点没跳起来。 “周大都督,你何必如此激动呢,我只是就事论事,说我们华夏国的实情而已,你那么激动,难道你心中有鬼?” “你才心中有鬼,我周瑜问心无愧,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 “忠心,可不是说出来的哦……光说不练,那怎么成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互不相容。 “够了!”孙策突然怒喝了一声,“都当朕驾崩了吗?” 一句话喊出,所有人全部跪下,司马懿、牛金仍然单膝下跪,齐声说道:“我等不敢!” “司马仲达!你想要回俘虏也很简单,每个俘虏,十枚金币,要想要俘虏,拿钱来换,这些可是我吴国将士浴血奋战的结果,我军的伤亡,不比汉军少!” “这件事情外臣做不了主,皇上只赋予我独断军事的权利,所以,我需要请示皇上。”司马懿早有所料,从看到吴军带走俘虏那一刻就已经在心里有底了,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孙策却是要用钱来赎人。 一个人是十枚金币,三万人就是三十万枚金币,这他『奶』『奶』的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知道一枚金『色』的华夏币在华夏国能用多久不?够一个人吃一个月的,他张嘴就是一个人十枚,疯了,彻底是穷疯了。 司马懿面不改『色』,只是微微地回答了一下。但是牛金不一样,听到孙策狮子大开口,顿时惊讶的直打饱嗝。 “还有,我们此次出征,成功的牵制住了汉国的半数兵马,所以,你们华夏国也要表示一下诚意,割让半个荆州出来!你将这消息转达给你们的皇上。” 司马懿“诺”了一声,心道:“果然是狮子大开口,而且这孙策的口气还不小,居然敢要半个荆州?” 从长沙城里出来之后,司马懿没有耽搁,立刻派出人去通知远在襄阳的高飞。 而这个时候,他的大军也在来的途中,和诸葛亮等人合兵一处,荆南战斗就此息事宁人。 当夜,司马懿、诸葛亮等人聚拢在大帐里,忽然接到了一封周瑜的书信,说是给诸葛亮的。 诸葛亮拆开看了以后,先是脸上变『色』,接着讲那书信撕得稀巴烂,怒道:“士可杀,不可辱!周瑜小儿欺我太甚!” 司马懿问道:“诸葛贤弟,何事惹你如此动怒?” 于是,诸葛亮便将和周瑜阵前打赌的事情说给了司马懿听。 司马懿听后,先是笑了起来,接着便对诸葛亮道:“贤弟准备怎么办?” “凉拌!”诸葛亮正在气头上。 “贤弟啊,愿赌就要服输。韩信当年还曾经受过**之辱呢,区区男扮女装,又何足挂齿?我看,贤弟还是就穿上女人的衣服在两军阵前行走一圈算了……” “你敢奚落我?” “不是奚落,是你太年轻气盛了,太自以为是了。这件事,正好让你长个记『性』。周瑜成名很早,领兵作战已经很久了,早已经对军事十分的熟悉,你我不过是后起之秀,如果不虚心一点,以后早晚还会吃周瑜的亏。今日在太守府,他故意表现的如此激烈,其实以他的智谋,不可能会如此表现,我想,他又在谋划什么『奸』计了,我们必须留在这里看住他。” 诸葛亮听后,觉得司马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吃亏就吃亏在经验不足上,对兵将布置的并不齐整。 “罢了罢了,豁出去了,大丈夫当能屈能伸,穿女人的衣服算什么?”诸葛亮想了许久之后,便说道。 司马懿笑道:“你且等着吧,你和周瑜之间,早晚还会有一场大战,那一次,才是你们真正一较高下的时候。” “你呢?”诸葛亮瞥了司马懿一眼,仿佛自己的路途已经被司马懿安排好了一样。 “我?我的对手在西北,徐庶将是我的第一个目标……”司马懿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的淡定,深邃的眼睛里仿佛看透了一切。 868太史慈的小幸福 868太史慈的小幸福 襄阳。 攻占襄阳城后,高飞做了一系列妥善安置降兵的举措,这一次,他没有再用忘忧散,因为人数太多,也不够人道。 占领襄阳城的几天时间内,赵云、张郃、司马懿、陈到、甘宁都传来了好消息,蜀汉被曹魏攻占,赵云、张郃借着这个机会,赵云攻占了上庸等地,张郃占领了巴郡的鱼复县,而司马懿大军南渡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又过了两三天,襄阳城的局势渐渐地安定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司马懿派出的斥候也已经抵达了襄阳城,向高飞汇报了荆南的情况。 高飞听完之后,便将郭嘉找了过来,直接问道:“荆南的事情,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皇上,臣刚才碰上了司马懿派出来的斥候,已经知道了。”郭嘉回答道。 “那么,你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高飞摊开了地图,将整个荆州尽收眼底。 郭嘉凑了过来,说道:“皇上,这次吴国确实对我们帮助很大,在之前还不清楚诸葛亮有投降的行迹时,吴军的出现,算是替我们成功的牵制住了在江陵的汉军。而且,吴军损兵折将,这也是事实。不过,诸葛亮的出现,使得本该吴国占有的荆南几乎变成了我华夏国的土地,这件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碍于我军和吴军的关系,臣以为,应该给吴国一点相应的补偿。” 高飞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关键就在这个补偿上,既不能让我们吃亏,又能让吴国就此罢休,实在是难上加难啊。如今荆州局势大致已定,天下呈现三分之势。曹魏攻占了蜀汉,后方兵力必然空虚,我已经在半月前命令太史慈全权负责攻略凉州一事,之所以一直没有行动,就是想等到荆州局势尘埃落定之后再全力夺取凉州、秦州。如果在荆南的问题上部迅速的解决此事,一旦曹『操』的大军回到秦州,我军就失去了夺取秦州、凉州的大好时机。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臣明白。臣以为,皇上可亲赴秦州、凉州,委任一人留在荆南,全权负责谈判事宜。这样,两下都不耽误。”郭嘉道。 “不!没有人可以替代我,如果我不亲自和孙策谈,只怕孙策的气焰一直不会下来,再怎么说,我也是孙策的长辈,和他父亲孙坚是称兄道弟的,在这方面,我自然要高过他一头。奉孝!”高飞边说边想,忽然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冲郭嘉喊道。 “臣在!” “国丈年事已高,虽然老谋深算,但经不起折腾,荀公达还有大用,荆州的安定,不可能是短时间的,有公达坐镇荆州,我也算放心了。所以,就只能麻烦你一趟了,即可出行,先行奔赴潼关,去徐晃处,协助徐晃攻打秦州,与太史慈相互呼应,这样一来,魏国留守的兵马就前后不能兼顾了。虽有羌人为助,却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臣遵旨!”郭嘉一直对高飞的战略甚是佩服,他有时候觉得,让大家献计,其实不过是高飞假借他们的口说出来而已。对于眼前的这个帝王,郭嘉很是满意。 “嗯,去准备准备,经过宛城时,将高麟带到潼关去,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郭嘉担心地说道:“皇上,二皇子才五六岁年纪,这么早就让他看见这些杀戮,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残忍?呵呵,什么叫残忍?如果不让他经历这一切,他又怎么能够知道什么才是战争?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想,他会很高兴的,他已经是杀过人的人了,鲜血吓不倒他。” “臣明白了,臣这就告辞了。” “哦,奉孝,还有一件事,必要时,可以让匈奴军协助出击,你是匈奴的女婿,这件事,也只能让你去办了。” “臣遵旨。” 郭嘉退走之后,高飞让人召回在新野等地安置百姓的荀攸,让他全权负责襄阳城事宜,并且派遣张辽、黄忠、文聘去占领荆州一带所有空着的城池,大军全部铺开,将几十万大军完全铺在荆州这片土地上,为以后做准备。 另外一方面,高飞让司马懿秘密去灵州,荆南大军,完全委任给甘宁带领,诸葛亮的那批降军,仍有诸葛亮统辖,他自己也开始动身,亲赴长沙城。 ……………… 灵州。 腊月的严寒肆意地侵略着整个西北,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散着鹅『毛』般的大雪,整个西北都沉浸在白茫茫的一片当中。 灵州城的城墙上,华夏国的士兵裹的严严实实的,在猎猎的刺骨的寒风当中,一些士兵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盔甲上落满了雪花,但是士兵却巍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犀利,扫视着城外的每一寸土地。 不多时,一批士兵前来换班,这些固守在严寒当中的士兵才得以动弹一下,整个人都冻得有些僵硬了,走起路来,像是一具僵尸。 虽然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站岗,但是每一个士兵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因为站完岗之后,就可以进军营暖和,喝上美味的肉汤,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就在两拨士兵交接的时候,城外白茫茫的雪原上,翩翩来了一支骑兵队伍,踏着厚厚的积雪,顶着这寒冷刺骨的北风,迤逦而进。 好奇的士兵看到之后,心中不禁会问,哪个傻子会在这种天气之下到处『乱』跑? 可等到那拨骑兵走进一看,不禁让大家都大跌眼睛,竟然是,他们的虎翼大将军。 城外,太史慈顶着风雪,手持风火勾天戟,**骑着一匹狮子骢,身后百人小队紧紧跟随,脸上都冻得铁青,身上的积雪也快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雪人了。他居然从城外赶来,这不禁让守城的士兵感到有一丝意外,因为大家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太史慈了,都说在府衙里休息,可是今天一大早的,为啥从城外赶来?士兵们百思不得其解。 “大将军到!快快打开城门!”一名骑兵当先奔驰到城门口,当先对着城楼上得士兵大声喊道。 只一瞬间,城门便被打开了,太史慈等人快速地驶进了城门,士兵则顶风将城门关上。 太史慈等人马不停蹄,直接奔驰到了府衙。府衙里的衙役看到太史慈等人回来了,连忙通知里面,府衙内的人便立刻出来接应,将太史慈迎入了府衙。 一进入府衙,太史慈便拍打了自己身上的雪花,转身对身后的那一百名骑兵喊道:“你们都去暖和暖和吧,辛苦你们了。” “为大将军效力,不辛苦!” “不辛苦才怪!快滚快滚,滚回军营去,好好的喝上一点肉汤,然后钻进被窝,上炕每每的睡上一觉。”太史慈笑着说道。 说完话,太史慈转身便回到了府衙的内堂,此时,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田丰之女田欣。田欣一见太史慈回来了,便急忙迎了上去,伸出手便握住了太史慈的手,冰冷的寒意登时便从她得手传到了自己的身上,让她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大冷的天,这天寒地冻的,此行一定把太史慈给冻坏了。 田欣深情款款的看着太史慈,将太史慈冰冷的手紧紧地握住,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关切地说道:“夫君,让你受冻了……” 太史慈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急忙抽出了自己冰冷的手,怕冻着了田欣,说道:“夫人不必牵挂,我身上暖和着呢,一会儿便好。夫人,此行虽然辛苦,却也值得。” 说着,太史慈便不断的搓着自己的手。 田欣执拗的将太史慈的手紧紧地握住,放在自己的嘴边,不停地哈着气,当他看到太史慈的手上出现了冻疮之时,便皱起了眉头,娇嗔地说道:“还说没事,都冻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治理一下?不是跟着随军医生的吗?” “嘿嘿嘿……”太史慈见田欣如此的关心自己,幸福的傻笑着,“军医的带的『药』品不足,其余士兵还要用呢,我都给他们用了,他们比我严重的多。” “夫君,我给你暖暖……”说着,田欣便拉着太史慈走到了内室,屏退了婢女后,便将太史慈的手直接拉进了她得衣服里面,放在了她略微鼓鼓的肚子上,问道,“暖和吗?” “夫人不可如此,冻坏了你那可咋办?”太史慈急忙想抽出了手,可是田欣却死死地拽着,放在了她得肚子上。 “『摸』到了没?” “嗯,吃胖了。” 田欣瞪了太史慈一眼,一把将太史慈的手给甩开了,娇嗔的怒道:“笨蛋,不理你了。” 说完,田欣便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太史慈哪里知道田欣为何如此,急忙过去安慰,道:“夫人,我又怎么惹你了?” 田欣和太史慈的结合,虽然是高飞指婚的,但是两个人在婚后却生活的十分美满。本来,太史慈有一个妻子,可惜生下儿子太史享之后,不久便去世了,那时候张仲景、华佗什么的都不在。 后来的太史慈就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着的自己的儿子。直到一年前,高飞走访到了灵州,见太史慈孤儿寡爹的,家里也没有一个女人,便将田丰之女田欣许配给了太史慈。 一来,田丰之女才智过人,二来美貌非常,田欣既可以给太史慈当妻子,又可以当军师,对于镇守灵州大有裨益。此次太史慈就是听出田欣的话,远赴乌孙国,去和乌孙王商量结盟事宜。 “笨蛋!你真是大笨蛋!我有了。” “有什么了?” “有我们的骨肉了!”田欣又气又恨又觉得好笑地说道,这个夫君除了直到打仗,其余各方面都像个笨蛋。 太史慈一听这话,登时便开心了起来,一把将田欣给抱了起来,原地转圈,大声地喊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田欣拍打着太史慈。 太史慈当即说道:“对对对,你现在又身孕了,不能如此……” 将田欣放下来之后,太史慈便将田欣抱在张了自己的怀里,说道:“夫人,以后我要对你好好的,加倍的好……” “夫君对我一直都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对了夫君,乌孙国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夫人智谋过人,料事如神,那乌孙王这几年没少没羌人和鲜卑人欺负,但是苦于羌人、鲜卑人的强大,只能忍气吞声。这次我秘密去了乌孙国,见了那乌孙王,乌孙王表示,只要我们能将鲜卑人赶走,他们愿意从此以后归附咱们华夏国。并且,每年都为我们华夏国进贡上等的良马。除此之外,乌孙王还透『露』,说西域等国虽然尽皆臣服于魏国,但是魏国内的羌人经常去西域***,弄得西域境内怨声载道,是敢怒而不敢言啊。” 田欣听后,想了想,说道:“皇上让你攻略凉州,但是这半个月来,一直在下大雪,而且也快到年关了,各地必然会沉浸在过年的喜悦当中。如果这个时候夫君能带兵出征,杀他个出其不意,必然可以夺取凉州。另外,乌孙国和西域各国的事情,可以派遣使者去相互联络,然后邀请各国一同反魏。至于鲜卑人嘛……鲜卑人这几年来虽然和魏国结盟,但是并未从魏国那里得到一点好处,鲜卑人也一直耿耿于怀。夫君可以派出使者,联络鲜卑人,许以金银珠宝,只要不妨碍我们攻略凉州,到时候还可以将大批华夏国的物资送达鲜卑人那里。如此一来,只要攻下武威等地,便可切断魏国与西域的联系,解决后顾之忧,然后全力夺取凉州。按照皇上信中所说,魏军在凉州的兵力定然不多,马将军在羌人信中信义卓著,可以利用马将军的威名安抚羌人。” 太史慈道:“羌人和曹『操』穿一条裤子,马超离开羌中许久,只怕不会那么容易。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姑且试试了。夫人妙计,定然可以夺取凉州。” 869西北起烽烟(1) 869西北起烽烟(1) 腊月二十,作为华夏国虎翼大将军,西北军第一总指挥的太史慈,随即下发了即将过年的第一道命令,那就是备战。 一道命令下发,二百余名斥候全体出动,这几年中,灵州一带成为了华夏国的第一军事要地,华夏军以步步为营的姿态,在河套地区建筑坞堡、壁垒、要塞,五年下来,建筑大大小小的军事建筑一共二百多个,密密麻麻地分散在灵州府的周围。 每个军事建筑里面都留有驻军,这些驻军农忙时下地干活,农闲时驻守边疆,在五年内,开垦了不少荒地,使得灵州一带遍地都是农田,前两年还需要从国内调集粮草,到后来,自耕自种的就足以满足灵州驻军的需求。 当然,这是泛指,因为这其中包括了五原、云中、朔方等地生产总值,河套地区的产粮全部用于军粮。百姓耕种的土地,除了少量要交纳之外,其余全部留着私用,所以这一带俨然成为了塞上的江南。 当然,这个时候的江南,严格的说,还不是明清时候的江南,因为这个时候的江南,还未得到完全的开发,这里说的塞上江南,只是一种比喻。 命令一经下达,整个灵州的兵力全部开始积极的备战,二十万大军,势要攻克凉州全境。 除此之外,太史慈还给驻守在五原、云中、朔方等地的东夷籍军队发号施令,征集三府东夷弓箭手,到灵州驻防。 此外,太史慈召集马超、庞德、魏延、褚燕四大将军到灵州城议事。 腊月二十一,马超、庞德、魏延、褚燕分别从灵州府下属的四个县赶回灵州城,西北军五大巨头一经会面,便开始商议如何拿下凉州全境。 这几年里,西北军作为华夏国第一支单独成立的野战军,在实力上不容忽视。军队里既有匈奴兵,也有羌兵,还有东夷兵,二十万大军分散在河套地区,固守北疆和西北边境,一直是魏国的眼中钉。 十万东夷兵虽然名义上被高飞在五年前裁撤,但是实际上还是归属太史慈的管辖范围。除此之外还有汉兵五万,加一起西北军算是一共有二十五万。在早先的几年时间里,西北军完全遵守高飞的旨意,在西北屯田。那么多的军队,一年要消耗的粮食、兵饷可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除了十万东夷兵不用再付钱外,剩余十五万大军全是华夏国养着。养兵,就需要有足够的粮食和钱财。所以,高飞制定了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发河套地区。 五年来,西北军未尝有过一战,但是作为西北军的士兵来说,却并不是那么轻松,开垦荒地,修建防御壁垒,挖掘河渠,这些都是他们要做的。一方面要军屯,一方面要保护迁移过来的百姓,在不断的融合当中,那些东夷兵、匈奴兵、羌兵已经渐渐地融合为了西北军的主要力量,和汉人籍的士兵成为了情同手足的异『性』兄弟。 正如高飞为西北军制定的口号一样,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些来自不同民族的士兵,已经忽略了民族间的恩怨,彻底的成为了华夏国大家庭中的一员。所以,五年过后,高飞亲自视察过西北军以后,决定正式赐予番号,改变以往的镇戎军的番号,成立新的、华夏国第一支独一无二的集团军,称之为,西北野战军。 灵州城的府衙内,这些以往都还有嫌隙的将军们,如今已经成为了兄弟,大家没有品级之分,均以兄弟相称,围着火炉坐在一起,吃肉喝酒。 酒足饭饱之后,太史慈首先说道:“今日召集四位兄弟前来,不为别的,皇上的圣旨已经在二十天前,还没有灭掉荆汉的时候,就发到了我们这里,当时我也让各位兄弟都看了,目的是攻略凉州。如今寒冬腊月,蜀道难走,曹魏的半数兵马都在蜀中,即使退回到秦州,也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这小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我们西北野战军一展拳脚的时间。五年了,各位兄弟时时刻刻不再期待着与魏军一战。一个半月前,我军奉旨佯攻凉州,只是小试牛刀,如今大战即将来临,诸位当应该共同努力才是。” 马超本来是一直耻于在太史慈之下的,但是在经过高飞的说合之后,便渐渐地放弃了这种打算,毕竟是寄人篱下,无可奈何。 不过,经过五年的相处,马超虽然一直念念不忘地想着报仇,但是在跟太史慈、庞德、魏延、褚燕等人的关系上却变的相对密切了一点。而且马氏一族也被高飞安排的很妥当,其堂弟马岱被任命为东夷校尉,又封为了一等男爵,就连他的弟弟也都被封为了子爵,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自然知道高飞对自己好,也就索『性』甘心为其卖命了。 “我去攻取武威!”马超第一个说道。 “那我去攻取安定。”魏延也当仁不让。 “我与马将军同去,待马将军攻取武威之后,我便去攻取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庞德口气不小的说道。 “我与魏将军同去,攻取汉阳、然后合击金城、陇西。”褚燕道。 “不!”太史慈听后,否定道,“不分兵,二十万大军全部直扑武威,灵州城不必守,我已经调集五万东夷兵前来驻防,东夷弓箭手厉害非常,躲在要塞里面,可以拱卫灵州。” “二十万大军齐攻武威?不觉得这太浪费了吗?”马超持反对态度。 “浪费?嘿嘿,那可未必。武威是凉州东西连接的要地,拿下武威之后,就相当于将凉州一分为二,之后大军南下席卷凉州各郡。以我西北野战军的雄姿,谁敢抵挡,各郡只能望风而降。就算遇到了羌人,也可以用优势兵力击溃他们。”太史慈道。 魏延道:“合兵而进,那背后呢?万一张掖、酒泉、敦煌等地来攻击我们,还有鲜卑人,那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不会,我已经让人去鲜卑人那里联络了,而且乌孙国的国王也同意代为联络西域各国,同时反魏,足以牵制三郡的魏军。”太史慈道。 众人都感到一丝的疑『惑』,这太史慈明显比以前聪明了许多,但是转念一想太史慈的夫人是田欣,便多少明白了一些道理。 “那好吧,大军齐攻武威,如果分兵的话遇到羌兵确实不容易抵挡,合并而进,我没什么异议。”马超首先说道。 “我也没异议。”庞德紧随其后。 褚燕、魏延齐声道:“合就合吧,合兵热闹。” 太史慈道:“那好,各位兄弟尽管回去准备,腊月二十八齐攻威武,我们要在武威城里过年。” “诺!” ………… 与此同时,高飞也已经抵达了长沙,在万众瞩目之下,邀请吴国的皇帝一起出来看雪景。荆州这里并未下雪,但是天气依然寒冷,再过不多久,就要过年了,在寻常的这个时候,百姓的家里都在准备年货了。 白茫茫的雪地上,高飞、孙策相向而行,两个人自从当年在吴国分别后,便从未见过,如今两个人再次见面,孙策已经是二十一岁的青年了,而高飞也已经进入了中年。 孙策看着高飞,见高飞依然是体格健壮,精神十足,不同的是,身上那种饱经沧桑的韵味,让人看了,都会觉得,这个人一定经历了很多很多。 两个人都是穿着一身便衣,彼此相见之后,两个人都互相地笑了笑。 “经年不见,叔父倒还是那么的健朗啊,这让小侄情何以堪啊。”孙策的嘴唇上带着八字胡,可是见到高飞的脸部却很干净,多少有些疑『惑』。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拱起手,向着高飞抱拳说道。 “呵呵……小霸王的威名也是江东尽知,今日一见,确实很有西楚霸王当年之风范……” “叔父今日此来,不是为了专门夸奖小侄的吧?” “自然不是,我来为何,你心中尽知,客套话,咱们也不用说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这次我来,就是为了这荆州的问题而来。” “我还是那句话,想必征南大将军司马懿也跟叔父说了吧?” “呵呵,半个荆州?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过份了吗?”高飞冷笑道。 “我吴国将士,血洒疆场,替华夏国牵制了多少兵马?半个荆州,是我吴国将士用鲜血换来的。” “哦,可是你放眼看看,荆州,除了半个江夏和整个长沙外,还有哪片土地『插』着你吴国的大旗?你要半个荆州,不是过分是什么?” “话可不能这样说,这荆南四郡是我吴国最先占领的,要不是那诸葛亮使诈,我岂能丢失?” “争吵也不能得出什么结果,这样吧,让我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吧!” “好,那就谈吧。” 高飞道:“这样吧,吴国的牺牲,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过,你的要求也别太过分了,你说个底价,让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870西北起烽烟(2) 870西北起烽烟(2) 孙策道:“很简单,我也不会太过分,我把江夏郡给你华夏国,你把荆南的另外三郡全部给我吴国。” 高飞听后,哈哈笑道:“小侄子,没想到你可真会做生意啊,你以江夏半郡之地,就想换我荆南三郡,这样的买卖,你认为我会做吗?” “那就没得谈了,荆南三郡是诸葛亮从我吴国手中夺去的,我吴国自然有权收回这三郡,不过,念在诸葛亮投降了你华夏国,就请你将他带走,以免我们两国发生争端,伤了和气,那多不好。叔父,你说呢?”孙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高飞面『色』坚毅,表情冷峻,目光中充满了丝丝愤怒,却没有说话。 孙策看到高飞的表情,也并不害怕,他自恃武力过人,如今和高飞一对一,即使发生点什么,也不用害怕。他笑了笑,说道:“叔父,好像我们还欠下一个约定哦……” “什么约定?”高飞狐疑地问道。 “当年在讨伐董卓时,我们不是曾经立下一个六年之约吗?现在六年早过了,侄儿不才,斗胆向叔父请教一二。”孙策抱拳道。 “押后再履行。今天暂且到此,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高飞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孙策则笑面相送,抱拳道:“叔父,小心路滑,一路走好!” 高飞回到军营后,心情糟糕透了,这孙策小子果然刁钻。 甘宁见高飞回来了,便问道:“皇上,事情谈的怎么样?” “孙策要用江夏郡和我换武陵、零陵、桂阳三郡。” “痴心妄想!皇上,让我的水军全部过来吧,进入洞庭湖,全线包抄,死死的将孙策等人堵在长沙,皇上再亲率陆军围城,跟他打一仗,让他知道我们华夏国的厉害,敢跟皇上面前叫嚣,活得不耐烦了!”甘宁气道。 “大将军未免太意气用事了。现在不是跟吴国开战的时候,当前的形式天下呈现三分之势,如果我军和吴国开战,就无法对付魏国,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如果现在和吴国继续友好下去,调集优势兵力伐魏,至少吴国不会在背后捣『乱』。你们都下去吧,容我想想,看看如何解决这件事。” 甘宁略有些不忿,问道:“皇上,我的水军都来了,不让我打一仗,那怎么行?” 高飞笑着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说道:“你放心,等明年开春,一定让你去打一仗,而且让你去征服一个国家。” “一个国家?天下三分,难道明年就要开始攻击魏国了?” “那倒不是,你所要去的国家,在海外,和三韩只一海之隔……” “那是什么地方?”甘宁狐疑地问道。 “倭国!” “倭国?在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的想想,明天必须把荆州的争端给解决了。” “诺!” 孙策回到长沙城,周瑜便急忙问道:“都说了?” “都按照你的计策说了,我看到高飞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公瑾,你说高飞真的愿意和我们换嘛?” “肯定会换,江夏的地理位置本来是很好的,我军占住之后,也可以发挥其作用,可是,华夏国的南阳、南郡、汝南将华夏国圆弧形的包围了起来,而且我军并未占领江夏全境,倒不如用江夏来换荆南三郡。荆南三郡一旦全部属于我吴国,就可以和交州连成一片,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且向西,还可以仰望巴蜀。高飞是个聪明人,在魏国还存在的时候,是不敢和我们撕破脸的,这样的话,他就会陷入两线作战,对华夏国甚为不利。陛下尽管放心,高飞明日一定会换的。” 孙策听后,笑道:“公瑾妙计,前些日子『逼』迫诸葛亮穿着女人的衣服在两军阵前行走,现在又把高飞给『逼』的敢怒不敢言,我吴国有你在,何愁大业不定?” 这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手中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袱,一进大厅,便满面春风,将那个血淋淋的包袱直接扔到了地上,同时跪地拜道:“臣镇南将军蒋钦,叩见陛下!” 孙策和周瑜正在欢笑,忽然听到蒋钦到来,而那个血淋淋的包袱里也『露』出了一颗人头来,脸朝下,看不清楚是谁的头颅。但是,孙策看到蒋钦亲至,满脸笑容,心中一惊,便急忙走了过去,用脚踢了一下那颗人头,人头翻转过来,『露』出了一张他憎恶多时的脸庞。 他的脸上随即欢笑了起来,抬起脚便踩在了那颗人头上,兴奋不已地骂道:“大耳贼!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周瑜过去看了一眼,见那颗人头不是别人的,正是荆汉皇帝刘备的,只是,面目狰狞,极为难看,大概是对死亡的恐惧吧。他急忙扶起蒋钦,说道:“蒋将军,辛苦你了。你是怎么找到刘大耳的?” 于是,蒋钦便将如何找到刘备,又是如何杀死刘备的经过说了一通。 原来,蒋钦、潘璋奉命搜索刘备的行踪,苦苦找寻了三天,都不知道下落。后来,忽然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告知了他们刘备的行踪,他和潘璋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那里,在一个山洞里,正好碰上了逃难的刘备。此时的刘备已非以前的刘备了,衣不蔽体地躲在一个山洞里,那么冷的天,那么单薄的衣服,就算他们没有找到刘备,估计刘备用不多久也会被冻死。 蒋钦、潘璋二人见到刘备之后,立刻将其格杀,砍下了人头,潘璋留守江夏,蒋钦则马不停蹄地赶到长沙来邀功。 听完蒋钦的叙述之后,周瑜的眼睛转了转,说道:“陛下,明日尽管提着刘备的人头去见高飞,就说替华夏国抓到了刘备,并且斩杀了刘备。我再派人散布谣言,就说是高飞唆使我们这样做的。” 孙策听后,不懂,问道:“何故如此?大耳贼乃我杀父仇人,为何要将人头献给高飞?” 周瑜便贴在孙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孙策听后,哈哈笑道:“公瑾妙计!” 孙策当即赏赐给蒋钦百金,之后又给蒋钦、潘璋增加了三百户的食邑,让蒋钦暂时留在长沙,等明天谈判过后,再行回去。 第二天,腊月二十二,天空中下着小雪,孙策和高飞仍旧如约而至。不同的是,孙策的手中拎着一个包袱,渗着一些血丝,而高飞的手中也拎着一个包袱。 孙策见到高飞手中也拎着一个包袱的时候,不禁心中一怔,暗想:“难道这里面装得也是一颗人头?” 两人由远及近,彼此寒暄几句后,孙策便将手中带血的包袱扔在了雪地上,对高飞说道:“叔父,小侄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还望叔父收下。” 高飞“哦”了一声,见孙策蹲***子打开了包袱,里面『露』出了一颗人头来,而那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刘备的。他只轻轻地瞥了一眼,便笑道:“侄儿,我应该恭喜你才对,你杀了刘备,报了父仇,文台兄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 孙策见高飞一派祥和,却不惊不慌,便狐疑地问道:“叔父难道不高兴吗?我替叔父除去了一个劲敌,省得他东山再起了。” “刘备大势已去,天下已呈现出三分之势,我和你父亲的约定,也即将完成了,一旦我灭了魏国,那么吴国和我华夏国便可以合二为一,共同执政了。” “合二为一?共同执政?”孙策不同,他从未听自己的父亲说过,只是凌『操』带回了父亲的遗命,说是有生之年,千万不可与华夏国为敌,让孙策谨记。 “这个以后再说,贤侄,你既然将刘备人头送给我,何不连刘备的尸身一起送给我呢?” “如果叔父需要,小侄照办就是。”孙策不知道高飞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好像跟周瑜说的有些大相径庭,既没有吃惊,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一切都很平淡,平淡的似乎这件事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嗯,贤侄,我今天也要送你一件礼物……”说着,高飞便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抽出一个长长的画卷来,然后就地摊开,完全将那副画卷摊开了。 孙策看到那副画卷后,登时来了精神,因为那副画卷是一幅地图。 “这是我昨夜画的,现在转赠给你,这叫世界寰宇图,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在这里……”高飞用手在地图上指了指,“这里曾经是大汉的天下,从这里向西,一直沿着丝绸之路走,会抵达很多不同的国家,这些国家有的强大,有的弱小,风情、民俗、长相都和我们不一样。在抵达这个叫欧洲的地方,那里有个十分强大的帝国,叫罗马。那里的人多是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人,说的话和我们也不一样……” 孙策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幅画卷,聆听着高飞的说解。以前,他以为天下就只有大汉那么大,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认为的天下,不过才是冰山一角,原来在他心中所谓的天下的外面,还有更大的天下。 他是一个充满雄心壮志的人,是一个霸者。当他一看到这幅地图的时候,就彻底的被吸引住了,高飞所给出的这个天下,实在是……太大了。 高飞注意到孙策的表情,大致说了一下西方之后,语锋急转直下,手也急忙回到了东方,指着大陆东南边的一个孤悬海外的小岛,对孙策说道:“贤侄,你请看这里……” 孙策看到那里有一个小岛,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夷州,是我华夏国的土地,我准备将夷州让给你,这座小岛,可是座宝岛,上面有数之不尽的财富。前年,我华夏国的水军跨海收取了孤悬海外的诸多岛屿,这座宝岛,就是其中之一,这个宝岛,可有一个州那么大。现在,我把这个岛交给你管理,你觉得怎么样?” 孙策对高飞的话将信将疑,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在和吴国相距那么近的地方,居然还有一座小岛,更神奇的是,华夏国竟然已经将其收为了囊中之物,这个岛,应该是他吴国的才对。如果华夏国在这个岛上建立了军事要塞,还水军大营的话,那对吴国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因为他们可以毫不客气地从这里进攻吴国的海岸线。 “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呵呵,这就是我和你们的不同之处,我的脑子里,多的是你们难以想象的东西。因为我是紫薇帝星转世吗,在天上天天俯瞰大地,哪里有什么,我自然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绘制出来这样的一幅地图,你说呢?” 孙策信了,因为从最开始的时候,高飞是紫薇帝星转世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后来当了皇帝,就更加的证实了这一流言。 高飞忽而又指向了交州下面的一座小岛,说道:“你再看这里,这里和夷州也差不多,也是座宝岛,被我命名为朱崖州,我准备也一起让给你。” “你会那么好心?”孙策冷笑了一声,但是眼神中『露』出了贪婪之『色』,如果这两座岛真的如果高飞说的那样,已经被华夏国占领了,那对吴国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呵呵,当然,我是有目的的。你昨天不是提出来要和我用江夏换荆南三郡吗?我用这两座小岛来和你换取江夏,你认为如何?” 孙策皱起了眉头,暗想道:“相比荆南三郡,这两座小岛对吴国更能造成威胁,如果高飞和我撕破脸,派遣人从这两座小岛上进攻陆地,我后方兵力空虚,那岂不是很容被他们给占领了吗?” 一想到这里,孙策便道:“除了这两个岛屿,我还要再加上零陵郡、桂阳郡。” 高飞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你又是皇帝,更是一言九鼎,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咱们现在就签订合约,从此以后,江夏归我华夏国,桂阳、零陵归你吴国,夷州和朱崖州也归你吴国,贤侄,你赚大发了。” 说着,高飞便将已经写好的文书拿了出来,对孙策道:“贤侄,这是合约,你看看,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按手印吧!” 孙策见高飞早有准备,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可是,皇帝向来是一言九鼎的,即使心中不忿,也只能忍气吞声,有气朝肚子里咽了。他接过合约,很仔细地浏览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便咬破了手指,在合约上按了手印。然后,他将合约递给了高飞。 高飞笑了笑,伸出手指准备咬破的时候,忽然发现刘备的人头还在地上,而且还是血淋淋的,现成的有血,何必非要咬破呢,当即蹲***子,蘸了些血迹,便在合约上按了手印。 孙策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高飞这个人太精明了,连血都不愿意出。他指着地图上和朝鲜半岛临近的地方,看到那里有一大片狭长的岛屿,问道:“那些是什么地方?” “哦,倭国。嘿嘿,贤侄,这里可不能给你,已经是我华夏国的地方了,这幅地图上都有标示,许多地方都是你想不到的,你可以去试试穿越太平洋,然后抵达彼岸,那里有一片神奇的大陆,远比大汉还要大,而且黄金遍地都是。” “说的那么好,你怎么不去?” “我还要对付曹『操』呢,没空去,等我消灭了曹『操』再去!到时候你要是没去的话,我就可要去了,黄金的国度哦……”高飞故意地将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很慢,他看到孙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便笑了起来。 谈判已定,高飞和孙策做出了合理的谈判,当然,并不公平,因为高飞诓骗了孙策,夷州、朱崖州压根就没有派遣华夏国的水军去过。不过,等到孙策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后,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只能自己生闷气罢了。 用桂阳、零陵两个并不富饶的郡,换取了江夏这个宝地,看似公平,实则却并不公平。 按照周瑜的思路,江夏这块宝地,足可以换取荆南四郡,可是孙策被高飞这么一忽悠,倒是还在荆南留下了一个郡,武陵郡。 荆州问题确定之后,高飞便留下甘宁全权负责交换事宜,让诸葛亮、沙摩柯撤离桂阳、零陵所有的百姓,以冬季难行,年关将至为由,将换地之事推到了明年三月。与此同时,高飞迅速地返回洛阳,因为西北战事,他要密切关注。 孙策回到长沙城后,周瑜知道以后,登时是又生气又郁闷,但是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 腊月二十六,高飞回到襄阳,而孙策也让人将刘备的尸身送到了襄阳,高飞将人将刘备的人头,尸身连接在一起,然后以国丧之礼,对刘备进行了厚葬,葬在了襄阳城外,并且昭告天下,为刘备发丧。 国丧当天,高飞亲自带着文武大臣,以及原来荆汉的降兵降将,一起去刘备的陵墓前。荀攸来到高飞的身边,说道:“皇上这条计策真是妙啊,吴国以为把刘备的尸身和人头送来,就能让天下人以为是皇上下令杀了刘备。虽然关羽、张飞和刘备闹翻了,但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如果知道是皇上杀了刘备,自然不会来投效。可是现如今皇上为刘备发丧,这一举措就足以让皇上收买所有荆汉的降臣以及百姓的心,臣佩服的五体投地。” 高飞笑了,但同时心中也有一股子悲凉。汉末群雄纷争,现在一个一个的接踵而去,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么的多英雄被他杀掉,他的手上,以及沾满了鲜血。最让他踌躇的是,至今关羽、张飞下落不明,不知道听到刘备死亡的消息后,会不会出现在襄阳。 “公达,我今日便回洛阳,荆州的事情,我将全权委托给你,我封你安南公,所有的事情,你一人做主,无需上报。同时,张辽、黄忠、张郃、陈到、文聘、甘宁、诸葛亮等人,全部归你指挥,荆州的问题一定要解决好了,明年开春之后,与吴国进行交接,那两郡的百姓,尽数迁徙到武陵去。” “臣遵旨!” 腊月二十八,凉州,武威郡,武威城。 一连下了十几天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整个西北像是被大雪覆盖住了一样,城外大雪足有半人之深,是历年来凉州下的最大的一场雪。 在这样的天气里,魏军的士兵早已经窜进门房里去取暖了,出来站岗的,也少之又少,最多隔一段时间出来看一眼。再说,这样的天气里,除非是傻子才愿意出来。 “冻死我!”武威城的城楼上,一个士兵急忙推开了城楼上角楼的门,一进门便大声喊道。 跟随这个士兵一起进来的还有一股很强烈的冷风,冷风入门,吹得角楼里的一堆篝火呼呼直响。 “狗日的!关门关门!火都要灭了!”一个屯长不耐烦地叫着,拿起地上的木棒便朝那士兵扔了过去。 士兵急忙关上了房门,来到了篝火边,蹲在那里烤火,这才让身体有了些暖意,对刚才那个叫嚷的屯长说道:“外面没人,我都不明白,这种天气,还有什么好看的,让我们在这里受冷,狗日的太守实在不是个东西!” 经过这士兵一骂,其余的士兵也都开始谩骂了起来,将太守骂的狗血喷头。 紧接着,大家都在一起说说笑话,胡侃『乱』吹的,一屯一百个人都挤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忽然,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从门外进来了一个身上裹满了雪花的人,那人面『色』铁青,手中提着一柄钢刀,扫视了一眼里面的人,更不答话,将手一招,便朝里面冲了过去。 里面的人都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篝火也被吹得『乱』飞,弄得里面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那屯长不禁大骂道:“狗日的,关门!” 屯长的话刚一落下,便见一群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全部跟雪人差不多,冻得通红的手里拎着把寒光闪闪的刀,快步走到这群魏军士兵的身边,举刀便砍。 只一瞬间,百余号魏兵便被砍死了,带头进来的人脱去了身上的皮『毛』大衣,『露』出了身上穿着的华夏国西北野战军的军装,正是魏延,他冲着门外便喊道:“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871西北起烽烟(3) 871西北起烽烟(3) 武威城中,魏军的将士们都还在房间里聚拢在火堆前,大家平时没事就天南地北的瞎吹,谁都不会预料到,有人会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出行。 太守府内,武威太守曹休正沉浸在即将过年的喜悦当中,吩咐士兵将整个太守府布置的红红火火的,院内没有积雪,算是整个武威城里最为干净的地方。 “把那个灯笼挂上去,对,就是左边那个,还有那边那个……哎哎哎……那个谁,让你挂匾呢,你看你挂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个谁,你去后院一趟……”曹休行走在太守府里的每一个角落,亲自巡视着,希望能把这个年过的完美之至。 蜀汉灭亡的消息传到了凉州,曹休自然开心,这一年,是他最为高兴的一年,前不久刚刚娶了一个美娇妻,加上又要过年了,怎么着也要让自己的老婆享受一下过年的乐趣吧。 曹休指指点点的,手下的人也都干的热火朝天的,因为有赏钱拿,所以干起事情来自然就卖力了许多。 “轰隆!” 突然,太守府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曹休站着的地面都产生了剧烈的摇晃,给他的第一个错觉就是,地陷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曹休心中一惊,这种节骨眼上,要是地陷了,简直是不想让他过上一个好年啊。 就在院落内众人都在『迷』茫的时候,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满身是血,眼睛里满是惊恐,一进入这个院子,便大声喊道:“华夏军……我们被华夏军包围了……” 不等他喊完,魏延带着一队重装步兵便冲了进来,一刀便将那个人的脑袋给砍掉了,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院落内的众人,当看见曹休的时候,眼睛里冒出了一丝精光,将手中冰冷的还带着血珠子的钢刀向前一挥,大声喊道:“大将军有令,斩杀曹休者,赏金币百枚,加官三级……” 魏延一边喊着,一边向前冲,手起一刀便砍翻一个太守府内的仆人,朝着曹休直奔而去。其余士兵紧随其后,一经冲了进来,立刻四处散开,控制整个太守府的角落,妄图***所有出口。 曹休吃了一惊,不等魏延跑到,便立刻逃入了后院。见自己的妻子从屋内出来,便立刻吼道:“进去!” 此时,不少华夏军士兵翻墙而进,还有一些士兵从后门冲了进来,整个太守府内黑压压的一片人,彻底地将太守府给包围了起来。 曹休拉着妻子便进了房间,取出自己的兵刃,披上盔甲,关上了房门,直接走到床边,掀开床下面的一块木板,『露』出了一个暗格,急忙对自己的妻子说道:“沿着这条密道一直向前走,可以通到城外的一片密林里,在密道里有我留下的些许虎卫军将士,他们可以保护你离开此地。离开之后,直奔汉阳郡,将此事禀告给刺史大人,请刺史大人做好防御准备。” 曹休的妻子还想说些什么,曹休一把便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直接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对他们还有用,不用担心我!” 曹休的妻子不依,非要拉着曹休和她一起走,曹休和她一番生离死别后,便怒道:“此事关乎凉州存亡,切勿再耽搁,我会和你再见面的。” 说完,便让曹休的妻子强行离开,自己将暗格重新收拾好,刚转过身子,魏延便带着人破门而入。 曹休见魏延虎视眈眈的,急中生智,急忙将兵器丢在了地上,双膝下跪,朝着魏延叩头道:“魏将军,请饶我一命,我愿意归降华夏军。” 魏延吃了一惊,但也不敢相信,对手下人喝令道:“绑了,押到大将军面前发落!” 于是,士兵将曹休给五花大绑了一番,押着便来到了太守府的前厅。 此时,华夏军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武威的形式,城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三万大军便迅速地冲进了城里。城中的魏军将士都在军营里待着,街道上也空无一人,百姓更不会出来,所以三万大军兵不血刃,直接将军营包围了起来,魏军将士尽皆心惊胆战,被迫悉数投降。华夏军又陆续占领了武库、粮仓等重要地方,这才来围攻太守府。 太守府的大门本来是紧锁的,但是被华夏军用炸『药』炸开了,士兵跟随着魏延一股脑地都冲了进来,太守府的人本来就没有防备,很快便被穿戴整齐的华夏军士兵给控制了,俘虏了不少人。 太守府的前厅里,魏延当即发号施令,命人将所有俘虏全部押解起来,只将曹休往太守府的柱子上一绑,便不再过问了,留下士兵看守太守府,他则去城外迎接太史慈等人入城。 魏延所统三万大军,是西北野战军的前锋,余下的十七万大军虽然都已经集合完毕,但是都散在了城外,以防止有人要逃走,毕竟这一次突袭,是秘密行动,一旦让魏军走漏了消息,只怕凉州就不会轻易拿下。 曹休被绑在太守府的柱子上,心中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妻子,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跑掉了没有。人都说狡兔三窟,曹休就是一只狡猾的兔子,因为知道华夏军西北野战军人数众多,而且军事力量强悍,所以一上任武威太守,便预留了一个逃跑的路线,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等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曹休看见太史慈、马超、魏延、庞德、褚燕等人都一起走了进来。可是,当他无意间扫视到众人的缝隙中还跟着一个女人时,他登时就傻眼了,这正是他的妻子,怎么也会被抓来了? 太史慈满面春风,看到曹休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便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曹休说道:“曹文烈狡兔三窟,可惜没有想到被我华夏军逮个正着吧?” 曹休脸上一阵羞愧,见到自己的妻子朝自己跑了过来,而且华夏军的人也没有为难他们,便急忙问道:“怎么会被抓了呢?” “妾身按照夫君指示出城,可谁曾想到,城外遍地都是华夏军,妾身等人刚一从秘洞***来,便被华夏军的士兵给堵住了,无奈之下,只能投降。”曹休的妻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有一些哀怨,似乎在说,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和夫君一起留下来。 太史慈似乎也没有为难曹休的意思,走到曹休身边,问道:“曹将军,听说你要投降?” “是的,我要投降。”曹休道。 “既然如此,那我代表我皇欢迎曹将军的加入,这样一来,我华夏国就又多了一个将才啊。来人,给曹将军松绑。”太史慈笑着说道。 士兵给曹休松绑了以后,曹休满脸羞愧,本来凭自己的实力,跟华夏国还有的打,可是哪里会想到华夏国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出兵,他也是一时大意。他带着一丝的『迷』茫,问道:“太史将军,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出兵,你怎么就想的出来呢?” “哈哈,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曹将军,也不必懊恼,你并非是在正面战场上输给我们的,这一次我姑且隐而不发,向朝廷奏报的时候,就说你是献城而降,如何?”太史慈拍了拍曹休的肩膀,笑着说道。 曹休不懂太史慈这样做的意思,可是他能感受的到,太史慈等人似乎对自己没有一点恶意,仿佛就知道他会投降一样。不过,他知道,自己只是暂时的,一旦有机会,肯定会跑回魏国的。 “多谢大将军,曹休从此以后,愿效犬马之劳。大将军,如果现在分兵攻取凉州各郡的话,只怕也会如同这里一样,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那么,这样一来,凉州就被我们华夏国所有了。末将不才,愿意做大将军帐前先锋,替大将军扫平凉州各郡!” 太史慈道:“曹将军,这天寒地冻的,又快过年了,我的士兵可都在外面冻着呢,怎么说,也要过完年再行动吧。曹将军放心,你这种立功的心情我能理解,一切等年后再说,我们打算在这里过个年,曹将军没意见吧?” “没……我没意见。”曹休略有迟疑地说道。 随后,太史慈吩咐大军入城,武威城是凉州第一大城,因为凉州经常受到外族侵扰,所以武威城的百姓相对稀少,大多都迁徙到关中去了,而且武威城年年修缮,隔几年都会在外围加上一堵城墙,是以武威城总共有三道城墙,十二道城门,是地处东西交汇的一个融合点,城内多时商贩走卒,东汉章帝时,武威城曾经盛极一时,成为丝绸之路上得一个重要贸易据点。所以,容纳十万大军来说,也相对轻松。其余十万,太史慈让其驻扎在城外,搭建起军营。 夺下武威城后,华夏军便在此地进行一番休整,准备为夺取整个凉州做准备。 与此同时,潼关城内,右车骑将军徐晃正式将郭嘉迎入城内,郭嘉申明来意之后,徐晃便猛地一拍大腿,大叫道:“太好了,日盼夜盼,终于盼到这一场大战了。我这就去召集兵马,太尉大人请稍歇。” 郭嘉看到徐晃兴奋的样子,便说道:“徐将军斗志昂扬,此战必然能够大获全胜。” 872西北起烽烟(4) 872西北起烽烟(4) 潼关的议事大厅里,徐晃坐在右边的第一座,将上首位置让给了郭嘉,毕竟郭嘉的品级是正一品,又是当朝的枢密院太尉,还是皇帝这次亲自指派的人。 大厅内,关东军的所有将领一一到齐,周仓、廖化、高森(即高林,为规避高飞儿子高麟,音与其相同,特改姓名为高森,此乃古代的一种避讳。)都分别坐在大厅里,静候着郭嘉的发话。 关东军是高飞钦赐徐晃所部的番号,在华夏国,逐渐开始实行军队番号制度,每一个番号,都是一支独立的军队,直接受到皇帝的遥控指挥,枢密院只起到参谋的作用。而且每个军队里,都会设立参谋本部,在出征前,不再按照领军之人的个人意志来进行,大大地减少了出错的几率。 郭嘉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皇上已经降下圣旨,趁着魏国大军多数停留在蜀地,已经命令西北野战军正式出击凉州,与此同时,也让关东军予以配合,向秦州发动猛攻,力求速战速决,彻底拿下秦、凉二州,将魏军堵在蜀地!为此,我特来相助,一切军事,皆有徐将军全权负责,我从旁襄助。” 说到这里,郭嘉主动走了下来,来到了徐晃的面前,打了一个请得手势,对徐晃说道:“徐将军,这里的地形你最熟悉了,我只从旁协助即可,冲锋陷阵,还是你们在行。” 徐晃也不客气,当仁不让,站起身子后,便即可下令道:“今日点齐大军,半夜出征,让士兵们都做好准备。” “诺!” 高森、廖化、周仓都尽数退出,徐晃便对郭嘉道:“曹仁在华阴铸造了一座雄关,一点都不亚于潼关,甚至将以前的那种山中小径也一起封死,如果要想通过华阴雄关,还需要太尉大人从中帮忙。” “好说,只是不知道徐将军需要我如何帮衬?”郭嘉问道。 徐晃当即扯开地图,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地说道:“太尉大人是匈奴人的女婿,此次出征,还希望太尉大人向匈奴借兵,只需佯攻即可,让他们从河东府渡过黄河,走临晋,直『插』魏军背后。曹仁必然会调兵前去援助,此时我军再进攻华阴,必然能够轻松许多,只要匈奴兵能拖住两日魏军,我军便可以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郭嘉笑道:“徐将军放心,在这个时候,匈奴兵只怕已经上路了,今夜就会有消息传来。” 徐晃吃了一惊,问道:“太尉大人早就算好了吗?”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曹仁不可小觑,此人乃是魏国第一将才,***业,高过夏侯惇,论名望,高过夏侯渊,乃是曹氏帐下第一将,兼有华阴雄关,得小心应付。所以,徐将军,这一次战争,尽管将炸『药』用上,只要炸开了华阴的关门,我军便可以乘势杀入,将曹仁击退。” “嗯,炸『药』早已经准备妥当,太尉大人不必多虑。我也已经和参谋本部商议好了,命令已经下达,今夜子时,纵使抓不到曹仁,也让曹仁闻风丧胆。”徐晃斩钉截铁地说道。 傍晚的时候,果然有一匈奴兵来到潼关,说已经攻克临晋城,可是,却没有见魏国的援军。 郭嘉早在赶赴潼关的时候,就派人去给匈奴单于呼厨泉送信,央求借兵两万,攻击魏国临晋城,战后所有物资全部归匈奴所有。腊月二十六那天,呼厨泉亲自出征,带兵两万先行从风陵渡渡过黄河,登岸后马不停蹄的便去攻打临晋城,并且成功将其占领,大肆抢掠一番,静候魏国援军到来,准备以逸待劳,可是等了将近一天,仍不见魏军来,这才派人去通报郭嘉。 郭嘉接到匈奴方面的战报,不禁觉得有些可疑,对徐晃说道:“曹仁不中计,临晋方向没有援军到来,看来我们这一仗只能和曹仁硬拼了。” 徐晃自信地说道:“太尉大人放心,今夜关东军必然会首战告捷。” ……………… 魏国,秦州,华阴。 曹仁带着一队亲兵,顶着风雪,巡查着整个关隘,士兵们傲然站立在风雪当中,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石像。 关隘中的士兵,都是曹仁亲自带的,五年之前,还是一支较为松散的军队,但是五年之后,却已经是魏国第一铁军。而曹仁也是出了名的严将,一改往日气息,整天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一看就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情况。 巡视完毕之后,曹仁回到官衙,稍微吃了顿饭后,便从外面赶来一个小将,小将见到曹仁后,当即抱拳道:“参见将军!” 曹仁见那小将过来,便放下手中碗筷,急忙问道:“怎么样?临晋城情况如何?” 那小将体格健硕,鼻梁高挺,下巴尖尖的,看上去颇有几分威武。听到曹仁的问话后,便急忙答道:“果然如同将军所料,匈奴兵占领临晋之后,并不向前,只在城中胡『乱』抢劫一番,现在虽然仍驻扎在城中没有离去,但是以属下猜测,如果明日还看不见我军,只怕就会自行归去。” 曹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说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加倍小心,如今陛下南征蜀汉的事情早已经传开了,大军尽皆蜀中未归,为了防止华夏国乘虚而入,我们也只能辛苦一点了。此次匈奴兵来的如此匆忙,必然有人在背后指使,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郭嘉。此人智谋过人,不可小觑。杨阜,你即可传令下去,命守关士兵加强夜间防范,分四个时间段来回交接。这里是魏国的门户,一旦有何闪失,只怕秦州不保。” “诺!”那小将叫杨阜,字义山,是这几年凉州的佼佼者,被曹仁发现,便提拔为破贼校尉,在帐下听用。 除了杨阜之外,魏国新近也提拔了不少年轻将领,弥补了国中将才的缺失,但是也不过是作为部将任命,并不单独带兵,一般带兵大将军,还是曹『操』的旧部。当然,张绣、索绪两个人除外。 曹仁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全城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所有士兵尽皆枕戈待旦。而这几年,曹仁带兵的严格程度,也让人咋舌,军队施行连坐制度,如果冲锋打仗,一人不战自退,则那个人所在的一屯人都要遭受到严厉的惩罚,重则当场斩杀,轻则杖责一百。 在行军布阵上,也是如此,铁的纪律,铁的意志,让这支军队成就了魏国第一支铁军的称号。 入夜后,徐晃、周仓、廖化、高森、郭嘉等人尽数领兵而出,关东军三万大军迤逦而进,周仓作为先锋,一马当先,带着三千劲旅当先开道,负责清扫沿途道路上得积雪。 在这样的一个风雪夜,行军是相当困难的,关东军的骑兵出动的相对较少,三万大军里面,不过才两千骑兵,原因是山路难行。潼关距离华阴不过五六十里,关东军都卯足了一股子劲,誓要打胜这场仗,所以都不觉得累,而强行军也不至于让人感到寒冷,相反却让人体内温暖。 子时的时候,关东军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前部终于抵达华阴城下。严格意义的说,华阴现在是一座雄关,城墙连接南北山岭,当道而建,城墙建立的也相对高,足有六丈,为的就是怕人借用云梯爬上城墙。如此一来,要想攻克此处,还真必须要用特制的云梯才行。 不过,徐晃这一次来,什么攻城武器都没有带,只带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炸『药』,每个士兵携带一包,足够将整个华阴城夷为平地的。 “关上灯火通明,士兵往来巡视,曹仁果然有所防范啊。”郭嘉拿着望远镜,看到华阴的城墙上士兵都戒备森严,巡逻的队伍也十分的密切,便不禁感叹的说道。 徐晃听后,便笑道:“太尉大人,你且看我们关东军的本领。” 话音一落,徐晃将手向前一招,高森手下的二百士兵钻进了前面堵塞道路的雪窝里,在雪窝里面匍匐前进,缓慢地在雪地里蠕动着,丝毫没有引起关上士兵的注意。 郭嘉看后,笑道:“徐将军,真有你的,竟然用这雪当做掩护,只怕这会儿曹仁还在睡觉,一会儿攻入关内之时,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正说话间,城墙上便『露』出了一员大将的身影,那人一脸厚厚的装甲,头戴钢盔,正是曹仁。 郭嘉、徐晃看到曹仁后,都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时候曹仁居然还没有睡下。 忽然,曹仁扭头向关下望了望,嘴角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让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到。之后,曹仁巡视了一圈,便下了城墙。 在雪中匍匐前进的人这才又继续向前蠕动,当抵达城门时,便立刻将手中的炸『药』包放在了城门口,然后堆积起来,正准备点燃的时候,忽然城门洞然打开,曹仁一马当先,提着一口大刀带着士兵便冲杀了出来。 二百华夏军士兵措手不及,还没有抽出武器,便被曹仁等人尽皆斩杀于城门之外。 徐晃、郭嘉等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杀,却无法救援。 鲜血染红了雪地,曹仁让士兵将二百华夏军士兵的尸体连同携带的炸『药』包全部带回城内,他则望向外面的黑暗之处,大声叫道:“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我曹仁愿意一一领教!” 873西北起烽烟(5) 873西北起烽烟(5) 曹仁转身进城,城门紧闭,此时城楼上魏军尽皆严阵以待,弓弩手纷纷立在风雪当中,瞅着城墙下面,一旦发生什么变故,便会立刻开弓『射』箭。 郭嘉、徐晃等人都是一阵惊奇,没想到自己今夜来偷袭,会被曹仁算定。 “失策啊失策……”郭嘉看到二百军士就这样没了,气的捶胸顿足。 “太尉大人不必如此,曹仁并非浪得虚名,我一定会为死去的将士报仇的。既然无法偷袭,就只能强攻了。”徐晃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怒火,华阴的关墙虽然高大,可是不管怎么样,也无法抵挡住他们这次的强攻,那么多的炸『药』,今天非要将整个华阴夷为平地不可! 郭嘉看到了徐晃的愤怒,这些士兵都是徐晃一手带出来的,和徐晃都是朝夕相处的,算是情同手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战死,心里自然不好受。 “徐将军,强攻的话,会不会伤亡太大了?”郭嘉担心地说道。 “如果不强攻,如何拿下这座雄关?太尉大人,这里就交给我全权指挥好了。来人,送太尉大人到后面休息!”徐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看来是下定了决心,和曹仁耗上了。 郭嘉也不再说话了,他能深刻地体会到徐晃的心情,此次出征,三万大军迤逦而来,若是因为他的计策没有奏效,便退兵的话,那就等于白折腾了一场。他见两名亲兵走了过来,这才对徐晃道:“徐将军莫非是看不起我?” “太尉大人何出此言?” “那为什么徐将军要让我到后军去?我留在这里,是不是妨碍徐将军了?” “太尉大人,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一旦开战,箭矢可是不长眼睛的,我怕……” 不等徐晃把话说完,郭嘉便拔出了腰中佩剑,将佩剑『插』在了地上,气愤地说道:“我虽然不是一员战将,武力不能和将士们相比,但是这体内,留着的可是滚烫的热血!我华夏国的男儿,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当年若我一味顾及个人生死,就不会去在吕布身边当卧底了!我连吕布都不怕,曹仁何足惧也?” 郭嘉的这一番慷慨陈词确实让徐晃刮目相看,虽然郭嘉看似瘦弱,但却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同时,这一番说辞,也激烈了徐晃身边的将士们,一时间将士们都纷纷抖擞了精神,见郭嘉身为太尉,一个文士还不愿意从前线撤退,仍旧要站在这里亲冒矢石,那么身为关东军的将士们又怎么能轻易退缩! 徐晃看到了一股朝气,也不再让人送郭嘉到后军了,扭头对士兵喊道:“将周将军、廖将军、高将军全部叫过来。” 士兵“诺”了一声,便去给周仓、廖化、高森传递命令去了。 不一会儿,周仓、廖化、高森全部到齐,来到徐晃和郭嘉的面前,先行拜见郭嘉,然后再向徐晃行礼。 礼毕,徐晃当即说道:“刚才的那一幕你们也看见了,我决定强攻华阴关,将华阴夷为平地,让曹仁知道我军的厉害,同时也给魏军一个下马威。” 周仓、廖化、高森齐声道:“我等皆听从将军吩咐!” “好!此地距离华阴城足有六百步,魏军弓箭『射』程最远不过才两百步,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军只向前推进三百五十步,然后以盾牌兵向前冲锋,每人携带一个炸『药』包,全部聚集在城墙的下面,将炸『药』包统一放好后回来,再回来的路上洒上火『药』,最后点燃,我就不信,华阴的城墙再坚固,能够坚固的过着炸『药』。”徐晃愤然地说道。 “我等明白!” 话音一落,周仓、廖化、高森便各归各部,周仓作为先锋大将,首当其冲,亲自选拔五百人盾牌兵,每人携带一包炸『药』,排成一排,先行向前清扫沿途积雪,将厚厚的积雪全部扫到道路两边。 华阴城里,曹仁还在城门边待着,对于刚才缴获的炸『药』包很是好奇,他用佩剑斩开了一个炸『药』包,『露』出了一地的黑『色』粉末,夹带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曹仁掩住了鼻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华夏军带这些玩意干什么?” 周围的士兵也是疑『惑』不解,他们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更别说知道有什么作用了,看着那不大不小的一个小包裹被包扎的整整齐齐的,都是一阵面面相觑。 曹仁扭过头,问道:“还有活口吗?” 声音一落,便有两个士兵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华夏军士兵来到了曹仁身边,说道:“启禀将军,只剩下这一个了,不过也块不行了。” 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胳膊被砍断了,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城门的门洞,从他被拖过来,到曹仁身边,一路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曹仁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士兵,喝问道:“说,你们准备用这些黑『色』的东西来做什么用?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让人给你治伤,可以保你不死,还给你加官进爵,让你在魏国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当兵,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那个士兵讪笑了一下,指着那些被堆积在一处的炸『药』包,说道:“这些……是我们用来照明的工具,夜『色』太黑,不能辨认,只要用火把将其点燃,便会发出嗤嗤的响声,然后就会瞬间将周围照亮……咳咳咳……不信,你试试……” 曹仁疑『惑』地道:“华夏军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你没有说谎吧?” “我都要死的人了,还骗你做什么?再说,我也不想死……”士兵说着便开始不停地咳嗽,吐出了些许鲜血。 曹仁扭头对士兵喊道:“拿火把来,点燃一个试试!” 魏军士兵走过来了一个拿着火把的士兵,来到曹仁面前时,便说道:“将军,点哪个?” “就点……”曹仁扫视了一圈,指着被他拆开的那个炸『药』包说道,“就点这个!” “是,将军。” 这时,曹仁又看了一眼那个华夏军的士兵,忽然发现那个士兵的表情有着一丝的不对,惊恐中夹杂着兴奋,兴奋中夹杂着一丝深邃的沉重。他见这士兵盯着那个火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喝止道:“等等……” 可是,就在曹仁的喊出的那一刹那,那个魏军的士兵手刚停下来,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华夏军士兵突然冲了过去,直接撞上了那个魏军的士兵,火把直接被撞飞,落在了那一堆被堆积的炸『药』包上,随后便嗤嗤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那个华夏军的士兵躺在炸『药』包上,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眼神中『露』出着极大的杀机,面部表情已经狰狞不堪。 “华夏神州大皇帝陛下万岁!”在最后一刻,士兵喊出了最后一个声音。 “散开!”这一幕,让曹仁感到了恐惧,华夏国的秘密太多,几年前,那个叫天雷弹的玩意,能把人活生生的炸开,也许这些东西,就要是天雷弹的集合体,曹仁一惊之下,拔腿便跑,同时大叫了出来。 曹仁刚跑出门洞,其余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城门的门洞那里的炸『药』包便立刻爆炸了。 “轰隆!” 一声巨响从城门的门洞里传了出来,紧接着无数声巨响在门洞响起,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向四处扩散,围绕在城门门洞里的士兵尽皆被炸得支离破碎,血腥不堪。就连跑出门洞的曹仁,也被巨大的冲击波给炸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两个耳朵里一阵嗡鸣声。 就在爆炸声传开的同时,城墙上站立着的士兵都感到脚下四处晃动,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而城门的门洞里,却也被炸开了一个很大的洞,连城门都被炸得四分五裂。不过,由于炸『药』不是贴着墙根放得,而是聚集在门洞的中央,所以并未对城墙的墙根造成太大的影响。 爆炸声一落,城外的华夏军都是一惊,不知道城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那么多的爆炸声在城门里面爆炸了,都一个个很是兴奋,因为城门都被炸开了,也枉此行了。 徐晃、郭嘉等人看到城门已经被炸开了,便兴奋不已,急忙命令周仓等人加快清扫积雪,为大军强攻华阴打开一条畅通的道路。 城门,曹仁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城门被炸开了,杨阜从一边赶了过来,便急忙道:“快带兵堵住城门,千万不能让华夏军进城。” 杨阜道:“是,将军。不过华夏军并未展开进攻,只有少数人在城外清扫积雪。我来请示将军,一旦敌军进入『射』程,是否将其『射』杀?” 曹仁看着杨阜不断的张着嘴巴,可是耳朵里除了嗡嗡声外,什么都听不到了,刚才的那一声声巨响他离得太近,耳朵听力受损,急忙叫道:“你他娘的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到,你大声点!” 杨阜是在城墙上站着的,虽然听到了那声声的巨响,可是由于爆炸声实在城门的门洞里,坚硬的城墙阻止了部分声音的扩散,所以他而耳朵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他看到曹仁听不到他说什么,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贴着曹仁的耳朵边,大声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他娘的那么大声干什么?以为我聋了不是不是?”曹仁一把推开了杨阜,因为杨阜喊得实在太大了,而这会儿曹仁耳朵里的嗡嗡声也渐渐的消逝。 874西北起烽烟(6) 874西北起烽烟(6) 曹仁的听力逐渐恢复了正常,可是看到城门的门洞里的一片狼藉,他彻底傻眼了,刚才的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心有余悸,如果华夏军真的人人都拥有那么厉害的武器,那这战争就没法打了。 野战的话,也许还有几分胜算,但是守城战,只要将炸『药』朝城中一扔,再坚固的城池也会被夷为平地。 城门的门洞里到处都是浓稠的血『液』,断裂的残肢随处可见,肠子、脑浆、鲜血满地都是,如果不是见惯了杀戮的人,只怕见到这种场面都会干呕。纵使是见惯了杀戮的人,也确实没有见过如此狼藉的一幕。 城门的门洞内,二百来鲜活的生命,每一个都是强壮的士兵,在那么一小包东西的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人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曹仁急忙下令士兵堵住城门,生怕华夏军发起进攻,他留下杨阜在此清理城门内的残肢,自己亲自登上了城楼,眺望着城外的华夏军动向,发现周仓带着人正在清扫着积雪,已经快要进入『射』程之内了。 他摇了摇头,将刚才的不愉快统统甩掉,对身后的士兵喊道:“拿透甲锥来!” 士兵们“诺”了一声,转身便下了城楼,随后没多久,一队队抱着成捆的透甲锥的士兵登上了城楼,纷纷将透甲锥分散给弓箭手。弓箭手换上透甲锥,拉开弓箭,个个都神采飞扬的。 曹仁也拿了一张弓,将弓拉的满满的,然后用普通的箭矢向外『射』了一箭,箭矢飞舞出去之后,便落在了一片雪地上。他目测了一下距离,大约在一百八十步左右,便又『射』出了第二箭,第二箭却用力相对较小,『射』在了大约一百步左右。他定完箭以后,便自信满满地对周围的弓箭手说道:“都给我看清楚了,一百八十步外,用普通箭矢『射』,每人只准『射』三箭,一百步外,换透甲锥,绝对不能让华夏军靠近城墙一步!” “诺!”城墙上一字型排开了两千名弓箭手,华阴城因为地处不是险要地带,城墙前面有大片的空地,但是贵在城墙南北拉长,可以堵塞其道路,经过几年的逐渐加固,才使得这里成为了一个雄关。 曹仁这时看到华夏军开始浮动了,从远处向前进,大约在两百五十步外停下,呈现出方形战阵,放眼望去,人数极多。他皱起了眉头,又下令调集来四千弓箭手,分别站在第二排,第三排,准备用弓箭阻止华夏军的前进。 除此之外,曹仁还用重装步兵堵在城门口,将武器库内库存的十万支透甲锥全部取来,让专人负责运送。 曹仁布置好一切后,周仓的前部也已经到来。此时,周仓的前部已经更换了三次,扫雪,开道,可是个体力活,而且从当初的五百人加增加到了两千人,开始向前继续推进。 华阴城的城外,若从空中俯瞰,就是一个葫芦型,东面的山道里窄小,并排不了那么多人,但是一出了山道,抵达华阴城前,便是一处极大的开阔地,可以并排站立两千人。当时曹仁修建关隘的时候,本想将城池向前推移一段距离。 可是后来经过再三的深思,才考虑在原有城池的基础上加固,原因是当时魏国没钱,兴建不起来新的城池,而且建造一座新城,也需要耗费很大的人力物力。不过,在后来逐渐加固,使得华阴就像是横在东西走向上得一座长城,几年来从未有过什么事情。 此时,周仓率领的部下正在向前推进,前进到一百八十步左右,城墙上便『射』下来了箭矢。周仓等人持着盾牌,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推进,因为手中持着的是钢制的盾牌,遮挡那些铁制的箭矢自然不在话下。 魏军也是进行了一番『射』击后,便停止了,周仓等人便更加大胆地向前推进。又过了一阵子,周仓等人来到了离城墙还剩下一百步的距离。 这个时候,曹仁取出透甲锥,拉满弓箭,冲着城墙下面的周仓等人喊道:“再向前靠近一步,杀无赦!” 周仓等人不理,继续埋头干活。 曹仁『露』出了脸上的一丝阴笑,大声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箭矢如同雨下,此时刮着西北风,天空中下着小雪,但是丝毫都抵挡不住魏军将士的箭雨。 一通箭矢放出,透甲锥立刻发挥出了其惊人的威力,在百步之内,穿透了华夏军的薄钢制做而成的盾牌,在穿透盾牌的那一刻,箭矢的箭头便立刻透入了持着盾牌的华夏军士兵体内。 “哇……” 这一阵箭矢来的凌厉异常,华夏军虽然有钢铁制作而成的盾牌,却也抵挡不住透甲锥的锋芒。透甲锥此刻锋芒毕『露』,在穿透盾牌的同时,也『射』进了人体,一波箭矢『射』完,周仓等人没有一个不带伤的,有的甚至被『射』中了要害,当场死亡。 周仓等人很是颈怖,一向以兵器锋利,战甲坚硬自居的华夏国,怎么可能会被敌军的箭矢伤到呢。盾牌只是用薄刚制作而成,或许在锋利的箭矢下被冠上巨大的神力,有几率被『射』透。 但是在盾牌的后面,华夏军的每个士兵都穿着一件钢甲,几寸厚的钢板完全可以护住前胸和后背。可是这一次,钢板被完全『射』穿,透甲锥连续『射』穿了盾牌,钢甲,侵入了人体,这对于华夏军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敌军竟然拥有如此锋利的箭矢,能不让他们吃惊吗? 周仓也受伤了,箭矢『射』穿了他的盾牌,穿透了他的钢甲,但是也许是『射』箭之人臂力不行,箭头虽然透过了钢甲,但是却已经成为强弩之末,被嵌在了钢甲里面,只是擦伤了周仓的肚皮而已。 他将那箭矢拔了出来,拿在手中看了看,这箭矢呈现出菱形,箭头锋利无比,在黑衣里显得森寒无比,他用手去『摸』了一下,想试试究竟有多锋利,谁知道刚碰到那箭头,手指便被划伤了。 这时,第二波箭雨从天而降,华夏军士兵纷纷习以为常的举着盾牌遮挡,但是这一次,他们则将身体侧开,以免再受到箭矢的伤害。 “嗖嗖嗖……” 无数声箭矢破空的声音从高处传来,然后犀利的穿进了华夏军士兵的盾牌里,箭矢透过盾牌,又继续向前飞,力道不减,有的直直的『射』在了地下,有的『射』入了举盾人的手臂里,一箭『射』穿了整条手臂,有的则直接刺进了人体…… “哇……” 一声声惨叫不断的传来,周仓的胳膊被『射』穿了箭矢穿透了他的左胳膊的前臂,他没有喊,也不敢轻易的拔出,看到自己的部下在两波箭矢下阵亡了一大半,便立刻大叫道:“撤退!快撤退!” 剩余的八百多带伤的士兵纷纷向后跑去,但是魏军的箭矢还在不停的『射』着,这一次,改用的却是普通箭矢,从后面袭杀败军,箭矢的『射』程也远了,一些人腿上中箭,胳膊上中箭,有的甚至是脖颈处也中箭了,八百多人,真正逃出来的,才不过两百多人。 一经跑出了『射』程,周仓等人便像是累得虚脱了一样,纷纷扑到在地上,周仓的腿上更是中了两箭,是他忍痛跑回来的,如果再慢一步,只怕小命都要没了。他翻了一个身子,看到前面零零星星的阵亡的部下,心中很是悲怆。 这时,徐晃、郭嘉、廖化、高森都围了过来,看到周仓等人尽皆受伤,而且伤势还很严重,徐晃便立刻叫道:“军医!军医!快叫军医来!” 周仓将手中紧握的一支羽箭交给了徐晃,苦涩地说道:“徐将军,魏军有利器,我们都是被这种箭矢所伤……” 一帮子军医立刻从后面赶了过来,在士兵的帮衬下,纷纷将这些受伤的人抬到后面一个临时安置的地方,准备进行医治。 徐晃拿着那支箭矢,细细地看了一下,目光中满是怒火,恨恨地说道:“曹仁,我徐公明誓要取你狗头,祭奠被你『射』杀的将士!” 郭嘉皱起了眉头,看到那箭矢如此的锋利,竟然能够穿透钢甲,实在感到匪夷所思。他看了一眼城墙上得曹仁,见他们满脸春风,便对徐晃说道:“徐将军,看来曹仁早有准备。这几年魏国也没少发展,和羌人融合之后,军事实力大增,看来这箭矢,是魏军专门研制出来对付我们的。如此锋利的东西,居然能够『射』透我们的战甲,那么我们这些防御的战甲,就等于在敌人面前时一种摆设,丝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冲锋,暂时停止吧,容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样以最少的伤亡攻克此关。” 徐晃见硬拼不行了,便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抚受伤的士兵去了,让廖化带兵去将能带回来的尸体给取回来。 华阴城的城墙上,曹仁心里美滋滋的,紧紧地握着透甲锥,对部下喊道:“华夏军不过是仗着兵甲的优势,现在我们有了对付华夏军的武器,众位就不要再担心了,都给我拿出干劲来,只要不让华夏军靠近城墙,我军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875西北起烽烟(7) 875西北起烽烟(7) 华阴城上,魏军严阵以待,新式武器透甲锥显示着神威,让华夏军心有余悸。 华阴城外,华夏国关东军的主将徐晃正在『摸』索着透甲锥,见那透甲锥呈现出三棱形状,锋利无比,即使在夜间,也透着一股子森寒。 “取我的大弓来!”徐晃不信这个邪,让人取来他的大弓,准备亲自试验一番这透甲锥的威力。 手下人将徐晃的大弓呈上,徐晃命人将一个盾牌以及一副钢甲放置在百步之外,『插』上一个火把,自己则拉满弓箭,搭上透甲锥。只听见一声弦响,透甲锥飞驰而出,朝着百步之外的盾牌和钢甲『射』了过去。 这一箭,徐晃用尽了全力,他要看看,这所谓的透甲锥,到底能有多大威力,竟然将他的将士打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嗖!” 一箭『射』出,透甲锥直接飞向了百步之外,一箭便『射』中了盾牌和战甲上,透甲锥锋利的棱角穿透了薄钢打造而成的盾牌,接着刺进了与盾牌相距大约十公分的钢甲,箭头穿透了钢甲,尚『露』出来几寸。 徐晃有百步穿杨之术,可是,大家知道,徐晃不是在展示自己的箭术,而是在试试那透甲锥的威力。 不多时,在百步之外的士兵带着盾牌和战甲跑了过来,将东西交到了徐晃的手中,徐晃看了以后,眉头便皱了起来。因为,那支透甲锥完全穿过了盾牌,其后又穿透了钢甲的前置钢板,箭头还尚『露』出来几寸。 “真没想到,魏国的兵器竟然会锋利到如此程度……”郭嘉看后,一阵感叹地说道。 “透甲锥虽然锋利,但是全身都是精钢打造而成,入手沉重,即使用弓来『射』,没有一定臂力的弓手也无法使用,看来,曹仁确实练就了一支善于『射』箭的弓手。”徐晃扭过头,看了一眼华阴城上的弓手,在灯火的映照下,那些弓手各个精壮,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是那么的深邃,充满了杀机。 “再取一支透甲锥来,用双层盾牌,和一副战甲,依然放在百步之外,盾牌和盾牌之间留着些许缝隙,以便增加箭矢的阻力。”徐晃厉声说道。 “诺!” 其后,徐晃用搜集过来的透甲锥,分别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演示,当两个盾牌架在一起,身后放着一副战甲的时候,透甲锥虽然穿过了两个盾牌,但是却没有完全『射』穿,箭身背嵌在了两个盾牌之间,只『露』出一截锋利的箭头。 其后,徐晃又分别用八十步、五十步、二十步做了不同程度的试验,发现透甲锥在五十步的时候威力最大,连穿两个盾牌,还能『射』进钢甲内,而二十步的时候,由于距离和他臂力的消失,透甲锥的威力也渐渐消失了一点。 只是,徐晃知道,这是他个人的原因,为此,他特意唤来军中的一个神箭手,让他替代自己『射』箭,站在二十步开外连『射』三箭。 结果,三箭威力极大,箭矢均穿过了第一个盾牌,箭尾留在了第二个盾牌上,箭头刺进了钢甲内,『露』出了锋利的箭头。 徐晃看后,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微笑,紧锁着的眉头也缓缓地舒展开了。 郭嘉见状,知道这是徐晃想到主意,便问道:“徐将军是不是有了应对之策?” 徐晃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说道:“曹仁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此战必胜!” 郭嘉看着徐晃折腾了一番,也大致知道徐晃想干什么了,便隐而不语,只是笑着对徐晃说道:“将军妙计,必然能够夺取华阴关。” 徐晃笑了笑,随即吩咐手下士兵到两边的山里去砍伐树木,正好后军一直没事情做,站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又确实寒冷,找点活干干,也能暖和暖和身体。 徐晃一声令下后,两万多的关东军不再进攻,除了留守在前锋的两千士兵外,其余人全部上山砍树。 曹仁在华阴关上看的明白,见徐晃并不急于进攻,损兵折将之后,居然不来攻打了,反而让士兵砍树,他心中泛起了嘀咕:“难道徐晃想在此扎营,做长远打算?” 想了一会儿,曹仁便下令道:“全军戒备,一有动静,立刻擂响战鼓,吩咐后军,开始生火做饭,军队轮番交替去用餐。” 于是,两军暂时停止了争斗,华夏军在山道两边砍树砍的不亦乐乎,而曹仁则加紧修葺城门,用一方方巨石堵在了城门口,城门被炸得粉碎,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重新建造一个,只有用石头来暂时做一下抵挡了。 平明时分,华夏军已经是热火朝天了,山道两边成片成片的树木都被砍伐掉了,将所有的树木都堆放在一起。随后,华夏军开始用仅有的绳索将树木捆绑在一起,一棵大树几个人抬着,用绳索将盾牌绑在树木上,前面一个盾牌,后面又绑一个盾牌。 并且,将所有的树木都削成一样的长度,找出来类似的树木捆绑在一起,盾牌挨着盾牌。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两万多人同时干一件事,都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很快便组建成了一个钢铁围护的巨型战盾。这还算不够,华夏军没有钉子,只好用钢枪代替,将钢铁钉在了战盾里面,另外一头『插』、进了长形的木桩里,这样一来,士兵便可以举起后面的木桩,推动前面的战盾。 到了半晌的时候,大家早已经累坏了,徐晃这一次出征,走的急,后军没有带树木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只有干粮。但是,这么冷的天,大汗淋漓之后,一旦***了汗,冷风一吹,很容易着凉。于是,徐晃让士兵纷纷取下自己的头盔,支架起一堆堆的篝火,弄点干净的积雪放进头盔里面,将头盔放在篝火上面,雪便融化成水了,钢盔虽然没有被烧化,但是却被烧热了,在火势的不断的烘烤之下,水也越来越热。 与此同时,徐晃下了大血本,让人当场杀掉一千匹战马,然后将马血放干,分给士兵们喝。马血血热,喝了自然能提高一些暖意。随后,又开始分割马肉,将马肉放在篝火上烤,就这样,华夏军的士兵苦中作乐,先喝马血,再吃马肉,然后喝半开不熟的温水。 美美地饱食一顿后,已经过了午时了,大家纷纷将头盔埋在雪地里,等到钢盔的温度降下来之后,便戴在了头上。还别说,这一戴上去,便感觉一阵暖意。士兵们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整理队形,将上午做好的那种高一丈,宽三丈的巨型战盾全部推到了最前面,一个个巨型战盾并排列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堵新组建的墙壁。外面是捆绑着的盾牌,一面面的盾牌贴在了中间的圆木上,而背后,也是一面面盾牌。此时雪早停了,太阳用它微弱的光芒照『射』着大地,日头渐渐偏西,而徐晃等人则推着巨型战盾向前,那阳光照『射』在一个个明晃晃盾牌组成的战盾上,折『射』出来许多光芒。 此时,华夏军则躲在战盾的后面,一波一波的向前推进,徐晃、郭嘉骑着马,身边环绕着骑兵,登上了一处被砍伐的光秃秃的高地上,看着士兵们向前冲。 这时,华阴关的城墙上擂响了战鼓。城中的魏军驻守了一夜,在天寒地冻中时刻注意着华夏军的动向,但是到了后半夜,虽然饱食了一顿,却依然抵挡不住严寒,而且华夏军也丝毫没有攻城的意思,所以曹仁便下令士兵轮番休息,每个人睡两个时辰。 此时,曹仁正在官衙内休息,突然听到战鼓擂响,立刻条件反『射』地从床榻上跳了起来,他睡觉的时候没有脱去战甲,顺手从床头拿过自己的兵刃,取出头盔,穿上战靴,便向城门这边跑了过来。 等曹仁来到城门登上城楼的时候,他向下窥伺到华夏军的动向,登时就傻眼了,这华夏军推动的明晃晃的东西仿佛是一面面铜镜,反『射』出来了城墙上得一切,加上还有阳光的反『射』,刺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一些士兵也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还没睡醒呢,又加上有阳光反『射』,弄得眼睛涩涩的,使劲地『揉』眼睛,或者用手臂进行遮挡。 曹仁看到这个高一丈,并列成排的东西正在向前一步步的移动,眼睛被刺得受不了,急忙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杨阜回答道:“将军,是华夏军用盾牌做成的大型巨盾,那反光的就是华夏军的盾牌,看来他们是孤注一掷了,想出这样的一个点子来!” 曹仁道:“透甲锥无坚不摧,任何战甲都能『射』穿,区区这些盾牌,不过是雕虫小技。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只要靠近百步之内,便用透甲锥给我猛『射』!” “诺!” 曹仁说的一点都没错,魏军所制作的透甲锥,确实是无坚不摧。曹『操』降服西域各国后,从西域那里带回来了一项制造兵甲的技术,为了制造高质量的兵器,他亲自在旁监视检测过程,如弓箭『射』不透盔甲,则斩造弓箭的人,相反则杀死铠匠。如此变态的手法,大大的刺激了魏国制作兵器的精良『性』,这透甲锥便是其中一个产物。 “各军准备!”杨阜大声叫着,城头上得弓箭兵都开始纷纷拉满了弓箭,但是眼睛却受到了阻碍。 876西北起烽烟(8) 876西北起烽烟(8) “放箭!”当杨阜看到华夏军推动着巨大的战盾驶进了百步之内时,便立刻大声喊了出来。 一时间,箭如雨下,透甲锥纷纷穿透了华夏军的巨盾,齐根没入,但是,也只限于此,透甲锥在『射』穿第一层盾牌的时候,便透入了盾牌后面的木桩,算是受到了一层阻力,紧接着,又穿透了木桩,箭头虽然『射』进了后面的一个盾牌,但是整个箭身都嵌在了那一个圆木当中,箭头指示穿透了第二层盾牌,『露』出了一个锋利的点而已。 躲在巨盾下面的华夏军士兵见了,都『露』出了笑容,看到透甲锥没有『射』穿,笑容随即都转变成了一种愤怒,准备为昨夜死去的兄弟报仇。 此时,打前锋的是廖化,高森紧随其后。廖化一边和众人一起躲在巨盾的后面,一边继续向前推进。 这是一片开阔地,华夏军在巨盾的身后躲着,一排两千人,虽然向前推进的有些缓慢,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没有人员伤亡。 再往前推进,就会有些阻力,因为前面是厚厚的积雪,百步之内还没有清理完毕,于是两千人一起推动着那巨盾,任由城墙上『射』出透甲锥的箭矢,巨盾下面却没有一个人员伤亡。 曹仁等人只是看到了反光,明晃晃的镜面上映着自己的身影,弓箭手『乱』『射』一通,看到人影后,觉得像是在『射』自己,不禁心里有点疑虑。 连续『射』击了三波箭矢后,城下的巨盾还在向前移动,他们看不到巨盾下面到底有多少人,又伤了多少人,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曹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相信自己的透甲锥无坚不摧,纷纷命令『射』击,城上三排弓箭手反轮番『射』击,透甲锥也消耗的极为厉害,只一会儿功夫,就不得不从城中的武器库里搬运过来,由于早有准备,配合默契,所以弓箭手们也没有出现断箭的现象。 但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了出去,那如同乌龟一般爬行的巨盾却离城墙越来越近,而弓箭手经过一番连续『射』击,臂力也有所下降,即使透甲锥再锋利,此时也显出了疲惫,因为巨盾上已经显示出透甲锥的尾部了,力量已经无法再和之前相比了。 曹仁一怒之下,便大声喝道:“把巨弩车抬上来!” 杨阜得了命令,立刻带人去讲武器库里库存的一百台巨弩车抬上了城墙,然后纷纷架设完毕,装填上一根半丈长的精钢打造而成的箭矢,虽然细小,但是在五十步内的距离中,杀伤力却远比透甲锥强大。 “将军,一切就绪!”杨阜报告道。 曹仁拔出腰中长剑,指着前方缓慢移动的华夏军的巨盾,大声地喊道:“只要敌军进入五十步内,立刻发『射』!” “诺!” 此时,廖化等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两千人继续向前推进,众人推动着巨盾,像是一辆铲雪车一样,缓慢地向前行走。 可是,推动了大约二十步左右,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了,因为那些积雪要是能推到两边或许会简单些,但是向前推的话,前面八十步的距离都是积雪,要推到城墙根那里,得费多大力气啊。 巨盾暂时停了下来,对于廖化他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众人席地而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曹仁在城墙上看到华夏军停下来了,以为是透甲锥起到作用了,便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让人使劲的用透甲锥『射』击。 又『射』了一波箭矢后,杨阜来到曹仁的身边,说道:“将军,弓箭手已经略显疲惫之『色』,再继续下去,只怕会力不从心,属下建议,可让弓箭手暂时休息,只要华夏军一移动,便立刻展开攻击。” 曹仁看了一***边的弓箭手,确实是都显得很是疲惫,便说道:“好,让他们都停下来休息休息,敌动我动,敌不动就休息。” “诺!” 于是,华阴城的城墙上,魏军停止了『射』击,纷纷靠着城墙休息。『射』箭是一个体力活,两三箭或许没什么大碍,对体力也造不成什么影响。但是连续『射』击十几次,问题就会显『露』出来,一个人的臂力是有限的,在连续的强力『射』击下,手里的力量也会相对减少,那么『射』出去的箭矢的威力也会减少。 徐晃、郭嘉站在高岗上,用望远镜眺望着前方得战场,对前锋士兵的辛苦,看的最清楚了。所以,廖化等人暂时停下来了,也不怪罪。 这时,徐晃看到城楼上,架起了弩车,细细地观看了一番后,便叫道:“不好,魏军的弩车上得弩箭太过庞大,如果在短距离***击出来的话,肯定会给巨盾造成伤害。” 郭嘉也看了过去,说道:“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是不可能退回来的,今日不攻下此城,魏军援军会不断赶来,迁延时日,只怕不能展开速攻,大年三十就无法推行到长安城下,这个年,我们一定要让魏军过不好!” “今日已经是二十九了,攻下华阴之后,一日强行数百里到长安,还是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下,会不会有点太孤军深入了?”徐晃担心地说道。 “如果曹仁败退,便可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可连下数城,魏军后方空虚,无兵可调,关键就在华阴到灞上这一段距离,即使无法推进到长安城下,也一定要到达灞上,然后驻军在那里,扼守要道,从后面调集援军。饶是如此,也能让魏军无法安生过年。”郭嘉说道。 听到郭嘉这么一说,徐晃便点了点头,说道:“兵贵神速,太尉大人深谙兵法,倒是我太过畏首畏尾了。” 随后,徐晃让人去传令,让前军小心城中弩车。他则对郭嘉说道:“太尉大人,现在,我将指挥权交给你,我要用这仅有的一千骑兵攻下华阴城。” 郭嘉见徐晃主意一定,便点了点头,说道:“徐将军放心,关东军协调一致,即使没有人指挥,这一仗,也知道该怎么打。此战,将是关东军扬名之时,徐将军也必然会获得一件大功。” 徐晃笑了笑,抱拳道:“徐某先行告辞。” 说着,徐晃带着一千骑兵,便下了山坡,来到山道中央,群兵让开一条道路,骑兵驶出了山道,来到开阔地上停下。 此时,徐晃的命令已经传达到了前军,廖化知道之后,便对部下士兵说道:“这样全面推进,阻力甚大,不如分成两队,从中间突破,将积雪扫到两边,用巨盾围成半圆,步步为营,为车骑将军的骑兵队伍扫清一条道路。”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于是稍歇了片刻后,便又开始干活。这次一分为二,左右清扫,空出了一条中央道路,倒显得有些事半功倍了。 城墙上箭矢如雨,但是对华夏军却造不成什么伤害,巨盾后面,该干嘛干嘛。一时间,清扫的行动,倒是迅速了许多。 当廖化等人靠近到五十步内的时候,忽然城墙上『射』下来了一百枚巨大的弩箭,弩箭来势汹汹,远比透甲锥更具威力,一箭『射』了过去,扎在巨盾上,巨盾都为之摇晃,而且弩箭的箭头直接透过了巨盾,向前伸出一尺多长,一个士兵紧贴着巨盾正在干活,直接被那弩箭从屁股那里『射』进身体,锋利的弩箭透进了身体,士兵的屁股那里又没有披甲,也是人体最软弱的部位,士兵惨叫了一声,不断的***着,可是其他人看见了,无能为力,那么一根如同枪柄的弩箭『插』、进了人体,如果拔出来,只怕那士兵会当场死亡。 无独有偶,一百枚这样的弩箭,伤到了一百个正在清扫积雪的士兵,一时间,惨叫连连。 城墙上,曹仁听到这惨叫声,无比的兴奋,知道是巨弩车发出的弩箭起到了作用,便叫嚷道:“快!继续用巨弩车『射』击,狠狠地『射』死他们!弓箭手严阵以待,只要看到敌军稍微『露』头,便给我『射』!” “诺!” 防守的魏军也来了精神,『操』纵巨弩车的士兵也纷纷没命似的向前『射』击,只是,巨弩车『操』纵繁琐,『射』击之后有着一次不短的时间间隔,饶是如此,魏军却也发疯似得『射』击。 廖化等人连连受损,都不敢太过靠近,但是稍微有人『露』出了头,城墙上便是一阵箭雨。 “娘的!豁出去了,大家齐心协力,继续推着向前进,把吃『奶』的力气也都给我使出来,我就不信,我们还扫不清这条道。”廖化一声大喊,便抱住了可以推动巨盾前进的圆木,向前发力,向前冲去。 这一刻,士兵都受到了鼓舞,纷纷一起发力,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向前推,任由城墙上箭矢飞来,也不管不问了,他们的使命就是负责清扫这百步的积雪,如今完成了一半,轻易放弃的话,只会是半途而废。 徐晃在后面看到前军受损,心中暗暗地说道:“你们今日所受到的伤害,我会向魏军讨要回来的。” 随后,徐晃便对部下下令道:“全军准备!” 877西北起烽烟(9) 877西北起烽烟(9) 此时,廖化等人冒着箭雨,不断的向前推进,士兵在透甲锥和巨型弩箭的攻击下,不断的有人丧命。但是,从未有士兵有一句怨言,仍旧使劲的向前将巨盾推到城下。大约推进至二十步左右,廖化便大声喊道:“反击的时刻到了,把炸『药』都给我扔出去!” 随着廖化的一声令下,一部分士兵便开始用打火石点燃炸『药』包的引线,然后用力的向城门方向抛了出去。紧接着,城门口便传出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那些堵住城门的魏军士兵见状,全部后退,生怕被炸『药』给炸死了,而他们多堆积的半人高的巨石,也被炸的四分五裂,整个城门已经是不堪入目了。 华夏军的一个士兵刚举起一个点燃的炸『药』包,手刚『露』了出来,一支透甲锥便立刻『射』穿了他的手腕,他手上一松,炸『药』包立刻落在了自己的身边。 “散开!那个手腕被『射』穿的士兵见状了,大叫了一声。 可是现在爆炸声不断,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人外,其他人压根听不到他的喊声,他眼看着炸『药』包就要爆炸了,猛地咬了了一下牙,身子直接扑向了那个炸『药』包,用他的身体压住了那个炸『药』包,同时大声喊道:“华夏神州大皇帝陛下万岁!” 声音刚落,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炸『药』包便爆炸了,直接将那个人炸的四分五裂,肢体『乱』飞。但是由于他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压住了那个炸『药』包,所以爆炸的威力大减,没有伤及其他人,只是他的血『液』被洒溅的到处都是。 周围的士兵见了,各个都是义愤填膺。 “大哥!大哥……”士兵里,一个士兵见到被炸的四分五裂的人,便大声喊了出来,在地上『摸』出了一截残肢,欲哭无泪。 忽然,他猛地抬起了头,将周围士兵身上的炸『药』包全部抢了下来,胡『乱』地望自己身上缠了一圈,双眼中布满了仇恨的血丝,手中拿着火折子,猛地一咬后槽牙,扒开一个缝隙,便直接向前冲了出去,口中大声喊道:“还我大哥的命来!” 如今只剩下十几步的距离了,士兵采取了『自杀』死的袭击方式,在厚厚的积雪上匍匐,城墙上箭如雨下,一支支凌厉的透甲锥铺天盖地般的『射』了过来。那个士兵身中十数箭,浑身上下都冒着血,染红了他身边的积雪,可是仍旧顽强的朝前匍匐着。眼看就要到城门口了,一直巨型的弩箭直接冲城上『射』了下来,将他全身贯穿,死死地钉在了雪窝了。那个人心有不甘,看着距离城门只有几步之遥,便用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点燃那一圈炸『药』包后,便奋力地朝城门里扔了过去。 这一仍足有几十步之遥,直接扔到了城门边魏军聚集的地方,那些魏军见状,尽皆胆寒,拔腿便跑,就在这时,“轰”的一连串的巨响在城门里传开,那个士兵看到了魏军士兵被炸飞的一幕,嘴里『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终于为自己的大哥报仇了,随后便直接一命呜呼了。 华夏军的其他士兵看到以后,都深深受到了感动,纷纷叫嚷着,紧接着又有几个全身缠满炸『药』包的士兵没命地向城门里冲了过去, “『射』死他们!别让他们靠近城门里!堵住!堵住啊!”城墙上,曹仁显然已经见识到了华夏军的威力,已经开始慌神了,指着那几个『自杀』死袭击的士兵大声地对弓箭手喊道。 他这一喊之下,弓箭手纷纷去『射』击那些零星的华夏军士兵了,倒是减轻了廖化等人的压力。 廖化看着自己悲壮的一幕,大声喊道:“最后十步了,冲啊!” 两千先锋军,此时只剩下一千不到,来的路上洒满了鲜血,遍地都是尸体,为了这一百步,华夏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先锋军听到廖化的呐喊之后,奋力的向前推进,头上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将最后十步内的积雪给推到了两遍。一经靠近城门,廖化等人纷纷抽出了兵刃,在城门里不断传来十数声的爆炸后,便立刻从城门口冲了进去,从地上捡起那些被『射』倒的士兵所携带的炸『药』包,继续向城门冲去。 此时此刻,由高森率领的华夏军的第二梯队也已经快要抵达了城门,他们手里拿着的不再是炸『药』,而是连弩,趁着城门口一片混『乱』之际,便对城墙上魏军一通『乱』『射』。而徐晃所率领的骑兵队伍,也从后面出发,所到之后,前面堵住路口的巨盾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路,徐晃手提一柄震天斧,骑着骏马便疾驰而去。 那震天斧的柄端乃纯钢打造而成,大斧乃是用纯金打造,厚重异常,也华贵之极,乃高飞亲自赏赐于他的。 华阴城上早已经『乱』作一团,城门口被华夏军突破了进来,城外华夏军的连弩不停地『射』击,当真是前后夹击。 “将军,城门失守,应速速退却,城中尚有万余兵马,足可以再与敌军一较高下。”杨阜见状,急忙抱拳道。 曹仁悔恨异常,曹魏连年阔求兵甲之利,没想到今日在华夏军的强攻之下,坚持的还不到一个下午,便被攻破了城门,那华夏军的武器也太过先进,只要一点着就会爆炸,非人命所能抵达。 曹仁看到城内城外都是华夏军,仰天长啸,哭泣地说道:“此非战之罪,实则是华夏国太过猛烈。陛下,华阴关门一开,只怕秦州将不负所有……” “护送将军速速离开此地,到内城,紧守瓮城!”杨阜急忙令人将曹仁带走,他自己则留下来,指挥城墙上的五千多弓箭手,继续阻击华夏军,牵制华夏军。 “杨阜!一定要活着回到瓮城!”曹仁见杨阜自告奋勇的留下指挥,便大声叫道。 杨阜冲曹仁笑了笑,捡起一张大弓,拉满弓弦,大声地喝道:“放箭!” 这支魏军,是曹仁亲手训练的铁军,纪律严明,虽然华夏国占据了上风,但是这些人却从不畏惧。初时担心华夏军的炸『药』,现在城门口已经开始了白刃战,炸『药』的用途也就没了,城门口聚集着的三千甲士奋力抵挡,廖化带着人冲进城里了,反而又被魏军给『逼』了出来。 魏军这支军队的兵甲甚为卓越,手中武器都锋利异常,身上的战甲也坚硬无比,和华夏军的钢制兵甲不相上下,现在比拼的不是兵甲,而是勇气和武力,这是一次实打实的战斗。 城外,高森等人不断的向城墙上身『射』箭,弩箭『射』到战甲上,居然『射』不透,这倒是令华夏军的***吃一惊。不过华夏军的连弩精准度比较高,既然『射』不透战甲,专『射』魏军士兵的额头,于是万箭齐发之下,城墙上得弓箭手虽然居高临下,却也吃了大亏,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番对『射』之后,城墙上得魏军弓箭手纷纷被『射』穿了头颅,尽皆一命呜呼,五千多的弓箭手只一会儿工夫便剩下了一半不到。 “闪开!”徐晃带领着骑兵队伍终于奔驰到来,当先朝着高森等***喝一声。 高森等人听到叫声,急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杨阜见徐晃亲自带兵前来,急忙张弓搭箭,朝着徐晃便放了一箭,大叫道:“吃我一箭!” 徐晃早有准备,震天斧当先抡起,金光闪闪的大斧直接将那支透甲锥懒腰斩断,同时取下拴在马鞍下面的一张大弓,身子向后仰着,一只脚从马镫里移动了出来,手『摸』过一支完好无损的透甲锥,脚踏弓臂,手拉弓弦,仰天向着城墙上便『射』了一箭,那支透甲锥登时凌空飞起,破空声音发出一声怪叫,朝着杨阜便飞了过去。 杨阜见状,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徐晃还有这手功夫,一时躲闪不及,被一箭『射』中了头颅,直接装在了城楼上身后的门柱上,一箭钉在了那里,立刻丧命,眼神里布满了惊恐之『色』。 徐晃收起大弓,冷笑了一声,骂道:“腌臜小人,暗箭伤人,让你知道本将的厉害!” 说话间,徐晃的一千骑兵冒着箭雨便冲到了城门口,此时廖化等人正在血战,廖化带领着仅剩下的五百多人被魏军完全压制住,力不从心,只能后退。 “廖将军请速速让开!”徐晃见状,皱着眉头,因为他看到廖化等人的兵器砍在魏军的战甲上竟然不能将其伤着,立刻便明白了己军已经失去了兵甲的优势,接下来将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血战! 廖化正陷入苦战当中,忽然听到徐晃的一声大叫,心中立刻欢喜,急忙下令道:“散开!” 这边步兵散开,紧贴着墙壁,那边徐晃的骑兵立刻冲进了城里,骑兵的两侧都『插』着一杆丈许长的长枪,像是两个锋利的犄角,人马未到,森寒而又锋利的长枪已经戳到了敌军将是的身上,加上马匹快速的冲撞力,立刻将魏军堵在门口的士兵撞飞,有的直接被『插』在了长枪上。 徐晃一马当先,抡起震天斧在前开路,身后的骑兵纷纷取出拴在马匹两侧的长枪,用力向前投掷出去,这一招乃是当年跟马超的幽灵骑兵学得,弥补了后面的骑兵无法战斗的不足。 “哇……” 魏军将士被徐晃这波骑兵冲撞的到处都是,徐晃更是以一己之力杀开了一条血路,脸上的那一块胎记在现在看来显得狰狞异常,仿佛是地狱中来的索命妖鬼,魏军将士抵挡不住徐晃的锋芒,节节向后败退。 878西北起烽烟(10) 878西北起烽烟(10) 血战不止,徐晃的到来更是将血战推向了一个高『潮』,城外箭矢如雨,一番对『射』中,魏军渐渐落了下风,城里,徐晃带着骑兵所向无敌,魏军虽然死战不退,可是也抵挡不住徐晃的锋芒,加上后面华夏大军尽皆奔至,城门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炼狱之地。 傍晚时分,夕阳落下,天边出现了冬日罕有的云霞,那云霞好似火烧,与地面上血迹斑斑的狼藉交相呼应。 城外的高坡上,郭嘉拿着望远镜正在眺望,看到城内苦战异常,不禁感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太尉大人,能让我看看吗?”郭嘉的背后,突然传出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他心中一慌,急忙转身,却看见高麟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他急忙说道:“二……公输公子,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我来观战。”高麟走到郭嘉身边,将小手向前一摊,嬉笑着说道。 郭嘉楞了一下,将望远镜朝背后掖了掖,说道:“公输公子,少儿不宜啊……” “拿来!”高麟虎目一瞪,双眼中迸发出两道森寒的光芒,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旁人听来,却极具威慑之力。 郭嘉皱了一下眉头,看到高麟如此表情,几乎不敢相信,小孩子居然能够有如此厉害的光芒,这种眼神,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便是身经百战之辈。但是,他的手一直背在后面,丝毫没有挪动,也是一番不卑不亢。 高麟见郭嘉不为所动,便讪笑道:“太尉大人果然厉害,居然没有被我吓到,刚才我学父亲发威那一个表情,很像吧?” 郭嘉点了点头,道:“像,确实很像。不过,少儿不宜,终归是少儿不宜。” “切!你不给我,我自己没有嘛?”说着,高麟便从背后拿出来了一个望远镜,白了郭嘉一眼,便朝华阴关内眺望。 “二皇子也太目中无人了……”郭嘉见高麟对自己如此的不尊重,虽然生气,可也无可奈何,这孩子太过顽劣,自己带着他,根本约束不住,出征前将他留在了潼关,现在他又自己跑来,虽然接了高飞的圣旨,要带他来磨练一番,但是他始终认为,让一个孩子过早的接触这些血淋淋的场面,实在太过残忍。 想到这里,郭嘉直接用身体挡在了高麟的面前。 高麟还没看到人影呢,便被郭嘉挡住了,心里那叫一个气了,他放下望远镜,小脸微怒地说道:“太尉大人,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少儿不宜,再说,这里很危险,前方正在打仗,万一伤到你了怎么办?你还是赶快回去,省得我担心。皇上既然把你交给了我,我就有义务来照顾好你!否则的话,出了事情,我一个人扛罪事小,怕只怕,皇上龙颜大怒,将所有人全部处斩,你觉得,这样的事情,算是小事吗?”郭嘉目光如炬,不卑不亢,直接盯着高麟,呵斥道。 高麟不知道为何,竟然对郭嘉产生了一种惧意,这种惧意,是他从未在除了高飞以外的人身上有过的。他看郭嘉不过是一介文人,怎么骨子里竟然会有这种威慑他的气息? “我来都来了,看一下又何妨?这样吧,我答应你不『乱』跑,你也让我看一下前面的战场,这样如何?”高麟像是祈求地说道。 郭嘉见高麟收敛了许多,便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你又是皇上的……既然如此的话,也好。” 他向一旁闪开,毕竟他也是接到了高飞的旨意,让他来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战场,而且他也能够感受到,高飞这么做,是想从小就讲高麟培养成为一个带兵打仗的将才。既然高飞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担心,他又何必再担心呢。 高麟这才重新拿起望远镜,向远处眺望,第一眼便看到了徐晃在城门里面奋勇杀敌,震天斧舞动的虎虎生风,虽然徐晃并未名列五虎大将之中,可是在他看来,和五虎大将也相差无几。 一时间,看的他是心血澎湃,恨不得自己立刻冲到前线去作战。可是,他也不过是管中窥豹,只看到了在前线作战威风凛凛的一面,却没有看见华夏军所过之处那成片的尸体。 放下望远镜时,高麟哈哈笑了起来,扭头对郭嘉道:“徐将军威猛,奋勇异常,实在是看的我**澎湃,他的大斧也是一门绝技,等战后,还希望太尉大人从中撮合,让他教我现在他所施展的那套大斧的武功!” 郭嘉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很清楚,高麟就是个武痴,天生神力,如果不习武,只怕也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资质。他直到现在才明白高飞的用意,让高麟见识战场是其次,想让高麟拜师学艺才是真。 在宛城时,他就听说张辽已经将他的枪法传授给了高麟,今天又听到高麟要拜徐晃为师,更能印证了他的猜测。 “皇上难道想将二皇子培养成为吕布一般的人物?如果果真如此的话,以二皇子的资质,遍学军中大将之绝学,必然能够成为天下无双的人物。”郭嘉猜测道。 “太尉大人,你为何不说话?莫不是看不起我吗?”高麟见郭嘉愣在了那里,便问道。 “不!公输公子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而已。”郭嘉半蹲***子,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武痴,笑着说道。 “什么?”高麟不解地问道。 “公输公子的心意我已经尽知,无非是想学习那些厉害的本领。可是,公输公子似乎忘却了一点,天下最厉害的不是任何登峰造极的杀人本领,和武术技巧……”说到这里,郭嘉故意地顿了顿,停了下来,不再讲下去了,看着高麟讪笑了一下。 “不是武功?那是什么最厉害?”高麟狐疑地问道。 郭嘉笑道:“武功再高,也绝然不可能抵挡住十万大军,任由你武功再高,再超群,也有力竭的时候。这么多人,你杀的完吗?” 高麟想了想,不太同意,冷冷地说道:“让敌人胆寒,不敢靠近,虽然有十万之众,也不足惧。以一己之力,抵挡十万之众,虽然有些太过浮夸,可只要武力进入到巅峰状态,也未必就不能够。那你说,天下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是可以以一己之力便能击退十万之众的?” 郭嘉笑了笑,说道:“十万算什么?纵然是百万之众,我只消轻轻伸出一根手指头,那么的一指,谈笑间,百万雄师也照样灰飞烟灭。” 高麟听后,怔住了,看着郭嘉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好像他真的能够可以弹指间将百万雄师彻底摧毁一样。他用力的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听过郭嘉有如此厉害的武艺,如果真的能够弹指间摧毁百万之众的功力,那也只有神仙了。 “我不信!你瞎说!天下根本没有这么厉害的武艺!”高麟撅着小嘴,嘟囔道。 郭嘉道:“我没说是武艺,我说的是谋略!” “谋略是个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厉害?”高麟讥笑道。 “公输公子,只要你这里好使,别说是百万,千万人照样不是你的对手。”郭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吕布……你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吗?” “何止听过?我还……”高麟很想说,他还得到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和那独有的戟法,可是话到嘴边,便立刻打住了。他急忙改口道:“那天下无双的吕布,谁不知道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吕布是被我弄死的!”郭嘉自豪地说道。 “胡说!吕布明明是关羽斩杀的,怎么成了你弄死的了?”高麟反驳道。 “呵呵,你不懂,咱们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讲。故事长着哩……”郭嘉笑着,拉住高麟的手,让士兵弄过来两个木墩,便坐在了那里,开始给高麟讲解他的光荣事迹。 其实,他这样做,一方面是吸引了高麟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把心思放在战场上,另外一方面也希望高麟不要一味的去学武,希望他听完自己的故事后,能够拜他为师,然后他将毕生所学的谋略全部传授给高麟,虽然不至于让高麟成为谋略卓著的智者,可也不至于让高麟成为一位彻底的武夫,不然的话,那就真的糟蹋了这个好苗子。 郭嘉有自己的打算,在看看来,高飞如此器重高麟,也许在以后这个高麟就是未来的皇帝,如果他成为了高麟的师父,那么他就是堂堂的帝师,一旦高麟登上了皇位,地位自然会无比的显赫,就像现在的贾诩一样。 这边,郭嘉给高麟讲着故事。那边,华夏军渐渐的涌出了山道,朝着华阴城的瓮城的城门而去,所有驻守在城门的魏军,没有一个人投降,九千将士,全部战死。而华夏军也伤亡不小,三万大军,已经损失了三千六百多人。 徐晃一马当先,亲冒矢石,指挥着后面上来的军队,高森等人将巨盾推进了瓮城的城门口,开始用炸『药』炸开城门。战斗,进行到最为激烈的一刻。 放置完炸『药』后,高森等人急忙退却,但听见城门口一声“轰”的巨响,瓮城的城门便被炸开了,徐晃将震天斧向前一招,大声喊道:“杀进城内,一个不留!” 879西北起烽烟(11) 879西北起烽烟(11) 华阴城的瓮城内,曹仁见到华夏军势不可挡,用炸『药』瞬间便炸开了城门,立刻大声叫道:“全军听令,无故擅退一步者,斩!” 曹仁一声令下,便是如山的铁令,魏军将士同仇敌忾,没有一个人退缩,城中剩余的一万将士分别朝瓮城门口堵了上来,誓死要保守此关。就连曹仁本人,也下了城楼,拿起大刀,骑上马背,带着三千骑兵来迎击徐晃。 瓮城的城墙上,魏军的弓箭手依然猖狂,纷纷『射』出透甲锥,瓮城底下的华夏军士兵连忙将巨盾推过来进行阻挡,高森率领连弩手开始反击。 徐晃一马当先,身先士卒,震天斧所到之处无人敢拦,千余骑兵奋勇拼杀。身后,廖化率领步兵见缝『插』针,看见无数魏军『潮』水一般的向瓮城城门这里涌来,立刻下令道:“用炸『药』,投『射』到敌军人多的地方,炸死他们这些狗日的!” 士卒接到命令,廖化立刻纠集起来二十个臂力过人,善于投掷的士兵,徐晃在前面厮杀,廖化等人则将点燃的炸『药』远远地向后投掷。 一时间天雷隆隆,一阵阵的爆炸声在魏军中间响起,一个炸『药』包爆炸,炸伤周围的十几个人,有的离得近的,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爆炸声不断,徐晃等人座下战马尽皆受惊,但是看到前方已经被炸出一条血路,魏军士兵尽皆胆寒,不敢靠近,索『性』让全体下马,步行厮杀,和魏军进行巷战。 高森在瓮城外面解决了许多弓箭手后,立刻压制住了瓮城上得弓箭手,随即抽调一部分兵力,朝城中涌去,协助徐晃等人厮杀。 徐晃提着震天斧冲在最前面,身后骑兵立刻化为步兵,廖化等人将马匹赶到一个角落,高森带着连弩手补上空缺,用弩箭在缝隙中夺取一个个敌人的生命,二十名投掷炸『药』的士兵还在不停的向前扔着。 魏军方面,曹仁骑着战马带着三千骑兵从城里赶来,大喝一声:“闪开!” 魏军步卒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曹仁手舞大刀,朝着徐晃直接飞奔而去,双眼充满了愤怒,大声喊道:“取你狗命!” 突然,一个炸『药』包落在了曹仁的面前,炸『药』包还在“嗤嗤”的作响,曹仁马快,直接飞掠过去,可是身后骑兵却遭殃了,几匹快马刚一驶过,背后便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骑兵队伍中间,立刻人仰马翻,后面的战马也尽皆受惊,向四处逃窜。前拥后堵,左右被魏军步兵围得水泄不通,骑兵冲撞了步兵,步兵反撞向了骑兵,一时间魏军骑兵纷纷被颠下马背,马匹硬生生地从人群中间踩踏出去,踏死十几个步兵。 曹仁此时没空回头,眼看就要奔驰到徐晃面前,但见徐晃突然手持震天斧横在当中,他大刀便猛地劈了出去。那知道徐晃身子向左边一闪,震天斧猛地挥砍而出,一斧头便将马匹的马腿斩断,战马马失前蹄,向前便倒。 曹仁吃了一惊,但也早有准备,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到座下战马蹿向了华夏军的人群当中,撞飞了两名士兵,而他也刚好落地。 这一落地,曹仁不敢迟疑,双脚猛地向地面一踏,身子旋转了半圈,大刀紧握手中,一招横扫千军,便将华夏军围过来的士兵全部斩杀完毕。 一道血红蘸在了曹仁的钢制大刀之上,见徐晃在自己左边不远处,快步朝着徐晃冲了过去,他这是豁出去了,想擒贼先擒王,想快点结束这战斗,只要斩杀了徐晃,一切大事即可定下,这华阴关也可以守住。 岂不知,徐晃也是如此想法,认为只要斩杀了曹仁,敌军主将一失,再对付那些步卒,便轻而易举的多了。抡起震天斧,便朝曹仁飞奔而去。 两虎相争,刀斧交鸣,一经碰撞,便立刻在这黄昏时间产生出了火花,四目相对,满是仇恨,恨不能将对方斩于自己兵器之下。 “叮叮当当”的一连串兵器碰撞之后,徐晃和曹仁便厮打在了一起,而这时魏军也一起涌了上来,和华夏军冲撞在一起,瓮城门口一片厮杀,鲜血早已经染透了大地,在这寒冬之时,弄得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沼。 热血染满一地,融化了地上的白雪,雪水混合着血水,让这段距离变成的泥泞不堪。但是,没有人去在意这些情况,只顾着向前奋力的拼杀。 廖化带人登上了瓮城的城墙,将弓箭手全部斩杀,随手从后面唤来连弩手一字型排开在城墙之上,专『射』魏军面部,箭矢如雨,例无虚发,一时间魏军死伤甚多。 “轰!轰!轰!” 伴随着隆隆的爆炸声,瓮城一地形成了炼狱的战场,双方士兵都不后退半步,为争夺城门浴血奋战。魏军终究人少,加上失去了城墙上那一道防线,虽然弓箭手在后面继续放箭,可是跟华夏军的连弩手比起来,简直相差太多,别人发五支箭,魏军才发一支箭,而且没有百步穿杨之术的『射』手也很难『射』中敌军要害。相比下来,魏军虽然在兵甲上和华夏军持平,但是在总体战斗力上,还是吃亏。 血战一会儿后,两军将士混为一谈,炸『药』也停止了投『射』,只有站在城墙上得连弩手还在以精准『射』击,寻着一个魏军士兵,便是一箭『射』出,专『射』敌军面门。 暮『色』四合,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城中扔在厮杀。徐晃和曹仁旗鼓相当,刀斧交鸣,互不相容,势同水火,誓要立见分晓,两人斗了四十多招,倒是胜负未分。 华阴城外,华夏军等待着入城的人堵满了整条通道,仍旧在外面排成了长长的人龙,后军的将士无不想冲上去作战,奈何城中容量有限,魏军死战不退,倒是让华夏军也无可奈何。 城外的高坡上,郭嘉给高麟讲完了自己曾经的辉煌事迹,便询问道:“公输公子,这会儿,你知道什么最厉害了吧?” “果如太尉大人所说,那谋略也确实了得……”高麟想了想,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看着前方,说道:“倘若有朝一日,我能统帅大军,我定然请太尉大人做我的军师,替我出谋划策。” 郭嘉道:“难道公输公子就不想学谋略吗?” 高麟忽然转身,双膝下跪,跪在了郭嘉的面前,拜道:“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郭嘉见高麟来的突然,竟然双膝跪着自己,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却也不为所动,没有显『露』出惊慌来。高麟虽然是二皇子,可是这一拜,就成就了他们师徒的情谊,徒弟拜师傅,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笑了笑,伸手在高麟的头上抚『摸』了一下,说道:“孺子可教……” 半个时辰后,城内战事基本已了,在血与勇气的碰撞中,华夏军取得了胜利,魏军剩余的八百余人全部被俘。但是,城内还是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打斗声,那是徐晃和曹仁之间的战斗,任何人不许『插』手,没有暗箭,只有武力上的较量。 “八十招了!你还不认输吗?”徐晃边打边叫喊道。 曹仁身上有两处伤口,左臂一处,右腿上一处,而徐晃的身上却完好无损,徐晃气焰嚣张,虎虎生威,曹仁却气力不加,带着疲惫之状。胜负,早已经分晓,但是曹仁一直在强撑着,拒不认输。 “咣!” 徐晃的震天斧直接击打在了曹仁的钢盔之上,发出了一声巨响,而曹仁也因此身子向一侧倾倒,眼睛里已经出现了点点『迷』离,眼看就要摔倒了,曹仁将大刀猛地『插』在了地上,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愣是没有倒下去。 曹仁用力地摇了摇头,耳朵里一边嗡鸣的声音,看到徐晃的嘴唇在蠕动着,可是却听不见声音。环视着一圈被俘虏的将士,地上的残肢,他的心里无比的悲怆:“难道,我就这样的输了?不!我绝不能输,一旦输了,华夏军便会**,到时候兵临城下,长安城中守兵不多,根本不堪一击……” 一想到这里,曹仁咬着后槽牙,双目中迸发出极大的怒火,双手紧紧握着大刀,“呀”的一声大叫,整个人便朝徐晃那边冲了过去。 徐晃见曹仁又冲了过来,腿上、胳膊上早已经被鲜血覆盖住了,此时也凝结在了一起,不住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是打不过我的,怎么说你才明白,你这样拼杀下去,对你有什么意义?魏国就要完蛋了,我看你是一个将才,才没有痛下杀手!” 曹仁两耳失聪,完全听不到徐晃在说什么,只是持着心中的那一丝信念,朝着徐晃冲了过去,口中大叫道:“我绝对不能输!” “当!”徐晃一斧头砍了过去,直接将曹仁手中的兵刃挑飞,一脚踹在了曹仁的胸口上,将曹仁踹倒在地上,大怒道:“执『迷』不悟!” “将军!曹仁是曹『操』的嫡亲,同族同宗,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杀了他,今夜便可驻军灞上,兵贵神速啊!”高森提醒道。 880西北起烽烟(12) 880西北起烽烟(12) 徐晃听到高森的话后,眉头一皱,双目中迸发出来些许杀意,见曹仁又从地上爬起来,目光中充满了仇恨,正准备向他发起攻击时,他下令道:“既然如此,留他无用,将他『射』杀,留个全尸。” 说完,徐晃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只见无数支箭矢朝着曹仁身上『射』了过去,用的正是魏军生产的透甲锥。随后徐晃听见了一声闷响,睁开眼睛时,曹仁已经被万箭穿心,双膝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却并未倒地,死的时候,也从未听到曹仁叫过一声。 徐晃大概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毕竟五年来,两个人常驻边关,中间只隔着数十里山路,听到的最多的名字,最多的事就是曹仁又怎么怎么了。可是从今以后,他再也听不到这些了,不免心中多了一份悲凉。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厚葬曹将军。” 随后,他听到了八百多被俘虏的魏军将士的哭声,他扫视了一眼,便说道:“投降者免死,否则,下场和曹仁一样。” 突然,八百多俘虏同时喊道:“将军,我等随你去了!” 一时间,八百多俘虏突然挣脱出去,直接朝城墙上撞了去,只听见一连串的闷响之后,被俘虏的将士们全部撞碎了脑袋,躺在地上抽搐到死。 徐晃的心中又多了一份苍凉,华夏军的将士们见了也是一阵莫名的伤悲,华阴城两万士兵,从未有一人投降,也从未逃跑一人,就连西门也从未打开过,所有的人,都把热血洒在了城门和瓮城之间的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上,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而华夏军,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三万大军,一万三千人毙命,关东军首次出征便损兵上万,这对于徐晃来说,也是一个打击。鏖战两天一夜,终于将华阴城这块难啃的骨头给啃下来了。 “廖化留守,将所有阵亡将士全部埋葬,他们虽然不在同一阵营,却都是为国捐躯,值得我们去抚慰。高森随我走,集合城中所有战马,从后军抽调未曾参战的兵力,随我一同奔赴灞上,华阴一切事物,全权交给太尉大人负责。”徐晃提着震天斧,骑上一匹骏马,便朝华阴城的西门奔去,等候在那里,却不愿意再看到这些使得他悲凉的场面。 战斗胜利,华夏军夺取了华阴城,但是没有人觉得这是一种荣耀,相反,每个士兵的心里都多少留下了一丝悲凉的影子。曹仁及其两万大军的这种精神,值得他们去尊敬。而曹仁亲手打造的两万铁军,也在此一役全军覆没。 城中所剩马匹一共三千八百多匹,徐晃便从后军抽调出来相等的人数,从华阴城的府库中带上三天的干粮,来不及休息,便立刻朝灞上奔驰而去。兵贵神速,按照这种速度进行强行军,也只能推进到灞上,何况徐晃也没有料到这一战会延迟那么久,魏军的抵抗让他吃了一惊。而去就他那点兵力,要攻击长安城,也是痴心妄想,突袭灞上倒是不在话下。 随后,徐晃、高森带着三千八百多人便走了,留下廖化收拾残局,郭嘉统筹安排。 ……………… 华阴城被华夏军围攻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长安城,长安城中,听闻此消息,立刻议论纷纷。 太子曹昂急忙聚集朝中文武大臣商议对策,连夜召见陈群、杨修、刘晔、满宠、曹真、夏侯衡进行商议。 太子府中,曹昂端坐在那里,见人都陆续到齐,便立刻说道:“父皇南征蜀汉未还,大军尚留在了蜀中,如今华阴关正遭受猛攻,万一这个时候华夏国再袭击凉州,则我大魏拿什么抵御?诸公皆我大魏一时之良俊,都尽快想想办法才是。” 陈群、杨修、刘晔、满宠都面面相觑,暂时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毕竟国内空虚,无兵无将,如何支援? “启禀殿下,臣以为,当即可派人赶赴羌中,请求羌人出兵协助,我大魏自和羌人联合一来,都已经成为浑然一体,凉州多数地方官员皆有羌人担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必羌王也必然会明白这个道理。”夏侯衡立刻抱拳说道。 曹昂道:“夏侯将军言之有理……” 这夏侯衡,乃夏侯渊长子,年方十八,勇敢果烈,颇有乃父之风。太子曹昂监国,便任命夏侯衡为中军都督,专门负责守卫宫中安全。 “此时正值年关,羌人也有自己的风俗,如果此时去请羌人作战,只怕会适得其反。凉州有夏侯将军和徐军师驻守,想必无甚大碍,而且凉州多为羌族聚集之地,一旦受到攻击,羌族不用我们吭声,便会自动反击。臣担心的不是凉州,而是华阴,当务之急,应该尽快派出援军支援华阴才对。”陈群说道。 曹昂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华阴城牢不可破,曹将军部下大军又是一支铁军,兵甲甚为优良,乃一重城,华夏军即使有神通,也不一定攻破华阴城。当务之急,还是在凉州。华夏国西北野战军兵力二十万,一直对凉州虎视眈眈,虽然有夏侯将军和徐军师在,可毕竟兵力不足。羌人虽然会自主反抗,但不受我大魏调度,就如同一盘散沙,对付二十万的西北野战军,只怕是以卵击石。而且羌人也有私心,这两年来,羌人**膨胀,不断的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均被陛下否决,羌人虽然嘴上没说,可也一定会怀恨在心。臣以为,当先派遣使臣赶赴羌中,安抚羌王为上。”满宠道。 曹昂听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也言之有理……” 这时,一个宫人立刻奔赴进来,走到太子曹昂的身边,贴耳说了几句话后便立刻离开了。曹昂听后,脸上变『色』,突然站了起来,目视诸位在座的人,说道:“诸位!华阴失守,镇东将军曹仁和城内两万将士全部壮烈殉国……” “什么?这怎么可能?”夏侯衡听后,大叫了起来。 其余人听后,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之『色』,华阴重镇,乃曹仁一手打造,号称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可是今天,只短短了两天一夜,怎么华阴城就被华夏军攻下来了。这一则消息,如同深水炸弹一样,直接在众人当中炸开,让她们心中都在扪心自问,这华夏军莫非都是天兵天将,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克此关。 正当众人面『露』诧异之『色』之时,一直久坐在那里,没有言语的曹真皱起了眉头,突然站了起来,向着曹昂抱拳道:“太子殿下,请即刻下令,全城紧闭大门,准备备战吧。” 曹昂问道:“子丹,这是何意?” “华阴失守,华夏军就可以**,沿途郡县必定会望风而降,只怕这会儿华夏军的前部已经在来长安的路上了。华夏军究竟在华阴耗损了多少兵力,又来了多少兵马,我军尽皆不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华夏军大举进犯,那我长安城内的两万兵马根本不足以抵挡。现在只有从地方上临时抽调兵力,并给城中百姓发放武器,虚张声势。华夏军见我军守卫森严,必然不会贸然进攻。同时,即刻派人赶赴武都,请镇西将军、武都候张绣带兵来援,另外派出快马通知汉中,让汉中也派兵来援,同时将此消息传达给陛下。长安城中粮秣充足,完全可以坚守一年以上。”曹真谋划道。 陈群、杨修听后,觉得曹真谋划的十分得当,急忙抱拳说道:“我等附议!” 刘晔、满宠也是一致意见,抱拳道:“曹将军所言甚是!” 夏侯衡也很佩服曹真,跟曹真关系也不错,当即建议道:“太子殿下,当此之时,能救长安的只有曹子丹,请殿下将全城兵马全权委托给曹将军,由曹将军统一调度!” 曹昂曾经听取曹休的意见,极力的拉拢曹真,可是曹真丝毫不结党营私,所以并非***的人,和曹丕也不来往。但是此时见***人夏侯衡极力举荐曹真,而朝中也无甚大将,唯有曹子丹,便点头同意了,说道:“鹰扬将军曹真听旨!” 曹真当即下跪,拜道:“臣鹰扬将军曹真接旨。” 曹昂道:“父皇命我监国,我便以监国之名义,亲授爱卿虎符,除虎豹骑外,任何兵马皆可调动,封你为大都督,总督一切军务,必要时,可专权专断,不必上报。” “曹真领旨!”曹真拜道。 曹昂道:“圣旨随后下发,陈公、杨公,二位还请尽皆辅佐大都督,待渡过难关,熬到父皇归来,便是一场胜利。” 陈群、杨修是曹魏复国的开国功臣,尽皆被曹『操』封为公爵,陈群是辅国公,杨修是安国公,二人的待遇更是高于其他人。两个人听后,对视了一眼,说道:“臣等遵旨!” 随后,曹真开始调集兵马,魏军开始行动起来,而刘晔、满宠则开始清查府库,贴出告示,征召新兵入营,开始了积极的备战状态。 881西北起烽烟(13) 881西北起烽烟(13) 公元一九六年的大年三十,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对于华夏国而言,是开心的,因为今年不但攻灭了荆汉,还取得了西北战役的初步胜利,捷报很快便传递到了帝都。 在没有信鸽的严冬里,华夏国的斥候们还在坚守一线,他们或许在冰天雪地里奔走,或许在某个山洞中躲藏,又或许在别国境内静心潜伏收集情报。但是不管他们在哪里,华夏国的胜利,都永远离不开他们。 对于华夏国消息传递的速度之快,一些国中大臣也感到很是吃惊,他们不知道卞喜训练了一支多么强大的队伍,更不知道全国斥候的总数,只是知道,无论有什么新的消息,斥候们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出去。 洛阳城的皇宫内,高飞坐在偏殿里,周围有炉火烘烤着,让偏殿里显得暖如春日。面前,摆放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抬起手,笑着对环绕在一旁的卞喜等人说道:“诸位都是斥候队伍中的精英分子,今天朕难得能和大年聚上一聚,平时大家都在外风餐『露』宿,今天朕为你们准备了美味佳肴,就请尽情的吃喝,历年来你们都难得过上一次大年夜,今年朕特赏你们每人美女一名,算是给你们做婆娘了。以后就留在帝都,为朕训练更多的斥候。” 卞喜急忙扭头对部下说道:“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二十名斥候精英急忙起身跪地拜道:“微臣等叩谢陛下隆恩!” 高飞笑道:“都起来吧。今日,你们的兄弟又从西北传来了消息,威武城已经被攻下,曹休投降,图霸凉州也指日可待,而且右车骑将军也已经攻下了华阴关,如今正驻军灞上。来来来,大家共同举杯,为奋斗在第一线的将士、斥候们干杯,恭祝他们能够取得更辉煌的战绩!” 于是,众人一起举杯,然后也不客气,直接开始一番吃喝。二十名精英斥候都是在外野惯了的人,吃起东西来,也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高飞看到众人很快便将桌子上得饭菜吃完了,便立刻让人又端上来了一些,管饱。 华夏国斥候总数目恐怕是三国之最,高达十万人,这十万人,都隶属于卞喜的情报部,部下设立科室,以各州为区域,前线阵地的斥候要远远多过后方的稳定地带,在前线阵地上每十里就有一个华夏国的斥候存在,然后消息的传递,是以接龙方式进行的。所以,华夏国的消息传递速度,远远的高过其他国家,这也是卞喜独创。 其实,各国的斥候都很不错,但是关键是看国家给不给于支持。高飞拥有着现代思想,在他的思想中,消息的传递速度的快慢,往往能够取决于一场战争的胜负。高飞所发动的战争,打的不光是消耗战,持久战,而且还是信息战。 飞鸽传书可以作为短距离传送,在短距离内,鸽子的飞翔速度要略微轻快,但是如果是中、长距离,斥候往往会比信鸽快,因为鸽子只有一个,路上也需要休息,有时候长距离的奔驰,万一碰上什么凶恶的猛禽,被一口给吃了,那消息就永远不可能传递出去。之前这种类似的情况也出现过一次,不过不是在战争时期。 所以,为了杜绝这种时期再次出现,高飞采取了两种措施,空中加地面,双管齐下。而且也可以防止有人捕获信鸽暗中动手脚,因为情报部,是只听令于高飞的,每个人都是经过细细的筛选的。 也正因为如此,华夏国的情报部每年的开支都很庞大,快赶上十万军费的开支了。 高飞宴请完毕卞喜等人的斥候精英后,便对卞喜道:“你回府的时候,去见一下那个罗马人,让安尼塔--帕特里奇来皇宫一趟,就说朕要见他。” 卞喜不多问,应了一声,便走了。 高飞则去了御书房,御书房的秘书长陈琳说道:“你给朕拟写几道圣旨,赏赐太史慈、马超、庞德、魏延、褚燕西北军五将各百枚金币,赏赐徐晃、廖化、周仓、高森关东军四将金币各三百枚,赏赐郭嘉金币百枚,所有阵亡将士,一律按照烈士对待,抚恤金直接发放到家里。” 陈琳点了点头,挥笔便写,写好之后,便请高飞过目。高飞看过之后,这才取出传国玉玺,加盖大印。 “哦,对了,你再写一道圣旨,封安尼塔--帕特里奇为飞卫上将军,官居从二品,带两万飞卫军去协助右车骑将军徐晃攻打长安,明日出兵。”高飞补充道。 “诺!” 陈琳不辞辛劳的又写了道圣旨,高飞过目之后,便加盖上了玉玺。 “将第一道圣旨送到户部,第二道圣旨送到兵部。” “诺!” 陈琳走了以后,高飞便摊开了地图,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后,便听见门外侍卫说安尼塔帕特里奇求见。 “让他进来!” 安尼塔帕特里奇进来之后,便对高飞行了跪拜之礼,高声呼喊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我一听说您传唤我,我就来了,不知道皇帝陛下传唤我,所谓何事?” 高飞听到安尼塔帕特里奇的汉话已经说的相当熟练了,虽然还带着一丁点的西方味道,但是对于安尼塔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因为,汉语是世界上最难学得一门语言。他走到安尼塔的身边,亲自将安尼塔给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帕特里奇先生,你来我们华夏国也有好几年了吧?我老是麻烦你帮我训练军队,一直对你照顾不周,还请你多多包涵。” “为皇帝陛下效劳,是我的荣幸。皇帝陛下不仅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给我住的还有女人,万能的上帝一定会保佑皇帝陛下长命百岁的。用你们的话来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我两样都占尽了,我觉得,为皇帝陛下效劳是我应该做的。”安尼塔幽默风趣的说道。 “哈哈哈……帕特里奇先生,你都快成为一个中国通了。我这次叫你来,不是让你训练军队的,而是让你去打仗的,让你带着你这几年秘密替朕训练的飞卫军去攻城略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高飞将帕特里奇拉到了一张座椅上,两个人就那样的坐了下去,和蔼的说道。 安尼塔帕特里奇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说道:“我恨乐意为皇帝陛下效劳,这正是陛下检阅我这几年罗马式训练的结果。我想,我一定会在战争中给陛下带来荣耀,让全天下的人都记住,皇帝陛下不是好惹的,都赶快臣服吧。”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帕特里奇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马屁功夫也见长了不少啊?”高飞听后,心里舒服的很,笑着说道。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我这也是学以致用吗?”安尼塔帕特里奇也笑着说道。 “嗯,只是,这马屁不要时常拍,否则的话,会拍在马蹄子上的。在我华夏国,马屁功夫好,不如你有真本事,明白吗?” “皇帝陛下的话,我记住了。” “恩,那咱们就长话短说,你过来看……”说着,高飞便将帕特里奇拉到了地图边,指着长安城说道,“这里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是魏国的国都长安城,我曾经在那里待过,不过那个时候还是秦国,皇帝姓马不姓曹。不过很可惜,马打不过曹,最后被曹给击败了。更可惜的是,马并不重用我,如果他重用了我,也不至于会有此败。”帕特里奇惋惜的说道。 高飞道:“帕特里奇先生……” “陛下叫我安尼塔即可,在陛下面前,帕特里奇不敢自称为先生。” “呵呵,好的。安尼塔,我已经封你为飞卫将军,官居从二品,想让你明日就带兵出发,去攻打长安城。如果攻下了长安城,朕自然会给你加官进爵。以后,还会协助你找到回家的路,怎么样?” “伟大的皇帝陛下啊,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吗?” “你没有听错,一点都没。” “我愿意为皇帝陛下效劳,哪怕是上火海,下刀山也在所不惜……” “呵呵,应该是上刀山,下火海。” “哈哈,对对对,陛下纠正的对,是上刀山,下火海。” 随后,高飞又喝帕特里奇聊了聊,并且让他携带炸『药』去,至于攻城武器,就不用携带了,如果携带的话,肯定会迁延时日,相信在已经攻克的城池内,会有攻城武器的。 而对于安尼塔帕特里奇来说,这也是一次巨大的转变,未来的路,就在他的脚下。 ………… 凉州,武威城。 大年三十的夜晚,太史慈、马超、庞德、魏延、褚燕,外加曹休都聚集在了一起,大家围成一圈,煮着年夜饭,每个人的心情都是舒畅的。可是对于曹休而来,表面上要附和着这群虎狼,心理面却极为难受,一直在期待着有一次机会的来临。 882西北起烽烟(14) 882西北起烽烟(14) 公元一九七年,农历正月初一,本来决定今天开始对魏国的凉州发起总攻的,可是城外足有半人深的积雪却让人苦恼,不得不改变原有的策略,暂缓进攻。 太史慈将马超、庞德、魏延、褚燕都聚集在了一起,开始商议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如今大雪封门,足有半人之深,外面道路上都是如此的积雪,行军很是困难。当日我们攻打武威时,就是提前一日出发,并且强行进军,加上魏军无所防备,才被攻克了武威。我也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按照枢密院制定的作战意图,本该在今日发兵攻打汉阳郡才对,可是我临时决定,暂缓进军。今日将四位将军召集到来,就是想问问诸位,可有其他良策破敌?”太史慈环视一圈众将,当先说道。 马超、庞德、褚燕都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太史慈见后,叹气道:“只可惜当日没有带夫人一起来,否则的话,以夫人之智慧,必然能够相处一个破敌之策……” 魏延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一番,忽然思的一计,当即说道:“大将军,曹休投降我军,虽然未必真心,但是却可以在再曹休身上做下文章。” 太史慈、马超、庞德、褚燕都狐疑地看着魏延,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魏延清了清嗓子,说道:“曹休乃被迫投降,对我军并不真心,必然是牵挂着魏国。而且也会想法设法的想去通知夏侯渊,只可惜被我军看管的太过严密,一直没有机会。如果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把消息送出去,夏侯渊必然会带兵前来偷袭,到时候,我军再将计就计,以大军姿态合围夏侯渊,必然能够将其斩杀!这样一来,我军既省去了奔波,也可以以逸待劳。只要杀了夏侯渊,凉州便无人敢抵挡我军了。” 太史慈哈哈笑道:“妙计啊!看不出来,文长的脑袋瓜子也挺好使的啊。文长啊,赶紧给我们说说具体如何行动。” 西北军五个大将里面,褚燕年纪最长,其次太史慈,马超、庞德、魏延较为两人略小许多,但太史慈、马超、庞德、褚燕都是勇猛有余,智略不足,唯独魏延倒是文武兼备,之前曾经在臧霸处当副将,后来陆续给几个人当副将,也算是高飞器重他,让他逐渐从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变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将军,还赠给他兵法书,让他学习。 魏延倒也不曾辜负高飞,将所赠的兵法书都学习完了。但是,华夏国人才济济,可谓是众星云集,那么也就没有他施展才华的份了。此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机会,魏延自然不会错过,便将自己的策略说给了众人听。 众人听后,都觉得此计不错,最后太史慈一锤定音,便决定采用魏延的策略了。 ………… 曹休坐在房间里,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一脸的愁容,在心中暗暗地叫道:“我坐在这里,等同坐牢,外面眼线极多,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这年也过了,可是太史慈却不出兵,倒也让我无从将消息送达出去。夏侯将军恐怕还什么都不知道吧?这大过年的,谁没事要往外面跑啊?” “夫君,我给你炖了点汤,你趁热喝了吧,你昨天就没有怎么吃饭,今天要是再不喝的话,只怕身体会吃不消的。”曹休的妻子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了曹休的面前。 曹休看了一眼妻子,说道:“茵茵,你说当***要是能跑出去了该多好了,估计叔父带着兵马和我来个里应外合,早已经把华夏军给打跑了……” “我也想啊,可是谁知道当时外面会有那么多华夏军啊……”曹休的妻子是夏侯渊的亲侄女,叫夏侯茵,曹氏和夏侯氏联姻,这是很正常的。夏侯茵温柔贤惠,而且还是一个美人胚子,曹休见了第一眼便喜欢上她了,隔天便让人去提亲。两个人算是闪婚,但是婚后生活的却很美满。 曹休摇了摇头,将鸡汤推到了一边,说道:“我没胃口,不想吃,你喝了吧。” 夏侯茵问道:“夫君还是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气吗?” “怎么会呢,你别『乱』想,我只是低估了华夏军的能力,居然二十万大军齐攻一座城,实在是太浪费了。”曹休抚『摸』了一下夏侯茵的脸庞,笑着说道。 “曹将军在家嘛?”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喊。 曹休听到这喊声后,狐疑道:“是魏延的声音?” 他不敢耽搁,急忙走到门口,打开门时,看见魏延一身戎装,头盔、战甲都穿的好好的,便急忙拜道:“魏将军,你这是……要出征啊?” 魏延点了点头,笑道:“对啊,大将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我们趁着这个时候出征,我们要去攻打金城郡,但是路不熟,所以想请曹将军来做向导,不知道曹将军可有闲暇?” 曹休问道:“去打金城郡?为啥不直接去攻打汉阳郡呢?只要斩杀了凉州刺史,其余郡县传檄便可平定了。” 魏延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大将军的吩咐,我只管照做。不过,听大将军的意思,好像是来个声东击西,我佯攻金城,鼓噪而进,然后骗夏侯渊出来,大将军则引一支兵马去偷袭汉阳郡。” 曹休听后,心中一惊,如果果真这样的话,汉阳郡一旦被攻下来了,那凉州就等于失陷了,因为凉州的钱粮都囤积在汉阳郡里。他脸上依然是满脸笑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大将军妙计啊!” “那曹将军可否陪在下走一趟,去佯攻金城郡?”魏延问道。 曹休暗想道:“此地已经被严密监控起来了,很难有向外送出消息的时候,如果我跟着魏延去佯攻金城,然后借机把他灌醉,再偷偷溜回汉阳郡去报信,那边可以将功赎罪了。” 一想到这里,曹休便急忙说道:“魏将军,我曹休自从投效华夏国,一直寸功未立,今日魏将军亲自来请,我又如何能够拒绝呢?曹休义不容辞。” 魏延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曹将军是个爽快人,那我在城门口等你,兵马都已经集合完毕了。” “哦,我稍后便到。” 魏延转身离开,同时高声对门外守卫喊道:“曹将军要跟随本将出征,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曹将军的家眷,切勿让曹将军的家眷受到『骚』扰。” “诺!” 曹休急忙关上门,转身对自己的妻子夏侯茵说道:“夫人,我这次出去,会见机行事,你留在这里很安全。我出去之后,便寻机开溜,然后带兵来救你,从城外的密道里进来,接你出去。少则三天,多则五天,我必回来。” 夏侯茵点了点头,说道:“夫君,你去吧,妾身在此等你就是了。” 曹休抱着夏侯茵深深地亲了一口,然后披上盔甲,挂上佩剑,便离开了。 等到了城门口,曹休见魏延带着两千步兵已经严阵以待了,便急忙跑到魏延身边,问道:“不骑马吗?” “城外大雪,足有半人之深,马匹更难行进,再说,我们是佯攻,只要做出声势即可,还骑什么马啊?”魏延道。 曹休“哦”了一声,问道:“对了魏将军,我来的时候正好经过兵营,兵营里好像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了,大将军不会是将其余的兵马全带走了吧?” 魏延道:“大将军向来做事谨慎,何况是去攻城,人多力量大,就算多数不参战,也可以给我军壮壮声势嘛。曹将军,那我们启程吧。” “恩,好咧。” 出了武威城的城门,曹休注意到,有一道长长的印记一路朝汉阳郡驶去,道路上得积雪被清理开了,路上还有新鲜的马粪,想必是刚走没有多久。 一出城门,魏延便命人将敲锣打鼓,打起大旗,朝着金城郡方向便去了,两千士兵这么一散开,还真别说,真做出了几万人的架势,远远看去,漫山遍野的都是华夏军的大旗,如果不是曹休知道具体人数,只怕见到这种阵势,不细看的话,也会以为有几万大军。 魏延走在前面,前面有几个士兵先行开路,将积雪清扫开来。曹休也跟着走,大约走了四五里路,众人都累了,魏延便下令休息。 如此反复的走走停停,挨到傍晚,这些人才走了二十里路,实在走不动了,魏延便让人去找个高坡,然后挖了些窑洞,便住进去了。 这窑洞可是冬暖夏凉,又弄些干柴进来升起了篝火,让这寒冷的冬日也过得暖意融融的。 此时,众人都饿了,眼看天『色』就要黑了,魏延便道:“大家都辛苦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弄些野味吧。” 曹休听到要去打猎,便觉得机会来了,便欣然赞同。后来魏延带着五百人去山中狩猎,留下一千五百人在窑洞里休息,进山之后,魏延便对曹休道:“曹将军,咱们两个一起,其余人自行组队。” 883西北起烽烟(15) 883西北起烽烟(15) 五百人的狩猎队伍分开之后,魏延和曹休并列走在一起,渐渐地朝山林深处走去。 曹休虽然一边走着,但是心中却在思量着如何逃走,可是和魏延挨的如此近,却也无法立时逃走。 正在曹休犯难之际,忽然山林中传来一声虎啸,曹休灵机一动,便急忙对魏延说道:“魏将军,你听到了吗?” 魏延点了点头,说道:“不想此处竟有老虎出没,看来进山需要多加小心了。” “魏将军,不如我们将此孽畜除去,省得这孽畜以后出来害人。”曹休建议道。 魏延故作沉思,说道:“好吧,听这声音,应该就在不远处,我正面进攻,你绕到后面去,然后合力将猛虎击杀。” 曹休脸上一喜,急忙说道:“好,我这就去。” 说完,曹休转身便走。 “等等!”魏延突然从后面叫住了曹休。 曹休心中一怔,急忙站住,心中一惊,回头张望,见魏延抛过来了一张弓箭。 “打猎不要弓箭,你想徒手和猛虎格斗吗?”魏延道。 曹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弓箭,见魏延只有一柄长剑,心想:“如果我就在此地将魏延『射』死,然后再逃走,那岂不是更好?” 正思量中,曹休的双手也紧紧地握住了弓箭,正准备发难,突然看见魏延从腰中解下一张连弩了,心中一惊,急忙打消了念头。如果他此时向魏延发难,估计刚拉开大弓,魏延的弩箭便已经将自己『射』穿了。 曹休最后还是放弃了『射』杀魏延的打算,毕竟太过冒险。他朝着魏延抱拳道:“多谢魏将军,那我这就去了。” “嗯,去吧。” 曹休转身拔腿便走,在雪窝里向前蠕进。 魏延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分开不久后,曹休已经看不见任何华夏军士兵了,当即便朝汉阳郡方向逃走,一路上遇到零星的几个华夏军出来打猎的士兵,他便躲在了雪窝里,等士兵过去了,自己再出来。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他听到山中传来了魏延的呼喊声,心中寻思着:“如果我就这么走了,魏延一定会以为我是逃走了,肯定会带兵追我……” 曹休想了一会儿后,拔出腰中佩剑,将身上的一件战袍给划开,做出像是爪子抓过的痕迹,然后自己又割伤了手臂,弄出来一点血迹,将战袍给染上血,随后找到一个山崖,将那里胡『乱』扑腾了一番,弄得像是打斗过的痕迹,然后脱下自己的一只战靴,摆放在了山崖边。 经过一番布置,看上去倒是想和老虎进行了搏斗一样,然后不敌便跌落山崖了,将战袍朝山崖下一扔,自己又滚了下来,然后故意做出老虎叼走猎物的样子,这才迅速离开。 但是走了好久,曹休忽然想起自己还在雪地上,无论怎么走,都会留下一道长长的印记,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刮下了一张参天大树的树皮,树皮呈现出弧形,他趴在上面,刚好可以顺着高坡下去,而且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也不像是人走过的。于是,曹休趴在那块大树皮上,直接顺着高坡冲下了山,然后便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天寒地冻的,他脱去了战袍,又割伤了自己的手臂,还光着一只脚,那种恶劣的环境下,可想而知。可是,曹休的心中却一直秉着一种信念,誓要将华夏军的消息送到汉阳郡去。 行至半夜,自己早已经冻得不行了,看见前面有个小屋,小屋里还亮着灯,便拼命地向小屋那边走去。 到了小屋门口,曹休已经累得不行了,又冷又饿,拍打着小屋的门,有气无力地叫道:“开门……快开门啊……” 小屋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猎人,见曹休躺在门口,几乎快要冻僵了,急忙将曹休带进了屋里。老猎人将曹休放在了篝火边,又给曹休拍打去身上的积雪,然后裹上被褥,将篝火上熬好的肉汤给曹休吃。 曹休嘴唇冻得发紫,浑身一直哆嗦着,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谢谢,端起那肉汤便喝,也不觉得烫。 “慢点慢点,别烫着!”老猎人见到曹休的吃香,急忙关心地说道。 半个时辰以后,曹休渐渐地恢复了温暖,自己也吃饱了,坐在那里烤火烤了很久,便问道:“老丈,你这里可有马匹?” “只有一匹劣马,将军这是要前往何处?”老猎人问道。 “老丈,我是武威太守、安西将军曹休,我现在需要去汉阳郡一趟,想借你的马匹用一下,不知道老丈可借否?” “哦,原来是太守大人,小人失敬。”老猎人跪拜道。 “不必多礼,老丈,此地何处?离汉阳郡还有多远?” “此地名为八里沟,离汉阳郡还远着呢,寻常时候骑着马或许两日能到,但是今年大雪覆盖极深,即使骑马没有个四五天的功夫也极难到达。” “八里沟?我怎么才走这么一点路?”曹休自然知道八里沟,因为他现在还在武威郡内。 不过,曹休自有办法,因为周围都是魏国城池,只要抵达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县城,让县令通知斥候传递消息即可。 随后,曹休临时征用了老猎人的那一匹劣马,又穿上一件皮『毛』大衣,穿上猎人的靴子,便上路了,朝着离这里最近的县城而去。 ………… 曹休逃走后没多久,魏延便带人寻到了山崖边,看到曹休留下的一片狼藉,故意布置下来用于『迷』『惑』他的场景,便笑道:“曹文烈也不笨嘛,怕我带兵追他,故意做出自己被老虎杀死的样子,好让我以为他被老虎叼走了。” “将军,按照曹休的脚程,以及天气的恶劣,必定走不太远,我们现在怎么办?”手下亲兵问道。 “带上猎物,回窑洞美餐,待明日天明后,便回武威城。就算再快,消息也需要两天才能到达汉阳郡,我们就用这两天的时间,来好好的等着夏侯渊。”魏延笑道。 话音一落,魏延便带着人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魏延回到武威城,太史慈早在城门口等候了,见魏延回来了,便问道:“文长,怎么样了?” “曹休信以为真,相信夏侯渊很快就会前来偷袭武威城,我们正好在此以逸待劳。大将军,另一方面怎么样了?” “放心,按照你的计策,我已经让庞德、褚燕去故布疑阵了,只要夏侯渊敢出兵,我们就可以将他彻底消灭。”太史慈开心地说道,“文长,你辛苦了,走,进城暖和暖和。” ……………… 与此同时,华阴城。 郭嘉和司马懿面对面的坐着,桌子上摆满了食物,郭嘉给司马懿倒了一杯温酒,说道:“仲达一路辛苦,只是,此去凉州还有些许路途,最快最快也要五天左右才能到达,西北军已经攻克了武威城,从中间将凉州拦腰截断,看来西北军中也确实有智谋之士。” 司马懿今日刚刚抵达华阴,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如果不是遇到大雪的天气,按照正常的行程,他应该早已经抵达凉州境内了。南北温差较大,荆州一带虽然也下雪了,可是不过才几尺深,没想到西北这里竟然达到了半人深,这也让司马懿的行程减慢了不少。 他端起那杯温酒,朝着郭嘉毕恭毕敬地说道:“多谢太尉大人。” 说完,他一饮而尽。紧接着,说道:“太尉大人,不知道从华阴到凉州可有近路吗?” “走临晋、重泉、莲勺、万年、高陵、云阳、然后渡过泾水可直达凉州安定郡。”郭嘉回答道。 司马懿想了想,问道:“有地图吗?” 郭嘉让人拿过来地图,当下摊开在地上,一一地指给了司马懿看。 只是,司马懿的目光却并未注意郭嘉所指的地方,而是注意到了华阴边上的渭水,因为渭水和泾水相连,而泾水的发源地就在安定郡内,刚好和凉州的州府汉阳郡交界。 他看了以后,问道:“太尉大人,以现在的天气来算,渭水和泾水应该都是结冰的吧?”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冰冻三尺,可供军队行走……” 忽然,郭嘉又看了看地图上,皱眉道:“仲达,你这可是一步险棋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凉州夏侯渊处共有多少兵马?”司马懿问道。 “不足三万。” “太尉大人,仲达向太尉大人借一万骑兵,烦请太尉大人予以通融一下。” “一万骑兵?我哪里来的一万骑兵?如今驻守在华阴关和灞上的一共才几千骑兵而已,战马可都在潼关里啊。” “太尉大人,我说的是目前仍旧驻扎在临晋城的匈奴兵。”司马懿道。 郭嘉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地图,说道:“仲达,如果你果真要去,我自然不会阻拦,正所谓兵贵神速,我写一封书信,你带着书信到临晋城即可,相信呼厨泉必然会欣然出兵。不过,如果攻不下汉阳郡,只怕你就会陷入险地当中,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司马懿笑道:“如果能够攻下汉阳郡,那队关东军也有极大的好处,太尉大人也可以进攻长安,到时候二十万西北军南下,秦州唾手可得!” 郭嘉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二人商议已定,私下约定好时间,然后郭嘉写了一封信,让人保护着司马懿便去了临晋城。 884西北起烽烟(16) 884西北起烽烟(16) 临晋城和华阴相距并不算太远,但是路却不好走,司马懿等人紧赶慢赶,还是在一日后抵达了临晋城。 临晋城已经被匈奴人占领,匈奴的大单于呼厨泉得知司马懿带人前来,便进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召集大单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等人一起来欢迎司马懿的到来。 临晋城的县衙大厅里,四周炉火烘烤着,将大厅里弄得暖如春日,匈奴人分成两列坐下,呼厨泉坐在上首位置,将司马懿安置在自己左手边,可见对司马懿的优待。再怎么说,司马懿也是征南大将军,一品大员,自然应该受到如此礼遇。 呼厨泉正值壮年,身躯壮实,近年来因发胖略显臃肿,脸上的轮廓与整个体形都往圆的方向发展,但腰板还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来他是个出『色』的武士。他头戴饰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绣金绸袍,腰束饰有獬豸的大带,足登牛皮战靴,给人的印象华贵、威武。 他捧起一碗马『奶』酒,朝着司马懿笑道:“大将军,此地无甚招待,尝尝我们匈奴的马『奶』酒,乃是酒中极品。” 司马懿笑道:“大单于太过隆重了……” “唉,我还觉得有些招待不周呢,大将军,不必客气,我们匈奴人不兴那一套,在我们这里,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管了。”呼厨泉道。 司马懿确实不客气,他知道这些人的个『性』,也知道这些民族的彪悍,也正因为有如此旷达、豪爽的『性』格,才有了他们彪悍的民风。他喝了一碗马『奶』酒,觉得这味道还是有些不错的,至少和中原的酒比起来,略有不同,但是也各有各得风格。 放下酒碗,司马懿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大单于,那我也不客气了,直接申明来意。我想问大单于借一万骑兵,去攻取凉州,不知道大单于可借否?” 此话一出,正在行酒作乐的匈奴人突然都怔住了,刚才的爽朗笑声就在一瞬间停止了。 司马懿注意到这些人的表情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道:“难道我说错话了?” 就在这时,在场的匈奴人全部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落下,呼厨泉便对司马懿道:“大将军,你不是在说笑吧?一万骑兵就能攻取凉州吗?” 司马懿斩钉截铁地道:“一万骑兵,足矣。只要大单于肯借兵给我,不消半月,我便可以让凉州遍『插』华夏国的大旗。” 呼厨泉听到司马懿的口气不小,便道:“原来大将军来这里是借兵的,只是我们匈奴人虚国远征,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攻下一城,所占有的府库,金银珠宝、钱粮布帛,我分你一半。”司马懿以重利诱之。 呼厨泉和其他匈奴人都『露』出了贪婪之『色』,互相对视一眼后,呼厨泉便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既然如此,我全军压上,在临晋城里的这两万骑兵暂且借给你当做前部,我回去召集更多的兵马,直奔凉州。只是,此去凉州遍地都是魏军,只怕会有不少阻隔!” “这个请放心,如今渭水结冰,直接走渭水便可以,天寒地冻的,而且魏军兵少,即使前来阻拦,也拦挡不住。既然大单于亲自前去,那这两万人足够了,如果再来回调兵,迁延时日恐怕会贻误军机。何况西北军二十万已经占据武威,只要我们攻下汉阳郡,便可以和西北军遥仰呼应。”司马懿道。 “既然如此,那何时出兵?” “越快越好!” “左大都尉!速速集合所有勇士,随我一同出征。” “是大单于。” 司马懿见左大都尉走后,便对呼厨泉道:“大单于,此次出征,非比寻常,所以,沿途你们一定要全部听我号令,必须先约法三章。如何?” “哪三章?” “第一,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抢掠,第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杀』戮,第三,没有的军令,不能随意离队。” 呼厨泉想了想,说道:“好!我答应你了,只要你每攻下一座城,将府库中的财物分我匈奴一半即可。” 司马懿笑了笑,说道:“这个是当然的了。” 随手,司马懿胡『乱』吃了一些肉食,饱餐之后,两万匈奴人便集结完毕,司马懿让郭嘉派来保护他的人回去,独自一人带着呼厨泉和两万匈奴骑兵便踏上了征程。 渭水结冰,冰冻三尺,万马奔腾起来司马懿怕会震塌厚厚的冰面,便让匈奴人前后左右的散开,每个骑兵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奔驰在渭水河上,一路向西急驰。 大军奔腾,远远望去,犹如数万骑兵在驰骋,一行人并不打任何旗帜,所过之处,尽皆是无人之地,沿着渭水一路前进。 ………… 凉州,冀城。 州刺史府中,魏国的镇西将军、凉州刺史夏侯渊正在大厅里焦急的踱着步子,时不时的向外张望,见要等的人还没有来,便怒道:“人都死哪里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再去请!” 话音刚落,便见徐庶、程昱二人急急忙忙的奔跑了过来,看到夏侯渊一身戎装的站在大厅里,便是一阵狐疑。 夏侯渊见到两人来了,急忙出门迎接,一手拉住了一个人,便朝门外走,边走边说道:“华夏军袭取了武威,曹休派人送来消息,我已经集结了兵马,现在就去攻击华夏军,必然能够将华夏军打个落花流水……” “等等……”徐庶突然站住了,问道,“将军刚才说什么?” “华夏军偷袭了武威,曹休派人用来消息,我已经洞悉华夏军动向,正好将计就计!” 徐庶惊道:“此事是何时发生的?” “腊月二十八。” 徐庶问道:“将军切莫着急,能否将具体事情讲给我们听?我怕这是华夏军的『奸』计。” “曹休冒死报信,必然不假。如今华夏军魏延一路虚张声势,朝金城而去,太史慈大军却全部来到了汉阳郡,而去我也接到密报,确实有一路大军秘密的朝这里驶来。” 徐庶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将军还是从长计议。” 程昱也急忙劝道:“将军,不急一时,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只需说与我们听听即可。” 夏侯渊是出了名的急『性』子,但是也经不出徐庶、程昱两个人的劝说,便进了大厅,座下详谈。 于是,夏侯渊将曹休报告来的华夏军的动向说给了徐庶、程昱二人听,而去还大说特说了曹休是如何用计谋逃出来的。 徐庶、程昱二人听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程昱道:“曹将军果敢,智勇双全,本来无错。不过,错就错在曹将军轻信华夏军了。” 夏侯渊狐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徐庶道:“也就是说,这是华夏军设下的圈套。不过,这也是雕虫小技罢了,曹将军身处『迷』局当中,自然不知。可作为局外人来看,其中疑点重重,漏洞百出。将军只需紧守冀城,切勿出兵即可。另外,联络西羌王,共同抵御华夏军。” 夏侯渊道:“当真是华夏军『奸』计?” 徐庶和程昱同时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奸』计。” 夏侯渊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既然如此,还请二位大人想出一个将计就计的法子,先让华夏军吃一次败仗。” 程昱道:“我军兵少,不足以抵挡华夏军庞大的兵力,还是坚守城池为上。” “华阴关牢不可破,可还是被攻下来了,这说明再坚固的城墙,华夏军也能将其攻下,与其在城内坐以待毙,让华夏军将我军包围在城里,不如出城迎战,痛击华夏军。”夏侯渊道,“曹子孝之死,我要用太史慈等人的人头来祭奠。” 程昱叹了一口气,朝徐庶使了一个眼『色』。 徐庶点了点头,抱拳对夏侯渊说道:“将军是打定主意要出兵了?” “是的!你们若不给我想出计策,我就自己去想。”夏侯渊斩钉截铁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不过,兵不宜多,五千足矣。我想,现在的华夏军,应该正在某处埋伏,正好将计就计。”徐庶笑道。 程昱连忙道:“元直,我是让你劝将军留守城池,你怎么……” “程大人请宽心,以将军的『性』子,肯定不会留在城中。倒不如我和将军出城,去打一次胜仗,给华夏军来个下马威。我军虽少,但都是精兵。程大人坐镇冀城,联系西羌王即可。” 夏侯渊拍了一下大腿,哈哈笑道:“还是元直了解我,我们现在就走,路上边走边聊。”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嗯,好的。” 二人当即出了刺史府,独自留下程昱一人站在那里,他见夏侯渊和徐庶走了,楞了一小会儿,随后便急忙叫来人,让他去联系西羌王。 夏侯渊和徐庶来到城门边,徐庶让夏侯渊只选五百骑兵,四千五步兵。 “这些就够了?”夏侯渊问道。 “足够。将军相信我的话,就尽管出发,今日必然能够取下西北军一颗大将的人头来。”徐庶自信地说道。 夏侯渊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便下令道:“出发!” 885西北起烽烟(17) 885西北起烽烟(17) 大地一到了这严寒的季节,一切都变了样,天空是灰『色』的,好象刮了大风之后,呈着一种混沌沌的气象,而且整天飞着清雪。人们定起路来是快的,嘴里边的呼吸,一遇到了严寒好象冒着烟似的。 夏侯渊骑着马,分出五百人在前面开道,这半人深的厚厚积雪,让他头疼。 他绰号长腿将军,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是三国历史上头一号急先锋,跑得比谁都快。可是,这样的天气,也令这个长腿将军犯了难。让他更加感到吃惊的是,这样的天气,冻都能把人给冻坏了,更别说狂奔几百里了。 “元直,你说华夏军是不是都不是人?”夏侯渊骑着马,缓慢地行走着,看着前面清扫积雪的开路队伍,不禁扭头对身边的徐庶说道。 徐庶听后,狐疑地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夏侯渊指着前面的道路说道:“你看前面,士兵开道如此艰难,华夏军竟然能够从灵州直接去了武威,这得需要多大的人力啊。” “人定胜天,没什么不可能的。”徐庶虽然如此回答,但是在心里还是佩服华夏军这招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策略,而且占领了武威,就等于切断了凉州东西之间的来往。 徐庶看着前面的道路,心中在想:“太史慈肯定不会笨到连灵州都不要了,直接全军压向武威吧?” 这时候,天上下起了雪,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发狂似地吹开整个雪堆,把它卷入空中,寒风不住呼啸,方向变化无定,几乎要掀翻了行人和马匹,好象尖石子似的刮着骑马人的脸,叫他们透不过气来,说不出话来。 缚在马脖子上的铃子全然听不见声音了,在这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只听得一阵阵凄苦的声音,象狼嚎,又象远处的马嘶,有时又象人们在大难之小的呼救声。 夏侯渊等人顶着风雪继续前进,有手下偏将前来建议撤军,均被夏侯渊否决,认为华夏军能做到的,他一样能够做到,而且还要做的更好。 徐庶没说话,知道夏侯渊的『性』子。不过,在他的心里,也一直佩服夏侯渊,这是一个将才。虽然『性』子急,但是却能够听得进去意见。 “如果冷的话,都下马,全部取铲雪,华夏军能够做到的,你们也不比别人差,请记住,你们是我夏侯渊的部下,你们是神行军,我要的是速度,速度!”夏侯渊扬起马鞭,大声地喝道。 喊声完毕,夏侯渊当即便跳下了马背,身先士卒,冲到前面去铲雪。 其余将士见了,都纷纷上前,虽然天寒地冻,虽然狂风暴雪,却抵挡不住人的热血。 徐庶见状,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我也来搭把手。” 凉州,榆中城外二十里铺,千沟万壑的茫茫雪原上,一万华夏军的将士经过几天的准备,已经全部进入了埋伏状态。 白茫茫的雪原下面,是华夏军精心挖的窑洞,庞德、褚燕分别在两边等待着,窑洞中温暖异常,士兵在窑洞中已经吃喝半日,洞口用积雪封住,加上天空又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使得外面看不出分毫被挖掘过的痕迹。 榆中城里,马超坐镇,一万士兵仍旧打着魏军的大旗,两万华夏军的将士专门候着夏侯渊的到来。 “将军!”王双大厅外面赶来,来不及拍打身上的积雪,朗声说道,“斥候来报,夏侯渊出兵了,五千马步在前面开道,其余兵马还尚在城中并无任何动静。” 马超点了点头,说道:“很好,看来魏文长的计策奏效了。你即刻去见庞将军和褚将军,让两位将军将夏侯渊的兵马放过来,然后前后夹击。” 王双抱了一下拳,便迅速离开了。 出了县衙,王双翻身骑上一匹骏马,便只身一人朝城外二十里铺奔驰而去。 抵达二十里铺时,王双在那里转悠了好大一会儿,竟而忘记了自己军队埋伏在何处了,原因是这里千沟万壑的,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无法分辨。 “奇怪!到底在什么地方?刚才还能找到,现在为何找不到了?”王双挠了挠脑袋,泛起了嘀咕。 “笨蛋!外面下雪了,积雪覆盖住了你做下的标记,你当然找不到了。”这时,一个人从雪堆里钻了出来,着一身铠甲,身材魁梧高大,一脸的虬髯,正是褚燕。 王双见褚燕亲自出来了,当即下马,拜道:“拜见褚将军!” “不必多礼,快说,马将军有何吩咐?”褚燕也是个大老粗,以前干过山贼,打劫冀州的时候,正好遇到前去辽东上任的高飞,结果被高飞收降,成为部下一名出『色』的战将。也免去了历史上祸害北方各州的黑山军壮大,也正因为如此,北方各州的人口才没有锐减,最后成为了高飞称雄的资本。 褚燕善于山地战,以前当山贼的时候,被官军追着打,经常『性』的在山中躲避,但是奔走在『乱』石上却健步如飞,所以人称之为“飞燕”。张牛角死后,他带着自己的兄弟投靠了高飞,那一票兄弟,在后来踏平辽东田氏的战斗中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不过,挨到这个时候,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就剩下他和于毒了。而于毒则一直驻防在辽东,现在也是个将军了,主要是安抚扶余人。 王双环视了一圈,看到这周围被弄得丝毫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便道:“褚将军,你可真是个高手啊,这一万人被你弄得一点都看不见了。我家将军让我来告知褚将军和庞将军,说放过从这里的经过的五千魏军,然后前后夹击。” “知道了,你回去答复马将军吧。” “诺!” 褚燕等王双走后,便又钻回了窑洞,然后用雪封住了洞口。 窑洞里点着火把,微弱的灯光下,庞德凑了上来,问道:“王双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马超让我们放过魏军,然后和马超前后夹击魏军。” 庞德想了想,说道:“区区五千人,我们严阵以待,以逸待劳,还是伏击他们,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褚燕道:“那将军的意思是……” “你我前后夹击,上次攻城,魏延夺了头功,这一次,不能让马超抢去了,你们前后夹击,将魏军堵在这里,然后合兵歼灭夏侯渊。”庞德谋划道。 “好,若能斩杀了夏侯渊,必然是第一功,顶的上攻城十座。这功劳,咱们兄弟自己分了。那马超小儿才来华夏国不多久,便已经身居高位了,而且马氏一门尽皆封侯。我都搞不懂,皇上为什么那么偏爱马超?而且还是亡国的太子……”褚燕有点抱怨地说道。 西北军中,以褚燕官位最低,他能不抱怨吗。来的比马超早,为华夏国付出的也比马超多,凭什么马超的官位比他高。平常时候,褚燕都不是对马超不太服气,但是碍于怕伤了和气,所以一直隐忍着。这一次太史慈让马超做主将,他也忍了,但是斩杀夏侯渊的大功劳,他绝不能让给马超。 庞德听后,对褚燕说道:“正因为他是亡国太子,所以才得到皇上的厚待。不过,马超确实不可小觑。但是,这次功劳我们绝不能让给他。” “嗯。” 两人计议已定,便立刻下定决心,要将夏侯渊斩杀在这里。 夏侯渊不愧是长腿将军,仅仅用了一天功夫,便已经来到了榆中县的地界。 “榆中城位于金城、汉阳、武威三郡的交界之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我想,此时华夏军早已经占领了榆中城,此去榆中,只怕路上会有埋伏,将军还需小心为妙。”徐庶一边骑着马,一边提醒着夏侯渊。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多少,我杀多少,华夏军虽然有二十万众,但我也不怕。”夏侯渊夸大其词地说道。 徐庶道:“将军英勇,自当不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以为,还是分兵两路而进,先以一千步兵开道,虚张声势,然后剩余四千马步在后尾随,若路上真有伏兵,必然会袭击那一千士兵,我军便可从后面救援,杀敌军一个出其不意。” “嗯,好计策。”夏侯渊点了点头,随后附加道,“不过,这样不容易『迷』『惑』敌人。” 说着,夏侯渊便唤来了一个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人,然后当众换下了盔甲,让手下的那个都尉顶替他到前军去。 徐庶看完之后,笑道:“将军妙计。” 夏侯渊道:“我字妙才,自然能想出妙计。不过,至于到底妙不妙,还要看一会儿实情才可以。” “传令下去,兵分两路,一路在前,一路在后尾随,加快行军速度。” 话音一落,众人便纷纷向前奔跑,不再开路,直接在雪堆里踩。 夏侯渊手下的都尉穿戴成夏侯渊的样子,手中拿着一柄大刀,向前猛冲,身后一千步兵尽皆奋勇向前,打着也是夏侯渊的大旗。而真正的夏侯渊,却尾随在后,徐徐而进,不时的派出斥候到前面打探。 886西北起烽烟(18) 886西北起烽烟(18) 庞德、褚燕在窑洞中苦苦的守候着,在堵住洞口的积雪上挖了一个小孔,以便于观察外面的情况。 不多时,魏军便驶入了山道里,当先一人头顶银盔,身披连环铠,手提一柄大刀,**是一匹黄鬃马,身后一千步兵紧紧相随,背后旗手各打着一面大旗,其中一面大旗上绣着“夏侯”二字,另外一面大旗上则绣着“魏”字。 庞德、褚燕同时看见这波兵马,远远望去,那领头之人和夏侯渊穿戴的无疑。 褚燕兴奋异常,手中握着钢刀便要冲出去,却被庞德一把拉住。 “令明,你干什么?”褚燕狐疑地问道。 只听庞德说道:“夏侯渊出兵五千,为何只带一千步兵在前?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还是等等再说!” 褚燕道:“管他什么阴谋,我军一万,兵力多出夏侯渊一倍,怕个鸟?现在不杀夏侯渊,只怕放他过去,马超就要动手了。” 话音一落,褚燕当即甩开了庞德,大喝一声,便直接冲了出去。 庞德无奈,只能跟着冲了出去,埋伏在两边窑洞中华夏军尽数出动,举起连弩便朝山道中一阵猛『射』。 万箭齐发之下,可怜这一千魏军全部被『射』死,无一人生还。血流一地,染红了周围的积雪。 此时,华夏军士兵尽数欢呼着,都以为杀了夏侯渊。褚燕更是慌忙下了山坡,拔出钢刀走到山道中“夏侯渊”的身边,将夏侯渊的头发一拽起来,刚准备举刀便斩下那颗人头。 哪知道忽然『射』来一支箭矢,迅疾地朝着褚燕飞去。 “小心暗箭!”庞德见状,急忙大叫了起来。 褚燕心中一惊,急忙躲闪,但是箭矢仍旧从他的鼻子那里擦过,锋利的箭头擦伤了褚燕的鼻子,令褚燕登时流血,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与此同时,已经死去的“夏侯渊”突然向褚燕发难,拔出一柄匕首便刺中了褚燕的大腿。 褚燕腿上传来一阵剧痛,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向后便倒。 紧接着,那个假扮夏侯渊的人没有丝毫的迟疑,飞刀出手,直接向褚燕扑去,想扎死褚燕。 褚燕见那个人不是夏侯渊,心知上当了,抬起一脚,朝着那个人便踹了出去,刚忍痛站起来,准备宰杀那个假扮夏侯渊的人,哪知道一支箭矢迎面飞来,直接『射』中了他的额头,巨大的力量直接穿透了他的颅骨,『射』进了头部,从头盔后面穿了出来,箭头上还带着白『色』的脑浆。 “啊——”褚燕惨叫了一声,身子向后倒退了几步,倒在雪地当中,不断的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这一瞬间的变化来的太快,以至于庞德和其他华夏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褚燕便被『射』杀了。 “褚将军!” 庞德大喊了一声,刚准备下山坡,却见雪地中有六七百已经死去的人同时全部站了起来,每个人都从腰间拔出一柄柄飞刀,朝着山坡上的华夏军将士投掷了过来。 飞刀离手,例不虚发,直入士兵的喉头,准确之极。 此时,华夏军的背后突然冲出来了不少魏军,挥着刀便是一阵砍杀,杀的华夏军措手不及,急忙回身防御。 而此时,夏侯渊带着五百骑兵从山道中冲了过来,每个骑士都用弓箭开始朝山坡上的华夏军『射』击,透甲锥在手,加上又是突然袭击,倒是令华夏军措手不及。 场面一度失控,华夏军赖以为傲的盔甲和武器在对付魏军的时候失去了作用,庞德见损兵折将,听到背后喊杀声不断,满山遍野的都是魏军飘展着的旗帜,正不知道来了多少兵马,冲下山坡,砍翻那个假扮夏侯渊的人,将死去的褚燕抗在肩膀上便大声喊道:“全军撤退!” 华夏军纷纷撤退,三五成群,四六结队,最后向中间靠拢,变得步调一致,一千人留下断后,且战且退,倒是显得训练有素。 夏侯渊准备追击,却见徐庶到来,急忙叫道:“穷寇莫追!” “为什么?”夏侯渊狐疑地问道,“不趁这个时候杀将过去,更待何时?” “庞德尚有战斗余力,退兵之时,军队极为严整,可见这支军队平时训练有素,但是只因折了褚燕,便退兵了,将军不觉得可疑吗?何况我军兵少,敌军兵多,不宜追。”徐庶急忙劝慰道,“现在,应该即可返回冀城才对。” “华夏军分明是害怕我了,这时不追击,扩大战果,更待何时?” 夏侯渊话音一落,便下令道:“全军追击,斩杀敌将着,赏千金。” “夏侯将军……”徐庶急忙叫道。 夏侯渊哪里肯听,带着五百骑兵当先奔驰过去,前面步兵开道,四千多人浩浩『荡』『荡』的追着庞德而去。 徐庶心惊,只见片刻间就剩下他和身后两名护卫,叹气道:“夏侯妙才,我看时夏侯蠢材!” “大人,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身后亲卫问道。 徐庶愤怒地道:“还能怎么办?若是夏侯渊有个闪失,凉州将彻底被华夏军占领,追上去……” “大人快看!是援军!”亲兵指着后面突然出现的一支大军,大声地喊道。 “援军?”徐庶扭头看了过去,但见曹休一马当先,带着一支大军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他心中更加惊疑不定,急忙策马向曹休那边跑了过去。 刚才,徐庶故布疑阵,用疑兵之计让庞德误以为有许多魏军,但是此时真的来了援军,他倒是担心的不得了。 两下相遇,曹休见徐庶到来,不等曹休发话,便见徐庶喝问道:“曹文烈,谁让你擅自出兵的,快快回去!” 曹休急忙勒住了马匹,狐疑地问道:“军师,不是你传令到冀城,让程大人守城,布下疑兵之计,让我带领城内所有大军到来支援的吗?” “胡说!我几时传令你了?”徐庶怒道。 曹休道:“军师,你派人来通知我们,说华夏军五万大军将你们团团围住,让我前来支援……” “遭了,你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速速回去,冀城空虚,只怕五百华夏军便能将冀城攻下。”徐庶当即紧张地叫道,“华夏军中有高人在,我太低估了华夏军!” 曹休道:“军师放心,城内不会被那么容易攻克的,羌人已经有两万军马入城了…… 徐庶听后,脸上立刻变『色』,当即转身对亲兵道:“火速去追夏侯将军,一定要让夏侯渊撤军,否则凉州将彻底不保!” 话音一落,徐庶又急忙对曹休道:“曹文烈,你糊涂,羌人怎么会那么快来?冀城现在一定出事了,大军原地待命,前队变后队,等夏侯渊将军一到,便立刻撤军,兴许还能来得及!” 曹休皱起了眉头,听完徐庶这么一说,更加的心中不安了。 此时,夏侯渊追击庞德,庞德等人是且战且退,见夏侯渊追了过来,大约只有四五千人,当即下令道:“全军停下,布阵!” 一声令下,庞德将褚燕的尸首交给手下士兵,让他们带着褚燕的尸首向后退却,并且设法联络到马超,让马超速速派兵来攻,合围夏侯渊。 华夏军士兵更是全部组成了一个个步兵方阵,盾牌在前,长枪手纷纷将长枪架在盾牌上,弓箭手在后,弩手分散在两翼,在这个较为平整的雪地上,登时展现出来了一个坚固的防守阵型。 “放箭!”庞德一声令下,部下便开始反击,弓弩齐发,和冲来的魏军进行对『射』。 夏侯渊连同部下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败退当中的华夏军还能如此紧密的接连成阵型。不过,夏侯渊丝毫没有退却的打算,骑马向前,一支透甲锥『射』出,『射』向了敌军。 夏侯渊自幼弓马娴熟,有百步穿杨之术,所以一箭『射』出,透甲锥透直接『射』穿了一个人的头颅,他自己见『逼』近敌军,便弃弓换刀,拍马舞刀,刚好上前,却见庞德大军背后一支骑兵快速驶来,为首一人头顶一顶银盔,身披亮银甲,腰系狮蛮带,手中地火玄卢枪,**狮子骢,显得威风凛凛。 他一看见那人出现,便立刻认了出来,当即调转马头,便大声叫道:“撤退!” 庞德听到背后马蹄声响起,回头看见马超带着王双以及五千骑兵浩浩『荡』『荡』的杀来,顺着他们早已经清理好的道路驰骋。他见夏侯渊不战自退,便急忙下令道:“全军闪开,放马将军过去!” 马超带着王双,没有丝毫的停留,瞥了一眼阵亡的褚燕后,眉头便紧皱了起来。又见庞德的部下有了些伤亡,而且全是步兵,在经过庞德身边时,便大声喊道:“庞将军,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马某了!”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马超看见夏侯渊就像是见了老鼠的猫,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大声喝了一声,便立刻向前奔驰,渐渐地撇开了王双和身后的五千骑兵。 夏侯渊知道马超的厉害,所以一见到马超带着骑兵大队前来,便立刻撤退,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被马超追上。不是因为害怕马超,而是因为自己兵少,怕马超、庞德大军全部压上来,那么他连退路都没了。 887西北起烽烟(19) 887西北起烽烟(19) “吃我一箭!” 夏侯渊一边撤退一边回头张望,见马超快速地追了过来,当即拉开大弓,取出一支透甲锥,搭在了箭弦上,回身便朝马超『射』了一箭。 马超见一支箭矢飞了过来,挥起地火玄卢枪便朝那透甲锥敲打了过去,透甲锥在重力的敲打之下,登时变得弯曲了,直接落在了地上。他更是啐了一口,冷笑道:“雕虫小技!” 说着,马超将地火玄卢枪夹在腿弯中,从马项上取出一张大弓,从箭囊中取出五支箭矢,全部搭在了弓箭上,拉满弓之后,便大叫道:“还给你!” 一声大叫之后,马超手中五支箭矢尽数『射』出,朝着夏侯渊飞去。 夏侯渊见状,大吃一惊,连忙来了一个镫里藏身,心中暗叫道:“不想马超箭术如此高超,我只能连发四矢,他却能发五矢……” 五支箭矢从夏侯渊的马背上尽数飞了过去,『射』到了前面魏军骑兵的脖颈上,一箭『射』穿了喉咙,五名骑兵尽数跌落马下。 这时,夏侯渊翻身上马,正准备在以弓箭『射』马超,哪知道刚一回头,又一支箭矢急速地飞了过来。他大吃一惊,急忙躲闪,可那支箭矢来势汹汹,虽然他避过了要害,但还是『射』中了他的臂膀,登时鲜血直流。 夏侯渊咬咬牙,愤恨地看着马超,大声喊道:“挡住马儿!” 一声令下,走在最后面的步兵便有五百人自觉地留下,其余人全部向前奔跑,逃命似地奔驰而走。 此时路上积雪早就没践踏的不成样子,夏侯渊的这一支军队又是帐下精锐的神行军,步兵奔跑如风,反倒是和受到雪地限制的骑兵跑成了一样的速度。 呼啦一声,四千马步军顿时撤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五百步兵将马超围得团团转,不少人还被马超用枪戳死。看到后面王双带着大股骑兵到来,立刻四处散开,爬上两边的山坡,一溜烟似的便跑得不见了。 “将军,那夏侯渊号称神行将军,又称长腿将军,出了名的跑得快,马匹在雪地中受到限制,速度基本持平,还追不追?”王双终于赶了上来,见夏侯渊的部队跑得如此迅速,便当即问道。 马超道:“追!让庞德带着没受伤的步兵也一起追上来,绝对不能让夏侯渊跑了,魏军定然是发现了不对劲了,计策败『露』,即可通知大将军,对凉州发动全面进攻!” 王双点了点头,道:“你们快点去按照将军的话办。” 于是,马超带着王双和五千骑兵在前,庞德带着八千步兵在后,剩余的一千多受伤的步兵则抬着褚燕的尸首返回榆中城。 另一边,不等徐庶的亲卫去向夏侯渊报告,夏侯渊便已经退了回来,当看到徐庶、曹休还有两万五千的大军都在一起时,他当先狐疑地问道:“文烈,你怎么来了?你大军到此,何人谁守城?” 曹休一脸的愧疚,说道:“只怕我又中了敌军的『奸』计,也不知道现在冀城情况如何了?” 夏侯渊不再多问,但是脸上浮现出怒意,大喝道:“全军撤退!” “元直,马超率领大军在后,该怎么抵挡?”夏侯渊策马来到徐庶面前,问道。 徐庶道:“可留下一批敢死之士殿后,在这里堵住马超,于道路两旁埋伏下弓箭手,夹道『射』之。” 夏侯渊点了点头,急忙分出自己部下一千神行军,让一个偏将带领着,在此地狙击马超,他则率领大军和曹休、徐庶一起撤军。 分开之后,夏侯渊等人没走多远,便见程昱带着几个亲兵狼狈不堪的走了过来,他心中一慌,急忙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冀城呢?” 程昱一脸哭相地说道:“冀城……冀城已经被华夏军占领了,我一时大意……” “什么?”夏侯渊吃惊地问道:“太史慈的大军,怎么可能会毫无声息的抵达汉阳郡?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程昱急忙道:“不是太史慈的兵马,是司马懿……” 徐庶骑在马背上,一直没有说话,心里面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如果单凭西北军那几个有勇无谋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出如此完美的计划,竟然连他都被骗过去了。而且,据曹休的回报,西北军是想引蛇出洞,然后消灭有生力量在野外。和窃取冀城完全是两码事。 所以,他一直都想不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曹休出现开始,他就陷入了一个『迷』局一样。可是当他听到司马懿这个名字时,不禁为之一颤,急忙问道:“你刚才说谁?” “司马懿!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仲达,他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带着两万匈奴兵,冒充了羌人,直奔冀城,而且在这之前,还用计调出了城内所有驻军,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冀城。”程昱回答道。 “司马懿?哪个是司马懿,我怎么没见过?”曹休狐疑地问道。 程昱道:“就是化妆成我军使者,前来送信的那个,曹将军这么快就忘记了?” “是他?天杀的司马懿!”曹休不禁骂道。 原来,司马懿带着呼厨泉和两万匈奴兵沿着渭水一路驰骋,后来又转泾水,在冰面上以告诉急行,神不知鬼不觉的抵达了安定和汉阳的交界处。即使两岸有人看到了,匈奴兵没有打出任何旗帜,加上穿戴的和羌人差不多,别人都以为是羌人,所以沿岸的各县即使看到的也没有人上报。 抵达两郡的交界处后,司马懿便向冀城进发,在半路上截获了程昱派到羌中的斥候,问明一些情况之后,司马懿便心生一计,先是宰杀了那个斥候,换上斥候的衣服,冒充魏军斥候。 因他早年跟随高飞入过关中,目睹过长安大『乱』,对关中一带的口音也谨记在心,寻常时候便暗中练习各地方言,今日正好派上用场。机警的司马懿只身入了冀城,让呼厨泉等人假扮羌人,他再假传情报,调出曹休和两万五千的大军,正好呼厨泉等人抵达,程昱以为是羌人,便开了城门,哪知道,正中了司马懿的『奸』计。 众人在城中暂歇一夜,等曹休和大军走远后,这才发动兵变,一个人都没杀,便控制住了整个冀城。 不过,还是有了漏网之鱼,程昱那天巡视城门,见匈奴兵冲来,知道不可抵挡,便立刻撤出了城池,前来寻找夏侯渊,报告此事。 夏侯渊、徐庶听完程昱讲的事情后,都愤恨不已。如今马超在后,司马懿在前,只怕近三万的大军还在冰天雪地中,让众人都心里一阵冰凉。 “为今之计,只要暂时到临近的城池去休整,然后再静观其变。”徐庶想了想,当即对众人说道。 夏侯渊道:“去陇西郡,陇西接近羌中,先占住陇西,再借羌人的力量予以反攻。” 徐庶道:“那快走吧,只怕再晚走一会儿,马超就要追到了,而司马懿必然也会有所行动。” “全军出发,陇西方向,加速前进!”夏侯渊一声令下,两万八千名马步军全部朝陇西方向而去,而留下的那一员偏将,则负责守卫山道,伏击马超。 ………… 马超、王双追至魏军,将要抵达最先庞德、褚燕埋伏的地点时,马超便下令全军停下,猎鹰一般的眼神扫视过整个雪原,忽然对王双道:“你带人分两边,绕道山坡背后,我从当中经过,此地险要,魏军必然会设下伏兵,之后合力击杀。” “诺!”说着,王双带着一波军分成了两队,左右分开,绕道山坡背后。 马超则带着一千骑兵向前狂奔,并且对部下说道:“大家都时刻提放着。” 一行人快速的冲进了山道,快要冲出山道的道口时,魏军伏兵尽显,两边各埋伏了五百弓箭手,朝着山道当中的马超便『射』了过去。 马超等人早有防备,都暗暗地将连弩握在手中,见伏兵一现,便向山坡上『射』了过去。 一番箭矢的较量,两军互有死伤。这时,王双等人从山坡背后杀了出来,两面夹击,一会儿功夫便将伏兵尽皆杀死。 之后,马超、王双合兵一处,又向前追了一段距离,看见了一个岔路口,一处向陇西方向,一处向汉阳方向。 马超想都没想,便策马朝汉阳方向追去,说道:“此必夏侯渊故布疑阵,让我们以为他是朝陇西方向去了,都跟我来,追上夏侯渊。” 于是,一行人继续向汉阳方向奔跑而去,行了不到十里地,便见前面滚滚而来了一拨骑兵。马超见骑兵来势汹汹,急忙下令道:“全军停下,准备迎战。” 对面没有打任何旗帜,看上去像是羌人,马超便单枪匹马,立在道路上,让王双等人在背后一致分开。 对面来的骑兵当中,领头的一个正是司马懿,他看到前面的华夏军已经摆开了架势,急忙下令大军停下,他则向前奔驰了几步,站在『射』程之外,大声喊道:“前面莫非征西将军马孟起乎?” “正是马某!你是何人?” “在下征南大将军司马懿,见过马将军。”司马懿抱拳道。 “司马懿?”马超狐疑了地看了看司马懿,五年前还是个孩子,这会儿竟然长这么大了。他当即策马向前,问道:“你从汉阳郡来,莫非冀城已经被你攻下?” 888西北起烽烟(20) 888西北起烽烟(20) “正是!”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我正寻夏侯渊而来,马将军可曾见到?” “遭了!那夏侯渊一定是往陇西方向去了,我一时大意,和他错过了。”马超说道。 “无妨,夏侯渊去陇西,必然是想借助羌人的力量来反攻凉州。既然夏侯渊已经放弃了凉州的东面,那么我们就可以任意收取。马将军,安定郡由你去攻打,如何?”司马懿说话时的口吻并不是在命令,而是在商议,他知道马超的脾气,所以尽量不去招惹。 马超道:“那就此告辞。” 说着,马超便带着王双等五千骑兵迫不及待的朝安定方向去了。 司马懿则带着大军继续向前行进,行不十里,正好遇到庞德的大军。庞德并不认识司马懿,当见到司马懿带着匈奴兵前来时,误以为是羌人,急忙摆开了架势。 “前面可是庞令明将军?”司马懿勒住马,问道。 “正是,你是何人?”庞德见司马懿穿着一身劲装,带着一群类似羌人的匈奴兵,心中便觉得好奇,问道。 “在下司马懿,见过庞将军!”司马懿骑在马背上,抱拳道。 “司马懿?”庞德狐疑了一下,问道:“可是征南大将军司马懿?” “正是!” 庞德随即撤去了防御,快步向前,朝着司马懿抱拳道:“司马大人,庞德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司马懿的品级比庞德一级,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庞德自然要上前拜道。马超和庞德不同,他除了见到高飞行跪拜之礼,其余人一律不拜,不管你有多高的官,都别想让他去拜。 “不必多礼,庞将军此来,必然是榆中城已经被庞将军拿下了吧?” “正是,榆中城已经在三日前攻下,现在我们正在追击夏侯渊,司马将军可曾见到征西马将军?” “嗯,遇到了。我已经请他去攻打安定了,夏侯渊向陇西方向逃窜,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庞将军不辞辛劳去攻打金城郡,这里是一万骑兵,都是匈奴勇士,请庞将军带领着他们去攻取金城郡,迟则生变。”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只是这八千步兵……” “由我带回榆中城即可。” 庞德不再说什么了,当即翻身上马,带着一万匈奴兵朝金城方向而去。司马懿则带着八千步兵返回榆中城,沿途收拾了一些混『乱』的战场,将尸首全部埋葬。 司马懿回到榆中城后,听到褚燕战死,也倍感惋惜,便让人就地下葬。随后,又派出斥候,加急通知在武威的太史慈和魏延,建议由魏延带领五万大军向西攻取酒泉、张掖、敦煌三郡,并且建议太史慈只留一万兵马守御武威城,带领所有兵马南下。 另外,司马懿又暂时以监军的身份令驻守灵州的五万东夷兵乘势南下,攻取秦州的高陵郡,驻兵在渭水一线,对秦州施加压力,同时以达到协助关东军收取秦州的目的。 司马懿自己则留在榆中城,等候太史慈大军到来。 两日后,马超、庞德分别兵不血刃的攻下了安定、金城两郡,侯成、宋宪率领四万东夷兵南下,也已经攻占了高陵,并且陈兵在渭水一带,和徐晃的关东军对秦州的长安城形成了合围之势。魏延则率领五万大军举兵西进,太史慈率领十二万大军也已经抵达榆中城。 司马懿亲自出迎,将太史慈迎入榆中城,两下见面,太史慈先说道:“原来你就是司马懿,你智取冀城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现在凉州各郡闻风而降,只有陇西、武都两地尚未攻取,魏延所部也已经出兵西进,敦煌、酒泉、张掖必然会闻风而降。西域各国和乌孙国也都一起反叛魏国,形式一片大好。只是,你若是能够早来几日,或许褚将军他……哎!” “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大将军节哀顺变。”司马懿知道,他这个征南大将军,那是临时的,不比太史慈的虎翼大将军,手下雄兵二十五万,更是西北野战军的头号人物,又是一等侯爵,身份显赫,非他所能比拟,所以,只能低声下气地说道。 “罢了罢了,怪只怪褚燕太过莽撞了。皇上派你过来当监军、军师,你可有斩杀夏侯渊的策略吗?”太史慈问道。 “不必『操』之过急,如今大雪封门,足有半人深,行军极其不易,夏侯渊逃到陇西,背靠羌人,是想借羌人的势力反攻凉州。不过,我认为,这个时候羌人不会轻易出兵。大将军也可将凉州暂时放一放,『逼』得太紧了,夏侯渊和羌人自然会连成一片。如果我们不去相『逼』,严防谨守,夏侯渊也翻不起什么大浪。现在当务之急是长安,只要攻下魏国的都城,比取下一个凉州还能让魏国动摇。” 太史慈问道:“你的意思是……先缓一缓对凉州的攻略,大军南下直取长安?” “不,凉州兵马不能撤退。大将军可派两万军队去助庞将军驻守金城,让马将军部下健将王双驻守汉阳,再派去五万兵马归王双调遣,这样一来,我带来的两万匈奴兵便可以继续归我调遣,大将军就坐镇榆中城,三面围定夏侯渊,量夏侯渊也不敢轻举妄动。” 太史慈听后,觉得司马懿说的有些道理,便问道:“那你呢?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并不像在凉州待着?” 司马懿笑道:“我带着那两万匈奴兵去协助关东军攻取长安城,但是我需要向大将军借一员良将。” 太史慈问道:“谁?” “征西将军马孟起!” “这个……我做不了主,马将军向来心高气傲,若非皇上赐我假节钺,只怕也调动不了他。这是一头困在笼中的猛虎,弄不好是会咬人的。”太史慈和马超曾经战斗过,两个人现在表面上虽然看着很和睦,但实际上两个人谁都不服气谁。 高飞当时在选择西北军的诸位将军时,也深思熟虑过,决定以太史慈为主,马超、庞德、魏延、褚燕为辅,万一太史慈、马超不和,又斗了起来,庞德、魏延、褚燕也好从旁劝慰,再说西北军中只有马超一人是后来的,所以意在以四个人压制马超。五年来,马超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却仍能听从太史慈的指挥,也算是较为和睦。即使有丁点的口舌之争,也只是意见不合而已。 司马懿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借助他的力量,还请大将军成全。”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了,我会派遣一万人去驻守安定的,并且给马超军令,让他去攻打长安。军师,如果出现了什么不良的影响,那我可不负这个责任。” “如果出了事情,皇上面前,我一力承担。” 太史慈不再说话了,司马懿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下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人去转交给马超。 司马懿则建议太史慈只守不攻,等开春之后,再收拾夏侯渊。太史慈点头同意,并且派人去传达命令了,同时派人去灵州,将自己的媳『妇』儿田欣一并接过来,早晚也好有个商议,不至于犯下什么大错。司马懿则先回冀城等待匈奴兵从金城撤回。 ………… 秦州,灞上。 徐晃、郭嘉、廖化、高森等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在官道上向东张望,静静地等候着援军的到来。 不多时,但见一个金发碧眼的人披着厚厚的铠甲,骑着一匹骏马上,身后步兵方阵整齐无比,起落有致,每前进一步,便能听到铿锵有力的步伐声,甚是健壮。 徐晃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道:“原来皇上一直秘密训练的飞卫军就是这样的一支部队,确实是有别于其他军队……” “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卫军吗?果然雄壮威武,看来那个罗马人还是有几分本领的。”廖化看后,心理面也在不停地称赞道。 郭嘉看了看周围的徐晃、廖化、高森脸上的表情,在内心里暗暗地想道:“皇上派遣洋『毛』子来助阵,看来皇上御驾亲征的日子也不远了,不知道到时候重新组建的飞羽军又会是个什么样子,真是令人期待啊。” 不一会儿,两下相遇,金发碧眼的人将手微微一抬,身后的步兵方阵便全部停下,连步调都一致,十分的严整。 金发碧眼的人翻身下马,一身盔甲的他,每向前走一步,便能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身上的盔甲银光闪闪,乃是纯银打造,造价不菲,完全罗马式的战甲。 走到徐晃等人身边时,金发碧眼的人便向着众人抱拳道:“在下是安尼塔--帕特里奇,皇上亲封的飞卫上将军,见过几位侯爷!” 徐晃、郭嘉、廖化、高森等人听安尼塔--帕特里奇的汉话说的不错,都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洋『毛』子在礼节方面也和他们无疑了,而且更显得谦卑。 在安尼塔的心里,这几位都是有侯爵的人,他再华夏国没有侯爵,就比人低了一等,所以必要的礼节,是一定要有的。 徐晃道:“欢迎安将军……” “不!是帕特里奇将军,我姓帕特里奇,不姓安,安尼塔是我的名字,你们可以叫我安尼塔,这样显得亲切些。”安尼塔--帕特里奇反驳道。 889西北起烽烟(21) 889西北起烽烟(21) 徐晃、廖化、高森、郭嘉将安尼塔--帕特里奇迎入了灞上的营寨里,而安尼塔--帕特里奇带来的两万飞卫军则在徐晃的关东军大营外面另起一座营寨,两座营寨相互呼应。 安尼塔--帕特里奇一进入徐晃的大营,便率先问道:“诸位侯爷,我受皇帝陛下敕命,特来助战,并且在潼关周将军处携带来了攻城武器,以及许多炸『药』,我想知道长安城的近况,不知道诸位侯爷,有哪个可以跟我讲讲?” 郭嘉道:“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如今的形势,对我军十分的有利,西北军的侯成、宋宪出兵占领了高陵,这也就是说,司马懿的计策成功了,凉州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对长安城采取速攻,如果拖延的越久,对魏军越有利。所以,我以为,当全军压上,将长安城三面围定,然后轮番攻打。” “三面围定?为什么不围四面?”徐晃问道。 “另外一面,交由司马懿来打,我们不必『操』劳。这里仍旧以徐将军为主将,帕特里奇将军,你是皇上派来助战的,到时候会留下一个城门交由你去攻打,你没有意见吧?”郭嘉问道。 “没有,全凭太尉大人吩咐。” 安尼塔--帕特里奇说道。 郭嘉身为太尉,官爵最高,所以这里他说的话,还是占有极大的分量。在谋划上,以他为主,在攻城略地上,徐晃便是军中的魂魄。 徐晃见安尼塔--帕特里奇没有反驳,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今夜暂且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拔营起寨,进攻长安。” ……………… 长安城内,早已经是人心惶惶,五年前的长安城饱受灾难,曹『操』用了五年的时间来恢复,今次,只怕又要生灵涂炭了。一些百姓想逃出长安城,可惜魏军将所有城门封死,只许进,不许出,誓要坚守城池。 皇宫内,凉州被攻克的消息传来,更使得以太子身份监国的曹昂感到震惊,拿到那份战报,瘫软在座位上,说道:“华夏军兵锋正盛,竟然连夏侯叔父也无法抵挡?” “启禀太子,张绣急报。”一名太子府的舍人将一封书信呈现到了曹昂的面前。 曹昂接过那封书信,拆开看后,不禁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桌子上的东西震的七零八落,更是把张绣的书信远远地扔了出去,大声骂道:“张绣小儿,竟然敢如此欺我!” 这时,夏侯衡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好见到曹昂发怒,拾起地上的书信匆匆看了一遍,但见张绣以武都兵少,恐华夏军袭击武都为由,拒绝率军来长安勤王。他皱起了眉头,走到曹昂身前,说道:“太子,不必动怒,张绣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原以为家父能够抵抗华夏军一年半载,哪知道只短短十天,凉州半数以上郡县都全部『插』上了华夏军的大旗。如今家父在陇西,张绣在武都,此两地都为要地,牵制了华夏军近二十万的兵马,确实不宜此时前来勤王。不过,汉中方面应该会出兵的,这几日派出去的斥候就会有消息传回的,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动怒。” 曹昂听到夏侯衡的劝慰,便问道:“曹真呢?” “曹子丹正在各个城门巡视,并且加固城防,激励士气,如今长安城中所有将士全部万众一心,纷纷发下誓言,要以死包围帝都。太子殿下尽管放心,曹子丹乃大将之才,必然能够助我大魏渡过难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夏侯衡道:“请太子殿下先赦臣无罪,臣才敢说。” “你我从小交心,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但讲无妨,本太子赦你无罪。” “多谢太子殿下。”夏侯衡朝着曹昂拜了一拜,继续说道,“只不过,臣下觉得,华夏军连华阴关都能攻破,长安城只怕……只怕也难逃厄运……” 曹昂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有此担忧,镇东将军的两万铁军都无法阻挡华夏军的脚步,我们这里能行吗?” “所以,臣下以为,应该先做好坏得打算,将皇室、诸大臣、诸将军的家眷全部派人安全护送到汉中,这样一来,即使长安城破,我们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杀出重围,然后放火烧成,即使华夏军得到了长安城,也是废墟一座。”夏侯衡建议道。 “你的这个建议不错,可以采纳。现在我就命你全权负责此事,然后在夜间秘密出城,一路朝汉中去。” “太子殿下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身为太子,父皇命我监国,我是众位将士的主心骨,决计不能随意撤退,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离开长安城。伯权,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夏侯衡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曹昂的『性』格,所以也不再劝阻,当即抱拳道:“那伯权今夜便动员文武大臣的家眷以及皇室全部撤离。” “嗯,要秘密进行。我一会儿会让人给你送去一道圣旨,你就按照圣旨行事。昔年被华夏军从昌邑赶到长安,现在又是华夏军将我们从长安赶走,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你去吧。” 夏侯衡缓缓而退,随后曹昂便拟写了一道圣旨,让人交给夏侯衡,他则亲自披挂上马,带着虎卫军去巡视长安城中的情况。 长安城中,到处都是流动着的士兵,全城都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新招募的新兵也都配发了武器,有的是从城外搬石头进来,有的则是在城头修葺城墙,加高加固,都干得不亦乐乎。 曹昂抵达南门的时候,看见曹真正在带头修葺城墙,便走了过去,问道:“你是本太子亲封的大都督,怎么能干这种下贱的活呢?你应该和陈群、杨修在一起,制定守城方案才对!” 曹真见事曹昂,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和周围的士兵一起参拜道:“叩见太子殿下!” “免礼,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 于是,曹真将曹昂迎入城楼上的门楼,让人奉上茶水,显得很是谦卑。 “子丹,你身为朝廷大臣,总是去干一些小事,这怎么能行呢?你应该去谋划守城方案,作战部署,这些才是你应该做的。”曹昂教训道。 “启禀太子殿下,这些事情,早已经做好,已经没有什么可作的了,现在只剩下修葺城门了,臣觉得,这样做没什么不妥。何况臣也是从士兵一步步做起来的,既然以前当士兵的时候能做,为什么当了大都督就不能做了呢?臣的身份之所以显赫,是太子殿下给的,但是臣也不敢忘怀,那些身处在最底层,为我大魏默默做出贡献的人,如果没有他们,单单只臣一个人,只怕是永远都无法掀起什么大浪的。所以,臣身先士卒,其余的士兵见到了,自然会干的热火朝天。” 曹昂被曹真的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往门外望去,那些士兵确实干的很是起劲。他也不多说什么了,喝了一口茶,直接站起了身子,说道:“你好好做吧,我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 曹昂走出门楼,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不禁觉得,曹真确实是一员良将,也许以后会成为大魏的主心骨。曹纯、曹洪、曹仁先后为国捐躯,曹休又远在凉州,曹家剩下的能有将才的人已经不多了。他的心里忽然闪现过一个念头,如果长安被攻破了,他也要设法让曹真离开,保住曹家剩下的将星。 ………… “叔父!你就让我去吧,我只借五百骑兵,把茵茵一救出来,我就立刻回来!”曹休跪在夏侯渊的面前,磕头祈求道。 夏侯渊一脸的铁青,胳膊上缠着一条绷带,鲜血浸透了那条绷带,是拜马超所赐的。他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曹休,说道:“茵茵是我的亲侄女,我比你更加的关心茵茵。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也不看清楚,华夏军三面将我们围定,羌人迟迟不给回音,你已经死里逃生一次了,如何再去入虎口?” “可是茵茵……”曹休反驳道。 “我知道你们恩爱,不过你放心,我一向听闻华夏国不毁人家室,必然不会对茵茵怎么样的。如果你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了自己的『性』命,那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蛋!女人是什么?不过是你身上的一件衣服,没有了,还可以再换。如果你需要女人的话,叔父可以给你在城里找一两个,先让你的鸟有个窝。” “我不要,我就要茵茵!除了茵茵,我谁也不要!我队茵茵是真心的,我不像叔父,有三妻四妾的……” “混账东西,闭嘴!来人啊,将曹文烈给我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 话音一摞,便见两名力士直接的将曹休给带走了。 这时,徐庶从外面赶来,看到这一幕,没有多问,当即对夏侯渊说道:“羌王已经有回音了,十日之内,便会率领精锐部队前来助战。” 夏侯渊当下喜道:“太好了!马超小儿,这一箭之仇,我非报不可!” 890西北起烽烟(22) 890西北起烽烟(22) 公元一九七年,正月十三,清冷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出来,华夏国的数万大军便已经全部抵达长安城外,将长安城的东、南、北三门围定。 徐晃、郭嘉在东门,廖化、高森在北门,安尼塔--帕特里奇则带着飞卫军在南门,大军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先各自扎下营寨。 与此同时,司马懿、马超、呼厨泉率领两万匈奴骑兵也一路从凉州攻了过来,沿途所过秦州各地,尽皆望风而降。除此之外,侯成、宋宪带领四万东夷的弓箭手从高陵浩浩『荡』『荡』的渡过渭水,直抵长安城下,分别被分派到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外驻守。 如此一来,华夏军则完成了以十万大军合围长安城的态势,将整个长安城包围的水泄不通。 长安城上空顿时阴云密布,紧张的气息压的城中的百姓和将士们都透不过气来。饱经沧桑的长安古城,也许会在顷刻间变成一堆废墟。 城内人心惶惶,将士们虽然受到曹真的激励,但是面对如此庞大的军队,心理防线还是被瓦解了。华阴关一役,曹真极其两万铁军全部战死沙场,如此牢不可破的关城都被华夏军在三日内拿下了,长安城更是不在话下。 太子府里,曹昂召集曹真、陈群、杨修、刘晔、满宠等人一起商议对策。 “华夏军已经包围了长安城,兵力高达十万,这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如今长安城中更是人心惶惶,诸位都有何退敌之策,不妨尽数说来听听?”曹昂问道。 陈群、杨修、刘晔、满宠都互相对视了一眼,这种场合,还有什么退敌之策,只有硬拼固守罢了。 曹真抱拳道:“启禀太子殿下,臣以为,可暂时舍弃长安城,以避其锋芒,如今凉州、秦州都已经是闻风而降,长安城中只有三万精锐,虽然说新征召了许多士兵,但是这些人只是些乌合之众,一旦遭遇到强攻,很有可能会顷刻间崩溃,一旦倒戈相向,只怕对我军甚为不利。” “曹子丹!太子殿下命你做大都督,是让你退敌的,不是让你逃跑的,你竟然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杨修愤然地叫嚣道。 “杨大人,我不只不过是为了以后的打算着想,华夏军是有备而来,短时间内便在西北集结了三十万大军,这是目前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做到的。之前杨大人劝皇上攻略巴蜀,我就曾经反对过,虚国远征,只怕会给魏国带来极大的后患,二十五万西北军虎视眈眈,就算采取疑兵之计,用多了,也会失效。现在看来,当初华夏国南征荆汉时,是早有预料,而攻略西北,也是早早计划好的。” “你懂什么?皇上目光独具,早就看上巴蜀了,关中和凉州连年战『乱』,百姓疲敝,根本不是长远发展之计,巴蜀号称天府之国,攻下巴蜀,就等于多了一条臂膀。”杨修反驳道。 “现在看来,皇上和诸位大臣的心思,只怕一早就被华夏国的人给猜中了,得到巴蜀,却失去了秦州和凉州,相较之下,不过是用一块地方,换另外一块地方而已,我们这样损兵折将,却什么也没得到。” “混账东西!你竟然敢这样……”杨修恼羞成怒,脸上一阵抽搐,因为攻略巴蜀的计划,是他极力提出来的,当时以为曹『操』会带自己去,他再立功,谁曾想,却把自己留在了这里,还莫名其妙的跑过来了一个叫庞统的丑男,而曹『操』竟然带着那个丑男和荀彧一起去了,将他留在了这里。 不过,让杨修、陈群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华夏军的兵锋太强,本以为即使曹『操』虚国远征,依靠秦州、凉州的险地进行扼守,遇到华夏军来攻打,也能坚持个一年半载的,那时候曹『操』大军早已经回来了。可是,谁会想到华夏军只用了三天便攻克了华阴,半个月就打下了半个凉州,这种速度,实在太惊人了。 “够了!还嫌不够吵吗?陈公,你是什么样的意见?”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今秦州已经没有我军立足之地,夏侯将军在凉州借助羌人的势力或许还能和华夏军相抗衡,但是长安一带,已经是四面楚歌,只有杀出重围,朝汉中方向遁去,才是上上之策。”陈群深思熟虑之后,也觉得曹真说的极为有道理,便建议道。 “我等也是一致意见!”刘晔、满宠齐声道。 “你们……你们……”杨修其实也想走,只是这个时候他若是提出来走,那就等于他建议攻略巴蜀之地是完全错误的。 “那就这样定了。大都督,你看着安排一下,制定一个突围计划,然后呈报上来。”曹昂道。 “诺!”曹真抱拳之后,转身离开。 曹昂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地想道:“还好昨夜已经将家眷全部送出,留了一条后路。我想,这也是诸位大臣一致认为撤军的主要原因吧。我已经无颜面对父王了,长安孤城一座,就让我与这座城共存亡吧。” ……………… 长安城东门外,徐晃的大帐之中,徐晃、郭嘉、司马懿、马超、廖化、高森、安尼塔--帕特里奇、呼厨泉、侯成、宋宪都聚集在一起,一个大帐里好不热闹。 “今日各路军合围长安,十万大军陈兵在长安城外,这多亏了司马仲达的计策,采取了先下凉州,再诸路合围长安的计策……”身为枢密院的太尉,郭嘉地位崇高,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人,所以一开始,这次会议,就由他来主持。 年轻、沉着、冷静、智慧集多种优秀于一身的郭嘉,在华夏军中渐渐充当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不不不,这还是太尉大人的功劳,太尉大人早就看出了这个计策,只是不说罢了。实际上,我是按照太尉大人的意思去办的。”司马懿急忙打断了郭嘉的话,谦虚地说道。 郭嘉呵呵笑了笑,心中对司马懿反倒是多了一分敬爱,暗暗地叫道:“孺子可教。” “圣旨到!”这时,大帐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喊。 众人急忙出帐接旨,看到负责此次传旨的是卞喜,便都是心中一惊,心中都是一致意见,大概都在猜想,卞喜亲自传旨,只怕皇上离此不远了。 “臣等跪听圣旨!”众人以郭嘉为代表,然后按照官位的品级,依次向后排开,异口同声地跪在地上,大声地喊道。 卞喜手捧圣旨,当即宣读道:“圣谕,右车骑将军徐晃,劳苦功劳,朕感念其恩,特加封为骠骑大将军,假节钺,总领各路兵马,攻略秦州。太尉郭嘉为监军,征南大将军司马懿为军师,征西将军马超加封为右车骑将军,暂时归属徐晃帐下,待攻克秦州后,便返还西北野战军中。诸路大军,必须同心协力,七日之内,定要攻下长安城,待城破之后,再另行封赏。钦赐!”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全部叫道:“臣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起身,郭嘉走到卞喜身边,悄悄问道:“皇上已经抵达何处?” 卞喜笑道:“太尉大人,只怕要让你失望了,皇上并未到来。西北的事情皇上已经大致清楚了,战后,还请太尉大人暂时留守,总揽秦、凉二州一切事宜,这是皇上给太尉大人的手谕,请太尉大人在攻克长安城后再打开来看。” 郭嘉接过手谕,虽然不清楚高飞在上面写了什么,但是从卞喜的话中就不难听出,皇上是要让他统领这西北三十万兵马。他笑了笑,抱拳道:“有劳卞尚书了。” 卞喜道:“太尉大人,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说罢,卞喜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郭嘉将手谕收起,便对徐晃说道:“恭喜徐将军荣升大将军,现在四路兵马尽皆统属于大将军之下,皇上限期七日破城,咱们长话短说,还是先商议破城之策吧。” 徐晃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 益州,西城。 “皇上请用茶。”赵云亲自奉上了一杯热茶,毕恭毕敬的端到了高飞的面前。 对于高飞的突然到访,赵云感到很是意外。但是,在他的心中,高飞亲自到来,必然不会是为了专程探访他,只怕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让他隐隐觉得,自己一展拳脚的时刻又即将到来了。 高飞喝了一小口热茶,一股温暖便涌上心头,放下茶杯时,高飞便对赵云道:“子龙,西城这里可真难走啊,若非汉水河面结冰,只怕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过来。我不跟你废话了,如今时间紧迫,我需要你带兵跟随我一起出征。” “请皇上吩咐,子龙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这次我带来了重组后的飞羽军,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我需要一员大将,而你是再合适不过的人了。我准备用这一千人,偷袭汉中。” 赵云想都没想,便道:“臣愿意为皇上的开路先锋,请皇上尽管吩咐吧。” “好,一千名飞羽军在外面已经等待多时,我们即刻启程,希望能够再七日内抵达汉中城下。” 话音一落,高飞带着赵云以及他带来的一千名飞羽军,便迅速地离开了西城,继续沿着汉水一路向前行进,留下赵云部将滇吾镇守西城。 891西北起烽烟(23) 891西北起烽烟(23) “发『射』!” 随着徐晃的一声令下,身后的令旗使劲的挥动,斥候往来穿梭,布置在前面的投石车开始向长安城中抛『射』着被点燃的炸『药』,一时间炸『药』如同星光点点,在长安城的城墙不停地爆炸。 “轰隆!轰隆!轰隆……” 一声巨响在长安城的城墙上不断的响起,任你有再坚硬的装备,也无法以血肉之躯抵挡这爆炸所产生的威力。 一时间长安城的四个城门陆续响起了这令人丧胆的爆炸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天地,将城墙上的城垛都炸的石屑『乱』飞。 “快下去躲避!”曹真这会儿终于知道为什么华阴关会被华夏军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就攻克了,有这种厉害的武器,四门齐攻,别说三天,一天就能将长安城构筑的城防炸开。 魏军士兵慌了神,不知道该往哪里躲,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响起,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炸的四分五裂,魏军最后的心里防线都崩溃了。 曹真下令,所有人都躲到城墙里面,避免华夏军的锋芒。 徐晃拿着望远镜,看着魏军士兵尽数撤下了城墙,便下令道:“攻城部队出击!” 一声令下,攻城部队呈现出阶梯式的攻击方式,第一梯队三千人,怀揣着炸『药』,迅速地淌过了结了冰的护城河,将炸『药』挨着城门排放的整整齐齐的,随后便散到两边去,躲得远远的,然后由第二梯队的弓箭手『射』出火矢,点燃了炸『药』。 “轰隆!” 一声硕大的巨响,顿时将城门炸的粉碎,巨大的冲击力将城门里面的魏军炸的遍体鳞伤,有的当场死亡,有的血肉模糊,有的缺胳膊少腿,地上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冲啊!” 华夏军的士兵开始从炸开的城门那里向城内冲了进去,魏军士兵纷纷退入瓮城。华夏军紧紧相追,第一梯队的三千人刚进入城中,登时听到一声梆子响,从城门道瓮城里的那段城墙上,伏兵尽显,弓弩手纷纷居高临下,用透甲锥朝着华夏军『射』击。 一时间万箭齐发,华夏军第一梯队的士兵无从遮挡,纷纷被『乱』箭『射』死。 徐晃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当下恨意绵绵,怒道:“将投石车推到护城河边,给我狠狠的向城内轰!” 一声令下,新一轮的轰炸开始了,爆炸声一起,那些站在城墙上来不及躲闪的魏军士兵纷纷被炸成的七零八落。 ………… 南门方向,安尼塔--帕特里奇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特打法,先是用投石车将士兵轰走,然后不慌不急的让士兵排列好阵型,全军都拿着巨大的弓箭,全部坐在地上,开始用双脚和双手合力拉开弓箭,将一支支从魏军手中夺过来的透甲锥全部装在弓箭上,开始向城***击。 “嗖……” 两万大军,安尼塔--帕特里奇只动用了一万,一万人同时朝城***出了箭矢,达到真正的万箭齐发,强劲的攻势,锋利的箭矢,一经『射』出,便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城内,紧接着便听见城里面传来阵阵呼喊。 “预备!放——”安尼塔--帕特里奇并不着急攻城,而是继续用弓箭进行面『性』打击,解决任何可能在城墙上躲避或者埋伏的士兵,将他们『逼』迫进内城。 又是一阵万箭齐发,黑压压的箭矢漫天飞舞,无数声破空的声音让人感到刺耳,紧绷着的弓弦发出声响的那一瞬间,众人的心里都是快慰的。 “预备——放!” “放……放……放……”安尼塔--帕特里奇拿着腰中的长剑,不停的向前挥砍,喊出振奋人心的话语。 一连放了七次箭矢,从徐晃处拿来了七万支透甲锥全部放完。 这时,安尼塔--帕特里奇转过身子,下令道:“全军集合!” 坐在地上的一万名士兵纷纷站起,整齐地集合在一起,然后在安尼塔--帕特里奇的命令下,向左边靠拢。而一直站在后面的一万名士兵,则全部迈步向前,每走一步,便发出轰隆的声音。 这一万步兵全部手持戴着极具罗马特『色』的头盔,身上披着铠甲,手中拿着圆形盾牌,右手紧握一支长达三丈的长枪,每百人一排,前后间隔约莫一丈,步履整齐地向前进,像是一支已经大胜的凯旋军队。 与此同时,早有人跑去城门边用炸『药』炸开城门,分散在左右两翼的一万名东夷弓箭手则全部压上。 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被炸开了,大家看到城门里面到瓮城的那一段距离内地面上死尸一片,透甲锥全部没入了地面,死死地钉在了死尸的身上。 轰!轰!轰! 安尼塔--帕特里奇指挥着士兵进城了,东夷兵先行入城,很快地边占据了城门附近的城墙上,看到从城门道瓮城的左右两边的城墙上也是死尸一片,许多弓手尽皆丧命,不得不佩服这个黄头发的罗马人的先见之明。 大军入城,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因为在安尼塔--帕特里奇指挥士兵用箭矢进行面『性』打击的时候,许多人都被这从天而降的箭矢看到很是意外,本来按照计策埋伏在这里,将华夏军引入城内,再『乱』箭『射』杀的,可是没想到华夏军的箭矢竟然先『射』向了他们,用的还是他们最为熟知的透甲锥。不得已之下,守将才下令退入瓮城。 进入瓮城后,安尼塔--帕特里奇骑着一匹骏马,看到瓮城的城门紧闭,便大声喝道:“炸开城门!第一军团准备!” 负责专门炸开城门的士兵前去引爆炸『药』,而进入城内的第一军团则将盾牌全部竖起,弓着腰,长枪架在盾牌上,摆出了一副攻击的姿态。 “轰!”一声巨响,城门被炸的粉碎,就在这烟雾缭绕,木屑『乱』飞,城内惊魂的时刻,第一军团的步兵一瞬间便冲了上去,速度快的惊人,长枪如林,以突刺的方式踏着浑厚的步伐,发出了极有节奏的闷响。 当城门内尘埃落定之时,魏军的弓箭手还未来得及放出一箭,第一军团的长枪兵便冲了进来。如林的长枪直接刺进了他们的体内,锋利无比的枪头接二连三的将魏军士兵刺的如同冰糖葫芦串。 这边刚一完事,华夏军的士兵长枪离手,迅速抽出了腰中的钢刀,举着盾牌便一分为二,向左右两翼杀了过去,第二梯队的长枪兵又如约而至,立刻在瓮城的门口和魏军展开了血战。 五百名的第一军团冲刺完毕之后,迅速聚拢在一起,排兵布阵,朝着一个地方便猛攻,群体的力量不容忽视,很快便将魏军中间撕开了一个口子。 “第二军团准备!” 安尼塔--帕特里奇再次叫喊了起来。 第二军团则迅速的冲了进去,紧接着,第三军团、第四军团、第五军团接踵而至。 东夷兵则走上了瓮城的城墙,朝着瓮城里面的士兵便是一阵『乱』『射』,东夷兵箭法精准,『射』速极快,在和安尼塔--帕特里奇的飞卫军配合之下,很快将守军击溃。 “追击!”安尼塔--帕特里奇长剑一挥,将他这名罗马帝国的军团元帅的出『色』指挥艺术发挥了出来,竟然是第一支进入长安城内城的人。 ………… 西门那里马超彰显着个人的武勇,这座他曾经失去的城池,这片留给他无尽悲伤的地方,他又再一次踏上了,地火玄卢枪不停地刺杀着魏军的将士,马超整个人如同一头出闸的猛兽,所到之处,将所有抵挡他的人全部撕裂。 司马懿在城外看着,见马超杀红了眼,血染战甲,以其独特的个人魅力威慑住了长安城中守兵的心。他的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抹笑容,淡淡地道:“这才是真正的马超,沸腾吧,用你的愤怒击溃魏军。” 马超不断的向前冲杀,身后跟着匈奴兵,一个人在魏军的阵营里撕开了口子,直接朝着敌军一员主将杀去。当他刺死那员诸将的时候,整个人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举着长枪,大声咆哮道:“长安城,我马超又回来了!” 魏兵听到马超这个名字,如同见到了鬼魅一般,失去了主将的指挥,众人纷纷向城中逃窜。 与此同时,徐晃攻克了东门,与曹真转入了巷战,廖化、高森、侯成、宋宪攻克了北门大军入城,遇到抵抗的魏军便杀。 从攻城开始,到攻入内城,华夏军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这种迅速的攻城战斗,让华夏军士气高涨,冲进城里之后,追着魏军便杀。遇到投降的也杀,砍下人头,便是一份功绩。 以呼厨泉等匈奴兵为例,这些人一进入城追着魏军跑,收割着魏军将士的头颅,因为这些脑袋是可以用来换钱的。渐渐的,匈奴兵失去了控制了,旧疾犯了,闯到了民宅里便是一阵烧杀抢掠。 长安城是帝都,城中财物确实不少,富翁也不少,匈奴兵见钱眼开,只要是人就杀,渐渐地将和司马懿的约定抛到了脑后,一时间长安城中的百姓倍受其害。 司马懿接到报告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急忙策马入城,另外一方面让人去通知徐晃,让徐晃下令暂时停止进攻长安,他则亲自去找呼厨泉。 892西北起烽烟(24) 892西北起烽烟(24) “杀!给我统统杀光!女人和钱财全部抢走,哈哈哈哈……”匈奴的一个百夫长策马奔驰进了一个民宅当中,带着百名手下便在民宅中作恶,将所有男丁全部杀死,将头颅割下,悬挂在马项上。 这时,二十多个匈奴兵押过来了十几个女人,最大的约有四五十岁,已经是个老妪了,最年轻的也不过才七岁,还是个孩子。 百夫长扫视了一眼,说道:“老的杀死,小的绑走,其余的全部推倒,老子憋了很久了,把那个最漂亮的给我!” 说着,百夫长便跳下了马背上,大步上前,一把便将那个女人直接拉进了一间屋子里。 “救命啊……” “你喊啊,你喊啊,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外面的都是我的人……”百夫长『露』出了一脸的『**』笑,将弯刀收入了刀鞘,开始宽衣解带了。 女人吓得向后急退,双手护在胸前,大声地喊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啊……”门外面,匈奴兵将老『妇』全部杀死,几个匈奴兵留在门口看守,十几个人分别将女人拉到不同的房间,剩下的则在房间里四处搜刮着财物,小女孩哇哇的嚎啕大哭,摇晃着已经被杀死,倒在血泊当中的老『妇』。 屋内,百夫长嘿嘿笑了笑,直接扑了上去,女人想反抗,可惜力气不够,反倒是被百夫长直接按倒在地上,一把便撕裂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一番胡『乱』的撕碎,『露』出了洁白、浑圆的一对玉『乳』来,百夫长『舔』了『舔』嘴唇,强行要和女人发生关系,正在解裤腰带,准备把小鸟掏出来时,忽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直接架在了百夫长的脖子上。 “放开她!” 百夫长先是缓慢站起,然后握紧拳头,正要去攻击背后用剑指着他的人,谁知道刚一转身,拳头还没有挥出,一柄长剑便直接刺进了他的心窝,让他来了一个透心凉。百夫长这才看到这个人的面容,不甘心地叫道:“司马大人……你竟然……” 来人正是司马懿,骑马路过此地,听到里面哭喊声一片,外面马匹成群,心知是匈奴兵,便跨了进来,其余匈奴兵不敢阻拦,司马懿这才直接到达此处,见那百夫长想反抗,便一剑将他给结果了。 司马懿看了一眼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直接解下自己的一件长袍,扔了过去,说道:“披上。” 说着,司马懿一剑斩下那个百夫长的人头,女人吓得不敢看,扭过头望着一边,但是眼睛里却满是惊怖之『色』,那是被百夫长吓得。 司马懿提着那颗人头,直接走了出来,大叫道:“都给我滚出来!” 匈奴兵见司马懿的手中提着百夫长的人头,都纷纷出来了,不敢说话,有的衣衫不整,有的手里还抱着财物。 “都给我滚!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单于!” 话音一落,匈奴兵纷纷出了门,在司马懿的命令下,任何财物都没拿。司马懿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这里的惨状,便毕恭毕敬地朝着这家人拜了一拜,大声地叫道:“司马懿让各位受苦,这笔账,我会讨回来的!” 说罢,司马懿转身便走。 出了院子,司马懿看到这里混『乱』不堪的情况,急忙让亲兵去召集东夷兵进城,如果遇到有滋扰百姓的匈奴兵,立杀。 他自己则骑着马,在一个匈奴大当户的带领下找到了呼厨泉。 此时,呼厨泉正跟随马超向前厮杀,对于身后自己的族人违禁的事情丝毫都不知道,直到司马懿找到他,他才知道这件事。 “混账东西!快去查一查,到底是谁的部下,如此不守规矩,这不是要将我们匈奴放在热锅上烤吗?”呼厨泉对于华夏国很是畏惧,就冲着刚才攻城的那一番爆炸声,都能让他害怕之际。因为华夏国拥有他所没有的东西,而且他根本不是华夏国的对手。 带司马懿来的那个大当户说道:“启禀大单于,是右贤王的部下。” “即可让右贤王来见我!” 不多时,右贤王便来到了呼厨泉的身边,问道:“大单于,唤我何事?” “你的部下干的好事!”说着,呼厨泉便将司马懿带来的人头扔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右大将疯了一样的跑了过来,大声叫道:“贤王……不好了,东夷兵造反了,正在『射』杀我们的族人!” “这是我的命令,凡是不遵守当初约定者,一律格杀。你匈奴右部兵私闯民宅,擅杀百姓,还强抢民女,我绝对不能容情。”说着,司马懿便对呼厨泉道,“大单于,这件事怎么处理,还请大单于秉公!” “右贤王,即可传令你部,凡有违约者,一律格杀,不要让这一群人害了我们。” 右贤王道:“明白。” 话音一落,弯刀随即抽出,直接将右大将斩杀,说道:“就是你在搞鬼!” 司马懿知道,这件事和右贤王脱不了干系,但是既然右贤王将罪过全部推倒了右大将的身上,而且右大将又已经死无对证,他还能说什么? “大将军有令,全军停止进攻,所有匈奴兵、东夷兵全部撤出城外候命!”这时,徐晃的使者到来,大声地吼道。 呼厨泉看了看司马懿,问道:“司马大人,这长安城攻下来了,那一半的财物……” “放心,少不了你的。请遵守骠骑大将军的命令,撤退到城外驻扎,待城内安定之后,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呼厨泉道:“呵呵,有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话,呼厨泉便带着人全部离开了城门,东夷兵也尽数撤离。廖化被从北门派了过来,带来了一万步兵,协同司马懿、马超共同向例厮杀。 司马懿看到离开的这些匈奴人,心中不禁暗暗地叫道:“匈奴乃祸根,不可不除!” 这时,人报马超独自一人杀入内城,被魏军围困,冲突不出。司马懿急忙和廖化一起向城中奔驰而去,分出两千士兵驻守在城门,安抚被刚刚匈奴兵屠戮过的民宅。 此时的魏兵全部退到了内城里,四面八方一起退了回来,全部拥堵在一起,马超杀红了眼,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冲了进去,最后反倒被魏军围住。 “杀,给我杀,斩杀马超者,重重有赏。”曹真指挥着零散的军队,一部分让他们退到皇宫,一部分则归自己指挥。 马超已经杀的是昏天暗地,只觉得这人越杀越多,越杀越多,怎么都杀不完,渐渐的,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只有杀戮。 “冲啊!” 廖化带着华夏军突然杀了过来,气势如虹,直接冲撞上了魏军的士兵。 而另外一边,徐晃、高森、侯成、宋宪、安尼塔--帕特里奇等人全部带兵合围了过来,曹真感到难以应付,便带兵退入了皇宫,马超之围,遂解。 众人一经见面,徐晃便道:“魏军退入了皇宫,这可能是魏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了,突破了此处,长安城就是我们的了,大家再努力努力,向前冲啊!” 一声令下,马超更不答话,第一个马冲了过去,徐晃带着骑兵紧随其后,看到马超在前面,已经杀成了一个血人,徐晃心中便暗暗地想道:“马超大概是为了报仇吧?” 城内混战不止,城外也没闲着,郭嘉指挥着士兵将一名名受伤的士兵从城里抬出来,一名名军医也开始不停的忙碌着。 这就是华夏军,前面战士打仗,后面就能治伤,军队的医疗系统普及到每一支军队,华佗所发明的麻沸散更是疗伤的圣『药』,只要患者涂抹上去,即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胳膊被锯掉,也不会感到一丝的疼痛。除此之外,张仲景的『药』丸也非常有作用,可以固本培元,调血养气,两下相融合,能加快士兵的恢复速度。 傍晚时分,城内局势已定,魏军整整在皇宫抵抗了一天,三万精锐尽皆战死,太子曹昂被马超所杀,曹真被徐晃擒获,陈群、杨修、刘晔、满宠尽皆被俘。当陈群、杨修看到马超的时候,脸上都是一番羞愧之『色』,长安城中的新兵在华夏军攻入城池的一刹那便宣告崩溃,纷纷投降。 战后,司马懿从城内策马而出,找到了郭嘉,翻身下马,当即拜道:“太尉大人,我有件事想和太尉大人商量。” 郭嘉道:“你尽管说。” 于是,司马懿走到郭嘉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郭嘉听后,心中一怔,不禁失声问道:“仲达,此举会不会激起兵变?” “如果不杀这些人,长安城就无法安抚,太尉大人。我知道你和匈奴的关系,但是请站在华夏国的立场上考虑。” “我正是站在华夏国的立场上,才这么说的。如果真的要大开杀戒,最好一个不留,到时候我也好跟匈奴人交代,就说他们都是死在战场上。” 司马懿怔了一下,说道:“还是太尉大人高见,那这件事……” “你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只管去和大将军说,夜晚子时,开始行动。”郭嘉道。 司马懿点了点头,随即告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看郭嘉一眼,心中想道:“原来太尉大人心狠起来,比我还毒……” 893西北起烽烟(25) 893西北起烽烟(25) 胜利的呼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徐晃派兵进驻城中,安抚在战『乱』中受到伤害的百姓,彻查国库、武器库。 徐晃带着亲兵,进了魏国的皇宫大殿,见皇宫大殿并不怎么辉煌,反而显得很是破旧。他冷笑了一声,指着那象征皇帝权利的宝座说道:“魏国,也不过如此嘛?居然穷成这个样子?” “大魏不像你们华夏国,追求什么金碧辉煌,我听说你们为了建立洛阳新都,竟然花费掉了整个国库里的积蓄,这还远远不够,竟然穷得伸手向老百姓借钱,还美其名曰什么国债。呸!华夏国的狗皇帝除了知道享福之外,还知道什么?我们大魏把所有的钱财,全部花在了刀刃上,从不追求什么荣华富贵,大魏的群臣都个个节约……”曹真被徐晃的士兵押着,不服气地说道。 徐晃转过身子,阴鹜的双眸看了曹真一眼,问道:“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诽谤皇上的那一番话,你就已经触犯了死罪,论罪当诛。” “哈哈哈……华夏国不是说什么言论自由嘛,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自己的心里话,这就要被杀头了?好啊,我正求之不得,你来杀我便是了。”曹真冷笑道。 “你不怕死,我杀你反而是成全了你。我要将你带回华夏国,让你亲眼见见,我们华夏国是不是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不堪入目。我要让你活着,眼睁睁地看着你口中的大魏是如何被灭的……”徐晃冷冷地道。 “把他交给我处理吧。”马超当先跨进了大殿,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曹真,在他心里,凡是姓曹的,都该杀。 曹真见到马超走了进来,冷笑一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昔日秦国的太子殿下,当年长安大『乱』,没有将你置之死地,一直是我的遗憾。没想到你却甘愿去给华夏国的狗皇帝当一条看门的狗……” “砰!”不等曹真把话说完,浑身是血的马超一拳便打在了曹真的脸上,直接将曹真打的满嘴是血,牙齿也被打掉了一颗。 徐晃见状,没有制止,见血迹在马超的身上已经完全凝结成了冰花,银『色』的盔甲变成了暗红『色』,唯独脸上是白的,一双阴冷的眸子里透着无比的杀意。 “呵呵……呵呵……打的好……可惜你到现在连马腾的尸首都找不到……你这个太子当的可真窝囊,众叛亲离,这滋味不好受吧?想杀我是吧?来吧,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杀,杀了我,我到九泉之下,又可以和我大魏的兵将一起继续折磨你的父亲,让他死了都得不到解脱,哈哈哈……” 马超一脚将曹真踹倒在地,一个恶鹰扑食朝曹真抓了过去,骑在了曹真的身上,举着他非常具有蛮力的双拳,仇恨蒙蔽了双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仿佛看到了曹『操』的那副丑陋的嘴脸,双拳不停地打在了曹真的脸上,几拳砸了下去,曹真已经是鼻青脸肿了,但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鄙夷目光却始终健在。 马超不说话,只是对曹真一顿狂揍,徐晃和众人都听见了巨拳落在曹真脸上的闷响,曹真已经被打的满脸是血了,神智也有点恍惚。 徐晃皱起了眉头,知道马超不会轻易杀了曹真,这是要折磨曹真,他快步地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马超举起的拳头,轻声说道:“孟起,够了,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曹真只不过是曹『操』的养子,并非亲生,而且曹真也是一员良将……” “只要他姓曹,哪怕只是曹『操』的养子,但是长安之『乱』,他也有份,我不能就此放过他。国仇家恨,此仇不报,我马超誓不为人!徐将军,我马超向来说一不二,也不愿意和你为了一个俘虏翻脸。但是今天,如果你执意要阻止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请松手。”马超说话时的声音很低,但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给人一种极大的威慑力。 徐晃皱了一下眉头,也不愿意为了一个俘虏伤了和气,当下把手松开了,转过身子看了一眼陈群、杨修、刘晔、满宠,心想:“只怕这四位也难逃厄运……” 但是,转念一想,马超确实也很可怜,大仇足足等了五年,才得以报,身上背负着的国仇家恨,让马超彻底的失去了控制。徐晃对于这几个文人也不在乎,虽然知道都有才华,但是在抓住他们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了,这些都不愿意投降,留之无益。 徐晃大踏步地朝大殿外面走去,对身后的两个亲兵说道:“把门关上。” 马超接着打曹真,活活的用拳头将曹真打死。紧接着,马超转过身子,瞪着陈群、杨修、满宠、刘晔四个人,“唰”的一声,便将腰中的佩剑给拔了出来,径直走到四个人的身边,二话不说,当即将满宠、刘晔的人头斩下。 鲜血溅在了陈群、杨修的脸上,但是二人都没有丝毫的惧意。 “二位大人,当初谋反的时候,你们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吧?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如何杀掉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如果你们跪在地上向我求饶,我兴许会留给你们一个全尸。”马超阴冷的目光注视着陈群和杨修,缓缓地说道。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太子殿下,当初是我们不好,不该……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动手吧!”陈群闭上双眼,引颈就戮。 杨修冷哼了一声,但是什么都没说。 马超瞪着杨修,问道:“再怎么说,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妻子,我对你们杨家不薄,对陈家更是十分器重,为什么你们要帮助曹贼谋反?这一点,我不可原谅!既然你们都不求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动手吧。” “在动手之前,我想知道我父亲被葬在什么地方?” “陛下宁死不降,力战而死,曹『操』感念其壮烈,特命人将陛下葬在西南二十里处,修建了陵墓,派专人看守。”陈群说道。 “很好!” 大殿的门关上以后,徐晃随后便听到马超拔剑的声音,几声鄙夷的冷笑声后,便是几声惨叫。等到马超提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剑从大殿内出来时,在他的宝剑上串着五颗血淋淋的人头。 “徐将军,曹『操』的家属在什么地方?”马超站在徐晃的身边,轻声问道。 “据守城门的降将说,好像在前夜就全部被运走了……” 马超恨意绵绵,对徐晃说道:“事情已了,长安城乃我伤心之地,我不想在此久待,我现在就回凉州,就此告辞。” 徐晃道:“马将军,今日已晚,明日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马超拒绝了徐晃的挽留,带着那五颗人头,准备去马腾的陵墓前祭拜。 徐晃大致猜出了马超要去哪里,便道:“那好吧,马将军一路保重,他日若有缘再见,徐某定当和马将军痛饮一番。” “告辞。” “不送。” 马超走后没多久,司马懿便骑马进了皇宫,看到马超急冲冲的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带着几颗人头一溜烟的就走了,心知马超已经心无眷恋,必然会回到凉州去对付夏侯渊,也就随他而去了。 司马懿来到徐晃身边,当即下马说道:“大将军,有件事,今夜必须要做,以绝后患。” 徐晃问道:“什么事情?” 司马懿向徐晃细说了一番,徐晃听后,问道:“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偏激了?”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如果放过任何一个人,走漏了消息,只怕会给华夏国带来灾难,还请大将军挑选信得过的亲信来做这件事。”司马懿道。 徐晃又问道:“太尉大人同意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顾虑的了,那就这样办吧,晚上的时候,我会亲自带人去做。” “有劳大将军了。” “来来来……大单于,今天多亏有你们的帮忙,才使得我们华夏军势如破竹,为此,我敬你一杯。”郭嘉举着一杯酒,先干为敬。 呼厨泉和所有匈奴的头领都坐在大帐里,都在为打了胜仗而开心,而明天开始,就会有大批的钱财要融入他们的口袋里,一想到这里,匈奴人们都十分的高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营地里,所有的匈奴人都得到了热情的款待,要酒给够,要肉管饱,要女人……没有。豪爽的匈奴人只管吃喝,殊不知他们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 郭嘉劝酒,最户以不胜酒力离开,继续让呼厨泉他们尽情享用。 匈奴人毫不顾忌,战后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纷纷喝的烂醉如泥。当夜子时,徐晃、廖化、高森带着两万人溜进了匈奴人的营地,一番蹑手蹑脚的行动之后,每个人都举起屠刀,将烂醉的正在熟睡中的匈奴人的头颅割下。几乎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一万九千多名匈奴人悉数成了无头尸体,整个匈奴的营地血流成河。 郭嘉和司马懿站在高坡上眺望着,见徐晃等人从匈奴的营地里发出来了信号,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尉大人,不知道以后的匈奴人,将何去何从?”司马懿问道。 “迁到秦州,就地为民,关中沃野,匈奴人失去首领,按照匈奴习惯,我可以出任匈奴的大单于,让他们奉公守法,渐渐地磨灭掉这支民族。”郭嘉早就想好了对策,缓缓地说了出来,“仲达,给皇上写捷报吧,同时,你也该回凉州了,夏侯渊尚在,张绣尚在,西北局势还不算安稳啊。” “明白,我明日便启程。” 894西北起烽烟(26) 894西北起烽烟(26) 公元一九七年,正月二十。 凉州的陇西郡城西门外,夏侯渊率领大军张罗开来,两边铁甲卫队站立,城楼上鼓吹队伍严阵以待,天空中不再落雪,众人极目四望,专门等候在这里。 “元直,怎么那么久了还不来?”夏侯渊向来是个急『性』子,等了许久,让他有些不耐烦了。 “将军不必着急,既然西羌王已经派人来通知了,这就说明西羌王的大军离此不远了。不过,西羌王这次带来二十万大军,小小的陇西只怕容不下啊。”徐庶担忧地说道。 “只要他们来了,就立刻对华夏军采取攻击,攻城略地,分兵驻守,杀尽华夏军的那帮贼人,反攻凉州的机会终于到来了。对了,张绣大军几时能到?”夏侯渊问道。 “不出意外,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如果不是将军用命令压他,只怕张绣还不愿意来。说什么要守卫武都,以防止华夏军偷袭……”徐庶回答道。 “武都破城,有什么好守的?再说,他就那一万兵马,能守的住?和我一起合力讨灭太史慈的大军才是正事。”夏侯渊气道。 正说话间,便见远处大批队伍缓缓驶来,一员羌将当先奔驰,背后带着数千骑兵长长地排开。 徐庶看后,便对夏侯渊说道:“来的是西羌王帐下勇将,唤作『迷』当,此人惯使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器,听说有万夫不当之勇。” 夏侯渊远远望去,但见『迷』当手挽铁锤,腰悬宝雕弓,身材魁梧健硕,看上去威武不凡,而『迷』当身后骑兵也都个个精壮,正快速地向这里赶来。 “昔日我等助钟存羌统一羌族各部,钟存羌王彻里吉更是一举成为有史以来西羌的第一位大王。彻里吉应该感恩才对,这次亲率大军二十万前来助战,西羌实力惊人,何愁凉州不能平定?”夏侯渊欢喜地说道。 说话间,『迷』当便已经抵达了城门口,身后骑兵一字型排开,每个人都裹着羊皮制成的大衣,饶是在这种天气里,也不会觉得寒冷。 “奏乐!”夏侯渊高声喊道。 早已经等候在城楼上的鼓吹队伍纷纷开始吹奏,奏出了美妙的乐章。 『迷』当翻身下马,听到这刺耳的声音,便道:“停下,这什么鸟声音?这么难听?” 夏侯渊听后,皱起了眉头,便立刻下令停止吹奏,问道:“难听?” 『迷』当点了点头,打量了夏侯渊一番,抱拳道:“想必阁下就是魏国的镇西将军夏侯渊了?” 夏侯渊听『迷』当直呼其名,心中不忿,脸上登时涌现出来不喜之『色』。 徐庶见状,急忙说道:“『迷』当元帅,这位就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夏侯将军,曾经率领一支偏军,征服西域各国……” “哦,我知道,就是魏国那什么号称跑得最快的长腿将军嘛!” “是神行将军!”夏侯渊阴郁着脸,等着『迷』当,不忿地说道。 『迷』当抱着膀子,站在那里,眼神里竟是轻蔑之『色』,冷笑一声,说道:“管你什么将军,还不是照样被华夏军打败?估计你就是因为跑得快,才活到今天吧?” “你……” 徐庶见夏侯渊要发火,急忙拉住了夏侯渊,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迷』当元帅,不知道羌王率领大军何时能到?” “哦,你也知道,我们羌族全民皆兵,但是由于现在天寒地冻的,出兵不宜,而且地面积雪颇深要等到积雪消融之后,这一良辰吉日,再行出征。” “什么?彻里吉安敢反悔?”夏侯渊怒道。 『迷』当瞥了一眼夏侯渊,冷笑道:“反悔?如果真的反悔的话,我就不会来了。既然派人来通知你,就表示我们大王一定会出征。只是现在积雪那么深,铁车兵行走不宜,只有等到冬雪消融之后,再行出征。我想,大概也要等到三月份吧。” “三月份?你他娘的耍我是不是?”夏侯渊怒上加怒,脾气火爆的他立刻拔出了腰中佩剑。 『迷』当早有防备,纵身向后跳去,一群羌人立刻将他围的严严实实的,羌兵立刻拔出武器,而夏侯渊这边的卫队也纷纷亮出兵刃,两拨人箭拔弩张,针锋相对。 徐庶见状,急忙道:“都放下!都放下!都是自己人,何必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 程昱站在夏侯渊身边,也急忙小声劝慰道:“将军,能忍则忍,忍一时之不快,换来的可是整个凉州啊,再说我们还需要羌人的力量,不能和他们闹翻。” 夏侯渊还剑入鞘,气愤地问道:“既然羌王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也无话可说,姑且暂时等到冬雪消融,春暖花开之时,再合力击退华夏军。” 于是,两拨人都收起了兵刃。『迷』当笑道:“那既然如此,那就叨扰夏侯将军了。” “叨扰?你要留在这里?”夏侯渊惊诧地问道。 “当然,我是大王派来的,算是前部。我刚才可能没把话说清楚,一个月内,会有十五万大军陆续抵达这里,但是我们大王只是让我们在此驻扎,拱卫魏军,并不允许出征,真正出征之日,还要等到冬雪消融,只要我们大王带着铁车兵一到,就会立刻对华夏军展开攻击,替你们大魏收回失地。” 夏侯渊对于『迷』当的回答很不在意,什么叫替啊,好像是他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无力回收失地的时候了。心中虽然不爽,但是忍下来了。他不愿再看到『迷』当那副嘴脸,扭身便进了城,吩咐道:“城西留给羌族的朋友居住,其他人全部退到城东。” 话音一落,夏侯渊带着卫队便入城了,徐庶、程昱则负责安排『迷』当等人入城。 这边事情一了,『迷』当等人安顿下来后,『迷』当便派人出城,回去给彻里吉报信去了。他自己则带着一队亲随,在城中来回奔驰,目光却始终盯着魏军的战备、军力、驻扎的情况以及粮草等方面,估算出魏军到底还有多少战斗力。 徐庶发现『迷』当整天没事的在城中瞎转悠,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到了旁晚的时候,他去找程昱商量。 两个人汇集在一起,徐庶便将白天所见到的事情告知了程昱。程昱听后,心中一惊,问道:“元直……『迷』当如此做法,难道是在窥视我军战力?” 徐庶道:“我也有此猜测。前几天羌王派人来说十日之内便会亲率二十万大军前来,可是现在却只让『迷』当带着三千骑兵前来,而『迷』当却又在城中窥视我军,不得不让人起疑心啊。” “陛下率领大军远在巴蜀,长安也被攻下了,秦州、凉州只有这里还有点我们魏军的影子,如果羌人趁这个时候和我们撕破脸,只怕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程昱也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之前曹『操』夺取政权时,就是派他先到凉州来坐镇,招诱周围汉人、羌人为曹『操』效力,也可谓是劳苦功高。 徐庶听后,皱起了眉头,托着下巴说道:“恐怕,远不止这么简单……” “元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程昱急忙问道。 “只怕羌王大军早已经抵达,但是却并不一起过来,先派『迷』当前来试探我方虚实。以我推测,羌王不只是想和我们撕破脸那么简单,而是想用自己的力量,驱逐华夏军,然后夺取整个凉州。当然,我们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支军队,今日『迷』当在城中窥探我军虚实,只怕就是在估算我军还有多少战力,是否还有能力和羌王并肩作战。” “你是说,羌人想先和我们联手抗敌,待驱逐华夏军后,再卸磨杀驴?” “嗯,应该就是这样的。” “不行,得赶紧通知夏侯将军,将『迷』当那厮斩杀了。”程昱道。 “不,以夏侯将军的脾气,要真是把『迷』当杀了,那我军就真的大难临头了。”徐庶道。 “那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以我军现在的战斗力,绝对是羌人的好帮手,现在羌王还不敢动我们,两千九千人的大军就算是羌人亲自来啃,没有月余时间,他也啃不下。这件事先不要和夏侯将军说,先姑且放任自流。如果不出意外,明日羌族大军就会全部抵达,届时对华夏军开战,只要我军少用些力,让羌***军去冲杀即可。” “那好吧,那就这样办。” “恩,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待到合适之时,再向夏侯将军表明。” “元直,你就放心吧。” ……………… 陇西郡城五十里开外的一处山谷里,羌王彻里吉接到了『迷』当送来的消息,便将部下诸位首领全部聚集了起来,说道:“『迷』当已经探明虚实,魏军还有实力,不可轻敌,看来,只要先和他们联手,等击退了华夏军,再杀了他们不迟。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启程,直奔陇西郡城。” ………… 另一方面,张绣正率领一万兵马从武都向陇西艰难的行进,行到一个山谷时,便令部下安营扎寨。 入夜后,有一个小校入内,禀告张绣,说是有一位老友前来求见。张绣狐疑了一下,便让人带进来。但见来人披着黑『色』斗篷,斗篷遮挡住了脸庞,在夜里看不清来人面孔。 张绣凝视了一番,问道:“阁下何人?” 来人将斗篷掀开,『露』出了一张俊朗的面孔,面如冠玉,目若流星,端的是一个美男子,但是脸『色』铁青,双眸深邃,看上去饱经了沧桑。 张绣一看到这个人,当即吃了一惊,急忙跪在地上,拜道:“太子殿下……” 895西北起烽烟(27) 895西北起烽烟(27) 来人正是马超,他见张绣跪在地上,还叫他“太子殿下”,便冷笑了一声,对张绣淡淡地说道:“你起来吧,我已经不再是昔日秦国的太子,现在我的身份是华夏国右车骑将军,翼侯。” 张绣站起身子,请马超坐下,毕竟他是马超的旧部,对马超也并无敌意,当年投降曹『操』,也是被迫而已。而且,投降魏国的这几年时间里,张绣也生活的并不太满意。曹『操』封赏给他高官和爵位,都被张绣婉言的谢绝,心理面也怀着一份愧疚,就守着武都郡。 后来听说马超在灵州,曹『操』也许是出于安全着想,派人去武都监视张绣,怕他和马超联系,进而谋反。张绣洁身自好,除了和索绪有些许书信来往之外,再也不跟其他人有过交往,所以五年下来,他也是如履薄冰。 今日突然见到旧主,心中也是一阵酸楚,更觉得无颜面对马超。 “长安城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马超接过张绣递来的热茶,捧在手中暖了暖冰凉的手,淡淡地问道。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嗯,听说了。华夏军的速攻让人咋舌,只用了一天,便将长安城拿下了,拿下整个秦州,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这种速度实在太惊人了。太子殿下……” “请叫我马将军!”马超喝了一口热茶,将茶杯放在了一边,坐在篝火边伸出手烤了烤手。 “马……马将军……这样叫,好别扭……” “叫多了,就习惯了。张将军,那你想必也听说了我杀了陈群、杨修、曹真、刘晔、满宠五个人的事情吧?” 张绣的心态十分的平和,坐在篝火边,点了点头,看着马超冷峻的面孔,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听说了。马将军是来取我人头的吧?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几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在自责,如果当年自己宁死不降,据城死守的话,倒也落得个忠义无双,可是现在的我……马将军,我的人头在此,你尽管拿去,以祭奠先帝的亡灵。” 马超抬起眼皮,望了张绣一眼,问道:“你当真愿意将人头奉上?” “只要马将军乐意,什么时候取都行……” “唰!” 马超直接抽出了腰中佩戴的钢剑,冰冷的剑刃架在了张绣的脖子上,问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愿意跟随我吗?” “如果真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张绣求之不得。”说着,张绣便闭上了双眼,引颈就戮。 “唰!” 马超挥剑斩断了张绣头上的盔樱,将剑收入剑鞘之后,便对张绣说道:“我已经祭奠完了父亲的亡灵,再要你人头又有何用?不如权且寄存在你的项上,留着以后戴罪立功。” 张绣睁开了眼睛,看到马超已经回到了原位上,狐疑地问道:“将军,你不杀我?” “你既然不怕死,我杀你又有何用?你若心中真的对我有愧疚,就带领你的部下投降我华夏军。我在华夏国这几年里,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回想起以前曾经和华夏国为敌,我都觉得有些可笑。怪只怪当时太年轻气盛,以为天下舍我其谁,认为天下人都不如我。可是时到今日,我才发现,当年的做法实在是幼稚之极。” 张绣看见马超说话时的表情,见马超的脸上表情浮动的较为厉害。也大概能够体会到,现在的马超,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秦国太子了,那种骄横、狂躁的心里早已经不存在了,反而是成熟了许多。 马超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当时我没有和华夏国为敌,而是和父亲一起邀请皇上一起共同辅佐大汉天子,单凭两家的实力,或许早已经平定各地诸侯,大汉也许还会在两者的共同努力下变得繁荣昌盛,我马氏一门也必然会门庭兴旺。只可惜,我当时太过无知,只知道喊打喊杀,以至于即使当上了太子,也弄得民心不稳。我更悔恨当初,为什么要听信了曹『操』的谎言,将他接到关中,竟然是养虎为患……哎!” 听到马超发出的感叹,张绣也是一阵惆怅。他当即跪在了马超的面前,向着马超叩拜道:“将军,张绣愿意重新归顺将军麾下,任由将军驱策,从此甘愿为马前卒,上刀山,下火海,张绣也在所不辞。” 马超急忙将张绣扶了起来,深情地看着张绣,说道:“太好了,现在正当是我们建功立业之时,曹『操』老贼与我有杀父之仇,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今得将军,实在是我马超幸甚。从此以后,我愿意与将军约为兄弟,将军为兄,我为弟,共同讨平魏军残留在凉州的余孽。一旦西北平定,便可进攻益州,彻底将曹『操』老贼斩杀。” 张绣见马超要拉他结为异『性』兄弟,急忙说道:“不可不可,我怎么敢喝将军称兄道弟?” “莫非你看不起我?”马超问道。 “不不不……只是我出身低微……” “英雄莫问出处,今日只有兄弟,无贵贱之分。我年纪尚轻,你为兄,我为弟,从此以后,我们兄弟共享荣华富贵,共同建功立业!” 话音一落,马超便拉着张绣结拜,跪在地上,抱拳喊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有右扶风马超与武威张绣约为异姓兄弟,从此以后,肝胆相照,有福共享,有难我当……” “将军,错了,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张绣急忙纠正道。 “不!我没说错了,有福我们一起享,有难我自己一个人担着……” “不不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否则的话,还结什么义?”张绣脸上一怔,被马超深深感动,当即叩拜天地,朗声叫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有武威张绣……” “右扶风马超……” “约为异姓兄弟,从此以后,肝胆想照,祸福共享,若有违此誓,愿承受天打五雷轰之苦。”马超、张绣一起喊道。 喊完之后,两个人当场歃血为盟,滴血到酒里,然后互相交换,同时饮下。 喝完之后,马超便朝张绣拜道:“小弟拜见大哥……” 张绣急忙将马超扶起,说道:“兄弟不必多礼,心理面当我是大哥就行了,人前还是不必喊出来,毕竟曾经你是我的主人……” “只要我们心中有兄弟,这就够了。有什么话,就当面讲出来,大家不要有隔夜仇,真正的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马超说道。 张绣点了点头,当即道:“将军,你一个来的?” “嗯,我听说你要去陇西,便专门在这里等候你,正好我也去陇西。既然你已经决定归顺我华夏国,这样的归顺似乎太过平淡无奇,如果能斩下夏侯渊的人头,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好了。我此次前往陇西,正是夏侯渊的命令,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这几年,我窝在武都郡召集了不少对我忠心的将领。将军在此稍等,我将他们叫进来,一一介绍给将军认识。” 说着,张绣便走出大帐,冲门外的一个亲兵喊道:“让诸位将军前来大帐议事。” 过不多时,马超便见从外面来了几个人,一个文士,四个将领。五个人一进大帐,便朝张绣拜道:“拜见将军。” 张绣道:“我给你们引荐一个人,这位是神威天将军……” “神威天将军……”来到大帐的五个人听后,都用羡慕的眼神望着马超,随即,五个人齐声拜道:“我等拜见天将军。” “这几位是?”马超问道。 张绣挨个介绍,从文士开始,依次说道:“这位是张既,字德容,秦州高陵人。这几位分别是我的帐下猛将,依次是麴演、蒋石、和鸾、毌丘兴。这五年来,我在武都一直暗中招纳贤才,并且注重选拔人才,这几位都是我提拔上来的。这次陇西之行,正好派上用场。” 说完,张绣转身对张既、麴演、蒋石、和鸾、毌丘兴说道:“都给我听着,从今天起,我正式归顺华夏国,你们可都愿意相随?” “我等尽皆愿意听后将军调遣!” 张既、麴演、蒋石、和鸾、毌丘兴五个人齐声回答道。 马超见张绣已经初备规模,心中也是无比感慨。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王双虽然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但是他一直没有实权,掌握不了太多兵马,所以一直在华夏国里只能算是二流武将,尚未跻身到一流而且立功的机会也很少。 这一次,他成功说服张绣前来归降,正好可以利用张绣大做文章,一旦斩杀了夏侯渊,他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自己在华夏国也有了说话的余地,就可以由他率领大军,攻打蜀地,讨灭曹『操』老贼。 当下,马超和张绣等人谋划了一番,张绣帐下文士张既也是个人才,便为马超和张绣献计,于是众人制定下策略后,马超在张绣那里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开始向汉阳郡而去,而张绣也继续打着魏军的大旗,向陇西行进。 896西北起烽烟(28) 896西北起烽烟(28) 清冷的早晨,夏侯渊还睡在床榻之上,暖暖和和地在被窝里,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问道:“谁啊?没命的敲?敲什么敲?” “将军,是羌王……羌王带着大军来了,漫山遍野的,多不胜数……” 夏侯渊一听到这句话,登时从**翻起了身子,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当即打开了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羌王带着大军来了,漫山遍野的都是,大概又几十万人的样子……” “他娘的,昨天不是说要等到开春再战了,怎么才一个昼夜大军便已经到了,他『奶』『奶』的耍老子玩呢?”夏侯渊生气地说道。 气归气,但是对于羌王带着大军到来,夏侯渊还是觉得很是开心,这表示,他收复凉州的日子不远了,不光是凉州,还有秦州,怎么失去的,他要怎么讨回来。 夏侯渊来到了城门口,刚一打开城门,便看见白茫茫的雪原上,漫山遍野的都是羌人,『迷』当正领着一个穿着华贵,身材魁梧的壮士进城,周围环绕着十多个羌族的首领,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上去阴煞煞的,目光里总是夹杂着一种难以说清楚的眼神。 “来者不善啊……”夏侯渊看了一眼被众人簇拥着的人,他并没有见过羌王彻里吉,但是看这人的派头,便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彻里吉无疑。 彻里吉身披狐裘,一脸横肉,头上扎着十多个小辫子,小辫子周围都被剃的锃光瓦亮,看上像是田间地头种植的麦子,一绺一绺的。 『迷』当在彻里吉前面引路,身材高大的他再彻里吉面前,也要低声下气的,彻里吉周围更是围绕着五个壮汉,个个都是身长九尺,腰大十围,看上去极为雄壮。 正在夏侯渊打量彻里吉等人的时候,『迷』当已经将彻里吉等人引入了城内,看到夏侯渊站在那里,『迷』当便对彻里吉道:“大王,前面就是大魏的镇西将军夏侯渊。” “哦……”彻里吉犀利的眼神扫视过夏侯渊一眼,看到夏侯渊穿着一身劲装,体格十分的健壮,个头也很高,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威武的样子,“不愧是神行将军,倒是满有几分威武之资的。” 两下相见,『迷』当便自主地当起了介绍人,对夏侯渊说道:“长腿将军,这位就是我们的大王,今日大王带着二十万大军前来,就是来助你夺取凉州的。” 夏侯渊对『迷』当恨的咬牙切齿,用眼睛狠狠地剜了『迷』当一眼,但是『迷』当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在那里傻笑着,对彻里吉道:“大王,这位就是有名的长腿将军,跑得最快了,人称什么来着?哦,好像说什么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打仗的时候撤退跑得最快了……” “我杀了你!”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夏侯渊听完『迷』当的讥讽,当即拔出了佩剑,亮在了众人的面前。 “唰!” 就在这时,彻里吉周围的几个人全部齐刷刷地拔出了所佩戴的弯刀,亮在了夏侯渊的面前。 “保护将军!”夏侯渊身后的一名校尉,立刻大叫了起来,魏军立刻从城中四面八方全部聚集了过来,弓箭手拉弓搭箭,盾牌兵拉着夏侯渊便将盾牌挡在了前面,骑兵也尽数而出,所有魏军都是在紧急的备战状态。 羌人也不示弱,立刻吹起了号角,外面一股子躁动,万马奔腾,地面都为之颤抖,二十万大军,一起向前围,将陇西郡城狄道给团团围住。 双方箭拔弩张,彻里吉面对这样的变故丝毫没有一点动容。 就在这时,铺天盖地地传来了羌人的呼喊声,所有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大声喊道:“大王杀不杀……大王杀不杀……大王杀不杀……” 喊声如同天雷阵阵,响彻整个云霄,狄道城中不到三万的魏军听到这气势雄浑的呐喊声后,都不禁为之发怵。魏军的每个士兵都泛起了嘀咕,暗暗地想道:“真要是和羌人干起来了,他们肯定会全军覆灭!” 夏侯渊脸上一阵抽搐,面部肌肉已经开始僵硬了,整个人还握着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彻里吉深邃的双眸中放出了异样的光芒,那铁青的脸上波澜不惊,饶是城中有千余名弓箭手一致在瞄准他,彻里吉也未曾动容,这份魄力,这份胆量,已经足够说明一切,这货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彻里吉目光犀利,仍旧在紧紧地盯着夏侯渊,突然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对部下说道:“把兵刃都收起来,夏侯将军是在跟我们开玩笑,你们还当真了?” 『迷』当转身朝后吹了一个口哨,哨音响后,外面呜咽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悠扬而又深远,向四处传开。只一瞬间,二十万羌人一起向后撤退。 与此同时,城中围绕在彻里吉周围的人也都收起了兵刃。 夏侯渊背脊上感觉有虫子在爬,从脊梁骨上一直向下延伸,他居然冒出了冷汗。这个彻里吉,确实不简单。 他急忙将剑***了剑鞘之中,下令道:“全军解除戒备,一场误会!” 这时,魏军将士都纷纷收起兵刃,每个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开战了,只怕他们会成为二十万羌人的众矢之的。 徐庶、程昱急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两个人都听到了刚才那响彻天地的喊叫声,摄人心魄。此时见到彻里吉、夏侯渊针锋相对,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四目交接之时,更是擦出了敌视的火花。 “哎哟……这不是彻里吉大王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徐庶当年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说羌族各部支持曹『操』,更是成为了彻里吉的座上宾,和彻里吉熟悉非常。他深知羌人习『性』,当即便笑着朝彻里吉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 彻里吉看到徐庶之后,紧绷着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突然扬起了一抹微笑,迈出步子便朝前走,说道:“原来徐大人也在啊,我们可有些日子没见了吧?” “那可不是吗,自从上次和大王一别,我算一算哈……”徐庶故作姿态,掐指算道,“咱们差不多两年没见了吧?” “徐大人,你记『性』可真不好,明明是三年嘛!” “是三年嘛?” “是三年,本王记得真真的……” “哦,确实是三年……”徐庶又算了一遍,笑着说道,“大王不是说等开春以后再来吗,怎么那么快就来?” “我得知徐大人在此处,所以就马不停蹄的前来支援,徐大人,我这个做朋友的,够格吧?” “大王不够格,那还有谁够格?” “哈哈哈……”彻里吉和徐庶一见面,便东拉西扯,外人看上去两个人亲密无间,像是久违了很长时间的兄弟,甚至比兄弟还亲,这一时的畅谈,倒是打破了刚才箭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夏侯渊看到这样的一幕,身子稍微朝后挪了一下,对程昱道:“元直和彻里吉好像很熟的样子啊?” “应该是吧,看样子很熟悉。当年说服钟存羌效忠陛下的,好像就是徐元直,他们两个是旧识……”程昱在夏侯渊耳边小声说道。 “难怪……” 徐庶一把抓住了彻里吉的手,拉到了夏侯渊的面前,说道:“大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镇西将军夏侯渊,人称神行将军,魏国第一名将,本王岂能不知?”彻里吉的眼角里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对徐庶说道。 “呵呵,原来大王认识,那就更好办了。大王,我们就别站在这里了,请诸位首领一起进去坐吧。”徐庶道。 彻里吉点了点头,转过身子,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冷冰冰地说道:“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治无戴,你们五个人各自去统辖各自的部下,修的让部下胡闹,就地在外面砍些树木,扎营即可。” 一直围绕在彻里吉周围的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治无戴五个人听了以后,只点了一下头,便转身离去,临走时,看着夏侯渊等人的眼神还流『露』出几许冷冷的杀意。 这时,『迷』当则向前走了彻里吉身边,说道:“大王。” “嗯,『迷』当啊,你随我一同进入城中即可,徐大人要设宴款待,我们也不能拂了徐大人的面子,对吧?”彻里吉阴鹜的眼睛看了『迷』当一眼,话中还夹杂着一丝讥讽。 “明白。”『迷』当道。 徐庶一直都很明白,彻里吉与以往的西羌任何一支部族的羌王都不一样,这个人懂得如何隐藏实力。钟存羌在他的带领下,十几年来从未有过战争,也从来不参与任何羌族争斗,算是羌族中的一片净土。 可是,当徐庶亲自去了钟存羌后,才发现了钟存羌其实已经具备了以武力征服各个羌族的实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羌王彻里吉一直没有发动战争的意思。直到他去了以后,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彻里吉支持曹『操』,以帮助彻里吉称王西羌作为交换条件,才获得了彻里吉的帮助。 不过,现在看来,徐庶当时的做法是错误的,他助涨了彻里吉的气焰,而且彻里吉一直都有野心,之所以一直不发动战争,实际上是在伺机而动。如今机会来了,彻里吉这头与众不同的孤狼,也许会做出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徐庶看着彻里吉的身影,心中暗暗地想道:“该来的总会来,一头沉睡的野狼,终于忍受不住饥饿,准备吃人了。但是,魏军绝对不会成为这头野狼嘴里的事物,相反,魏军应该变成这头狼的主人。华夏国的儿郎们,准备好填饱这头贪婪的野狼了吗?” 897西北起烽烟(29) 897西北起烽烟(29) 彻里吉被迎入了太守府大厅,和夏侯渊、徐庶等人把酒言欢,寒暄了一阵子后,便开始吃肉喝酒。酒足饭饱之后,徐庶安排下彻里吉在太守府里住下,这才离开。 等到徐庶离开之后,彻里吉大喇喇地坐在了床沿上,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 『迷』当见状,说道:“大王,今日在城门口,以我军实力,屠杀满城魏军简直是易如反掌,为什么大王不下杀手?” 彻里吉抬起眼皮看了『迷』当一眼,笑道:“魏军实力仍在,这个时候和他们翻脸,未免太早了,即使攻下了这座城,我军也会损失颇多,对我们来说,城池根本是身外之物,能将整个凉州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才是关键。” “那大王的意思是……” “先喝魏军联手抗敌,用华夏军的力量来削弱魏军的力量,最好是华夏军能够一举击败魏军,这样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再用自己的力量击溃华夏军,将华夏军赶出凉州。”彻里吉说这句话时,慷慨激昂,目光中流『露』出来的也是阵阵凶光。 猎鹰一般的眼神,狼一样的贪婪,隐忍了那么多年,也是该爆发的时候了。 “大王英明!”『迷』当赞誉道。 “你去通知其他几位大帅,告诉他们,不要再和魏军发生任何摩擦,今天早上的事情,想必已经对魏军的心里造成了影响,另外催促铁车兵,加快行进速度,三日后不到,全部问斩!”彻里吉道。 “是,大王。”『迷』当武艺超群,可是当遇到彻里吉时,还是觉得有些不足之处。当年和彻里吉争夺钟存羌羌王之位,现在他已经完全臣服于彻里吉,这个人,虽然不具备纯正的羌族血统,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枭雄。至少,『迷』当是这样认为的。 ………… 张绣正在行军的途中,见前面来了斥候,便问道:“前方情况如何?” “羌人二十万,陈兵在狄道城外,分别立下五座大营,每座大营里面,又各自设下二十座小营,每小营二千人,将狄道城围得水泄不通,完全起到了拱卫狄道城的作用。”斥候禀告道。 张绣皱起了眉头,将张既、麴演、蒋石、和鸾、毌丘兴五个人全部聚集到身边,说道:“情况有变,羌人二十万大军盘踞在狄道,拱卫陇西,只怕原计划也要更改一下了。蒋石,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汉阳郡,去见神威天将军,就说计划有变,我在魏军营中先暂时隐而不发,等到关键时刻,再行行动。” “诺!” “其他人都跟我走,一起去狄道。” “诺!” ………… 榆中城。 “启禀大将军,西羌王彻里吉,发兵二十万已经全部抵达狄道城,和魏军合兵一处。另外,尚有数万羌兵在后面徐徐而动。”斥候踏进县衙,便向太史慈禀告道。 “很好,可曾探明魏军屯粮在何处?”太史慈问道。 “尚未探明,似乎就在狄道。” 太史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无法劫粮了……” “启禀大将军,右车骑将军派人送来信息,说他已经抵达冀城,随时准备对陇西进行合围。” “马超回来了,那司马懿呢?” “正在返回途中,似乎已经抵达陈仓。”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静观其变,全军按兵不动。”太史慈摆手道。 两名斥候刚出去,另外一名斥候进来了,当下禀告道:“启禀大将军,前将军已经平定酒泉、张掖、敦煌三郡,现驻军在玉门关,以防止西域各国的滋扰,并且静候大将军新的指示。” “魏文长果然好样的,令魏延为西域都护安抚西域各国,驻军敦煌,待拿下整个凉州,再一并写捷报上奏给皇上。” “诺!” 斥候全部出去完了,太史慈转身回房,将这几天的消息全部说给妻子田欣听。 田欣听后,细细地分析道:“夫君,羌人来势汹汹,只怕凉州又要起变化了。当务之急,是趁着羌人尚未行动,先抢占险地,钳制魏军和羌兵。” “夫人说的有道理,只是,我军现在该如何抢占险地?” 田欣打开地图,对太史慈说道:“夫君请看,可令庞将军出兵进占枹罕切断陇西和羌人部族的联系,令马将军、王将军从汉阳出兵,分别占据乌鼠洞『穴』山、白石山,夫君从榆***兵,占领大夏城,此四处都是险要之地,相距都不算太远,占据之后,可以进一步对魏军和羌人『逼』迫,将他们钳制在陇西郡内,不至于扩大战场,免去了我军士兵的奔波。只要我们占领了这四个地方,魏军和羌人必然会分兵攻打,只要坚守月余,便可以拖垮敌军。” “拖垮敌军?”太史慈想了想,笑道:“我懂了,羌人人多,庞德切断陇西和羌人部落间的联系,使得无法运输粮草,这就等于切断了敌军的粮道。而狄道城的存粮不多,二十多万人一起吃喝,肯定支持不到一个月,夫人此计高明。” “在司马监军还未到来之前,我军只能采取守势,我一个『妇』道人家,夫君听从我的命令,我已经很知足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采取守势,以逸待劳。分兵拒敌,这样敌人即使来攻打,也可以相互呼应。” “明白,夫人妙计,我这就传来庞德、马超、王双一起出兵。不过,我去大夏城,不能带夫人去,夫人只管留在这里,若有消息,便让斥候来报。” “嗯,夫君去吧,榆中城地处三郡交界之处,如果敌军来攻打,我会设计守住此城,请夫君不必担心。” “嗯,辛苦夫人了,我走之后,夫人便是这城的城主。” “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夫人妙计,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侯成、宋宪不在,城中无甚大将,只有权且委托给夫人,只坚守城池,羌人纵使有二十万全来攻城,以夫人之智慧,必然也有办法退敌。” “夫君,我没那么优秀了……” “在我心中,夫人就是最优秀的。” 夫妻二人计议已定,太史慈便让人去传达命令,他自己将帐下军官全部聚集在一起,将城池委托给田欣,让部下将士全部听命于田欣。军官都没有任何异议,因为都是太史慈旧部,对太史慈也是忠心耿耿,从无怨言。 当天,太史慈便带走一半兵马,南下陇西,去攻打陇西郡大夏城。 ………… 与此同时,一支一千人的部队正秘密地在沿着汉水一线,向上游走去。汉水结冰,足有三尺,冰面上十分的结实,汉水河两边都是崇山峻岭,山地险要非常,若是平时行军,即使是乘船逆流而上,水流湍急也相当困难。 不过,此时冰冻三尺,冰面上厚的可以奔驰马匹,给这支一千人的部队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既不用翻越崇山峻岭,也不用逆流而上。但是,为了小心起见,这拨人还是白天休息,晚上行军。 从西城到汉中,直线距离并不远,可是汉水弯弯曲曲,犹如盘蛇,却让这支部队花却了不少时间。 汉水两侧的一处陡峭的山壁里,这支部队正在休息。不多时,卞喜便从山壁外面赶了过来,环顾四周,见没有一个人,便扒开了一个山洞,直接钻了进去,里面火光融融,温暖异常。 卞喜一进入山洞,便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抱拳道:“启禀皇上,臣已经探明,前面四十里便是汉中郡的成固城,离汉中郡城尚有百里之遥,抵达成固之后,可转向沔水,经沔水一路行走,预计在两天能够抵达南郑。” “嗯,辛苦你了。如今我们带的食物都已经吃完了,已经坚持不了两天了,你看看能不能到前面的成固城里弄些吃的?”高飞道。 卞喜嘿嘿笑道:“这个不成问题,臣听完这一带有盗匪,皇上拨给臣一百人,臣在今夜天黑之前便带回一些食物回来。” “一起走吧,你再来回奔跑,只怕太过劳累,一起去成固,然后你再去城里弄些粮食。”高飞道。 “臣明白。” “子龙,召集全军,启程。” 一直在高飞身边没有说话的赵云听后,便道:“诺!” 随后,赵云召集全军,一千名飞羽军士兵全部准备妥当,一起出了山壁,然后继续沿着汉水向前走。 比及中午时分,一行人才抵达成固城外,但是要想攀爬上去,还真需要很大的功夫。毕竟成固城建在山坎上,依山傍险。但是对于卞喜来说,这些不在话下。 卞喜使出看家本领,先行攀岩上了峭壁,然后扔下绳索,接应下面的士兵。这些飞羽士兵都是从华夏军的各个部队中精挑万选的,所以攀岩起来,也十分的迅速,一百名士兵便跟着卞喜走了,高飞和赵云以及八百名部下则等候在那里。 卞喜和一百飞羽军将士扮成强盗『摸』样,成固县城破旧,城内守兵少,见强盗来了,根本不去抵御,拔腿就跑。 卞喜见状,心中大喜,想这魏军也是一群脓包,当下让人进城去府库搬运粮草。进入府库之后,众人都吃了一惊,这府库里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卞喜看了过去,但见一员小将骑着马匹带着数百军士将府库团团围住。 898西北起烽烟(30) 898西北起烽烟(30) “遭了,中计了。”卞喜见已经被重重围住,便暗暗地叫道。 此时,门外一员将军『摸』样的人,身穿铠甲,手持战刀,头顶熟铜盔,**骑着一匹黄骠马,身后带着六百步兵,将县衙府库大门团团围住。三百刀盾兵堵在第一线,三百弓箭手一致对准了府库,将府库的门口围得是水泄不通。 “哈哈哈……你们这些臭山贼,就知道你会来这里,这次上了我的当吧?我看你们这回儿怎么出来!”骑在马背上的人大声地笑了出来,面『色』蜡黄,浓眉大眼,方面大口,下颌上带着一小撮山羊胡子,须发都有点暗黄,鼻梁也挺得高高的,年纪大概有三十多岁左右。 卞喜透过府库的门缝看了过去,见前面六百人虽然不多,但是却个个整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杀意,那骑马的那个人身体健硕,手持一口长柄战刀,看上去也颇有几分威武之姿。 “看来,他们是一早就给山贼下好了套,专门等他们来劫掠,现在把我们当真正的山贼了。”卞喜扭过头,对部下说道。 “尚书大人,门外不过才六百魏军,不如我们冲出去,将他们统统宰杀!”一个屯长提议道。 “不!他们是六百人,不是六个人,很容易有漏网之鱼。一旦有了漏网之鱼,只怕我军秘密潜行的事情,就会败『露』。”卞喜虽然不是足智多谋之辈,但是多年来的斥候经验告诉了他,这个时候不宜轻举妄动,一旦打草惊蛇了,那么他们偷袭南郑的计划,可能就会泡汤。 “尚书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不出去,他们也别想攻进来,现在暂时无碍,先这样僵持着,容我想想。”卞喜看了一眼门外,打量了一下门外的气氛,这才说道。 府库外面,骑在马背上的人久等不见里面的人冲出来,但是如果强攻的话,也会受到不少损失,而且他这次也是虚张声势,其实这个县城里的驻军只有五十人,其他的还有二三十名衙役,只因为屡次遭受到山贼袭扰,所以便擅做主张,打开了府库,给城中百姓分发武器,组织起来了这支六百人的队伍,将其他城中百姓尽皆迁徙到了别的地方。 不过,这些人才训练了一个月,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如果真的去交锋的话,只怕会吃大亏。 他焦急地翻身下马,冲里面喊道:“我数十个数,然后你们走出来投降,交出兵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 卞喜听后,便喊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本县的县令,我说话向来算话,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张猛从不骗人!”县令张猛高声喊道。 卞喜道:“兵不厌诈,除非你先让部下放下兵器,然后我们再出来投降!” “不可能!我怎么能相信你们的话呢?”张猛也不是傻子,回答道。 卞喜也不是真的有意投降,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而府库里面,他带来的一百名士兵正在四处寻找出口,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冲撞出去的。 “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自古官贼不两立,我们不出去,你们也休想进来!”卞喜喊道。 张猛气的不轻,在原地走来走去的,将手中战刀朝亲兵手中一扔,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他看到了府库两边的一些废旧的木材,当下灵机一动,便对部下吩咐道:“你们各自带着五十个人,绕到两边去,然后将那些木柴全部放在府库的门口,浇上火油,放火将他们用烟熏出来。” 部下点了点头,当即分头行事,一百名弓箭手便绕了过去。 卞喜看到魏兵有了动静,但是不确定有什么意图,便对部下说道:“小心戒备。找到出口没有?” “尚书大人,一个出口都没有找到,我们都用钢刀试了一遍,周围都是巨大的岩石所堆砌而成的,还用了特殊的黏土粘在一起,就算用刀砍,没有一两个时辰,也砍不出一个出口来。” 卞喜道:“算了算了,都聚集过来,我看魏兵是想进攻了,大家做好准备,只要他们敢强攻,我们就先给魏军一个下马威。” “好!” 两拨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没多久,忽然从府库两边抛来了不少木材,不大一会儿便堆积成了一堆。 卞喜见状,急忙叫道:“不好,敌军要用火攻了……” 话刚说完,那边火把便扔了过来,被浇上火油的木柴登时便烧着了,紧接着,两边又抛来了不少雪球,朝着烧着的火堆上砸,只一小会儿,便使得火势小了,却冒起了浓烟。也恰好这时的风向正对着府库的大门,一股股浓烟便直接窜进了府库里。 “狗日的,原来是想用烟来熏我们,大家捂住嘴巴和鼻子,都趴在地上。”卞喜急忙叫道。 府库外面,张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继续让两边的人投上木柴。 不一会儿,外面的人便听到里面的人传来了阵阵的咳嗽声,张猛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喊道:“我看你们出来不出来,不出来,老子就熏死你们!” 周围的人也跟着一阵狂笑,但是就是不进攻。 众人正狂笑不止的时候,府库的门突然打开了,紧接着二十多把飞刀便从门里面『射』了出来,只这一瞬间,魏军便立刻有十几个人丧命,全部脑门中了飞刀。尚有几人是胳膊上受伤,饶是如此,对于从未打过一仗的寻常百姓来说,那种疼痛还是很难忍受,开始叫起了杀猪般的声音。 “挡住,快用盾牌挡住!里面有高人,单凭声音就能辨别方向……”张猛虽然是个县令,但是出身不凡,他的父亲是东汉的名将张奂,他是张奂的老来子。不过,由于张奂和董卓有嫌隙,所以董卓占据凉州之后,便排除异己,张猛这才举家迁徙到汉中来,并且隐姓埋名,直到董卓死后,才恢复本姓。 张猛在这成固县,也当起了县令,但是他一直觉得很屈才,很想有一番作为。 卞喜等人用飞刀『射』了一通后,便立刻关上了府库的大门,而这一通『乱』『射』,也确实给张猛等人带来了一些心理震撼。 于是,两军开始僵持着,而卞喜等人则继续掩面趴在地上,并且命人在府库的高处的薄弱环节,挖了一个个小的洞『穴』,让浓烟散出去。 高飞、赵云等八百余人在汉水那里等着,久久不见卞喜等人回来,便让人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上去的士兵一攀上高峰,便远远地看到了成固城里冒起了狼烟,急忙对高飞喊道:“皇上,成固城里冒出了狼烟,会不会是卞尚书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 高飞道:“全军出动,不能让自己人有什么闪失。” “诺!” 一声令下,高飞、赵云等八百多人全部开始攀岩而上。 “娘的,这伙臭盗贼怎么那么能撑,都他娘的快半个时辰了,还没熏死他们?”张猛骂骂咧咧地说道。 “大人,你看,烟都从府库那里冒出来了。” “狗日的,真聪明。去打水来,越多越好!”张猛叫道。 “打水?大人,这个时候打什么水?” “别问那么多,每个人提一个洞,将那个泉眼里冒出来的水全部打来,去一百人个人……不,两百个人!”张猛兴奋地叫道。 “可是大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木桶?” “民房里多的是,只管去提!” “哦,是大人。” 这边命令下达完毕之后,那边张猛便『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看我这次不整死你们!” 过了好大一会儿,二百名士兵全部提着满满一桶水走了过来,这山里有座温泉,泉水是温的,正好靠近在城池附近,这会儿打了过来,士兵们都放在了地上,问道:“大人,接下来干啥?” 张猛嘿嘿一笑,对手下士兵说道:“分开过去,将水全部灌到府库里去,府库的地势较低,这次我让活活的冻死他们!” 士兵们点了点头,都夸赞张猛聪明。 两百个人,悄悄地溜了过去,将一桶桶水都倒进了府库里。 “水!好多水啊!”趴在地上的飞羽军士兵突然喊道。 卞喜急忙道:“『奶』『奶』的,拼了,不忍了,全部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早忍够了。”群情激奋地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轰雷般的响声,紧接着一团火『药』味便传了进来。 卞喜等人闻到这股味道之后,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带着兵便冲了出去。 谁知道,刚把府库的大门打开,便看见赵云已经控制住了张猛,八百个飞羽军的士兵将张猛的部下团团围住了,高飞在人群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皇……将军……你怎么来了。”卞喜收起了兵刃,看到这些人在飞羽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便急忙问道。 “我若再不来,你们难道还要一直躲下去吗?”高飞指着张猛等人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899西北起烽烟(31) 899西北起烽烟(31) 卞喜随即将刚才和张猛对峙的事情说了出来,高飞听后,扭头看了一眼张猛,问道:“你是本县的县令?” 张猛打量着高飞,见高飞穿着的较为华贵,身份必定尊贵,而且卞喜又叫他将军,加上这拨人出现的十分迅速,几个响天雷一放,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住了,八百人瞬间杀出,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全体被制服了。 他知道,有这种惊人能力的人,肯定是虎卫军,便狐疑地问道:“将军可是虎卫军的将领?” “虎卫军?呵呵,你猜错了。”高飞笑着说道。 张猛狐疑地看着高飞,不解地问道:“那将军是……” “我们是华夏国的……” “华夏国?!”张猛等人听后,都非常的不可思议,华夏国的军队竟然悄无声息的开到了这里来,这里地势险要,山高水险的,这拨人真的如同天降。 高飞看了看张猛,笑着问道:“你还真有办法啊,能将我的人暂时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可见你也不是什么笨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张猛不卑不亢地说道:“既然被你们抓了,我也无话可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正是本县的县令张猛。要杀要剐,请你们随便处置。不过,在临死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对于将军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对于我来说,却难上加难,不知道将军肯答应否?” “你是将死之人,还敢跟我谈条件?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听一听你有什么请求,请讲就是了!”高飞见张猛不卑不亢,也是条汉子,便说道。 张猛道:“大概就在二十多天前,在前面不远的山上,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山贼,大概二三百人,经常滋扰周围百姓,这大山深处,百姓本来就不富裕,被他们这么一闹,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本来我手下有百余名官兵,在抵抗山贼的时候,被打死了一半,我也受了伤。没办法,只好暂时躲避他处,暗中在山中招募百姓,才训练了这些人,借助声势,重新夺回了县城。不过,他们都没有打过仗,所以面对将军这样训练有素的士兵,都显得不堪一击。我只想请求将军,帮我消灭这伙山贼,这样,我死了也瞑目了。” 高飞听后,略微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很不错的县令,知道为百姓谋福,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泄『露』了我军的动向,我只能杀了你了。” 张猛的部下一听到高飞这么一说,立刻全体下跪,跪在地上不住的向着高飞叩头,大声地喊道:“将军,求你不要杀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可是个好人啊,如果要杀,就杀我们好了,我们愿意代替县令大人一死……” “你们这是干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我张猛一生默默无闻,虽然很期待上阵杀敌,可是却往往事与愿违,今日能够死在华夏国将军的手上,倒也不枉此生了。你们快起来,你们都有妻儿老小,我张猛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死不足惜,你们要是死了,妻儿老小靠谁去啊?”张猛急忙说道。 “县令大人……你若是死了,我们早晚也会被山贼杀死,不如与大人同去……”众人跪在地上哭泣地叫道。 赵云见状,走到高飞身边,说道:“皇将军,这县令很得人心,杀之不易……” 高飞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这样吧,张县令,只要你投靠了我华夏国,就是我华夏国的人了,我也就没有理由杀你了。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只是在投靠华夏国之前,必须要剿灭山上的那伙山贼,只有如此,我才能投靠华夏国。”张猛坚持己见地说道。 “这家伙,果然聪明,知道借助我的力量去剿灭山贼。不过,既然是为百姓谋福,姑且就帮助他一下。”高飞打量了一下张猛,对于张猛的小算盘倒是了如指掌,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你们都起来吧,只要你们都肯归顺我华夏国,从此以后就是我华夏国的子民了,那么,为了表示出我们华夏国有能力保护你们,姑且就帮助你们消灭这伙山贼。张县令,你可愿意在前面带路?”高飞道。 张猛道:“当然。” 于是,高飞留下六百人待在城里,堵住了县城的两个门口,只带着赵云、卞喜、张猛和四百兵士去剿灭那伙山贼,而张猛的部下,则全部留在了城里,静候命令。 其实,高飞是害怕这伙人逃跑了,万一有人去通风报信,那他的计划就糟糕了。留下来的人弄灭了狼烟,看守城门,显得搓搓有余。 张猛在前面带路,高飞、赵云、卞喜等四百人在后面跟着,一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在山道上行走的健步如飞,倒是让张猛见了以后很是咋舌。 行进了差不多五六里地,便进入到了一处险要的地段,张猛指着不远处的山上说道:“山贼就在山上面,他们扎下了一座营寨,大约有三百多人……” “嗖!” 正在张猛说话之时,前面山道的窄小的道路上,突然从岩石后面冒出了百余名弓箭手,朝着高飞等人便是一阵『乱』『射』。 “隐蔽!”高飞见状,急忙强按着张猛,拉到了一块岩石的后面,其余人也都迅速的散开了,纷纷躲在岩石后面躲避箭矢。 “有人受伤吗?”高飞朗声喊道。 “没有!” 高飞叫道:“很好!” 张猛此时龇牙咧嘴的,脸上显『露』出来痛苦之状,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我受伤了……” 高飞急忙朝张猛的身后看了过去,见张猛的背后『插』着一支箭矢,鲜血已经染透了他的战甲,便道:“张县令,忍着点,等我们剿灭了这伙山贼,就将箭头从你体内取出来。” 张猛脸上一寒,说道:“不!现在就取,麻烦你,帮我把箭矢直接拔掉!我可不能让这铁家伙在我体内生锈了。” “现在就拔?” “现在就拔!” 高飞见状,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能拿你生命开玩笑,你先忍着。” 说着,高飞便伸出手指在口中吹了一个响哨。只一小会儿,赵云、卞喜都传来了回音,立刻明白了高飞的意思,开始悄悄地布置人力,掏出腰中的连弩。 这时,高飞取下了张猛头上戴着的熟铜盔,说道:“借你头盔一用!” 张猛没有反对,而且,他也没有反对的权利,因为高飞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把头盔给拿走了。 只见高飞拔出腰中佩戴的钢剑,用剑挑着头盔,慢慢地向上移动。头盔刚刚『露』出盔樱的时候,山坡上面便立刻有百余支箭矢飞『射』了过来,有十几支箭矢直接『射』穿了头盔。 就在这时,高飞大声喊道:“就是现在!” 一声令下,赵云、卞喜各自带着二百名飞羽军的士兵端着连弩便一同现身出来,朝着山坡上『露』出半个身子的山贼便是一通『乱』『射』。 飞羽军的将士各个箭法精准,每人只发『射』一支弩箭,弩箭『射』中了山贼的额头、心窝、喉咙等处,出手很快,攻击很准,所攻击的地方,也都是人体要害。 只这么一通箭矢,山坡上的弓箭手就全部被『射』杀了。 高飞从岩石下面站了起来,将头盔丢在了地上,笑着说道:“很抱歉,你的头盔不结实,等以后,我送你一顶钢盔。” 卞喜已经登上了山坡,站在了袭击他们的山贼的地方,稍微将山贼裹在外面的大衣拉开,里面『露』出来了全副武装的精良战甲,可是这战甲不是华夏军的,也不是魏军的,而是盘踞在蜀地的汉军。他发现这一点可疑之处时,又接二连三的扯开了其他山贼的外衣,里面穿的全部都是蜀汉军的战甲,他急忙叫道:“皇将军,快过来看看,这里面有古怪……” 随着卞喜的一声大叫,众人便全部围了过去,高飞、赵云来到这些死尸面前时,看到他们里面穿着的铁甲,便互相对视了一眼。 张猛带着箭伤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时,惊讶地说道:“是蜀汉的士兵……难道这山贼都是蜀汉的军队?难怪都如此的悍勇呢……” 赵云道:“皇将军,看来这股山贼应该是蜀汉军的一支,蜀汉灭亡之后,流窜到此,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只是,不知道带领这拨士兵的人是谁……” “抓住一个活的……”飞羽军的一名士兵突然从一具尸体下面揪起来了一个人,大声地喊道。 那个人一脸的惊恐,刚才高飞用头盔吸引众人『射』箭的时候,他见周围那么多人『射』箭,少他一个也无妨,便没放箭,而其他人正在取出箭矢搭在弓弦上的一刹那,飞羽军的士兵立刻利用这空挡的时间予以反击,『射』杀了他们。当时这个人直接躲了起来,然后当众人围过来的时候,他便装死。 结果,由于害怕,身体不停的抖动,还是被发现了。 高飞看了这个士兵一眼,问道:“你别害怕,只要你告诉我一些情况,我就不杀你。现在,我问你,你们的将军是谁?” “张……张任……” “张任?”高飞嘿嘿笑了笑,说道,“原来是他,这下可有的玩了。走,上山,务必要生擒张任!” 900西北起烽烟(32) 900西北起烽烟(32) 得知张任在山上落草为寇,高飞还是有点兴奋,一边走着,一边对赵云说道:“张任,你应该认识吧?” “不认识。”赵云回答道。 “你不认识?他不是你的大师兄吗?”高飞惊讶地问道。 赵云狐疑地看着高飞,问道:“皇将军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难道皇将军认识我的师父?” “哦,瞎猜的,那张绣你之前不和他交过手嘛,他会百鸟朝凤枪,你当时说这可能是你的师兄,对吧?” “嗯,百鸟朝凤枪是我师父的平生绝技,我拜师晚,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只听说我师父前面收过两个徒弟,至于是谁,师父没向我说过。张绣当时使出百鸟朝凤枪,我就知道是我师兄了,只是谁是大师兄,我也没机会问。” “不用了,一会儿你见到张任,你就明白了。张任就是你的大师兄,这是……这是……这是卞尚书以前打探的消息,是吧卞尚书……”高飞突然扭头问道。 卞喜嘿嘿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高飞说的是什么一回事,但是也能理解,高飞这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了,便道:“是啊是啊。” 赵云道:“既然如此,一会儿我还要拜会一下这位师兄了。” 高飞见赵云的目光中充满了斗志,便想道:“子龙武艺卓绝,但是遇到其师兄,只怕也会先和张任颤抖一番。不过,看子龙和人决斗,倒也是一大乐趣……” “前面还有多远?”高飞问被抓获的那个俘虏。 “不远了,这一路上设下了许多陷阱,我得带着你们避开这些陷阱,否则的话,即使有几千人来攻打,也不一定能够抵达山上。你别看这两边白雪茫茫的,其实下面什么都没有,只要人一不小心踩上去了,就会立刻坠入悬崖的,这是一段险路。”被擒获的那个士兵说道。 “有劳你了,事成之后,封你当个县尉。” “那真是太感谢了,没想到华夏国的人会跑到这里来,当真是出乎意料啊。”士兵现在也不再害怕了,知道了高飞等人是华夏国的,而且他要带着他们上山,肯定好处不少。 “嗯,我也想不到张任会落草为寇,而且还在这里。”高飞道。 “这位将军,你有所不知,魏军兵围成都,我们陛下害怕,不战而降,本来我们镇北将军是想率部抵御的,以成都城之坚固,城内粮秣充足,尚有五万大军,足可以坚持一年以上,可是陛下被张松劝说了一番,就主动放弃了抵抗,各地勤王之师还在途中,不等到来,陛下就已经开城投降了,下令全***队全部归顺魏军,我们将军一怒之下,带着我们这几百不愿意投降魏国的人,便钻进了山岭,辗转来到了这汉中郡的成固城,才找到了一个栖身之所。” 张猛听后,怒道:“可是你们也不该随意杀害百姓啊,百姓和你们可无冤无仇啊,你们抢我的粮食,还任意杀戮,这种行径,早已经和山贼无疑!” “那你们魏军屠杀我们梓潼数万百姓,又作何解释?你们汉中郡百姓是百姓,我们蜀郡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士兵对张猛的敌意很大,一听张猛的叫喊,便立刻反驳道。 这会儿,士兵倒也不怕死了,反而显得很是有胆略。 张猛被这士兵问的哑口无言,也不再说话了。 高飞道:“小伙子,蜀地山高险阻,有道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为什么魏军会这么轻易的便攻克了蜀地?那葭萌关不是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吗?还有剑阁、涪水二关,这些可都是保卫成都的重关,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被攻克呢?” 士兵回答道:“这位将军,你有所不知,魏军里来了一个叫凤雏的年轻人,他带着一千魏军一夜之间杀到了葭萌关下,声称是前来投降的,守将信以为真,便接纳了他们,谁知道当夜就在关城之中发生了兵变,斩首了守将,夺取了葭萌关。之后,那个叫凤雏的又用离间计、调虎离山计、还有声东击西计,把葭萌关周围的兵马都给吸引了过去,然后他却暗中指使魏军假扮我军,分别占据了各处险要,后来曹『操』大军一到,便将我军合围在了中间,许多士兵被迫投降。自那以后,凤雏带领一支大军,一路高奏凯歌,连我们将军都被他弄得团团转,节节败退……” 士兵一边走着,一边讲述着凤雏是如何帮助魏军夺下蜀地的,不知不觉,便到已经到了离山寨不远的地方了。 众人全部隐匿起来,高飞拉着那个士兵问道:“里面还有多少人?” “不多,就剩下二百多人了。这位将军,你当真不骗我吗?”士兵狐疑地问道。 “不骗你,说不杀你们将军,就不杀你们将军,我只要他投降。你也知道,我们华夏国和魏国是仇敌,既然你们将军对曹『操』有仇,何不和我们联合,共同对付曹『操』呢?小伙子,你老实跟我说,你当真只是一个士兵?”高飞一手抓着士兵的手腕,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那个士兵,问道。 那小伙子道:“我确实是一个士兵,将军不信?” “呵呵,一个士兵,竟然能够了解的如此多的事情,又能将凤雏的计策说的如此通彻,你认为我会信吗?”高飞又打量了一下士兵,见士兵眉清目秀,握在他手里的皮肤也比较细腻,根本不像是一个整天舞枪弄棒的人的手,便道,“你的手如此的嫩滑,如果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手掌上一定会有茧子,你老实我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也许,我会向我国皇上举荐你也说不定呢。” 那士兵呵呵笑道:“将军果真好眼力,看来想瞒将军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我确实是一个士兵,只不过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士兵而已。在下姓法,名正,字孝直,右扶风郿县人士。” 高飞听后,笑道:“呵呵,没想到这个小地方,倒是藏龙卧虎啊,先有张任,现在又来了一个法孝直,看来我这一次还真是来对了。” 他松开了法正,问道:“说吧,你是不是想将我骗上山,然后再伏击我?” 法正笑了笑,说道:“本来是这样想的,不过嘛,现在我改主意了。将军一身贵气,谈吐不凡,更兼威风凛凛,只怕并非只是将军那么简单。我斗胆的问一下,将军到底是何人?” “高飞,字子羽。” 法正当下一阵惊慌,吃了一惊,任他也没有想到堂堂的一国皇帝,竟然会就坐在他的面前。他立刻跪在地上,拜道:“法孝直叩见皇帝陛下,请恕孝直有眼无珠,没有认出陛下。” 张猛听后,狐疑地问道:“你是……皇帝?” 高飞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张猛也急忙拜道:“叩见陛下!” 高飞将法正、张猛都扶了起来,说道:“你们这样拜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都已经降服于我了?” 法正、张猛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都相视而笑。 高飞道:“很好很好。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要将张任拿下才对。” 法正道:“陛下,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我去劝降张将军,陛下在此稍后,我去去便回。” 说着,法正便朝山寨里走去。 赵云、卞喜聚集了过来,问道:“陛下,放他过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这些人都是***在外的,暂时没有去处,算是散兵游勇,现在我们把他们给招募过来,正好可以增强我军的实力。况且,法孝直也是个智谋之士,更是个识时务并且擅于择主而事的良臣。”高飞赞誉道。 法正上了山,很快便进入了大寨,径直朝着山寨上的大厅走去。 此时,张任正在大厅里坐着,周围排开着十余名部将,忽然见法正进来了,张任便站了起来,问道:“孝直!你干的好事!” 法正看了一眼诸位蜀汉的遗臣,脸上都有怒『色』,便笑道:“诸位可是在埋怨我带着人上山了吗?” 张任道:“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事情?” “呵呵,将军请息怒,孝直只不过是被贬充军的人,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诸位可知道我带来的是谁吗?”法正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笑道。 “谁?” “是华夏国的皇帝陛下!” “呵!你就胡说吧,皇帝有福不享,怎么可能会跑到这个山沟里来?”坐在张任左手第一位的汉子说道。 张任倒不这样认为,狐疑地看了看法正,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啪!”张任开心地拍了一下大腿,笑道:“实在是太好了,抓了华夏国的皇帝,就可以用他换取几座城池,然后招兵买马,再去和曹『操』老贼决一死战!” 法孝直笑道:“张将军,你太过天真了,想要抓高飞,哪有那么容易?你没有注意到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吗?因为和我一起去的人,都死光了,如果不是我躲的快,估计你们也见不到我了。高飞的部下,只是一个回合,便将那百余号人全部解决了。” 张任道:“你不要危言耸听,你不过是陛下贬谪到我军中的一个小兵,如果上次不是我救了你,你早死了。” 法正笑道:“正因为如此,所以这次我要救将军一命,一命换一命,以后各不相欠。” 901西北起烽烟(33) 901西北起烽烟(33) 张任笑道:“哦?那我愿闻其详。” 法正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陛下下令全军投降魏军,将军却宁愿落草为寇,也不愿意投降魏军,这其中必然是缘由。我想,大概是将军对曹『操』屠杀梓潼数万无辜百姓而感到不满吧?” 张任道:“曹『操』老匹夫就喜欢搞屠城,当年为父报仇,屠戮徐州数十万百姓,现在虽然只屠杀了梓潼数万,但是为人残暴不仁,我张任身为蜀中之人,应该为蜀地枉死的百姓报仇。所以,我宁愿落草为寇,也不愿意投降曹『操』。” “嗯,将军气结高尚,令我佩服之至。”说到这里,法正转身看了一眼其他人,问道,“我想,这也是你们为什么跟着将军的原因吧?” 周围坐着的全是巴蜀一代的将军,分别是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等人,皆是张任旧部。众人听完法正的话,便道:“我等追随将军,只为义气。” 法正点了点头,说道:“恩,想想也是。不过,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们的面前,华夏国向来和魏国是敌对国,现在又出兵攻占了秦州和凉州,夺了魏国的旧地。也就是说,只要再攻下汉中,那么魏国就只剩下巴蜀一隅了。魏军刚刚占领蜀地不久,只要华夏军举兵进犯巴蜀,巴蜀之民必定纷纷响应,则巴蜀一隅,便可唾手可得,而曹『操』老贼也势必会被驱逐出境。我现在已经归顺了华夏国,以我这个小小的士兵,华夏国的皇帝还封我为谏议大夫,诸位都是蜀中名将,若是此时归顺了华夏国,皇帝陛下必然会多多封赏,毕竟日后灭魏,还要多多仰仗诸位。” 众人听后,都是面面相觑,法正的话颇具诱『惑』力。这些人躲在这里,无非就是想慢慢地发展,然后和曹『操』相抗衡。如果真有一个机会,又能带兵打仗,还有高官厚禄,这些人自然会有所动摇。 “孝直,你说的都是真的?”刘璝率先问道。 法正点了点头,说道:“我骗你们干什么?信不信由你,即使你们现在不投降,只怕一会儿华夏军攻过来,又有不少人死亡。听说这支军队就是纵横天下的飞羽军,是皇帝陛下身边的嫡系部队,从高飞身为陈仓侯开始,便一直跟随在身边,南征北战,东伐西讨,立下了赫赫战功。每个人无不以一当百。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我亲眼所见,只一瞬间,便将守护在山道两边的弓箭手全部『射』杀了。” 刘璝道:“这个军队我自然知道,只是几年来已经销声匿迹了,想必是在高飞身边护卫,可是今天高飞竟然亲至,那自然要带着那拨士兵……” 说到这里,刘璝转身对张任说道:“将军,你说我们该当如何?” 张任环视了一圈众将,见众人都人心浮动,似乎都想投降华夏国。他稍微想了想,对法正道:“孝直,你可愿意替我约见高飞一次?” “这个不难,只是……将军若是不降的话,我也没有脸去见他啊。” 张任道:“你只管去告诉高飞,就说我张任在投降之前,想问他一件事,问清楚了,我就会投降。” 法正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再走一遭。” 说着,法正转身便朝外面走了出去。 张任见法正走后,脸上便『露』出了几许阴郁,冷冷地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都过来,一会儿见了高飞,你们只需……” 众人听后,脸上都是一惊,齐声问道:“将军!这样不妥吧?” “怎么?难道你们忘记了当初上山所立下的誓言了吗?”张任喝问道。 “将军吩咐便是,我等照做。”杨怀、高沛抱拳道。 紧接着,其他人也一起说道:“但凭将军差遣。” 法正从山寨里出来之后,便来到了高飞的身边,先是行了跪拜之礼,之后才说道:“陛下,微臣无能,未能成功说服张任来降。” 高飞本来对法正是满怀希望的,现在反倒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无妨,张任是个强项令,倒是有几分骨气,如果但凭你一言便能劝降,就算要了他,也无甚大用。” 法正道:“陛下,不过,张任让我给陛下带个话,他想约陛下会面,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问清楚,问明白了,他就会投降。” “哦?张任果真是这样说的?那他问的是什么话?”高飞问道。 法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张任不会如此轻易投降,这可能是一个诈降计,想擒获陛下,然后要挟华夏国割让出来几块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是想要秦州和凉州。” 高飞道:“孝直啊,既然肯对朕说出这番话,就说明你有破解张绣计策的办法,不妨说说看。” 法正笑道:“陛下英明。张任等人从未见过陛下,陛下可找人假扮,冒充陛下出席,然后由这位赵将军在身边护卫,即使有危险,也是冲着假扮陛下的人去的,然后将计就计,反倒是袭击张任,将张任擒住,『逼』迫他的部下投降。” “妙计!” 于是,高飞从军中挑选了一个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又将衣服换了换,他和赵云、卞喜等人一起出席,保护着假扮自己的人。 为了以防万一,高飞让假扮自己的人穿了两层铠甲,外面还罩着一个大红披风。飞羽军的将士都是从各军精挑细选出来的,可谓是尖子里面挑尖子,而且所挑选的人,都是在战场上立过功劳,还是九死一生的,所以这些士兵的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狠劲,眼神也十分的凌厉,看人一眼,都能让人望而生畏。 准备好一切后,法正便又去山寨上,和张任约好地点。不多时,张任带着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五个人从寨门里走了出来,法正在前面带路,领到了山寨和高飞等人中间的一块仅有的巴掌大的平地上。 高飞见状,这才让假扮自己的人走在前面,他和赵云、卞喜以及两外两名飞羽军的军司马一起跟在假扮自己的人后面,朝着约好的地点而去。 两下碰面,张任打量了一下“高飞”,又一次看了一眼“高飞”身后的五个人,那气势十分的『逼』人,简直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高飞”的身后不远处的岩石后面,华夏军的士兵则全部端着连弩,随时准备应付突**况。 法正作为中间人,见两拨人都到齐了,便道:“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先说规矩,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我呢,算是两军的使者,所以,一旦发生了口角,又或是因为意见不合而大打出手,首先,你们不能杀我。” “屁话多!” “贪生怕死!” “无胆匪类!” 张任身后的几个将军都纷纷地鄙视着法正,各自骂了一句。 法正嘿嘿笑道:“嗯,不错不错,骂我可以,杀我就不行了。现在我继续说规矩……” 这时,法正的身子移到了华夏军这一帮子人这边,指着“高飞”说道:“这位就是华夏国的神州大皇帝陛下,论身份,皇帝陛下尊贵无比;论地位,你们也不如他;所以,在礼节上,应该先行拜见尊贵之人,再说其他!” 张任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法正竟然会这样捣『乱』,这样一来,本来是双方主将平等会谈,却成为了另外一种方式的尊卑会谈。他又瞅了“高飞”身后的五个人,个个都面『色』铁青,神情冷峻,看上去也不是一般角『色』。他侧脸看了一下自己的左右,不知道自己的部下能不能抵挡住这些人。 “张将军,你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呢?先拜见皇帝陛下,然后再进行谈话。你不要以为男儿膝下有黄金什么的,现在你的山寨被围住了,陛下只要一下令,你的山寨便会顷刻间瓦解。张将军,你请看那边……” 张任扭头顺着法正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但见一个华夏军的士兵手里拿着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用火把一点,便立刻跑到很远的地方,他听到了嗤嗤的声音,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周围的石屑『乱』飞,那么大的一尊大石,愣是被炸的四分五裂,惊得山林中的鸟雀齐飞,虎啸猿啼。 “这……这是什么?”刘璝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居然这么厉害?” 法正笑道:“这就是华夏国一会儿准备用来攻打营寨的秘密武器,张将军,你就那么点人,请问能有多少人可以够这样的武器轰炸?所以,你还是跪下叩头吧,就算不跪拜,也该鞠个躬,表示一下你的诚意吧?” 张任一脸的囧迫,没想到被法正给算计了,见身后的将军都心有余悸,便勉为其难,一起朝着“高飞”抱拳拜道:“参见陛下!” 就在这时,高飞、赵云、卞喜等人立刻动手,直接将这几位低着头的人给制服住了,倒是张任那里出了点小问题,假扮高飞的人去擒拿张任,张任反应太过,直接反过来将假扮高飞的人给拿住了,同时抽出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对高飞等人喊道:“都放开我的部下,不然我就割破你们皇帝陛下的喉咙!” 902西北起烽烟(34) 902西北起烽烟(34) 高飞、赵云、卞喜等人见状,都笑了起来,法正也早已经跑到了一边,似乎对张任手中挟持的“高飞”很不以为然。 张任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上当了,斜眼看了一下法正,见法正一脸的邪笑,便知道自己被法正算计了。 这时,高飞对张任说道:“你放开他,我才是真正的高飞。他不过是我的一个部下,假扮我也是抱着必死之心的,你要是不放的话,那咱们就以一命抵五命,你只要敢杀他,我就把这几位一起杀死。” 张任看着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五个人,见他们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哀求,在高飞的威胁下,他无可奈何地将挟持着的假高飞给放了。 高飞道:“很好。张将军,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现在,就请说吧。” 张任失去了先机,周围华夏军都围了上来,连弩端在手里,将他们团团围住,山寨里的人也冲了出来,个个都是箭拔弩张的。 高飞见张任不说话,便道:“张将军,我们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吧?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曹『操』。所以,我们也有可以坐下来谈判的余地。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降,还是不降?张将军,请你想清楚再回答!” 张任心里矛盾的很,按照他的计划,他应该是将高飞拿下,然后要挟高飞的部下,割让秦州、凉州,然后征召兵马,和曹『操』继续抗衡。可是现在,完全已经『乱』了,变成高飞拿着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五个人的『性』命来要挟自己。这五个人有点是他的旧部,有的是他的朋友和患难与共的兄弟,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确实有些太残忍了。 他看到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等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期待,最后屈膝下跪,朝着高飞拜道:“吾皇万岁,张任愿意从此以后效忠华夏国,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轰,死后不得超生!” 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见到张任这一举动后,心里面的一块巨石都落下来了。他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都一致认为,就这样死了,实在太不值得了,曹『操』屠城,五万梓潼百姓惨遭杀害,其中还有一些人是他们的亲友,这仇不报,他们死不瞑目。 高飞松开了邓贤,朝着赵云、卞喜等人都使了一个眼『色』,众人一致松开了其他人。于是,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五个人一起跪在了地上,高声喊道:“我等皆愿意投降华夏国,为陛下效忠。” 法正见状,便走了过来,一脸的笑意。 高飞对他们几个人说道:“你们要感谢法孝直,如果不是他,你们只怕全部都要人头落地了。” 张任、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六个人都是一脸的羞愧,对于张任来说,心理面更是堵得很,心想道:“老子玩了一辈子鹰,没想到今天被鹰啄了眼,这法正看上去贪生怕死、浪『荡』不羁,实则是个足智多谋之士。如果不是因为出言不逊顶撞了陛下,被陛下贬谪到我的军中充军,只怕以他的智谋,也肯定能够抵挡魏军一阵……哎!蜀汉大势已去,何必再纠缠这些……” 高飞亲自将张任、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六个人扶起,然后两边罢兵,一同进入了山寨里面。 张任让人备上一点薄酒和野味,款待高飞、赵云、卞喜等人,他亲自给高飞倒了一杯酒,说道:“此地穷乡僻野,无甚美酒,还请陛下不要嫌弃……” “等等……这酒是你从我的县衙里夺来的……”张猛此时背上的箭矢已经截断了一部分,只有箭头还在体内『插』着,不过,他也不觉得痛,看到张任拆的酒很是熟悉,便急忙叫了出来。 “是又怎么地?你能奈我何?”张任怒视了张猛一眼,没想到张猛也会跟着高飞一起来了。 “你是仗着人多,抢走了我的酒,还杀了我五十多个兄弟,这笔账我先记下了,等以后再慢慢跟你算!”张猛碍着高飞在座,不敢发火,何况他现在身上受了好几处伤,要是和张任打斗起来,必然会吃亏。 “现在大家都是一殿之臣,要算账的话,就早点算,我看着这样吧,反正你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不如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两个结为兄弟,以后共同效力于陛***边,岂不是很好嘛?”法正急忙出来打了个圆场。 “孝直的提议,深得我心。这样吧,朕做东,就令你们两个人义结金兰,反正你们两个人都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嘛,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想必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得。来来来,说拜就拜……”高飞哈哈笑了起来。 张任、张猛都吃了一惊,没想到高飞会这样说,但是两个人都狠狠地剜了法正一眼,这主意,真是馊到家了。但是碍于高飞用皇帝的身份压着,两个人虽然心中并不欢喜,却也强忍着,当即通了年龄,草草结拜了事。 结拜后,张任为兄,张猛为弟,高飞还『逼』着他们喝下了换血酒,就是每人滴一滴血在酒里,交换了一下互相喝下对方的血,结拜一事才算完事。 这边结拜一完,那边高飞便让张任表演枪法。 张任心有不忿,不愿意表演。 这时,赵云便抱拳说道:“久闻张将军号称巴蜀枪祖,在下赵子龙,也擅长使用长枪,想向张将军讨教几招,不知道张将军意下如何?” 众人听到赵云自报姓名,都为之一震,不想威震天下的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首赵云赵子龙竟然就在此间。张任打量了赵云一下,倒是有点英雄惜英雄的味道,加上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等人都叫嚣着,便在哄抬声中和赵云比试武艺。 两个人出了大厅,在外面摆开架势,当即都各自使出看家本领,双枪并走,点到即止,吸引双方之人全部过来围观。这一比试,赵云方知张任确实会用百鸟朝凤枪,他心中一喜,便随即也用起了百鸟朝凤枪。 张任见赵云会用百鸟朝凤枪,不禁有点惊讶,当即一边和赵云打斗,一边问道:“你这百鸟朝凤枪,从何学来?” 赵云笑着答道:“师承河北枪神。” “你也是童渊的弟子?”张任惊诧道。 “家师晚年才收的我,是为关门弟子。” 张任哈哈笑了起来,一扫前面所有的晦气,见到自己同门师兄弟,自然开心,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师弟,竟然已经是名动天下的人物了。 两个人的对决,引来周围阵阵叫好之声,看的周围的人也是热血澎湃,对于两个人师承同一名师傅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却也替两个人感到欣慰。 两个人比试了三十招后,便各自收招,不再比了,一起拥抱在一起,显得是那么的开心。此时此刻,张任的脑海中在想着另外一个人,暗暗地想道:“不知道号称北地枪王的二师弟现在身在何处,如果三个人能够全部汇集在一起,家师泉下有知,只怕也欣慰异常。” 随后,高飞、赵云、卞喜、法正、张猛、张任、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等人带着山寨上的人全部下山,重新回到了成固城里,张任归还了抢来的粮食和酒水,张猛又让人上山叫下来百姓,一行人在成固城里其乐融融。 傍晚时分,高飞聚集众人,申明来意,并且谈及想偷袭南郑之策,新投降众人都纷纷表示,愿意为其效劳。 高飞环视一圈,没想到此行收的一干人等,显得很是开心。 法正随后献策道:“陛下,我有一计,可直接拿下汉中郡。” 高飞急忙问道:“孝直请讲。” 法正道:“张猛乃本县县令,我等皆可化妆成魏军,一路跟随张县令去南郑,汉中郡的兵马全部屯驻在南郑和各处险要关隘,其余各县少之又少,我等沿途便可收取各县,陛下继续带着飞羽军从汉水转沔水,到时候我们先混进南郑城,然后来个里应外合,则南郑城可一举攻克,之后再如法炮制,收取各处紧要关隘,则汉中尽为我华夏国所有。” 高飞听后,觉得这计策不错,便点了点头,说道:“今夜暂且休息,明日一早,便上路,兵分两路,直取南郑!” 凉州,陇西。 张绣率部已经抵达陇西郡郡城狄道,夏侯渊率领诸将亲自迎接,彰显出来从未有过的喜悦。张绣的一万兵马到来,无疑又给魏军增加了不少实力。作为魏军,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作为羌王来说,未免有些失落。 张绣刚到不久,夏侯渊便接到了一连串的坏消息,先是庞德率军攻占了枹罕,紧接着太史慈攻占了大夏城,随后又是马超、王双分别占据了乌鼠洞『穴』山和白石山。 夏侯渊急忙打开了地图,看了以后,心知不妙,便急忙对徐庶说道:“华夏军行动迅速,分别占据了险要之地,是想将我们钳制在这里,现在我们该如何做?” 徐庶捋了捋下颌上的一小撮胡须,目光中透着一股自信的光芒,说道:“正如我估算的那样,此时正是削弱羌人实力和华夏军实力的一个大好机会。将军在此稍歇,我去找彻里吉,让他出兵攻打华夏军。” 夏侯渊道:“彻里吉会出兵吗?” “嘿嘿,我自有办法让他出兵,将军无需『操』心。”说完,徐庶便迅速的离开了。 903西北起烽烟(35) 903西北起烽烟(35) 狄道城里,羌王彻里吉将『迷』当唤到身旁,正在询问张绣兵马的情况,便见徐庶从外面走来,两个人当即全部站了起来,彻里吉更是热情的去迎接徐庶。 “徐大人,您可是贵客啊,今天怎么有闲心来这里找我啊?”彻里吉将徐庶迎入了房间,笑呵呵地说道。 “大王不知道吗?”徐庶一坐下,脸上便立刻彰显出来紧张的神情,问道。 “我知道什么?”彻里吉也是一脸的狐疑。 “哎呀!”徐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彻里吉身边,说道:“大王,华夏军这两天有新的动向了,庞德攻占了枹罕,太史慈攻占了大夏城,马超占领了白石山,王双屯兵在乌鼠洞『穴』山,是想将我们全部包围在这里啊。” “哦,那夏侯将军的意思呢?”彻里吉精明地问道。 徐庶道:“当然是反攻了!夏侯将军准备亲率大军去和马超、王双决战,不过希望大王能够去攻打大夏和枹罕。尤其是枹罕,此地险要异常,更是连接陇西和羌族部落的要道,也是大王运送粮草的必经之地,如果不抢夺回来,只怕会酿成大祸害。” 彻里吉故作惊讶地问道:“那不行,我必须把枹罕给夺回来才行,大人且回去转告夏侯将军,我即刻出兵,我就不信,小小的枹罕,我二十万大军还攻不下来。” 徐庶道:“嗯,大王的意思我会转达的,那我现在就回去,转告给夏侯将军。” “徐大人,有件事还请徐大人帮帮忙,我大军来的太过仓促,未曾携带太多粮草,从这里到枹罕,一路上也是路途难走,而华夏军占领了枹罕,切断了我的补给线,运送粮草的队伍过不来,我们就没吃的,我们现在的粮草,只够维持一日的,想找徐大人借些粮草。”彻里吉一脸哀怨地说道。 徐庶听后,心中暗想道:“这只老狐狸,居然在这里等着我……” 他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脸的难『色』,对彻里吉说道:“大王,本来您的提议我应该照做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凉州的钱粮都囤积在冀城,现在冀城被华夏军占领了,狄道城里也只有勉强维持的些许粮草。恐怕连半个月都维持不到,大王二十万大军,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就算是将整个狄道城翻个底朝天,也勉强够维持五天的口粮……” “哦,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大不了杀马充饥便是……”彻里吉见没有讨到便宜,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理解,只怕我手下的那些部族首领理解不了,他们千辛万苦的到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帮你们魏人击退敌军嘛,我们一不图财,二不图势,只是为了一时的道义,所以毫无条件的来援助,这叫我该怎么给部下解释呢……” “大王,还解释个什么啊,我们吃力不讨好,替别人打仗,又不是我们自己打仗,大不了打下枹罕,我们撤军回羌,华夏军暂时肯定不敢对我们下手,事不关己,何必多『操』心?”『迷』当适时的『插』话道。 徐庶听后,心中想道:“老狐狸果然不简单,教出来的小狐狸都会看眼『色』行事了,看来,还真的拿出一些粮草来送给他们当做见面礼才行……” 想到这里,徐庶道:“大王,这样吧,多余的粮草我们也拿不出来,最多我们抽出来一天口粮,以大王的大军,攻打一个小小的枹罕,应该不到半天就能攻下来吧?” “一个时辰便能攻下!”『迷』当突然『插』话,以炫耀自己羌人的厉害。 哪知道,『迷』当的这句话刚落下,便遭来了彻里吉的一阵白眼,狠狠地剜了『迷』当一下。『迷』当见状,低头不再言语。 徐庶则呵呵笑道:“如此最好,那我们便支持大王一日口粮,从这里到枹罕,骑兵行进差不多要一天,就算大王以疲惫之师攻城,也必然能够很快攻下枹罕,这样不知道大王意下如何?” 彻里吉道:“那有劳徐大人了。” 徐庶道:“无妨,都是盟友吗,如果这里是冀城的话,别说一日,就是十日、百日都能支持,可惜这里是狄道,城中存粮有限,还请大王多多包涵。” 彻里吉道:“有徐大人这份心就够了。” 徐庶抱拳道:“那我先去给大王准备粮草了,大王可集结兵马,我一会儿差人送来便是。告辞。” “不送。” 看着徐庶离去的背影,彻里吉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等到徐庶完全离开之后,他的脸上便阴郁了起来,怒视了『迷』当一眼,怨恨地说道:“以后没事,别『乱』『插』嘴!本来能够多要魏军一些存粮的,也好减少魏军的实力,可是就因为你刚才的那一句话。一个时辰?你倒是好大的口气,枹罕地处险要,易守难攻,你一个时辰能把枹罕给攻下来,这个羌王我让给你做!” 『迷』当脸上一阵羞愧,他本来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羌人的厉害,哪知道却坏了彻里吉的好事。 按照彻里吉自己的想法,应该先向徐庶说明攻打枹罕的难处,再说自己的兵马长途跋涉,人困马乏之类的,总之就是想法设法的让徐庶相信自己的部队是弱小的,不堪一击的,也想让徐庶知道,攻打枹罕最起码都要十天,从而谋取更多的粮草,一步步减少魏军的战斗力。 可是,这样完美的计划,却因为『迷』当的那一句话而完全泡汤了,才弄到一日之粮,像是得到了施舍一样。 “大王,我知道错了,请大王责罚!”『迷』当行礼道。 “算了算了,你也是无心之失。你即刻去传令,号召全军,全部朝枹罕方向前进,一个兵都不要留在狄道。”彻里吉道。 『迷』当不解问道:“大王,一个兵都不留?枹罕虽然易守难攻,可是也用不了二十万的大军啊?” “你懂个屁!谁告诉你本王要去攻打枹罕了?枹罕那么难打,你一天能吃下?交给后续到来的铁车兵吧,有彻里祥指挥铁车兵,枹罕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枹罕、大夏,都要被我们占领,既然要开战,就要给华夏军一些苦头吃吃。”彻里吉嘿嘿笑道。 『迷』当确实不懂,虽然知道彻里吉之弟彻里祥带领铁车兵在后面,但是对于彻里吉撤出军队去枹罕,还是不解。他问道:“大王,那咱们不去攻打枹罕,为什么还要往枹罕方向去?” “这叫声东击西,汉人有汉人的好处,至少孙子兵法就是一部很好的书,以后咱们要多像汉人学学,用汉人的方法,我们也可以自己当皇帝,而这个时候,正是我们羌人一举崛起的时候。懂吗?” “懂了,我这就去安排。”『迷』当笑着说道。 徐庶回到太守府大厅,会见了夏侯渊,将彻里吉出兵的事情告知了夏侯渊,却将送给彻里吉一日之粮的事情隐瞒了下来。这件事如果和夏侯渊说了,只怕以夏侯渊的那个脾气,不找事才怪。 “军师,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夏侯渊问道。 “去攻打马超和王双,然后伏击他们。” “那带多少兵马?”夏侯渊问道。 “除了张绣所部,其余全部带走。” “张绣可是一员大将,如何不带?”夏侯渊问道。 “马超是张绣旧主,我担心张绣见到马超会下不了手,如果马超和张绣会面了,再劝说他归顺华夏国,那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留张绣守城即可,给他们留下十天粮草,我们带走所有的粮草,就算张绣果真反叛了,也无所谓,占领了狄道城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我们的目标是冀城,夺取冀城才是最为关键,那里面可有我们的存粮,有了那些粮草,我们才可以在凉州继续立足,即使钻入山中和华夏军持久作战,也是可以的。”徐庶分析道。 夏侯渊听后,嘿嘿笑道:“军师妙计,那就依照军师之计行进。” 二人商议已定,便立下下达了命令,留下张绣守城,带走所有粮草,并告诉张绣,快则三日,慢则七日,必然会大胜而还,让张绣守好城池。 而另外一边,徐庶秘密派人分出一些粮草给彻里吉,彻里吉的二十万大军,也尽数朝枹罕方向走去。这样一来,徐庶也放心了。 张绣带着张既站在狄道城的城楼上,看着夏侯渊带着大军向着白石山方向而去,便问道:“德容,以你之见,夏侯渊独留我军守城,还带走了城中所有粮草,是不是对我们起疑心了?” 张既道:“未必。应该是怕将军见到天将军之后会临阵倒戈,所以才留下我们。他们应该不会发现我们之间的秘密,也不可能发现。” “那现在怎么办?羌人、夏侯渊全部出兵在外,我们就独守空城?”张绣问道。 张既道:“属下以为,将军不可轻动,应该静观其变。我们这一路军马,应该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现在大战刚刚开始,还不是我们一局定乾坤的时刻,继续潜伏在魏军之中,对我们没有坏处。” “好吧,那就听你的,继续潜伏。只是,不知道孟起那边怎么样了,徐庶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孟起能够对付徐庶的『奸』计吗?”张绣担心地说道。 904西北起烽烟(36) 904西北起烽烟(36) 枹罕城。 清冷的早晨,庞德还站在城墙上享受着阳光,突然从城楼下面跑上来了一个都尉,那都尉跑到庞德的身边,一脸慌张地禀告道:“将军,西边……西边来了大批羌人,一眼望去,足有数万,正在向西门靠近。” “羌人?来的可真快啊,随我去瞧瞧。”庞德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的是,羌人竟然会来的那么快。 从东门一路来到了西门,庞德登上城楼,但见白茫茫的雪原上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大批的羌人推着一辆辆奇形怪状的车向前面奔跑。 庞德觉得奇怪,便用望远镜望了过去,但见羌人用四头骆驼或者四匹骡马拉着一辆辆战车,战车通身用铁叶裹钉,一柄柄锋利的刀刃从环绕战车三面,上面站着十个羌人,头戴铁盔,身披铁甲,五个人手持长矛,五个人手持弓箭,耀武扬威,看上去颇有一番别样的气势。 “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庞德见后,惊讶地问道。 身边有一个都尉是凉州人,当即向庞德借来望远镜一看,便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对庞德道:“将军,此乃钟存羌的精锐部队,号曰铁车兵,征战四方,所向披靡,看来羌人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铁车兵?”庞德狐疑地问了一下,又拿过望远镜,再看过去,又见两翼还有另外不同装饰的铁车兵,但见两翼的铁车兵和中间的略有不同,外围依然用铁叶裹钉,不同的是,分布在三面的不是刀刃,而是一张张劲弩,而且三面的劲弩都朝着一个方向,车上站立一人,大概是负责『操』控之人,用两头骆驼拉着,沿着大夏河一路浩浩『荡』『荡』而来。 大夏河,属于黄河支脉,古名漓水,源于甘南高原甘、青交界的大不勒赫卡山南北麓。南源桑曲却卡,北源大纳昂,汇流后始称大夏河。自西向东流淌,沿途流经白石、枹罕、大夏、狄道,最后汇入洮水,而羌人就活动在西倾山一带,这个时候由于天气寒冷,大夏河冰冻三尺,沿着冰面便可以一路驰骋而来。枹罕县城依山傍水而建,而大夏河正在枹罕城西北方向,而西门也正沿着大夏河而开。 庞德观赏完羌兵之后,便立刻叫道:“管他什么铁车兵,我非要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才行。” 说完,庞德便欲下城楼。 手下都尉见状,急忙劝慰道:“将军不可轻举妄动,这铁车兵有其利害之处,非人肉所能抵挡,羌人出此利害之兵,只要不让他们靠近城墙即可。” “胆小如鼠,何以担任都尉之职?来人,将姜冏给我暂时关押起来,霍『乱』军心,等我击退敌兵后,再回来严惩!”庞德怒道。 都尉姜冏年纪二十七八岁,和庞德差不多,乃是汉阳郡冀城人,本是魏军一个小小的亭长,三年前因感慨华夏军之强盛,便举家逃逸,往凉州方向投靠了华夏国。后来又在参加了西北军,在抵抗魏军和羌人的袭扰时,因斩杀羌人一个部族小帅,而以战功荣获都尉之职。 姜冏见庞德不听他劝,也只有唉声叹气,却并无怨言,自愿被人带走。 庞德当即点齐三千马步,打开城门,在西门外面摆开了阵势,专侯羌人到来。 羌人领头者,乃西羌王彻里吉的亲弟弟彻里祥,他骑着一匹马,走在铁车兵的后面,远远望见华夏军在城外摆开了阵势,便下令铁车兵暂时停止前进。 于是,铁车兵立刻分成两拨,彻里祥则带着大批骑兵从铁车兵的中间驶出,和庞德对圆而出。 两军对垒,彻里祥远远望去,但见华夏军阵容整齐,便呵呵笑了笑,对身后几位渠帅说道:“华夏军,也不过如此嘛!” 其中一位渠帅说道:“大帅,前面的可是西北军的庞德,听说武艺超群,胆识过人,不可小觑啊。” 彻里祥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又能奈我何?” 正说话间,庞德策马而出,轮着一口大刀,指着彻里祥便叫道:“呔!兀那戎狄,可认得你庞爷爷吗?” 彻里祥策马向前,『操』起一杆长枪,便笑着说道:“好大的口气,看你的样子,是要和我单打独斗了?” “是又怎地,只怕你这鼠辈不敢应战!” “你才鼠辈,我彻里祥堂堂西羌的大帅,岂会怕你?来吧!”彻里祥将手中长枪一横,便要出战。 “大帅,不可轻敌啊,那庞德……”手下渠帅急忙策马来到了彻里祥的身边,提醒道。 “闭嘴!敢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活腻味了?退下!”彻里祥喝道。 渠帅无奈,只得退下。 “看我取你狗头!”彻里祥双腿一夹马肚,立刻向前冲去。 庞德也毫不示弱,拍马舞刀,直取彻里祥。 两马相交,庞德、彻里祥同时挥出兵刃,但听见一声“当”的兵器碰撞声,随即便响起了“喀喇”一声,庞德手舞着精钢制成的大刀,一刀将彻里祥手中的铁枪斩成了两半。 彻里祥大吃一惊,没想到庞德的兵器会如此的锋利,见庞德一刀削了过来,他急忙抽出腰中所佩戴的金灿灿的弯刀,直接挡住了庞德的那一刀,第一个回合便这样过去了。 庞德见彻里祥手中金刀贵重异常,便有心想将那金刀夺过来。他调转马头,再次向彻里祥奔去,想一刀结果了彻里祥,然后夺取他手中的金刀。 彻里祥赖的金刀护身,但见庞德虎视眈眈的冲杀过来,而且自己的手臂也被刚才庞德一刀震得发麻,这才知道庞德的厉害。他心生一计,立刻策马便逃,暗中取出弓箭,引诱庞德来追。 谁知道,庞德竟然勒住了马匹,不上他的当,他心中恼火,便放出了暗箭,一箭朝着庞德『射』去。 庞德舞动大刀,一刀将彻里祥『射』来的箭矢斩成了两截,直接落地,脸上更是浮现出一丝轻蔑的表情,让彻里祥好不懊恼。 “雕虫小技,你还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庞德横刀立马,耀武扬威地说道。 彻里祥愤恨不已,便道:“你别神气,一会儿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彻里祥便跑回了本阵,对手下渠帅说道:“传令下去,让铁车兵出击!” “是,大帅!” 随后,呜咽的号角声便吹响了,彻里祥等人的骑兵分别散在一旁,后面铁车兵纷纷地向前驶来,毫无阵型可言。 庞德看后,并不以为然,想想自己兵甲甚为利害,何必害怕这些铁制兵刃?又见羌兵杂『乱』无章的冲过来,自己阵容整齐,则更加的坚定了必胜的信息。 不一会儿时间,三千铁车兵便汇聚在正面战场上,后面还有许多铁车兵并未登场。彻里祥冲着庞德大声叫道:“庞德小儿,你且看着,我也不欺负你,咱们三千对三千,看我让你尝尝我铁车兵的厉害。” “哼!放马过来就是,何必啰嗦?”说着,庞德便退入阵型当中,前面盾牌兵挡住,骑兵散在两翼,他亲自指挥二百五十名骑兵在左翼,右翼二百五十名骑兵则交给手下指挥,中间两千五百名步兵全部排列整齐站在那里,严阵以待。 彻里祥看后,冷冷地笑了一声,当即将手中金刀向前一挥,便大声喊道:“出击!” 一声令下,三百辆铁车兵排成了一排,一字型地向前冲了过去。 前面驭手驾驶着战车,后面战车上的弓箭手则开始纷纷拉满弓箭,一进入『射』程范围内,便立刻放出箭矢。 华夏军这边用盾牌遮挡,弩兵纷纷端着连弩,对准前面冲过来的铁车兵,静候他们进入『射』程范围里面。 三百辆战车,拉着三千名站在战车上的铁车兵,迅疾地冲了过来,大地都为之颤抖。 庞德见状,急忙大声喊道:“弩车准备——放!” 在队伍的最后面,十辆巨型弩车已经架设好了,巨大的弩箭上捆绑着小型的炸『药』包,在点燃引线之后,便仰天发『射』,越过前面华夏军士兵的头顶,直接飞了出去,但是『射』程较短,并未『射』中铁车兵,而是落在了铁车兵的的前面。 彻里祥看后,哈哈笑道:“华夏军也不过如此,连『射』箭都不如我,怎么和我打?” 就在这时,当铁车兵经过时,落在地上的炸『药』包突然发生了爆炸。 “轰!” 一声声巨响在铁车兵周围爆炸,铁车兵预料不到,有十多辆被炸的人仰马翻,连车轱辘都被炸的飞了,马匹、骆驼更是受到惊吓,纷纷四处冲撞,一些站在战车上的铁车兵,一经摔倒,便立刻被自己的三面武装的铁车所刺死。 彻里祥看后,瞪大了眼睛,愤恨之下,也是一阵谩骂。 庞德从容不迫,见铁车兵已经进入连弩『射』程范围内,便立刻下令道:“放箭!” 一声令下,弩箭连发,“嗖嗖嗖”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不断响起,战场上虽然弥漫着羌人的箭矢,但华夏军的弩箭也密集如同蝗虫,直接朝拉着战车的骡马、骆驼『射』去。 一排箭矢『射』完,又是三十多辆战车被『射』倒。 不过,尚有二百多辆战车正在向前冲锋,战车上的弓箭手也开始不停地『射』击,箭矢面『性』打击,专『射』骑兵,有几十名骑兵被『射』倒。也就是这个时候,铁车兵愤然地冲了过来,许多骡马虽然中箭,却仍旧负痛奔跑,直接朝华夏军的步兵方阵冲撞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两军相接,挡在第一排的华夏军士兵立刻被撞飞了,骨头碎裂,口吐鲜血,而那铁车兵这时才发挥出真正的威力,三面都是刀刃,所过之处划伤不少士兵,站在上面的长矛手更是专刺士兵要害部位,弓箭手也是不停地进行准确『射』击。 一时间,步兵方阵被直接搅『乱』。 “围上去!”庞德见状,吃了一惊,没想到被铁车兵靠近之后,会产生如此巨大的逆差。 905西北起烽烟(37) 905西北起烽烟(37) 随着庞德的一声令下,骑兵、步兵开始将铁车兵团团围住。 忽然,羌人在华夏军中一阵冲杀后,占领了一处空地,只见羌兵把铁车首尾相连,遍排兵器的战车将三面向外,士兵从战车上跳下来,全部聚拢在一个圆形里,看上去就像是城池一般。 庞德等人无法靠近,只要用连弩进行『射』击,而羌兵也开始用箭矢反击,已经将华夏军的阵型完全搅『乱』了。 彻里祥远远望去,登时大喜,金刀向前一挥,分布在两翼的装满劲弩的铁车兵立刻飞驰而出,一边各三百辆,如同『潮』水般向着庞德等人涌去。 “将军,羌兵又冲过来六百辆战车……”庞德身边的都尉看见了,急忙来报告给庞德。 庞德回头看见铁车兵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而自己阵型当中还窝着一帮子羌兵,看见彻里祥正在远处呲牙咧嘴的笑着,而自己根本无法攻进那铁车兵结成的阵营里面去,他恨得咬牙切齿,心中一横,便道:“撤兵回城!” 这边命令还没有传达下去,羌兵的六百辆铁车兵便全部奔驰而来,战车突然停止了前进,拉着战车的骆驼、骡马纷纷调转了方向,这个时候,战车上的羌兵便开始用刀砍断一根绳索,捆绑在战车上的二十张弩机立刻将弩箭全部发『射』了出去。 六百辆战车,每辆战车上二十张弩机,一起发『射』出去,左右夹击,登时是万弩齐发,短小的弩箭一通全部平『射』过去,专『射』士兵的脖颈后面,都是一箭穿喉。 只这一通弩箭,庞德等人便几乎伤亡殆尽,马匹、士兵纷纷倒下一片一片的。 羌兵的铁车兵再次调转了方向,士兵又如法炮制,发『射』出另外一面的弩机,又是万弩齐发。 “哇呀……”华夏军的士兵被铁车兵前后夹击,死伤惨重,三千马步只剩下寥寥百余人,而且各自带伤而逃,狼狈之极。 铁车兵也不追赶,只用箭矢追『射』,又『射』杀数十人,真正逃回城中的,只有五十三人,就连庞德也是步行入城,座下战马倒地不起,背上还『插』着一支弩箭,好在弩箭并未『射』穿钢甲,只是箭头嵌在了钢甲之上,否则的话,只怕也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再次登上城楼,但见羌兵将华夏军的尸体一具具的全部拖走,然后齐刷刷的排在雪地上,然后用弯刀砍下一颗颗人头,又用长枪将人头『插』着,矗立在地上,眼神中透『露』着竟是鄙夷的神『色』。 城墙上站立着的华夏军士兵见了,个个义愤填膺,看到羌人这种行径,几个都尉全部围了过来,纷纷请战。 庞德看到羌人将铁车兵排成了一排,远远望去,那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一堵带着兵器的城墙,就算是骑兵和步兵一起去攻打,也无从下手啊。 他皱起了眉头,第一次感到有点不知所措,扭身问道:“军中还有多少炸『药』?” “已经不多了,大约还剩下一百多个。” “一百多个……呵呵呵……这怎么够用?”庞德看到城外漫山遍野的羌人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不禁发出了一声冷笑。 羌人少说也有几万人,这次为了快速攻打枹罕,庞德只带了一万士兵,现在已经死去了接近三千人,这让众人情何以堪。 华夏军向来战无不胜,以兵器锋利,装备坚固著称,但是这一次攻打魏国,魏国的透甲锥极为锋利,能够『射』穿他们的战甲,身上穿的战甲也都经过改良,可以防御钢制武器的攻击,现在又碰上这伙儿羌人的铁车兵,真是棘手非常。 “将军,请让我等出战,和敌军决一死战!”众多都尉一起请命道。 “我尚且不能取胜,何况汝等?”庞德拒绝道,“将姜冏带来,我要询问他一些事情。” 不多时,姜冏被带了过来,庞德见姜冏还被捆绑着,急忙亲自给姜冏松绑,说道:“姜都尉,本将军悔不停你言,以至于出兵三千,只有数十人归,那铁车兵确实如同你说的那样,实在是对你不住。” 姜冏道:“将军不必如此……” “姜都尉,你既然知道这铁车兵的厉害,必然有破解之法,不知道姜都尉可否告知?”庞德问道。 姜冏当时就一脸的窘迫,说道:“将军,姜冏虽然认识那是铁车兵,也知道铁车兵厉害非常,可是却不知道铁车兵的破解之法,只怕无法帮助将军。不过,一旦羌人用铁车兵攻城,只要不让铁车兵靠近城墙即可。” “如果被靠近了呢?”庞德追问道。 “那只有退兵了,否则的话,以铁车兵来攻击城门,破坏城墙的速度,我军若不及时退却,只怕就会陷入重围。” 听完姜冏的回答,庞德又望了一眼外面,但见彻里祥有恃无恐,而且兴高采烈的,铁车兵的士兵则停留在原地休息,便问姜冏:“枹罕除了这座县城,可还有什么险要的地方吗?” 姜冏想了想,回答道:“那只有老鸦关!大夏河上第一关,在枹罕城东三十里,只要凿破了大夏河上的厚冰,让老鸦关一带恢复往日湍急的水流,那么就算是他有十万铁车兵,也无法渡过。” “竟然如此神奇?来的时候怎么我没见到?”庞德问道。 “如今冰冻三尺,枹罕城本来也是极为险要的地方,依靠大夏河的水流,背靠后面的山坡,铁车兵本来无法攻打,但是现在都结冰了,铁车兵若要真的攻打枹罕,必然会从河面上绕到背后,两边夹击,昼夜不停,只怕很快就能将枹罕城攻下。枹罕城并非石头城墙,虽然依山傍水,但是由于这一带连年遭受袭击,城墙残破不堪,只消一个昼夜,便能将城墙推倒。老鸦关不一样,老鸦关的城墙是石头铸就,如果能够凿破冰面,那就是一座险关。” 庞德听后,想了想,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固守枹罕,有羌人『骚』扰,我们无法凿破冰层,如果退到老鸦关,我们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来做准备,对吧?” “对!” 庞德笑了笑,说道:“那好,全军集结,后撤三十里,兵退老鸦关。” 一声令下,全军便开始紧张集结,余下的七千多兵马全部撤出了枹罕城。但是为了防止羌人追击,庞德故布疑阵,并未撤去大旗。 城外,铁车兵正在休整,彻里祥用铁车兵环绕一圈,生怕被城楼上的人洞悉了铁车兵的弱点,所以在铁墙的下面,许多士兵都在忙活着,将一张张劲弩绑在一起。铁车兵的弱点在于,骆驼、骡马耗损的体力太大,那么重的一辆战车,战车上还站着人,要拉动起来奔跑,肯定会累坏牲畜。所以,铁车兵每行走一段时间,便停留下来休整一部分时间,以免让拉着战车的牲口得到很好的休息,而真正在行军中,士兵为了减轻牲口的负重力,一般都是骑着战马。 游牧民族出兵,往往都是每人携带两匹战马,路上可以不停地更换,当然,这是在理想情况下。这一次彻里祥带着铁车兵出征,基本上骑兵就很少,三万大军里面,只有五千多骑兵,其余的都是步兵,但是牲口带的却不少,三万大军,一万铁车兵,光那种耗费不少的战车就有两千五百辆,每辆需要四头骆驼或者四匹骡马来拉着,加上半路上更换的,共有两万口畜生来拉运着战车。所以每次铁车兵出行,远远望去,队伍很是庞大。 “大帅!枹罕城里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样的举动已经持续好长一段时间了,是不是庞德畏惧我们,已经撤退了?”一个渠帅发现了枹罕城中不寻常的一点,便急忙对彻里祥说道。 彻里祥远远望去,但见华夏军的大旗还『插』在城墙上迎风飘展,但是人却看不到一个,便道:“此必庞德诱敌深入之计,想让我们以为他们都走了,然后放松警惕,大举进城,而实际上,他们却在城中设下埋伏,专侯我军,雕虫小技而已。不必理会他们,继续修理战车,备战,一会儿要强攻枹罕。” 渠帅点了点头,知道羌王彻里吉和彻里祥都喜欢读汉人的什么孙子兵法,向来以他们为主心骨,所以也就不反驳了,下达命令去了。 可是,等到羌人将战车修理好,又将什么东西都弄好了,仍然见不到华夏军有任何动向。 彻里祥心下狐疑,便放出斥候去侦察,谁知道过了没有多久,斥候汇报说,庞德大军早已经走了多时,枹罕已然是一座空城了。 “娘希匹的!汉人的兵法越学越混『乱』,如果不学兵法,老子早冲过去了,哪里有庞德逃走的机会?逃哪里去了?”彻里祥问道。 “好像是往老鸦关方向去了。” “追!追上他们,要拿庞德的人头祭旗。”彻里祥愤恨地说道。 渠帅急忙劝道:“大帅,如今天『色』已晚,不宜发动动兵,不如等明天一早再动兵如何?” “天『色』已晚?现在也不过才午时而已,怎么天『色』就晚了?” “大帅,等我们去到老鸦关,天『色』就晚了,人困马乏,不宜动兵,还是明天吧!” 彻里祥虽然不情愿,但是觉得渠帅说的也对,便道:“好吧,再让庞德多活一天。” 906西北起烽烟(38) 906西北起烽烟(38) 傍晚时分,庞德率领七千多军队退到了老鸦关一带,此地有少许魏军驻守,见庞德率领大军到来,闻风而逃,庞德等人遂占领了老鸦关。 老鸦关其实就是一个坞堡,容纳士兵有限,如果在夏季,大夏河水流湍急之时,这里确实是一处险关,旁边惊涛拍岸,坞堡当道而建,实在是易守难攻。不过,可惜现在是冬季,大夏河又冰冻三尺,冰面结冰,可以万马奔腾。 一进入老鸦关,两千人还勉强能够容纳,但是尚有五千多人无法进入老鸦关,于是庞德便分出一部分人在老鸦关的斜对面的山上扎营,与老鸦关互为犄角之势,自己亲率一部分人去凿冰。 但是,冰层十分的厚,这样一点一点的凿下去,实在太过费力。于是,姜冏出了一个点子,先凿开一个口子,然后用烧开的水浇灌进去,融开了一个冰层,可以看冰层下面流淌的水。 “姜都尉,这样是不是太慢了点?还有没有更快的?”庞德见后,问道。 姜冏想了想,说道:“将军,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将军敢不敢用?” “有什么不敢的?说!”庞德道。 姜冏道:“大夏河流经此处,便改道向南,我们现在就在大夏河的东岸,如果明天彻里祥从枹罕追击过来,必然要先过河,我们可以用炸『药』,藏在冰层的下面,然后用一个长长的引线将一个个藏在冰层下面的炸『药』连在一起,等到铁车兵过河之时,我们就点燃引线,到时候绝对可以炸开冰面,铁车兵就全部落入到大夏河里了。只要铁车兵一破,羌人就不足惧。” 庞德听后,目测了一下大夏河的宽度,当即道:“此计不错,可以将剩余的炸『药』分开埋藏,多处轰炸,势要让那些铁车兵连同羌人全部落入大夏河中!” 计议已定,众人当即说干就干,立刻开始布置,先凿开冰面,然后将炸『药』埋进去,又做了一个引线,开始将炸『药』串联在一起,在用一些树皮覆盖住引线,上面用白雪作为遮掩。 一切准备工作都做足之后,庞德等人这才各自归去,好好的去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呜咽的号角声便从老鸦关外响了起来,华夏军早有准备,多时枕戈待旦,一听到号角声响起,便立刻翻身而起,士兵迅速登上了关城,眺望外面,但见大夏河对面黑压压的一面人,白茫茫的雪地上成为了一片黑,在这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远远望去,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来了多少兵马。 庞德登上了城楼,看见大批的兵马布置在河对岸,便道:“没想到羌人来的这么快……” 大夏河的西岸,彻里祥正在集结兵马,远远看见老鸦关那一座孤零零的小城,便是一阵冷笑。他在心中暗暗地想道:“如果是平常,或许我还夸你聪明,可是现在是冬季,大夏河冰冻三尺,大军可以直接从冰面上过去,你躲在老鸦关,饶是城墙坚固,也耐不住***夜不停的攻打,我看你能躲得了什么时候……” “大帅,敌军可是占领了老鸦关,那里地势险要,就算我们渡过了河,也不能确保一定能够攻下关城啊。” “混蛋!只要渡过了大夏河,攻城很容易,华夏军被我铁车兵吓坏了,不然昨天也不会撤退。少说这些风凉话,去催促后面的铁车兵,加快前进,然后稍作休息,天亮之后再攻击。”彻里祥道。 “为什么不现在攻击?大帅刚才明明说兵贵神速的……”渠帅寒着脸,问道。 “现在我军人困马乏,长途奔袭三十里,我们倒是无所谓,可是铁车兵就不一样了,需要让她们休息,此时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好好的歇息半个时辰,我们再发起总攻,就能够一举攻克老鸦关。如果现在攻击的话,敌军看不到我铁车兵的雄威,如果能够被吓走?再说,谁知道那些敌军有没有布下什么陷阱之类的,这个时候黑灯瞎火的,怎么能分辨的出来?”彻里祥虽然学习了孙子兵法,但是他的脑袋是木鱼脑袋,根本不如其兄彻里吉,能够当上大帅,也是靠着彻里吉的关系,另外就是特别擅长纸上谈兵。 渠帅被彻里祥说的无地自容,扭身便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嘟囔道:“神气什么啊,不靠着羌王的关系,你能当上大帅才怪……” 彻里祥听到渠帅嘴里嘟囔着话,至于说什么,他没有听见,便立刻问道:“你在说什么?还不快去催促铁车兵到来?” “没……没什么……是,大帅。”渠帅急忙灰溜溜的走了。 老鸦关的关城上,庞德见羌兵不断的集结,但是就不进攻,也不知道搞什么鬼。他抬头看了看天,估算着天亮的时间,便对身后的士兵说道:“一会儿准备出城迎战,你去通知姜冏,让他们在山上做好准备,看到我发出的信号,便立刻从背后杀出。” “诺!” 两军隔河相望,天『色』也渐渐大亮,彻里祥等人全部集结完毕,又在河岸休息了许久,这才开始蠢蠢欲动。 辰时,羌人的铁车兵渐渐都歇息过来了,彻里祥也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抽出腰中金刀,开始指挥铁车兵布置在第一线,黑压压的一片铁车兵,全部排列在那里,只待彻里祥的一声令下。 庞德也不敢示弱,带领一千人在河岸布阵,然后将一千人分成了十队,每一百人为一个纵队,布置在河岸的十个不同的地点上。当布置完毕之后,又将一队变作两队,其中一个人迅速抽身蹲下,开始从怀中掏出火折子,随时准备点火。 而另外一边的山坡上,姜冏等五千人都严阵以待,瞅见两军对垒,他便将其余的四个都尉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商量道:“承蒙将军信任,让我临时担任校尉一职,负责指挥这次奇袭行动。也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在下,我姜冏才有今天。所以,今日一战,我还需要仰仗各位,奇袭成功后,功劳归诸位,我姜冏一点都不要。” “姜校尉,你这样说,岂不是寒了众兄弟的心?从枹罕到老鸦关,一路上大家都看的清楚,姜校尉你的功劳不小,而且堪称智勇双全,这一次的奇袭,也是你向将军建议的,不管胜败如何,我们五个都尉全都平分!”其中一个都尉说道。 “对,这样才是公平,咱们西北军中只有兄弟,没有利益!”其他三个都尉一起说道。 姜冏道:“那好,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一会儿只要冰面一炸开,我们就迅速展开奇袭,绕到羌人背后去。狠狠地宰杀羌人,一扫晦气。” “诺!” 彻里祥已经完全纠集起来了一支大军,将铁车兵布置成冲锋阵型,第一排三百辆,第二排五百辆,第三排则是所有的铁车兵,羌人的骑兵则依旧散在两翼。 “吹冲锋号!”彻里祥见准备妥当,庞德又布置区区一千人站在冰面上,他也不管了,反正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干脆一股脑的全部冲过去,吓也能把人吓死。 呜咽的号角被吹响了,悠扬的号角声向四处传开,急促异常。 羌人们听到这个号角声后,立刻来了精神,知道这是冲锋号,于是,布置在第一排的三百辆铁车兵迅速地向前冲去,每辆战车上站着十个人,每辆战车用六匹骡马拉着,开始从大夏河的冰面上驰骋起来。 第一排的铁车兵刚冲出去没多久,第二排、第三排也紧锣密鼓的向前进,而两万名士兵在战车上被拉着,耀武扬威、浩浩『荡』『荡』的朝着庞德等人奔驰而去。而彻里祥也毫不示弱,金刀向前一挥,分散在两翼的骑兵也迅速地向前冲去,护卫在铁车兵的两边。 三万羌兵,全部冲了过来,万马奔腾的气势,让庞德等人见了,都为之一振。 “将军,都冲过来了,要不要点燃引线?”士兵们第一次被这种雄壮的姿态给震慑住了,不得不说,羌人的铁车兵确实在昨天给华夏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敢让铁车兵靠近,这种东西能攻能守,实在是太难对付了。而去他们也无法和他们正面交锋,却又不敢靠近,那一个个刀刃『插』在车上,指不定会划伤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 “再等等!等敌人完全进入到冰面再说。”庞德目测了羌人的速度以及距离,说道。 又过了片刻,羌人越来越近,一些战车上的弓箭手开始拉动了大弓,准备『射』出箭矢。就在这时,当庞德看见羌人三万大军完全到了冰面上时,便下令道:“点燃引线,向后撤退!” 这时,十个蹲守在后面的人立刻开始点燃引线。其中九个点燃之后,立刻开始向后撤退,只有一个士兵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将火折子弄得熄灭了,无法点燃引线了,他又掏出打火石,拼命的开始点燃引线,一边看着铁车兵冲过来,一边开始打火,结果一支箭矢飞了过来,直接『射』中了头颅,立刻倒地身亡。 庞德急忙退到了岸上,立刻回转了身子,手持连弩开始『射』击那些冲过来的羌人,而就在这个时候,最完美的一面出现了,整个冰面都爆开了花,一声声闷响连串似的在冰层上爆炸开来,整个冰层被炸的地动山摇。 907西北起烽烟(39) 907西北起烽烟(39)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不停的响起,冰面上开始地动山摇,不多时,整个冰面开始碎裂,裂纹直接扩展至整个冰面,喀喇喀喇的脆响声不断的在羌人的耳边响起,羌人们个个心惊胆战,紧接着,一辆正在奔驰的战车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面,战车上的羌兵、拉着战车的牲口全部坠入了大夏河中,冰面下面是湍急的水流,直接将他们全部冲走。 “希律律……” “啊……” 人喊马嘶,一时间在炸『药』引爆范围内的羌兵接二连三的坠入了河中,许多羌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反应过来都没有,一掉入河中,便被冰冷刺骨的河水给冲走了,有的直接撞在了冰面上,当初撞破了头颅,立刻毙命。 彻里祥正在率领则骑兵队伍从侧翼向前狂奔,忽然间看到这样的一幕,顿时大吃一惊,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座下受惊的马匹,扭头看到中间的冰面全部塌陷下去了,他的两万多大军尽数沉入了水底,不由得惊慌失措,很是惋惜地喊道:“我的铁车兵……我的铁车兵啊……” 这时,姜冏等人率众而出,和其他四个都尉每人带着一千名马步兵从山坡上俯冲了下来,喊声震天,声势滔天,让这些尚沉浸在铁车兵沉入水底悲痛当中的羌兵听了都是一阵胆寒。 “大帅!华夏军早有准备,我们损失惨重,现在华夏军五路出击,声势浩大,当迅速避其锋芒,我们撤退吧!”一个渠帅看到如今的场面,很是担心地说道。 “唰!” 彻里祥拿着金刀,一刀将那名渠帅斩首示众,大声喊道:“再敢言退者,立斩不赦,给我都冲上去,给死去的族人报仇!” 话音一落,彻里祥立刻挥刀向姜冏等人冲去,身后骑兵也纷纷追随。 此时,庞德回到老鸦关门口,五百骑兵早已经准备妥当,从士兵手中接过他的大刀,便翻身上马,带着五百骑兵向着彻里祥冲去。 华夏军同仇敌忾,羌人没有了铁车兵,又被华夏军的气势吓破了胆,交战只片刻,羌人便拨马便走,彻里祥立斩三个逃跑的羌兵,却仍然控制不住局面,而在右翼的那些骑兵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彻里祥见庞德虎视眈眈的冲了过来,料抵挡不住,正欲拨马行走,忽然老鸦关方向传来号角声,那号角的声音悠远而深长,正是羌王彻里吉惯用的冲锋号,老鸦关后方也同时出现了羌王的狼头大纛,无数骑兵漫过山坡,犹如蚂蚁般的箭矢从老鸦关的背后『射』来,喊杀声也顿时大起。 “哈哈哈……是大王的大军到了,给我杀,奋勇向前,一个不留!”彻里祥见状,顿时激动不已,而那些羌兵听到号角声后,也是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精神抖擞,而右翼的两千逃走的骑兵,也同时退了回来迅速地加入了战斗中来。 庞德一阵狐疑,回头看见老鸦关内的部下纷纷狼狈不堪的逃了出来,一眼便看到象征西羌王旗号的绣有狼头的大纛『插』在了老鸦关上,不禁觉得有点惊讶。 此时,城内士兵被羌人骑兵追赶了出来,漫山遍野的都是羌人的骑兵,城内的士兵虽然奋力抵挡,却仍旧不是大批羌人的对手,被骑兵『逼』到大夏河中,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河水冲走,那一千多士兵顷刻间便成了一具具尸体。 华夏军正在和彻里祥等人混战,兵力相当,加上羌人个个奋勇向前,一时间难以抵挡,姜冏急忙策马来到庞德身边,禀告道:“姜冏,羌王彻里吉率领大军到来,我军无法抵挡,应该速速撤退,暂时退回金城,再做打算。” “可恶!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我军一退,只怕大将军的大夏城也即将陷入危险的境地。”庞德愤恨地道。 “大夏城周围都是山地,易守难攻,羌人虽多,但大将军兵精粮足,带的火『药』也很充足,足可以抵挡羌***军,我们应该立刻撤出战斗,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先回金城整顿兵马,然后再战不迟!”姜冏建议道。 庞德环视了一下战场,见羌人的骑兵正在努力地向这边靠拢,如果再不走的话,只怕会被合围,当即下令道:“传来全军,撤退!” 一声令下,声音接龙式的传了出去,华夏军立刻向西北方向逃走,庞德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从众多羌人当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姜冏等五千多马步军全部跟随着庞德撤走。 彻里祥带人追击,沿途又收割了华夏军三百多颗首级,最后遇到华夏军断后军队的浴血奋战,渐渐地失去了追击庞德的机会,遂退兵回老鸦关。 彻里祥回到老鸦关时,彻里吉已经率领近卫本队等候在老鸦关的城门口,脸上是一阵的阴郁之『色』。 “大王,你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如果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只怕这场战斗我就输了。”彻里祥手里提着几颗人头,直接扔在了地上,翻身下马,来到了彻里吉的身边,一脸开心地说道。 彻里吉犀利的目光看了一眼彻里祥,面『色』阴沉,眼神中带着一种愤怒,直接对彻里祥厉声说道:“跪下!” 彻里祥楞了一下,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彻里吉,还来不及发问,彻里吉左右的勇士便强行将彻里祥按在了地上。 “大王,你这是干什么?”彻里祥不解地问道。 “干什么?我将铁车兵尽数交给你带领,你是怎么带的?居然让铁车兵全军覆没了,铁车兵乃是我耗费数年的心血练就而成,本想这次当做奇兵用在华夏军的身上,可是你都干了什么?来人,将彻里祥斩首示众,将人头悬挂在我的狼头大纛上,以示惩戒。”彻里吉凶狠目光,看着彻里祥,他的心在滴血,就算是杀了彻里祥一千次也不为过! 彻里祥见彻里吉是来真的,便立马求饶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求你饶过我这一次,胜负乃是兵家常事,铁车兵没了,咱们还可以练,可是你就我这一个弟弟,我要是死了,你就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闭嘴!我身为西羌之王,西羌各部族的牧民都是我的兄弟,都是我的亲人,你罪大恶极,尚未正式对华夏军用兵,你就先折损了我的精锐之师,留你何用?来人啊,将彻里祥拉下去,斩首示众。”彻里吉阴鹜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说话时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威慑力。 声音一落,勇士立刻抽出了弯刀,不等彻里祥再次求饶,当场便将彻里祥斩首示众,一颗人头落下,腔子里喷洒出许多热血,溅了一地,将彻里吉脚边染成了一片腥红。 彻里吉站在那里,一脸的平静,从始至终,眼皮连眨都没眨过一眼,他环视了一圈其他的各部族的渠帅,见他们脸上都带着一丝惧意,便说道:“将彻里祥的人头挂在本王的狼头大纛上,以后谁要是打仗不尽心尽力,定斩不赦!” 其余各部族的渠帅都是一阵默然,彻里吉让他们感到和原来各族羌王的不同之处,这个人阴险、狠毒,而且魄力十足。 『迷』当、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治无戴六个人分别为六大部族的大帅,连他们见到了,都为之胆寒,为彻里祥感到惋惜。虽然说彻里祥有些自大,但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铁车兵就是他最先想到的,而且还是他一手练就的。也正是因为铁车兵的存在,彻里祥才成为了第七位大帅,而彻里祥的死,也是因为铁车兵的消亡,当真是应了汉人的那句话,成也萧何败萧何。 彻里吉统一羌族各部后,明确规定,羌族只有一个王,在王的下面,设立大帅、渠帅、小帅、将、校、尉等职位,分别统领各部落,逐渐向汉人的封建社会过渡。至于彻里吉本人的武力有多高,至今还是个谜。十几年前,出身高贵的西羌第一勇士『迷』当曾经和彻里吉争过羌王之位,但是在彻里吉面前,却不堪一击,只一个回合,便被彻里吉生擒了过去。 羌人崇尚武力,当『迷』当败给彻里吉后,钟存羌的其余各部族长老认为彻里吉血统不够纯正,拒绝承认彻里吉为王,结果当场被彻里吉尽数杀死,并且严重声明,从此以后,他彻里吉就是钟存羌的羌王。旁人无法制止,只好任由彻里吉荣任羌王。 彻里吉继任钟存羌的羌王之后,开始了长达十年的休养生息,拒绝参加一切争斗,标榜以和平为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并且花重金去中原求学,学习汉人治国的一套方法。钟存羌的人本来都以为彻里吉时胆小怕事,但是直到后来才逐渐明白,他的一系列休养生息的计划,确实给钟存羌带来了不少好处。 公元一八四年,黄巾起义爆发,中原混战不堪,随后北宫伯玉在凉州纠结羌胡反叛汉朝,当时也曾联络过钟存羌,但是被彻里吉一口回绝。自那之后,十数年间,凉州战『乱』不断,其余羌人降而复判,和汉朝为敌,但是钟存羌却一直向汉称臣,要求附属,并且拒绝参加一切羌人之间的争斗。 不参加,不代表钟存羌没有这个实力,又一次烧当羌来故意找茬,结果被彻里吉带兵打败,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敢对钟存羌下手,使得钟存羌慢慢积攒了实力。而且,羌人各部族间争斗不止,许多不愿意饱受战『乱』之苦的羌人纷纷逃入了较为安定的钟存羌的领地,不仅得到了很好的保护,还能吃喝不愁,倒成为了羌族中的一片乐土。 直到五年前,曹『操』蛊『惑』羌人叛『乱』,使得各部族羌人元气大伤,随后徐庶亲赴钟存羌,拉拢钟存羌支持复国的魏国。又许以不少好处,最后彻里吉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帮助他成为西羌之王。 于是,魏国出人劝说各部族羌人,彻里吉出兵威胁,最终使得羌人各部族全部统一于钟存羌,而彻里吉也成为了名正言顺的西羌之王。之后,为了瓦解各种羌人,彻里吉便同意了魏国的提议,将羌人内迁到关中,就地为民,耕种汉人土地。 不得不说,彻里吉的一些手段,确实壮大了羌人,并且通过武力威胁,不断的从魏国得到了不少好处,钱粮布帛、茶叶、丝绸、瓷器等等,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羌人的生活。可以说,彻里吉是一个被半汉化的羌人,用汉人的方法通知整个西羌,才取得了现在的成绩。 『迷』当、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治无戴遥想当初,都对彻里吉非常的佩服,在他们的印象中,从未有过任何一任羌王能做到如此地步,所以,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治无戴虽然不是钟存羌的人,但是也愿意为彻里吉卖命,因为羌人同祖同根,是一家人。 “大王,现在庞德溃败,我军精锐尽失,还要去攻打大夏城吗?”『迷』当作为第一位大帅,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仅次于彻里吉。 “大夏已经成为一座孤城,如何不打?既然向华夏军开战,就要战的彻底!但是,我们的目标不是这里,而是冀城。饿何、烧戈!”彻里吉叫道。 “大王有何吩咐?” 饿何、烧戈齐声叫道。 “你们各自带领三万骑兵,奔赴大夏城外,将大夏城给我包围起来,前后一起攻打,从明天开始正式攻城,日夜不停,不管耗损多少兵力,都一定要将太史慈的人头拿下,斩杀了太史慈,足可以让敌人闻风丧胆!”彻里吉道。 饿何、烧戈抱拳道:“是,大王!” “去吧!” 这时,伐同的手下从大夏河的冰面上走了过来,取出了十几包炸『药』包来到了伐同的身边,说道:“大帅,在冰面上发现了此物,据说,华夏军就是用此物才弄塌了那么厚的冰面。” 伐同接过看了一眼,凑近一看,立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急忙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彻里吉斜视过去,看了一眼,便伸手道:“拿来我看!” 伐同将其中一个炸『药』包递给了彻里吉,彻里吉研究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当即抽刀挑开了炸『药』包,见从里面『露』出来很多黑『色』的粉末,便皱起了眉头,狐疑地说道:“黑土?” 他蹲***子,用手捻起一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当即便感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便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华夏军是怎么用这东西的,谁知道?” 一个士兵自告奋勇,然后拿着火折子,抱着一个炸『药』包便走到了冰面上,开始点燃引线,之后站在那里,听见引线嗤嗤的作响,便指着引线说道:“启禀大王,华夏军就是这样将他们点燃的,是我亲眼……” 不等这个羌兵把话说完,引线便已经燃烧完毕,然后“轰”的一声巨响,便产生了爆炸,将那个羌兵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彻里吉看了以后,不禁极为惊讶,然后便是一阵『奸』笑,说道:“将这东西交给随军工匠,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制成的,然后给我造出一些来,越多越好。” “是,大王。” “传令下去,今夜暂且在老鸦关周围休息,清扫战场,明日便朝冀城方向去,趁着华夏军和魏军在白石山交战,我军去偷袭冀城,只要得到冀城中的粮草,我军即使不拿下整个凉州,也是一场胜利。”彻里吉拍打了一下手上的火『药』,下令道。 大夏城。 庞德在枹罕城连输两阵,损兵接近五千人,消息一经传到大夏城里,太史慈就像是听到了一声惊雷一样,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太史慈当即下令道:“羌人来势汹汹,看来不可小觑,传令下去,大夏城全部积极备战,以防止羌人袭击。” “诺!” 这边命令还没有传达出去,又一名斥候进来了,急忙报告道:“大将军,羌***股兵力,正从老鸦关朝大夏城扑来,兵马甚多,差不多有六七万骑兵。” “来的真快啊,羌人倒是学精明了。传令下去,立刻让人按照原定计划准备,先给羌人来个下马威,让羌人知道我们华夏军的厉害。” “诺!” 太史慈也急忙戴盔穿甲,亲自登上大夏城的城楼,指挥布置防御措施,从中午忙到傍晚,终于全部都给搞定了,只静待着羌人来攻城。 黄昏时分,大批羌人在饿何、烧戈的率领下抵达了大夏城外,但是却没有急于进攻,而是按照彻里吉的吩咐,先行在外面结下营寨,休息一夜后,等明日再战,而烧戈则率领一半骑兵绕到了大夏城的后面扎营。 太史慈见到羌人不急于攻城,而且分成前后两座营寨,便预料到羌人是想前后夹击,便急忙做出了相应的策略调整,只待羌人攻城。 908西北起烽烟(40) 908西北起烽烟(40) 正月里的一个清冷的黑早,太阳还没有出来,东方山后的天上,几片浓云的薄如轻绡的边际,衬上了浅红的霞彩,过了一阵,山峰映红了,又停一会,火样的圆轮慢慢地完全显『露』了它的庞大的金身,通红的火焰照彻了大地,红光又逐渐地化为了纯白的强光,白天开始了。 大夏城内外,箭拔弩张,黑压压的羌兵将整个大夏城仅有的两座城门全部给堵的水泄不通,东西两个城门都是紧闭着,城墙上弓弩手林立,华夏军的大旗迎风飘展,随时准备迎击羌人。 太史慈站在西门的城楼上,眺望外面的羌兵,嘴角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当即下令道:“打开城门!” 命令传达下去,东门、西门的城门完全被打开了,城内笔直的街道贯穿东西两座城门,华夏军的士兵尽皆站立在街道的两旁,盾牌兵挡在第一线,长枪兵将手中的长枪架在了盾牌上,街道两边的房檐上更是站立着许多弩手,三万大军,围绕着城墙和城内的主干道个个彰显着勇武。 饿何在西门,烧戈在东门,当城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是不解其意,寻常攻城,不过就是为了叩开城门,可是今日华夏军却故意的将城门全部打开了,倒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更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意思,猜不透这其中的意思。 饿何骑在马背上,从西门远远地眺望过去,穿过大夏城内德街道,他可以隐约看见在城东的烧戈等人。 “大帅!华夏军这是想干什么?好像有点反常啊……”一个渠帅策马来到饿何的身边,提醒道。 饿何打量了一下华夏军,道:“华夏军故布疑阵,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们害怕,不敢进攻,想拖延时间,然后等待援军。不管如何,华夏军在大夏城内只有三万兵马,我军有六万,是华夏军的一倍,两个打一个还打不过嘛?吹响号角,冲进去,杀华夏军一个片甲不留,我要取下太史慈的脑袋,当凳子坐!” 号角声随后吹起,在东门的烧戈向来以饿何马首是瞻,一听到饿何吹响了号角,也下令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两边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一唱一和,奏出了曼妙的音乐,令六万羌人都兴奋不已。 “冲锋!”饿何手持弯刀,策马到了道路边上,将弯刀向前一挥,便大声喊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烧戈也指挥自己的部下向前冲锋,羌人的骑兵尽皆叫嚣着,拉开手中的长弓,搭上箭矢,在马背上奔驰着向前『射』击。 而在大夏城的城墙上,弓箭手则放出了箭矢,连弩手则继续躲在女墙后面,不等敌人进入『射』程范围内,绝不放箭。 一时间箭矢如同雨下,太史慈亲执弓箭一连『射』出五支箭矢,连续『射』击三次,例无虚发,箭矢所到之处,羌人尽皆落马。 三千羌人骑兵,率先冲了过来,在强弓硬弩之下,死伤不少,但是仍有两千多骑冲进了城门里,谁知道一进入城内,两边弩箭齐发,密集的程度比城楼上更加厉害,『射』倒一排排骑兵,不得已之下,只好迅速撤出了城池。 饿何、烧戈看到自己派出的三千骑兵在密集的箭矢之下无法抵挡,不禁都为之惊讶。这时,烧戈暂时停止了进攻,带着一队骑兵策马来到了西门,对饿何说道:“敌军箭阵厉害,城内也到处都是弩手,我军虽然各伤亡千余人,但是如果强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饿何想了想,说道:“那只有用盾牌了,现在去砍树,然后将树木捆绑成大型木筏,架设起来,用人推过去,可以抵挡住敌人的箭矢,下面还可以藏兵。然后,再做些小的木盾,让勇士们拿着,快速冲进城里。” “很好,我即可就去吩咐部下。”烧戈诺了一声后,便立刻回到了东门,开始下令羌兵上山砍树。 太史慈远远望去,嘿嘿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放下望远镜,太史慈便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即可去将炸『药』准备好,随时听候本将军的差遣!” “诺!” 两军都在忙碌着,但是相比之下,羌兵更显得忙碌些。 两个时辰后,天『色』将近中午,太史慈看见羌人还在忙不迭的制作木筏、木盾等物,便下令自己的部下开始交替的去吃饭。 午时过后,羌人已经累了大半晌,正在埋锅造饭,就地休息,大家都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人困马乏的,看上去萎靡不振。 太史慈从望远镜里看见这样的一幕之后,便嘿嘿笑道:“机会来了!” 话音一落,太史慈立刻下了城楼,亲自挑选四千名骑兵,自己带着两千名骑兵在西门,分出两千名骑兵交由自己的偏将带领着,等到羌人把饭做好,都在围绕着锅吃饭时,便立刻下令出击,带上炸『药』包和火折子,开始从城门里向外冲杀而出。 饿何、烧戈并不是笨蛋,自然留的有兵看护大夏城的城门,一见到华夏军冲了出来,便立刻五千骑兵便立刻前去迎战。 太史慈等人也丝毫不畏惧,这一次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臂力最强的四千名士兵,为了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让速度更快,所以这一次的士兵都披着一层单薄的皮甲,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携带着炸『药』包,冒着箭矢点燃手中的炸『药』包,然后用力的向前甩到羌人的阵营当中。 羌人箭矢密集,冲在最前面的二三百骑兵还来不及将炸『药』抛『射』出去,便已经被被『射』穿了身体,但是骑兵们都奋勇难当,忍痛将炸『药』包向外抛了出去,有的没有点燃的,索『性』直接冲进了羌人的阵营,然后伏在马背上,快要抵达时,才点燃炸『药』包。 “轰!轰!轰!轰……” 无数声巨大的爆炸声在羌人的骑兵队伍里响起,许多羌人还没『摸』清是怎么回事,便被炸的四分五裂了,座下马匹受惊,开始四处『乱』窜,一时间羌人的阵营顿时溃散。而这时,太史慈等人在后面的好几层梯队才开始慢慢的冲过来,当负责抵御的羌人四处逃散时,便开始挥舞着兵刃任意收割着羌人的头颅,一边斩杀羌人,一边向着山坡上的羌人阵营里跑去。 羌人上山砍树,座下战马大多都留在了山下,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山路崎岖,还有被白雪覆盖的险地,山上的羌人一受到惊吓,便立刻全部从山上下来,饭也来不及吃。 可是他们的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负责抵御华夏军的骑兵没有能够起到作用,还被冲散了,华夏军便**。 太史慈分出五百人将炸『药』留在了下山的道路上,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一千多人驱赶羌人的战马,将他们尽数赶到大夏城里。 羌人要下山,华夏军用炸『药』封住了道路,炸的下山的道路一片狼藉,而山上的羌人畏惧炸『药』的威力,也都止住了脚步,不再争先恐后的下山。而与此同时,大夏城中华夏军的士兵尽皆出现,在城外列阵,生怕流窜的羌人过来抢夺马匹,只要看见又羌人过来,便用连弩进行『射』击,『射』翻了不少妄图来争抢的羌人骑兵。 整个行动,如果风卷残云,太史慈指挥若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驱赶着数万匹战马到了大夏城里,就连自己阵亡的士兵也一并带回,一时间羌人带来的差不多十万匹战马,都半数以上都被华夏军赶到了大夏城里,还有一部分受到惊吓四处逃散,散落在城外的荒野当中。 大夏城本来就是大夏河上的一座大城,也是重要的屯兵之所,城池坚固,地势险要。如果不是魏军兵力较少,而且大夏河又冰冻三尺,太史慈绝对不可能这么迅速的攻下这座城池。大夏城的坚固,可以与陇西郡城狄道相媲美,汉章帝时期,甚至一度成为陇西郡的郡城,所以容纳数万匹战马简直是很轻松。 大军进程,大夏城的城门立刻被关闭了,华夏军以极小的伤亡作为代价,掳掠来六万多匹战马,确实是一场大胜利。 “羌人是马上的民族,失去了战马,就等于失去了双腿,这次我看羌人如何办,哈哈哈哈……”太史慈进入城中之后,再次登上城楼,看到饿何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便大声地笑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羌人终于从山坡上下来了,可是却没有撤退的打算,而是自行结阵,不大一会儿,便失去了马匹的羌人便集结成了一个偌大的步兵方阵,而被派出去寻找马匹的士兵,也将战马纷纷带了回来,重新组建骑兵,分散在步兵的两翼。 太史慈看后,觉得甚是好奇,按照对羌人的了解,这些人失去了马匹,就应该撤退的,可是他看到的是羌人不但不撤退,反而集结成了一个个的步兵方阵,看上去却颇有一番滋味,而且推着做成的大木排,向前行进。 “奇怪!这伙羌人的作战方法,怎么和汉人学起来了?”太史慈看后,眉头一皱,隐隐感到有一种不妙,也许这将是一场恶仗。 909西北起烽烟(41) 909西北起烽烟(41) “定箭!”太史慈见羌人再次集结攻势,以步兵方阵向前推进,前面推动着高高的大木筏,士兵躲在大木筏的下面,便立刻大声喊道。 一通箭矢『射』了出去,箭矢在雪地上,做出了一个标记。 太史慈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羌人推动着大木筏前进,即使箭矢『射』了出去,也会被挡在外面。 他当即下了城楼,再次集结骑兵,让人从县衙的库房里取出猛火油,自己则率领两千骑兵再次拿着炸『药』包冲出了城,准备用炸『药』给羌人一次重大的打击。 “冲!” 太史慈的一声令下,率领两千骑兵开始向城门外冲了出去。 而此时,羌人突然停止了前进,大木筏遮挡住了太史慈等人的视线,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以至于无法估算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忽然,从羌人的步兵方阵中『射』出来了无数支箭矢,密密麻麻的朝天空中飞去,如同无数个飞翔着的蝗虫,铺天盖地般的朝着大夏城里『射』去。 太史慈见到箭矢从自己的头顶上飞舞而去,便感到一丝的不安,这羌人作战的方式向来没有团体利益,可是今天,羌人却抱成了一团,统一听后调遣了。 “这支军队,很不简单……” 战马奔驰,太史慈已经出了城门,无法指挥城中士兵,但是城中士兵如果不会自己躲避,那就是傻到家了。 太史慈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快要冲到大木筏那里时,忽然间挡住羌兵战阵的木筏向两边扯开,严阵以待的羌人都手持大弓,拉满了弓弦,随后在听到周围渠帅的一声令下后,便是万箭齐发,朝着太史慈等人『射』来。 “糟糕了!”太史慈见到这样的一幕,这才想起,自己带出来的部下只穿戴了普通的皮甲,面对这样强悍的箭阵,只怕要损失不少兵马。 情急之下,太史慈立刻回头叫喊道:“散!” 一声令下,两千骑兵立刻分散成两拨人,分别在左右两翼,然后继续向羌人的阵营里冲锋,但是身后已经有不少骑兵连人带马都被『射』倒在地,一阵哀鸣。 羌人放了一通箭矢后,弓箭手立刻向两边散去,而在弓箭手后面的长枪兵则直接排列成排,堵在了第一线,一时间长枪如林,枪头一致朝外,迎接着太史慈等快速冲过来的骑兵。 而羌人的战阵中,另外一拨弓箭手则立刻放出箭矢,密集如雨的箭矢纷纷朝太史慈等人『射』去,又『射』杀了不少华夏军的士兵。 太史慈艺高人胆大,抽出腰中所配钢刀,不停地挥舞着,斩断不少箭矢,看看就要冲到羌人阵前,便来了一个镫里藏身,将准备好的炸『药』点燃,然后用力的抛『射』到羌人的阵营里。 其余的骑兵纷纷将炸『药』抛『射』而出,千余个炸『药』包一经落入羌人的阵营里,便立刻在羌人中间产生了巨大的效应,巨大的爆炸声不断的响起,羌人的步兵方阵立刻溃散的不成样子,许多人开始四处逃散,好不容易集结的大军在顷刻间瓦解。 饿何见状,控制不住,不知道华夏军扔的是什么东西,但是这种东西威力巨大,实在是太过惊人,一个那么小的东西扔进去,至少能炸死炸伤二十多人,而且周围的人也显得很是惊恐,一千多个炸『药』包扔在了步兵方阵里,五千多羌人立刻化为了一堆血肉,一命呜呼,受伤的也有几百人,坐在地上不停地发着嘶喊。 “撤!”太史慈见状,立刻下令撤军,以九百多人换了羌人五千多人的『性』命,很值得,而且他也看出来了,饿何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惊恐,他的目的达到了。 羌人溃不成军,只有零星的箭矢在追赶着太史慈等人,但是均被遮挡下来,未能造成伤害,万箭齐发的结果是,地上一大片『射』过的箭矢,而真正被『射』死的人,却只有九百多人。 华夏军的士兵在回去的时候,经过自己战友的尸体时,便长臂一伸,将战友的尸体捞起,然后夹在腋下,顺利返回到城中。 太史慈等人一回到城中,便立刻组织部下骑上掠夺过来的羌人的马匹,留下五千人严守东门,他自己带着两万多人全身披甲,开始再次出城,手持兵刃,准备给饿何等布置在西门外的羌人致命一击。 “擂响战鼓,全军冲锋,杀羌人一个片甲不留!”太史慈手持风火勾天戟,骑着一匹狮子骢,大声地对身后的骑兵们叫道。 “威武!威武!威武!”两万多骑兵全部叫了起来,声音浑厚无比。 “百步之外用弓箭,百步之内用连弩,二十步内投枪,近身用钢刀。打开城门!”太史慈将风火勾天戟悬挂在马项上,取出大弓和箭矢,便立刻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西门再次打开,太史慈一马当先,最先冲出了城池,身后骑兵浩浩『荡』『荡』的全部冲了出去,一股脑的朝着刚刚被打击过的羌人而去。 饿何等人尚自沉浸在被华夏军的秘密武器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中无法自拔,突然见到太史慈等人去而复返,而从大夏城中冲出来的上万的骑兵,知道这是华夏军开始发起进攻了。 “吹响号角,准备迎战!” 饿何死不后退,得到了彻里吉的命令,就算是战死沙场,也不能后退半步,彻里吉连亲弟弟都杀,他们以六万大军来围攻大夏城,如果再败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 饿何身边的骑兵都随着饿何一起冲杀了过去,步兵随后,这些羌人都是个个精壮,看到华夏军攻击过来了,虽然对华夏军的炸『药』心有余悸,但是更多的是仇恨,全部跟着饿何一起冲了上去,大战一触即发。 正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东门城外的烧戈听到了饿何的冲锋号角,便立刻集结大军开始正式攻城。万余名步兵方阵推动着大木筏向大夏城的东门开始发起强攻,两边的骑兵则带着弓箭向前奔跑,在城墙下面不停地『骚』扰着大夏城上的守兵,为步兵方阵的到来,打掩护。 华夏军的也不甘示弱,连弩齐发,守将指挥若定,并且将从县衙的府库中带出来猛火油也抬到了城墙上,又让人推动着小型的投石机,将炸『药』包放置妥当,然后等到羌人靠近时便发『射』出去。 大战开始,大夏城的西门外已经兵戎相见,华夏军骑兵和羌人直接碰撞在了一起,在那块平地上混战开来。而大夏城的东门这里,羌人则占据主动权,两万多羌人相互配合,以箭矢作为试探,压制着守军,华夏军则象征『性』的采取反击。 这时,步兵们推动着大木筏直接靠近了城墙,将大木筏架在了城墙上,组成了一个斜坡,开始不断的向上攀爬,城墙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羌人的骑兵则退到后面,以箭矢掩护。 华夏军的守将见状,立刻吩咐属下用猛火油开始浇灌那些大木筏,然后城门附近的人准备发『射』点燃的炸『药』包,自己和城墙上的士兵奋力迎战,连弩发出一阵狂『射』,紧握钢刀,砍翻一个个快要攀爬到城墙上的羌人。 华夏军的士兵用猛火油浇灌着大木筏子,猛火油顺着大木筏子向下流淌,一股刺鼻的味道便立刻涌现出来,紧接着,华夏军的士兵用火把点燃了大木筏子,整个被架起来的大木筏子全部燃烧了起来,一些羌人脚上沾满了猛火油,火势也瞬间便窜到了他们的身上,紧跟着便燃烧起来。 “啊……” 烈焰焚身,痛苦难当,许多羌人惨叫着向退去,岂不知一个人退去,却惹的周围的人也跟着着了火。羌人都披着羊皮大衣,都是易燃的物品,此时天干物燥,一经接触到火势,便立刻烧着了起来。 与此同时,华夏军的士兵从城里抛『射』出来许多点燃的炸『药』,飞过城楼,直接落在城外密密麻麻的羌人阵营里,一经落地,便立刻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声,有的引线烧的的比较快,直接在空中爆炸,听起来像是一声晴天霹雳。 “轰隆!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燃烧着的烈焰,都带给羌人无比的震撼。 烧戈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挥舞着弯刀,大声地叫道:“冲!全部给我冲上去,不拿下此城,谁也别想活!” 于是,更多的羌人开始想法设法的攻城,并且扛着新的木筏子架在了城墙上,有的更是冲到城墙下面,用套马索抛『射』到城墙上,然后拴住城垛,开始向上攀爬。但是华夏军的士兵没有给他们任何登上城楼的机会,挥着钢刀,斩杀着羌兵,并且斩断那些绳索,推到那些木筏子,让羌人无法攀爬城墙。 而爆炸声仍旧没有停止,一经在羌人的中间落地,便立刻炸开了花,十几个羌人不是死就是伤,肢体遍地都是,鲜血更是染红了城门口。 大夏城的西门外,太史慈带着华夏军的骑兵奋勇拼杀,风火勾天戟所到之处鲜血如注,华夏军同仇敌忾,气势高涨,向着羌人发出最后的攻击。 太史慈更是遇到了饿何,两马相交,不到一合,太史慈便直接将饿何刺死在马下,两万多的骑兵渐渐地将羌人包围在了坎心,开始随意的收割着羌人的头颅。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一轮残阳下面,大夏城的西门外血透大地,地上的积雪被热血融化,变成了一个血『色』的沼泽,华夏军无情的践踏着羌兵,羌兵全部拒绝投降,奋勇抵抗,但是在兵甲都占据优势的华夏军面前,也只能是以卵击石。 大夏城的东门外,战况更是激烈异常,羌人穷凶极恶般的发起了『自杀』式的攻击,明知道前方阻力巨大,但是偏偏死战不退,城墙下面躺着的尸体都快堆积成一座小山了。而坚守了这么久的华夏军,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之『色』,五千守城将士也只剩下三千九百多人,其余的大多都是死在羌人的『乱』箭之下。而剩余的这三千九百多人,也都各个精疲力尽。 守将血透战甲,整个人都成为了血人,看着城外的羌人扔在不停地向前攻打,而炸『药』包也都快抛『射』完毕了,渐渐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他探出头,看了一下城墙下面的尸体,都快要堆到城墙那么高了,而且羌人也不再扛什么木筏子,直接从下面踏着前面的尸体来登上城墙。 尸山血海,炼狱之所。 守将急忙对身边的亲兵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快去通知大将军,速来东门增援,否则东门即将被攻克。” 东门城外,烧戈看着这番景象,兴奋异常,对于他来说,不在乎死多少人,在乎的是能否达成大王所交托的任务,六万大军,怎么着也要攻下这座城池。 “冲!给我继续冲,华夏军的守军已经『露』出了疲惫之『色』,继续杀,杀死他们这些狗娘养的!胜利就在眼前,等破了城,大王必然会重重有赏。”烧戈叫嚣着,眼睛里『露』出了贪婪之『色』。 烧戈带着三千骑兵在一个高坡上进行着指挥,整个人兴奋异常,眼看着就要攻下这座城池了,还有什么比大王的赏赐更来的让人兴奋呢。 大夏城的西门外,太史慈率领着一万多骑兵在对羌人发起最后的一次攻击,在这一场大混战中,羌人的顽强抵抗也带给了华夏军不少的麻烦,出兵两万三千骑兵,经过一两个时辰的浴血奋战,华夏军的士兵也伤亡惨重,足足损失了四千一百多骑。 同时,太史慈也感受到了一丝的不一样,这伙羌人从不投降,即使有华夏军的炸『药』这种高杀伤力的武器做为震撼,他们还是视死如归,大帅死了渠帅带领着继续战斗,渠帅死了小帅接替工作,各部与各部之间衔接紧密,互相配合,已经不再是五年前他们所对付的一个游牧民族了,倒像是经受过正规训练的军人。 “大将军,东门吃紧,将军大人要求大将军立刻率兵支援,否则东门将彻底失守!”一个斥候从人群中找到了太史慈,大声地喊道。 太史慈皱起了一下眉头,站在马背上看了看周围,但见羌人还剩下四五千人在负隅顽抗,便道:“让他再坚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必然率领大军亲自抵达!” 斥候遂急忙策马奔回东门,太史慈继续率领部下进行战斗。 斥候来到东门,将太史慈的命令下达给了守将,守将听后,脸上『露』出难『色』,一咬牙,便下令道:“将炸『药』包全部搬到城楼上来,所有士兵全部上城楼进行防守,再坚持半个时辰,千万不能让羌人攻克!” 华夏军的士兵虽然疲惫异常,但好在有炸『药』这样具有大杀伤力的武器,随着守将的一声令下,士兵便将剩余的不多的炸『药』包全部搬运了上来,然后余下的三千多人全部上了城楼,分成两拨人,一拨人开始『射』箭,一拨人则在前面进行抵挡,生怕被羌人攻上来了。 “炸『药』不要『乱』用,朝人多的地方扔!”守将下令道。 此时已经是进入了黑夜,羌人不眠不休,扔在不停地进攻,巨大的爆炸声也在不断的响起,可是羌人却没有丝毫害怕之状,纷纷向城墙上涌去。 烧戈远远望去,见华夏军似乎都抵挡的猛烈了,便大怒道:“都是干什么吃的,都跟我来!” 说完,烧戈一马当先,挽起长弓,搭上箭矢,带着身后的三千近卫骑兵便朝城门那里冲了过去,一边冲着,一边大声喊道:“不想死的都闪开!” 有许多羌人躲闪不及,烧戈也没有丝毫躲避的样子,直接骑马冲撞了过去,将自己的部下撞飞了不少,三千骑兵都是生力军,从未参战,一直在观战,此时忽然冲了过来,践踏着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便朝城墙上而去,并且张开弓箭,施行精准『射』击。 城楼上有灯火,使得华夏军处在了明处,而羌人却在暗处,烧戈等人放出的箭矢,全部从黑暗中飞来,华夏军的士兵分辨不清楚从哪个方向『射』来,一时间被这拨人『射』死不少。 城墙上出现了一个缺口,守将见阴影中羌人骑马踏着尸体登上了城墙,当时便大吃一惊,立刻叫道:“快堵住缺口!” 与此同时,手持炸『药』包的士兵则将炸『药』朝骑兵队伍里扔,手刚抬起来,便被箭矢『射』穿,手中炸『药』包登时落在了地上,士兵急忙用另外一只手拾起,向外扔去,哪知道还没有扔出去,引线燃烧速度太快,直接爆炸了。 “轰”的一声巨响,直接将周围的几个投弹的士兵炸的四分五裂。 另外一边的投弹兵见状,立刻将炸『药』包扔了出去,但是此时已经有十几名骑兵跟随着烧戈登上了城墙,这拨人悍勇异常,无不以一当十,立刻在城楼上杀出了一片空地,烧戈更是一刀斩杀了守将,又策马驱赶其余的华夏军士兵,他们知道华夏军的战甲坚固,所以弯刀一般不是斩头便是砍在华夏军士兵的腿上,一时间华夏军的士兵损失不少。 这时,后面的羌人骑兵也立刻登上了城楼,开始和城墙上这拨精疲力尽的华夏军士兵进行着混战。 “杀!给我杀!大夏城是我们的了!哈哈哈……”烧戈一边斩杀着华夏军的士兵,一边开心地叫道。 910西北起烽烟(42) 910西北起烽烟(42) 正当烧戈还兀自在叫嚣的时候,忽然从黑暗中『射』来了一支冷箭,“嗖”的一声破空响声,直接朝着烧戈飞去。 等到烧戈意识到危险之后,早已经为时已晚,一支黑『色』的羽箭,直接『射』中了他的额头,将他从马背上一箭『射』翻了下去,坠落到城墙上,又滚落了下去,和那堆积在城墙周围的尸山血海融为一体,被后面上来的羌人骑兵给践踏的血肉模糊。 城池中,一骑飞驰而出,身后骑兵更是万马奔腾,直接朝着东门奔驰而来,昏暗的夜『色』当中映着微弱的火光,已经成为血人的太史慈又连发五箭,朝着站在城墙上的羌人骑兵『射』了过去。 城墙上的羌人骑兵无不应弦而倒,周围的华夏军看到太史慈率领援兵到来,都欢呼雀跃,本来低『迷』的士气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太史慈丢下大弓,举起风火勾天戟,沿着楼梯跃马上了城墙,一杆大戟开路,所到之处立刻刺透羌人身上的战甲,身后的骑兵更是陆续赶了上来,接替了华夏军的守城力量,将已经登上城墙的羌人又给驱赶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批的骑兵从黑暗中杀来,绕过城墙,直接出现在羌人的后方,已经杀红了眼的华夏军骑兵个个奋勇异常,任意屠杀着这拨羌人。 羌***帅烧戈阵亡,几个渠帅分别指挥自己的部下与之抗战,但是华夏军突如其来的从后面杀来,喊杀声震天,又值黑暗当中,『摸』不清到底有多少华夏军。正巧此时城墙上的太史慈大声喊着援兵来了,羌人以为又有一拨华夏军前来相助,个个闻风丧胆。 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羌人早已经疲惫异常,攻城不下,反倒是死伤无数,一些人早就生了退意。忽然,一个渠帅不愿意再继续战斗下去,意识到情况不妙,主动带兵撤退,其余的渠帅也纷纷效仿。 一时间,兵败如山倒,羌人没命似的向外跑去,华夏军的骑兵在后面追赶,一路狂追出十余里,斩首两千多级,所过之处的那些没有战马的羌人,都沦为了华夏军的刀下亡魂,一路上尸横遍野。 战斗胜利之后,太史慈让人负责清点战场,这一战大夏城当真成为了一个炼狱场,六万羌人被杀死五万多人,只逃走了数千骑兵,可谓是个大胜利。但是,华夏军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三万大军死伤过半,战死的烈士尸体堆积如山,羌人的拒不投降的顽强抵抗,着实让华夏军吃了大亏。 天亮之后,太史慈巡视整个大夏城,见方圆五里内都是一片血红,寒冷的夜晚将西门外的血『色』沼泽都冻成了冰,在早晨旭日东升的时候,阳光照耀在上面还泛着红『色』的精光,折『射』到大夏城上,将大夏城弄得如同一座血城。 正午时分,华夏军才得以忙完清理尸体的工作,庞大的工作量让华夏军都感到精疲力尽。最后将所有羌人的尸体都扒光了,聚集在一起浇上猛火油进行焚毁。对于华夏军阵亡的将士,太史慈则让人就地挖了一个大坑,将所有的尸体尽数埋在大夏城附近的山里,取名为英雄冢。 值得一提的是,焚毁羌人的那场大火,由于尸体太多,以至于大火正在烧了三天三夜,才最终将所有尸体尽数焚毁。 之后,太史慈开始修缮城墙,并且让庞德的大军前来与自己会师,准备等到庞德的大军抵达后,再向狄道城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的白石山上,马超刚刚获得魏军出兵到来的情报,听闻夏侯渊、徐庶率领两万九千名大军尽数而出,在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之间的一块平地上扎下营寨,心中便很是欢喜,当即对蒋石说道:“我现在便带一半军马去袭击魏军大营,趁他们刚刚立足不稳之时,杀魏军一个措手不及,我留一半兵马给你,你权且紧守此山。” 蒋石听后,便道:“天将军,魏军势大,将军只带五千人去,只怕……” “不!王双也会同时从乌鼠洞『穴』山出兵,这是我早就和他谋划好的,一旦有敌军出现在两座山之间,便同时向敌人发起进攻,既然魏军抵达了,正是趁着他们远道而来之时,偷袭他们。你只守备此山即可,待获得了功劳,我分你一份。”马超打断了蒋石的话。 蒋石听后,急忙抱拳道:“多谢天将军,我定然会守好此山,等着天将军凯旋而归。” “嗯,记住,我不亲自带兵回来,千万不要放任何人进山,收住山中要道。”马超略微有些担心地说道,毕竟蒋石是张绣的部下,不是他的,对于蒋石的能力尚不清楚,但是想着守备山道应该不成问题,而他此去袭击魏军,定然是带走所有精兵,一时间找不出勘用的将才,便只能交给蒋石了。 “天将军放心,我一定会把守住山道的,不见将军回来,我绝对不会掉以轻心。”蒋石保证道。 马超点了点头,当即点齐精兵良将,带走了五千马步军,朝着魏军大营而去。 正如马超所估算的一样,在乌鼠洞『穴』山上的王双接到情报之后,也立刻组织精兵良将下山,按照事先约定的方法去袭击魏军大营。 魏军驻扎在乌鼠洞『穴』山和白石山之间,两座大山之间相距足有五十多里,魏军大营驻扎在两山之间,那里有一处平地,适合扎营。 魏军大营里 ,夏侯渊聚集众将,正在商议如何对付马超和王双,忽然外面一阵阴风怒号,大风刮断了一个旗杆,大旗掉下来差点砸死了人,士兵在外面一阵骂骂咧咧的,由于声音极大,反倒是引来了夏侯渊的责问。 夏侯渊知道风吹断了旗杆之后,便扭头问徐庶,说道:“军师,我军尚未出师,大风便把旗杆吹断了,不祥之兆啊……” 徐庶笑道:“将军错了,这正是吉兆。” “吉兆?” “正是。我料马超、王双获悉我军在此扎营,必然会认为我军立足未稳,又是远道而来,定然是人困马乏,想趁我军夜晚不备,夜袭营寨。”徐庶道。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只不过,那马超能有如此聪明?” “不可小看任何一个人,我军当做到有备无患。” “愿闻其详。” “呵呵,这个简单,他既然要劫营,就让他去劫,反正一座空营没什么好要的,重点在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这两处才是险要之处,今夜我们便和华夏军来个移形换位,他来劫我们的营,我们就智取两座险山。并且,要在今夜杀马超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徐庶当即说出如何布置,夏侯渊听后,哈哈笑道:“果然妙计,马超小儿,有勇无谋,今夜就算擒不住他,也要让他大败而归。” 商议已定,夏侯渊唤来帐下两员健将邓白和文稷,当即拨给他们每个人各五千兵马,分别朝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而去,不过,他们不走大路,而是走小路,还要先等马超、王双二人过后才能行动。 邓白、文稷二人都是夏侯渊的老部下了,也深得夏侯渊信任,于是领命之后,当即便带兵而出。 此外,夏侯渊又叫来曹休,让曹休带领一万人马到营寨北面十里处先行埋伏,自己和徐庶只留九千兵马守营,两人约定,以火为号。 士兵尽皆派出去之后,夏侯渊和徐庶便让人士兵积极布置下防御措施,并且故布疑兵,只等马超、王双前来攻打。 入夜后,马超从白石山方向悄悄的『摸』了过来,拿起望远镜远远地望去,但见魏军大营守卫的并不是怎么森严,当下心中一喜,暗暗地叫道:“魏军远道而来,兵马疲惫,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看来今夜天使我成功。” 马超随后下令部下原地休息,等到夜深之后,才开始行动。 当夜子时,马超又用望远镜观看,见营寨中的守营士兵都有了困意,认为机会来了,便立刻翻身上马,对身后的部下说道:“今夜劫营,不问老幼,尽皆屠戮,不接受任何投降,凡有人斩杀曹姓之人者,我重重有赏。冲啊!” 话音一落,马超当即策马狂奔,提着地火玄卢枪,朝着魏军大营便冲了过去。 五千马步军,尽皆是精兵良将,跟随马超多年,也知道马超跟魏军的仇恨,众人都亲如兄弟,便将仇恨转嫁到自己身上,一个个红着眼睛,朝着魏军大营杀了过去。 这边马超兵锋一起,在左边久等的王双也随之响应,左右夹击,『射』杀了守营士兵,拨开障碍物,打开了寨门,两拨人一前一后的驰入了大营,两下照面,当即开始准备对魏军进行屠戮,哪知道忽然听见一声号炮声响,藏在营帐当中的魏军将士登时出现,朝着华夏军便是一阵猛烈的『射』击,先给马超、王双等人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糟糕!中计了!”王双见状,急忙叫道,“主人,快撤退!” “哪里走!”辕门外传来一声大喊,夏侯渊手持大刀,带领一拨骑兵挡住了营寨的出口,外面更是显现出许多弓箭手,朝着华夏军便是一阵猛『射』,同时魏军举火为号。 911西北起烽烟(43) 911西北起烽烟(43) 马超看到夏侯渊出现了,登时心中一阵大怒,环视一周,见魏军并不多,当即下令道:“杀!” 一声令下,华夏军开始反击,连弩手快速地『射』出了箭矢,和魏军的弓箭手相比,在近距离内,威力要比魏军还要强大,专『射』敌军咽喉,纷纷都是一箭穿喉,而且连弩的『射』速飞常的快,没有弓箭那种拉一下『射』一下耗费时间。 加上华夏军中一共有两种连弩,一种是一次『射』十支弩箭的,一种是一次『射』一支,但是可以连续『射』击的,一时间饶是华夏军被围困在其中,在强大的箭阵面前,魏军也要纷纷开始进行躲避。 逆境求生,反而更加的增加了华夏军的作战能力,西北军本来就是训练有素的,所以箭矢上一经较量下来,魏军便落在了下风。 “用透甲锥进行『射』击!”夏侯渊一边取出透甲锥,一边大声喊道。 他取出三支透甲锥,直接瞄准了马超,更不答话,直接将箭矢『射』出。 马超一个镫里藏身,便躲了过去,带着骑兵向着夏侯渊冲了过去,一万的华夏军除了开始有些损伤外,一经基本上稳住了形势,步兵混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战阵,骑兵则向着四面八方冲了过去,借机杀开一条血路。 夏侯渊见马超亲自到来,急忙弃弓『操』刀,立刻前去迎战马超,势要报那一箭之仇。 两个人一经照面,便厮杀在了一起,刀枪并举,两双眼睛里都是仇恨,只顾着自己厮杀,却忘记他们所身处的环境。 徐庶远远见状,不禁吃了一惊,知道这夏侯渊是个急『性』子,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的急,如此一来,他的计划就被打『乱』了,现在军营里魏军相对较少,只适合远攻,不适合近战,这夏侯渊一下子竟然将他的话给抛到脑后了。 “现在,只祈求曹休能快点赶来了,不然的话,以华夏军的优势,我军只怕抵挡不了多久。”徐庶一边指挥弓箭手『射』箭,一边在心中暗暗地担心道。 马超正在和夏侯渊激战,两个人都是刀枪并举,捉对的厮杀,周围数米的范围之内没人敢近前,生怕被两个人所伤。 王双则带着骑兵转圈的厮杀,朝着魏军的士兵便冲了过去,大刀出手,人头落地,也是勇不可挡。 远在十里之外的曹休接到信号,便立刻带兵前来助战,大军马不停蹄的向前冲锋。 王双以个人的武勇,带着华夏军的士兵杀出了一条血路,见来路已经被堵死了,西北角却没有多少魏军士兵,当即大喜,带着士兵便朝那边冲去。刚冲到寨门口,正要向营寨外面撤退时,忽然马蹄踏空,地上显出一个大坑来,王双触不及防,直接栽倒在了大坑里面,后面的人也跟着栽了进去。 大坑里面均是被削尖了的木桩,王双一经跌落进去,由于钢甲护体,木桩未能刺穿他的胸部,可是两条大腿那里却被深深刺穿了,加上上面马匹又跌落下来,将他给压在了地上,当胸砸得口吐鲜血。接着,上面的纷纷落下来的骑兵都被木桩刺伤,惨叫连连,有的直接刺穿了头颅,反倒是将王双直接压在了最下面,受到一次次的重击之后,又压的喘不过来气,加上腿上重伤,让他难以行进,仰望着夜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地咆哮道:“主人快走……” “轰!” 又是一声闷响,一匹战马直接掉落了下来,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听得一声脆响,头骨便被砸碎了,当场毙命。 马超正在和夏侯渊激战,刚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便听见了王双的一声呐喊,不由得分了心,胡『乱』朝夏侯渊刺出数枪之后,将夏侯渊『逼』开,便立刻回头看了一眼,但见西北角的一片空地上兵马攒动,但是却无人敢向前行进,想必是地上出现了大型的陷马坑,可是无论如何,都瞅不见王双的身影,便大声喊道:“王双!” 喊声震天,无人回音,马超的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时,夏侯渊的刀锋『逼』近,一股凌厉的气势直接朝马超的头顶上劈来,马超心中一怔,急忙躲闪。夏侯渊的刀锋直接削掉了马超头盔上的盔樱,这一刀当真好险。 马超愤恨异常,眼睛中更是通红,想起王双对自己忠心耿耿,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全身青筋暴起,回身一枪便刺向了夏侯渊。 夏侯渊正在为刚才那一刀感到惋惜,哪知道马超枪法过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刺了过来,身子扭转了一圈,一个回马枪便当胸刺来,让他难以抵挡。 “当!” 马超的地火玄卢枪直接撞上了夏侯渊的前胸,发出了一声闷响,夏侯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气直接撞下了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夏侯渊本来以为马超的这一记回马枪会让他丧命,哪知道马超刺过来的不是枪头,而是枪尾,饶是如此,他也被马超这巨大的一击戳伤了内脏,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哇的一声便吐出了鲜血,胸前的战甲上更是显出了一个枪尾的凹槽。 马超见状,吃了一惊,刚才受到王双的干扰,竟然忘记了自己的长枪是倒着拿得,一个回马枪居然用枪尾刺了出去,让夏侯渊捡了一个便宜,未能一枪将夏侯渊杀死。他倒转枪身,纵马向前,正要去刺摔在地上的夏侯渊时,夏侯渊的偏将突然从两旁杀了出来,士兵将夏侯渊急忙拉走,远离了他的视线。 “夏侯小儿,你休要逃走……”马超一枪刺死一个偏将,一招横扫千军,便将周围的魏军士兵杀了一个通彻。 可是,这边刚杀完一片,那边魏军又围了上来,将马超又包围在内,马超眼睁睁地看着夏侯渊消失在了夜『色』当中,对自己刚才那一枪悔恨不已。 此时,曹休带人杀了过来,黑夜中分不清来了多少人,华夏军的士兵由几个偏将指挥着,在营寨内部聚集在一起,和魏军展开战斗,稳如磐石。 马超见自己失去了劫营的先机,如果再被到来的魏军包围,只怕会有更多的人丧命,杀死周围的人之后,便策马向营中走去,带着自己的部下,便立刻大声喊道:“全军撤退!” 一声令下,所有华夏军的士兵都跟随着马超从西南方向杀了出去,马超一马当先,身后骑兵也尽皆个个勇猛,很快便从魏军那里杀出了一条血路,当曹休大军抵达大营时,马超等人已经尽数退去。 曹休欲追,被徐庶阻止道:“穷寇莫追,马超悍勇非常,不能紧『逼』,收拾营寨,打扫战场,以北不患。” 马超等人奔出十余里后,放才停下,一经停下,马超立即寻来王双的偏将,一问之下,才知道王双跌落在陷马坑中身亡,当即是一阵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 正在这时,蒋石带着兵马从白石山方向赶了过来,见到马超后,当下长吐了一口气,下马说道:“天将军无事,我就放心了。” 马超见到蒋石到来,急忙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守卫白石山吗?” “天将军,不是你派人前来通报,说被魏军所困,让我率领大军前来支援吗?”蒋石也是吃了一惊。 “可恶的徐庶,又中了他的『奸』计了。”马超悔恨地道。 马超正要商量着夺回白石山,却见乌鼠洞『穴』山方向的士兵也全部出来了,当下心知不妙,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都已经被魏军占领了。 王双阵亡,白石山、乌鼠洞『穴』山又被魏军袭取,马超自感无法在此立足,便决定暂时带领着兵马退到襄武,准备重整旗鼓,再和魏军厮杀。 魏军大营里,夏侯渊受了点轻微的内伤,坐在大帐当中,接到邓白、文稷的战报之后,便笑了起来,对徐庶说道:“军师妙计,实在佩服,让我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两座险山。只是,今夜未能抓住马超,实则让人恼火,而我也差点……哎!不说也罢,马超英勇,我今日方知不是他的对手……” “将军,已经清点完毕,此战我军损失两千余人,华夏军损失两千余人,并且,在陷马坑中,发现了王双的尸体,王双一死,马超就少了一条臂膀,要再擒获马超,就容易多了。”曹休进来禀告道。 徐庶略微沉思了片刻,说道:“首阳县、鄣县离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太近,仍处在我军的兵锋之下,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马超应该会退兵到襄武,我军当加速行军,先行拿下冀城,就有了在凉州和华夏军消耗的本钱。冀城粮秣充足,是我军重要的战略地点,必须要拿下。拿下之后,取得了粮秣,便退回到这里,这里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远比城池要坚固的多,可以跟华夏军进行长期对抗。” 说完,徐庶便对夏侯渊道:“将军,可下令张绣带领全部兵马来这里驻守,狄道城已经失去战略意义,羌人如果攻下了枹罕和大夏城,兵锋必然会危及狄道,此时不是跟羌人发生摩擦的时候。”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言之有理,文烈,即可传令下去,让张绣带兵来这里驻守。” 曹休道:“诺!” 912西北起烽烟(44) 912西北起烽烟(44) 陇西大战,马超、庞德均以败绩收场,太史慈也是虽胜尤败,羌人的出现,以及魏军的阴谋,直接将西北军拉入了低『迷』的状态。 庞德率军和太史慈合兵一处,全部屯兵在大夏城,而马超则兵退襄武,,士气都很低『迷』。 西北野战军自一战定武威之后,之后的战绩并不辉煌,让整个凉州的上空笼罩着一层阴云。 正月二十四,冀城守将迎来了风尘仆仆的司马懿,当司马懿问及整个凉州战事之后,守将便是一声叹气,随即将凉州战事告知了司马懿。 司马懿听后,当即让守将带兵护送粮草到『射』虎谷,并且将所有百姓都迁徙到上邽城,只留下两千士兵随同他独守冀城这座空城。 正月二十五,清晨。 司马懿刚刚用过早饭,忽然斥候来报,说是发现大批羌人,正朝着冀城驶来,已经不足五十里。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羌人果真是冲着冀城里的粮草而来……”司马懿笑道。 随后,司马懿让人在城中布置了一番,便让人在城头上摆下一张桌子,拿上一个七弦琴,自己则端坐在城楼上,静静地等候着羌人的到来。 过了半晌,羌人的前锋部队便抵达了冀城城外,看到冀城的城墙上只『插』着两面小旗,城楼上更是没有一点军兵,不禁起了一丝疑『惑』。 『迷』当看后,哈哈大笑道:“大王,华夏军定然是听到我大军骤至,不敢接战,吓得屁滚『尿』流,直接退走了,说不定走的时候连粮草都忘记带了。大王,我愿请命,只需五百骑兵,便能攻下冀城。” 彻里吉看了看周围,心中大起疑窦,说道:“华夏军的作风,一向是寸土不让,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不会就此撤退,定然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或许,这是敌人的『奸』计……” 正说话间,冀城的城门突然洞然打开,从城内走出来了十几个扛着扫帚和铁锹的人,正在清扫着城门口的积雪,看上去悠然自得。而这个时候,从城楼下面走上来了一个年轻人,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早已经摆设好的桌子面前,静静地坐下去之后,便开始抚琴。琴音悠扬曼妙,清新脱俗,其中更夹杂着一股柔和,似乎对于城外的羌人有若无睹。 此种怪异的情况,让彻里吉更加多疑,他对部下说道:“汉人『奸』诈无比,惯用计策,此必然是得知我军到来,知道无法抵御,故意布置成这般清闲,并且装出士兵尽皆退走的样子,让我军进城,然后再伏击我军。哼哼哼,本王久读孙子兵法,岂能不识此计?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传令下去,大军就地扎营,我们跟他们耗,等我军全部到齐,摆开阵势,吓也能将他们吓退。” 命令下达完毕,『迷』当便带人去安营扎寨,后面陆续到来的羌兵,都尽皆屯驻在那里,忙着安营扎寨,只有彻里吉带着亲率百人,骑在马背上静静地聆听着司马懿的琴声。 司马懿坐在城楼上,一边抚琴,一边看着羌人的动向,心里面便冷笑了几声,说道:“彻里吉果然上当了,久闻羌王深爱汉学,早晚研读孙子兵法,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还真不敢如此铤而走险……” 第一天,司马懿弹琴谈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便离开了。城门便清扫积雪的人也都回到了城里,将城门关闭。但是,城楼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司马懿甚至让城内守军放心的埋锅造饭,放心的睡觉休息。 第二天,司马懿继续如法炮制,不过,这一次弹琴弹的要久了一些,足足弹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望见城外的羌人并没有什么行动,便回到了城里。 回到城里后,司马懿当即组织士兵埋锅造饭,然后吃饱之后,开始准备撤离。 午后,彻里吉还在大帐中休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通战鼓的声音,便急忙出帐查看,谁知道外面一点事情都没有。 鼓声从城内传了出来,彻里吉有点不解其意,便唤来斥候,派出去打探一番。 斥候回来之后,汇报说:“冀城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司马懿等人早走多时了。” 彻里吉一阵懊恼,后悔自己没有及早发起进攻。随后,彻里吉下令全军进城,发现城中什么粮秣都没有了,气的差点七窍流血了。在未弄清粮秣的去向之时,彻里吉只好暂时屯驻在冀城里。 当晚,羌人又困又乏,认为华夏军早已经消失了,便放松了警惕。而司马懿则指挥着两千个人悄悄地靠近了城墙,然后同时放火,将原先早已经埋好的引线给点燃了。这边点燃之后,那边立刻撤走。 不多时,冀城里便听见爆炸声不断响起,整座城都炸开了锅,十四万的羌人争先恐后的向城外奔跑。 司马懿将冀城内库存的所有炸『药』全部埋在了地下,此时一经爆炸,原先运送粮草去『射』虎谷的士兵已经返回,正好派上了用场,将四个城门堵得严严实实,谁出来就杀谁,城中炸翻了天,城外杀的也是尸横遍野。 成千上万的爆炸声停止之后,城外的华夏军便将军队开进了城,人人都拿着火把,将冀城照的通亮,见到有没死的羌人,便再补上一刀,非要致羌人于死地,同时将可用的器械、马匹全部带走。 一个时辰后,华夏军从城内走了出来,携带着战利品,兴高采烈的,没想到只这一会儿功夫,十四万的羌***军,就化成了乌有。 司马懿率部离开了冀城,并且放火烧毁了冀城,大火冲天,彻夜不息。回到了『射』虎谷,同时将消息秘密送达太史慈和马超处。 天『色』微明,夏侯渊、徐庶便率领骑兵抵达了这里,看到冀城已经残破不堪,城外还冒着余火,火『药』味、血腥味、烧焦味都混杂在一起,让人无不尽皆掩鼻。 夏侯渊策马来到了城门边,看到里面一地都是被烧焦的尸体,城内的地面都被炸的四分五裂,黑乎乎的一地都是,遥遥望去,这座大城里面全是尸体,足有十几万具,他不禁心中一怔,暗暗地叫道:“十几万的羌***军,就这么的在一夜之间……全没了?” 913西北起烽烟(45) 913西北起烽烟(45) 正在夏侯渊感叹的时候,徐庶策马来到了身边,看到满目疮痍的冀城以及城中烧焦的尸体,他大概能够猜测到一些什么。 “将军,华夏军有一种很厉害武器,看来是有人故意引彻里吉等人进城,将原先埋藏在地下的东西引爆了,整座城池已经成为了一堆废墟,十几万的羌人就这样没了,看来华夏军中有智谋极其高深的人存在。现在我军已经失去了先机,只有沿途抢掠百姓的粮食为己用了,然后退回到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一带,采取守势,坐等陛下援军到来。”徐庶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夏侯渊还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虽然说羌人意外的出现在此,其实也不难想象,冀城中的屯粮是整个凉州的根本,羌人来袭击冀城,也定然是为了粮草。只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了,十四万的羌人大军,就这样在一夜之间全没了,这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啊。就算是十四万人站在你面前,一个个的拿刀捅,你不也要捅个两三天的时间吗?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撤军回去吧。”夏侯渊黯然伤神,失去了彻里吉这一个强有力的外援,对他的打击无疑是太大了。 徐庶和夏侯渊一起调转了马头,刚向前走了几步,曹休便指着城里的废墟说道:“是彻里吉!” 这一个叫声,让夏侯渊和徐庶都兴奋到了极点,急忙扭头看了过去,但见彻里吉在『迷』当、治无戴的保护下跌跌撞撞的从城里走了出来,随后城中的废墟下面突然冒出了将近千余人,每个人一出现都带着惊恐之『色』,看到城里面的一切,也都为之心痛,疯一般的哀嚎着。 夏侯渊脸上一喜,只要见到彻里吉无事,那么羌人就永远是魏国的外援,羌人人口过百万,死了这一点算什么?而且羌人可以全民皆兵,这一次羌人的精兵虽然尽皆丧失了,但只要惹怒了彻里吉,发动所有的羌人来争抢凉州,那么别说凉州,整个秦州都可以收回。 “哈哈哈……我就知道,羌王福大命大,一定死不了……”夏侯渊急忙策马朝着彻里吉奔驰了过去,翻身下马,直接走到了彻里吉的面前,大声地说道。 彻里吉一脸的阴郁,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吭,也没有理会夏侯渊,耷拉着脑袋,朝外面走去,大概是觉得太无地自容了吧。 『迷』当急忙对夏侯渊说道:“夏侯将军,你别在意,我们大王这是在暗自懊恼,上了那司马懿的当,结果……如果当时不是我们反应的迅速,找到一个地窖钻了进去,就算不被炸死,也会被华夏军杀死,昨夜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华夏军他『奶』『奶』的熊……” 夏侯渊见这些还活着的人,身上蓬头垢面的,沾满了黄土,大致猜测的到了一些事情。他说道:“无妨,只要你们没事就行,那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哼哼哼,当然是找华夏军报仇了,大王说了,只要回到羌地,就立刻发布备战令,所有男丁只要大过十五岁的,小于五十岁的,全部都要上战场,血洗华夏军……”『迷』当说着狠话。 夏侯渊听后,一阵开心,当即说道:“如此最好,我们联手,一定要将华夏军杀个片甲不留。” 『迷』当道:“夏侯将军,我们想借一些马匹,这就返回羌地……” “这个好说,我们难兄难弟,自然不在话下。”说着,夏侯渊便让部分骑兵下马,分给了从城中死里逃生的数百人,『迷』当代替彻里吉拜别夏侯渊后,便立刻返回了。 原来,昨晚彻里吉召集『迷』当、治无戴、伐同、蛾遮塞、一同商议明天该怎么寻找粮秣的下落。这时忽然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众人一起出去张望,但见从城门向里延伸,爆炸声不断响起,房屋什么的都炸的飞上了天,更别说人和牲口了。 正好有几个羌人在后院的埋锅造饭,从地上挖出来了一连串的炸『药』包,将这东西呈现给了彻里吉,彻里吉看后,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急忙当机立断,让士兵在后院发现这一连串炸『药』包的地方开始挖掘一个地洞,然后和人一起躲了进去,这才幸免于难。其余的人为了求生,大多都跳进了地窖、水井等一些地方。等到全城都炸开了锅,这伙在地洞里隐藏的人感受到地面都为之颤抖,再后来便是废墟压住了洞口,才躲避过了华夏军后来进城的搜捕。 其实昨夜司马懿并未见到彻里吉的人头,但转念一想可能是被炸『药』炸的四分五裂了,也没在意,为了保险起见,便用猛火油浇灌了全城,放上了一把火,心想即使有漏网之鱼,也能背烈火焚毁,却不知道彻里吉深谙孙子兵法,懂得『穴』战的技巧,因此躲过了一劫。 饶是如此,但是想从被重物中压制的地底下钻出来,却也费了不少功夫。由于地底下空气稀薄,没有通风口,以至于藏在里面的许多人都未能生存下来,倒是彻里吉在让人挖掘地洞的时候,专门留了气孔通向地面,不然他也活不过来。 伐同、蛾遮塞虽然也躲在了地下,但是由于他们所在的一处地段直接被重物压塌了,就等于被埋在了地上,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彻里吉带着『迷』当、治无戴等五六百骑兵垂头丧气的朝羌地赶,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悔恨异常。 尤其是彻里吉,自己虽然通晓兵法,但是却不能辨别真伪,以至于中了司马懿的『奸』计,丧失了这次争夺凉州的好机会。 “『迷』当,我教你说的话,都跟夏侯渊说了吗?”彻里吉问道。 “都说了。不过,大王,我们这次真的就这么回去了吗?难道十几万族人的仇就不报了吗?”『迷』当疑『惑』地问道。 “报!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心中虽然有恨,但是绝对不能将羌人拉到濒危的边缘。华夏军实在是太强悍了,现在我们还不是对,等我们搞出像华夏军那么厉害的武器,也就是咱们争霸天下之时。那些东西都保存好,千万别丢了,回到羌地,就让那些汉人的工匠去研究研究,看看怎么样才能弄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彻里吉的脸上平淡地说道。 “大王见识不凡,非我等能够比拟,实在是我羌族之福。”『迷』当抱拳道。 “我一向自认为有远见,本以为二十三万大军就能永久的占据凉州,可是现实彻里祥失去了精锐的铁车兵,随后大夏城战败,紧接着我又在冀城失利,看来华夏国确实是藏龙卧虎啊,回去之后,就立刻和华夏国通使,要求归属,暂时向华夏国示弱,以求自保。” 『迷』当、治无戴听后,都是一阵的羞愧,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彻里吉这样做,也正是为了保存实力。 “大王,那魏军呢?”治无戴问道。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彻里吉道。 ……………… 夏侯渊、徐庶、曹休从冀城撤军回白石山,刚走了不到三十里,便迎面撞上了张绣的带来的军队。 夏侯渊吃了一惊,急忙策马向前,来到了张绣的身边,问道:“张将军,你怎么来了?” 张绣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来,取你狗命!” 话音未落,张绣便手起一枪,直接朝着夏侯渊的喉咙刺了过去,夏侯渊触不及防,急忙躲闪,但是张绣长枪也随之变招,枪尖将夏侯渊周身封锁住了,一阵快速的连刺,将夏侯渊的左臂刺伤。 不等夏侯渊惊呼,曹休、徐庶、邓白、文稷等人便立刻率军杀来,直到张绣这是造反了。 夏侯渊哪里料到张绣会突然反叛,自己被张绣一步步紧『逼』,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第一次和这个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交手,但是张绣却出其不意的出招,致使他没有任何防备,左臂中枪不说,连大刀都被挑飞了。 “夏侯渊!”忽然道路两边一声大喝,马超率领着一波骑兵出现在了山坡上,华夏军的弓弩手也全部朝着魏军『射』击,将魏军堵在了这个山谷当中,张绣身后的将士都向前猛扑,前后左右一起夹击夏侯渊率领的大军,一时间山坡上滚石落下,箭矢如雨,『射』杀了不少魏军。 马超更是一马当先,哧溜一声便从山坡上驰骋下来,地火玄卢枪当先开道,朝着夏侯渊便奔驰了过去。 张绣使出百鸟朝凤枪,将夏侯渊牢牢的罩住,等到马超一到,便立刻喊道:“贤弟,交给你!” 马超狰狞着面孔,枪法抖出,夏侯渊刚脱离张绣的这头西北狼,却迎来了马超这头猛虎,仓促接战,便和马超站在了一起。 张绣则带领自己的部下朝着曹休等人奔驰了过去,长枪开道,两边箭矢、滚石不断的落下,一时间魏军损失惨重。 914西北起烽烟(46) 914西北起烽烟(46) 马超奋勇无比,心中存有仇恨,国仇家很在先,现在又多了王双的一笔血债,定要向夏侯渊讨回来。 只见他枪影绰绰,手腕抖动,地火玄卢枪如同一条火舌,杀的夏侯渊遮挡起来都有些困难。 夏侯渊失去了大刀,只有手中的佩刀接战,钢制的刀刃上被马超用长枪给击打的出现了不少卷刃,连同手臂都被震的发麻了。 “这马超看来今天是吃定我了……”夏侯渊一边迎战,一边注意到自己周围已经被包围了,可是张绣和马超的部下都不再鸟他,而是如同洪水般的朝着曹休、邓白、文稷、徐庶他们杀了过去,魏军突然遭逢没来由的袭击,一时间损失惨重。 “跟我打,你还有闲心东张西望?看来我还是没给你足够的压力,十个回合内,取你狗头!”马超见到夏侯渊心不在焉的状态,便怒道。 夏侯渊心里那叫一个苦啊,马超如同一头猛虎一般,他自己虽然也是猛虎,可是却受伤了,遇到马超这头饥饿的猛虎,那叫一个惨啊,他是吃不了马超了,可是马超却能把他给吃了。 “你胜之不武,我没有趁手兵器,很难发挥实力……”夏侯渊忽然叫道。 马超怒道:“王双的死,你要负责,战场上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只求斩杀敌人即可,夏侯妙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边说着,马超一边加快了速度和力道,一枪挥舞过去,夏侯渊不敢再抵挡,只有躲闪的份。 那边张绣一杆银蛇枪杀的昏天暗地,北地枪王五年从未动过枪,此时再次两出当年马超所赏赐的银蛇枪,立刻以吹枯拉朽之势杀进了魏军的阵营里。张绣背后的几员战将都个个奋勇,一万名士兵也如同虎狼一般。 曹休率领魏军奋力抵抗张绣,自己『操』起一杆长枪也迎战张绣,当和张绣一照面,便立刻厉声喝问道:“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反叛我大魏?” 张绣冷笑一声,说道:“当日若非索绪苦劝,我才不愿意投降呢,有道是良臣择主而事,我也是顺应天理。你若是就地投降,我可保你无事!” “呸!卖主求荣的『奸』贼,我曹文烈对陛下忠心耿耿,岂会背叛陛下?”曹休大声骂道。 张绣更不答话,冷笑了一声,银蛇枪陡然生变,百鸟朝凤枪里最为精要的一枪“百鸟朝凤”直接朝着曹休刺了过去。 只见枪影一层叠一层,一波盖过一波,加上破空时的声音,犹如雨点般密集的朝曹休刺了过去。 曹休大吃一惊,虽然举起了长枪,却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虚幻的,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只见寒光从面前一闪而过,张绣的银蛇枪便直接刺中了他的喉咙,一枪穿喉,让他喊都喊不出来,直接被张绣挑下了马。 “曹将军!”徐庶、邓白、文稷见状,都大声喊了出来。 但是两边滚石、箭矢依然在不停地向下落着,让魏军将士都有些吃不消了,只短短的一会人时间,死亡人数已经过千。 魏军被堵在了中央山道里,华夏军的士兵开始向人群中央抛『射』着点燃的炸『药』,巨大的爆炸声便在魏军的周围爆炸,一个炸『药』包爆炸,周围十余名的魏军将士都被炸飞。炸『药』不停地落下,让魏军将士都是闻风丧胆。 此时,马超一枪将夏侯渊扫落马下,纵马向前,手起一枪便刺向了夏侯渊,暗红的地火玄卢枪直接穿透了夏侯渊的头颅,让夏侯渊立刻毙命。马超挥刀斩下夏侯渊的人头,用地火玄卢枪高高的挑着,跃马上了山坡,大声地喊道:“夏侯渊已经战死,尔等若投降,可免一死!” 邓白、文稷、徐庶等众多将士见了,心中都是一阵悲愤,但是面对华夏军和张绣的联合攻击,却又抵挡不住,爆炸声不断,将魏军拦腰斩断,后军失去了指挥,陷入了惶恐当中,不少人开始丢下兵器投降。 张绣一马当先,杀出了魏军中间,带着身后的骑兵杀出了一条血路,邓白、文稷抵挡不住,被张绣用枪扫落马下,纷纷被擒,徐庶举剑抵挡,更是被张绣一枪挑飞了手中的武器,不等徐庶反应过来,张绣长臂一伸,直接将徐庶夹在了腋下,麹演、和鸾、蒋石等人都尽皆突入了魏军之中,斩杀偏将、裨将,一时间魏军的将军死的死,被俘的被俘,又在马超等人的攻势之下受到了创伤,最后一干人等,都尽皆投降。 这边战斗刚一结束,那边司马懿便带着大军赶了过来,看到张绣、马超都已经控制了局面,他策马来到了马超的身边,问道:“马将军,魏军可有漏网之鱼?” 马超道:“全部魏军都在此处,死伤八千余人,其余两万余人因为畏惧我军,尽皆投降了。” 司马懿看见马超的枪上『插』着夏侯渊的人头,便知道这一战胜利了。这时,马超引荐张绣给司马懿认识,两下照面,相互寒暄几句,司马懿这才知道张绣和马超的密谋,不禁称赞马超智勇双全。 马超也不谦虚,让人将邓白、文稷、徐庶等一干俘虏都带上来,他大喇喇的坐在一块岩石上,强令这些人都给他跪下,然后叫来刀斧手,便准备开始斩首这些夏侯渊的旧部。 司马懿见状,急忙劝阻道:“马将军,夏侯渊、曹休已死,这些人若是有意归降我华夏军,不正好派上用场吗?还请刀下留人!” “呸!我宁为刀下鬼,也绝不投降!”徐庶宁死不屈地说道。 “司马大人,你都听见了,不是我不留他们,实在是他们根本不愿意投降,尤其是这个徐庶,最应该杀!”马超指着徐庶说道。 司马懿第一次见到徐庶,当即看了一眼,见徐庶确实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便道:“这样吧,徐庶交给我来杀,如何?” “可以,司马大人请便。”马超点了点头。 司马懿看了看邓白和文稷,便道:“这两个人,也交给我吧,马将军斩杀了夏侯渊,已经是一个大功了,我大老远的来了一趟,也不容易,总要带回去几个人头吧?” 马超此时已经是在兴头上了,而且他并不知道羌人被司马懿一战搞定的事情,便道:“随司马大人的便,夏侯渊一颗人头,远远超过他们许多。” 司马懿笑道:“那多谢马将军了。” 说完,便让身后的人将徐庶、邓白、文稷全部带走了,等到安全抵达自己的军中,便对马超说道:“马将军,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彻里吉等人已经全部葬身在了冀城里,如今冀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废墟,现在凉州基本上已经平定了,可以给太史大将军奏报了,然后由太史将军一起向皇上写捷报,你看如何?” 马超怔了一下,现在后悔把徐庶、邓白、文稷交给司马懿了,因为羌人那里便是大功一件,远远地超过斩杀了夏侯渊。虽然他不知道司马懿用什么计策斩杀的那么多羌人,但是他对司马懿的话深信不疑。 他没有回答,而是皱起了眉头,看了一下山坡下面的俘虏以及自己这些***血奋战的结果,加起来的功劳,似乎还没有司马懿一夜之间搞定十几万羌人的功劳大。 司马懿看出了马超的心思,便笑着说道:“马将军送给了我一个大礼,将徐庶、邓白、文稷交给了我,也要送给马将军一个大礼,冀城一战,十四万羌人全部阵亡的事情,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太史将军,用的是马将军的名义……” “司马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的功劳,为什么要让给我?”马超不解地问道。 “哦,我也是按圣旨办事,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 “是啊,皇上一直觉得太过亏待马将军了,所以……” “原来皇上一直在惦记着我,我……”马超深受感动,话音中也夹带着一丝哽咽,眼睛里渐渐泛出了泪花。 司马懿急忙道:“马将军,我已经将凉州的郡城暂时迁徙到了上邽,襄武乃皇上的故里,以后必然会兴盛此城,马将军可暂时返回襄武驻守,不知道将军是何意思?” “就这样办了。那我即刻返回襄武,不过军队所需粮草,还需要有人运送,存粮已经不多了。” “这个请放心,我一定派人运送。” 司马懿当先告辞,带着徐庶、邓白、文稷便离开了。 走了约莫十多里地,司马懿让大军停下,将徐庶、邓白、文稷带过来,问道:“我将你们从马超的手下救出来,你们已经是死里逃生了,可否愿意归顺我华夏国?” “宁死不降!”徐庶依然是不卑不亢地说道。 “可惜啊,徐元直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跟着曹『操』也有些年头了,可是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现在曹『操』大势已去,元直兄难道不懂得良臣择主而事的道理吗?” “忠臣不事二主!”徐庶道。 915西北起烽烟(47) 915西北起烽烟(47) 司马懿听了徐庶的回答,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来人啊!” “大人有何吩咐?”一个都尉走了过来,抱拳问道。 “将徐庶松绑,放他走。”司马懿一声令下道。 都尉为之一震,怔在了那里,问道:“大人,真的要放?徐庶可是魏国的一大军师,放了他,等于放虎归山啊!” “怎么?你是想教训我不知道利弊吗?”司马懿扭头看了都尉一眼。 “属下不敢!” “让你放你就放,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司马懿厉声道。 都尉无奈,不敢违抗命令,当即给徐庶松绑。 徐庶看着司马懿,说道:“别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他日再见,我还是你的敌人。” 司马懿冷笑一声,说道:“随你的便,你走吧!” 徐庶什么话都没说,扭头便走,头也不回。 司马懿也不过问,转身对邓白、文稷二人说道:“你们可愿意投降?” 邓白、文稷虽然是夏侯渊旧部,但是夏侯渊已经死了,魏国的领土尽皆丧失,两个人和曹『操』没有什么交集,考虑到华夏国的实力,即使以后再在战场上遇到了,也未必能够抵挡的主。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起拱手拜道:“我等愿意投降。” 司马懿笑道:“很好,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偏裨二将,在华夏军中,定然有你们出人头地的一天。” “多谢大人厚爱。”邓白、文稷拜服道。 司马懿这才扭过头,看了一眼走出不远的徐庶,心中暗暗地想道:“徐庶啊徐庶,你骨子里的东西,我要一点一点的将你磨灭掉,让你知道,让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撤军回『射』虎谷!”司马懿翻身上马,大声下令道。 ……………… 汉中,南郑。 城墙上“魏”字的大旗迎风飘展,城内静谧异常,太守王朗正端坐在太守府里研读汉书,忽然见一名亲兵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股子喜『色』,便问道:“何事如此欢喜?” “大人,成固县令张猛剿灭了当地的一伙山贼,正押解到此前来邀功。”亲兵回答道。 王朗道:“不过是一伙山贼而已,也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还让他亲自来邀功?这个张猛,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你去应付一下,随便赏赐给张猛一些东西即可,我不想见他。” 亲兵走到了王朗的身边,说道:“大人,这次不一样,那伙山贼不是一般的山贼,而是蜀汉的旧臣,流窜到成固县落草为寇的,带头的一个人,还是蜀汉的镇东将军呢,叫什么什么……” 王朗听到这里,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汉书,眼睛里冒出了一丝光芒,像是看到了一种希冀,急忙问道:“张任?”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而且还擒获了不少蜀汉旧臣,什么杨怀、高沛、刘璝、邓贤等都在其中,所以他才亲自来邀功……” 不等亲兵说完,王朗便说道:“张猛人在哪里?” “就在城门外面候着,这阵子不太平,所以城门一直是紧闭着的,没太守大人的命令,我们不敢放任何人进来的。” 王朗哈哈一笑,说道:“太好了,这正是大功一件啊,陛下的大军正在返回的途中,现在又擒获了在逃的张任,前不久陛下还发来了圣旨,让我缉捕张任等人,以免留下后患。这才刚刚过了没多久,就拿获了张任,真是太让人激动了。走,跟我出去看看。” “诺!” 王朗本来是在扬州会稽当太守,当年被孙坚打败以后,便逃到了海上,后来辗转流落到了魏国,魏国当年被燕国所灭之后,他侥幸逃到了荆州,从荆州又到了汉中,暂时在秦国索绪手下当了一个主簿。后来索绪投降了曹『操』,他又归属了魏国,算起来,这家伙天南地北的跑,又成为了魏国的臣子。 曹『操』率领大军入川之时,索绪举荐王朗当汉中太守,曹『操』也就顺理成章的同意了。 王朗也确实够称职的,汉中留守的兵马并不多,只有一万人,但是分散到各城各险要关隘把守,南郑城里就只剩下三千人了。前几天刚刚迎来了夏侯衡和皇室成员,以及许多大臣的家眷,本来集结兵马去支援长安的士兵,也就退了回来,这样一来,南郑城就成为了魏国临时的都城。 为了确保皇室的安全,于是王朗便将兵马全部抽调了回来,除了险要关隘以外,其余的兵马都在南郑城里,士兵也增加到了八千人,夏侯衡暂时行大将军之职,早晚与王朗进行商议。 王朗听到张猛擒获了张任等人,喜出望外,因为这件事他要抢在夏侯衡的前面,如果被夏侯衡知道了,那么功劳他就没有了,作为一个外臣,要想爬的更高,就要有不同的手段。 不多时,王朗便来到了南郑城的北门,遥遥望见城下张猛押解着二百多人的俘虏,便笑了笑,当即令人打开了城门。 张猛在城外站着,身后是法正,两个人看见城门缓缓打开了,心中都是很高兴。 “张县令,切忌不要『露』出马脚,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法正提醒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张猛道。 城门被打开之后,王朗亲自带着一队人出迎。 张猛见到王朗出来了,便翻身下马,单膝下跪,抱拳道:“属下成固县县令张猛,参见太守大人。” 王朗亲自将张猛扶起,看了一眼张猛身后押解着的俘虏,便亲切地说道:“辛苦张县令了……” 他的目光扫视着众人,当看到张任时,眼睛便停留在了张任身上,惊喜万分地道:“果然是张任!” 张猛看见了王朗眼神中的一丝贪婪,便急忙说道:“太守大人,下官抓这伙贼人真是不易啊,我不仅受了伤,而且还……” 王朗无心聆听张猛是如何擒住张任等人,重要的是,张任确实是被擒获了,他急忙抬起了手,打断了张猛的话,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张县令准备将他们怎么处置?” “下官不敢贪功,所以特地将张任等人押来交给大人发落,下官只求为大人效劳就满足了。”张猛小心翼翼地按照法正所教得话说道。 王朗哈哈笑了两声,伸出手拍了拍张猛的肩膀,说道:“张县令,你可真是个识时务的人,不过,本太守也不会亏待你,这擒获张任的功劳,定然会分你一点的。” “多谢大人。” 说着,王朗便让自己的手下从张猛的人手里接过了张任等二百多名俘虏,暂时将他们全部关进了地牢,自己又热情地款待了张猛一番,这才算完事。 城中兵马大多是王朗的旧部,所以张猛进城的事情并不通报夏侯衡,夏侯衡在太守府中照料着皇室成员,所以也并不知情。 张猛被安置在了太守府外的一座大宅里暂时住下,自己带来的士兵也都和自己呆在一起。张猛动用自己的一些关系,打听到了魏国的皇室在太守府里,由夏侯衡率领一千士兵负责保卫,便清法正前来计议。 法正听完张猛说的话之后,稍微沉思了一下,便说道:“此事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料,但是擒贼先擒王,必须先控制住王朗,今日进城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夏侯衡虽然是暂行大将军之职,实际上在南郑城里,还是王朗当家。只是,行动的时候不要惊动夏侯衡即可,等放皇上进入城中,再请皇上定夺!” 张猛听后,点头说道:“这个好办,我就说有事情找太守大人,然后将他控制起来,再放出张任等人,不就可以了吗?” “嗯,不过,不可以去太守府,要请太守大人到我们这里来,这样才容易下手。”法正谋划道。 “太守大人怎么会来我这里?”张猛不解地问道。 法正道:“就说从张任身上搜出了一封书信,是写给华夏国的,王朗听后,必然会欣然前来。” “好,我这就去办。” 于是,张猛派出手下亲兵,让他跑一趟太守府,将事情跟王朗说了,王朗以为张猛怕不给他功劳,故意留了一手,便带着几名亲兵欣然前来,并且再给张猛做作思想工作。 王朗抵达之后,张猛先是热情款待,然后就在席间将王朗等人拿下,控制住王朗之后,便拿了王朗的腰牌,直接去了地牢,将张任等人放出来。之后,张猛又来到了城门口,以王朗之令,下令让士兵打开城门,说是有援军抵达。 城门开后,早早就等候在城外面的高飞、赵云、卞喜等人便策马一起驰入了城中,外面穿的是魏军的衣服,打的是魏军的旗帜,守城士兵也没多疑。 高飞、赵云、卞喜等人进城之后,立刻发难,杀了守城将士一个措手不及,一千飞羽军神威天降,只三两下,便摆平了这拨人,将众人捆绑在一起,锁在了城楼里面。 张猛来到了高飞的面前,禀告道:“皇上,曹魏皇室都在太守府里,由夏侯衡率领一千士兵保卫着。” 高飞当下调度,先不管夏侯衡,先取南郑城的南门,依然扛着魏军的旗帜,穿着魏军的衣服,迅速来到了南门,以王朗之令,抓住了守将,说守将通敌卖国,斩首守将之后,便让三百名飞羽军守住南门,让其他兵士回营休息。 至此,高飞等人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南郑城的两座城门,高飞为了不打草惊蛇,便直奔太守府。 916西北起烽烟(48) 916西北起烽烟(48) 南郑城,汉中太守府的门前,高飞带着赵云、卞喜和七百飞羽军的士兵一起进入了太守府,而这个时候,张猛也带着从地牢放出来的张任等人去占领了北门。 太守府里,魏军成队的士兵正在巡逻,高飞等人一脸煞气的冲了进来,一个都尉便上前问道:“来者何人?” “大胆!”高飞大吼了一声,怒道。 都尉吃了一惊,看见高飞有一种很强烈的气势,而且让他难以抵挡,再看高飞身上穿着的盔甲也都造价不菲,心想是个将军,更以为是曹『操』派回来的前部,便主动让开了道路,拦都不敢拦。 “夏侯衡在何处?”高飞质问道。 “书房……”都尉回答道。 高飞也不再吭声,直接带着人朝书房走去。汉中太守府很大,占地面积广,所以分成东西两处庭院,夏侯衡护卫着皇室住在了东院,所以高飞便朝东院而去。 等到高飞等人全部进了东院,一个士兵便急忙过来问那个都尉,狐疑地道:“大人,那人谁啊,好像没见过啊,为什么就这样放进去了?” 都尉道:“我也没见过,但是此人不怒而威,刚才那一声大胆,叫的我浑身直哆嗦,而他身上的盔甲都造价不菲,非一般军官,怎么能够穿的那么华贵?而且他身后的士兵个个精壮,面『色』铁青,全部带着一脸的煞气,和陛下身边的虎卫军无疑,可能是虎卫军的什么将军,我拦他的去路,不想活了吗?” “嘿嘿,还是都尉大人眼光犀利……” 这边,高飞一路上走,一路问,问到书房在何处之后,便立刻朝书房去了。 此时,夏侯衡和皇子曹丕正在书房里读书,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夏侯衡便出来看了看,但见高飞、赵云、卞喜带着七百卫兵将书房堵得水泄不通,身上穿着的是魏军的衣服,便问道:“你们什么人?” “舅舅?”曹丕从门缝里挤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了高飞身后的卞喜,立刻叫了出来。 夏侯衡听到曹丕这一声叫喊,仔细瞅了瞅卞喜,心中一惊,立刻抽出了腰中佩剑,剑还没完全出鞘,赵云一个箭步便跨了上去,长剑直接架在了夏侯衡的脖颈上,喊道:“动一动,就割破你的喉咙!” 夏侯衡不敢动弹,将武器丢在了地上,反倒是将曹丕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做保护之状,问道:“卞国舅,你这是做什么?当年陛下不杀你,你难道今天要来杀你的外甥吗?” 卞喜看了看在夏侯衡身后探出头的曹丕,脸上一阵羞愧,记得当年自己在魏国做卧底时,如果不是向曹『操』进献了卞夫人,他也不会混的风生水起。虽然说卞夫人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是他救下来的,并且认为义妹,从此兄妹相称。现在看到十岁大的曹丕还依然叫自己舅舅,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亲情。 高飞看出了卞喜的心思,对夏侯衡道:“你放心,朕从来不毁人家室,更不会如同你们的陛下一样任意屠城。不过,凡是也都有个例外。我现在需要借你的一件东西用一用,只要你同意,我保证绝对不会为难其他人。” 夏侯衡听高飞用了“朕”这个字眼,便已经知道了高飞的身份,但是让他吃惊的是,高飞居然会长途跋涉来到了汉中,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看了一眼背后的曹丕,问道:“你要向我借何物?” “呵呵,少儿不宜,卞喜,抱着你的小外甥走吧,带着三百人去见他的母亲,如果夏侯衡不同意,你知道该怎么做。”高飞笑道。 卞喜“诺”了一声,从夏侯衡的身后一把将曹丕抱走了,带着三百人便离开了。 高飞见卞喜等人走远了,便对夏侯衡道:“夏侯将军,我知道你的父亲是神行将军夏侯妙才,夏侯家一门忠烈,而且你也有好几个年幼的弟弟吧?你也不想整个夏侯家族绝迹吧?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不会伤及无辜。如果夏侯将军不愿意的话,保不齐也会向曹孟德学习,来个满城屠戮。城外还有我的十万大军,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夏侯衡倒是个识时务的人,当即问道:“我答应你就是了,请问让我做什么事情?” “让全城士兵全部卸甲,并且让士兵去城外集合。”高飞这次带的士兵较少,飞羽军都是精锐,个个以一敌百,但是如过能不流血就不流血,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夏侯衡道:“好,我照办。” 说着,夏侯衡便按照高飞说的去做,以大将军的身份命令全城士兵全部穿着便装出城,去北城外面集结。 于是,城中除了北门被擒获的那几百人魏兵之外,所有魏军全部集结在了北门外。 高飞随即让人关上了城门,公开承认自己的华夏军的身份,然后对外面的士兵劝降。 魏军尚在犹豫当中,高飞便让人推出了夏侯衡和王朗,『逼』他们喊话,对士兵进行劝降。 魏军愿意投降的,只有一半,当即放入了城内,另外一半却仍旧在外面的雪地上冻着。 高飞也不再过问,让人将夏侯衡暂时收押,王朗投降。 第二天,乌力登、滇吾率领西城的大军如约抵达汉中,而那些在城外面冻着的士兵,实在受不了啦,便纷纷表示投降。 于是,和乌力登、滇吾等两万大军一起开进了汉中城。 有了兵马,高飞开始让王朗写檄文,传遍汉中各城,并且分派士兵去抢占险要关隘。特别派遣张任等人率领五千马步军去占领定军山,让赵云率领乌力登、滇吾等五千马步去占领米仓山,遥相呼应。同时,高飞给徐晃发信,让徐晃率领安尼塔--帕特里奇、高森以及四万大军前来汉中,留下郭嘉以及剩余的东夷弓箭手镇守秦州。 另外,高飞又派出加急信使,奔赴荆州,让虎卫大将军甘宁、左骠骑将军张郃、右将军陈到带领水陆大军五万,以诸葛亮为军师,开始进攻刚刚灭亡不久的蜀地。 917最后的战役(1) 917最后的战役(1) 华夏军经过一个月的苦战,闪电般的袭击了兵力空虚的魏国,完全占领了秦州、凉州以及益州的汉中郡,并且迫使西羌王彻里吉对华夏军称臣,每年进贡羌地特产。 传递消息的信件如同雪花般的飞入了益州,传入了魏国皇帝曹『操』的耳朵里。可是,由于山河险阻,路途遥远,加上蜀道难行,华夏军进攻华阴关的消息传到成都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而这个时候,秦州已经完全被徐晃攻下了,曹『操』听到这则消息,不敢相信,华夏军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一方面留下荀彧镇守成都,自己则带着十万大军回师秦州,日夜兼程,紧赶慢赶,才于二月初一赶到了葭萌关。 这边魏国的前部大军刚到,那边又传来了汉中郡失守的消息,让魏国雪上加霜。 魏国在征讨蜀汉刘璋之前,全国总兵力三十万,可谓是雄踞西北。在得知华夏军大举对荆汉的刘备用兵之时,杨修便主动提议,让曹『操』收取暗弱的益州,以为增强本国实力。 之后,华夏军虚张声势,西北野战军火速出灵州,以试探曹魏国力。曹『操』看出这是华夏军的计策,便留下夏侯渊镇守凉州,徐庶、程昱为谋士,他自己则秘密返回长安。 回到长安后,曹『操』聚集众位大臣一致商讨是否出兵攻打蜀汉的事情,群臣一致决定出兵攻灭蜀汉,最终确定了灭蜀汉的战略方针。他留下曹仁、杨修、陈群、满宠、刘晔共同辅佐太子曹昂,让曹昂监国,自己则带走一半兵马秘密集结在汉中,准备趁华夏军攻打荆汉之时,暂时无暇西顾,借此机会消灭蜀汉。 再后来,在汉中遇到了庞统来投,更加坚定了曹『操』灭蜀汉的信心,于是在华夏军和荆汉军的战斗爆发之时,便以庞统为前部,对蜀汉不宣而战,计取葭萌关,叩开了蜀汉的大门,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灭蜀战役。 从整个战略布局来说,曹『操』无错,庞统无错,杨修无错,所有的魏国群臣都没有错,因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这种机会可谓是机不再失,失不再来。 首先,所有的人都低估了华夏军的作战能力,同时也过于高估了荆汉军的作战能力。荆汉军的军队和魏国不相上下,尤其是水军更是天下无敌,曾经数次突入吴国境内进行抢掠。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诸葛亮早已经布下了一个局,荆汉的十万水军不战而降,华夏军的兵锋也太过迅速,导致荆汉在华夏军和吴军的夹击之下,很快便被灭国了。 其次,曹『操』为了使得刘璋感到恐惧,***病又犯了,大军在兵临梓潼时,梓潼守将拒绝投降,惹怒了曹『操』,并且想借此机会给刘璋施加压力,最终决定屠城。三万梓潼无辜百姓尽皆被屠杀,虽然这在以后攻打成都时使得刘璋不战而降,但是投降后的蜀汉百姓却对魏军很反感,各地县城发生了不下数十次暴动。 曹『操』的精力完全集中在了蜀地,并且也没有估算到华夏军在刚刚攻占荆汉不久的隆冬之际,便开始发动了争夺西北的计划,直接导致了秦、凉二州的陷落。 益州,葭萌关的关城里,刚刚接到汉中陷落的消息,曹『操』便觉得头疼欲裂,长久以来折磨他多时的头风病再次犯了,卧床不起。 神机军师庞统、虎贲将军许褚、大司马夏侯惇、大将军索绪都站立在床前,看到曹『操』难受的样子,都十分的心疼。 曹『操』睁着眼睛,望着站在床前的四个贴身近臣,苦苦地说道:“朕自斩黄巾以来,所经历战斗足有数百次,不论是大战、小战,失败或者胜利,朕都从来没有觉得有今天这样后悔过。蜀汉羸弱,极易图灭,只是朕太过『操』之过急,低估了华夏军的作战能力,同样也高估了荆汉大军,致使一切功败垂成。如今虽得蜀地,却不能似秦、凉一样,蜀地之民厌恶朕,反朕,如果没有个三到五年时间,是决计不会安定下来的。今日汉中又陷落于高飞之手,教朕情何以堪啊……短短一个月……一个月啊……朕苦心经营了许久的地方,就这样没了……” “陛下……”夏侯惇、索绪、庞统、许褚都统统跪在了地上。 “朕有此败,非战之罪,只怪老天助高不助曹啊……朕从中原流落西北,苦心复国,所杀之人无数,然而也只存在数载,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朕如何不痛心?”曹『操』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大声地说道。 庞统急忙说道:“陛下,蜀地沃野千里,易守难攻,如果我军把守各个入川要道,必然能够阻滞华夏军,死守蜀地,将势力向南中扩展,征发蛮人为兵,足可与华夏军形成对峙之势。” “不!朕要让高飞血债血偿,怎么失去的,怎么再夺回来,华夏军征战多时,人困马乏,秦州、凉州之民皆魏国之民,若得知朕回师了,必然响应,还有羌人这个强有力的援兵,彻里吉必然也会发兵攻打凉州,届时,我魏国便可夺回失地!”曹『操』摇了摇头,持不同意见。 庞统道:“陛下所言,虽然有理,可是华夏军能够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攻下了秦州和凉州,说明兵锋正盛,如果我们现在和华夏军交锋,臣估算不出有几成把握……” “你难道想离朕而去?”曹『操』怒视着庞统,喝问道。 “臣不敢,臣既然从荆州不远千里来投靠魏国,自然要为陛下效忠,只是臣……” “那就助朕收服失地,若能收服失地,你的名字将为天下所知,朕也重重待你。”曹『操』道。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前不久归顺魏国的一员蜀汉的将领,姓李名严,字正方,现为魏国左将军。 “启禀陛下,刚刚哨探前来报告,说已经探明前方动向,华夏国的皇帝高飞现在正在汉中郡中,原蜀汉镇东将军张任已经投靠华夏军,现为虎贲将军,率领五千士兵驻守定军山,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首虎威大将军赵云率领五千精兵驻守米仓山,两山遥相呼应,形成了汉中郡的一道屏障。另外……另外……”李严一进门,便毕恭毕敬地说道。 “讲!别吞吞吐吐的!”索绪厉声道。 “是,大将军。另外还探明,陛下的所有宗室都在汉中郡城南征之中……”李严道。 曹『操』听完这句话后,只觉得头疼欲裂,脑门上汗珠如同雨下,“啊”的一声大叫,登时从**一跃而起,头也不再疼了,整个人恢复了正常,一双炙热的眸子盯的李严身上发烫,厉声说道:“传朕圣旨,让后面兵马加速前进,葭萌关外集结。索绪、夏侯惇、许褚、庞统,随朕出征,李严镇守葭萌关,先以三万之师,攻打定军山、米仓山,势要攻下汉中,用高飞的人头,来祭奠为国捐躯的亡魂!” ………… 凉州,上邽。 司马懿坐镇上邽城,邀请太史慈、马超、庞德、张绣一起前来会晤,以监军身份,准备商议如何恢复凉州的策略。 此时,上邽城的太守府内,太史慈、马超、庞德、张绣都未曾到来,倒是一名士兵先来了,对司马懿说了几句话,司马懿便笑着说道:“将他带上来,以后再有他的消息,不必奏报,直接带进太守府即可。” 士兵转身出去,不多时便将一个人推了进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庶。此时的徐庶已经没有往日的风采,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破了不少。 司马懿见到徐庶又被抓了回来,便笑着问道:“元直兄,这是第多少次了?你这样折腾,我都佩服你了,你难道还想继续折腾下去吗?” 徐庶瞪了司马懿一眼,对司马懿这小子恨死了。本来说了是要放了他的,可是几乎都是每隔十里都会有一百人的骑兵在前方等着他,抓了放,放了抓,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连他自己都记不得被抓了多少次,又被放了多少次。 “你卑鄙无耻!说好了放了我,总是在放了我以后,就又把我抓回来,你还是杀了我算了。”徐庶实在是气愤坏了,对司马懿骂道。 司马懿呵呵笑道:“我也不想啊,每天为了抓你,我将周围十里的范围内都布置了兵力,我愿意放你,可他们不让啊,所以只能抓了放,放了抓。不过,如果你愿意投降的话,那就一劳永逸了。怎么样?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吧?” “我说过,我决不投降!”徐庶怒道。 “嗯,可是你也不想死,如果你想死的话,早就自己结果了自己了。元直兄,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抱负的人,胸中藏有万千神兵,我华夏国正值用人之际,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归顺呢?如今天下大势都倒在了华夏国这边,魏国也将不久于天地之间,许多年后,只会成为历史,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元直兄的才华十倍于我,若在华夏国,必然能够受到重用,总比……” “你闭嘴,你根本就不想放我,你这是在折磨我。我不选择自己死,是因为我要回到陛***边继续为陛下出谋划策,我不怕死!” “那好吧,那我只好将你暂时关押起来,然后等我了却了凉州之事,我就带你去见你的陛下,亲自送你回魏国,如何?”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带下去,不可怠慢。”司马懿摆手道。 918最后的战役(2) 918最后的战役(2) 看着徐庶离去的背影,司马懿不知道为什么,心理面觉得这个人实在太顽固了。他决定,将徐庶带走,按照他的估计,秦州、凉州被迅速拿下之后,身为皇帝,并且一向高瞻远瞩的高飞,定然不会错过对蜀地进攻的机会,趁着魏国立足不稳,然后彻底消灭魏国。 不多时,人报太史慈、马超、庞德、张绣都赶过来了,离城不到五里路。于是司马懿亲自出城相迎,将太史慈、马超、庞德、张绣全部迎入城中之后,司马懿便开门见山地道:“在下之所以惊动各位将军,是有要事相商,让各位将军劳师动众,还请见谅。” 太史慈对司马懿的能力早就给予了肯定,如果司马懿没去长安,或许他和庞德就不会陷入苦战,马超也不会败绩,那么很多人都可能不会死。但是,他不怨任何人,这些部下为国捐躯,正是人生价值体现的时候。 “无妨,仲达,你这么慌张的召集我们来,必然有要事,但讲无妨,我们这些粗人,都不会在意太多礼节,也请你不要拘礼。官职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太史慈和蔼地说道。 司马懿很喜欢和这些武人打交道,没有那么多的鬼心眼,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现在西北战事刚刚结束,彻里吉对华夏国称臣,并且表示将会连年上贡,魏延将军又在敦煌驻守,西域各国也尽皆臣服于华夏国,而一向与华夏国不和的鲜卑人,这次也没有动静,北方大体趋于和平之势。但是,西南刚刚被魏国所平定,我猜测曹『操』为了争夺失地,必然会率军与我军角逐,可能是一场硬仗。” 对于这件事,张绣最有发言权,当即说道:“曹『操』必然会来争夺失地,秦州、凉州是曹『操』的根基,蜀地虽然平定了,但是绝对没有秦州和凉州容易管辖。而且征讨蜀汉魏军并未损耗太多兵马,十五万大军,曹『操』必然会率领十万大军前来争夺,秦州兵少,必然会是主战场,我觉得,应该出兵援助。” “无诏不得擅自调遣兵马,这是华夏国的铁律!”太史慈言辞正『色』地说道,“仲达,虽然你这次在凉州取得了不错的战功,但是你在华夏国待得时间也不少了,你应该知道,皇上定下的这条铁律。而且,西北大战,皇上下令各战区自行负责,不再受枢密院的调遣,以免延误军机,已经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现在西北刚刚平定,虽然说蛮夷尽皆臣服,但是也不能私自调动兵马。” 马超、庞德听后,都点头称是。张绣说错话情有可原,因为他刚加入华夏国,可司马懿的意思,大家也听得很清楚,对此不敢苟同。 司马懿道:“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战场上的变化微妙,皇上设立枢密院,以枢密院掌握军机,但也只是个形式,真正带兵打仗的还是你们,皇上也给了你们充分的自由,可以让你们不必拘泥于不化。从秦州到凉州,关山阻隔,皇上连月来一直没有圣旨下发,以我猜测,皇上必然是带领一支精兵去取汉中了。只怕这会儿工夫,汉中早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囊中之物。我想,现在皇上应该已经下达了调集军队的命令,只是路途遥远,还未抵达这里。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分出西北军一支,前去汉中援助,这样不耗费时间,你们认为呢?” “没有皇上圣旨,不得擅自调遣兵力。司马仲达,你不要得寸进尺,西北军我说的算,这是原则问题,不是靠你的想象就能决定的事情。”太史慈怒道。 司马懿皱起了眉头,也勃然大怒道:“此乃军机,兵贵神速,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司马懿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责。大将军,仲达肯定大将军发兵五万,支援汉中,只有如此,才不至于使得皇上陷入苦战。曹『操』非一般人物,更兼有凤雏相助,汉中险要之地,关键异常,不能被曹魏反攻下来!” 张绣道:“我知道我没有发言权,但是我敢肯定,曹『操』必然会率领十万大军前来收复失地,一旦让曹『操』突破了防线,羌王彻里吉也必然会响应,届时,凉州、秦州将又陷入征战当中,只怕再这样打下去,华夏军的士卒会疲惫不堪。大将军,我愿意为前部先锋,率领我本部兵马一万,前去汉中支援。” 马超见状,抱拳道:“大将军,西北军二十五万,此次出兵二十万征讨凉州,战死接近四万人,如果十万大军镇守险要之地,足够,何况我的威名羌人尽知,由大将军坐镇凉州,我镇守通往羌族的要道,庞将军守卫武威,足可以威慑众人。司马仲达连番来从未估算过错误,先是智取冀城,后去长安支援,前些日子又在冀城炸死了十几万的羌人,虽然彻里吉侥幸逃脱,却也使得彻里吉对我军畏惧。我从未求过大将军什么,这一次我……” “够了!”太史慈站了起来,背过身子,对众人说道,“司马仲达,但愿你的有嗅觉是灵敏的,只要你的嗅觉是灵敏的,擅自调兵的罪过,本将军为你一力承担。如果你的嗅觉是错误的,提头来见!” 司马懿看了一眼马超,对马超感激不尽,同时对太史慈也是感激不尽,毕竟太史慈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他当即向着太史慈、马超、张绣、庞德都拜了一拜,说道:“仲达多谢各位将军了,一旦平灭了曹『操』,功劳是大家的,仲达一点不取,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仲达也绝技不会连累众位将军。” 太史慈道:“司马仲达,你走吧,带着四万大军,连同张将军本部一万一同上路,趁本将军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司马懿抱拳再次***道:“多谢大将军成全。” “司马仲达,你记住,今天我所做得一切,不是为了你,也不是因为任何人,而是为了华夏国。”太史慈道。 “诺!” 随后,张绣一起拜别了太史慈,和司马懿一起,带着五万大军离开了上邽。 “张将军,走秦州入汉中是不是路途遥远些?”一出了城门,司马懿便问道。 张绣明白了司马懿的意思,说道:“可以都武都,如果皇上真的拿下了汉中,兵锋必然会被堵在了葭萌关外,如果走武都沿着西汉水一直走,便可抵达葭萌关的背后。不过,此道险要异常,山高险阻,河中虽然结冰,但是由于当地多温泉,所以水面结冰很薄,不能过人,而且前面有一处关隘,拦河而建,如果不突破此关,就无法通过。曹『操』聪明绝顶,绝对不会有任何纰漏,肯定是重兵防守,如果没有战船攻打,很难突破,还容易打草惊蛇。” 司马懿听后,对张绣道:“如果走阴平道呢?” 张绣怔了一下,没想到司马懿对当地的地理如此了解,当即道:“走阴平道的话,岂不是要绕很远的路吗?” 司马懿道:“绕路远点,应该兵力较少点吧?” “我懂你的意思了,那就阴平道?” “走阴平道。” 两个人商议已定,便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走了。 ………… 豫州某大山深处,张飞身上背负着丈八蛇矛和青龙偃月刀,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的艰难向山中行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喊道:“二哥……二哥……你在哪里啊……要是听到的话,就回答我啊……” 声音传入山谷,响起了无尽的回音,声音交叠在一起,传的更远了。 张飞吃力的向前行走,自言自语地道:“山上的猎户说见过二哥,就在山上住,可是我都找了两天了,为什么还是寻不见二哥?” 自从关羽神秘消失之后,张飞便背负着两般兵器到处寻找关羽,一路打听,才追了上来,找到了这座不知名的大山里。 苦苦寻找一个多月,年里年外也算是两年了,大年三十的夜晚张飞都是孤苦一个人过的。为了这份兄弟之情,张飞也确实受了不少罪。但是,他无怨无悔,大哥已经不在了,他不能再失去二哥。 话说,当张飞听到刘备被杀的消息时,本以为自己会流眼泪,心痛,然后痛哭一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的时候,整个人是如此的平静。那份桃园结义的情谊,海枯石烂的盟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始变质了。 他依然是他,可是他却又不是他,没有了当年的那种味道。现在,他只把希望寄托在关羽身上,找到关羽,哪怕一起开个小店也好啊,反正干过肉铺,大不了再开一间,兄弟两个人再把家人接过来,欢欢喜喜的一起生活,以后他的女儿嫁给关羽的儿子,关羽的女儿再嫁给他的儿子,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张飞憧憬着便笑了起来,丝毫没发现,在自己头顶上的岩石上,忽然多了一个人。 “三弟!” 张飞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急忙抬头,但见关羽站立在岩石之上,便急忙喊道:“二哥……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919最后的战役(3) 919最后的战役(3) “三弟……”关羽从岩石上跳了下来,将张飞给抱在了怀里,两个人相拥而泣。 之后,关羽带着张飞来到了山上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里,洞中还点着篝火,温暖异常。兄弟两个人坐在篝火边,相视而笑。 “二哥,大哥死了,是被吴狗杀死的……”张飞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关羽皱起了眉头,丹凤眼完全张开,神情黯淡,说道:“我听说了,我会为大哥报仇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二哥,汉国没了,我们该何去何从?”张飞问道。 “我想暂时隐居山林,过上几年逍遥自在的日子,你呢?”关羽炙热的双眸盯在了张飞的身上,问道。 张飞低下头,没有说话。良久,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八蛇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留在这里陪伴二哥。” 关羽和张飞心意想通,又怎么会领略不到张飞心里的变化呢?他缓缓地说道:“不管大哥生前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大哥始终是大哥,桃园结义的誓言不能忘。现在大哥死了,汉国没了,整个天下半数以上都控制在华夏国的手里,以华夏国的强大,以后必然会一统天下。高飞此人文韬武略、见识非凡,只怕现在已经无人能敌。三弟,你不适合过这样平淡的生活,你的『性』子烈,待上十天半个月还行,时间一长,你必然会烦躁异常。你还是按照你心中所想,去另谋出路吧!” “二哥,我不!你不走,我也不走!”张飞紧张地道。 “三弟啊,你放心去,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团聚的。再说,你我的家人以及大哥的家人,都在华夏国的手里面,我要拜托你多费心照顾了。”关羽道。 “二哥,你……我找你找的那么辛苦,好不容易见面了,你又要赶我走,你总该让我和你在一起住段时间吧?” 关羽想了想,看了一眼张飞背后靠着山洞的石壁放着的青龙偃月刀,便道:“也好,正好可以教授一些我的刀法。昔日我曾经败给了赵子龙,三弟之勇远在我之上,可是和赵子龙谁胜谁负,我始终猜测不出,既然三弟要去华夏国效力,为兄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二哥……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华夏国效力了……我……” “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你跟我还隐瞒什么?大哥已经不在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昔日在冀州,大哥假死之时,你第一个就想去投靠高飞,然后借用高飞的力量为大哥报仇,而且高飞和你虽然说不上情深义重,但是也曾两度放你,又赠你名马,高飞是有意要让你在他帐下为将。如今高飞已经是华夏国的皇帝了,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中,以赵云为首,武艺最为出众,如果你能够一举击败赵云,你在华夏国的地位就会尊崇万分,对你、我以及大哥的家属才更有实力去保护……” 张飞听到关羽的这段话后,暗暗地想道:“原来二哥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不过二哥说的也对,我应该肩负起保护兄弟三人家属的责任……” “三弟,我姑且留你在此住半个月,以你的武艺,半个月内,绝对可以将我的刀法练成,到时候你再自己融会贯通,一定要用我教你的刀法击败赵云,这样一来,也就等于我击败了赵云。” 张飞突然嘿嘿笑道:“二哥你真阴险……那我干脆将我的矛法教给你,你去和赵云再比试一番,你亲自赢他,岂不是更好?” “那好,这半个月,我教你刀法,你教我矛法,我们两个人互相学习。以后我若要再见到赵云时,定然亲自赢他!” 二人计议已定,便决心互相传授对方平生武学,而张飞也决定归顺华夏国,肩负起保护三家家属的重担…… 与此同时,汉中郡,南郑城。 高飞已经派发出好几道圣旨,在听闻曹『操』率领十万大军抵达葭萌关时,觉得自己的兵力太少,便立刻又派出斥候去凉州送信,要求太史慈抽调五万大军前来汉中援助。 这边斥候刚刚离开,那边卞喜便立刻进来了,急忙说道:“皇上,曹『操』率领三万大军正朝定军山方向驶去,臣不敢耽搁,星夜来报。” “曹『操』御驾亲征,更兼有庞统为军师,只怕张任难以抵挡,你即刻传令下去,集结一万大军火速支援定军山,此山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我先带人去定军山,你率领那一万大军随后。”高飞听后,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大军到来,路途遥远,而且乌力登、滇吾从西城到来携带的炸『药』有限,这一阵子战争不断,对炸『药』的消耗也极为迅速,就算从洛阳再征调过来,也已然是来不及了。所以,他绝对亲自去定军山会一会这个老对手曹孟德。 “诺!” 高飞即刻率领一千名飞羽军以及法正一起出了南郑城,留下张猛镇守汉中。 ………… 定军山是三国时期有名的战场,素有“得定军山则得汉中,得汉中则定天下”之美誉,可见定军山对汉中的作用之大。当然,这一作用是突出在防御蜀地的基础上,只是对于西南面而已。 定军山属大巴山一脉,其脉自高庙子入平地,隆起秀峰十二座,自石山子至元山子,号称“十二连峰”,再东为当口寺孤峰,自西向东绵延十多公里,如游龙戏珠,故有“十二连山一颗珠”之誉。 定军山的山南有一个天然锅底形的大洼,周长三四里,唤作“仰天洼”可屯万余兵马,自山上俯瞰山下。定军山之北麓有一片广漠沃野,亦可屯兵,也是交战的最佳地点。 定军山的仰天洼里,张任得知曹『操』亲征,前部先锋夏侯惇的兵马已经『逼』近,便聚集众将,当即计议道:“曹『操』老贼御驾亲征,以三万之兵前来攻打定军山。我已经差人去告知虎威大将军,请他移师天『荡』山,与我军遥相呼应,只要固守此山,纵使曹『操』老贼有十万大军,也绝然不可攻克。众将从今天起,开始严加防范,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 杨怀、高沛、刘璝、邓贤四将听后,都抱拳欣然领命。 之后,众人散去,各带一千人于山中要道设伏,并且布置下诸多陷阱。张任等人都是蜀汉旧将,对当地地理十分熟悉,一时间便利用定军山险要之势,很快便布置下了一张防护极高的陷阱网。 ………… “快点!都加快行进速度,中午之前,必须赶到天『荡』山!”赵云一马当先,策马来到了路边,将手中暴雨灭魂枪向前一招,便对部下大声喝道。 前面乌力登开路,后面滇吾押后,赵云身处中军,带着五千马步军迅速地从米仓山转移到天『荡』山。 天『荡』山,位于汉中盆地西端,在沔阳县城北四公里处,与沔阳县城南的定军山遥遥相对,地势险要,与定军山成犄角之势,为汉中盆地西部门户,西控川陕要径,北扼陈仓古道南口,是古代控制秦、蜀间通途和陈仓道南口而确保汉中盆地安全的重要军事屏障,因此在历史上是兵家必争的军事要隘,为历代兵家必争地。 张任对蜀地地形地理十分熟悉,深知天『荡』山的重要『性』,得知曹魏的大军出葭萌关,便立刻通知赵云移师天『荡』山,与其形成犄角之势。 前者高飞命令赵云去米仓山驻守,事实上是对巴蜀地理不太了解,错误的估计了位置,当时法正、张任等一干蜀汉旧将都以为高飞准备亲自带兵驻守天『荡』山,所以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现在虽然知道高飞的错误,再指点出来,也已经为时已晚,消息与其通传到南郑城,不如直接送达赵云处,张任相信赵云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赵云文武双全,当张任派人送信到米仓山时,便立刻分析利害关系,首度违背了高飞的圣旨,私自调兵从米仓山进驻天『荡』山。 张任那边仍在积极布置陷阱,赵云这边在加快行军,与其相呼应的曹魏大军的前部也没闲着。 夏侯惇身兼数职,亲自带着五千马步军为前部先锋,当先开道,清扫路面积雪,为曹『操』率领的大军清除障碍。 “离定军山还有多远?”夏侯惇随口问了一个蜀汉的降将孟达。 孟达答道:“已经不远了,最多还有三十里地。” “三十里地?”夏侯惇看了一下现在的进度,便道,“加快进程,天黑之前务必要清理完毕,陛下亲率大军在后,不要给本府脸上抹黑!” 声音落下,魏兵干的更加热火朝天,纷纷清理积雪。 ………… “士元,以你猜测,我军攻打汉中,可有几成胜算?”曹『操』骑着马,扭头对身边的神机军师庞统说道。 庞统自从助曹『操』攻略了蜀地,便受封为神机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曹『操』能够调度外,其余人都要听他的调遣,可谓是十分礼遇。 他笑了笑,回答道:“陛下莫问,十天之内,士元自然会助陛下拿下汉中。” “十天?朕很期待。”曹『操』也笑了,有庞统的这番话,他就无忧了。 920最后的战役(4) 920最后的战役(4) 公元一九七年,二月初五,气温开始慢慢回升,昼夜的温差已经明显拉大,山下的一些积雪也开始慢慢消融,冰面上也开始逐渐融化。 整个大汉天下,基本上都趋于稳定,但是在巴蜀一带,汉中郡的上空却弥漫着一层阴云,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定军山下,夏侯惇等人已经抵达,驻守山下,但是他却很小心,远离定军山足足有五里下寨,因为已经探明,在天『荡』山上也有华夏军,他害怕被前后夹击,所以不敢靠的太近。 夜幕降临之时,曹『操』、庞统、索绪等人尽皆抵达,夏侯惇早已经安好了营寨,众人一到,便随即入住,三万大军悉数进入营寨之中。 埋锅造饭之后,众人纷纷饱食一顿,之后曹『操』召集庞统、索绪、夏侯惇一起计议。 中军大帐之中,曹『操』当即说道:“定军山、天『荡』山互为犄角,此二山乃是汉中屏障,尤其是定军山,尤为重要,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当先取哪座山?” 索绪驻守汉中多年,对于汉中地形十分的了解,当即道:“天『荡』山乃定军山之辅助,占据了天『荡』山便可俯瞰定军山的仰天洼,窥视敌军的一举一动,当先取天『荡』山。” 夏侯惇道:“大将军身处汉中多年,对汉中地形可谓是了如指掌,既然大将军说攻打天『荡』山,那就攻打天『荡』山。不过,我要做先锋。” 曹『操』听后,看着夏侯惇说道:“先锋乃是偏、裨将军的事情,你是军中大将,岂能事事冲锋在前?” 夏侯惇不服气的说道:“先锋尤为重要,若一战失利,必然会影响军中士气,我为先锋,必然能够取胜,以振奋军中士气,有何不可?” 曹『操』皱起了眉头,如今曹氏、夏侯氏的尽皆战死沙场,独存夏侯惇一人,他甚为怜惜,生怕夏侯惇再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就又少了一条臂膀。他道:“不行,先锋之职,朕另择他人,你率军镇守营寨。” “陛下,我……” “不要再多言,否则调你去押运粮草。”曹『操』厉声说道。 夏侯惇见曹『操』动怒,便看了看庞统,朝庞统使了一个眼『色』。 庞统会意,当即开口道:“陛下,粮草押运,由荀丞相调度即可,臣以为,夏侯将军为先锋没什么不妥,如果寻常小将为先锋,一旦遇到赵云、张绣,只怕很难抵挡,夏侯将军武艺超群,足可以堪当此重任,以振奋其军心。而且,臣也力荐夏侯将军,攻取定军山,也全系在夏侯将军一人身上了。臣知道,陛下是担心夏侯将军有所闪失,但是如果畏首畏尾,也必然会受到束缚。” 夏侯惇听完庞统的话,便明白曹『操』为什么不让自己做先锋了,当即跪拜道:“陛下!元让自从追随陛***边,从未有过贰心,也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是战死沙场,也以此为荣。自跟随从大王来到西北,曹纯、夏侯恩、曹仁、曹真、曹休、夏侯渊相继战死沙场,陛下不能为了臣一个人的『性』命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天下。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臣只是陛下的臣,虽死无憾,还望陛下成全!” 索绪也急忙劝道:“陛下,臣以为,夏侯将军忠勇异常,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先锋人选。” 曹『操』道:“你们都起来吧,朕自有主张,夏侯元让听旨!” 夏侯惇当下脸上一阵喜悦,拜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元让,顶撞朕,触怒龙颜,念在以往功劳上,朕暂且不究,现贬谪为赞军校尉,负责押运粮草之事,保护从葭萌关到定军山粮道。”曹『操』厉声道。 夏侯惇楞了一下,本以为曹『操』会让自己做先锋,没想到却将自己贬谪成为了赞军校尉,让自己去押运粮草,这算是哪门子事嘛。他肚子里窝着火,但是不敢对曹『操』发,极为不情愿的领旨谢恩,然后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庞统、索绪都不太明白,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夏侯惇又是魏国一等一的大将,为什么不让他做先锋,反而让他去押运粮草。 曹『操』看了庞统、索绪一眼,说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攻打定军山!” 索绪吃了一惊,急忙道:“陛下,赵云驻守天『荡』山,天『荡』山尤为重要,如果赵云率众下山来攻,我军岂不是腹背受敌?” 庞统不吭声,但是也猜测不透曹『操』是怎么想的,他很同意索绪的策略,先取天『荡』山,然后窥视定军山,『逼』迫张任下山前来决战,不出三日,必然能击败张任。 曹『操』冷笑一声,双眸中冒出了一丝精光,说道:“你们只管照朕的吩咐去做,兵营只留一千人马足以,其余人全部跟朕去攻打定军山。” 庞统、索绪都不解其意,但是又不能违背,便抱拳道:“臣等遵旨。” 夏侯惇回到自己的营帐,当即大声喊道:“拿酒来!” 亲兵跑了过来,一脸难『色』的说道:“将军,陛下刚刚颁布了禁酒令,并且派人收取了所有的酒……” “让你拿你就去拿,哪里那么多废话?出了事情,本将一人承担!”夏侯惇心里不痛快,想不出曹『操』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居然派他去押运粮草,这种事情,向来只是他的偏将、裨将做的。 不多时,亲兵抱着一坛子的酒走了进来,夏侯惇接过以后,便闷闷不乐的喝起了酒。 这时,许褚带着虎卫军的将士来到了帐外,在外面大声喊道:“夏侯将军,我奉陛下圣旨,前来取酒,请夏侯将军将所有酒水全部呈上来。” 夏侯惇一听到这话,当下来气,大踏步的走出了大帐,掀开帘子,看到许褚站在帐外,带着虎卫军的将士,将自己怀中抱着的酒坛子举了起来,说道:“酒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拿啊!” 许褚瞅了夏侯惇一眼,不跟夏侯惇一般见识,伸手便去取酒。哪知道,夏侯惇退回了几步,当着许褚的面将酒咕咚咕咚的灌进了肚子里。 “拿下!”许褚脸上变『色』,当即喝令道。 虎卫军的将士立刻将夏侯惇给围了起来,伸手要去抓夏侯惇。 夏侯惇哪里肯从,当即退入了大帐,冷笑道:“想拿我?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陛下不让我做先锋,我看谁能担任先锋之职!” 许褚怒道:“赞军校尉夏侯惇,陛下已经发布了禁酒令,任何不得饮酒,否则杖责一百军棍,你身为赞军校尉,国家栋梁,居然敢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而且,你还拒捕,罪上加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许褚便撸起了袖子,『露』出一双粗壮的手臂来,将佩剑交给了身边亲兵,自己斥候空拳的大踏步走进了夏侯惇的大帐。他站在那里,瞪着夏侯惇,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接受惩罚?” “有本事,你来拿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夏侯惇满身的酒气,说话时还打着酒嗝。 “那别怪我了!”说着,许褚虎躯一动,便朝夏侯惇扑了过去。 夏侯惇当即将手中的酒坛子给扔了过去,朝着许褚的头上砸了过去。 许褚不躲不闪,直接用头撞碎了那酒坛子,剩余的半坛子酒,直接洒了许褚一身。但是许褚的头却没有丝毫的损伤,他如同一只飞起来的巨熊,朝着夏侯惇的身子上扑了过去,双拳突然同时挥出,朝着夏侯惇的脑门上击打过去。 夏侯惇突然一个后空翻,便躲了过去,紧接着许褚那边便传来了一声闷响,双脚直接落地,地面上都为之微微颤抖,而他落地时的地面上,更是深深地陷了进去。 这边许褚刚落地,那边夏侯惇便直接冲了过来,飞起一脚便踹向了许褚的胸口。 许褚不躲不闪,眼看着夏侯惇的飞脚踹来,他突然伸出了手,直接抓住了夏侯惇的一条腿,然后原地转圈,像是扔铁饼一样,将夏侯惇给扔了出去。 帐外的虎卫军见夏侯惇被许褚扔了出来,纷纷让开,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音,夏侯惇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夏侯惇被许褚这么一扔,当众出了丑,脸上更加的气愤,当即翻身而起,将身上的劲装给脱了去,赤『裸』着上身,『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前胸、后背上都是斑斓道道的伤口,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许仲康,我今天要和你一较高下!”夏侯惇话音一落,直接握着一双铁拳,朝着许褚便击打了出去。 许褚见夏侯惇怒了,知道真正的攻击才刚刚开始,他依旧不躲不闪,每当夏侯惇的双拳攻击过来时,他总是能用自己笨重而又结实的身体去抵挡,双臂犹如一堵铁墙一样,接连当下了夏侯惇的数次攻击。 “砰砰砰……” 二人交手不断,夏侯惇处于攻击方,许褚采取守势,但是夏侯惇的身形较快,拳法迅速,有好几拳许褚没有挡住,直接落在了身上。但是,只有夏侯惇知道,他的拳头虽然落在了许褚的身上,却犹如打在了钢板上,不但没有对许褚造成伤害,反而让自己的拳头很受伤,已经有多处破皮了。 921最后的战役(5) 921最后的战役(5) “许褚这个家伙……”夏侯惇看着许褚,心中不忿,暗暗地想道,“我还是第一次跟他交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强,不用兵器是不行了!” 一想到这里,夏侯惇便大声地对许褚吼道:“我要和你马上对战!” “马上给我滚回葭萌关!” 一声怒喝从黑暗中传来,声音犹如滚滚天雷,传入夏侯惇、许褚等人的耳朵里,众人都立刻跪在了地上,不敢再吭一声。 曹『操』从黑暗中走来,踏进营帐的一瞬间,便扑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夏侯惇『裸』着身子,许褚身上却湿漉漉的,地上更是碎裂的酒坛子以及洒落的酒水。看到这一幕,曹『操』已经明白了一切,当即转身,淡淡地说道:“仲康,派人连夜将夏侯元让送到葭萌关,不得有一刻停留,贬为军司马,以儆效尤。” 许褚点了点头,说道:“诺!” 夏侯惇心中极度的不平衡,半个时辰前,他还是大司马,半个时辰后,他成为了一个小校的军司马,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官职却相差十万八千里远。他见曹『操』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何,胸中怒气难填。 许褚站了起来,还是毕恭毕敬的向着夏侯惇拜道:“将军请吧!” 夏侯惇虽然被贬官了,可是还是堂堂正正的开国功臣,受封的也有爵位,他白了许褚一眼,怒道:“不用你们送,我自己会走!” 说着,夏侯惇便穿上了衣服,然后带着两名亲兵,骑着马,拿上自己的兵器,便迅速离开了大营。 这边夏侯惇走了以后,许褚便回到了曹『操』那里,拜道:“陛下,夏侯将军已经离开了。” “恩,很好,你去吧,明日随朕出征。” “诺!”许褚出了大帐,亲自护卫在大帐外面。 魏军尽皆是远道而来,此时都是人困马乏,除了巡逻队伍外,其余的士兵全部休息了。 月上枝头,一个黑影趁人不备,便离开了魏军的大营,以最快的速度朝天『荡』山而去。 天『荡』山上,赵云、乌力登、滇吾等人都枕戈待旦,静候今天在曹魏行军过程中安***去的斥候。 二更时分,守山士兵带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斥候,送到了赵云的大帐里。 “拜见大将军!”斥候一进入大帐,便立刻行了跪拜之礼。 “免礼,魏军情况如何?”赵云问道。 那斥候答道:“魏军大司马夏侯惇因为触怒了曹『操』,被贬谪为了军司马,遣返到葭萌关去了。另外,魏军已经全部下达了命令,明日辰时开始出征,大营里只留下一千人,全军都去攻打定军山。” “定军山?”赵云狐疑了起来,皱起了眉头,问道,“曹『操』不是一般人物,放着天『荡』山不打,怎么跑去打定军山?”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庞统、索绪二人都曾极力劝过,但是曹『操』却没有听从,大概是怒火攻心,急着攻打汉中的缘故。” “我知道了,你一路辛苦,既然从魏军大营里出来了,就不要再去了,现在下去休息吧。”赵云道。 “诺!” “大将军,曹『操』到底玩的是什么计策啊?居然全军尽出,去攻打定军山,难道就不怕我们从背后偷袭他吗?”乌力登问道。 赵云冷笑一声,说道:“连你都能看出曹『操』的破绽,一向足智多谋的曹『操』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我想,这其中必然有诈。” “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大军全部去攻打定军山,张任那边能受得了吗?”乌力登问道。 “张任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的了解,相信他已经在进山的道路上布置下许多陷阱,定军山易守难攻,进山只有一条路,只要张任不下山,曹『操』虽然有数万之众,也奈何不了他。我们分兵去取葭萌关,劫掠魏军的粮道,魏军无粮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赵云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之后,便说道。 乌力登道:“那好,末将愿意去劫掠粮草。” “我愿同去!”滇吾也一起抱拳说道。 赵云道:“滇吾与我同去,乌力登将军,你留下紧守山道,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下山。” “诺!” 商议已定,赵云便带着滇吾,带着两千马步军,下山去了,留下三千兵士交给乌力登,让乌力登紧守天『荡』山。 赵云、滇吾连夜下山,二人一路朝葭萌关方向而去,夜路难走,山道险阻,马匹极难通行,所以不得不下马步行。 一行人走了不到二十里路,便进入到了一个险象环生的陡峭山路,只容得下三匹战马并列通行,一侧是万丈深渊,另外一侧则是陡峭的山壁,两千人马不得不摆出 一字长蛇阵,迤逦而行。 赵云第一次走这种蜀道,方知为什么蜀道之艰难,怪不得曹『操』大军迟迟无法回援,这种山路纵然是十万大军,恐怕也要走上一两天。在火把微弱的火光的映照下,赵云不禁有些感叹,就算能把曹『操』击退,以后要攻击蜀地,这种山路也极难行军。 黑暗得夜里,盘旋而又崎岖的山道中,华夏军的两千士兵大多都点着火把,生怕会不小心跌落山崖,远远望去,犹如一条火龙盘旋而卧在山中。 “轰隆隆……” 忽然,一声巨响从陡峭的山壁上传了下来,赵云等人都紧张万分,这种巨大的声音像是山壁上的滚石落下,众人都暂时停在了原地,仔细聆听。 “砰!” 一颗大石从山壁上滚落下来,石屑『乱』飞,小石子也不断的从山崖上滑落,直接砸中了三个华夏军的士兵,连人带马都被滚石砸落山崖,掉入了万丈深渊当中。 滚石过后,在无任何声音,除了风声之外,什么都没了,静谧异常。 赵云本以为是中了埋伏,可是现在看来,应该是山上的巨石出现了滑坡,这才掉落下来的。 “继续前进!只不过是山体滑坡而已……”赵云在前军大声喊道。 众人紧张的心都放松起来,同时为刚才掉落山崖的战友默哀。 于是,大军继续前行,众人刚行走了不到十步,陡峭的山壁上忽然传来了许多隆隆的声音,不断有滚石落下,黑暗中辨别不了到底有多少。但是大家的心里此时此刻都彻底明白了,山上有伏兵,绝对不是偶然的山体滑坡那么简单。 赵云骑上战马,急忙调转了马头,大声喊道:“有伏兵,撤退!全军撤退,中计了!” 但是两千人前后距离太长,加上山体上的滚石不断的落下,遮挡住了赵云的喊声,华夏军的士兵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纷纷贴着山壁只有这样,才能侥幸不被滚石所伤。 “哇啊……” 一时间,滚石不断的落下,许多士兵即使贴着山壁,也被一些滚石砸中,直接滚落到山崖下面,长达三里的山路上,前后都有滚石落下,两千华夏军的将士死伤惨重。 赵云施展起平生所学,暴雨灭魂枪的枪法毒辣异常,每每有巨石向他砸来,往往能够做到怒涛穿石,一枪便能将巨石击打的粉碎。起初还勉强可以躲闪和抵挡,但是到后来滚石越来越多,越落越快,赵云已经略显吃力了。 忽然,滚石全部停落,山壁上传出了无数声弦响,数不清的箭矢朝着他们『射』了过来,即使是贴靠在山壁上侥幸躲过大石袭击的士兵,不是头顶中箭,就是身上中箭。 同时,前后的山道上出现了伏兵,将华夏军的将士堵在了中间这段狭长窄小的险路上。 乌力登在后军压阵,见魏军将士忽然杀来,便下马与之奋战,砍死了三个士兵后,映着微弱的亮光,但见许褚虎视眈眈的举着刀凌空劈来。乌力登触不及防,被许褚一刀斩杀,人头落地,滚落到山崖当中。 于是,许褚当先开道,古月宝刀在手,尽情的收割着还未死去的华夏军士兵。华夏军士兵哪里是许褚的对手,被一个个砍翻在地。 前军也同时出现了魏军士兵,赵云在前,突杀数人,魏军士兵见赵云勇猛,暂时不敢靠近,纷纷涌箭矢『射』赵云。赵云勇枪遮挡,但是夜间终究是视力受阻,无法辨清,但听见坐下狮子骢发出一声悲鸣的长嘶,轰然向山崖里倒了下去。 赵云来不及跳下战马,随着狮子骢一同坠落山崖,暴雨灭魂枪也落在了山道中,整个人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之中…… 魏军将士见赵云坠落了山崖,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叫喊道:“虎威大将军赵云死了……赵云死了……赵子龙死了……” 这声音一经喊出,华夏军的士兵立刻一阵义愤填膺,仅剩下的二百多人,纷纷同仇敌忾,杀向了魏军。但最终由于寡不敌众,纷纷被斩杀。 天『色』微明,战斗也结束多时,曹『操』带着庞统、索绪来到了这里,见许褚一脸高兴地过来了,便问道:“战况如何?” “华夏军两千将士全军覆没,虎威大将军赵云坠落万丈深渊,平东将军乌力登被我斩杀,可惜人头滚落山崖之下了。”许褚欢喜地道。 曹『操』听到赵云坠落山崖之后,脸上『露』出了丝丝惋惜之『色』,淡淡地道:“可惜了,一员虎将啊,如果为我所用,何以至此?派人到下面去寻找,我要确切的知道赵云到底死没死。” “诺!” “撤军,先克天『荡』山,再攻定军山,今日务必要在两个时辰内拿下这两座山!”曹『操』调转了马头,直接离开了。 922最后的战役(6) 922最后的战役(6) 曹『操』回军途中,庞统、索绪两个人都充满了狐疑,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曹『操』是如何得知军中有华夏军的『奸』细的。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倒是曹『操』看出了庞统、索绪两个人的心思,淡淡地说道。 庞统道:“陛下此计毒辣异常,知道赵云厉害,所以想出先破赵云的计策。赵云虽然有勇有谋,但必然不及陛下的谋略。只是,臣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得知军中有『奸』细的。” “呵呵,你说的是这个啊。朕曾经和赵云有过许多次接触,此人小心翼翼,文武兼备,倒是一员良将。但是,也就是这份小心翼翼害了他。华夏国的斥候体系非常的完善,可谓是无孔不入。我军远道而来,在夏侯惇安营扎寨之时,是斥候最容易混进去的时候。所以,朕才试探了一下,并未真的肯定会有『奸』细。如果成功,则可除去赵云这一大患,如果不成功,只当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对我军也不会损失什么。没想到,在我军当中果然有敌军斥候存在,这样一来,赵云必然会以为我在大营那里留了后手,不攻大营,反而去劫掠我军的粮道。”曹『操』解释道。 庞统听后,心中暗暗地想道:“虽然陛下如此说,只是『乱』打一耙,不过陛下用兵老道,十分的毒辣,刁钻,倒是我该学习的地方……” 索绪听后,问道:“陛下,那臣现在就先行回营,调集兵马攻打天『荡』山!” “不!”曹『操』抬起手反驳道,“两座山一起攻,以强兵攻打天『荡』山,朕亲自率军堵住定军山,让两座山之间相互不能驰援。” “陛下,臣不敢苟同。臣以为,当先取天『荡』山,然后围点打援,将张任骗下山来,比攻打定军山容易得多。张任对蜀地非常了解,必然在定军山上埋下陷阱,攻击定军山实在是太过不易,只怕会消耗太多兵马。”庞统反对道。 曹『操』笑着说道:“军师言之有理,不过,朕亲自攻打定军山,也正是此意。张任聪明,即使天『荡』山失守了,他也未必会去救,因为他知道,定军山比天『荡』山要要紧的多。张任对朕屠杀梓潼百姓之事颇有微词,朕亲自去激怒张任,必然能使得张任下山来战。没有了赵云,天『荡』山也就形同虚设,不过却也不能留作后患。” 庞统听后,深深地佩服道:“陛下英明,臣年少才疏,让陛下见笑了。” 曹『操』笑道:“军师不必谦虚,只是朕经历的多了,军师经历的少而已,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对吗?” 庞统笑而不答,但是心中却越来越佩服曹『操』,心想:“如果没有我,单以陛下的能力,也定然能够攻克蜀地吧?” 回到军营之后,曹『操』积极调兵遣将,让索绪率领大军一万五千人攻打天『荡』山,自己则带领五千马步陈兵在定军山北面那个广袤的地方上,让庞统坐镇大营,同时让两边将赵云身亡的消息告知华夏军。 曹『操』让人拿着赵云的暴雨灭魂枪矗立在地上,开始朝山上叫嚣,另外一边,则让索绪拿着赵云散落的头盔,在天『荡』山下叫嚣。 天『荡』山上,滇吾看见索绪用枪挑着赵云的头盔,又听到赵云身亡的消息,无限的悲愤。面对山下魏军的挑衅,滇吾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但是,其余将士却义愤填膺,纷纷前来向滇吾请战。 大帐中,滇吾扫视了一眼军中大大小小的军官,大到校尉,小到伍长,都站在他的面前,要求下山出战,为赵云报仇。 滇吾皱起了眉头,怒道:“此乃魏军的『奸』计,若大将军果真阵亡了,为什么他们不提着大将军的头来,只是一个头盔,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大将军临走之前留有军令,没有大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大将军如果真的战死了,我又怎么会不痛心呢。你们都回去吧,切勿再言。” “将军!”众人纷纷跪在了地上,朝着滇吾叩头道,“我等皆是大将军亲随,无论大将军是生是死,我等都愿意下山与魏军作战,请将军成全……” “胡闹!天『荡』山地势险要,你们怎么可以胡来?都给我退下!”滇吾怒道。 这时,一个士兵急忙跑了进来,慌张地道:“将军!魏军开始攻山了,一万士兵铺天盖地般的朝山上涌来,守山士兵伤亡惨重!” 滇吾脸『色』一变,急忙出帐,大声喊道:“都随我来,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此山!” 众多军官一起跟随滇吾而去,寨中士兵纷纷去山中抵御。 山下,索绪骑着战马,望着山上的华夏军,身边的五千弓箭手排列有序,纷纷放出箭矢,一阵一阵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对山上的华夏军施行面『性』打击,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死的死伤的伤,只好躲在岩石下面。 索绪将长枪向前一招,步兵便开始向山上冲锋,在箭矢的掩护下,步兵毫无阻挡的便冲到了华夏军的防御阵地上。 “停止『射』击!”索绪见两军已经兵戎相接,不再需要什么箭矢了,也怕误伤到了自己人,便抬起了手,下达了命令,自己静静地观望着从四面八方冲上山去的八千士兵。 随后,索绪调转了马头,对自己的副将索伦说道:“你替我守住这里,此山已经没有悬念了,占领住天『荡』山后,将魏军的大旗『插』在山上,然后分一半兵马驻守此地,没有军令,不得下山!” 索伦是索绪的族弟,听到索绪的吩咐之后,便诺了一声,代替索绪指挥。 索绪带着另外两员部将,索隆、索罗以及两千卫军朝相反方向去了,去支援曹『操』。 定军山上,人报赵云已被曹『操』杀死,赵云之枪在山下矗立,而且魏军正在攻打天『荡』山。 张任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但是从定军山上遥望天『荡』山,但见天『荡』山上魏兵如果蚂蚁一般爬上了天『荡』山的半山腰,华夏军的士兵正在奋力抵抗,两军交战的声音也都不绝于耳。 “将军,大将军不会真的死了吧?不然的话,以大将军的身手,谁会将大将军的枪夺走了?”杨怀问道。 张任道:“应该不会,如果大将军真的死了,曹『操』必然会拿着大将军的人头来,可是他现在只是拿着大将军的枪,说明大将军还活着。但是,大将军也必然是凶多吉少。传令下去,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能下山交战!” 话音一落,高沛便从外面急忙赶来,报告道:“将军,那些军官吵着闹着要见将军,请求下山与曹『操』决一死战。” 这时,一群校尉、都尉、军侯、军司马、屯长、什长、伍长等大大小小的军官纷纷闯进了大帐,个个脸上都是义愤填膺的,一进入大帐,便一起拜道:“我等请求与魏军决一死战!还请将军成全!” 张任道:“不行!定军山险要异常,就算是魏军拿着大将军的人头在下面耀武扬威,也绝然不能下山,只要谨守此山,纵使魏军有十万之众,也绝然不能攻克。魏军远道而来的消息,皇上必然知道,我相信皇上定然率领援军在来的途中,一切事情,等到皇上来了再做定夺!” 那些军官都是赵云的部下,对赵云有着深厚的情谊,张任、杨怀、高沛、邓贤、刘璝虽然都被冠以将军之名,但是属于他们这一派系的士兵不过才二百来人,其余的兵马全是赵云的部下,他们听到赵云身亡的消息,绝对是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就下山去和魏军决一死战。 众人听到张任不愿意出兵的消息,都愤恨异常,纷纷退走。 张任寻思了一下,立刻叫道:“将这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帐外的卫军都是张任的部下,听到张任的话语后,纷纷动手,将百余名还没反应过来的军官全部擒住。 “张任!你莫非要造反吗?”一个校尉喝问道。 张任道:“,但是只要你们在我的军中一天,就要听我的号令,死守定军山,任何人不得下山,这是死命令。” 这时,刘璝从外面走了进来,急忙禀告道:“将军,不好了,那些士兵全部都自主下山去和魏军交战了,喊着要为大将军报仇,我拦都拦不住……还有,这里有李严的一封信,请将军过目!” 张任听后,头皮发麻,那信连看都没有看,便立刻叫道:“遭了!定军山休矣!放开他们,全部随我去指挥战斗,止住那些下山的士兵,否则的话,汉中将无险可守!” 话音一落,众人全部出了山寨,纷纷躲避着陷阱下山。 定军山下,曹『操』见华夏军士兵终于忍受不住,纷纷下山自己来寻思,便让弓弩手『射』击,来一个『射』杀一个,不少华夏军的士兵纷纷死在了山脚下。 这时,索绪带着索隆、索罗一起来到,见到华夏军的士气已经崩溃了,士兵开始不听从将军的号令,为了给赵云报仇纷纷下山自己来寻思,不禁觉得曹『操』先破赵云的计策实在是高明异常,如此一来,定军山半个时辰内便可拿下。 923最后的战役(7) 923最后的战役(7) 曹『操』见索绪来到了身边,便问道:“你怎么来了?天『荡』山拿下了?” “***不离十,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臣担心定军山,所以带着两千士兵前来助战。”索绪道。 “很好,你来的很及时,你率军绕道定军山的背后,然后当道下寨,以巨石堵住道路,朕料高飞必然会率领大军前来驰援,从南郑到这里,差不多一天的路程,算算,也应该差不多到了,另外从大营里抽调五千士兵,七千大军挡住要道,及时高飞率领援军抵达,一时半刻也无法突破。”曹『操』道。 “臣遵旨!” 话音一落,索绪便按照曹『操』说的去做,先让索隆、索罗去下寨,自己则到大营传达圣旨,抽调五千兵马。 曹***守住下山的道路,两边是劲弩手,中间是弓箭手,他带着一千骑兵在许褚的护卫之下仰望着华夏军从山上面不停的下山来送死,他便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没想到赵云的个人魅力如此之大,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我也无法攻克这两座大山。仲康,搜索赵云尸体的人可有回音?” 许褚回答道:“暂时没有任何回音,山谷太深,下去不易,不过他们一有消息,必然会前来禀告的,请陛下宽心。” “其实,赵云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了,而且朕的目的达到了,如果赵云还活着,记得把他带回来,朕要亲自和他畅谈一番。”曹『操』笑道。 “臣遵旨,臣着就去传达命令。” “恩!” 定军山上,张任、杨怀、高沛、刘璝、邓贤等人来到了半山腰,看到三三两两的士兵冲下山去,却有去无回,便立刻转身对那群前来请战的军官叫嚣道:“你们都给看看,这样下山,只有死路一条,大将军的仇不但报不了,反而连你们也战死了。我和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曹『操』老贼屠杀梓潼百姓时,我的妻女都在梓潼,一同被他屠杀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尚且能压制住心中怒火,为何你们不能?” 众多军官尽皆汗颜,当即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士兵纷纷下山,我们也无法阻止啊……” “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可再有下山的,你们各归本队,好好安抚部下,大山是我们的藏身之处,只要我们不下去,曹『操』老贼就别想攻上来,就算开始强攻了,也让他损失惨重,一定要坚持到陛下援军到达。去吧!”张任道。 “诺!”众多军官同时答应了下来,纷纷离开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山上的五千士兵有八百多人都私自下山去了,纷纷死在了山脚下。当这些军官回去之后,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威信来驾驭士兵,并且说赵云未死,那只是魏军的骗术。士兵这才深以为然,之后再无下山的人,纷纷埋伏在山林当中。 曹『操』在山下等了许久,见没有人魏军下来了,便意识到了一点不妙,笑道:“朕太低估张任了,没想到这家伙的头脑也不差……” 随后,曹『操』下令攻击大山,先以两百士兵作为前部,上山探路。结果,两百士兵纷纷踏中陷阱,全部葬身在陷阱当中。 曹『操』知道厉害之处,见定军山被树木和积雪覆盖,心中生出一计,当即让人放火烧山。 这一条计策,实在是毒辣异常,三千士兵纷纷开始放火,大火起时,不过是山下一片,但是当大火烧毁了不少树木之后,树木倒落,燃着了其余的树木,大火便开始层层不穷的向山上蔓延。 一时间,大火熊熊,浓烟滚滚,整个定军山像是一座被烤炉,火势不断向上蔓延。同时,大火融化了山上的积雪,积雪变成了水,从山上流淌了下来,被积雪覆盖住的陷阱全部呈现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大火烧到了山腰,华夏军将士不得不向山上退去。张任对于曹『操』放火烧山更是许多无奈,看到前山被焚烧,魏军士兵从后面跟进,逐渐的堵住了定军山的进山要道,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此时,天『荡』山上的华夏军将士尽皆战死,滇吾等三千将士无一人投降,在和魏军对抗了足足一个时辰后,终于因为寡不敌众,被完全歼灭,整个天『荡』山一片尸山血海,白雪也成为了红『色』的,在天『荡』山的山寨上,魏军的大旗迎风飘扬。 索伦登上山顶,窥视对面的定军山,见定军山大半被焚毁,大火封山,张任等人也只是不断的向山上退却,只有等死的份。 定军山上,张任等人见无路可退,意识到形势的严重『性』,当即对剩余的四千多将士说道:“定军山险要异常,绝不能丢失,趁着大火还在山腰,我军还有足够的时间,现在全军到了非常时刻,全部给我搬运大石头,围成一个圈,砍掉相互连接的树木,阻止大火蔓延,一会儿如果魏军强攻大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座山上。” 将士们被张任视死如归的勇气和胆量所感动,都齐声高呼道:“我等愿意与定军山共存亡!” 说干就干,四千多人纷纷构建壁垒,砍伐大树,准备迎接魏军新一轮的攻击。 曹『操』让士兵上山,见到陷阱就拆除了,为之后大军强攻定军山做准备。 ………… 高飞率领一千飞羽军的将士艰难的走在蜀道上,众人没有骑马,此段山路崎岖异常,马匹则是阻碍,纷纷丢在了后面,步行此段山路。虽然是步行,但是众人却健步如飞,在『乱』石丛生的蜀道上行进极为轻快。 “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务必要赶到定军山!”高飞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十几年如一日,武艺以及训练从未有所懈怠,以至于体格依然健壮魁梧。 不过,跟这些飞羽军比起来,脚步上还是慢了许多,本来他是冲在最前面的,但是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的落在了后面。毕竟当皇帝不是每天都能训练的,与这些飞羽军的将士们不同,他们对于训练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强行百里也是家常便饭,但是对于高飞来说,这却极为消耗体力,而且他许久没有这样没命似的走过了。 几十里的山路,这才走了一半,高飞救已经气喘吁吁了。他额头上满是汗水,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我未老先衰?” 正在此刻,高飞等人忽然间看到定军山方向传来滚滚浓烟,遮天蔽日的,每个人的心头都为之一振。 “曹『操』放火烧山?”高飞当时就想到了这一点,当即狐疑地叫了出来。 于是,高飞等人也不敢有片刻间歇,纷纷加速朝着定军山方向奔去。 不多时,前方一个斥候前来禀告,说索绪率军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曹『操』放火烧定军山,虎威大将军赵云生死未卜,天『荡』山失守,乌力登、滇吾等人全军覆没。 一连串的消息像是一支支利箭一样,『射』穿了高飞的心脏,让他倍感心痛,如果定军山再有个什么闪失,那么汉中就无险可守,将全部暴『露』在魏军的攻击之下。 高飞虽然愤恨,但是却没有失去冷静,急忙询问道:“索绪有多少人?” “大约七千马步军,当道下寨,挡住了去定军山的必经之路。”斥候道。 高飞皱起了眉头,问道:“前往定军山还有什么路?” “只此一条,别无其他。其余都是险要的峭壁和悬崖,无法行军。” 高飞听后,当即让斥候做向导,带着他绕到定军山背后,准备攀爬险要的地段。 一千飞羽军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刀、枪、剑、戟、箭、骑术都样样精通,同时还经常在险要大山里攀岩,五年磨一剑,五年之中这些从全国各个军中选拔出来的一千名精英中的精英,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对于他们来说,攀岩早已经是如履平地。 午后,高飞等人来到了定军山的背后,看到这定军山虽然险要,却并不是太高,最顶峰最多只有八百多米,而且定军山不是垂直的,虽然有些陡峭,却也不是高不可攀。 “好了,大家先歇息一会儿,等一会儿,就开始向上攀岩了,魏军虽然堵住了有形的道路,却堵不住我们心中的道路,大家加油!加油!加油!”高飞握着拳头,做出了加油的手势,对部下说道。 飞羽军是重新组建的,五年前华夏国进入休养生息的阶段,高飞却亲自从各个军中挑选最优秀的士兵,重新组建为飞羽军,作为自己的近卫军。本来是选了一万名,但是经过层层筛选后,只剩下最后一千名铁骨铮铮的汉子,五年中进行着魔鬼式的训练,终于有了今天的成就。 高飞担心卞喜,便让斥候去通知卞喜,让他暂时放慢行军速度,不要和魏军接战,只堵住道路即可。 斥候走了以后,高飞等人歇息了半个时辰,然后就开始攀爬定军山。 924最后的战役(8) 924最后的战役(8) 定军山上,张任带领将士们已经构筑了一层壁垒,围绕着定军山的大营半圈,看着前方熊熊的烈火,众人都严阵以待。 在壁垒前面,有一排排大树都被砍伐了,光秃秃的『露』着木桩,大树也被切割成许多段,放置在壁垒前面,做防御用的檑木。壁垒后面,更是堆积了许多石头,一旦发现有魏军攻上来,便开始用滚石、檑木招待他们。 天『色』将晚,大火弥漫着整个定军山,熊熊的烈火将两军分得彻底,下面是满山遍野的魏军,上面是无路可退的华夏军,两军对峙许久,都在等待着大火熄灭的那一刻。 定军山下,曹『操』望着山上的火势不再向前推进了,便皱起了眉头,对身边的人说道:“进展太慢了,天黑之前,一定要拿下定军山,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全部给我攻上去,不惜一切代价。” 命令下达之后,定军山下的士兵开始向山上冲了过去,全部集结在火势的后面大约二三十米的位置。曹『操』又从天『荡』山、大营中调集所有的兵马,全部集结在定军山下,让山上的士兵先行扑灭一些火势,然后一起冲上去。 定军山上,张任看到魏军的将士们扑灭了一个火势段,虽然还有余火冒出,但是已经无关大碍了,完全能够过人,见魏军从那里源源不断的冲了上来。 “等敌人靠近,再用滚石、檑木袭击敌人,这段山路最为险要,陷阱什么的都已经被魏军破坏了,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大家听我号令,我一声令下,便向下丢檑木和滚石,弓箭手、弩手都进行精确『性』『射』击,确保一支箭矢『射』穿一个敌人,都明白了吗?”张任大声喊道。 “明白!” 张任虽然身处将军之位,这拨士兵也不是他带出来的,但是这拨士兵却都是赵云带出来的精锐之士,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正是这个道理。 张任凝视着山下冲上来的魏军士兵,当即叫道:“开始攻击!” 这段壁垒构筑在山坎上,是整个定军山较为垂直的一段,坡度极为陡峭,张任等人居高临下,开始向冲上来的魏军反击。 “轰隆隆……” 滚石、檑木不断的向下滚动,砸死砸伤了不少魏军士兵,另外一些士兵则用大弓、连弩进行准确『性』『射』击,一时间第一波冲上来的二三百人的魏军尽皆阵亡。 魏军的一员偏将见状,急忙下令停止进攻,然后召集弓箭手,取出透甲锥,开始朝山上不断的放出箭矢。 两军对『射』开始,魏军虽然有透甲锥,但毕竟是从下向上『射』击,增加了不少难度,反倒是不如华夏军的连弩『射』击的准确『性』高,也没有连弩的『射』速快,很快便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华夏军的士兵也有不少被魏军士兵『射』穿了心肺,当场便毙命了。负责抬运尸体的士兵则将尸体抬到山寨里,受伤严重的则拉到山寨里让军医治疗,伤势较轻的则坚守阵地,寸土不让。 一番对『射』过后,魏军的第一波攻击正式被打退,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尸体。 曹『操』亲自在半山腰上设立了一个临时的指挥中心,看着张任构筑的壁垒环形的包围着进山的要道,其余地段都是垂直高度达数十米的岩壁,不禁有些懊恼。 “陛下,让我去吧,照这样下去,只怕很难突破敌人的防御。我带着虎卫军的将士从两边的险要地段攀岩而上,或许能够出其不意的攻击华夏军。”许褚见状,当即说道。 “不!你留下,还有大用,让人把孟达叫来!”曹『操』凝视着山上的张任,不禁想出了一个计策。 “遵旨!” 不多时,孟达便从山下跑了过来,来到曹『操』身边,抱拳道:“末将孟达,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操』问道:“孟将军,你可知道我军当中,谁和张任交厚?” 孟达答道:“谏议大夫王累、车骑将军黄权都和张任交情颇深。” “嗯,黄公衡率领七万大军在后,一时半会儿来不到这里,你去将王累叫来,让他上山去劝降张任,事成之后,朕封他为候。”曹『操』道。 “臣遵旨。” 孟达转身下山去了,火速赶往大营之中,去见王累。 王累在大营里闲来无事,漫无目的的踱着步子,可是面上却很紧张,心里面总是担心着张任。忽然,他见孟达来了,便问道:“你来干什么?” “王大人,好歹我们也曾经同殿为臣,你怎么对我这样不冷不热呢?”孟达见王累没好气的走进了大帐,便跟了进去,笑呵呵地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王累的心中还是存在着极大的盛怒,在魏军兵临城下之时,成都城内出现了两个派别,一个是投降派,一个是抵抗派,很不幸的,王累和孟达不是同一阵营,王累、黄权、张松等人主张死战不降,孟达以及另外一些官员却主张投降。 最后,刘璋听从了投降派的建议,主动开城投降,于是盘踞在巴蜀一带的汉国,在建国五年之后,便灭亡了。不过,成都大平原上的百姓,却免去了战『乱』之苦,算是有利也有弊吧。 事后,曹『操』善待刘璋,封刘璋为蜀王,迁徙到巴郡,重用黄权、王累、张松等坚持抵抗的一派,反而贬谪投降一派。由是,黄权被封为车骑将军,王累为谏议大夫,张松为将作大匠,反而吴懿、费诗、李严、孟达等一干主张投降的却没有得到高官厚禄,但是官职却也是不升不降,仍旧维持原职,说是等收复秦州、凉州之后再行封赏。 张任带兵在外,听闻刘璋不战而降的消息,加上自己的妻女都惨死在曹『操』的屠城之下,愤恨之下,便带着一支军队坚持和曹『操』作战,在巴郡的阆中公然造反。后来受到夏侯惇、索绪两路大军的夹击,兵败后带着残余部队逃逸,辗转来到了汉中郡的成固县落草为寇。 曹『操』还特意发布通缉令,全国范围内搜捕张任等人,之后才有了高飞路过成固县收服张任一干人等的事情。说到底,倒是曹『操』给高飞做了嫁衣。 孟达见王累动怒,便道:“此一时,彼一时。大人刚烈,我孟达也非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当时形势紧张,不得已而为之。何况投降之后,成都一带的百姓都省去了战『乱』之苦。如今魏军正在收复失地,华夏军又是一个十分强有力的对手。当初蜀王不听法孝直建议,这才有了今天的败局。但是,要挽回败局,也不是不可以。我这里有法孝直一封信,大人看后便知。” 王累白了孟达一眼,从孟达的手里接过那封法正的信,看了以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原先脸上的怒『色』也早已经消失不见,当即问道:“这果真是法孝直所书写的?” “当然,白纸黑字,无法抵赖。其实魏国前来攻打蜀地,战端一开,孝直便预料到了结局。同时,孝直高瞻远瞩,估算到华夏军不会错失良机,肯定会带兵攻打魏国。到时候曹『操』老贼自然会回师救援,这才制定出这个复国的计划,所以才联络朝中各大臣。只是,世事难料,这份计划被蜀王给否决了,法孝直又触怒了蜀王,这才被贬谪了,以至于这个计划永久『性』的被搁浅了。不过,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华夏军尽数攻占了凉州和秦州,魏军在和华夏军交战,正是启动这个计划的时候。此次十万大军,其中三万是我们蜀中兵将,如果能够很好的利用起来,复国自然有望。法孝直被贬谪到张任军中,张任投降了华夏军,那法孝直定然也会跟着一起投降。我想,汉中的杰作,正是法孝直的计策。”孟达细细的说道。 王累听后,将信给烧毁了,当即说道:“如果果真如此,那么一旦复国,我们便可迎回蜀王了……” 孟达听后,脸『色』当即变了,问道:“大人对蜀王还抱有信心?蜀王和华夏国的皇帝相比,以大人之见,哪个更具备保护蜀地的实力?” “当然是华夏国的神州大皇帝陛下,可是,蜀王才是我们的主子,这是纲常伦理,如何能违背?”王累愚忠的说道。 孟达不再吭声了,只是一阵沉默。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王累问道。 “当然不是,曹『操』让你去劝降张任。我觉得这个时候正是机会,你可假意让张任投降,然后夜晚的时候,就营中起事,我再率领旧部与之想呼应,定然可以斩杀曹『操』老贼!”孟达邪恶地笑了笑。 王累道:“此计甚妙,正合我意。你快带我去吧。” 于是,孟达便将王累带到了定军山的半山腰上,然后拜见曹『操』。 “微臣王累,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累一见到曹『操』,目光中便充满了愤怒,他低着头,心中暗暗地想道,“曹『操』老贼,你活不久了!” 925最后的战役(9) 925最后的战役(9) “免礼。”曹『操』抬起手,示意王累起身,“王大人,朕得知你和张任交情匪浅,不知道你可愿意替朕走一趟,上山劝降张任。事成之后,朕封你为候,并且会重用张任,封他做大司马,封万户侯。” 王累道:“微臣愿意一试,但是张任个『性』刚强,微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上次陛下在梓潼屠城时,张任的妻女也在其中……” “嗯,朕知道了,你告诉张任,朕为梓潼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懊悔,只要他肯归降,朕便赏他美女十名,并且让他持节。”曹『操』对于梓潼屠城一事,并不后悔,因为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刘璋又怎么会无条件投降呢,倒是免去了他的许多麻烦的事情。 “臣遵旨,臣这就上山,相信张任还是会跟微臣一个脸面的。” 王累辞别了曹『操』,转身朝山上走去。 孟达见王累走后,便对曹『操』说道:“陛下,王累此去,必然无法劝降张任,张任『性』格刚烈异常,不会因为王累的一句话而投降的。更何况因为他的妻女的死,对陛下又有深仇大恨,如果王累能够劝降张任,倒是很值得怀疑,还望陛下早做准备。” 曹『操』听完孟达的这一番话后,斜眼看了孟达一下,见孟达的双眸中充满了炙热的贪婪,他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问道:“孟将军,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末将不知道陛下所说何事……”孟达急忙低头说道。 “不知道?呵呵,好一个不知道……不过,朕暂时不会动你,只要你真心为朕办事,除去了张任,朕对张任许诺的一切,都会贯彻到你的身上。蜀中诸将皆对朕颇有微词,朕正好用你来让蜀中诸将看看,朕对蜀中诸将一视同仁,绝对不会赏罚不公。”曹『操』道。 孟达听后,大致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但是心中对曹『操』却越来越敬畏,没想到曹『操』能够看穿他的用意。他朝着曹『操』拜了再拜,说道:“陛下对末将恩重如山,末将必然死力效劳。” 曹『操』呵呵笑道:“如此最好。” 定军山上,张任远远地望见王累独自一人上山来了,便急忙让士兵不要对王累有丝毫敌意,并且将王累迎入了山上。 两人一经见面,当即显得甚为亲切,两人多年老友,自然有许多话要叙述。但是,此时此刻,两人只寒暄了两句,张任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兄亲自到来,必然有要事,可是曹『操』老贼让兄前来劝降?” “呵呵,你说的不错。不过,我来却是另有要事。我只问你一件事,法孝直可是在华夏军中?”王累反问道。 “正是,法孝直在皇上身边为其谋划。” “这么说,孟子度所言非虚了?”王累当即将孟达所说之事禀告给了张任,并且请求印证。 张任听后,略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法孝直确实说起过这件事。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即使此项计划再度开动,蜀王也绝对不能再度为帝,唯有华夏国的大皇帝陛下,才能安抚蜀中,使得蜀中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 “你变了……”王累听后,怔了一下,说道。 “是的,从我的妻女被屠杀的那一刻,我就彻底的变了,再到后来蜀王不战而降,我就对蜀王恨之入骨了。我在想,我这么多年来一直的忠心,换来的到底是什么?当年为了除去赵韪,不惜『逼』走了蜀中名将严颜,后来蜀王当权,本以为会带领我们走上兴盛之路,却不料蜀王只知道享乐……” “别说了,不管怎么说,蜀王都是我们的主人,是我们的君,忠臣不事二主,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吗?”王累怒道。 “呵呵,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晚了!好一个忠臣不事二主,你现在不也是在曹『操』帐下吗?我总比你好吧,至少我没屈服在仇人的『**』威之下!”张任个『性』刚强,讥讽的说道。 王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事情,暂且放下,关键是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曹『操』。我刚才说的事情,是一则妙计,你到底做不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时此刻,已经无路可退,山上粮草有限,曹『操』必然封锁了来定军山的要道,皇上要突破的话,只怕会有点难度。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我先下山去了,省得曹『操』有所怀疑。”王累道。 “嗯,你去吧。” 于是,张任送王累下山,之后聚集了杨怀、高沛、刘璝、邓贤等人商议此事。 “王累和孟达的意思,大致就是这些了,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你们都是什么意见?”张任在讲述完毕计策之后,便问道。 刘璝首先说道:“将军,这件事还有待商榷,我以为,孟达、王累都已经投靠了曹『操』老贼,他们说的事情,不能全信。” “我也是这个意思。”杨怀点头说道。 “我们都是这个意见。”高沛、邓贤齐声说道。 “王累是我多年老友,必然不会骗我,何况现在这个时候,也是非常时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铤而走险。我决定,由我亲自率领半数人马下山归降,稳住曹『操』,你们继续在山上坚守,就算有什么意外,你们也好继续坚守。”张任道。 “将军,这件事太过危险。王累自然可信,可是那孟达我们都不熟悉,万一是他使诈,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请将军三思。” 刘璝抱拳道。 “请将军三思!”杨怀、高沛、邓贤三个人齐声说道。 张任道:“孟子度乃法孝直好友,知道法孝直在华夏军中,自然也不会『乱』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决定了,由我亲自下山,带两千兵马下山假意投降……” “将军!万万不可啊……如果非要去,我等愿意代替将军……” 刘璝道。 “是啊将军,你是主心骨,好不容易才获得众多将士的一致信任,如果有个什么闪失的话,定军山必然会失守。既然是去试探,我等去便可以了。”杨怀道。 “将军!”高沛、邓贤一起叫着,用一双期待的眼睛望着张任。 张任想了想,说道:“好了,为了小心起见,分一批人先行下山,刘璝,诸人当中,数你最为机警,你带领二百人下山,曹『操』的目的在我,即使有诈,我不下山,也不会为难你。也许他们会将你们控制起来,只要我在山上一个时辰得不到你的答复,就可以肯定是有『奸』计了。” 刘璝胆略过人,当即道:“将军放心,如果果然是魏军『奸』计,我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尤其要杀了孟达、王累两个『奸』贼。” “嗯,你带旧部下山,华夏军的士兵不能出事,否则我就是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将军。咱们自己人早已经默契非常,办事也可以顺利一些。”张任道。 “诺!” 商议已定,刘璝便带着二百名原来蜀汉军的士兵,直接朝下了山。 曹『操』在山腰上看着,久久等不来张任下山,便对王累道:“为什么张任还不下山投降?” “陛下别急,张任向来稳重,必然会思量一番之后,才肯下山。”王累道。 不多时,曹『操』便见山上下来了一员将领,带着二百人从山上下来了。 “张任果然机警,不过既然朕答应了他,就不会违背什么。”看到刘璝带着二百人下山来了,曹『操』的眉头皱了起来,觉得这张任真是难以对付,就像是一只乌龟躲在龟壳里一样,一旦遇到危险,死活都不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等到刘璝等人来到曹『操』身边时,曹『操』便喝问道:“张任为何不下山?” “张将军怕陛下诈他,所以派我等先来探明情况,即使有诈,损失也很小,仍可继续坚守定军山与陛下相对抗。” 刘璝如实的回答道。 “张任果然是一员将才,如果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既然他如此小心翼翼,那你们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络的方式,那要怎么样做,你们才愿意相信朕是真心想招降你们?”曹『操』见天『色』已晚,本来预计今天之内拿下定军山,但是此刻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很简单,当我评估了没有危险之时,张将军自然会悉数带领兵马下山投降了。” 刘璝狡猾地说道。 “好,我就让你看看朕的诚意。来人啊,带这些人下去,好生款待!”曹『操』下令道。 于是,刘璝等人便被带了下去,暂时交给王累照料。同时,曹『操』留下些许兵马守住下山的要道,自己则带着军队下山回营。 回到营中时,索绪亲自赶了过来,抱拳说道:“陛下,定军山有异常。” 曹『操』等下问道:“有何异常?” “今日白天,从未见华夏军一兵一卒从这里通过,按理说,高飞在得到我军攻打定军山后,应该迅速派遣军队支援,可是却风平浪静,有点不太正常。”索绪道。 “定军山只有一条路,就是你守住的那条路,如果没有华夏军,就表示华夏军还未到。你回去紧守营寨,不必太过担心。”曹『操』道。 索绪无奈,只好退走。 庞统则对曹『操』说道:“陛下今日退兵,只为张任一人,实在太过草率。兵贵神速,臣以为,当趁此时,再次发兵攻打定军山,定然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曹『操』笑道:“正合朕意。孟达所献之策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用意,不过,朕再等待刘璝向山上反馈的信息,只要消息一到,便是攻击之时。” 庞统赞誉道:“陛下英明!” 926最后的战役(10) 926最后的战役(10) 入夜后,定军山周围一片寂静,华夏军的壁垒中点燃了火把,将周围照耀的通亮,苦苦守了一天的华夏军,终于可以在这个时候吃上一顿饱饭了。 不多时,刘璝派人回来报信,说魏军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张任听后,这才放松了警惕,留下五百士兵坚守岗位,其余士兵回山寨休息,养精蓄锐,等到明天一早下山假意投降,然后就魏军的营寨之中发动突然袭击,连他自己也钻进大寨里去休息了。 深夜寂静,然而在定军山的山腰那里,却聚集了许多魏军士兵。曹『操』亲临战场,在得到刘璝派人给山上送信之后,便立刻让许褚将刘璝等人全部在营中斩杀,连同王累一并除去,省去了一个后患。 此时此刻,曹『操』见到山顶上灯火通明,守卫的士兵明显的减少了不少,便将许褚、孟达等一干人等全部唤到了身边来,吩咐一番之后,便让许褚带着五百虎卫军悄悄的『摸』上山去,作为前锋,让孟达率领三千将士紧随其后,而曹『操』则让索伦率领五千将士紧跟在孟达的身后,自己留着两千将士护卫在山腰,以作后援。 命令下达之后,许褚、孟达便去准备,曹『操』单独将索伦唤到身边,吩咐道:“你给我盯好了孟达,他率领的三千将士全部是蜀汉旧部,如果不效死力,或者有轻易言退者,格杀勿论。” 索伦听后,抱拳道:“臣遵旨!” 曹『操』看着索伦走后,便对身边的庞统说道:“今夜一战,要让张任等人死无葬身之地,破了定军山,汉中就是朕的了!” “陛下英明,照此速度,七日内必然能够拿下汉中。”庞统估计道。 “给许褚传令,开始进攻!”曹『操』扭脸对身后的一个传令兵说道。 “诺!” 许褚早早的来到了最前方,带着五百虎卫军的将士,静静地等候在那里,隐藏在黑暗当中。 不多时,传令兵传来了曹『操』的圣旨,许褚当即抽出古月宝刀,对部下说道:“散!” 虎卫军将士迅速在山中跳跃开来,分散在山腰中的黑暗当中,围成了一个弧形,纷纷拿出劲弩,悄悄地靠近华夏军所构建的壁垒,瞄准在壁垒那里放哨的几十名哨兵,便是一阵急『射』。 许褚更是身先士卒,巨大的身躯,在山中的岩石上健步如飞,当哨兵被『射』倒之后,便迅速跃起,双脚踩着那片较为陡峭的岩壁,然后一个空翻,便翻越过了壁垒,进入了壁垒的里面。 “轰!” 一声沉闷的声音随着许褚的双脚落地而响起,许褚一经落地,便看到华夏军的士兵都和衣而睡,窝在壁垒下面的岩洞里。他提着刀钻进了岩壁,直接朝着正在熟睡的华夏军的头上砍去,将一个正处在睡梦当中的华夏军的人头给砍掉了,丝毫没有引起一点声音。 这时,其他的虎卫军将士陆续攀爬了上来,一干人等便迅速地钻进了岩洞,在华夏军士兵还在睡梦中时,便将这些人的头颅给割掉了。 突然,“轰隆”一声响,一个虎卫军的将士不小心跨倒了壁垒上堆积着的岩石,岩石滚落到山下,发出了一通巨大的响声,登时惊醒了一些华夏军的将士,可是刚一睁开眼睛,迎面便是一道冷光,一刀下去,人头落地,连叫都还没有来得及叫。 这时,岩洞的末尾,一个士兵被『尿』憋醒,睁开眼睛后,看到许褚等人正在任意的斩杀自己的兄弟,他急忙大声地叫喊了起来:“敌袭!敌袭!敌……” 不等那个华夏军的士兵第三声喊出,许褚随手抓过一把华夏军士兵的钢刀,直接朝那个士兵投掷了过去,刀尖***了心脏,立刻让人丧命。 可是,那个士兵的一声呐喊,却让剩余的三百多华夏军的将士都立刻惊醒了,一时间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抽出了兵刃,和许褚等魏军的虎卫军将士拼杀在一起。 邓贤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受到了敌人的突然袭击,当即对部下说道:“快去通知张将军!” 说完,他提着刀,便带着余下的三百多将士和许褚等人战在了一起。 岩洞空间较小,并排只能容下五个人,许褚的身躯硕大,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和另外三名虎卫军的士兵冲在第一排,奋力向前拼杀,而后面爬上来的虎卫军将士,则将那些壁垒全部推倒,扔下绳索,开始将山下孟达带领的士兵拉拽上来。 邓贤被夹在中间,看到许褚以一人之力冲在最前面,一刀一个结果了不少士兵,抖擞了一下精神,便冲到了最前面,砍死了几个虎卫军的将士后,和许褚斗在一起,结果战了还没有三招,被许褚一刀斜肩砍下,身首异处,当场毙命,鲜血溅了一地。 但是,华夏军的士兵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继续奋力抵抗。 许褚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但是他的部下却没有那么幸运,不少人在他的身边被杀,死了一个,另外一个就冲了上来,填补了之前的空缺。 华夏军逐渐的背『逼』出了岩洞,后面的士兵一出岩洞,便看见魏军士兵已经冲上了山来,立刻朝四面八方冲过去,迎战魏军。 壁垒遇袭的消息一经传到张任的耳朵里,犹如一颗炸雷一样,让他的脑子轰的一声像是爆开了一样。他立刻召集全寨士兵,下山与魏军决战,务必要抢回壁垒。 张任、杨怀、高沛等人全部下山,但是还没冲到壁垒,魏军就已经杀了上来,已经成为血人的许褚首先冲了上来,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张任便猛叫了一声:“张任!” “虎痴许褚?”张任听到那一声爆喝,看见许褚犹如一个血人一样的冲了上来,映着微弱的光芒,当即心中恼羞成怒,一杆长枪直接朝着许褚投掷了过去。 “嗖!” 黑暗当中一点寒光,许褚看到张任奋力的投掷过来了一杆长枪,当即举刀格挡。 “叮!” 枪尖直接撞上了许褚的古月刀的刀面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许褚更是咬紧了后槽牙,双脚在一块岩石上不断的滑动,吃力的表情立刻可以清晰看见。 “这家伙号称川中第一将,枪祖张任,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力气居然那么大……”许褚的双脚向后滑动了一个长长的距离,对张任这奋力一击之下的力道感到特别的吃惊。 就在这时,张任的银枪还未落地,一只大手便从黑暗中抓了过来,直接抓住了枪尾,张任本人也如影随形的奔至,速度快的惊人。 张任的双手一经握住那杆银枪,当即便舞动出来了点点梨花,寒光闪闪,每刺出一枪便迅如闪电,尤其是枪头上的那个全金打造而成的老鹰,在黑夜当中成为了一道靓丽的奇葩,随着枪身抖动,那伸展翅膀的老鹰张牙舞爪般的向着许褚飞去。 “这家伙……是什么枪法?”许褚吃力的格挡着,眼前总是出现了那个在银枪身上装饰着的金鹰,晃得他眼花缭『乱』,在金鹰的前面,还有点点寒光,更是将他『逼』的无从还手,好像是每一枪使将出来,都有一只老鹰向他飞来一般。 张任一出手便占据了上风,手中的那杆圣鹰银枪更是虎虎生风,『逼』迫的许褚只能遮挡。 “百鸟朝凤!”张任趁着自己还处在上风,当即便使出平生绝学百鸟朝凤枪中的最厉害一招百鸟朝凤。 但见无数只金『色』的老鹰朝着许褚飞去,映照着微弱的灯光,金『色』的老鹰旋即折『射』出许多光芒,远远望去,但见张任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团金『色』的光芒,悍勇非常。 许褚眼花缭『乱』,一时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但他生『性』刚烈,越挫越勇,不退反进,手中古月刀当即挥动,整个人向高空中跃起,无尽的刀气随即纵横周身,夜空中的遮挡住月亮的乌云也渐渐散开,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在这轮明月下,古月宝刀在月下生辉,整个人朝着张任便是一阵猛砍,大声吼道:“天地十八斩!” 天地十八斩一经使出,但见刀光闪闪,与张任的百鸟朝凤所折『射』出的金『色』光芒互相交融,刀浪凶猛,一刀快过一刀,一刀强过一刀,许褚在空中连续砍出了十八刀,直接迎着张任的百鸟朝凤。 “铮铮铮铮……” 瞬间天地犹如崩裂开来,金光和白光相互交错,刀气纵横、枪意绵绵,古月刀和圣鹰银枪相互碰撞后迸发出无数的火花,在整个黑夜中显得格外的耀眼,这一刻的碰撞,立刻引来华夏军和魏军的无数围观。 一度辉煌后,张任、许褚都已经互换了位置,张任的圣鹰银枪倒提在手中,枪身上出现了斑斑劣迹,许褚的古月刀的刀刃上出现了许多豁口,不同的是,古月刀的刀尖上沾着一滴鲜红的血『液』,血『液』正沿着刀刃向下流淌,滴到了地上…… 927最后的战役(11) 927最后的战役(11) 一阵寒风吹过,张任的臂膀上感到一阵疼痛,胸中更是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叫喊,从口中吐出了一滩鲜血,双手的虎口更是被震得出了血,到现在还有些微微的酥麻。 他踉跄的向前奏了几步,转过身子,看到许褚除了略显疲劳之外,像没事人一样,便擦拭了嘴角的鲜血,笑道:“虎痴……果然名不虚传……” “保护将军!”杨怀、高沛见到张任受伤了,急忙大声叫了出来。 只见一群华夏军的士兵迅速将许褚围住,杨怀、高沛开始围攻许褚,许褚刚才一战,使出了全力,现在又陷入重围,颇感吃力。 张任也是如此,两个人交换了位置,各自让自己深陷重围之中,虎卫军的将士迅速的将张任给包围了起来,开始围攻张任。张任一杆大枪不停的抖动,但是气力已经不如刚才了,手臂上还受了上,胸中气血扔在翻涌,虎痴的天地十八斩对他造成了重创,腿上、手臂上,都是细微的刀伤,刚才的那股刀浪实在是太过强烈,在硬碰硬的时候,胸口上还被许褚踹了一脚。 霎时间,刚才的静寂消失不见了,又恢复了喧嚣,两军开始彻底的混战,喊杀声不止,惨叫声连连,许褚的后面,孟达率领三千将士迅速冲了过来,弥补了魏军的兵力不足,索伦紧随其后,八千魏军霎时间将三千多的华夏军包围在了一起。 许褚奋力杀出了重围,在虎卫军的接应下回到了魏军阵营里,之后便被带出了战场。 杨怀、高沛也迅速的将张任给解救了出来,两军形成了对峙,在这定军山上进行着殊死抵抗。 战况十分的激烈,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肢体横飞,兵刃的碰撞声从未停止过。 索伦见华夏军抵抗的非常顽强,便分出一拨弓弩手在外围『射』击,华夏军寡不敌众,却死活不退,展现着最后的勇气。 与此同时,高飞带着一千名飞羽军艰难的从定军山的后山攀爬了上来,看到山下面华夏军被魏军围攻,战况激烈,而且华夏军的士兵倒下的越来越多,站在那里继续战斗的却越来越少,当即吃了一惊,来不及让士兵休息,当即让飞羽军分成三队,自己亲率四百人从中间杀出,另外六百人分成两拨,每拨各三百人,分别从左右两翼杀出。 山寨中只留下几名军医和十几名护工,见到如同天降的高飞等人,登时是一声呐喊:“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高飞见到之后,当即下令道:“擂响战鼓!” 于是,十几个人当即擂响了战鼓。 “咚咚咚……” 战鼓一经擂响,立刻引来山下许多人的猜疑,首先是华夏军的将士们,他们看到同伴一点点的少去,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一听到这种振奋人心的战鼓,立刻便受到了鼓舞,扭头看到山寨中冲下来了三拨士兵,个个虎虎生威,健步如飞,展现着非一般的气质和特别的磁场,正中一人打头的更是让众多华夏军的士兵见了都大跌眼睛,居然是皇上。 张任看到高飞率领飞羽军如同天降,登时大声喊道:“援军到了,将敌人全部推到山下去!”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的喊声迅速在华夏军的士兵中传递开来,士兵们个个义愤填膺,本来就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又受到了鼓舞,士兵们无不以一当十。 魏军听到华夏军的呐喊声,看见山寨中冲出了不少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下来的,山寨中更是多了许多旌旗,战鼓擂的更加激烈了。 孟达带着部下被抱着必死决心的华夏军这么一冲,队形立刻就跨掉了,三千步军经过一番激斗,只剩下二千三百人不到,现在又被华夏军斩杀二三百人,孟达心生怯意,当即宣布撤退。 索伦在后压阵,看到孟达带着士兵从山上退下来了,当即亲手挽弓,瞄准孟达,大声喝道:“后退者死!都给我回去!”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孟达的撤退命令一经下达,士兵都纷纷退却,失去了战心,哪里还会再回去? 索伦见孟达的士兵不断的退下来,当即下令道:“陛下有旨,擅自后退者,格杀勿论,放箭!” 一声令下,在最后面的一千名弓箭手便开始朝着撤退的士兵放箭,一时间『射』死了三百多士兵。 孟达无奈,只好招呼士兵掉头回杀,但是看到张任、杨怀、高沛等人尽皆奋勇异常,心中又胆战心惊,在张任等人后面,高飞率领的飞羽军也已经杀到,飞羽军迅速参加了战斗,猛扑魏军,所过之处尽皆人头落地,看的孟达是闻风丧胆。 孟达回头看看索伦,又看看张任等人,心中寻思了一番,立刻嚎叫道:“格老子的!曹魏的这帮龟儿子不拿我们当人看,『逼』着我们去送死,杀我们的亲人,夺我们的城池,抢我们的金银,弟兄们都是川中好男儿,岂可任人欺凌?反正前后都是死,不如反了,杀魏军一个片甲不留!” 剩余的一千七百多蜀汉旧军听后,都对魏军生出了仇恨,纷纷将魏军的军服扯下,在孟达的指挥下,就近杀起了索伦率领的魏军。 孟达的倒戈,立刻在魏军中掀起了层层波浪,张任看到孟达反叛了魏军,当即与之合兵一处,一起朝索伦冲了过去。 这时,高飞率领的飞羽军完全是一支生力军,飞羽军的将士个个如同猛虎一般冲了过来,扑向魏军之后,所过之处人头尽皆落地,左手中飞刀不断『射』出,右手掌紧握钢刀,任意收割着敌人的头颅,鲜血染满一地,染透了定军山。 索伦见到华夏军气势如虹,魏军抵挡不住,纷纷向后退却,他自己见已经是抵挡不住了,随即便下令撤军,部下四千多士兵纷纷后退,践踏着地上的尸体,朝山下奔跑而去,有的一不小心便落入了山涧,有的被绊倒在地,一头栽在了岩石上,直接撞的脑浆迸裂。 北风吹,战鼓擂,华夏天军显神威,飞羽军,猛如虎,血染疆场不留生。 兵败如山倒,魏军迅速的被击退了,被华夏军一口气杀到了壁垒那里,正遇到从山下带着两千士兵的曹『操』。 “怎么回事?”曹『操』见到索伦败阵下来,起初的大好形势瞬间起了变化,便立刻问道。 庞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魏军败退的脚步实在太快,一经冲下来,便立刻祸『乱』了曹『操』带领的士兵,魏军的身后更是被高飞、张任等人紧紧咬住,飞羽军健步如飞,飞刀出手例不虚发,在连续的跳跃中还不忘记端着连弩进行『射』击,箭法精准,实在令人咋舌。 “陛下……华夏军……不知道从哪里来了援军,厉害非常,孟达又临阵倒戈,我军死伤惨重,末将抵挡不住,只好退下山来……”索伦奔驰到曹『操』的面前,当即跪拜道。 曹『操』急忙抬头看去,但见山上一人跳了下来,映着壁垒上的微弱灯光,那张脸让他再熟悉不过了,心中立刻吃惊不已,惊呼道:“高飞怎么会在这里?索绪是干什么吃的?” 庞统见华夏军气势如虹,魏军的败军下来,搅『乱』了这波军队,当即对曹『操』道:“陛下,请速避锋芒!” 许褚身体虚弱,被虎卫军的士兵带走了,这会儿还有些许虎卫军的将士在,但是面对气势如虹的华夏军,以及混『乱』不堪的魏军,曹『操』能指挥的只有身边视线范围内的,夜间视线本来就很差,现在处在败绩,曹『操』知道硬拼不行了,当即宣告撤兵。 魏军撤退,华夏军在后面追击,一路追击到山脚下,这才停止,之后又返回到了山腰的壁垒上,重新构建防御工事,清扫战场。 山寨中,高飞端坐在那里,张任、杨怀、高沛、孟达四将一起参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诸位将军请坐,辛苦你们了。”高飞一一将张任、杨怀、高沛、孟达给扶起,问道:“刘璝、邓贤两位将军呢?” 张任脸上显现出一丝哀愁,说道:“二人已经壮烈殉国……” 高飞看到张任满身是伤,当即心疼不已,便走到张任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张任的手,说道:“张将军,定军山幸亏有你在,不然的话,汉中休矣!” “为陛下尽忠,臣虽死无憾!”张任说道。 高飞一番感动,环视杨怀、高沛也都是伤,但是对于孟达却从未见过,便问道:“这位是?” “末将孟达,字子度,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孟达急忙自报家门的说道。 “孟子度,不错不错,今日若不是你临阵倒戈,我军也不会一鼓作气的将魏军赶下山,朕先谢谢你了。” 高飞说完,面『色』上便随即阴沉下来,问道:“张将军,可有子龙消息?” 张任垂泪道:“大将军他……他不幸坠落山崖,至今生死未卜……” “子龙……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否则朕将丧失一条臂膀……”高飞仰望夜空,挂念道。 928最后的战役(12) 928最后的战役(12) 定军山下,曹『操』败军回营,对于突如其来的华夏军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高飞等人是如何抵达定军山的。 收拾残兵,曹『操』一回到大帐,便狠狠地将头盔摔在了地上,气急败坏地道:“眼看着就要拿下定军山了,现在倒好,一切都功败垂成了,死伤了那么多人,结果什么都没有捞到,再想攻击定军山,就难上加难了。” 庞统道:“陛下,定军山虽然险要异常,臣以为,眼既然我军已经夺取了通往汉中的要道,就可以在这上面动点脑筋,陛下可以佯装舍弃定军山,然后**,直接抵达汉中城下。另外,再派一员大将重兵防守定军山,死死的将高飞等人围在山上,高飞若知我军去攻打汉中了,必然会急于求战。让守将放过高飞,然后陛下折道返回,我军前后夹击,定然能够置高飞于死地。只要高飞一死,汉中郡指日可定。” “军师妙计……”曹『操』欢喜的笑道。 “陛下,前方十里处发现大批华夏军,大约一万人左右,领兵者乃华夏国情报部尚书卞喜,更兼法正为谋,沿途设下关卡,堵住了通往汉中的要道。”索绪听闻今日攻山失败,高飞等人如同天降,便立刻赶了回来,一进大帐,便将所获军情禀告给了曹『操』。 曹『操』听后,笑道:“来的正好,这下朕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全部困在定军山上。索绪。” “臣在。” “你即刻率领本部人马,撤去关卡,拔营起寨,去攻打卞喜,然后放出消息,就说高飞、张任等人已经全部在定军山阵亡了,我军已经占领定军山,让他们投降。朕料卞喜和众多华夏军将士必然会为高飞报仇,法正绝对制止不住,只要卞喜带军杀出,你佯装败阵,退回这里,然后放卞喜等人上定军山。夜『色』难辨,高飞等人必然以为是我军又来攻打定军山,先让他们自相残杀,我军彻底将他们包围在定军山上。等明日一早,援军抵达后,再用军师计策。”曹『操』兴奋地说道。 “臣遵旨!”索绪听后,觉得此计甚妙,当即离去。 益州,阴平古道。 “这就是阴平古道吗?”司马懿指着前方狭窄而又崎岖的一条小道,问道。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回监军话,这里就是阴平古道,从此处翻越摩天岭,经唐家河、阴平山、马转关、靖军山,便可抵达江油关,全长七百里,直『插』蜀地腹心地带,绕到了剑阁关的后面,再向西南前进,便可抵达蜀郡的成都城。” 司马懿听后,“嗯”了一声,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七百里险要山路,即使日夜兼程,也需要半个月吧,加上现在天气严寒,只怕需要耗费二十多天的时间……” 张绣听司马懿的话像是有些后悔,便力劝道:“监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再折道返回,只会迁延时日。我愿意为前部先锋,当先开道,遇山开路,遇河架桥,我的部下在武都一带的大山中生活习惯了,可以完全适应这里的地形。监军只需带着四万西北军紧随其后便可。如果不走这条路,从正面攻击蜀中的话,我们所面对的是雄才大略的曹『操』,只怕很难突破关山的阻碍。” 司马懿道:“你说的不错,那就依你之见,你率领本部人马为先锋,我率领四万大军随后,抵达江油城后,咱们再谋划何去何从,争取在二十天内,渡过这段险要的地段。” “诺!” 阴平古道自古以来就是险要崎岖之路,历代除了当地农民行走之外,就只有必要的战争需要才用此道。 司马懿和张绣计议一番后,彻底下定决定行走此道,当即五万兵马分成两拨,张绣率领自己本部一万当先开道,司马懿率军四万紧随其后,五万大军在这狭窄的道路上开始行走着,为了胜利,铤而走险。 索绪回到军营,当即让索隆、索罗二兄弟尽数撤去营寨,让索罗带着粮草上天『荡』山,分出两千人驻守,索绪则带着索隆星夜向前奔驰。 十里开外的要道上,卞喜已经立下了营寨,派出去的斥候许久都没有回来,按照预计,应该是遭遇不测了。他的心里十分担心在定军山上的高飞等人,焦急地在营帐中踱着步子。 法正坐在那里,见到卞喜走来走去的,晃得他的眼睛都花了,当即说道:“卞大人,你能不能安静得坐一会儿?” “皇上身处险境之中,援军又迟迟不到,又不让我军杀过去,万一皇上出什么事情了,你让我怎么向整个华夏国的文武百官和成千上万的百姓交待?”卞喜说道。 “卞大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出皇上了吗?皇上这样安排,自然有皇上的意思,我想大概是怕魏军舍弃了定军山,直接从此道攻打汉中,让我们留在这里,是让我军阻止魏军前进的。”法正分析道。 “大人!前方发现大批魏军,正朝这里快速驶来。”一个斥候进来禀告道。 “来了多少人马?”大约五千余人,打的是魏军大将军索绪的旗号。 “来的正好,传令下去,即可迎战,点起火把,安排夜战!”卞喜道。 法正急忙『插』话道:“卞大人,索绪来的如此突然,其中必然有诈,应该早做防范才是,我以为,坚守不战乃是上策。” “上策个鸟蛋!好不容易逮住了个机会,正是消灭索绪的时候。”卞喜不听法正的话,本来心中就很着急,现在听到让他坚守不战,当下恼羞成怒。 话音一落,卞喜便随即出了大帐,当即吩咐道:“弓弩手藏在左边山坡上,听我号令,其余人都跟我出寨迎战,专侯敌军。” 法正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暂时还没有什么官职,高飞并未正式给他什么职位,只是让他参军事,仅此而已。他劝不住卞喜,也只能跟着出去了。 不多时,华夏军便布置好了一切,卞喜骑在马背上,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听到山道上传来阵阵的马蹄声,便抖擞了一下精神。 又等了一会儿,索绪便带着兵马到来了,与卞喜遥遥相望,见到华夏军的营寨门口布置的十分有规律,倒是让他对华夏军刮目相看。 “前面的可是卞喜?”索绪勒住马匹,当先叫喊道。 “正是我,你可是索绪?”卞喜不否认地说道。 “不错!我奉命前来招降你,陛下感念其恩,国舅如果愿意弃暗投明,过往之事,陛下一律不究,何况你们的皇帝已经战死在定军山上了,你也没必要效忠了……” “什么?”卞喜听到索绪的话后,立刻惊诧不已,爆喝道,“你刚才说什么?” “两个时辰前,我军对定军山发起了总攻,六万大军围住了定军山,激战了足足一个半时辰,终于将定军山上的敌军全部廓清,你们的皇帝陛下,也已经在定军山上战死了。”索绪叫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为之一震,所有华夏军的将士的心里都是一阵莫名的伤感,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胡说八道,皇上不可能死的,皇上是紫薇帝星转世,不可能轻易就这样死去的……”卞喜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皇上……”卞喜的背后,众多华夏军的将士都齐声哀号道。 法正见状,急忙来到了卞喜的身边,说道:“卞大人,这是敌军的攻心之计,皇上必然没死,不要轻易上当,应该速速退到营寨当中,坚守不战,以免……” “滚开!”卞喜冲法正怒吼了一声。 法正还想再劝,但是卞喜已经大声地喊了出来,策马向前,怒叫道:“冲杀过去,去定军山营救皇上!” 一声令下,全军为之振奋,每个华夏军士兵的肚子里都窝着一股子火,山坡的左边立刻箭如雨下,朝着索绪等人放了过去,骑兵、步兵全部一起跟着卞喜冲了出去。 索绪见卞喜上钩了,急忙下令撤退,大声喊道:“华夏军势大,当暂避锋芒……” 卞喜率领一万人的士兵全部冲了出去,营寨中的士兵一个不留,紧紧地跟着索绪而去。 法正见偌大的一个营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策马向沔阳县城赶,去通知已经沔阳县城的一千驻军,过来驻守。 卞喜穷追不舍,索绪的五千兵马越走越少,逃着逃着便不见了,最后只剩下五百多骑紧紧跟随着,一路朝定军山方向逃去。 到了定军山下,索绪当即带人下马,迅速朝定军山上跑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卞喜带人紧追,见索绪的人一点一点的少了,以为是害怕他们纷纷逃散了,便没多心,直接朝着定军山上奔驰而去。 定军山白天刚刚被火烧了一场,大火虽然多数被扑灭了,但是还有星光点点的余火,卞喜见到半山腰那里微弱的灯光下『插』着一面曹『操』的大纛,想都没想,直接带人上了定军山,朝着大纛那里扑了过去。 929最后的战役(13) 929最后的战役(13) 定军山上,高飞等人坚守在半山腰上面不远的壁垒那里,忽然听见山下传来了阵阵喊杀声,当即让所有人全部积极备战。 半山腰那里曹『操』的大纛下面,索绪带着五六百人拔走了大纛,然后扑灭了火光,接着便又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高飞见到之后,觉得这次魏军趁着夜『色』攻打定军山甚是诡异,不知道曹『操』又耍上面阴谋,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吩咐所有士兵坚守,弓箭手、连弩手纷纷准备好『射』击。 卞喜带人登上了山,看到在定军山的险要地带那里矗立着一面华夏军的大旗,当即欢喜了起来,对部下说道:“皇上健在,大家上山和皇上会合!” 一声令下,众多士兵尽皆士气高涨,纷纷朝山上爬了过去。 高飞透过缝隙,看到黑暗中驶出一拨人,当即心中一惊,急忙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直接『射』倒了一排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倒在了黑暗中。 卞喜吃了一惊,急忙叫道:“趴下,都趴下!狗日的魏军,居然敢假扮华夏军阴我们?散开,朝着那座壁垒给我猛烈的『射』击!” 一时间,两边的华夏军开始对『射』不停,黑云遮月,灯火微弱,北风吹灭了许多火光,只听见不断有人丧命的惨叫声以及箭矢的破空之声,却听不到人声。 忽然,山下一波魏军杀了上来,从卞喜所带的军队背后偷袭过来,山下喊杀声大起,华夏军接连损兵。 卞喜从未真正的指挥过战斗,作为一名斥候他是出『色』的,可是作为一名指挥战斗的将军,他是极为的失败,山下一『乱』,卞喜便不知所措了,虽然清楚中了魏军『奸』计,但是山上还有拦路虎,山下有袭扰,让他一时间做不出正确的判断。 “大人,魏军主力在山下,不在山上,我们被包围了……”一个校尉急忙跑了过来,禀告道。 卞喜道:“妈的,拼了,吹响号角,抢夺定军山,然后再与山下的人决一死战。” “诺!” 于是,卞喜带领的一拨人立刻吹响了号角,号角声一起,所有的华夏军士兵全部朝山上冲去。 窝在壁垒里面的高飞一听到有自家的冲锋号吹响了,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上当了,当即吹响了一个响亮的哨音。 哨音一经传到卞喜的耳朵里,卞喜立刻懊悔不已,当即回应了一个响哨。 壁垒中的高飞听后,立刻下令道:“是自己人,我们中了曹『操』的『奸』计了。” 高飞和卞喜所用的哨音比较独特,是当年组建飞羽军时专用的,只有飞羽军的人才能听出来。高飞在听到冲锋号响起之后,便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这才用哨音试探。 得到确定之后,高飞急忙让人吹响了冲锋号,带着人便下山去了。 那边卞喜以及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山上是自己人后,也是一阵后悔,当即转过身子,全力对付山下的魏军。 于是,两军合兵一处,向山下杀去。 但是,魏军只是佯攻,掠夺了停留在山下的马匹之后,便随即撤退了,并且在山脚下三百米远的地方设下了防御工事,以防止华夏军从山上冲下来。 知道中计之后,高飞索『性』将所有人拉上山,然后聚集在营寨里,点齐兵将之后,才知道刚才的那一战双方误伤了九百多人。 “皇上,你责罚我吧,我没有听皇上的命令,以至于中了魏军的『奸』计,弄得损兵折将,我……我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卞喜进了山寨,当即下跪说道。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死去的人就能复生了吗?我走的时候明明让法正留在你身边,让法正传话给你,不见我亲自抵达,不得私自动兵。你……哎!法孝直呢?”高飞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知道,好像没跟来……” “此时曹『操』一定是带兵占领了你的空寨,必然率领大军连夜赶往沔阳去了,沔阳城小,兵力不多,若沔阳城一被攻下,徐晃的大军还没有抵达南郑,那汉中就岌岌可危了,顺着这条道,魏军便可以**了……”高飞不敢再想了,一步错,步步错,只怕汉中的这场保卫战将会以曹『操』胜利而告终。 “皇上,那我们杀下山去,袭击魏军背后!”张任道。 “曹『操』敢这样做,就一定会在山下留有重兵,只怕很难突破。眼下山上粮草只够维持七日,士兵现在又来了近一万的军队,勉强可以维持一日半,今夜大家都累了,魏军见好就收,必然不会再来袭扰,你们全都休息去吧,容我好好的想想,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于是,众人纷纷下去休息,卞喜却懊恼不已,虽然高飞没有责怪他,但是自己心里却深深的自责。 定军山下,魏军大营,曹『操』留下庞统围困定军山,庞统亲率大军构筑壁垒,挖掘陷坑,将下山的道路堵得死死的,两边都布置了不少弓弩手,中央是盾牌兵,日夜守候。 曹『操』则率领一支轻骑,直接前往沔阳,沿途路过卞喜所留下的空寨,便暂时在寨子里休息一夜。 第二天早上,曹『操』刚刚睡醒,便见许褚兴奋地走了进来,禀告道:“陛下,我军在营寨中发现了一大批华夏军留下的武器,可谓是一个大宝藏。” “哦?快带朕去看看。” 许褚带着曹『操』来到了后营,一些士兵正在捣鼓一些东西,其中有连弩、炸『药』包、床弩、箭矢等物。曹『操』从地上捡起一个连弩,然后扣动了一下扳机,见十支弩箭一起『射』了出去,当即一阵狐疑,说道:“怪不得华夏军的箭阵如此强大,往往总是在近距离压制住我军,原来有这种武器……” “陛下,这是连弩的其中一种,这里还有一种单发的,但是可以连续『射』击。”说着,许褚便将连弩献给了曹『操』。 曹『操』试用了一下,哈哈笑道:“这次确实收获不小。” 他的目光注意到了炸『药』包上,蹲下来之后,闻到了一股浓厚的火『药』味,说道:“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华夏军能够在短时间连续攻克秦州和凉州的秘密武器吧?” 许褚看到这个,当即说道:“就是这个,当年伤我的就是这个……” “曹洪也是死在和这个差不多的东西的手上……”曹『操』环视了一圈,见炸『药』包并不多,便问道,“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么多了,另外还缴获了不少粮草,足够三万人吃一个月的。”许褚继续说道。 “很好,全部带走,现在就去沔阳,先攻下沔阳,再兵临汉中城下,用这玩意炸开汉中的城门。另外,分一点给军师,让军师用在高飞的身上。” “诺!” 随后,曹『操』带着许褚等三千骑兵便迅速地朝着沔阳城而进,留下的几十个人,则带着炸『药』包和部分连弩、箭矢全部运到定军山上。再之后,索罗带人来接管了这座营寨。 辰时,魏国四万大军,在车骑将军黄权的带领下抵达定军山下的魏军大营,和庞统、索绪合兵一处,将定军山团团围住。 魏军大营里,庞统奉命总领大军,得到四万援军的到来,将定军山围的更紧了。他坐在大帐当中,随即下令道:“索大将军,你即刻率领一万军队支援陛下,李严、吴懿留在此地听候调遣。” “诺!” 吩咐完毕,索绪便带走了一万人,李严、吴懿、黄权、索伦、索隆都尽皆留在这里,继续构建防御壁垒,等待后续的三万大军。 定军山上,高飞用望远镜看到魏军援军抵达,将定军山团团围住了,便叹了一口气,扭头说道:“吩咐下去,飞羽军的士兵到后山去打猎,尽量多打一些回来,其余士兵原地待命。” 张任道:“皇上,不如冲下山去,然后抢夺魏军的粮草以供我军食用。” “不,还不到那种时候,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山下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何况魏军肯定缴获了我军留在营中的武器弹『药』,现在冲下去,只能是死。一切都等到天黑以后吧,你去组织一些敢死之士,不要太多,五百人足矣,晚上我有妙用。” 张任道:“臣遵旨!” 大山深处,一处不知名的山谷中。 赵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周围的环境后,便想起来,可是刚一动身,便觉得胸廓那里传来了阵阵疼痛,不由得让他“啊”的叫了一声。 叫声刚落,便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壮汉,披着狼皮大衣,浓眉大眼的,见到赵云醒来了,便笑着说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 赵云看了一眼这个壮汉,像是个猎户,在他的印象中,他再夜间交战,不小心跌落了万丈深渊,之后的士兵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此刻见到这个壮汉,便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壮汉摆摆手说道:“不是,是你救了我。恩公在上,请受在下一拜!” 赵云当即糊涂万分,问道:“我救了你?这怎么可能?” 930最后的战役(14) 930最后的战役(14) 壮汉当即说道:“恩公,那日我率众进山围猎,中途和部下失散了,遇到一头猛虎,我不能力敌,猛虎正欲发威之际,忽然恩公从天而降,直接将猛虎砸死,救了我一命。也索『性』有猛虎垫身,恩公才无所大碍。隔天有魏军深入山谷之中,寻找恩公下落,我见他们凶神恶煞的,想必是恩公仇人,所以将他们杀了。” 赵云当胸的肋骨断了一根,回想起当初坠落山崖之时,似乎是被峭壁上的树木挂住了,减少了他下坠的力量,否则的话,以他不断下坠的速度,饶是有猛虎垫身,也必然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望了一眼壮汉,便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何人?” “我叫杨腾,是居住在武都郡的氐人,这里叫西狼谷。”壮汉答道。 “氐人?”赵云还从未听过这支民族,便狐疑地问道。 “我看恩公这身行头,应该是一名将军吧?”杨腾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赵云轻声答道:“在下赵云……” “赵云?可是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首的虎威大将军赵云赵子龙?”杨腾惊诧地问道。 赵云道:“没想到深山幽谷当中,也曾听过在下的名字?” “哈哈哈……那实在是太好了,近闻华夏军和魏军正在交战,我氐人也受到魏国压迫久矣,今日又幸会赵大将军,看来我氐人的出头之日也不远矣……”杨腾开心地说道。 赵云越听越糊涂,问道:“杨壮士和魏国也有仇恨?”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我氐人本是世居陇右的一支游牧民族,自中原有黄巾之后,羌人便屡次威『逼』我氐人,抢夺粮食,杀我族人,我曾经率众抵抗,但是却被羌人打败,之后便臣服于羌人,每年纳贡。直到五年前,魏国在关中取秦国而代之,和羌人又穿一条裤子,羌王彻里吉出兵讨平诸羌,统一羌族各部族,后来嫌弃我氐人碍事,便夺我氐人土地,将我们驱赶出旧地,羌人强大,我氐人无法应对,迫于无奈,只好迁徙到此。归根到底,还是魏国在背后捣鬼,所以我氐人和魏国人誓不两立。” 听完杨腾的叙述之后,赵云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希冀,问道:“如果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魏军和我华夏军正在定军山一带决战,如果能够得到你们的相助,从背后杀魏军一个措手不及,必然能够击退魏军,之后乘势而进,将魏军彻底讨灭。” 杨腾听后,也是一阵热血膨胀,当即道:“既然恩公有此意,那我杨腾自当乐意效劳。我这一支氐***约有六万人,其中能征惯战者三千人,飞檐走壁、攀山越岩尽皆如履平地,号曰飞军。我是恩公所救,一切尽皆听从恩公吩咐,只要恩公对魏军发起进攻,我杨腾愿意率领三千飞军助恩公一臂之力。” 赵云听后,激动不已,当即笑道:“很好,真是太好了,有杨兄弟助阵,此战必然能将曹『操』老贼的气焰给压下去,顺便我也报这坠崖之仇。” “恩公,你伤势未愈,还应该再休息几天,我……” “不休息了,我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下来都没有事情,就说明我福大命大,断了根肋骨,这算什么,等回到华夏国,我让张神医、华神医再给我治理一下,应该无甚大碍。”说着,赵云便下了床。 “那好,恩公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我现在便去召集族人。恩公在此稍歇!”说着,杨腾便出了门。 …………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路华夏国的大军,正在紧锣密鼓的从荆州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川中,虎卫大将军甘宁、右将军陈到率领三万水军沿江而上,所过之处闻风而降,很快便抵达了巴郡的江州城。 左骠骑将军张郃、军师中郎将诸葛亮则率领两万大军从陆路进发,一路上虽然有关山阻隔,虽然挂着魏国的大旗,但是只要华夏军一道,这些刚刚归附魏国的蜀汉旧军纷纷开城投降,几乎在同一时间,和甘宁、陈到同时抵达了巴郡的江州城。 江州城里,华夏军的五万大军欢聚一堂,沿途所过之处收服降军大约一万人,所有降军皆官居原职,仍在当地驻守,不同的是,魏军的大旗换成了华夏军的大旗。 江州城的太守府里,甘宁虎步龙骧的走了出来,仰望天空,转身对坐在大厅里的众将说道:“如今我军已经占领了巴郡,按照皇上的意图,当直取成都,但是我军只有五万,听闻曹『操』在成都留下了五万精兵镇守,而且还有蜀汉的降兵三万,这就是八万大军,如何对付这八万大军,还请各抒己见。” 张郃首先发话道:“不如继续分兵两路,我走陆路,先取广汉,吸引敌军兵力,大将军率领大军继续从水路走,沿途可以多收降一些军队,虚张声势,朔江而上,然后抵达成都之时,便是合击敌军之日。” “蜀汉旧臣大部分都是被迫投降魏军,魏军在蜀地的 根基不深,一路上蜀汉旧军都闻风丧胆,对我军实在有太多的好处,我赞同张将军的意见。”陈到表态道。 甘宁见被皇上亲自委派为军师中郎将的诸葛亮一直没有发话,便问道:“诸葛军师,你是皇上钦点的军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诸葛亮这才缓缓地说道:“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皇上让我们在这个时候进攻蜀地,就是趁着魏军在蜀地根基不稳之时,将魏军连根拔起。不过,我认为,不应该『操』之过急,如今大军已经抵达了巴郡,离成都就不算太远了,可以暂时休整一番,招揽蜀地人才,为我军所用,然后以蜀汉旧臣为先驱,带领我军去攻取成都,这样就是一劳永逸。” “话虽不错,可是这样下去,迁延时日,只怕无法策应皇上在汉中与魏军的战役……”张郃道。 诸葛亮反驳道:“皇上根本不需要策应,以皇上的雄才大略,必然能够打胜这一仗,将曹『操』消灭在汉中。诸位将军请想想,如果我军急于攻占成都,必然会在蜀地跟魏军交战,到时候号称天府之国的蜀地必然会成为一片废墟,将会给当地百姓带来极大的灾难。我以为,当步步为营,一方面虚张声势,给魏军施加压力,另外一方面以战养战,将新占领的地方彻底整改成为对华夏国具有高忠诚度的地方,即使我军不派人驻守,当地人也不会反叛我军。我想,这才是陛下派遣我们进攻蜀地的最主要原因。” 甘宁皱起了眉头,问道:“如果按照军师的办法,只怕要用两到三年才能抵达成都,那这样是不是太慢了?” “不!半年足矣。攻心之计,攻的是蜀汉旧臣和蜀地百姓的心,我军每隔五天攻一座城,与当地约法三章,不能对当地百姓造成任何的『骚』扰,这样一来,不用我们自吹自擂,蜀地百姓就会闻风而降,不再进行任何抵抗。同时,远在成都的大批蜀汉旧臣和旧军听闻之后,也必然会反抗魏军。等到蜀汉大军公然反抗魏军之时,便是我军完全占领蜀地之日。这样一来,我军就不用耗费一兵一卒了。”诸葛亮道。 “妙计!军师所说,真是一个妙计也。”甘宁听后,哈哈笑道:“那就按照军师的意见办,我军采取步步为营,攻心为上的计策。可是,眼下在巴郡,当如何处之?” “巴郡太守弃城而逃,巴郡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合适的太守而已,我举荐一人,必然可以将巴郡治理的井井有条。”诸葛亮说道。 “何人?”甘宁问道。 “蒋琬蒋公琰。”诸葛亮推荐道。 “此人何在?”甘宁问道。 诸葛亮道:“自荆汉灭亡之后,蒋琬便归附了我军,一直未引起重视,现为军中主簿。” 甘宁道:“既然是军师鼎力推荐,那自然是个有才之人,就让他做巴郡太守。军师,至于如何攻心,还需要你在旁指点才行啊。” “这个请大将军放心,我自当尽全力。”诸葛亮抱拳说道。 ………… 荆州,襄阳。 “太尉大人,吴国又派人来催了,问我们何时进行交接……”一个亲兵进了太守府,先是朝着荀攸拜了一拜,紧接着便说道。 荀攸坐在大厅里,稍微沉思了片刻,当即写了一封信,然后让来人转交给使者,让吴使带回。之后,便让人去请虎牙大将军张辽以及虎烈大将军黄忠。 不多时,黄忠、张辽尽皆抵达了大厅,见到荀攸后,都客气地抱拳道:“太尉大人,可有什么要事吗?” 荀攸道:“两位大将军请坐。” 黄忠、张辽坐下之后,便听荀攸说道:“吴国又派来了使者,催着我们交接桂阳和零陵两郡之地,可是皇上有言在先,需要在阳春三月才能交割,现在吴军以及在大肆调遣兵力了,并且扬言如果不交割,就强取桂阳和零陵,我想请问两位大将军,现在是交割呢,还是不交割呢?” 931最后的战役(15) 931最后的战役(15) 黄忠首先说道:“不交割,约定的有时间,吴国凭什么要让我们提前交割?” “黄将军说的很对,吴国一再咄咄『逼』人,皇上已经做出了让步,不能再让他们得寸进尺了。太尉大人,我愿意率领一支军队去和吴国对峙。”张辽说道。 “眼下皇上正在和魏军决战,无暇东顾,皇上既然将荆州之事委托给我们,我们就要做好。吴国皇帝孙策已经回到了建邺,只是留下周瑜处理此事,但是不管周瑜如何的咄咄『逼』人,我们都不能和吴国发生任何摩擦。张将军,你文武双全,处事冷静,由你去荆南处理此事,我很放心,你这就起身去荆南,妥善处理此事,并且告知周瑜,如果他敢『乱』来,华夏军不惜两线作战,也要奉陪到底。”荀攸道。 “好的太尉大人,那我这就动身,有黄将军留镇襄阳,足矣。”张辽道。 黄忠道:“文远,一切小心,周瑜那家伙狡猾的很。” “恩,知道了,那我这就走了,两位大人多多保重。”说着,张辽便离开了大厅。 荀攸看着张辽离去,便对黄忠道:“大将军,你可以迅速出兵,在江夏城外排兵布阵,以分散吴军的注意力。” “嗯,我走之后,归义将军严颜可担当起守护襄阳的重任,还请太尉大人量才而用。”黄忠抱拳道。 “一定,大将军尽管放心。” ………… 前几天的宿雪还没消融,映着月光,白皑皑的照得聚义厅前那片广场如同白昼一般,夜来的朔风又把这满地的残雪吹冻了,踏上去只是簌簌地作响。半轮冷月在几片稀松的冻云中间浮动,断断续续的白『色』碎云,幻化出一道河川,飘在深蓝的夜空中。 夜空下面,是黑白分明的定军山,以山腰为界,山腰下面是被烧焦的黑『色』,山腰上面则是白『色』的积雪。 定军山下面,层层的魏军将唯一一条进出的道路堵得死死的。定军山上,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寥寥的点点火光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定军山的山寨内,高飞聚集了一千五百名将士,一千名飞羽军,五百名敢死之士,所有的人全部整齐地站在了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视死如归。 高飞抱着一坛子酒,环视一圈众多将士之后,便说道:“今夜,很多人可能会有去无回,朕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怕死吗?” “不怕!”一千五百名将士齐声高呼道。 “好样的,不愧是我华夏国的大好男儿。今夜如果不能成功,我军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山下魏军足足有五万多人,又将进出山口的地方围得死死的,不管有多么的艰难,我们都要给敌军最为致命的一击,只有如此,我军才能存活下去。我话不多说了,现在我用这仅存的一坛子酒,为你们践行!”说着,高飞先喝了一小口,然后将酒坛子直接递给了张任。 张任也喝了一口,之后转交给卞喜,卞喜轻轻用嘴沾了下酒,便传给了下一个人。 一坛子酒,一千五百人,肯定不够喝,但是每个人都象征『性』的沾了一下酒,紧接着便传给了下一个人。等到一千五百人全部传完了之后,酒坛子里的酒居然还剩下半坛子。 “啪!” 一声脆响,最后一个人在咕咚咕咚喝了一个过瘾后,便将酒坛子摔的粉碎。 “出发!”高飞一声令下,一千五百名士兵全部离他而去,纷纷朝山下走去。 高飞制定了直捣黄龙的计划,专门打击敌军的指挥中心,只要将敌军指挥大军的主将俘虏了,那就可以用来要挟敌人。同时他在山上带着那一万多人的军队为之响应,朝山下发起猛攻。 按照作战计划,首先是高沛率领五百敢死之士正面从魏军那里进行攻击,而高飞则在山上为之响应,率众下山,吸引魏军的视线。 张任、卞喜、杨怀三人率领一千名假扮成魏军的飞羽军,趁『乱』溜进魏军大营里,直扑中军大帐,去将魏军的神机军师庞统给抓起来,借此要挟魏军。如果此计划成功,高飞就能解一时之困。 入夜后,魏军大营里除了巡逻的队伍以外,其余的大多都钻入了被窝,进出定军山的山道已经被牢牢的堵住了,魏军有恃无恐。 子夜时分,高沛等五百名敢死之士纷纷披着一层厚厚的战甲,手中拿着钢刀,悄悄的『摸』到了山脚下,依靠『乱』石丛生的地势,来隐蔽自己。 高沛其貌不扬,嘴唇遮盖不住他的两颗大门牙,『露』在外面,像是一只兔子。不过,他为人也像兔子一样,很狡猾。他潜伏在一个岩石的后面,看到前方不远的地方便是魏军的将士,目光犀利的他注视着每一个人,在目测敌军和己方距离,以及敌军巡逻的规律之后,便蹲***子,对自己身边的人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该如何做。 这些敢死之士立刻明白了高沛的意思,当即按照高沛的意思分散开来,每一百人为一队,趁着巡逻队伍之间所产生的时间差,一点一点的接近了魏军的防守地段。 半个时辰后,这一伙人便接近到了离魏军只有三十米远的地方,整个行动,都没有被人发现。 此时,高沛模仿着猫头鹰的叫声,给五百敢死之士发信号。 随着猫头鹰的叫声一起,五百敢死之士纷纷用手中的连弩朝着不同方位『射』击,先行将那些巡逻的魏军明哨干掉。一箭穿喉,从黑暗中『射』出去的利箭直接穿进了敌军的脖颈里,让那些士兵叫都叫不出来。 “高沛是个将才,不愧是川中名将。”拿着望远镜,正在远处观望的高飞看到之后,便淡淡地说道。 “那也是托皇上的福,高沛和皇上一个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之所以有如此能力,还不是皇上的祖上遗传下来的吗?”孟达听后,急忙说道。 高飞扭脸看了孟达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寒意,对孟达道:“马屁拍得不错,只是不知道带兵打仗如何?” 孟达见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了,便嘿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一会儿我必然会让皇上看见我的能力,高沛虽然是川中名将,我孟达也绝非无能之辈。” “很好,一会儿朕倒要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样上阵杀敌的。”高飞道。 孟达点了点头,在心中道:“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这可是最佳的立功机会了。” 前线,高沛解决了魏军的巡逻队伍,也不再隐藏,迅速地朝营垒中冲了过去。 这时,站在营垒中箭楼上的士兵看到之后,立刻敲响了警报,锣鼓喧天的呼喊着:“敌袭!敌袭!敌袭……” 高沛等人就那样让那士兵尽情的喊着,等到整座营垒中的魏军都动了起来,便一箭将箭楼上的士兵给『射』翻了下来。 这时,魏军的营垒中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士兵们纷纷从营帐中走出来,有的衣衫不整的,有的连武器都没有拿,一出大帐外面的寒风吹起他们冰冷刺骨。 高沛等人迅速展开行动,五百人分兵五路,朝着营垒的深处杀了过去。 冰冷的刀锋划过敌军的脖子,滚烫的鲜血顺着刀刃流淌下来,这边鲜血还没流淌完毕,那边刀锋便又落在了另外一个士兵的身上。 索隆正在大帐中熟睡,听到一阵锣鼓喧天后,便急忙披甲拿刀,刚掀开大帐的帘子,便看到前营已经『乱』作一团了,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启禀将军,敌人突然发动袭击。” “有多少人?” “五百人。” “区区五百人又何惧哉?我军足有五万多人,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能将他们淹死。传我将令,所有人积极备战,任何人不得擅自后退!”索隆大声叫道。 “诺!” 这边话音一落,那边索隆便骑上了战马,召集中军的护卫骑兵,朝着前方杀了过去。 高沛等五百人的突然袭击,最初对魏军造成了影响,可是当魏军看到来的兵只有五百人,便开始掉以轻心起来,认为自己兵多,无论如何都能战胜的。 殊不知,骄兵必败的道理,每个魏军都漫不经心的迎战,结果被抱着必死之心的华夏军给斩杀了。高沛等人这么一搅合,整个负责堵住要道的营垒全部为之疯狂了起来,华夏军的士兵也不惧死,直接向前冲,让魏军吃了不少苦头。 “好样的!立刻吹冲锋号,全军出击!”高飞瞅准时机,看到高飞已经将山下的营垒给搅『乱』了,像是一锅粥一样,便大声喊了出来。 声音落下,呜咽的号角声立刻吹响了,悠扬而又深远,划破天际,传出了好远好远。 紧接着,孟达第一个冲了出去,大声喊道:“杀啊!” 其余的士兵则紧随其后,纷纷向山下赶去,高飞也抽出了钢剑,在『乱』石丛生的山道上跳跃着向山下奔去。 庞统在魏军的最中间的一个营垒里,忽然听到华夏军的冲锋号响起了,便立刻从梦中惊醒,急忙穿上衣服,走出大帐之后,看到索隆那里已经混『乱』不堪,华夏军似乎对索隆发起了猛攻,便立刻下令道:“即可让索伦、吴懿的左营和右营去援助索隆的前营,无论如何都要抵挡住华夏军的这一次袭击。” 932最后的战役(16) 932最后的战役(16) 索隆所在的前营被高沛带领的五百敢死之士搅『乱』的不成样子,五百人起初以每一百人向不同的方向猛冲,随后又各自分开成五十人一队,无畏生死,无畏艰险,只有向前猛冲。 这边索隆还没有把高沛等人完全歼灭,那边孟达率领三千士兵紧接着从定军山上冲了下来,随后高飞指挥剩余的八千将士如同滔滔巨浪一般向山下压了过来,负责堵住进山要道的前营所构建的营垒顿时被冲垮了,看到华夏军同仇敌忾,如同『潮』水般涌来,魏军抵挡不住,只好向后退却。 索隆亲自斩杀了几个后退的小将,可是依然止不住这股『潮』流,反倒是被后退的士兵给冲垮了自己的阵线,无奈之下,只好全线溃退。 与此同时,张任、杨怀、卞喜便率领着一千名伪装成魏军的飞羽军乘『乱』深入,和魏军融为一体,一直朝后面大叫着:“魏军败了……魏军败了……魏军败了……” 叫声一起,所有的魏军都信以为真,原先还有一些抵挡的心思,现在全部付诸东流,一去不返。 兵败如山倒,前营只抵抗了一小会儿,便宣告溃散了。吴懿、索伦带领着左右两翼的士兵前来增援,却被前营的退下来的士兵给搅『乱』了,堵不住这股后退的『潮』流,远远地望见华夏军铺天盖地般的滚滚而来,而魏军却拼命的逃命,反倒将左右两翼的士兵给卷入了这股洪流里面。 “魏军败了……大家快逃命啊……”张任带着飞羽军穿着魏军普通士兵的衣服拼命的向后退却,一边后退一边大喊,遇到阻挡道路的人,便扬起手中的快刀,直接斩杀。 吴懿勒住马匹,让士兵全部严阵以待,无意间看到张任穿着魏军的士兵在斩杀魏军,心中不禁一怔,急忙唤来弟弟吴班,指着张任说道:“那个可是张任?” 吴班仔细看去,看后心中也是一惊,急忙道:“兄长,正是张将军!” “张任没死?”吴懿看到张任的身后跟着一群人,当下心中狐疑道。 “兄长,现在该怎么办?是帮张任还是帮魏军?”吴班问道。 “我等是被迫投降,并非真心,张任如此做法,定然是投靠了华夏军……可是,周围皆是魏军,我等不可造次,不然的话,必然会横尸当场,且假意抵抗,放他过去便是。”吴懿道。 “兄长,我明白了。”吴班点了点头,当即去传令了,亲自带着百余名亲随去迎战张任。 右军的索伦看见张任等人一番叫嚣着从前面后退了下来,当即赶到一阵愤怒,因为正是张任带着的那股人在搅『乱』着整个魏军。索伦瞅见之后,带着五百骑兵便朝着张任那里赶去,当先堵住了张任,手中大刀向前一横,大声地叫道:“都给我回去,敢后退一步着,杀无赦。” “格老子的,挡路者死!”张任手中提着一杆圣鹰银枪,话音刚刚喊出,冷不丁的一枪便朝索伦刺了过去。 索伦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回挡,喉咙那里便被刺穿了,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来,便被张任一枪挑下了马,而张任自己则翻身骑上了马背。 索伦身后的魏军都大吃一惊,纷纷抽出了兵刃前来砍杀张任,岂料不等他们动弹起来,飞羽军的将士早已经将他们给包围来了起来,此刻兵刃齐出,将五百名骑兵全部斩杀在马上,之后将骑兵的尸体拉下马,他们骑了上去,整个过程只在一瞬间,个个都是见血封喉,有极个别的惨叫了一声,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也迅速石沉大海,未能引起人的注意。 “将军,是吴班!”杨怀刚骑上马背,便见吴班带着大约五百骑兵奔驰而来,急忙对张任叫道,“一定是认出我们来了,我去杀了这狗贼……” 张任看了一眼吴班,见吴班并无恶意,便急忙叫道:“且慢,吴班终究是蜀汉之臣归附魏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同殿为臣多年,吴班必然不会造次,何况其兄吴懿又是深明大义之人,必然不会做出违背良心之事……” 正说话间,吴班率领五百骑兵突然奔至,然后突然假装马失前蹄,从马背上跌倒下来,身后的百余名亲随纷纷效仿,一时间人仰马翻。 张任心中一惊,认为这是吴班给的信号,当即下令朝着吴班身后那些没倒下的骑兵一阵『乱』『射』,而吴班等人也趁势掩杀,将身后约四百魏军全部斩杀。 这时,吴懿率领亲随两千马步军将这里团团围住,遮挡住了外围的视线,吴班趁机溜进了张任身旁,急忙说道:“正南方向两里,便是中军大营,魏军势大,我和兄长只有两千亲军,不敢胡『乱』造次,还望张将军见谅,却用这些马匹,助张将军斩获奇功,我兄弟二人在魏军之中待日后再响应张将军。” 张任听后,一点也不迟疑,他相信这是吴懿、吴班的真心话,当即下令道:“全军上马。” “将军,李严仍在中军当中,将军需多加小心。”吴班提醒道。 张任、杨怀、卞喜等一千飞羽军将士全部上马,调转马头,朝着中军方向奔驰而去,吴懿则下令士兵让开一条道路,假意抵挡不住。 当张任经过吴懿的面前时,两个人四目相对,目光中迸发出些许火花,虽然只一瞬间,但是张任心中坚信,光复蜀地,扫除魏军指日可待。 高沛、孟达冲锋在前,高飞指挥大军紧随其后,赶走魏军之后,高飞迅速派兵抢占营垒,然后留下两千士兵守住营垒,自己则率领六千士兵乘势而进。 庞统、李严正在中军当中,看到有一股魏军当先从前面退了出去,夜黑难辨,混『乱』当中也无人看见刚才吴懿、吴班与张任的那一幕,更没有瞅见索伦等人已经被杀,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只看到前方不同装束打扮的华夏军,却没有注意到一样打扮的魏军。 张任、杨怀、卞喜横冲直撞,所有挡路之人,尽皆斩杀,飞羽军各个神勇异常,加上魏军对自己人不防备,忽然见到自己人举起了屠刀,不曾防御,已经死在了刀下。 中军大营守卫异常严密,李严是川中屈指可数的将才,与张任齐名,虽然武艺不及张任,但是用兵打仗却很老道。前方一片混『乱』,中间营寨却严阵以待,所有士兵都躲在营寨里面,弓弩手遍布营寨四处,一旦发现什么异常,不管是谁,都予以『射』杀。 李严站在望楼上,忽然看见张任等人从混『乱』当中杀了出来,张任手中提着的一杆圣鹰银枪更是寒光闪闪,他心中一惊,当即下令道:“全军听令,不管任何人靠近营寨的『射』程范围内,全部予以『射』杀!” 命令一经下达,魏军的将士纷纷赶到无比的惊讶,一个都尉在望楼下面对李严说道:“将军,那都是我们的人啊……” 李严气愤异常,此次前来,他除了自己手里的几个亲兵外,根本没有一个士兵。以前在刘璋帐下,也不过是个杂牌将军,不经常领兵,投降魏军之后,曹『操』对他委以重任,封他为后将军,他对曹『操』也算是感恩戴德了,决定好好的为曹『操』效劳。现在听到手下的士兵不听自己的话,当即怒道:“格老子的,你个龟儿子快点按照老子说的去做,那伙人是假扮的魏军,快点予以『射』杀!” “将军,这个……” “按照李将军的话去做,不管是谁,无令而靠近大营者,全部予以『射』杀!”庞统突然从营寨中走了出去,他的话就是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 “诺!” 这时,这些将士们才开始积极调集弓箭手到寨门前面来,看到张任等人骑着马快速冲了过来,纷纷拉起了弓弦。 “先『射』座下战马!”李严在望楼上大声叫着,同时拔出了腰中佩剑,吼叫道:“放箭!” 一时间,弓弩齐发,箭阵连连,朝着张任等人的座下战马『射』了过去。 “希律律……” 一声声的战马嘶喊,冲在最前面的战马都身中数十支箭矢,突然间轰然倒地,将张任等人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这时,箭阵纷纷朝着张任等人『射』去,密集如雨,张任挥动着圣鹰银枪,拨开箭簇,但是密集的箭矢还是有一两支『射』到了他的臂膀和大腿上。 “啊……” 张任惨叫了一声,当即倒在了地上,杨怀见状,急忙朝张任那里扑了过去,将背起张任便朝后面跑。 卞喜等人则勒住了马匹,不再向前,只这一瞬间,飞羽军的将士便死去了十几个人。 “格老子的,这个李严实在太可恶了,居然甘心为曹『操』老贼卖命!”张任被杨怀给背了回来,不住地骂道。 “擂鼓!”庞统见状,急忙对营中将士喊道。 魏军的中军里面,一起擂响了战鼓,战鼓隆隆,传令着所有的魏军到中军集结,吴懿、吴班以及索伦所部的将士们纷纷后退了过来,反将张任、杨怀、卞喜等九百多飞羽军将士全部包围了起来。 “杀!”庞统亲自登上了望楼,挥动着手中的传令旗,大声地叫道。 933最后的战役(17) 933最后的战役(17) 命令一经下达,李严亲自领兵,带着魏军五千将士从营寨中杀了出来,吴懿、吴班无奈,在庞统的注视下,也只好以大兵进攻,索伦所部也开始进攻,一时间如同『潮』水一般的魏军将士全部朝着张任、杨怀、卞喜等人涌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两军便立刻短兵相接,直接冲撞在了一起,开始一片混战。 张任见状,当即拔出了箭矢,立刻鲜血如注,但是他还是举起圣鹰银枪与魏军交战,杨怀护卫在张任身旁,其余飞羽军将士也个个悍勇,虽然处在被包围的险境之中,却并不惊诧,目光中透着恶狼一般的凶残眼神,手中兵刃不断挥出,砍翻一个又一个敌人,无不以一当百。 卞喜身轻如燕,瞬间便消失在了飞羽军的当中,趁『乱』钻入了魏军当中,之后便不知去向了。 索隆带着前营的兵马被高沛、孟达追杀的像狗一样,且战且退,却抵挡不住华夏军的攻势。 高飞率领六千将士在后面,用连弩不停地朝前方『射』击,索隆的部下被绞杀的差不多了。 中军大营里,庞统见状,忽然想起了曹『操』派人运来的秘密武器,当即对部下说道:“将所有的炸『药』全部运到这里来,快去!” 不多时,炸『药』全部给搬到了庞统的面前,庞统下令道:“瞅准那拨人,给我扔过去,炸死他们!” 士兵皆惊,登时道:“大人,那里可有我们的人……” “这拨人都是华夏军的精兵,无不以一当百,宁可错杀我军十个将士,也不可放过一个,这是战争,战争难免有伤亡!给我炸!炸死他们!”庞统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杀机,大声地叫道。 士兵们不敢违抗当即按照庞统的意识去做,纷纷将炸『药』绑在了巨弩车上,然后点燃炸『药』用巨大的弩箭将炸『药』『射』出去。 一瞬间,十台巨弩车便『射』出了被炸『药』的炸『药』,飞羽军的将士们正在厮杀,突然看到巨大的弩箭落了下来,上面还绑着炸『药』包,当即吃惊不已,登时大叫道:“散开!” 飞羽军根本无需人来指挥,因为所有的人都是优秀的指挥员,洞察敌机,作战勇猛,就是华夏军一千名来自最基层的作战将领。众人一听到有人喊出了危险的信号,立刻向四处散开,登时化整为零。 “轰!轰!轰……”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登时响了起来,炸死了五六个飞羽军的将士,但是魏军的将士却被炸死的居多。 爆炸声一起,远在前面的高飞听到之后,立刻感到心头一震,这玩意是自己弄出来的,现在居然落到了魏军的手里,反过来对付自己,真是可笑之极。 同时,高飞也感到了一股危险,立刻下令道:“所有将士,全部朝着一个方向冲,救出那些被围困的兄弟!” 飞羽军可谓是华夏军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也是高飞亲自打造的,耗费了五年时间,绝对不容有什么闪失,虽然战斗力强,作战勇猛,可是士兵却很少,再强也有力竭的时候,他必须依靠这里的万余大军去解救飞羽军。而且他看到,庞统将中军守卫的很是森严,根本没有给任何偷袭的机会。 这一次,他低估了魏军的防守能力,也低估了庞统,想要打击指挥部,可能是做不到了。 庞统看到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飞羽军突然散开了,顿时消失的无所遁形,他们穿着魏军的衣服,和魏军混在一起,也不在动手斩杀临近的魏军,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留下一地的魏军将士站在那里一阵『迷』茫,不知所措。 于是,炸『药』基本上就失去了效果,即使庞统不惜以十个人换飞羽军一个人,但是现在根本找不到飞羽军的人,胡『乱』的轰炸一番,损失最多的只能是自己的士兵。 但是,张任、杨怀却被死死的盯着了,李严认识张任、杨怀,指挥着士兵对张任、杨怀便是团团的包围。 “杀死他!”李严狂叫着,眼中充满了戾气。 魏军正在不断的搜寻飞羽军,可是大家面孔都一样,衣服也一样,根本无迹可寻。 众多飞羽军的将士遵循着化整为零的策略,迅速地穿梭在魏军当中,只要不说话,不杀人,魏军几乎不可能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中军大营前面,一片混『乱』,魏军被搞得晕头转向的。 突然,无迹可寻的飞羽军,就近抓着一两个魏军便大声喊道:“他们是敌人!” 声音一落,举刀便杀,其余的魏军不知所措,当即也跟着一阵斩杀。一时间,“他们是敌人”的话语层出不穷,万余名魏军将士被搞得晕头转向,根本『摸』不到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但是,每有一声喊出,便立刻有***百人的魏军被杀,接二连三的有魏军倒下之后,魏军当中已经被斩杀了两千七百多人。 庞统见状,皱起了眉头,到底谁是魏军,谁是华夏军,这个一定要分清楚。他眺望着远处,索隆所部的五千人已经全线溃败了下来,华夏军在后面狂追不舍,如果不赶快找出谁才是真正的华夏军,只怕这样下去,魏军虽然有百万之众,也不够他们搅『乱』的。 急中生智,庞统立刻叫道:“击鼓!下令所有将士全部脱下头盔!” “诺!” 随着鼓声响起,魏军将士纷纷听到了隆隆的鼓声,纷纷脱去了头上的所佩戴的头盔,只在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人全部脱去了头盔。飞羽军并非笨蛋,有样学样,死活不肯现身。 众人纷纷看了一眼,都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之人,除了被包围着的张任、杨怀扔在苦战,其余的士兵全部脱下了头盔。 庞统见状,一阵头疼,这根本无法分辨出来,一策不成又生出一策,当即下令全军斩杀张任和杨怀,所有士兵全部退后,空出了一片地来,然后用弓弩『射』张任和杨怀。 “放箭!”庞统立刻挥动令旗,大声喊道。 喊声一落,营寨外面的弓弩手纷纷朝着张任、杨怀拉开了弓弩,正准备『射』箭的时候,突然一批魏军尽数将弓弩手给斩杀了,飞羽军立刻显『露』出来,无所遁形。 “杀死他们!”庞统大声地叫道。 飞羽军救出张任、杨怀,便分成许多股,立刻朝着不同方向钻去,与魏军奋战在一起。 正在这边交战激烈的时候,忽然魏军后营起火,火势迅速地蔓延开来,火光当中,一银甲将军,手持长枪,率众冲杀过来,抢夺下魏军后营驻守军队的马匹,带着身后作战勇猛的仿佛猎户一般打扮的人,趁『乱』杀了出来。 后军大火一起,前营的高飞立刻瞅准了时机,大声地叫道:“全军冲上去,一定要打败魏军!” 后军火起,并不在庞统的意料当中,前营溃散,左营、右营、中营又在这里绞杀飞羽军,整个魏军大营全部混『乱』不堪了。庞统回头看去,但见一个银甲骑兵率众冲杀而来,那身盔甲,那模糊的面容,不是赵云,还能是谁?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还没有死?而且带的这拨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庞统的心中一阵惊诧。 “大人,后营火起,忽然出现一伙贼人,我军被杀的措手不及。”一个穿着魏军衣服的人直接跑了上来,低头抱拳说道。 “传令下去,分一部人人去后营迎……”庞统急忙喊道。 忽然,这个前来报信的人直接拔出了腰中的一把匕首,一道残影掠过,冰冷的刀锋冷不丁的架在了庞统的脖子上,一个粗壮的胳膊将庞统紧紧地勒住,正是卞喜。 庞统吃了一惊,他的目光正注视着整个战场,丝毫没有注意到卞喜是怎么到来这里的,又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边的。 “别动,动一下,就割断你的喉咙,传令下去,让所有魏军全部放下兵器!”卞喜道。 庞统周围的亲兵看后,刚要动弹,便被卞喜一脚一个踹了下去。庞统见状,便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挟持了我,你们就能获胜了吗?大错特错,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你仔细看看你们军队的背后……” 卞喜望了过去,但见刚刚攻下的营垒那里,忽然出现了魏军,火光中,那领头的人戴着金盔,披着金甲,那副面孔他永远都忘不掉,正是曹『操』。他吃了一惊,失声道:“曹『操』不应该是去沔阳了吗?” 庞统笑道:“你以为陛下会放着高飞这个心头大患不去处理,反而去亲自去攻打沔阳?沔阳区区一座县城,一员偏将即可攻取,何劳我们陛下?我劝你还是放了我,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你闭嘴!”卞喜挟持着庞统,大声地喊道,“都给我住手,否则的话,我杀了他!” “噗!” 一支羽箭从黑暗中呼啸而来,直接从脑后『射』中了卞喜的头颅,卞喜连叫都没有叫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庞统见到卞喜坠下了望楼,转过身子,冲望楼下面正在挽着弓箭的索绪喊道:“大将军,谢了!” 索绪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脱去了穿在身上的普通的魏军军服,当即大声喊道:“军师再次督战,我去后营压阵。” 934最后的战役(18) 934最后的战役(18) 高飞正在指挥部队向前冲杀,忽然间听闻背后喊杀声四起,扭头望去,但见许褚当率领虎卫军当先开道,曹『操』率领骑兵从背后杀来,突然袭击了刚刚占领不久的壁垒。壁垒中负责守卫的华夏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前方,曹『操』的突然出现,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兼许褚等人奋力向前,很快便被冲出了一个口子。 曹『操』骑在马背上指挥着身后的骑兵向前奋力的拼杀,突如其来的骑兵给予了华夏军致命一击,两千名防守在营垒的华夏军很快被击溃。 魏军的铁骑践踏着华夏军的士兵,在魏军铁骑的面前,华夏军的士兵根本无从抵挡,被分割成十几个部分。 “糟糕,中了曹阿瞒的『奸』计了。”高飞见后,心中一惊,看到这方圆三里之中,前后左右都是魏军,连进定军山的道路也被魏军迅速的霸占了,再想夺回来,只怕万万不能。 情急之中,高飞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杀,避过魏军的中军大营,朝起火的后营逃逸,因为他看到,在魏军后营那里,有一股兵力正在追杀着魏军,不管是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突然杀出的这帮人,或许能够对华夏军有所帮助。 “全军听令,目标西北方向,全部冲杀过去!”高飞唯恐魏军将自己合围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毕竟魏军的人数众多,硬拼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命令一经下达,传令兵迅速地用接龙式的喊话声向前、后传达,纷纷叫嚣道:“皇上有令,全军朝西北方向撤退……” 同时,军队中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号角声一起,华夏军并没有显得慌『乱』,而是以百人为一队,全部朝着西北方向杀去,求生的**,让华夏军的将士倍加骁勇,孟达亲自开道,第一个率领部下向西北方向冲去,生怕死在了『乱』军之中。 高沛率领的五百敢死之士只剩下一百人不到,迅速的集结到了一起,见后面曹『操』率领大批骑兵杀来,快要咬住高飞了,便立刻率领部下去接应高飞,和高飞迎面撞上之后,高沛便大声喊道:“保护皇上撤退,追兵我自挡之!” 约有五百人受到高沛的感染,纷纷驻足此地,转身向后,和高沛等人组成一个战阵,横挡在道路中央,自愿断后。 高飞见状,急忙喊道:“高将军小心!” 这时,飞羽军救出张任、杨怀,抢夺下许多马匹,从重围中杀了出来,急忙赶到高飞的所在之处。飞羽军的将士牵来了一匹马,让高飞骑上,保护着高飞向西北方向冲去,其余将士紧紧跟随其后。 李严、吴懿、吴班纷纷带兵追来,杨怀率领百名飞羽军的将士当先开道,一通冲杀之后,李严抵挡不住,吴懿、吴班追赶并不尽力,让杨怀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高飞、张任等人杀了出去。缺口一出现,华夏军的后续部队纷纷袭上,让这个缺口越来越大,许多华夏军的士兵从此处逃脱。 庞统见高飞逃走,急忙调集中军大营的兵力去追击,由李严带领,吴懿、吴班紧紧跟随。 高沛这边殿后,遇到了许褚带领的虎卫军冲杀过来,骑兵和步兵之间的差距立刻彰显出来。许褚当先冲驰,瞅见高沛后,立刻策马而去。高沛见状,闪在一边,双手握刀,刀刃向外,见许褚奔驰而来,当先出刀,向着马背上的许褚砍了过去。 许褚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味道,似乎在嘲笑着高沛找错人了。古月刀适时的挥了出去,虽然有许多地方刀刃已经被砍卷了,但是仍旧不失为一把宝刀。 “铮!噗!” 两刀碰撞在一起,许褚力大,险些将高沛掀翻了过去,就在这一瞬间,古月刀随即在高沛的刀刃上画了一个圈,之后许褚直接握住了刀柄,补上了一刀,直接斜向了高沛的头颅,这一刀下去,高沛向后侧仰的身子还没止住,手中的兵刃还在微微发麻,冰冷的刀锋便砍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古月刀虽然有点卷刃了,可是许褚力气贼大,一刀下去,竟然仍然能将高沛的人头斩下。 这边高沛人头落地,那边许褚身后的虎卫军便骑着马快速的冲撞了过来,五百多人的殿后部队迅速和魏军的虎卫军混战在了一起,惨叫连连,随之而起。后面曹『操』率领大军杀到,又将这五百人践踏的不成样子,五百多人虽然阻滞了曹『操』等人的前进,可惜也只这么一小会儿。 “陛下,高飞朝西北方向逃了。”许褚当即禀告道。 “追!务必要在此地将高飞了解了,杀了他,华夏国就会群龙无首,吴国说不定也会趁机分一杯羹。”曹『操』吼道。 “诺!” 话音落下,骑兵集结在一起,践踏着高沛等人的尸体,迅速的朝西北方向追去。 魏军的后营处,赵云率领杨腾等三千飞军趁机纵火,火势越来越大,有些魏军将士被大火烧毁,赵云持着一杆铁枪,戴着一顶狼皮帽子,在带着一百人骑在魏军的马背上,在后营里左冲右突,虽然当胸断裂了一根肋骨,但是只要不使出全力,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后营的魏军主将被赵云一早就杀死了,失去了主将的魏军在大火中一阵慌『乱』,失去了抵抗的力量,任意被赵云追杀。 忽然,杨腾率领一百骑兵赶了过来,对赵云道:“恩公,魏军粮草并不在营中,搜寻了许久,一粒粮食都没有。” 赵云听后,见中军大营里守卫森严,想必是在中军大营里,可是前方华夏军已经全部朝这里撤退了,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曹『操』正率领骑兵追赶着高飞等人。他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发话,便听杨腾叫道:“恩公,中军大营里出来了一股兵力……” 赵云急忙看了过去,但见魏军打着“索”字大旗,大纛下面,一名中年战将颇具威风的带着马步军正朝这边奔驰而来,沿途将那些从后营逃出去的士兵给收拢住了,聚集在一起,差不多有七八千人。 “来人应该是魏国的大将军索绪,此人听说文武兼备,用兵老辣,不是好对付的,魏军兵多,我军兵少,皇上既然已经朝我们这里撤离,先撇下索绪不管,先接应皇上,将皇上迎入西狼谷。” “恩公说的极是。”杨腾本来对魏军的势力就很畏惧,见魏军势大,也不想让自己的族人白白送死,此次出征只是想劫掠魏军的粮草,可惜粮草不在后营,现在华夏军又兵败了,自己就更想走了。不是他怕死,而是他实在不想做出无畏的牺牲,只要退入了西狼谷,魏军虽然有十万之众,也别想进来。 于是,杨腾当即下令,所有人开始回撤,跟着赵云守在要道上,接应高飞等人。 高飞本来在孟达的后面,可是有了马匹之后,就跑到了孟达的前面,遥见前方的道路上摆开了一股兵力,个个都是猎户打扮,步骑相间,看似杂『乱』无章。可是,当先一人的面孔却让高飞看了以后兴奋异常,虽然带着狼皮的帽子,但是那熟悉的面孔让他无法忘怀,当先喊道:“子龙!” 赵云迎上高飞,来不及解释太多,急忙对高飞道:“皇上快走,追兵我自挡之,这位是杨腾,皇上跟着他就便可抵达安全地带。” 高飞见魏军正在紧紧追逐,自己也不再犹豫,当即道:“杨怀,率领五百飞羽军留下,听后子龙调遣。” “诺!”杨怀急忙应声道。 话音落下,高飞策马向前,急忙喊道:“子龙,保重!” “皇上放心,子龙自有分寸。”赵云抱拳道。 高飞跟着杨腾等猎户走了,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当中,赵云横枪立马,对杨怀道:“将飞羽军分成两列,左右各执连弩,隐藏道路两边。” “诺!” 一声令下,五百飞羽军迅速散在道路两边,隐藏在黑暗当中,各执连弩。 赵云指挥后面陆续抵达的华夏军士兵快点后撤,约莫过去五六千华夏军后,魏军便『逼』近了。 曹『操』率领许褚、李严、吴懿、吴班从正面过来,索绪率领大军从侧面杀来,汇集在一起后,但见前面道路上只有赵云一个人,都有些惊诧,没想到赵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居然安然无恙。 “赵云没死?”曹『操』心中狐疑地道,“不可能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了……难道是鬼魂回来作祟?” 曹『操』止住兵马,见赵云一脸的铁青,目光中闪烁着仇恨的怒火,不禁有些发怵,急忙对赵云道:“赵将军,原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派人去找你,一直有去无回,高飞大势已去,你是一员难得的将领,不如弃暗投明,归顺于我,如何?” “做梦!”赵云道。 曹『操』怒道:“朕已经是低声下气了,你居然不领情,今日朕要除却高飞,谁敢拦挡朕,就算是天帝,也要予以格杀!赵云再厉害也终究是一个人,不管他是人是鬼,挡朕路者,统统得死,给我杀!” 935最后的战役(19) 935最后的战役(19) 曹『操』当先拔出了倚天剑,朝着前面一挥,身后的将士们无不奋勇向前,朝着赵云便冲了过去。 忽然,赵云冷笑了一声,将铁枪向前一招,左右两边弩箭齐发,不断的朝着魏军『射』了过去。黑暗中魏军无法辨认华夏军的数量,曹『操』见赵云有防备,便立刻叫嚣道:“全部给我退回来!” 赵云见好就收,策马转身,大声喊道:“撤退!” 这边赵云等人迅速钻入了黑暗当中,曹『操』见状,急忙率军追击,认为赵云无胆,谁知道追逐了一会儿,到了悬崖峭壁那里,再也寻不见赵云等人,仿佛赵云等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留下一千人给我搜,直到搜到华夏军的人为止,五六千的华夏军,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曹『操』为没有抓到高飞等人而感到懊恼,愤慨的撤兵了。 曹『操』等人回到营寨后,庞统已经在让人打扫战场了,这一战,共歼灭华夏军六千余人,而魏军所损失的则达到了八千多人,可谓是旗鼓相当。 进入中军大营之后,曹『操』悔恨地道:“是朕一时大意,没想到华夏军居然敢夜袭营寨,以至于损兵折将,现在请诸位将军尽快修正,等到天亮之后,便立刻去寻找华夏军的下落,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失的,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索绪等人齐声答道:“诺!” 庞统问道:“陛下,兵贵神速,留下三万兵马足以对付他们,陛下当率领剩余的两万多将士直接奔赴汉中,相信华夏军在汉中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拿下汉中之后,我军就有了根基,一来可以阻挡华夏军从秦州、凉州来的兵马,二来也可以进退自如。” 曹『操』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言之有理,这里就交给索绪全权处理,军师随我去汉中。” “臣遵命。陛下,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向陛下表明,华夏国的情报部尚书卞喜已经阵亡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庞统道。 “卞喜?好歹他也是丕儿的舅舅,曾经魏国的国舅……厚葬他吧,少了他,华夏国的情报部可能就不会运转的那么快了,这个斥候头子,也是一时才俊,如果能为朕所用,岂会落得个如此下场?”曹『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怜惜卞喜的才华,还是为自己当初轻易相信了卞喜而感到苦恼。 夜尽天明。 高飞在杨腾的带领下,一路经密道来到了西狼谷,山谷幽深非常,从上面看下去,西狼谷终日笼罩在一团雾气当中,可是在西狼谷的谷底,却有着另外一番景『色』。 狼谷有东西之分,杨腾一族住在西狼谷,而他的弟弟杨飞一族则住在东狼谷,杨氏氐人互相来往,幽深不见底的狼谷中,零零散散的居住着大约五六万氐人,皆是武都氐人一脉。自从被羌王彻里吉赶走之后,这伙氐人便定居在此,已经差不多五年了。五年中氐人以洞『穴』为家,猎杀狼谷附近的生物,偶尔会奔驰到狼谷外面去抢掠些粮草,攀山越岭,简直是家常便饭。 不过,氐人从不养马,因为养马太消耗粮食,氐人自己都勉强维持温饱,又有什么能力去养马呢?他们都圈养一些山里容易驯养的动物,过着原始部落的生活,谷底虽然有少许土地,可是却无法种植作物,所以狼谷内的氐人都只有单一的生活方式。 进入西狼谷后,天『色』已经大亮,高飞走在前面,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天空上方雾气笼罩,根本看不见天空上方是什么,只有正午时分的时候才有少许阳光。 “皇上,您里面请!” 杨腾将高飞带到了狼谷内的一间大房子里,里面摆放的很是简陋,他一脸笑意地对部下说道:“快去通知族人,就说华夏国大皇帝陛下驾到,请做些好吃的来。” “是,族长。”一个亲兵急忙朝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里走了过去,只见他蹲在地上,用手中的兵器敲了敲地上的石头,发出了几声中空的沉闷之声。 紧接着,那块石头缓缓地移开了,『露』出了一个长长的带有阶梯式的甬道来。而那个杨腾的亲兵则直接下去了,点燃火把,沿着甬道消失不见了。 高飞一进入西狼谷时,除了这一间大房子外,其余的什么都没看到,此时见到房子中另有机关,不禁对氐人的生活方式感到很好奇。从最开始杨腾在悬崖峭壁那里带着他钻进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开始,一路上沿着那个山洞一直向下走了很长很长的距离,他就觉得很是奇怪了。 杨腾见高飞好奇,便急忙说道:“皇上,我们氐人被羌人『逼』迫的无可奈何,只好『穴』居于地下,用了足足四年半的时间,才开凿了一条从山谷通向上面的山洞,同时在谷底的为了以防万一,也开凿了不少洞『穴』,这谷底大多都是石头的,在我们脚下,有这一个很深很深的洞『穴』,四通八达,可藏数万之众,从西狼谷一直连接道东狼谷,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高飞听后,便急忙说道:“杨族长,那你们岂不是很辛苦?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一方面要开凿地洞,另外一方面还要开凿出山的洞『穴』,这样鬼斧神工般的山洞,你们肯定花费了不少人力和时间。” 杨腾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有一条路可以直达谷底的,可惜当年为了躲避羌人的追逐,我们不惜破坏了那条路,直到一个月后,才知道在谷底生活的艰难,这四周都是悬崖峭壁,高不可攀,许多年轻的壮士也曾经试图攀登过,可是都未获成功,最后不得不放弃这愚蠢的想法,进而用笨方法,这才耗费了许多时间和人力,开凿了一条出谷的斜坡,为此,我们氐人足足有两万人丧生在这条山谷内,大批青壮年的去世,也导致了我们氐人不断的衰弱……” 高飞听后,也叹了一口气,可是如果不是杨腾这种愚公移山的精神,只怕他们今天非要被曹『操』合围了不可。 正说话间,赵云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高飞后,当先跪在地上,大声地道:“子龙误中曹『操』『奸』计,现在又救驾来迟,望陛下责罚!” 高飞急忙将赵云给扶了起来,说道:“爱卿不必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现在还不是被曹***到了这里?爱卿坠落万丈深渊之下,还未曾身亡,我就已经知足了。今日若无爱卿在后营牵制了魏军的兵马,又率军断后,只怕我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着,高飞便将赵云给抱住了,然后眼睛里泛起了泪花,不禁落下了眼泪,第一次因为大败而流下了泪水。 六千多华夏军的将士都在西狼谷里,听到高飞在房间里传出了嚎啕大哭的声音,众人皆不知道是何种状况,诸将都纷纷前来窥视,但见高飞松开了赵云,大踏步的朝外面走了过来,环视一圈自己的部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大声地喊道:“华夏军的将士们!朕对不起你们,朕无能,不能率领你们斩杀敌人,反被敌人『逼』到这步田地,若非氐人杨腾,我军只怕已经全部葬身在定军山下。从定军山战役打响以来,乌力登、滇吾、卞喜、高沛、刘璝、邓贤接连阵亡,损兵一万五千余人,这些都是朕的错,朕太低估了曹『操』,低估了魏军的实力,朕痛心疾首啊……” “皇上……”就在此时,赵云、张任、杨怀、孟达等人纷纷跪在了地上,六千多将士无不痛哭流泪,悲哀的声音响彻山谷,让杨腾等氐人见了,都为之动容。 “皇上,我等愿意与魏军决一死战,重新夺回定军山,斩杀曹『操』老贼!”赵云跪在地上,哭泣道。 “我等愿意与魏军决一死战,重新夺回定军山,斩杀曹『操』老贼,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皇上扬威!”六千多将士齐声叫喊道。 杨腾听后,也是一阵心血澎湃,华夏军虽然败绩了,可是底气还在,这六千多将士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当下叫道:“皇上,杨腾愿意率领氐族所有男丁为皇上所驱策,斩杀曹『操』老贼!” 高飞见到这种阵势,知道华夏军虽然败了,可是骨气还在,存活下来的都是精锐。可是,他也清楚,自己绝对不能『乱』来,现在六千多人里面,有极大一部分人都带着伤,卞喜阵亡的消息更是给了他打击,自己的一个错误的命令,让他丧失了最好的斥候,这个从自己平定河北黄巾之后就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老哥哥。 “哀兵必胜,朕一定要让曹『操』老贼血债血偿,死去的将士,朕要为他们报仇。但是现在,魏军势大,我军兵力太过分散,援军还未抵达汉中,且在此地养伤,等待时机,再出其不意,夺取定军山,给魏军一次重击。”高飞朗声说道。 936最后的战役(20) 936最后的战役(20) 汉中郡的上空,阴云密布,魏军的声威传到了南郑城,顿时让城中一片惊慌。 张猛行奋威将军之职,带领南郑城中所有将士,城墙上站满了士兵,防守十分的严密。 太守府里,汉中太守王朗一脸的焦急,一听说曹『操』率领大军在定军山打败了高飞,现在正朝南郑杀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张猛、泠苞、法正等人看到王朗的样子,每个人都给出了鄙夷的目光。 “定军山一役,皇上下落不明,曹『操』老贼率领大军正朝南郑城奔驰而来,城中兵马不过才**千人,其中多数是降兵,只怕很难抵挡曹『操』老贼的兵锋。”张猛当先说道。 法正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定军山失守,南郑城就无险可守了,魏军来势凶猛,只怕很难坚守。但是,不管如何,南郑城都不能随意抛弃,否则的话,再想攻回来,那就难多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右骠骑将军的身上了,我已经派人去向右骠骑将军告急了,相信右骠骑将军应该正在加速行军,只要我们能坚守到右骠骑将军的到来,肯定还有扳回局面的时候。” 泠苞道:“孝直所言不错。如今皇上等人下落不明,可这足以证明皇上等人并没有遭受到曹『操』老贼的加害,只要皇上还在定军山附近一天,汉中就绝对不会失守。” 王朗急忙说道:“可是曹『操』用兵如神,连皇上都被打败了,我们又怎么能够是曹『操』老贼的对手呢?我看不如带着曹『操』老贼的家眷,全部退到长安,借此要挟曹『操』老贼……” “太守大人,这种擅离职守,不战自退的行径,你不觉得可耻吗?”张猛说道。 “坚决不能退,只要后退一步,魏军便会**,汉中乃险要之处,如果不战自退,那皇上和诸位将士在定军山的抵抗就失去了意义。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法孝直受惠于皇上,虽然没有实职,却也不愿意看到华夏国丧失国土。现在汉中城里就我们这几位,王大人是皇上钦点的太守,如果不尽心尽力,只怕手下士兵也决计不愿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城中曹魏降军原属太守大人的部下,也只有太守大人才能安抚,现在就请太守大人当机立断,是战是退,必须给个话。”法正说话时特别激动,当即拔出了腰中佩剑,剑光森寒,直『射』入王朗双目,而他的双眸中也迸发出咄咄的戾气。 张猛、泠苞也纷纷拔出了兵刃,齐声说道:“太守大人,请做个决断吧!” 王朗的脸上一阵抽搐,这个时候如果不同意三个人坚守南郑城的话,只怕会血溅当场。他当即说道:“这个……三位别急嘛,我又没说不坚守,只是提出了一点不同的意见,其实用曹『操』家眷来要挟曹『操』,南郑城正是用武之地,我这就去传令,让士兵全部坚守城池,不得放任何人出城,在此静待援军抵达……” 张猛、泠苞、法正对视了一眼,纷纷收起了兵刃,齐声道:“大人好决断,只要坚守住了这座城池,阻滞了魏军,等以后击败魏军之时,大人就是大功一件!” 王朗脸上一阵苦笑,心中苦叫道:“我被你们『逼』迫成这样,如果不答应你们的话,只怕我就血溅当场了,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啊……呸呸呸,我怎么能是鸭子呢……” 四人在太守府商议完毕之后,王朗便立刻发下了命令,张猛、泠苞在外,法正在内,联合将王朗控制住,并且稳定住王朗的心。同时,将夏侯衡等曹魏一族全部关押起来,派人看管的更严密了。 张猛、泠苞、法正也知道王朗并不可靠,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城中一半的兵马都是王朗的旧部,只能暂时让王朗当大头了,以便约束城中曹魏降军。 与此同时,华夏国右车骑将军徐晃正在加紧赶路,带着先头的五千骑兵快速奔驰,安尼塔--帕特里奇、高森率领三万五千名步兵紧随其后。 约莫到了傍晚时候,一轮夕阳沉入了山得那一边,南郑城的南门外便出现了大批的魏军,打的是曹『操』的旗号。 当夜,魏军并未展开攻势,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曹『操』让人用箭矢『射』进入许多招降书,大致写的意思是一切过失既往不咎,只要开城投降,便是重新是他魏国的人,并且人人升官。 负责守卫城门的泠苞率领部下接到这种招降书,当即聚拢在一起,纷纷将其在城楼上焚毁。 法正早有所料,所以让泠苞守卫南门,将王朗的魏军旧部全部移到了北门,南郑城依山而建,只有南北二门,所以在控制了南门后,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南郑城,以免让魏军的攻心计搅『乱』了城中的气氛。 曹『操』正在营帐内用膳,忽然间许褚走了进来,便问道:“效果如何?” 许褚摇了摇头,说道:“一点效果都没有,驻守南门的士兵将所有的招降书全部焚毁了,真是气死我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箭矢。” “看来,城中有智谋之士,可知道城中守将是谁?”曹『操』问道。 “已经探明了,汉中太守仍然是王朗,另外还有原来的蜀将泠苞,还有一个叫张猛的,智谋之士倒是没听说有军师。”许褚回答道。 “许将军忽略了一个人,此人足智多谋,也堪称一时之才俊,秦州右扶风人,姓法名正,字孝直。”庞统从帐外赶来,一进入大帐,便立刻说道。 曹『操』听后,不动声『色』,继续吃饭喝酒,等嚼了几口后,便放下了碗筷,看着庞统,问道:“军师,如何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南郑城?” “虚张声势,让南郑城中的人都知道陛下回来了,华夏军刚刚夺取汉中不久,城中百姓未必都肯归心,或许能得到城中响应。与此同时,我军白天开始佯攻南门,试探城中守军实力,然后再做定夺。”庞统回答道。 “妙计。就烦劳军师代为指挥全军了,朕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两天。”曹『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不悦,手捂着头,看上去甚为难受。 庞统看后,知道这是曹『操』的头风又犯了,大军抵达汉中不过才三天,如果不尽快拿下汉中的话,对魏军极大的不利。他朝着曹『操』拜了一拜,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许褚急忙叫来军医,开了一些止痛的『药』,煎熬之后,让曹『操』喝下,曹『操』便睡下了,许褚则带领众人守卫在营帐外面。 凉州,上邽。 太史慈在冀城中踱来踱去,心烦意『乱』,曹『操』进攻汉中,汉中兵力薄弱,又得知司马懿和张绣偷渡阴平,只怕一时半会儿还抵达不了汉中,他搞不懂司马懿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马超从外面赶来,见到太史慈后,便立刻问道:“大将军,你这么急着传唤我过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太史慈道:“孟起,我想再带两万精兵从武都郡沿西汉水南下,直抵汉中郡的沔阳城,去支援皇上,汉中险要异常,绝不能丢失,皇上在汉中兵力薄弱,司马懿和张绣偷渡阴平,只怕一时半会儿无法抵达,昨日刚刚接到皇上的信笺,让我军带兵去支援汉中,我想……” “大将军,不如让我去吧,大将军留守凉州,总控西北,我和曹『操』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我绝不为人,羌王彻里吉那里我已经派人去交涉了,彻里吉不会有什么异常举动的,大将军身为西北野战军的第一将,不可以轻动,大将军声名赫赫,威震西凉,四方蛮夷皆为之臣服,关系重大啊。”马超道。 太史慈思量了一番,近几年来,太史慈的名声在西北确实大振,早已经盖过了当年的神威天将军马超,声名远播,远在西域的乌孙等国都听过他的名字,反倒是马超一直在他的手底下为将,被他压住了锋芒。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由你带领两万精兵去支援汉中吧,一来你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二来你可以杀了曹『操』报仇,算是一举两得。”太史慈思量一番后,便说道。 “大将军,那我何时启程?”马超问道。 “两万精兵我已经集结完毕,你随时都可以出发。”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也好,早一日抵达汉中,早一日击败曹『操』。你见到皇上之后,记得代我向皇上问好。” “一定。” 两个人商议定下之后,马超便去军营点齐了两万精兵,带着他们便离开了上邽。 益州,成都。 甘宁率领水陆大军攻占巴郡的消息一经传到了成都,留守成都的荀彧便是一阵头疼,当即打开了蜀地的地图,看了以后,不禁慨然道:“华夏军南北并进,陛下带领大军决战于汉中,现在甘宁又带领大军朔江而上,致使我军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蜀地刚平,还未曾又立足之根本,难道这是天要亡我大魏吗?” 937最后的战役(21) 937最后的战役(21) “丞相何出此言?”张松刚进入这里,便听到了荀彧的话,急忙问道。 荀彧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张大人,华夏军的南路军,现在有什么东向?” 张松道:“华夏军暂时毫无任何东向,占领巴郡之后,便一直在巴郡那里驻足了下来,并且和当地百姓约法三章,分毫不取百姓之物,很受到蜀中百姓的爱戴。” 荀彧听后,冷笑了一声,说道:“这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丞相,陛下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吗?十万大军,这会儿应该已经抵达汉中了吧?”张松问道。 荀彧道:“这个自然,陛下御驾亲征,又有庞统为军师,岂有不胜之理?秦州、凉州都新近归附华夏国,只要陛下的大军一到,秦州、凉州必然会为之响应。你去将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叫来,本府有话吩咐。” 言毕,张松点头退出了大厅,不多时,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俱到,一起拜见荀彧:“参见丞相大人!” 荀彧道:“免礼,本府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情要你们去办。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吧,华夏国的虎卫大将军甘宁率领水陆五万大军已经占领了巴郡,目前正驻足在巴郡,你们都是蜀中名将、名臣,自降我大魏以来,寸功未立,今日本府就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你们带着五万大军前去狙击甘宁,沿途设下关隘,千万不可放他们过去。蜀道难行,各处都是易守难攻的险地,你们若能成功将 华夏军堵在巴郡一带,本府日后必然会向陛下表明,为你们加官晋爵。”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都纷纷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属下等遵命!” 随后,荀彧分别封赏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官职,兵分两路,一路由吴兰率领,费观、庞羲、董和随行,带两万五千名将士沿江而下,走水路狙击华夏国的水军,另外一路则由雷铜带领,邓芝、宗预、秦宓三人随行,由陆路而进。 分派完毕之后,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便各自出了丞相府,去点齐军队去了。 荀彧在吴兰等八人走后,便对张松道:“张大人,你的旧主刘璋就在巴郡,以你猜测,华夏军会不会利用这一点,来借机招降蜀中百信?” 张松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很难说,丞相是何意思?” “我让你去督军,如果有人敢造次,便将其就地正法,陛下待你不薄,你的旧主无能,如今也是你回报陛下的时候了。”荀彧阴郁着脸,看着张松,淡淡地说道。 张松道:“丞相大人还是派别人去吧,我无脸再见旧主。” 荀彧听后,问道:“那以张大人之见,当派何人去督军为好?” “如果丞相大人信得过我,就谁也不用派遣,一切让他们自行处置,这些人在刘璋手下时,都是郁郁不得志的人,归顺陛下之后,这才得到重用,以我推测,他们不一定会倒戈相向。”张松道。 荀彧笑道:“但愿如同你说的那样,否则的话,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的人头就会随时落地。” 张松听了,吓出了一身冷汗,荀彧的话,让他倍感揪心,似乎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一样。 从丞相府出来之后,张松急忙派遣亲兵去通知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让他们夜晚到寒舍一叙。 丞相府里,荀彧静静地等候在那里,见外面来了一个亲兵,便问道:“怎么样?” “果然不出丞相大人所料,那张松果然派遣人去通知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夜晚到舍下密会。”来人禀告道。 荀彧摆摆手,说道:“知道了,继续打探,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杀鸡儆猴。” “诺!” 入夜后,张松在家中等待许久,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才陆续赶来,来的时候还特地注意了一下是否有人跟踪。 当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张松才『露』面,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见到之后,纷纷参拜道:“见过大人。” “免礼免礼,诸位都是我蜀汉遗臣,自蜀王不战而降后,我们不得已而投降了魏国。现在,华夏军正在猛攻魏军,南北两路分兵而进,我等遗臣也该是有一番作为的时候了。我今日请八位到来,是有一件要事相商,不知道八位大人可否洗耳恭听?”张松入座后,让人奉上了温酒,自己开门见山地说道。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都纷纷对视了几下,最后一致抱拳道:“愿闻其详。” 张松道:“近日我接到蜀王一封密信,信中声称他被华夏军照顾的好好的,而且已经投降了华夏军,言辞凿凿的说华夏军强大异常,魏军已经衰败,劝我等旧臣跟随蜀王一起投降华夏军。我张松不才,自认无甚大用,但是今日荀彧传唤八位大人,让八位大人去狙击华夏军,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我们能和华夏军来个里应外合,或许能够夺下成都,届时我等也都是有功之人,归顺华夏军后,自然少不了许多好处。不知道八位大人意下如何?”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回答,心中也都是各怀鬼胎,生怕这是张松在诈他们。因为归顺魏军之后,张松一直受到重用,如今八人出征在即,说不定是荀彧不放心,故意让张松来诈他们呢。八人都提心吊胆,没有人一个人回答,也怕说错了话,自己的脑袋就没了。 张松看到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的样子后,急忙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手里真的有蜀王写给我的密信,不信你们看!” 说着,张松便拿出了密信,直接亮在了众人的面前。 就在这时,忽然从房梁上『射』出了一支箭矢,箭矢迅疾异常,直接朝着张松的心窝飞去。张松无备,当场毙命。 “有刺客!”吴兰、雷铜同时抽出了兵刃,大声地喊了出来。 正要向刺客动手,但见荀彧带着将士从大厅外面奔驰而来,军士手中的兵刃上还带着血淋淋的鲜血,正在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张松意图谋反,全家已经被本府尽皆诛杀,你们不必惊慌,这件事早在本府的控制当中,八位大人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就说明八位大人并未说错话,否则的话,下场就会和张松一样。”荀彧一进大厅,便环视了一圈众人,朗声说道。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急忙跪在地上,向着荀彧拜道:“张松谋反,与我等无关,我等只是受邀前来,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荀彧笑道:“量你们也不敢。你们的家眷本府已经派人严加保护起来了,你们不必担心会受到波及,只要你们再前线打胜仗了,你们的家人才能得到很好的保护。今晚我就不多说说明了,你们各自回家好好歇息吧。” 说完,一个士兵便走到了张松的面前,挥刀斩断了张松的人头,呈现到了荀彧的面前。 “将此头高悬在城门之上,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我军的下场。”荀彧厉声说道。 “诺!” 荀彧闪开了身子,对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说道:“!”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在荀彧派出的士兵的护卫下,纷纷回到了各自在成都的家里,外面是大批的魏军看护着,说是保护,实际上是软禁。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都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家人也都在成都,回到家中后,和家人便是抱头痛苦。 倒是宗预在成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孑然一身。不过,正因为如此,荀彧却亲自带着士兵护送宗预回家。 “让丞相大人见笑了,寒舍简陋异常,实在是委屈丞相大人了。”一进入家门,宗预便将荀彧迎入了客厅中,然后泡了一壶茶,给荀彧斟满了一杯茶,对荀彧道。 荀彧手捧香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浓郁异常,此必好茶。” “丞相大人说笑了,也只是寻常百姓家的茶叶而已。” 荀彧喝了一小口,放下茶杯之后,便问道:“宗大人是南阳安众人吧?” “正是,一年前华夏军和荆汉交战,波及到了南阳,下官这才逃了出来,来到了这天府之国。” 荀彧道:“嗯,也正因为如此,本府才亲自来到你的府上。” 宗预小心翼翼的问道:“丞相话中似乎还有话啊?” (ps:刚好赶上时间,今天的第二更还是奉献给大家吧。) 938最后的战役(22) 938最后的战役(22) 荀彧笑道:“本府准备让你暂时担任征东将军,带领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七人,以及五万大军由陆路出发,去取巴郡,本府再派遣一支大军由水路顺流而下,水陆并进,去对付在巴郡的华夏军。” 宗预急忙道:“德阳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收到如此礼遇,只怕德阳才疏学浅,不能堪当此任。另外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皆蜀汉旧臣,又怎么会听从我的吩咐?” 荀彧道:“正因为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都是蜀汉旧臣,我才只能委托于你,他们我还不放心。你放心,你所带走的部队,有一半是我魏国精锐,如果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有任何异动,你完全可以命令他们将这些人就地正法。” 宗预担心地道:“丞相大人,我年纪轻轻,又从未曾带兵打过仗,魏军的精锐,肯听我的话吗?” 荀彧道:“这个你放心,陛下的亲弟弟海阳王会与你同去,他负责监军,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和海阳王商议,海阳王定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宗预想了想,说道:“好吧,如果我再推辞的话,就是不给丞相大人面子了,那下官就勉为其难了。” 荀彧笑道:“很好,你为主将,海阳王为副将,明日一早,便立刻出兵,早一天收复失地,早一天封侯拜相。” “多谢丞相大人提拔。”宗预又拜道。 荀彧走后,宗预一个人心中并不安生,此次荀彧名义上让他位主将,带领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去征讨华夏军,实际上又派出海阳王为副将,来监视自己,只怕自己若有任何异常举动,海阳王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他在房中踱来踱去,思量了很久,忽然想出了一个妙计,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在心中暗暗地说道:“此乃天使我成就此大功,曹『操』老贼的末日不远了。” 荀彧离开宗预的寒舍之后,便直接去找海阳王曹德,曹德正与广阳王曹彬在府中小酌,听闻荀彧到来,便亲自出迎。 “丞相大人深夜造访,必有要事,不知道丞相大人可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兄弟帮忙的吗?”曹德很是客气的说道。 荀彧道:“两位王爷,想必都已经听说了华夏军已经抵达巴郡的事情了吧?” 曹德道:“自然听说了,丞相大人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兄弟二人定当为国尽忠。” 荀彧点了点头,拜道:“二位王爷深明大义,臣自然没话说。眼下成都一带还尚不稳定,我军刚刚占领巴蜀,现在华夏军又借机入侵,蜀中百姓人心惶惶,闻风而降。我想请王爷带兵出征,去抵御巴郡的华夏军,只要紧守关隘,依靠蜀道之难,必然能够让华夏军无法入蜀。” “丞相大人,你就吩咐吧,陛下走时让我们兄弟协助丞相大人,现在正是我们兄弟用武之时,又怎么会推辞呢。”曹德叫道。 曹彬道:“是啊丞相大人,你就吩咐吧。” 荀彧道:“那好,我想请两位王爷兵分两路,一路走陆路,一路走水路,严防死守,必然能够阻滞华夏军。只需坚守,不可出战,任由华夏军再怎么厉害,还无法突破这两道防线。” 曹德、曹彬齐声道:“丞相放心,我们必然能够将华夏军堵住,不让他们入蜀。” 荀彧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哦,还有一事,此次陆路最为要紧,我任命宗预为征东将军,暂时委屈海阳王给宗预当副将了,但是兵马的控制权都在海阳王的手里,如果宗预、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有任何异动,海阳王可以斩立决,无需上报。” 曹德道:“那为什么不先杀了他们,再出征?这样岂不是省去了很多事情?” “二哥,如果先杀了他们,只怕会寒了蜀汉旧臣的心,会适得其反的。”曹彬急忙解释道。 “广阳王所言甚是,正是出于此种考虑,我才暂时做出了这种决定,还希望海阳王能够见机行事。” “明白了,丞相大人,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曹德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 第二天一早,海阳王曹德骑着马,从兵营点齐三万名将士,全部集结在城外,等宗预带着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一到,便立刻启程了。另外一路,广阳王曹彬则点齐两万兵马,从水路顺流而下,按照荀彧所布置的方法,准备在长江的险要地段用铁索横江,并且设下埋伏。 那海阳王曹德,乃是曹『操』胞弟,当年护送其父路过徐州时,其父被人杀死,他侥幸逃脱,至此之后,曹『操』便一直让曹德在后方处理政事,从不让他轻易上战场。曹『操』称帝之后,便封二弟曹德为海阳王,幼弟曹彬为广阳王。 此次曹『操』征讨西蜀,曹德、曹彬一起跟随曹『操』出征,在军中负责调遣粮草事宜,曹『操』回师汉中时,便留下荀彧镇守成都,曹德、曹彬为辅,一武一文,也颇为相得益彰。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成都,其中三万都是魏军精锐,曹德带领两万魏军精锐,一万蜀汉降军,而曹彬则带领一万魏军精锐,一万蜀汉降军,一般都是蜀汉降军走在前面,魏军精锐走在后面,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 汉中,南郑城。 泠苞、张猛登上了南郑城的城楼,看到城外魏军漫山遍野的,声势极为浩大,两个人的心里不禁都是为之一震。 这时,法正和王朗同时登上了城楼,王朗一上了城楼,便见魏军遍地都是,道路两侧的山坡上更是旌旗密布,不禁为之惊呼道:“曹『操』亲征,魏军如此庞大,只怕我等无法抵挡,不如……不如我军速速退去……” 法正、张猛、泠苞听后,都一致愤怒的看着王朗,怒道:“谁敢后退一步,斩立决!” 王朗脸上一阵抽搐,憨笑道:“我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又不是真的要撤退,只是魏军如此庞大,我军该如何抵挡?” “曹『操』远道而来,蜀道难行,又是急行军,只怕并未带什么攻城器械,只要我们坚守不战,他也奈何不了我们。昨日斥候已经回来禀告,右骠骑将军率领五千骑兵正迅速赶来,身后三万五的大军也在加速前进,只要紧守此城,未尝不能跟魏军一战。况且皇上还在曹『操』的背后,虽然下落不明,但一定不会忘记这里,说不定哪天夜里就会偷袭魏军,前来和我们会和。”法正分析道,“所以,此战必须打,这是我军的最后底线,如果失去了这个地方,就会一败千里,再想夺回来就难了。” “孝直所言极是。”泠苞、张猛深表赞同。 王朗怯怯地道:“那就坚守?” “坚守不战!”法正、泠苞、张猛同时回答道。 这时,庞统亲率大军,在城外摆开了阵势,十五辆巨弩车被推到了最前线,身边李严、吴懿、吴班一字型排开,眺望着城楼上的人。 “军师,城楼上有一人是蜀中名将泠苞,此人武艺高超,不在张任之下。站在泠苞身边的人就是法正法孝直,此人年纪虽轻,却足智多谋。”李严看了一眼城楼上的人,便对庞统说道。 “嗯,李将军比泠苞如何?”庞统问道。 “未尝比试过,尚未可知。”李严回答道。 庞统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比试了,李将军前去劝降,如果他们不投降,就准备强攻城池,有华夏军的这些炸『药』,足以炸开城门。” 李严“诺”了一声,策马向前,提着一柄大刀,便朝城楼上的人喊道:“我大魏天军到此,汝等速速开城投降,否则的话,定然血洗南郑!” 法正见后,当即冷笑了一声,将手向前一招,便叫道:“带上来!” 一声令下,军士推着夏侯衡、曹丕、曹彰、曹植、曹熊等人来到了城楼上,曹丕、曹彰、曹植、曹熊一个比一个小,曹熊还是个两岁的娃娃,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经被抱上来,便哭哭啼啼的。 曹丕、曹彰、曹植兄弟三人倒是很冷静,三人最小的是曹植,才五岁,最大的是曹丕,已经十岁了,三人见到这种阵势后,便都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人质。 庞统没有见过夏侯衡、曹丕、曹彰、曹植、曹熊等人,但是从法正用这些人作为要挟来看,便知道这些人必定是曹『操』的宗室,他当先犯了难,让人把李严给叫回来,自己则调转马头往中军大营赶。 曹『操』头风犯了,虽然喝了『药』,却仍然止不住自己的头疼病,在那里咿呀的哼唧个不停,许褚则伺候在曹『操』的身边。 “陛下,臣神机军师庞统求见。” 曹『操』听后,便道:“进来。” 庞统走进了大帐,见曹『操』的脸『色』极为难看,脸上也显现出痛苦之状,什么都没说,转身又走了。 “军师有话便讲,不必隐晦。”曹『操』见庞统走了,便急忙说道。 939最后的战役(23) 939最后的战役(23) 庞统这才回转身子,走到曹『操』的卧榻之侧,说道:“陛下,华夏军用陛下宗室作为要挟,臣不知道如何是好……” 曹『操』听后,一脸的平静,眼睛呆滞的望着帐篷的顶端,蠕动了几下嘴唇,淡淡地说道:“他们生在帝王家,就应该有帝王家的觉悟,你只管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要顾及宗室成员,他们要怨的话,就怪他们自己投错了胎,生在了我的家里,你去吧,不要有丝毫的犹豫。” 庞统听后,不禁对曹『操』的胸怀很是佩服,也佩服曹『操』的那股子狠劲。虎毒还不食子呢,可杀人如麻的曹『操』却为了整个战役的胜利,不惜将自己的宗室置之不顾。可是,在庞统看来,曹『操』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心理面指不定会有多难受,眼睁睁的送自己的孩子去死,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这就是真正的曹『操』吗?”庞统对曹『操』简直佩服的五体投体,为了魏国的大业,不惜牺牲一切。 “臣明白,臣告退,请陛下多多保重。”庞统缓缓地退出了大帐。 曹『操』在庞统走后不久,眼角里流出了两行热泪,心里面痛的如此刀绞,但是为了他的大业,也只能如此了。 许褚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在心里却暗暗地想道:“诸位皇子,你们别怨陛下,以后投胎转世了,千万别投在帝王家……” 庞统从中军大营出来之后,便来到了大军的最前面,朗声喊道:“陛下有令,向南郑城发起进攻,不论是谁,都予以格杀!” 命令一经下达,巨弩车便立刻『射』出了绑着炸『药』包的弩箭,点燃之后,便朝着南郑城的城门飞去。 “格老子的,这魏军疯了?怎么连曹『操』的宗室都不顾及了?”泠苞见状,不禁惊诧地说道。 “轰!” 一声巨响便在城门口炸开了花,可惜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丝毫没有对南郑城的城门造成任何损伤。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过之后,夏侯衡便冷笑道:“你们太小看陛下了,陛下岂能会让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吗?你们识相的话,快打开城门投降,不然将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是死,也要先结果了你!”泠苞拔出钢刀,一刀将夏侯衡斩杀于城墙上,人头直接落在了城外的地上,鲜血洒满了一地。 法正道:“魏军得到了我军的炸『药』,开始对我军展开攻势了,大家都必须小心了。” 这时,魏军的巨弩车便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然后再次点燃炸『药』,将炸『药』包『射』出去。 这一次,炸『药』包如实的落在了城门口,一连串的爆炸声后,城门被炸开了。 法正见状,急忙道:“将曹『操』的这些小崽子全部带下去,所有人积极备战,泠将军,城门被炸开了,只能靠你了!” 泠苞道:“没问题,孝直,这里危险,你快带人退后,张猛在城楼上指挥弓箭手,我在城下迎战魏军,你去让北门的人过来支援,不求他们上前线,只『射』箭就行。” “好的!”话音一落,法正扭身对惊慌失措的王朗说道,“太守大人,请吧!” “好好好,咱们这就去叫北门的人来支援……”王朗道。 南郑城的城门虽然被炸开了,可是魏军并不急着进攻,而是将巨弩车又向前推进了几十步,然后开始对着南郑城的城墙上的守军进行着轮番轰炸。 “躲开!都躲开!”张猛知道炸『药』的厉害,急忙指挥人立刻撤离城墙,所有的华夏军都躲在了城墙的后面去了,城墙上石屑『乱』飞,弥漫周围。 庞统见状,冷笑了一声,心中暗暗地想道:“这玩意儿还真是个攻城略地的利器,华夏国的人是怎么捣鼓出来的?” 他抬起了手,身后的列阵的弓箭手纷纷仰天拉弓,将弓弦拉到最满,搭上透甲锥,只等一声令下。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列阵的弓箭手都在同一时间放出了箭矢,一时间黑『色』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着南郑城中飞去,这边箭矢刚刚离弦,那边新一波的箭矢便立刻搭上了弓弦。 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一样飞落在南郑城里,一时间没有躲好的华夏军士兵立刻被『射』倒一片。由于透甲锥锋利无比,一些箭矢直接『射』穿了房子顶端的泥瓦,直接透入了房间里,一些士兵不幸被『射』中了喉咙,当场死亡。 箭矢一簇接一簇的落下,五千名弓箭手连续『射』了十次,五万支透甲锥完全压制住了华夏军的锋芒,让华夏军的士兵不敢『露』头。 与此同时,李严率领步兵正一点一点的『逼』向了城门,悄悄地『摸』到了城门边,等到箭矢停下之后,便大叫了一声,直接从门洞里冲了进去。 泠苞躲在城墙的门房里,听到魏军杀来,便立刻率军迎战,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李严,他看到李严后,不忿地道:“该死的李严,居然助纣为虐,实在可气!” 他抡起手中的钢刀,二话不说,朝着李严便杀了过去。 李严的手中也手持着钢刀,见泠苞杀来,当即迎了上去,他打不过张绣,未必打不过泠苞。 “砰!” 两军在城门的门洞里冲撞在了一起,人挤人的向前疯狂的砍杀,泠苞更是和李严站在了一起。 “你卖主求荣,我今天绝饶不了你!”泠苞挥刀向李严砍了过去,眼睛里迸发出愤怒的光芒。 李严用刀格挡,冷笑道:“我只是顺时势,刘璋暗弱,魏军强大,弱肉强食,乃是自然法则。” “很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弱肉强食!”泠苞舞动的更加奋力了,一刀快过一刀,一刀比一刀还要猛。 李严第一次和泠苞交手,不禁感到有些吃力,这泠苞力气很大,如果这样拼下去,只怕他很快就会死在泠苞的手上。 泠苞乃蜀汉名将,以骁勇著称,打起仗来更是属于那种不要命的人。他的一阵快攻,直接将李严压制住了,身后的华夏军也不断的向前冲,在他的带领下,反倒是一步步的将魏军给『逼』出了门洞。 庞统在远处观战,看到泠苞骁勇异常,便暗暗地道:“这个泠苞果然厉害……” “吴懿、吴班,火速前去支援李严,务必要夺下城门,冲进城里。”庞统指挥道。 吴懿、吴班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无奈之下,只有硬着头皮上,各自率领一千骑兵从左右两边冲了过去。可是冲到城门口的时候,却被李严退回来的兵给挡住了,一时间城门周围混『乱』不堪。 庞统看后,急的跟啥一样,见泠苞率领华夏军愣是将魏军堵在了城门口,武力上也完全压制住了李严,华夏军受到鼓舞,纷纷奋勇异常,让他觉得,此人不除,南郑城难以拿下。 这时,张猛率领弓弩手重新登上了残破的城墙,朝着城墙外面密密麻麻的魏军便是一阵『乱』『射』,和泠苞配合默契,使得魏军伤亡颇多。 李严正在激战,吴懿、吴班站在一旁也不想去帮忙,干脆看起了热闹,再说,他们就算想帮忙也挤不过去啊。 就在这时,庞统忽然命人鸣金收兵,魏军的第一波进攻,就此退却了。 整个战斗过程只有一会儿时间,双方互有伤亡,但都不多,只是几百人而已。 李严、吴懿、吴班三人带兵退了回来,来到庞统面前时,都一阵灰溜溜的。李严更是叹气地说道:“军师,泠苞骁勇,我非他敌手,无法突破城门,以至于……” “不用说了,我都看见了,强攻的话,可能会损失惨重,你们且在此守候,我去去便会。”说着,庞统调转马头,又朝中军大营跑了过去。 到了曹『操』所在营帐时,庞统便说道:“臣庞统求见陛下!” “进来。” 庞统进入大帐之后,见许褚也在,便当先说道:“陛下,华夏军中有一蜀中名将,唤作泠苞,此人骁勇异常,我军将士都不是对手,臣想向陛下借用一员虎将,前去抵挡泠苞,不知道……” 曹『操』听到以后,便说道:“仲康,你随军师走一趟,定要把那泠苞的人头给提回来。” “臣遵旨!” 许褚走到庞统身边,对庞统道:“军师,咱们现在就走吧。” 庞统欢喜地点了点头,向曹『操』辞别后,便和许褚一起来到了南郑城外。他指着城门的门洞里的泠苞说道:“许将军,那个就是泠苞。” “哦,晓得了。”许褚当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让人去传唤自己的十大卫士过来,自己则打量了一下南郑城的守军。 庞统不明所以,但是也不多问,只要许褚能将泠苞的人头取下来,管他用什么方法呢。 不多时,许褚的十大卫士一起抵达,个个都是身躯庞大体格健壮之人,来到许褚面前时,便抱拳道:“将军!” 许褚当即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将军铠,穿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然后在用士兵的战甲裹住了身子一圈,拿着以免盾牌,又让人牵来十匹健壮的马匹,这才对身后的十大卫士说道:“上马,跟我走!” 940最后的战役(24) 940最后的战役(24) 许褚的一声令下,身后的十大卫士全部跳上了马背,所选的战马也都是精壮无比,十一骑纷纷挽弓带箭,许褚找了一个趁手的大刀,便要策马而出。 庞统见状,急忙叫道:“许将军,你只带十个人去?” 许褚笑了笑,说道:“十人足矣,人多了反而碍事,军师且在此稍候,我去去便回。” 庞统道:“那我先让部下用箭阵掩护你……” “也好。” “弓箭手准备!”庞统当即下令道。 许褚则在这时带着十名部下策马而出,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戾气。 “放箭!” 密集的箭矢随着庞统的一声令下,便朝南郑城里『射』了过去。 城中的华夏军将士知道秦军箭阵的厉害,慌忙找掩体躲避,一时间城楼上的士兵纷纷躲了起来,不敢『露』头,城门的门洞里,泠苞带着人则横在那里,用破烂的大门堵在了前面。 秦军连放了三次箭矢,许褚等人便已经冲到了城墙下面,许褚手持大刀,背后的十大卫士纷纷骑在马背上放箭,例不虚发,前方华夏军的将士纷纷应弦而倒。 泠苞看见许褚冲了过来,心中不忿,紧紧握住手中钢刀,大声地叫喊道:“将士们,让这十一名魏军有来无回。” “诺!” 许褚穿的是普通士兵的衣服,和身边的十大卫士没啥区别,头上戴着的头盔遮盖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以至于泠苞并未发现他就是许褚。 说话间,许褚背后的人纷纷放弃了弓箭,抽出腰中的钢刀,在马背上挥动着,和许褚一起拨挡着华夏军中『射』出了零星弩箭,只片刻功夫,许褚等人便跃马向前冲去,直接越过了泠苞架设的破旧的城门,连人带马全部坠落到了人群中。 就在这时,许褚等人纷纷脱离了战马,任由战马向下面的华夏军砸去,他们则挥动着兵器全部直接朝着下面的人刺了过去。 “轰!” 连同许褚在内的十一个巨型大汉全部落在了华夏军的队伍中间,刀砍死一人,脚下活生生的踩死两人,只这一瞬间,二十二名华夏军的士兵便立刻丧命。 刚一落地,许褚等人立刻转身,许褚的目光中迸发出森寒的凶光,瞅见泠苞后,当即大声喝道:“取你狗命!” 泠苞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竟然是许褚。但是,他没有丝毫的怯意,手中长枪登时向着许褚刺了出去,许褚大刀一挥,横扫千军,不仅遮挡住了泠苞的攻势,还让周围的士兵全部丧命。 许褚身后的十大护卫则背对着许褚,手持钢刀,斩杀前来支援泠苞的士兵,十个人十把刀,愣是堵住了华夏军的士兵。 很快,城门的门洞便清空了,许褚和泠苞单打独斗,刀气纵横,杀意如狂。 远在城外的庞统见状,立刻让李严率军出战,趁着这个时机『逼』近南郑城。 一声令下,三千魏军的步兵全部跟着李严冲了过去。 张猛也与此时冲上了城墙,弓弩手纷纷朝着城外『射』击。 南郑城的城门的门洞里,泠苞手持长枪,被许褚『逼』得无法还手,忽然寒光在他面前一闪,一颗人头便随即落地。许褚从地上拿起泠苞的人头,转身奋战,大声叫道:“不想死的全部躲开!” 这一声咆哮,让人如雷贯耳,十一个身躯健壮的大汉一起杀向了城内,华夏军的士兵抵挡不住,纷纷向后退却。与此同时,李严带领的士兵立刻杀到,给许褚等人壮了声威,让许褚等人勇气倍增。 不一会儿功夫,许褚等人便立刻夺下了城门,李严等人纷纷从缝隙中杀了进去,和华夏军的士兵混战在一起。 城外,吴懿、吴班带着更多的魏军『逼』近城墙,箭『射』弩发,张猛等人抵挡不住,加上许褚等人又沿着城楼的楼梯杀了上来,一时间杀散了众多弓弩手,华夏军顿时士气低靡,纷纷向内城退却。 整个战斗,持续的只有一会儿功夫,许褚带领的十大卫士也阵亡了五人,余下的六个人登上,砍掉了华夏军的大旗,将魏军的大旗『插』在了城楼上。 庞统在城外看后,只觉得热血澎湃,顿时喊道:“杀!南郑城是我们的了……” 一声令下,全军向前冲,密密麻麻的魏军纷纷从南郑城的城门挤进了城内。 张猛率领将士迎战李严,且战且退,但是魏军兵多,华夏军兵少,魏军一经进入城中之后,城内四通八达的街巷给了魏军许多方便之处,一时间一眼望去,四周都是魏军。 法正、王朗刚刚调遣北门士兵前来增援,忽然听闻城门被攻破了,魏军已经杀向了城内,也正好迎上了从南门退下来的张猛,两军一经回合,法正便急忙问道:“泠苞呢?” “被魏军杀了。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退去。”张猛急忙叫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王朗此时趁『乱』跑到了后面,周围都是他的旧部,看见华夏军势孤,立刻倒戈,指挥士兵开始攻杀张猛、法正。 张猛、法正率领的两千多人腹背受敌,被王朗、李严围在了城中的空旷地带,两千多华夏军的将士接连死去。 混战了一会儿功夫,两千多华夏军的士兵就只剩下一千人不到,法正哀怨的望着王朗,恨不得杀了他。 王朗在后面讥笑着,指挥士兵继续攻杀法正、张猛,眼睛里更是『露』出了贪婪之『色』。 华夏军开始互相围在一起,被围在了一个小小的坎心里,李严叫嚣道:“投降者免死!” “投你『奶』『奶』个嘴!”张猛抽出一把匕首,便朝李严投掷了过去,愤恨地道。 李严大吃一惊,急忙躲闪,匕首却刺中了身后士兵的面门,立刻一命呜呼了。 法正看了看周围,见都是魏军,便仰天长啸道:“苍天啊,难道我法孝直寸功未立,便要葬身于此吗?” 王朗这会儿神气十足,骑在马背上,指着法正说道:“法孝直,我要用你的人头当凳子坐,哈哈哈……” “嗖!” 忽然一声弦响,一支羽箭破空袭来,直接从王朗的后背『射』中了心窝,箭头从前胸穿了出来,王朗立刻坠马身亡。 紧接着,滚雷般的马蹄声从北门那里传了过来,北门被完全打开,一员华夏军的大将威风凛凛的带着大批骑兵杀了过来,人人手持大弓,开始朝着前面的魏军放箭,正是右骠骑将军徐晃杀到。 张猛、法正见徐晃带兵杀到,周围的八百多华夏军的将士忽然又有了动力,一起向着四面八方的魏军杀了过去,各个视死如归。 徐晃等人箭不虚发,所放出的箭矢魏军将士纷纷应弦而倒,王朗的旧部见状,当下心中胆寒,立刻散在了两边,举着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 徐晃等人未作停留,快马加鞭,即将靠近魏军时,便纷纷弃弓换弩,手持连弩,一次发十支弩箭,朝着密密麻麻的魏军便是一阵『乱』『射』。放完连弩之后,便立刻换上马刀,挥舞着马刀,直接朝前面的张猛、法正等人喊道:“闪开!” 张猛、法正等人迅速让出了一条道路,徐晃手持金斧,当先开道,身后的部下紧紧相随,朝着李严等人便猛冲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骑兵直接冲撞上了来不及防守的魏军,许多魏军直接被撞飞,徐晃挥动手中金斧任意杀戮,身后骑兵奋勇向前,一时间使得在处在上风的魏军顿时陷入了苦战。 李严见徐晃杀来,自知不是敌手,便趁机开溜,遁入后军,指挥士兵向前拼杀。 吴懿、吴班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聚在一起,吴班急忙问道:“兄长,不如现在反了,和华夏军并肩作战……” 吴懿道:“不可轻举妄动,我们只有两千人,这里前后都是魏军,许褚尚在城楼上,我们绝不是对手,不如再隐忍一些日子,等到以后再寻良机。” “那现在怎么办?”吴班问道。 “制造混『乱』。”吴懿道。 两兄弟私下商议之后,当即找了一个不怕死的部下,去制造混『乱』,大声在军中喊道:“魏军败了!魏军败了……” 恰好此时李严从阵前退了下来,后面的士兵尚不知情,以为李严是败退下来了,纷纷向后退却。 李严见后军都跑了,自己也跑得更快了,以至于留下自己的两千多部下向城外跑。 许褚在城楼上,看到徐晃突然带着骑兵出现,自己的手便痒痒,正准备下去和徐晃决战,哪知道魏军如同『潮』水般的从前方退了下来,一时间魏军拥挤不堪,纷纷向后退却,不少人还被踩在了脚下,被活活的踩死。 庞统在城外,大军都在城外,城门口都是密密麻麻的魏军,但是城门小,暂时还没有进去,忽然见到魏军从城内全部退了出去,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斥候立刻登山眺望,然后前来报告,说道:“华夏国右骠骑将军徐晃率部杀到,我军抵挡不住,正在后退。” “一个徐晃有什么好怕的?传令下去,凡是无故后退者,全部斩杀,所有将士,齐心协力,务必在今天攻下南郑城!凡斩杀华夏军者,重重有赏,一颗人头一万钱,给我杀!”庞统怒道。 941最后的战役(25) 941最后的战役(25)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庞统的一席话立刻激励了魏军的将士,以南郑城的城门为界,许褚接到命令之后,亲自下了城楼,带着部下横在城门口,手握钢刀,先杀了几个后退的士兵,紧接着虎躯一震,大声地喝道:“无故后退者,杀无赦,斩杀华夏军者有重赏,一颗人头一万钱,给我杀!” 激励将士的命令一经下达,便立刻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后退是死,前进也是死,倒不如向前猛冲,斩杀一颗人头就能换一万钱。许多士兵开始回杀,向着华夏军开始冲了过去。 徐晃带人已经冲杀到了一段距离,一路上顺畅万分,忽然间魏军调转了兵锋,犹如滚滚巨浪朝着徐晃等人冲杀过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这一会儿的时间便陷入了苦战。 五千骑兵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这才赶上了这场战斗,徐晃等人还来不及休息,便立刻投身到战斗当中,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哪知道这会儿碰上了阻力,他的部下的劣势便立刻展现了出来。 华夏军和魏军以城中的广场为界,在广场一带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互不相让。 张猛、法正害怕王朗的部下再度谋反,纷纷将他们的兵器全部收走了,押到了后面,城中完全依靠徐晃带来的疲惫之师在苦苦的撑着。 从晨到午,又从午到傍晚,南郑城里战斗一直断断续续的进行着,而在城中的广场上,则已经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傍晚,火红的晚霞映照在南郑城的上空,与地面形成了完美的统一,北风呼啸,战旗飘飘,初春的季节还有些倒春寒,那些红『色』的血『液』洒在地上很快便凝结成在了一起,像是在城中铺上了一层红『色』碎花的地毯,鲜艳夺目。 此时,战斗停止了,经过一天的激战,两军伤亡累累,但都寸土不让,失去了一寸土地,便立刻展开疯狂般的争夺,以至于导致两只军队都疲惫不堪。 徐晃早已经血透战甲,整个人成为了一个血人,看到法正带着人从 后面赶了过来,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食物,趁着这会儿间歇,让士兵纷纷就食。 “将军,吃些吧!”法正端过来了一碗热汤,送到徐晃的面前。 徐晃接过去之后,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也不觉得烫。之后问道:“请恕在下眼拙,未能认出阁下,还请问阁下大名……” “在下法正,字孝直,新近归附华夏国,将军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法正道。 “嗯,法兄弟,为什么魏军会攻打到这里,皇上呢?”徐晃初到这里,一路上接到斥候的密报,说魏军正在猛烈的进攻南郑城,一到这里便遇到魏军攻城,所以也来不及细想,便立刻带兵杀了过去,直到这会儿时间才得以间歇。 “皇上在定军山被魏军打败了,现在下落不明,定然是找了一个安身之处藏起来了,然后伺机而动。魏军急于攻城,南郑城中兵马太少,抵挡不住,如果不是将军来了,只怕这座城已经是魏军的了。不过,好在武库和粮仓都在我军的手里控制着,还有曹『操』的宗室,只要将魏军堵在城南,我军便可以继续坚守。徐将军,后续援军何时抵达?” “最快明日上午,我已经让高森率领一万轻军加速前进了,后面的两万五都是重装步兵,道路难行,带着的还有攻城器械,只怕要再过两天才能抵达。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取得和皇上的联系,然后将皇上迎到这里来,你可有皇上的消息?” “没有。但是我相信,皇上一定就在附近,不会放着汉中不管的。”法正道。 “嗯,皇上一定回来的。现在这段时间是最难熬了,如果魏军夜间发动攻击的话,我们如果撑不住,那就全完了。对了,今日投降的士兵呢?” “我怕他们再次谋反,便卸下了他们的武器,暂时关押了起来。” 徐晃想了想说道:“将他们全部放出来,发给他们武器,让他们穿上华夏军阵亡将士的外衣,然后让他们全部赶到我这里来,如今兵力不足,他们虽然是降兵,却是一支生力军,今夜正好派上用场。” 法正想了想,笑道:“将军,我明白了。” 随后,法正去找张猛,让张猛将人给放了出去,并且发放武器,全部带到了徐晃那里。 徐晃让他们全部穿上华夏军的衣服,对这些人说道:“诸位既然已经投降了我们华夏军,从今以后就是我们华夏军的将士了,我是华夏国的右骠骑将军徐晃徐公明,不管你们来自何方,以前做过什么,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徐晃的部下了,我将对你们一视同仁,只要和我共同坚守此地,熬到明天早上,就是胜利。因为,明天早上会有十万大军抵达这里,我希望你们都努力向前,不要计较什么,以战死沙场为荣,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阵狐疑。 徐晃环视一圈之后,说道:“如果你们要想再次谋反,我也不反对,毕竟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只是,如果你们只想活命的话,就尽快离开这里,我的部下都是铁一般的汉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需要你们这些懦夫。现在,请懦夫自动退出这里,我会放你们离开此地。” 投降过来的三千多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当众承认自己是懦夫。 等了许久,徐晃见无人出来,便笑道:“既然没有人承认自己是懦夫,也没有人站出来,那我就全部将你们认为是勇士了。所谓的勇士,就是勇敢向前,明知道前面是一条死路,是一条不归路,也要敢于向前冲,以战死沙场为荣。如果我发现有人胆怯,不战自退的,将会格杀无论。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是勇士的都给我站在左边,是懦夫的全部给我站在右边。” 一声令下,三千多降军大部分站在了左边,只有极个别的几个人站在了右边,这就等于公开承认他们是懦夫了,立刻遭受来了许多人的白眼。 徐晃看后,便道:“还有没有懦夫?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到时候你们临战脱逃,就别怪我刀下无情了!” 许久,没人再走出来。 徐晃道:“既然大家都作出了决断,那么请懦夫脱下华夏军的军装,解去战甲,放下兵器,我华夏军中不需要懦夫。不过,人各有志,勇士们也不应该去鄙视他们。现在,请懦夫离开,勇士们每人喝一碗酒,今夜坚守此地,不许任何人通过。” 随后,徐晃的部下便端来了酒水,挨个给三千多将士斟酒。 徐晃端起酒碗,大声地喝问道:“现在,请告诉我,你们是懦夫吗?” “不是!我们是华夏军的勇士!是将军部下的勇士!”三千多人齐声高呼道。 徐晃笑了笑,然后举起酒碗,大声高呼道:“华夏国大皇帝陛下万岁!华夏勇士万岁!华夏军万岁!” “华夏国大皇帝陛下万岁!华夏勇士万岁!华夏军万岁!”三千多士兵齐声高呼道。 “干!”徐晃大叫了一声,便咕咚咕咚的将酒全部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猛地将酒碗摔碎。 其余将士纷纷效仿,一时间酒碗全部碎裂,地上一片惨渣。 “将士们,酒壮怂人胆,现在就跟着我向前冲吧,将魏军全部清理出城。”徐晃大声高呼着,紧握手中的金斧,便立刻身先士卒的冲了出去。 徐晃的身后,原先的部下和新归附的三千多降兵,合计五千多人,全部一股脑的朝着魏军所霸占的南端冲了过去,大声地呼喊着,响彻天地。 魏军正在休息,忽然听闻华夏军的士兵全部冲了过来,仓皇应战,结果被激励过士气的华夏军直接冲出了数道豁口,前线魏军抵挡不住华夏军的额疯狂,但是也不敢轻易后退,再一次和华夏军混战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高飞带着大军悄悄的来到了曹军大营的背后,夜『色』逐渐深沉,众人暗暗地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高飞藏在一个山坡的后面,悄悄的爬上了山坡,看到山坡下面魏军大营里较为空『荡』,兵力都在南郑城一带,便笑道:“曹阿瞒,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杨腾从山下爬了上来,来到高飞的身边,说道:“皇上,魏军的哨探都已经被放倒了,我的族人也都准备就绪,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就可以发起进攻了。大将军在另外一侧也派人传来讯息,只等皇上的信号了。”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杨族长,真是谢谢你了,这次如果不是你带路的话,我们估计还无法绕过索绪的大军,而且你的族人也大多都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等击败了曹『操』,我定当重重赏赐于你。” 杨腾道:“只要能跟随皇上左右,要不要赏赐都是一样的。” 高飞道:“给子龙发信号,开始进攻!” 942最后的战役(26) 942最后的战役(26) 夜『色』深沉,庞统指挥士兵在南郑城中和徐晃进行巷战,激烈的争夺让两军都已经疲惫不堪,白天的战斗在夜晚来临时,仍旧没有得到一点间歇。 看到徐晃率领五千多人猛冲了过来,庞统急忙让把许褚放在了第一线,也只有他才能够抵挡徐晃的锋芒。 李严死战不退,吴懿、吴班心中各怀鬼胎,看到华夏军猛攻过来,巴不得魏军败得快一点,只是一个劲的跟随魏军的浪『潮』进退,却并不参战。 许褚带着自己的五大护卫,直接从后面赶了过来,见李严已经支持不住了,徐晃奋勇难挡,虎躯一震,大刀劈出,直接将李严从徐晃快要落下的金斧之下给拉了回来。 魁梧的身材,矫健的身姿,矗立在那里,犹如一尊神坻,火热的双眸注视着徐晃,大声喊道:“你的对手是我!” 徐晃见许褚忽然出现,心中便是一惊,暗暗地想道:“这家伙和典韦齐名,不知道我能拼过他否?” 李严侥幸不死,对徐晃已经是心有余悸,见许褚来到,便立刻抱拳道:“多谢许将军救命之恩……” “你退后,这里交给我,稳住后军。”许褚道。 “诺!” 李严迅速抽身而退,刚才徐晃的一斧头让他全身冷汗迭出,现在回到后军,便立刻觉得一阵轻松。 “久闻虎痴大名,今日能和虎痴一战,也是鄙人的荣幸,魏军大势已去,我皇又是爱惜人才之人,如果许将军愿意的话,不如……”徐晃握着大斧,站在那里,朝着许褚抱拳说话,任由两边的华夏军的士兵向前冲去。 许褚也矗立在那里,任由身边的魏军将士向前冲去,两个只是站在那里对视着,当他听到徐晃的话后,二话不说,大吼一声,手中大刀便立刻挥出,朝着徐晃便劈了过去。 徐晃早有防备,急忙闪到了一边,心中却暗暗地叫道:“好快的刀……” 许褚不等招式用老,便立刻变招,刀法层出不穷,首先在气势和攻势上压制住了徐晃。 徐晃抵挡的略有些吃力,加上心中不自信,不敢硬接许褚的刀,只是依靠自身的敏捷左右躲闪。 两个人一经开战,周围丈许范围内便没有任何人通过,华夏军和魏军交战不停,被激励过的华夏军个个奋勇无比,而魏军因为有重赏,也是骁勇异常,两军在那里交战不停,谁也没有得到半点便宜。 与南郑城中的激战相比,魏军的大营里则是安静异常,许多人虽然驻守大营,可是心却在前线战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背后正有两股兵力正悄悄的向大营方向靠拢。 曹『操』正在大帐里躺在卧榻上歇息,刚刚喝下『药』不久的他躺下没有多久便觉得『迷』『迷』糊糊的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头风早不犯,晚不犯,偏偏这个时候犯,让他连指挥战争都没办法了。 渐渐的,曹『操』睡着了,很快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竟然梦见自己的头颅不翼而飞了…… “啊……”曹『操』瞬间从梦中惊醒,大声的尖叫了一声,额头上满是汗珠,整个枕头都被汗透了。 “陛下!”帐外虎卫军的一个都尉突然闯了进来,急忙叫道,“后营起火,左右两营正遭受着华夏军的猛烈攻击,已经快杀到中军大营了,请陛下速速避之!” 曹『操』听后,头更加的疼痛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人给活生生的扒开了一样,大叫道:“应验了……果然应验了,朕的头颅要被高飞砍下来了……” 说着,虎卫军的士兵陆续进入了大帐,直接将躺在病**的曹『操』抬走了。 魏军大营里的兵力空虚,高飞、赵云突然发动的袭击让整个魏军大营陷入了混『乱』,华夏军的士兵连同氐人在内,一共一万余人,分成两拨对魏军的营寨进行猛烈的攻击。赵云再左,高飞在右,杨腾率领氐人乘势纵火,一时间整个魏军大营混『乱』不堪,被大火烧着的魏军更是喊着撕心裂肺的话语。 曹『操』被虎卫军的将士抬着出了大帐,他看到到处都是火,四周仿佛都被华夏军的士兵给包围了,加上头疼的要命,以至于让他无法正常的思考,指着前方没有人的地方便喊道:“去那边!” 高飞、赵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杀出了左右两营,朝中军大营汇集了过去,看到曹『操』要逃走,当即快速冲了过去,将中军大营的出口给牢牢的堵住了。 魏军主力都在南郑城周围作战,营寨突然遭受到袭击,负责指挥前线作战的庞统看到营寨火光冲天,中军大营里又被堵的水泄不通,曹『操』被堵在了里面,华夏军正朝营寨中冲,当即下令道:“速速回营护驾!传令吴懿、吴班带兵退后,李严、许褚抵挡住城中华夏军。” 声音一落,庞统当先调转了马头,对身边的千余近卫喊道:“速去护驾!” 命令一经下达,传到南郑城里的吴懿、吴班的耳朵里,两个人当即是一阵心花怒放,只觉得机会来了,立刻趁『乱』让***声喊道:“我军大营遭受袭击,陛下驾崩了……” 此话一经喊出,众人都是一阵将信将疑,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后望去,但见营寨内火光冲天,喊杀声响彻天地,庞统带人已经撤退了,吴懿、吴班也在迅疾的向后撤退,众多将士尽皆战心皆无,纷纷向后撤退。 李严跑到城门口,见到华夏军堵住了魏军的中军大营,许褚虽然仍在和徐晃激斗,但是华夏军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了,已经越过了中央的广场地带,反倒是将许褚包围在了其中。他一见这阵势,对刚才的谣言信以为真,当即向前快速追上了吴懿、吴班,急忙说道:“两位将军,魏军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不如一起投靠华夏军,将庞统抓起来,也算是有个进身之阶……” 吴懿、吴班虽然鄙视李严的为人,可是这次李严算是和他们站在同一立场上了,当即答道:“如此甚好!” 李严笑了笑,便对吴懿、吴班道:“庞统对我信任,由我去擒获,两位将军都带有兵马,可以于『乱』中取事,以定大局,我三人齐心协力,必然能够让魏军彻底灭亡。” 吴懿、吴班都点了点头,李严这才迅速向后面赶去,去追庞统了。 “兄长,李严的话可以相信吗?”吴班问道。 “李严小人一个,但是今天此言或许非虚,姑且可以相信。”吴懿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李严先擒获了庞统,我们再动手。” “好。” 城中,许褚率领的五大护卫以及百余名魏军被徐晃和华夏军团团围住,五大护卫纷纷叫道:“将军,敌围甚重,冲突不出,传闻陛下驾崩,不知是真是假……” “定然是假的,只管作战,少作其他想法。敌人近我二十步乃叫我!”许褚手中的大刀没有徐晃的金斧坚硬,砍出了几个大卷,整个人也在心里担心曹『操』的安慰,一时间有点心不在焉的。 “将军,二十步了!” “十步乃叫我!”许褚奋力向前,一心迎战徐晃。 徐晃一直缠着许褚,虽然知道自己不如许褚,可是也不敢就此轻易放过,只依靠自身的敏捷躲闪许褚的攻势,因为他知道,一旦放了许褚,许褚就会是一头出笼的猛虎,指不定又在自己的部下那里祸害多少人呢。 许褚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这徐晃一直缠着他不放,他心中有些许顾虑,也没有全力迎战徐晃,生怕曹『操』会有什么闪失。 而许褚和他的虎卫军的五个护卫以及百余名魏军士兵都被华夏军的士兵分成了两部分,一群华夏军的士兵正在朝着许褚奔驰过去。 “将军,十步了!” 许褚听后,快刀斩『乱』麻,先胡『乱』砍出许多刀,『逼』退徐晃之后,便立刻转身朝后挥刀,三刀两式便将从背后袭来的士兵给斩杀了。接着,再次回身与徐晃战斗。 徐晃见状,对许褚的勇猛佩服的不得了,当即喊道:“你的皇帝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可忠心的,不如归顺我华夏国,我保举你做个大将,如何?” “少废话,你死了陛下都不会死,我生是魏国的人,死是魏国的鬼!”许褚大叫道。 徐晃摇摇头,说道:“你看看你的周围,现在你已经是孤身一人了,如何能够击败我华夏军众多将士?” 许褚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圈,刚刚还在的百余名魏军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是一片尸体,自己的一个护卫口吐鲜血地倒在了地上,大叫道:“将军,快走!” “啊……”许褚当下一声咆哮,整个人的斗志立即恢复了起来,大刀挥动,砍死了几个去围攻的华夏军士兵,又从华夏军士兵的手中夺下一把钢制的长枪以及一把钢刀,右手握刀,左手握枪,仰天长啸,大声喊道,“陛下,臣来陪你了……” 943最后的战役(27) 943最后的战役(27) 随着许褚的一声呐喊,他整个人的脸上青筋暴起,左枪右刀,整个人朝着周围的华夏军杀了过去。 徐晃见许褚冥顽不灵,自己单打独斗肯定吃亏,当即向后离去,亲自拿出单发连弩,瞄准了正在杀戮的许褚,大声喝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与此同时,徐晃周围的士兵纷纷端起了连弩,纷纷后退,朝着许褚便是一阵『乱』『射』。 密集的箭矢朝着许褚便『射』了过去,许褚一番遮挡,却无法遮挡住周身密集的箭矢,首先是腿上中箭,紧接着便是胳膊上,脸上,只一通箭矢,便将许褚『射』得如同刺猬一般,加上他身上穿的又是普通士兵的铠甲,防护力较为薄弱,前胸后背都被『射』穿了身体。 “轰!” 许褚直接将手中的长枪刺在了地上,整个人矗立在那里,冲着徐晃等人叫道:“有我在这里,谁也别想过去……” 双目怒嗔,整个人血流不止,鲜血从他的腿上流淌下来,染红了周围的一片土地。不多时,许褚整个人便僵硬在那里了,但是身子却牢牢的矗立在那里,巍然不倒。 徐晃走了过去,看到许褚已经死去了,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典韦、许褚,二人皆是魏国的无双猛士,死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伸出手,将许褚瞪大的眼睛给抹了下来,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将虎痴许将军厚葬,好歹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诺!” “其他人跟我走!”徐晃失去了许褚的阻挡,提着金斧,便立刻带着部下向城外冲去。 魏军大营里,火光已经逐渐蔓延开来,魏军的粮草大多都集中在中军大营里,虎卫军的将士正保护着曹『操』不受侵扰,而高飞、赵云、杨怀、杨腾都已经杀入了中军大营,将曹『操』等人围在坎心中,杨腾占领了粮草之后,便立刻率领族人将粮草运走,马拉车载的,以最快的速度向营外拉。而在大营外面,腿部受伤的张任骑着一匹战马,指挥着少许部下,开始接应杨腾。 “曹孟德!你已经被团团包围了,早点投降,我可以不杀你!”高飞带兵攻到了辕门,见魏军的虎卫军将辕门守卫的如此森严,当即大声喊道。 曹『操』此时头疼欲裂,实在是难以忍受,看见高飞已经率军将自己团团围住了,刚刚做的那个梦不知不觉的又浮上了心头,暗暗地想道:“难道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我注定要败在高子羽的手上吗?” 越想头越痛,曾几何时,神医华佗要为他开颅治病,他怀疑华佗要杀他,以至于将华佗打入了地牢。如今,他的头风犯了,世间除了华佗,只怕无人可救。可是,华佗早已经归顺了华夏国,成为了华夏***医院的管事,又怎么会不远千里的出现在这里呢。 真是天意弄人啊…… 曹『操』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赵云便急忙贴到了高飞的身后,说道:“皇上,庞统正率领大批魏军返回,我们当速战速决,不然的话,反被魏军前后夹击了。” “不用理会庞统,先派一支军队谨守营寨,以弓弩暂时抵挡住庞统等人,待解决了曹『操』以后,再回杀不迟。”高飞当即作出了决断,“现在,开始发起总攻,此时如果不将曹『操』擒杀,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赵云点了点头,提着一杆铁枪带着人便朝营寨里冲,虎卫军的将士虽然前来抵挡,却抵挡不住赵云的猛烈攻势,身后的士兵全部个个义愤填膺,定军山一战,华夏军损兵折将,使得这些人的心中都带着一股子恨意,纷纷朝着魏军猛打猛攻。 “孟达、杨怀!”高飞见赵云带兵冲了上去,急忙叫道。 “臣在!”孟达、杨怀齐声叫道。 “你们两人各率五百人,守在营寨门口,无论是谁,全部予以『射』杀,弩箭要是『射』完了就用弓箭、长枪,总之一定要挡住庞统的大军回营!”高飞大声叫道。 “臣等遵旨!”孟达、杨怀各自率领五百人去了。 “飞羽军将士何在?”高飞大声叫道。 “臣等在!”剩余的八百多飞羽军的将士齐声应道。 “速速从右侧支援赵将军,务必将曹『操』给我擒来。”高飞纵观全局,看到右侧兵少,离曹『操』最近,便立刻指挥所有的飞羽军杀了过去,他自己则待在原地,周围环绕着五百余人,环视四周,见火势逐渐蔓延过来了,又见魏军大多都从南郑城里退出来了,而徐晃带着人也正在追杀魏军,心想这一战他稳定是赢了。 庞统带兵快要奔驰到营寨前面的时候,忽然从营寨里『射』出许多箭矢,将魏军『射』倒了一排排的士兵。 “杀,给我杀进去,救出陛下者,封万户侯!”庞统见状,立刻再次以高昂的价码激励着部下。 魏军纷纷向前,密密麻麻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朝着营寨便冲了过去。 华夏军虽然有连弩在手,『射』出的箭矢也够密集,但是终究是人少,不及魏军士兵多,被魏军向前一阵猛冲,便立刻感到了一阵压力,开始手握兵刃,堵在寨门口与魏军交战,死活都不让魏军过去。 此时,李严快速的赶到了庞统的身边,见到庞统后,急忙叫道:“军师,我们抵挡不住徐晃的攻势,已经全线溃败了……” “什么?许将军呢?”庞统急忙问道。 “许将军为了掩护我等撤退,以至于身陷重围,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李严回答道。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斥候便回来传话,说道:“许将军壮烈殉国了……” 庞统环视了一下战场,看到周围混战不止,如果不是高飞等人突然偷袭了营寨,只怕现在他已经将南郑城给拿下来了。就连他自己也在纳闷,索绪的三万兵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有抵挡住高飞,而且还没有上报。 他抬起头,仰望星空,看到夜空中的紫薇帝星耀眼夺目,而位居于西北的那一颗代表枭雄曹『操』的星星却变得越来越暗淡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感受,自己入魏不过才两月多一点,所有才华还未得以发挥,怎么之前代表曹『操』的那颗最明亮的帝星会发生了逆转,他暗暗地想道:“天象如此不堪,难道魏国真的要亡了?” 正在庞统望着夜空犹豫不决之时,李严见庞统周围没人注意,突然对着庞统发难,将庞统直接挟持了过去,抽出腰刀架在了庞统的脖子上,当下回转身子,冲着正在赶来的吴懿、吴班大声喊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吴懿、吴班见李严果然挟持了庞统,当下便突然发难,虽然只有两千部下,却也将魏军打的措手不及,『乱』上加『乱』。 徐晃在后面狂追,看到吴懿、吴班公然造反了,当下心中高兴不已,大声叫道:“魏军气数已尽,大家兵力向前,立功就在今日,杀啊!” 华夏军顿时声势如虹,犹如滚滚江水一般向着魏军涌去。 李严挟持了庞统之后,便立刻对周围的军士大声喊道:“都放下兵器,所有人不得『乱』动,否则我杀了他!” “都不要管我,救陛下要紧,儿郎们应该并立向前……”庞统大声喊道。 “砰!”李严直接用刀柄狠狠地砸在了庞统的肩膀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大叫道,“你找死!” 庞统呲牙咧嘴的,从未挨过打的庞统登时觉得身上的骨头架子都要被打散架了,但是他并没有叫喊,而是继续对士兵喊道:“快去救陛下……” 杨怀、孟达见李严挟持了庞统,魏军停滞在那里,并不向前,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管李严投降了魏军如何,但毕竟都是以前的同殿之臣,他们两个人立刻带兵从营寨中杀了出去,对魏军造成了一次重击,很快便冲到了李严的身边,护着李严将庞统带入军营。 与此同时,吴懿、吴班在魏军当中趁势为『乱』,杀散了魏军,徐晃得以很快的冲了过来,一经冲过来后,便立刻汇合在一起,开始朝着魏军发起猛攻。而杨怀、孟达也开始响应,将失去了指挥的魏军全部杀散,但见魏军四处逃窜。 中军大营中,战况更是激烈,曹『操』的虎卫军正在做最后的搏斗,和赵云所带领的部下完全混战在了一起,虎卫军皆是精锐之士,杀死赵云部下的普通士兵不少,若非飞羽军即使赶到,只怕也赵云就要被虎卫军团团围住了。 王牌对王牌,虎卫军、飞羽军,两个人属于不同国籍,两个不同帝王身边的最为精锐的部队,在曹『操』和高飞的面前进行着火拼。唯一不同的是,赵云在带领着飞羽军,而曹『操』那边的许褚却已经阵亡多时了。 不一会儿功夫,三百虎卫军全部壮烈牺牲,而飞羽军的将士也阵亡了二百余人,赵云带着剩下的六百多飞羽军将曹『操』全部包围了起来。 高飞见大势已定,便立刻向前走去,拨开人群,看到曹『操』的脸上难受之极,便问道:“看来孟德兄是有恙在身啊……” 944最后的战役(28) 944最后的战役(28) 曹『操』强忍住头疼,见高飞神采奕奕,体格健壮,便冷笑了一声,说道:“托子羽贤弟的洪福,所以我才一直坚持到今天,只可惜定军山一战未能将你剿灭……” 话语间,曹『操』透着几许无奈,如今四面都是华夏军,已经将他彻底包围起来了,这种情况,很明显,他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孟德兄,投降吧,你我兄弟一场,一起携手共建美好未来,岂不是很好嘛?”高飞说道。 “你别假仁假义了,咱们两个人都应该很清楚,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共事的,我们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为政理念也不一样,如果一样的话,早在当年就一起共同打天下了,哪里还会有现在的兵戎相见?我若不死,估计你也不会安心。”曹『操』冷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只好如你所愿了。但是,你的家人我会代为照顾的。不过,在你死前,我还希望你能再做一件惠民的大事,希望你能够亲手写一道圣旨,让你的不下就地投降,这样,百姓就不会饱受战『乱』之苦了,你说是吗?” “哈哈哈……你说的不错,我一生杀人无数,今生罪孽深重,也是该做些补偿了,你过来,我写好后亲自交给你……”曹『操』大笑道。 “你以为我傻啊?我自己过去,岂不是让你的部下抓我?你写好后扔过来就是了。”高飞朝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士兵将准备好的纸笔给送了过去。 曹『操』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拿起笔便开始奋笔疾书,洋洋洒洒的写下了许多字。 高飞看到曹『操』奋笔疾书,便暗暗地道:“孟德兄,你可是为天下太平做出了一大贡献啊,巴蜀之地,只要你的一纸檄文,便可传檄而定,使得蜀中多少百姓可以免去战『乱』之苦,使得多少将士可以存活下来,一将功成万骨枯,用你一条命,换取巴蜀数百万之民的命,你这个皇帝没算白当。” 等到曹『操』写完之后,便让自己的部下将所写内容送到高飞面前,高飞接到之后,面上大喜,可当打开一看,却哪里是什么檄文,而是一首诗,只见曹『操』苍劲有力的写道:“鸿雁出塞北,乃在无人乡。举翅万里余,行止自成行。冬节食南稻,春日复北翔。田中有转蓬,随风远飘扬。长与故根绝,万岁不相当。奈何此征夫,安得去四方。戎马不解鞍,铠甲不离傍。冉冉老将至,何时反故乡。神龙藏深泉,猛兽步高冈。狐死归首丘,故乡安可忘。” 高飞虽然文学气息并不是很高,但是从曹『操』的字里行间以及整首诗的内容来看,只觉得一种悲凉袭上了心头,整首诗给人以含蓄深沉、内蕴丰富之感。诗歌写思乡情结,虽充满悲凉凄切情调,但结处以神龙、猛兽等作比,悲凉中不觉过于柔绵,反而回『荡』着刚健爽朗之气,全诗丝毫不见华丽词句,唯见其朴实之语,这正是曹『操』诗的特点之一,是慷慨悲凉之特『色』的体现。 “孟德兄……你……”高飞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曹『操』道:“哈哈哈……子羽贤弟,让你失望了吧?巴蜀之地,号称天府之国,你若真有本事,就去自己去取,何必让我写什么檄文,何况蜀中百姓对我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听我的命令?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求子羽贤弟能够善待我魏国遗臣,如果他们不愿意投降,就让他们解甲归田,相信在子羽贤弟英明神武的领导之下,华夏国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巅峰……” 说完这句话,曹『操』转身对身边的虎卫军将士说道:“你们都是朕身边贴身的侍卫,从今天起,你们自由了,你们不再属于朕,可以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华夏国是个好去处,朕此次败的心服口服,一点也不后悔,你们都走吧!” “不!陛下,我等愿意与保护陛下杀出重围……”余下的几个将士说道。 曹『操』环视一周,见周围华夏军多不胜数,身边的只有几个人,根本无法冲出去,而且自己也已经看透了。天下,已经不再是他的了,他只是历史的一个匆匆过客,仅此而已。 “你们都走吧,不要为了朕……” “保护陛下,冲出重围,杀啊!”几个愚忠的将士纷纷向前冲去,朝着高飞便直接杀了过去。 可是,不等他们杀到,箭矢就已经夺去了他们的『性』命。 高飞扭脸看了一眼赵云,朝赵云使了一个眼『色』,什么都没说。 赵云会意,直接向前走去,大踏步的走到了曹『操』的身边,先是毕恭毕敬的向着曹『操』鞠了一躬,之后便将双手伸到了前面。 曹『操』看着赵云俊朗的面孔,缓缓地解下了自己腰中的倚天剑,然后放在了赵云的手里,之后又将头盔、盔甲全部解下,放在了赵云的双手之上,这才说道:“可惜如此勇将不是朕的,赵将军朕真是恨意绵绵啊……” 赵云只是微微一笑,手捧着盔甲、武器,便对曹『操』说道:“请跟我来吧,我亲自送你上路,如果有来生,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跟随在你的身边。” 曹『操』听后,得到了一丝欣慰,爽朗地笑了起来。 高飞抬起手,让全军散开,所有的将士都闪开了一条道路,赵云将盔甲、武器交给了高飞,自己带着几个人,便在曹『操』的左右带着曹『操』一起向远处走去。 当曹『操』经过被李严挟持的庞统身边时,庞统的眼神中『露』出了几许惋惜,轻声地道:“陛下,臣无能……” “军师不要这样说,军师是有大才之人,只是朕没有给你充分发挥的余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军师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高飞是个爱惜人才的人,你投靠华夏国吧,以后或许也是一代名臣。” “陛下,不如……” “军师你不用说了,朕和你不一样,朕是皇帝,一国之君,而且朕一天不死,高飞也不会一天安心。若非数年前得到军师叔侄搭救,只怕朕早已经葬身在中原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光景?军师,以现在的形式来看,非高飞不能定天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曹『操』便继续跟着赵云走了,任由庞统等被俘虏的魏军将士在一旁呐喊,他只是一笑了之,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曹『操』走后,高飞开始让人清理战场,自己回到了南郑城里,看到南郑城里尸山血海的,就知道南郑城里的战斗是多么的血腥和残酷了。 太守府里,徐晃、张任、法正、杨怀、张猛、杨腾、杨怀、孟达、李严、吴懿、吴班等人都齐聚一堂。 高飞坐在太守的位置上,大声地喊道:“带庞统。” 不多时,门外的侍卫便将五花大绑的庞统给带上来了。 高飞见后,亲自将庞统给松绑了,然后向着庞统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久闻凤雏大名,请受我一拜!” 庞统见高飞如此礼遇,急忙跪在了地上,然后磕头道:“我只是阶下囚,如何能当的了陛下如此大礼……” “蜀地难行,魏国攻蜀,全赖先生智计过人,只短短月余时间便将蜀地平定,实在是一件大功,我只恨未能在之前得识先生,不然的话天下早已经大定了。” 庞统见高飞热情洋溢,霸气内敛,与曹『操』有着极大的区别,虽然是皇帝,却没有皇帝的架子,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让人觉得平易近人。他环视了一圈大厅里的人,暗暗地想道:“高飞如此,难怪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他舍生忘死。陛下曾经说过,非高飞不能定天下,陛下十分的了解高飞,应该所言不虚……” “陛下如此礼遇,士元敢不效犬马之劳,只是,士元心中有一点担忧,如果陛下能为士元解除这个担忧,士元当尽心尽力的为陛下出谋划策。”庞统道。 高飞听后,急忙问道:“先生请讲。” 庞统看了曾经挟持自己的李严一眼,便道:“士元所担忧着,乃李严也。此人居心叵测,反复无常,他若不死,士元不敢归顺华夏国,另外,为陛下计,为华夏国计,李严不除,也必然会成为华夏国的一大后患!” 李严听到庞统的话后,急忙跪地道:“陛下,你不要听庞统胡说,我是真心投靠华夏国的,我对陛下是忠心耿耿的,我……” 高飞抬起了手,看了看张任、杨怀、吴懿、吴班、法正、孟达等蜀将,见他们的眼睛里对李严都有鄙夷之『色』。而且他也知道历史,正史中,诸葛亮在前面打仗,李严却在后面扯后腿,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华夏国人才济济,也不在乎李严一个,当即对左右说道:“将李严拉出去,砍了!” “陛下,我……”李严见状不妙,狗急跳墙,登时起身,拔刀而出,直接刺向了高飞,“我投降你,你却要杀我,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皇上小心!”众人齐声高呼道。 高飞眼疾手快,后退一抬,当即将李严踹倒在地,与此同时,吴懿、吴班、张任、杨怀、孟达纷纷一拥而上,立刻将李严斩成肉泥。 庞统看后,算是解了自己被挟持的气,当即向高飞拜道:“吾皇在上,请受庞士元一拜!” 945定西蜀三英争功(1) 945定西蜀三英争功(1)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南郑城里,城中被清洗过的地面仿佛镀上了一层金,闪闪发光。昨夜城中的一片狼藉早已经不在,尸山血海的场面也被洗刷的一干二净,但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南郑城外的山坡上,遍地都是坟墓,仿佛是在见证着昨夜的激战。 高飞登上了城楼,见赵云从南门外骑着马独自一人回来了,便让人将赵云叫上来。 赵云来到高飞身边,见庞统、法正分别侍立在高飞的左右,便首先参拜道:“臣赵子龙,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大将军,朕交给你的事情,可曾办妥?”高飞问道。 “皇上放心,臣已经全部办妥了。”赵云抱拳道。 “嗯……”高飞转过身子,对庞统、法正说道,“二位先生,请去北门那里,通知右骠骑将军徐晃,让他整顿兵马,选出一万将士,随时听候吩咐。” 庞统、法正同时“诺”了一声,便一起离开了城楼,之后便见高飞拉着赵云到了一个角落里,小声说了一些什么话。 两个人一起到了城楼下面后,法正便问道:“士元贤弟,你不觉得皇上有些不对劲吗?” 庞统新近归附,凡是都谨慎异常,看了法正一眼,轻声说道:“我不明白孝直兄的意思。” 法正道:“传令这等小事,只要让一个哨兵去做就好了,皇上却让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做,这还不觉得奇怪吗?” “呵呵……”庞统笑而不答。 “很明显,这是皇上故意要支开我们,然后和大将军说一些话。”法正说话点到即止,并不明言,但是心中却在暗想:“大将军杀一个曹『操』,居然一夜未归,杀一个人,能用这么多时间吗?这其中必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难道是皇上没杀曹『操』?不可能的……皇上差点被曹『操』整的无处容身,怎么可能会放虎归山呢?” 法正一边走,一边想着,却始终想不通是何道理。 庞统却气定神闲的走着路,看到法正眉头紧锁,他突然说道:“孝直兄,皇上有皇上的想法,咱们做臣子的,可以揣摩皇上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希望孝直兄能够明白。” 法正怔了一下,看到这个比自己年纪略小,长相有些其貌不扬的庞统,不禁发自内心里佩服了起来,问道:“你居然能够看穿我的心思?” “呵呵,孝直兄说笑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只希望孝直兄不要庸人自扰。”庞统急忙解释道。 “哈哈哈……知我者士元也!没想到我法孝直能够遇到士元贤弟这样的知己,真是痛快痛快!士元贤弟,南郑之围虽然被解了,可是魏国的大将军索绪还在定军山一带驻守,不知道士元贤弟如何打算?” “攻心为上,索绪者,凉州敦煌人也,原本是马超旧部,后来被迫投降魏军,索氏一门忠烈,更兼索绪文武双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将,如果能够说服他投降华夏军,则可免除刀兵。” “善。皇上让徐将军聚集兵马,我想大概就是准备去对付索绪,此去西蜀关山阻隔,千里迢迢,山高险阻,必须要恩威并用才行。” “一切听皇上安排即可。”庞统道。 此时,右骠骑将军徐晃正在北门城外焦急地等待着,时不时拿出望远镜向外眺望,可惜山路弯弯,只能看到少许正前方的一个弯道。 不多时,徐晃便瞅见弯道上驶来了一股兵马,急忙用望远镜望去,见为首一人正是高森,当即欢喜异常,急忙叫道:“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庞统、法正也抵达了北门,向徐晃行礼,然后将高飞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徐晃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请回复皇上,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听后差遣。” 于是,庞统、法正开始返回。徐晃自去迎接高森,两军回合,定有许多言语要说。 庞统、法正回到高飞身边时,赵云已经离开了。高飞见庞统、法正到来,便问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两个人都是智谋之士,汉中之围虽解,尚有索绪的三万大军在定军山一带,还有夏侯惇、黄权的三万大军驻守在葭萌关,而成都哪里也有五万魏军,得陇望蜀,我想趁势对蜀地发起进攻,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法正首先说道:“此时正是时候,魏军群龙无首,索绪、夏侯惇、荀彧都非皇上敌手,黄权等蜀汉旧臣也都是不得已而投降魏军,如果皇上可以在此时发兵,魏军在蜀地立足不稳,蜀汉旧臣、百姓都自然会反魏而迎华夏,此正是天赐良机。” 庞统道:“我也赞同法孝直的意见。不过,当采取攻心战术,魏国皇帝已经在南郑驾崩,可将此消息公诸于众,相信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军才以雷霆之势攻略西川,月余时间便可平定西蜀。皇上若想出征,士元愿意为前部,首先去劝降索绪,以免去华夏军和魏军的刀兵相向。” “很好,那我派人与你同去,然后保护你……”高飞道。 庞统摆手道:“皇上,那倒不用,士元孤身一人去劝降索绪足以,人多了反而碍事。”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启程?” “越快越好。” “那就今天吧,你去收拾一下,牵一匹马就离开南郑吧,此去定军山,一天便可抵达。” “那臣告辞了。”庞统转身要走。 “等等!索绪是个人才,曾经是马超旧部,曾经有功于魏国,以两万军士斩杀了十万在关中为『乱』得羌人,曹『操』对其深为器重。此人之才,不亚于我华夏诸位大将。你暂且为礼部尚书,见到索绪以后,就告诉索绪,只要他肯归顺,我就封他为归义大将军、一等候,侯爵世袭罔替,永镇敦煌。”高飞见庞统要走,觉得如果没有一点筹码给庞统谈判的话,庞统未必能够说服索绪,在思索了一番后,便立刻说道。 庞统听后,见高飞对索绪如此器重,而且还给了如此厚重的封赏,便更增加了一倍的信心,虽然他现在还『摸』不清华夏国的官制,以至于不清楚礼部尚书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他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以后跟着高飞,肯定会成为一代名臣。 “皇上放心,臣定当劝降索绪就地投降,请皇上于半日后再出兵。”庞统道。 “嗯,放心去吧。” 庞统当即下了城楼,然后骑上一匹战马,独身一人快速驰出了南郑城。 沿着道路,庞统快速行驶,向前奔驰了不到三十里,便看见了路边的一块新的墓地,周围还有人守护,墓地普华无实,但见墓碑上刻着“魏武帝之墓”。他看了以后,当即跳下马背,虽然没有写名字,但是他知道,这是曹『操』的墓,他急忙跪在了曹『操』的墓前面,哀伤的叫道:“陛下……” 守墓的士兵认识庞统,也不去阻拦,只是劝慰庞统节哀顺变。 庞统哭过之后,向着曹『操』的墓拜祭了一下,然后便上马走了,生怕耽误了大事,心中却在想道:“原来陛下真的已经驾崩了……” 傍晚时,庞统抵达沔阳,在沔阳城里小住一晚,之后便赶往了定军山,去见索绪。 定军山的大营里,索绪将士兵全部派出去了搜寻了,连续好几天,始终没有搜索到高飞等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直到庞统出现时,索绪还在指挥别人继续搜索。等到庞统到来了,索绪便狐疑地问道:“军师,你怎么来了?” 庞统面带哀伤地道:“我已经不是军师了,我现在是华夏国的礼部尚书,我是来劝降你的。” “什么?陛下呢?”索绪急忙问道。 “陛下……已经驾崩了……”给了索绪听。 索绪听后,愤恨地道:“哎!功败垂成,陛下驾崩了,魏国就等于彻底灭亡了。军师,你真的投降华夏国了?” “形势所迫,而且是陛下临终的遗命,说非高飞不能定天下。我此次前来,正是奉命劝降你,我皇对你甚是器重,只要你肯带兵就地归顺,就封你为归义大将军、一等候,侯爵世袭罔替,永镇敦煌。目前华夏国只有五个大将军,如果你归顺了,就是第六个,地位何等尊崇,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是个明白人,好好的想想吧。”庞统开门见山地道。 索绪确实是一个明白人,数年前,为了索氏一族,以及关中百姓的安危,他归顺了曹『操』,现在,他又站在了另外一个风口浪尖处,真是有些造化弄人。 他仔细地想了想,坐下来之后,便对庞统道:“不!如果我再归顺华夏国,我与那些反复无常的小人有什么区别?陛下待我索氏一族不薄,我的几位族弟都在魏国为官,陛下驾崩,我应该去陪他才对。” “你的旧主马超就在华夏国,听说张绣也已经归顺了华夏国,难道你就不想喝他们团员吗?”庞统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急忙劝说道。 946定西蜀三英争功(2) 946定西蜀三英争功(2) “马超虽然是我旧主,却不是明主,我遇到陛下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明主,自古忠孝两难全,我索绪前者选择了孝道,为了保全自己的族人而归顺了陛下。今次我将选择忠义二字,为陛下尽忠。”索绪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你能亲自和我皇畅谈一番,你就会发现,我皇比陛下尤过之而无不及,我可以为你安排……”庞统见索绪不肯投降,担心兵革又起,便急忙道。 “不必了,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我闻华夏国从不毁人家室,我死之后,索氏一族就全部解甲归田,免得落个家破人亡,宗族离散……” “大将军,既然如此,不如杀到汉中去,为陛下报仇,然后通知夏侯将军,从葭萌关出兵,相信我军兵锋绝对可以给予华夏军一次重创!”索隆当下叫道。 索罗也急忙点头道:“大将军,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我们占据定军山和天『荡』山,华夏军就无法从这里渡过,与华夏军决一死战。” “都给我闭嘴!”索绪怒道,“即使堵住了华夏军一时,也堵不住华夏军一世,如此战斗下去,不知道又要有多少英魂葬身此处。既然我们无法阻挡华夏军入寇西蜀的脚步,不如移开步子,放其过去,也算是为将士、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天下三分,华夏最强,魏军大势已去,无法阻挡华夏国所发动的统一战争,就让我助华夏国一臂之力,让这个世界少些征伐吧!” 庞统听后,对索绪的行为给予了积极的肯定,曹『操』一死,只怕已经无人能够阻挡住高飞前进的脚步,自汉末群雄并起,之后互相角逐,高飞一步步的走来,群雄都尽数被踩灭在脚下,而他所采取的联吴的策略,确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方便,至少可以让华夏军全心全意的去剿灭一个又一个对手。 “大将军,你怎么如此糊涂啊,以我看,不如先抓住庞统,然后用庞统的人头来祭旗,等到夏侯将军从葭萌关一到,便立刻对华夏军发起总攻,以华夏军现在的姿态来看,华夏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索隆道。 “放肆!”索绪怒视着索隆,大声地道,“解下你的盔甲,丢下你的武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滚回敦煌老家去!” 索隆也是一肚子怒火,当即看了庞统一眼,直接拔出了腰中所佩带的钢剑,就要去刺庞统。 “铮!” 索罗也同时拔出了腰中佩剑,直接挡住了索隆,叫道:“你冷静点!” “都给我退下!”索绪大怒道。 索隆、索罗纷纷退后,还剑入鞘。 “去将全军的所有军司马以上的人全部叫到这里来!”索绪道。 索隆、索罗悻悻而退,索绪则请庞统坐下。 庞统已经知道索绪不会进行抵抗了,对自己更没有恶意,当即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索绪的下一步行动。 不多时,全军军司马以上的人都被叫道了大帐前面,索绪出帐环视了一下诸位将校,当即大声叫道:“陛下已经驾崩了,华夏军正在来的途中……” “陛下……”众人登时嚎啕大哭,伤心落泪。 索绪的脸上也是一阵哀伤,然后指着庞统说道:“诸位,我准备将这三万大军,尽数移交给庞士元,如今庞士元已经归顺华夏国,陛下留有遗命,说非华夏国不能定天下,我等也不好违抗,我准备就地易帜,可以免去和华夏军的兵戎相见,军中将士大多都是关中和凉州子民,休兵之后,如果不愿意继续留在军中,可以遣返回乡,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我半生戎马,杀人无数,现在,我想为统一做一点贡献,现在就做个表决吧。” 众人出征多时,思念家乡,而且蜀地不适合他们居住,虽然为曹『操』的死感到伤心,但是为自己打算,都不愿意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曹『操』是他们的主心骨,如今曹***了,索绪的意思又很明确,所有人都不吭声。 “没人出声,那我就当你们都默认了。”索绪转过身子,对庞统说道,“士元,我将这三万兵将全部委托给你了,希望你善待他们。” 说完,索绪便走进了大帐,放下卷帘,谁也不让进。 庞统原来在军中就有很高的威望,作为神机军师,众人也不反驳。索隆、索罗虽然心中不忿,但是面对索绪,他们也不敢造次,只有遵从索绪的选择。 “你们放心,我皇英明神武,仁义无双,必然不会为难你们,我皇傍晚便到,到时候是走是留,由你们自行决定。”庞统朗声说道。 将士们的脸上都表现出来了幽怨之『色』,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做打算,到底是留还是走。 庞统转身朝大帐走去,掀起卷帘之后,便看见索绪倒在了血泊当中,双膝跪地,耷拉着脑袋,手中长剑『插』在地上,右手还在紧紧地握着长剑,只是剑刃上的血滴正在一点一点的流淌下来,而他的胸前则是一片血光。 “大将军——”庞统见后,惊呼了一声,紧接着“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 索隆、索罗等人见后,都立刻围了过来,见到索绪跪在血泊当中,纷纷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一时间,军中哭声不止,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索绪的威望比曹『操』还要高一些,因为他们都是索绪的旧部。 傍晚时分,高飞率领赵云、徐晃等一万名华夏军浩浩『荡』『荡』的开到了定军山下,见庞统率领众多魏军将士等候在路边,便笑了起来,对赵云、徐晃道:“庞士元果然把索绪劝降了……咦,怎么不见索绪?” 两军相见,高飞见庞统面容惨淡,便道:“士元,怎么回事?索绪呢?” “索将军他……哎!”庞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飞欢喜的脸上也恢复了平静,这才注意到,所有的将士脸上都显现出来一阵愁容。他翻身下马,问道:“士元,怎么回事?” “索将军自刎而亡,临终时将这三万兵马交托给我,让我代为照顾。”庞统道,“索隆、索罗已经将索绪的尸首抬走了,二人也已经辞官不做,走小路回敦煌去了。” “索绪英烈!”高飞听后,油然地对索绪生出了一份敬佩的心里,虽然没有和索绪接触过,但是让他感到索绪的那股子特有的气质。 当晚,大军全部驻扎在定军山下,汉中的一场大战,华夏军和魏军双方死伤惨重,数万英烈的将士为国捐躯。高飞有感而发,特别命人在定军山上立下一座忠烈祠,以祭奠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亡魂。 同时,高飞也不强人所难,知会全军,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留下来的发放路费,以及通关文牒,让他们解甲归田,回秦州、凉州老家。 于是,第二天清晨,三万大军中有一万名将士表示厌倦了战争,要解甲归田。高飞让庞统『操』作这件事,给他们发放路费,签发通关文牒,放他们归去。 之后,高飞重整兵马,合计三万将士向着葭萌关出发。他以徐晃为前部,庞统继续担任神机军师,自己率领中军,赵云领后军并且负责押运粮草,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汉中方面,高飞任命法正为汉中太守,张任、高森分管兵马,以镇守汉中,杨怀、吴懿、吴班、孟达跟随高飞大军一起去葭萌关。并且派出斥候,放出曹『操』驾崩的消息。 葭萌关的关城内,夏侯惇还在为曹『操』将自己贬谪而感到气愤,整日饮酒,关城内外的三万大军尽数由车骑将军黄权统领。 这日清晨,黄权还在关城内调集粮草,忽然听闻一股兵马从西汉水沿河而下,已经渡过西汉水,抵达了葭萌关的背后,急忙又派人去打探,这才知道是马超带领两万兵马杀到,立刻去派人召见夏侯惇。 “将军,夏侯校尉他正在饮酒,我等不敢打扰……”黄权的部下说道。 “怕什么?就是抬也要将他抬过来,就说陛下有圣旨给他,他必然欣然前来。”黄权道。 “诺!” 于是,士兵按照黄权说的去叫夏侯惇,正在兴头上的夏侯惇听到有圣旨给他,果然欣然前来。 夏侯惇满身酒气的来到了关城内,一见到黄权,便大声问道:“圣旨在哪里?” “圣旨没有,只是我怕将军不来,特意假传圣旨,形势所『逼』,还请将军见谅。”黄权道。 “哼!你敢假传圣旨?活得不耐烦了,扫了老子的酒兴,老子……” “夏侯将军,马超率领两万大军已经抵达葭萌关后,现在正在迅速进兵,兵锋直抵三十里铺,如果再不做任何打算,只怕马超就要杀来了。”黄权怒道。 “你说什么?”夏侯惇听到之后,便狐疑地问道,“马超来了?真的?” “刚刚探明的消息,马超率领两万大军从武都沿着西汉水顺流而下,本来那里有一座小关隘,是要夏侯将军去驻守的,结果将军说无碍,一直在这里没有去,才给了马超可乘之机!” “备齐兵马,我去亲自迎战马超!”夏侯惇知道自己错了,当即叫道。 947定西蜀三英争功(3) 947定西蜀三英争功(3) 葭萌关西南三十里铺,马超率领的两万大军经过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了这里,一上岸,便立刻以强行军的姿态向前挺进,现在已经是二月中旬了,冰雪大多消融,所以道路有些泥泞,刚走了不到二十里,人马弄得都是泥浆,不得不停下来,暂时驻扎在三十里铺。 临时大营扎好以后,马超还来不及解下盔甲,便听闻斥候前来汇报,说魏将夏侯惇率领大军正超这里奔驰而来。 “来的正好,传令全军,迎战!”马超提起地火玄卢枪,立刻叫嚣道。 忽然,马超灵机一动,随即又叫道:“等等……去将几个校尉叫过来,商议一下对策,看看怎么样出奇制胜。” “诺!” 不一会儿,几个校尉全部聚集了过来,来到了马超的身边,抱拳道:“将军。” “恩!都坐下,现在开战前临时会议,夏侯惇更率领两万大军从葭萌关杀了过来,我想设下伏兵,伏击夏侯惇,不知道诸位意见如何?”马超身边没有谋士,只有依赖帐下的几个前锋校尉,当即询问道。 几个前锋校尉于是纷纷各抒己见,然后和马超的意见一中和,便制定出了伏击的计划。计划制定好以后,当即便开始实行。 一个时辰后,夏侯惇率领两万马步军赶了过来,道路泥泞,弄得人马都是泥巴,看上去像是从泥堆里爬出来。 “将军,前面便是三十里铺了,华夏军在此扎下了临时的大营,根本没有一点坚固可言,只要将军向前一冲,立刻就能将营寨踏平。”斥候回来报告道。 夏侯惇满面春风,笑道:“昔日长安城让马超走了,这次可没有那么容易了,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要给马超一次重击。” “诺!” 话音落下,夏侯惇手持大刀,身先士卒,第一个便跑了出去,身后八百骑兵紧紧跟随,在后面便是其余的骑兵和步兵了。 这一带多是山地,而马超所下之寨正好当在山道上,华夏军的大旗迎风飘扬,“马”字的大旗更是被吹得呼呼作响。 夏侯惇带领三千骑兵在前,剩余的一万七千名步兵在后,两万兵马没有间歇,直接朝着营寨攻击了过去。 华夏军的大营是用枯树枝环绕四周,夹杂着些许石头,士兵更是表现出来的是一阵疲惫之『色』,所以夏侯惇看后,想都没想,直接带兵冲了过去。 大营中的华夏军士兵见夏侯惇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杀来,都是一声疾呼,开始向后退却,四处奔走,看上去大营里凌『乱』异常。 夏侯惇见后,哈哈大笑道:“华夏军也不过如此,今天不取下马超的人头,我誓不为人。给我冲,杀光他们!” 华夏军在营中溃散,一时间丢盔弃甲,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军队。 夏侯惇一马当先,跃马跳过横在营寨外面的栅栏,舞着大刀便进入了大营,哪知道刚向前奔跑了才几步,座下战马忽然马失前蹄,直接将夏侯惇从马背上狠狠地甩了出去。夏侯惇吃了一惊,在即将摔在地上的时候,单掌撑地而起,看见座下战马的蹄子深深地陷在了一个陷马坑里,那陷马坑不大,却足以将马蹄深深卡住。 除了夏侯惇以外,他身后的骑兵也大多数都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时间人仰马翻,弄得后面的骑兵也急忙勒住了马匹。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号角声,四面八方登时喊杀声大起,无数箭矢密集的朝着山道中的魏军前部『射』击了过去,马超从营寨中逃跑的士兵那里出现,骑着白马,提着地火玄卢枪,神清气爽的朝着夏侯惇奔驰而去。 夏侯惇看到这样的一幕,便知道中计了,当即大声喊道:“快撤!快撤!” 可是,就在夏侯惇喊撤退的时候,在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上,魏军的背后突然出现了『骚』动,一名华夏军的校尉带兵截住了归路,在山道的两侧华夏军的士兵陆续出现,迤逦的山路中仿佛到处都是华夏军的士兵,魏军处处受损,三万的华夏军,将两万的魏军牢牢的包围了起来。 “『奶』『奶』个熊!”夏侯惇见到马超朝自己『逼』来,当即从身边的完好无损的骑兵那里夺下了马匹,自己翻身上马,朝着马超便攻击了过去。 马超见夏侯惇来了,冷笑了一声,地火玄卢枪当先举了起来,迅速朝着夏侯惇刺了过去。 夏侯惇也不甘示弱,刀锋一转,挡下马超的一枪,朝着马超的头颅劈了过去,两个一开战便迅速的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与此同时,马超、夏侯惇的部下也混战中在一起,马超枪术精湛,夏侯惇刀法凌厉,两个人在马背上互相斗了六个回合。 之后 ,夏侯惇瞅见魏军已经『乱』作一团,便撇下马超要逃。可是马超不给夏侯惇任何机会,枪影重重,将夏侯惇死死的封住了。 “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真、曹休、陈群、杨修、程昱、刘晔、满宠都已经死了,当日长安城中为『乱』者,还有你的份,今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马超红着眼睛,怒视着夏侯惇,大声地叫道。 “哼!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夏侯惇骁勇异常,号称曹军当中第一大将,今次见自己冲突不出,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拼尽全力要杀死马超,为死去的亲友报仇。 马超为了报仇,忍耐了许多年,当日长安城中为『乱』之***多都死了,只剩下夏侯惇等寥寥几个人,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也使出了自己全部的看家本领。 这边两个***将正在激烈的交战,那边魏军和华夏军的将士都在混战,一时间长达五里的山路上血流成河,喊声震天,惨叫连连,尸体更是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铮!” 一声嗡鸣般的响声在夏侯惇的耳边响起,他只觉得自己的双手虎口被震的微微发麻,看着刚刚和自己战完第十个回合的马超,心中不禁想道:“这家伙真是个难对付的人……” 马超抖擞了下精神,和夏侯惇擦肩而过后,便立刻调转了马头,同时飞身而起,地火玄卢枪立刻刺出,但见那暗红『色』的长枪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是那么的夺目,身子尚在空中,长枪却不停的舞动,大声叫道:“暴雨流星!” 夏侯惇吃了一惊,见马超居然从空中袭来,枪势凌厉,枪影重重,枪尖每落下之时,便犹如一颗坠落的流星一般,带着一条暗红的尾巴。他抬起大刀便去遮挡,长枪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大刀的柄端,巨大的力气将他的双手的虎口都给震出血来,脸上『露』出了吃力的表情,他第一次遇到像马超这样难以对付的人。 马超的第一枪刚刚被挡住,第二枪顺势落下,夏侯惇无奈之下,只好继续招架,哪知道这一枪落下时,犹如千斤巨石一般,连同他座下的战马一起被压倒在了地上,战马四蹄承受不住那股地道,当场被压断了,夏侯惇更是连人带马直接坐在了地上。 马超从空中落地,脚尖刚一着地,身子便来了一个回旋踢,一脚将夏侯惇踹了出去,同时他自己的长枪也同时刺了出去,不等夏侯惇坠地,长枪便已经『逼』到了夏侯惇的喉咙处。 夏侯惇睁大了眼睛,自己已经无力遮挡,眼睁睁地看着地火玄卢枪刺进了自己的喉咙,整个人连叫都没有叫一声,便倒在了血泊当中,身子不断的抽搐,眼睛里对马超充满了恐惧,心中却暗暗地想道:“马超堪比当年吕布,只可惜大业未竟,陛下,元让先走一步了……” 马超用十一个回合杀死了夏侯惇,心中畅快万分,当即拔出腰刀,斩下了夏侯惇的人头,高高的举了起来,大声喊道:“我已经斩杀了夏侯惇,不想死的尽快投降!” 魏军将士听到夏侯惇被马超杀了,登时都是心惊胆战,退也退不走,冲也冲不出去,许多人看到魏军大势已去,为求自保,纷纷表示愿意投降。只有一部分人不愿意投降,被华夏军全部『射』杀。 整个战斗持续的只有两刻钟,马超提着夏侯惇的人头,乘势而进,带着所有的骑兵,开始向葭萌关而去,留下步兵看守俘虏。 暮『色』四合,夜『色』逐渐浓烈,马超带领五千骑兵来到葭萌关时,但见关城上静悄悄的,正在犹豫间,忽然间关城上灯火通明,一员大将登上了葭萌关的城楼,看见马超之后,便哈哈笑道:“孟起别来无恙?” 马超见后,脸上大喜,因为此人正是右骠骑将军徐晃,徐晃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是神机军师庞统,而在庞统的身边,则是黄权。他策马来到了关城下面,问道:“真没想到,徐将军如此神速?” 徐晃道:“孟起,真是不好意思,夺了你的功劳。” 马超笑道:“无妨,反正我的大仇已经报的差不多了……” 说着,马超便举起了夏侯惇的人头,继续说道:“我已经斩杀了夏侯惇,现在就剩下曹『操』老贼了,请问徐将军,曹『操』老贼何在?” 徐晃道:“曹『操』已经驾崩了,皇上正在赶来的途中,请马将军入关休息。” 948定西蜀三英争功(4) 948定西蜀三英争功(4) 深夜,葭萌关内灯火通明,高飞率领大军进驻葭萌关,赵云、马超、徐晃、庞统、黄权等人汇集在一起,显得是那样的开心。 “孟起杀了夏侯惇,立了一件大功,现在西蜀已经开始敲响了丧钟,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住我军的攻势。黄将军,你是蜀汉旧臣,不知道成都一带的形势你最清楚,从葭萌关到成都,最快需要多少天?”高飞首先问道。 黄权,字公衡,巴郡阆中人,乃是川中少有的名臣,即使在正史中,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曾经跟随刘备伐吴,陆逊火烧连营后率领蜀汉水军投靠魏国,在魏国受到曹丕的器重,最后老死在魏国。 高飞自然知道黄权这个人,加上这次葭萌关之战直接不战而降,而且又因为他是蜀地之人,所以甚为器重。 黄权答道:“最快也需要二十多天,蜀道难行,现在又正值冬雪消融,路上泥泞不堪,有些地方或许还会出现山体滑坡,会给行军带来极大的不便。”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么以你看,如果要派人沿途去收服郡县,直达成都,大约需要多少兵马?” 黄权道:“蜀汉旧臣痛恨魏军者不少,我既然已经归顺于华夏国,自当为华夏国效力。只要皇上让我带兵,我愿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沿途郡县、关隘的所有守将。至于带多少兵马嘛……臣以为五百足矣。” 高飞听后,惊诧地说道:“五百?是不是太少了点,成都可还有魏军五万呢,况且荀彧也很难对付……” “皇上,魏军虽有五万,可是蜀中之民足有两百万,荀彧是个智者,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何况臣沿途收降各个郡县、关隘,都可以带走一部分兵马,比及抵达成都,少说也有一万人,如果荀彧不降,成都城中自会***,里应外合,『逼』迫荀彧投降。而且曹公已死,魏军无甚将才,只有坐以待毙的份。”黄权毕恭毕敬地道。 高飞道:“嗯,既然如此,那朕就派你为安抚使,归神机军师庞士元管辖,率众五百,带领杨怀、吴懿、吴班、孟达四将去收服成都。以朕估算,成都周围的兵马已经没有多少了,因为朕早已经命令南路军从荆州出发了,以现在来算,应该已经占领了巴郡,成都一带的兵马应该被尽数吸引过去了。况且孟起也说了,司马懿、张绣率领五万大军偷渡阴平,你们三路齐攻,必然能够稳定蜀中局势。” 黄权道:“臣遵旨。” 高飞又看了看马超、赵云、徐晃一眼,说道:“三位将军都辛苦了,葭萌关只留下少许兵马驻守即可,孟起仍然率领本部兵马回凉州,公明率领本部回汉中,子龙留镇长安,朕回京城,蜀地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等朕回到京城之后,对于秦州、凉州和益州的战事会做出封赏,请各位将军耐心等待。” 赵云、马超、徐晃道:“臣等遵旨!” 随后,高飞将众人打发走,单独将庞统留了下来,对庞统道:“士元,我写了一道密诏,现在交给你,等攻下了成都,三路大军完全在成都会师以后,请将此密诏交给虎卫大将军甘宁。” 说着,高飞便掏出了一封密诏,直接交给了庞统。 庞统接过密诏之后,便放在了怀里,说道:“臣遵旨。” 第二天,庞统率领黄权、杨怀、吴懿、吴班、孟达等五百人离开了葭萌关。马超将俘虏尽数交给了徐晃,由徐晃带回汉中,他自己则率领大军逆流而上,沿着西汉水原路返回。赵云则跟着高飞以及飞羽军的将士和徐晃一起离开了葭萌关,整个葭萌关只留下三千兵马驻守。 与此同时的阴平古道上,张绣率军在前开道,司马懿率领大军紧随其后,五万大军经过三天的艰难前行,才抵达了摩天岭,要上摩天岭,先过通天峡。此峡两旁崖高百丈,而底宽不过10米。当你进入峡谷,白日仰望可见蓝天一线,夜间只能看到几颗星星一线天。身临其境,大有“峰与天相接,人从地窟行”之感。 登摩天岭,需走十八盘,实际上从山脚下上转二十八道弯才能到达山顶。十八盘为古代的主要驮道,全为红石砌成。现在红石板已磨得光滑如镜,可以想像出当年驮运不绝于途的情景。 大军过了通天峡,便开始进入十八盘,虽然前面有张绣开道,但是行走起来还是很难难。 司马懿所率领的大军中,每天都会有非战斗减员,不是失足跌落山崖,便是被猛兽袭击而亡。大军迤逦而进,长长的队伍绵延出很远,看上去像是一条巨蛇盘旋在山谷当中。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懿开始后悔走这条路了,但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三天的时间,才走了几十里,七百里的阴平古道,估计要走上好长一段时间。 司马懿望着着山道,不禁感叹道:“哎!蜀道真不是一般的难走,只可惜刘焉、刘璋父子不能借助当地的优势来与天下争锋,若使我得到了这块宝地,只消潜心发展十年,必然能够夺下大片土地……” 巴郡。 诸葛亮急冲冲的从外面赶来,一进入太守府,便看到甘宁满面慌张,急忙问道:“大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急着唤我前来?” 甘宁当即说道:“魏军已经行动,兵分两路,水陆并进,前来抵挡我军,想阻止我军继续前行。” “呼……原来是为了这个啊……”诸葛亮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没什么好紧张的,我还正愁他们不来呢。我献计在巴郡稳定蜀中百姓的人心,又让蜀王刘璋写信到成都,目的就在于引蛇出洞。与其我们征途漫漫的去成都,不如让他们来找我们,我军只需以逸待劳,各个击破就可以了。只要打胜了这一仗,再发兵到成都,沿途必然会畅通无阻。” 甘宁道:“原来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那么我无话可说了。皇上既然让你当军师,那就按照你的计策,我这就召集参谋本部进行战前军事会议,按照他们的行程,水军只消五天后便可抵达,陆军只怕会久一些,我们可以先击败水军。” 诸葛亮笑道:“水战我不是太懂,只能靠大将军了,我只出谋划策即可。” “放心,水战我在行,如果他们不来攻打,我就上去打他们,让他们知道我华夏国水军的厉害。我的水军出征已经好几个月了,到目前连一仗也没有打过,这一次一定要给敌人一点颜『色』看看。”甘宁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道。 两个人商议完毕,甘宁便留张郃、陈到在巴郡守关,自己率领水军诸位将领以及诸葛亮离开了巴郡。 魏军广阳王曹彬暂时出任水军大都督,率领两万水军顺流直下,大小战船数百艘,沿着长江一线浩浩『荡』『荡』的漂流而下,与陆路的宗预和海阳王曹德相比,速度要快了许多。 曹彬的两万水军已经抵达了江阳城,天『色』已晚,暂时在江阳靠岸,他自己率领亲军上岸入了江阳城,受到了江阳县令的热情招待。 第二天,曹彬乘坐斗舰,继续沿江而下,只用了一天功夫,便抵达了符节县,离巴郡的江州已经很近了,而且这一段水流也比较缓,没有上游那么湍急了,便按照荀彧交待,用铁索横江,战船分成两批,南北两岸各立下一座水军大营,同时打出广阳王的旗号,以『迷』『惑』敌军,让敌军不知道哪个营寨里有曹彬。 二月二十六日,甘宁率军华夏军水军离开江州,逆流而上,在得到两岸斥候的禀报之后,便决定出兵剿灭曹彬的水军。 与曹彬的水军一样,甘宁也带了两万水军,不过战船相对来说少了一些,所有战船都是大型的战舰,战舰的两侧栓有小船,同时还有轻便小舟,负责水上打探用。 甘宁的旗舰上,船舱内坐着甘宁的水军部将,郝昭、令狐邵、邓翔、施杰等人全部聚集在一起,诸葛亮坐在甘宁的身边,大家都一起看着甘宁,静候甘宁的命令。 “曹彬将水军营寨分成了两个,南岸、北岸各一个,打的都是广阳王的旗号,看似聪明,其实是个蠢材。水战不同于陆战,最忌讳兵力分散,因为水上不是陆上,水是流动着的,士兵的前进和后退全部靠驾驶战船,根本没有陆上那么灵活。曹彬大概是想我去攻击其中一个,另外一个营寨的人来营救,两个营寨互为犄角之势。呵呵呵,这一点是犯了水战的大忌,只要我们全力攻占其中一座营寨,另外一座营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等他们到了,估计水军营寨也被攻破了。军师,你有什么意见?”甘宁说话的时候,还是特别尊重诸葛亮的,在没有定夺之前,先咨询一下诸葛亮。 诸葛亮道:“额……水战不是我的强项,但是我认为大将军说的很有道理,水流即使再怎么缓,但是船在水上行驶,驾驶船的人也不可能随心所欲,何况魏军的战舰都是一些旧船,不及我军战舰发达,即使逆流而上,也可以来去自如。大将军,你拿主意就是了。” “呵呵,好,既然如此,这一战,就由我拿主意了,如果胜利了,功劳大家平分,如果失败了,所有罪责我甘兴霸一力承担,参谋会议也不用开了,所有水军全部强攻南岸营寨。”甘宁厉声说道。 949定西蜀三英争功(5) 949定西蜀三英争功(5) 符节县的长江岸边,水军营寨已经全部立了起来,在符节县县令的帮助下,曹彬完成了两座水军大营的构建。 水军大营一半在水中,一半在岸上,四周立下栅栏环绕一圈,军营的大门前后各一座,前方是通往江心的营寨,数十条小舟在寨门口守卫,几艘斗舰在寨门里往来游走,组成了一道极为严密的防御网,其余大小战船全部在岸边停靠。 曹彬在岸上的大营里,铁锁横江,又在浅滩处钉上了木桩,算是防守的万无一失了。 “刘大人,本王这一路上,倒是要多些刘大人的协助了,等击退了华夏军,本王必然会在陛下面前多多为刘大人美言几句。今日我军好不容易才营建完毕水军大营,想来也是万无一失。来来来,本王敬刘大人一杯。”曹彬端起了美酒,朝面前坐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说道。 那中年男人眉清目秀,下颌带着青须,看上去极为的儒雅,姓刘名巴,字子初。他本是荆州零陵人,少***在郡中被人所知,当时荆州牧刘表屡次征召刘巴,刘巴皆以种种原因推辞。他看到刘表华而不实,无甚大理想,虽然占据荆州,却也只是个自守之徒,长久下去,荆州必然会被其他人吞没,为此,他远走益州,举家迁徙到蜀中,得到了刘璋的礼遇。 刘璋也曾经让他做自己的主簿,刘巴不愿意,只求了一个符节县的县令来做,在蜀中七年,刘璋多次封官给他,让他去成都做大官,他都不愿意。这次正是他一早探明了曹彬率领水军前来,所以才提前建立了一座水军大营,不然的话,以曹彬初到符节县,又怎么能够那么快就建立两座大营呢。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曹彬居然兵分两路,在南岸立营的基础上,又派人到北岸立下营寨。刘巴久在符节县为官,早晚也晓习水战,知道水上分兵,乃是兵家大忌。于是他便力劝曹彬,可曹彬死活不听,无奈,刘巴也不再劝慰了。 曹彬这个人,颇有其兄曹『操』的一点文学风范,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主,才学方面过人,可是行军打仗却不是行家。荀彧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派遣曹彬带领水军做防御措施,却并不让他对华夏军发动进攻。 “多谢王爷的厚爱,只是在下无心当大官,这一个小小的符节县就够在下管理的了,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去管理其余的地方。”刘巴道。 曹彬听说过刘巴的名声,知道刘巴不贪图富贵,自命清高,而且才学也过人,当即便想和刘巴谈谈诗书礼易,可是嘴巴还没有张开,便见一名亲兵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声地叫道:“王爷,不好了,北岸大营起火,华夏军如同天降,正在猛攻北岸大营。” “你说什么?我用铁锁横江,又在江底打有木桩,华夏军怎么可能会通过?”曹彬一听之下,便立刻着急了,因为北岸的水军大营只不过是个雏形,还未真正的完工,算是最为薄弱的地方。 “华夏军用火烧断了铁索,北岸的木桩还没有打下去。王爷,现在该怎么办?” “笨蛋,当然是出兵了,快点传令下去,所有船只,立刻离岸,迅速支援北岸的水军大营!”曹彬慌张地叫道。 刘巴听后,急忙阻止道:“王爷且慢,这个时候出兵,正中了敌人的『奸』计。水战非比陆战,战船的行驶完全受到水流的影响,不可能来去自如,估计我军这边还没有抵达北岸,北岸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又或者是敌军故意引蛇出洞,只要我军一出营寨,敌军就会在中途伏击。现在天黑难辨,万一是敌人『奸』计,则必然会全军覆没。我以为,当紧闭水军大营,南岸的大营远比北岸的坚固,就算是隔江相望,敌军若不是大举进犯,也不一定能够攻克此寨。何况士兵大多都在岸上,这时登船,只怕会『乱』了方寸。” 曹彬听后,觉得刘巴说的有道理,当即悔恨地道:“本王只怪当初没有听刘大人的话,执意在北岸立下营寨,以至于被华夏军洞悉了薄弱之处,本王真是无颜面对那一万将士啊。” “王爷放心,紧守此处要紧,先守住了这里,再见机行事,以求日后有击退华夏军的可能。”刘巴建议道。 “也只有如此了。”曹彬对亲兵说道,“速去传令,紧守营寨,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营。违令者,斩!” “诺!” 江北大营里,这些投降给魏国的蜀军一经遭受到华夏军的猛烈攻击,就『乱』作一团,谁会想到华夏军会夜袭营寨呢。他们又见南岸没有一点动静,见死不救,登时便土崩瓦解,纷纷宣布投降。 大火虽然烧毁了营寨以及北岸大营的部分船只,可是水军将士却没受到太大的损失,数百人被大火烧死,几百人落入冰冷的江中,其余的人都上岸了,连抵抗都没有,便宣布投降了。 以华夏军现在的姿态,想攻打蜀地,以及没有人可以阻挡了,即使阻挡,也是做无谓的牺牲,更何况这些本来就是蜀汉的旧军,因为魏军没有水军,只好用蜀军作为代替,蜀汉旧军和华夏国无仇。又听闻华夏国善待巴郡的百姓,对蜀地百姓很好,一比较下来,自然愿意投降华夏国了。 从华夏军发动袭击,到扑灭北岸的大火,整整只用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甘宁率领众将上岸,正式将降军纳入自己的部队中,又通过降军的口知道南岸大营的布置,甘宁则做出相应的部署,准备明天一早便率领所有的水军齐攻南岸大营,一战搞定他。 第二天早上,甘宁起得很早,可是刚一掀开帘子,整个人便吃惊不已,因为今天是大雾天气,能见度很低,这使得他昨夜布置的攻击计划完全破产了。 这时,诸葛亮来到了甘宁的面前,看到甘宁一脸的愁眉,便道:“大将军莫不是为了这大雾而烦恼?” “正是。照此大雾,我军如何强攻敌军营寨?不等我军靠近,敌军必然会用箭『乱』『射』,对我军不利。我听闻魏军有一种箭叫做透甲锥,威力惊人,若他们用这种箭来对付我们,只怕会损失惨重。正所谓兵贵神速,看来只能延期了。”甘宁唉声叹气的道。 “大将军不必烦恼,我早已经让人做好了一切。大将军只管随我登船即可,我们去找魏军把透甲锥借过来用一用。”诸葛亮笑着说道。 “借箭?军师莫不是糊涂了?魏军怎么肯把箭借给我们?”甘宁糊涂地道。 “凡是总是有个例外嘛,大将军跟我登船,一看便知。” 甘宁见诸葛亮卖关子,搞得神神秘秘的,当即说道:“好,我就看你搞什么名堂。”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岸边,但见有四十条轻舟停靠在岸边,轻舟的周身都用稻草和木板相间假人布置着,穿着华夏军的衣服,看上去像是真人一般。 甘宁指着这船问道:“军师,你这是干什么?” “借箭啊,大将军,请跟我一起上船,我们去对岸找魏军借箭去!” 带着一丝狐疑,甘宁登上了船只,和诸葛亮坐在船舱里,诸葛亮热情地招待甘宁,可是甘宁无心饮酒,只问如何借箭。 诸葛亮笑道:“一会儿大将军便知道了,还请大将军安排大军随后,待我军回来之后,便可启程攻击南岸的大营。” “好。”甘宁随即让人去给郝昭、令狐邵、邓翔传令,让他们各就各位,准备随时出征。 “开船!” 随着诸葛亮的一声令下,四十条轻舟全部离开了岸边,朝着长江南岸驶去。 驾船的人,都是蜀汉的旧军,他们对这一带的水纹非常的了解,同时也知道大营的位置,加上华夏军又有指南针可以辨别方位,每条驾船的人都知道方向,排成一排,朝着对岸驶去,虽有大雾,却并不受到影响。 江心起了大雾,曹彬一起来之后,害怕华夏军乘着大雾天气进攻,便布置许多弓箭手在岸边,而且用的都是透甲锥。 辰时一刻,忽然江面上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曹彬便立刻让人朝江中放箭,虽然看不清方向,但是只要朝着战鼓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去便不会错。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透甲锥纷纷朝江中『射』去,但是江中的战鼓声却一直擂个不停,无论怎么『射』,都一直听到鼓声隆隆。 江心中,四十条轻舟分成两排,每二十条一排,一字型的排开,透甲锥『射』过来的时,只听见『射』到了稻草人身上的声音,箭矢钉在了上面,不一会儿便开始失重了。 甘宁坐在船舱中,看到外面的甲板上都落满了箭矢,便问道:“军师,透甲锥如此厉害,按理说应该能够『射』穿稻草人,为什么他们只是钉在了上面?” “因为在稻草人身上还有两层铁甲,中间夹着木板,箭矢以来,便会钉在上面,到时候只需取下来便可。”诸葛亮答道。 “哈哈,军师果然聪明,此等借箭法,倒是很高明。”甘宁笑道,“好一个草船借箭,军师只怕以后要流芳百世了。” 950定西蜀三英争功(6) 950定西蜀三英争功(6) 箭矢扔在不停的『射』着,四十条轻舟的一侧已经落满了箭矢,随即诸葛亮下令将船身横摆过去,换另外一侧接箭。 大概半个时辰后,船身两侧都已经落满了箭矢,诸葛亮、甘宁等人满载而归,也将战鼓声停止了下来。 南岸的曹彬听到战鼓声退去,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大雾一直浓厚,十万支透甲锥全部『射』完了,无奈之下,只好再去搬运其余的普通箭矢,仍然让弓箭手驻守江岸,以防止华夏军袭击。 甘宁、诸葛亮等人回到江北大营之后,便让士兵将箭矢全部取下来,一个时辰后,累计得到九万多支透甲锥,全部运载到了战舰上。 甘宁登上战舰的甲板,当即对诸葛亮说道:“一会儿战斗必然会较为恶劣,军师还是留在北岸的好,以免伤到了军师。” “大将军,众多将士都亲冒矢石,我也是华夏国的一份子,为什么不让我出战?大将军不必为我担心,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何况有沙摩柯在,一切无忧。”诸葛亮道。 说话间,沙摩柯便走了过来,抱拳道:“大将军,有我保护军师,你大可放心。” 甘宁道:“那好吧,那就一起出征吧。” 一个时辰后,大雾渐渐消散,只有江上还是烟波浩渺,诸葛亮、沙摩柯跟甘宁在一条船上,郝昭、令狐邵、邓翔、施杰各指挥一支船队,两万的华夏水军以及八千多蜀汉降军浩浩『荡』『荡』的朝着南岸而去。 这一次,华夏军紧锣密鼓,所有人都默不出声的朝着南岸而去。 由于是大雾天气,南岸上的魏军始终无法看到江心中的华夏军,北风呼啸,寒冷刺骨,江水惊涛拍岸,撞击在岩石上掀起层层的波浪。 忽然间,薄雾中密密麻麻的箭矢朝着南岸上『射』了过来,用的正是他们刚刚『射』出去的透甲锥,一簇箭矢放完,第二簇箭矢紧接着便又『射』了过来。 魏军将士纷纷逃窜,找地方躲闪,但是即使有防备,以透甲锥的威力,也能『射』穿他们的铠甲,一时间岸上伤亡惨重,有些透甲锥『射』进了帐篷里的地面上,将一些在营帐里休息的人也都『射』死了。 华夏军连续五波的透甲锥攻击,南岸的守将死伤过半。紧接着,华夏军的战舰纷纷从薄雾中驶出,将炸『药』包捆绑在巨弩上,然后用巨弩车向前『射』出。一时间魏军那些木质的战舰纷纷被炸的不成样子。 轰隆隆的声音一经响起,士兵纷纷逃命,有的直接跳进了冰冷的江水中,还没有游走,便被华夏军用连弩『射』穿了咽喉。 华夏军巨大的战舰一经驶出,让魏军的水军将士都感到一阵惊诧,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战舰,一艘战舰比他们三艘斗舰还大。 甘宁指挥水军左右包抄,他自己率军直接冲撞魏军水军的营寨,战舰的首部有一根粗大而又尖锐的铁杵,一经冲到魏国水军的营寨里,顿时将魏军的战船冲撞的不成样子。 华夏军顺风,船速快,船桅上还升起了船帆,加上船舱底部的人工带动和风速的影响,立刻便将水军冲撞的不成样子。 曹彬在岸上看到自己带领得水军在华夏军的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率领剩余的四千多人纷纷向南撤退,离岸边稍远一些,等到华夏军登岸之时,便可以发动进攻。 这个想法本来是好的,可是华夏军的巨大战舰根本不靠岸,而是放下小船,战舰上装的士兵开始驾着小船舞动着刀牌,耀武扬威的朝岸上去,同时还不停地朝岸上放箭。 曹彬也不示弱,立刻组织人开始朝岸边放箭,但是普通箭矢对华夏军没用,失去了透甲锥这一巨大的利器之后,魏军的攻击就像是蚂蚁咬人。 甘宁身先士卒,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握着大环刀,一经靠岸,第一个便从轻舟上跳了下去,也不在岸边结阵,仗着勇气,便朝对面的魏军冲了过去。 身后的士兵纷纷跟着甘宁冲了上去,五千人的海军陆战队一经上岸立刻便彰显出与众不同的一面,跑得真叫一个飞快。 与此同时,郝昭、邓翔两人驾驶的战舰靠近了岸边,在距离岸边还有很长一段路时,便抛下了锚,然后放出小船,横在了那里,在小船上架上木板,一直延伸到岸边,俨然成为了一条道路。而这个时候,战舰中的骑兵开始涌了出来,踏着那条铺设好的道路上了岸,直接朝着魏军冲去。 “王爷,华夏军势大,不可抵挡,当暂避其锋芒。”刘巴见状,急忙对曹彬说道。 曹彬道:“我身受皇恩,岂能不战自退?给我杀!” 刘巴见曹彬死战不退,又见华夏军来势凶猛,这场战局已定,他重重地叹了一声气,仰天长叹道:“任何人,已经都无法阻止华夏军入蜀的脚步了……” 太阳穿透了乌云,使得雾气纷纷散去,长江岸边,战火纷飞,血流成河。 不到一个时辰,战事就结束了,曹彬死在了『乱』军当中,岸上的魏军两千人被杀,其余人全部投降。 战事结束后,华夏军开始清扫战场,诸葛亮、沙摩柯也登岸了,看到刘巴被人绑着,诸葛亮便亲自去松绑,一番劝慰,刘巴便投降了华夏军。 此战结束后,诸葛亮便对甘宁道:“大将军,以我华夏水军的威力,只要沿着长江逆流而上,或许比陆路要早抵达成都,现在正值冬雪消融之际,陆路难走,如果我们现在乘势杀到成都,兵临城下之时,必然是平定西蜀之日。” 甘宁想了想,觉得诸葛亮说的也对,而且他也不愿意将战事托的太久,当即便决定带着水军继续朔江而上。并且给张郃、陈到发信,让他们紧守巴郡。 于是,华夏水军的一干人等带着投降过来的蜀汉旧军一起朔江而上,朝着成都进发。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诸葛亮跟着甘宁一起走,沿途让刘巴去说服蜀地郡县,所到之处无不闻风而降。 华夏军的庞统、司马懿等两路军也在加紧赶路,不过庞统一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山体滑坡,泥石流冲毁了道路,阻隔了他前进的道路,正在抓紧抢修。 司马懿一路军倒是较为顺利,翻越过摩天岭的险地之后,其余的地方都不足为虑,加上强行军,在半个月后便完全渡过了阴平古道。大军兵临城下之时,江油城的守将不战而降。 司马懿急于攻打成都,在阴平古道中困顿了二十天,寸功未立,便和张绣一道,带着先锋军五千当先开道,沿途所过之处郡县都望风而降。 数日后,司马懿抵达了成都大平原,开始**,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障碍。 “哈哈哈,看来蜀中是无人了,走了百里,竟然没有兵将前来阻挡,实在是太让我意外了。等拿下了成都,我等便是大功一件啊。”司马懿心花怒放的对张绣说道。 张绣也是一脸的喜悦,如果这次真的能够攻下成都,那他就能在华夏国立足了。 当下,两个人一面派出斥候,一面快速行军,所过之处,都没有发现任何魏军的影子。 第二天傍晚,司马懿、张绣便进入了成都地界,刚走了不到五里路,便见斥候回来报告,说成都城上遍『插』华夏军的大旗,已经是华夏国的属地了。 “这怎么可能?”司马懿听后,登时心中一阵惊讶。 “打的是谁的旗号?”张绣问道。 “不清楚,只是竖立了我军的大旗,仅此而已。” 司马懿的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当即道:“难道是他?” “谁?”张绣急忙问道。 “诸葛孔明。”司马懿不爽地道。 “诸葛孔明是谁?” “没想到他居然比我还先抵达成都……” 正说话间,后军突然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庞统、黄权、杨怀、吴懿、吴班、孟达等人带着五百精骑奔驰而来。 两军相见,登时便是一阵面面相觑,但是两军所打的旗号都是一样的,也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庞统等人来到司马懿和张绣的面前,打量了一下司马懿,当即问道:“你是司马仲达?” “正是,你是何人?”司马懿从未见过庞统,但是见他带着人打的是华夏军的旗帜,便问道。 “在下庞士元。” “凤雏?”司马懿惊疑地道,可是心中却不喜,暗暗地叫道,“又来了一个争功的!” “你认识我?” “听说过,既然来了,那我们的目的肯定是一样的。不过,我们都来晚了,诸葛孔明已经先行占领了成都。” 庞统听到诸葛亮的名字,便皱起了眉头,冷笑一声,说道:“孔明?没想到转了一大圈子,又见到他了。” 司马懿和庞统的两支军队当即合兵一处,纷纷向成都而去,等到抵达了成都城下,便让人去叫门。 哪知道,成都的城墙上忽然魏兵尽显,箭矢如雨,荀彧穿着一身戎装,手持长剑,哈哈大笑道:“我等你们多时了。” 话音一落,城外的两侧纷纷杀出许多伏兵,瞬间便将司马懿、庞统等人全部包围在了一起,而城门里也涌出了大量的魏军士兵,一起合围了过来。 司马懿、庞统、张绣、黄权、杨怀、吴懿、吴班、孟达等人都是一阵惊讶,没想到会中这样浅显的计策,众人齐声高呼道:“杀出去!” 951定西蜀三英争功(7) 951定西蜀三英争功(7) 魏军的突然出现,让司马懿、庞统等人都是吃了一惊,由于众人都贪图先到成都的功劳,加上荀彧也看穿了这一点,施行坚壁清野的战术,并且早就做下了安排,这才将司马懿、庞统、张绣等人全部包围了起来。 于是,城门口的一次混『乱』,华夏军折损了数百人后,终于杀出了重围,魏军看到华夏军逃走,也不便于追逐,直接收兵回城,并且紧闭四门。 司马懿、庞统等人都狼狈的逃走了,在成都城外的一处空旷的地方驻扎下来,当下两军合为一处,共商大计。 临时的营帐中,司马懿、庞统、张绣、黄权、杨怀、吴懿、吴班、孟达以及张绣的部将张既、蒋石、麹演、和鸾等人全部在大帐里。 “我们都贪功冒进,以至于中了荀彧的『奸』计,成都城非常的坚固,只怕难以攻打,只能在此地静待大军了。”司马懿首先说道。 “不如由我入城劝说荀彧,只要荀彧知道了曹『操』驾崩的消息,也许会献城投降。”庞统道。 “不行,万一荀彧不降,那岂不是害了你?”司马懿道。 “那你说怎么办?”庞统这次带的兵实在是太少了,但是也急于攻下成都,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的水准。 司马懿道:“我的军中有另外一个人,此人最为合适。” “谁?”庞统急忙问道。 “徐庶徐元直!”司马懿从上邽将徐庶一路上都呆在身边,一直让人看押着他,没有杀他,为的就是留着以后有用,此时他急中生智,当即想到用徐庶来顶替庞统,让徐庶去劝说荀彧。 “是他?不行,徐庶对曹『操』忠心耿耿,你要是放了去,肯定就不会回来了。还会帮助荀彧守城,这就等于增强了守军的力量。”张绣立刻反驳道。 “呵呵,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发挥出作用。”司马懿笑『吟』『吟』地将自己心中的计策说了出来,众人听后,都觉得此计甚妙,是消耗守军力量的一个妙计。但是,最为关键的则是不知道荀彧是否上钩。 反正现在大家都束手无策,姑且就用司马懿的计策,死马当活马医。 “我受封为征南大将军,既然我们两路军决定要回合在一起了,那就应该选出一个主将来,所以,这个主将由我来做,你们可有异议?”司马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不行,皇上封我为神机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冠于诸将之上,理应由我来当主将。”庞统当下反驳道。 “我是皇上下圣旨封的,货真价实,你是皇上口谕封的,无凭无据,我不能听你的,你们必须听我的,由我来做主将。”司马懿当然不愿意庞统当主将了,当即反驳道。 “我们都是皇上封的,你凭什么说我不如你?主将由我来当!”庞统也当仁不让地道。 黄权见司马懿和庞统开始争抢起来,急忙道:“两位大人,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取个折中的办法,谁的计策好,咱们听谁的,如何?” “同意。”张绣也不愿意看到司马懿和庞统起争执,反正不管谁当主将,对他而言,都无甚大碍,当即说道。 “不行,谁兵多听谁的!”司马懿始终不相让,他心里很清楚,只有现在定位清楚了,才好发号施令,而且攻取成都之后,功劳大多都会落在主将身上,是一个名扬天下的好机会。 庞统听司马懿这么一说,登时觉得很吃亏,因为他带来的兵马少,司马懿可是又数万大军呢。 司马懿急忙朝张绣使了一个眼『色』,张绣会意,当即道:“我看就这样吧,司马仲达为主将,庞士元为副将,其实我们都是一家人,争什么主将位置啊,我相信皇上会论功行赏的。” 黄权也急忙劝道:“嗯,张将军说的极为有理。” 庞统没底牌,黄权、杨怀等人与他没什么瓜葛,不像司马懿,司马懿当了主将,张绣的好处也不少,无奈之下,庞统也不便争抢了,只好暂时委屈自己了。 司马懿年轻气盛,高兴的很,当即道:“承蒙各位的抬爱,那我就暂时委屈一下自己了……” “无耻!”庞统见司马懿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即在心里暗骂了一下,眼神里也『露』出了几许鄙夷。 司马懿看到了庞统的表情,心中也在暗骂道:“你个丑八怪,跟我争?你争的过我吗?” 得知高飞返回京城的司马懿,第一次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轻了,之前的荆南战事,高飞坐镇襄阳,督促着他,让他不敢『乱』来。这一次不一样了,高飞返京,他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只要自己握着这支大军,打下成都之后,他怎么着也得封侯了吧。 山高皇帝远,高飞根本管不到这里来,既然返京了,那他就要成为攻蜀大军的实际领导人,当年的那种狂妄之气,也顿时滋生了起来。不过,狂妄归狂妄,他必须有那个狂妄的资本。 散会之后,司马懿让人将徐庶从后军押过来,并且通知后面的大军,加速前进。 徐庶从上邽开始,就被司马懿给软禁了起来,一路上跟随着司马懿走过了阴平古道,虽然成为了阶下囚,但是他却没有想过去死,总是想着有那样的一个机会,能够再为魏国做些什么,而这个机会,来了。 一进入大帐,司马懿便亲自给徐庶松绑,当即笑着说道:“元直兄,让你一路上受委屈了。现在我军已经抵达成都城下,你的旧主曹『操』也已经驾崩半个月了,现在魏国丞相荀彧扔在霸占着成都城,冥顽不明,准备做最后的抵抗,我让你来,是想请你去劝降他,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徐庶冷笑了一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劝降他?荀彧对陛下是最为忠心的人,他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再说,你把我放回去,难道就不怕我掉过头来对付你?” 司马懿呵呵笑道:“怕,怎么不怕。不过,我最怕的是成都城将毁于一旦,到时候三万魏军将士连同荀彧都会葬身在成都城里,当然,还有城内的近十万百姓。你也知道,我上次在凉州用炸『药』炸了冀城,十几万羌人全部丧命的事情吧?如果荀彧不投降,我就准备再来一次炸城。只是,我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因为荀彧一个人而丧命,更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一个大才,就这样死了,真的是可惜啊。只要你劝降了荀彧,让他出城投降,那么这一切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徐庶听后,心中忽然感到了一丝的寒意,上次冀城被夷为了平地,十四万羌人一夜之间便葬身在冀城里,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他知道华夏军有一种叫炸『药』的武器,是非常的厉害的,所以心有余悸。 他思量了一会儿后,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还有那么多的炸『药』吗?” 司马懿笑道:“元直兄,你太小看我们华夏国了。你们魏国能大批量铸造透甲锥,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大批量生产炸『药』?再说,炸『药』这玩意,所需要耗费的原料都是我们身边最显而易见的,随处都可以取到,只要配比好,威力就很惊人。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在当地生产,所以我们华夏军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徐庶信以为真,忽然灵机一动,便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劝降荀彧,让他出城投降就好了。” “如果他不愿意呢?” “那你就杀了他,取而代之,然后开城投降,我刻意担保你在华夏国比在魏国还吃香。”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徐庶故作形态的道:“我需要考虑考虑。” “半天时间,我只给你半天时间考虑,半天之后,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开始强攻成都,将成都夷为平地。我的炸『药』可都在后军放着呢,随时都可以派上用场。”司马懿自负地道。 徐庶听到司马懿的这句话后,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希冀,心中『露』出了无比的笑容。 离开大帐后,司马懿让士兵护送徐庶回营帐。徐庶一边走,一边便对司马懿的亲兵道:“兄弟,我觉得司马仲达是个骗子,你觉得呢?” “你才骗子呢,我们将军从不骗人。”亲兵道。 “不可能吧,刚才你们将军就骗我来着,明明炸『药』没有,非说炸『药』在后军,而且还说很充足,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我们将军没骗你,我们的炸『药』真的在后军,我们……”亲兵突然戛然而止,不再说话了,直接推着徐庶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快走快走。” 徐庶见亲兵表现的十分紧张,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亲兵将徐庶送回营帐后,便回到了司马懿的身边,禀告道:“将军,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 司马懿笑了笑,说道:“很好,你去主簿那里领赏吧,等到取下了成都,我再重重赏你,你可是为我军立下了一个大功啊。” 话音一落,司马懿当即吩咐部下,给各个将军去传令,准备智取成都城。 952定西蜀三英争功(8) 952定西蜀三英争功(8) 当天夜晚,司马懿又让人把徐庶给带了过来,问道:“元直兄,你考虑的如何?” 徐庶道:“你说的话我认真的考虑了很久,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之前一直很愚忠,现在我才明白,良臣择主而事的道理。所以,我决定,去说服荀彧,让他开城投降。” “很好,元直兄可是为统一大业做出了一个大大的贡献啊。事成之后,我保举你做高官,皇上也定然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司马懿笑着说道,“那元直兄准备什么时候去成都?” “越快越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吧。”徐庶道。 “嗯,好吧,那我派人将你送到城下。” 之后,司马懿派人将徐庶送到成都城下,徐庶叫开城门,自报家门,城中的守将立刻去通告荀彧,荀彧亲自来到城楼上观望,见站在城外的果然是徐庶,便让放下吊桥,开了侧门,将徐庶迎入了成都城。 荀彧和徐庶两下相见,两个人便都是一阵沮丧,一边叙旧,一边走进了内城。 在魏国,荀彧和徐庶是曹『操』的左膀右臂,荀彧主政,徐庶主兵,在戏志才死了以后,徐庶顶替了戏志才的位置,成为了曹『操』帐下的谋主,和荀彧相互协调,共同维系魏国的江山,从未有过半点逾越,两个人做事也堪称相得益彰。 此时荀彧和徐庶再度相见,自然都是一阵感慨。 进入内城之后,荀彧便直接问道:“华夏军一直以来都在宣扬陛下驾崩的消息,你从外来,这件事可否属实?” 徐庶当下垂泪,泣声说道:“此事千真万确,陛下被葬在了汉中,庞统投降了华夏国,索大将军、夏侯将军都尽皆为国捐躯了。丞相大人,成都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不知道丞相大人意欲何为?” 荀彧听后,也是一阵嚎啕大哭,不停地呼喊着曹『操』的名字,和徐庶一起抱头哭泣。 哭了好久,两个人这才止住了悲伤,荀彧缓缓地道:“如今成都已经面临极大的危险,华夏国的虎牙大将军甘宁正率领水军朔江而上,以诸葛亮为军师,广阳王和两万将士全军覆没,死的死,投降的投降,若非海阳王带兵及时赶回,将甘宁堵在了犍为,只怕成都早已经被兵临城下了。现在成都岌岌可危,就算城中粮秣、兵器充足,但是面对强大的华夏军,到底能够坚持多久还是个未知之数。华阴关的坚固你我都是有目共睹,可是却被华夏国三日拿下,这种攻城略地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我军。如今城中又无甚将才,我是独力难支啊,不如我们……” “丞相大人!”徐庶当即打断了荀彧的话,生怕荀彧说出来那几个字,“陛下待我等不薄,如今为何不能拼最后一下?华夏军之所以攻城略地能够那么的神速,就是因为华夏军有一种别的国家都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炸『药』。炸『药』的威力很惊人,我曾经在冀城亲眼见过,十四万的羌人,一夜之间就全没了,而且冀城也被夷为平地,正是因为有这等惊人的力量,华夏军才战无不克。不过,我有一条计策,可以使得华夏军铩羽而归。” 荀彧听后,急忙问道:“是何计策?” “我佯装投降了华夏军,骗取了司马懿的信任,而且弄清了司马懿大军藏炸『药』的地方,只要我们演一出好戏,那么就可以将炸『药』全部弄到我们手里,转而用在华夏军的身上。” 荀彧问道:“此事当真可行吗?” “嗯,是我亲自制定,如果再晚一天,等到司马懿的大军到了,只怕就无法实施了,现在司马懿才五千多人,对于我军来说,是最有利的时候。”徐庶自信满满地说道。 荀彧道:“那好吧,我愿意洗耳恭听。” 徐庶笑了笑,当即将自己的计策讲了出来。 荀彧听后狐疑地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是司马懿有诈,那我军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不会的,司马懿和庞统争夺主将位置的事情,已经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迅速给海阳王发信,让海阳王撤回成都,然后将甘宁等人放过来,利用华夏国争抢功劳的心里,将计就计。” 荀彧想了想,谨慎地说道:“为了不出意外,还是先把华夏军的炸『药』弄到手以后再给海阳王发信,如果失策了,我们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徐庶道:“嗯,好吧,这样也不冲突。那请丞相大人安排,我这就出城,去告诉司马懿,丞相大人已经答应开城投降了。” 荀彧道:“为什么不在白天?” “白天我们怎么迂回?夜『色』难辨,趁着司马懿对我没有起疑心,我军才能偷袭华夏军。”徐庶解释道。 “好吧,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两个人商议以后,荀彧当即叫来了四个将军,按照徐庶的计策,安排下了一切。而徐庶则出了成都城,又回到了司马懿的军队里。 司马懿听到徐庶又回来了的消息后,感到很意外,当即惊呼道:“这家伙怎么回来的那么快?” 等到手下人将徐庶带了过来后,司马懿便笑脸相迎,问道:“元直兄,你来去匆匆,莫非没有将荀彧说服?” “恰恰相反,荀彧早有投降之意,听我一番劝慰之后,就更加坚定了信心。荀文若向来宅心仁厚,不舍得见到百姓受苦,所以一听说将军要用炸『药』诈城,就决定要投降了。只是他的部下还有一些不愿意,不过也不是问题,现在荀彧已经打开了北门,只等将军率领大军进入城里呢,然后还要借助将军之手来平息那些魏将。荀彧真心相投,将军若进入了成都城,那就是大功一件啊。我先要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了。”徐庶说道。 司马懿哈哈笑道:“天使我成功,等我进了成都,必然会在皇上面前为你多多美言。” “来人啊。”司马懿开心地叫道。 “将军有何吩咐?” “迅速传令下去,集结一千骑兵,跟我一起去成都城下,接受对方投降!” “诺!” 随后,司马懿带着吴懿、吴班以及一千骑兵,带着徐庶很快便抵达了成都城的北门外,见到北门那里灯火旺盛,吊桥放了下来,城门大开,荀彧率众站在那里等候,一切都平静异常。 荀彧带着人向前走到司马懿的面前,抱拳道:“魏国丞相荀文若,拜见司马将军。” 司马懿的脸上笑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看着徐庶也是一阵洋洋得意,抬起手中的马鞭,向前一挥,便喝道:“绑了!” 此话一落,吴懿、吴班迅速带人将荀彧带来的人给杀死,然后将荀彧给绑了起来,这一幕让荀彧和徐庶都大吃一惊。 徐庶急忙叫道:“将军,荀彧真心投降,将军这样做,未免太有失道义了吧?” 司马懿冲徐庶冷笑了两声,将马鞭一扬,直接喊道:“将徐元直也一起绑了。” 士兵立刻将徐庶给拉下马,就地捆绑了起来。徐庶叫道:“我无罪,为什么要绑我?” 司马懿没有理会徐庶,直接带人连同荀彧、徐庶一起向后退去,吴懿率军抵挡住从城中冲出来的人,司马懿则大声地下令道:“给张绣发信号。” 士兵接到命令后,当即吹响了号角,早已经埋伏在东门的张绣,率领自己的部下便开始对成都城发动了攻击,先用炸『药』炸开城门,然后率领骑兵直接杀进了城内,杨怀、孟达等人则完全听令于张绣,分别去占领其余的两座城门。 半个时辰后,张绣从城中杀了出来,和吴懿里应外合,夺下了北门。司马懿等人则直接入城,迅速地将四门给封闭了起来。 与此同时,荀彧派出去的四个将军率领两万八千名将士也迂回到了华夏军的大营里,猛攻华夏军的后军,可是等到进入大营之后,才发现营寨是个空营。众人想要撤退,却被庞统、黄权指挥的华夏军引爆了炸『药』,整个营寨里登时是一片隆隆之声。 魏军被吓破了胆,纷纷向外逃走,哪知道四周都是华夏军,黑夜中难辨敌军多少,所有人在丧胆的之际,纷纷表示愿意投降。 整个战役只有一个时辰不到,俘虏了两万五千多的魏军士兵,四千多人阵亡,庞统、黄权也押着俘虏进入了成都城。 司马懿仍旧等待在北门的城楼上,扭头看了一眼被俘虏的荀彧、徐庶,对徐庶道:“你可知道我们华夏军除了有炸『药』外,还有高人一等的智慧吗?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可以劝降荀彧吗?还有,我华夏国的大军早已经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了,只是没有让你看见而已,而且我也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如果是白天的话,或许我会出现一些纰漏,可惜你太急于求成了,以至于选择夜晚来偷袭我的营寨,这样刚好降低了我的损失。” 徐庶羞愧地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一个局……” “不!应该说是我和庞士元共同布下的一个局,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商议的结果。现在,你们两个人总算输的心服口服了吧?” 953定西蜀三英争功(9) 953定西蜀三英争功(9) 徐庶、荀彧两个人面面相觑,心中多了几分无奈,大势已去,已经别无退路了。 “你杀了我吧!”徐庶视死如归,瞅了一眼司马懿,淡淡地说道。 “呵呵,如果我真的要杀你,又何必要等到现在?既然成都城已经被拿下了,杀了你们也无济于事,不如将你们带回帝都,请求皇上发落。以皇上的为人,只要你们肯投降,必然会重用你们,及时不愿意投降,解甲归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司马懿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过身子,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带他们下去,好生看管,不可怠慢。” “诺!” 与此同时的益州犍为,甘宁、诸葛亮所率领的大军正在和宗预、曹德率领的大军对峙,甘宁的水军朔江而上,虽然一路无阻,但是江水滔滔,水流湍急,华夏军没有纤夫拉纤,只单纯的依靠战舰的人力去驾驶战舰,还是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以至于在上游水流特别急的地方,华夏军的水军举步维艰,足足耗费了差不多十几天的功夫,才抵达了犍为。 而华夏军的水军刚一到犍为,在登岸的时候被早已经埋伏在那里的曹德袭击,损失了近千余人的兵力,若非华夏军的箭阵厉害,只怕会损失更多的人。 夜『色』撩人,微风拂面,三月的春风吹着华夏军的大旗呼呼作响,营寨内的士兵往来行走,守卫甚是森严。 月黑风高,华夏军的营寨外面,曹德率领魏军精锐一万人正在密切的注视着华夏军的大营,伺机而动。 “王爷,我军在这里堵住华夏军也差不多有三天了,你看军中大营,外紧内松,明显的是疲惫所致。如果今夜发动夜袭,必然会取得很不错的效果,虽然不至于将华夏军彻底击退,至少也能给华夏军一次重创。”宗预就在曹德的身边,指着远处的华夏军大营淡淡地说道。 曹德有勇无谋,颇有其兄曹『操』的遗风,更是杀人如麻。他本来和宗预一起率军由陆路向巴郡挺进,奈何冬雪消融,道路泥泞,有一些重要的地段还出现了塌方或者是山体滑坡,以至于路不成路,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不过,所幸的是,如果他们走的太快了,只怕就无法抵挡住甘宁的大军了。 三天前,华夏军在犍为登岸,曹德听了宗预的计策,趁华夏军登岸之时发动了袭击,使得华夏军损兵折将。经过上次事情后,曹德对宗预颇为信任,虽然名义上宗预是主将,但是军权还是握在曹德的手里,而且宗预对曹德也是歌功颂德,溜须拍马,使得曹德对宗预的话从未有过任何的怀疑。 这次,听到宗预的话后,曹德当即点了点头,指着江岸上的华夏军大营,以及江面上排开的战舰,问道:“华夏军的水军还在江面上排着,我军现在发动袭击,那些在江面上的战舰会不会开过来?” “此地水浅,华夏军的战舰无法靠近,只能以轻舟运送士兵,陆上营寨是临时搭建,并不坚固,何况又是背靠江岸,此等扎营犯了兵家大忌,只要发动了夜袭,诸军并立向前,奋勇激战,绝对可以将华夏军『逼』到江中去,到时候华夏军一『乱』,就是王爷取得大功之时。”宗预道。 曹德听后,哈哈笑道:“很好,如果能击败了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一的甘宁,孤必然会名扬天下,而你也会受到皇上重用,孤也会鼎立推荐。” “多谢王爷提拔。只是,华夏军在岸上的兵力太多,我以为,当回营调遣兵力,然后左右夹击,声援王爷,这样的话,夜『色』难辨,华夏军也不知道我们来了多少敌人,可以在心里上给敌人造成压力。”宗预继续说道。 “善。那你回去调集兵力,孤在此守着,时间一到,孤就发动夜袭,到时候你在响应孤,必然能够一战而定,让华夏军的人不敢登岸。”曹德开心的说道。 宗预抱拳道:“王爷,那我告辞了。” 等到宗预走后,曹德看着宗预消失在夜『色』当中,心中便暗暗地想道:“荀文若未免太多心了,宗预如此优秀,对本王又是言听计从,而且擅于谋划,又怎么会有他心呢,如果杀了他,就等于是卸磨杀驴啊,本王于心何忍……” 宗预离开曹德后,迅速的回到了魏军所驻扎的大营。大营里,魏军只有少数的兵力,其中剩余的一万人都是蜀汉旧军,宗预先以曹德的命令调集魏军全部去支援曹德,这些将士知道曹德厚爱宗预,也不敢违抗,便纷纷出营,按照宗预安排的地点去了。 等到魏军全部离开之后,整个大营里就只剩下蜀汉的旧臣和一万旧军了。宗预跨入中军大帐,迅速的让士兵召集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准备商议大事。 等到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全部抵达中军大营后,宗预先是毕恭毕敬的向着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鞠躬,之后朗声说道:“诸位大人都是蜀汉旧臣,现在华夏军正在攻打魏军,以华夏国的雄厚实力,早晚都会将其打败。现在曹德正率领魏军在外,准备对华夏军发动夜袭。一路上行军,在下难得和诸位大人有过如此会聚,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只要我们和华夏军一起联合行动,就能将曹德所部消灭在野外,不知道诸位大人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一路上就属宗预和曹德最亲密,两个人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而且宗预不断的投其所好,取得了曹德信任,此时又来劝说他们反叛曹德,众人不知道宗预是真还是假,是不是曹德派来故意试探他们的。 于是,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对视一番后,都心照不宣,当即抱拳道:“我等自从归顺大魏以来,对大魏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半点二心,请将军明察。” 宗预道:“诸位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我知道你们所担心的是什么,担心我是曹德派来试探你们的,对吗?不过,你们放心,我并非是曹德派来的。我的真实身份是华夏国情报部西南科的科长,我于半年之前来到蜀汉,为的就是搜集消息的 ,这是我的证件!” 说着,宗预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这枚令牌一经亮出来,在座的人都立刻感到颇为吃惊。因为在刘璋刚刚称帝之际,卞喜便曾经亲自送上贺礼,所亮出的令牌也和宗预的一模一样,稍微不同的是,卞喜的令牌是金的,而宗预的则是银的。 不过,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都还在犹豫,凭借一个令牌,能说明什么问题? 宗预继续道:“在下是华夏国第二届科举文科榜眼,在一年前受皇上密令,统辖情报部的西南科,众人如果不信,便可以问问你们身边的亲兵。” 话音一落,便从帐外走进来了七个人,这七个人都是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的亲信,七个人一经走了进来,便立刻朝着宗预参拜道:“参加科长!” “免礼,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的身份也没必要保密了,请亮出你们的身份吧!”宗预朗声道。 “诺!” 七个人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铁质的令牌,和宗预的令牌几乎一样,上面都刻着一个大大的“探”字。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这下彻底震惊了,他们的这几个亲信可都是跟随自己有些年头了,最短的也有三年了,最长的有七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是华夏国的人,实在是让他们彻底了解了华夏国情报部的可怕。 “你们不要惊讶,华夏国情报部西南科的斥候足足有一万多人,分散在整个西南的各个地方,这些人平时都隐藏起来了,表面上可能是农夫、樵夫、商人,又或是军人,但实际上都是隶属于我的部下。现在你们如果肯相信我,就和我一起行动,虎卫大将军那边也已经准备停当了,只要我们一发动叛『乱』,就能立刻将曹德前后夹击,彻底消灭曹德,剔除去成都的最后一道障碍。”宗预道。 “魏国屠杀我国百姓,残暴不仁,为了死去的百姓、将士,我愿意跟随将军一起行动,斩杀曹德,攻克成都,并且归顺华夏国!”吴兰第一个叫道。 吴兰是军中的宿将,早在刘焉时代就已经名冠巴蜀了,只是刘璋上台后,极力扶持亲信,使得他被撇在了一边,处在了不上不下的位置。现在他看到机会来了,便不肯错过这次时机。 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听到吴兰都同意了,于是也纷纷抱拳道:“我等愿意追随将军左右!” 954定西蜀三英争功(10) 954定西蜀三英争功(10) 月黑风高夜,犍为长江岸边的华夏军大营里静谧非常,负责守营的巡逻队伍也呈现出来了疲惫之『色』,进入丑时之后,巡逻队伍渐渐少去,大多都回营去休息了,只留下零星的一些在箭楼上守卫的哨兵。 华夏军大营外面的一片密林里,曹德正在观望着,守候了许久,才等到华夏军的漏洞,不禁显得有些兴奋。他扭脸对身边的宗预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宗预回答道:“一切都安排就绪了,左翼、右翼只等王爷的一声令下了,完全将华夏军三面围定。” “很好,德艳,此次若能一举给予华夏军一次重击,你就是首功,现在你去右翼,指挥那拨蜀汉的旧军,我担心他们不够尽心尽力。”曹德开心的道。 宗预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放心,我这就去,保证让那些人都尽心尽力的为这次行动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话音落下,宗预转身便走,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曹德估算着宗预离开后的时间,估『摸』着宗预已经抵达右翼之后,便下令道:“开始进攻!” 命令一经下达,曹德一马当先,率领身后的数百精骑便从树林中冲了出去,身后的大军紧紧相随,直接冲向了华夏军的大营。 喊声阵阵,如同滚雷,魏军的攻击之势迅速非常,华夏军的大营里听到这呐喊声,纷纷从营帐里走了出来,象征『性』的用弓弩抵抗了一会儿,见曹德率众已经杀至寨门口,便纷纷向后退却。 与此同时,左翼、右翼也开始从两侧夹攻,华夏军都退到了沿岸一带,背靠江水,组成了一个方阵。 方阵当中,一员年轻将领手持钢刀,骑在马背上,穿着一身铠甲,正是甘宁的水军陆战队前锋营都统邓翔,只听他大声地叫道:“前有敌军,后无退路,众将士当在此死战!” 整个华夏军的大营里,只有前锋营的两千士兵,邓翔的话音一经出口,身边的将士们都立刻开始响应,左手盾,右手刀,围城为了一个方形,前、左、右的士兵纷纷朝着不同的方向,中间在邓翔周围都是手持连弩的士兵。 邓翔看着曹德已经率军进入了营寨,嘴角边便『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心中暗暗地想道:“这里就是你海阳王的葬身之地!” 魏军声势浩大,曹德更是兴奋异常,见很快便冲进了华夏军的大营里,心中更是欢喜的很。只是,当他见到整个大营里只有邓翔这一营兵马,而且在背靠江水的那一刻,没有呈现出他所要的那种崩溃之势时,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暗暗地想道:“这座大营少说也能装一万五千人,可是实际上却只有这两千人,那么其他的人呢?难道还在江心中的战舰上?又或是华夏军有什么诡异的行动?” 曹德想不通,他虽然和曹『操』是一个娘生的,可是他的脑袋瓜子却没有曹『操』的好使,正在他还在思虑的时候,左翼的兵马也已经杀入了大营,迅速的和他的兵马融合到了一起,朝着在江岸上结下战阵的邓翔等人冲去。 他又看了一眼右翼,见右翼也杀进了营寨,除了行动稍微迟缓一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而且宗预打头,带着吴兰、雷铜等人杀了过来,心中的担心也为之去了一半。 “看来华夏军故布疑阵,大军仍旧全部留在战舰上,这也难怪,毕竟是水军吗,在陆地上肯定不如水上舒服。”曹德自我安慰的在心里说道。 “放箭!”邓翔也亲自端着一个连弩,扣动连弩的机括,发『射』出去了第一支箭矢,同时大声地下令道。 一时间,弩箭齐发,朝着快要冲过来的魏军士兵『射』去,在弩箭的快速『射』击中,不少魏军从马背上被『射』翻了下来,有的还没死亡,反而被后面冲过来的马队给践踏的血肉模糊。 不过,饶是如此,魏军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曹德更是勇猛向前,身后的精骑也无不拼死效力,拨开『射』过来的弩箭之后,借助马匹的快速冲撞力,直接朝着华夏军布置在第一排的刀盾兵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魏军的骑兵便和邓翔的部下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这次亲密接触的结果是,华夏军的士兵被马匹的快速冲击力撞飞了不少,有的士兵当场被撞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有的则是手骨断裂,整个胳膊的骨头都错位了,并且蹭破了皮肉,直接『露』了出来,那白森森的骨头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液』。 不过,这种冲击力也就这一次而已,后面再冲过来的魏军骑兵对前面的己方有所顾忌,勒住了马匹,不再向前冲撞。 邓翔见状,一脸的怒意,大喝一声后,前面的队伍中便闪出了一个小道,只供邓翔一人拨马向前行走,而实际上,两千人的战阵里,也只有邓翔一人骑马。 “啊……” 两军的亲密接触后,华夏军的战阵不为所动,虽然受到前、左的两面夹击,可是这些士兵都视死如归,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步,只是奋力的向前,举刀便砍,将魏军的那些骑兵从马背上砍翻下来。 前方步兵努力奋战,后面搭不上手的士兵则用连弩『射』击,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连弩的威力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夜『色』难辨,冷箭连连,魏军虽然人多,可进入白刃战后,也未能讨到什么便宜。 曹德提着一口大刀,正在马背上奋力的斩杀华夏军的士兵,忽然见前面邓翔骑马过来,一脸的狰狞,便知道邓翔是敌方将领,抖擞了一下精神,直接朝邓翔攻了过去。 邓翔的目标就是曹德,见曹德来了,心中也是异常的兴奋,发誓要将曹德斩杀在自己的刀下,以祭奠上次在登岸时被伏击而阵亡的海军陆战队前锋营的一千多将士。 冰冷的刀锋迅速的砍向了曹德,邓翔不等马匹走到,便立刻从马背上跃起,恶鹰扑食一般朝着曹德攻去。 曹德没料到邓翔会从马背上跃起来攻击自己,被邓翔居高临下,森寒的刀光从自己的面前一闪而过,他瞬间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挡住了邓翔的一刀攻势,“铮”的一声响后,曹德只觉自己手中的大刀发着嗡鸣般的声音,整个双手都被震得发麻,心中暗叫道:“这家伙好大的力气啊……” 一个回合转瞬即逝,邓翔凌空落下,落到了魏军的阵营里,双脚刚一落地,便立刻有十几条长枪迎面刺了过来。他不慌不忙,沉着应战,手中钢刀猛地向前挥出,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十几声脆响,刺来的长枪都被他砍成了两截,枪头落地,剩下的只是十几条木棍落在了自己的盔甲上。 邓翔刀法快速,那一刀之势还没有过去,只见刀锋一转,身体向前一躬,一刀便挥了出去,拦腰砍伤了前面的十几个魏军士兵,同时他感到后脑勺上的一阵凌厉的刀风掠过,他从裤裆里瞥了一眼,见曹德握着大刀已经完成了攻势。他一个空翻,整个人便向前蹿了一段路,然后忽然迅疾的转身,举刀便朝马背上攻势完成,却无法将大刀迅疾收回来的曹德攻去。 曹德见邓翔像一条泥鳅一般,本来想趁着邓翔在对付自己身后的士兵时偷袭邓翔,哪知道邓翔的脑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看看自己的大刀就要劈向了邓翔,不料邓翔忽然向前躬身,避过了他的一刀。 如今,他的这一刀攻势太猛,以至于无法收回大刀,而邓翔的攻势随之而来,冰冷森寒的刀锋朝着他的脖子挥砍了过来。情急之下,曹德只好举起手臂去阻挡。 “唰!” 邓翔的钢刀锋利无比,所过之处曹德的手臂立刻被斩成了两截,曹德的左手直接掉落在地上,从手腕那里喷涌出来许多鲜血,而他整个人更是惨叫不止,脸上和眼中都出现了恐惧的样子。 不等曹德的叫声继续下去,邓翔趁机又补上了一刀,直接将曹德拦腰砍断,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两截,当场死亡。 这边曹德刚死,那边整个大营外面便发出了滚雷般的马蹄声,以及华夏军的战鼓声,从黑暗中不知道杀出了多少华夏军,从魏军的背后偷袭了过来,而与此同时,宗预率领吴兰、雷铜等一万蜀汉旧军也瞬间倒戈相向,朝着魏军便攻杀了过去,魏军被杀的措手不及,又失去了主将,一时间各自为战。 邓翔奋力杀出一条血路,看到甘宁、郝昭、令狐邵、沙摩柯、施杰纷纷带兵杀来,马步相间,势如破竹,便立刻喊道:“将士们,大将军到了,将这些人赶尽杀绝,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命令一经下达,邓翔的前锋营立刻士气高涨,由于甘宁等人的出现,以及宗预的逆击,使得倍受魏军压力的前锋营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前锋营的将士们无不奋勇向前,和邓翔一起攻杀着整个魏军。 夜『色』浓郁,江岸上血洒一地,尸体更是多不胜数,黑暗的夜里也充满了血腥…… 955定西蜀三英争功(11) 955定西蜀三英争功(11)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益州的蜀郡郡城成都内外更是一片祥和,城头上『插』遍了华夏军的大旗,大旗迎风飘展,显得是那么的鲜艳夺目。 司马懿、庞统站在成都城的城楼上,向外眺望时,两个人的心里都是一阵感慨。尤其是庞统,他在三个月内,两次进入成都城,两次都是以不同的身份进来,不知道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还是天意弄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的人生价值得到了体现,不管是在曹『操』那里,还是在高飞这里,他都受到了重用。 春风拂面,吹『乱』了庞统的头发,他穿着一袭的墨『色』长袍,其貌不扬的他站在俊朗的司马懿身边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他的双目远远地眺望着城南,看到一支华夏军的军队在甘宁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而来时,他的心里不由得出现了一个极大的逆差。 “华夏国确实比魏国强大许多,而且人才济济,名将如云。如果战争时期诸多文臣武将尚能保持平衡,不知道战后的功劳又该如何分配?诸葛孔明,我宿命中的挚友,没想到我们又会再次见面……”庞统在看到甘宁身边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时,便暗暗地叫道。 “士元,成都是我们拿下的,你要记得,无论何时,这功劳都是我们的。虎卫大将军一行虽然牵制了敌人的大量兵马,但是请记住,是我们第一个进入成都城的。你制定了我们之间一场不和的戏演给众人看,并且让徐庶对我们争功闹的不可开交而信以为真,后来你我又同时制定了一个局,这些功劳我们绝对不能让给别人,知道了吗?”司马懿充满智慧的眼睛眺望着城外的那支慢慢靠近的己方大军,对庞统轻声地说道。 庞统斜视了司马懿一眼,见司马懿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他在想,如果自己不在这里,司马懿必然会将功劳全权收为己用吧。 “仲达兄,我记下了。”庞统淡淡地说道。 城外,甘宁、诸葛亮率领五百轻骑先行来到了成都城下,身后的华夏军以及收降的降兵足足有四万五千多人,大军浩浩『荡』『荡』的行来,给人一种极大的震撼。 诸葛亮跟随甘宁抵达成都城下时,看见司马懿、庞统都从城中走了出来,尤其是看见庞统时,他的心里立刻拧上了一个结。昔日的挚友,今日是否还会如同当初一般? “参见大将军!”司马懿虽然受封为征南大将军,但是在将军体系中,五虎大将军的地位是永远无法撼动的,他们是整个将军体系的第一列,之后便是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等,然后才轮到四镇、四征。司马懿是征南大将军,虽然冠名为大将军,但是人人都知道,这个只是个虚名,没什么实际功效,而且官位也是临时的,所以司马懿才见到甘宁先行叩拜,这是礼数问题。 甘宁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手中马鞭向身后的亲兵一扬,他的亲兵便将马鞭接住。甘宁则一脸笑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抬起双手便落在了司马懿的肩膀上,只觉得司马懿的体格硬朗,健壮,便笑着说道:“仲达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仲达了,而且体格也很健壮,像个男子汉了。” 司马懿咧嘴笑了笑,他当年小时候在蓟城净是干些调皮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司马防的二儿子是最为调皮的,是蓟城里的孩子王。他谦卑地说道:“让大将军见笑了,少时的那些事情,不值得一提。” 甘宁呵呵笑道:“那可未必,我还清楚的记得,你曾经带着小宁去掏鸟窝,结果从树上摔了下来……” 司马懿连忙低头拜道:“大将军请恕罪,仲达当时玩『性』太大,以至于让甘公子摔伤了,实则是仲达的错误,现在想起来,仲达还是愧对甘公子……” 甘宁见司马懿紧张万分,急忙说道:“仲达不必如此自责,小孩子吗,谁能没有个玩『性』呢,再说,如果不是那次小宁从树上摔了下来,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小宁呢?” “小宁他……现在好吗?”司马懿见甘宁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面对甘宁这个长辈,司马懿就感觉自己像是矮了一头似得,他的眼睛看了一下甘宁身边的诸葛亮,心中反而多了一丝疑虑。 甘宁道:“小宁非常好,正在辽东经受锻炼呢,以后也许你们会再次见面的。仲达,我们进城吧。” 司马懿点了点头,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让甘宁、诸葛亮等人进入城中。 诸葛亮在经过司马懿和庞统身边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们一眼,那一瞥之下,却意味深长。 等到甘宁、诸葛亮等人全部入城后,司马懿便对庞统小声说道:“甘将军先入为主,看来情况不妙啊……” 庞统自然知道司马懿在说什么,但是对于他来说,功劳都是大家亲眼所见的,而且他在华夏国也没有什么根基,无法和人争抢功劳。不过,他始终认为,功劳是自己的就跑不掉,如果有人想抢夺自己的功劳,他就会奋起反抗,因为这一次是他的进身之阶。 “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庞统淡淡地说道。 “也只有如此了。”司马懿道。 进入城中之后,甘宁的后续部队也鱼贯入城,整个成都城前几天还是一派肃杀之『色』,但是到了今天,近十万的华夏国大军全部抵达成都城,在这里胜利会师,在蜀人的心里,造成了一种不小的阴影。因为魏军打败了蜀军,而华夏军又打败了魏军,这就足以说明华夏军对付蜀军根本不再话下。 另外,华夏国的政策开明,军队纪律严明,入蜀之后,并未给百姓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反而是诸葛亮最初提出的约法三章在蜀地掀起了一片浪『潮』,以至于华夏军走到哪里,百姓都夹道相迎。 如今的成都城里是一派祥和的气氛,三方势力全部汇聚在此,虎卫大将军甘宁成为了实际上的首领,另外军中还有蜀汉的旧臣、魏国的旧臣,大家和华夏国的人组成了一个很强大的体系,虽然是三方势力,但是却都彼此持平,没有出现什么不良的事情。 蜀汉的皇宫大殿上,甘宁带着众多文武一起登上了刘璋昔日的大殿,看到这种豪华奢侈的装修后,不禁为之感叹。 甘宁本身就是益州人,当年纵横长江、汉水一带的“锦帆贼”,现在却以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一的身份回到了益州,这本身就是对当年那些益州人的一种讽刺。因为,甘宁曾经在刘焉的帐下当过县尉,但是后来受到了排挤,不得不离开益州,自己拉起一拨人,当起了水贼。 此时,甘宁重回成都,故地重游,却让他的心情感慨良多。 甘宁大摇大摆的直接坐在了刘璋昔日的皇帝宝座上,手『摸』着宝座上的镶嵌的宝石、金玉、玛瑙等物,不禁叹道:“刘璋奢侈如此次,如何能不亡?”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黄权、张绣、郝昭、邓翔、令狐邵、宗预、刘巴、杨怀、吴懿、吴班、孟达、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以及魏军的一些降将全部依次站立在大殿之中,看到甘宁从皇帝的宝座上走下来,心中却都是一派怅然。 “皇上分兵攻取成都,今日蜀中已经大定,只有局部尚未平定,依我看,传檄可定。现在,请大家各述功劳,我也好写捷报呈报给皇上,等待皇上的近一步指示……”甘宁环视了一圈,颇有大将风范地说道。 话音一落,司马懿第一个出列,当即陈述自己的功劳。紧接着,诸葛亮也当仁不让。再后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但是魏军的降将却没有半点发言权。 甘宁听到声音一片嘈杂,诸葛亮、司马懿尤为争抢的激烈,司马懿认为自己取成都有功,诸葛亮则认为成功的牵制了敌人的兵力,才使得司马懿轻松攻克成都,两个人言辞凿凿,都互不相让,以至于看上去争吵万分…… “够了!”甘宁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当众争吵,不觉得羞耻吗?” 司马懿、诸葛亮都是年轻气盛之人,而且两个人一路上都自认为贡献的比较多,所以他们两个争论的焦点,则是集中在是牵制敌人的功劳大,还是攻占成都的功劳大。因为这是两个军的事情,不是他们一个人的事情。 司马懿竭力争功,为的是张绣、庞统、黄权、杨怀这一路攻克成都的兵马,诸葛亮则是仗着有甘宁撑腰,竭力将功劳揽到甘宁这边,那么他的功劳也就会大了。 甘宁的话音一落,司马懿、诸葛亮便不在吭声了,整个大殿中都鸦雀无言。 司马懿这时候朝庞统使了一个眼『色』,庞统微微地点了点头,便站了出来,先朝着甘宁拜了一拜,紧接着又朝在场的所有人拜了一拜。 诸葛亮看到庞统如此,似是有恃无恐,而且表情淡定,便暗想道:“阿丑难道有什么诡主意?” 庞统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密信,直接递给了甘宁,缓缓地说道:“大将军,这是皇上让在下交付给大将军的一封密信,请大将军过目。” 所有人的都为之一震,谁会想道庞统身上还有一封密信,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甘宁手中的那封密信上,都想知道这封密信中到底写的是什么。 甘宁当即打开一看,匆匆浏览过后,便哈哈笑道:“皇上圣明!” 956定西蜀三英争功(12) 956定西蜀三英争功(12) 甘宁的笑声落下之后,环视了一圈『迷』惘的众人,当即说道:“圣谕!司马懿、诸葛亮、庞统跪听!”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当即跪在地上,大声地说道:“臣等在!” 甘宁道:“陛下圣谕,密信拆开之时,便是三位返京之日,请三位同行,即可返京,不得有误。”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面面相觑一番,同时回答道:“臣遵旨!” 甘宁走到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身边,轻声地说道:“圣谕,让三位即可返京,我这就派出快马,给三位预备些干粮,你们就朝洛阳去吧,沿途不得『骚』扰郡县,不得在驿站留宿,日夜不停,马不停蹄的返回京城,皇上限期二十天。” 庞统大为吃惊,心中暗道:“二十天?这现在的蜀道,少说也要走上十几天才能出去,皇上让我们这么急着回去,到底是干什么?” 司马懿、诸葛亮也是同样想法,和庞统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但是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先接旨了。 甘宁看出了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的担忧,当即说道:“你们骑马先到犍为,我让留守的水军送你们去荆州,沿江而下,走水路会很快,但是从荆州到京城的那一段路,就要靠你们自己了,你们好自为之,现在就走吧。”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对甘宁还是有些感激的,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大厅,但是三个人的心里却各怀鬼胎,『摸』不清高飞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等到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走了以后,甘宁当即对黄权道:“黄将军,皇上圣谕,任命你为大都护、益州知州,正一品大员,仪同三司,并且改蜀郡为成都府,由你兼任成都府的知府,所有华夏军以及投降的魏军一律撤出蜀中,整个益州全部由黄将军一人做主,所有的蜀汉旧臣,由你统一做出书面官爵的裁决,我会给你讲解一下我们华夏国的官职体系,让你系统的了解一下官职的机能和作用。另外,任命张任为左都指挥使、法正为右都指挥使,均是正一品大员,全权负责所有蜀中留守的军兵,到时候你派人通知张任、法正上任即可。” 黄权听后,激动的不得了,没想到整个益州由他一人做主,他当即道:“谢主隆恩。” 甘宁笑了笑,走到沙摩柯的身边,说道:“圣谕,令沙将军为南中安抚使,正三品大员,直接归属于皇上亲自指挥,出使南中,安抚南中蛮夷,以宣扬我华夏国威。” 沙摩柯本来还在为诸葛亮走了而感到不自在,准备等到散会之后去找诸葛亮,哪知道竟然会给他安排了什么南中安抚使,归属于高飞亲自指挥了,无奈之下,只好勉强答应了。 甘宁将密信中的内容宣读完毕之后,便道:“益州乃天府之国,皇上为了不至于让益州饱受战『乱』,特意如此做法,还请各位蜀地的英贤们尽心尽力,为营建我华夏国的一个大和平而做出努力,并且希望能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王朝。本府在此留守半月,以稳定局势,待局势稳定后,本府将遣返所有不属于蜀地的兵马。今日就到这里吧,散会。” 会意散后,甘宁拉着黄权开始讲解华夏国的官职体系,但是对于高飞新设立的大都护、都指挥使、安抚使都还有些不太了解,但是,好在高飞在信中给出了官职的品级,让甘宁也好有了一个很好的定位。 甘宁给黄权讲解了军政分离,三省六部制,州、府、县等之间的关系,黄权听后,都觉得这些制度非常适合蜀地,而且还有效了制止了以前郡太守发动叛『乱』的机会,如此一来,黄权对于重新治理蜀地信心百倍。 与此同时,荆州一带也正在进行着一场很大的变革,华夏国和吴国之间虽然在荆南三郡的交接上剑拔弩张,但由于荀攸、张辽、黄忠、文聘、诸葛瑾、司马朗等人的积极努力,和吴国的大都督周瑜进行了不断的交涉,终于按照当初高飞和孙策约定的三月十五这个日子做出了和平的交接。 交接过后的零陵、桂阳两郡归属吴国,而之前吴国占据着的半个江夏则并入了华夏国,两国在交接之前,都尽皆强行迁走当地百姓,让当地的百姓背井离乡,甚为反感,但是由于两国都处理得当,所以并未发生民变或者暴动。 而在这个时候,孙策也加紧在吴国重要的沿海港口打造海船,准备渡海出去孤悬海外的占领夷州(台湾)、朱崖州(海南岛)两座岛屿。但是,孙策却不知道,对这两座荒岛的占领,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 高飞率领飞羽军一路返回了洛阳,洛阳城中的文武大臣无不在外排开队伍进行热烈的欢迎。 以太尉贾诩为首的欢迎队伍从洛阳城的西门一直向城内绵延出十里地,从去年开始,短短的五个月的时间,华夏国便先后灭掉了刘备的荆汉,以及曹『操』的西魏,致使华夏国的版图扩大了好几倍,所以,作为枢密院的太尉,贾诩认为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而京城的百姓更是对高飞表现出无比的崇拜,自发的组织在一起,等到在道路两旁。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高飞看到这盛大的场面后,出现的不是喜悦的心情,而是令他焦躁不安。因为,在东南一带,吴国尚自维持着较为独立的政权,国家尚未完全的统一,但是由于前期扶持吴国以及和吴国之间的这种暧昧关系,让他觉得如何将吴国并入自己的版图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他不能贸然攻击自己的盟国,而且这个时候西北、西南刚刚归附,华夏国积攒的数年的积蓄由于庞大的军费开支,也即将耗尽,国内更是出现了一些反战的情绪,那些谏官门纷纷指责他穷兵黩武,而且华夏国的青壮年也在陆续减少…… 一系列的问题,让这个曾经英姿飒爽的帝王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他不想将战事托太长,只想在自己四十岁之前便完成统一大业,为了这个梦想,他只能继续站在风口浪尖上,继续饱受着那些谏官、史官的冷嘲热讽。 华夏国以武立国,高飞除了加大力度对每年农业方面的财政支出外,还大力扶持工业、商业、文化业等一些新兴的东西,并且宣扬言论自由,专门设立谏台官,任命谏议大夫等一些谏官,并且鼓励记载历史的太史令按照事实的真相记载,皇帝有错误的,可以在史书中指出来,所以才涌现出来了一批年轻的才俊担任谏官,每周、周月公开在大殿上发表言论,对于任何抨击、讽刺、诽谤的言论都予以听从。 高飞带领飞羽军抵达京城的城外,贾诩率领文武百官当即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大踏步的走向了贾诩,当即将贾诩给扶了起来,然后对田丰、管宁等人说道:“众位爱卿平身。” 文武百官全部站起之后,高飞便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进入了洛阳城。 百姓夹道欢迎,挥舞着小旗子大声地呐喊着,年轻的姑娘纷纷向她们心中的英明神武的大皇帝陛下投去了媚眼,每个女子都希望能够得到这个皇帝的一眼青睐。可是,换回来的,却只有高飞一脸的冷漠。 “姐姐、姐姐,快来这里看,是皇上,这里看的最清楚了……”一个妙龄的少女站在御道外面,欢快的挥舞着小手,朝着另外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大声地叫道。 少女尖锐的声音很刺耳,恰好高飞从那经过,被高飞听到以后,一扭头过去,本来正在忧郁中的高飞,眼神凌厉的可以杀死任何人,可是当他一转眼朝人群中看过去时,却发现一名惊艳脱俗的女子映入了自己的眼帘,女子美的无话可说,任何华丽的词语都无法修饰,似乎用在她的身上都觉得不够言出她的美。 高飞深深地被这个女子吸引住了,可是由于两旁围观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只一刹那间,那个女子便消失在了高飞的视线中。高飞极力的去张望,可是却再也找不到那名女子了,无奈之下,只能回过头来,继续目视前方,脸上反而多了几许阴沉…… 一直走在高飞身侧的贾诩注意到了高飞的这个微妙的举动,心中当下明白了,但是却什么都没说。 回到皇宫后,高飞开始升朝,战事基本平定,让参议院、枢密院、九部尚书开始个个发言,准备让全国进行再一次的休养生息中。 下面的大臣在各抒己见,高飞却坐在龙椅上心不在焉,脑海中时常出现刚才那个女子的画面,心中暗暗地想道:“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人,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美人,到底是谁家的姑娘……” 957很傻很天真 957很傻很天真 半个月后,司马懿、诸葛亮、庞统同时返京,一进京城,便立刻去皇宫大殿上觐见他们的皇上。 崇华殿内,高飞还在与参议院的几位丞相以及户部尚书、吏部尚书商议着战后具体的恢复问题,忽然高横(即卢横)跨步入内,拜道:“启禀皇上,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人已经抵达京城,现在正在宫门外侯着。” 高飞听到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田丰、管宁、邴原、钟繇等人说道:“你们拟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然后让秘书长陈琳交给我,我审核后,再颁布天下。” 田丰、管宁、邴原、钟繇等人齐声答道:“臣等遵旨!” 高飞转身离开,对高横道:“让他们三个人进宫,朕在龙腾殿等他们。” “臣遵旨。” 高飞离开之后,便径直去了龙腾殿,龙腾殿是皇宫中的一座偏殿,位于皇宫大殿的右侧,平时只有重要的人物才可以在龙腾殿获得召见,可见高飞很是器重司马懿、诸葛亮和庞统的。 龙腾殿内,高飞坐下去大约两刻钟后,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便在高横的带领下,径直走进了龙腾殿。一进入大殿,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便一起跪在了地上,大声地说道:“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朝高横摆摆手,看到司马懿、诸葛亮、庞统都是风尘仆仆的,而且衣衫也都显得有些破旧,脸上更都是蓬头垢面的,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饱经了一些沧桑。 “你们一路艰辛行来,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高飞始终在关注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的动向,他们离开成都之后,甘宁便给京城这边派发了消息,通知了他,所以他才知道司马懿、诸葛亮、庞统的具体行程。不过,三个人的到来,倒是比他预期的要多上几天。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都不说话,心里面却都跟明镜似得,他们一路上从荆州到洛阳,确实吃了不少苦,可也正因为如此,三个人才成为了好友,患难与共,为的就是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在限期之前赶回京师。 “说说你们的感受吧……”高飞的目光如炬,能够看出三个人与之前有所不同,司马懿的傲、诸葛亮的清高、庞统的自负都有了一些收敛。 司马懿首先说道:“启禀皇上,臣此行深有感触,虽然一路上略有艰辛,但索『性』我们三人齐心协力,患难与共,才客服了不少困难。臣最大的感触就是,多了两位挚友。” 诸葛亮、庞统也是如此感触,想想之前在成都时争抢功劳的争吵,现在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三个人都是心胸开阔的人,根本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路上艰辛的走来,也让他们忘记了那一份功劳。 “臣等也是如此。”诸葛亮、庞统齐声回答道。 “很好。你们三个人都有大功,朕要正式的封赏你们,从今天起,司马仲达、庞士元进枢密院行走,以巡检太尉的身份和枢密院里的几位太尉大人同掌全***事机要,诸葛孔明进参议院行走,以巡检丞相的身份和参议院里的几位丞相大人同掌全国政事,巡检太尉、巡检丞相均为朕临时设立的正三品的官,只是让你们能够进入枢密院、参议院学习,希望你们戒骄戒躁,不要再出现在成都时的争吵,你们要清楚,朕的眼睛是雪亮的,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高飞道。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齐声***道:“谢主隆恩。” “你们去秘书处领取圣旨,秘书长陈琳告诉你们一些细节的。”高飞摆手道。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拜别之后,便出了龙腾殿。 高飞看到三个人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三个青年才俊以后能够齐心协力,也许就会打造出一个空前的盛世……” 高横站在那里,见大殿内没有旁人了,便低身说道:“皇上,国丈大人要夜宴皇上,说是有要事相商,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否要去?” “既然是国丈的盛情邀请,朕又怎么能够不去呢?你去内务府传话,让兰妃带领四皇子、五皇子与朕一起前去,兰妃也有许久没有见过国丈了。”高飞淡淡地说道。 “臣遵旨。” 高飞建立华夏国,称帝之后,对于后宫的设置也有一些变化,后宫取消了太监制,整个后宫只有宫女伺候,除了高飞以及诸位皇子之外,任何男『性』都不得进入后宫,在侍卫方面,高飞用昔日的娘子军代替男『性』侍卫,又专门成立内务府,管辖后宫,皇后、嫔妃的权力全部移交在了内务府,抑制了后宫争权的局面,只是存在一个名位而已。 内务府的头头称为总管,暂时由蒋干出任,内务府设立在后宫外面,专门处理一些后宫的用度和开支,算是后宫的财政总管,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实权,而且内务府也不能进后宫。 命令传达到内务府,蒋干便亲自带人到后宫的大门前,刚好文蕊从那里经过,蒋干便急忙喊道:“文将军留步!” 文蕊是最早的一批娘子军,但是后来娘子军曾经因为无甚大作用而一度解散,三千娘子军的将士先后都嫁人了,文蕊自己也不例外,经过高飞的撮合,嫁给了虎牙大将军张辽,并且为张辽生下一子,取名张虎。而后,文蕊又受封为中护军,正四品官,重新组建娘子军,担任宿卫后宫的重要职位。 “原来是蒋总管啊,是不是又来给皇后娘娘送东西了?”文蕊扭头看去,见是蒋干,便让部下继续巡逻,她自己则径直走到了蒋干的面前,问道。 蒋干笑道:“文将军说笑了,我此次前来乃是有圣谕的,烦请文将军代为通传一下。” “哦,圣谕?既然是圣谕,那就请蒋总管说出来吧,我一定通传。” “皇上要兰妃携带四皇子、五皇子一起去贾国丈家里赴宴,今天未时便要从宫***发。” “知道了,总管大人请吧,我这就让人去通传兰贵妃。” 蒋干走后没有多久,文蕊便将消息通传给了兰妃贾雯,贾雯本是烧当羌的兰兰,被贾诩认作女儿后,便被高飞迎娶了,被封为兰贵妃,并且为高飞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赐名为高乾和高坤。 贾雯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急忙收拾了一番,亲自让奴婢抱着高乾和高坤,在未时时,乘坐由内务府所献的马车出了后宫。 来到无极殿后,贾雯看见高飞身穿一身便站在那里,身后仍旧是祝公道、祝公平两大护卫,而且高飞的左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贾雯自然不会陌生,正是蝉贵妃之子,三皇子高鹏。 高鹏穿的也并非华贵服装,看上去普通的很,与一般百姓家的孩童无疑,由于年纪小,鼻子下面总是挂着两条鼻涕虫,时不时的就会滑落下来,快到嘴边时,便用力一吸,又进入了鼻腔里,如此反复好几次,看上去邋遢异常,一点都不像是皇家子嗣。 “哧溜……”高鹏又再次吸了一下鼻涕,看到兰妃带着高乾、高坤来了,不由得有些兴奋。 高飞蹲***子,看到高鹏的样子,摇了摇头,伸出手捏住了高鹏的鼻子,说道:“你个小邋遢鬼,用力向外哼,怎么每天都那么多的鼻涕挂在那里啊。” 高鹏傻傻地笑着,按照高飞的话去做,然后把鼻腔里的鼻涕都给哼干净了,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鼻子,觉得很是舒坦,当即叫道:“父皇,怪不得我总是觉得难受呢,原来是鼻涕惹的祸啊……” “唉……你个傻小子,现在如此,长大了又该会变成什么样啊……”高飞最不满意的便是这个第三子,自认为和貂蝉发生那事时自己通常情况下都未曾饮酒,为什么生出来的儿子会如此的差劲。 高麒聪明,高麟有勇力,可是到了高鹏却一无是处,一部论语从学习到现在,前后背了两年了,竟然还没背会,写的字也是歪三扭四的,不仅如此,还很贪玩,竟然作弄他的老师邴原,把邴原身上抹的净是鼻涕。 最让高飞无法忍受的便是有一次邴原讲成语时,讲到了“发奋图强”这四个字,结果高鹏歪曲了意思,理解成“发粪涂墙”,自己一个人跑到茅厕里抓着一坨屎便往墙上抹,弄得整个大殿臭烘烘的,清洗了好几遍才清洗干净…… 不过,儿子总归是儿子,再怎么不对,他还是个孩子,高鹏不过才四岁而已,小高麒、高麟两岁,也许以后约束约束,会变得好一些。 “臣妾参见皇上。”贾雯这会儿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参拜道。 高飞从宫女的手里接过高乾、高坤,份份抱在了自己的臂弯里,显得很是开心,当即对贾雯道:“既然来了,那就走吧。” “臣妾遵旨。” 高鹏看见高飞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当即伸手道:“父皇父皇,也让我抱一下弟弟嘛!” 高飞见高鹏那股子兴奋劲,便将高坤递给了高鹏,嘱咐道:“小心点,别摔着弟弟了。” 高鹏道:“不会的,我疼他们还来不及的。” 高坤一经入了高鹏的双手,高鹏就像是如获至宝一样,看了看高坤,又瞅了瞅高乾,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个人,不禁惊讶道:“父皇父皇,弟弟是不是妖怪变得,为什么会长的一模一样啊……” 958引狼入室 958引狼入室 “别胡说,如果你弟弟是妖怪,那你就是大妖怪,那父皇岂不是老妖怪了吗?”高飞听到高鹏的话,摇了摇头,不喜地说道。 高鹏听后,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看着怀中的高坤,淡淡地说道:“我们全家都是妖怪,嘻嘻嘻……” “不说了,走了,太尉大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于是,高飞、贾雯、高鹏、高乾、高坤一行人,在高横等人的护卫下,一起出了皇宫,直奔贾诩的府邸。 到了贾诩的住处,贾诩一早就在那里等候着,亲自在门口迎接,见高飞等人到来之后,互相寒暄了几句,便迎入了内宅。 客厅里,贾诩热情的招待了高飞等一行人,时而谈起国家大事,时而聊到家庭琐事,两个人都十分的默契。 等到夜宴完毕之后,贾诩便将高飞迎入了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告。高飞一直在等待着贾诩谈及此事,此时听到贾诩在酒足饭饱之后才说出此事,便随贾诩一起进了书房。 “皇上请上坐!”贾诩一进门,便很有礼貌地对高飞说道。 高飞摆摆手道:“你我之间,不必有太多拘谨,何况我今日前来,只是穿着便装。” “臣明白,可是君臣之礼不能废。皇上,臣有一件礼物要献给皇上……”贾诩说话时很小心,眼睛始终在盯着高飞的脸庞,淡淡地道。 “哦,太尉大人又送礼给我啊?那我倒要看看,太尉大人送的到底是什么礼物……” “啪啪啪!” 贾诩举起双手,击掌三声之后,便见从书房的一侧走出来了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宽大的斗篷下面罩着一个较为瘦弱的人,遮挡住了斗篷下面的人,让人看不清样貌,但是从那人走路的姿态来看,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儿,或者说,斗篷下面的人就是个娘们儿。 “这位是……”高飞看到之后,不知道贾诩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贾诩嘿嘿笑道:“皇上,半个月前,皇上凯旋而归时,在城中无意间看见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这位就是当日皇上所见到的那个美女……” 高飞的心里为之一动,当即打量了一下那个披着斗篷的人,淡淡地说道:“可否以脱下斗篷以真实面目视人?” 穿着斗篷的人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地褪去了斗篷,展现在高飞面前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年纪约莫十***岁,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嘴,婀娜多姿的身段看上去有点不堪一握。 “小女子袁杏见过皇上。”女人自报家门,看到高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便向前走了一两步,躬身说道。 “袁杏……”高飞听到这个名字时,第一反应就是有点惊讶,他只知道三国时著名的美女如貂蝉、大乔、小乔、甄宓、蔡琰等等,可从未听说过还有一个叫袁杏的,而且单一袁杏的相貌来看,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美女。 “皇上,臣当日有幸与皇上一起看到了此女,见皇上对此女有点上心,便差人四处寻找,终于在城外的一个郊区里找到了此女,待问明了此女的个人意见后,这才将此女带来,献给皇上。”贾诩缓缓地说道。 高飞听后,心里觉得 很是欣慰,贾诩确实擅于揣摩他的心思,但是却总是将事情做到最佳的位置,既不张扬,也不跋扈,很诚实,很可靠,而且贾诩在他的人生道路上,也是一直处于重要位置,当年从凉州一路走过来,如果少了贾诩,他的人生道路也许不会如此的平坦。 “太尉大人做的非常好。”高飞夸赞着,但是目光却始终在袁杏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便问道:“袁姑娘,你是哪里人?” “回皇上话,民女是汝南人,几年前从汝南迁到洛阳来,就在京城的城郊定居了。” “嗯……”高飞见袁杏对答如流,对自己也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而且袁杏的身上还透着一股子贵气,不知道为什么,高飞总觉得此女不是一般的民女。 袁杏在高飞如炬的目光下被盯得有些心里发慌,她与高飞只有十步的距离,但是她的心里却被高飞凌厉的眼神盯得『乱』了方寸。她不敢再看高飞,主动向前跨出了步子,忽然左手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高飞的面门便激『射』了过去。 贾诩大吃一惊,始料未及,没想到袁杏居然会公然行刺高飞,情急之下,直接用身子挡在了高飞的面前,大声叫道:“有刺客!” 森寒的匕首直接朝着高飞飞了过去,但是贾诩挡在了高飞的面前,那匕首第一个就会伤到贾诩,贾诩一脸的惊恐,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没想到却引狼入室,自己只怕一死也难辞其咎。他闭上了眼睛,带着必死的决心挡在了高飞的面前。 忽然,高飞长剑一挥,只听见“当”的一声响,便将那柄匕首击落,同时左臂搂着贾诩,身子一转,整个人便朝着袁杏刺了出去,长剑直指袁杏的脖颈。 袁杏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短的距离内,还没有刺到高飞,见高飞直接飞刺了过来,右手掌中突然出现了一柄匕首,要去抵挡高飞的长剑。 但是,高飞的长剑忽然一转,剑招一变,直接将袁杏手中的匕首击落,长剑顺势便架在了袁杏的脖子上。 此时,高横从书房外面带人闯了进来,见到书房内已经稳定了局势,当即道:“护驾!” 高横自己走到高飞的身边,看了一眼袁杏,以及地上的两把匕首,急忙道:“皇上,没事吧?” 高飞森寒的目光盯在了袁杏的身上,问道:“说!为什么要行刺朕!” “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袁杏见自己已经被擒了,也不隐瞒什么了,当即叫了出来,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 “杀父仇人?你父亲是谁?”高飞收起了长剑,将长剑***了自己的腰中,两名卫兵押着袁杏,他喝问道。 “哼!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居然忘记了?我现在落到你的手上,我也无话可说,你要杀要剐随你便。就算告诉你也无妨,我父亲便是袁绍。” “袁绍?你是袁绍的女儿?”高飞有点惊讶地问道。 当年邺城一战,袁绍家破人亡,除了袁绍的两个小妾还活着以外,其余的就全部葬在了邺城,怎么又跑出来了一个女儿? “不错,我父亲就是袁绍,你杀了我全家,我要替我全家报仇。” “原来如此。既然你是袁绍的女儿……高横!”高飞也不想再问什么了,当即叫道。 “臣在!” “放她走吧,逐出洛阳,给她一匹马,一些路费,让她好自为之吧。” “皇上,她可是刺客啊……”高横惊讶地道。 “是个不合格的刺客,放她走,我想她以后会明白的,战争有时候的确很残酷。”高飞道。 “你真的不杀我?”袁杏也惊讶地道。 “我如果想杀你,刚才就杀了。既然你是袁绍的后代,我也不愿意残害,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以后你会明白什么是战争的。” 高横直接将袁杏给押出去了,高飞转身看着受到惊吓以及一脸愧疚的贾诩,当即道:“太尉大人不必放在心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贾诩跪在了地上,朝着高飞叩头道:“皇上,臣有罪,臣失察,引狼入室,差点害了陛下,请陛下降罪责罚。” 高飞道:“太尉大人不必自责,刚才朕也差点被她『迷』『惑』了,如果不是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寒意,朕也不会识破。太尉大人一直为朕着想,刚才冒死来护驾,这点精神是值得肯定的 ,只是太尉大人受到了点惊吓,还需要调养一二。” 说完,高飞转身便走了出去,之后带着贾雯、高鹏、高乾、高坤离开了贾府。 贾诩更是一阵索然,本想献给高飞美女,没想到美女是个刺客,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到高飞离开,贾诩亲自送高飞到府外,然后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当中,心中更是一片怅然。 第二天早朝,贾诩亲自递上了一份奏折,高飞看了以后,眉头紧皱,当即将奏折合上,目光如炬的他紧紧地盯着贾诩,问道:“这可是你的真实意见吗?” 贾诩跪地道:“皇上明鉴,臣有悖于圣恩,犯下了大错,已经没有任何面目可以再继续担任枢密院太尉之首了,只求皇上能够恩准,微臣感激不尽。” 高飞道:“既然如此,那就准你所奏,但是,削爵、辞官之事朕不准,你爵位照旧,即日起,退出枢密院,降为情报部尚书,俸禄照旧。” 贾诩感激不尽,无话可说,只默默地道:“臣遵旨。” 众多大臣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贾诩突然退出了枢密院,让众多大臣都感到颇为震惊,纷纷面面相觑。 高飞环视一圈,当即道:“从去年至今,我华夏军先后灭汉、灭魏,将荆州部分、益州、凉州、秦州纳入我华夏国的版图,但是由于战事紧张,许多有功之人一直没有得到封赏,今日,朕就***行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多大臣一起跪听圣旨。 959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959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宫大殿上,随着高飞的话音一落,秘书处的秘书长陈琳便手捧着一份圣旨,当众宣读道:“圣谕!” 整个大殿中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跪在那里,洗耳恭听。 陈琳当即宣读圣旨,这是一道***行赏的圣旨,所有在战争中有功的人都得到了封赏。除了这些,圣旨中还重新对官职的设立进行了一次增补,华夏国人才济济,五虎大将军的职位已经无法满足那么多的位置,于是高飞增设了大将军的位置,改为十大将军。 除了原有的五虎大将军官位不变之外,又另外增设了五位大将军,分别以马超为镇远大将军,张郃为威远大将军,徐晃为安远大将军,庞德为抚远大将军,魏延为靖远大将军。另外又封文聘、廖化为左右骠骑将军,张任、张绣为左右车骑将军,其余如周仓、高森、安尼塔—帕特里奇、郝昭、令狐邵、邓翔、杨怀、吴毅、吴班等人尽皆得到了应有的封赏,又将宗预擢升为情报部的侍郎。 那些在战争中阵亡的将士,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抚恤,在洛阳的广场上设立英雄纪念碑,并且专门兴建一个英烈祠,以供后人瞻仰。 在地方上,让荀攸出任荆州的知州,让郭嘉出任秦州的知州,又调盖勋出任凉州的知州,枢密院的四个太尉,贾诩被降为了情报部的尚书,荀攸、郭嘉、盖勋又都外放,枢密院里一个太尉都不剩下了,不免引来许多大臣的猜疑。 贾诩听闻此圣旨后,倒是一点都不会觉得猜疑,荀攸、郭嘉、盖勋虽然都擅长军事,但是对政事也颇为精通,又是高飞亲信,也是华夏国中的老红人,对于震慑新近征服的三个州应该有极大的作用。 圣旨颁布之后,高飞又让陈琳颁布了新一轮的休养生息的政策,准备在秦州、凉州、荆州、益州四处大力的开发农业。 之后,又调遣虎威大将军赵云、虎卫大将军甘宁、威远大将军张郃、纷纷赶赴东南沿海一带,和镇东将军臧霸一起治理徐州,以防止吴国突然发动袭击。又调安尼塔—帕特里奇带领其部下的两万飞卫军开拔到敦煌一带,协助靖远大将军魏延震慑西域诸国。 一系列的圣旨派发出去之后,华夏国彻底进入了休养生息的状态中,在维持原有军队的基础上,加大力度对农业的开发,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在这个文明和科技都欠发达的时候,没有农『药』、化肥,只能靠天吃饭,但是如果能够合理的应用好水利以及土地资源,也未必不能营造出一个庞大的农业帝国。 除此之外,商业、工业也都齐头并进,由于高飞的侧重点有些偏向了农业,以至于工业、商业方面的发展相对有些缓慢。 华夏国神州六年五月,高飞命令靖远大将军魏延带领三万大军向西沿着丝绸之路前行,想再一次打通丝绸之路。 ……………… 凉州,敦煌。 魏延接到高飞的圣旨后,便当即找来安尼塔—帕特里奇商议,魏延对于西域的了解有限,当初高飞将安尼塔—帕特里奇调到敦煌来,魏延还有些纳闷,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高飞让安尼塔—帕特里奇到敦煌来,原来是为了帮助他打通丝绸之路。 “帕特里奇将军,西域各国虽然表面上臣服我华夏国,但是实际上还是保持自立状态,我想问西域的西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如果我出兵三万,能够打通丝绸之路吗?”魏延虽然年轻,但是在军中也经过了一番历练,此次征伐西域,占领凉州西部,也是功不可没,被封为靖远大将军,也是在情理之中。 安尼塔—帕特里奇听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西边很大,而且除了我们罗马之外,还有两个很强大的帝国,一个是位于伊朗高原上的安息帝国,另外一个是位于中亚亚细亚的贵霜帝国,尤其是贵霜帝国,其人好勇斗狠,能征惯战,光军队就有二十万,当年我从罗马一路赶来,路过安息时,安息王很是礼遇,可是经过贵霜时,贵霜王却看上了我所携带的物品,直接下令抢夺,杀人夺物,还好我侥幸逃脱,才流落到这里。如果要打通丝绸之路,就一定要灭掉贵霜,只有将贵霜帝国的土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丝绸之路才能永远畅通。安息帝国、罗马帝国都是很友善好客的,所以这一点可以不用去征战,只有派出商队,就可以获得很好的礼遇,西方缺少东方的物品,东方的国度很神秘,对于西方是一个极大的弥补。” 魏延听后,皱起了眉头,说道:“照你这么一说,贵霜帝国才是我们华夏国的头号敌人了?只是他拥有二十万的兵力,贸然进攻的话,不仅得不到好的结果,还会触怒贵霜王。” “恐怕是这样的,所以,我建议大将军给大皇帝陛下写一封信,告诉大皇帝陛下,现在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够向西发展的,等到有了足够的实力,以五十万大军西征贵霜,必然能够将贵霜一举平灭。贵霜与我有仇,我也希望一举击败贵霜,可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不过,大将军出兵三万威慑西域各国还是可以的,诸如大宛、鄯善、乌孙等国,可以让其保持对华夏国的向心力,对以后的商业会有很大的发展。” 安尼塔—帕特里奇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魏延听后,也觉得安尼塔—帕特里奇说的在理,便道:“好,那我们联名上疏,给皇上写奏折,陈述实际情况,然后再发兵威慑一下西域各国即可。” “大将军英明。”安尼塔—帕特里奇在华夏国待的时间也够久了,而且还受到高飞的礼遇,所得到的赏赐远远比在罗马时要多,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会不会再次回到罗马,向自己的陛下述职,但是就此刻而言,他是华夏国的臣,他就要为华夏国出力。 ………… 洛阳。 皇宫大殿上,高飞打开了魏延和安尼塔—帕特里奇的联名奏折看了以后,觉得两个人在奏折中所陈述的十分在理,便决定将打通丝绸之路的想法暂时押后,等到统一全国之后,再拿到台面上来。 随即,高飞亲笔书写了一封信札,让情报部的人去转交给魏延和安尼塔—帕特里奇。 这边高飞刚刚忙完,那边作为情报部尚书的贾诩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急件,脸上也略显得有些慌张,一进大殿,便立刻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在高飞的耳边耳语道:“皇上,从辽东发来的加急公函……” 高飞听后,当即拆开来看,匆匆浏览过一遍后,不禁眉头紧皱,将加急公函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大怒道:“公孙康是干什么吃的?” 贾诩见高飞动怒,急忙捡起那封信,匆匆看了一遍后,也是有些意外,急忙道:“皇上,夫余人一向温顺,对我华夏国又很具有向心力,一直臣服于我华夏国多年,夫余王肯定不会如此糊涂,公然造反,率军攻打铁岭,恐怕其中必有原因。” 高飞听完贾诩的这番话,当即又将信拿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当即叫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夫余王公然率众反叛,就是对我华夏国的大不敬,即可给公孙康传令,让公孙康、马岱、于毒、钟离牧率众坚守,暂避其锋芒,另外诏令楼班率领乌丸突骑五万赶赴辽东,协助公孙康平叛,再令兵部尚书王文君亲赴辽东坐镇指挥,务必要一战而平定叛『乱』。” 贾诩抱拳道:“臣遵旨。” 高飞见贾诩转身要走,当即叫道:“等等!这里有一封信,即可派人送到徐州,务必要亲自交给虎卫大将军甘宁。” “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虽然进入休养生息状态,但是许多方面都还需要稳定,只要西北、西南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对高飞最大的安慰。只是,夫余王公然反叛,让高飞感到很意外,没想到一向温顺乖巧的夫余王,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来反叛自己,如果东夷各部纷纷响应的话,那必然会成为华夏国的心腹大患,只怕到时候也只有御驾亲征了。 ………… 幽州,辽东。 夫余人突然的袭击,使得辽东临近的各城纷纷遭到其害,首先是铁岭失陷,紧接着周边的几个县城都被攻下,夫余人起大军十万兵临辽东城下,弄得华夏国的整个东北都震惊万分。不过,好在东夷各部没有参与此次叛『乱』,说白了,只是坐山观虎斗,一旦辽东被夫余人攻下,只怕东夷各部也会纷纷效仿。 十一年前,高飞率军征服了东北,使得东夷各部以及周边的少数民族尽皆臣服,成为了当时的东北王。高飞更是借助东北这一丰富的矿产资源,才得以一步步的问鼎天下。时隔十一年后,东北的问题依然能够牵动整个华夏国的神经。 辽东城里,公孙康、马岱、于毒、钟离牧都聚集在一起,商议准备怎么样退敌。 马岱首先说道:“叛军势大,我军兵力较少,而且叛军出其不意的进攻,致使我军连连丧失数座城池,我以为,当坚守不战,辽东城坚固异常,城中粮秣充足,只要等到援军抵达,便可进行反攻。” 公孙康作为辽东府的知府,以及安东将军,成为了辽东的实际首领,听完马岱的话后,当即说道:“就这么办吧,现在请诸位将军各自坚守不同的城门,等援军到来吧。” 960虎父无犬子 960虎父无犬子 辽东城外,十万夫余人全部聚集在北门,营寨绵延出好几里地,黑压压的都是人,一眼望去,竟然是如此的雄壮。 正中的大营里,是夫余王尉仇台的大营,尉仇台端坐在大帐之中,召集所有的将领,正在商议着如何攻下辽东城。 尉仇台体格健壮,勇力过人,尉仇台一直奉行和周边人士和睦相处,又臣服于华夏国,许多年没有经受过战争的夫余人得以稳步发展。以前常常受到高句丽的威胁,自从高飞率军东伐高句丽一举灭之后,夫余人就更没有了顾忌加上又和华夏国来往密切,所以得以派出使臣去蓟城学习汉人的治国之道。 派出的使臣陆续回来之后,尉仇台掌握了华夏国东北一带少兵寡将的消息,并且在夫余人内部进行了一次重大的改革,废除旧制,沿袭华夏国的体制,同样制定出三省六部制,以便自己掌控夫余人。 除此之外,尉仇台还积极的改良兵器,大肆扩张军备,向北征伐,消灭丁零人占领了北部的大片土地。后来尉仇台听说华夏国正在西北、西南用兵,而东北空虚,便急忙调集兵力,发全国十万雄兵,出其不意的对华夏国发动了攻击,想借机占据辽东、辽西、东夷等大片土地。 尉仇台是个雄心大志的人,在夫余人的心目中也颇有威望,他读过史记,知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所以表面上一直臣服于华夏国,记得那次对高句丽用兵,尉仇台就曾嘱咐其弟呼仇台,不要与高句丽人接战,保存实力,还要让呼仇台故意表现的懦弱一些,深深地『迷』『惑』了当时的高飞,以至于在高飞的眼里,夫余人一直是一头温顺的羔羊。 这次尉仇台突然发动袭击,并且接连攻下几座城池,大军如同席卷之势,直『逼』到了辽东城下。但是,尉仇台自己也知道,辽东城的坚固成都不能和其他城池相比,当年高飞起于辽东,辽东算是高飞的根基,而他此次也是 要拔出这个眼中钉,将辽东据为己有之后,便可设立关隘,阻挠华夏军的援兵,那么他就可以在辽东称帝了。 “大将军。”尉仇台威武的喊道。 呼仇台当即站了出来,一脸的狰狞之『色』,身材魁梧的他,披着一件连环铠,看上去极有威严。只听他抱拳道:“大王。” 尉仇台当即吩咐道:“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辽东受到包围,华夏国必然会派出援军,以本王推测,必然是华夏国的爪牙乌丸人,他们都是骑兵,速度会很快,这两天先试着攻打一下辽东城,如果辽东防守太严密,就别再攻打了,专心设下埋伏圈,只等华夏军的援军抵达,只要消灭了援军,以辽东城内的三万兵力,根本不足以和我军抗衡,到时候城内士气崩溃,我军再强攻不迟。” “诺!”呼仇台当即答道。 尉仇台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文武大臣,朗声说道:“诸位大人都是我夫余的杰出人才,此战关乎我夫余的存亡,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占领辽东,只怕就会引来华夏国的反攻,还有东夷的那帮崽子,他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现在是坐山观虎斗,一旦我军成功攻占了辽东,他们必然会群起而反之。可是,如果我军败了,他们就会刀兵相向。你们记住,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之处,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勇往直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我们夫余人的未来,大家共同努力吧!” 散会之后,尉仇台便做了精心的安排,十万大军开始分成四处,辽东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各自屯兵两万五千人,营寨就扎在城内外,堵着城门,不让城内的士兵或者百姓出来。 时值四月,山林里,百鸟悠徐地发出婉丽的啼声,而泥土的『潮』气,混和着野草和树叶的芳香。蓝湛湛的天空象空阔安静的人海一样,没有一丝云彩。空气湿润润的,呼吸起来感到格外清新爽快。在阳光下,周围远山就象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流,它看去好象离眼前挪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 夫余人以狩猎为生,弓箭手是出名的强悍,他们的营寨紧靠着树林,前面一半在平地上,后面一半则依附着茂密的树林。因为夫余人没有多少马军,在平地上步战不强,一旦华夏军采取马军突破,如果前军抵挡不住,后军便借助密林来抵挡华夏军的马军,再以箭矢『射』之,这样才不至于大败。 辽东城的南城楼上,马岱看到夫余人的扎营方式,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地说道:“如果采取火攻的话,只怕夫余人要死伤过半了……” 一想到这里,马岱立刻去找公孙康。来到了东门之后,公孙康正在城楼上眺望着城下,但见呼仇台率领大军在城下耀武扬威的叫嚣着,身后五百马军,三千步军显得威武雄壮,呼仇台手持一柄钢叉,钢叉上『插』着一颗人头,地上有一具无头尸体,穿的是华夏国的军装。 马岱来到公孙康的身边,抱拳道:“公孙将军。” 公孙康见到马岱来了,当下忧愁的脸上展开了笑容,拉着马岱说道:“马将军,你来的真是太好了,外面呼仇台叫嚣不停,阵斩我的一员大将,不知道你是否可以?” 马岱抱拳道:“这有何难,我去取下呼仇台的人头便可,公孙将军在此稍歇……” 话音刚落,马岱还未及动身,便见城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穿普通士兵军装的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杆长枪,骑着马便从城中走了出去。之后,城门紧闭。 公孙康看后大怒道:“你是谁的部下,如此不守命令,竟然敢私自出城?” 城下的那个骑兵转过身子,朝着城楼上的公孙康、马岱抱拳道:“启禀将军,在下甘小宁,死去的乃是我的将军,我要为他报仇,还望将军成全。” “岂有此理,你将军都无法胜他,你去了也是送死,快给我回来!”公孙康勃然大怒,第一次遇到这个不听话的士兵。 “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抱着必死决心,不给将军报仇,我甘小宁还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将军只管等我的好消息!”甘小宁一声落下,双腿一夹马肚,便立刻举枪朝着呼仇台冲去。 呼仇台正沉浸在斩将立威的喜悦当中,见到身为普通士兵的甘小宁到来,丝毫没把甘小宁放在眼里,举着那柄钢叉便朝甘小宁刺去。 两马相交,但见呼仇台先出招,手中钢叉一挥,便刺向了甘小宁的要害,可是甘小宁不闪不避,横冲直撞,手中的长枪也并未有任何行动。 公孙康看后,叹气地道:“又要白死一个人了,勇气可嘉,可惜并非呼仇台敌手……” 马岱的眼睛目光如炬,他本人又是用枪的名家,看到甘小宁的举动后,便睁大了眼睛,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地道:“那可未必……” 话音才刚刚落下,但见城外的甘小宁突然长枪抖动,枪尖如同灵蛇吐信,同时身子一坠,来了一个蹬里藏身,枪尖避开了正面攻击,从侧面直呼仇台的心窝,一枪刺出,但听见一股刺耳的惨叫声,呼仇台便被甘小宁一枪刺死,整个人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 甘小宁的这一手让公孙康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自己的军中,还有如此人物,当即赞赏道:“真将才也!” 马岱只是笑着,看你到甘小宁的那英姿飒爽,仿佛看到自己在疆场上驰骋一样。 甘小宁未等夫余的其他人有所反应,立刻用枪挑着呼仇台的尸首拨马便回。 “快打开城门,放小英雄进城!”公孙康看后,大声地叫喊道。 这边城门打开,甘小宁迅速的朝城门里赶,那边夫余人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跟着甘小宁,想要去抢呼仇台的尸首。 “放箭!”不等夫余人赶到城门口,城楼上的箭矢便已经『射』了出来,强大的箭阵『射』死夫余人百余人后,其余的夫余人不敢靠近,只能向后退却。 甘小宁进城之后,将呼仇台的尸体朝地上一抛,便松了一口气,脸上更是多了一份欣慰,淡淡地说道:“将军,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公孙康、马岱纷纷下了城楼,看到甘小宁后,都极力称赞。 甘小宁倒也不客气,照单全收,并且爽朗地笑了起来。 “小英雄今日斩将立功,挫了夫余人的威风,这呼仇台可是夫余王尉仇台的亲弟弟,杀了他,肯定会将尉仇台气的半死。你的将军既然已经死了,那就由你接替你将军的职位,统领所部人马。”公孙康道。 “多谢将军!”甘小宁当即抱拳道。 公孙康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甘小宁,忽然惊奇的发现甘小宁的相貌非常的酷似一个人,那就是虎卫大将军甘宁,当即询问道:“你和虎卫大将军可曾认识?” 甘小宁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实不相瞒,虎卫大将军正是家父。” 公孙康惊讶地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今日我军中又多了甘将军,只要谋划一下,或许就能够退敌也未可知。” 马岱笑道:“我有一策,可破夫余人。” 公孙康急忙问道:“何策?” 961火攻失策 961火攻失策 马岱道:“夫余人背靠树林为寨,如果采取火攻的话,我军或许能够以少胜多,不等援军抵达,便可大败夫余人,虽然不至于全胜,但也可以给予夫余人一个沉重的打击。” 公孙康笑道:“此计甚妙。尉仇台依仗人多,欺负我们人少,此战若胜,诸位将军就等着升官吧。等援军抵达后,我军再乘胜追击,一路夺回失地,杀到夫余人老家去,彻底征服夫余人。” 商议完毕,公孙康当即和马岱互相计议,然后开始调兵遣将,以失去了主将的东门做为突破点,集中骑兵、步兵等优势兵力,立刻向城外发动了攻击。 甘小宁、马岱为左右前锋,各自率领五百骑兵朝着夫余人冲杀了过去,公孙康率领步兵紧随其后。 呼仇台的死让夫余人『乱』了阵脚,失去了指挥的夫余人登时『乱』作一团,前部抵挡不住甘小宁、马岱的攻势,纷纷向后撤退,迅速退出了密林。之后,夫余人借助树林的掩护,开始纷纷『射』出箭矢。 夫余人的箭法精准,箭头上还涂抹了毒『药』,伤者即死,一时间马岱、甘小宁无法向前,只好向后退却。 这时,公孙康的率领的步兵抵达,以盾牌挡在前面,步步向树林靠近,将夫余人的箭矢尽皆挡在了盾牌之外。公孙康步步为营,逐渐『逼』近树林,夫余人见无可奈何,又怕被华夏军靠的太近,再次朝密林深处退去。 在距离树林还有二十几步的时候,公孙康便立刻大声叫道:“放火!” 一直憋着一股劲的华夏军将士此时纷纷『射』出了点燃的弩箭,朝着树林中便『射』了过去,树林中多是易燃的植物,一经接触了火苗,不一会儿便开始燃烧了起来。火势一起,逐渐向四周蔓延,不一会儿便滋生出了一条条炙热的火龙。 火势虽然起来了,但是没有想象中蔓延的那么迅速,可还是使得夫余人慌『乱』的开始撤退。 马岱、公孙康见目的达到了,便开始撤军回城,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的火势,但是这树林接连辽东城外三处城门,一旦完全焚烧起来,夫余人就不得不尽数撤到一起了。 尉仇台还在中军大帐里,刚刚接到自己的亲弟弟呼仇台被华夏军所斩杀的消息,立刻便看到东方升起了滚滚的浓烟,当即问道:“东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王,着火了,东门外的我军营寨还没扎稳,便着火了。大将军的部下纷纷被华夏军『逼』退,火势也开始向四周蔓延,越来越大,只怕会有蔓延到其他两门的危险。” 尉仇台听后,怒道:“这个呼仇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吩咐过不要轻易攻打辽东城,就是不听。你们迅速传令下去,将那东、南、北三门的兵力全部撤到西门这里来,这里是华夏军东西走向的必经之路,只要堵在了这里,便可切断辽东和西边的联系,及时有援军来,我军也足以应付。” “诺!” 尉仇台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所有的夫余人全部撤到了西门,前后扎营,绵延出好几里地。尉仇台更是以巨石当塞其道,配以大量弓箭手守护,自己则亲赴后军,观察地形,暗中设下埋伏,任由树林怎么被大火烧,他都不再出战。 辽东城的城楼上,马岱看到这样的一幕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对公孙康说道:“原以为夫余人会知难而退,哪想到夫余人竟然用重兵堵住了我军通向辽西的必经之路。这样一来,火攻之计,就完全落空了。” “我久居辽东,尉仇台为人精明,善学,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他知道硬碰硬肯定会吃亏,所以不肯发动攻击。今早呼仇台被我一番言语激怒,这才与其交战,算是我军小胜一场,但是大敌当前,如何退这十万之敌,确实是个难题。马将军,你可还有什么计策吗?”公孙康言辞恳切的说道。 马岱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幼舞枪弄棒,让我冲锋陷阵还行,而且这次也是我的第一次参加的真正的战争,我的历练还少,不及公孙将军,如今火攻不成,我一时也难以想出什么妙计。” 公孙康笑道:“马将军过谦了,我也不过是痴长马将军几岁,但是这里是皇上龙兴之地,辽东可以说是皇上的龙脉,一旦被外夷所侵占,必然会有损我华夏国威。皇上当年任辽东太守时,依靠辽东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外扩张,逐渐才有了今天的丰功伟业,我们必须要坚守好这里,不能给予外夷任何可乘之机。这次一向对我华夏国恭顺的夫余王公然反叛,实在是令人太过意外。如果尉仇台一直坚守不战,我军也不必出兵,只这么耗着,一旦夫余人粮食吃完了,自然就会退去,如果不退,等到援军一来,我们便前后夹击,必然能够击败尉仇台。” 马岱道:“将军所言甚是。” 辽东城外是一片大火,不论是夫余人还是华夏人,都对这场大火视而不见,任由其逐渐蔓延。但是火势所发出的滚滚浓烟,被风吹到了辽东城内,却呛的人难受,城中百姓怨声载道。 于是,公孙康不得不派出军兵去扑灭这场尚未酿成太大恶果的火势,毕竟这片密林也是辽东城的一道屏障。 火势太大,派出的人也太少,以至于根本扑灭不了,万幸的是,当天便乌云密布,遮天蔽日,不一会儿便下去了大雨。及时雨一经下达,尚未形成恶果的森林大火就被雨水浇灭了。而华夏国的军兵也尽数退入了城中,外面被烧毁的一小片树林里,只留下一地的焦黑。 尉仇台听闻大火被灭掉了,也不再分兵了,继续留在那里,前军以巨石当道,设立重重障碍,以防止华夏军从城中发动袭击,而在后军则继续布置一些陷阱,并且派出两万弓箭手纷纷隐藏在道路两旁的树林里。 夫余人都是猎人出身,打猎时所设置的陷阱、以及扑捉猎物所需要的必要隐藏,都在此时发挥了出来,乍一看上去,此地什么都没有,但实际上,在这条必经之路上却是陷阱重重,人数高达六万人。 夫余人自认为武器、盔甲等物不及华夏国的锋利和坚固,而且打仗也不如华夏国那么擅于冲锋,所以尉仇台扬长避短,不和华夏国正面交战,而是专门设下一个圈套,引华夏军的援军进入这个圈套,之后再用夫余人人人都会用的武器弓箭『射』杀之。 不可否认,尉仇台确实是一个人才,是一个杰出的少数民族领袖,从十一年前高飞在辽东东征西讨开始,他就感到了一种极大的威胁,所以便隐藏自己的实力,表面上对高飞做出恭顺、谦卑、友好的一面,而实际上,却一直在暗中发展军兵。 夫余人本来就很少,昔日夫余人最多时也不过四十万左右,但是经过尉仇台的一系列政治手腕,使得夫余人达到了六十万之众,并且训练弓箭手、骑兵,甘心给高飞当牧畜基地,牧养一些牛、羊、马、骡子、驴等牲畜,借此将牧养的牲畜再卖给华夏国,赚取中间一点微薄的辛苦钱。 也正是如此,夫余人才得意依靠这些钱财扩军,并且征召士兵,训练军队。加上夫余人臣服于华夏国,每逢华夏国有什么大事发生,都会前去道喜或者致哀,并且派遣使者去华夏国学习,这才有了今天改革后的夫余人,使得一直还处在奴隶社会的夫余人直接跨进了一个中央集权相对集中的封建社会。 “丞相。”尉仇台站在一个山坡上,对身后的一个穿着华夏国文人服饰的人说道,“派出斥候,去打探一下,华夏国的援军几时抵达。” 被唤作丞相的也是一个夫余人,叫莫科谟。不过他却在华夏国生活了足足有八年之久,直到今年年初才回到夫余,也正是因为他的回来,所带回来的消息,才让尉仇台看到了机会,强制『性』改革,沿用华夏国所沿用的三省六部制,设立丞相、大将军等文武官职。 莫科谟听后,当即抱拳道:“大王,此事臣早已经派人去办了,大王不必『操』心,一旦有消息,斥候就会立刻回来禀告。只是,大将军身亡,全军不能没有统帅,还需再扶持一个才行。” 尉仇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呼仇台『性』子太过鲁莽,若非是我的弟弟,又怎么能担此大任?丞相,你心中可有什么人选吗?” “大王,莫科多智勇双全,又曾经为我夫余立下过功劳,臣以为,当以莫科多为大将军,统帅全军。”莫科谟说道。 “莫科多?他不是你的弟弟吗?你这样公然举荐他,就不怕本王说你以权谋私吗?”尉仇台道。 “呵呵,大王的眼睛是雪亮的,以大王的聪慧,及时莫科多担任了大将军,也不过是大王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至于以权谋私吗,大王若觉得我莫科家的人担任要职太多,我甘愿辞去丞相之位。”莫科谟道。 尉仇台笑道:“你的为人本王清楚,莫科多确实是一个将才,出任大将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当年本王派遣二百人到高飞那里学习汉人的治国策略,却只有你一人学成,这就足以说明你的才学。以后辞官之事,就不要挂在嘴边了,只要有才能的人,本王都会委以重任的。” 莫科谟拜服道:“大王英明。臣恭祝大王早日夺下辽东,在辽东改元称帝,只要占据了辽东,就等于毁了华夏国的龙脉,这龙兴之地,也必然会让大王一统天下。” “哈哈哈……承你吉言。”尉仇台爽朗地笑了,在他的眼中,前途一片光明。 962乌丸大单于 962乌丸大单于 夫余人一直在辽东城外按兵不动,两天来,公孙康、马岱也试图去攻击过几次,均无果而还,最后,两军形成对峙阶段,公孙康、马岱也看不透尉仇台的意图,就姑且也按兵不动,静候援军。 三日后,楼班率领五万乌丸骑兵抵达辽东地界,夫余人的斥候立刻去通报给了尉仇台。 尉仇台得知之后,喜出望外,当即调兵遣将,让莫科多跟随自己出征,莫科谟紧守大营,以防止辽东城内有什么蠢动。 尉仇台将九万八千多将士分成两拨,自己亲率七万八千人伏击楼班,留下两万人给莫科谟守营。 辽东城西五十里处,滚雷般的马蹄声响彻天地,楼班接替了去世的父亲丘力居的权位,成为了乌丸人的大单于,在接到高飞的圣旨后,当即点齐乌丸五万精锐的突骑兵赶赴辽东,一路上马不停蹄的,从昌黎郡奔驰而来。 楼班穿着华贵的衣服,一路上颠簸而来,倒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了。乌丸人是马上的民族,但是楼班却是个例外,与其父、其兄都不太一样,从小身体就很虚弱,丘力居投靠高飞后,楼班便一直被养在了高飞的身边,并且接受汉学,所学的都是汉人的诗书礼仪,看上去十分的儒雅。 而经过那么多年的融合,乌丸人也逐渐融入了汉人,被汉人所同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乌桓了,多了一些汉人的礼仪,却少了一些乌桓的野蛮,加上整个东北近十年没有再起过刀兵,除了一些必要的军队进行演练外,其余的乌丸人都纷纷男耕女织,与汉人无疑。 “停止前进!” 大军正在急速的行进之中,突然楼班高呼了一声,命令便接龙式的传到了后面,人马一起停留在原地,滚滚的烟尘也逐渐消失黯淡下来。 “大单于,为什么停下了?”难楼从后面拍马而来,来到了楼班的面前,狐疑地问道。 “我军急速奔驰了一个昼夜,人困马乏,如果敌人探明消息,暗中伏击我们,到时候就会损兵折将。辽东城池坚固,城中足有三万兵马,加上粮秣充足,只要坚守不战,抵挡十万夫余人不成问题。这里离辽东已经不多远了,前面有一条狭窄的道路,两边的山坡虽然不高,但却极易不下伏兵。为了以防万一,我军就暂时抵达此地,临时扎下营寨,休息一夜,养精蓄锐后,明日再向前行进。”楼班谨慎地说道。 难楼已经四十多岁了,是乌丸中元老级的人物,和丘力居是平辈,当年在三郡乌桓中势力也还算不错,现在听到楼班如此说话,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觉得也在理,便道:“那好,那就依照大单于所言,我这就命部下原地休息,临时扎下营寨。” 楼班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叔父了!” 难楼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倒是大单于深得汉人才学的精髓,这样谨慎也是应该的,以后乌丸人就靠大单于了。” 说完,难楼调转马头,便朝后面赶去。不过,说实在的,当初高飞册封楼班为乌丸的大单于时,难楼等一些老家伙仗着武力对楼班都不服从,可是楼班也不以为然,就用从汉人那里学来的政治手腕,一点一点的分化了乌丸人,并且使得他们都支持自己,这才让他的大单于的位置坐的如此稳固。 楼班看到难楼离去的身影,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暗暗地道:“只要我在位一天,乌丸人就永远会成为华夏国一个不可或缺的民族,你们都等着吧,乌丸人一定会在我的手中发扬光大的……” 当夜,五万乌丸人就地扎营,不再向前前进,营寨虽然简陋,但是防守却很严密,楼班曾经和司马懿为友,两个人互相学习,楼班更是从司马懿的身上学来了不少的东西,知道行军布阵的妙处,并且拜管宁、邴原为师,算是一个将帅之才。 可惜的是,楼班从未打过仗,一直被高飞养在蓟城,留作为乌丸人的内定大单于。这一次,是楼班第一次出征,所以楼班会显得很谨慎,想借平叛之名,让消失多年的乌丸突骑重现于天下。 楼班当大单于也差不多五年了,五年中为了让乌丸人成为华夏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的贡献非常大,鼓励族人牧养上等的战马,使得昌黎、辽西、云州等地成为最为著名的牧马基地,并且用优良的马匹来配种,经过无数次的反复试验,终于让乌丸马成为了华夏国最为精良的战马,并且也是华夏军所用战马最多的一种马。 乌丸马的体型并不算太高大,但是却具有很强的生命力,以及超大的负荷力,正因为如此,华夏国的铁浮屠才得以维持下去,就算奔跑起来,只略逊于千里马,却比一般的马要更加的优秀。 由此,楼班被高飞戏称为“马王”。虽然是个戏称,但是这个“马王”却来之不易,而乌丸人和汉人的进一步融合,也更加的促进了民族间的融合。现在的乌丸人,并不单一活动在昌黎一个地方了,整个塞外草原,都可以驰骋,高飞也是有意让乌丸为自己守御北疆,所以在对外战争时期,北方的兵力遗留的相对较少。 入夜后,楼班褪去了自己的衣衫,穿着一身便装,手捧“孙子兵法”,挑灯夜读,竟然是读的如此的津津有味。 不一会,便有亲卫走了进来,直接跪在了地上,向着楼班施礼道:“大单于,巡逻军在巡逻时,发现了一名夫余人的斥候,现在已经抓了过来了,交由大单于发落。” 楼班放下了手中的书,缓缓地道:“哦?那带上来吧!” 话音一落,亲卫便从帐外推进来了一名斥候,强行将那名斥候按跪在了地上。 楼班走到了那名斥候的面前,打量一眼,便问道:“是不是尉仇台派你来打探我的行踪?” 那名斥候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嗯,有点骨气,你既然不说,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来人啊,推出去,斩了。”楼班朗声道。 那名斥候还是什么都没说,脸上更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目光中更是犀利无比,任由亲卫将他自己推出了帐外。 不多时,楼班便听到了手起刀落时的声音,而帐外的士兵则将那名斥候的人头献了过来,楼班匆匆瞄了一眼后,便道:“传令下去,全军加强防范,巡逻队伍要比平时多一倍,再抓到斥候,格杀勿论,不必来报告我。” “诺!” ……………… “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吗?”尉仇台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黑暗的树林里踱来踱去,周围都是一个个黑影,都是他的部下。整个树林都静悄悄的,除了尉仇台本人外,别的没有一点声音。 “启禀大王,暂时还没。”亲兵回答道。 尉仇台狐疑地道:“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不多时,一个斥候便回来了,脸上更是带着一丝的惊恐,等比及尉仇台时,当即喊道:“大王,不好了,派出的十个斥候全部被华夏军杀死了,华夏军的营寨守卫很严密,我军根本无法进去。” “什么华夏军,不过是高飞养的一条狗而已。乌丸人甘愿为汉人卖命,残害鲜卑人,现在又来对付我们夫余人,这一次我定然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既然无法了解乌丸人的内部情况,就算了,让他们都撤回来吧,别做无畏的牺牲。”尉仇台道。 “是,大王。” 这时,莫科多从一旁走了进来,见到尉仇台后,便抱拳道:“大王,我们今夜还出兵吗?” “不了,暂时不要出兵了,我们在此地静候他们,明天他们一来,一定会中埋伏的,传令下去,让大家都再紧守一天。明天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 “是,大王。”莫科多转身出去,将尉仇台的命令下达出去了。 此时此刻,徐州,江都,海军大营。 “大将军!末将有事求见!” 甘宁正在船舰上视察自己的海军,忽然听到臧霸在岸上大喊,便急忙问道:“臧将军,请稍候,我这就下来……” 臧霸一身盔甲的站在岸上,看着甘宁从战舰上乘着一只轻舟朝岸边驶来,便抱拳道:“末将拜见大将军!” 靠岸后,甘宁从轻舟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臧霸,便问道:“臧将军,你找我有事?” 臧霸点了点头,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信,递到了甘宁的面前,缓缓地说道:“这是皇上亲笔书写的密信,被斥候带来交给大将军的。可是斥候去了大将军的府邸,没见到大将军,只好送到我那里去了。大将军,请过目。” 甘宁当即将书信拆开,匆匆浏览完毕之后,便兴高采烈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个劲的拍手鼓掌道:“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我苦苦经营海军,为的就是这一天啊……” 臧霸见甘宁如此高兴,便问道:“大将军,何事如此欢喜?” 甘宁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臧将军自然会知道。臧将军,还请你拨付给我半年的粮草,我的海军近日就要出海远行了……” 963正面交锋 963正面交锋 东方『露』出鱼肚白时,五万乌丸人便已经开始整装待发了,一夜无事的乌丸人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弥补了连日来的奔波。 楼班派出前部一千轻骑,让一名千夫长率领着队伍先行离开,在过了半个时辰后,这才率领大军缓缓向前进,越往前走,楼班走的越是谨慎。 当抵达三十里铺时,楼班便让军队全部停止了前进,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等待着先行派出去的一千骑兵的信息反馈,然后再做决定是否要继续前行。 难楼见楼班行事谨慎,颇有一番味道,笑呵呵地说道:“大单于,你未免也太过小心了吧?” “我率军五万,不可因小失大,这支军队所肩负的并不是救援辽东那么简单,如何在救援辽东之后,肩负起歼灭叛军,平定夫余的重任,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不然你以为皇上留我们在北疆屯驻是为了什么?乌丸人是华夏国的一部分,我定要让乌丸人成为华夏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让皇上看看,我们乌丸人是可以替皇上守御北疆的。”楼班壮志地说道。 难楼道:“大单于说的极是,老朽未免太过轻率了。” “无妨,老将军也毕竟是为了早日平叛嘛。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抵达辽东城了,夫余叛军十万,在我们抵达这里时,不应该没有什么行动。可是,夫余人确实没有一点动静,那就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夫余人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或在半路伏击,所以,我们必须谨慎而行,一旦中计,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难楼道:“大单于所言甚是。” 大军原地休息,静候所派出去的千人骑队的消息。大约过了一刻钟,但见前方烟尘滚滚,马嘶蹄响,一个千人骑队便浩浩『荡』『荡』的奔了回来。 领头的人便是那位千夫长,一来到楼班的面前,便立刻勒住了马匹,从马背上直接跳了下来,跪在地上,大声地高呼道:“启禀大单于,夫余人在前方十八里河扎有营寨,据我们这里不足十里,沿途所过之处,末将都细细勘察了一遍,从未见到任何可疑动向。” 楼班听后,眉头皱了起来,不太相信的问道:“可曾勘察仔细?” “末将勘察的仔仔细细,按照大单于的吩咐,末将纵马到两边山坡上、树林中和小河里,均为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千夫长答道。 楼班道:“奇怪了,夫余人难道真的还在营寨中,没有设下埋伏不成?我再问你,敌军营寨如何?” “前后绵延出数里,巨石堵塞要道,夫余人则当道下寨,寨中守卫森严,密不透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居然防守的如此严密?叛军粮草屯在何处?” “就在十八里河的一座小山丘上,四周都是夫余人,看上去守卫是最森严的一个,打的是莫科多的旗号。”千夫长回报道。 “莫科多是谁?”难楼急忙问道。 “是夫余王尉仇台新封的大将军,听说勇力过人,是夫余第一勇士。” 千夫长的话音刚落,难楼便不服气地说道:“哼!什么第一勇士,放在我们乌丸人的眼里,还指不定是什么样的狗熊呢。大单于,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夫余人远道而来,携带的粮食必然是重中之重,老朽愿意请命,带领一万骑兵前去攻打夫余人的粮草大营,只要断了夫余人的粮草,就能够让夫余人不战自退。” 楼班听后,摇了摇头,说道:“粮草乃重中之重,一般人行军打仗都是将粮草藏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而夫余人却将粮草大营如此暴『露』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就说明这是一个『奸』计。传令下去,所有人都跟我走,去正面攻打夫余人的营寨。” “大单于,正面攻打夫余人的营寨?”难楼狐疑地叫道。 楼班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说道:“不必太惊讶,我料尉仇台必然会被我重创。” 话音一落,楼班便立刻招呼所有人一起向前冲去,朝着位于十八里河的夫余人所扎下的营寨而去。 楼班更是疯狂般的快马加鞭,带着人迅速冲了过去,比及抵达十八里河时,楼班便远远到底望见前面的道路被夫余人给阻断了,一座大营赫然出现在眼前,而在那座大营的边上,还有一座并不亚于前方大营的营寨,旌旗飘扬,人影晃动,看上去守卫极为森严。 “果然如此……”楼班看到这些之后,便笑的更开心了,催促着自己的部下开始攻打正前方的那座大营。 夫余人见到乌丸人突然骤至,本来还有点喜出望外,因为等了那么久终于将乌丸人等到了。但是当乌丸人直奔正前方的大营时,作为夫余王的尉仇台忽然心头一震,不禁皱起了眉头。 “大王,乌丸人去攻打正前方了,怎么办?”莫科多看到乌丸人的动向,便立刻问道。 尉仇台抬起手,厉声说道:“本王长眼睛了,这必然是乌丸人的佯攻,不必理会。乌丸人的重点肯定是放在我军的粮草上了,不一会儿便会转变方向前来攻打这里的。吩咐下去,所有人按照原计划行事,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得『乱』动,违令者斩!” 莫科多道:“是大王。” 尉仇台在昨夜得到乌丸人的消息后,便立刻撤去了所有的埋伏,又重新制定了一个计策,准备以粮草诱敌,然后再伏击。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计策,但是尉仇台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他看到楼班、难楼率领的乌丸人全部朝着正前方的大营扑了过去,还没有进入夫余人的『射』程范围,便立刻分成了左右两拨,绕过了堵在前面的道路,从左右的山坡上斜『插』了过去。 “大王,乌丸人好像不是佯攻啊……”莫科多发现情况不妙,急忙说道。 尉仇台道:“闭嘴,再等待一会儿,一定是佯攻,本王不会估算错的……” 乌丸人分成了两拨,迅速的斜『插』了过去,正前方的大营外强中干,只有那么多的守卫,虽然不停的『射』箭,但是却无法抵挡乌丸的大军,刚『射』出一拨箭矢,便立刻开始向后撤退,被乌丸人『逼』近之后,便是一阵哭喊。 “大王,出兵吧,乌丸人是正面攻击,如果被乌丸人真的突破了大营,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莫科多看后,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大声地叫道。 “不可能的,本王的计策举世无双,不可能失策的,一定是乌丸人的佯攻,一定是……”尉仇台始终不太相信乌丸人会放着自己暴『露』出来的粮草大营不攻打,却正面攻打前方的大营。 山坡下面,乌丸人已经突破了夫余人的第一层防御,夫余人大多都是猎人出身,不善于近战,被乌丸人『逼』近之后,都没命似得向后退,一时间『乱』了阵脚,被乌丸人杀的哭爹喊娘。 “大王,出兵吧,再不出兵,真的就来不及了,看下面就要一败涂地了。”莫科多跪在地上大声地祈求道。 尉仇台再仔细看了看下面的乌丸人,见乌丸人的铁蹄正在无情的践踏着自己的族人,没有一点来攻打粮草大营的动向,当即说道:“全军出击,务必要消灭这些乌丸人!” 莫科多听到之后,立刻站了起来,立刻拔刀而出,翻身上马,长刀向前一挥,大声喊道:“冲啊!” 一时间,埋伏在粮草大营周围的夫余人尽皆而起,呼啦一声,本来还是空无一物的旷野忽然现出了数万夫余人,声势浩大,人数众多,全部跟着莫科多朝着乌丸人那边冲了过去。 楼班率军杀散了夫余人,忽然听到侧后方喊杀声四起,当即扭头看了过去,但见漫山遍野的都是夫余人,莫科多更是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他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暗暗地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这一次,天使我成功……” “所有将士准备,按照原计划进行,撤退!”楼班扯开嗓子,大声地喊了出来。 楼班的话音刚落,号角声便立刻响了起来,不管乌丸人身在何处,一听到这声号角传出的声音,便立刻开始向后撤退。 乌丸人都是骑兵,来去匆匆,撤退的速度也很迅速,不等夫余人杀来,乌丸人便全部退到了外面的旷野上,之后排开成了一个冲锋队形,稍微整理了一下队形后,便听到了冲锋的号角。 难楼挥舞着马刀,带领着自己的万余部下作为前锋迅速的朝着莫科多那边冲了过去。楼班则将骑兵分成了三部分,左、右各一万人,自己率领两万人待难楼和莫科多交锋之后,这才向前冲去。 夫余人和乌丸人第一次大规模的正面交锋,失去了伏击优势的夫余人纷纷用弓箭『射』杀乌丸人。一时间,数万支箭矢全部朝着乌丸人『射』了过去。乌丸人不但没有丝毫退却,反而愈战愈勇,不管前面兵锋有多少,都毫无畏惧的向前冲去。 乌丸人在远处用弓,近战用刀,虽然人数少于夫余人,但是战斗力却很强,乌桓突骑曾经名闻天下,并非浪得虚名。所以,一经交锋,夫余人便是损失惨重。 尉仇台看到乌丸人兵锋正盛,自己虽然有数万之众,但是在面对乌丸突骑中,却显得不堪一击,无奈之下,只好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撤退,后撤五里!” 964不战而降 964不战而降 扶余人和乌丸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以扶余人败退告终,楼班并没有下令乘胜追击,因为他看到扶余人虽然败退,但是撤退时却很有规律,如果不是深谙兵法的人,不会有如此整齐的撤退方式。 扶余人退却之后,楼班指挥乌丸人收拾战场,殓葬这场战争所死去的人,并且派出斥候,绕过扶余人的营寨,去给辽东城里的安东将军公孙康报信。而另一方面,他则让部下就地占领了扶余人原先扎下的营寨,在此地好生休息。 尉仇台败下阵来,撤军回营后也是一阵恼羞成怒,如果今日不是莫科多一直在提醒着他,估计今日他就会败得很惨。 “看来,乌丸人并没有本王想象的那么简单,没想到乌丸突骑雄风安在。我听说楼班只是个柔弱的书生,与其父丘力居和其兄蹋顿大相径庭,没想到却深谙兵法,能够识破我的诱敌之策。华夏之地藏龙卧虎,难道我扶余人注定就要成为华夏国的附属国吗?”尉仇台脱去了盔甲,将头盔摔在了地上,恨恨地道。 丞相莫科谟听后,便走到尉仇台的身边进言道:“大王,臣以为华夏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即使我军能够迅速占领辽东,可是我们公然反叛华夏国必然会遭到高飞的嫉恨,这样一来我扶余人将会连年遭受华夏国的攻击,试问以我弹丸小国之力,又如何能够抵挡的住华夏国的大军呢?” 尉仇台叹气道:“都怪本王听信了呼仇台的谗言,当日被蒙蔽的双眼,本王苦苦训练的士兵,没想到今日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可是我们既然已经公然反叛了,高飞也未必能够放过我们……” “臣听闻皇上差遣兵部尚书王文君前来辽东督战,负责整个征讨扶余的事宜,王文君曾在东夷为官,是以前镇东将军、东夷校尉胡彧的部下,此人善于治理边郡,对外夷也有招抚之心,如果我们能够率军在王尚书面前投降,表示歉意的话,或许我们扶余人还不至于会面对灭顶之灾。”莫科谟道。 “大哥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此一时彼一时,华夏国在辽东兵力薄弱,如今我们已经是离弦之箭,覆水难收,不如痛痛快快的闹他一闹,大不了两败俱伤嘛!”莫科多听后,不服气地说道。 尉仇台听到莫科两兄弟意见不合,只是轻轻地摆摆手,他是一个很敏锐的领导者,他的大局观远远比莫科两兄弟更强,当即说道:“现在投降的话,我们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而且还会被华夏国相要挟,说不定会失去更多……” “那大王的意思是……”莫科谟问道。 莫科多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战斗到底了!” 尉仇台摇头道:“不,先战后降,只要我们在兵部尚书王文君抵达辽东前先胜华夏军一场,在王文君抵达辽东时再率众投降,那么我们才不至于失去太多。” “可是,华夏军战力很强,辽东城中有三万人,现在又来了五万乌丸人,我军损失一千多人,兵力有限,更何况他们善于近战,我们不善于,如何能胜?臣以为,只要能够坚守到王文君来,向王文君投降即可。”莫科谟道。 尉仇台想了很久,觉得莫科谟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在有十万之兵的时候未能加以攻打辽东城,现在华夏国有八万了,他在兵力上已经占不了多少优势了。于是,他淡淡地道:“那就兵撤二十里,等待兵部尚书到达后,我军便再次投降华夏国,希望华夏国能够既往不咎,只是对我们进行小惩大诫。” 商议完毕之后,扶余人当即便拔营起寨,以防止夜长梦多,向后撤出二十里。 楼班得知后,便带着援军进驻了辽东城,和公孙康合兵一处。 此后的七天时间内,扶余人一直按兵不动,华夏军多次前去挑衅,均未得到应有的效果。 四月十六日,兵部尚书王文君抵达辽东,知道扶余人一直按兵不动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对众人说道:“明日扶余王必然会派人前来投降……” 众人不信,还要再追问,王文君以自己远道而来为由,拒绝接见任何人。 到了第二天,扶余王尉仇台果然带着文武群臣前来投降。王文君起初拒绝接受投降,并且要求要和扶余王一决高下。越是这样,尉仇台越感到心中不自安,生怕自己做错的事情会连累到整个扶余。 最后经过三天的讨价还价,王文君以扶余人内附华夏国为由,接受了扶余人的投降,并且要求尉仇台、莫科谟、莫科多等扶余的重要官员随同他一起赶赴洛阳向皇上请罪。 这个要求虽然苛刻,但是尉仇台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遣散自己的军队回去,只带了亲随二百人和文武大臣与王文君一同回京。马岱、甘小宁、楼班率军护送,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向着帝都洛阳进发。 辽东叛『乱』,就这样无疾而终,公孙康率军收复失地,并且陈兵在扶余境内,以防止扶余的再次反叛。 ……………… 江都港。 港口大大小小的船只往来不绝,但是在江中有一支船队却迎风飘扬,整整齐齐的向出海口而去,上面悬挂着的是甘宁的大纛,这支军队,便是整个华夏国独一无二的海军。 五万将士在岸边装上了大量粮食后,便跟随着甘宁浩浩『荡』『荡』的出海了,但是对于所要去的目的地,大家的心里都还是一个疑『惑』不解的谜。 “大将军,我们这次出海到底是去什么地方啊?”邓翔逐渐在军中展『露』头角,依然盖过了郝昭、令狐邵等人,成为了甘宁帐下第一勇将,当时斩杀曹德的功劳,让他一下子从海军陆战队前锋营的校尉升为了将军,首度打破了甘宁帐下五校尉的平衡。 甘宁正在拿着望远镜眺望海上,一方面用罗盘看着方向,对邓翔淡淡地说道:“不该问得别问,总之这次是带你们去立功的。” 长江的南侧江心中,吴国的巡逻船只也是往来冲突,看到甘宁率领五万大军离开了江都港,便立即去汇报给在岸上的横江将军董袭。 董袭接到消息后,坐立不安,不知道甘宁意欲何为,当即下达了备战令,生怕甘宁会对南岸发动突然袭击。 等到董袭乘船来到江心中时,早已经看不见了甘宁大军的一点影子,倒是让他虚惊一场。再问明情况后,董袭便上岸了,当下写了两封书信,一封派人送去建邺,一封派人送去柴桑。 滚滚长江东逝水,甘宁的五万海军沿江而下,颇为省事,一经出海,便扬起风帆,浩浩『荡』『荡』的朝东北方向驶去。 傍晚时分,太阳在海平面沉下去后,甘宁便下令所有海军暂时停止前进,四十艘大型战舰纷纷停在了海平面上,一字型排开而去,绵延出差不多数海里。 “击鼓,传所有海军将官到旗舰上开会!”甘宁登上了甲板,冲鼓手喊道。 “诺!” “咚咚咚……” 铿锵有力,且极有规律的鼓声隆隆响起,但见四十艘战舰上的纷纷放下了船只,然后从战舰上下来了五个人,分别撑着小船朝旗舰划去。不大一会儿功夫,二百名海军的中高级将官全部聚集在了甘宁的旗舰上,在旗舰的会议室内举行了一次会议。 甘宁作为海军的头号人物,环视一圈在座的人,朗声道:“诸位将军,自我华夏国海军成立以来,已经有几个年头了?” “已经八年了!” “没错!八年了!自从八年前在天津创立海军时,我们一路风风雨雨的走过来,已经八年了。八年来,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但是八年来,我们有过酸甜苦辣,前三年海军根本不具规模,也就是最近五年,皇上才加大了对海军的建设,从最初的一万,扩展到现在的二十万,这是一个很大的发展。你们都是我最为精锐的部下,海军的精锐在哪里,在你们这些海军陆战队上,你们再海上是鲨鱼,到了陆地上就是一头狼,所以,此次皇上交给了我们一项秘密的任务,你们可否有信心完成皇上交给我们的额密令?” “有!有!有!”群情激奋,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甘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高飞写给他的密信,当即宣读道:“圣谕!” 二百名军官纷纷站立起来,具有别样特『色』的海军军官纷纷敬礼,然后告诉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海军特有的一种方式,也是海军陆战队有区别于任何陆军的一点,他们有非常现代化的一种训练模式,敬礼就是高飞亲自教授给他们的,并且简化了一些礼仪。以敬礼作为军中的最高礼节不再行跪拜之礼。 甘宁随后捧着那道密信,淡淡地说道:“皇上让我们去占领位于东方的一个岛,并且告诉我,那里叫倭国,让我们将倭人全部带走,驱赶到辽东去,让他们去挖煤,去采矿。之后,在倭人的土地上建立属于自己的海军基地,并且设立瀛州,暂时有我们海军陆战队管辖。这是一次征伐,这也是我们这次任务,当我们完成之后,倭国的女人任由你们抓,都给你们当老婆。为了你们的老婆,为了我们的皇帝陛下,前进!” “为了皇帝陛下,前进!” 965大将军王 965大将军王 华夏国神州六年,五月初一。 烈阳悬挂在帝都的上空,将金『色』的阳光洒遍了整个皇宫,在大殿上,文武群臣尽皆站立两侧,高飞端坐在龙椅上,环视一圈后,朗声叫道:“带尉仇台上殿。” “带尉仇台上殿!”殿前武士大声地朝着殿外喊道。 不一会儿,尉仇台率领莫科谟、莫科多等十余名文武一起走进了大殿,一进入大殿,众人便纷纷跪在地上,尉仇台更是低声下气的说道:“罪臣尉仇台,叩见神州大皇帝陛下。” “尉仇台,你可知罪?”高飞厉声问道。 “臣知罪,臣知罪,臣一时糊涂,听信了谗言,可是后来醒悟,所以一等到兵部尚书王大人抵达,臣就立刻不战而降了。臣只求皇上能够法外开恩,留臣一条『性』命。”尉仇台跪在地上,全身哆嗦着,他第一次从东北来到中原,一路上所见所闻,才知道华夏国是多么的强大,并非他扶余弹丸小国可以撼动的。同时,他也为自己感到庆幸,幸好投降了,不然的话,只怕整个扶余就会遭受到灭顶之灾。 高飞道:“尉仇台,你本来与我国一向和睦,近十年来,扶余人和我华夏国之间从未有过战争,一直通商,在文化、经济方面也互有交流。朕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就姑且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此以后,你扶余国不再以我华夏国的附属国存在,而是直接并入我华夏国,朕要对你小惩大诫,削去你的王位,姑且就做个归命侯吧。” 尉仇台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不得不从,当即叩头拜谢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臣感恩戴德。” 高飞又道:“归命侯,朕看你年事已高,也经受不起这种颠簸了,从今以后,你就留在洛阳安享晚年吧,至于扶余人那边,朕会另外委派官员去治理,你就不必『操』心了。” 尉仇台吃了一惊,高飞这样做,无疑是等于将他彻底软禁起来了,他的雄心壮志,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实现了。无奈之下,尉仇台只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高飞将尉仇台降为归命侯,并且封他一个散骑常侍的闲置,派人将他安置在洛阳城中,便将尉仇台打发走了。 随后,高飞封莫科谟为黄门侍郎、莫科多为城门都尉,其余尉仇台带来的文武官员全部有所封赏,这就等于将扶余人的这些高层领导全部软禁在了洛阳。 之后,高飞对平定辽东叛『乱』的王文君、楼班、公孙康、马岱、钟离牧、于毒、甘小宁等人都进行了封赏,封王文君、楼班为一等伯爵,公孙康、马岱、钟离牧、于毒、甘小宁都为一等男爵,并且封赏公孙康为度辽将军,全权负责东北一带的事宜,加封钟离牧为东夷将军,负责打理东夷事宜,于毒为平辽将军。马岱、甘小宁都随王文君回到帝都,高飞加封马岱为虎贲中郎将,甘小宁为骁骑将军,留在身边听用。 此外,高飞派出以蒋干为首的文官二十多人,赶赴扶余人的旧地,去治理扶余人,并且让公孙康加以协助。至此,华夏国东北边疆的最后一支少数民族彻底的并入了华夏国的版图,扶余国也彻底消失,而扶余则作为华夏国的一支民族存在。 经过这件事后,加强东北军事力量的问题也再一次提上了日程,诏令楼班率领这次平叛的五万乌丸突骑为常备军事力量。 如今天下两分,华夏国和吴国平分天下,但是两个国家都知道,战争的爆发只是早晚的问题,不同的是,是谁统一于谁的事情。 六月中旬,甘宁的海军按照航海图的指示,正式抵达了倭国,历经一个多月的航行,让甘宁的海军也有所损失,四十艘大型战舰在海上遇到了风浪,结果有五艘沉没,六千将士葬身海底,同样也损失了大量的粮食。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甘宁的海军最好还是成功在倭国登陆,正式踏上了征服倭国的征程…… 由于海上信息不通,无法向华夏国传回消息,所以甘宁在倭国诸岛屿的征战过程,一直未能有书面的消息传到洛阳。不过,倭国现在还是奴隶社会,而甘宁的海军又很强大,所以说,这是一次毫无悬念的战争,充满了杀戮和血腥。 而与此同时,整个华夏大地上则掀起了一股农业竞赛,百姓、军队都纷纷积极的投身在农业当中,开始为最后的统一做好充足的准备。 吴国方面,孙策对高飞的话深信不疑,亲自率领半数水军去占领夷州和朱崖洲,但是第一次出航由于船只不适合在海上航行,以至于差点全军覆没。回到岸边之后,孙策加紧改良造船技术,多次派出船队跨海收夷州,最后经过半年多的努力,吴国的第一支船队终于抵达了夷州。但是,却受到夷州本土的土著人高山族的攻击,吴**兵疲惫,经常受到『骚』扰,以至于最后还是被迫撤出夷州。 相比之下,朱崖洲倒是被吴国很轻易的占领了,孙策派出军兵,屯驻在朱崖洲。同时,再次亲自率领水军跨海收夷州,在抵达夷州后,开始了对夷州长达三年的攻占。 华夏国神州七年,三月,甘宁借用火『药』的威力,正式征服了倭国,并且派人将消息送到了帝都洛阳。 高飞得知消息后,大为开心,随即封甘宁为靖海公,为二等公爵,成为继贾诩之后第二个封为公的大臣。 随后,高飞便开始大刀阔斧的将倭人全部迁徙到东北,男『性』为矿工,女『性』被带到徐州、青州一带就地为民,嫁给汉民为妻为妾。又让甘宁在倭国诸岛屿上建立一座海军基地,留为后用…… 七年后。 西域,大宛国。 贵山城中,大宛国王率领群臣在华夏国将士的注视之下纷纷朝着坐在大宛国王宝座上的高麟行跪拜之礼,大宛国王更是犹如丢了魂魄一样,对高麟甚是畏惧,朗声叫道:“罪臣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爷的虎威,从此以后,罪臣愿意携大宛国上下四十八万人归顺华夏国,只求王爷格外开恩,不要再为难我的国人。” 高麟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一身金『色』的盔甲披在身上显得威风凌凌,盔甲上的龙纹图也显得活灵活现,深邃的眼睛里透着几许目光,让他看上去甚是威武。 “哼!本王当初就曾告诫过你,如果当初你就率众归降,何有此时阶下之囚的滋味?现在你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来人啊,推出去斩首示众,给那些不服本王的人一个警钟!”高麟大声地叫道。 “王爷,不可『乱』来啊,大宛国王杀不得!”郭嘉坐在高麟的身边,听到高麟要杀大宛国王,当即劝慰道。 “为什么杀不得?”高麟扭头看了一眼郭嘉,问道。 郭嘉道:“大宛国王非鄯善王、龟兹王所能比拟,鄯善王、龟兹王都是暴君,国内百姓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是大宛王却不一样,大宛王深得百姓爱戴,如果杀了,只怕大宛会再次反叛,请王爷三思。” 高麟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却从军四年有余了,武力更是勇冠三军,方天画戟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颇有当年汉末吕布之雄姿。从军四年,从一个很普通的小兵做起,每逢征战总是冲锋在前,杀敌最多,凭借战功一次次荣升,最后使得太史慈、马超、魏延、庞德这些西北老将都为之震动,加上他是皇子身份,其余人更是对高麟忌惮三分。后来,高飞因为高麟所获得的功劳,便封高麟为大将军王,并且担任此次西征的一路军主帅。 从华夏国神州六年开始,西北只稳定了三年了时间,三年之后,位于中亚一带的贵霜帝国多次发兵向东攻打臣服于华夏国的西域三十六国,西域三十六国经常是墙头草,左右摇摆,由于华夏国对西域的控制力不够强大,所以四年中西域诸国受到贵霜帝国的蛊『惑』,多次出兵『骚』扰华夏国。为此,西域一带战事不断。 但是,由于华夏国东南一带还有吴国,而自从孙策征服夷州之后,两国关系便急剧下滑,两国的海军更是在长江上箭拔弩张,气氛异常的恶劣。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两国虽然有大大小小的摩擦,但都通过外交手腕得到解决。 可是对于高飞来说,如果不尽早平定吴国,完成统一大业,就无法真正的全心全意对外用兵。所以,从神州九年开始,高飞便积极的在东南一带布置重兵,并且将甘宁调回,占领舟山群岛,建立海军基地,扩军至百万,大部分都编入海军。 而西域一带,高飞只能采取守势。四年间,华夏国多次受到西域联军的攻击,虽然都被击退,但是西域诸国受到贵霜帝国的支持,源源不断的『骚』扰着帝国的边境,也让高飞着实头疼。 最后,高飞连同参议院、枢密院和诸位尚书一起商议,做出了决定,先征服西域诸国,然后再南下统一吴国,因为和吴国的关系还未正是破裂,所以暂时不会发生战事,这才有了今年华夏国的大举反攻西域的军事行动。 华夏军三十万,自敦煌而出,分兵三路,虎翼大将军太史慈率军十万北征鲜卑,司马懿为军师;征西大将军张飞率军十万为南路,征伐于窴、疏勒等国,以庞统为军师;而中路军十万则以大将军王高麟率领,郭嘉为军师,征伐鄯善、龟兹、大宛等国,之后,三路军全部会师于大宛国的贵山城,再议抵抗贵霜帝国的事情。 高麟对郭嘉的话言听计从,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杀,暂时先关起来,如何?” 郭嘉点了点头,对高麟道:“也只有如此了,现在就在此地休整,等待太史慈、张飞两路军抵达即可。” 966祈求增援 966祈求增援 几天后,张飞率领南路军抵达贵山城,与高麟在此地胜利会师。但是,作为北路军的太史慈却失约未至。 张飞在七年前归顺了华夏国,高飞对张飞一如既往的厚待,还重用关羽的儿子关平,命令让张飞独自去招新兵,封他为征西大将军,一直留在洛阳一带听用。直到今年,高飞才正式将张飞调往西北,参加对西域的用兵,并且让他率领一路十万的大军,让庞统跟随在张飞左右,早晚出谋划策。 张飞首次出征,也确实幸不辱命,一路上兵不血刃,未曾折损一兵一卒,使得于窴、疏勒等西域诸国不战而降。当然,这其中也颇得于庞统的计策,关平也立下了不少功劳。 贵山城的大宛王的王宫里,高麟亲自接见了张飞,摆下酒宴热情的招待了张飞。 论辈分的话,高麟应该叫张飞为伯父,可是毕竟他是皇家人,又是华夏国的大将军王,地位尊崇。 所以,张飞率领庞统、关平一进入大殿,便先行参拜高麟。 华夏国异姓不得为王,已经成为了一种体制,有功劳的诸如贾诩、荀攸、郭嘉、田丰、管宁、以及十大将军等人最高的爵位只能到公爵,而公爵也是人臣的最高爵位,华夏国开国以来,受封公爵的人,也不过寥寥,唯有贾诩、荀攸、郭嘉、赵云、太史慈、甘宁、黄忠、张辽八人而已,其中只有贾诩、赵云是一等公爵,分别受封为安国公和定国公。 高麟作为高飞次子,受封王爵,在华夏国中,也只此一位,所以地位显得特别的尊崇。因为高飞的长子高麒一直在东南一带处理和东吴的关系上,功劳反而不如高麟来的快,所以暂时才是个二等侯爵,与高麟所受封的大将军王相差许多。 不过,不论是高麒还是高麟,两个人自从在五岁那年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重逢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两兄弟只是以书信的形势互相往来。 “张将军一路辛苦,我知道张将军喜欢喝酒,所以命人特地备下了这西域的美酒,还希望张将军今日尽情的畅饮。”高麟端起酒杯,面对张飞也毫不客气,整个人更是充满了一种霸气,虽然年纪还轻,可是却已经把什么都彰显出来了。 张飞正值壮年,双眼炯炯有神,当下端起酒碗,便道:“多谢王爷的美酒,只是末将已经戒酒多年,不便再饮。但是王爷的面子末将不敢不给,只能勉为其难,喝下这碗酒,也只能喝此一碗便可。” 高麟听到张飞戒酒的话后,倒是狐疑了起来,问道:“张将军,你不是在跟本王开玩笑吧,我可是听说你嗜酒如命,怎么这会儿告诉我戒酒了?” 张飞苦笑道:“实不相瞒,末将确实已经戒酒了,末将已经七年未曾饮过一滴酒了,这件事我的军中人人皆知。” 高麟不信,当即以目视庞统,问道:“庞军师,张将军所言可属实吗?” 庞统道:“句句属实,属下跟随张将军身边,这一个月来,张将军确实是滴酒未沾。” “我叔父确实已经戒酒多年,末将不敢欺瞒王爷,这件事我们军中人人得知,就连皇上也是知道的。”关平向前跨了一步,抱拳说道。 高麟道:“既然如此,那张将军就以茶代酒吧,本王也不勉强。多吃肉少喝酒,酒喝多了也伤身。一会儿吃饱喝足之后,将军就先下去休息吧,好生休整一番部队,静待太史将军率军抵达。” 张飞放下了酒碗,重新捧起了酒碗,见高麟虽然年轻,可是处事却很公道,便将茶一饮而尽。他则在心中暗暗地想道:“都说大将军王跋扈、嚣张,可是在俺看来,这小子虽然年轻,却也持重老成,未必是传言中的那样 ……” 这边张飞刚喝完茶,便从殿外进来了一个人,气喘吁吁地道:“启禀王爷,接到虎翼大将军的密报,请王爷过目!” 信笺立刻呈现到了高麟的手中,高麟看都不看,直接将信笺递给了身边的郭嘉,说道:“念。” 郭嘉当即朗声念道:“大将军王亲启,末将率军十万北击鲜卑,奈何鲜卑人数众多,末将又太过轻敌,以至于被鲜卑人诱敌深入,现被鲜卑人围困在鲜卑腹地,末将所部损伤惨重,祈求大将军王能够立刻发兵救援,虎翼大将军太史慈亲笔……” 高麟听后,当即皱起了眉头,立刻叫道:“魏延,你和帕特里奇将军率军五万留在这里,如果遇到贵霜帝国的军队,便坚壁清野,紧守城池,其余所有军队全部跟本王走,去鲜卑支援虎翼大将军!” “诺!” 命令一经下达,高麟便出了大殿,带领诸位将军到校场点齐兵马,立刻出征。于是乎,高麟、张飞等共计十五万大军全部清一『色』的离开了贵山城,朝着鲜卑的单于庭而去。 西征大军除了安尼塔—帕特里奇的那两万飞卫军是步兵外,其余二十八万全部是骑兵,或骑马或骑骆驼,在西域这种广袤的原野上,当真是健步如飞,而且每个士兵都各自携带各自的口粮,拴绑在马鞍附近,这样一来,粮草就等于化整为零,减少了粮草被偷袭的顾虑,所以速度非常的快。 狂风漫卷着黄沙,烈阳炙烤着大地,在西域这一带,控制了水源,就等于控制了命脉。所以华夏军行军都是沿着水源地带走的,高麟久居西域,对于西域的地形十分的了解,三年前,他曾经一个人骑着一匹骆驼用十个月的时间走遍了西域的山山水水。路上虽然会遇到一些危险,但是以他的武力,似乎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当了十个月的游侠归来后,他便亲自绘制了一幅地图,在上面标注上了水源的位置,所以这次西征,华夏军从未对水源有过缺失,往往攻击的重点就是有水源的地方。 控制了水源就等于控制了命脉,所以使得西域的一些小国在华夏军占领了水源之后,便会无计可施,只能遣使投降。 不过,对于大宛、鄯善、龟兹、乌孙这样在西域中的大国来说,他们的国都就建造在水源附近,而且军事力量也足以保护水源,所以只有强攻威『逼』他们投降。所以,高麟一路上用郭嘉的计策恩威并用,收服了不少国家,并且正式对鄯善、龟兹、大宛采取军事行动,以武力迫使这三个国家投降。 天山北麗,太史慈率领六万残军固守在一个山口上,山口外面的草原上,二十多万鲜卑的勇士耀武扬威的呼喊着,每隔半个时辰来攻击一次,而山口那里成为了鲜卑人攻击的重点,太史慈和鲜卑人在此争夺了许久,而山口的那边岩石都被鲜血染红了。 太史慈站在一块大青石上,胳膊上缠着绷带,鲜血早已经将绷带给染透了,他的手里拿着望远镜,眺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鲜卑人。当他放下望远镜时,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对宋宪、侯成说道:“都怪我太轻敌了,中了鲜卑人的『奸』计,被鲜卑人诱敌深入,现在被堵在这里,反而害死了三万多将士,我对不住他们……” 宋宪道:“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鲜卑人足有七八十万人,军事力量本来就强大,我军十万人是少了点,不过只要我军还在,大将军还在,讨平鲜卑的事情又有什么难得。求援信已经派人发出去了,相信大将军王见到之后必然会亲率大军来救,到时候再伙同大将军王一起席卷鲜卑,便可转败为胜。” 侯成也急忙『插』话道:“大将军,宋将军说的很对啊,我们现在就应该要坚持,静候援军。不过,大将军的伤也应该好好治治了,否则的话,只怕也不好在大将军王率军救援时参战啊!” 太史慈听到宋宪、侯成的话算是到了心坎里了,当即喊道:“太史享!” 太史享是太史慈的长子,自幼习武,现在已经参军,是太史慈帐前的一名小校。但是军中人人都知道太史享是太史慈的儿子,所以对太史享格外敬重。 “末将在!”太史享长的和太史慈较为相像,也是用大戟,得到太史慈的真传,所以武艺也不弱。 “立刻传令下去,让前军紧守山口,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班位,不管死多少人,都要给我守好那个山口。” “诺!” 太史享当即下去传令,心中却在想:“我第一次参战,父亲一直不让我出战,这时正式我立功的机会。” 太史慈被侯成、宋宪扶着回去换『药』了,太史享来到山口,当即将命令传达了下去,然后看见守山的队伍中一个将军死了,这些士兵群龙无首,当即喊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部下了,我们一定要坚守此地,不能让任何人突破这里,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都认识太史享,虽然太史享只是个小校,可是私底下太史慈的部下都尊称太史享为少将军,所以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少将军!”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鲜卑人便开始前来攻山,太史享看到以后,大声地喊道:“弟兄们,拿出勇气,和他们拼了。放箭!” 967戈壁大败 967戈壁大败 鲜卑人如同蚂蚁一般涌了上来,狭窄的山口那里被巨石阻隔,华夏军躲在巨石后面用弓箭『射』击,密集如雨的箭矢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鲜卑人,外面是横尸遍野,尸体堆积如山。 最后,鲜卑人终于退却了。 暮『色』四合,天地间一片昏暗,鲜卑人在外面点齐了火把,火光围绕着这座孤山,将这座孤山映照的如同白昼。 山上只有一处小泉,士兵渴了就排队在小泉那里等着喝水,可是那点泉水对于六万多大军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于是太史慈下令士兵去山中寻找水源,采集野果子吃。 “军中还有多少粮食?”太史慈将行军主簿召集过来,问道。 主簿道:“大约还能维持两日,前天那一战许多将士携带的粮食都丢了,所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尽量去安抚一下将士们,援军很快就会抵达的。” “诺。” 等到行军主簿离开之后,太史慈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想起以前的林林种种,不禁觉得自己很是愧疚。自从参军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败的那么惨。 “父亲,鲜卑人暂时撤退下去了,看来今夜不会再攻击了。”太史享走了进来,直接抱拳叫道。 太史慈道:“嗯,你也好好的休息去吧,不过也不可大意,鲜卑人很狡猾,谁知道夜里会不会发动袭击呢,只要能够坚持到援军抵达,我军就能够反败为胜。” “是,父亲大人,孩儿这就去守住那个山口,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鲜卑人。”太史享拍了拍胸脯,保证地说道。 等到太史享出去之后,太史慈便对侯成道:“你也去山口,太史享年轻气盛,我担心鲜卑人一旦前来挑衅,他就会中计,率军杀下山去……” 侯成道:“大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好好地照顾好少将军。” 这时,宋宪带着军医走了进来,对太史慈说道:“大将军,该换『药』了。” 太史慈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臂,又看了一眼那军医,问道:“军中还有多少『药』?” “大将军放心,军中『药』物很充足……”军医回答道。 “充足个屁!你老实告诉我,军中『药』物到底还有多少?”太史慈怒道。 军医见瞒骗太史慈不足,便如实地回答道:“军中『药』物已经所剩无几了,就连这副『药』也是宋将军在山上的峭壁上采摘下来的……” 太史慈听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自己更加的自责了,因为如果不是他的失误,又怎么会导致粮草、『药』品等辎重尽数丢失呢。他摆摆手,对军医说道:“你把这副敷『药』拿走,给受伤最重的士兵用,我这点皮外伤不用也罢。” 宋宪听后,当即叫道:“大将军,你的箭伤深入肌骨,稍微动下左臂就会疼,这敷『药』是军医专门为你调的,其他人的敷『药』不是这样的调制法,就算用了也没有用。如果你不用『药』的话,那箭伤如何能好,大将军又如何能够率领我军冲锋陷阵?” “大将军,宋将军说的极是,大将军是我军的主心骨,我们不能没有大将军,还请大将军用『药』。”军医急忙劝慰道。 “不用,快把要拿走,找个与我伤势差不多的敷上去即可。”太史慈瞪着乌溜溜的两只大眼睛,大声叫道。 “这……”军医也很是为难,斜眼看了宋宪一眼。 “大将军,对不住了……”话音一落,宋宪立刻强行将太史慈按倒在地,然后紧紧地禁锢着太史慈。 太史慈身上多处受伤,但以左臂伤势最为严重,箭头深入骨髓,当时拔箭时差点没把太史慈给疼晕了过去。若在平时,宋宪怎么可能会禁锢着太史慈。但是今时今日,太史慈身子虚弱,每动一下身子,伤口就会显得很是疼痛,以至于很容易被宋宪给控制了。 “快,快给大将军敷『药』!”宋宪冲军医喊道。 军医也是很麻利的将『药』换下,用新调制的敷『药』给太史慈敷上,然后包扎上,这才算是完事。 宋宪急忙放开了太史慈,然后跪在地上,认罪道:“末将冒犯了大将军,请大将军责罚。” 太史慈摆摆手,说道:“罢罢罢!你也是为了我好,起来吧。” 宋宪站起身子,太史慈便将军医打发出去了,并且嘱咐军医多为受伤的士兵着想一下,看看山上产什么『药』,带着人上山采『药』,以救治受伤的士兵。 军医出去之后,太史慈便问道:“可有军师的消息?” 宋宪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 “唉!都怪我,皇上派司马懿给我当军师,我却没有听他的意见,还把他放在了后军,让他押运粮草辎重,却成为了鲜卑人攻击的重点。现在弄得和军师失散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万一……” “大将军,军师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情的,请大将军放心好了。”宋宪急忙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如果军师真有什么事情,我看皇上不会饶过我的。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唯有坚守在此地,等待援军了。”太史慈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对自己身上的伤痛也感到遗憾,如果自己不是身中好几处伤,就可以骑马作战,率军冲出重围了。 司马懿率领着千余残军带着百余辆辎重车从鲜卑人的包围中突围而出,一路上全赖司马懿巧施妙计,弄得鲜卑人晕头转向,这才得意保存了这支残军。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大地上,司马懿骑在一匹战马上,回头看了一下自己所带的这支残军尽显疲惫之『色』,便朗声喊道:“大家在坚持一下,很快就要到了,斥候已经探明过了,那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躲避一下鲜卑人的追逐,大家加把劲走,万一被鲜卑人咬上了,也只有等死了……” 司马懿一边走一边鼓舞着士气,一千多残军还要带着这批辎重车,在这戈壁滩上行走了已经足足一天了,有的脚底都磨出泡来了。 “轰!” 一声闷响在司马懿的身边响起,一个士兵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剩下的只是奄奄一息的一口气。 司马懿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把搀扶住了那名士兵,急忙叫道:“兄弟,别睡觉啊,你快醒醒啊,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那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有温软舒适的床睡,而且在床边还有漂亮的美女,他们全身赤『裸』,只等着伺候我们呢……” 可是,无论司马懿怎么呼喊,士兵最后还是未能再次睁开眼睛,最后连呼吸也没了。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悲愤,仰天叫道:“苍天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归还他们的『性』命啊……” 本来,司马懿率领的人数在三千多,但是为了摆脱鲜卑人的追逐,以及抵挡鲜卑人的攻击,彻底的保护好这些辎重车,司马懿眼睁睁地看见有差不多两千人离他而去。所以说,他的心情是悲愤的,不愿意再看到有人离他而去。 又一个人走了,司马懿根本没有时间去安葬他,就撇下他的尸体带着人继续上路,朝着大约还有十里的一处山丘走去,那里或许能够躲避鲜卑人的一些『骚』扰。时间不允许他有丝毫的停留,一边鼓舞着士气,一边向前进。 这十里的距离,在司马懿看来却足有万里,因为他的部下都已经很累了,马匹已经累倒许多了,现在剩下的只是徒步前行的人,前面用人拉着,后面用人推着,将这一百多辆笨重的辎重车给带走了, 最后,司马懿自己也加入了进来,让自己的战马在前面拉,他在后面推,将辎重车给向前推。 大约一个时辰后,司马懿等人终于抵达了斥候原先探明的一处小山坳里,这里地势低洼,有一处水潭,可以供士兵饮用。另外,还可以让司马懿等人歇歇脚,然后可以在周围设下疑兵之计,以防止鲜卑人追逐而来。 小山坳并不大,周围点燃了许多火把,辎重车围绕着一圈,将一千多士兵聚拢在里面,挡住了小山坳的进口,同时给马匹增加了跨进的难度。在这种很累的状态下,许多士兵还是坚持站岗放哨,以防止发生不测。 “军师,一切都布置好了,鲜卑人会跟过来吗?”一个都尉走到了司马懿的身边,说道。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鲜卑人狡猾多变,谁知道会不会跟过来……” 说这话时,司马懿不禁有些悔恨,如果太史慈不一意孤行,能够听他的计策,别说鲜卑人有三十万大军,就算是八十万大军,他也能够以十万灭之。 “等走出了这片戈壁,我必然要狠狠地参太史慈一本!”司马懿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后面快速驶来,马上的人儿当即翻身跳下马背,跪在地上朝着司马懿跪拜道:“启禀军师,后方发现鲜卑人,大约有五千骑兵……” 司马懿当即叫道:“快,集合队伍,全军戒备!” 968虚惊一场 968虚惊一场 司马懿的一声令下,部下的一千多残军便迅速的做好了防御体系,虽然人困马乏,但是也不至于让他们陷入任人宰割的地步,千余人端着连弩,静静地躲避在辎重车环绕成的掩体后面,每个人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只等着鲜卑人的到来。 “把火给熄灭了!”司马懿立刻让人将这里的火光给熄灭了,这样一来,黑夜中谁也看不见谁,除了映照着月光外,再也别的可视光线。 一缕缕浓烟升起,在清冷的月光下逐渐升到天空中去,戈壁、孤烟、残军,在这里形成了一幅无形的画卷,透着一股子苍凉。 人未到,声先至,滚滚的马蹄声铺天盖地般的传了过来,司马懿和每个人将士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黑夜难辨,正是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但是直觉告诉他们,这一次来的人绝对不下五千骑兵。 司马懿的心不停的跳着,这次出征本来以为会取得优异的成绩,奈何太史慈一意孤行,不听他步步为营的策略,以至于先头部队孤军深入,直接导致押运粮草的辎重营损失惨重,让鲜卑人将他和太史慈分割成两部分。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此次是生是死都还是个未知之数,如果不能够从这里逃走,那他年轻的生命就将彻底的在此结束。 “呵呵……”司马懿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不经意间便笑出了声音来。 年少多才,后来受到当今的皇帝器重,成为华夏国历史上第一个天子门生,多少英雄好汉、名臣、名将都尽收眼底,多少有名的敌人都不曾被他放在眼里,大风大浪的走了过来,可是今天,没想到却被一游牧为生的鲜卑人『逼』迫到如此境地,当真是一种莫名的悲哀。 “军师,敌人越来越近了,好像四面八方都有,我们守得住吗?”都尉心中已经生出了胆怯,更别说其他的士兵了,双腿哆嗦,忍俊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司马懿看了一眼都尉,见都尉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些许恐惧之『色』,其余士兵较之都尉更甚,他急忙鼓舞道:“大家都别怕,鲜卑人这是虚张声势,估计如此的,你们好好想想,前几天我们被鲜卑人重重包围,鲜卑人可谓是铜墙铁壁,我还不是带领你们出来了吗?一路上鲜卑人不停地追逐我们,我不是把他们搞的晕头转向了吗?你们应该相信我,相信自己,只要你们想回家,就一定能够回家。狭路相逢勇者胜,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你们带回华夏国,让你们和家人团聚的!” 将士们听了司马懿的这句话,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想起一路上撤退时的林林种种,都重新振作了起来。 可是,对于司马懿来说,他的这番话不过是自欺欺人,如果现在鲜卑人果真有五千骑兵追了上来,估计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就会被完全消灭。可惜的是,这次出征带的炸『药』大部分都被鲜卑人抢走了,少数的炸『药』也在撤退中用光了。此时此刻,司马懿的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对死亡的恐惧,这是第一次,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马蹄声渐渐『逼』近,越来越近时,地面都为之颤抖,司马懿等人都紧张万分,睁大眼睛望着前方,看到前方在清冷的月光中驶来了大批的骑兵,不等那些骑兵奔驰过来,众人紧绷着的神经突然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同时开始嚎叫着,端在手中的连弩也纷纷『射』出了箭矢,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些骑兵还远在他们的『射』程之外。 箭矢如同雨下,可是由于连弩的『射』程较短,使得箭矢都没有发挥到什么作用。 司马懿见状,急忙制止道:“都冷静点,等敌人靠近以后再『射』!从现在起,不能再浪费任何一支箭矢了。” 马蹄声隆隆,地面的颤抖越加的剧烈了,司马懿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中却都是恐惧之『色』,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很快就要被这支骑兵无情的践踏了。 忽然,大批的骑兵在华夏军的『射』程之外停了下来,远远望去是一大片黑乎乎的人影,看不清面孔,也看不见任何服饰。 这时,只见领头的一个人提着一杆方天画戟,缓慢的策马而出,只身一人的向前走了几步,张开嘴巴便大声喊道:“前面的是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 “汉话?”司马懿听到这声大喊后,心中不禁一怔,因为这汉话中还夹杂着秦、凉一带的口音。 于是乎,他急忙喊话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本王乃是华夏国大将军王高麟,前面答话的是什么人?”马上握着方天画戟的骑士大声地喊道。 “是王爷……”司马懿听后,兴奋到了极点,急忙叫道:“王爷,臣乃是巡检太尉,西北野战军第一集团军军师司马懿……” 高麟听到司马懿的回答后,便策马向前,座下战马奔跑如风,不一会儿功夫,便急速的奔驰到了司马懿等人的面前,伫立在了辎重车环绕的掩体前面。清冷的月光洒在了高麟的脸上,一张冷峻的脸庞『露』了出来,深深的双眸中透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寒意,环视了一圈前面的众人,将方天画戟在胸前一横,问道:“哪个是司马懿?” 司马懿急忙从掩体后面翻越了出来,跪拜在高麟的面前,朗声道:“司马懿叩见大将军王!” “叩见大将军王!”司马懿身后的一千多残军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齐刷刷的跪拜在地上,之前的那种紧张的心态一扫而过,现在换来的却是无比的开心。 高麟道:“都起来吧。司马大人,你不是应该和虎翼大将军在一起吗?怎么会在这荒野中?” “哎,一言难尽啊……”司马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司马懿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高麟,高麟听后,面无表情的,什么都没说。 良久,高麟才对司马懿道:“司马大人,麻烦你带着你的这支残军退回云中府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本王了。本王这次虽然只带了五千轻骑为前部,可是后面却有征西大将军张飞率领的十余万兵马,正在陆续赶来,定然能够平定鲜卑。” 司马懿道:“王爷,臣押运的都是粮草,虎翼大将军的六万多大军都没有粮草,这里虽然是有点杯水车薪,可是却能供大军食用几日,不如让臣跟着王爷一起戴罪立功吧?” 高麟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带领他们跟随在我的后面,我再派一千骑兵保护你们。今日暂且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我便率领骑兵去支援虎翼大将军。” 言毕,高麟和司马懿便合兵一处,当夜就在那里休息,一夜无事。 原来,斥候远远地看见有一股骑兵奔驰而来,也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便回来禀告了,以至于让司马懿紧张了一场。 而高麟之所以能够那么快抵达这里,就是因为他所带领的骑兵所骑的都是从大宛国那里弄来的大宛良马,他的座下是一匹千里驹,部下的也能日行八百,选了五千将士,作为先头部队,便火速从大宛赶来,日夜不息,急行了一千五百多里,才抵达此处。 不过,现在高麟所部都已经是人困马乏,如果再得不到休整,只怕人马都会被活活的累死了。 第二天天一亮,高麟便率领所部的四千骑兵先行离开,问明太史慈所在之地,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而司马懿则押运着粮草辎重跟随在后面,一路上指挥得当,而让众人也恢复了信心和士气。 ……………… “呜呜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照『射』进了山谷,鲜卑人进攻的号角声便吹响了,经过一夜的休整,所有的鲜卑人都恢复了体力,在夜间『摸』黑搬走了一些尸体,腾出了一条道路,便开始进攻了。 “放箭!千万不要让敌人靠近半步!”太史享身在最前线,一边拉弓『射』箭,一边大声地喊着,指挥着身边的八百弩手和两千弓箭手迎头痛击这些鲜卑人。 密密麻麻的鲜卑人像是蚂蚁一般蜂拥而至,他们都舍弃了马匹,开始攀爬岩石,一边向前进,一边用弓箭『射』击,和太史享等人进行着对『射』。 “少将军,这里危险,你退到后面去,这里交给末将即可!”侯成见太史享站在第一线,而太史享身边的弩手纷纷被『射』穿了喉咙,尽皆倒在血泊中,虽然后面有人填补空位,但是毕竟还是很担心太史享,便大声喊叫了出来。 “战场上没有懦夫,他们是华夏国的勇士,我也是。男儿志在四方,既然从军,就应该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走开,这里是我来防守,请你回去告诉父亲,我不需要特殊照顾。”太史享一边『射』箭,一边冲侯成喊道。 侯成道:“少将军……” “请勿多言,将军若是留下来,就与我一同战斗,若不留下来,就请速速离开,不要妨碍了我指挥士兵战斗!”太史享一脸无畏地说道。 969杀出重围 969杀出重围 侯成当即挽弓搭箭,朗声吼道:“少将军犹如至此,我侯成乃军中宿将,岂能落后?” 太史享笑道:“好,就让我们并肩作战,痛击那些鲜卑人!” 战将如此,士兵更是士气高涨,纷纷挽弓搭箭,朝着鲜卑人便是一阵『乱』『射』。连弩手专『射』近处的敌人,而弓箭手则『射』远处的敌人,居高临下,又占有地利之势,击退鲜卑人数次。 一个时辰后,鲜卑人连续五次发动的进攻均被华夏军给抵挡了下来,华夏军也损失不小,三千人的队伍死了快一半了,都是被鲜卑人用弓箭『射』死的。而鲜卑人的伤亡则是华夏军的三倍,山道下面死尸一片,血流成河,还有大批大批的箭矢散落一地,凌『乱』异常。 比及正午时分,两军都有些疲惫了,鲜卑人不再进攻了,华夏军也得以喘口气,但是两军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鲜卑人的所有将士都留在第一线原地休息,及时是吃饭,也让后面的军士给送过来,胡『乱』吃几口,只要填饱肚子,比什么都强。 想比之下,华夏军要显得凄惨一些,他们被困在一座荒山上已经长达两天了,什么野果野菜之类的能吃的都吃了,就连水源也是个缺失,原本只汩汩冒出一点点的泉水眼也不冒出泉水了,华夏军是又饿又渴。 中军大营里,太史慈胳膊上的疼痛还占据着全身的感官,嘴巴已经干裂的要出血了,眼睛里都冒出了烟,看什么都是热气腾腾的。 烈阳高照,虽然才是五月的天气,可是在这戈壁上,气温却很异常,白天经过骄阳的暴晒,地表温度远远地高过常温,况且太史慈所占据的是荒山,平时只有那么一些植被,暴晒在太阳底下,谁也受不了。 太史慈脱去了身上的盔甲,盔甲上晒的能煎荷包蛋,褪去盔甲后,他的衣服早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水淋了一样,拧在了他结实的身体上。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自己身边以及可以看得到的战士,每个人都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精神,现在显得是那样的萎靡不振。 “主簿何在?”太史慈蠕动了一下嘴唇,问道。 “大将军,下官在,有何吩咐?”行军主簿走到太史慈的身边,问道。 太史慈道:“山上可还有什么吃的喝的吗?” 行军主簿迟疑了一会儿,想了想,最后还是如实回答了出来,说道:“启禀大将军,已经是粮尽水绝了……” “唉!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太史慈戎马半生,多杀英雄豪杰我都不曾放在眼里,没想到今日却栽在鲜卑人的手里,耻辱啊耻辱!”太史慈悔恨不已,捶胸顿足地说道。 宋宪在侧,急忙劝慰道:“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鲜卑人兵力高达三十万,我军才十万,寡不敌众啊,何况我军又是远征,粮草辎重等物资都补给不上,所以……大将军,你想开点,皇上曾经说过,不以成败论英雄……” 太史慈打断了宋宪的话,说道:“行了,你不用再劝慰了,我太史慈确实算不上什么英雄。宋宪,你传令下去,所有的军士原地待命,鲜卑人要抓的人是我,只要我任由他们宰割,他们必然不会为难你们的……” “大将军!千万不可啊,鲜卑人乃是蛮夷,是不会和我们讲什么道理的,况且鲜卑的大单于为人心狠手辣,一旦大将军束手就擒了,我们这六万多将士也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大将军,你是全军的肱骨,是全军的主帅,只要我们能够冲出重围,就有回到华夏国的希望。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皇上经常这样说,希望大将军三思而行啊!”宋宪不等太史慈说完,便立刻跪在了地上,直接抱住了太史慈的大腿,然后朝周围的将领一个劲的使眼『色』。 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跪下,然后异口同声地喊道:“末将等请大将军三思而行!” “父亲,宋将军言之有理,只要我们能杀出去,就一定能够回到华夏国。到时候再卷土重来,必然要给鲜卑人一个狠狠的下马威。父亲大人,全军皆以父亲大人为主心骨,只要父亲的帅旗不倒,将士们就不会轻易离去,如今父亲不能披挂上马,孩儿愿意代替父亲率领三军负责冲出重围。”太史享和侯成从山下赶来,本来是要报告之前的战况的,但是却听到了宋宪的话,太史享当即便『插』嘴道。 侯成听后,看了看太史享,虽然年轻,但是身材和容貌和太史慈极为相似,当即灵机一动,便顺着太史享的思路说道:“大将军,少将军言之有理,如果能够让少将军穿上将军的盔甲,拿上将军的武器,必然会以假『乱』真。众将士看到大将军还能跨马征战,必然会奋力的拼杀,保护大将军离开此地。” “父亲大人,孩儿甘愿如此。来人啊,快取大将军盔甲和武器与我!”太史享听后,当即先声夺人,站了起来,对太史慈的部下下令道。 太史慈爱子心切,哪里肯让自己的儿子上阵杀敌呢,当即说道:“此种事情,怎么有人代之?我虽然受伤了,但是胆气还在,人固有一死,我也要死的其所。给我披挂……” 太史享不等太史慈说完,当即快步移动到了太史慈的身边,双手向后一伸,便从士兵的手中夺过了太史慈的盔甲,大声叫道:“我来为父亲亲自披甲!” 话音刚落,太史享便转过身子,目『露』凶光,当即便将太史慈一掌打晕了过去,之后高举着太史慈的盔甲朗声高呼道:“全军听令,集合队伍,准备下山突围!” 宋宪、侯成等人愣了一下神,看到太史享已经开始穿着太史慈的盔甲了,乍看之下,分明就是年轻版的太史慈,那英姿飒爽立刻彰显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集合队伍准备出击?”太史享大声地喊道。 “是,大将军!”宋宪、侯成 齐声说道。 太史享道:“取风火钩天戟来,本府在山下等待你们。” 于是乎,行军主簿带人安置好晕厥过去的太史慈,而太史享则带领宋宪、侯成等将领张罗了一支敢死队,大约有三千人,全部配备最好的武器、弓弩,右太史享一人带领,宋宪、侯成紧随其后。 太史享来到最前线,眺望见鲜卑人正在进食午餐,而一队队巡逻兵也来往的十分密切,不用说,就知道里面是守卫森严了。 “鲜卑人正在进食,外围虽然有守备,但是那些人都是从后军调来担任警界的,战斗力应该非常的一般,我们就趁着他们吃饭的时候给予一次重击,三千敢死队先冲,后面的人则紧随其后,务必一口气冲破此地,杀出重围!”太史享道。 “杀出重围!杀出重围!”将士们群情激昂,都大声地说道。 太史享看到士气都起来了,当即大声喊道:“好,现在跟我走,杀出重围,回到老家吃粽子!” 一声喊毕,太史享便带着三千敢死队员向山下冲去。鲜卑人正在进食,忽然见围困了两天的华夏军冲了下来,鲜卑人虽然显得有些凌『乱』,但是对外却很一致,随身携带的武器当即出手。 “轰!” 一声巨大的沉闷声,从山上踩着尸体俯冲下来的华夏军直接撞上了鲜卑人的队伍,太史享率领着这三千无畏的敢死队,像是一个切割机一样,活生生的将一个两万人的队伍冲击的不是样子。 太史享手持风火钩天戟,得到父亲真传的他,虽然略有些逊『色』于父亲太史慈,但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一经进入了鲜卑人的阵营里,就大开杀戒,挡着即死。 站在山上的华夏军见了,都振奋不已,自发的组成了突击队伍,开始形成梯队式的冲锋阵型,和鲜卑人混战在山脚下面。 远在另外一个山丘上的鲜卑大单于见了,嘴角边只冷冷的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不自量力。” 声音一落,但见鲜卑大单于将右手向前一挥,鲜卑人的伏兵便出现了,左边一万,右边一万,三万多人一同堵住了华夏军冲锋速造成的缺口,反倒是将华夏军给彻底包围了起来。 太史享身在战局当中,只能顾得上自己身边的战士和敌人,浴血奋战之后,发现身边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不禁越杀越勇,鲜卑人无法阻挡,只能任由其离去。 他一边走,一边对宋宪、侯成道:“快撤!” 宋宪、侯成所部损失了不少士兵,见敌人包围的甚厚,也有了退意,当即下令道:“撤退,快撤退!” 一时间,太史享、宋宪、侯成所组织的人都退了回去,回到了山上,第一次冲锋以失败告终。 太史享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后,这才知道,鲜卑人已经将下山的道路围的水泄不通,及时要出行,也要经过那里。 “他『奶』『奶』的,白费了那么多心思,没想到鲜卑人还有这手。”太史享转过身子,感叹地道。 970鲜卑铁骑 970鲜卑铁骑 第一次冲锋失败了,让华夏军倍感揪心,看到山下人山人海的,每个人的士兵的心里都清楚,若要再次从这里冲出去,只怕机会就很渺茫了。 鲜卑人也确实如同华夏军的将士所预料的一样,当即调兵遣将,加重了对于山口的守卫工作。 太史享毕竟不是太史慈,虽然戟法得到太史慈的真传,但是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只能算二流武将,根本没办法和太史慈相提并论,何况将士们都以太史慈马首是瞻,看到太史慈也败下阵来,就更加的灰心丧气了,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太史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寂寥的天空,忍着自身的伤痛,缓缓地坐起了身子,环视一圈大帐内的情况,这才想起来自己被太史享给打昏了过去。他急忙从**跳起,快步走出了大帐,看到行军主簿在外面,便问道:“战况如何了?” 行军主簿见太史慈苏醒了过来,当即道:“大将军,你醒来了?” “回答我,战况如何?”太史慈阴郁着脸,冷声冷气地问道。 “大将军,少将军率众冲锋,眼看就要冲出一条口子了,可是鲜卑人实在太多,而且下山的要道也太窄,我军又被『逼』退了回来。哦,大将军尽管放心,少将军一点事情都没有,正在前军呢。” 太史慈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首度冲锋失败,只怕再想突围,只是难上加难了……”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臂膀,试了一下自己可不可以动弹,可是左臂上的箭伤深入了骨髓,只要动一动,就会痛入心扉,让人难以忍受那钻心的疼。 “你去传令,让各部准备撤退,本府要亲自率军突围……”太史慈强忍着那钻心的疼痛,缓缓地对行军主簿说道。 “大将军,你的伤……” “我不碍事,皮外之伤而已,给前军传令,随时听后调遣,本府要亲自出征,杀出一条血路,让弟兄们都能回去。”太史慈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的向前跨了出去,整个人忍着身上五六处的伤痛,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前走去。 山前的要道上,太史享还在注视着周围的鲜卑人的一举一动,忽然听到太史慈来了,当即吃了一惊,转身看到太史慈面『色』苍白,目光无神,便急忙说道:“父亲,您怎么……” 太史慈抬起了手,示意太史享不要再说下去了,而他则说道:“宋宪、侯成听令!” 宋宪、侯成二人当即抱拳道:“末将在!” “本府命你们保护好享儿,你们亲随在本府身后,本府在前杀出一条血路,送你们出去,让所有将士都做好准备,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仅有的机会了,如果冲不出去,就只有坐以待毙了。”太史慈朗声说道。 宋宪、侯成抱拳道:“诺!” 太史享则叫道:“父亲……” “闭嘴!你以下犯上,罪不容诛,念在你是保护本府的份上,且留你不死。从现在开始,削去你所有的军职,降为士兵,待回到华夏国后,在好好的悔改吧!”太史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太史享的面前,伸手将自己的风火勾天戟给抢夺了下来,同时勒令手下人将太史享身上的盔甲给脱下来。 太史慈重新披挂上马,表面上一连的刚毅,丝毫没有疼痛之状,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疼痛到底有多大。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部下,他必须这样做。 “上马!”太史慈早已经点齐了部下仅有的五百骑兵,也是他最为仰仗的骑『射』兵,善于在远距离施行打击,一旦近战,其战斗力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支部队。 “擂鼓助威!三通鼓后,所有将士全面进攻!冲出重围后,直奔云中府集合!”太史慈挥舞着风火勾天戟,大声地对部下喊道。 将是兵胆,太史慈一经『露』面,所有的将士都无不欢呼雀跃,大声地呼喊着“威武威武”的话语,士气再一次被提升了起来。 太史慈戴上头盔,横戟立马,一拽马缰,座下战马便立刻发出了“希律律”的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抬起,等到落地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然后健壮的四蹄便开始发力的向前奔跑,驮着太史慈向前冲锋去了。 鲜卑的大单于远远地望去,但见华夏军又开始向下冲锋了,而且率领队伍的是真正的太史慈,当即心中一喜,急忙放下望远镜,大声地对左贤王说道:“此次是太史慈亲自率军突围,不论如何,都不要让太史慈给跑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左贤王当即点头道:“大单于放心,太史慈跑不掉的。” 鲜卑大单于叫轲悟能,乃是轲比能之弟,自从轲比能与鲜卑众多英豪死在雁门关里以后,轲悟能便率众远遁漠北,一连长达十年未曾和华夏国发生过冲突。可是轲悟能却始终不会忘记,他的兄长轲比能是死在了华夏国的手里,所以在暗中招兵买马,聚集了鲜卑人三十万的雄兵,正愁没有机会和华夏国一较高下,此次华夏国大军西征,也正好给了他一个反击的机会,借此机会,重创华夏国。 “放出铁骑兵!”轲悟能看了一下战场,当即便下令道。 命令一经下达,鲜卑人便立刻向后撤出,空出来了一大片的空地。 太史慈正率军冲锋,突然见到鲜卑人这番举动,心中疑『惑』不解,暗暗地想道:“鲜卑人这是怎么了?” 还尚未来得及思量,便见鲜卑人的阵营里突然出现了一排排以铁链锁在一起的战马,每一匹战马都披着一层马甲,马背上还骑着一名骑士,也都各自穿着盔甲,武装到了牙齿,正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前冲锋。 “这是……”太史慈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用铁链锁在一起的连环马,因为这种作战的方法最先就源于华夏国,当年华夏国开国之时,这种被外人成为铁浮图的连环马阵,成为了华夏国一支压轴的骑兵队伍。 不过,铁浮图的造价实在太高,而且保养费用也很浩大,每匹战马都是优良的品种,要有足够的耐力,所以华夏国至今还仍然是五千名铁浮图,只是因为机动力不够高,马匹的老化而被弃之不用,平时也只作为仪仗队伍来使用。 可是,眼前出现的这支铁浮图,让太史慈等人都犯了难,他们以前只用过这种东西和敌人打仗,现在敌人却反过来用这种东西来对付自己,一下子让他们觉得压力重重。 “希律律……” 太史慈急忙勒住了马匹,看到铁浮图大批的压了过来,便立刻叫道:“后退!后退!全部后退!” 鲜卑人中间放出铁骑,两边这以弓手『逼』近,趁着太史慈所部对于铁浮图的畏惧,开始步步紧『逼』,一时间箭矢如雨,华夏国的士兵损失千余。 太史慈一仗未战,反而被鲜卑人的铁骑兵给『逼』退了回来,不禁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虽然鲜卑人并不上山,但是又这样的一支部队陈列在下面,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突围出去。 正在犹豫该要如何是好时,忽然宋宪指着鲜卑人背后,大声地喊道:“大将军快看!” 太史慈急忙顺着宋宪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鲜卑人的大营被大火烧着了,火势向外蔓延的很快,一股骑兵正在鲜卑人的背后猛烈的攻击,打的是华夏国的旗号。 “援军来了?”太史慈一阵狐疑,当即叫喊了出来。 “大将军,没错,是援军,是大将军王的旗号,你看那个麒麟的旗帜……”侯成兴奋地说道。 太史慈听后,当即大声喊道:“三军听令,援军抵达了,我军应该配合援军出击,狭路相逢勇者胜,是华夏国男儿的,都拿出你们的胆量来!” 山上被围困的华夏国将士们因为援军的抵达而感到很是兴奋,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生还,如果不拼杀出去,就会死,拼得话,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太史慈在前,宋宪、侯成、太史享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各阶的将士们,六万多人,一股脑的全部朝山上冲去。 轲悟能见到后方突然起火,便急忙用缴获来的望远镜远远地望去,但见高麟一马当先,手持方天画戟,**骑着一匹火红的大宛良马,正在鲜卑人中左右冲突,所有靠近的人尽皆身亡,其中还不乏有鲜卑的勇士。于是乎,轲悟能指着高麟便问道:“这个小将是谁?” “启禀大单于,他就是威震秦州、凉州和西域的大将军王高麟,是华夏国狗皇帝的第二个儿子,据说勇冠三军,勇不可挡,堪比当年的吕布……”有知情人士当即禀告道。 轲悟能见高麟带领的骑兵后面烟尘滚滚,黄沙曼舞,看上去没有数十万大军,不会有如此阵势,又见太史慈率领众人正在向下冲杀,不禁忍痛地喊道:“华夏国厉害,既然援军来了,我们便退走,传令下去,全军撤退,撤回升龙城。” 971高麟求计 971高麟求计 鲜卑人虽然是在撤退,可是撤退的时候井然有序,华夏军没有任何可乘之机,尤其是那一支铁骑兵,更是肩负起了殿后的重任,横在那里,任你多少军马,也无法冲过。 二十多万的大军,说撤就撤,撤退时鲜卑人如同滚滚的江水,一簇一簇的向后退去,逐渐消失在了夕阳下。 “穷寇莫追!”高麟见到鲜卑人撤退时一点也不慌『乱』,便立刻下令道。 高麟的援军不过才四千人,却用疑兵之计使得黄沙滚滚,看上去像是有源源不断的大军在后奔驰一样,弄得鲜卑人都尽皆避其锋芒。 鲜卑人撤走后,太史慈和高麟的兵马合兵一处,太史慈翻身下马,跪拜在高麟的面前,朗声道:“罪臣太史慈,叩见大将军王!” 高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亲自将太史慈扶起,关心地道:“如果太史将军有罪的话,那本王的罪就更大了。本王身为三军统帅,未能做好同一调度,使得太史将军身陷险境之中,本王救援来迟,还望太史将军海涵!” “王爷……”太史慈对于高麟的话深受感动,两只眼睛里已经浸满了泪水,只是紧紧地握住了高麟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高麟能够感受到太史慈的内心,当即说道:“大将军功不可没,以十万之众,成功的牵制了鲜卑人的三十万之众,让本王和征西张将军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这一切都源自大将军,若没有大将军牵制住这三十万之众,西域又怎么可能会如此顺利的收服呢?客套的话,咱们不说了,大将军快与我说说这鲜卑人的战斗力如何……” 于是乎,众人原地休息,高麟的部下开始分一些干粮、水给士兵喝,虽然是杯水车薪,却也能解燃眉之急。 高麟则与太史慈进行了一番详谈,从太史慈的口中得知了鲜卑人大约还有二十五万兵力,而且大单于是轲比能的弟弟轲悟能,还得知了鲜卑人有一支铁骑兵。所有的细节问题问完之后,高麟便咧嘴笑了笑,对太史慈道:“大将军,你伤势不轻,加上又用力过度,造成了伤上加上,恐怕没有一两个月的功夫,这伤势是好不了啦。这样吧,我派人送大将军回云中府疗伤,如何?” “不!我不能走,我还要参战呢!”太史慈倔强的说道。 高麟根本不给太史慈机会,当即冲帐外喊道:“来人,送大将军回云中府养伤。” 太史慈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高麟止住了,淡淡地道:“大将军,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一切后果由本王承担,明日一早,便送大将军去云中府。” 太史慈见高麟意见坚定,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王爷,犬子太史享尚在军中,武力也算不错,王爷若有用时,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只管差遣便是。” 高麟点了点头,说道:“太史将军,让你费心了。” 话音落下,太史慈便被人抬走了。 高麟则击鼓升帐,传所有校尉以上的战将,并且特地将太史享给召集了过来,当即发号施令,待明日出征。 第二天一早,司马懿押运的粮草辎重都到了,当下便开始埋锅造饭,给高麟等六万多人饱饱的吃上了一顿。 饱食之后,全军的士气都有了些许的高涨,高麟便让士兵原地休息片刻,趁着这个间歇的机会,将司马懿给唤到了身边来。 司马懿穿着一袭墨『色』的长袍,俊朗的面容上显得有些儒雅,但是久在军中的他也颇习武术,所以看上去体格健壮,也不失为一个勇士。 “叩见大将军王!”司马懿来到高麟的身边,当即拜道。 “免礼。司马大人,很早以前,本王就久仰你的大名了,父皇一直很器重你,自然有器重你的理由。也许父皇很了解你的本事,所以才给了你那么高的官职,还封你为候。不过,对于本王来说,你很陌生。” 司马懿急忙说道:“司马仲达能够得见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王,真是三生有幸,我……” “够了!”高麟抬起手,打断了司马懿的话,说道,“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还是不说为妙。我知道你聪明绝顶,所以很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如同传闻中的一样。鲜卑人大约还有二十五万,驻足在升龙城,离此大约八十里。而且,据本王所知,升龙城是鲜卑大单于的巢『穴』,你可有什么办法,以六万之众剿灭这伙贼人吗?” 司马懿想了想,说道:“恐怕微臣要让王爷失望了,臣暂时没有一点对付升龙城的有效方法,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围城!” “围城?”高麟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样围下去能围到几时?万一西部的贵霜帝国出兵的的话,那我们就是两面受敌,而且根基未稳的西域也可能会反叛我国,届时失去的远远比得到的多。” 司马懿不语,只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高麟坐在那里,也不再吭声了,脑子里却在想着什么。良久,高麟终于开口了,说道:“司马仲达,我知道你很有才华,如果没有才华的话,我的兄长高麒又怎么会拜你为师?我知道,你和皇兄走的很近,皇兄也嫉恨我,朝廷中的传言我也听说了,但是不管父皇选谁做太子,都是为了我们华夏国好。鲜卑如果不尽快一战而定,战事就会越拖越久,也许会使得整个国家陷入战争的泥潭中而无法自拔。我高麟不才,自恃勇力,却无甚谋略,平时有恩师在我身边出谋划策,可是现在恩师不再我身边,遍观军中可用之人,也唯有你司马仲达一人。我与皇兄同父异母,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无论是谁,身体里流淌的都是父皇的血,请你看在父皇的面上,请为我献上一个完全之策,最好能够一战而定。” 司马懿见高麟说的如此恳诚,不禁也是心中一软,当即说道:“王爷,司马仲达确实没有什么妙计可以破敌,唯一可行的策略,只有围城而已。但是围城所需人力巨大,只有先在此处等待一两日,等到征西大将军率军赶来,我军再去与鲜卑人一决高下可也!” “啪!” 一声巨响传了出来,高麟一掌便将面前的小几案给拍烂了,小几案上的东西都哗啦一声全部掉在了地上,有的被摔得粉碎。 “司马仲达,本王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皇兄充其量不过是个候,我已经是王了,虽然父皇没有册封太子,但是这太子之位,迟早都是我的。你现在为我出谋划策,若能平定鲜卑人,日后我做了太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可别不识时务!”高麟怒道。 司马懿朝着高麟拜了一拜,朗声说道:“王爷息怒,司马仲达绝无半点虚言,要想一战而定,并且彻底的征服鲜卑人,唯有围城一策尔!王爷正在气头上,属下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你……”高麟见司马懿转身就走,分明没给他什么面子,当即气的快七窍生烟了。 高麒、高麟是高飞的长子和次子,两个人一文一武,出生时只差了那么一小会儿。高飞为了培养自己的这两个儿子,很早便将高麒和高麟赶出了皇宫,高麒首先在司马懿的五味书屋里过了几年,之后便开始在徐州担任小小的官员,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走,遍访名师,学习诗书礼仪、兵法等,先后参见乡试、会试、殿试,结果连中三元,成为了华夏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状元,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连中三元的人。 因为华夏国的科举制度一次比一次完善,所以前几届没有乡试、会试,才子们都是进京赶考的。高麒文采丰富,先后历任知县、知府,现在已经是荆州知州荀攸的左膀右臂,还曾经多次出谋划策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了和吴国之间的争端。所以,高飞便让高麒留镇东南,主要负责外交事务。 高麟则不一样了,高麟自幼天生神力,力大无穷,加上又跟随名师学习各种兵刃,对各种兵刃样样精通,当然,最厉害的还是他学到的吕布的方天画戟的戟法。自从五岁出宫之后,便从未回到过洛阳,一直在西北一带,十岁正式从军,屡次在对西羌、西域的战争中夺取功劳,最后一举荣升为西北主事,受封为大将军王。 两个人的成长不同,所得到拥护的人也不同,高飞一直未曾说起过册立太子的事情,所以在高飞的诸子当中,高麒、高麟是最具资格的两个人。所以,上到朝臣,下到地方官员,无不择主而事,军队中的将军们大多都拥护高麟,而那些地方官员却多数拥护高麒,逐渐形成了两个不同的派系,一个叫麒党,一个叫麟党。 司马懿是高麒的师父,自然是拥护高麒的,所以在高麟看来,司马懿是故意不帮他。 看到司马懿走了以后,高麟当即便写下了一封书信,派人快马交给自己的恩师郭嘉,祈求得到一个万全之策,并且催促张飞、郭嘉、庞统等人率领大军迅速的赶来。 972一味忍让 972一味忍让 茫茫戈壁,一望无垠,华夏军临时搭建的军帐绵延出好几里,近十八万大军刚刚翻越过天山,现在已经是人困马乏,都躺在军帐里休息去了。 中军大营里,亮着忽明忽暗的灯火,张飞披着羊『毛』大衣,围坐为篝火边烤火。戈壁上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热得人不行,到了晚上却冷得很,加上夜里还有寒风呼啸,不披上厚厚的御寒衣服,肯定会被冻死。 “王爷的信笺你们都看过了吧?”张飞已经四十多岁,饱经沧桑的他,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暴戾,换来的,是一种成熟的魅力。他的双眸中『射』出道道精光,扫视过郭嘉、庞统之后,便又落在了火堆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发呆。 郭嘉首先说道:“王爷催促我们加快行军,不知道大将军如何看?” “我军一路行走,不避艰险,刚刚翻越过天山,现在又行走在大戈壁上,戈壁上水是最为紧要的东西,有时候会多达数百里也不会遇见一处水源,大军行走苦不堪言,如果再加快行军,俺担心这支大军还没有抵达目的地,就会被拖垮。”张飞细细地分析道,“王爷所部都是选自大宛的良马,可日行八百里,耐力十足,非我们所能比拟,照俺说,要抵达王爷所预示的目的地,最少也需要十天。” “十天?十天之后,恐怕王爷早已经失去了和鲜卑人抗衡的时间,而且王爷信中也说的很明白,太史慈所部粮草匮乏,最多能坚持两天。张大将军,你不是想王爷兵败吧?”郭嘉突然说道。 “,俺只保证大军安全抵达,如果贪功冒进,只怕会适得其反。”张飞知道郭嘉是高麟的恩师,但是他向来就是这样的一个脾气,不避权贵,只要是对的,他就坚持到底。 “你……”郭嘉怒了,当即指着张飞大叫了起来。 庞统见状,急忙从中调和,一下子站起身子来,拉住了郭嘉的手,说道:“公爵大人息怒,你和张将军都没有错,王爷催促我们快速行军,自然有王爷的道理。只是,一味的强行军,只怕会将整个部队拖垮。王爷是皇上的儿子,难道张将军会见死不救嘛?再说,王爷如果兵败了,对张将军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张将军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我倒是有个折中的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郭嘉、张飞听后,便齐声问道:“什么办法?” 庞统道:“可先派遣一支部队以强行军的姿态去支援王爷,剩下的则由张将军继续率领着前进,见到王爷之后,便言明我军所存在的困难,王爷通情达理,自然不会怪罪,这样一来,我们既不会违背王爷的命令,也支援了王爷,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郭嘉听后,当即拍手道:“善!士元所说,正是我所想的。张大将军,那就由我带领着一半的骑兵先行,大将军率领剩余的在后,如何?” 张飞道:“可以,但是俺的部下你一个也不许带走,要带的话,就带走王爷的八万骑兵,剩余的十万骑兵俺自由妙用。” 郭嘉道:“好吧,就这样定了,但是,我还需要向你借一员将领……” “谁?”张飞问道。 “讨逆将军关平。”郭嘉知道,高麟走的时候,抽调走了大军中的所有的精兵强将,他若单独行动,就必须有个将领才行,所以才开口说道。 张飞皱起了眉头,思量了一会儿后,便道:“好,我答应你,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 会议散后,张飞独自一人在军帐中踱来踱去。不多时,关平跨入了大帐,参拜道:“大将军,你找我?” “平儿,快坐。”张飞见关平来了,当即欢喜异常,亲自将关平扶着坐下。 “大将军,你找我何事?”关平问道。 “平儿,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叔侄就别那么客套了。”张飞看了一眼关平,心中多了一丝感伤,毕竟是他二哥关羽的长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带在他的身边,现在突然间要让他自己去闯『荡』,却也不忍。 张飞共有两子两女,长子张苞早夭,次子张绍体弱多病,不适于习武,所以他有一种后继无人的感觉。关羽不愿意跟他一起归顺华夏国,心中始终放不下刘备,这也不怪他。但是关羽也不希望自己拖累了子嗣,还是让关平跟随在张飞的身边,而张飞对关平也十分的溺爱,将关平看做自己的儿子,对其十分的厚爱。 “叔父,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关平见张飞从未有过的紧张以及目光中流『露』出来的不舍,便首先问道。 张飞当即将事情说给了关平听,之后问道:“平儿,你愿意和郭军师一起出征吗?” “既然是军令,侄儿不敢违抗,叔父只管下令便是。”关平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可是,你可知道此去的危险『性』吗?”张飞略有担心地说道。 “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勋,就算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叔父,你对侄儿一向爱护有加,侄儿心里明白。不过,侄儿不想一直在叔父的襁褓下生活,总有一天,侄儿还是要面对生活的,难道叔父不希望侄儿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吗?”关平淡淡地说道。 张飞听后,知道自己是留不住关平了,也正如关平所说的一样,他也希望关平能够借助这次机会一展雄才,论武力,关平绝对堪称一流,只是一直没有得以展示的机会。此次去救援大将军王,一旦被大将军王相中,纳入大将军王的王府作为近卫的将军,也算是关平的一种造化,说不定以后会越走越远。 他也不是傻瓜,麒党、麟党在朝野上下的文武百官之中都很有影响力,他自己虽然不加入任何一党,可是却希望关平能够走得更远。也许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一种溺爱,或者是希望的一种寄托。在他的心里,高麟虽然有些跋扈,但是不可否认,大将军王的名声,在边陲一带是赫赫有名,威震八方。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叔父也不拦你了,你明日就随郭军师一起启程吧,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了。”张飞道。 “是,叔父!” 荆州,江夏府。 “启禀知府大人,吴国水军未得我国允许,公然驶入我国水域,沿江巡船前去制止,反被吴国水军用船撞沉,巡船上二十一人,除了艄公得活之外,其余全部溺水而亡。” 府衙大厅里,高麒端坐在知府的位置上,听到跪在下面的人回报的话,当即摆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可是大人……” “下去!”高麒怒道。 “是……”斥候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虎牙大将军到!”这时,府衙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呼,喊声传入了整个大厅。 高麒听后,即刻便走到了府衙大厅的外面,刚好和虎牙大将军张辽撞个正着,只见高麒抱拳拜道:“下官江夏知府高麒参见虎牙大将军!” 张辽的嘴唇上方多了一撇小胡子,显得很是成熟,他披着一身的盔甲,见高麒参拜自己,当即说道:“大皇子不必如此,大皇子这样真是折杀文远了。” 高麒道:“华夏国律例,下官参见上官,这是正常的礼仪,如今我是知府,正二品的官,可大将军位高权重,是国之中流砥柱,已经不能用品级去衡量了,下官自然要参拜大将军,礼数可不能废。” 张辽道:“这个……大皇子,吴国水军撞沉我国巡船一事,想必大皇子已经听说了吧?” “刚刚接到的情报,大将军亲自造访,定然是为这件事来的,不知道大将军是何看法?”高麒谦卑地说道。 张辽道:“哎!吴国实在太过嚣张了,连年惹事,月月滋事,皇上令我等一再忍让,可是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手下的将士们会被吴国给『逼』疯了。论国力,我军实力在吴国之上,论军事力量,我军早可以将吴国灭之,可是……大皇子,这件事发生再江夏境内,你打算如何处置?” 高麒道:“吴国水军撞沉我国巡船一事,想必事出有因,吴国和我国是盟国,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想必这其中是个误会,我准备出面调停此时,和吴国的大都督周瑜面谈。” “大皇子……你这样做,只怕是有损我国国威啊!”张辽不敢苟同地道。 “呵呵,我这也是遵循圣旨啊,圣旨上是这样写的,无故不得滋事,一切以忍让为先。皇上如此说,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大将军,你说对不对?”高麒反问道。 张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当他快要走出大厅时,忽然停住脚步,扭头对高麒说道:“大皇子,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任何事都有个度,一味的忍让,就是懦弱。我的军队就在下雉,如果大皇子需要调兵的话,尽管派人通知我,我定当竭尽全力,给吴国一个下马威。” 高麒呵呵笑道:“大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想大概用不到兵戎相见。” 张辽皱起了眉头,不知道高麒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快地便消失在了知府衙门里。 高麒看着张辽离去的背影,暗暗地叫道:“张将军,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样做的苦衷的……” 973单人赴约 973单人赴约 浔阳江上,一叶扁舟轻帆卷,高麒坐在船头,轻轻的吹奏出一曲笛音,那笛音清脆悠扬,传出了好远好远。 薄薄的雾,淡淡的曲,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和和自在。可是,谁会想到,这一叶扁舟不久便会陷入万人的包围之中。 船上只有艄公和高麒两个人,高麒吹奏完一曲之后,便将笛子『插』在了腰间,他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袍,缓缓地站立在船头,双手背朝后面,双眉紧蹙,白皙俊朗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小船乘风破浪,缓缓地向着浔阳江的岸边驶去,快要抵达岸边时,挂着吴**旗的战船便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将这一叶扁舟围在了一片窄小的水域中。 “来者何人?”一艘大型战船的甲板上,一员身披铠甲,头戴银盔的将领朗声问道。 高麒环视了一圈,目光中夹杂着一袭鄙夷和轻蔑的味道,呵呵地笑道:“没想到,欢迎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也用的着这么大的排场,你们大都督也真是太看得起在下了。” “你是……我们大都督请来赴会的江夏知府?”战船的甲板上,那员将领听到高麒的话语后,便问道。 高麒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那员将领当即将手一挥,战船缓缓驶离,在高麒的正前方排成一排,之后战船便击起了隆隆的鼓声。鼓声隆隆,那员将领便站在船首抱拳道:“在下吴国横江将军吕蒙,见过高知府。” “原来是吕将军,久仰久仰。”高麒拱手道。 “我听闻江夏知府是个半百的老叟,可是今日一见,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年轻,谣言真是不可信啊。”吕蒙打量了一下高麒,缓缓地道。 “呵呵,吕将军听得一点没错,之前的江夏知府却是是个半百的老叟,我只不过是刚刚上任而已。吕将军,这里既非贵军大营,在这浔阳江上谈话,未免有失待客之道吧?” 吕蒙笑道:“大人勿怪,在下这就带大人去见我家大都督。” 转过身子,吕蒙当即喝道:“让开一条路,让大人过去!” 于是,吴国的水军分成两边,艄公撑船,载着高麒便从中而过。 吕蒙一直注视着高麒,看到此人的脸庞上没有一点惧意,倒是觉得很是奇特,暗暗地想道:“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胆量,居然敢只身一人前来赴会,未免太不将我们吴国人放在眼里了……” 于是,吕蒙转身过去,唤来一个亲了几句,那名亲随便快速离开了。 浔阳城中,周瑜坐在一座江心的小亭上,正在抚琴,琴声悠悠,给人一种极为美妙的感觉,让每一个听到琴音的人都觉得周围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竟然是如此的宁静。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琴音,木质的地板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让人觉得很是刺耳,听琴的人纷纷为之侧目,但见一名斥候跑得飞快,一溜烟的功夫便跪在了周瑜的面前。 “启禀大都督,横江将军吕蒙传来消息,说江夏知府只身一人前来赴约……” 周瑜双手按在了琴声,琴音戛然而止,微闭着的双眼也换换地张开了,当即叫道:“徐盛、丁奉!” “末将在!” “即可准备酒宴,安排歌舞,本府要亲自宴请这个江夏知府……”周瑜淡淡地说道。 “诺!” 周瑜缓缓地站起身子,看了一眼周围站立着的将领,当即叫道:“凌『操』、朱然,将战舰尽数开到江中,陈列在下雉的江边,陈武、潘璋、蒋钦率领陆军向前『逼』近,静候本府的命令。” 众将齐声答道:“诺!” 周泰在周瑜身侧,见众人都有差事,唯独他没有,便问道:“大都督,那我呢?” “你跟随在本府的身边,随我一起去宴请江夏知府。”周瑜道。 “是,大都督。” 浔阳城的北门外,吴国的仪仗队伍陈列的非常的整齐,鼓吹队伍也很整齐的排列着,周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率领身后五十骑兵静候在那里,看到正前方的大路上有吴国的队伍翩翩驶来,为首的是一个白衣的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流星,显得是那样的英俊,潇洒。 “不是说江夏知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吗,怎么来的是个俊俏少年?”周泰见后,狐疑地转身问道,“斥候的消息是不是有误?” “将军,不会的,斥候的消息一向很准的。” 周泰『摸』不到头脑了,便不再问了,等到高麒被吴国的部队送到近处时,他便策马向前,在马背上朝着高麒拱手道:“吴国镇北将军周泰,见过江夏知府大人。” 高麒也很客气地回应道:“华夏国荆州知州帐下,江夏知府见过周将军!” 周泰见高麒没有说出姓名,脸上便有不喜之『色』,问道:“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呵呵,见到周大都督时,在下自会告知。镇北将军虽然位高权重,可是在我华夏国,确是正三品的官,我这个知府还是正二品呢,你见到我,应该礼遇才是,最起码也要下马参拜一下。”高麒笑着说道。 “你……”周泰虽然心中不喜,可是高麒说的是事实,镇北将军在华夏国的将军体系中,确实是正三品,华夏国文武体系非常的明确,而且军政分离,所以一般情况下,即使将军很有权,见到了高于自己的上司,也要行参拜之礼,这是礼数问题。 “将军,大都督说了,千万不能惹出什么岔子来……”身边的人见周泰要发怒,当即劝慰道。 周泰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十分不情愿的跳下了马背,朝着高麒道:“在下周泰,见过知府大人!” “嗯,这样就对了。我们是盟国,两国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礼仪问题。你这样做,才不失为大国礼仪嘛!”高麒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道。 “大都督等候知府大人多时,请知府大人随我一起入城。”周泰脸上一寒,板着脸,对高麒说道。 高麒笑道:“那有劳周将军了。” 从始至终,高麒从未下马,在周泰的带领下,来到了浔阳城的县衙里,这时,他才下了马背,跟随着周泰进入了县衙。 县衙的大厅里,周瑜见到周泰带着高麒进来之后,当即眼前一亮,没想到江夏知府竟然是如此的年轻,单从外貌、身形和气质上,周瑜便不难猜出,高麒是个养尊处优的富贵之人。他联想起以往和华夏国的林林种种,似乎听斥候说过,华夏国的皇长子高麒一直在荆州,便试探『性』地问道:“阁下莫非就是最近盛传已久的燕候?” 高麒笑了笑,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瑜,见周瑜儒雅异常,气质非凡,面目俊朗,便抱拳道:“江夏知府高麒,见过吴大都督!” 周瑜听到高麒的名字时,确实证明自己没有猜错,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高麒的相貌,发现眼睛和鼻子确实和高飞很相像。他笑了起来,缓缓地说道:“燕候好眼力,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燕候居然会只身一人前来赴约,难道燕候就不怕我使出什么『奸』诈的手段,不放燕候回去,借以要挟贵国吗?” 高麒笑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正好求之不得,正好我也可以欣赏一下江南风光,听说吴国的美女也不少,或许我还可以纳一个妻子。” 周瑜见高麒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便道:“燕候果然有胆略,居然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确实颇有乃父之风。燕候,请坐!” 高麒客气地拱拱手,算是回应了一下周瑜,并未再多说什么。 周瑜见高麒落座之后,便道:“燕候能够如约而至,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事情归事情,交情归交情。前日我军水军无意间撞沉贵军巡船一事,只是一场误会,当时江面上雾大,我军水军看不清楚,误撞了贵军巡船,还请知府大人海涵。” 高麒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军和贵军是盟国,想来贵军必然不会做出如此损伤两国盟好的事情。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妥善的安排,大都督无需多虑。今日我如约而至,是想和大都督谈论一下另外一件事……” 周瑜见高麒本意不在此,便问道:“哦,是什么事情?” “我们两国虽然是盟国,但是两国的体制不同,所管辖的地方也不同,贵军多次以训练水军为名,恣意的在我国水域境内来回穿梭,严重地干扰了我军沿江渔民的正常生活,所以,我希望大都督能够有所制止,以免以后冲突升级,上演出不必要的争端,到时候,只怕是真的有损我们两国的盟好了。”高麒不卑不亢地说道。 “燕候说这话不对吧,我军水军明明是在江中捉拿水贼,水贼流窜到贵国水域,我军出于盟友的关系,这才决定驶入贵国水域境内,替贵国捉拿水贼,以免贵国的渔民有所损失。贵国应该感谢我军才是,怎么反过来说我军的不是了?”周瑜道。 高麒笑道:“周大都督,你可真会说话啊……” “彼此彼此……”周瑜也笑着说道。 高麒收起了笑容,看着周瑜充满睿智的双眸,心里不禁多了一层压力,面对这样的人,他只怕很难从吴国那里讨回什么好处。之前在荆州协助荀攸处理这些问题,一直未曾以本人面目示人,而且还有荀攸、司马朗、诸葛瑾三个人的意见,现在他自己单独面对周瑜,只怕也是力不从心。 “难怪父皇一直赞誉周瑜,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一再的用水军试探我军的实力,目的究竟何在?难道,华夏国和吴国的这场战争真的要爆发了吗,可是西北战事未平,如果东南再起争端,便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高麒暗暗地想道。 周瑜见高麒没说话,便问道:“燕候,你在想什么?” 高麒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见一见你们的皇帝陛下!” “呵呵,我看没那个必要了,我们陛下已经将这里的事物全权委托给我了,你和我说是一样的。”周瑜笑着说道。 高麒听后,目光中迸发出一丝光芒,急忙说道:“只怕不一样吧,你是臣,皇帝是君,怎么可能会一样呢,如果一样的话,那到底是皇帝是臣呢,还是你是君呢?” 周瑜一时失语,没想到被高麒抓到了话柄,当即解释道:“我和陛下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陛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请燕候不要歪曲了意思……” “短短的一个月来,吴国和我军就在江中发生多次冲突,此次撞沉巡船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出现,否则的话,我华夏国也并非浪得虚名,三十万海军,也并非只是个摆设!”高麒突然厉声说道。 周瑜倒是一脸的和蔼,说道:“燕候莫生气,这件事咱们慢慢谈,只是浔阳道下雉一带的水域一直未作定论,所以才会成为我们两国的争端,如果能够将下雉归还于我吴国,或许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出现了。” 高麒道:“当年下雉县令叛『乱』,你们吴国久攻不下,后来邀请我们华夏国出兵相助,并且约定谁攻下城池,下雉县城就是谁的。后来我国虎牙大将军率军攻克了下雉县,一举多得了下雉城,我军按照约定占领了下雉县城,这又有何不可?难道你想毁约?” “有过这样的约定吗?我怎么不曾听说?”周瑜向后看了一眼周泰,笑着说道。 周泰道:“好像没有!” “只是好像?”周瑜又问道。 “确实没有,末将以命担保。”周泰斩钉截铁地说道。 高麒见周瑜耍赖,也无可奈何,因为当时只是个口头约定,并未作出书面文约。直到现在,高麒总算知道了吴国的用意何在,连续一个月来的不间断『骚』扰,原来是想要回原来失去的下雉县。 “呵呵呵,大都督,原来你的用意在此处啊,你为何不早说,如果早说的话,何必如此劳神费时,只需本府的一句话,下雉县城便可归还给吴国。”高麒笑着说道。 周瑜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说这话,可当真吗?” 974一气周瑜 974一气周瑜 高麒点了点头,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口说无凭!”周瑜欣喜地说道。 “我愿意立字为据!”高麒当即伸手,要来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纸文书,然后便交给了周瑜。 周瑜亲眼看了一遍,见字据上并无任何差池,当即便热情地招待了高麒。 傍晚,酒宴散去之后,周瑜命人亲自将高麒送回了对岸,这才算完事。之后,周瑜便快马狂奔,带着亲随直奔下雉县,以高麒的一纸文书来『逼』迫张辽交出下雉县。 深夜,下雉城上灯火通明,虎牙大将军张辽率军驻守此地,一连接到了数道军报,都是吴军在一步步进『逼』下雉的消息。一时间,下雉城中阴云弥漫,停歇了一个月的紧张感又再次萌发了出来。 张辽矗立在城楼上,望着城下陈列着的吴国将士,只见周瑜骑着一匹白马穿着银甲,戴着银盔从万众的簇拥之下缓缓驶来,便问道:“周大都督,你陈兵下雉城下,是何道理?难道你要破坏我们两国的邦交吗?” 周瑜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道:“张大将军,我可是来收回下雉的,倒是你张大将军占着我国的下雉城不还,才是真正的破坏邦交呢!” 张辽道:“周大都督未免开玩笑太过了吧,这下雉县乃我华夏之地,怎么成了你们吴国的地方了?” 周瑜当即从怀中取出了一纸文书,高高地亮在了那里,朗声说道:“这是江夏知府,你们的大皇子、燕候亲笔所写的信笺,上面一字一句的写的清清楚楚,张大将军一看便知!” 说完,周瑜将书信交给了身边的周泰,周泰将书信拴在了箭矢上,朝着下雉县城的城楼的门柱上『射』了过去,一箭便钉在了门柱上。 张辽的手下急忙取下箭矢,然后将箭矢上的书信拿下来,交给了张辽。 张辽打开书信一看,但见上面写的确实是让出下雉县城给吴国的字眼,当下只觉得怒火攻心,火冒三丈,急忙将那封信团成了一团,大怒道:“大皇子安敢做出如此悖逆的事情来,实在是可恼!” 瞬间的功夫,张辽便将纸团狠狠地扔了出去,随即看着周瑜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忽然又觉得略有不对,便立刻让身边的人把那封信给找了回来。重新打开看了以后,见信笺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可是没有开头的称谓,也没有落款,更没有高麒加盖的印绶,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辽突然的发笑,让周瑜感到一些狐疑,急忙问道:“张将军,你笑什么?难道你连你们大皇子的亲笔信也不认识了吗?” “大都督,对不起了,这笔迹确实很像我们大皇子的,只可惜没有称谓、落款以及大皇子的印绶,这分明是你们吴国人造的假信,就凭借这个,就想让我退兵吗?做梦!”张辽哈哈笑道,“再说,我华夏国自来是军政分离,即使这封信是真的,大皇子不过是个正二品的知府,所管辖的事物无非是江夏一些民事,根本无权调动军队,更无权『插』手军务。何况,他的官位在我之下,又如何来命令我。这封信分明是假的,周大都督,我念在我们两国是盟友的基础上,对这件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大都督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等有损两国邦交的事情了。” 周瑜听后,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骑在马背上,指着张辽大声叫道:“张文远,你当真不撤出此城?” “没有皇上的圣旨,张辽恕难从命!”张辽也是板着脸大声地叫道。 周瑜当即大怒道:“三军听令,攻城!” 周泰听到周瑜下达了这个命令,急忙问道:“大都督,真的要攻城吗?” “攻城!”周瑜瞪着两只眼睛,大怒道。 周泰唯命是从,当即拔出了腰中所佩戴的兵刃,将腰刀向前一挥,大声地喊道:“攻城!” 声音刚刚喊出,一骑快马迅速的驶到了周瑜的面前,急忙勒住了马匹,一脸慌张地叫道:“大都督,不好了,华夏国虎烈大将军黄忠率军二十万,水陆并进,已经抵达浔阳城下,还说大都督如果不撤下雉之围,就一城换一城……” “什么?黄忠老匹夫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二十万的大军又是从哪里来的?”周瑜惊讶地说道。 “大都督,现在怎么办?”周泰也急忙问道。 周瑜望着下雉城上的张辽,恨得牙根痒痒,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张辽的身后,那张脸让周瑜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正是今天傍晚他派人送走的高麒。突然间,周瑜只觉得气愤填胸,整个人气的全身发抖,指着下雉城城墙上的高麒,恨恨地说道:“你……我居然中了你的『奸』计……” “噗!” 周瑜忽然只觉得胸中热血翻涌,张开嘴便朝吐出了一口鲜血,气的直接昏厥了过去,整个人从马背上掉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大都督……”周泰见状,急忙疾呼,伸手去拉扯周瑜,却已经来不及,只得从马背上跳下来,将摔在地上的周瑜给扶了起来。 众将一起围了过来,士兵听到命令正在向前奔驰,比及赶到下雉城下的时候,张辽的部下便纷纷放出箭矢,『射』死『射』伤了不少吴军。 周泰见周瑜昏『迷』不醒,自己也不可能指挥这么多的队伍,生怕两国真正的挑起了战端,当即下令道:“鸣金收兵!” 随着撤退的命令下达下去,吴军迅速的退走了,朝着浔阳城而去。 张辽见周瑜退兵了,便松了一口气,下雉城小,只有五千军兵,如果吴军真的攻城了,只怕张辽毫无胜算。他擦了一把汗,转过身时,看到了高麒在自己身后站着,立刻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大……大皇子?” 高麒笑着说道:“张将军,下官要恭喜张将军了,单凭一席话,便让周瑜退兵了,还气的吐血昏厥了过去。” 张辽思前想后了一番,又联想到斥候慌张的来找周瑜,便明白了其中一些道理,问道:“大皇子,这是不是一直在大皇子的计划之中?是大皇子故意气周瑜的?” 高麒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一会儿严颜将军归来,还请张将军好生款待,没有严将军的话,周瑜也不会轻易退兵。此事已了,但是吴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将军还需在下雉城多添些军兵才是。” 话音一落,高麒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离开江夏已久,也是该回去了,大将军保重,以后我们会有联手作战的一天的。” 张辽看着高麒远去的背影,在心里暗暗地说道:“论武力,大皇子根本不是二皇子的对手,可是论谋略,二皇子要逊『色』大皇子许多,麒党、麟党已久在朝野中暗暗生根,如果皇上处理不好太子之位的人选的话,只怕两党争权的局面很快便会到来……” 周泰带着昏厥过去的周瑜,以及数万大军,很快便返回了浔阳城。可当周泰抵达城下的时候,却连一个华夏国的军兵都没有,不禁感叹道:“华夏军进退竟然有如此神速?” 进了城,周泰安置好周瑜后,这才问浔阳令,原来是浔阳令截获了华夏军的一则机密军信,说虎烈大将军黄忠正秘密率二十万军队来到浔阳城。浔阳县令担心之极,信以为真,当即便派人给周瑜传递消息。 周泰听完浔阳令的解释后,当下气愤异常,以霍『乱』军心之罪将浔阳令给斩首了。之后寻访城中名医,来给周瑜医治。 “大夫,大都督的病怎么样了?”周泰见找来的医生已经给周瑜号完脉了,便急忙问道。 那医生道:“大都督怒火攻心,气愤填胸,以至于才吐血昏厥了过去。我开个『药』方,你们给他熬上,不消半月即可痊愈。不过,大都督不可再受到刺激,否则的话,只怕病上加病,重症难治。” 周泰听后,对周瑜甚是担心,当即让人跟医生回去抓『药』,然后又取来『药』给周瑜熬上。 “高麒小儿,欺我太甚……咳咳咳……”周瑜一睁开眼睛,便是第二天清晨了,从**一下子便坐了起来,大声地叫着。 周泰陪侍了周瑜一夜,听到周瑜的叫声后,便立刻惊醒了过来,见到周瑜醒来了,便欢喜地说道:“大都督,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说着,周泰便将那碗熬好的草『药』端给了周瑜,说道:“大都督,请慢用。” “这是什么?”周瑜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药』味,当即问道。 “这是『药』啊,是大夫给大都督开的『药』,吩咐大都督一定要按时喝『药』,只有这样,大都督的病情才能好转。”周泰说道。 “你才有病呢,本府一点病都没有,要喝你喝,我才不喝呢。对了,昨夜黄忠兵马退去了没有。”周瑜忽然想起了这件事,便急忙问道。 975水源之困 975水源之困 周泰略有点迟疑,思来想去,还是将事情隐瞒了下来,只淡淡地说道:“大都督,黄忠一听到我们撤军了,也就撤退了,大都督请安心养着,半个月内,切勿再受到任何刺激了,否则的话……” “幼平,你我相识多年,你老实告诉我,昨夜黄忠到底有没有出现?”周瑜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出其中端倪,便打断了周泰的话。 周泰急忙单膝下跪,抱拳说道:“大都督恕罪,末将并非有意隐瞒,只是……” “呵呵呵,无妨,你且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会追究,如果要追究的话,责任在我,是我太轻易相信高麒了。这个小子,跟他父亲一样『奸』诈,他又是皇长子,一旦被立为了太子,以后成为了皇帝,那我们吴国肯定不会落到什么好处。幼平,高飞一共有几个儿子?”周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希冀,忽然想出了一条妙计。 “据末将所知,高飞一共有五子三女,大都督,你问这个干什么?”周泰略有不解地问道。 周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笑,说道:“派人到华夏国打听一下高飞五个儿子的情况,记住,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我要知道高飞五个儿子的详尽情报。” 周泰抱拳道:“是,大都督,末将这就吩咐下去,只是,这碗『药』,还请大都督喝下去,对大都督的恢复有帮助。” “我压根没病,喝什么『药』?” “可是昨天大都督吐血坠马……” “呵呵,连你都被骗到了,更别说是高麒和张辽了,他们肯定会以为我周瑜是心胸狭窄之人,如果昨天我不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成为了众多将士的笑柄?我只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大都督,你真的没事?”周泰又瞅了瞅周瑜,见周瑜面『色』略显得苍白,狐疑地问道。 “去吧,我的确没事。” “那……幼平告退!”周泰像是体会到了什么一样,抱了一下拳,便缓缓地退出了房间,顺带着把门给关上了。 周泰退走之后,周瑜急忙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脸『色』十分的难看,急忙端起那碗『药』,咕嘟咕嘟的便将『药』给喝了下去,喝完之后,便一脸苦笑地道:“周公瑾啊周公瑾,枉你聪明一世,没想到却被一个黄口小儿骗的如此不堪……” 漠北。 高麟、太史慈、司马懿等七万大军驻扎在这座无名的小山上已经差不多两天了,两天来,大军休整的也差不多了,伤兵也得到了很好的医治,鲜卑人更是没有再来打搅过他们。 可是,情况却不容乐观,司马懿所押运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了,最多还只能维持一顿饭,另外这里还严重缺水,在这种环境之下,宁可没有吃的,也决计不能没有喝的。人畜都需要水源来维持生命,没有了水,那么离死也都不远了。 中军大帐里,高麟焦急的踱着步子,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出去一部分斥候,可是被派出去的斥候却没有一个回来的,陆陆续续算下来,已经差不多派出去三百名斥候了。 大漠、戈壁、孤山,华夏军第一次碰到了这样严峻的难题,以前征伐西羌的时候,至少还可以掠夺羌人种植的谷物,可是这里,只有一片不『毛』之地,食物、水都相当的匮乏。加上远离华夏国的本土作战,深入鲜卑境内长达八百里,即使从国内运来粮食,也不可能会即可抵达。 “什么时候了?”高麟如果热锅上的蚂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问一下自己的亲兵。 “启禀王爷,已经快午时了。” “两天了,整整两天了,为什么派出去的斥候一个都没有回来?情报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镇国公是怎么选拔这些斥候的,真是一群废物!”高麟盛怒之下,一巴掌便拍在了面前的几案上,由于用力过大,那个小几案直接被拍成了两截,摆在几案上的东西全部洒落了下来,弄得一地狼藉。 华夏国的情报部向来以情报准确出名,是高飞最忠诚的嫡系部队,专门负责搜集情报。可是自从第一任情报部的尚书卞喜死后,贾诩卸任枢密院太尉一职,降为情报部的尚书,情报部在贾诩手中经过一系列改革,更加的完善了,也更加的快捷、保密了。加上有宗预从旁协助,贾诩做起来也更加的得心应手,事实上,情报部自从贾诩接手后,从未有过此种情况发生。 此次西征,贾诩还专门为高麟挑选了最为精锐的斥候部队,可以说,此次西征西域能够取得很好的胜利,一半的功劳都在这些斥候部队身上。但是今天,三百名斥候被派出去却没有一个人返回,那么这其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三百名斥候已经全部身亡,否则的话,按照情报部的一贯做法,必然会在短时间内传回消息。 高麟的亲兵看到高麟如此的生气,也都不敢吭声,侍立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 “去把情报部左侍郎宗预叫过来!”高麟思来想去,觉得情况不妙,在这样的危险地带上,如果失去了情报,那么自己就只能做聋子、瞎子,甚至无法『摸』清鲜卑人的下一步动作。 不多时,身为情报部左侍郎的宗预跨进了大帐,见到高麟之后,便跪拜道:“微臣宗预,叩见大将军王。” “免礼!宗侍郎,本王已经派出去三百名斥候了,两天时间内,竟然没有一个人返回,这种情况甚是少见。你是斥候出身,论功夫也是随军斥候中最厉害的一个,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不会让你轻易涉险。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本王想请你出去走一遭,你可愿意?”高麟问道。 宗预想都没想,当即抱拳道:“微臣将万死不辞,必将竭尽全力为王爷办好这件事,也会彻底查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微臣部下去而不归的真相。” 高麟道:“很好。你骑着本王的汗血宝马去,可日行千里,我军粮草只能供一餐饭,天黑之前,必定要回来报给本王。” 宗预道:“诺!” 高麟让亲兵牵来他的坐骑,那是一匹从大宛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耐力十足,全身通红,四蹄健壮,身材高大,奔跑起来宛如一条游龙,故高麟赐名“赤龙”。 宗预骑上赤龙,快马加鞭,直接驶离了大营。 时值正午,烈阳高照,宗预骑着赤龙一经离山,便快速的使劲了戈壁上。整个戈壁经过一上午的烈阳暴晒,地面温度极高,热气蒸腾,热浪扑面而来。不多时,宗预已经是汗流浃背,而坐下赤龙更是汗如雨下,那汗水鲜艳异常,像是鲜血一样,汗血宝马,确实并非浪得虚名。 宗预骑着赤龙向升龙城方向奔驰而去,大约行了二十里,已经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而坐下赤龙也是伸出舌头以便散热。 宗预放慢速度,四下里张望,但见周围都是一片无垠的戈壁,连个取水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继续忍耐着向前走。 又陆续走了十里多地,宗预便瞅见前面有一座小山丘,山丘呈现出弧形,周围有几棵仙人掌,还有几株茂盛的树,他久在野外,求生本领高强,按照自己平生所知道的野外求生本领,便知道那附近一定有一处水源,否者的话,树木怎么会如此茂盛。 于是,宗预策马扬鞭,快速奔驰而去,快要抵达时,果然看见一处小小的水沟。他兴奋不已,急忙奔到了地点,翻身下马,快速地跑到了水边,正要用手捧着水去喝,忽然听见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从背后飞来,他情急之下,急忙躲闪过去,一支黑『色』的羽箭迅速的『射』进了水里。 箭矢刚一入水,宗预便见箭矢被里面的水给腐蚀了,立刻化为乌有,当下心中一阵胆寒,冷汗惊出沿着背脊滚滚而下。 宗预回过头,看到后面的戈壁上趴着一个人,身上被黄土所埋,手中拿着连弩,目光呆滞,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身上『露』出来的衣衫,正是华夏军的服饰,而且那张脸他也认识,正是他的同乡李大牛,他急忙快速跑了过去。 李大牛离宗预足有五十米远,见宗预跑了过来,便『露』出了一脸的笑容,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喊道:“终于等到了……” 宗预跑到李大牛身边,一把将那个人搀扶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呢?” 李大牛奄奄一息的道:“大人……其他人都已经死了,鲜卑人……鲜卑人在方圆七十里内的水源里全部投放了毒『药』,其毒厉害非常,人畜只要沾着即死,不消一个时辰,便可化为乌有……属下侥幸没有砰那水源,但也已经快不行了,只是属下任务尚未完成,回去时遭到鲜卑人的暗算,拼死才躲过一劫……属下……属下已经探明此地暗河,只需在暗河之上掘地三尺,便可取的水源……” “大牛,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宗预急忙抱起了那名自己的部下,话还没说完,那名斥候就已经咽气了,他悲愤之下,大声地叫了出来,“大牛!” 976仲达献计 976仲达献计 傍晚时分,晚霞漫天,高麟站在帐前,仰望着整个寂寥的天空,静静地等候着宗预的归来。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暮『色』四合,天地间已经是一片朦胧,高麟仍然不见宗预归来,不禁心里有了一些担心。 正在他焦急地来回走动时,忽然人报宗预归来了,高麟便亲自出迎,见宗预风尘仆仆的,将其迎入了大帐之中,便道:“宗侍郎,辛苦你了。” 宗预道:“王爷,微臣幸不辱命,已经探明地下暗河的走向,只要掘地三尺,便可有泉水涌上来。另外,那三百名斥候已经全部遭到了不测,鲜卑人到处投毒,是想把我们『逼』死在这里。” 高麟听后,面上有些动容,说道:“宗侍郎放心,你的部下不会白死的,等到援军一到,我定然要让那些鲜卑人血债血偿!” 话音落后,高麟便让人送宗预下去休息,宗预则拿出了暗河的走向图,献给了高麟。高麟便让手下人拿着这幅图去掘地三尺,这样一来,在这边戈壁上,他就不会再担心没有水源了。 左军营寨里,太史慈还在安心的养伤,看到太史享端来了一碗清凉凉的水,便问道:“哪里来的水?” “父亲,大将军王已经找到了水源,我军再也不用愁没有水喝了,只是,现在没有了粮食,恐怕要挨饿一段时间了,等到援军抵达后,我军便可以反击了。”太史享端着那碗水,对太史慈说道。 太史慈随即喝下了那碗水,一解燥热的心情。 “大将军,王爷派人传唤大将军,说有要事相商。”侯成从外面走了 进来,抱拳说道。 太史慈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享儿,扶我起来,王爷传唤,必然是想商议如何对付鲜卑人,看来王爷是等不到援军抵达了……” 太史享搀扶着太史慈,一路走到了中军大营里,见中军大帐里高麟汇集了诸多将领,便知道将有大事发生了。 太史慈走到帐前时,高麟亲自出迎,搀扶着太史慈入座,对太史慈显得甚为恭敬。之后,高麟回到座位上,朗声说道:“现在,战前军事会议正式……” “等一等……”太史慈遍览诸将,唯独没见军师司马懿,便不由得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问道,“王爷,请恕臣冒昧,怎么不见司马仲达?” 高麟听到司马懿的名字,脸上便略显得有些不喜,但是太史慈是军中宿将,又是华夏军的一大中流砥柱,他又怎么能不给面子呢。他想了想,这才说道:“司马仲达有病在身,未能亲至,待会后,派人传达会议内容即可。” “司马仲达参见王爷,见过各位将军!”司马懿突然出现在了中军大帐外面,一袭墨『色』的长袍,看上去极为的儒雅。 高麟脸上有些不光彩,司马懿的突然出现,倒是让他吃了一惊,因为他根本没有派人通知司马懿。原因很简单,他一直认为司马懿是高麒的老师,上次问计于司马懿,司马懿说了等于没说,让他很不高兴。一个人要是讨厌起另外一个人来,无论对方做什么事情,他都会觉得很讨厌。 恰恰高麟就是如此的讨厌司马懿,认为司马懿是故意不帮他,才让他不得不写信给郭嘉,催着张飞等人快点抵达这里。 “仲达不是有恙在身吗,怎么还亲自到来?”太史慈并不知其中缘由,以为高麟说的是真话,便问道。 司马懿笑了笑,说道:“仲达昨日有恙,夜晚睡了一觉,现在已经好多了。王爷,既然我的病都已经好了,请问是否可以参加军事会议?” “你是巡检太尉,军师,军机要事,自然要参加。来人啊,给司马大人看座!”高麟心中不喜,但是脸上还是表现出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朗声说道。 手下人立刻抱出了一个胡凳,直接放在了高麟的右手边,司马懿这才大摇大摆地当着众人的面走进了大帐,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新的座位上,并且一脸和气地抱拳对高麟道:“多谢王爷赐座。” 高麟白了司马懿一眼,并未做任何的理会,便朗声说道:“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么会议就开始了。如今我军虽然解决了水源问题,但是粮食依然相当的匮乏,大家现在都在饿着肚子,那滋味想必也不好受吧。鲜卑人全部龟缩在了升龙城内,对外坚壁清野,一个牧民都没有,更别说成群结队的牛、羊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趁着大家的体力都在,强攻升龙城;二是迅速撤离此地,以待援军。大家都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出来。” 太史慈首先说道:“我军兵行险地,久战不宜,不如暂时退去,然后再另作打算。” 高麟点了点头,但是没说话,犀利的目光却一直在注视着司马懿,这个一直被他父皇所器重的青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司马懿迎合着高麟的目光,淡淡地笑了起来,缓缓地说道:“微臣以为,此时此刻,我军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升龙城是鲜卑人花了十年心血才营建出来的一座城池,城池坚固无比,而且城中尚有二十五万鲜卑人的大军,我们才七万,就算强攻,也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司马懿,请注意你说话的方式,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高麟略有怒意地说道。 司马懿道:“王爷,微臣说的都是实话,微臣也只会实话实说。其实,要攻克升龙城,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围城。不过,要围城的话,必须要有等量的兵力甚至是三倍以上的兵力才可以奏效。如此看来,即使援军抵达,要围城的话,也是万难。可是要说退兵的话,那就更加不行了。且不说王爷在皇上面前打了包票,就连大将军也是如此,说一定会让鲜卑臣服于我华夏国,如果就此退兵,只怕王爷和大将军的脸上都会没有光彩。更重要的是,我军马匹已经死去大半,若退兵的话,鲜卑人追击过来,那么那些没有马匹的士兵将必然会成为鲜卑人的刀下亡魂。所以,强攻升龙城是不智,而撤退则是不利,进退两难……” 高麟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此次西征,动用大军三十万,分兵三路,高麟更是在高飞面前打了包票,作为此次西征的总指挥,他不能败,也不可以败。 太史慈和其他人听完司马懿的这一席话,也是颇为赞同,但是同时众人也深深地陷入到了思考当中,进退两难的地步,那么这七万大军难道就要在原地活活饿死吗。 终于,太史慈忍不住了,问道:“仲达,你既然说进退两难,难道我军就原地不动了吗,如果援军一日不抵达,我们就要在这里一日吗?万一援军中途遇到什么事情,耽误了行程,那我军岂不是要被活活的饿死了吗?你既然能分析的如此透彻,必然有办法。当日我未曾听你的建议,以至于沦落到此种地步,致使三万多将士惨死在鲜卑人的铁蹄之下。你要是有什么好计策,尽管说出来,我想王爷也会毫无顾忌的听取你的建议的。” 司马懿咧嘴笑了笑,看了高麟一眼,问道:“王爷,如果仲达真有办法解此尴尬局面,王爷是否会用仲达的建议?” 高麟道:“你是我华夏国的人,如果有好计策,本王自然会用。” 司马懿笑道:“有王爷的这句话,仲达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了。” “别卖关子,快说你的计策!”高麟急道。 司马懿当即便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在场的人听后,都觉得这是一个妙计,纷纷赞同。 高麟听后,便板着脸问道:“此计虽妙,却是一步险棋,如果失策了的话,大军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司马仲达,如果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的话……” “如果此计不成,司马仲达愿一力承担罪责,以死以谢天下!”司马懿知道高麟的意思,便抱拳说道。 高麟听司马懿如此说了,还有什么理由不用。他虽然不喜欢司马懿,可是也不至于让司马懿这样白白死去,当即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本王还有什么可疑虑的。不过,如果此计不成功,就算你死一万次也不够恕罪的。” 于是,高麟便下达了命令,今夜连忙拔营起寨,大军向升龙城挺进。 升龙城内,灯火通明,大单于轲悟能正在欣赏着曼妙的歌舞,周围坐着的全是鲜卑的王贵,每一个人的怀中都抱着一名美女,正在尽情的亵玩。 “启禀大单于,华夏军有消息了……” 轲悟能听后,立刻便将身边的女子赶走,面容上显出一丝严肃,朗声道:“都退下!” 于是乎,歌姬、舞姬以及奏乐的人全部退下,本来的祥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那些王贵也立刻变得紧张兮兮的。 轲悟能道:“讲!” 977放火烧山 977放火烧山 “启禀大单于,华夏军突然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将军王高麟率领,共一万骑兵,一直朝西北方向去了,不知道意欲何为。另外一路由仍有虎翼大将军太史慈率领,正在缓缓后退。” 轲悟能听完之后,不禁自言自语地问道:“华夏军这是要撤退了?” 来不及细想,轲悟能当即站了起来,厉声叫道:“左大都尉!” “在!”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立刻站了起来,向着轲悟能施了一礼,问道,“大单于有何吩咐?” “即刻率领三万骑兵为前部,火速追击太史慈所部,千万不能让太史慈走出戈壁,要让那六万华夏军的将士活活的饿死、渴死在这大戈壁上,本单于率领大军随后就到,到时候采取合围之势,一举歼之。”轲悟能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森寒的光芒,大声地说道。 左大都尉听后,立刻出了大帐。在轲悟能右手边站起了一个人,自告奋勇地说道:“大单于,我愿意率领两万骑兵去追击高麟所部……” 轲悟能不等那个人说完,便摆手道:“不必了,右大都尉随我一起出征,华夏军无粮无水,一万人又能跑到哪里去?先尽全力消灭太史慈所部的六万军队,剩下的那一万人就不足惧了。饶是他是大将军王,在这戈壁、高原、大漠之上,也必然会被我给打败。传令下去,集结所有兵力,猛扑太史慈所部,傍晚的时候,要结束战斗。” “诺!” ……………… 高麟骑着赤龙,快速的奔驰在一望无垠的戈壁上,身后的骑兵都是精锐之士,从那座不知名的山一路向西北急速的奔驰了大约五十里,这才让人停下来暂时歇息一下。 他翻身下马,唤来身边护卫,问道:“有多远了?” “启禀王爷,大概有五十里了。” “把暗河的走向图拿来,就地掘水,让将士们先解解暑气,然后再启程。”高麟道。 “诺!” 将士们都已经是汗流浃背,如果再奔驰下去,只怕会人畜皆倒地不起了。此时,所有的人都下马休息,一队士兵按照暗河的走向,开始去掘地三尺,大家都迫切的等待着水源,虽然没有吃的,但是能喝饱也是个很幸福的事情。 高麟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行走在将士们的中间,所过之处,无论是大大小小的军官,还是普通的士兵,都对他很是尊敬。大家尊敬高麟,不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王,而是作为一个朋友来看待,再说高麟虽然为人略有些暴戾,但是对士兵却如同亲兄弟。 加上高麟是从士兵做起来的,所以深刻的体会到当兵的不宜,自己一步步的高升,并未让他成为一只离群的孤雁。诚然,论个人的战斗力,高麟在整个华夏军中也是无出其右的,是继十大将军之后的新起之秀,虽然没有正式跟十大将军比试过,但是他的出『色』武力确实可以跻身到超一流境界。 过了许久,暗河中的泉水喷涌而出,高麟同将士们在戈壁上洗了一次凉水澡,连同马匹也一起清洗了一下。暑期解除之后,高麟便翻身上马,冲部下喊道:“上马,杀敌的时刻快要到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在升龙城里吃上一顿饱饭。” 一声令下,万名骑兵纷纷骑上了马背,开始折道向东北方向奔驰而去。 高麟骑在赤龙的背上,暗暗地想道:“希望司马懿的计策不会出错,否则的话,本王绝饶不了他……” ………… 与此同时,太史慈正指挥大军缓缓后撤,由于没有马匹,徒步前行,行程十分的缓慢。 但是,不管再怎么艰难,太史慈都要做出一番昂扬的姿态,只有如此,才可以让自己的部下充满信心。 “大将军,军师抽调走了所有的骑兵,只留下我们这里老弱病残,如果鲜卑人大举杀来,那我们岂不是无路可退吗?”宋宪担心地问道。 太史慈怒视了宋宪一眼,问道:“如今你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没有。”宋宪如实的回答道。 “那就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再说司马懿才智过人,前次我没有听从他的建议,以至于弄得如此田地,现在就应该充分的相信他。司马懿本来可以走,可是他没有走,这就足以证明,司马懿不会抛下这么多的军队坐视不理。再说,以司马懿的智慧,他必然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太史慈坐在一辆敞篷的马车上,对身边骑着大马的宋宪说道。 宋宪想了想,似乎有点懂了,便问道:“大将军的意思是……” “不错,西征大军兵分三路,两路凯旋,唯独我们这一路受了点波折。纵使本将有错,可是司马懿是这路军的军师,我们败了,他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想扳回一句,而我也想依靠他扳回一句,如此这个计策能够奏效,那么在皇上面前,至少也不会受到太重的惩罚。”太史慈缓缓地说道。 宋宪道:“大将军,我明白了。” “明白了最好,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在鲜卑人追上之前,务必要抵达天狼山。” 日落西山,晚霞满天,天狼山下,是清一『色』尽显疲惫之状的华夏军将士,太史慈首先上山,登在高处,眺望着自己走过来的路线,但见还有些许士兵落在后面,但是在夕阳之下,一队队鲜卑人的骑兵队伍已经快速奔驰了过来。 “快做好防御,坚守天狼山!”太史慈见状,急忙大声地喊道。 宋宪负责指挥战斗,带着两千多连弩手护卫在山道两旁,中间放过自己的士兵,张望着外面戈壁上拼命地向前奔跑的士兵,大声地喊道:“快跑啊……快跑啊……” 鲜卑人已经『逼』近了华夏军的士兵,在老远的地方便开始开弓放箭,一些落在后面的士兵被鲜卑人的箭矢『射』死。 滚雷版的马蹄声在戈壁上响起,鲜卑人的铁蹄无情的践踏着前方落后的华夏军士兵,马刀出手,一颗人头滚落地上,鲜血喷涌而出,在夕阳下渲染着整个戈壁。 “杀,给我杀,哈哈哈……”左大都尉一马当先,手中马刀已经斩落五个人的人头,身上也早已经溅上了鲜血,但是却抵挡不住他疯狂版的呐喊。 所有的华夏军将士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被鲜卑人无情的杀戮,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冲出去,都躲在天狼山入山的道路两旁,或挽长弓,或端着连弩,只等鲜卑人进入『射』程范围内,便予以『射』杀。 落在队伍最后面的一千多华夏军士兵很快便被茫茫的鲜卑铁骑给淹没了,尸体被铁蹄践踏的血肉模糊,他们没命似的向前狂冲,看到天狼山上的华夏军,便像是恶狼一般猛扑了过去。 “放箭!”太史慈站在高处,大声地喊了出来。刚才的那一幕让他看心血澎湃,如果不是他的伤势未愈,只怕他也要用自己的弓箭多『射』几个鲜卑人下来。 随着太史慈的一声叫喊,天狼山上万箭齐发,弓弩相间地『射』向了鲜卑人,而鲜卑人正在奔驰着的骑兵队伍则开始人仰马翻。 箭如雨下,左大都尉更是身中两箭,在强大的箭阵面前,不得不宣布暂时后撤。 太史慈所部四万人,全部都是徒步前进,除了拉着太史慈的那辆马车所套的马匹外,其余的马匹全部贡献了出来,组建了一支骑兵队伍,尽数交给了司马懿指挥,在撤退的时候,便已经秘密离开了大部队。 现在,全是步兵的太史慈所部,必须坚守此地,只有坚守此地,才可能抵挡住鲜卑人成千上万的铁蹄。 但是,让太史慈担心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军队所携带的箭矢到底能够撑多久,因为每一次『射』出去的箭矢,都在一万支以上。 看到鲜卑人暂时退却了,太史慈便下令道:“传令下去,所有人都要珍惜自己手中的箭矢,争取一支箭矢『射』死一个敌人,不要浪费箭矢,坚持到底,我们最终会胜利的。” 暮『色』四合,轲悟能率领鲜卑大军抵达了天狼山下,见左大都尉久攻不下,又死了那么多人,便下令放火烧山,要将华夏军彻底的烧死在天狼山上。 鲜卑人多达二十多万,轲悟能分出十万大军围绕着整个天狼山,然后同时点燃天狼山上的荒草,火势瞬间便起来了,在落日的余晖下,天狼山周围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太史慈见鲜卑人放火烧山,便下令士兵构建一堵防御墙,用岩石、沙土、沙砾堆积成一道战壕,以免保护住战壕以内不受到火势的侵扰。 这天狼山是荒山野岭,在戈壁上也很常见,周围植被多时戈壁上的一些耐旱作物,一经大火烧着,便烧的很旺,所以要想构建一道壁垒,也极为不易,以至于不少士兵被迅速蔓延的大火烧伤。 “哈哈哈……我看你们还不死,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又被大火包围,我看你们究竟能坚持到什么程度。”轲悟能开心地说道。 978箭如雨下 978箭如雨下 大火笼罩着整个天狼山,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遮挡住了那炙热的烈阳,像是一层厚厚的乌云压在了天狼山上一样。 天狼山上三万八千多名的华夏军将士都被浓烟熏得猛烈的咳嗽,不得不伏在地上,掩住鼻子。眼睛已经被烟熏得睁不开了,构建起来的壁垒虽然有效的阻挡了火势的蔓延,但是这滚滚的浓烟却无法阻挡,任意的在天狼山上空恣意着。 围住天狼山的十万鲜卑人都乐的屁颠屁颠的,这又是火烧,又是烟熏的,足够让他们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惩治这些华夏军的将士。 轲悟能骑在马背上,眺望着前方的大火,冷笑了一声,便下令道:“传令下去,所有围山的族人全部朝山上放箭!” 左大都尉的胳膊上缠着一根绷带,听到轲悟能的话音之后,便立刻兴高采烈的向前奔驰,快马奔至到了天狼山下,对鲜卑各部族的将士们下令道:“大单于有令,全军放箭!” 话音一落,鲜卑人便吹响了呜咽的号角声,悠扬而又深远的号角声一经传开,围住天狼山的鲜卑人便开始纷纷挽弓『射』箭,一时间密集如雨的箭矢便飞向了山上的浓烟当中,也不管有没有『射』到人,只管朝浓烟里放箭。 太史慈等人正伏在地上,忽然从浓烟中落下来无数的箭矢,落在甲衣上倒是没什么大碍,可是将士们的盔甲只能护住前胸和后背,却护不住胳膊和腿,箭矢一经落下,许多将士的腿部和胳膊上都尽皆中箭,一时间惨叫连连,疼痛难忍。 “狗日的鲜卑人,居然玩阴的?”太史慈侥幸没有中箭,但是身边的将士却多数都中箭了,有的直接被『射』成了刺猬,疼痛难忍,竟然直接昏死过去了,有的则被『射』中了后脖子,一箭穿喉,在地上挣扎了片刻,便一命呜呼了。 “保护大将军!”宋宪的腿上中箭,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左手持着一面盾牌,后面跟着一群盾牌兵,直接依靠岩石便架起了一堵防护网,同时让其余没有盾牌的将士全部到盾牌下面躲避,若从空中俯瞰,宛如一只卧在天狼山上的巨龟。 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用盾牌架设起了一堵防护网,但是盾牌毕竟较少,不是人人都有,以至于僧多粥少,还是有许多人无处躲闪,其他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垂死挣扎。 “大将军,为什么援军还不到?军师不会是带着骑兵队伍跑了吧?”宋宪看到这种情况,心中很是着急,鲜卑人人多势众,每次『射』箭都是十万人在『射』,一波箭矢就是十万支箭,这么强大的箭阵,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加上鲜卑人不停地『射』箭,地上已经落满了箭矢,密密麻麻的,多不胜数。 “不会的,司马仲达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再坚持一下,仲达很快便会来的,天『色』已经黑了,这个时候刚好和仲达说的一样,现在的屈辱,以后要加倍的讨回来!”太史慈因为上次强行作战,伤上加伤,现在就连说话也是在忍着疼痛。 四万的华夏军,做出了六万多人的阵势,一路后撤了足足三十里,抵达天狼山后,又被鲜卑人的大军包围,现在承受着火烧、烟熏、暗箭三重煎熬,四万的华夏军光在这一次鲜卑人突然放出的箭矢中阵亡的就有一万多人,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天『色』渐渐转黑,夜幕逐渐拉了下来,鲜卑人已经开始在『射』击第八波箭矢了,一次十万,七十万的箭矢全部『射』到了天狼山上,如此强大的箭阵,如此密集的箭雨,让鲜卑人都感到异常的兴奋。 当第八波箭矢『射』出去之后,轲悟能便下令暂时停止『射』击,他虽然看不清山上的情况,但是按照他的猜测,山上已经没有活口了。八十万的箭矢,足够华夏军喝一壶的了。 “待火势减弱后,让人上山搜索,若还有没有死的,全部予以格杀。华夏军深入我鲜卑腹地作战,本单于要让华夏国知道一下厉害,我不惹他们,他们也休想惹我。”轲悟能抬起了手,朝后面摆摆手,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右大都尉听后,当即赞誉道:“大单于英明神武,此战之后,只怕华夏国不会再小觑我们。不如乘势而下,劫掠华夏国的并州、幽州等地,抢回我们之前所失去的大草原,让并州、幽州都沦为我们鲜卑人放牧的地方……” “蠢材!昔日我鲜卑正值强盛之时,我兄长率大军入关,被华夏国的狗皇帝用计谋打败了,以至于全军覆没。当时我鲜卑人才济济,强盛一时,尚且不能攻入中原,如今我们鲜卑人已经是人才凋零,控弦之士不过二十多万,又如何能够击败强大的华夏国。此事以后不要再多说了,若不是这次我们借助有利的地理优势,只怕也很难击败这股强敌。”轲悟能虽然雄心壮志,可是也有自知之明,并且他暗自庆幸,当年并未跟随兄长轲比能一起征伐中原,否则的话,早已经死了。 右大都尉脸上一阵羞愧,但是对于轲悟能的话也有些不解,问道:“大单于,那我们这次击败了华夏军,惹怒了华夏国,华夏国的狗皇帝若是再派遣更多的军队来攻打我们,那怎么办?” 轲悟能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鲜卑人退居漠北,一直与华夏国保持中立,此次华夏国大兵压境,是他们先挑起战端的。就算华夏国派遣更多的军队到来,只要他们进入这大戈壁和荒漠当中,我就有办法击败他们。如果实在不行了,大不了向华夏国称臣便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二十年,之后一举平定了吴国,我现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有大单于在,我鲜卑人就永生不灭!”右大都尉连忙点头说道。 轲悟能道:“好了,先让族人们好好休息一会儿,吃饱喝足之后,等到火势一灭,就立刻上山,一定要全歼这伙敌人。之后,再开始搜索大将军王高麟的所在,只要擒住了他,我就可以让华夏国的狗皇帝归还属于我们的大草原。” “诺!” 于是,轲悟能下马休息,属下人搭起了帐篷,就地歇息,鲜卑人开始升起篝火,喝着马『奶』酒,烤着携带而来的羊肉,有滋有味的。 夜,渐渐深沉,天狼山上的大火已经有了熄灭之势,只剩下一些余火还在烧着,黑暗中,山上是一片的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轲悟能从帐中走了出来,披着一件较为厚的衣服,眺望了一下山上的情况后,便唤来了右大都尉,吩咐道:“大军开始上山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活口,另外,将太史慈的人头取来给我。” 右大都尉得了命令,开始传达命令,一时间静谧的夜晚开始变得喧嚣起来,人畜嘈杂的声音开始在天狼山下沸腾了起来。一些鲜卑人也开始缓慢地朝山上走去,所过之处都是被烧焦的黑土,他们怀着愉悦的心情从四面八方开始向山上爬去。 天狼山上,太史慈等华夏军都没有任何动静,静静地等待着上山来的鲜卑人,两万八千多将士已经秘密散在了各处,在尸体堆里假扮着死人,任由鲜卑人从自己身边经过。 鲜卑人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见到的都是倒地不起的死人,有的被大火烧焦了,有的则是被烟熏死的,所有的人都超山顶爬起,去寻找这支部队的首领太史慈。 远处,无数双深邃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天狼山一带的动静,黑『色』的夜给了他们黑『色』的眼睛,让他们隐匿在这黑暗的夜里,静静地盯着鲜卑人的一举一动。 司马懿拿着望远镜,观察完毕整个鲜卑大营之后,便了然于胸了,淡淡地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太史享、侯成、宗预等人都环绕在司马懿的身边,听完司马懿的这句话后,宗预便问道:“军师,卑职以为,可以开始行动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从腰中抽出了佩剑,然后转身向后,望着身后排成一排的戎装待发的两万名骑兵,朗声说道:“成败在此一举,将士们都应该尽心尽力,拿出我们华夏天军的威势,彻底的送这些鲜卑人下地狱……” 两万名将士都站在地上,牵着手中的马匹,听完司马懿的话后,每个人的体内都热血沸腾,他们知道,这是关键的一战,他们将士力挽狂澜的一支雄师。 司马懿话不多说,直接翻身上马,然后大声喊道:“系上驼铃,去掉马蹄的裹脚布,太史享从西方进攻,侯成从东方进攻,宗预随我从南方进攻,上马!” 话音一落,两万名将士全部翻身上马,连动作都连成一体,看上去极为的连贯。 司马懿调转马头,长剑向前一挥,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地喊道:“此战必胜!” “必胜!”两万名将士一起压低声音喊了出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起来却铿锵有力。 “冲啊!”司马懿双腿一夹马肚,一马当先,率先奔驰而出,大声叫道。 于是,两万名将士瞬间分成三队,朝着远处在天狼山下的鲜卑大营直接冲了过去。 979反败为胜 979反败为胜 轲悟能正在大营里眺望着天狼山上的行动,忽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那滚雷般的声音,让他大为吃惊,这种马蹄声,人数绝不在少数,最少也是万马奔腾才能制造出来的效果。 他来不及问,便见一名鲜卑人立刻过来报信道:“大单于,不知道哪里来的华夏军,骑兵多不胜数,已经杀入了大营,请大单于速速回避!” 轲悟能听后,当即拔出了腰中所系的弯刀,怒道:“我乃堂堂的大单于,周围族人多达二十多万,难道还怕这些人不成?迅速吹响号角,召集所有人迎战,我就不信,华夏军数量能够比我们还多!” 话音一落,号角声立刻便吹响了,许多鲜卑人从梦中惊醒,急忙穿戴起来。 但是,华夏军三面齐攻,所过之处,尽皆放火,遇到鲜卑人便杀,从不多言一句,每个人都是冷面寒枪,这边鲜卑人刚出帐,便被华夏军一枪扑死,有的则是被大火烧死,弄得整座大营一片混『乱』。 鲜卑人本来就没有防备,这次被华夏军三面突入,放火烧毁营寨,以至于『乱』上加『乱』,加上黑暗中华夏军高声呼喊援军抵达了,弄得鲜卑人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华夏军,有的则是不战而退。 与此同时,山上的太史慈、宋宪等人也立刻发动了攻击,隐藏在死尸堆里的华夏军突然下了杀手,让那些上山搜索的鲜卑人都措手不及。上山的鲜卑人不过才两万多人,其余的人忙碌了一天,都在山下休息,被太史慈等人伏击之后,损失惨重,只得下山去了。 太史慈虽然不能杀敌,却坐镇指挥,分遣小队追杀鲜卑人,一路向山下杀去。华夏军早就窝着一股子怒意,此时战斗起来后,便奋勇向前,无不以一当十。 天狼山周围,山下的鲜卑大营接连失火,鲜卑人大部分都逃离营寨,而天狼山上则是鬼哭狼嚎,鲜卑人被华夏军从山上赶下来,一路追杀的屁滚『尿』流。 鲜卑人平时本来就纪律『性』不太严格,此时被华夏军胡『乱』冲撞一番,已经『乱』作一团了,各部族的鲜卑人纷纷向北撤退,轲悟能止都止不住。 司马懿、宗预、太史享、侯成等人都奋勇杀敌,一经冲进营寨后,便开始肆无忌惮的疯狂杀戮。司马懿更是手刃数人,斩首四个鲜卑人,身上的长袍早已经沾上了血『液』。他长剑挥出,招招都带着一股子刀法之势,虽然招式极少,但是却都是很实用的杀人技巧,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当日邓翔教授自己刀法,为什么砍来砍去只有那么几招,原来这些都是战斗中最实用的招式。他一边杀敌,一边想起了邓翔,发自内心里感谢邓翔。 正走神间,忽然一支冷箭朝司马懿飞来,倒是让司马懿吃了一惊,眼看箭矢即将飞到,他却无法躲闪,毕竟不是武人出身,遇到这样的事还是不够淡定,眼神竟然布满了恐惧之『色』。 “军师小心!”宗预大叫了一声,挥出自己手中的长剑,恰如其分的斩断了那支箭矢,看到面如土『色』的司马懿,二话不说,伸手便将司马懿按在了马背上。 “嗖嗖嗖!” 三支箭矢从司马懿的背后飞『射』了出去,幸亏司马懿被宗预强行按在了马背上了,不然的话,只怕这会儿已经成为了一只死蚂蚁了。 危险过后,司马懿心有余悸,脸上还是恐惧之『色』,看了一眼宗预,略微定了定神,便立刻抱拳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宗预只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对身边的部下说道:“保护军师,若有什么闪失,拿你们是问!” 话音一落,宗预纵马狂奔,提着长剑,带着一队亲随,便朝鲜卑人的中军大帐杀了过去,那里才是此次行动的主要目标,只有杀了鲜卑人的大单于轲悟能,才能结束这场战斗。 呼啦一声,数百名骑兵将司马懿团团围住,保护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司马懿侥幸不死,现在脸上也恢复了血『色』,看到周围围得人太多了,而宗预带的人又少,便立刻叫道:“不要管我,快去支援宗侍郎,斩首行动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于是,一名都尉留下几名精干的骑兵保护司马懿,便带着大部分人马跟随宗预而去。 司马懿则不再向前猛冲了,只是跟在大部队后面,开始纵火,并且斩杀那些漏网之鱼。 太史享有其父之风,勇猛异常,杀伐果敢,所带五千名骑兵尽皆精锐,从西方杀入之后,便势如破竹般的透入了鲜卑人的腹心地带,正好遇到了轲悟能的近卫亲军,便混战了起来,一时间腥风血雨。 侯成是军中老将,胆略也很过人,一杆长枪在手,带着五千将士任意驱赶着鲜卑人,并且乘势掩杀。经过一番杀戮,终于透入中军,见太史享已经和轲悟能的亲卫军混『乱』了起来,便立刻支援了上去。 宗预带着人也不是无能之辈,纷纷向前冲驰,遇到敌人便杀,杀的鲜卑人哭爹喊娘,司马懿则在后面掠阵,扑捉那些漏网之鱼,并且负责放火烧毁营寨。 于是,三方兵力尽数突入了中军,轲悟能的近卫亲军只有数千骑兵,此时遭受到三面夹击,不禁有些吃力。 轲悟能万万地没有想到自己本来在胜利的基础上,却在短短的半个时辰里便转胜为败,鲜卑人『乱』做一团,太史慈指挥的部下正在追杀着鲜卑人,大部分鲜卑人已经向北逃散,左大都尉被太史享斩杀,右大都尉见势不妙早已经逃之夭夭,反倒是将他这个大单于撂在了这里不管了。 “顶住,都给我顶住!”轲悟能一边大喊,一边放箭,『射』杀着华夏军的士兵。 可是,他的近卫亲军遇到了同仇敌忾的华夏军,加上人数也基本持平,毫无任何优势。 “大单于,快走,这里由我挡住!”左大当户突然策马来到了轲悟能的身边,大声地喊道。 轲悟能忽然醒悟过来,自己自大『乱』开始,就一心想稳住阵脚,以至于错过了撤退的时间,此时经过左大当户的提醒,自己看到周围已经被华夏军包围了,便即刻醒悟了。他扭脸对左大当户说道:“你若不死,回去我就升你做左大都尉。” “谢大单于!” 轲悟能掉头便走,带着亲随百余骑兵便朝北边撤走。 宗预见轲悟能撤走了,便立刻叫道:“休要走了轲悟能!” 左大当户带人拦住去路,大声地喊道:“保护大单于离开!” 于是,轲悟能的亲卫军无不死死的守住这里,给轲悟能的离开制造了时间。 司马懿从后军赶来,看到轲悟能离开了,不禁有些沮丧。 此时,天狼山上的华夏军杀了下来,和司马懿等人会合在一起,一起斩杀了剩余的两千多余鲜卑人,其余约二十万鲜卑人都全部朝北方撤走。 “军师,轲悟能跑了,现在追还来得及。”宗预道。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此战胜之不易,鲜卑人人多势众,我军虽然获胜,不过纯属侥幸,若鲜卑人再凝结在一起,只怕我军必然会全军覆没。我们『逼』得越紧,鲜卑人越团结,不如不追,在此休整,待天亮之后,再做打算。” “那轲悟能……” “就交给大将军王来收拾吧,以大将军王的精锐骑兵部队,必然会杀的鲜卑人屁滚『尿』流,这会儿,只怕升龙城已经在大将军王的手里了。”司马懿道。 太史慈被人抬了过来,兴高采烈地对司马懿道:“仲达妙计,绝境逢生,使得我军反败为胜,实在我军之福啊。” 司马懿道:“大将军过奖了,现在请大将军下令,就地休整,等到天亮之后,还有更加残酷的战斗等待着我们呢。” 轲悟能等人狼狈而逃,有的鲜卑人连裤子都没有穿上,兵器什么的都大多丢失在军营里了。马匹更是丢失一大半,二十多万人,十多万人成为了步兵,伙同着其他人同乘一匹马往升龙城方向溃逃。 一连逃了约莫十里地,轲悟能沿途看到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如此的狼狈,心里面不是个滋味,捶胸顿足地哭泣道:“天不佑我大鲜卑啊,天不佑我大鲜卑啊……” 左大当户率领残军追了上来,来到轲悟能身边时,便道:“大单于,华夏军没有追来,我们可以放心了。” 轲悟能道:“先回升龙城,再另作打算,一定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这种耻辱,我一定要讨回来。” “是,大单于。” 一行人迤逦而进,连续奔走了一夜,在天明的时候这才抵达了升龙城。 此时只见升龙城城门紧闭,城墙上更是没有一个鲜卑人,显得甚是古怪。 “叫人把城门打开,见到本单于回来,为什么没有人欢迎!”轲悟能怒道。 左大当户当即去叫人打开城门,那人策马奔驰到了城门下面,大声地朝上面喊道:“大单于回来了,快快打开城门,否则……” “嗖!” 一支冷箭突然『射』出,一箭便『射』中了那人的额头,那人立刻坠马身亡。 “怎么回事?”轲悟能吃了一惊。 突然间,城楼上显现出来的都是华夏军,张弓搭箭,高麟更是威风凛凛的站立在那里,冲着轲悟能大声笑道:“哈哈哈……轲悟能,本王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980自相残杀 980自相残杀 轲悟能看到高麟在城楼上站立着,心里却十分的难受,这升龙城是他一手打造的塞上名城,城墙的坚固自然不用说了,连墙砖都可以拿来磨刀。就是这样的一座城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华夏军给攻占了呢。 “你们……你们是怎么进去的?”轲悟能不解地问道。 高麟哈哈大笑道:“轲悟能,升龙城确实是一座非常坚固的城池,纵使你们有二十万大军,也修养攻下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是你的属下毕恭毕敬的打开城门,放本王进去的,有什么怨言,你可别找我!” 轲悟能气的差点背过气了,恶狠狠地望着高麟,一怒之下,便抽出了自己腰中所佩戴的弯刀,向前一挥,大声喊道:“攻城!给我把升龙城抢回来!” 鲜卑人听到轲悟能的命令,如同蚂蚁一般蜂拥而至,可是这升龙城高九丈,城墙的墙壁也非常的光滑,一帮人只能站在远处用弓箭朝里面『射』箭。除此之外,鲜卑人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这紧闭着的城门。 高麟看到鲜卑人做着无用之功,也只是『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见鲜卑人箭矢『射』来,便持着盾牌退了下去。 城门的门洞里,早有一千骑兵严阵以待,高麟拿着方天画戟,跨上赤龙的背,便厉声叫道:“打开城门!” “王爷,这个时候如果打开城门的话,只怕敌人会蜂拥而至,争先恐后的朝城门这里过来,我们终究人少,只怕不能力敌啊。”高麟身边的一个年轻的都尉出面阻止道。 高麟怒视了那个都尉一眼,喝道:“郭淮,莫非你要阻拦本王不成?” 那个被唤作郭淮的都尉当即翻身下马,跪在了高麟的面前,叩首道:“王爷息怒,郭淮并无此意,只是我们夺了升龙城,升龙城是鲜卑人的一个心头肉,是轲悟能以及所有鲜卑人的根基,一旦城门打开,只怕后果难以想象。” 高麟皱起了眉头,突然将方天画戟伸到了郭淮的脖子上,呵斥道:“退下!” 郭淮仰着头颅,做出一番引颈就戮的姿态,说道:“能死在王爷的手上,末将也算值了,但是末将就算死,也要力劝王爷不要打开城门。” 高麟看着郭淮一脸的刚毅,当即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方天画戟,问道:“你不怕死,本王杀你没用。既然你劝本王不要打开城门,那么你必然有退敌之策,且说给本王听。” 郭淮一脸的『迷』茫,他只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打开城门,要说退敌之策,确实没有想过,似乎也没有想过。此时他细细地想了想,当即说道:“启禀王爷,末将以为,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高麟道:“怎样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鲜卑人的物资都在这座城里,方圆二百里内,再也没有任何鲜卑人的城池,戈壁上白天热,晚上冷,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我们可以坚守不战,饿死他们,渴死他们。现在鲜卑人的归心似箭,如果打开城门的话,必然会奋不顾身的蹿进城里,如果先晾他们一会儿,等到他们又累又饿又渴的时候,我军再出其不意,必然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成效。”郭淮回答道。 高麟听后,哈哈大笑道:“谁说本王的部下都是粗人,你郭淮就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先晾他们一会儿,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升龙城外,烈日的暴晒之下,轲悟能等鲜卑人都已经是汗流浃背,连续走了一个夜晚的道路,如此狼狈的逃了回来,没想到老窝却被端掉了,这些鲜卑人哪里没有不气愤的,都恨不得进去杀光这些华夏军。 箭矢还在『射』着,可是『射』箭的人却越发的疲惫,最后见城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大部分都无疾而终,静静地坐在地上开始歇息。 人渴马躁,鲜卑人习惯在这里的生活了,心里都很明白,正午的阳光是最为厉害的,如果到时候还没有地方躲避阳光的话,只怕许多人都会被晒的中暑。 轲悟能嗓子干的都要快冒烟了,让属下人拿来最后一袋水囊,咕嘟咕嘟的喝完之后,还嫌不够解渴,便问道:“还有吗?” “启禀大单于,已经没了,这是最后一袋了。” “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看谁还有谁,献给本单于的,等进了城,本单于赏赐他十名美女,封他位大当户。” 轲悟能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道理,但是他却没想到,在这样的一种条件下,水就成了宝贵的东西,宁愿自己留着,也不愿意贡献出来。人『性』都是自私的,鲜卑人更是将自私演绎的淋漓透彻。 半个时辰后,轲悟能的卫兵回来了,耷拉着脑袋,嘴唇也干裂了,跪在轲悟能的身边,说道:“启禀大单于,全军没有一个人再有水了。” “一群废物!”轲悟能骂道。 戈壁上,二十万鲜卑人像是一盘散沙一样,零星地分散在那里,纷纷用自己的衣服遮挡阳光,有的甚至是搭起了临时的帐篷,大家聚集在一起,没精打采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升龙城,他们昔日的栖息之地,现在却成为了他们的噩梦。 整个升龙城只有一个城门,而且这座城是圆形的,城内的居民相当的少,准确的说,这座城是一座军事堡垒,是鲜卑人的前线,同时也是单于庭所在的地方。但是鲜卑人的百姓都生活在更远的北方,分散在各处反水草肥美的地方,过着他们舒心的生活。 高麟之所以能够进入升龙城,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城内关押着数万的汉人百姓,是鲜卑人的抓来的奴仆,为他们制造战斗时用的盔甲、武器。 昨夜高麟所部假扮鲜卑人,赚开了城门之后,便杀了城内所有的鲜卑武装分子,打开囚牢放出了被羁押的汉人工匠,所以高麟才可以有恃无恐。 正当升龙城外面的鲜卑人像是一盘散沙时,高麟便命人端着水桶出现在了城楼上,水桶里面装满了干净的清水,分别排列开来,一字型的站在城墙上。 高麟朝着城外的鲜卑人吹着响哨,然后大声喊道:“鲜卑的将士们,你们都渴了吗?我看你们渴的那股劲,心里实在难受,我也不忍心看到你们再这样下去了,于是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只要你们愿意投降,我就给你们水喝,给你们吃的,让你们填饱肚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城外的鲜卑人听到之后,却没有人动弹,但是有不少人开始用舌头『舔』舐着他们的嘴唇,有的则是用手放在脖子间,用手指挠了挠渴的快要冒烟的嗓子。 轲悟能看到高麟如此叫喊,生怕自己的人会出现什么篓子,便道:“传令下去,敢有投降者,格杀勿论!” “诺!” 这时左大当户走了过来,来到了轲悟能的面前,说道:“大单于,再这样下去,只怕对我军不利,不如暂时撤退吧,到别处找个地方先休息休息,离这大约三十里的地方有暗河,只要挖出来了水,就能喝了。” “你怎么不早说?”轲悟能兴奋地道,“你知道暗河的走向吗?” 左大当户点了点头,说道:“回大单于话,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轲悟能道:“很好,你即可带着那有马的去找水源,那些没马的就留在这里,继续跟华夏军耗着,千万不能再有什么差错了,另外带上所有人的水囊,装满所有的水囊后,便回到这里,然后换下一波人去喝水,等到夜里,我们就对升龙城发动进攻。” “为什么要等到夜里?” “笨蛋,白天那么热,你想热死他们吗?” “是,大单于。我明白了,我这就带人去找水源。” 轲悟能和左大当户商议完毕之后,左大当户便带着有马的离开了这里,这一走,便走了大约七八万人,剩下的没马的只能干坐在这里耗着。 高麟见鲜卑人走了七八万人,便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司马懿那家伙果然猜测的一点都没错,要想击败鲜卑人,只能如此。” 他也不去理会,只叫***声地喊着,并且让人用水浇灌在自己的身上,洗了一个凉水澡,看的那些鲜卑人望眼欲穿。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鲜卑人忍不住了,丢下手中的兵器,快速跑向了升龙城的城门,大声叫道:“我投降,给我水喝,我不想死在这里……” 可是,不等这个鲜卑人跑到地方,便被人从背后一箭穿心,直接毙命。 其余鲜卑人看后,纷纷不敢动弹了。 高麟看后,让人用绳索将装满水的水桶故意地放到了城墙外面的戈壁上,并且让***声地喊着招降的话。 一些意志不坚的人,纷纷拿着兵器冲向了升龙城,在跑的时候,还要防备着从背后『射』来的箭矢,但是五百多人陆续跑了过去,却没有一个人抵达目的地,都被从背后用箭『射』死,鲜血流淌了出来,染红了那一片戈壁。 高麟看后,嘿嘿笑道:“有意思,自己人开始杀自己人了,再过一会儿,看来就是我军出击的时候了……” 981倒戈相向 981倒戈相向 城外的鲜卑人已经开始分崩离析,高麟瞅准时机,集结五千精锐骑兵在城门口,让人继续在城楼上大喊着,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大单于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城墙半步,违令者,格杀勿论!”轲悟能派出哨骑在鲜卑人中来回奔驰,高声喊着自己所下达的命令。 命令下达完毕之后,所有人都略有担心,看着放在城墙底下的那些水,再瞅瞅自己这副鸟样,那心里面真叫一个恨啊。可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正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水被热浪一点一点的蒸发掉。 时间短了或许还能忍受,但是时间一长,这些求生**十分强烈的鲜卑人就忍受不住了,与其这样渴死,不如豁出『性』命大干一场。于是,鲜卑人的阵营中,起先一片了无生气的人群都纷纷交头接耳,都开始商量着如何求生。 轲悟能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身上的铁甲已经被烈日晒的发烫了,不得已才脱了下去,看到热浪蒸腾,扑面而来,不由得心里面也是一阵惊慌,只盼望着左大当户带着人赶紧赶回来,等到他们一回来,自己就有水喝了。 他扫视了一圈,见自己的部下都开始议论纷纷的,便唤来了亲卫,问道:“他们在说什么呢?” “不太清楚,我去听一下。” “嗯,去吧,顺便告诉他们,左大当户快回来了,一会儿就有水了,让他们再忍耐一会儿,千万不能上了华夏军的当。”轲悟能也生怕出现什么『乱』子,因为鲜卑人向来以利益为先,忠诚度却很低,加上他这个大单于的位置来路不正,心里不免有诸多担心,除了他身边的千余亲卫外,其余的人都不值得相信。 轲悟能的亲卫走向了议论纷纷的鲜卑人的人群中,可是当他过去的时候,议论声便已经停下了,换来的是诸多鲜卑人略带愤怒的眼神。 亲卫毕竟骄横惯了,此时见到这些人仇视自己,心中便不爽,拿着手中的马鞭便抽打在了一个挡住他去路的鲜卑人身上,并且扬起马鞭趾高气扬地道:“你们这些贱民都给我仔细的听着,左大当户带人去取水了,很快就会回来,你们都给我在这里耐心的等着,谁敢『乱』动,我就杀了谁!” 被亲卫抽了一马鞭的鲜卑人气愤难当,凶狠地盯着那名亲卫,突然再也无法忍耐了,瞬间便拔出了腰中的马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将那名亲卫砍翻在地,人头直接滚落了下来,被那名鲜卑人用脚踩住,举着手中的马刀,高声叫道:“大单于不拿我们当人看,我们凭什么还要为他卖命,杀了大单于,然后公推出一位接任大单于之位,反了!” 这个鲜卑人当众一呼,身边的坐着的鲜卑人成群成群的站立了起来,纷纷抽出了马刀,朝着轲悟能的亲卫部队便冲了过去。 一呼百应,围坐在最前面的鲜卑人几乎全部起来了,都举着马刀竭力的嘶喊着,朝着轲悟能那边便冲了过去。 怕什么,来什么。不过轲悟能倒也是不惧这些贱民,迅速翻身上马,大声喊道:“铁骑兵何在!” 在离轲悟能不远处的地方,一支没精打采的骑兵队伍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骑士们纷纷翻身上马,挥舞着马刀驱赶着马匹来到了轲悟能的身边。一排二十骑,虽然因为天气炎热而卸去了诸多战甲,但是铁索依然锁着二十匹战马,整齐地排列成排,在听到轲悟能的一声令下后,便立刻冲向了叛『乱』的鲜卑人中,无情地践踏着这些贱民。 这支铁骑兵是轲悟能最后的家底,虽然只有千余骑兵,但是却足以抵挡住这波发动叛『乱』的鲜卑贱民。再说,在轲悟能的背后,还有许多没有发动叛『乱』的,这些人大多都是轲悟能的亲族,此时见前方有人发动叛『乱』,便立刻前来支援。 于是乎,十余万鲜卑人瞬间便分成了两拨,一波是有低贱的牧民组成的叛军,一波则是有身份尊贵的人组成的贵族军,两军就在升龙城的外面展开了厮杀,那场面真叫一个壮观,一时间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高麟透过城门的门缝望去,便嘿嘿笑了笑,然后喊道:“郭淮!” “末将在!”郭淮策马而出,来到了高麟的身边,抱拳应道。 高麟开心地道:“你给本王出的这个计策十分有效,如此一来,我军压力便减少了不少,为了彰显你的功劳,本王现在提升你为龙鳞军的左军校尉。” 郭淮听后,脸上是无限的欢喜,急忙跳下马背,跪在地上,拜谢道:“多谢王爷抬爱,末将必定肝脑涂地。” 龙鳞军乃是高麟帐下的精锐,共五千骑兵,分别设立前、后、左、右、中五营校尉,虽然只是校尉,但是地位却相当的尊崇,是高麟嫡系,所享受的待遇与将军等同。平时高麟打了胜仗,所获的功劳,战利品,大部分都分给了龙鳞军,郭淮受封龙鳞军的左军校尉,又怎么能够不高兴呢。 高麟抬起手,对郭淮道:“上马,做好准备,等到他们打的差不多了,我军再出击,要一战而定胜负。” “诺!” 郭淮翻身上马,静静地护卫在高麟的左右,与其他四营的校尉都点了点头。 说来也巧,龙鳞军的左军校尉在上次战斗中不幸阵亡,正好缺少一位主事的人,而此时高麟发现自己的军中有郭淮这样的人,自然要加倍留心和提拔了。 龙鳞军其他四个校尉都是年轻的将领,也多是华夏国名将的亲属,前军校尉马岱乃是马超的堂弟,右军校尉甘小宁乃是甘宁的儿子,后军校尉臧艾乃是臧霸的儿子,中军校尉张雄乃是张郃长子,除此之外,尚有九个都尉,或是名将之后,又或是与名将有亲戚,唯独郭淮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是龙鳞军中五大校尉、十个都尉中唯一一个起身行伍之间的人。可以说,龙鳞军就是子弟兵,不是将门虎子,就是名将的亲属,所以在华夏国所有的军队中,龙鳞军最为知名。 高麟等人从午等到傍晚,外面的鲜卑人杀的是昏天暗地,起初还不是如此的激烈,大家还有言语交谈,互相有些不忍。可是杀到最后,情况完全失控,两班人战斗的越发激烈起来。 傍晚时分,晚霞满天,城外的戈壁上也是一片凄惨的红『色』,地上像是铺上了红地毯一样,与天边的红霞形成了统一的映照。 高麟注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见叛军有溃败的迹象,便立刻大叫道:“打开城门!” 一声令下,城门便被打开了,高麟举着方天画戟,骑着赤龙马,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冲出了城池,像一支离弦的箭矢一样。 马岱、甘小宁、臧艾、张雄、郭淮等五个校尉也纷纷叫喊着带着部下的骑兵开始向前冲去,喊声如雷。 轲悟能见叛军已经被自己的军队包围住了,正在兴头上,忽然看到高麟率军从城中杀出,便急忙大声喊道:“杀进城去,杀进城去!” 龙鳞军在高麟的带领下,如同一个巨大的重锤一般,轰的一声便冲撞上了以轲悟能为主的贵族军,来势汹汹,加上养精蓄锐,贵族军根本抵挡不住,别说杀进城,就连抵挡这波攻击都很困难。 “马岱、甘小宁、臧艾、郭淮,散开!”高麟大声地喊道。 马岱、甘小宁、臧艾、郭淮都熟知高麟的一贯打法,纷纷带着一千骑兵散在四处,冲进地方阵营里后,便是一阵胡『乱』冲撞,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高麟带着中军校尉张雄及一千骑兵如同尖刀一般直接『插』入了鲜卑人的心脏,冲毁了包围叛军的人墙,然后大声喊道:“凡是投降我华夏者,须当竭力奋战,与我们一起斩杀轲悟能,战后必有重赏。” 叛军听后,都纷纷表示愿意投降,得到华夏军的这股力量的支持,所有的叛军更加的显出了勇略。 鲜卑人本来就是疲惫之师,轲悟能只是仗着人多而已,此时混战了半天,死伤过半,而且有疲惫不堪,一遇到龙鳞军,便不能力敌,只得向后退却。 轲悟能见龙鳞军来势凶猛,不敢抵挡,便立刻策马带着亲随向后撤退。其余鲜卑人见状,也放弃了抵抗,纷纷开始逃命。但是鲜卑人有马的只有轲悟能等一千多骑兵,铁骑兵完全解开了铁链,保护着轲悟能向远处逃。 高麟见轲悟能逃跑了,二话不说,便冲张雄喊道:“中军跟我来!” 张雄“诺”了一声,带着部下便跟随高麟而去,龙鳞军的其他四个校尉则留在原地追杀鲜卑人。与此同时,城内的华夏军纷纷策马而出,前来助战,给予鲜卑人最后致命的一击。 轲悟能在迅速的逃遁,向后背望去之时,但见高麟率军紧紧追来,他慌忙之下,便立刻喊道:“挡住他们!” 于是一半亲卫骑兵留下抵挡高麟,一半保护着轲悟能离开此地。 高麟方天画戟过处,血染一地,眼见轲悟能就要跑远了,便大怒了起来,大声喊道:“张雄,你率领一半人马在此厮杀,本王率领另外一半去追轲悟能。” 话音一落,兵力一分为二,高麟率领五百骑兵火速的追击了过去,挥动着方天画戟,大声地喊道:“轲悟能休走!” 982一战而定 982一战而定 轲悟能听道背后传来的巨大喊声,此时已经是心惊胆战,左大都尉带着九万骑兵去找水源了,结果去了整整一天还没有回来,此时此刻轲悟能多么的希望左大都尉能够带着大军回来,这样的话,他就有获胜的希望了。 “轲悟能休走!”高麟还在快马狂追,他坐下的赤龙也是越发给力了,奔跑如风,不一会儿便和自己身后的五百龙鳞军撇的远远的,距离鲜卑人却越来越近。 轲悟能听到声音又近了许多,回头一看,高麟居然快要追上来了,他仓皇之间,急忙喊道:“『射』死他,『射』死他!” 于是,部下纷纷挽弓『射』箭,朝着高麟便是一通『乱』『射』。 高麟紧握手中的方天画戟,快速的舞动起来,挡下了许多箭矢。紧接着,他的坐下马便『逼』近了鲜卑人,方天画戟向前一挥,便刺死了一名鲜卑人。 “啊——” 高麟大喝了一声,犹如滚滚天雷,让鲜卑人都觉得震耳欲聋,方天画戟更是舞动的异常诡异,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让那些鲜卑人还没有看清武器从何处而来,身上便多了一个血窟窿,一连坠马数人。 鲜卑人留下百余骑兵挡住高麟,高麟一阵『乱』杀,刺死十余个,说话间自己身后的五百亲随龙鳞军骑兵便追击而来,一番『乱』杀,便将那些鲜卑人杀的片甲不留。 高麟奋起直追,轲悟能也较为聪明,以一百人为一个梯队,每隔一段距离便留下一百人负责抵挡,渐渐地和高麟拉开了距离。 “杀!”高麟血染战甲,满身通红,整个人如同神助,杀的鲜卑人尽皆胆寒,最后连抵挡都不敢抵挡了,纷纷做鸟兽散。 “驾!”高麟骑着赤龙,杀散挡住自己的鲜卑人后,但见轲悟能孤身一人在前面落单,便奋力大喝一声,座下赤龙也极为听话,又加快了速度向前奔驰。 轲悟能此时早已经是吓破了胆,眼看夕阳将要沉入到地平线,背后还有一尊瘟神紧紧追逐,正暗自叫苦,忽然看见正前方来了大批骑兵。他放眼望去,但见正前方来的都是鲜卑骑兵,左大当户更是一马当先,迅速的朝着这里奔驰而来。他的脸『色』立刻洋溢起了一层惊喜,急忙挥臂高呼道:“救我!” 可是,话音刚刚落下,轲悟能便瞅见左大当户的背后并不全是鲜卑骑兵,而是身穿统一军装的华夏国的骑兵,一员小将手持大刀正在后面追赶而来,万马奔腾般的追的左大当户没命的向前疾奔。 左大当户的脸庞上是一阵惊恐,背后只有百余骑兵,可是背后的背后却是万余华夏国的骑兵,追的他无处躲闪,此时看见大单于从对面奔驰而来,身后也被华夏国的军队追着,便知道大势已去。 轲悟能更是吃惊一片,不敢再向前奔驰,急忙调转了马头,朝别处奔去。可是他这样一调转马头,却放慢了速度,不欺背后一团火红『色』的战马飞驰而过,在夕阳之下,森寒的方天画戟直接从背后刺进了身体,将他整个人给挑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扔在了戈壁上,立刻摔得脑浆迸裂。 无独有偶,与此同时,左大当户等百余骑兵也被身后的华夏军追上,箭矢无情的贯穿了他们的身体,一个个全部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 高麟勒住了赤龙,手持着方天画戟,横在那里,望着前方来的骑兵,并非是太史慈所部,为首一人,乃是张飞的侄子关平,便是一阵狐疑。 关平率军奔驰到高麟的面前,来不及下马,就在马背上拱手道:“末将叩见大将军王。” 高麟问道:“关将军从何而来?” “末将跟随镇国公前来支援大将军王,沿途遇到了虎翼大将军所部,便按照原先的计策消灭了前来取水的鲜卑人,斩首两万,俘虏七万,一路追击残军到此,不想遇到了王爷。” 高麟听后,知道援军抵达了,便问道:“镇国公何在?” 关平答道:“镇国公和大将军合兵一处,正在朝升龙城赶来,共带来援军五万骑,剩余的援军还在行进途中,估计几天后能够赶到。” 高麟点了点头,说道:“辛苦关将军了,既然来了,就随本王一起去升龙城,此战鲜卑***败,只怕会从此一蹶不振,待所有援军抵达后,我军兵分四路,直取鲜卑腹地,定要一战而平定鲜卑。” “诺!” 于是,关平率领万余骑兵跟随高麟一起回到升龙城,沿途又击败鲜卑人溃散的军队,俘虏了不少鲜卑人。 升龙城一战,高麟利用郭淮所献之计,先使鲜卑人内讧,然后又出兵攻击疲惫着的鲜卑人,以少胜多,大获全胜。此战鲜卑人因内讧而战死的高达四万多人,被华夏军斩首的只有区区数千人,其余的俘虏的俘虏,逃走的逃走,十数万的鲜卑人溃不成军。 随后,高麟派出轻骑,四处击败逃走的败军,失去了马匹的鲜卑人又累又饿又渴,跑不多远便被华夏军给追上了,也没有了战心,甘愿当俘虏,被华夏军给驱赶进了升龙城羁押着。另外一部分参与反叛的鲜卑人却受到了礼遇。 当夜,高麟将参与反叛的两万多鲜卑人全部聚集起来,给予吃的喝的,当鲜卑人酒足饭饱之后,高麟便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鲜卑人登上了高台,对台下的鲜卑人喊道:“今***们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战,才是鲜卑人的大勇之士。我华夏国向来有一个极大的包容心,只要你们不再和华夏国为敌,我们就是兄弟。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勇士,想必你们都认识,今日正是他第一个砍了单于卫士的脑袋,率领你们奋起反抗的,你们谁能告诉我他的名字?” “莫虎罗!”其余的鲜卑人看到和高麟站在一起的勇士后,便大声地叫道。 “没错,他就是莫虎罗,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勇士,本王也非常的佩服。轲悟能已经被本王斩杀了,等再过几日,我华夏国数十万的援军便会抵达这里,到时候会对鲜卑腹地发起进攻。可是本王知道,你们与华夏国为敌,也是实属无奈,你们生活的地方自然条件恶劣,没有草原和水流,只守着这大戈壁,能有什么出路。不过,只要你们愿意各自回去劝降你们的族人,本王可以保证,将使你们数十万的鲜卑人从此以后过上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本王会给你们土地耕种,会留出一片大草原来给你们牧马,还会收购你们的马匹、羊『毛』、羊皮等物,只要你们愿意,你们就可以成为我华夏国的一份子。来吧,投进我华夏国的怀抱吧!”高麟慷慨激昂地说道。 莫虎罗听后,第一个便跪在了地上,朝着高麟施了一个最为尊贵的礼节,朗声说道:“大王,我莫虎罗受够了这个鬼地方,愿意誓死追随大王,愿意带着我的族人一起投靠华夏国,想过着那丰衣足食的生活,请大王成全。” 其余的鲜卑人听后,先是面面相觑,之后则陆续跪在了地上,纷纷祈求归附华夏国。 高麟听后,哈哈笑了起来,直接将莫虎罗给搀扶了起来,说道:“有你这样的勇士归附我华夏国,是我华夏国之福,我华夏国秉着一颗包容的心,欢迎任何人加入我华夏国,成为我华夏国的一份子。莫虎罗勇士,请起来吧。” 莫虎罗被高麟亲自扶起后,感到的唏嘘不已,当即振臂高呼道:“为了不让我们的族人再受到战争的摧残,为了我们以后能够过上好日子,明日我们就回去劝说自己的族人,然后一起归附华夏国。” 其余的鲜卑人都纷纷点头,之后也是振臂高呼,响应莫虎罗。 高麟随即便封莫虎罗为护鲜卑校尉,并且废除鲜卑人一直存在的奴隶制,得到了这些人的在鲜卑内部低贱的人的极大的拥戴。 当夜,镇国公郭嘉、虎翼大将军太史慈、左军师司马懿等人率领大军抵达升龙城,并且将俘虏全部羁押一处,和高麟胜利会师。 次日清晨,高麟给莫虎罗等两万多人马匹、食物和水,将他们遣返回去,让他们回鲜卑驻地说服族人前来归降,并且按照镇国公郭嘉给出的意见,派出军队四处搜捕轲悟能余党,而让人劝说那些俘虏的鲜卑人,剩余的大军,则在升龙城彻底休息,统计战果和阵亡将士。 数日后,张飞率领援军抵达升龙城,高麟热情迎接,而莫虎罗等人也各自带着部族来到了升龙城,要求归附华夏国,少数抵挡的部落纷纷被华夏军击败,在华夏军强大的军威面前,也被迫要求归附,而俘虏则全部归顺。 八十多万鲜卑人彻底臣服于华夏国,高麟便写捷报,让人送达帝都。而鲜卑之败,迫使乌孙、北匈奴不敢再与华夏国为敌,纷纷要求内附,并入华夏国的版图。 而在西域留守的魏延大军,一直风平浪静,贵霜帝国也未曾派兵在西域进行搅『乱』。至此,历时三个月的西征彻底告一段落,华夏国加强了西北边疆的威慑力,使得周边小国正式纳入华夏国的版图之中。 然而,华夏国的西征胜利,却给一直觊觎西域的贵霜帝国埋下了复仇的种子,一场两大军事强国之间的较量,也即将正式上演…… 983提心吊胆 983提心吊胆 六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起初还是艳阳高照,只一小会儿功夫,便已经是彤云密布。 高飞一连串接到西北的战报,最后一次是说太史慈所率领打大军被包围在了一座无名的小山上,再后来,便是一连数日的杳无音信。 他在皇宫里坐立不安,骑马来到了洛阳的西城门那里,刚刚登上城楼,向外眺望,但见乌云压顶,如同他的心情一样阴郁。 向外望去,旷野里是一片黑暗,天地仿佛溶合在了一起,什么也看不见。辽阔的平原上,没有一星灯光,大地似乎是沉沉地入睡了。 然而,雷却在西北方向隆隆的滚动着,好象被那密密层层的浓云紧紧地围住挣扎不出来似地,声音沉闷而又迟钝。闪电,在辽远的西北天空里,在破棉絮似的黑云如呼啦呼啦的燃烧着。 入夏以来,高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雷电相间的天气,不禁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暗暗地想道:“难道西征军出什么事情了?” 此次西征,对于华夏国来说,是一次空前规模的大战,因为要征伐的地方和民族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然而,这次大战却是高飞首次没有御驾亲征的一次,而是将整个西征大军全权委托给了自己的次子高麟,所调集的军队,也是精兵强将,谋士也都是一流的。他这样做,目的在于锻炼高麟指挥大军的能力,同样也是极为冒险的一次。 “恩师,这天就像是要塌下来了一样,很是反常。西征军已经一连数日没有音信了,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不测?”高飞双手按在城墙上,嘴巴蠕动着,淡淡地问道。 祝公道站在高飞的身侧,听到高飞如此说话,便急忙安慰道:“皇上尽管放心,这次西征皇上调集了多是精兵强将,大将军王虽然年轻气盛,但是有镇国公跟随,大将军王又对镇国公言听计从,有镇国公在,大将军王必然能够凯旋而归。何况巡检太尉司马懿、庞统两个人也一起前去,这几日没有消息,说明是好消息,不像前几日那样所报的都是坏消息。也许,明天就有消息了。” 高飞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 片刻之后,天空中便降下了瓢泼大雨,只一小会儿功夫,地面上便已经彻底湿透了。 高飞正准备转身离去,忽见远方的雨幕当中翩翩驶来一骑,那骑士的背后斜『插』着两面鲜红的小旗,是情报部的八百里加急。他瞅见这个骑士后,便急忙喊道:“快,拦下那名斥候,一定是西北的急报。” 祝公道“诺”了一声,当即凌空而起,直接从城楼上踩着城墙便飘落而下,双脚正好落在那名骑士所骑的马头上,轻轻一点马头,那马匹便轰然倒地,直接摔在了地上,将那名斥候给一下子掀翻在地。 与此同时,高飞也迅速的下了城楼,他可没有祝公道那样的身手,东汉末年第一剑客王越确实是名副其实,不仅剑法超群,就连轻身功夫也是一流。高飞师承王越,但是还没有达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境界,对武学之道窥探的终究不如王越。王越自从断手之后,便成为了祝公道,后来和高飞再次相遇,师徒遂不再分开。 城门下面,斥候从泥水中翻爬起来,指着祝公道便怒叫道:“大胆!天子脚下,帝都门前,你竟然敢行凶?将华夏律法置于何地?” 此时,城门校尉从城中带人冲了出来,快速的移步到了祝公道的面前,毕恭毕敬地拜道:“侯爷,你没事情吧?” 祝公道摆摆手,笑道:“无事,只是事出有因,冲撞了特使而已。” 那斥候见城门校尉叫祝公道侯爷,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理直气壮地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是个侯爷,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华夏律法写的清清楚楚,任何人冲撞了特使都要问罪,你……” “算了,是朕一时心急,才让都亭侯有这种行为的,特使快将所带『迷』信呈上来献给朕一览。”高飞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朗声说道。 在场的人除了祝公道外,其余的人一见到高飞出现,纷纷跪在了地上,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道:“都起来吧。” 红旗特使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封用羊皮包裹着的密件,直接献给了高飞,说道:“微臣冲撞了皇上,死罪!” “免了。” 城门校尉急忙让人拿来华盖,举在高飞的头上,为高飞遮风挡雨,殷勤万分。 高飞拿着急件,便转身进了城门,一边走一边拆开,然后吩咐道:“好生招待红旗特使,不得怠慢。” 城门校尉“诺”了一声,便吩咐手下送红旗特使道驿馆休息。 红旗特使是情报部传送加急文件的重要力量,享受高飞的特权,一般情况下在华夏国境内,无论是官还是民,见到红旗特使经过都要避让,以免耽误了送急件的时间。而红旗特使一路上都骑上等的良马,沿途设有驿站,日夜不息,换马换人,以接力形式将急件以最快的速度送达,这样就能省去很多时间,所以华夏国的斥候大军多达十万,一点也不足为奇。 高飞拆开急件后,匆匆浏览了一遍,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可以落下去了,因为这是一封捷报,是高麟亲笔所写,西征取得了胜利,但是其中也有是非,高麟也能秉公书写。 “都亭侯。”高飞合上急件,心中豁然开朗,便喊道。 祝公道虽然是高飞恩师,但是只有在私下里,高飞才会叫他恩师,在公共场合,还是叫他的爵位。他听到高飞喊他,便道:“皇上有何吩咐。” “回宫,召集内阁议事。”高飞一边走,一边淡淡地说道。 “诺!” 洛阳的皇宫大殿中,贾诩、荀攸、盖勋、田丰、邴原、管宁、诸葛亮等七人一起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着,加上郭嘉、司马懿、庞统,这十个人便是高飞的内阁大臣,内阁起到上通下达的作用,并且商定重大事情。如果涉及到重大军事的话,便会提前通知十大将军,然后在某一日一起参加内阁扩大会议。此次的西征,便是如此。 贾诩虽然从枢密院中退出,但是高飞还依旧如此厚重,加上他肩负着情报部尚书一职,对于重大事情也有知情权和发言权,而且他是华夏国的元老级人物,在华夏国的官僚体系上,他更是唯一一个以尚书职位官居一品的大员,而且和郭嘉、荀攸一起受封镇国公,待遇颇为尊崇。 过了许久,高飞从殿外赶来,此时的他已经是换了一身衣服,身穿龙袍,头戴皇冠,一副威严的样子,充满了皇家的气派。 “诸位爱卿,我唤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好消息,那就是西征大军在高麟的率领下,已经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不日便可凯旋归来。” “吾皇万岁,华夏国威武!”群臣一起高呼道。 “西域平定,北方大定,我准备留下兵马守备西域,以免得贵霜帝国又乘虚而入。诸位以为留谁较为合适?”高飞问道。 “非大将军王莫属。”田丰首先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道:“他本来是最佳人选。可是东南未竟,和东吴连年出现摩擦,如今收拾了西域之后,便可以腾出手来彻底的对付东吴。东吴已经在我华夏国的卧榻之侧酣睡多年,我扶持东吴也已经很多年,但是孙伯符和周公瑾却并不领情,总是时不时的来找茬,我华夏国如今已经是雄兵百万,在国力上也已经达到了空前的规模,统一的脚步,谁也无法再次阻挡了,下半年我准备对东吴下手,调兵遣将,排兵布阵,迫使东吴投降。如果东吴不投降,唯有用武力解决了。届时,大将军王便有了用武之地。所以,你们必须另外做出一位人选。” 诸葛亮想了想,便说道:“征西大将军张翼德勇冠三军,此次西征更是不曾折损一兵一卒,若留他镇守西域,足可以使得四方蛮夷为之震动。” 邴原急忙说道:“臣以为,虎翼大将军太史慈可担当此任。” “镇远大将军马孟起也可担当此任。”盖勋举荐道。 高飞听后,便扭脸问道:“国丈,你以为呢?” 贾诩想了想,说道:“靖远大将军魏延身受皇恩,多年来更是兢兢业业,况且他现在就在贵山城,与飞卫大将军安尼塔--帕特里奇一同率军五万留守,臣以为靖远大将军可担当此任,至少不用再来回调度了。”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魏延一直是我较为器重的一员大将,如今已经磨练成了一员得力干将,确实可以担当此任,只是五万兵力太少,外有贵霜帝国虎视眈眈,内有西域诸国刚刚归附,不如再调拨二十万大军,全部统属于魏延,留在西域和当地人杂居,教授当地人一些农耕之技术,一旦有变,也可以迅速做出反应,不至于再有失地。” “皇上明鉴。”贾诩道。 高飞笑道:“那就这样定了,封魏延为西域安国候,位居侯位一等,并赐金币百枚,统领二十万大军驻守西域,外防贵霜,内安西域。安尼塔为靖边候,统属于魏延帐下,高麟、张飞、太史慈等人尽皆班师回朝,另做安排,有功将士一一官升一品,赐银币百枚。秘书长,即刻拟写圣旨。” “臣遵旨。”陈琳坐在一旁,开始草拟圣旨。 等到圣旨拟写好以后,便捧着圣旨到高飞的面前让高飞过目,高飞看完之后,这加盖上玉玺。 之后,高飞便道:“那么,接下来就该说说东南的事情了,诸位爱卿以为,当如何取东吴?” 荀攸最具有发言权,七年的荆州知州不是白干的,当即说道:“启禀皇上,臣以为,现在便取东吴,只怕还为时尚早。” “哦?说说你的意见。”高飞听到一个不同的意见,便倍加重视。 荀攸缓缓地说道:“是。臣久在荆州,对吴国知道的要比各位多那么一点点。吴国皇帝孙策委任周瑜为大都督,专事华夏国,所以多年来,周瑜经常以各种手段挑起和我国之间的摩擦。但是无论怎么样摩擦,从未出现过真正的交锋,前次燕候以下雉为饵,一气周瑜,虎牙大将军更是让属下『射』死了吴兵数百,但事后又对死者做出了慰问,并且给出了一部分的抚恤金。按照周瑜的一贯做风,必然会抓住这个把柄,对我华夏国进行步步紧『逼』。” 高飞听后,便点了点头,想起周瑜来,便打断了荀攸的话,缓缓地说道:“周瑜确实如此,此人文武双全,智略过人,若受到此辱,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接着讲下去。” 荀攸继续说道:“可是,如今已经差不多半个月过去了,周瑜却毫无动静,此举一反常态。臣以为,周瑜必然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一直在等机会。而且,我华夏国和吴国处在盟友关系,如果公然撕破这个联盟,只怕天下人会说我华夏国背信弃义。” “统一大业,近在咫尺,吴国得寸进尺可曾想过我们是盟国,屡次制造边境恐慌,早已经没把同盟放在眼里。”高飞怒道。 贾诩急忙劝慰道:“话虽如此,可是这其中确实于理不合,一旦公然撕破盟约,就会被天下所唾骂,请皇上三思啊。” 诸葛亮道:“皇上,臣以为,要攻伐吴国也未尝不可,只需略施小计,让吴国先撕破盟约即可,这样一来,我军便可顺水推舟,以雄师南下,公然吃掉吴国,完成未竟的统一大业。” 高飞道:“说的简单,可是谈何容易?” 诸葛亮站了起来,请命道:“微臣愿意离开京城,去荆州走一遭,协助燕候共同对付周瑜。皇上只需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臣必然要让吴国先撕毁盟约,受到天下人的唾骂。” 高飞听后,想了一会儿,便道:“好,朕就准你走上一遭。三个月的时间,朕也可以进行军事调度,将兵力部署在东南一线。陈琳,拟写圣旨,擢升江夏知府高麒为荆州知州,全权负责东南之事,封诸葛亮为江夏知府。” “臣遵旨。”陈琳便立刻提笔开始写。 诸葛亮则拜谢道:“谢主隆恩。” 984急先锋 984急先锋 浔阳城。 半个月来,周瑜一直按照医嘱吃『药』,好好的养伤,看似平静无奇,实则在他的内心里,却深深的牵挂着一件事。 吃过早饭,周瑜便去了浔阳江上检阅水军,看到吴国的将士『操』练的热火朝天,心里也有了些慰藉,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担心。 华夏国疆域广大,东吴不过才占着其中一小部分,加上华夏国近年来在国力上可谓是蒸蒸日上,无论是在经济还是军事上,吴国都落后于华夏国,长期以来,吴国一直和华夏国展开军备竞赛,但最终的结果却带给了吴国一连串的经济危机。 吴国地处江南,此时的江南人口还不及北方人口的一半,另外就是耕地面积少,水利工程也很少,吴国的每年赋税收入,才是华夏国的五分之一,这样的一个国力衰弱的国家,真不知道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周瑜闲庭信步的走在军营里,目睹过那一张张他都熟悉的脸庞,越发的感到肩上的担子沉重了。 近年来,孙策开始穷兵黩武,大肆征召士卒入伍,扩军至三十万,将兵马一分为二,交付给周瑜一半,自己统领一半。七年前开始远征夷州,结果这场战争一打便是两年,多少青壮年丧生在这场战争中,可是打下夷州后,却发现这里还是个未曾开垦过的原始之地,甚至连山越都不如,民众都过着原始的生活,可谓是茹『毛』饮血。 直到孙策亲自进入了夷州的腹心地带,才知道他被高飞给骗了。从那以后,孙策便发誓,一定要讨回这笔账。夷州虽美,吴人却不愿在此居住,最后吴军还是退出了夷州,让夷州上的居民每年给吴国纳贡完事。 付出的多,却收回的少,为了攻下夷州孙策耗费了数以亿计的军费,战士死亡还要给安家费,这是最不值当的交易。 无独有偶,吴军在朱崖州也呆不下去,最后还是把地方让给了当地的土人,名义上朱崖州和夷州已经纳入吴国的版图,可实际上,却还是孤悬海外。 周瑜已经一连三年没有回国京城建邺了,孙策也长达三年的时间没有和周瑜再见过面了,周瑜只是听说孙策在捣鼓着怎么样研制出更加厉害的战争武器,整日沉『迷』其中,也效仿华夏国,建立了一座翰林院,聚集大批的工匠在里面,每日锤锤打打,并且将朝事全部委托给其弟孙权,自己就常住在翰林院里。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周瑜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在沿江的小亭里坐了下来,心中是一阵的惆怅。 不多时,外面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江南已经进入了雨季,周瑜就静静地坐在亭子里眺望着外面,看到雨幕中翩翩走来了一位美女,那张娇艳美丽的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美女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起来婀娜多姿,快一点便显得匆忙,慢一点又显得迟缓,他这样不快不慢的走来,倒是一种别样的美。 美女径直走到了周瑜所在的亭子里,收起了油纸伞后,便向着周瑜微微施了一礼,随后便『露』出了一抹甜美的微笑,便道:“夫君,你怎么在这里啊,让我一阵好找……” “夫人找我有事吗?”周瑜伸出了手,轻轻地将美女揽入了怀中,让美女坐在了他的双膝之上,一脸笑意地问道。 美女不是别人,正是周瑜的妻子欧阳茵樱,她嫁给周瑜已经快十年了,昔日还是个懵懂的少女,现在已经是一个贵『妇』了,无论怎么看,都充满着华贵之气。她嫣然一笑,便道:“周将军来了,说有要事找你,我只道你在书房中读书,一直没敢去打扰你,等到周将军来的时候,去书房寻找,才只道你并不在那里,这才出来寻你。夫君,还是赶快回去吧。” 周瑜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恩,我和夫人一起回去。” 于是,周瑜和欧阳茵樱夫妻二人相互搀扶着,撑起那把油纸伞,便一起回去了。 浔阳县衙里,周泰焦急地等待着周瑜,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周瑜回来,便开始在县衙的客厅中踱着步子,来来回回的,不时还长吁短叹的。 与周泰同来的凌『操』看了,忍俊不住,直接起身将周泰给拉住了,大声喝道:“周将军,你这样走来走去的,弄得我眼都晕了,你能不能别到处晃?” 周泰急道:“你以为我想啊,此事事关重大,大都督一直迟迟不归,我着急啊。” 凌『操』忽然端过来了一碗茶水,递到了周泰的面前。 周泰不解其意,问道:“干什么?” “当然是给你喝了,你着急就容易上火,喝点茶降降火,然后坐在那里耐心的等待着,大都督又不是不回来,你急什么急?”凌『操』道。 周泰道:“我没那闲功夫,大都督若是再不回来,我就……” “你就怎样?”凌『操』抱着膀子问道。 “我就……”周泰忽然伸手接过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那里,冲着县衙中的衙役便喊道:“上茶上茶快上茶,你们怎么一点都不勤快啊,想渴死我吗?” 于是,县衙里负责打杂的杂役便火速拎着水壶上来了,刚给周泰倒了一碗茶,周泰一扬脖子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杂役只好再次倒满,可是周泰又是一扬脖子便喝了下去。如此反复数次,周泰一连喝了好几碗茶,这才压住了内心的火气,朝着杂役摆摆手,示意杂役离开。 凌『操』看后,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大都督说你是个急先锋,一点都不假……”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周泰瞥了凌『操』一眼。 凌『操』的年纪比周泰要略大,看着周泰此时此刻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心静自然凉了,现在,就坐在这里等大都督回来吧,外面下着小雨,大都督肯定不会走太远的,况且夫人已经去寻找了,你就耐心的等吧。” 周泰点了点头,可是等了没有一会儿,便开始坐立不安了,最后实在受不了啦,便叫嚣道:“这样等的好无聊啊,大都督,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幼平!”周瑜的话音立刻从厅外传了进来。 周泰听到周瑜的声音后,急忙朝外面看去,但见周瑜和欧阳茵樱一起从雨中走来,他便和凌『操』一起站了起来,朝着周瑜拜道:“大都督。” 周瑜进入大厅之后,便道:“免礼,你找我可是为了我交待你的那件事?” 周泰道:“那件事暂时还没有回音,是另外一件事。” 周瑜“嗯”了一声,搀扶着欧阳茵樱,说道:“夫人,你且回去休息,我与两位将军有要事商议。”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便转身朝后堂走去,转入后堂后,她的脚步却停留了下来,侧耳倾听。 周瑜坐了下去,同时示意周泰、凌『操』一起坐下,便说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心急火燎的?” 周泰道:“大都督,江北刚刚传来消息,说华夏国的皇帝擢升高麒为荆州知州,更是让巡检丞相诸葛亮出任江夏太守一职,同时属下还获悉,虎牙大将军张辽又再度增加了下雉的兵力,还有虎烈大将军也增加了汝南的兵力,这种种迹象,似乎并不太妙啊。” 周瑜道:“幼平能看出其中的奥秘?” “我看不出来,可是我能嗅到战争『逼』近的味道,大都督,是不是华夏国要对我们吴国采取行动了?”周泰问道。 周瑜笑道:“放心,这个是自然不会的,华夏国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如果公然撕破联盟,必然会受到天下人的唾骂,而且出师无名。”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那诸葛亮原先就与我们吴国为敌,现在出任江夏太守,对我们必然也是极大的敌意。别忘记了,他可是被大都督打败过的人,我想他一定会记恨在心,想找到机会对大都督下手。”周泰道。 “幼平跟在大都督身边数年,不曾想这脑袋瓜也变得聪明了?”凌『操』突然『插』嘴讥笑道。 “笑什么笑,别以为你比我年长,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惹『毛』了我,我去打你儿子的屁股。”周泰突然反驳道。 “你有种!”凌『操』竖起了拇指,讥讽道:“有本事打我,你打我儿子算什么?” “好了好了,别吵了。高麒出任荆州知州,总比荀攸出任荆州知州要好,荀攸老『奸』巨猾,多年来我与他暗中较量数次,均未讨到便宜。高麒年轻气盛,上次下雉虽然骗过了我,也是我一时心急,中了他的『奸』计。这一次,我就不会那么轻易的上当了,而且还要让高麒身败名裂。”周瑜恨恨地道。 周泰问道:“那诸葛亮呢?大都督打算如何对付?” “诸葛亮吗?以前他就是我的手下败将,现在依然是,此人不足为虑,你去柴桑,把子敬请来,子敬之才不亚于我,足以抵挡诸葛亮。”周瑜道。 985秘密间谍 985秘密间谍 欧阳茵樱侧耳倾听,听到了周瑜在大厅里与周泰、凌『操』所说的每一句话,待周瑜送周泰、凌『操』出去时,她便偷偷的溜回了房间,然后简明扼要的写好了一张字条,径直朝饲养信鸽的地方走了过去。 信鸽的饲养吴人已经基本掌握了,吴国传递信息多数用这信鸽,速度上快了许多,却也省去了很多人力物力。 欧阳茵樱来了饲养信鸽的县衙东侧的一个角落里,看到负责专门饲养信鸽的老奴正在那里给信鸽喂食,便唤道:“老胡!” 老胡约莫五十多岁,数年前长沙郡发洪水,周瑜负责调度,当时欧阳茵樱随周瑜一起去救灾,在途中救下了被洪水所困的老胡,从此以后,老胡便作为周府的管家跟在了周瑜夫『妇』的身边,对欧阳茵樱更是言听计从。 “夫人。”老胡转过身子,看到欧阳茵樱来了,便问道,“是不是大都督有什么事情要安排?” 欧阳茵樱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一个人在,便从袖筒里拿出了一张字条,然后交给了老胡。 老胡接过那张字条,心中便已经明白了,当即便伸手去笼子里取一只灰『色』带斑点的鸽子。 欧阳茵樱急忙叫道:“不,这次换白『色』的那只。” 老胡点了点头,手上改变了方向,将那只白『色』的信鸽给抓了出来,然后将字条拴在了信鸽的腿上,问道:“夫人,怎么这次改地点了?” “不该问的别问。”欧阳茵樱说话时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威慑力。 老胡连忙闭上嘴,不再问了,一扬手便将信鸽给放飞了出去。 欧阳茵樱看着信鸽飞向了高空,心里面却十分的纠结,自从嫁给周瑜以来,她一直在暗中偷听周瑜和众多大臣所谈及的重要机密,一方面是她的丈夫,一方面是有恩于她的结义兄长,她夹在中间做间谍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这是打赏给你的。”欧阳茵樱直接抛出了一块金子,扔给了老胡,然后转身便走。 欧阳茵樱回到房间时,周瑜已经坐在里面了,她见周瑜是一脸的煞气,便急忙走了过去,问道:“夫君,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周瑜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欧阳茵樱,问道:“夫人刚才去哪里了?” “哦,没去哪里,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了下茅厕。”欧阳茵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周瑜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欧阳茵樱的后面,伸手从后面将欧阳茵樱给抱住了,双手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然后笑着问道:“有没有舒服点?” “嗯,有夫君的关心,肚子就不会再疼了。”欧阳茵樱依靠在周瑜的胸口上,双手紧紧地握着周瑜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淡淡地说道。 周瑜道:“如果再不舒服的话,就把大夫找来看一下吧。” “大夫来了难道就能替我受过了?这是正常的,每个月不都是有那么几天吗?夫君不用担心了,我会自己处理好的。夫君每天为国事『操』劳,今日周将军这么急着找夫君,想必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夫君可不能只为了国事,而把身体给累坏了啊。”欧阳茵樱转过了身子,双手搂住了周瑜的脖子,深情款款的看着周瑜,淡淡地说道。 周瑜笑了笑,聚拢嘴唇便在欧阳茵樱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然后紧紧地把欧阳茵樱抱在了怀里。 欧阳茵樱也静静地依偎在周瑜的怀里,两个人自从成婚以来,一直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夫妻之间也甚是恩爱。可是在欧阳茵樱的心里,她一直在担心着一件事,他为高飞当细作,窃取吴国的一些重要情报,一旦被周瑜发现了,真不知道周瑜会如何看待她。 一想到这里,欧阳茵樱的脸上便现出了几缕莫名的担心,眉头也稍稍皱了起来。 周瑜看到后,便道:“夫人,你天天不让我皱眉,怎么你现在却是眉头紧锁,是不是你有什么心事?” 欧阳茵樱急忙道:“还不是为了你担心嘛?你身为大都督,在吴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更是分出一半兵马让你统领,现在陛下整日在翰林院里,将所有国事尽皆交给了宋王,论权力,你比宋王还要大,我只是担心你哪天宋王要是听信了谗言,只怕你会……” 周瑜急忙打断了欧阳茵樱的话,呵呵地笑道:“夫人多虑了,我与陛下,虽非骨肉兄弟,可是却情同手足,之间的情谊非一般人能比。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对吴国也是赤胆忠心,宋王也是知道的。谁会闲着没事『乱』放厥词呢?” 欧阳茵樱道:“话虽如此,可是眼红的人多不胜数。陛下已经三年未曾召见过你了,三年来国事尽皆取决于宋王。宋王是陛下的骨肉兄弟,更兼有丞相张昭、太尉程普辅佐,夫君和张昭、程普之间无甚来往,和那张昭还有过嫌隙,怕只怕有人看着夫君位高权重,以谗言献给宋王。有道是功高震主,一个人说或许宋王不信,但是三人成虎,只怕宋王久而久之就会对夫君产生动摇,万一夫君有个什么闪失,你让我们母子该怎么过啊……” 周瑜哈哈笑道:“夫人多虑了,宋王是陛下的亲弟弟,我和陛下义结金兰,按理说,我也是宋王的兄长,宋王虽然替陛下处理国家大事,但是宋王必然不会受到外人离间。至于说我和丞相之间有嫌隙嘛,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我和丞相不过是政见不和而已。程普的那个太尉是个虚职,没有什么实权,我周瑜为吴国尽心尽力,位高权重也是应该的。只要陛下信我,谁也不会敢把我怎么样。” 欧阳茵樱听完之后,眼睛骨碌一转,便继续说道:“可是夫君,陛下已经三年未曾召见你了,你们三年未见,陛下终日在翰林院中不出来,难道夫君就不想去见陛下吗?” “想是想,可惜陛下不召见,我也无法回京啊。”一说起孙策来,周瑜的心里便有了牵挂,三年未见过孙策一面,还挺想念的。 欧阳茵樱看出了周瑜的心思,便道:“再过一段时间,刚好是先王的忌辰,夫君何不利用此时回京一趟?一来和陛下叙叙旧,二来祭拜先王,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周瑜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夫人言之有理。只是此地也非常紧要,我若离去,这一来一回只怕需要耽搁许久,这中间万一有了什么事情,只怕我也担待不起啊?” “夫君一直说鲁大人之才并不在夫君之下,夫君若去了京城,这里之事可以尽皆暂时委托给鲁大人即可,相信鲁大人定然不会辜负夫君的重托。” “哈哈,夫人真是我的贤内助啊,我已经派人去请子敬了,明日就会到来,到时候我安排妥当之后,便可以放心回京了。” 周瑜说完之后,目光中还夹杂着一种期待,三年未见孙策了,对于他来说可谓是期待万分。 第二天,鲁肃从柴桑赶来,周瑜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周瑜便道:“子敬,你我一别也有数月,今日一见,子敬比之前要显得消瘦了。” 鲁肃笑道:“为国事『操』劳,柴桑更是四通八达之地,位置十分重要,鲁肃敢不尽心尽力。不过,我就算太『操』劳,也没有大都督『操』劳啊。前些日子听说大都督有恙在身,今日见大都督气『色』正常,面『色』红润,看来是已经无恙了。只是不知道大都督此次唤我来这里有何要事?” 周瑜道:“华夏国改立高麒为荆州知州,让诸葛亮出任江夏太守,高麒就在荆州,走马上任也是寻常事,但是诸葛亮只怕还未曾抵达这里。我让子敬来,无非是想让子敬驻守浔阳、柴桑两地,应付诸葛亮。不过,近来先王忌日快要到了,我多年未曾回京祭拜,这次想先回京一趟,一来祭拜先王,二来与陛下会晤,当面禀告这里的事情,让陛下能有所知。所以,此次让子敬来,是想将荆、越全权委托给子敬,待我回来之后,子敬再卸职即可。” 鲁肃听后,急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怎么能够替代大都督呢,子敬才疏学浅,恐怕不足以担当此任。” “子敬,你之才华,并不在我之下。放眼吴国,能够做我副贰的人,也只有你鲁子敬。” “大都督,此事事关重大,大都督再考虑考虑吧?”鲁肃还是不愿意替代周瑜,一味推搡道。 周瑜脸上有些不高兴了,将手中酒杯朝桌前一推,便道:“莫非子敬看不起我周公瑾?”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鲁肃急忙摆手道。 “既然如此,子敬为何推三阻四?”周瑜狐疑地问道。 鲁肃想了想,这才说道:“此地甚为重要,三军皆服大都督,却不服我。再者,华夏国若是知道大都督不在这里,只怕会蠢蠢欲动,制造什么麻烦。大都督帐下的那些大将,只怕都会沉不住气,没有大都督,我只怕无法压制他们,一旦两国之间生出什么事端来,我鲁肃只怕难辞其咎啊。” 周瑜想了想,觉得鲁肃说的也很对,周泰、凌『操』、蒋钦、陈武、潘璋、徐盛等将领都是脾气一个比一个臭,除了他之外,还真没几个人能够压住他们。他看了一眼鲁肃,问道:“子敬,你看这样如何,我将众将聚集过来,当面移交权力,这样一来,他们也不敢造次了。” “这个嘛……”鲁肃还有学为难地道。 “子敬,你就不要再推脱了,就这样定了。”周瑜急忙说道。 986新官上任 986新官上任 周瑜聚集众将,当众将权力移交给了鲁肃,让鲁肃暂代大都督之职,自己便带着两名亲随赶赴京城去了。 江陵城里,新上任的荆州知州高麒率领部下刚刚抵达,江陵知府诸葛瑾亲自迎接高麒,并将高麒送到了知州府中。荆州自华夏国统治以后,便将荆州的知州治所放在了江陵,一来是距离荆南四郡较近,二来与江夏遥相呼应,并且位于汉水和长江的交汇处,便于控制水路交通。 高麒进入知州府后,诸葛瑾亲自宴请,酒足饭饱之后,高麒便送走了诸葛瑾,接人待物都显得极有风度。 酒宴过后,一班子女婢便涌入了大厅,开始收拾一切,这些女婢个个长的一个比一个水灵,在经过高麒面前时,都时不时的为高麒的相貌所折服,都巴不得多看几眼。不过,那也是偷偷的看。 待酒宴撤后,高麒便唤来了知州府的老管事,问道:“这府**有多少人?” 老管事急忙回答道:“启禀知州大人,这府中一共有一百九十九人,其中婢女四十八人,杂役三十人,厨子二十人,衙役一百人,还有老朽一人。” 高麒听后,略微点了点头,便道:“一个知州府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老管家,你把那些婢女全部遣返回家吧,府中不需要女婢……” “大人,这……这恐怕不妥吧?”老管家吃了一惊。 “有什么不妥?”高麒问道,“这些女婢一个比一个漂亮,肌肤更是白皙异常,手上的皮肤十分的细腻,她们虽然穿着婢女的服饰,可做起事情来,却一点都不利索。如果真是女婢的话,她们常年做的都是粗重的活,手上怎么会如此的细腻?你实话给我说,这些美女,可是原先府中就有的?” 老管家急忙点了点头,说道:“大人,这些女婢确实是知州府中原先就有的……” “胡说!镇国公一向清正廉明,洁身自好,怎么会在府中养这么多的美女?”高麒突然厉声喝问道。 老管家“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急忙向着高麒叩头道:“大人息怒,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有所隐瞒,小的也无疑诋毁镇国公。这些女婢,确实不是府中原有的,这些人都是日前从城中精挑细选而来的,是专门安排在府中伺候大人日常起居的……” 高麒怒视着那个老管家,眼神中透着丝丝寒意,板着脸问道:“你若再不说实话,休怪本府手下无情!” 老管家看了高麒那森寒的目光,不禁全身发怵,急忙叩拜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的说实话便是。这些人都是城中富商家的千金,他们知道大人尚未婚娶,所以才特意送女进来……” 高麒听后,便问道:“你一个小小的知州府管事,量你也不敢如此大胆,竟然随意在府中安排人。告诉我,这件事谁是经过谁人之手?” “是主簿大人让小的这样做的……” “传主簿来这里见我,就说我召见他。”高麒转身对身边的亲卫说道。 “诺!” 高麒亲自扶起了老管家,缓缓地说道:“老丈,刚才让你受惊了,现在,你可以按照我的话去做了,将那些女婢全部遣返回家,另外高挂避客牌,除了江陵知府诸葛大人外,这三天里,任何贵客一概不见。” “是,大人。”老管家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虚惊了一场,急忙按照高麒吩咐的事情去做了。 知州府这边刚高高挂起避客牌,那边就有贵客登门造访,乃是城中第一富商蔡磊。 蔡氏的十名家丁在前面开道,中间是一顶八抬的大轿,轿子两边分别跟着四名婢女,那婢女也都个个婀娜多姿,再后面便是清一『色』穿着黑衣,腰中佩带着钢刀的二十名护卫,排场看上去甚是宏大。 轿子抬到知州府门口后,蔡磊便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抬眼看了一眼知州府的匾额,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轿子压低之后,蔡磊便跨着步子径直向知州府走去,刚到门口,负责挂避客牌的卫士便拦住了蔡磊的去路,大声喝道:“干什么的?” 蔡磊一脸的笑意,朝身后的一个管家使了一个眼『色』,那管家便急忙走了过来,从怀中『摸』出了两枚银币,分别递给了守门的两个卫士,并且笑着说道:“两位大哥辛苦了,这点意思,不成敬意。” 两个守门的卫士是高麒的亲卫,看都没有看那银币一眼,呆呆的站在门口,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表情,同时喝道:“没事就一边待着去!” 蔡府的管家吃了一个闭门羹,蔡磊的脸上更是没有一点光彩,以为是这两个卫士嫌少,一把将管家给拉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了两枚金币,可是还没有递出手,便听到其中一名卫士喊道:“别来这一套,我们从不受贿!” 蔡磊笑道:“这不是行贿,这是给哥几个喝茶的钱,哥几个当班辛苦了,这些钱……” “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卫士打断了蔡磊的话语。 蔡磊道:“哦,我姓蔡,单名一个磊字,是城中的商人,我想见一下新上任的知州大人,还请哥几个行个方便。” “对不起,我家大人有令,三日之内,一律不见客。看,避客牌都挂起来了,你还是请回吧。”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抱歉。” 蔡磊无奈之下,正好转身,刚好看到从西侧的大路上来了一顶官轿,那官轿他认得,正是荆州商业厅的官轿。 蔡磊见到后,急忙让自己的手下让开道路,故意向后退了退,然后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等到那顶官轿落地之后,他便急忙凑了上去,低声下气地说道:“小的恭迎傅大人。” 轿子里,坐着荆州商业厅的厅长傅巽,他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蔡磊在侧,便道:“原来是蔡先生啊,也是来见知州大人的?” “不不不,我是路过此地,刚好遇见了大人的轿子,便先行下来了,怕冲撞了大人。”蔡磊矢口否认,很担心让傅巽知道了自己连门都进不去。 傅巽“嗯”了一声,便道:“蔡先生,本官是来见知州大人的,既然你也在这里,不如一起进去吧。你是江陵的首富,在整个荆州也是屈指可数,荆州的商业繁荣,离不开你们的大力支持。” 蔡磊道:“蔡磊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傅巽点了点头,抬起手,便道:“蔡先生请!” “大人先请!” 傅巽便不再客气,官步迈开,便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刚走到门口,便被卫士给拦住了,他急忙拱手道:“下官乃是荆州商业厅的厅长,特地来拜见新任的知州大人,烦请通报。” “知州大人有令,三日内,任何来客一律不见!” 傅巽这才注意到,门口已经挂上了避客牌,然后又笑脸问道:“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知州大人的命令,我们只管执行,不能违抗,大人还是请回吧,请三日后再来。” 傅巽客气地拜了拜,转身便走,可也搞不清楚为什么高麒会避客不见。 这边傅巽吃了闭门羹,那边又有许多荆州的官员陆续到来,官轿一顶顶的落在了知州府的门前大街,将整个大街给堵的水泄不通。 前面的出不去,后面的却进不来,一时间拥堵不堪,但无论是谁,均被卫士挡在了门外。 江陵主簿匆匆赶来,跟随着高麒的一名卫士来到府前大街,看到这里拥堵不堪,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来到了知州府的大门口,卫士便领着主簿进了知州府,门口的两个卫士也没有阻拦。 傅巽、蔡磊等人都疑『惑』不解,这里比主簿官职大的多了去了,怎么他们都进不去,主簿却进去了。但是众人实在是进不去,最后纷纷悻悻而去,不一会儿,便散尽了,而府前大街也恢复了畅通。 知州府内,高麒手捧孙子兵法正在细细嚼读,忽然卫士进来通报,说主簿到了,高麒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冷声说道:“传!” 不一会儿,江陵主簿便被带了进来,一见到高麒,便跪在地上,叩拜道:“卑职江陵主簿丁斐叩见大人。” “起来说话!”高麒见丁斐长的尖嘴猴腮,八字胡,但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精明,便抬起了手,淡淡地道,“坐!” 丁斐站其身子,缓缓落座之后,急忙问道:“不知道大人唤卑职前来有何要事?” 高麒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说知州府中的那些美女都是丁大人选送进来的,本府看着觉得很是欢喜,所以特意召见丁大人前来一叙。” 丁斐听后,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道:“只要大人喜欢就行,卑职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嗯,有几个确实不错,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何家世,管家说丁大人最为清楚,所以本府特地让丁大人过来,显得有些匆忙了,让丁大人劳神了。” “大人客气了,为大人办事,是卑职的分内之事。”丁斐的眼睛里冒出了一丝光芒,试探『性』地问道,“大人,你刚才说有几个美女不错,不知道大人说的是哪几个美女?” 987投石问路 987投石问路 高麒笑了笑,举起手便拍了拍掌,发出了“啪啪啪”三声的响声,随后,便见四名美女从厅外走了进来,然后一直地朝着高麒拜道:“参见大人。” 高麒点了点头,抬起手,说道:“四位美人不必多礼,请坐吧。” 四个美女每一个长的都很出『色』,其他人都被遣返回去了,高麒独独留下了她们四个,四个人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此时见到丁斐在座,四个人的眼睛里都向丁斐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四个美女落座之后,高麒便走到了丁斐的面前,问道:“丁大人,这四个人的家世,想必你最清楚吧?” 丁斐笑道:“自然清楚,这四位美人的家里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如今能够在大人身边伺候,也是她们修来的福气。” 说着,丁斐便介绍了起来,缓缓地道:“这位是李氏、这位是唐氏、这位是蔡氏,这最后一位是『毛』氏。大人有所不知,这李、唐、蔡、『毛』四家可是江陵城里的四大富商,其中以蔡氏最为富有。城中富商都听说大人尚未婚娶,所以才纷纷献女,以供大人选择,大人看中了哪个,就是哪家的福气……” 高麒静静地听着丁斐的话,然后咧嘴笑了笑,说道:“丁大人一定从这些富商当中获取了不少钱财吧?” “这个嘛……卑职为大人办事,怎么会收取半点钱财呢?”丁斐回答道。 “是吗?”高麒的笑容突然收敛了起来,话音也变得冷了许多,然后对哪四名美女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四个美女退下之后,高麒的亲卫便径直走了进来,然后贴在耳边对高麒说了一些话,高麒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便让亲卫暂时先出去了。 丁斐见高麒的脸『色』变了,便立刻问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高麒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丁大人,你为本府物『色』了这些个美女,本府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啊。” 丁斐听后,急忙跪在了地上,朝着高麒拜道:“大人在上,卑职为大人办事,绝无半点要求,不过只要大人满意,卑职从此以后愿意尽心尽力的为大人办事。” 高麒听后,笑道:“恐怕,这才是你的本意吧?” “嘿嘿,卑职这点心思,自然瞒不住聪明绝顶的大人,只要大人能让卑职从此以后跟随在大人身旁,卑职保证好好的替大人办事,保证让大人没有一点忧愁。”丁斐也不否认地说道。 “哈哈哈哈……”高麒突然发笑了起来。 丁斐听到高麒的笑声,觉得有些心理发『毛』,急忙问道:“大人为何发笑?” “丁斐!你一个小小的江陵城主簿,一年俸禄有多少,刚才我的亲卫去你的府上搜过了,你的府上的金银珠宝可真多啊,你若不是贪污受贿,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家产?还有,你擅自做主,塞进了知州府内四十八名美女,你以为本府是好『色』之徒吗?” “卑职不敢,卑职冤枉啊……” “冤枉?你心术不正,想借献美女来作为进身之阶,并且和城中富商多有来往,本府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你还想狡辩吗?来人啊!” “大人有何吩咐?”从门外走进来了几名亲卫,抱拳道。 高麒指着丁斐,怒道:“将丁斐革职,关入地牢,所有家产,一律充公。” 丁斐听后,吓得面如土『色』,当即道:“大人,我冤枉啊,侯爷,我……” 不等丁斐喊完,亲卫便将丁斐直接给拖出了客厅。 高麒看着丁斐的那『摸』样,也尤为不齿。他当即奋笔疾书,写下了一则告示,然后递给了身边的卫士,吩咐道:“将此告示传抄百份,然后加盖本府印绶,之后张贴到全城的大街小巷。” “诺!” 当天傍晚,写着主簿丁斐私自收受贿赂,妄加决断的事情便在整个江陵城里传开了。高麒遣返那些美女之后,同时送上了一份拜帖,相约全城商贾在三日后的知州府一叙。 同时,告示张贴出去之后,严重声明了官商不得相互勾结的命令,一旦发现,必然会严惩不贷。一时间丁斐被革职查办的事情传开后,江陵城这看似平静的浑水立刻『荡』起了层层的波纹。 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后的三天时间里,江陵城里的官和商从来不再公开来往。 高麒一面派人收集情报,一面开始揣摩着如何整顿吏治。 荆州一带,自从纳入华夏国的版图后,农业、商业都很相对较为发达,比其他州府提升的速度要快的多。原因是北方经常饱受战争,人口多数流入荆州,而荆州相对安定,加上地域优势,以及水利优势,所以荆汉平原以及成为了华夏国必不可少的一个粮食主产区。同时南北经济的相互流通,商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以前士农工商的这种阶级制度以及不存在了,商人的地位也慢慢的彰显了出来,商人的优越『性』也开始逐渐突出。富庶的一般都是商人,但是一些商人并不满足于现状,开始逐渐探求另外一个出路,以至于有些聪明的商人纷纷把视线瞄准了权力。 一个人再有钱,也不可能斗得过当官的,当官的一般都有实权,从中央到地方,华夏国的官僚体系一次次的细分开来,一些人也逐渐成为了实权派。但是商人经商行,要想谋求个一官半职,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考科举。科举制度已经成为了华夏国选拔文武人才的重要途径,这些商人根本考不上科举,于是一些商人便开始与当官的联姻,这样一来,官商结合,就会形成一种无形的保护。 江陵是整个荆州的商业中心,荀攸担任知州之时,为了活跃荆州的商业,所以只要这些商人不太过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上荀攸的名望高,荆州各界人士都很服他,所以大家也都给荀攸面子,以至于在荀攸出任荆州知州的时候,荆州并未出现过一点纰漏。 但是,高麒并非荀攸,他的威信不足以震慑整个荆州,于是乎荀攸一调走,荆州境内隐藏的顽疾便开始慢慢的展现出来。 今日高麒抵达江陵城,诸葛瑾设宴款待,在席间所言的事情,便是这件事。诸葛瑾权利不够大,所以只能请高麒出面镇压这股邪风。 高麒是皇长子,被封为燕候,单单凭借这一点,荆州各界总是要给几分薄面的。所以高麒思来想去,便决定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来投石问路。江陵主簿丁斐和江陵首富蔡磊是姻亲关系,而主簿一职,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正好被高麒选来,这才又了今天的这一幕。 三天的时间内,诸葛瑾一直是早出晚归,早上很早便去了知州府,晚上很晚才回来,他和高麒在知州府内,一直在谋划着该怎么样给荆州的官员一个下马威,既能起到威慑作用,又能让官商正常发展。 知州府的大厅里,诸葛瑾静静地坐在那里,捋了捋下颌上的青须,缓缓地说道:“侯爷,我忽然想到了一计,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高麒道:“尽管说来听听。” 诸葛瑾道:“荆州的官员大多都和本地商人有姻亲关系,本城有四大富商,分别为李、唐、蔡、『毛』,其中以蔡氏最为富有,蔡氏原先祖居襄阳,蔡磊本是蔡瑁的族弟,自从蔡瑁死后,蔡磊便举族迁徙到了江陵,在此地落地生根。蔡磊之妹已经嫁给了商业厅的厅长傅巽,傅巽也没少帮助蔡氏。所以,蔡氏一直是骄横跋扈,仗着家里殷实,屡屡压制住了李、唐、『毛』三家,就是在生意上,蔡氏也是本城龙头,就算是李、唐、『毛』三家的财产加一起,也未必有蔡氏的多。卑职以为,侯爷不若暗中扶持李、唐、『毛』三家,借助三家财力来压制蔡氏,另外再彻查傅巽,只要傅巽不帮衬着蔡氏,李、唐、『毛』三家便可以渐渐地压制住蔡氏。蔡磊此人生『性』暴躁,脾气也不好,然后再略施小计,便可激怒蔡氏,如此一来,蔡磊必然会咽不下这口气,然后找李、唐、『毛』三家的麻烦。蔡氏豢养的有私兵,只要他们敢『乱』动,侯爷便可以将蔡氏连锅端起。只要蔡氏一倒,其余富商便会对侯爷感激不尽,必然会对侯爷言听计从。” 高麒听完之后,笑道:“诸葛大人所献之策乃妙计也。与其让蔡氏一家独大,不如扶持另外一些商人,使其对本府感激,真是妙计啊。” 正说话间,高麒的亲卫便立刻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高麒的身边,然后说道:“大人,这是从东吴那边过来的密信,前两天下雨,信鸽中途延误了时间,请大人过目。” 高麒急忙拆开了密信,见到密信上写着“一切正常”四个字,便皱起了眉头,在心中缓缓地想道:“已经一连半个月是一切正常了,难道周瑜自从上次被我气昏过后,变了一个人?还是姑姑一直未曾探听到虚实?” 988凯旋而归 988凯旋而归 诸葛瑾看到高麒眉头紧皱,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侯爷,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高麒将手中的纸条交给了那名亲卫,亲卫拿着那张字条便自觉地出了大厅,按照往常传来的消息,将那密信专门收集了起来。而高麒则一脸笑意地说道:“没什么,诸葛大人,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觉得你说的计策可行,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天『色』也不早了,我已经让人备下了一些酒菜,诸葛大人就陪我吃完再走吧。” 诸葛瑾这几天来和高麒朝夕相处,也没有开始的那种客气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的中午,知州府中可谓是宾客满堂,凡是在江陵城中七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到齐,而江陵城中的商人,也来了多达五十多人,高麒先是盛情的招待了他们一番,然后通过诸葛瑾一一认识了酒席上的人,吃饱喝足之后,高麒并未让这些人离去,而是将他们留了下来。 正好当日阳光明媚,知州府的院子也够大,大家都静静地坐在一起,庆贺新上任的荆州知州。 其实,这些人的心里都很清楚,高麒是皇长子,如果能够跟高麒扯上关系,以后必然会飞黄腾达,如果高麒当了太子,那么他们就更加的理直气壮了。 高麒坐在上首位置,端起了一杯茶,当着众人的面站了起来,然后环视一圈,和蔼可亲地说道:“诸位都是荆州的知名人士,在座的无论是当官的还是经商的,都是本府应当敬仰的人。本府新官上任,初来乍到,有些地方还请诸位多多帮助才是。本府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希望以后我们官商能够合作愉快,共同为荆州的繁荣作出一份贡献。” 诸葛瑾以及其他人都纷纷端起了茶杯,毕恭毕敬的喝了下去。 放下茶杯后,高麒脸『色』一变,便厉声说道:“荆州乃是华夏国的最南边,东南还有吴国,这里既是肥沃和发达之地,同时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在这里为官、经商,都必须要奉公守法,从今天起,如果本府知道有人不按照章程办事,必然会严惩不贷。” 在座的都不吭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聆听着高麒的讲话,但是蔡磊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悦。 高麒注意到了这点,但是也没在意,道:“本府知道,在座的无论是当官的还是经商的,你们之间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就比如咱们荆州商业厅的厅长傅大人吧,似乎就是城中首富蔡磊的妹夫嘛。傅大人,本府说的没错吧?” 傅巽急忙起身抱拳道:“大人说的一点都不假,卑职确实是蔡磊的妹夫,不过卑职一向是秉公办事的,一点都不敢徇私的……” “嗯,傅大人说的话本府深信不疑。所以啊,本府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官就是官,商就是商,你若是要正常经常,合法经营,当官的不会过问。如果若是做一些偷鸡『摸』狗并且昧着良心的事情,本府一旦查出来了决不轻饶。今日让大家来,不过是熟悉熟悉,还希望以后能够和睦相处,共同致力于荆州的经济。”高麒道。 众人都不在说话,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将众人解散了。散会之后,官走官道,商走商道,确实不再想以前那样,官商同时出入一个场所,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一样。 此后的一连七天时间内,高麒和诸葛瑾携手整顿吏治,并且暗中扶持李、唐、『毛』三家商人,打压蔡氏,诸葛瑾又暗中略施小计,借此激怒了蔡磊。 七天后的一天夜里,高麒刚刚吃过晚饭,便见诸葛瑾慌里慌张的来了,于是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诸葛瑾急忙道:“侯爷,蔡磊果然动用了私兵,豢养的二百名私兵分别包围住了李氏、唐氏、『毛』氏三家的宅子,扬言要放火烧毁三家的宅子。” 高麒立刻站了起来,急忙下令道:“快去城北的军营,将此事传达给驻守此地的将军傅彤,让傅彤将军带兵入城,绞杀蔡磊的私兵。” 诸葛瑾道:“侯爷,我已经派人去了,只怕这会儿傅将军已经率军入城了,侯爷只管在此等候即可!” 高麒点了点头,他在策划这件事的时候,一早便和城外的驻军联络好了,傅彤也赞同这个建议,每天都在等待着这件事的到来呢。 两刻钟后,傅彤亲自押解着蔡磊来到了知州府,见到高麒后,便抱拳道:“侯爷,这个人抓来了,他的私兵尽皆投降。” 高麒朝着傅彤道:“辛苦傅将军了。” “侯爷言重了,末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说,这些蔡氏的私兵一见到官军入城,便立刻投降了,根本没费什么功夫,也没有人员伤亡,一点也不辛苦。侯爷,这人就教给侯爷了,军队在城中逗留太久,只怕会引起城中『骚』『乱』,末将先行告退。”傅彤道。 高麒抱拳道:“也好,傅将军慢走。” 傅彤辞别高麒之后,便带着士兵离开了知州府,然后集结进城的军队,便出了江陵城,而蔡磊则由高麒的亲卫看押。 高麒目送傅彤走后,见蔡磊被五花大绑,而且嘴也被塞住了,正瞪着一脸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只是冷笑了一声,便摆手道:“此人豢养私兵,意图不轨,罪不容诛,推出去,斩首示众。并且抄没蔡氏所有家产,一律充公!” 可怜蔡磊只能干瞪眼,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便被拖出去砍掉了脑袋。随后,诸葛瑾带着衙役去抄没蔡氏的家产,所得财物一律充公,空留下一座空宅子和一些金币给蔡氏度日。 第二天,蔡氏被抄没家产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整个江陵城全部震惊,这连续十天,高麒先是罢免了丁斐并将其打入地牢,现在又斩杀了蔡磊,还抄没了家产,人人都觉得高麒的作风硬派,所以对其的命令都不敢有丝毫违抗。 高麒杀了蔡磊,无非是杀鸡儆猴,加上蔡磊确实有为非作歹的事情,所以在蔡磊死后,高麒便张榜公布,数落蔡磊的罪行三十六条。其余商人见到了蔡磊的下场,纷纷不敢再有异常举动,同时那些荆州的官员,也被完全震慑住了,大家都知道,荀攸的时代过去了,这位皇长子可是惹不得的。 自从高麒杀了蔡磊后,荆州吏治也得到了整顿,高麒重用诸葛瑾,并写奏折,要求调离傅巽的商业厅厅长一职,改由诸葛瑾兼任,然后让快马送到帝都。 洛阳城。 炎炎烈日下,高飞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在洛阳的西门外等候着,远远地看着大将军王率领张飞、太史慈、郭嘉、庞统、司马懿等人凯旋而归,便欢喜异常。 “奏乐!”贾诩立刻呼喊道。 不多时,鼓吹队便奏起了凯旋的胜利之歌,高飞以及文武百官更是欢欣鼓舞。 高麟骑着赤龙马,身披银铠,手持方天画戟,头戴银盔,显得威风凛凛。他一马当先,快速狂奔,看到高飞等待在城门口,脸上便是欢喜无限。 快要抵达高飞面前时,高麟便勒住了座下赤龙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方天画戟随手扔给了周围的护卫,便快步奔驰到了高飞的面前,然后扑腾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叩头道:“儿臣叩见父皇!” 高飞亲自将高麟给搀扶了起来,看到高麟皮肤黝黑,一脸的刚毅,身材也很健壮,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在军中常常风餐『露』宿,饱经风霜,以至于看上去要略大两三岁,更是一番铮铮铁骨。他的眼睛里已经饱含了热泪,双手拍了一下高麟结实而又粗壮的臂膀,略微扬起头一看,便破涕为笑,开心地说道:“好儿子,一别十载,没想到长的比朕还要高,这身板比朕也要结实许多……” 高麟自从五岁离开皇宫后,便一直没有回去过,也从未再和高飞相见过,掐指算来,已经是十年了。十年来,高麟无时无刻不再思念着自己的父亲,但是他知道,父亲在自己的身上寄予了厚望,他必须取得一番成就,才能回去见自己的父亲。 此时此刻,高麟的心情是复杂的,父亲虽然还是自己儿时记忆中的模样,但是岁月在父亲的脸上留下了痕迹,父亲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皱纹。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抱住了高飞,抱的是那样的紧,泣声道:“父皇……”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高飞如此,高麟也是如此。高飞为了磨练儿子的意志,早早的便将高麒、高麟送去了皇宫,高麒他并不担心,因为高麒所在的地方都有人照顾,但是高麟不同,在西北那样恶劣的条件下,从一个士兵做起,还要上阵杀敌,每一次听见高麟随军出征,高飞救担心不已,生怕高麟出现什么意外。 如今儿子就在自己的怀中,他想说的很多,但是当着众多文武百官和围观百姓的面,他抑制住了自己的眼泪,只是轻轻滴拍了拍高麟的背,缓缓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父子见面,场面却感动了在场的群臣,让这些人也不禁潸然泪下。 “摆驾回宫,朕要好好的宴请凯旋而归的将士们!”高飞松开了高麟,转身大声喊道。 989议立太子 989议立太子 高飞以最为盛大的方式庆祝了高麟的凯旋,所有的文武百官都看的出来高飞对高麟的溺爱。 当晚的酒宴上,高飞让高麟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让高麟挨个敬西征军中的同僚们,如果不是他们,高麟也不会打胜仗。 酒过三巡,高飞、高麟以及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在兴头上,此时但见盖勋站了起来,举着酒杯,毕恭毕敬地朝着高飞行了一礼,之后便缓缓地道:“皇上,我华夏国开国以来,已经过了十三年,十三年间,我华夏国一年比一年强盛,如今二皇子又征服了西域诸国,使得我华夏国的版图又扩大了,正值欢喜之时,老臣以为册立太子之事也应该提上议程。二皇子从一个最普通的士兵做起,短短的四五年间便已经以功封王,更兼二皇子勇冠三军,三军为之折服,老臣以为,不若册封二皇子为皇太子,作为国之砥柱,岂不甚好?” 此语一出,本来噪杂的大殿之上,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许多人都愣在了那里,端着手中的酒碗一动不动,将目光移到了他们的皇帝高飞身上。 高飞的脸上依旧还是那副笑容,刚想张口说话,便见田丰立刻站了起来,言辞激烈的反驳道:“太尉大人此言差矣,自古君王多是立长子,燕候乃皇长子,而且燕候才华出众,智谋过人,屡次在和吴国的暗中较量中建树颇多,若立太子,燕候乃首选之人。自古长幼有序,如果废长立幼,只怕天下人心有不服!” 说完之后,田丰便站了出来,跪了下去,朝着高飞叩头道:“皇上,老臣以为若册立太子,只能立皇长子。” 盖勋道:“田丞相所言虽然有理,但是论功劳,燕候怎及大将军王,大将军王在西北四五年间,先平西羌,后征西域,就连鲜卑、乌孙、匈奴都尽皆臣服,大将军王在外夷人的心里名声赫赫,也只有大将军王才能安抚外夷。燕候虽然是皇长子,但是皇上乃千古一遇的明君,定然是择优而立,岂能以为燕候是皇长子而就立为太子?” “皇上。”邴原、管宁也同时站了出来,然后跪在了高飞的面前,异口同声地说道,“册立太子之事,事关重大,关乎国家之根本。太子乃是一国之储君,是以后要继承帝位的人,大将军王虽然是勇冠三军,名声在外,但是若论治国之术,恐怕大将军王不及燕候。除了武勇之外,臣等皆以为燕候才智和见识都超过大将军王,燕候若为储君,以后如有战争,派遣一员大将便可,君王留朝,不必外出,专心治理国家,造福百姓,使得百姓丰衣足食,这才是长治久安的万全之策。臣等以为,燕候近年来功绩非凡,处理事情又非常得当,近日在荆州更是整顿当地吏治,使得全州肃然,实乃是未来帝王的上上之选,请皇上三思。” 盖勋势单力薄,一人之口无法辨过田丰、邴原、管宁三人之嘴,急的抓耳挠腮,随后便朝高麟党人使了一个眼『色』。 于是,商业部尚书钟繇、户部尚书贾逵、工部尚书司马防、兵部尚书王文君、礼部尚书国渊、刑部尚书王烈、吏部尚书崔琰及各部侍郎纷纷而起,一起跪在高飞的面前,同时大声喊道:“臣等皆以为大将军王文武双全,当立为皇太子。”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紧张万分,支持高麒的人是整个参议院,而支持高麟的则是除了情报部、外交部的六部尚书和侍郎,这么一对比,高飞便看的一清二楚,脸上的笑容也早已经消失不见了,换来的却是一脸的愁容以及眉头紧锁。 高麟坐在高飞身边,以目视马岱、郭淮、张雄、甘小宁、臧艾等人,马岱等人便会意,纷纷跪在了地上,齐声高呼道:“末将等皆以为大将军王只适合带兵打仗,并不适合治理国家,皇太子之位,还请陛下按照长幼次序册封燕候,末将等也必然会誓死效忠华夏国。”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盖勋、钟繇、贾逵、司马防、王文君、国渊、王烈、崔琰等人都吃了一惊,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太史慈和张飞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不敢擅自议论,所以一直静默。太史慈是因为西征的时候犯过错,虽然高飞一直没有处罚他,但是心中却觉得没有脸面说话,而张飞则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发言权。 除此之外,在座的贾诩、荀攸、郭嘉、庞统、司马懿、太史享、关平等人都没有说话,贾诩、荀攸、郭嘉三人都是镇国公,说话的分量极重,但是他们三个人心里都明白,此时并不是立太子之时,更何况如果真要册立太子的话,高飞也必然是心中有数的。其实,贾诩是高乾、高坤的外公,他知道高乾、高坤肯定没戏,所以也不发表任何意见,荀攸的内心里是支持高麒的,而郭嘉的心里却是支持高麟的,三个镇国公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 对于庞统、司马懿而言,这种场合下,他们不便说话,两个人都是智者,头脑很清醒,所以也效仿贾诩、荀攸、郭嘉一言不发。太史享、关平不说话是因为两个人根本没有发言的余地。 无论是太史慈、张飞,还是贾诩、荀攸、郭嘉、庞统、司马懿、太史享、关平这些没有说话的人,都对马岱、郭淮、张雄、臧艾、甘小宁五个人异口同声的话感到诧异。 “父皇,马岱、郭淮、张雄、臧艾、甘小宁都是儿臣的心腹爱将,他们跟儿臣相处的最为密切,所以也知道儿臣的脾气,父皇若让儿臣上阵杀敌还行,可是让儿臣当皇帝,只怕儿臣当不来,还请父皇册立皇兄为太子,也是名正言顺。”高麟也跪在了地上,朝着高飞抱拳说道。 高飞冷笑了一声,斜眼看了高麟一下,之后环视群臣,便对高麟道:“你是朕的儿子,朕以前也不会当皇帝,可是真正的当上了皇帝之后,才慢慢的懂得如何当皇帝。你不会当,可以慢慢的学嘛,如果你连想都没有想过,你这辈子也只能是一个武夫了。你记住,不想皇帝的皇子,不是一个好皇子,以后要时时刻刻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你勇猛无匹,这一点是你的过人之处,但是你却不懂得治国之道,这一点就是你的不足之处。过人之处要尽量掩藏,不足之处一定要不耻下问,以后你就和你三弟一起跟随国丈学习治国之术吧。” 高麟听后,便道:“儿臣遵旨。” 此话一落,在场的人心里都是各怀鬼胎,有的暗中欢喜,有的则是担心,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让高麟当皇帝嘛,看来太子之位是必然要落在高麟身上了。 田丰、邴原、管宁等人都是一脸的哀愁,看了看铁骨铮铮的高麟,心中担心不已。 “好了,今日大家都喝太多酒了,盖太尉先醉,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跟着醉,难道只有朕一人是清醒的吗?册立太子之事,以后不要再提及了,到了一定的时间,朕会主动请在座的大臣们商议的。以后谁要是敢再妄议立太子之事,一律罢官充军!今日天『色』已晚,都散了吧!” 高飞说完这句话后,便站了起来,然后转身便走出了大殿,留下一大殿的臣子在那里胡思『乱』想,大家都猜不透,高飞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乎,群臣尽皆散去,高麟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酒。 马岱、郭淮、张雄、臧艾、甘小宁都聚集了过来,同时拜道:“王爷!” “你们今天都表现的不错,回军营去吧,好好的整顿龙鳞军,不可让龙鳞军有任何违法『乱』纪之事。” “诺!末将等告退!” 不多时,大殿上的人便走光了,高麟还是一个人坐在大殿之中,在想着高飞对他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 高麟不走,侍卫也不敢进来收拾东西,只是在外面候着。他又喝了两杯酒,便听见背后有一串脚步传来,他回过头,看了过去,但见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人穿着华贵的服饰向他走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呵呵笑道:“三弟,一别十年,没想到你都长那么高了。” 来的人正是高鹏,高鹏此时已经不再流鼻涕了,但是看上去却憨厚木讷,圆圆的脸膛上一笑起来便『露』出了两个小酒窝。他一屁股坐在了高麟的身边,然后倒了一杯酒,对高麟说道:“二哥打了胜仗,凯旋归来,我敬二哥一杯。” 高麟喝了下去,然后搂着高鹏的肩膀,问道:“大哥这几年可有什么消息吗?” “大哥啊,听卫尉说,大哥在荆州做了知州,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二哥,你这次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玩的?”高鹏放下酒杯,拽着高麟的衣角问道。 “好玩的啊?你让我想想……哦,对了,我从西域带回来了一些你在中原见都没有见过的水果,一会儿我准备去送给母妃,你陪我一起去见母妃,我都好久没见母妃了。” “呵呵,母妃一听说你回来了便让我来找你,怕你记不住回去的路了,二哥,走,我带路。”高鹏兴高采烈地道。 高麟站起来后,便戏言道:“三弟,我记得你小时候背论语总是背不会,你现在会背了吗?” “二哥,我又不笨,我现在论语能够倒背如流了,就是诗经背起来有点困难。” 高麟听后,摇了摇头,在心里想道:“三弟还是和以前一样,又笨又傻,看来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倒是大哥……” 990深夜召见 990深夜召见 高麟和高鹏一起去见他们的母亲貂蝉,从始至终,高麟一直不知道自己并非貂蝉亲生,而且这个秘密也将永远的背掩盖下去。 貂蝉雍容华贵,虽然已经进入中年,但是却依然的漂亮,而且还多了一份成熟。此时,她正在后宫中焦急地等待着,一别十年,她从未见过高麟了,虽然不是她亲生,但是毕竟是由她所养,而且她也将高麟视为自己的子嗣。 貂蝉的身边,坐着一个容貌和她极为相似的少女,少女出尘脱俗,天生丽质,正是貂蝉的女儿,华夏国的长公主高倾城。 高倾城看到貂蝉一脸的焦急,便安慰地说道:“母妃,你放心好了,高麟和咱们一别十年,待酒宴完了,见到高鹏后,肯定会回来的,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貂蝉点了点头,说道:“十年未见,也不知道你弟弟会变成什么样子?” “母妃,弟弟勇冠三军,肯定是铁骨铮铮的大将军『摸』样,一会儿他来了,肯定会让你认不出来的。” 正说话间,宫女便进来通报,说大将军王高麟已经抵达了宫门外,这边宫女刚报告完,那边高鹏便兴高采烈的拉着高麟的手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声叫道:“母妃,姐姐,我把二哥给带回来了。” 宫门口处,在高鹏的身后,一位皮肤黝黑,身高七尺的铮铮男儿展现在貂蝉和高倾城的面前,那冷峻的面孔下面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乍看之下,这张脸要比其真实年龄要大上许多,已经没有了当日的那种稚嫩。 “儿臣叩见母妃!”高麟一进宫门,便跪在了地上,朝着貂蝉叩头,“儿臣常年在外,一直没有侍奉在母妃的身边,没有尽到作为人子的孝道,请母妃多多包涵。” 貂蝉见到高麟后,两眼已经是饱含泪水,看到高麟这副硬朗的身体,便破涕而笑,上前将高麟扶起,淡淡地道:“儿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高麟一站起来,个头在这里犹如鹤立鸡群,高倾城径直走到了高麟的面前,伸手『摸』了『摸』高麟的胳膊,触感非常的结实,便猛地举起绣拳,攒了高麟胸口一下,呵呵笑道:“弟弟,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我了,可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竟然没有一点惧意,看来你真的长大了,而且也长高了。把衣服脱了,站在这里转一圈给姐姐看看,让姐姐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留下过什么伤疤……” “倾城,不可放肆!”貂蝉对于女儿的胡闹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此时此刻,却已经不是昔日了,当即斥道,“麟儿已经受封王位,是大将军王,你对他不可没有一点礼数。” 高倾城撇了撇嘴,然后偶惦着脚揽住了高麟的肩膀,说道:“母妃,不管他是不是大将军王,他都是我的弟弟,我关心我弟弟有什么不对的?再说,弟弟经常上阵杀敌,刀剑无眼,身上肯定会有伤疤的嘛,我只是想数一数弟弟身上的伤疤,然后禀告父皇,让父皇好好的关心一下弟弟而已。再说,他受封了王位,我也受封了公主啊,在爵位上,也是等同的。麟弟,你说对不对?” 高麟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将高倾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拿了下来,缓缓地道:“大姐说的一点都没错,小时候我最怕大姐了,现在也不例外。只是,我现在长大了,出生入死无数次,已经使得我的『性』格不再像以前那样了。不过,姐姐尽管放心,我勇力过人,所伤战场无数,却从未受过一次伤。所以,这衣服嘛,就不脱了,毕竟我们都长大了,即使是姐弟,也毕竟男女有别嘛……” “呵呵,你果然一点都没有变,看来我以前没有白疼你这个弟弟啊。不看就不看,再说你小时候光着屁股到处跑,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有见过,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高倾城『性』格开朗,加上深受其父的一些思想上的传染,所以言谈举止十分的轻浮,在古代那种女人地位低下的时候,倒是一个另类,就连其母貂蝉都拿她没有办法。 “又说胡说,你是堂堂公主,怎么能够说出如此轻浮的话语来呢?”貂蝉微怒道。 高倾城不值一哂地道:“公主也是人啊,父皇说了,男女平等,我这不是按照父皇的意思来的嘛,再说,我没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和弟弟不一样的啊。哦,除了我是女的,他是男的外。” 高麟久在军中,很少和女人打交道,此时大姐的话倒是让他一阵脸红。他之前虽然遇到过女人,但是女人都是含蓄的,大姐说的如此『露』骨,倒是让他有些难为情。 “麟弟,听说司马懿和庞统也随你一起回来了,对吧?”高倾城突然问道。 高麟点了点头,但随即有点狐疑地问道:“姐姐,你问他们两个人做什么?” “没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既然回来了我也该去教训教训他们了,母妃,你和弟弟许久没见,你们好好聊聊,我就不在这里凑热闹了,我先走了。”高倾城嘿嘿笑了两下,拔腿便朝外面走去。 “姐姐等等我,带我一起去玩啊……”高鹏见高倾城走了,急忙追了出去,行为举止还是和孩童无异。 “母妃,大姐和三弟一向如此吗?”高麟今天算是见到什么是极品了,阔别十年的姐弟,今日见了却让他大开眼界。 貂蝉点了点头,说道:“哎,你大姐她也已经十八岁了,早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可是你看看她,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是个女孩子,整天疯疯癫癫的,就连说话也让人有时候面红耳赤的。我曾经向你父皇说过,可是你父皇却就是喜欢倾城这个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样子,说这样才不会束缚她的思想。我也曾经提过她的婚事,也被你父皇给拒绝了,说倾城还小,再等等看。其实啊,也不小了,京城里十三四岁便开始说媒,十五六结婚的多得是。不说你姐姐了,至于你弟弟还是那样,天『性』顽童,呆呆傻傻的……算了算了,不说他们两个了,我们多年未见,也该好好聊聊了。” 貂蝉随即拉着高麟的手,然后便嘘寒问暖了起来,高麟便和貂蝉在宫中畅谈,聊得不亦乐乎。母子间的相思之苦,也在今天得以释怀。 御书房内,高飞坐在那里回想着今天晚宴上的事情,对于群臣的举动以及高麟的话语重新做了一番思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飞便吩咐道:“去请国丈大人到御书房一叙,朕有要事相商。” 左都护祝公平点了点头,便亲自出了皇宫,策马来到了贾诩的府上,请贾诩到皇宫中见驾。 半个时辰后,贾诩只身进入了御书房,见到高飞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便参拜道:“臣叩见皇上,不知道皇上深夜传召,有何旨意?” 高飞道:“国丈请坐,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国丈。” 贾诩坐下之后,便道:“皇上尽管问,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高飞摆摆手,示意护卫在自己身边的祝公道和祝公平退出御书房,然后才对贾诩道:“国丈,今夜酒宴上的事情,国丈应该是历历在目吧?” “记忆犹新,不敢忘怀。” “那么你说,高麟为何会说出那番话?以他的实力,加上七部尚书及其侍郎的拥护,还有军中诸多将军的拥戴,他如果想要争夺太子之位,简直是易如反掌。”高飞道。 贾诩皱了一下眉头,反问道:“皇上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真话是大将军王以退为进,此计用得甚妙,如果大将军王当时不说出那番话,皇上又怎么会说出后来的那番话呢?不过,这也是老臣回到府中之后,才慢慢想通的。” “那假话呢?” “无非是大将军王猜测不到皇上是怎么想的,所以便昧心说了一番假话,想告诉皇上他没有争夺太子之位的野心。” 高飞听后,笑道:“这小子,看来并不是有勇无谋嘛,我注意到当时奉孝也极为震惊,看来此计并非奉孝所教,应该是他想的。”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示下。” “讲。” “皇上今晚在宴会上当着群臣的面说,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这句话臣是否可以看做是皇上故意鼓励大将军王来争夺储君之位呢?自古皇子争位,势必会演变成宫斗,兄弟互相残杀,帝都也会是血流成河,难道皇上的意思是想看到两位皇子为了太子之位争得你死我活吗?”贾诩十分诚恳地问道。 “呵呵,你我知心,我也不瞒你了,太子之位,朕心中早已经有数。不过,之所以那样说,是想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可能当皇帝的。华夏国一旦统一了,作为这么大的一个王朝,必然要有一位很合适的皇帝,在我死后,可以继承我的衣钵,繁荣国内,使得百姓安居乐业。所以,太子之位至关重要,我会从诸子当中择优而立。现在朕正值壮年,高麒、高麟从小就出类拔萃,可是高鹏、高乾、高坤还没有显现出来他们的优势,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有不同的能力,只是朕还未看到而已。” 听完这番话,贾诩便道:“如此,臣就放心了。” 高飞点了点头,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对贾诩道:“既然如此,那么麒党、麟党也就没必要存在了,你这些日子尽力派人暗中搜集这些党人的名单,我华夏国一定要坚决杜绝结党营私,今晚一事,倒是让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朕不能坐视不管,否则的话,祖国尚未统一,华夏国就会因为两党争权而陷入瘫痪。” “臣明白,臣必定竭尽全力,搜集所有党人的名单。” “恩,去吧。” 991大智若愚 991大智若愚 深夜,整个帝都都沉浸在夜幕之下,大街小巷都是静悄悄的,贾诩乘着轿子,由轿夫抬着在回府的路上。 轿子里的贾诩从皇宫出来后,便感觉到皇上交托给他的事情太过重大,搜集所有党人的名单,这件事是一件极为浩大的工作,既不能让满朝文武察觉,也不能错漏一个。思来想去,贾诩觉得唯一值得信任的也只有情报部的左右侍郎了。 贾诩掀开了轿子的卷帘,便对外面的护卫说道:“即刻传唤左侍郎宗预,右侍郎林楚,就说本府有要事找他们商议。” 话音落下,贾诩刚要将卷帘放下,忽然间拐角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眼力毒辣的贾诩却还是觉得这个黑影的背影十分的熟悉,心中不禁想道:“这背影好熟悉,难道是他?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相似而已……” 虽然心中如此想,但是贾诩还是派人去拐角处寻查了一下,得到的结果却一无所获。于是,贾诩也没有当回事,只怕那个黑影当做是一个过路人而已。毕竟帝都龙蛇混杂,天下更是有许多相似的人或物。 贾诩放下卷帘,坐着官轿慢慢驶离了此地,渐渐地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等到贾诩走后不久,一个黑影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脸庞清晰可见,正是高飞的第三个儿子,受封为唐伯的高鹏。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犀利的目光扫视过整个冷清的大街,见四下无人,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刚才他无意间碰到了贾诩,便急忙翻越过墙头,藏在了一间民房内,躲过了贾诩部下的搜查。此时贾诩已经离开,他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快步朝他的目的地而去。 皇宫在城北,而高鹏要去的地方在城南,洛阳是帝都,城池之大,乃天下之最。高鹏没有骑马,但是走起路来却健步如飞,双脚着地轻盈异常,所发出的声音也不过是极为的细微,常人极难分辨。 高鹏所走之路,全是小巷,而且所过之处也都是夜间负责巡逻的军队的死角,虽然有些拐弯抹角,但是凭借着他的脚力,却丝毫不话下。 穿街过巷的走了足足一个时辰,高鹏才抵达目的地,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虚汗。现在正值仲夏夜,夜晚天气炎热,可他却还披着斗篷,加上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不汗流浃背才怪。可是,说的也很奇怪,他只是出了一些虚汗,并未出现汗流浃背之状。 高鹏来到了一间普通的民房里,抬起手,便在门上面极有规律的敲了三长两短。 只片刻功夫,房门便打开了,一个老态龙钟的人便将高鹏迎入了房内,然后关上房门时,又朝外面望了望,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这才将房门关上。 高鹏进入房门后,便径直朝亮着烛火的堂屋走去,堂屋的门是敞开的,他可以看到坐在堂屋里正手捧着一本书籍在灯下阅读的青年。他彬彬有礼的走到了堂屋门口,然后解去了斗篷,毕恭毕敬地朝着在灯下阅读书籍的青年拜道:“老师。” 青年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抬起脸看了高鹏一眼,便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向高鹏拱手道:“爵爷不必如此多礼,士元说是臣,爵爷是主,这礼节不能『乱』。” 高鹏道:“恩师所言甚是,天地君亲师,也正因为这伦理纲常不能『乱』,所以学生才会对恩师行如此大礼。恩师受封为候,我不过才是伯,在爵位上,恩师也高过我一等,我拜恩师是很正常的。可是恩师拜我,却有违伦常。” 那青年正是巡检太尉庞统庞士元,他听完高鹏的这句话便笑了起来,说道:“爵爷聪慧,懂得举一反三,为师的,自然开心。爵爷此来,一路上可曾顺利?” “恩师放心,学生不会让人跟踪的,再说学生这几年来已经将路线印在心间,此路线绝不会遇到任何人。加上学生跟昔日的情报部尚书卞喜所学的轻身功夫,就算遇到了人,也是一闪而过,谁也不会追查到我。恩师今日跟随大将军王一起凯旋,欢宴上的事情我也都听见了,大将军王以退为进,是想博取父皇的欢心。这太子之位嘛,以后或许还真会落在他的手里。” “那可未必。如果皇上真的想册封大将军王为太子的话,今日便可顺势而为。可是皇上没有如此做,那也就是说,皇上现在还没有想好到底立谁为太子。今日之事过后,我想皇上必然会有所感悟,以皇上的做法,必然不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太子之位手足相残,所以,以我推测,皇上肯定会对麒党、麟党下手,强行拆散两党。”庞统分析道。 “恩师,我们坐下慢慢详谈。”高鹏主动拉过来一张座椅,让庞统坐下。 庞统坐下后,看着已经渐渐成长起来的高鹏,往事便一幕幕的袭上了心头。七年前,庞统正式在华夏国做巡检太尉,当时高鹏才六岁,还是一个孩子。京城内外到处都传开了,皇帝的第三个儿子是个呆傻的人。可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庞统无意间遇见了高鹏,当时高鹏正在朝着一堆泥土『尿』『尿』,『尿』完之后,高鹏便用手去活泥巴玩。 庞统出于好奇,便走到了高鹏的身边,问道:“皇子殿下,难道你不知道『尿』『尿』活泥巴会很脏吗?” 高鹏当时第一次看到面目丑陋的庞统,便立刻展现出了异于一般小孩的地方。庞统是出了名的丑男,帝都里的小孩子第一次见到庞统的,都会被庞统丑陋的相貌吓哭。可是高鹏当时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竟然是波澜不惊,最后回答庞统的问题时,也让庞统大吃一惊。 庞统清楚的记得,当时的高鹏是这样回答的,他说:“在别人的眼里,大家都说我是个傻子。如果我不傻给他们看,他们就会认为我很聪明,这样一来,老师会『逼』着我去背诵四书五经,父皇会『逼』着我学武,我不想像大哥二哥那样天天都那么的辛苦,为了彰显自己有多聪明,多厉害,而不惜放弃了他们应该有的快乐。所以,我只好以我的方式傻给他们看,只有我傻了,他们才会顺从我的意愿,让我获得我所应该有的快乐。『尿』『尿』活泥巴虽然有些脏,但是只要我玩的开心,玩完之后再去洗干净,这不就好了吗?” 对于高鹏的回答,庞统是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六岁的孩童,居然会说出如此精辟的话来。从那一次交谈过后,庞统便对高鹏另眼相看,他在高鹏的身上看到了高人一等的智慧,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也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天意如此,总之两个人就那样的认识了。从此以后,庞统便暗地里收高鹏为徒,私下教授高鹏一些知识。但是,从表面上看,两个人根本无任何瓜葛。 因为高鹏经常装傻,所以他去哪里,根本无人关心,只要不跑没见,基本上没人愿意跟在一个傻子的屁股后面。所以,高鹏才有很多机会偷偷溜出皇宫,去找庞统,学习知识。这样的日子,两个人一连持续了七年。 七年来,庞统和高鹏亦师亦友,无话不谈。不论是军事,还是政事,两个人都会说出各自的想法,久而久之,高鹏也变得越来越能隐藏。 高鹏也随之坐下,然后问道:“恩师以为,父皇会如何对待麒、麟二党呢?” “麒、麟二党由来已久,党人无非是想争夺权力,皇上在建国之初,便自创了三省六部制,后来又陆续分化了职权,衍生出现在的九部。但是在建国之初,皇上还有一项体制,那就是参议院和枢密院,两院的设立,一直高于九部,参议院主政,枢密院主兵,当时对于笼络有功之臣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随着以后的发展,参议院和枢密院的设立,使得九部的几个部有名无实,所有的实权都在两院的手里握着,诸如吏部、刑部、工部、兵部、礼部等等,皇上设立内阁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内阁完全架空了其他几部的权利,使得这些尚书心存不满,敢怒不敢言。所以,才有了今晚几部尚书和参议院的丞相们之争。”庞统继续分析道,“以我看,皇上也可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今晚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至于怎么对待麒、麟二党嘛,那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高鹏听后,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道:“恩师所言极是。麒、麟二党大多都是朝中的开国功臣,而且两党牵连颇多,如果父皇要想连根拔起,根本是不现实的,可是要置之不理,只怕两院和九部的权力之争真的会愈演愈烈。父皇英明神武,一定会有办法处理这件难事的,希望苍天保佑父皇。” 庞统听后,忽然问道:“爵爷,燕候和大将军王一文一武,都是很出『色』的人物,如果他们真的有心要争夺太子之位的话,只怕会斗个你死我活。难道爵爷就真的没有一点想争夺储君之位的打算吗?” 高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站起身子来,朝着庞统拜了一拜,说道:“恩师,我出来已久,怕被人发现了,先行告辞。今日与恩师一会,实在是受益良多,学生改日再来拜会恩师。” “也好。”庞统亲自将高鹏送到了门口,然后等到高鹏离开后又一会儿时间了,这才带着自己的仆人离开了此地,径直回府。 但是,一路上庞统都在思索着一个问题,如果高鹏真的要去争夺储君之位,他又要该怎么做,才能最大程度的帮到他。而且在他的心里,高鹏文武双全,确实是一个可以治理国家的人,如果当了皇帝,一定是个极为开明的君主。他不会看走眼的。 992吴帝被囚 992吴帝被囚 昨日高麟的凯旋,轰动了整个帝都,今日早朝,高飞便立刻对西征大军做出了赏罚。 高麟因为西征之功甚大,被高飞加封为大元帅,总揽天下所有兵马,将军体系中的超一品官衔,并赐兵符,可以调动天下任何兵马。张飞被加封为绥远大将军,太史慈因为其过,被降为镇军将军,官居从一品,扣除俸禄三个月,其余将校都提升一级。 至于郭嘉吗,已经是位极人臣,无所可加,只好赏赐金银、布匹、绸缎了事。而庞统、司马懿也因其功劳正是成为枢密院的太尉,参赞军事,早晚听用。 高飞随即又因为高麒在荆州整顿吏治之功,便加封他位燕王,顺便将高鹏也提升了一个爵位,从唐伯升到了唐候,但是却只是三等候。 随后,高飞便赐大将军王高麟一座宅子,让其居住在帝都,顺便将高鹏也一起赏赐了高鹏一座宅子,当做了高鹏的侯府。 而对于昨晚议立太子的事情,诸大臣都绝口不提。 退朝之后,高飞便派高横护送高鹏出宫,去他的唐候府,让高横帮助高鹏安排好一切。 他亲自目送高鹏出了皇宫之后,便对身边的祝公平道:“昨夜高鹏是否又出宫了?” 祝公平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老样子,去了城南的一间民房里,和枢密院太尉庞统会面了,但是并未聊太久。” 高飞听后,便道:“这小子从何庞统认识的那一天开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表现的傻里傻气的,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皇上,此番赐了他一座府邸,这样他和太尉大人见面就更加方便了,侯爷以后要是知道皇上一直在顺水推舟,只怕侯爷会对皇上感激不尽的。”祝公道缓缓地说道。 “多嘴!”高飞轻声说道。 祝公道急忙闭嘴,不再说话了。 吴国,建邺。 皇宫大殿内,身为宋王的孙权身穿着华贵的服饰,手中拿着一封密信,眼睛则紧紧地盯在那封密信上,浏览完毕之后,便急忙将密信给合上了,脸上则显示出了一丝不安。 “大王,您这是怎么了?”丞相张昭看出了孙权脸上的变化,便主动问道。 “周公瑾回来了……”孙权眉头微皱,淡淡地说道。 张昭听后,脸上立刻变『色』,急忙道:“他怎么……他怎么敢这样大胆,大王之前不是已经给他下过诏吗,让他无诏不得进京,他怎么……” “既然已经回来了,也只好想办法应对了。他回来之后,必然会要求觐见陛下,如之奈何?”孙权问道。 “请大王即可召见太尉、卫将军、卫尉以及执金吾去拦住周公瑾,否则的话,一旦周公瑾知道了实情,恐怕将不利于我吴国。”张昭急忙说道。 “丞相,公瑾不过是想见见陛下,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够仁义了?”孙权担心地说道。 “仁义?大王,如果周瑜一旦知道了实情,以他和陛下的交情,他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吴国的和平来之不易啊,陛下残暴不仁,这也是大王亲眼所见,大王已经摄政三年,吴国境内国泰民安,百姓更是安居乐业,一旦放出了陛下,只怕吴国就要遭受战『乱』之苦,请大王为吴国的百姓着想,为天下苍生着想啊。”张昭跪在了孙权的面前,泣声说道。 孙权急忙扶起了张昭,说道:“丞相大人这又是何苦呢,本王按照丞相大人说的去做便是了。” 于是,孙权即可传令太尉程普,卫将军黄盖,卫尉韩当,执金吾祖茂四人去迎接周瑜,明为迎接,实则是阻拦周瑜。 孙权下令完毕后,便和张昭一起径直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外士卒戒备森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且整个翰林院都是用精钢所制,位于在建邺城外的一座荒山之中,乃是一座秘密的牢狱。 翰林院里,所有将士都身穿钢甲,整个牢狱都是用精钢围护着,里三层外三层,而吴国的皇帝孙策便被囚禁在此已经长达三年。 孙权一下了马车,负责守卫翰林院的将士们便立刻参拜道:“叩见大王。” “免礼。陛下最近情况如何?”孙权问道。 守卫的将领回答道:“陛下最近气『色』不错,吃的比以前都多了好几倍,胃口大增。” “嗯,看来陛下比以前确实好多了,把门打开。”孙权道。 守将刚把翰林院的外门打开,展现孙权和张昭面前的则是一个黑暗幽深的洞『穴』,这洞『穴』深不见底,当即一股阴风便吹的山洞内洞壁上的火把的火光几欲熄灭。 等到孙权和张昭进入之后,翰林院外面的门则再次关上了。 “啊——”山洞中,不时传出一声狂暴的叫喊,这喊声如同滚滚惊雷,震耳欲聋。 张昭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叫声,但是每次来到这个地方,听到这个叫声,他的内心里都极为的恐惧。 他吞了一口口水,对孙权道:“大王,陛下能吃能喝能叫,看来是好多了,我看不如就别下去了吧?” 孙权扭过头,看了张昭一眼,说道:“丞相大人留在外面即可,本王自己去便可以了。再怎么说,陛下也是本王的兄长,陛下受到如此折磨,做弟弟又于心何忍。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愿意替陛下受过。” 张昭听后,为了表示自己不害怕,急忙说道:“大王误会了,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陪大王下去便是。” 于是乎,孙权、张昭在山洞内守将的带领下,一路朝洞『穴』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越觉得森寒,越来越冷。 走了一段长长的路,孙权、张昭才彻底抵达到底部,在满墙都是火把映照的光线中,一座钢铁打造的囚牢便出现在了孙权和张昭的面前,而在那座钢铁般的囚牢中,则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破烂衣衫的人,整个人都是蓬头垢面的,而囚牢当中也是脏兮兮的,屎『尿』到处都是,臭气熏天,让人不得不掩鼻而过。 孙权看到自己的兄长变成了这副『摸』样,心里那叫一个疼痛啊,看到孙策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耷拉着脑袋,便立刻跑到了囚牢的边缘地带,也不觉得臭,便急忙喊道:“陛下,臣弟来看你了……” 孙策听到孙权的叫喊声后,便渐渐地抬起了头,凶唳的目光摄人心魄,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更是如同野兽一般呲牙咧嘴的,整个身子猛地向着孙权扑了上去,那速度迅猛异常,同时嘴里发出了一阵乖戾的叫喊声。 孙权吃了一惊,急忙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便见孙策“砰”的一声整个人撞在了那钢铁所打造的囚牢上,将那钢铁铸就的如同枪杆一般粗细的柱子给撞得出现了一个弧形的弯度。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孙策满眼中都是仇恨之状,即使孙权站在他的面前,也已经认不出来了。 孙权皱起了眉头,看到孙策如此『摸』样,心中是一阵悲凉。自从孙策征伐夷州回来之后,才知道上了高飞的当,整个人懊悔不已,一连一个月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平时吃的喝的都是仆人送到门口,孙策也一概不让人进去,不知道在里面搞什么鬼。 有一天,孙策最挚爱的皇后十分担心孙策,便进入了孙策所在的那个大殿,谁知道孙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无论见到谁,都看成了是高飞,恨意绵绵,遂起杀心,结果误杀了皇后。 等到孙策清醒之后,知道自己误杀了皇后,整个人便受到了刺激,懊悔、懊恼、恨,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一起,最终竟而发疯了,见人便杀,弄得整个皇宫鸡犬不宁。 可是孙策时好时坏,清醒时像个正常人,但是却记不得自己疯癫时所做的一切,如此反复在清醒和疯癫之间来回游走,加上心中积怨已深,渐渐地便彻底失去了自我。 后来,皇太后在无奈之下,便让张昭、程普等人请出孙权控制大局,加封宋王,暂时摄政,并且派出一千精壮合力将孙策擒住,从此便关押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 但是为了稳定民心,所以孙权便向外宣称孙策沉『迷』于冶炼兵器上面,还故意在囚禁孙策的地方建立翰林院,以掩人耳目。整件事知道的人都很少,所以孙权便把消息封锁住了。 “大王,陛下神智还是不清啊,如果让周瑜看到陛下这个样子,臣担心周瑜会有所异动。周瑜一直大权在握,手握吴国半数兵马,加上周瑜的声望远远的超过大王,如果知道陛下疯了,难保周瑜不会反叛啊。”张昭急忙对孙权道。 “公瑾乃陛下结拜兄弟,两人情同手足,他怎么会谋反呢?丞相大人是不是太过多虑了?”孙权将信将疑地道。 “大王,自古权力之争,即使是至亲也是在所不惜,何况周瑜和陛下只是异姓兄弟?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稳住周瑜,千万不能让周瑜知道陛下发疯被囚的事情,否则的话,只怕大王无法压制住周瑜。”张昭道。 993青红皂白 993青红皂白 孙权听完张昭的话,自己的内心里确实是无比的担心,孙策和周瑜是兄弟,他不是。周瑜大权在握,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孙权对他既要用,又要防。本来,三年前他就可以登基为帝,取代已经发疯的孙策,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他并没有这样做 如今,周瑜回来了,他担心的事情也不得不重新提上台面,张昭的话像是一根尖锥刺进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喘息。 正在孙权思量之间,祖茂从外面快速赶了过来,神情显得甚是慌张,急忙对孙权道:“大王,大都督已经下榻驿馆,太尉大人好说歹说才将大都督暂时安抚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孙权急忙问道。 “只是明日便是先王忌日,如此重要的场合,如果陛下不『露』面的话,大都督必然会起疑心,而且大都督此次回来,所采取的借口就是先王的忌日。”祖茂说出了事情的难处。 张昭急忙『插』嘴道:“大王,千万不能让周瑜见到陛下啊,到时候就推说陛下……” “陛下是一国之君,又是最为孝顺的人,先王忌日,陛下怎么可能会不亲自主持?”孙权打断了张昭的话。 “难道大王真的打算让大都督知道陛下的事情?”张昭狐疑地问道。 孙权的脸『色』一阵阴郁,扭过头,对张昭吼道:“那以你之见,难不成把周公瑾也给囚禁起来,又或是就地斩杀了?” 张昭急忙辩解道:“老臣并无此意,只是周瑜向来心高气傲,他又手握重兵,如果知道陛下现在的样子,他若有野心的话,只怕就会谋朝篡位了……” 孙权道:“就算他有野心又如何,他只身一人前来,如果真的有半点野心的话,本王手下的兵将还会怕了他不成?陛下有万夫不当之勇,放眼吴国可能无人能及,但是周公瑾却没有,他不过是个儒将,如果真有谋反之心,本王就在此时将他诛杀,省得留下后患。” “可是,周瑜若死了,他的那些部下只怕就会造反了,到时候免不得又是生灵涂炭了。而且,也会给华夏国一个可乘之机,说不定吴国也会在顷刻间瓦解……”张昭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但是话到这里,他看到孙权的面『色』愈加阴郁,便急忙止住了话语,话锋一转,说道,“臣该死,臣不该说这种丧气话,臣该死……” “好了好了,丞相大人也是为国『操』劳,其心可以理解。不过,你说的也对,荆州、交州的兵马占我们吴国的一半,如果真的杀了周瑜,那些人只怕会谋反。本王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孙权托着腮帮子,细细的想着,然后看了一眼囚牢中的孙策,忽然生出了一计,准备铤而走险。 “祖茂。”孙权想好那个计策之后,便立刻叫道。 “臣在,大王有何吩咐?”祖茂立刻问道。 “既然周瑜一直想见陛下,那就让他见,你现在就去驿馆,把周瑜带到这里来。”孙权道。 “大王……”张昭听后,吃了一惊,急忙出言劝慰道。 孙权听到张昭的叫声,便立刻抬起了手,打住了张昭想要说的话,厉声道:“丞相不必多言,本王自有分寸。” 祖茂这才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孙权走到了孙策的面前,看到已经安静下来的孙策,便缓缓地说道:“陛下,你是如此的相信周公瑾,今日我也相信你一次。如果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的话,请你为周瑜祈祷,但是不管结果如何,父王和陛下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绝对不能被人篡夺了。父王,也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孩儿这次一举成功!” 张昭听了以后,知道孙权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他不知道孙权要做什么,可是又不好直接问,只好默默的站在那里,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一个时辰后,翰林院的第一道大门外,周瑜勒住了座下战马,望了一眼这里的地势,以及周边兵将的一举一动,发现这里的守卫惊是如此的森严,一点都不亚于皇宫。 太尉程普、卫将军黄盖、卫尉韩当、执金吾祖茂,四个人不约而同的便下了马,程普指了指前面的第一道大门,便对周瑜说道:“公瑾,过了这道门,你就可以很快见到陛下了。但是,在进入之前,请你卸去全身的武器,并且下马步行。” 周瑜怀着一丝的疑『惑』,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照做,不过却发现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的兵刃并不解下,他也没在意,而是跟着他们四个人一起走到了门前。 当大门缓缓打开之后,出现的景象让周瑜吃了一惊,不由得失声道:“这里就是翰林院?” “周大都督,请!”程普身为太尉,却没有什么实权,与周瑜比起来,要略微逊『色』一些。吴国不置大将军,而是以大都督代之,而大都督几乎就是皇帝的副贰,位高权重,地位远比程普尊崇许多。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是很早就跟随孙坚的,算是吴国中元老级人物,但是自从孙策上台之后,一直重用原来策瑜军的那些青年才俊,使得这些老将也都颇有怨言。所以,当孙策发疯、孙权摄政之后,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便一心为孙权做事,同时也参与了囚禁孙策的活动。 周瑜跟在后面,一直朝里面走着,他一步一步的深入到山洞内,觉得自己三年未曾踏入帝都实在是个错误。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工匠汇集的地方,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牢,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守的这样的森严,那么囚禁在这里的人必然是大有来头。 忽然,周瑜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继续向前走,一路上周瑜一句话都不说,当抵达整个山洞的最底部时,他赫然看见身为宋王的孙权和丞相张昭就站在那里,而在他们的面前,有着一个巨大的囚牢,是钢铁铸就而成的,在囚牢的里面还有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壮汉。 当周瑜第一眼看到那个壮汉时,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整个人的心里像是被重锤猛烈的敲击过一样。因为,他认出了囚牢中的人,那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结义兄弟,吴国的皇帝孙策。 “陛下!”周瑜快步跑了过去,直接冲向了布满层层钢铁栅栏的囚牢,跪在了地上,双目注视着孙策,悲愤地喊道。 谁知,一向疯子一般的孙策,这一次没有表现出来暴戾的气息,看到周瑜后,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很害怕一样,竟而躲到了一边,然后以手掩面,开始狂吼『乱』吠,喊着任何人都听不清楚的话语。 “陛下……我是公瑾啊,陛下……”周瑜苦苦的喊着,可是孙策却始终不搭理他。 “没用的,陛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宋王孙权缓缓地道。 周瑜忽然扭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起手指着孙权、张昭、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人,悲愤不已地叫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然将陛下害成这个样子!孙仲谋,陛下可是你的兄长啊,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绝情,你……你……” “大都督,你误会了,不是宋王要这样做的,实在是出于无奈啊……”黄盖急忙解释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没想到你们竟然骗了我整整三年,也骗了整个吴国。如果这次不是我突然回来了,你们还打算把陛下关到什么时候?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周瑜只道是孙权为了篡位而如此做的,不分青红皂白,便『乱』骂了一通。人在愤怒时,智商都会降低,周瑜和孙策情同手足,胜似亲兄弟,多年的兄弟之情早已经让两个人不分彼此了,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周瑜一见到孙策如此惨状,一怒之下,连想都没有想这其中的缘由。 “『乱』臣贼子?如果本王真的要篡位的话,何必要如此做?周公瑾,本王知道你和陛下的情谊,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本王才特意让你来的。本王是陛下的亲弟弟,陛下变成这样你以为本王会好受吗?你可知道本王这样做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你要骂的话,等本王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你以后,你再骂不迟,就算是要打本王,杀本王,本王也无怨无悔。”孙权突然朗声说道。 周瑜道:“好,我就听听你如何辩解!” 于是,孙权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周瑜听。周瑜听后,急忙回过头看了一眼孙策,然后道:“不会的,不可能的,陛下一向宽宏大量,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谎,一定是你在说谎!” “信不信由你,事实就是如此。” 黄盖急忙说道:“大都督,宋王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可以以末将的项上人头担保,而且,这件事也是太后让做的,如果大都督不信的话,可以去皇宫问太后,到时候大都督就会明白了。” 994孙权之谋 994孙权之谋 “你放心,太后那边我一定会去问的,如果我所得到的答案跟你们说的不一样的话,我周瑜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瑜说完之后,转身便跪在了地上,朝着孙策叩了两个响头,然后说道:“陛下,你再忍耐一会儿时间,等我问明情况之后,一定放你出来。” 说完,周瑜站起身子,径直朝外面走去。在和孙权擦肩而过时,那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权。在他的心里,已经将孙权认定为一个弑兄夺位的凶手了。 张昭见周瑜走了,孙权没有阻拦,急忙对孙权道:“大王,周瑜凶相毕『露』,不能就此放过啊,应该立刻予以斩杀!” 孙权道:“公瑾与陛下情同手足,突然见到陛下如此模样,自然会接受不了,此乃人之常情。如果公瑾没有此种愤怒的话,那本王才不应该留公瑾一条活路。他去问太后,知道事情真相后,便会明白了。到那时,本王才见机行事。” “可是,万一周瑜不去找太后,而是跑了呢?” “陛下敢把吴国的半数兵马交给公瑾,就说明陛下相信公瑾,既然如此,本王为什么不能相信公瑾呢?”孙权道。 “大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老臣还是觉得须小心为妙。” “公瑾始终是一个人,若他在外,本王尚且俱他三分,可是他现在已经到了京城,本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黄将军!”孙权扭过身子,看了黄盖一眼,便叫了出来。 “大王有何吩咐?”黄盖向前走了一步,抱拳道。 “派人暗中监视周瑜的一举一动,在本王没有下定决心之前,绝对不能放他离开京城。” “诺!”黄盖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随后,孙权带着张昭、程普、韩当、祖茂也离开了翰林院,径直回了皇宫。 夜幕降临,吴国的皇宫中一片静寂,孙权静静地坐在御书房中,耐心地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太监便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对孙权道:“大王,大都督周瑜在外求见。” “终于来了,让大都督进来,还有,在本王和大都督谈话期间,任何人不得进来,违令者斩!”孙权放下自己手中阅读的书籍,缓缓地道。 太监出去之后,大都督周瑜便跨步走了进来,朝着孙权拱手道:“周公瑾见过大王。” “公瑾,快请坐!”孙权急忙热情洋溢地给周瑜看座,待周瑜坐下之后,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周瑜的身边,丝毫没有一点王贵的架子。 周瑜已经被孙策封为候了,加上手中握有兵权,虽然说可以和孙权平起平坐,但是按照礼节,候见到王,还是低了一等。于是,周瑜见到孙权一坐下,便立刻站了起来,说道:“周瑜怎敢和大王平起平坐?” 孙权笑道:“你是陛下的至交,陛下尚且能和你平起平坐,为何本王不能?你不让本王坐着,难道要本王跪着?” “臣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已经今非昔比了。”周瑜已经去问过了皇太后,所得到的结果和孙权说的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去找了太傅顾雍,从顾雍的口中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的,他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冤枉了周瑜。 “此一时彼一时?在我看来,还是一样,你还是我吴国独一无二的大都督,是我吴国的中流砥柱,是陛下在军事上的副贰。陛下虽然疯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孙氏不可或缺的一条臂膀,公瑾,坐!” 周瑜也不好再次推却,便乖乖地坐了下来。可是,在他的心里,眼前的这个宋王已经是实际的皇帝。虽然没有正式登基,但是如果孙策一日苏醒不过来,那整个国家掌权的也只有孙权了。可是他和孙权没有一点交情,怎么敢在未来的皇帝面前放肆! “公瑾兄,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你和陛下同岁,又是结义兄弟,所以,请允许我以兄事之。” “这……” “公瑾兄不答应,莫非是嫌弃仲谋不够格吗?” “不不不,周瑜绝无此意,只是……” “别只是,就这样定了。公瑾兄,陛下已经得了失心疯整整三年了,三年来,我遍访名医,都无法将陛下医治好。我按照母亲的要求,暂摄政事,可是我知道,我的才华是远远都比不上公瑾兄的。公瑾兄文武双全,才貌双绝,乃是我吴国一大奇男子,公瑾兄和陛下又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如果公瑾兄愿意的话,我孙氏一族,愿意拱手将皇位让出,由公瑾兄继任大统,以确保我吴国的万世基业……” 周瑜听到孙权的这番话后,突然皱起了眉头,良久,一句话都不说。 孙权则仔细的盯着周瑜,内心里却在赌。他暗暗地想道:“周公瑾若有所思,眉头紧皱,却一言不发,难道他真的有野心?” “宋王果然聪慧,只一句话,便可以杀人于无形。这一计用的也真是妙啊,只怕我要是再不说话,埋伏在御书房内的刀斧手便会立刻冲出来将我砍成肉泥……”周瑜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公瑾兄考虑的如何?”孙权见周瑜不回答,他便急忙追问道。 周瑜站了起来,然后跪在了地上,朝着孙权叩头道:“公瑾深受皇恩,怎么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宋王仁厚,并且有识人之能,既然陛下已经得了失心疯,由宋王接任帝位即可,公瑾必然会向事陛下一样对待宋王。” “可是,本王才疏学浅,只怕难当此大任啊……” “我和陛下情同手足,陛下的江山,公瑾就算死也要奋力保护。宋王如果想让公瑾死,那我这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便是,何故将我推向那不仁不义的顶端?正所谓人无完人,宋王可招贤纳士,只要知人善用,宋王便可以做一代明君。” “公瑾兄的意思是……” “当此之时,国不可一日无君,公瑾愿意拥护宋王为帝,此生此世,公瑾将誓死保卫吴国,保卫宋王。” 孙权的目的达到了,内心里便会心的笑了。但是,他的脸『色』并未表现出来。 “不过,我若称帝,那陛下将如之奈何?”孙权继续问道。 995装疯卖傻 995装疯卖傻 周瑜想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只是,臣希望大王能够再忍耐两年,陛下声名在外,华夏国并不知道这一实情,如果得知陛下得了失心疯,大王接掌皇位,只怕会趁火打劫。如今以我国实力,根本不是华夏国的对手,一旦华夏国撕破了脸,公然进攻我东吴,只怕我军一时难以阻挡。所以,臣以为,不若大王称帝再晚几年,争取更多的时间,然后让国中男子积极备战。几年后,或许还能和华夏国一战。” 孙权道:“难道,我们一定要和华夏国战斗吗?就没有别的方法吗?现在这个样子,两国盟好,对全天下的百姓,也是一个福气啊,如果战端一开,只怕天下苍生又要饱受磨难了。” “汉末天下大『乱』,随后便诸侯林立,高飞逐一屠灭群雄,现在天下华夏国更是占据了天下的十之8九,对于华夏国来说,统一势在必行。大王,如果你是华夏国的皇帝,你会愿意看到在东南一隅的地方还有不属于自己的管辖的地方吗?”周瑜听后,不禁有些愤怒,孙权果然不是孙策,孙策刚勇果断,可是孙权却有点优柔寡断。 孙权也清楚,江山是父亲和哥哥打下来的,父亲和哥哥都是武力超群的人,征战沙场更是无所睥睨,可是他从未上过战场,从小养育在温室当中,就连杀鸡见到了都会有些害怕,更别说见到死人了。不过,他也有他的长处,那就是宅心仁厚,知人善任,他知道用别人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短处,做到这一点,他就足以胜任一个帝王。 如果是在太平盛世,或许他会成为一位很有作为的皇帝,可惜的是,现在是在『乱』世。『乱』世有『乱』世的法则,而他的行为和心境,都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 “这……可是我听说战争会死很多人,死去的人可能会使得吴国百姓全部痛心疾首,一人之死,带给家人的则是无尽的疼痛。战争实在是……” 周瑜急忙打断了孙权的话,他虽然没有孙策那样的武力,可是他的『性』格却是刚胆型的,再说经历过那么久的战争,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于是,他朗声说道:“大王没上过战场,没有经历过战争,臣是十分清楚的。大王应该清楚,史记中曾经记载过,秦家灭楚,楚人所说的那一句箴言吧?” “你是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孙权熟读史记,瞬间便说了出来。 “正是,古人尚且能如此,我们又为何不能效仿古人呢?如今华夏国就相当于秦国,而我吴国就相当于楚国。我相信,只要让吴国的百姓深深地懂得这句话的道理,肯定能够对抗华夏国的。更何况,华夏国虽然号称百万雄师,但是南方水网密布,要想攻略吴国,必须要熟悉水战。南船北马,华夏国虽然有百万雄师,臣也不足以惧。只要想法击败华夏国一直为之依赖的海军,华夏国就无法渡过长江天险!” 孙权听到周瑜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语,心中是一阵澎湃,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浮现出来了一丝的担心,因为他听说过,华夏国的海军强大的程度远远超过吴国的水军,而且华夏国还有一种很厉害的武器,正是有了这种武器,华夏国的军队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可惜的是,吴国到现在也研究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武器,在军事上,永远的低了华夏国一头。 周瑜的目光犀利,看到孙权还不够有坚决的信心,因为如果华夏国真的想发动灭吴之战,根本不需要什么借口。所以,周瑜一直很担心华夏国会对吴国不宣而战,那样的话,对于一个还未曾准备好迎接战争的实际『性』领导人,可能会直接导致这场战争的失败。 他也不敢『操』之过急,看出了孙权内心的疑虑,当即抱拳道:“大王,臣斗胆请大王明日在拜祭先王之后,随臣去狩猎,到时候,臣有一项礼物要交给大王,有了这个礼物,大王就不必再怕华夏国了。” 孙权听后,很敢兴趣,问道:“现在不能拿出来看看嘛?” “必须明日,夜已经深了,臣不打扰大王了,臣告辞!” 说完,周瑜转身便走,出了皇宫,没回驿馆,而是去了城外关押孙策的囚牢翰林院。 周瑜坐在关押着孙策的囚牢边上,看着里面的孙策用手捡起地上的食物吃的非常开心,他的心里如同锥刺。 “陛下,当年如果陛下肯听臣的话,坚持拿下武陵城,不用武陵城换取孤悬海外的夷州和朱崖州,也许陛下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切的罪恶都在于高飞一人,是他巧舌如簧地说服了陛下,臣迟早会找他算账的。陛下,宋王虽然可以接任帝位,可是宋王的『性』格却不够坚强,如果和华夏国开战,恐怕朝中那些投降派就会蛊『惑』宋王,一旦宋王投降,那吴国就彻底完了。所以,臣准备在明日铤而走险,让宋王把陛下的坚决和刚毅谨记心中。陛下,如果这之间会让宋王受伤的话,还请陛下原谅臣的做法,臣这样做,也是为了吴国着想啊……” 周瑜坐在那里,孙策说来也很奇怪,不闹也不折腾,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周瑜的话语,眼神中却透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转瞬即逝,在和周瑜的目光即将碰触之后,便急忙低下了头。 蓬松的长发遮挡住了孙策的整张脸,一股湿湿的『液』体顺着孙策的脸颊慢慢地滑落了下来,只是,这一细微的异样,周瑜看不到,而且其他人更加的感受不到。 孙策转过了身子,斜躺在地上,背对着周瑜,发丝中却『露』出了炙热的目光,他的心里则暗暗地想道:“公瑾,按照你想的去做吧,朕不会怪罪你的。也请原谅朕欺骗了你,更欺骗了所有人……” 滚烫的血『液』在孙策的体内流淌着,两年半的时间里,他欺骗了所有的人。其实,他的失心疯早已经在两年半前就已经好了,只是他内心还存在着对爱妻的愧疚,始终无法释怀。两年半的时间里,他一直在默默的装疯,但是这样的时间里,也让他想了很多事,他想起了父亲孙坚的临终遗言,想起了高飞曾经和他说过的一切,慢慢的,他的心扉较之以前更加的宽广了,只是,他没有想通最后一件事,这件事困扰了他许久,只要一想通这件事,他就可以出去了。 也许,天下,也将在他想通这件事后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到了三更天时,周瑜这才离去。孙策看着周瑜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是多了一丝惆怅。 待周瑜完全离开之后,孙策便站了起来,双手背在后面,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对守卫在囚牢边上的一个小将喊道:“公礼。” 那个叫公礼的小将叫孙韶,身长八尺,面容俊朗,本姓俞,在征伐夷州时,屡立奇功,被孙策看中,正好孙策膝下无子,便将他收为义子,并且赐姓孙。孙策发疯之后,孙韶便自告奋勇的要求前来看护,一来照顾孙策的饮食起居,二来他的武力过人,曾经得到过孙策的肯定,所以必要时也可以制服发疯的孙策。 孙韶听到孙策的叫声后,便立刻走了过来,打开了牢笼,跪在地上,拜道:“父皇有何吩咐?” “给我纸笔,我要写一封密信,然后你派人送给吕范即可。”孙策恢复正常的事情,只有孙韶及孙韶的亲随才知道,所以这牢笼附近的一百名精壮守卫都可算是孙策的亲信,自然会对孙策恢复神智守口如瓶。 孙韶点了点头,让人拿来纸笔,然后交给了孙策。 孙策提笔便写,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封密信,然后交给了孙韶,吩咐道:“记住,亲手交到吕范的手中,此事只有他可以胜任。” 孙韶塞入怀中,抱拳道:“陛下放心,儿臣定然会不负圣望。” 说完,孙韶便站了起来,对部下说道:“好生伺候陛下洗漱,我去去便回。” “诺!” 于是,孙韶出了翰林院,骑上一匹快马,便立刻朝建邺城中而去。 孙韶是孙策养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所过之处,无人敢拦,孙韶顺利进入建邺城中后,已经是四更天了。他二话不说,骑着快马便去了平南侯府。 “开门开门,快开门!”孙韶虽然非孙策亲生,但是脾气和孙策非常的相似,一到平南侯府,当即便开始敲门,并且大喊大叫的。 “深更半夜,谁啊?”府中看门人打了一个哈欠,不耐烦地说道。 当看门人将门打开之后,孙韶便立刻闯了进去,直接大叫道:“平南候,平南候……” 吕范正在睡梦中,听到外面有***喊大叫的,便穿上衣服出了门,刚好看见孙韶走了过来,便急忙问道:“你不是在守护陛下吗,怎么跑到我家来了?是不是陛下出什么事情了?” 孙韶话不多说,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直接递给了吕范,说道:“平南候速请过目!” 996狩猎遇虎 996狩猎遇虎 吕范二话不说,当即打开了那封信,当看到那熟悉的字体时,他的心中便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之后匆匆浏览一遍后,整个人都感到吃惊不已,急忙对孙韶说道:“这封信是……” “平南候猜测的没错,这封信确实是陛下亲笔所写。现在陛下有事求助于平南候,平南候是陛下心腹,理应为陛下保守这个密信。”孙韶虽然不知道心信中写的是什么,但是他能猜测的出来,孙策能够写这封信给吕范,就足以证明吕范是可以充分信任的人。 吕范当即将书信收了起来,对孙韶说道:“你回去转告陛下,就说吕范将竭尽全力完成此事,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一番重托。” 孙韶点了点头,转身便走,随后吕范也开始穿衣,交待府中人一些事情后,便径直出了建邺城,朝曲阿赶去。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沉寂的夜晚也开始渐渐苏醒过来,建邺城也开始变得喧嚣起来,但是今天,却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是孙坚的忌日。为了这一天,整个建邺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挂起了白『色』的布幔。 辰时三刻,孙权开始主持整个祭拜大典,全城的百官全部到孙坚的陵墓那里去祭拜,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在遥远的边缘地带,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却已经是泪流满面,只在那个场合***现了一小会儿,便立刻抽身而去。 上午祭祀完毕之后,到了下午,周瑜便和孙权一样按照约定去狩猎,只是,此次带的随行人员很少,不过是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孙河、朱桓等人罢了。 狩猎场上,周瑜取***上背着的大弓,递给了孙权,然后说道:“今日狩猎,我与大王赌上一局,看谁『射』中的猎物多,如何?” 孙权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却很希望打猎,周瑜投其所好,他自然欣喜。加上孙权自诩箭法高超,便道:“好,公瑾若是输了呢?” “臣若是输了,便将臣所统领的十五万兵马的兵符奉献给大王,如何?”周瑜深知孙权忌惮他手握重兵,此言一出,他便注意到孙权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欣喜。 孙权道:“一言为定,公瑾就等着把兵符交给本王吧。” “可是,如果大王输了呢?” 孙权想了想,道:“那本王就把全国兵马尽皆交给公瑾指挥,统一调度,公瑾以为如何?” 周瑜道:“臣五异议,在场的诸位将军、大人可来个见证,但是,今日打猎,不能让任何人跟随,只能是臣和大王,只有如此,才能彰显出来真正实力。” 孙权正在兴头上,当即道:“一言为定。” 周瑜当众朗声说道:“大王一言九鼎,在场的人都听好了,今日狩猎,你们只需在此等待,我和大王进入猎区即可。”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人都没有说什么,但是朱桓听后,颇有微词地道:“不行,大王身边,怎么能够没有人保护呢,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既然如此,那么久请朱将军一同随行,只需远远跟在大王身后即可。”周瑜道。 朱桓道:“如此最好。” 说完之后,周瑜和孙权便一起向前策马而出,朱桓远远地跟在后面。 一开始,周瑜、孙权互不相让,两马并行,『射』中兔子、獐子等物,但是越进入丛林深处,所见到的猎物便越加难猎。 孙权手执弓箭,骑在马背上,忽然看到正前方一只麋鹿经过,心中一喜,当即便搭弓『射』箭,可惜那麋鹿警觉的很,箭矢未到,便已经跑走。孙权一箭未中,又连发两箭,结果三箭都没有『射』中,这一下子可热闹了孙权,愤恨之下,便追着那头麋鹿而去。 周瑜和孙权相距不远,初开始见孙权『射』中一只猎物他也『射』中一只,终究是何孙权所猎的猎物持平,此时见到孙权愤怒之下,追着麋鹿而去,他的脸上却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对孙权道:“大王,看我『射』之!” 言毕,周瑜张弓搭箭,不慌不忙地瞄准了那头逃跑的麋鹿,然后测准逃跑路线,只听见一声弦响,一箭便飞了出去,正中麋鹿头部,一箭穿喉,麋鹿当即倒地,挣扎片刻,便即死去。 孙权见周瑜箭法精准并不在他之下,恨恨地说道:“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是一只麋鹿而已,且看本王去猎更多的麋鹿。” 周瑜道:“大王且慢,此地并非皇家圈起的狩猎场,丛林深处,只怕会有虎狼等凶猛猎物出没,为了大王的安全,还是请大王回去才是……” “你是小看本王吗?”孙权不听,驾的一声,便朝丛林深处跑了过去。 朱桓在后面跟着,路过周瑜时,便问道:“大都督,你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 周瑜道:“朱将军旁观者清,倒是看出了我的激将法,不过,我还需言语一声,此事与朱将军无关,一会儿不管大王遇到了什么危险,朱将军都请不要『插』手。” “什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万一大王有个什么闪失……” “周瑜愿意一力承担,朱将军请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朱桓冷哼了一声,急忙策马而去,追孙权而出。 周瑜也笑了笑,反而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渐渐的和孙权、朱桓都失去了联系。 他快马奔驰到了一个山坡的后面,登上山坡后,便从怀中拿出了一面红旗,然后在山坡上奋力的挥舞。这山坡虽然不太高,但却是整个丛林最为高的地方,他站在上面挥舞着红旗,一早就埋伏在丛林中的人便得到了命令,立刻开始行动。 此次周瑜只身一人抵达建邺,名义上如此,实际上却暗中带了十个勇士,十个勇士都在暗中保护着周瑜。 密林深处,早已经藏身在那里的勇士看到周瑜挥动了红旗,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便立刻对身旁的九个人说道:“大都督已经发来信号了,可以开始行动了。” 于是,十个人从一个山洞里放出了两头花斑猛虎,老虎之前被十个人『逼』到了洞『穴』中整整一夜,现在是又累又饿,十个人这一离开,两头花斑猛虎便立刻出了洞『穴』,饥饿之下,便开始发出了咆哮的声音。 孙权、朱桓正一前一后寻找更大的猎物,忽然听到山林中有几声虎啸,距离他们也很是近,座下战马立刻慌『乱』起来。 孙权、朱桓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座下战马,却在这时听到丛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座下战马也躁动不安,就在这时,忽然从灌木丛中蹿出来了两头花斑猛虎。 两头花斑猛虎一前一后,张牙舞爪,竖着尾巴,一冲一冲地向孙权、朱桓扑来。虎尾扫击着灌木丛,刷刷『乱』响,震得木屑四溅。 孙权、朱桓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座下战马出于畏惧心理,立刻便将孙权和朱桓给掀翻了下来,让两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两头猛虎同时“嗷”的叫一声,瞬间便扑上了那两匹战马,咬着战马的脖子便将战马咬死了。 孙权、朱桓从地上爬起来之后,都同时抽出了佩刀,朱桓横刀挡在孙权的前面,对孙权道:“大王快走,我来对付这两只孽畜!” 孙权第一次遇到如此危险的情况,整个人已经是面如土『色』了,手中的古锭刀也开始微微发颤,看着那两头猛虎在咬死战马之后并未满足,而是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他的心里已经充满了恐惧。 “孽畜!”朱桓以攻为守,挥刀砍向了一头猛虎,那猛虎也朝他扑了过来,朱桓身子向后一扬,举起手中的钢刀便直接***了猛虎的下腹,刀刃锋利,瞬间便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划破了老虎的肚皮,鲜血直流,将朱桓染成了一个血人。 这边朱桓格杀了一头猛虎,那边的孙权却没有那么幸运,其中一头猛虎在朱桓去杀虎的时候便见缝『插』针,呲牙咧嘴的朝孙权扑了过去。 孙权手持古锭刀,但是却无法发挥作用,只好躲闪一边。老虎一扑扑空,更加愤怒,又是“嗷”的一声巨吼,尾巴朝着孙权一扫,直接抽打在了孙权的手背上,孙权手背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血痕,一时疼痛之下,拿捏不住手中古锭刀,竟然掉落地上。 这时,猛虎瞅准时机,直接张开血盆大口便朝孙权咬了过去。 孙权吓得不轻,立刻大叫了一声:“啊——” 朱桓在另外一侧,见到此种情况,当即将手中钢刀投掷了出去,想斩杀猛虎,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钢刀和猛虎失之交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猛虎扑向了孙权,他急忙大叫道:“大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丛林后面突然『露』出一张脸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挽弓搭建,一箭便放了出去,箭矢迅疾的朝着猛虎的头部『射』了出去,一箭『射』中了猛虎的眼睛。 “嗷——” 猛虎疼痛难忍,凄惨地叫着,落在了孙权的面前,与孙权相距咫尺,还欲挣扎,又是一箭『射』来,将猛虎的另外一只眼睛给『射』瞎了。 “嗷——” 猛虎疼痛难忍,忽而发狂,伸出前爪,便抓向了孙权,看看即将抓到,不料那名少年一把从孙权身后给拽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滚,远离了猛虎的威胁。 “大王,杀了那老虎!”周瑜策马赶来,看到孙权失神落魄的,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指着猛虎叫了出来。 997深夜过江 997深夜过江 孙权瞪着那奄奄一息的老虎,耳边响起的则是老虎凄惨的哀嚎声,他惊魂未定,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 “公绩,把大王的古锭刀捡起来,亲手交到大王的手中,让大王手刃猛虎!”周瑜见孙权没有动弹,便皱起了眉头,厉声叫道。 “我来!”朱桓握紧自己的佩刀,径直走到猛虎身边,跨在猛虎的身上,将刀尖向下,正准备将刀尖一下子『插』在猛虎的头上。 “放肆!”周瑜盛怒之下,大叫了一声,一支羽箭便『射』了出去,箭矢不偏不倚的『射』中了朱桓的刀刃,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叫公绩的少年猛然向前扑去,直接将朱桓给扑倒在地。 不远处,杂『乱』的马蹄声纷纷而至,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孙河等人尽皆带着军兵赶了过来,众人在远处听到有虎啸声,担心孙权、周瑜等人的安危,便急忙策马奔驰,顺着声音找了过来。 众人抵达之后,看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却多出了十个体格强壮的勇士,都手持着利刃,程普等人以为是刺客,急忙下令道:“拿下!” 士兵未动,周瑜已经策马来到了孙权的面前,听到程普下令,便立刻叫道:“且慢,这些人都是我的属下,是负责保护大王的,诸位将军不必慌张!” 话音一落,周瑜翻身下马,指着那奄奄一息的老虎,对孙权道:“大王,如今躺在你面前的这头老虎就好比是当年杀死先王的刘备,试问大王,仇人躺在你的面前,你会如何做?” 孙权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喜欢狩猎,可是『射』杀的都是一些没有攻击『性』的动物,每次去狩猎场,士兵们早已经把猛兽毒虫驱赶走,生怕孙权会遇到什么危险。此次孙权第一次遇到危险,作为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他自然表现不出父亲、兄长的那种刚毅。 可是,当孙权听完周瑜的那句话后,心中生出了极大的仇恨,虽然没有见过刘备,但是他将老虎想象成自己的杀父仇人,紧紧地握着手中那把古锭刀,猛地用古锭刀『插』在了老虎的头上。 古锭刀锋利无比,一刀便灌入了老虎的头颅,老虎“嗷”的惨叫了一声,便一命呜呼了。 “父王,我为你报仇了!”孙权拿着父亲孙坚留下来的古锭刀,脸上溅上了一滴血,刚刚杀过猛虎后的他,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周围的将士们纷纷高呼了起来。 孙权像是在战场上打了胜仗一样,心里有种别样的情怀,他望着周瑜,见周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他拉着周瑜的手,满脸感激地说道:“大都督,我终于明白你今天为什么要我来打猎了,我没有父兄的那种刚毅,你是想通过此事磨练我,对吗?” 周瑜笑而不答,扭头对身后的那一个少年说道:“公绩,你过来。” 那个叫公绩的少年走了过来,抱拳道:“大都督有何吩咐?” 周瑜一手拉着公绩,对孙权说道:“大王,他叫凌统,是臣手下虎将凌『操』之子,年纪虽轻,却极有胆略,可谓是将门虎子。另外九名也是臣豢养的勇士,今日臣便将此十勇士托付给大王,让他们护卫在大王的左右,定然能够保护大王安然无恙。” 孙权听后,看了凌统一眼,便点了点头,对周瑜道:“大都督如此大礼,本王定然会好好珍惜。” 周瑜见孙权并非胆怯之人,只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便道:“大王以后还需要多多『射』虎才行,一来磨练意志,二来可以锻炼杀伐之术。先王和陛下都是以武立国,今后虽然不用大王上阵杀敌,可是只有『性』格坚强的人,才足以扛起吴国的基业。” 孙权听后,觉得甚为受用,便拉着周瑜的手,不再松开,对众人说道:“回京,本王要好好的宴请大都督,此番大都督的一番苦心,本王算是见识到了。大都督,今后吴国兵马,本王要尽数交给你指挥,替本王外御敌晦,内安百姓……” “多谢大王。”周瑜也不客气,抱拳谢道。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可是在他的内心里,却是开心不已。他这么做,可谓是一举两得,一来可以增强孙权刚毅的『性』格,二来使得自己可以手握全国兵马,一旦孙策好转起来,他就可以将兵马尽数交到孙策手中。 可是,孙权也并非傻子,怎么能够不知道周瑜的用心,但是他还是顺水推舟,成全了周瑜,可见他已经对周瑜的怀疑取消了,变为依赖周瑜了。放眼吴国,孙权也确实只能依赖周瑜了。 随后一行人便回到建邺了,孙权更是热情地招待了周瑜。 与此同时,吕范带着孙策的密信来到了曲阿,向沿江守将要了一条小船,送他过江。 深夜,吕范的乘坐的船只刚刚驶到江心,便被华夏国在江上巡防的船只拦截住了,舰船上,横江将军令狐邵站立在船头,大声喝道:“将可疑船只拿下!” 吕范急忙叫道:“我是吴国平南候吕范,有要事要面见你们虎卫大将军,烦请通报一声。” 令狐邵听后,见船只上除了艄公、舵手、水手之外,只有吕范一人,并未藏有私兵,便让人将吕范接到了自己的战舰上,然后对所捕获的船只说道:“速速退回南岸,华夏国海军重地,不得私自闯入,否则格杀勿论。” 送吕范来的船急忙调转了船头,朝南岸驶去。 令狐邵转过身子,见吕范一身墨『色』长袍,白面青须,礼貌『性』地抱拳道:“原来是平南候,失敬失敬,只是不知道平南候深夜乘船到此,所为何事?” 吕范急忙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见到你们大将军才可以说出来。” 令狐邵见吕范只身一人,便点了点头,对舰船上的传令官道:“传令其他船只继续巡防,本将送平南候上岸。” 江都城里,定国公、虎卫大将军甘宁正在府中与镇东将军、东阳侯臧霸商议如何调度军队,又将军队布置在何处之事,忽然听报说吴国平南候吕范只身一人前来,已经到了城门口,两个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 “吴国的平南候吕范是吴国皇帝孙策的心腹,和周瑜、鲁肃、顾雍等人一同受到重用,此时怎么突然深夜到访?莫非吴国细作已经潜入我国,探明了我们正在积极调兵遣将准备吞没吴国的事情,想来讨个说法?”甘宁狐疑地问道。 臧霸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乃是红旗特使传令,所有军队的调度都经过皇上的圣旨,并且是暗中调动,对外谎称是部队换防,此事机密非常,即使朝中大臣也未必知道,他们又是如何知道?我看吕范此来,必然是另有他事。莫不是吴国皇帝突然暴毙而亡,前来报丧?” “吴帝正值壮年,怎么会突然暴毙呢,不管他了,既然来了,姑且听他怎么说。”甘宁反驳道。 臧霸点了点头,当即和甘宁一起收拾了这些兵力分布图,然后等候在府衙的门口,并且让人张灯结彩,作为欢迎之状。 江都自从被选为华夏国的海军基地之后,经过许多年的发展,在今年年初被裁定为府,由原来的小小县城升为了府,但是此地因为是军事基地,所以江都城一带很少有老百姓出没,这里是继华夏国天津港之后的又一大海军的军事基地,其意义非常重大,乃是攻伐吴国的前线阵地。 吕范被令狐邵的部下一路送到江都城里,抵达府衙门口之时,已经见甘宁、臧霸率领众多将领等候在那里了,显得很是隆重。 “平南候深夜造访,倒是让这里蹦壁生辉啊,本府已经让人备下了酒宴,平南候快里面请。”甘宁笑脸相迎,将吕范迎入了府衙大厅。 吕范坐下之后,见只有甘宁和臧霸陪同,周围站着还有一圈将士们,他看了甘宁一眼,淡淡地道:“大将军,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说,能否请大将军屏退左右?” 甘宁摆手道:“不必,这些都是本府的心腹,而且臧将军也是我的左右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不能说的。平南候深夜到此,必然是有要事,还请但说无妨。” 吕范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受了陛下秘密派遣而来的,算是陛下的特使,想托甘将军引荐一下,去洛阳觐见你们的皇上,并且所奔走的事情,也关乎两国之后的命运。” 听吕范说的如此严重,臧霸便『插』话道:“原来是想觐见皇上啊,此事甚为容易。只是平南候身为特使,为何不直接正大光明的组成使团去洛阳,非要经过这里呢?平南候此种做法,未免会让人产生诸多疑问吧?” 吕范道:“请两位恕罪,此事关乎两国的盟好关系,也关乎两国之后的命运,我受陛下所托,不见到贵国皇上,是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去的,还请两位见谅。” 甘宁道:“既然如此,那本府明日便安排平南候去洛阳,今夜就请暂时歇息一下吧。平南候,请用餐。” 998灭吴战略 998灭吴战略 七天后,吴国的平南侯吕范被甘宁派人秘密送到了华夏国的首都洛阳,华夏国的礼部官员先把吕范安置在驿馆,然后将吕范抵达的消息传达到高飞的耳朵里。 皇宫大殿内,高飞正在和自己的内阁大臣商议如何调兵遣将,派哪部分的兵力到东南,又如何调集粮草之事,全部为了之后的灭吴之战做好准备。对于高飞来说,统一势在必行,不管诸葛亮能否让吴国先撕破脸,他都要在今年发起进攻,此事宜早不宜迟,再拖延下去,只怕吴国的实力会一步步的增强。 “皇上,礼部尚书国渊说有要事求见。”大殿之外,卫尉高横抱拳朗声说道。 “让他进来。”高飞随口说了一声,同时,却对参与会议的内阁大臣说道,“江都府有甘宁和臧霸,汝南有黄忠和文聘,江夏有张辽和诸葛亮,江陵有高麒、诸葛瑾、陈到,武陵有张郃、司马朗,此五个地方都是险要之地,如果真要开战,五个地方便会同时进攻,对吴国发起灭吴之战。届时,甘宁、臧霸以江都之兵强攻曲阿,直『逼』吴国首都建邺,黄忠、文聘率部攻打庐江、高麒、诸葛瑾、陈到、张辽、诸葛亮率部攻打吴国水师所在的浔阳、柴桑两地,张郃、司马朗便尽起武陵之兵,攻打荆南三郡,诸位此种布置如何?” 荀攸首先说道:“臣以为,如此五路齐攻必然会万无一失,只是寿春这一带是吴国的最前线,如果我军尽数出击,寿春之兵会不会趁机偷袭我军?” “公达担忧的不无道理,但是寿春是一座坚城,吴国名将黄盖、韩当轮番驻守,此地一直是我国的心腹大患,是在长江以北的唯一一座城池,显得极为突兀,但是朕早有安排,寿春城就交给高麟的龙鳞军去应对,以龙鳞军的战力,必然能够拿下此座坚城。”高飞道。 庞统道:“皇上,武陵城兵少,臣以为张大将军在拿下荆南三郡虽然绰绰有余,可是如果要再进攻交州等地,只怕会略显的有些兵力不足。益州近年来在知州黄权的治理下一年比一年安定,驻守当地的也都是蜀军,张任等人也都是出『色』的将领,不如命令张让等人率蜀军进攻交州,六路大军齐下,吴国总兵力不过三十余万,必然首尾不能相顾。” “嗯,士元倒是说出了朕谋略中的不足之处,可以直接给张任发密令,让他率军做好攻击交州的准备,另外让黄权尽量安抚南中一带的蛮人,朕只怕蛮兵会趁着蜀地虚弱从而生出歹心。”高飞略微担忧的道。 郭嘉道:“皇上,臣有一计,可以使得蛮兵为我军所用,并且达到攻占交州削弱蛮兵的举措。” 贾诩笑道:“奉孝莫非是想雇佣蛮兵为我军打仗?” “正是。前者皇上曾经雇佣东夷兵屯驻灵州一带,既削弱了东夷在东部的威胁,又增强了西北的兵力,确实是一举两得。如今,北方的游牧民族以及东部的夷人尽皆并入我华夏国,皇上更是以大批的迁徙赐予土地的举措让这些胡夷逐步汉化,成为开垦边疆的一支农垦大军,增加了国中粮食的产量,使得华夏国的国力蒸蒸日上,为何不能让南蛮也如此做?”郭嘉建议道。 高飞听后,笑道:“此计甚妙,只是南蛮虽然表面臣服于我华夏国,实际上却相对独立,加上南蛮大多生活在山林当中,生『性』野蛮,如果没有一位使得蛮人信服的人出面的话,只怕很难说服南蛮入伍为我军打仗。” “此事易耳,诸葛孔明曾经有一心腹叫沙摩柯,乃是五溪蛮王,在南蛮中也是极有威望之人,皇上可以派遣他去南中,必然能够征召一支蛮***军,然后许以诸多好处,自然就可以为我军所用,达到皇上的目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懿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办,田丞相,另外让户部做一份预算,准备雇佣十万南蛮军。” “十万?皇上,这恐怕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如今我华夏国雄兵百万,每年的军费开支已经占到了每年赋税收入的四成,为了打这一仗,微臣已经做过预算了,军费已经增加了一倍,也就是说,为了灭吴之战,动用的军队足有八十万之众,军费已经占到赋税收入的八成了,如果再雇佣十万南蛮军,只怕今年的财政就要超支了。这样以来,今年用在兴修水利、铺设道路、兴修学校等基础设施的财政预算只怕就要大大减少了。”田丰担心地说道。 高飞想了想,这才说道:“田丞相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灭吴之战势在必行,朕以八十万大军攻吴,在攻击前,朕必然会先下一份战书,如果吴国肯投降,那么这场战争就可以化解,如果不投降,就必须攻灭之,此乃统一大业,朕必须要完成,结束这战『乱』纷争的『乱』世,从而开创一个全新的盛世。今年的预算如果超支了,就从这些年来储备的金库中抽出一部分,只要灭了吴国,便可一劳永逸。” “皇上的意思臣明白了,那臣就照皇上的意思办,重新让户部书写一份财政预算,然后交给陛下审阅。”田丰道。 “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枢密院制定兵力分布图以及战略图,参议院制定财政预算,两日后再来开会。”高飞道。 “臣等告退!”在座的内阁大臣纷纷起身,齐声告退。 高飞点了点头,对贾诩道:“国丈,你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这边众人离开,那边国渊才被高横带到殿前,国渊见内阁大臣散去,便立在一旁,静静地等候,让出道路,客气的施礼,众内阁大臣也是和国渊一阵寒暄。 等到内阁大臣都退出了大殿,国渊才径直进了大殿,然后朝着高飞拜道:“臣礼部尚书国渊,叩见皇上。” “起来说话。国尚书,听卫尉说,你有要事找朕?”高飞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地图,然后走到了国渊的身边,亲切地问道。 国渊站起身子,对高飞道:“启禀皇上,吴国的平南侯吕范只身一人秘密的来到了京城,现在正被安置在驿馆中,是定国公、虎卫大将军派人送来的,而且臣也见了平南侯,他只是说要面见圣上,并且说身兼重要使命,可能关乎到我国和吴国以后的命运,臣不敢耽误,便立刻前来禀报,请皇上定夺。” “吕范乃是孙策的心腹,孙策待他并不亚于周瑜,平定山越、征服交州的士燮听说吕范居功靠前,所以才被封为了平南侯。他不组成使团大张旗鼓的出使,反而是只身一人秘密前来,肯定有要事。国尚书,你在前面带路,朕随你一起去驿馆见吕范。”高飞细细地分析道。 “臣遵旨。” 高飞扭头对贾诩道:“国丈,你随我一同前去。” 贾诩道:“是,皇上。” 于是,高飞带着贾诩、国渊一同出宫,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随行侍奉。 华夏国的国宾馆内,吕范受到了隆重的招待,这里是华夏国的最高驿馆,一般都是接见外宾的地方,四方蛮夷的王贵以及吴国的使臣来到了华夏国的京城,大多都在此地下榻。一个国家的礼仪如何,往往就会显示出一个国家的实力如何,高飞是现代人,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专门设立国宾馆,作为礼部的办公地点,也是作为接待外宾的最高场所。 不过,并不是任何人外族、外国使者都可以进入国宾馆的,除了吴国之外,像乌丸、南匈奴、东夷、大宛、乌孙、鄯善、于窴、疏勒这些族的王贵才可以进入,而像鲜卑、西羌、北匈奴的王贵则没有资格进入国宾馆,原因是这三族容易反叛,给华夏国带来了不少灾难,再如倭国人,就更加没资格了,虽然华夏国废除了奴隶制,但是对于倭人的问题上,高飞则是倍加打击,让倭国的男人成为永久『性』的矿工,女人成为华夏国的女奴,没有任何的政治权利。 自从甘宁征服倭国之后,高飞用了一年的时间将倭国诸岛上的人全部迁徙到了大陆上来,在东北矿带上挖矿,女人则迁徙到青州、徐州、兖州一带就地为奴。而倭国,则留为作了海外基地,并且留下预备役驻守,成为训练海军的一个训练场所。 国宾馆内,吕范焦急地等待着,坐立不安,他此时身上带着孙策交托的任务,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此任务,并且要尽快回去复命。 正当吕范急的在那里踱来踱去之时,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他急忙走去开门,当门打开之后,便看到高飞站在门口,身后是贾诩、国渊两个人,他的脸上立刻转忧为喜,急忙给高飞行跪拜之礼,朗声叫道:“外臣吕范,叩见大皇帝陛下!” 高飞亲自将吕范扶起,一脸笑意地说道:“平南侯快请起,朕一听说你来了,便立刻出宫来见,平南侯如此匆忙的到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吕范看了看高飞身后的众人,说道:“陛下可否屏退左右?” 999俯首称臣 999俯首称臣 高飞呵呵笑了笑,然后径直走了进去,缓缓地对吕范说道:“平南候,你要给朕说的事情,朕迟早也会跟这些大臣说,既然如此,早一天让他们知道和晚一天让他们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吕范道:“既然如此,那外臣就直言不讳了。” 高飞先入为主,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之后,便指了指身边的座椅,对吕范说道:“平南候请坐,诸位大人也请坐,我们慢慢聊。” 吕范、贾诩、国渊、祝公道、祝公平等人纷纷坐下,然后吕范便张嘴说道:“大皇帝陛下,外臣是奉了皇命而来,主要是想和大皇帝陛下谈一下华夏国和吴国的未来……” 高飞听后,来了一点兴趣,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状,对吕范说道:“哦,那朕就要洗耳恭听了,平南候请直言不讳吧。” 吕范当即从怀中拿出了一封还没有拆封的密信,然后递给了高飞,在递给高飞的同时,他则缓缓地说道:“此乃是我主交给陛下的一封信函,说是要陛下亲自拆开,外臣前来华夏国面见陛下,所为之事,尽皆在此密函当中,请陛下过目。” 高飞接过那封信函,拆开后取出了信笺,竟然是一件上等的丝绸,而书写信函所用的原料居然是人血,这是一封血书。 吕范看到高飞拿出这封血书后,也是眉头一皱,不曾经自己的皇帝陛下居然用自己的血来书写血书,可见这信中内容的重要『性』,也怪不得会让他即刻赶赴华夏国,秘密抵达洛阳了。但是书信中的内容,他却从未见过。 贾诩、国渊、祝公道、祝公平等人也是一阵狐疑,究竟是怎么样的事情,要急到书写血书不可,关键是对方还是一国的皇帝。 高飞将血书完全打开后,便一字一句的很认真的看,但见上面写道:“伯符吾儿,为父伤势过重,深知将不久于人世,临终泣血相告,为父死后,江东就托付给你了。然而有件事你并不知道,当年天下诸侯共同讨伐董贼,为父与高子羽曾经暗中定下盟约,我南他北,消灭群雄后,便将所控势力合二为一,共同辅佐汉帝,成就丰功伟绩。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超乎了为父的预料,子羽见识超凡,雄心万丈,并非能屈居人下之人,日后必然会称帝于天下。为父死后,估计十年之内东吴和北燕不会有事,但若是十年之后东吴面临北燕的危险之时,请记住为父一句话,千万不要和北燕为敌。北燕和东吴能够合二为一实现子羽所言共才是上善之策。为父也查过史记,才知道在春秋时召公 、周公 二相行政,号曰‘共和’已有先例。如果两家不能顺利合二为一,你便向北燕俯首称臣,这样做,就等于保住孙氏全族,也等于保护了江东百姓不再受苦。孙氏一脉,全系于你一身, 请儿切忌。” 看完这封血书后,高飞不禁皱起了眉头,脑海中浮现出来了一幅幅曾经和孙坚在一起的画面,从在凉州共同讨灭叛贼开始,他就和孙坚扯上了某种微妙的关系,以至于直到后来,两个人都一直在称兄道弟。此番看完这封血书后,高飞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的敲击过一样,昔日和孙坚共同盟誓的画面也展现在他的眼前。孙坚对自己真诚无比,自己却总是在利用孙坚,不禁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 贾诩看到高飞的脸上起了变化,多了一份多愁善感,便知道这封血书的分量。他和高飞一路走过来差不多二十年了,虽然前期高飞有些『妇』人之仁,但是在经历过许多波折后已经渐渐地变得铁石心肠了,至少是对敌人没有一丝留情。可是如今,他看到高飞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这种表情似乎和当年他所见到的是一模一样的,他皱起了眉头,急忙对高飞说道:“皇上,如今箭已经在弦上了……” 高飞听到贾诩的这句提醒,忽然回过神儿来,将那封血书折叠完毕,之后看了一眼贾诩,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别样的目光,那就是信任。他将血书塞入了信函当中,冷笑了一声,对吕范说道:“平南候,你主让你拿这封血书给朕看,朕想,他一定有什么话要说的吧?” 吕范虽然不知道那封血书写的是什么内容,但是孙策让他来干什么,他还是相当清楚的,当即站起身子,然后退后三步,毕恭毕敬的跪在了地上,向着高飞叩头道:“臣吕范,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这是做什么?”高飞突然见到吕范的这个举动,略有不解,因为吕范不再自称是外臣,而是改称为臣,显然是讲自己当成华夏国的一个臣子了。 “皇上在上,请听臣一言。”吕范一边说话,一边从怀中又取出了另外一样东西,是一个卷轴,然后将卷轴打开,低下头,呈现在了高飞的面前,娓娓道来,“这是东吴三州十六郡的地图,也是吴国的疆域图,臣此次受吴王之命前来献图,是想向皇上称臣……” “称臣?”高飞对于吕范的回答简直是出乎意料了,因为以孙策的『性』格,明明是个拒不投降的主,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向华夏国称臣呢。 吕范注意到高飞及其在场的大臣都有些惊讶,便急忙解释道:“我主说了,华夏国和吴国是兄弟盟国……不不不,现在应该叫做是叔侄盟国,做侄子的自然不敢和叔叔作对,而且先王也留有遗言,务必不能和华夏国为敌,所以我主思来想去,便觉得退帝位,以王自居,向华夏国称臣,并且派遣质子入华夏国……” 高飞听后,皱起了眉头,如果接受孙策称臣,那这一仗就不用打了,而且表面上也会形成统一。可是,他同样也很担心,孙策向华夏国称臣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如果不是真心,那么就等于坐视吴国苟延馋喘下去,而且吴国的兵将也不弱,文臣武将更是人才济济,加上华夏国的经济重心已经开始向南移动,位于华夏国和吴国边界上的商埠远远比国内的要发展的迅速许多,长久下去,必然会对华夏国造成威胁。称臣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向你称臣,但是却保留原有的东西,国家政治、军事、经济都是相对独立的,这无疑就是孙策的缓兵之计。 贾诩听到吕范的话后,急忙站了起来,对高飞说道:“皇上,镇远大将军从凉州发来急报,说西羌有蠢蠢欲动之状……” 高飞听后立刻站起了身子,略有埋怨地对贾诩道:“你怎么不早说?” 贾诩略微有歉意的道:“臣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所以……” “算了算了。”高飞对贾诩摆摆手,然后扶起吕范,对吕范道:“平南候且在驿馆好好休息,西北军情紧急,西羌又冥顽不明,朕要急着赶回去处理军务……” “皇上,那我主称臣一事……”吕范急了,急忙说道。 “这件事事关重大,朕要聚集所有朝臣朝议过后才能定夺,平南候,朕先告辞了。国尚书,请好好的款待平南候。”高飞话音一落,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皇上……皇上……”吕范站了起来,急忙追了出去,可是无论怎么叫,高飞头也不回。 国渊见吕范追了出去,急忙拦住了吕范,一脸笑意地对吕范道:“平南候,军情紧急,刻不容缓,相信平南候应该知道的。平南候不如暂且在驿馆休息一下,等到皇上忙完了军情,自然会再次接见平南候的。平南候,请!” 吕范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再追也是白追,明显是高飞故意离开的。他皱起了眉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孙策执意要向华夏国称臣,但是这是皇命,他又是孙策的心腹,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办事了。 他转身回到了房间里,看到吴国三州十六郡的疆域图,开始细细地想着该如何完成这次使命。 从国宾馆出来之后,高飞长出了一口气,对身边的贾诩说道:“国丈,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若非你突然说西北有事,只怕吕范一定会对朕纠缠不清的……” “些许小事,皇上不必挂在心上。只是……臣刚才见皇上似乎面容有所动,那封血书上到底写了什么?”贾诩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拿去看看,一看便知。”高飞将血书递给了贾诩。 贾诩匆匆看了以后,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孙文台重情重义,想的也是如此深远,看来孙策定然是想遵照父命,所以才派遣吕范前来面圣。皇上心中可有什么想法吗?” “孙策让吕范来不谈共和,反而是直接谈称臣的事情,也就是说,孙策知道吴国即使勉强和华夏国合二为一,也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共和。所以直接跳过共和,来谈称臣,想借此拖延时间……” “原来皇上早有定夺,臣还以为皇上会被孙坚的这封血书所蒙蔽呢。原来皇上早就看穿了对方的意图,看来臣是太过担心了。”贾诩笑着说道。 “呵呵,也未必,如果不是你,朕也不会出来这么快。对了,麒麟二党的党人都调查清楚了吗?”高飞忽然问道。 1000情报泄露 1000情报泄『露』 “启禀皇上,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所有名单臣已经全部列了一份,就在臣的家中放着,稍后臣整理一下便亲自交到皇上手中。”贾诩回答道。 高飞点了点头,虽然闲庭信步的向前走着,可是心里面却一直隐隐担心,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那么很有可能会引火上身,但是在还不知道麒麟二党的势力到底有多大的时候,暂时还是不宜动手。 “公道,你跟随国丈一起回去拿那份名单,之后回宫见朕。”高飞随口说道。 “是,皇上。”祝公道唯唯诺诺的道。 随后,高飞和祝公平一起回宫,贾诩和祝公道一起回府,四人便就此分开。 贾诩坐着软桥,从国宾馆回到家中后,便直接带着祝公道进了自己的书房,然后打开自己在书房中的暗格,直接进入了密室内。 密室很大,摆放的都是一些纸质的文书,一个个像档案袋一样的东西整齐的摆放在每一个货架上,而且货架上还进行了分类,可以让人一目了然。 祝公道第一次进入贾诩的密室,进来之后,不禁吃了一惊,加上看到这么多的繁杂的档案被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各个不同的货架上,对贾诩的条理『性』尤为佩服。他忍俊不住,直接对贾诩道:“自国丈大人掌管情报部以来,情报部的所搜集的情报应该都摆放在这里吧?如此繁多的情报,国丈大人竟然能够分门别类的摆放的如此整齐,实在是令人敬佩。” “呵呵,这也并非老夫一个人的功劳,老夫的属下有左右侍郎,情报部是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但是所收集的情报却有真有假。所以,去伪存真便成为了情报部最繁杂的工作,而且自老夫接管情报部以来,只要是重要的情报,老夫都会分门别类进行编排,然后存入这间密室,以便以后要是用得到,寻找起来也很方便。”贾诩双手背在背后,昂首挺胸,大步的朝着正前方的一处空旷地方走去。 祝公道跟在贾诩的身后,心却在留意这个地方,整个密室大的难以想象,四周的墙壁上都挂着火把,将这里照的灯火通明。快要走到正中央的一片空旷地方时,他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映入了自己的眼帘,正在细心的打理着那中间摆放着的书案上的文件,不禁指着那个人说道:“这个人不是……国丈,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贾诩听后,笑了笑,说道:“她一直是老夫的贴身侍卫,替老夫做事已经许多年了,怎么会不能在这里?” “国丈大人,她可是行刺皇上的人,你怎么可以收留她呢?”祝公道彻底想起了这个人来,正是七年前在贾府中行刺高飞的袁绍之女袁杏。 袁杏见到贾诩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贾诩身边,拜道:“杏儿参见大人。” “免礼。”贾诩道:“你以为,七年前那件行刺皇上的案子真的是老夫的疏忽吗?” 祝公道和贾诩都是高飞最为信任的人,但是彼此没有过什么往来,只是寻常在高飞身边见到而已,但是祝公道知道的事情,绝然没有贾诩多,就连地位也不如贾诩。他听贾诩这么一说,便仔细地想了想,随后说道:“国丈大人的意思是……” “呵呵,贾府何等的森严,老夫的目光又是如何的如炬,想必大人应该亲眼所见。那日在宴会上,杏儿行刺皇上,其实是皇上刻意安排的……”贾诩见祝公道略有所指,便直接说了出来。 祝公道问道:“可是,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情报部需要一位尚书,而且皇上所能信任的人,也很少。老夫位高权重,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贬谪老夫,所以,老夫便想到了此计。杏儿原本是一位孤儿,是老夫训练了她,还主动举荐她去参见娘子军,后来由于需要一个行刺的人,所以老夫才向陛下提起了杏儿。其实,皇上那天从长安归来,在皇城中所见到的美女并非杏儿,而是另外一个人,老夫不过是将错就错罢了。” “另外一个人,谁啊?” “就是乔氏姐妹。不过乔氏姐妹虽然年轻貌美,可惜皇上觉得她们还太年轻,而且美『色』容易使人『迷』失心智,所以,对乔氏姐妹则另有安排。”贾诩道。 “乔氏姐妹?莫非是蓟城三大美女中的大乔、小乔?”祝公道忽然想起高飞曾经提起过乔氏姐妹,便问道。 “哈哈,大乔、小乔乃是貌美如花的姐妹,再加上才貌双绝的甄氏,在蓟城旧都中一直享有盛名,皇上早已经将三人接到了洛阳,也做下了安排,不久后便会有所应验。”贾诩随口说道。 祝公道明白其中道理之后,便不再追问了,对贾诩道:“国丈大人,还是先把那份名单交给皇上吧?” 贾诩点了点头,对杏儿说道:“我让你准备的那份名单都整理好了吗?” “已经整理好了,一刻钟前已经遵照大人的吩咐放在大人的书桌上面了。”杏儿回答道。 “哦,这样啊,那你跟我出去拿,顺便一会儿给右侍郎送点口讯。” 于是,三个人一起出了密使,重新回到了贾诩的书房里。杏儿则直接去了书桌前,伸手便将一本书拿开,刚想拿压在下面的一封密函,手突然就停在了半空中,急忙扭头对贾诩说道:“大人,密函被人动过。” 贾诩听后,心中一惊,急忙走了过来,问道:“密函被人动过?” 杏儿点了点头,指着那密函说道:“大人,我放密函的时候,在密函的上面放了一根头发,头发的位置应该是横着的,可是现在密函上的头发却是竖着的,明显是有人动过密函,拿的时候太过匆忙,没有注意到密函上面的头发,后来发现之后,又将头发给放上去,可是记不清楚头发放的位置,所以放错了。” 祝公道听后,见杏儿心思缜密,不禁便佩服起来了。 贾诩听后,则是眉头深锁,急忙叫来了门外的守卫,问道:“今天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什么人进来过吗?” “回大人话,我们并未见到任何人出入此地。” “你们当真没有中途离开的迹象?”贾诩厉声问道。 “没有,此地乃是大人的重地,我们即使要去茅房,也是轮流着去的,何况这里守卫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其中一个卫士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难道贼人会隐形,无声无息的走进来?”贾诩谅他们也不敢擅离职守,所以也不再追问。 “隐形倒是不可能,但是贼人却是从梁上飞进来的。”祝公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飞上了房梁,在房梁发现了一个脚印,然后蹲在那里,对贾诩说道。 贾诩、杏儿以及卫士都抬起头去看,祝公道已经飘然而下,在落地时,脚上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看来贼人是一位轻功绝顶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从梁上过来。国丈大人的书房盖得与其他地方不同,书房高而宽大,从外面看,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宫殿,我猜,这大概也是为了地下密室而修建的别有匠心的房间,所以房梁上的高度非一般人能够上去的,加上房梁的梁柱中有一处是通向外面的,我猜想贼人便是从那里溜进来,然后从房梁上下来,动了那封密函。”祝公道分析道。 “可是那个通口是通向花园的,周围都有守卫守护,贼人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进来而不被发现呢?”贾诩狐疑地问道。 “所以我才说,那个人是一位轻功绝顶的人,恐怕轻身功夫不在我之下。国丈大人,你快看看密函有没有被拿走?”祝公道提醒道。 贾诩点了点头,急忙拆开密函,看了以后,便摇了摇头,说道:“密函安然无恙。” 随后,贾诩屏退了卫士,对祝公道说道:“密函中记载的都是麒麟二党的党人,贼人动过密函,很有可能是想知道里面的内容,这件事事关重大,请即刻奏报给皇上,我在此再询问一下府中所有人,看看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可疑之人。” 祝公道拿过那封密函,放在了怀中,然后对贾诩道:“国丈大人,恕我直言,你的密室可能已经被贼人所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尽快将密室内的东西转移为妙。” 贾诩道:“多谢提醒,我这就去清查密室内的东西。杏儿,你即可去传左右侍郎到这里来。” 于是,三人分开,祝公道带着密函飞速回宫,贾诩彻查府中可疑人物,而杏儿则去叫宗预和林楚。 祝公道回到皇宫后,先是将密函递给了高飞,然后又对高飞说了有人可能看过密函里的事情。高飞听完之后,顿时吃了一惊,急忙道:“怎么那么巧,吕范刚刚到来不久,贾府便出现了这种事情?即刻进行彻查,通知卫尉高横、卫将军高森,全城戒严,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话音一落,高飞便打开密函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便紧紧起皱起了眉头,自己却站了起来,急忙朝外面走去,心中暗暗地想道:“千万别是你做的,否则的话,朕只能……” 1001手谈一局 1001手谈一局 出了大殿的门,高飞便对祝公道吩咐道:“跟朕来,去唐候府。” “唐候府?难道皇上怀疑是……”祝公道说到这里,便急忙闭上了嘴巴,不再往下说,但是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心。因为唐候的轻功是师承卞喜,单论轻功,他确实不如卞喜,何况唐候的轻功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放眼整个京城,能够有如此轻功的,也唯有祝公平和唐候两人而已。 高飞让人牵来坐骑,骑上马匹,便带着祝公道出了皇宫,让祝公平去传达命令了。 长久以来,唐候高鹏一直是大智若愚,在拜庞统为师后,整个人更是将他的傻表现的淋淋尽致,瞒骗过了几乎所有的人。但是知子莫若父,高鹏的一举一动作为父亲的高飞又怎么会不关心。他也曾经担心自己生下个傻儿子,但是再一次偶然的机会里,他则对高鹏另眼相看。而这次偶然的机会,也正是庞统和高鹏第一次相会的那一天,那一年,高鹏六岁。 其实高飞那天也是无意经过后花园,见庞统和高鹏在那里说话,便觉得好奇,一个是聪明绝顶的智者,一个是自己的傻儿子,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于是他便悄然地躲了起来,想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惊喜,顺便作弄一下庞统,哪知道却听到了高鹏对庞统说出了真相。 从那一天起,高飞才知道高鹏并不傻,而是懂得隐藏自己,在高麒和高麟两个人一文一武的强势的光环下,高鹏的傻却很容易被人忽略。以前,高飞也曾经一直认为高鹏是个傻儿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高鹏就装疯卖傻起来,经常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发粪涂墙,比如故意错背论语,再比如经常说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话。 但是,从那一天起,高飞才知道,长久以来,他把心思都用在了最聪明的两个儿子身上,却忽略了第三个儿子的感受,每每给高麒、高麟一些赏赐,却从未给过这个所谓的傻儿子什么东西。加上他对公输菲的死很内疚,所以对高麟更是宠爱无比,成为诸子中最寄予厚望的一个。 之后的数年中,高飞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傻儿子,并且多次派遣祝公道或者祝公平去跟踪高鹏,想知道高鹏平时在做些什么,然后便顺水推舟,故意做到无意间成就了高鹏。 直到以后高鹏能够觉察出有人跟踪,这才作罢,所以,高鹏是在温室下培养的花朵。高飞将高麒、高麟送出宫历练,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发展,却唯独将高鹏留在了皇宫里,在自己的身边照顾,其中私心也是有的。而且他愧对貂蝉,当初封皇后的时候,因为貂蝉的身份地位都不如蔡琰,而且封蔡琰为后,对稳固自己的势力也有帮助,所以爱屋及乌,他就自然而然的对高鹏越来越关心了。 可是今天发生了这件事,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么就彻底让高飞伤心了。除了伤心,还有失望。 唐候府里,一向是冷冷清清的,而且就连府前也是冷冷清清的,不像大将军王的府邸,每天都门庭若市,各级文武官员总是要前来拜会。相比之下,唐候的府里却是甚为冷清,就连豢养的杂役也只有寥寥几个人。 高鹏正在书房里坐着,手中拿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那盘棋,静静地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坐在高鹏对面的是他的启蒙恩师庞统,正兀自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朝茶杯里吹了两口气,然后品了一下后,便将茶杯放下,看着高鹏聚精会神地想问题,他便缓缓地道:“你已经想了一刻钟了,如果还想不出下一步棋该怎么走的话,就赶紧投降我们翻盘下下一局。” “老师,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从来不会投降的,这才一刻钟而已,老师难道就坐不住了?老师不是教过我吗,行如风,坐如钟,老师应该先为人师表才对嘛。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想出下一步该怎么走的,而且我也不会轻易的认输的。”高鹏的两根手指在翻滚着夹在手中的棋子,然后对庞统和声细语地说道。 “前有大军阻挡,后面有追兵,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为师这一计叫十面埋伏,从你下第一颗棋子的时候,为师就已经布好了这个局,就是等你跳进来。现在就算是你想破脑袋,也只能是垓下的楚霸王了……哦,不对不对,你现在的境地和楚霸王不同,楚霸王的后面至少还有条乌江,是有机会过河的,可是你的后面却什么都没有,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了。虽然你从来不认输,可是你这次确实是输了。再说,你小时候输的也不止一次了,何必在乎这一局呢?”庞统洋洋得意的说道。 高鹏缓缓地道:“此一时彼一时。小时候是跟老师学棋,可惜总是技不如人,不过现在我已经达到了可以和老师对弈的层次了,所以不会轻易认输的,一定会有什么办法解围的……” 说到这里,高鹏忽然眼前一亮,手中正在摆弄的棋子也立刻停止住了,然后直接将那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眼神。 庞统正在洋洋得意呢,忽然见高鹏一子落下,便怒道:“胡闹,真是胡闹,你明明懂得下棋,如何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黑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 高鹏笑了笑,说道:“老师当真看不出来?” 庞统听了高鹏这样一说,便急忙再看了看棋盘,原来高鹏这一颗棋子竟放在一块已被白棋围得密不通风的黑棋之中。这大块黑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白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现下他自己将自己的黑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黑棋一死,黑方眼看便是全军覆没了。 高鹏便趁这时将自己杀死的黑棋一颗一颗的捡起,庞统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了一片曙光,岂知高鹏落子而杀了他自己一大块黑棋后,局面顿呈开朗,白棋虽然大占优势,黑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这个新局面,庞统是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白棋。 高鹏随即跟着下了一颗黑棋,这一颗黑棋落下之后,庞统的脸上忽然做出了吃惊之状,俄而之后,却又『露』出了笑容,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白棋放进了棋盒里,拱手说道:“殿下棋艺长进不少,今日一战,倒是令我大开眼界,这是殿下第一次赢我,实在令人庆贺。” 高鹏笑道:“若不是老师以为志在必得,又怎么会落入我的圈套当中呢?” “圈套?”庞统更是吃了一惊,狐疑地望着高鹏。 “每次下棋,都是老师赢,所以每次下棋,老师也总是带着一种轻浮,以为不管怎么下,最后胜利的都是老师。与老师下棋数载,我队老师的棋道已经了如指掌,只是一直未曾参透老师棋中的诡异,直到这一阵子,我才参透,所以表面上是我进入了老师的十面埋伏当中,而实际上,确实老师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我的圈套中。而刚才我又故意苦思冥想,故意让老师看见我想的焦头烂额,老师自然不会在意,所以我才可以以这一颗棋子作为定盘之棋,从而转败为胜。”高鹏解释道。 庞统再看了看所下的棋局,果然如同高鹏所说的一样。可是要做到这个样子,只怕也极为不易。他笑道:“看来,殿下的才智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 “不不不,老师千万别这样说。我之所以能够胜老师一局,是因为我队老师非常的了解,所以才能想出对付老师诡异棋道的办法。如果是第一次手谈,恐怕我还是不如老师。”高鹏谦虚地说道。 庞统哈哈笑道:“看来,我以后要对你改变一下战术了……” “让朕来和你手谈一局!”高飞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高鹏一抬头便看见高飞带着祝公道正大步流星的从庭院中走了进来。 高鹏急忙起身,同时装作无意的用袖子扫落了一下棋盘上的棋子,使得棋盘上的棋子变得意『乱』混『乱』。同时,他也立刻表『露』出痴傻的一面,快速走到高飞的面前,拉住了高飞的衣角,憨憨地问道:“父皇父皇,儿臣想死你了,儿臣正准备进宫去见你和母妃呢,你怎么就来了?” 高飞握着高鹏的手,进入书房后,见庞统已经站起了身子,便道:“太尉大人也在啊?” 庞统急忙拜道:“臣参见皇上。” “免礼。不过,很是奇怪哦,太尉大人为什么出现在唐候府里?”高飞问道。 “是儿臣硬拉过来的,父皇快请坐,我这就……”高鹏『插』话道。 “免了,在朕的面前,你们都不必隐瞒了。鹏儿,你也别装疯卖傻了,今***就坐在朕的面前,堂堂正正的和朕手谈一局。朕倒要看看,太尉大人是怎么样教你这个徒弟的!” 高飞的话,就像是一个重锤敲打在庞统和高鹏的心上,两个觉得沉重无比,互相对视了一眼,认为是无法瞒住高飞的眼睛的,随后便恭敬地道:“遵旨!” 1002排除嫌疑 1002排除嫌疑 高飞径直坐在原先庞统所做的位置,看到棋盘上凌『乱』的如同一盘散沙,已经看不到刚才对弈时的影子了。他指着对面的座椅,对高鹏说道:“坐!” 高鹏自然不敢违抗,直接坐了下来,然后将黑子和白子尽皆分开,眼睛却有意无意的在高飞的脸上看来看去,但见高飞面无表情的,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庞统和祝公道则侍奉在两边,静静地看着,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古人云,天、地、君、亲、师,我是天子,放眼天下,莫非王土,我又是一国之君,更是你的父皇,还是你的第一任老师,毕竟你能够说话,也是来自于我。这五样,我今天都占尽了,按照对弈之礼俗,晚辈应该尊敬长辈,所以,应该我先手。”高飞拿起一颗白子,夹在了食中二指当中,炙热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高鹏看,嘴巴则微微张开,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 高鹏听后,见高飞就要落子,急忙阻止道:“父皇且慢。古人是如此的说过,不过古人毕竟是古人,先贤们的一些好的东西我们是可以拿来用的,可是一些不好的,就没必要用。父皇乃真命天子,一国之君,应该有高人一等的宽宏大量,不应该斤斤计较,所以,这一局,应该是让晚辈先手。” 话音一落,高鹏立即抢先,将黑子如实的落在了棋盘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 围棋之道,先手者皆占便宜,高鹏第一次如此正式的面临自己的父亲,自然要抢先下手。 高飞见高鹏已经落子,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落子无悔,既然你已经先下手为强,那我也只能让你先手了。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敢跟我争?” 说话间,高飞手中的一颗白子便落了下去。 高鹏见高飞的白子出乎意料的落在了最左下角,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暗想道:“天下棋道,第一手便下在最角落里,天下岂有如此下棋的道理?父皇的棋道怎么如此的诡异,看来我需小心应付才对。” 他拿起一颗黑子,直接落下,然后对高飞说道:“父皇说过,便装时,便是民,正装时,才是君,如今父皇并未身着龙袍,而是穿着一身便装,那么父皇就是和普通老百姓一样,而我身上却穿着父皇亲赐的长袍,此乃正装,是儿臣参见父皇时所穿的,所以如今儿臣是侯。平民百姓,见到有爵位的侯,自然要避让三分,试问,本侯为什么又不敢和父皇争这一子呢?长久以来,无论谁见了父皇,都不敢公然和父皇争,以至于父皇以为人人都会让着父皇,可是如果父皇身穿便装走在大街小巷上,试问又有几个人会认出父皇就是当今的皇上,又有谁会主动给父皇让路?” “好小子,你竟然敢对我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难道就不怕我杀你的头吗?”高飞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中的棋子落下,第二枚棋子又占了一个边角。 高鹏看不懂高飞如何会下这种棋,但是他却还依旧按照正规棋道来下棋,顺理成章的落下了第三子,同时对高飞说道:“儿臣不过是就事论事,父皇乃是明君,广开言路,倡导言论自由,如果只因儿臣的这一句话就杀儿臣的话,那么父皇就不会是父皇了。” 高飞见高鹏刚一收手,他便立刻落下了一子,将第三个边角给占住了,全无弈棋的道理可言。他落下白子之后,便对高鹏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朕要让你记住,有些事情,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千万不能雷池半步的。朕的这个皇位,是凭实力来的,如果你有心做太子的话,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要让朕看到你的能力。朕给你,你才能做,朕不给你,你千万不能抢,否则的话,朕决计不会坐视不理。” 高鹏一脸『迷』茫地望着高飞,问道:“父皇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儿臣说嘛?” “朕只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朕。”高飞紧紧地盯着高鹏,一脸的铁青。 “父皇请问便是。” “在朕来到这里的一个时辰前,你可否去过贾府?”高飞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儿臣一直在这里与老师对弈,差不多有一个半时辰没有离开过。父皇,莫不是贾府出什么事情了吗?”高鹏一脸茫然地问道。 “你当真没有去过贾府?”高飞皱起了眉头,略有不信地问道。 “真的没有去过,整个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高鹏斩钉截铁的道。 庞统急忙躬身地高飞说道:“启禀皇上,臣确实在这里一直与三殿下对弈,三殿下从未离开过书房半步。” 高飞见高鹏和庞统说的一模一样,便落下了第四子,占住了最后一个角落,然后对高鹏道:“如果让朕查出来你去过贾府,朕绝不轻饶。”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朕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当皇帝吗?”高飞见高鹏十分的诚恳,不像是在撒谎,便问道。 此语一出,高鹏和在场的人都是大吃一惊,高鹏看了看庞统,庞统朝高鹏摇了摇头,示意高鹏不要回答。可是,高鹏却对高飞说道:“想。非常的想。父皇曾经说过,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儿臣想做一个好的皇子给父皇看,让父皇不要再为儿臣担心。” 良久,整个客厅里的气氛异常的紧张,除了几个人的呼吸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忽然,高飞哈哈大笑了起来,对高鹏说道:“不愧是朕的儿子,既然有此心思,就应该彻底的表现出来,高麒、高麟一文一武都为华夏国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你若是没有一点功勋的话,只怕很难服众。朕曾经给你讲过楚庄王的故事,希望你也能像楚庄王一样,一鸣惊人。不久后,朕就要对吴国用兵,目前对吴国的战略部署正在起草当中,如果你真有心当皇帝的话,就借助这次灭吴之战竖立自己的威信吧。你懂得隐藏自己,不显山不『露』水的,瞒骗过了许多大臣,可是你骗不了朕的这双眼睛。灭吴之战,将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你懂得把握,或许能在灭吴之战中取得超过你两位哥哥的威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就来见朕……” 高鹏见高飞起身要走,急忙站了起来,对高飞道:“父皇,儿臣等这个时机等了许久了,儿臣愿意参加对吴作战。” “好,朕会做出合理的安排,你且在家中侯着吧。”高飞说完这句话,转身便朝外面走了出去。 “父皇,棋难道不下了吗?”高鹏急忙追了出来,问道。 高飞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聚精会神地盯着高鹏,问道:“你几时见朕下过围棋?” “这么说父皇是……”高鹏恍然大悟,在他的印象中里,确实没有见过高飞下过围棋。可是没见过和会不会是两码事,他不敢确定地问道,“父皇真的不会?” “确实不会,要是象棋还差不多。” 话音一落,高飞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高鹏、庞统则一路相送到府外,最后还是高飞让他们不用送了,这才分开。 分开之后,高飞骑着战马,眉头上皱的更加紧了,对祝公道说道:“如果不是鹏儿,那么还能是谁有如此绝顶的轻功?难道是鹏儿在撒谎?” 祝公道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就在这时,祝公平策马奔驰而来,见到高飞时,连忙下马拜道:“启禀皇上,在城南的一个街巷中发现了一套衣服和鞋子,臣拿那鞋子和贾府梁上的脚印比对过,证实是来自那双鞋子,但是却不见贼人……” 高飞急忙道:“快带朕去看看!” 三人快马加鞭,很快便来到了城南的一个街巷中,在一间普通的民房内发现了那套夜行衣以及那双鞋子,高飞打开衣服匆匆一看,他便立刻派出了高鹏作案的嫌疑,因为这套夜行衣十分的宽大,没有一米八五的个子穿不起这样的衣服,而且穿那双鞋的脚也很大,高鹏才十三岁,个头才不过一米四左右,脚也较小,根本不可能穿这样的衣服和鞋子。 高飞拿着那双鞋子,看了一眼后,问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小脚穿大鞋?” 祝公平道:“不会,如果是小脚穿大鞋,那么脚的用力中心应该是在鞋底的正中间,可是这双鞋子却是力度分布均匀,明显是一双大脚。” 高飞排除高鹏作案的嫌疑之后,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可以如此了,便道:“贼人作案不久,根本无法迅速离开洛阳城,传令下去,继续在全城彻查,这几天里,不许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所有城门紧闭,发布戒严令,就是要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贼人给我翻出来。” “诺!” 1003侯府密商 1003侯府密商 洛阳城,唐侯府。 高鹏在书房中一边和庞统下棋,一边缓缓地说道:“父皇目光如炬,没想到一眼便看穿了我一直在装傻。老师,父皇突然到来,会不会是看穿了什么?” “殿下请放心,此事并非是殿下去办的,皇上就算怀疑,也不可能找到证据,而且我也留了后手,这会儿只怕皇上肯定会对殿下的怀疑彻底打消。”庞统一枚棋子落下,目光中的狡黠的目光更甚。 “父皇说,太子之位他给我就是我的,他要是不给我,我也不能抢。是不是我们的计划被父皇知道了?”高鹏终究还是个孩子,未脱稚嫩,所以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庞统道:“殿下放心,此事安排的极为周密,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皇上大概是想提个醒,这个计划关乎殿下以后的前途,我怎么敢用这个计划开玩笑?刚才从皇上的语气中,不难听出,皇上还是很器重殿下的,否则的话,也不会主动说出让殿下参加对吴作战的话了。” 正说话间,忽然一道身影自房梁上落下,落地时只带着一点点轻微的声音,双脚刚一着地,便立刻单膝下跪,跪在了高鹏和庞统的身边,低下头,叩拜道:“属下叩见殿下、太尉大人。” 高鹏抬起了手,然后推过去了一张椅子,说道:“坐!” 那人站起身子,抬起头,『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竟然是情报部的右侍郎宗预。只见他坐在了高鹏和庞统的身边,拱手对高鹏道:“多谢殿下。” “宗侍郎这几年为本候尽心尽力,情报部里的情报也多是由宗侍郎送出来,也亏得宗侍郎,本候也不至于又聋又瞎。等到本候荣登太子之位后,必然不会亏待宗侍郎,这情报部乃是华夏国的重中之重,到时候枢密院太尉、情报部尚书之位,就非宗侍郎莫属了。”高鹏一边下棋,一边缓缓地说道。 宗预听到高鹏的话后,便抱拳道:“能为殿下做事,是属下份内的事情,宗预不敢有所奢求。”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密函,然后放在了桌面上,缓缓地道:“这是殿下和太尉大人所要的麒麟二党的党人名单。” 高鹏和庞统停下了下棋,高鹏拿出那份密函,然后拆开看了一遍后,便冷笑了一声,说道:“没想到大哥、二哥居然能够获得那么多的支持者,如果麒麟二党不除,那恐怕太子之位就永远轮不到我的头上。宗侍郎,皇上可有说怎么样对待这麒麟二党的党人吗?” 宗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目前皇上只是让情报部收集党人名单,具体将如何对待麒麟二党的党人,还不得而知。加上属下百密一疏,未曾留意一件事,而被人知道我看过这份密函了,所以弄得满城风雨。现在情报部正在严密的搜查此事,属下已经找了一个替死鬼,希望可以消除这件事的影响。” 庞统道:“德艳,你我自成都一见如故,这件事真是辛苦你了,等事成之后,殿下必然不会亏待你的。只是,不该牵扯进来的,最好不要牵扯进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太尉大人放心,此事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扯到殿下的身上。只是此事过后,尚书大人必然会将情报部的档案全部迁徙到别处,至于存于何处,属下还未探明。而且这件事情报部也严重失职,加上满城都在严加搜查,我以为,近期内,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以免『露』出了蛛丝马迹,惹得人猜疑。”宗预道。 高鹏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过后,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得再有任何行动,等本候在灭吴之战中取得了硕大的成果后,再看情况而定。眼下,皇上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场灭吴之战上,所以,后方不能有任何的***,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嗯,不过,作为情报部应该做的事情,严密监视麒麟二党党人之间的来往是非常的有必要的,也许以后皇上用得着这些情报……”高鹏随后说道。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属下就不久留了,属下等待殿下的诏令。”宗预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轻轻松松的跳上了房梁,然后便迅速的离开了唐侯府。 唐侯府一向冷清,府中的杂役也没几个人,不是高鹏不想热闹,而是人多口杂了容易出问题,倒是不如人少,都是心腹,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什么顾忌。 宗预七年前在成都和庞统第一次见面,两个人便一见如故,后来在私下还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加上宗预又是一个出『色』的斥候出身,所以庞统总是能够从宗预那里知道一些事情,在确定跟随高鹏的时候,庞统还不忘记引荐友人给高鹏认识。就这样,宗预和庞统便一直在暗中和高鹏来往。 高鹏的轻功虽然说是师承卞喜,可是那个时候高鹏才三岁,三岁的小孩能懂什么,卞喜教授高鹏轻功,也是图个好玩,因为卞喜以为高鹏是个傻子,所以用一些难的事情来戏弄高鹏。可是卞喜万万没想到,他这个无心『插』柳的举措,却使得高鹏逐渐的成为了一个得意弟子。卞喜死后,高鹏还曾经挺伤心的哭过。 后来,在六岁那年,高鹏经庞统的介绍认识了宗预,这才知道宗预的轻身功夫很是厉害,一点也不亚于卞喜,但是却一直隐藏自己,没有尽情的表现出来而已。从那以后,宗预便成为了高鹏的第二任老师,指导高鹏的轻身功夫。 到现在,高鹏还记得宗预第一次教授自己时说的话:“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始终记得,安全第一。如果一个人的『性』命都没了,那什么都没了。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是如何逃跑就成为了一种学问……” 看着宗预离去,高鹏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宗预第一次教授自己的遁术,之后便是一声短叹,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对面的庞统,缓缓地道:“这是麒麟二党的党人名单,真没想到,连十大将军中几个人也都卷了进来。” 庞统接过看了以后,便解释道:“这也不足为奇,***多都是攀龙附凤的人,真正一尘不染的又有几人?十大将军名声在外,可是他们的心里都知道,就算自己再获功劳,也无法再加封了,所以就开始为自己的以后谋出路。说句不好听的,一旦皇上驾崩,谁成为下一任的皇帝,就是至关重要的。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选择对了,他们就可以在下一朝天子那里继续获得殊荣,可是一旦选择错了,可能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殿下,麒麟二党的党人牵扯众多,从上到下,从朝臣到地方上的大员,已经形成了一个体系,如果要连根拔起,只怕会是对华夏国的一大损失。我想,皇上也一定在为难,这些人可都是皇上网罗来的人才,是华夏国的支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皇上一定很为难……” “所以,我才启动了这个计划,一方面帮助父皇,一方面我也要争取到太子之位,只有这样,麒麟二党的党人才能共同生存下来。”高鹏的目光中『露』出了流光溢彩,似乎未来的皇位已经是唾手可得一样。 庞统不再说话了,心中却感到颇为的沉重,暗暗地想道:“看来,在南征归来后,要联络一下国中的各位大臣了……” 傍晚,情报部在东街小巷的一个民居内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卫尉高横带兵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人抓获,并且从身上搜出了一封密函。高横不敢耽误,便迅速将此人扭送到高飞的面前,由高飞亲自审问。 高飞看了一眼跪在面前被制服的可疑人,见身高和脚与那套夜行衣以及那双鞋子彻底的吻合,而且搜出的密函也是情报部所泄『露』出去的密函,高飞拿着那封密函,对面前的可疑人说道:“这封密函,还有谁看过?” “就我一个人,再也没有别人了。” 高飞又问:“是谁指使你的?” “没人指使我!” “胡说!你要是再不说,就让你尝尝厉害!”高横厉声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问心无愧。” 高飞听这人话音中夹杂着一些吴侬语弄,心中便起了一丝疑心,对高横道:“此人轻功卓越,贾府守卫如此森严都能让他来如自如,你是如何抓到他的?” “启禀皇上,此人确实轻功绝顶,为了抓他没少费工夫,不过天网恢恢,臣一边让人与他缠斗,一边引他入圈套,之后便用渔网把他抓住了。” 高飞眉头紧皱着,扭头看了一眼祝公道,说道:“你去试试他,看看此人到底如何,不可以让人来故意顶罪,否则就无法查下去了。” “诺!” 祝公道当即让人放开了那人,那人一经被放开,双脚一跺地,身子便飘然而起,凌空飘向一边的墙头,在落地时,竟然只有轻微的声息声。他看到对方竟然有如此身手,便不敢怠慢,立刻便去抓那人,同时对高飞喊道:“皇上,此人轻身功夫着实厉害,看来是他不错!” “抓住他,一定要问出他的幕后主使人是谁!”高飞戟指说道。 话音一落,祝公平便立刻前去支援,和祝公道一起联手对付那个可疑人。 1004祸水东引 1004祸水东引 祝公道、祝公平两大高手联手对敌,加上周围都是华夏国的士兵,那个可疑人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不大一会儿功夫,祝公道和祝公平便立刻将那可疑人制服。 但是,在制服那可疑人之后,此人的嘴严实的很,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撬开,始终说无人指使,就连此人的来历也无人清楚。 最后折腾到大半夜,高飞始终无所获,便油然生出一计,对高横道:“去国宾馆,将吴国的平南候吕范给我请到这里来,就说朕有要事和他商量。” 高横抱拳离开,立刻带人去了国宾馆。 高飞则让人将那可疑人暂时关入了天牢,他自己则在天牢里静静地等待着。 吕范在国宾馆中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所说的高飞会不会同意,此次之行,如果不能够顺利完成,那么以后吴国可能就会面临危险。正当他还在为这件事而苦恼的时候,忽然见高横到来,说是高飞有要事相商,请他去叙一叙,连想都没有想,便立刻跟着高横一起走了。 半个时辰后,吕范跟着高横来到了天牢,见到了坐在天牢里的高飞,高飞的脸上竟然是一脸的铁青,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急忙跪在地上,朝高飞拜道:“臣吕范叩见皇上。” 高飞道:“平南候,朕不是你的皇上,你也用不着如此的喊朕。朕现在只问你一件事,牢房内关押着的这个人,你可认识?” 吕范看了一眼牢房内被关押着的人,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了,蓬头垢面的,全身上下都是鲜血淋漓的,他仔细地看了一眼容貌,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回皇上,臣……外臣不认识他……” “不认识?哼哼,你当真不认识他吗?你以为朕是三岁的小孩吗?”高飞突然厉声问道。 吕范见高飞脸上青筋暴起,不知道高飞是怎么了。但是他在国宾馆的时候也听说了,外面全城戒严,听说是在抓一个可疑人,他又瞅了一眼牢房内的人,估计这个人便是可疑人物了。可是,他确实不认识,便道:“启禀皇上,外臣确实不认识此人。” “平南候,我洛阳城一向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治安状态十分的好,可是为什么平南候前脚刚来,我洛阳城中情报部便有重要公文失窃了呢?” “这……也许是一个巧合……”吕范这才知道高飞为什么会如此动怒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巧合?可还真是巧啊,你一来,朕的情报部就失窃了,而且朕抓到的人也说着东吴一带的口音,这你又做何解释?” “这……外臣只能说,这可能又是一个巧合,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我吴国和华夏国是盟国,而且我吴国即将向华夏国称臣,只要皇上一同意,那边我主便去帝王,向华夏国称臣,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吴国又怎么会做出如此有损两国盟好的事情呢?”吕范当即辩解道。 “平南候言下之意是朕冤枉你吴国了?那么不如你们在朕的面前对质如何?” “我吴国不做亏心事,自然是问心无愧,对质就对质。”吕范也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当即说道。 高飞于是让人用凉水泼醒了正在昏睡中的可疑人,厉声问道:“我问你,你可是吴国派来的?” 那可疑人起初先是咳嗽了几声,之后见到吕范在侧,便立刻道:“是,我的确是吴国派来的细作,侯爷,我让你失望了。” 此言一出,高飞和吕范都吃了一惊。高飞本来以为这可疑人不会说出来,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可疑人见到吕范后反而一口咬定了吴国。这么一来,高飞便可以排除是吴国人作案的嫌疑了,但是自己本来就想将这件事推到吴国的身上,现在这个可疑人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当即让他感到兴奋不已。 吕范急忙指着那个人可疑人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指使你偷取东西?” 可疑人道:“侯爷,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就别再硬撑了。” “你闭嘴。”吕范急了,转身对高飞说道:“皇上,你别听这贼人胡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真的见都没有见过他,又如何……” “平南候,朕有眼睛,有耳朵,不会让你们蒙蔽的。平南候这招可真是妙啊,以吴国称臣为由,却暗中使人盗取我华夏国重要情报,这招事情严重的有损了我们两国之间的盟好,朕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平南候,念在你是使臣的份上,我今日不为难你,等明天便派人送你走,你回去之后,告诉孙策,如果真要动歪主意,就正大光明的来。” “皇上……” “高横,送平南候出去,明日便驱逐出境,派人送他回吴国。”高飞根本不给吕范任何解释的时间,便对高横下令道。 吕范听后,急忙叫道:“皇上,你听我说啊,这件事绝对不是皇上想象的那样,那家伙分明是在污蔑我,皇上……皇上……” 高横亲自将吕范给驾了出去,之后关上了天牢的牢房大门。 高飞径直走到了牢房前,吩咐道:“打开牢房!” 卫士将牢房的大门给打开了,高飞跨步走了进去,蹲在了那个可疑人的身边,看到快要奄奄一息的可疑人,啧啧地道:“你这一身很俊的轻身功夫倒是很难得,如果你肯说出你的幕后主使者是谁,朕就放了你,而且还给你安排一个官位,让你荣华富贵。如何?” “呵呵,皇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平南候就是主谋,我是吴国派来的。” “哼!也就是因为刚才你帮了朕,朕才这样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你嫁祸给吴国,倒是省了朕再找借口和吴国开战了。你这么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朕若是杀了你,你就死的太不值了,不如说出你的主使者,然后享受你的荣华富贵……” “皇上,我已经说了,是吴国派我来的,是平南候主谋……” 高飞站起了身子,目光凶狠地看着那个可疑人,怒道:“冥顽不明,严加看管,好好的给他治伤,然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什么时候说出幕后主使,什么时候放他走。” 话音一落,高飞便跨出了牢房,刚走了没两步,但听见“砰”的一声,从背后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闷响,他急忙回过头,看见那个可疑人竟然一头撞死在了墙壁上,脑浆迸裂,和鲜血混在一块,可见是这一撞是下了多大的勇气啊。 “哎……死无对证,这下子可彻底没辙了。不过此等烈士,天下少有。收拾一下,便将其厚葬了,撤去全城戒严,然后发出皇榜,就说偷窃之贼被畏罪『自杀』了。”高飞望着那个可疑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吕范出去之后,脑门被凉风一吹,便细细的想了一下细节,这才知道自己中了高飞的『奸』计,这样一来,只怕吴国将不保了,让他的心里更加的担心。 高飞从地牢出来时,正好遇到了贾诩,贾诩礼毕之后,高飞便对贾诩道:“看来,对吴的攻略,要提前进行了。明日召集所有大臣,早朝,朕有事要宣布。” “诺!可是那偷窃之贼……”贾诩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人死也要保护自己的主人,忠心可嘉,既然这件事知道的很少,就姑且静观其变吧,我相信,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人以后还会浮出水面的。不过,眼下最主要的是对吴的攻略,东吴是我华夏国的一块心头之病,不将其灭掉,华夏国就永无宁日。这次借口也有了,也是时候结束这纷『乱』的世界了。”高飞一边走着一边对贾诩说道。 第二天一早,吕范便被强行送出了洛阳。而在这个时候,皇宫大殿上的朝臣还是和以往一样精神。 早朝并不是天天有,高飞一般政令都经过内阁,内阁的权利很大,已经涵盖住了下设的九个部门,所以一般无甚重大之事,高飞一般不召开早朝。 天刚蒙蒙亮,高飞便已经坐在龙椅上已经很久了,看到群臣到齐,这才说道:“自前汉黄巾起义以来,朕经历大小战斗无数场,从一个小小的汉军的军司马到现在的皇帝,朕已经走了二十个年头了。汉末纷争,天下大『乱』,二十年间,朕面击败了一个个对手,如今只剩下东南的吴国仍然在苟延残喘。如果不尽早统一全国,天下将永无宁日。加上吴国昨日的不耻行径,彻底的破坏了我们两国之间的盟好,我华夏国大,吴国小,岂能让小国欺负我大国?长久以来,朕都本着联盟的心态能让则让,但是昨日的一件事,朕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如果再一再的忍让,朕的脸面何在,华夏国的威严又何在?所以,朕决定,对吴国发起灭国之战,众位爱卿当各抒己见,拿出攻吴方案,然后兵马钱粮一起调动,我华夏国百万雄师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平东南,廓清宇内,成就我华夏国盛世之基础。现在,各位爱卿便可畅所欲言!” 1005惊讶万分 1005惊讶万分 早朝之上,众多大臣都各抒己见,纷纷表达了对灭吴之战的看法,其中多数都赞同出兵灭吴,毕竟灭吴之战的议程已经在几年前就提出来了,只是当时华夏国刚刚吞灭掉魏国,加上西域一带的威胁,所以高飞决定暂缓几年。 如今华夏国已经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加上前不久西征又凯旋而归,所以灭吴之战的赞同者也逐渐增加。 辰时三刻,高飞已经在龙椅上坐了足足一个时辰了,听完众多大臣的话后,他便说道:“灭吴之战,势在必行,恰好我们抓到了吴国的细作,正好可以做为出兵吴国的借口,可以向吴国兴师问罪,算是出师有名。陈孔璋。” 秘书台的秘书长陈琳立刻出班跪地道:“臣陈琳跪听圣旨!” “即可以这件事草拟一份国书,向吴国兴师问罪,限吴国在三个月内纳土投降,否则我华夏国百万雄师将大举南下!”高飞道。 “臣遵旨。” 参议院丞相田丰站了出来,朝着高飞行礼过后,便道:“皇上,所有南征的粮草早已经筹集齐备,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运抵了各个军事基地,部队也早已经集结完毕,只消皇上一声令下,我军便可直接对吴国发起进攻,正所谓兵贵神速,为什么皇上还要给吴国限期三个月?” “这只是皇上的缓兵之计,我军师出有名,随时可以出击,皇上故意给对方三个月,对方必定会认为我军是在三个月后开始进攻,而且这样一来,吴国上下都会知道这件事,不消一个月,吴国境内便会风传此事,到时候吴国百姓人心惶惶,从上到下都坐立不安,我军再出其不意,必然能够取得优异的战绩。”荀攸急忙解释道。 众人听后,心中略有不解的人也在荀攸的一席话后得到释怀,无人再多言半句。 就在这时,高飞便对群臣说道:“除此之外,朕还有一件事要宣布。朕的第三个儿子已经被敕封为唐候,今年虽然年仅十三,但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所以朕决定南征之时,将有唐候率领一支军队,去历练一番……” 大臣们无论文武,尽皆表现出惊讶之『色』,邴原首先反对道:“启禀皇上,三殿下生『性』驽钝,年已十三,可是背诵论语竟然用了六年,现在连诗经都不会背诵,如果让三殿下带兵出征,只怕……只怕……” “朕也不会背论语和诗经,照丞相这么说,朕就不能当皇帝了?”高飞忽然变『色』道。 “不不不,臣绝无此意,臣的意思是说……是说……”邴原急忙解释,可是当着众多大臣和高飞的面,“傻子”二字始终无法说出口,脸上也是一脸的纠结。 正在邴原语塞之时,只见枢密院新任太尉司马懿站了出来,先是向着高飞施礼,之后便为邴原解围,跪在地上,缓缓地说道:“皇上,丞相大人的意思是,三殿下从小愚钝,而且痴傻,如果要让三殿下带兵出征的话,只怕会有损我华夏国威。” “大胆!司马懿,你居然敢说侮辱三殿下?”礼部尚书国渊指着司马懿大声叫道。 司马懿面无表情的,蠕动着嘴唇,淡淡地说道:“我不过是说出了事实的真相而已,三殿下如何,你们心中都是知道的,你们不敢说,我代你们说出来了,你们竟然还要埋怨我?国尚书,你是礼部尚书,皇上尚且没有说什么,你居然就公然咆哮起来了,你这样做,岂不是更加的藐视皇上吗?” “你……你……”国渊面如土『色』,急忙跪在了地上,朝着高飞叩头道:“皇上,臣绝无此意,请皇上明察。” 高飞道:“都起来吧,朕今天不会怪罪任何人。现在,朕只想问,大殿上到底有多少人不赞同唐候出征的?如果不赞成,请都把你们的手给举起来,朕今天不会怪罪任何人!” 大臣们听到高飞的话后,都纷纷将手举了起来,但是唯独一人没有举,那就是庞统。 高飞看完之后,冷笑了一声,说道:“朕明白了,都把。” 大臣们将手全部放下之后,高飞便道:“有些时候,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庞太尉,你为什么没有举手?” 庞统出列道:“回禀皇上,三殿下聪慧过人,文武双全,如果由三殿下带兵出征的话,臣觉得三殿下必然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战绩。” “士元,你说话要负责任的,三殿下的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是聪慧之人?”郭嘉带着一种鄙夷的目光反驳道。 庞统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郭嘉的话,却拱手对高飞说道:“皇上,众位大臣看来不相信在下了,那不妨请唐候出来,当众和诸位大臣见上一面。” 高飞笑道:“如此最好,请唐候上殿。” “皇上有令,宣唐候上殿!”大殿外面站着的殿前武士扯开嗓子便大声地朝外面喊了出来。紧接着,声音便接龙式的背传了出去。 不多时,众多大臣便听见马蹄的声音,快马疾奔处,但见在大殿的台阶下面,有一位身着连环铠,头戴钢盔,手持长枪,骑着一匹白马的将军『摸』样打扮的人快速奔驰而来,那英姿飒爽的姿态,和高麟极为的相似,所以大殿上的大臣们远远望去,都不禁『揉』了『揉』眼睛,心中都不禁暗暗地狐疑道:“这人是唐候?” 战马奔驰到了台阶下面,那将军翻身下马,提着那柄长枪,便大步流星的走上了大殿,一到大殿的门口,诸多大臣这才看清楚果真是唐候高鹏时,都不禁一阵唏嘘。 高鹏一身戎装,手提长枪大步走上大殿,眼尖的大臣一眼便认出来了,高鹏身上的那件连环铠,正是高飞年轻时所穿过的,就连头盔也是,还有手中的长枪,居然就是高飞惯用的游龙枪,站在那里容光焕发,烘托出几分威严。 “儿臣叩见父皇!”高鹏放下游龙枪,摘下头上戴着的头盔,跪在地上,朝着高飞拜道。 高飞摆摆。” 当高鹏站起来后,目光便扫视了一眼大殿上的朝臣,见除了庞统之外的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惊讶、疑『惑』和不解,他便朗声喊道:“莫非大家都不认识我了吗?都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在场的无不惊讶,以前只知道高鹏是个傻子,可是此时说话却如此的清楚,而且那英姿飒爽的样子,也让他们都惊奇不已。其中最为惊奇的要数贾诩、荀攸、郭嘉、司马懿等人。 “鹏儿,有人说你是个傻子,说你连诗经都背不会,你怎么看?”高飞见大家都怔住了,便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对高鹏说道。 “我之前的确挺傻的,傻人有傻福嘛,否则的话,父皇也不会赏赐给我这一套战甲和武器。父皇对儿臣的恩赐,儿臣将永世不忘。”高鹏吐字清晰,说话流畅,而且也极富有条理『性』,与以往众多大臣所见到的痴傻的高鹏完全判若两人。 贾诩见高鹏很是正常后,便在心里暗暗地说道:“三殿下大智若愚,看来装疯卖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庞统相助,或许以后会成就一番作为。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情报部遍布全国,无孔不入,为什么我一直到今天才知道三殿下不是个傻子?难道……” 一想到这里,贾诩的心中突然怔住了,眼角的余光便移到了位于自己身体左后方的林楚身上,同时心里仍然在暗暗地想道:“负责监视三殿下的人可是他的部下,可是他的部下每次都回报说三殿下依旧如故,难道他和三殿下有关?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就真的很可怕了,上次麒麟二党党人泄密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一件偶然事件,只是我一直未曾想到是他……” 贾诩的目光突然又移到了司马懿的身上,自己的心里又在暗想道:“无独有偶,记得司马懿曾经向林楚买过情报,虽然林楚当时只是奉命行事,可是无法担保他以后不会做出其他事情来,情报部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就此算了……” 郭嘉、司马懿可算是整个朝臣当中最为惊讶的了,一个是高麟的恩师,一个是高麒的恩师,两个人居然忽略了这最为重要的一个人,如果高鹏真的不是傻子,而是故意装疯卖傻的话,能够瞒骗过他们两个人,那么高鹏对他们来说必然是最为可怕的威胁。 高鹏不再是傻瓜的事情让众多大臣一时都难以接受,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各怀鬼胎,有的哀愁有的喜悦,有的则是漠不关心,一时间大殿上鸦雀无声。 高飞道:“起来说话,你既然甘愿做一个傻子,相信你对别人怎么说你也已经不在乎了。不过,今天可不一样,你要当众表现出来你的能力,至少让这些大臣们觉得朕给你封官不会有损我华夏国威。” “是,儿臣遵旨。那么,就让儿臣倒背一下孙子兵法吧。”高鹏话音一落,便开始背诵孙子兵法了,不过是先正背一次,然后再倒背一次。 这一背诵不当紧,在场的大臣无不惊得嘴巴都合拢了。 1006孔明有请 1006孔明有请 背诵孙子兵法,这不是一件难事,可是要真正的做到倒背如流,在场的大臣中估计没有人可以胜任。虽然许多人聪明的自诩可以将一些古籍倒背如流,可却从未有人真正的这样做过。 高鹏一番熟悉的倒背孙子兵法后,瞬间便征服了在场所有大臣的心,在场的所有大臣也才知道,原来这个三殿下是深藏不『露』。 “高横!”就在这时,高飞忽然打断了高鹏的背书,大声地喊道。 卫尉高横从众多大臣当中走了出来,拱手道:“皇上有何吩咐?” “取箭靶来,立于百步之外,给唐候一张弓和三根箭矢。” 高横立刻按照高飞的吩咐去做,然后拿着弓箭递给了高鹏。 “鹏儿,你就表演一下箭术给各位大臣看看。”高飞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愉悦。 高鹏接过弓箭后,便点了点头,然后当即开弓搭箭,随即便接连三下『射』出了三支箭矢,那三支箭矢一支紧随一支,飞快的朝着箭靶飞去,当第一支箭矢『射』中靶心之后,第二支箭矢紧紧尾随,利刃直接刺穿了第一支箭矢的箭尾,再一次钉在了靶心上,而第三支箭矢也如影随形的刺穿了第二支箭矢的箭尾,三支箭矢尽皆钉在了同一个靶心上。 “哇……好厉害的箭法……三殿下居然又百步穿杨之术……” 不一会儿,众位大臣都纷纷对高鹏的印象改观了,但是对于郭嘉和司马懿来说,却产生了极大的威胁。 高飞看后,嘿嘿笑了起来,心中却在想:“如果高麒、高麟都在场,看到他们的傻弟弟竟然有如此的本领,只怕也会大吃一惊吧?” 他渐渐地收起了笑容,然后对众多大臣说道:“让唐候带兵出征一事,谁还有异议?” 大殿当中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再持有反对意见。 高飞缓缓地站了起来,对众臣说道:“看人不要只看表面,你们一定要时刻记住这句话。现在,朕就封鹏儿为偏将军,即刻赶赴汝南,归虎烈大将军黄忠调遣,枢密院太尉庞统随同鹏儿一起前去,为黄忠军师。” 高鹏、庞统同时道:“遵旨!” 高飞道:“今日暂且到此,内阁大臣待早饭过后,再到御书房来开会,退朝。” 话音落下,高飞转身便走,情报部尚书贾诩急忙跟去,慌张地道:“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高飞道:“随朕来。” 于是,群臣便陆续退出大殿,郭嘉、司马懿两个人面面相觑一番后,都欲言又止,最后全部退出了大殿。 偏殿里,高飞坐在饭桌上,对同样坐在饭桌边上的贾诩道:“你有什么要事,现在这里只有朕的心腹,你只管说便是。” 贾诩急忙道:“启禀皇上,臣曾经派情报部左侍郎林楚密切关注三殿下的一举一动,按理说,林楚不会将这么重要的情报隐瞒起来,直到今日,臣才知道三殿下竟然文武双全。这也就是说,林楚这几年来,每次给臣有关三殿下的情报有假。臣再联系到上次泄密之事,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林楚很有可能已经被三殿下收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三殿下岂不是对我情报部的事情了如指掌?”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没什么,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林楚是卞喜亲自训练的斥候,对朕更是忠心耿耿,上次司马懿用重金购买情报,他便毫不犹豫的将此事上报,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的。不过,对鹏儿的事情,是朕让他不用再关注的,所以,除了朕之外,情报部的人根本不知道鹏儿的事情。” 贾诩听到高飞的解释后,这才算是说的通,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那倒是臣有点太过担心了,让皇上见笑了。” 高飞笑道:“这样才说明你用心嘛。你也饿了吧,陪朕一起吃吧,一会儿还要开会呢。” “臣遵旨。” 早饭过后,高飞、贾诩便直接去了御书房,然后让人弄来了用泥沙和泥土模拟出来的吴国地形图,开始静静地等候着内阁的到来。 半个时辰后,荀攸、郭嘉、司马懿、盖勋、田丰、邴原、管宁等人尽皆到齐,参拜完高飞后,便开始开会了。 “这是吴国的地形图,这边『插』小红旗的是我国的军队在边境上的兵力分布图,灭吴之战是我国酝酿已久的一场大战,所以,此战必然调集我国的精兵强将,此战朕决定动用军队五十万,诈称百万,兵分四路,共同攻击吴国。朕也已经写下密令,去西北传唤马超、徐晃二人前来助战,并且吩咐魏延严密镇守西域,庞德镇守凉州,廖化镇守秦州、周仓镇守灵州,还同时任命韩猛为镇北大将军,总督并州、冀州、幽州、云州、以及辽东和东夷, 除此之外,朕也会御驾亲征,荀攸、郭嘉、司马懿、盖勋、田丰都随朕一同出征,以镇国公贾诩监国,总揽皇朝军政,朕御驾亲征期间,贾诩可专断专行,遇事先斩后奏,邴原、管宁为辅。” 此话一落,内阁中的几个大臣都纷纷俯首,对于贾诩监国之事也并无异议,因为贾诩确实是高飞心腹中的心腹,更何况让贾诩留守后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贾诩都是将这些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的,从未让高飞失望过。 随后,高飞便和内阁大臣开始制定灭吴方略,一直商讨到傍晚,才终于得出结果。 高飞将四路大军分别编成集团军,首先以定国公、虎卫大将军甘宁为第一集团军的大帅,总控青州、徐州兵马以及所属江都港海军共计十五万兵力;以定国公、虎烈大将军黄忠为第二集团军大帅,总控豫州之师,总兵力五万;以威远大将军张郃为第三集团军大帅,总控益州、荆南之师,共计十万;高飞将剩下的二十万兵力全部编入第四集团军,自己亲自率领这支大军,对吴国进行毁灭『性』打击。 每路集团军的攻略方案都不一样,都自成一个体系,在攻略吴国期间,除非有特殊事件出现,否则高飞将不再予以干涉,这样一来,也就充分的将指挥权交给了每个集团军的大帅手中,对于整个战争的灵活『性』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为此,高飞特地派遣荀攸去第一集团军担任军师,让法正去第三集团军当军师,随后便亲自派遣将领,亲自书写每个集团军的出征大将名单。 书写好以后,开始给各个大臣派发圣旨,让他们在半个月内抵达集团军所属的驻地,而高飞则在京城静静地等待着马超、徐晃的到来,但是在等待之时,则让虎威大将军赵云率领军队先行,以江陵城为临时的陪都。 浔阳城。 鲁肃自从周瑜走后,他的肩膀上就多了一个重重的担子,不过好在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个代理大都督做的也算是称心如意。 七月初三,这天烈阳高悬,一大清早的便热的要死,鲁肃正在那里处理公文,忽然间见一名衙役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脸上显得很是慌张,便问道:“慌什么?” “启禀大人,这封是华夏国江夏知府诸葛亮的书信,差人过江送了过来,说是请大都督亲自拆阅。” 鲁肃接过那封信后,见信封上写着“吴大都督亲启”六个娟秀的文字,不禁赞叹道:“此人书法不错,堪称上乘之作,看来诸葛亮确实是一个才智之士,只可惜不为我吴国所用啊……” 他赞叹归赞叹,但是手却没有闲着,直接拆开了信封,仔细的浏览一遍信中内容后,便摇了摇头笑道:“公瑾走了也有大半个月了,看来这次华夏国的消息并不是很灵通啊,不然诸葛亮也不会以周大都督相称。既然他邀请公瑾过江一叙,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随后,鲁肃便让人去叫来周泰和凌『操』,自己则写回信,然后让下人交给送信之人,让送信之人将这封书信带回去。 等到周泰、凌『操』来到鲁肃面前时,鲁肃的回信已经发出去多时,两个毕恭毕敬的对鲁肃拜道:“大都督传唤我等,有何吩咐?” 鲁肃道:“坐,两位将军不必如此拘谨,我只是代理大都督之职,等到大都督回来后,我就会柴桑去了。我今日叫两位将军来,是希望两位将军这两天能够严加看管江防,我准备去江北和新上任的江夏知府诸葛亮会晤一面。” 周泰听后,问道:“大都督要去见诸葛亮?” “怎么了?”鲁肃点了点头,问道。 “那诸葛亮『奸』诈小人,当年江陵一战,就是他将周大都督给骗进城了,当时我军损失不少,大都督要去见他有什么事情吗?”周泰问道。 “哦,只是寻常的走访而已,无甚紧要的事情。” “那末将就劝大都督还是不要去为好,现在这个时候,两国的关系空前的紧张,如果大都督去了以后被诸葛亮给扣押了,那该如何?我们可是向周大都督保证过的,是要保护大都督的。” 鲁肃笑道:“无妨,诸葛亮要请的是周大都督,我只是去打个前哨,先看看诸葛亮要做什么,而且我是无名之辈,诸葛亮扣押我做什么?就这样定了,明日给我准备一艘船只,我要一个人去见见这个诸葛亮。” “一个人?大都督要一个人去?”凌『操』惊讶地问道。 1007单人赴会 1007单人赴会 鲁肃见凌『操』和周泰如此紧张的样子,便笑了笑,说道:“是啊,一个人去,反而最为省事,既然诸葛亮请大都督赴宴,我现在又是暂代大都督之职,理应由我去。” “大都督,诸葛亮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的,不如由属下跟大都督一起去,顺便带上千儿八百的军士,另外水军全部出动,以应不时之虞。或者,干脆不去了。”周泰道。 鲁肃摆摆手,笑道:“你们都太过担心了,我一个人可也。再说,大都督就要归来了,岂能无人去迎接?明日我只需一只轻舟送我过江即可,你们都留在南岸,以备不时之虞。” “可是大都督……” 周泰始终担心不已,刚开口便被鲁肃打断了话,只听鲁肃道:“好了,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了,好好驻守这里便是,你们都退下吧。” 周泰、凌『操』无奈只好退走了,但是心中却仍有不甘。 第二天一早,鲁肃着一袭灰『色』宽袍,头戴纶巾,便到了浔阳江边,见周泰、凌『操』二人带着军队列队在岸上,而在浔阳江心也有吴国水军战船停顿,远远望去,像是要出征一般。 周泰、凌『操』二人见鲁肃到来,纷纷上前参拜,礼毕之后,周泰便道:“大都督,我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随大都督一起去,不然的话,也不放心。周大都督走时曾有交待,要我等保护好大都督,如果大都督只身一人前去,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周大都督回来了,也必然会找我们的麻烦,所以……” “你们只怕周大都督找你们的麻烦,就不怕我找你们的麻烦吗?大都督走时是怎么说的,要你们完全听命于我,我昨天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明白吗?立刻撤去江上所有船只,只给我一只轻舟和一名艄公即可,你们也都各归各营,驻守水军营寨,要像平时一样严加防范。”鲁肃突然勃然怒道。 周泰、凌『操』还是头一次见鲁肃发怒,因为鲁肃被冠以大好人的名声,宅心仁厚也是出了名的。可是当鲁肃今天一发怒后,周泰、凌『操』的脸上都觉得火辣辣的。 鲁肃见周泰、凌『操』还站在那里不肯走,便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难道你们敢违抗军令吗?” 周泰、凌『操』急忙同时叫道:“末将不敢,末将这就撤去所有船只,送大都督过江。” 随后,周泰、凌『操』便按照鲁肃的吩咐,只给了鲁肃一艘轻舟和一名艄公,摇着橹便将鲁肃送到了江北。 浔本水名,在长江以北,南流才入长江。秦置九江郡,治所在寿春(今安徽寿县)。辖境约今安徽、河南淮河以南,湖北黄冈以东和江西全省,以“九江”在境内得名,但是与今天的江西省九江市没有任何关系。汉文帝十六年(前164),分淮南置庐江国,领县十二,浔阳便是其中之一,县治约在今蔡山附近的古城村。 所以,浔阳隶属于吴国的庐江郡,但因其地理位置的紧要,所以也是吴国水军的屯驻之地,南有柴桑,北有浔阳,两座水师大营,夹江而建,正是为了防止华夏国的水军利用长江顺流而下进攻吴国的要害之处。因为,长江的上游尽皆控制在华夏国的手中。 鲁肃驶离浔阳南岸,直接朝着江北而去,他站在船首,双手背在后面,任由微风拂面,看到江心上碧波『荡』漾,烟波浩渺,不禁心中起了一丝担心,暗暗地想道:“若华夏国和吴国之间真的爆发了战争,以吴国现在的军队战斗力,又能抵挡华夏国的大军到几时?” 在江上向北行驶了一段路程,鲁肃便隐约看到了一艘极大的战船出现在自己的眼帘,那种战船比吴国最大的楼船还要大上一倍,而且船的设计也独具匠心,竟然是两艘大船强行钉在了一起,连成了一条更大的船,上面悬挂着华夏国的军旗。 华夏国的这一艘超大型战船乘风破浪,水流从两条战船甲板连接处的下面通过,而甲板上面则由骑兵往来,像是如履平地一样,加上战船两侧的双排摇橹,使得这艘战船行驶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 “巧夺天工,真是巧夺天工啊,都说南船北马,可为什么北国的造船技术远远比南国的要高出许多?这样的战船,无论在承载量上,还是在稳定『性』上,都得天独厚,即使遇到大风大浪,也不至于摇晃的太厉害,这简直……”鲁肃看到那艘大型战船迅速的驶来,渐渐『逼』近自己的眼睛,让他看清整个战船的全身,不禁在心里发出了赞叹,同时他的脸『色』也显得更加忧郁起来。 华夏国的战船随后缓缓放慢了速度,等到快要『逼』近鲁肃那里时,已经几乎停顿下来了,生怕撞沉了鲁肃的那一叶扁舟。 战船刚刚停顿下来,便见船首处涌出一人,朝着对面的小船上便抱拳喊道:“在下华夏国横江将军霍峻,巡江到此,见汝船上挂着吴国的旗帜,敢问先生可是要进入我华夏国的江域吗?” 鲁肃见霍峻极为威严,便礼貌『性』的抱拳回应道:“吾乃吴国大都督鲁肃,受你们江夏知府诸葛孔明相邀,特来赴宴,烦请将军能够通禀一下。” “鲁肃?吴国的大都督不是周瑜吗?怎么会换成先生了?”霍峻听后心中一阵狐疑。 “哦,是这样的,周大都督有恙在身,所以现在大都督之职由我暂代。烦请霍将军通禀一下,就说鲁子敬前来赴宴。”鲁肃急忙解释道。 霍峻道:“既然是知府大人宴请的客人,本将理当亲自送大都督过去。不过,本将军务在身,还要巡江,所以只能派人将你送到知府大人那里。州府的事情一向与我军部无关,但是外来船只要进入我华夏国江域需要有军部开出通行证,如果大都督有通行证,我便连人带船一并放过,不知道大都督可否有通行证?” “匆忙而来,未曾向贵**部申请。”鲁肃对华夏国的政体多少有些了解,和平时期,军政分离,战争时期,军政才紧密结合在一起共同御敌,但由于确实是匆忙赴宴,所以未曾向华夏国的军部申请通行证。 “既然如此,那只好请大都督换乘我国船只了。”霍峻的话音一落,便让人放下船只,前去迎接鲁肃。 鲁肃换乘船只后,这才被霍峻让人送到江北的北岸,然后又由人一路接应到了知府大人的所在的蕲春县衙门。 江夏知府的衙门本来在西陵城,但是诸葛亮到任后,认为西陵城离战线太远,所以徙改到了蕲春县。 蕲春县的县城外面,接到奏报的诸葛亮亲自率领江夏府中的官吏出迎,并且让人安排下酒宴,可是当见到来人不是周瑜,而是鲁肃时,忽然有一种失落感。因为报信人都只说吴国大都督已经前来赴宴,可是至于是谁,都没有提及,所以诸葛亮直到见到鲁肃时才知道来的不是周瑜。 但是,诸葛亮毕竟还是笑脸相迎,见到鲁肃时第一句话便问道:“车骑将军驾到,亮有失远迎,可是大都督身体有恙,不能前来,所以让鲁车骑前来代替?” 鲁肃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道:“周大都督确实有恙,只是他并不知情,因为肃已经暂代大都督之职已有半月有余,所以接到诸葛大人的信笺后,便立刻前来赴约。还望诸葛大人不要见怪才是……” “不会不会,既然鲁车骑已经是暂代大都督之职,那亮自然就不会怠慢。鄙人已经备下了薄酒,咱们请府衙内一叙。”诸葛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鲁肃给请了进去。 趁着这个当口,诸葛亮身边的讨逆将军霍笃便前来问话,问道:“知府大人,来的不是周瑜,一切照旧吗?” “照旧!鲁子敬也是吴国一个举足轻重的人才,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诸葛亮小声说道。 霍笃点了点头,转身便即离去。 鲁肃在府衙官员的簇拥下进入了城内,目光却扫视着整个环境,心中却暗暗地想道:“看来,今天之宴和鸿门宴相差无几,我替公瑾挡下这一劫,希望公瑾能够尽快赶回来,不至于给华夏国一个可乘之机。” 进入府衙后,诸葛亮热情地款待了鲁肃,酒过三巡,鲁肃扫视一遍满堂宾客后,便开口问道:“诸葛大人,此次宴请令鲁某不胜感激,可是鲁某一直在想,诸葛大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宴请我吧?所以,还请诸葛大人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诸葛亮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我原本是要宴请周大都督的。可是既然来的是鲁大都督,那我总不能将鲁大都督拒之门外吧。如果鲁大都督可以代周大都督做主的话,或许我们也可以坐下详谈一二。” “周大都督有恙在身,已经将所有军政之事全权委托给我,虽然我只是暂代大都督之职,但是做出一些决定还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诸葛大人想谈些什么?”鲁肃反问道。 1008遭人陷害 1008遭人陷害 诸葛亮道:“其实也没什么,昔年我曾与周大都督有过一次对战,那次我输给了周大都督,险些还掉了『性』命。所以这次我宴请周大都督,是想请教一下方略。” “方略?诸葛大人也是一时之才俊,昔年的事情,我也曾听公瑾提起过,只可惜当时肃未能亲临观摩,公瑾对诸葛大人的才华和用兵之道也颇为赞赏,要说请教的话,那我可就代替不了公瑾了,反而要向诸葛大人请教方略才是。”鲁肃客气的回应道。 诸葛亮道:“鲁大人怎么如此的谦虚?我听闻江南小儿谣言云‘伏路把关饶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鲁大人在陆地上伏路把关甚是严谨,周公瑾只不过是水战出名,陆战嘛,只怕就不及鲁大人了。” 鲁肃笑道:“诸葛大人过誉了,这等谣言,只怕是出自诸葛大人之口吧,鲁某在江南数载,为什么却从未听说过?” “这样不怪鲁大人,这些谣言都是我国商客在市井间听来的,鲁大人和周大人都是位居高位之人,百姓见到后尽皆避之,试问鲁大人又如何能够听到这种谣言呢?”诸葛亮端起一杯酒,对鲁肃道,“鲁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此童谣足以证明鲁大人之地位,何况童言无忌嘛,来来来,今天不谈及其他,且自欢饮即可。” 鲁肃也不在意,当即道:“那子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诸葛亮款待鲁肃,两人所谈的话题不再涉及任何军务和政事,只是家长里短的叙述,一边劝酒一边聊天,渐渐地,鲁肃已经开始不胜酒力。 鲁肃只觉得头有点晕,眼睛有电晃,看人都是重影的,红彤彤的脸上已经是热乎乎的,当即对诸葛亮道:“诸葛大人,肃,不胜酒力,只怕已无法再饮,今日诸葛大人的宴请,肃改日必将回请,所以,肃想先行告辞了……” “鲁大人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不如留下来休息半日,待酒醒之后,我再亲自送鲁大人过江,如何?” “只怕会有所叨扰。” “无妨,鲁大人是我请来的贵客,怎么会叨扰呢?” 诸葛亮站了起来,对门外喊道:“来人啊,送鲁大人回房休息!” 于是,两名婢女便走到鲁肃的身边,将鲁肃扶起,然后送入了客房休息。 鲁肃被送走之后,霍笃便走进了大厅,对诸葛亮道:“知府大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次保证鲁肃再难逃脱。” “很好,按照计划去办吧。” “诺!” 诸葛亮端起面前所谓的“酒”,其实就是普通的水而已,稍微兑了点酒在里面,所以怎么喝,他都不会喝醉。反而鲁肃则不然,准备的全是北方的烈酒,不醉才怪。他将那水咕咚一下喝了下去,却没有『露』出应有的笑容,因为这个计策本来是为周瑜准备的,谁想到周瑜没来,来的反而是鲁肃。 鲁肃已经是醉醺醺的,被两个婢女搀扶着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客房,两个女婢将鲁肃扶到**后,便离开了房间。 鲁肃头昏眼花的,只觉得自己似乎进了一个像洞房一样的地方,到处都是红绸,他喃喃自语道:“奇怪,我怎么进了洞房了?” 正说话间,房门突然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位翩翩美的美女,美女身穿红『色』的新娘妆,径直走到了床前,看见鲁肃躺在**,便笑着将鲁肃的衣服给褪去了。 天气燥热,鲁肃的身上更是燥热无比,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美女他居然有了一种**,下体的某个地方居然开始充血了,逐渐的变得硬邦邦的。 没等那美女把他的上衣完全褪下,鲁肃已经把持不住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突然从**坐了起来,然后将那美女一下子给压在了身下,开始对那美女是一阵狂吻,双手也开始撕扯那美女的衣服,『露』出了一片片白皙的皮肤…… 美女初开始还有点配合着鲁肃,可是当鲁肃要褪下她的裙裤时,美女突然用犀利的女高音大声地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了,一个穿着新郎装的男人气冲冲的冲了进来,看到鲁肃压在美女的身上,美女正在拼死的反抗,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凌『乱』不堪了,当即冲上前去,一把将鲁肃给拉了下来。 鲁肃哪里会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方向,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群手持着兵刃的官兵便用他们手中的兵器架在了鲁肃的脖子上。 “啪!”新郎甩起一巴掌便打在了鲁肃的脸上,鲁肃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自己已经是被五花大绑了,连嘴也被塞住了。 鲁肃像是做梦一样,但是酒醉的厉害,还不够清醒,挨了一巴掌后,还在那里傻笑,被官兵直接关入了地牢。推入地牢后,鲁肃倒在地牢中的干草垛上便呼呼的睡着过去了。 入夜后,鲁肃在地牢里睡醒了过来,想伸一个懒腰,可是刚一动弹,却发现自己竟然被捆绑着,连动都动不了,连嘴里也被塞住了东西。 映着昏暗的灯光,鲁肃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竟是一个地牢,当即回想起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在梦中似乎在和一个美女做那种事,之后的事情,他就一概不知了。 “唔唔唔……”鲁肃拼命的吱唔着,同时试着挣脱自己身上的绳索,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身上的绳索,反而会使得他白皙的皮肤上多了几道勒痕。 鲁肃家室殷实,从不缺少吃穿,算是娇生惯养的了,所以在这种家庭里,他也是白嫩白嫩的,自从出生之后,他从未受过如此磨难,今天还是头一遭。他在想,自己到底犯下什么错误了,竟然要受到这种遭遇。 地牢的牢笼外面,一个身穿华夏国狱卒衣服的人经过了这里,看到鲁肃醒来了,立刻喜笑颜开,当即走开了。 等到狱卒再次回来时,身后带来的却是诸葛亮和江夏的一些官吏。 诸葛亮见到鲁肃如此的狼狈,当即叫道:“打开牢房,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对待鲁大人呢?成何体统!” 于是,狱卒急忙打开了牢房,然后给鲁肃松绑,诸葛亮亲自递上一件外套,给鲁肃披在了肩膀上,然后带着极大愧疚的表情说道:“鲁大人,实在是难为你了……” 鲁肃当即问道:“诸葛大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鲁大人不知道?” “我记得我白天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被扶进房间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说道:“鲁大人不知道也好。亮待客不周,让鲁大人遭此劫难,实在难辞其咎,我这就送鲁大人过江。” 鲁肃见诸葛亮似乎欲言又止,也不再多问,便跟着诸葛亮一起走。 谁知道,一行人刚离开牢房,便见门外有一个身披铠甲的将军领着一帮子士兵站在那里,见到鲁肃出来后,那领头的将军当即拔剑而出,指着鲁肃大叫道:“鲁肃,我华夏国敬你为上宾,没想到你居然干出这种勾当来,你今天不说清楚,休息离开此地!” 鲁肃吃了一惊,那将军他认识,正是早上巡江的横江将军霍峻,但见他一脸怒意的,身后的士兵更是愤怒不已,对他也是一阵鄙夷,当即说道:“霍将军,我到底怎么你了?” 霍峻刚要发话,诸葛亮便急忙对霍峻说道:“霍将军,鲁大人是我请来的贵客,发生了那件事,也不是我所期望的,但是这件事肯定是个意外,我敢以人格担保,鲁大人绝不是那种人。令妹的损失,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请你让开,我要送鲁大人回去。” “诸葛大人,平常我让你们一些,这也是应该的,但是这次却不一样,受到伤害的是我的妹妹,我妹妹昨日大婚,没想到刚拜完天地回到房间就被鲁肃给那个什么了……我妹夫当时气急败坏,一怒之下将鲁肃关入了地牢,这件事我也已经做过处分了。现在我妹夫和我妹妹的婚约解除了,而且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蕲春城,你让我这张脸往哪里搁?我妹妹更是寻死腻活的,如果不杀了鲁肃,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鲁肃听后,急忙扭头对诸葛亮道:“诸葛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诸葛亮轻叹了一口气,于是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鲁肃听,但是述说的时候,在其中还添油加醋,把鲁肃极力的描述成一个强尖犯。 鲁肃听后,忽然略有印象,不觉失声道:“难道那不是个梦,而都是真实的?” “梦你祖宗!鲁肃,你是堂堂的吴国大都督,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这样一『乱』来,我妹妹的名声完全被你给毁了,以后还让我妹妹怎么见人?”霍峻不依不饶地道。 鲁肃见众人都投来了鄙夷的眼光,又看了看自己,只见自己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十分的狼狈。但是前后思量了一番,又觉得其中有些地方不对,便斜视了诸葛亮一眼,心中也略有所思。他环视一圈,缓缓地道:“这件事既然是我鲁肃犯下的错误,我鲁肃自然会负责到底,大不了我娶了你妹妹便是了。现在请让我离开,三天后,我必然亲自上门提亲!” 1009留个心眼 1009留个心眼 霍峻道:“不行,你走了,万一一去不返,那我妹妹怎么办?” 鲁肃不禁有些怒道:“我鲁肃好歹也是吴国的车骑将军,暂代大都督之职,又有侯爵,我既然说出来要娶你妹妹了,就说话算话。” “不行,你们吴人说话没一个可信的,表面上是和我华夏国是盟国,暗地里却总是制造摩擦。你必须留下,成婚完毕之后,再走也不迟。”霍峻坚决地道。 “这怎么行?我还有公务在身……”鲁肃急忙扭脸向诸葛亮求救道:“诸葛大人,我鲁肃好歹也是个正人君子,既然酒后失德,做下了这种事情,我定然会负责到底。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回去安排妥当之后,必然会在三天后亲自上门提亲,如若不然,诸葛大人尽管将此事告知我主,让我鲁肃遗臭万年……” 诸葛亮笑道:“鲁大都督的为人我自然清楚,只是我身为江夏知府,所管辖的不过是一些日常政务的事情,而霍将军是军部的人,虽然我的职位比霍将军高出许多,但是华夏国自来是军政分离,如果我加以干涉的话,只怕会触犯了我华夏国的律法……我看这样吧,不如来个折中的办法,鲁大都督暂时就在府衙内委屈几天,待新婚燕尔之后,我再亲自将鲁大都督极其夫人送往南岸,另外我再派人去南岸送信,就说鲁大都督在这里成婚,邀请诸位将军到北岸来祝贺,如何?” 鲁肃现在受制于人,见诸葛亮心地非善,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诸葛亮要邀请诸位将军到北岸道贺,这件事却是棘手,如果诸位将军都来了,那江防谁防?如果诸葛亮再如法炮制,使得诸位将军都成为了华夏国的女婿,然后再将他们全部控制起来,那吴国在浔阳的水师便是不攻自破了。 他皱起了眉头,思虑了片刻,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对诸葛亮道:“此法甚好,不过南岸诸将没有我的命令,是绝对不会动弹的,不如我修书一封,然后你差人送到南岸如何?” 诸葛亮道:“如此最好。” 随后,鲁肃被诸葛亮重新请回了大厅,笔墨纸砚都一应准备齐全,然后鲁肃便提笔修书,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封书信,待墨迹干涸之后,便交给了诸葛亮,语重心长地道:“诸葛大人,一切都拜托了!” 诸葛亮道:“鲁大都督尽管放心,我这就让人去送信。不过,鲁大都督受苦了,还请到内堂休息。” 话音一落,诸葛亮便转身对霍峻道:“霍将军,鲁大人如今是你的妹夫了,你也该放心了吧,不如就让令妹出来伺候鲁大人……” “知府大人替末将解决了这件丑事,末将自然不会在纠缠下去,能得到吴国的车骑将军、平东候为妹夫,也是小将的一份福气。鲁大人,这厢请,舍妹还在闺房中等待着鲁大人呢。”霍峻笑『吟』『吟』地道。 霍峻带人将鲁肃送入后堂,送进了自己妹妹的房间,房间内确实有一位美女在那里等着,如今鲁肃头脑清醒,但是见到美女后,原本压抑的心情也顿时觉得有些清新,可见美女姿『色』确实不可方物。 美女见鲁肃到来,急忙端茶倒水,伺候鲁肃,又让人送来酒菜,便对鲁肃道:“能得鲁大人为夫君,贱妾一生知足矣。” 鲁肃虽然知道这是诸葛亮使得手段,可是却猜不透诸葛亮下一步将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费尽心机为自己安排这么一段。他想不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成为了这个美女的夫婿,自然要有夫婿的样子,而且对方也并非丑女,甚至比他的正妻还要美丽,于是乎将错就错,和那美女便把酒言欢起来,一来顺了诸葛亮的心,二来自己也想知道诸葛亮的下一步动作。 一杯酒下肚,鲁肃坐拥美女入怀,表面上喜笑颜开,可是却在担心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写的那封信。他在写信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不知道诸葛亮能否看出来。他暗暗地想道:“幸好明日便是公瑾的归期,此信只要公瑾一看,便知其中奥秘,定然会想出救我的方法。诸葛孔明啊,但愿你看不出信中的玄机,如此,我鲁肃才不至于对不起公瑾,对不起吴国啊。” 府衙前厅里,诸葛亮正在认真地看着鲁肃写的那封信,可是从头到尾一连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出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将鲁肃的信交给了身边的霍笃和霍峻传阅,然后淡淡地道:“亮,用此损招,致使二位的损失一个妹妹,不知道二位将军可恨亮否?” “知府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等身为华夏国的将军,上阵杀敌尤为不怕,何惧这些?我霍氏自从归顺华夏国以来,对皇上是忠心耿耿,全家上下都愿意为皇上尽忠,舍妹虽然不是舍妹大家闺秀,可好歹也读过诗书,也通晓礼仪。这种事情也是舍妹同意的,再说鲁肃也是有才之人,舍妹嫁给他也算是一种福气,我霍家倒是应该感谢知府大人才是,又谈何恨意?”霍笃道。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说道:“只可惜来的不是周瑜,如果能把周瑜困在这里,那就更好了。不过现在也不差,只要将鲁肃困在这里,周瑜也算是少了一条臂膀。这封信你们看看,发现有什么异常没有?” 霍笃、霍峻传阅过后,但见信中所写不过是让周泰、凌『操』等人近日内前来蕲春县赴宴,并且让他们各司其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二人看后,都齐声答道:“启禀知府大人,我等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诸葛亮皱起了眉头,说道:“按理说,鲁肃应该已经发觉此事是我在从中作梗,但是信中却没有说其他的,只是让吴国诸将前来赴宴,倒是奇怪了。” “大人,一定是鲁肃见到舍妹之后,被女『色』所『迷』,所以心花怒放,不想走了。再怎么说,舍妹在荆州境内的美貌也算是出众的,鲁肃能娶到舍妹也是艳福不浅啊。”霍笃笑道。 “也许吧,既然信中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你们就派人过江送信给周泰等人。”诸葛亮道。 “诺!” “另外,让选出来的那些个美女都做好心理准备,等到吴国庆贺团一到,便可以如法炮制,拴住了吴国的诸位将领,这场仗就简单多了。”诸葛亮阴笑道。 “是,大人。” “如今皇上正在积极的调兵遣将,各个集团军的统辖也都已经出来了,你们既然属于我的辖下,就让你们的部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到皇上一到荆州,灭吴之战就可以顺利展开了。” “是,大人。” 浔阳城的东门外,周泰、凌『操』率领众将出迎,远远地站在那里,等候着周瑜的归来。 今天是周瑜的归期,众将一早获悉之后,便提前在城门外等候。但是,周泰、凌『操』等人的脸上却高兴不起来,昨夜华夏国突然送来了一封信,信是鲁肃写的,说是让他们到蕲春县参加婚宴。 周泰和凌『操』虽然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可是面对着那封鲁肃亲笔写的信,却一筹莫展,始终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大都督归来后,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大都督解释,鲁大人昨日单人赴约之后,竟然出了这种事情,其中蹊跷我等无能,也看不出来,只怕大都督知道了,要怪罪下来了。”凌『操』担心地说道。 周泰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一定是诸葛小儿在暗中搞鬼,扣押了鲁大人不放,然后『逼』迫鲁大人写下这封信,让把我们都骗过去。” “哎,都怪我,当时如果力劝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凌『操』悔恨地道。 “力劝?鲁大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但愿鲁大人在北岸不会受什么苦,等大都督一到,点齐兵马,便火速去北岸要人,不给的话,就杀他娘的!”周泰说话时,眼睛里迸发出来了一丝杀意。 正说话间,但见官道上一匹战马飞驰而来,马背上驮着的人儿英姿飒爽,羽扇纶巾、着一袭白『色』劲装,两道剑眉下是一双深的让人看不透的眼睛,不是周瑜还能是谁。 周瑜一只手拽着马的缰绳,一只手拿着羽扇,翩翩奔驰而来,看到浔阳城外迎接队伍排成排,但见众将满面忧『色』,扫视一圈后,却唯独不见鲁肃,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担心。 不一会儿功夫,周瑜便到了众人面前,勒住马匹后,周瑜不等众人参拜,便直接问道:“子敬何在?” “大都督,鲁大人他……”周泰叹了一口气,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子敬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周瑜紧张万分,当即翻身下马,一把抓住了周泰的手,目光中『露』出来的尽是担忧之『色』。 周泰见周瑜如此紧张,急忙道:“大都督,鲁大人他被诸葛亮绑去了!” “什么?!”周瑜听后,顿时大吃一惊。 1010周瑜归来 1010周瑜归来 凌『操』见周瑜如此的吃惊,急忙解释道:“大都督,你别听幼平瞎说,事情根本不是那回事。” 于是,凌『操』当众将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解释了一遍,并且递给了周瑜一封鲁肃写的书信。 周瑜拿过书信后,拆开匆匆看了一遍后,初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忽然发现落款处用的“鲁子敬亲笔”四个字,便立刻觉察出了这封信中的异常。 因为鲁肃和周瑜是很要好的好友,两个人亦师亦友,交情匪浅。两个人的往来书信中向来从无落款,因为早已经熟悉对方笔迹,一看便知。虽然这封信是写给驻守在浔阳城的诸将的,但是鲁肃一早就知道周瑜的归期,这封信周瑜更是非看不可,所以在信中留了一个心眼。 周瑜意识到信中的异常后,目光随即在信中的文字上扫来扫去,但见文字编排工整,起落有致,每行都有十个字,通篇一百字。忽然,周瑜想起了自己之前和鲁肃曾经玩过的一种文字游戏,格式大概也是如此,于是便斜着看了一眼,是个不一样的字,立刻跃然在纸上。 但见信上从第一个字开始,之后每行便落一个字,十个字完全拼凑起来,正好组成了一句话,竟然是“我为诸葛所困,速来救我”。 周瑜当即将书信合上,皱起了眉头,吩咐道:“即刻点齐兵马,随我一起,到北岸参加子敬的婚宴。” 周泰、凌『操』等人不敢多言,抱拳道:“诺!” 周瑜一回到浔阳城,便直接回府,但见夫人欧阳茵樱已经在门口等待,便道:“夫人,快给我准备盔甲,我要出征。” “出征?夫君要出征?难道是要和华夏国打起来了?为什么我没有听到一点消息?”欧阳茵樱吃惊地道。 周瑜见欧阳茵樱紧张的程度,便急忙解释道:“夫人,和你想的不一样,我知道你不喜欢华夏国和我吴国发生任何战端。总之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胡来的,华夏国和吴国现在还是盟国,我不会公然撕破这个盟约的,我只是去救子敬。” “鲁车骑?他怎么了?” “他被诸葛亮用计骗去,现在困在了北岸,我去救他,仅此而已。”于是周瑜一边走一边将事情简明扼要的说给了欧阳茵樱听。 欧阳茵樱听完后,便道:“竟然有这种事情?那诸葛亮也太损了吧?” 她回到房中,将挂在架子上的周瑜的头盔、战甲、武器一一的给周瑜穿戴上,然后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周瑜,缓缓地说道:“夫君,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和华夏国发生冲突,一旦演变成战端,只怕天下又要大『乱』。”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以目前吴国的国力和战斗力,确实不宜和华夏国发生冲突,但是我此去只是为了救人,夫人放心,我自由分寸。” 话音一落,周瑜便离开了居所,正好周泰、凌『操』也已经点齐了兵马,水军三万整装待发,浔阳城则留给徐盛、丁奉驻守。 欧阳茵樱亲自目送周瑜离去,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她急忙写了一封信,然后走到了后院,将书信交给老胡,对老胡道:“即刻给江夏派发信鸽,只求在吴国水师抵达江夏之前,这信鸽能够先行抵达诸葛亮的手中。” 老胡对欧阳茵樱的话言听计从,当即便将信拴好,然后放出信鸽。 看到信鸽展翅高飞,欧阳茵樱的心里算是略微去了几分担心。长久以来,她一直作为华夏国的秘密间谍在吴国内部窃取重要情报,初开始的几年,她还按照高飞的吩咐,频繁的向外送出重要的情报。但是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的心已经完全倾向了周瑜这边,只是隔三差五送出一份情报,而所谓的情报,也只是“一切正常”四个简单的字。 一边是有恩于自己的义兄,一边是自己的夫君和孩子的爹,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想出这种折中的办法。 其实,高飞也早已经知道欧阳茵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尽心尽力了,所以也没有再指望欧阳茵樱获取什么情报了,而是另辟蹊径,在吴国内部安『插』下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一直在暗中为华夏国窃取情报,而这个重要角『色』,也一直在秘密的留意着吴国的东西。只是这一切,欧阳茵樱却全然不知。 她不知道,自己的背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的情况,也早已经被人给写明了,早就送到了北国。 ………… 周瑜登上了斗舰的甲板,手中令旗一挥,三万水军便浩浩『荡』『荡』的朝江北驶去,大型战船一字排开,船上将士都尽皆是斩荆披棘之士,紧握手中兵器,目光一致眺望到北岸,严阵以待。 吴国水军驶进浔阳江北部水域后,一艘巨型的战船便在江面上映入众人的眼帘,身边四艘大型战船护卫,每艘船只上都站满了华夏国的军士,船首更设置的有重型弩炮,船的甲板上都布满了弩手,船的两侧更是有一排弩炮,显得极为威武。 周瑜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华夏国的这种战船了,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华夏国工业发达,造出来的战争武器远远的将吴国撇在了后面,加上华夏国更有一种叫做火『药』的东西作为武器,所以真正的打起来,吴国的水军未必是华夏国的对手。 不过,吴国水军有自己的长处,战船虽然没有华夏国的大,但是却胜在灵活,周瑜又非常熟悉水战,所以只要布置的合理,未尝不可以和华夏国一较高下。但是,那样做的话,付出的代价也必然会是巨大的。 为华夏国能够在水上作战的部队分为两种,一种是早先就建立起来的能够在海上、江河之中来去自如的海军,另外一种就是从荆汉手中以及蜀汉手中收降过来的只能在江河中作战的水军,所以,周瑜一直不敢贸然行动,作为自守东吴的水军足以击败来犯之敌,但是如果要进攻的话,只怕却略有不足。 华夏国的巨型战舰上,横江将军霍峻战在船首,远远地看到吴国水军一字排开从南岸驶来,便笑着说道:“果然不出知府大人所料,吴国水军的精锐如数出动了。立刻给对方发令旗!” “诺!” 华夏国战船上的旗手立刻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向着南岸驶来的吴国水军打出了旗语。 周瑜看到后,当即陷入了深思,暗暗地想道:“对方竟然打出恭候多时的旗语,这么说诸葛亮是知道我会为了子敬带领水军来找他要人了?看来,诸葛亮还是一样的狡猾。不过,再怎么狡猾,手下败将始终是手下败将。” “给对方发旗语,就说我们前来赴宴,请求全体登岸。”周瑜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 “全体登岸?大都督,这岂不是中了诸葛亮的『奸』计了吗,如果他将我们船只烧毁了,我们怎么回去?”周泰担心地道。 “如果诸葛亮敢烧的话,就让他烧好了。既然我们受邀前来赴宴,就应该尽情的吃喝,好好的享受美食和美酒,其他的一概不管。”周瑜信心满满地道。 “大都督,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带兵来『逼』迫诸葛亮交出鲁车骑的吗,怎么要上岸吃喝?”凌『操』也被周瑜的话搞的糊涂了,当即问道。 “呵呵,你以为,我带着三万大军来,是要和华夏国作战的?那么你们就想错了。照我说的做,给对方发旗语。”周瑜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胸有成竹的他,早已经是打算好了。 于是,吴国这边立刻给对方打出了旗语。 霍峻看到后,不禁有了一些疑『惑』,暗暗地道:“对方居然要求全体上岸?周瑜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 他想不透,急忙转身走进了船舱,并且让旗手给对方打出原地待命的旗语。 霍峻进了船舱,来到了诸葛亮的所在的房间,当即禀告道:“知府大人,周瑜要求吴国水军全体登岸,我方当如何应对?” “全体上岸?周瑜打的是什么主意?”诸葛亮也是吃了一惊,他原意是想『逼』周瑜出手,公然撕破盟约,那么他就可以以重兵围攻周瑜,先行给周瑜一个重创。可是这样一来,诸葛亮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原意。 他思考了片刻,当即说道:“即刻给霍笃传令,让他亲自去请左将军,请左将军率军切断周瑜归路。并且给右将军发信鸽,请求右将军率军前来支援。既然周瑜要上岸,我就让他永久『性』的在岸上待着。” 霍峻知道事态严重,当即抱拳道:“诺,末将这就给大哥传信。” “等等,再给虎牙大将军传个消息,将此地消息尽数说给大将军听,请大将军率领水陆大军『逼』近浔阳。” “诺!” 诸葛亮见霍峻走了之后,便从船舱的窗户上向外眺望,但见周瑜站在斗舰的船首英姿飒爽的,他便暗暗地想道:“周公瑾,昔年我败了一阵,还差点丢了『性』命,今日我要你加倍的还给我……” 1011冤家聚头 1011冤家聚头 霍峻按照诸葛亮的吩咐,对周瑜等人打出了旗语,并且让开道路,放周瑜等三万水军上岸。 周瑜见华夏国的水军让开了道路,便毫无顾忌的将水军全部驶进华夏国的水域内,然后在霍峻等人的热情迎接下,开始准备登岸。 诸葛亮则趁着这个机会,坐着一艘小船,先行上岸,然后带着众多官员在蕲春县城等候,并且开始布置一切。 蕲春县城里,鲁肃闷闷不乐的坐在自己的房中,虽然身边有美人作陪,但是却挡不住他那颗思国的心,他还在算着,周瑜将要如何打算。 正思量间,鲁肃便看见诸葛亮一脸笑意的从门外走来,他急忙站了起来,朝着诸葛亮拱手道:“诸葛大人面带喜『色』,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大人如此的开心?” 诸葛亮笑道:“自然是鲁大人的喜事了,贵国大都督周公瑾,已经亲率三万将士前来北岸,目前正在登岸,是来赴宴的。我已经让人安排下了婚宴,今日便正式在府衙内给鲁大人完婚。” “周大都督要亲自登岸?”鲁肃听后,吃惊地道。 “嗯,是啊,鲁大人的婚事,周大都督能不亲自来吗?而且还带来了三万将士来祝贺鲁大人的新婚。鲁大人,周大都督这会儿应该就在来的路上,你随我一起去迎接吧?”诸葛亮言语中带着极大的喜悦,仿佛鲁肃的婚事是他自己的一样。 鲁肃道:“嗯,大都督亲自到来,我自然要去迎接,诸葛大人,我们赶紧去吧。” 话音落下,诸葛亮便和鲁肃一道而去,可是鲁肃的心中却怅然道:“公瑾啊公瑾,你明知我被困于此,为何还要带人上岸啊?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蕲春城的门口,诸葛亮和鲁肃以及其他华夏国的官吏全部在门口等候,整个城池里都已经张灯结彩了,从府衙到城门口全部铺上了红地毯,并且在城门口贴上了大大的喜字,还准备了一帮子鼓吹队伍在那里奏着喜乐。 鲁肃见诸葛亮搞得有声有『色』的,简直是一个盛大的婚礼,甚至连老百姓都前来围观,这是在周瑜和欧阳茵樱之后,华夏国和吴国的又一桩婚事,不同的是,周瑜的婚礼是在吴国举行的,而这次鲁肃的婚礼却在华夏国。 不多时,衙役便跑了过来,手里拿着结婚时新郎穿的新郎装,走到了诸葛亮的面前,禀告道:“启禀大人,衣服取来了。” 诸葛亮道:“给鲁大人穿上。” 鲁肃脸上一囧,急忙推脱道:“这……” “鲁大人,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既然周大都督都亲自来祝贺了,你就别再推脱了。如果我们的皇上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是高兴不已,也必然会亲自为鲁大人祝贺的。这是华夏国和吴国两国之间的又一次联姻,应该庆祝才是。鲁大人若是不穿的话,这岂不是破坏两国的邦交吗?” 诸葛亮把这么高的一顶帽子扣在了鲁肃的头上,鲁肃也着实不敢再有微词,便去城门边的一个门房里换上了新郎装,三十有二的鲁子敬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他的二婚居然比一婚还要盛大。 穿上新郎装的鲁肃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立刻有着一副焕然一新的感觉,在别人的眼里,他比真实年龄年轻了许多,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年龄也显得年轻了。 诸葛亮笑着对鲁肃说道:“鲁大人今日这身装扮,真实英姿飒爽,只怕我荆州的那些公子哥们也要被你给比下去了。” 鲁肃只是一阵憨笑,内心里却极为不爽,他总是觉得自己在任由诸葛亮摆布。而对于诸葛亮到底要做什么,周瑜又为何敢全军登岸,都让他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也许,这就是他和顶尖智者的差别吧。至少鲁肃心中是这样想的。 半个时辰后,周瑜带着周泰、凌『操』、潘璋、蒋钦四将以及三万将士浩浩『荡』『荡』的在霍峻的迎接下朝城池这边驶来。 当诸葛亮看见周瑜那一身戎装所彰显出来的英气时,心里却在暗暗地想道:“周公瑾,时隔七年,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七年前我所受到的耻辱,这一次要让你加倍的还给我。” “鲁大人,我们去迎接周大都督吧。”诸葛亮转过脸,对已经是新郎打扮的鲁肃说道。 鲁肃点了点头,和诸葛亮一起向前走,去迎接周瑜的到来。 两下见面,周瑜看到鲁肃穿着新郎装和诸葛亮一起走来时,看到了鲁肃眼神中带着一丝忧郁,他则在心里暗暗地想道:“子敬,我来了,再忍耐些时间,我们就一起回吴国了。” 碰面后,诸葛亮和鲁肃以及身后的官员同时向着周瑜拱手道:“见过周大都督。” 论官职,周瑜无疑是这里最高的,而且周瑜的地位也相当于吴国的半个皇帝,所以受到礼遇是应该的。华夏国的官员们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便以重要宾客的礼节对待周瑜。 周瑜也很客气,出于礼貌,他翻身下马,朝着面前的诸位官员道:“各位,周公瑾这厢有礼了。” 诸葛亮道:“经年不见,周大都督还是一样的英姿飒爽,江东周郎果然名不虚传。周大都督,我已经在城中布置下了酒宴,里面请吧?” 周瑜斜视了诸葛亮一眼,目光中根本没有把诸葛亮放在眼里,对于手下败将来说,他自来是如此。他天赋异禀,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这是他的弊端,可是他却始终没有看透自己的弊端,反而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或许,这次会面之后,在他的心底,从此会深刻的烙上一个人的名字。 “我当是谁,原来是诸葛孔明啊,昔年荆南一战,若不是司马懿出现的及时,恐怕你早已经成为了我的阶下之囚。你现在还是个知府,在华夏国是二品的官吧?可惜啊,如果当年你听从了我主的劝降,到了我们吴国,以你的才华,早已经可以和我分庭抗礼了,不说是权倾朝野吧,至少三公你是跑不了啦。可惜啊可惜……” 周瑜的这番话中带着极大的讽刺,让华夏国的官员无论谁听了,心里都蹿出了一团无名之火,很像走上前去,然后狠狠的给周瑜一个大嘴巴子。 可是,在诸葛亮听来,心里反而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欣喜。他对周瑜低声下气的说道:“周大都督教训的是,亮,乃一介村夫,昔年犹如初出牛犊,到处『乱』撞,直到遇见了周大都督,才知道萤火虫和皓月是无法比拟的。昔年一败,也确实让亮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原来自己根本不足以和大都督相抗衡,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高估自己了。只是,华夏国是人才济济的地方,亮自到了华夏国之后,便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知府一职,恐怕也是因为皇上的抬爱我才坐到这个位置的。但是在华夏国中,胜过我才华十倍、百倍、千倍的大有人在,倒是吴国人才凋零,一直以来只能倚重周大都督和鲁大人而已,有道是‘伏路把关饶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这句童谣说的也极为在理。要是周大都督到了我们华夏国,以大都督之才华,肯定能够做到知州的,只可惜要想权倾朝野,估计还略显得有些不足……” 周瑜听完诸葛亮的话,前半段听得心里还是很喜悦的,甚至将诸葛亮看的一钱不值。可是诸葛亮的话锋突然一转,后半段竟然损起自己了,恨不得一脚踩下去,像是踩蚂蚁一样将诸葛亮踩死。 鲁肃最懂周瑜,见周瑜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怕周瑜和诸葛亮闹僵了,急忙上前拉住了周瑜的手臂,『插』话道:“大都督亲自到来,实在难得,更难得是带着水军的三万将士一起来了,肃,只不过是取的侧妻而已,居然弄得如此隆重,心中实在是对大都督感激不尽。大都督风尘仆仆的到来,一定累了,不如早些进城,早些歇息一下。大都督,里面请。” 周瑜知道鲁肃『插』话为了什么原因,狠狠地瞪了诸葛亮一眼,便道:“诸葛大人,我带来了三万庆贺的将士,这小小的蕲春城,只怕容纳不下这么多的人吧,但是我们远道而来,前来参加婚宴,你也不能怠慢才是,不知道诸葛大人将如何安置我的这三万将士?” 诸葛亮笑道:“这个请大都督放心,既然来都来了,我自然有安排,大都督可带亲随千人进城,余下的在此稍后,我派下属另作安排,保证让他们吃好喝好。” 周瑜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幼平。” 周泰急忙站了出来,抱拳道:“大都督有何吩咐?” “我们是前来庆贺的,岂能空手而来,送上贺礼。”周瑜道。 周泰点了点头,随即吩咐手下送上贺礼,后面的官道上便有一行人推出来了几辆车,车上装的尽是丝绸锦缎,金石玉器等物,还有一些是产自交州的稀有水果,前后共有五车。 诸葛亮道:“呵呵,周大都督实在太客气了。不过,既然送来了,那霍将军就收下吧,再怎么说,这也是大都督的一番心意。” 霍峻道:“诺!” 于是,鲁肃拉着周瑜进城,小声问道:“公瑾啊公瑾,你怎么上岸了啊,难道你不知道上岸后将会处处受制于人吗?你……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1012针尖麦芒 1012针尖麦芒 周瑜笑了笑,小声地对鲁肃道:“子敬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握当中,这次我一定要让诸葛亮明白和我作对的下场。” 鲁肃和周瑜紧紧的挨着,两个人并肩走进了蕲春城里,周泰带着一千名亲随精锐紧紧跟随,浩浩『荡』『荡』的朝着府衙而去。 诸葛亮见凌『操』、潘璋、蒋钦并不跟随,而是留在了城外,便对凌『操』、潘璋、蒋钦三人说道:“三位将军,一路辛苦了,蕲春城小,容纳不下这么多的人,只好委屈三位将军和众多将士在外面了。这大热的天,也不能让诸位暴晒在烈阳之下,蕲春城北有不足五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山上绿树成荫,十分适合休息,我让霍将军将诸位领过去,之后便差人准备好数万人吃的酒菜,给诸位将士端过去,如何?” 凌『操』道:“诸葛大人是主,我们是客,当然是客随主便。诸葛大人尽管去招待我们大都督,我们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一下子让诸葛大人做出三万人的酒宴,实在是有点难为大人了,就算大人做不出来,我们也不会介意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华夏国地大物博,疆域甚广,别说你们才来了三万,就算是来了三十万,我们华夏国也一样能够做出那么多人吃的饭菜来!”霍笃听了凌『操』的话,心中十分的不爽,瞪着两只眼睛便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霍将军,不得对客人无礼。”诸葛亮急忙制止道。 “哼!”霍笃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子,不再说话,可是眼睛却时不时的剜了凌『操』一眼。 凌『操』本来也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不过今天却一反常态,主要是有周瑜的叮咛,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华夏国的发生冲突,即使有冲突发生,也要是让华夏国的先动手,这样他们才有反击的理由。他没有理会霍笃,毕竟以他的军职和爵位来说,霍笃充其量只是个小角『色』,至少还不能跟他这个镇西将军想比拟。 他拱起手,对诸葛亮道:“诸葛大人,那我们就叨扰了。” 诸葛亮笑道:“吴国和华夏国的邦交岂能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之前是兄弟之邦,现在是叔侄之国,于情于理,我们这边做叔叔的,自然要好生招待你们那边做侄儿的了……” “诸葛大人如此说话,未免太不将我东吴诸将放在眼里了吧!你主是皇帝,我主也是皇帝,凭什么说我们吴国是你们华夏国的侄子?”凌『操』本来不准备动怒的,可是被诸葛亮这句话一激,立刻便犯了『毛』病,顿时恼火万分。 “怎么?我主与你主的父亲情同手足,你主自然是我主的晚辈了,这么算下来,你们吴国自然是我华夏国的侄子辈了,难道还要从头细说不成?”诸葛亮若无其事地道。 “你……”凌『操』当下动怒,向前跨了一步,右手已然握住了悬挂在腰间的剑柄,恨不得登时抽出剑刃,直接将诸葛亮斩杀。 蒋钦生『性』豁达,且略有权谋,知道这是诸葛亮故意激怒凌『操』,在凌『操』的手刚按在剑柄上时,他的右手已然伸出,直接按在了凌『操』握住剑柄的右手上,如钳子一般的手掌紧紧地握住凌『操』的手,然后脸上却笑意绵绵的对诸葛亮道:“诸葛大人,我家大都督已经走远了,你再不去招待,只怕大都督会觉得你们华夏国待客之道略有不妥。我家大都督之妻是你们皇上的义妹,这么算来,大都督便是你们皇上的妹夫,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跟凌将军耍嘴皮子,却不去款待重要宾客,只怕略有不妥吧?如果诸葛大人怠慢了大都督,大都督怪罪起来,一封信写到洛阳城里交给你们的皇上,然后数落你的大不敬之罪,只怕诸葛大人也吃不消吧?” 诸葛亮听完蒋钦的这番话后,不禁多看了蒋钦一眼,心中暗暗地想道:“东吴人才济济,周瑜部下也并非是周泰、凌『操』之流,蒋公奕倒是一个极少冷静的人……” 他笑了笑,对蒋钦说道:“蒋将军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霍峻。” “大人。”霍峻从后面站了出来,抱拳道。 “带着三位将军和吴军的将士到城北的柳林坡歇息,酒菜做好后,便会差人送去,由你作陪,切勿怠慢了诸位将士。”诸葛亮吩咐道。 霍峻点了点头,对凌『操』、潘璋、蒋钦说道:“三位将军,请随我来。” 诸葛亮转身便走,带着霍笃头也不回,看到周瑜、鲁肃、周泰和一千精锐骑兵走在前面,他便对霍笃小声说道:“可给左将军、右将军发信鸽了吗?” “发了,左将军和右将军的兵马离此不远,大军赶来,最多只消半个时辰。”霍笃也小声回答道。 “嗯,你即刻返回江岸,看看吴国的战船上还留的有人不,如果有的话,尽皆邀请到岸上好生款待,如果没有的话,你带人登上吴国的船,然后按照计划驶离码头。”诸葛亮道。 “诺!大人,这是刚才来的飞鸽传书,是从浔阳城那边发过来的,是郡主的密信。”霍笃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诸葛亮的面前。 诸葛亮接过信笺后,连看都没有看,直接塞进了袖筒里,然后对霍笃说道:“给郡主回信,就说知道了,其他不要多说。” “大人,这……不好吧,毕竟是郡主写来的信,大人还没看呢,怎么知道信中写的是什么内容,万一是重要军情呢?”霍笃疑『惑』地道。 “重要军情?我倒希望是,我不看就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此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周瑜跑了,我要困死他!”诸葛亮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冒出了一丝精光。 霍笃不再多言,直接告退。 诸葛亮带着府衙的属官便径直入城去了,而霍峻则带着凌『操』、潘璋、蒋钦等两万九千名将士从城外绕到城北,以免进入城内扰『乱』了城内居民的正常生活。 府衙门口,周瑜带来的一千精锐吴军骑兵在街道上排成了两排,整齐的站在那里,尽皆是一身戎装,周泰更是身披重铠,内衬皮甲,整个人装扮的像是要打仗了一样,十分的严肃和威武。 周瑜和鲁肃见诸葛亮和府衙的属官还在后面,便站在门口等待片刻,毕竟这里是诸葛亮的地方,他们只是客人,怎么能够不等主人来就进去了呢。 等到诸葛亮和属官翩翩而来时,周瑜便讥讽道:“诸葛大人,你姗姗来迟,反要让客人在门口等你,只怕有失待客之道吧?” “大都督教训的是,亮,这里先行给大都督陪个罪,希望大都督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亮计较这些了。再说,大都督反客为主,也似乎没把自己当客人吧?”诸葛亮反驳道。 “主人不在,我只好自取了,难道要坐在那里等待主人到来我才能动弹吗?” “不问自取,是为盗,大都督莫非是想在这蕲春城里将整座城池都盗去吗?” 鲁肃见周瑜和诸葛亮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又杠上了,急忙出来解围,笑呵呵地道:“大都督,诸葛大人,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都少说两句话,多喝点酒,既然都到齐了,那就一起进去吧。” 话音一落,鲁肃便伸出了手,一手拉着周瑜,一手拉着诸葛亮,然后三个人肩并肩的走进了府衙。 诸葛亮的属官这才跟着进去,而周泰则等到诸葛亮的属官进去之后,他才动弹了一下,目光犀利的扫视着整个城里,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然后便对自己身边的一个校尉说道:“你率领五百人在外面看守,我带五百人进去保护大都督和车骑将军。” 于是,周泰和五百人纷纷翻身下马,整齐地排列成队形后,便大踏步的开进了府衙。 周泰没经过一处,便指着几个人留下,然后分别站立在府衙的每个角落里,以防备不测,到最后,他的手里还剩下二百人,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府衙的大厅前,然后他带着二十名士兵走进了大厅,站立在周瑜和鲁肃的身后,其余的一百八十名则分别站在大厅的外面,全部不苟言笑的,显得极为严肃。 只这么一瞬间,本来喜气洋洋的婚礼殿堂,被周泰带来的这些士兵搞得氛围十分的紧张,站岗放哨的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像是进了一个军事壁垒一样。 诸葛亮看到以后,朝属下的主薄使了一个眼神,主薄便会意了,直接对周瑜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周大都督,你的部下未免太过放肆了吧,这里是婚礼殿堂,是我们知府大人花了好多心血也搞好的,可是你的部下一来,便将这里弄得像是军营一样。固然周将军也是为了保护大都督,可是大都督尽管放眼看看,我这个府衙内除了几十名衙役外,根本没有一个士兵,除了你们以外,任何人都不曾携带武器,是大都督对我们不放心呢,还是大都督一向如此?” 周瑜听后,也觉得破坏了气氛,对周泰道:“幼平,撤去大厅外面所有的守卫,让他们守候在府衙外面,你只需带五名士兵跟在我身边即可。” 周泰听了,急忙道:“大都督,这样不妥吧?” 1013婚宴之外 1013婚宴之外 “没什么不妥的,这里是结婚的礼堂,又不是人间地狱。再说,我吴国和华夏国是盟国,到了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周瑜特意将盟国两个字说的很重,然后转过头,对诸葛亮道:“对吧,诸葛大人?” 诸葛亮又怎么听不出来周瑜的话外之音呢,笑着说道:“周大都督说的是,周将军实在是太过担心了,放心好了,这里是婚宴,不是鸿门宴,既不需要项庄舞剑,也不需要项伯从中调解。” “幼平,你都听见了?让人退出府外守候即可。”周瑜转脸对周泰说道。 周泰这才点了点头,带人出了大厅,然后在府衙的外面安排好警卫之后,这才带着五名魁梧的士兵走了进来,依然侍立在周瑜和鲁肃的身边。 “诸葛大人,这人也都到的差不多了,如果没有什么贵客的话,就请开始婚宴吧。”鲁肃迫不及待地说道。 “呵呵,看不出来,鲁大人竟然是如此的心急。也好,既然宾客都已经到了,那就开始吧,有请霍家的两位高堂……”诸葛亮点了点头,当即开始做起了婚礼的司仪。 随后,婚礼如期举行,鲁肃和霍峻的妹妹按照传统的婚俗开始拜天地,在场的众人看的都极为羡慕。 与此同时,在蕲春城的东方和西方的两个官道上,两支大军正在急速的赶路,分别是隶属于左将军李典和右将军乐进的部下,他们一接到诸葛亮传出的消息,便立刻带兵前来支援,每个人各自率领两万马步,从驻地浩浩『荡』『荡』的而来,一路上扬起滚滚烟尘,马匹嘶鸣,人声鼎沸,所路过的村庄里的百姓尽皆避让,都以为又开始打仗了。 蕲春城是华夏国水军的基地之一,也是防止浔阳城那边的吴国的军事基地,所以,在蕲春城的东、西各五十里处的小镇上,还各自驻守着两万大军,分别隶属于左将军李典、右将军乐进。一旦战端开始,李典和乐进的两支兵马便可以支援蕲春城,作为后续部队以及登录南岸作战用的陆战队。 无独有偶,虎牙大将军张辽所在的下雉城也是如此,下雉和蕲春一样,都是小县城,在县城中百姓人口饱和的情况下,只能容纳五千士兵。但是这两地却又是紧要非常的,如果不驻军,就会受到吴国水军的威胁。所以,高飞在经过慎重思虑之后,将左将军李典、右将军乐进安排在蕲春城附近,作为犄角之势,又用同样的方法将前将军严颜、后将军田豫安排在下雉城附近,以应不时之虞。 除此之外,还在两地的江岸边上建立水军基地,完全实现水陆一体化,并且控制住水上的交通要道。 蕲春城的西北方,李典一身戎装,策马狂奔,回过头看了看后面迤逦而进的部队,当即便对身后的一个校尉道:“我带领所有骑兵先行,你带领后面的步兵紧紧跟随,无论如何都要在正午时分赶到目的地。” 那个校尉点了点头,抱拳道:“是,将军。” 于是,李典带着五千骑兵先行在前狂奔,留下那个校尉在后面带着一万五千名步兵急速奔跑。 五十里的距离不算太远,可也不算近,对于骑兵来说,可以很快抵达,但是对于步兵来说,却稍微有些难度。不过,好在华夏国的所有军队都在几年内响应号召加强训练,所以士兵在体能上都有着强人一等的体魄。 南征之事,军部早在五年前就提出来了,只是当时条件还不成熟,加上刚刚征服的荆州、益州、凉州、秦州等地民心还不够稳定,以及西域诸国的墙头草的作风,让华夏国受到了极大的牵制,所以让高飞无法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吴国,只能暗中下达命令,让士兵积极备战,加强训练。 为此,高飞所动用的大多都是驻守在荆州境内的原有降军,华夏国真正在东南方的主力部队不过才五万人,还是分散在五个不同的地方,武陵、江陵、下雉、蕲春、以及汝南。而在灭汉之后所收降的降军却将近二十万,所以如何合理的利用这股力量,成为了当年的一个难题。 最后,军部的最高机构枢密院的几个太尉讨论出了一个结果,就地训练那些近二十万的降军,作为以后的南征主力。于是,高飞便将这些军队汇编成了一个统一的番号,称为靖南军,顾名思义,就是为了以后平定东南之用的。 从此后,靖南军里无论是水军还是陆军,都开始加强训练,加上分别从属于张郃、张辽、陈到、文聘等华夏国的名将之下,所以也都倍加用心。五年磨一剑,最终成为了一支堪比华夏国主力军西北野战军、关东军的又一支铁军。 李典所带领的部下,正是这支铁军的一支,所以即使不是骑兵,士卒奔跑的速度也非常之快。不过,人跑得再快,和四条腿的战马比起来,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所以,只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李典带领的骑兵便和步兵分开了,而且距离越拉越远。 未到午时,李典带着五千骑兵便已经抵达目的地,勒住马匹之后,便让部下纷纷下马在原地休息,等待新的指令。 没过多久,乐进带着五千骑兵从东北方向赶来,两拨人便在这个宽阔的官道上相遇。 乐进让部下休息,自己策马来到了李典的身边,一翻身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直接落在了李典的面前,对李典道:“曼成,这次诸葛孔明是不是要动真格的了?” “估计是吧,不然的话,给我的信中也不会催的那么急。我一接到那封信,便立刻点齐兵马一路奔驰而来。在路上的时候,我还在想着呢,他应该也会叫你一起来,谁知道我刚到这里没几分钟,你还真的就来了。”李典的脸上带着一丝欣喜。 乐进笑道:“你我兄弟向来都是同时受命的,有你自然就有我。等后面的步兵一到,我们便合兵一处,直接去蕲春城。” “嗯,打虎亲兄弟,虽然你我不是亲兄弟,但是此情此义却比亲兄弟还亲,一会儿咱们兄弟就放开手好好的大干一场。”李典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喜悦,他和乐进自从投降高飞之后,大小战斗没少参加,可是真正作为主力来用的,却没有几场,大多都是当后援,他们还没有跑到,前面的战事就已经打完了,等他们跑到了,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的活。 自从五年前组编了靖南军之后,他们两个人从杂号将军提升到正牌的将军,一左一右,支撑起靖南军里的小半边天,每次军事会议都必须到场,给了他们一个极大的期待。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所有靖南军中的降兵降将也都有了一丝的盼头。而且前不久从帝都也传来了消息,此次南征的主力部队就是靖南军,使得这些人都摩拳擦掌,恨不得能够早日上阵杀敌,获取自己应有的军功。 李典、乐进两个人在此地耐心地等候着大部队的到来,期间再次收到了霍峻传来的信鸽,取下信看了以后,这才知道吴国有两万九千名士兵在蕲春城北五里的山坡上驻扎着,并且请求他们在正午时分对此山坡展开包围。 李典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见一轮太阳快要到正中间的位置了,便对乐进道:“还有半个时辰,足可以等到大部队到来。只是,信中说只围不攻,那诸葛亮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乐进道:“诸葛亮拿着鸡『毛』当令箭,压根就没有跟我们商量过这件事,他不过才是一个知府而已,如果没有那道圣旨,我们怎么会听命于他?既然皇上让我们暂时听命于他,那就别问那么多,管他是搞什么名堂呢,总之南征之后,我们要把自己的本领拿出来,好好的让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看一看我们的厉害。” 李典道:“嗯。” 此时此刻,浔阳江的岸边,霍笃带着五百兵士坐在轻舟上,摇着橹,一点一点的朝着江心中停靠着的吴国战船驶去。 霍笃按照诸葛亮的吩咐,抵达江岸之后,便询问了一下江防的士兵,知道吴国的战船上都留着一些水手,他便让人准备了一些酒菜,在江岸上放着,准备款待这些人。 “船上的兄弟,你们车骑将军今日大婚,你们的大都督都带着将士们在城中饮酒作乐,我们知府大人吩咐了,你们在此留守辛苦了,所以我们特来接你们上岸,岸上已经准备好了美酒佳肴,只等着你们上岸吃喝了。都下来吧,下来给你们的车骑将军一些祝福吧。”霍笃站在船首,快要驶进吴国的战船之后,便冲战船甲板上站着的水手喊道。 那些水手听到霍笃的叫喊声后,心里都痒痒的,眺望岸上确实准备了不少酒菜,许多人都禁不住诱『惑』,纷纷下了战船,乘坐着霍笃带来的轻舟上岸去了。 1014酒有问题 1014酒有问题 江岸上的水军营寨里,已经摆满了酒席,两千多水手跟着霍笃等人全部进了军营就席,有好吃好喝的摆在面前,水手们也自然不客气,随即便是一番风卷残云的吃喝,桌面上的酒菜很快便被吃的一空。 饭菜的香气十分的浓郁,而且淳淳的烈酒也飘『荡』在空气中,这些水手吃饱喝足之后,不禁都觉得有些头晕,不管酒量如何,总之个个都陆续的倒下了,然后便开始酣睡起来。 这时,霍笃带着千余人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看到倒在那里昏睡的水手们,士兵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霍笃笑的尤其开心,对身后的部下道:“知府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这下子这些水手们不睡上三天两夜的,只怕很难醒过来啦。只要蕲春城里不出现什么岔子,这些吴国的将士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咱们来了一个偷龙转凤。” “将军,这些水手该如何处置?”霍笃手下的校尉问道。 “全部抬到后面的军营里去,然后把他们的衣服全部给我扒下来,你们全部换上,再通知蕲春城,一切就绪。”霍笃道。 “可是将军,这些衣服根本不够我们一人一件啊。” “笨啊,有多少穿多少,没有的都藏在船舱里,等待知府大人,然后傍晚的时候一起去吴国的水军大营里走上一遭。”霍笃吩咐道。 “诺!” 这边霍笃的手下的其中一个校尉带着一千人便毫不客气的将吴国水手的衣服给统统扒了下来,然后换在自己的人身上,最后又调集三千士兵开始登船,分别躲在吴国战船的船舱里,静静地等待蕲春城那边的情况。 蕲春城里,鲁肃拜完天地,将新娘子送回了房间后,这便出来和周瑜、诸葛亮、周泰等宾客把酒言欢。虽然说这件婚事是诸葛亮暗中捣鬼硬塞给他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新婚的妻子是个美人,娶了也没啥坏处,他索『性』就把这桩婚事当真了。 酒宴上,诸葛亮、周瑜、鲁肃、周泰以及诸葛亮属下的一个主簿、一个书记以及霍家的二老,一共是八个人,一同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彼此敬酒,弄得也热闹非凡。 而府衙外面,更是热闹的很,周泰带来的那一千名精锐大部分都被拉去喝酒吃肉了,只有少数的百余人留在岗位上。 诸葛亮见到这种情况,当即对周泰说道:“周将军,这大喜的日子,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属下全部入席呢?是怕我在酒里下毒呢,还是觉得我们华夏国的东西不好吃?” 周泰道:“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而是他们要保护大都督的安危,时刻不能离开。” “听说吴国镇东将军周泰勇冠三军,刚胆过人,如今在座的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周将军保护周大都督,难道这还嫌不够吗?倒是周将军事事都将我华夏国当成了小人一般,此种行径,有失大丈夫所为吧?”诸葛亮讥讽地道。 “这……诸葛大人多虑了,我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周泰瞅了瞅周瑜,似乎在向周瑜求救。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如果我真的想害你们的话,根本不会让你们登岸,直接在你们登岸的时候,击其半渡便能使得你们损兵折将。”诸葛亮进一步说道。 周泰被诸葛亮『逼』得一时词穷,急忙对周瑜和鲁肃挤眉弄眼,平时他看人家的眼『色』行事都已经成为了习惯了,今天突然向周瑜和鲁肃使眼『色』,人家是不动声『色』,一个眉目传情,可是周泰的脸上表情真是丰富多样,这眼『色』刚一使出来,弄得诸葛亮这边的人都暗自发笑。 鲁肃也是第一次看到周泰给人使眼『色』,这一看之下,知道的他是在使眼『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玩变脸呢,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竟然让他忍俊不住,“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对不起,我失态了,真不好意思……”鲁肃一个“噗哧”笑了出来,立刻感觉自己在人前失态了,急忙表示歉意。 周瑜见到周泰的那个样子,急忙道:“幼平,诸葛大人说的没错,如果他真想搞鬼的话,早就搞鬼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让你的部下去喝喜酒去吧,别站在那里了,看着极为碍眼的。” 有了周瑜的这番话,周泰心里算是有底了,便按照周瑜说的话去做,让门外的士兵都去吃喜酒了,就连身后一直侍立着的五名士兵也是如此。这样一来,在周瑜和鲁肃身边的,也只有周泰一个人了。 “大都督百忙之中还不忘记抽空前来参见婚宴,小老儿实在感激不尽。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女儿,视她为掌中宝,能够得到鲁大人这样的佳婿,更是小老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大都督,鲁大人,小老儿在此敬两位一杯。”霍老头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走到了周瑜和鲁肃的身边,毕恭毕敬地说道。 周瑜和鲁肃见霍老头亲自敬酒,实在不好推脱,便只好饮下。谁知道这第一杯下肚之后,霍老头又有另外一番说辞进行劝酒,这一劝之下,周瑜和鲁肃已经连连饮下了五杯酒。平时周瑜很少喝酒,可是今天去破例喝了那么多,不大一会儿便觉得头有点昏,眼有点花,看人都是重影。 “我怎么那么快就醉了?才这么几杯而已……”周瑜头昏眼花之后,便端起酒杯自言自语地说道。 鲁肃也是如此疑问,看到霍老头还想劝酒,急忙抢先打住了霍老头,对霍老头道:“岳父大人,你光劝酒,怎么不喝酒啊,小婿敬岳父大人一杯……” 霍老头笑道:“好好好,那我先干为敬!” 说完,霍老头一仰脖子,便将那杯烈酒喝完了,之后便将酒杯举起,对周泰道:“周将军身兼要职,就连在喜宴上也不忘记保护大都督和我的佳婿,是个难得的将才。周将军,小老儿敬你一杯。” 周泰摆摆手,然后抱着膀子靠在桌椅上,对霍老头说道:“抱歉,我从不饮酒。今日周泰职责在身,就算能饮酒,也不能在这里喝。” 霍老头见周泰态度坚决,便笑着说道:“周将军,今天是小女和鲁大人的大喜之日,看在鲁大人的面上,就喝一杯,如何?” 周泰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便接过那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此时,周瑜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略微觉得有些不对,平时虽然他很少饮酒,但是绝不对不会几杯酒下肚便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唯一不对劲的地方恐怕就在这杯酒里。他在心里暗暗地想道:“难道酒里被下了『药』?” “哐当”一声,鲁肃直接醉的不醒人事了,脑袋狠狠地跌落在桌面上,之后便进入了梦乡。 “幼平,别喝,这酒里……有问题……”周瑜见到鲁肃如此,急忙伸出手想去抓周泰的酒杯,可惜他现在已经是四肢无力了,手面前刚抬到一半,便眼睁睁地看见周泰一股脑的将酒喝进了肚子里去了。 可是,周瑜的这句话想喊都喊不出来,舌头麻痹,嘴巴也是麻麻的,只能动了动生硬的嘴唇,却什么声音都没有说出来。 周泰一饮而尽,看到周瑜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急忙问道:“大都督,你刚才说什么?” 周瑜还没有回答,便只觉得头疼欲裂,然后头向下一歪,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下去不醒人事了。 周泰见状,以为周瑜和鲁肃相继醉倒了,刚好暗自为自己庆幸,却觉得头稍微有了一些疼痛,然后眼睛也变得花了起来,看谁都是重影。他这才意识到周瑜和鲁肃似乎遭遇了同样的事情,那就是这酒里面被下过『药』了。 一怒之下,周泰直接掀翻了桌子,桌上的酒菜洒落一地,顿时是一片狼藉。他自己二话不说,急忙朝外面跑了过去,大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外面却没有一个人进来,他好不容易跑出了大厅,赫然看见大厅的两侧坐着的自己的部下都已经趴在桌子上无法醒来了。他吃了一惊,转过身子,指着诸葛亮便骂道:“诸葛村夫,你竟然敢……敢在酒里下『药』?真是卑鄙无耻!” 诸葛亮冷笑了一声,说道:“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可是我从你们大都督身上学来的。周将军,你就跑吧,你跑的越快,这种『药』的作用力也就越快。为了对付你,我早已经让人在你刚刚喝的那一杯酒里下了双倍的『药』,只怕过不多久,你就会和周瑜、鲁肃一样,躺在那里不醒人事了。” 周泰指着诸葛亮道:“你们也喝了那酒壶里的酒,为什么你们没事?” 诸葛亮笑着将酒壶给拿了过来,掀开酒壶的壶盖之后,这酒壶的机关立刻展现在了周泰的眼前,他对周泰说道:“这酒壶的妙用,你看仔细了吧?给你们喝的时候,只要轻轻按一下这个机关,那些掺了『药』粉的酒便会倒入你们的酒碗里,而我们喝的这是另外一半。” “你……你……你究竟有什么企图?”周泰站在原地,已经可以渐渐地感受到身体的一丝异样了,四肢已经开始慢慢无力了。 1015冲突乍起 1015冲突乍起 不等到诸葛亮回答,周泰整个人先是感到四肢无力,紧接着便是头昏脑胀,然后是眼前一黑,最后整个人便“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诸葛亮看到周泰也倒下了,当即看了一下周瑜和鲁肃,便冷笑了一声,对着周瑜说道:“周公瑾啊周公瑾,当年我受到的耻辱,今日终于要加倍让你还回来来了。” 话音一落,诸葛亮便抬起手,“啪啪啪”连续拍了三声响,霎时间,大厅外面的衙役便立刻冲了进来,每个人都身姿矫健,抱拳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解去周泰和外面所有吴国将士的兵器、盔甲以及衣服,然后全部运到城南门外,把周泰及其这些士兵全部关入地牢。”诸葛亮一反刚才对周瑜的和和气气,厉声说道。 “诺!” “将鲁肃好好的看守好,将周瑜送到江岸边交给霍笃,让霍笃在那里等着我。” “诺!” 之后,诸葛亮便唤人牵来战马,他翻身骑上战马,便朝城北而去。 蕲春城北五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山丘,山丘附近都是绿树成荫,是纳凉的好地方,而凌『操』、潘璋、蒋钦等两万九千人就在那里纳凉,一边吃着霍峻带人送来的饭菜,一边喝着霍峻派人送来的美酒,许多士兵都吃的酒足饭饱,然后绝大部分都昏昏沉沉的倒下去了,东倒西歪的,看上去甚是狼狈。 不过,这其中有一支大约两千人的军队由始至终什么都没吃,什么也都没喝,这支部队是蒋钦的部下,蒋钦治军严谨,他不吃喝,部下也绝对不会吃喝,美酒美食就摆在他们的面前,眼看正午就要到了,可是蒋钦以及那两千将士确实看都不看一眼。 霍峻见状,极为惊奇,便亲自来到了蒋钦这里,先是朝着蒋钦拜了一拜,然后便问道:“蒋将军与旁人不同,由始至终,似乎对我送来的美酒佳肴碰都不碰一下,这是什么原因?” 蒋钦急忙道:“霍将军不必在意,我的部下从不饮酒,也不吃荤,而霍将军送来的都是肉食,所以我们只能暂时忍着了。美酒容易使人丧失理智,战时虽然可以壮胆,但是一旦喝醉,却也让人烦恼。我曾经因为喝醉酒而酒后失德,放火烧毁了营寨,从那以后,我便发誓从此后再也不饮酒。所以,请霍将军不要介意。” 霍峻听后,确实很介意,急忙道:“既然如此,那我让人再送些素食和茶水来,这样你们就可以饱食一顿了,喜酒就改为喜茶吧,也不枉你们大老远的从吴国来参见婚礼了。” “这……”蒋钦的刚开口说话,他的肚子便在这时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弄得自己是一阵尴尬。 霍峻急忙笑道:“蒋将军,你且在此稍候,我这就吩咐人去城里取……” 就在这时,滚雷般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了过来,华夏国的军旗迎风飘扬,李典、乐进带领的兵马浩浩『荡』『荡』的从北边奔驰而来,万马奔腾所造成的态势,使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蒋钦听到这滚雷般的马蹄声后,急忙向后眺望,但见华夏国的大军如同洪水般袭来,路上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一眼望去,犹如一条长长盘旋着的巨龙,只用肉眼粗略估计了一下,远远望去,来的人就不下两万。 此时,霍峻的心里也是一惊,急忙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心中急忙暗叫道:“不好,此时正好是正午时分,可惜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蒋钦这一伙人。娘的,好好的酒不喝,你们喝什么茶啊,好好的肉不迟,非要是什么素啊。李将军和乐将军来的真是及时,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可是这还有两千多人没倒下呢,难道一会儿真有兵戎相见?诸葛大人,你快来啊,一会儿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正在霍峻暗自担心的时候,蒋钦急忙扫视了一圈,但见除了自己和这两千部下之外,其余的士兵全部倒下了,不像是喝醉,反而像是被『迷』晕了,而山坡下面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了那么多人,将山坡下面的马匹尽皆给牵走了。 他当即拔剑而出,猛地一回头,已经寻不见霍峻了,极目四望,但见霍峻已经到了山坡下面了,那些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将士纷纷将下山的要道给堵得死死的,张弓搭箭,连弩戒备,看来是早有准备。 “霍将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蒋钦处变不惊,谨记周瑜的吩咐,千万不能发生冲突,虽然李典、乐进的大军片刻就到,但是他还是要问个明白,“你把我们吴国的将士都怎么了?” 霍峻耸了耸肩,笑着说道:“蒋将军,你放心,我们只是在酒里下了点特制的『药』,这『药』可以让人昏昏沉沉的睡上三天两夜的,不会有『性』命之虞。蒋将军,出此下策,也实属无奈,实在是你们周大都督欺人太甚了。不过,我没料到你们竟然滴酒不沾,倒是侥幸没昏倒。可是,我华夏国的大军已经抵达了,左将军和右将军的兵马片刻便到,只凭借你区区两千人,如何是我华夏国数万人的对手。所以,请蒋将军和我们合作,脱去你们的盔甲,放下武器,然后在我们的看守之下在这里过上三天两夜即可。” “你们这样做,简直是有损我们两国邦交。这种下三滥的行径,实在是可耻!”蒋钦生气地说道。 “你怎么说都成,胜者为王败者寇,自古就是这个道理,你今天要不就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要么就死在这里,我不介意用你的镇南将军的一颗人头来换取我的军功。”霍峻讥讽地道。 “无耻!你们竟然敢不宣而战?你们华夏国的行径,日后必然会受到天下的唾弃,受到世人的指骂。既然天幸我等没有中计,也就是说让我们以死明志,我们不会任由你们摆布的!”蒋钦话音一落,将手中长剑向前一挥,大声喊道:“弟兄们,杀出去!” 这边命令一经下达,蒋钦身先士卒,第一个便冲了出去,身后两千将士纷纷呼喊着,从山坡上呼啸而下。 霍峻见状,也不心慈手软,当即叫道:“放箭!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华夏国这边弓弩的箭矢一起『射』了出去,霍峻等人死死的守着下山的道路,密集的箭矢如同雨下。 蒋钦冲锋在最前面,一柄长剑舞成了剑团,遮挡住了身前不少箭矢,但是他身后的士兵却不是每个人都如同他的身手一样,死的死,伤的伤。 就在这时,李典、乐进的骑兵队伍从背后直接扑了过来,看到吴军和霍峻的兵马已经交战了,李典、乐进二人立功心切,二话不说,立刻带着骑兵队伍冲上了山坡,连停都不带停留的。 李典、乐进的出现,让蒋钦的后军备受打击,步兵抵挡不住骑兵,何况李典、乐进又都是猛将,两个人天各自使用一杆长枪,一经和吴军接触,双枪便立刻展现出来威力,从吴军背后杀出了两条血路,像是两把尖刀直接『插』在了吴军的背脊上,并且这把尖刀的利刃还在不断的向里深入。 后军突然遭逢重创,蒋钦听到后面也是一阵惨叫,便大声喊道:“只管向前冲,夺下马匹,杀回城里,救大都督出险境。” 长剑在叮叮当当的格挡着前面『射』来的箭矢,蒋钦看似要冲向华夏国所守住的地方了,霍峻突然将放出了一支箭矢,蒋钦应弦而中,肩膀上直接透入了一根箭矢,登时鲜血直流。 “哇……”蒋钦大叫了一声,但是却没有止住他向前冲锋的步伐,看看和华夏军的将士只有几步路远了,他长剑陡地向前掷出,一柄长剑直接『插』进了面前一个士兵的喉咙,自己则紧接着向前一扑,直接扑向了华夏军的士兵阵营里,以一己之力,压倒了几个士兵,双臂紧紧地箍着两个士兵的脖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全部注在了手臂上,直接将两个士兵的脖子给勒断了。 “砰!” 蒋钦的身后,数百个吴军士兵蜂拥而至,和华夏国的士兵冲撞在一起,举刀便砍,杀死不少来不及更换兵器的华夏国士兵。而蒋钦在这个时候急忙抽出华夏国死去士兵的佩刀,一手持着一刀,双刀就在人堆里『乱』砍了起来,一时间血肉横飞。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蒋钦看见霍峻已经换成了佩刀,正在一边斩杀吴军士兵,他当即调转了方向,冲着霍峻大声喊道:“霍峻!” 霍峻手刃一人,听到蒋钦的喊声后,转脸看过去,但见蒋钦双目中冒着怒火,整个人更是鲜血淋漓,也不知道是他流的血染成的那样,还是沾上的别人血。他冷笑了一声,又一刀砍翻一个吴军士兵,大声地对蒋钦道:“来的正好,你的人头我要定了!” 蒋钦和霍峻都极力的向对方靠拢,可是双方的士兵来回冲撞,反而越挤将他们两个人挤的越远,这边刚杀了一个,另外一个士兵又来了,使得两个人只能干瞪眼,比谁杀的对方的士兵多,你杀一个,我就杀两个,你杀两个我就杀四个,总是要多过对方。 蒋钦腹背受敌,两千军士本就不多,此时背后李典、乐进的骑兵队伍统统杀到,瞬间便和霍峻将蒋钦等人包围了起来,剩下的一千多吴军将士已经成为了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暂时在人海里『荡』漾着,却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1016不宣而战 1016不宣而战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李典、乐进带领的骑兵队伍已经将蒋钦的部下分割成数块,在长枪如林、弓弩齐发的华夏军猛烈的攻势下,蒋钦这支军队的人数越来越少,只剩下跟在他身边的这两百多人仍在坚持战斗,其余的尽皆阵亡。 “蒋公奕,你若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的话,可饶你不死!”霍峻突然喊道。 “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宁死不降!”蒋钦一边说话,还不忘记挥刀斩断一个华夏国士兵的手,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他的身上,弄得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血人了。而且,他的身上也满是伤痕,鲜血也在不断的汩汩的向外冒,背上的伤口尤为重,不知道被哪个士兵砍的,那一刀下去,皮开肉绽,甚至是不是还能看上背脊上的骨头。 饶是如此,蒋钦却连哼一声都没有,咬紧牙关,带着残军继续作战,虽然眼前一片茫然,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数万大军的包围中冲出去了,但是带着一腔热血以及那颗忠诚的心,他只好继续厮杀着,直到他无力挥刀,或者被某个人彻底斩杀为止。 “少跟他废话,这颗人头我要了!”李典策马而来,刺斜里杀了出来,举起手中的钢枪,冷不丁的朝着蒋钦刺了过去。 突然,两个士兵扑了过来,直接替蒋钦挡下了这一枪。 “噗!” 一声闷响,钢枪透入吴军兵士的战甲,当胸贯穿进了他的体内。这一枪李典用尽了全力,在刺穿前边那个士兵的同时,透出去的长枪还刺进了后面那个士兵的体内,枪尖势如破竹的透过了两个人的身体,力道也顿时减弱了下来。 李典一击未中,想抽回钢枪,可惜他的钢枪却被那两个刺穿的士兵紧紧地握住,一时间无法抽出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满身伤痕的蒋钦突然一个转身双手握着钢刀便朝僵持在那里的李典砍来。 李典大吃一惊,急忙丢弃钢枪,拔出腰中钢刀,刚举刀面前,蒋钦的双刀便如期而至,“铮”的一声响,三把钢刀便碰撞在一起。 蒋钦的双刀压在了李典的钢刀上,这一击蒋钦用尽了全力,李典突然受到如此大的作用力,手臂惯『性』的向后去,刀背撞在了胸口。李典吃力的握着手中的钢刀,用力向前推。 蒋钦双刀的刀刃登时和他的身体近的只在咫尺,只要蒋钦再稍微一用力,双刀的刀刃便会立刻架在李典的双肩上,从而伤到李典。 可是,上天没有给蒋钦这个时间,他只觉得背后一股冷意袭来,一杆长枪便从后背透到了前胸,枪尖上还带着浓稠的血『液』。李典看了一眼蒋钦背后的人,正是乐进,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蒋钦突然受到重创后,双臂上的力道顿时失去,李典恰巧顺势反击,收起一刀,便砍向了蒋钦的脖颈。 一道寒光在蒋钦的面前闪过,他的整颗人头便脱离了躯体,飞到了半空中,脖颈那里的鲜血不断的向外喷涌,鲜血染红了李典和乐进的战甲。 蒋钦即死,剩下的吴军士兵也难以维持,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华夏军的将士尽皆屠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逐渐向四周散开,霍峻命令手下人开始打扫战场,自己却到了李典和乐进的跟前,拜道:“末将参见李将军、乐将军!” 李典道:“知府大人呢?” “应该快来了。” 正说话间,正南方的官道上翩翩驶来一骑,正是诸葛亮。 诸葛亮看到前面刚刚血战过的战场,不禁皱起了眉头,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一到李典、乐进、霍峻的身边,便急忙勒住了马匹,扬起马鞭便对霍峻训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冲突?你是怎么办事的?” 霍峻一脸委屈地道:“启禀大人,末将也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办事,哪知道蒋钦和他的两千名亲军不喝酒不吃肉,说什么只吃素食,以至于有所偏差。正好左将军和右将军的兵马如约赶到,蒋钦见状不妙,心知不好,便要逃走,末将这才率军堵住去路,苦劝不听,冲突就这样发生了……” 诸葛亮听后,环视了一下一片狼藉的战场,蒋钦和那两千吴军是全部阵亡了,可是尸体中也有不少华夏军的将士,遍布在各处,不下于八百。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杀敌两千自损八百,本来万无一失之计,竟然会出现这种纰漏,白白葬送了这八百将士的『性』命,战端未开,已经开始损兵折将,于出师不利。也都怪我,没有仔细的调查清楚,才出现了这种冲突。” 话说到此处,诸葛亮翻身下马,很有礼貌的朝着李典、乐进拱手道:“李将军、乐将军,虽然我手中有圣旨,负责调动江夏境内的兵马,可是毕竟你们是军中宿将,这次让你们听我这个晚辈的命令,我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咱们公私分明,现在我们所做的是公事,咱们就说公事。霍笃在江岸那边已经全部准备妥当,还请两位将军就地换上吴军将士的服装,然后将部队开到江岸,登上吴国的战船,咱们来个以假『乱』真,对吴国发动突然袭击。他们水军精锐尽皆在此,留在岸上的见到我们归来,肯定无所防备,我们这次必然能够一战而定。” 李典、乐进这才知道诸葛亮的用意何在,两个人也不多废话,当即按照诸葛亮的说法去做。 随后李典、乐进的精锐部队都换上了吴国将士的衣服,没有换上的也都跟着走,诸葛亮让霍峻留下些人料理沉睡中的吴国将士以及掩埋战死的两国将士尸体,他便带着李典、乐进、霍峻一起浩浩『荡』『荡』的朝江岸而去。 抵达江岸后,已经过了午时,此时周瑜也已经被送上了战船,诸葛亮、李典、乐进、霍峻等人便陆续登上了吴国的战船。吴国战船虽然比华夏国的略小,但是承载量还是不错的,周瑜带来了三万大军和几千名水手,在各个船只上还有空闲的地方,所以华夏军这一登船,也不显得挤,反而是刚好可以全部登上船只。 开船后,已经是下午了,诸葛亮让人将昏睡中的周瑜摆放在斗舰的头部,其余人都伪装好,开始向吴国所控制的水域缓缓驶去。 吴国的水军大营里,横江将军吕蒙带着剩余的五千多水军将士远远地看到自己的战船归来了,吕蒙便令人打开了水军营寨的大门,尽数放战船进营,他自己也驾着轻舟亲自去迎接周瑜。 吕蒙带着两名随从登上了周瑜所在的舰船,当看到周瑜已经醉的不醒人事时,忽然意识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扭头一看,这本来熟悉的许多面孔竟然全部变成了生面孔,周泰、凌『操』、潘璋、蒋钦等人更是不知去向。 他心中大叫不妙,刚想转身逃走,背后霍笃、霍峻二人便闪了出来,直接将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将吕蒙绑了,所有将士下船,这座营寨是我们的了!”诸葛亮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了,看到吕蒙被制服后,便大笑了起来。 吕蒙看到诸葛亮后,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诸葛孔明,你竟然敢公然撕毁盟约?” “盟约?呵呵,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贵国的平南侯吕范去帝都觐见陛下,却公然唆使细作去窃取我国的重要情报,证据确凿,我皇已经派人将吕范扭送回国,公然撕毁盟约的是你们,不是我们。我皇盛怒之下,决心御驾亲征,对贵国兴师问罪,如今我皇已经在来的路上,我国的军队已经大肆调动,到时候百万雄师过大江,要让将你们东吴彻底纳入我华夏国的版图!你们消息闭塞,这不怪我们,按照时间估算,这个时候吕范应该刚刚渡江回吴吧。” 吕蒙听后,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士兵已经冲上来将吕蒙五花大绑了起来。 随后,诸葛亮命令将士下船。先是李典、乐进、霍笃、霍峻带着穿着吴国将士衣服的人下船,然后瞬间将整个大营包围住,之后以周瑜的『性』命威『逼』他们放下武器,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水军的营寨。 占领水军营寨后,诸葛亮不敢稍作停留,留下霍峻和一万将士守水军营寨,自己则带着李典、乐进、霍笃和在沉睡中的周瑜去浔阳城。 浔阳城中,欧阳茵樱还在为周瑜的事情担心,收到的回信确实一知半解的“请一切安心”的字样。她越想越觉得这是敷衍,就像是他敷衍华夏国的人一样。于是,她急忙让人唤来徐盛、丁奉,准备让他们过江去打探消息。 徐盛、丁奉二将抵达周瑜的府中时,欧阳茵樱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看到他们两个人来了,欧阳茵樱急忙说道:“两位将军请坐。” 徐盛、丁奉拜道:“不知道夫人唤我们何事?” 1017完全包围 1017完全包围 欧阳茵樱道:“大都督过江已经多时了,我眼皮子一直跳,唯恐大都督出什么事情,所以想请两位将军派人过江打探一下,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徐盛道:“夫人只管吩咐便是,这件事不难。请夫人放宽心,大都督走的时候曾经留下话语,说一切尽在他的掌握当中,我们只管守好营寨便可。所以……” “夫人……大都督回来了!”老胡忽然从大厅外面闯了进来,看到徐盛和丁奉也在时,便急忙又向徐盛和丁奉行礼。 欧阳茵樱道:“回来了就好……” 徐盛、丁奉也是笑『吟』『吟』的,心中也放下了担心。 这时,诸葛亮带着人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欧阳茵樱、徐盛、丁奉、老胡看了都是一阵惊讶。 徐盛看到诸葛亮到来了,急忙挺身而出,挡在了众人的前面,问道:“诸葛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诸葛亮道:“呵呵,我是来送你们大都督回来的。” 欧阳茵樱急忙站了出来,问道:“诸葛大人,你刚才说送大都督回来,大都督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你送回来?对了,怎么不见鲁大人、周将军和凌将军他们?” 诸葛亮见到欧阳茵樱后,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后见徐盛、丁奉对欧阳茵樱都十分的恭敬,便已经猜出来她是谁了。她从未见过欧阳茵樱,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后,便朝欧阳茵樱拱手道:“这位一定是大都督的夫人,我华夏国的郡主了?”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诸葛亮急忙拜道:“江夏知府诸葛亮,见过郡主殿下。” “免礼,我且问你,大都督人呢?”欧阳茵樱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诸葛亮的背后,却没有看见周瑜的身影,便问道。 “哦,在府外。”诸葛亮转过身子,对身后的霍笃道,“将大都督抬进来。” 霍笃点了点头,转身而出。 欧阳茵樱、徐盛、丁奉等人听到诸葛亮说“抬进来”三个字,顿时便变得紧张起来了,欧阳茵樱急忙问道:“诸葛孔明,你把大都督怎么样了?” 诸葛亮见到众人那么紧张,笑着说道:“你们别紧张,大都督一切无虞,只是喝多了,醉过去了。其余诸将也都是如此,今日是鲁大人的新婚,所以吴国的将士们都是尽情的欢饮,个个都喝的酩酊大醉。我怕你们太过担心,所以先行将周大都督亲自送回来了,其余的人还留在蕲春城里。” 话音落下,霍笃便带着人将周瑜抬了进来,此时的周瑜一身的酒气,正倒在木板上呼呼大睡。 欧阳茵樱见周瑜无碍,便松了一口气,便对老胡道:“将大都督抬进房里去。” 老胡急忙唤来两个家丁,抬着周瑜便进了后堂。 欧阳茵樱对诸葛亮道:“诸葛大人,家夫的事情辛苦你了,本来我是想留你的,可是诸葛大人向来繁忙,我怕留你在此,江北会出现什么岔子,所以,诸葛大人就请回吧。徐将军、丁将军,劳烦两位将军送诸葛大人回去,顺便带人将鲁大人、周将军、凌将军等人全部接回来。” 徐盛、丁奉可能是习惯于听令行事了,对欧阳茵樱的话没有一点感到不适,反而毕恭毕敬的遵从了下来。两个人径直走到诸葛亮的身边,对诸葛亮道:“诸葛大人,请吧。” 诸葛亮笑了笑,对欧阳茵樱道:“早就听说郡主才智过人,曾经跟随皇上参与平定东夷以及讨伐袁绍的战役,也是华夏国中第一位女『性』的军师,开辟了华夏国女子不能上战场、女子不能为官的先例,更是曾经娘子军建立的元勋。以前我只当别人吹嘘出来赞美郡主的,今日见到郡主言语中带着一点阳刚,并且调度有方,实在是佩服万分。不过,有件事情我想告诉郡主,此时此刻,浔阳城已经不再属于吴国了,城头上也已经『插』满了华夏国的军旗,这里,已经是华夏国的治下了。” “你说什么?这里已经成为华夏国的治下了?这怎么可能……”欧阳茵樱话刚说出来,一下子联想到诸葛亮之前说的话,说是诸军将士尽皆酒醉,她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缓缓地问道,“从鲁大人赴约开始,你就设下了一个圈套,然后敬等吴国将士跳进去,然后你再以假『乱』真,率领华夏国的将士乔装一番,乘船过江,然后就可以并不血刃的拿下水军营寨以及浔阳城,对不对?” “郡主聪慧过人,诸葛亮佩服万分。”诸葛亮微微低头说道。 徐盛、丁奉听后,已经知道事情的紧急程度了,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没有来得及行动,一大队人便冲进了整个大都督府,华夏国的将士充塞着整个府邸。霍笃看到自己的部下冲进来了,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霍笃手下的一名校尉则来到了诸葛亮的身边,对诸葛亮道:“启禀大人,李将军和乐将军的兵马已经完全控制浔阳城,所有吴**队已经尽皆被缴械,目前被关在营房里,由乐将军的部下看守。” 诸葛亮听到之后,便笑了起来,对徐盛、丁奉说道:“没想到吧,你们的那一万五千名部下就这么容易被缴械了。我进城的时候,他们误以为是你们的军队,所以便没有防备,给了我们一个契机。” 他又对欧阳茵樱道:“郡主,下官还要感谢郡主及时的召见了徐盛和丁奉,但使他们两个人有一个人在城门边,必然不会如此。本来我还打算用周大都督的『性』命作为要挟,然后赚开城门,迫使他们放下武器呢,没想到的是,我进城居然这么容易。” 欧阳茵樱脸上一阵惨白,虽然她心中知道高飞早晚都要攻击吴国的,但是却没想到是这种不声不响的,突然发动了袭击。她心里的感觉是奇妙的,以前担心两方都有损伤,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周瑜和她自己,都落在了华夏国的手里了。 她忽然笑了笑,转身朝后堂走去。快要进入后堂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过脸,对诸葛亮说道:“没有皇命,你是不敢如此的,看来皇上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如果皇上到了,请告诉皇上,我想见他一面。” “郡主放心,皇上早有安排,郡主和周大都督我们一定会妥善安排的。”诸葛亮道。 欧阳茵樱转身离开,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徐盛、丁奉以及华夏国的众多将士,而徐盛、丁奉前来参见欧阳茵樱,却又没有携带兵刃,现在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仿佛任人宰割一般。 “徐将军、丁将军,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束,皇上一向爱惜人才,一定会善待你们的。”诸葛亮劝道。 徐盛、丁奉见大势已去,再反抗也是无济于事,便同时发出了一声长叹,也不做抵抗之势,对诸葛亮道:“诸葛大人神机妙算,我等众人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诸葛亮道:“两位将军是东吴的年轻才俊,如此识时务,确实令人赞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先委屈两位将军一下,暂时在牢房中待上几天,等到我皇抵达,再行释放。” 徐盛、丁奉并非是策瑜军的将军,而是后来周瑜发掘出来的,加上就算反抗也无济于事了,所以只能束手就擒。 霍笃带人将徐盛、丁奉给捆绑了起来,然后走到诸葛亮的身边,对诸葛亮说道:“大人,一切就绪了,去军营吧。” 诸葛亮点了点头,对徐盛、丁奉道:“委屈两位将军了,烦劳两位将军跟我到军营走一遭,说服你们的部下放下武器,以免有更多的伤亡。” 徐盛、丁奉听后,顿时吃了一惊,这才知道诸葛亮原来是在骗他们,原来自己的部下并未全部被缴械。两个人瞪着诸葛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可是怒火再大,也无济于事,身上已经被绳索捆绑了,再挣扎也不能挣脱了,只好任由诸葛亮等人带着他们两个去军营了。 走的时候,霍笃留下部众五百人,将大都督府的闲杂人等一应驱逐出去,然后接管大都督府,将大都督府完全包围起来,这就等于将周瑜给软禁起来了。 徐盛、丁奉被诸葛亮带到军营时,李典、乐进已经用大军将军营包围的水泄不通,但是军营中的将士们却顽强的很,拒不投降。 “诸葛大人,这伙人顽强的很,拒绝投降。不如强攻吧,以目前的兵力来看,我军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歼灭这伙人。”李典见诸葛亮到来了,便抱拳道。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蕲春城北的一次冲突已经折损了八百将士,这次我们面前的是敌军一万五千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要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战斗,只怕我们会损失的更多。我曾经向皇上说过,我的计策万无一失,保证不会殃及太多人的『性』命。现在已经死去了八百将士,我已经无颜面对皇上。如果再执意错下去,定然会损失更多的兵将。吴国有正规军三十万,没有编制的供应后勤的军队也差不多有二十余万,如果只知道一味攻杀的话,即使灭掉了吴国,我们也会损失惨重。” 1018后发制人 1018后发制人 李典道:“那怎么办?他们不投降,又不让我们杀进去,如何能胜?” 诸葛亮想了想,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捆绑着的徐盛、丁奉身上,抱拳说道:“两位将军,恰才孔明欺骗了你们,是我不对,可是也是事出有因,不想看到更多的杀戮。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万五千名活生生的生命,他们已经被完全包围住了,即使他们不降,又或是你们不愿意劝降,我也无所谓。我可以断绝他们的粮食和水,军营里的存粮一定很少,只怕他们也支持不了几天,到时候都会活活的饿死。与其让他们这样白白的死去,不如好好的活着,如果不喜欢给我们华夏国当兵,就遣返回乡,分给他们土地耕种。两位将军,你们要如何做,就看将军了。” 徐盛、丁奉听完之后,都叹了一口气。徐盛对丁奉说道:“他们如果死了,那么就会有至少一万户人陷入哀伤之中,我们身为他们的将军,不能带领他们死在战场上,不能带领他们保家卫国,却被活活的饿死,这是我们的错误,与他们没有关系,就让他们这样白白的死了,我于心何忍啊……” 丁奉听后,已经明白徐盛的意思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于是,徐盛便对诸葛亮说道:“我愿意劝降他们放下武器,至于他们肯不肯给华夏国当兵,这就不是我所决定的了。” 诸葛亮笑道:“给徐、丁两位将军松绑。” 手下人便照做,松开了徐盛和丁奉,然后两个人朝诸葛亮拜了一拜,便进入了吴军的营寨。 李典、乐进、霍笃见后,都有些担心,对诸葛亮道:“他们会不会进去之后,鼓动吴军和我们血战?” 诸葛亮笑道:“我以仁义告知他们,他们非大『奸』大恶之人,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请耐心等待即可。” 徐盛、丁奉二人进入军营后,一直没有再出来,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李典、乐进、霍笃都开始担心起来了,但是对于诸葛亮而言,却胸有成竹。 傍晚时分,徐盛、丁奉二人带着众多将领从军营中走了出来,大部分的人尽皆脱去了战甲和武器,表示愿意归顺华夏国,只有少数的几百人愿意解甲归田。 浔阳城在徐盛、丁奉的带动下,和平解决了冲突,诸葛亮对徐盛、丁奉也是信赖非常,当晚亲自宴请徐盛、丁奉,并且让徐盛、丁奉去劝降吕蒙,吕蒙在徐盛、丁奉的劝说下,也表示愿意归顺华夏国。 至此,仅仅一天的时间,诸葛亮便占领了浔阳城,不禁控制了吴国的水军,还突破了吴国的第一道防线,华夏国的大旗在夜间迎风飘扬。 与此同时的下雉城里,张辽已经点齐了兵马,正等待着前将军严颜、后将军田豫的到来。诸葛亮的飞鸽传书中将整个计划写的明明白白,张辽只需依计行事即可。 不多时,人报严颜、田豫先后到来,张辽便聚集众将,将诸葛亮的计划说了出来,众将听后,都觉得此计甚妙。 张辽道:“按照时间推测,如今诸葛亮应该已经占领了浔阳城,等到确切消息一到,我们便可以出发了。” 大厅里,严颜、田豫、张谦、和洽四将便陪同张辽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而张辽也开始做出自己的部署,准备水陆并进,直接攻击柴桑城。 高飞为了攻吴,将军队编成四个集团军,张辽和诸葛亮统统隶属于高飞直接领导的第四集团军,所以高飞在接到诸葛亮制定的计划后,便决定以浔阳、柴桑两地作为突破吴国防线的重要地点,同时也作为四大集团军里对吴国发动的第一场战役。 其他三个集团军由于诸将调动问题,所以发起战争会显得略晚一下。吴国最使得恐惧的就是周瑜率领的这十万驻守在浔阳、柴桑两地的水陆大军,所以以此为突破点,先行占领浔阳、柴桑两地,就可以敲山震虎,使得在华夏国强大的军事面前彻底的颤抖。 不多时,一名斥候便进了大厅,将刚刚接到的诸葛亮发来的飞鸽传书献给了张辽。 张辽看后,笑道:“诸葛亮真是一个奇才,没想到真的如同他所预言的那样,已经完全控制了浔阳城。当年他败给了周瑜,我还有些担心皇上为什么用他的计策,今日看来,我是太过担心了,这个诸葛亮也定然是卧薪尝胆、励精图治,才能彻底击败周瑜的。” 严颜道:“大将军,那我们现在也开始行动吧?兵贵神速啊!” 张辽点了点头,说道:“出发。” 深夜下的柴桑城里格外的幽静,将士们大多都已经歇息了,然而在从浔阳到柴桑的夜空中,一只信鸽正在拼命的拍打着翅膀,它的腿上拴着一封密信,飞快的向柴桑城里驶去。 到了柴桑城上空,信鸽盘旋而下,然后便落在了它此次的目的地,柴桑城的车骑将军府中。一经落下,它便开始欢快的鸣叫了起来,负责饲养信鸽的人急忙跑了过来,取下了它腿上拴绑着的密信。而信鸽此时完成了任务,便飞入了笼中,去休息去了,如释重负啊。 将军府本是车骑将军鲁肃的府邸,鲁肃被周瑜调到浔阳代替他当大都督,而他也留下了朱然、陈武、董袭把守柴桑,将所有的军政大事全部委任给了桂阳王孙静。 孙静是孙坚的胞弟,在吴国的地位也举足轻重,孙策登基之后,追谥为昭武皇帝。几年后,孙策思念其父,便一应封父亲的胞弟为王,孙静便是在那时封为了桂阳王。 桂阳王孙静此时已经入睡,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说是急报,孙静便从床榻上下来,披上一件外衣,打开房门后,接过来人送过的急报。回屋之后,点亮蜡烛,映着火光匆匆看了一眼后,便立刻紧张万分,急忙冲门外喊道:“即刻去传朱然、陈武、董袭到府中来。” 他自己也急忙穿上衣服,然后便在大厅里静静地等待着朱然、陈武、董袭的到来。 朱然、陈武、董袭都已经睡下了,忽然听到传唤,纷纷都穿上衣服迅速的赶往了将军府。 将军府里,朱然、陈武、董袭来到后,便立刻参拜孙静,礼毕之后,不等三人问话,孙静便先开口道:“三位将军,请即刻点齐兵马,去增援浔阳。” 朱然、陈武、董袭面面相觑,齐声问道:“大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孙静便将那封密信递给朱然、陈武、董袭传阅,说道:“这是徐盛亲笔写的书信,说华夏国不宣而战,并且先骗走了大都督到北岸参加鲁车骑的婚礼,如今用大军包围了浔阳城,用大都督和鲁车骑的『性』命相要挟,『逼』迫他们交出浔阳城。徐盛祈求增援,并且用围魏救赵的策略攻击华夏国蕲春城。” 信中内容比孙静说的还要详细,孙静简明扼要的说完之后,朱然、陈武、董袭还没看完。等到三人看完之后,这才齐声道:“事情如此紧急,不可怠慢,我等这就水陆并进,去救大都督。” 孙静道:“如此最好,朱将军和董将军可以率领两万水军去浔阳江,陈将军带两万马步军去支援徐盛,我率领这一万水军防止华夏国的攻击。” 计划好之后,四个人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便连夜点齐兵马,分兵而进。 与此同时,张辽的兵马也在紧锣密鼓的悄悄从下雉城驶向柴桑,水军暂缓进攻,马步军则人衔枚、马裹足,趁夜『色』浓郁便开始行动。 张谦、和洽统领水军,等张辽、严颜、田豫离开差不多一个时辰后,这才开始行动,沿江东下,大小战船数百艘,七万水军浩浩『荡』『荡』的朝柴桑而去。 而此时,朱然、董袭的水军是逆流而上,要从长江转入浔阳江,时值三更,江上有降下了大雾,能见度极为低下,但是由于事情紧急,走到这一段弯道时,朱然、董袭的水军没有太多的留意。 谁知道,张谦、和洽率领的水军突然从浓雾中杀了出来,战舰直接撞上了吴国水军,“轰隆”一声,立刻将吴国的水军其中一艘战船撞翻了,随后便是无数声“轰隆”响起,华夏国的水军将吴国的水军拦腰冲断,加上华夏国的水军是顺流直下,所以占据一定优势,而吴国水军没有防备,突然遭受华夏国水军的撞击,浓雾中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只觉得四面八方全部都是敌人,所以惊恐万分,而且又被拦腰截断,首尾不能兼顾,以至于指挥失灵,各个船只各自为战。 张谦率领前锋驱逐舰船按照计划将吴国水军斩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弓弩也开始『乱』『射』,并且『射』出华夏国水军专门配备的弩炮,将吴国水军打的落花流水。 弩炮是华夏国新发明的作战武器,适合攻城战、以及大型水战,是用巨弩车的弩箭拴绑着少量的炸『药』包,然后点燃发『射』出去,借用炸『药』的威力杀伤敌人较为集中的地方。 在水战时用上弩炮,威力更胜,由于古代的战船多是用木头造成,所以弩炮一发,船体便被破坏了,还有一定几率使得船体本身着火。 和洽率领水军在后,见张谦的率领的水军已经彻底将吴国水军打散,他的大军便直接扑上,华夏国兵多将广,又得弩炮武器的威力加上是突然袭击,致使吴国水军很快落败,溃不成军,死伤也过半。 1019张辽来了 1019张辽来了 吴国水军在华夏国水军的大举包围之下,很难再有突出去的机会,江面上水流湍急,那些被撞翻船只而落入水中的吴军士兵虽然水『性』好,但是在激流之下,再怎么挣扎,也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多数人被江水冲走,只有少数的人侥幸活了下来,游到岸边逃命去了。 朱然和董袭分别在两艘不同的战船上,受到突袭时,朱然的舰船直接被张谦的舰船给撞翻过去了,朱然整个人也被江水冲走了,生死不明。 剩下的只是董袭这一艘指挥船,被华夏国的水军分成数块之后,董袭身边的几艘战船纷纷向主舰船靠拢,在董袭的指挥下,开始对华夏国的水军进行反击。 不过,董袭的反击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水战一般是远距离进行较量,在估算对方战船的战斗力后,才直接冲撞过去。但是这一次华夏国的水军直接冲撞了上来,船与船之间紧密相连,水军们便尽皆舞着兵器向对方的船上冲去,一切远程的攻击都失去了作用,剩下的只是生与死的较量,谁的兵多、谁的兵厉害,谁就可以完全控制对方的船只。 不幸的是,吴国的水军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失,就算抵抗再怎么顽强,面对如此多的华夏国水军将士,早晚也只是一个死。 董袭握着剑,整个人都已经杀红了眼,身边的士兵聚拢在一起,但是时间每每流失一分钟,他身边的人就少了几个。战斗到最后,身边的人面对华夏国水军的强攻已经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丧胆的士兵们想到了投降和逃跑,不愿意在待在船上任人宰割。 一时间,士气瞬间崩溃,董袭亲自斩杀数名士兵并且高呼道:“擅退者死!投降者杀!” 可是,董袭的行为非但没有震慑住将士们,反而使得将士们跑的更快了,不愿意投降的士兵便从船上纵身跳入了江中,希望凭借着自己的水『性』侥幸逃脱,但有的害怕死亡,便就地器械投降。 这时,张谦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斩杀一人后,忽然看到董袭正在自己眼前不足五米的地方斩杀逃走的士兵,便直接举刀冲了过去,手中长刀一挥,两颗人头便血淋淋的落在了甲板上。一颗是董袭斩杀的溃逃士兵的,另外一颗则是董袭自己的,死的时候他毫无防备,而且张谦的刀也很快,一刀下去,他几乎毫无痛苦之状。 董袭一死,吴军士兵更为恐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华夏军,不由得纷纷投降。 张谦击溃董袭这一块战船后,听到浓雾中不断传来了厮杀声,由于能见度低,所以张谦也不敢『乱』来,他相信这些为了灭吴而集训长达五年的靖南军,所以,他只是让部众将降兵聚拢起来,清扫他这一块的战船。 半个时辰后,厮杀声完全停止下来了,华夏军用他们的特有的军号吹响了胜利的曲目,水军将士尽皆振奋不已。在确定各个船只都可以出征之后,便带着俘虏以及吴国没有损毁的船只继续沿江东下。 这场遭遇战很快就结束了,是靖南军在重新改制后的第一战,也是漂亮的一战,八万水军,前锋只有一万,参战人数只有一万五千人,其余的人因为事出突然,加上无法确定敌军的正确方位,所以只能摇旗呐喊,擂鼓助威。也许正式因为如此,才使得吴国水军心惊胆战,迅速溃败。 不过,这场遭遇战也是靖南水军没有想到的,虽然他们早已经坐好了战斗准备,但是由于江上突然起了浓雾,让人的视线受阻,所以他们直到舰船快要撞上吴国水军时,才发现情况不对。但是,突发的状况下,靖南水军没有感到惊奇,反而是更加的期待,知道战斗无法阻止,便只能热情洋溢的投入到战斗中来。 反观吴军,在受到冲撞后,前后失去了联系,无法受到有效的指挥,只能各自为战,可是各自为战的结果是被分割成一部分一部分的,只能任由敌军聚而歼之。 但不管怎么说,靖南水军能够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取得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也算是一场十分漂亮的大胜仗。 与此同时的陆地上,张辽率领严颜、田豫正在加紧赶路,可是行军到了一半的时候,突然起了大雾。他们在夜间行军,人衔枚,马裹足,不敢有一点星光,走路也是十分的小心,因为吴国在附近设有哨所,他们必须秘密地抵达哨所,然后解决掉哨所里的吴军,才算是没有后顾之忧。 夜间行军本来就有很大的困难,突然又起了大雾,让他们的行军变得更加困难。 严颜看到这种情况,便对张辽道:“大将军,这会儿天气突然有了大雾,就连月亮也躲在云层里不出来了,夜路难走,不如点燃火把行军吧?” 张辽还未回答,田豫便急忙阻止道:“千万不可,我们秘密行军,下雉到柴桑一带沿途设有十几个哨所,如果一旦被发现了,那就起不到突然袭击的效果了。大雾给我们带来了困难,可也给他们的哨所带来了困难,我们看不见他们,他们就能看见我们吗?” 张辽笑道:“田将军言之有理,为将者,当惯天时,懂地利,还要能够随机应变,严将军,这一点,你可就不如田将军了。” 严颜一脸的惭愧,说道:“大将军教训的是,严某倒是成为了一个莽夫了。” “严将军,你可别这么说,严将军也是求战心切,一时没有想到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田豫急忙宽慰道。 张辽道:“如果严将军是莽夫的话,那我岂不是更加是莽夫了吗?上次气周瑜那件事,听大殿下说,是严将军自己想出来的虚张声势的妙招,这才使得周瑜退走,如果没有严将军的出力,我看那次也难逃被周瑜『逼』迫的厄运。” 严颜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田将军刚才说的极有道理,我们不如就利用这次机会,就算直接从哨所的眼皮子底下过去,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声响,他们也决然发觉不了。不过,为了保险期间,我建议分兵而进,吴国哨所的分布图情报部的人已经帮我们弄到手了,只要按照这个分布图前进,先解决了哨所,然后再合兵一处直奔柴桑,便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张辽听后,点头说道:“严将军言之有理,正合我意,就这样办。” 之后,张辽、严颜、田豫便将骑兵兵分三路,步兵由三人的副将带领着继续前行,他们三个人则先行去扫『荡』吴国在这条要道上分布的十三个哨所,然后再合兵一处,共同进攻柴桑。 半个时辰后,张辽、严颜、田豫率领的大军又在官道上合兵一处,两万五千人的大军这次没有了哨所的阻碍,便放心的畅通无阻,骑兵在前快速奔跑,步兵紧紧跟随在后面,浩浩『荡』『荡』的朝着柴桑城而去。 平明时分,天『色』大亮,但是太阳却依然躲进了云层里,天更是阴沉沉的,浓雾也逐渐变得稀薄了起来,人的视野也变得逐渐开朗起来。 柴桑城上,吴军的大旗迎风飘扬,负责站岗放哨的士兵刚刚交接过岗位,新上岗的士兵或许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又或是还没有睡醒,手拄着长枪,不禁便打了一个哈欠。 哈欠打完之后,他抬起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自言自语的道:“看来,又要下雨了。” 伸了懒腰,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到其余的士兵也陆续换完了岗位,便准备开始他长达一上午的艰巨任务。 不多时,他便听到了滚滚的马蹄声,极目四望,但见从薄雾中驶出来大批的华夏军的骑兵。他不敢怠慢,扯开嗓子便大声地喊道:“有情况,快击鼓!” 万马奔腾,地上更是卷起了一阵灰尘,但见无数将士从那薄雾和灰尘笼罩的地方涌现出来,弄得柴桑城的守兵顿时紧张万分。 “咚咚咚……” 这时,钟鼓楼里传出来了一阵急促的鼓声,这是在向整个柴桑城示警。 鼓声响起之后不久,吴军士兵便纷纷涌上了城墙,一个穿戴整齐的守将极目四望,但见华夏军来势汹汹,而且人数众多。 守将的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下,因为他知道,就在昨夜,城中常备的两万马步军尽皆被陈武带走,去支援浔阳了,而现在偌大的柴桑城里,只有不到一千名的守军,而且多数都是老弱病残级别的,如果华夏军真是来攻打柴桑的,他们面对如此庞大的军队,只怕连一刻钟也坚守不了。 不多时,桂阳王孙静便一身戎装的登上了城头,眺望城外的地面上迅速集结的大军,已经领头的那个头戴钢盔,身披钢铠的将军,正是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一的虎牙大将军张辽,左右两翼分别是前将军严颜、后将军田豫,整个大军放眼望去大约在两万到三万之间,士兵都精神饱满,个个精锐。 孙静皱起了眉头,想起了昨夜的那一封书信,便知道已经是中了华夏国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他凝视了城外华夏国的大军只片刻功夫,便立刻对守将说道:“打开城门!” 1020行刺失败 1020行刺失败 “打开城门?”守将惊讶于孙静的命令,用一双疑『惑』不解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静,等待着孙静的回答。 孙静厉声道:“少废话,照我说的去做。” “是,大王。”守将虽然惊讶于孙静的回答,但是却很喜欢这个任务,城外的华夏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如果坚守的话,只怕他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打开城门,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样一来,他们也可以逃脱一劫。 守将下了城楼,命人打开城门。 当柴桑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之后,孙静已经从城楼上走了下来,唤来了四名亲随卫士,在卫士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那四名卫士点了点头,脸『色』便变得十分严肃起来。 城外,张辽看到柴桑城的城门完全打开了,先是惊讶于对方的不抵抗,然后便看到桂阳王孙静带着几名随从从城门的门洞里走了出来,便冷笑了一声。 严颜、田豫纷纷策马跑了过来,来到了张辽的身边后,严颜便问道:“大将军,对方这是什么意思?是放弃抵抗开城投降了吗?” 田豫道:“柴桑乃是吴国的军事重城,孙静身为桂阳王,是吴国的皇亲国戚,怎么会不做任何抵抗便这么轻易的投降了呢?其中必然有诈。” 严颜估『摸』着说道:“是不是诸葛亮的计策失效了,调虎离山没有成功,城中有大军埋伏,只待我们放松警惕进入城内时便予以击杀?” “有可能,否则孙静怎么会不抵抗?大将军,我愿先去将孙静的人头取来,如果真有埋伏,他们不可能不会对孙静坐视不理。”田豫抱拳道。 张辽听到严颜和田豫你一言我一语的暗自猜测,便笑着说道:“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城内没有太多守军,而我军一旦攻城,就算有援军从江岸来助,也是无济于事,强攻之下,不出片刻,我军便可轻易拿下柴桑。所以,不如不抵抗,也免得有太多杀戮。” “大将军所言也是一种猜测,但是对方到底是真投降还是故意引我们中计,需要一番猜度,不可就此下了定论。为了保险期间,末将愿意先取孙静项上人头,以试探对方虚实。”田豫旧事重提,这回声音也变得相对硬朗起来。 张辽道:“不必。孙静开城出来投降,你若杀了他,只怕城中将士反而被激怒,也许城中百姓也不会投降,还会激起民变。我看,孙静是真投降,不愿意让城中将士和百姓受苦。你们各归左右两翼,本将心中有数,自有定夺,只管在左右两翼掠阵即可。” “是,大将军。”严颜、田豫无奈,见张辽不听自己的意见,都略有些不高兴,调转马头,直接各回各处。 张辽则对身后的副将说道:“压阵。” “诺!” 话音一落,张辽单枪匹马,策马向前,迎着孙静等五人。 两下照面,孙静便向张辽参拜道:“吴国桂阳王孙静,见到虎牙大将军。” “王爷身为皇室贵胄,辽不过区区一介武夫,何以受到王爷如此大礼?辽奉我皇之命,前来收取柴桑,身后又有大军在,皇命和职责在身,所以不能下马参拜王爷,就在马上行此一礼,还望王爷见谅。”张辽说话滴水不漏,目光紧紧地盯着孙静及其身后四名健硕的卫士,五个人年都携带的有兵刃,低着头,抱着拳头,让他看不见这五个人的脸上适合表情。 孙静没有抬头,继续谦卑的说道:“大将军率领大军到此,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算抵抗,又能抵挡的了几时?所以,索『性』打开了城门。大将军从此城门进入之后,我便成为了亡国之臣,虽然不至于变成阶下之囚,但是也不至于仍是个王爵,所以比较起来,还没有大将军尊贵,大将军若只是一介武夫,那么估计我连给大将军提鞋都不配了。” “王爷说的太过自谦了,不过王爷很有自知自明,哈哈哈……”张辽突然大笑了起来。 就在张辽笑的最开心之时,孙静及其身后四名卫士猛然间抬起了头,目光中充满了怒火,脸上也甚是狰狞,右手迅速的拔出了腰中悬挂着的长剑,一起刺向了张辽。 严颜、田豫以及华夏国的三军将士看到之后都是一阵疾呼,不约而同地喊道:“大将军小心!” “希律律……”张辽座下狮子骢突然受惊,发出了一声长嘶,身体也向后急退了几步,誓要保护主人不受到伤害。 孙静等人与张辽近在咫尺,五柄长剑突然寒光闪闪的朝正在哈哈大笑的张辽袭来,张辽笑声戛然而止,脸上也阴郁了下来,手中烈焰刀陡然使出,直接架住了五柄长剑,然后用力架开五柄长剑后,便是一记横劈,烈焰刀所过之处五柄长剑尽皆断裂,果真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孙静等人都是一阵惊讶,没想到张辽竟然早有防备,这么说,张辽是一早就看出了他们要就近行刺的心思。 五个人不做任何停留,剑尖虽断,便将断裂的剑身朝着张辽投掷了过去,可惜刚做出动作,还没有投掷过去,十余支箭矢便迅速飞来,贯穿了他们的手臂。 五声痛苦的惨叫过后,五把断剑尽皆落在地上,张辽严颜、田豫率众骑兵而出,急忙包围了过来,将孙静等五人团团围住,长枪一阵『乱』刺,便将除了孙静以外的四名卫士全部诛杀。 而与此同时,孙静面前寒光快如闪电的闪过,张辽的烈焰刀便已经架在了孙静的脖子上,力道干脆利落的停留下来,并为伤到孙静一丝一毫。 “杀了我吧。”孙静面『色』沉重,左手握着受伤的右手手臂,鲜血不断的滴淌下来,一侧脸,便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杀你很容易,可惜我还不至于这么愚蠢,你想用你的死,激起城中守军和百姓的愤怒,然后让他们誓死守城,抵挡我军的攻击,以便争取到援军到来的时间,对不对?”张辽冷笑了一声,问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没什么好说的……”话还没说,孙静便伸着脖子向张辽的烈焰刀上撞,想一死了之。 可惜,张辽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让他死去呢,孙静刚动了心迹,张辽便已经撤离了烈焰刀,同时大声喊道:“绑起来,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活着!” 话音一落,士兵便翻身下马,拿出绊马索,便将孙静五花大绑起来。 随后,张辽便以孙静作为要挟,策马来到城下,对城里的守军大声喊道:“限汝等一刻钟内尽皆出来投降,不然的话,就格杀勿论。” 守将见孙静行刺不成反被绑住了,生怕受到连累,急忙对部下说道:“华夏国兵锋甚为厉害,我等只怕难以抵挡,不如献城投降,以求自保。” 众人纷纷表示愿意接受投降,便跟随守将一起出城投降了。 张辽接受投降,随即也率部占领了柴桑城,并且严令军队不得『骚』扰百姓,只让军队严守四门,以防止吴国的军队抵达。 与此同时,华夏国的水军在张谦和和洽的率领下,借用吴国水军的船只,再次依葫芦画瓢,反穿上吴国水军的服装,假装被华夏国水军打败,狼狈逃回来。 吴国的水军大营里留着一万兵马,见到自己的战船被打的狼狈逃了回来,纷纷派遣船队四处出击,掩护船队撤回。可是,吴国的水军哪里知道这是计策,张谦率领着前锋船队伪装的士兵在进入吴国水军营寨后,立刻发动叛『乱』,占领了水军营寨,然后反戈一击,从背后袭击吴国水军。 吴国水军腹背受敌,水军营寨也被占领,顿时陷入大『乱』之中。华夏国水军的弩炮得以用上派场,在弩炮的打击下,一万吴国水军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后便宣告溃败,战船的船身支离破碎,江面上漂浮着玲琅满目的破碎木片,许多吴国水兵的尸体更是在江面上浮『荡』,鲜血将这片水域彻底的染成了红『色』,当真是血流成河。 华夏国的水军更是由于吴国水兵的顽强抵抗损失了大小战船数十艘,数千人葬身在这片水域。 战斗胜利后,和洽负责清扫战场,张谦让各部禀告人数,八万水军经历两场战斗,竟然折损了八千多人巨型战船一艘,大型战船六艘,中型的冲锋船损失竟然达到了三十四艘。当真是一场惨胜。 随后,张谦让和洽守备水军营寨,自己则带着一小队亲随骑兵去柴桑城见张辽,亲自汇报战果。 柴桑城里,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反而多了一丝沉重,整个天空越发显得阴霾起来。当张谦抵达柴桑城之后,天空中便立刻降下了倾盆大雨,大约是在为这几天丧生的将士而感到悲哀吧。 “启禀大将军,吴国水军彻底瓦解,我军已经进入吴国水军的营寨,只是……只是在攻打水军营寨的时候,由于吴国水军的顽强抵抗,我军也伤亡颇重。”张谦说完这句话后,便将战船以及作战人员的损伤全部讲给了张辽听。 张辽听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吴国布置在浔阳、柴桑的两座水军大营尽皆被瓦解,但是从吴国水军誓死不降,顽强抵抗来看,吴军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弱。此战是我军首次和吴军作战,之所以能成功,并非是正面交锋,而是突然袭击所造成的。以后要正面面对吴国大军,只怕会是一场场硬仗,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千万不可放松警惕,等待皇上的近一步指示!” “诺!”众将齐声回答道。 “另外,陈武率领的两万马步军还没有任何消息,周瑜的部下都是精锐之师,虽然只有两万人,但是也不可以小觑。我们就在此地静候浔阳那边消息,只有消灭了陈武所部,浔阳、柴桑才算是真正的胜利。”张辽颇为担忧的说道。 当年孙策把吴国的军队分成东西两个战区,孙策亲自率领东战区十五万兵马,其中多是山越人,所以擅长陆战。自孙坚时代,孙氏便开始在鄱阳湖训练水军,直到周瑜接手后,水军才逐渐初具规模,是周瑜一手将水军训练成型,精选士卒十万,六万作为水上作战的精锐,四万作为陆战精锐,但是西战区有十五万兵马,另外五万分散在长沙、桂阳、零陵以及交州。但是在浔阳和柴桑两地,就有正规军十万,可见周瑜把此地作为防守华夏国的第一线。 但是,周瑜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差不多十万大军竟然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全部瓦解,这可是他所依赖的精锐之师啊。 浔阳城里,诸葛亮唤来斥候,问道:“陈武还没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斥候回答道。 又过了一会儿,诸葛亮又将斥候唤来,问道:“现在有陈武的消息没有?” “还是没有。” 随后,诸葛亮每次间隔一刻钟便问一次,一连问了三次,还是没有陈武的一点音讯。诸葛亮这个时候忽然忍不住想骂娘,想谩骂这些情报部的人为什么那么不尽心尽力,连陈武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诸葛亮焦急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从昨晚接到浔阳那边的密报说陈武率领两万马步军出城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了。甚至是张辽那边都顺利占领了柴桑,陈武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急的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暴躁了。 忽然,一个斥候大步流星地跑了进来,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启禀大人,陈武……陈武有消息了……” 诸葛亮急忙道:“快说!” 那斥候略微喘口气,一张嘴顺溜地说道:“启禀大人,陈武自昨夜出了柴桑城后,便一路向浔阳赶来,属下的部下也是一路上紧紧跟随。可是夜间却遇到了十分罕见的浓雾,我的部下一时间跟丢了,直到今天早上大雾慢慢散去,他才联合那片地域所在的斥候找到了陈武的踪迹。陈武不知道为何,居然改变了方向,向东朝湖口去了。” “湖口?”诸葛亮听后,立刻感到了一种不适,急忙叫道,“快拿地图来!” 1021湖口重镇 1021湖口重镇 亲兵递上了地图,诸葛亮拿到地图之后,抬起手便将一张桌子上的茶具一扫而光,任由那些陶瓷的茶具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了噼里啪啦的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他将地图顺手摊在了桌子上,目光急忙扫视过位于柴桑和浔阳之东的彭泽县,然后找到了那个叫湖口的小镇,这一看之下,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会儿,霍笃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诸葛亮皱着眉头,脸上也是阴沉沉的便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诸葛亮道:“陈武跑了,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带着两万兵马向东逃走了,看样子是想占据湖口镇,企图阻止我军的东进路线。” 霍笃正是为了陈武的事情来的,因为诸葛亮让他随同李典、乐进去柴桑通往浔阳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他们等了一上午,还没有见陈武率兵来,李典、乐进便让霍笃回来问诸葛亮是怎么回事。 听到诸葛亮的话后,霍笃便道:“大人,末将正是为了陈武而来的,李、乐两位将军久等不见陈武到来,所以派我回来问一下缘由。大人,既然陈武跑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撤回来了?” 诸葛亮猛地抬起了头,对霍笃道:“速去请李、乐两位将军回来,计划有变。” 霍笃听后,也不多问,急忙应了一声,便立刻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刚好撞上徐盛、丁奉、吕蒙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霍笃也来不及打招呼,只简单的拱拱手,便迅速离开了。 “我等参见大人。”徐盛、丁奉、吕蒙进入大厅之后,便当即参拜诸葛亮,虽然他们的当中徐盛的军职在华夏国和诸葛亮同级,但是他们是败军之将,在诸葛亮面前,自然要低上一头。 诸葛亮见到徐盛、丁奉、吕蒙来了以后,便问道:“三位将军来的正好,我有件事想请教一下,彭泽县的湖口镇可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吕蒙回答道:“湖口镇是鄱阳湖入长江的交汇处,因而得名湖口,乃是吴大都督周公瑾所起的地名。前几年,皇上要求吴国将彭蠡泽改称为鄱阳湖,大都督得益于此,所以定名为湖口。虽然是一个小镇,但是此地东南群山环抱,西北江湖环绕,中部小丘垄埂起伏,加上又是鄱阳湖东入长江的地方,所以地理位置十分险要。于是,大都督曾上疏吴主,要求在此地建镇。而且此地还有一处大山,名曰‘石钟山’,坐镇鄱阳湖口,危崖高耸,形势险要。总之此地是扼三江之门户,当吴越之要冲,说是久后必然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听完吕蒙的回答,诸葛亮便知道为什么陈武要去这里了,看来是想在此建立一道防护网,然后阻止华夏国的军队继续东进。他对吕蒙流利的回答也颇为欣赏,便问道:“吕将军,你在吴国现居何职?” “惭愧,不过是个横江将军而已。”吕蒙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哀怨自己郁郁不得志。 徐盛、丁奉的心里都很清楚,吕蒙当这个横江将军已经七年了,七年前他便被孙策破格提升为了横江将军,七年中,比他从军晚的丁奉比他的官职还要高一等,可他七年中依旧是个横江将军。 徐盛也曾经旁敲侧击的对周瑜提过这件事,可惜周瑜却认为横江将军这个职位很重要,由吕蒙出任他比谁都放心,所以一直没有提升他的官职。 吕蒙、丁奉、徐盛都不是策瑜军的成员,都是后来从军中选拔出来的年轻干将,但是相比之下,职位却远远比周泰、凌『操』、潘璋、蒋钦、董袭、陈武这些在策瑜军里当过将领的人要低出许多。虽然是周瑜时不时的会拿话鼓励他们,可是周瑜却不知道,他们需要的不是一句鼓励的话,而是军职的提升,只有官职提升了,他们才会觉得自我价值实现了。 诸葛亮从吕蒙的一声叹气中觉察出了这微妙的变化,又看了看徐盛和丁奉,见两个人的脸上也有着和吕蒙一样的表情,心里便已经有了主意,对徐盛、丁奉、吕蒙三人说道:“我无权任命官职,但是皇上正在来的路上,不日即将驾临江陵,届时我会亲自在皇上面前替诸位美言几句。但是,皇上给我敕命书还在,在皇上抵达江陵前,我有权对事情先斩后奏,现在……破虏将军徐盛、讨逆将军丁奉、横江将军吕蒙,都给我仔细听令。” 徐盛、丁奉、吕蒙三个人都带着一种期待,纷纷抱拳道:“末将在!” “我能保举的军职品级有限,所以只能是正四品的官,现在我保举徐盛暂行左中郎将之职,丁奉暂行右中郎将之职,吕蒙暂行奋威将军之职,在我们华夏国的军职体系中,都是正四品的官,比你们原先的从四品破虏将军、讨逆将军和正五品横江将军要高出一到两个品级,只要你们肯替我华夏国拿下湖口,进而攻占彭泽县,我皇一向爱惜人才,必然不会吝啬官职和爵位,对你们大家封赏的。”诸葛亮以官职激励地说道。 徐盛、丁奉、吕蒙听后,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励,同时抱拳道:“大人请放心,我等必将竭尽全力,拿下彭泽县。” 诸葛亮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有些担心,缓缓地说道:“我知道,让你们这么快对以往的同僚下手,有点太过残忍了。但是你们有你们的优势,不管怎么样,陈武虽然逃走了,但是却不知道你们是否真的已经投降了我华夏国,你们抓住这个机会,便可以兵不血刃的将陈武一网成擒。” 徐盛、丁奉、吕蒙虽然和陈武等人共事多年,但是彼此间没有什么来往,而且他们这些策瑜军的老将也时常会轻视他们这些年轻的小将,所以两边根本不对付。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道:“请大人放心,不抓到陈武,我等绝不会回来见大人。” “不,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了,不一定非要抓活的,有时候死的远比活的更有用。”诸葛亮的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对陈武下杀手,这也是考验他们是否真心归顺华夏国的时候。 徐盛、丁奉、吕蒙三个人想都没想,便立刻抱拳道:“领命。” 诸葛亮道:“嗯,去吧,率领你们的本部人马,加一起也差不多是两万,刚好和陈武的部队持平,我这里还有一些『迷』『药』,你们也一并带上。虽然下『迷』『药』手法有些下三滥,有点胜之不武,但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徐盛、丁奉、吕蒙三个人领命而出,随即点齐兵马,兴高采烈的带着本部人马两万马步军出城去了。 这边徐盛、丁奉、吕蒙刚走,诸葛亮站在城上目送了一会儿,那边李典、乐进、霍笃的兵马便撤了回来。部队刚到门口,诸葛亮便下城去迎接,很有礼貌地对李典、乐进说道:“我已经派遣徐盛、丁奉、吕蒙去攻打彭泽县了,陈武的两万部队大致就是逃向彭泽县的湖口镇,那里是个险要之地,不能落在吴国人的手里。我对徐盛、丁奉、吕蒙并不怎么放心,害怕他们会出问题,想有请二位将军带领三万兵马跟在他们的后面,一来督促他们作战,二来万一他们有异动的话,就予以格杀。” 李典、乐进点了点头,不禁想起了自己当降将的那会儿,那种不被人信任的日子可真难熬啊,如果他们此去能够证明徐盛、丁奉、吕蒙都是真心的,对于他们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善事。 于是,两个人想都没想,便爽朗地答应了下来,带着兵马,便向东而去,紧紧跟随在徐盛、丁奉、吕蒙的后面。 这边大军走了以后,诸葛亮便和霍笃回城,刚走了没有几步路,便见到城里一个人急忙跑了出来,对诸葛亮道:“大人,皇上手谕。” 诸葛亮急忙接过来,打开看了以后,便对霍笃道:“霍将军,皇上改了行程,没去江陵,而是直接到了西陵,并且点名要周瑜和郡主,护送周瑜和郡主一家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了。” 霍笃抱拳道:“荣幸之至。” 于是,诸葛亮便让霍笃准备车辆,船只,他自己则径直去了大都督府。 此时的周瑜还在**昏睡着,暂时没有醒过来,欧阳茵樱始终在床边伺候着,生怕周瑜醒来了口渴。但是在她的心里,她却将诸葛亮骂了一千遍,一万遍,竟然用这种手段对付她心爱的周郎。 而且,她也已经获悉诸葛亮对鲁肃的做法,也知道那是本来要用在周瑜身上的,所以对诸葛亮更加的痛恨。 “夫人,诸葛大人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老胡在门外敲了敲房门,然后说道。 “不见!”欧阳茵樱正在气头上,便怒道。 “大人,你看……”老胡在门外说道。 “无妨,我来喊门。”诸葛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郡主,下官是受了皇命的,皇上已经抵达西陵,要下官派人将郡主和郡马一并送到西陵城的……” 不等诸葛亮说完,欧阳茵樱便已经打开了房门,一双眼睛怒视着诸葛亮,对诸葛亮道:“诸葛大人,你自求多福吧,到了皇上面前,我会不断的说你坏话的……” “呵呵,那我可就有麻烦了。不过在这之前,敢问一句,郡主什么时候启程?”诸葛亮根本没把欧阳茵樱的话当回事。 “越快越好,就现在,早点离开这个可以看到你的地方,我就早一天轻松。” “郡主请稍等,我去安排一下,一会儿便可以送郡主和郡马去西陵。”说完,诸葛亮便毕恭毕敬的退走了。 1022柳暗花明 1022柳暗花明 在诸葛亮的安排下,准备了一辆马车,将周瑜、欧阳茵樱一家三口全部送到西陵去,并且让霍笃带领一百人亲自护送。这边霍笃离开后,诸葛亮就如释重负了,开始整顿浔阳政务,将浔阳城里的官员全部叫到了大都督府里,恩威并用,使得这些官员全部信服。 欧阳茵樱坐在马车上,怀中抱着自己刚满八岁的儿子,看着依然昏睡在马车上的周瑜,心里却是一阵怅然。 忽然,周瑜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眼睛便睁开了,看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身边坐着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便蠕动了一下嘴唇,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欧阳茵樱和儿子周淳见到周瑜醒了过来,都兴奋了起来,但是碍于外面有华夏过的兵士,欧阳茵樱急忙用手捂住了周淳已经张开但还没有叫出声的小嘴,然后极为小声地对周瑜和周淳道:“外面有华夏军,不要大声说话。” 周瑜看到欧阳茵樱紧张的样子,便明白了,自己躺在马车上一晃一晃的,显得有些颠簸。他微微坐起身子,只觉得头还有些痛,还昏沉沉的。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喝下了那有问题的酒,之后便不醒人事了,但是他可以预见,自己已经沦为一名阶下囚了。 “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周瑜伸出手,握住了欧阳茵樱的手,小声问道。 于是,欧阳茵樱便将事情的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周瑜,当然,她自然不会告诉周瑜自己是高飞派来一直潜伏在他身边的间谍。 马车在路上继续颠簸着,霍笃带着百名骑兵护送着马车,却并不知道马车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那样的正常,谁也不会留意到一个沉睡了将近两天的人已经苏醒了过来。 马车内,周瑜听完欧阳茵樱所讲的事情后,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心中不禁暗暗地想道:“我真是太大意了,一直以为华夏国不会公然撕毁盟约,所以才有恃无恐。谁知道,高飞竟然早有了灭吴的打算,而且还是不宣而战,这种人,应该受到天下人的唾弃。还有,我太低估诸葛亮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欧阳茵樱看到周瑜的脸上起了变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伸出了手,握住了周瑜的手。她这一握,才知道周瑜的手竟然是如此的冰冷,而且他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悔恨和不甘。她皱起了眉头,淡淡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瑜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便回到了现实中来,看了欧阳茵樱和儿子周淳一眼,然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欧阳茵樱的手,淡淡地道:“夫人,你是高飞的义妹,是华夏国的郡主,如今高飞让人把我们全家送到西陵,一定是想奚落我,想在我的面前展示他有多么的伟岸,可是,我心有不甘。我不甘心就这样被诸葛小儿如此的戏弄了,我想……” 欧阳茵樱突然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堵住了周瑜的嘴巴,脸上也是一阵愁容,冲周瑜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华夏国实在是太强大了,吴国根本不是华夏国的对手,你又何苦这么执着呢?皇上是一个极为爱惜人才的人,很早很早以前,我还在辽东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起过你,那个时候,孙氏还没有崛起,而你也还没有成名,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你的,但是我知道,他一心想得到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 她说到这里,声音便哽塞了,她很想告诉他,高飞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故意撮合她和他,还让她在他的身边当间谍,刺探吴国的机要情报。可是,她没有,她怕说出来之后和周瑜之间多年的情分就此烟消云散了,她不敢,也不能说出这个事实。虽然,她并没有刺探过什么重要情报,多年来只是在敷衍高飞。但是还是不能就此告诉周瑜,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甚至是不惜将自己的义妹不远千里的送到吴国来,为的就是要嫁给我做妻子,并且在我身边刺探吴国的机要情报,对吗?”周瑜见欧阳茵樱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他却帮助欧阳茵樱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欧阳茵樱顿时惊慌失措,心里也是一阵冰凉,惊讶地问道:“你……你全知道了?” 周瑜轻轻地点了点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神中夹带着一股子柔情,这含情脉脉的眼神,足以使得欧阳茵樱的心里底线完全崩溃。他紧握着欧阳茵樱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见欧阳茵樱的目光闪躲,脸上更是浮现了一丝羞愧,便和声细语地说道:“我不是一个傻子,多年来和我同床共枕的爱妻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也有你的苦衷,只是高飞在政治手段上的一个棋子而已,我不会责怪你的,再说你也是那么的深爱着我……” 霎时间,欧阳茵樱的眼泪从眼眶中滚滚落下,顺着脸颊滴落到了地上,并且将自己的儿子周淳也紧紧地抱住,多年来心里隐藏的这个秘密今日终于得以说出来了,她整个人都十分的轻松,在国与家之间,他选择了家,为了自己爱的人不惜违背之前答应高飞的事情。虽然她不清楚周瑜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但是周瑜并不责怪她,这也是让她最为欣慰的一件事。 周瑜将哭泣中的妻子紧紧地抱住,另外一只手则环抱住周淳,周淳一向懂事,所以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茵樱,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与陛下是生死之交,比亲兄弟还亲,他的国家受到摧残,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宋王现在当政,宋王是陛下的亲弟弟,孙氏待我恩重如山,陛下更是将半数兵马委任给我,我……” “你别说了,我都懂,我也明白。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逃出去?”欧阳茵樱打住了周瑜的话,急忙说道。 周瑜于是询问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知道快要到江岸了,便和欧阳茵樱商量着如何逃走。 霍笃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抵达江岸后,弟弟霍峻已经准备好了船只,两兄弟见面时也不寒暄,霍峻直接让人让开一条路,让霍笃等人上船。 这是一艘不算太大的船只,可以容纳百余人没有问题,霍笃翻身下马,来到马车旁边,毕恭毕敬地说道:“郡主,已经到岸边了,要登船了。” “老胡,直接将马车赶到船上。”欧阳茵樱没有理会霍笃,而是对赶车的老胡说了一声。 老胡“诺”了一声,赶着马车便上了船,之后霍笃也带着人全部上船,由于船只的容量有限,便将马匹搁在了江岸,准备到北岸的时候再换乘马匹。 今天烈阳高照,霍笃等人一路护送辛苦,人也有些乏了。不过,霍笃担心周瑜醒过来了,便亲自以吃午饭为借口,试探了一下欧阳茵樱,说道:“郡主,午时到了,请郡主、郡马一起下来吃点东西吧。” 欧阳茵樱带着周淳下了马车,霍笃透过缝隙朝马车里看了一眼,但见周瑜在马车依然昏睡,心中便稍微放心了些。 “别看了,郡马还没醒的,有你们这么多将士在,及时郡马醒来了,还能从你们手中逃走吗?”欧阳茵樱看见霍笃的眼睛盯着马车里的周瑜,便讥讽地说道。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担心郡马而已,并没有郡主所说的那种想法。”霍笃见欧阳茵樱识破了自己的心思,便急忙拜道。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你们这一百人甲士个个身材魁梧的,诸葛亮说是让你们护送,实则是害怕郡马醒来后逃走了,对吗?” “不不不,诸葛大人绝无此意。而是皇上召见,诸葛大人才吩咐我们保护郡主一行的,这兵荒马『乱』的,也是担心啊。”霍笃急忙改口道。 欧阳茵樱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对周淳道:“淳儿,我们去吃饭。” 周淳忽然从欧阳茵樱身边跑开了,顽皮地喊道:“母亲,你来抓我啊,抓到我我就去吃饭。” “你这顽皮的孩子,我才懒得跟你玩呢,你爱吃不吃。”欧阳茵樱撂下一句话,便进了船舱。 周淳撒气地道:“母亲不跟我玩,我找别人玩……” 说着,周淳便将目光盯在了霍笃的身上,然后直接窜到了霍笃的身边,小手一伸,便将霍笃身上佩戴的钢刀给拔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拎着重达十几斤的钢刀便跑开了。 霍笃大吃一惊,自己根本对周淳这个孩子没有一点防备,他突然冲过来的时候,他也没在意,此时钢刀被抽走了,顿时觉得一阵震惊。他急忙对周淳喊道:“小公子,你快把刀放下,那很危险的……” “我不,我就不,你抓到我我就放下。”周淳的调皮劲一上来,谁也挡不住,拎着钢刀便朝船的另外一边跑了出去。 霍笃一来怕伤到了周淳,二来想要回自己的钢刀,急忙对部下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抓住小公子,把我的刀给夺回来。” 话音一落,分散在船首的十几个甲士便全部跟霍笃一起跑快了,而此时船只也由岸边驶向了江中。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周瑜的身影从马车中跳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跳入了江中,一入江中,整个人便如同得到水的鱼儿一样,很快便游走了,始终没有再在江面上『露』头。 1023朝堂争执 1023朝堂争执 霍笃和一群甲士将周淳围在了船尾,周淳也已经没有了退路,霍笃便急忙劝道:“小公子,快把刀给我,那玩意很危险的,不是你能玩的。如果你把刀给我,我就陪你玩躲猫猫,怎么样?” 周淳稍微沉思了一下,抬起头后,便看见自己的母亲欧阳茵樱站在众人的后面冲他点了点头,周淳便道:“好吧,不过,我现在饿了,要先吃饭。” 说完,周淳便将手中的钢刀丢在了甲板上,然后欢天喜地的跑开了。 霍笃将钢刀入鞘,忽然扭过头看了一眼周淳的背影,便急忙皱起了眉头,心中也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于是,他迅速的跑到了船头,急忙掀开了马车的卷帘,却忽然看见欧阳茵樱在马车里香肩微『露』,他一脸的惊讶,还没有反应过来,欧阳茵樱便已经大声地叫了出来。 “啊……” 女高音犀利的叫声响彻整个船只,引得后面的将士纷纷到了船头。 霍笃更是被这一声尖叫弄得像是丢了魂魄,急忙放下卷帘,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解释道:“末将该死,末将该死,末将不是故意的,末将只不过是想看看郡马在不在,末将……” 欧阳茵樱在马车里坐着,冲霍笃厉声喊道:“你是该死,现在就请自尽谢罪吧。” 霍笃顿时怔住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只是这样客气的说说,并没有想真的『自杀』,哪知道对方却真的要求自己『自杀』。 这时,马车的卷帘打开了,欧阳茵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霍笃偷偷望了一眼,里面确实还躺在一个人,只是被一张薄薄的毯子盖着,他知道周瑜还在,便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是舍不得死吗?你犯下这万恶的事情,你以为你还能活的了吗?就算我不杀你,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又怎么能够饶你?”欧阳茵樱近一步用话语相『逼』道。 霍笃背脊上冷汗飞流直下,额头上也是一堆汗珠,他深深地知道冒犯了郡主的后果,但是他也是无心的,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太不值了。 最后,霍笃思来想去,便对欧阳茵樱道:“末将并不是怕死,而是末将有公务在身,必须要安全的将郡主和郡马送到西陵,到那时,末将再自刎而死。” 其余的甲士见了,急忙跪在地上,对欧阳茵樱道:“请郡主息怒,霍将军也是无心之失!” 欧阳茵樱本来就没打算『逼』死霍笃,只不过一船人只有霍笃比较精明,她担心霍笃再找麻烦,所以先给霍笃一个下马威,让霍笃以后不敢再靠近马车。她见这么多人都在为霍笃求情,正好给自己驾了一个台阶,她便顺着台阶下去,缓缓地道:“今天这件事,我相信霍将军也是无心之失,所以不打算再追究了。可是从现在起,你不得靠近马车一步,我可能随时要在马车上换衣服。” 霍笃瞄了一下欧阳茵樱,发现欧阳茵樱的衣服确实和之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了,便抱拳道:“是。” 于是,欧阳茵樱又回到了马车上,对架车的老胡说道:“你去陪公子吃饭。” “是,夫人。” “夫君,我这样做,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是请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我们母子……”欧阳茵樱的心里一番惆怅,她也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情况,昔年的义兄,当今的皇上,要是知道是她故意放走了周瑜,又会怎么样对她。 事情缓和之后,霍笃便松了一口气,让人加快行船,希望早日抵达对岸。 浔阳江里,周瑜拼力才游到了岸边,此时华夏军控制了浔阳,浔阳江的两岸往来的巡逻船只也相对少了,周瑜这才得以上岸。 他整个人湿漉漉的趴在岸边的草丛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中却在寻思着该怎么样离开这鬼地方。 吴都建邺。 平南侯吕范从洛阳被人原路送回,抵达江都府时,甘宁特地将吕范送过江,然后吕范便从曲阿一路返回建邺。 可是,他连城都没有进,而是直接奔赴孙策所在的翰林院。 翰林院的囚牢里,孙策静静地坐在那里,估算着吕范已经走了十多天了,为什么还没有一点消息。 义子孙韶看见孙策满面愁容的样子,便主动地规劝道:“陛下,您尽管放心,平南侯此去必然不会辜负陛下的。” 孙策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我们与华夏国是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能够保全东吴的话,我愿意做出牺牲。只是,就是不知道华夏国那边会不会同意我所提出来的建议。” 正说话间,有人进来回报道:“启禀陛下,平南侯回来了,正在翰林院外。” “快让他进来。”孙策忽地站了起来,满面春风地走出了牢笼。 不多时,平南侯吕范便跟着孙策的亲兵走了过来,见到孙策蓬头垢面的样子,吕范顿时潸然泪下。 三年了,吕范三年来从未见过孙策,自从三年前宋王摄政后,外面都传言孙策为武器而痴『迷』,整日在翰林院里研究新的武器。可是外面的人却都不知道,所谓的翰林院,其实是一座关押孙策的囚牢。 “陛下……臣……臣对不起陛下啊……”吕范见到孙策后,心情十分的复杂,他们是昔年的好友,吕范又娶了孙坚的外甥女,所以两个人之间有姻亲关系,跟朱治、吴景都是孙氏的重臣。 孙策急忙扶起了吕范,对吕范道:“没什么好伤心的,我大致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来的那么快。” “陛下,是臣不好……”于是,吕范便将自己在洛阳的遭遇说给了孙策听。 孙策听后,冷笑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死无对证,他诬陷我的手段实在是高明,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来进攻我吴国了……” “陛下,臣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了一些十分细微的地方,华夏国的兵力调动十分的频繁,一路上我都假装不知,但是我知道,这是华夏国再向我吴国增兵了……”说着,吕范掏出了一份国书,递给了孙策,说道,“这是高飞给陛下的国书,请陛下过目。” 孙策接过那个从未拆封的国书,拆开之后,便见三个赫然的朱红大字映入眼帘,竟然是“宣战书”。他匆匆浏览一遍,书中所写,都是华夏国在责备吴国,然后便是劝降的字眼,让孙策无条件投降,投降后,可继续担任吴侯,但是吴国的所有一切都要纳入华夏国的管辖范围,只给孙策一个府作为食邑。 “哈哈哈……我真是太天真了,我就像是一只羊跪在一头凶残的狼面前求它不要吃我一样,哈哈哈哈……”孙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两年多来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在看完这封国书之后,便彻底想通了。他不会再委曲求全,不会按照孙坚的遗命来做,他会带着吴国的将士誓死抵抗华夏国的大军。 孙韶、吕范见孙策突然笑了出来,都觉得很好奇,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备马,让所有的守军全部跟我走,回京。”孙策一边向前走,一边对孙韶说道。 孙韶听完之后,便立刻按照孙策的话去办。吕范则紧紧地跟着孙策的身后,仿佛从孙策的背影中又看到了昔日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小霸王。 建邺城的皇宫里,收到华夏国宣战书后,整个大殿上都鼎沸了。 宣战书是今天早上送过来的,书中扬言华夏国将动用百万雄师进行统一战争,如果吴国愿意投降,可以考虑文武百官以及孙氏一脉在华夏国为官,并且还会受到重用。 所以,文武大臣立刻在这个问题上分成了两派。 以丞相张昭为首的文官大多赞同投降,因为华夏国有百万雄师在枕戈待旦,对于这些人来说,百万雄师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有些人甚至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以为太尉程普为首的武将却主张死战到底,并且陈说利害关系,誓死不降。 孙权坐在大殿上,听到文武两边吵得喋喋不休,不可开交,他的头都快大了。周瑜前次来了一趟,目的就是先打一针预防针。可是面对华夏国百万雄师的压力,孙权又有些犹豫了,如果不投降,那么受苦受难的将士江南百姓,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经济上刚刚有些起『色』的江南便会化为一片废墟,还有可能对江南造成很大的后果。 “够了!”孙权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大声喊了出来,整个人也从大殿上的座椅上站了起来。 他的座位就在龙椅的边上,因为没有正式登基,所以不能坐,否则就是僭越。 大殿内因为孙权的这一声呐喊,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孙权扫视过文武大臣每一张熟悉的面孔,缓缓地道:“是战是降,现在还言之过早,待本王写信问过公瑾之后,再行定夺。” 就在这时,一个急报传来,报信的人由于太过惊慌,当即在大殿上朗声道:“启禀大王,刚刚接到最新战报,昨夜华夏军对浔阳、柴桑两地发动了突然袭击,大都督留在那里的十万大军除了左将军陈武的两万大军退到湖口外,其余全军覆没,被俘的被俘,阵亡的阵亡……” 孙权听后,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椅子上,问道:“那周瑜呢?” 1024坚决抗战 1024坚决抗战 “周大都督……周大都督也已经被擒了……” 孙权的心里仿佛一下子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刚刚找到依靠的他,此时又失去了依靠,这该让他如何是好? 张昭见见孙权一脸的沮丧,急忙说道:“大王,连周大都督都被俘虏了,恐怕吴国已经再也无人是华夏国的对手了,华夏国人才济济,文臣个个智谋超群,武将个个有万夫不当之勇,我东吴人才凋零,军队还不够华夏国的一个零头,这仗实在是没法打了。而且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生灵涂炭啊,到时候吴国境内的百姓都将流离失所,臣斗胆恳请大王献上降书,向华夏国称臣,如此以来,便可免去战端,造福百姓啊。” 其他与张昭一样心思的文臣纷纷地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丞相大人所忧虑的极是,我等恳请大王献上降书,造福百姓。” “懦夫!你们都是一个个的懦夫,亏你们在吴国还享受高官厚禄,拿着吴国的俸禄,却帮别人当说客。你们这种卖主求荣的行径,实在是该杀!”韩当气的差点没吐出血来,指着张昭的鼻子厉声说道。 黄盖也急忙站了出来,朝着孙权说道:“大王,末将不才,愿意率军抵御华夏军,就算战死沙场,末将也在所不辞。” 程普、祖茂齐声道:“保家卫国,男儿本『色』,我等愿意誓死保卫吴国,虽死无憾。” 凌统、朱桓也齐声道:“大王,我军尚有余力,未尝不可和华夏国一战,我等愿意冲锋陷阵,虽死犹荣。” 其余的武将也齐声说道:“我等皆愿誓死保卫吴国,请大王成全。” 未等孙权发话,张昭便讥讽道:“你们这些莽夫,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连周大都督都不是对手,你们就算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吴国人口本来就少,你们还硬要带着人去送死,到时候害的人家妻离子散,难道你们这样就觉得好受吗?你们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这是愚蠢的做法,你们口口声声说保家卫国,你们带着人去送死,把将士们的家都给拆散了,使得国家满目疮痍,一片荒芜,百姓流离失所,这难道就是你们你们想要的结果吗?只有投降,才是唯一的出口……” “你个老匹夫给我嘴上狗嘴!”忽然,一个巨大的声音从大殿的外面传了进来,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大殿。 张昭不明所以,以他身居丞相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如此骂他,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羞辱。于是乎,张昭随即喊道:“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这样说老夫?” “轰!” 一声巨响从大殿外面传了进来,一个魁梧健硕的身影出现在大殿的门口,那人手持一杆黄金长枪,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腰中系着一根金丝带,脚上穿着一双龙腾战靴,面『色』阴郁,目光犀利,一派威风凛凛,正是吴国的皇帝孙策。 而那声巨响,竟然是他用长枪的柄端杵在大殿的汉白玉石砖而造成的,长枪的柄端深入一尺由于,汉白玉石砖碎裂开来,那黄金枪笔直的矗立在那里,傲然不动。 “陛……陛下……”张昭回过头看到那在阳光下全身泛着闪闪金光的孙策,立刻惊讶地失声起来,同时腿上也开始发抖,颤巍巍的站不牢稳,他只觉得孙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极大的杀气,那凌厉的眼神望的他都没脸抬头。 终于,在孙策的注视下,张昭“扑通”一声,双膝便跪在了地上,整个人俯首在地,不敢多说一句话,可是脑门上的汗珠却不断的滚落下来。 孙策的突然出现,让孙权以及在场的所有文武大臣都感到极为的震惊,众人都急忙跪在地上,俯首称臣,齐声高呼道:“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咣……咣……咣……” 孙策的脚步每向前走一步,便发出了十分响亮的脚步声,他身上的盔甲全部是黄金打造的,沉重非常,足有三四十斤,所以每走一步,都需要有更大的力气作为支持。 当脚步停在了张昭的身边时,张昭全身瑟瑟发抖,他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更不敢抬起头来,对孙策十分的畏惧。 突然,孙策伸出手便抓住了张昭后背的衣衫,轻轻向上一提,便轻而易举的将张昭给提了起来,举过头顶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张昭那张惊恐的脸,眼眶里一片萤光,泪水竟然夺眶而出,噗嗒噗嗒的滴在了大殿里的地上,由于大殿上鸦雀无声,所以这泪滴的声音诸位大臣都听的十分仔细。 张昭满脸通红,自己被孙策的大手一把抓了起来,肯定不舒服,便急忙说道:“陛下,刚才臣……臣不是有意的,臣不知道是陛下……” 孙策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昭,看的张昭心里一阵发慌。良久之后,他终于蠕动了一下嘴唇,说道:“老东西,三年前朕疯掉的时候可是你主张要将朕关在那个地方的?” “这……这是太后的意思,与老臣无关啊,老臣只是提了一个建议……”张昭急忙解释道。 孙策冷笑了一声,然后手掌一松,张昭整个人便掉在了地上,在着地的那一刹那,张昭的几根腿骨都摔断了,这一把老骨头看来真的要在孙策的手中散架了。疼得他哇哇『乱』叫,但是却不敢有半点怨言。 孙策小惩大诫,见张昭腿骨都摔断了,便不再说话了,径直走上了皇帝宝座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才对群臣说道:“众位爱卿,都请平身吧!” 众人纷纷站起,却只有张昭一人在那里趴着,加上疼痛难忍,便不断的哀嚎了起来。 “老东西,把你的那张臭嘴闭上!”孙策听到张昭在那里不断的哀嚎,心中便极为不畅,大声地说道。 张昭咬紧牙关,不再出声,大殿内霎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孙韶带着一大队人便冲上了大殿,尽皆是披甲的武士,手中还带着兵刃,然后分成两排,站在文武大臣的后面。 文武大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不敢多言,因为张昭的下场历历在目。 紧接着,苍梧王孙翊、南海王孙河、平南侯吕范、龙编侯朱治、尚书令顾雍、驸马都尉陆逊、谏议大夫阚泽都从外面一一走进大殿,异口同声地向着孙策跪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卿等平身。”孙策见到这些人走了进来,脸上便去了一丝忧愁。 于是,孙翊、孙河、吕范、朱治、顾雍、陆逊、阚泽等人便分文武而立,按照官职大小,各自在原有的文武大臣队列中错开。 孙翊、孙河走到孙权身边,和孙权并肩站着,吕范、朱治则紧挨着他们,顾雍则站在和张昭相隔两个人的位置,陆逊和阚泽则第二排的的文官之列中。 孙策环视了一圈,然后便缓缓地道:“刚才你们在大殿上的争执朕都听的一清二楚,投降也好,死战也罢,都是为了我吴国着想。朕不怪罪你们,但是从今以后,免去乌伤侯张昭的丞相职位,贬为庶民,在朕有生之年,不得再次录用。” 话音一落,张昭简直是心灰意冷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孙策,张开嘴忍着痛问道:“陛下,这到底是为什么?老臣这样做,也都是为了吴国啊陛下……” “你身为当朝丞相,竟然公然唆使宋王投降,对以太尉为首的武将的建议大加抨击,岂是一国丞相所做的出来的?你对我孙氏的功绩,我孙氏会永远铭记心中,从今以后,你就安心的回你的封地养老去吧。来人啊,送乌伤侯去太医院治伤,然后便派人送回家,限他三日内离京。”孙策不温不火地道。 在场的文武大臣没有一个人敢冒风险为张昭求情的,自从吴国建立,张昭便是丞相,侍奉孙坚、孙策两代,对吴国在内政上的治理确实是功不可没,可惜的是他为人乖张,一旦面临战争,便消极避战,还对年轻才俊较为打压。这一点,孙策早有体会,当年孙坚用周瑜去平定山越时,第一个站出来阻止的就是张昭。如今大敌当前,他公然唆使摄政的宋王投降,对于孙策来说,只这一条,便是滔天大罪,没有将他斩杀,已经是够仁慈了。 张昭心中窝着火,被孙韶带人抬走,大殿内的气氛,也慢慢变得不再那么紧张了。 孙策随即宣布道:“从今天起,丞相一职,由尚书令顾元叹担任。” 顾雍急忙出班道:“臣必当竭尽所能,做好丞相一职。” 孙策点了点头,随后摆摆手,示意顾雍回班位,然后缓缓地说道:“大都督的事情朕都听说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请大家宽心,只要朕在一天,吴国就会在一天,华夏国就永远不会兵临城下……苍梧王孙翊、南海王孙河、平南侯吕范、龙编侯朱治、驸马都尉陆逊、建议大夫阚泽上前听封。” 孙翊、孙河、吕范、朱治、陆逊、阚泽六个人纷纷走上前去,齐声道:“臣等跪听圣旨!” 孙策道:“从今天起,驸马都尉陆逊接任大都督一职,孙翊为左骠骑将军,孙河为右骠骑将军,吕范为左车骑将军,朱治为右车骑将军,阚泽尚书令。” “谢陛下隆恩。” 孙翊、孙河、吕范、朱治、陆逊、阚泽六个人都拜谢道。 “从今天起,谁再敢提及投降二字,立斩不赦。”孙策封完官后,便朗声说道。 1025江东巨变 1025江东巨变 吴国的皇宫大殿上,群臣莫敢不从,孙策的归来,让他们都感到了一丝的压力。那些主张投降的文官在看到张昭的下场后,便一言不发,对于他们的皇帝都心存畏惧。 此时的孙权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当皇帝的哥哥突然回来了,他这个摄政的宋王就没有再处理朝政的必要『性』了,而且他不像自己的哥哥孙策,他的意志不够坚定,如果当时不是孙策及时从殿外进来了,只怕他已经听从了张昭的建议,开始写投降国书了。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武官见到孙策归来后,心里是极大的欣慰,个个都摩拳擦掌,对于他们来说,孙策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可以没有周瑜,可以没有水军,但是只要有孙策在,他们的就甘愿去抛头颅洒热血,为了保护这个国家而牺牲。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群臣感到惊讶的是驸马都尉陆逊竟然一跃成为了大都督,所以不少大臣的心里都很质疑这件事。 孙策环视一圈,看出来了群臣的担心,便道:“卿等还有何顾虑,不如现在说出来。” “臣有疑虑。”太尉程普,第一个便站了出来,抱拳说道。 孙策道:“讲。” “大都督一职,关系重大,陆伯言年纪轻轻,又是一个儒生,从未参加过一场战斗,岂可如此草率的让一个儒生担此重任?”程普是幽州人,北方人『性』子向来直爽,所以说话从不假思索,认为错的就是错的,黑白分明,言语中也难免会没有顾忌。 话音刚刚落下,韩当便立刻站了出来,随声附和道:“陛下,由驸马都尉出任大都督一职,末将也不敢苟同,请陛下三思而行。” 孙策笑道:“那么以两位爱卿的意思,满朝文武当中,谁可继任大都督之职?” 程普、韩当都是武人出身,冲锋陷阵还行,论起指挥大军的本领,便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两个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最后斜视了一眼黄盖,异口同声地道:“卫将军黄盖,忠君爱国,文武双全,又是军中宿将,当年曾经跟随先王出生入死,征战沙场多年,我等以为,黄将军可担当大都督之职。” 此语一出,黄盖顿时吃了一惊,他非常的有自知之明,吴国不设大将军,而以大都督为重,所以大都督就相当于是统领吴国全部兵马的要职,对于他来说,他自然不会以此当作儿戏。 于是,黄盖当即站了出来,然后毕恭毕敬的跪在了地上,向着孙策朗声说道:“陛下,臣别无长处,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大都督一职关系重大,臣只不过是一介莽夫,居此卫将军之职尚且还觉得有些胆战心惊,怕自己做不来,又岂可能做大都督?” 程普、韩当听到后,不禁用眼睛狠狠地剜了黄盖一眼,他们本来的主意是想让黄盖当大都督,他们都是跟随孙坚出生入死的人,早已经是默契非常,四个人中不管是谁做大都督,他们都不会说什么,但是如果要换成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陆逊,却心有不甘。 黄盖斜视了程普、韩当一眼,见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黄盖便小声说道:“大都督之职岂能儿戏,你们选我,我可担当不起……” 孙策听后,便笑道:“黄老将军请起,你的心意朕依然明了。程太尉和韩将军的想法朕也大概明了。朕并不会无理取闹,如今公瑾、子敬、幼平等人尽皆被俘,国中能够继任大都督一职的,只有陆伯言。伯言虽然年轻,但是以他的才华并不亚于公瑾,相信可以率领我吴国大军渡过一劫。伯言。” “臣在。”陆逊抱拳道。 “大都督一职,非你莫属,但是朕恐怕你压制不住军中诸将,所以特地让孙翊、孙河作为你的副将,如果谁敢不从,便可以立刻斩杀,不必奏报。”孙策道。 陆逊道:“臣遵旨。” 有了孙策的这句话,群臣谁也不敢再持反对意见,虽然程普、韩当还心有不甘,但是却也只能干瞪眼。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孙策突然叫道。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便立刻站了出来,纷纷抱拳道:“臣在。” “如今国难当头,朕也正是用人之际,四位将军曾经跟随先父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勋,又是我吴国的开国功臣,不知道四位将军可否愿意跟随朕的左右,为朕所驱策,率领我吴国健儿身赴国难?”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人的资历算是整个吴国中最老的,这些年不打仗了,还真是有些了无生趣,今天听到孙策要再次启用他们,便心花怒放,当即抱拳道:“陛下不嫌弃我等年迈,我等又怎么会舍弃陛下于不顾?陛下尽管吩咐,就算是牵马坠镫,我等也义不容辞。” 孙策笑道:“好!从今天起,程普为镇东将军、黄盖为镇西将军、韩当为镇南将军、祖茂为镇北将军,跟随朕一起出征讨伐背信弃义的华夏国。” “出兵讨伐?陛下要出兵讨伐……华夏国?”程普、黄盖、韩当、祖茂顿时一片惊讶,就连在场的大臣也是如此。 孙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郁起来,静默片刻后,便对众多大臣道:“朕要化被动为主动,以优势兵力攻击华夏国的薄弱地方,众位爱卿听旨。” 群臣纷纷跪在,仔细聆听孙策的话。 “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吕范、朱治等人随朕一起出征,选精锐士卒五万,从九江郡发起进攻,攻略华夏国的豫州诸郡。朕走之后,宋王继续摄政、监国,丞相顾雍辅政,稳定局势。大都督陆逊率兵八万即刻赶赴彭泽县驻防,率众抵御华夏国的兵马。尚书令阚泽对全国发起征兵令,凡国中男子,满十五岁,小于五十岁的,全部编入新军,发放武器、战甲分别由孙贲、凌统、朱桓、孙韶统领,在城中坚守,全部归于宋王调度。” 孙权听后,心中感激不尽,孙策非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重新让自己摄政。他走了出来,对孙策拜道:“陛下,臣弟……” 孙策径直走了下来,急忙握住了孙权的手,对孙权道:“仲谋,攻城掠地,征战沙场,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你不如朕。但是若论到知人善任,保家安国,守备一方,朕不如你。朕走之后,汝等勿要挂念,朕此行若能成功,吴国目前所面临的危险可就此解决,也可使得吴国转危为安,并且还能使得华夏国生灵涂炭。朕要是不成功,也必然能够使得华夏国受到重创,但是不管朕在北国如何,你都不要派人去找朕。朕走之后,你即可登基称帝,内事不决可与顾雍商量,外事不决,可问陆逊,九江郡、庐江郡可尽皆弃之,以长江天险为主要防守点,和华夏国划江而治。” 孙权和群臣听后,都知道,这是孙策要做鱼死网破的一番拼杀啊,这是白白的去送死啊,更是想将主战场从吴国移到华夏国。 “陛下……”孙权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当即跪在了地上,眼泪滚滚而下。 孙策一把将孙权给扶了起来,然后用力的在孙权的肩膀上拍了拍,对孙权语重心长地说道:“仲谋,你也不小了,也该长大了。朕把整个国家都交给了你,虽然说是临危受命,但是却是能磨练你意志的最好的时候,我孙氏一脉,以武起家,虽然不希望你像我一样勇猛,但是那种胆气却是你一定要有的。” 说完之后,孙策便手拉着孙权的手,对群臣道:“从今天起,朕去帝位,将帝位禅让给宋王,汝等都是我吴国重臣,当竭尽全力辅佐宋王。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要行投降之策。卿等谨记。” 话音一落,孙策便松开了孙权的手,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同时大声喊道:“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吕范、朱治,跟我来。” 孙权含泪高声叫道:“恭送陛下!” 孙策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到大殿门口时,顺手将他的那杆黄金大枪给拔了起来,身后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吕范、朱治便紧紧跟随着孙策而出。 而大殿中,群臣尽皆跪在地上,恭送孙策的离开。 孙策离开后,当即便让程普、黄盖去点齐兵马,韩当、祖茂去武库调集兵器,吕范、朱治则去国库调集粮秣,各有各的职责要做。 忙完之后,也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驻守在建邺城里的五万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开出了城池,朝着北边的长江口岸而去。 五万大军一经离开,建邺城里的兵营便显得有些空『荡』,孙权也按照孙策留下的遗命,在群臣的拥护下,登基为帝。同时,吴国发布皇榜,号召吴国的国中男子积极备战,自愿参加军队,并且发放武器和战甲。 孙策骑在一匹骏马上,心中抱着必死的决心,暗暗地道:“高飞,我和你之间的约定,不久之后,便可以实现了。” 1026赵云求情 1026赵云求情 江夏府,西陵城。 华夏国皇帝高飞的突然驾临,让整个西陵城里的官员都兴奋不已,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当今的皇上。为此,县衙的官员们便和城中首富商量,将首富的府邸腾出来做为皇帝的行辕。首富知道要将自己的府邸作为皇帝的行辕,欣然接受了。 西陵行辕内,高飞正在和文武官员探讨如何将伤亡降到最低,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霍笃护送周瑜和欧阳茵樱回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愉悦,对群臣说道:“东吴失去了周瑜,就如同国家失去了一根支柱,看来平灭东吴,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荀攸道:“皇上,现在既然已经对吴国发动了战争,就应该趁热打铁,令其他三路大军也一起进攻吴国,令吴国首位不能相顾,才是上上之策。” 高飞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极有道理,即刻给另外三支大军发出命令,令他们在接到命令后便对吴国发起总攻。” 这边说完之后,高飞便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公达、子龙留下,其余人全部各自备战吧。” 于是众人尽皆退下,高飞便扭脸对赵云道:“子龙,高麟的龙鳞军是否已经就位?” “大元帅已经率领龙鳞军全部就位,随时可以展开对吴国九江郡的攻击。”赵云回答道。 “很好,即刻给高麟下圣旨,让他开始对吴国的九江郡展开进攻,务必要攻取吴国的重城寿春,只要拿下寿春城,吴国在长江以北的势力就会被瓦解。”高飞吩咐道。 赵云点了点头,便让身边的亲兵去传令去了。 之后,高飞便在大厅内踱来踱去,以一种极为复杂的心情在等待着。 不多时,霍笃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大厅便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大声地说道:“启禀皇上,郡主已经回来了,可是周瑜他……” “周瑜怎样?”高飞听到霍笃的话音里夹杂着一种难言之隐,便急忙道,“讲,朕赦你无罪!” “周瑜他消失了……” “消失?什么叫消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消失叫朕如何理解?”高飞顿时怒道。 于是,霍笃便将周瑜是如何消失的原原本本的讲述给了高飞听。高飞听完之后,便阴郁着脸,眉头也是紧紧地皱着,对霍笃怒吼道:“该死!真是该死!” “是是是,微臣罪该万死,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惩罚……”霍笃也是后悔非常,当时自己中了欧阳茵樱的计策,竟然让周瑜逃脱了,如果当时他坚持着再去查看一下周瑜,也许还可以有挽救的机会,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周瑜身在何方,已经成为了一个谜团。 高飞对霍笃道:“你起来吧,去将郡主叫来,朕不会怪罪于你。” 说完之后,霍笃心怀感激,便急忙跑了出去。 “皇上,看来郡主是已经完全倒向了周瑜,不然的话,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荀攸说道。 高飞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愈加的阴郁起来 ,走回到了座位上,静静地等候在那里。 不多时,欧阳茵樱只身一人走进了大厅,见大厅内只有高飞、荀攸、赵云三个人,而且大厅内的气氛也十分的紧张,当即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事情。 “参见皇上,万万岁。”欧阳茵樱朝高飞拜了一拜,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樱,有一件事朕想问清楚,关于……” “皇上不用问了,是我做的,皇上要责罚的话,就惩罚我吧,与旁人无关。”欧阳茵樱直接打断了高飞的话,然后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高飞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怨。 “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必须这样做。” “必须这样做?难道就可以背弃你的誓言吗?” “我不会背弃的,所以,我没有和他一起逃走,而是主动的让他们把我带回来,然后交给你处置,你想怎么样都行,要杀要剐都可以。”欧阳茵樱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来,你已经无可救『药』了。”高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双目轻轻地闭上了,心中却是一阵惆怅。 良久,整个大厅内的气氛异常的紧张,足以使人窒息。 “来人啊!”高飞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露』出了丝丝凶光,紧紧地盯着欧阳茵樱,冲大厅外面站着的甲士喊道。 不等甲士反应过来,赵云突然跪在了高飞的面前,求饶道:“皇上,臣斗胆恳请皇上三思而行,郡主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丈夫着想,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郡主虽然不是皇上的女儿,但是好歹也是皇上的义妹啊,当年在辽东、在平定袁绍的战役中都有不俗的表现,请皇上法外开恩,刀下留人!” “赵将军,你不必为我求情,我做过的事情,我自己愿意一力承担后果。”欧阳茵樱道。 赵云急忙扭头对欧阳茵樱道:“你还不快点向皇上求情,皇上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你什么都别说了,赶紧跪下向皇上求情啊……” “子龙。”高飞站了起来,看着赵云一眼,便问道:“你如果是朕,你会怎么做?” “子龙永远都不是皇上,也不可能是皇上。子龙自从跟随皇上以来,从未求过皇上什么,但是今天,子龙愿意为郡主向皇上求一次情,希望皇上能够法外开恩……” “皇上……”荀攸向前挪了一步,向前挪了一步,『插』嘴道。 高飞急忙抬起了手腕,示意荀攸不要说话。同时,他亲自将赵云给扶了起来,然后对欧阳茵樱说道:“你走吧,一会儿会有人替你安排驿馆的,从今天起,你暂时就住在西陵城,看我如何把你心爱的人给抓回来,或者……把他的尸体抬回来……” 欧阳茵樱听到最后几个字时,心里便一落千丈,刚才还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现在却急忙跪在了地上,朝着高飞叩头道:“皇上,请你看在我们昔年的情分上,千万不要杀公瑾,我求求你……” “你竟然为了周瑜一个人来向我求情?在我的印象中,你是第一次。到底,周瑜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高飞狐疑地道。 “他有一颗真正爱我的心,就这已经足够了。” “爱你?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把你和儿子撇下不管不问了你醒醒吧,周瑜只是利用你帮助逃走。” “就算这样,我也心甘情愿的被利用。”欧阳茵樱的话语里充满了对高飞的不满,以及对周瑜的爱意。 高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外面摆摆手,淡淡地说道:“你走吧,会有人为你安排驿馆的。” 欧阳茵樱见高飞的脸上一直很阴郁,便不再说话了,同时扫视了一眼赵云,从心里由衷的感谢赵云为自己求情。之后,她便转身走了。 赵云和欧阳茵樱一早便认识了,有一次赵云还和欧阳茵樱一起去攻打瘿陶城,两人一见如故,赵云更是对欧阳茵樱照顾有加,完全将欧阳茵樱当成了自己的小妹妹。自从欧阳茵樱去了吴国之后,两个人之间会互通信笺,彼此问候,可见交情绝非一般。 等到欧阳茵樱走了之后,高飞便背着手,对赵云道:“子龙,连你也认为朕会杀害小樱吗?” 赵云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子龙,朕从一开始就没想杀她,而是想问问原因而已,而你却……”高飞说到这里,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子龙,军中事物太过繁杂,你就到后军押运粮草吧。” 赵云抱拳道:“是!” 转身离开,赵云没有再多说半句话,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实在是太过紧张了,因为这一件事,可能高飞就会对他的忠诚有所动摇。 看见赵云离开后,高飞便对荀攸道:“公达,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臣什么都没想说。” 高飞道:“不会连你也认为我可能要杀小樱,所以想出面求情吧?” 荀攸道:“臣只是为了皇上着想,别无其他的想法,更没有注意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高飞重重地叹了一口,心中却在暗暗地想:“为什么我会给他们带来那么大的压力,难道是我变了吗?” “皇上,诸葛亮的这个计策用的漂亮,虽然让陈武侥幸漏掉,但是整体来说,还是智谋不错的,就连虎牙大将军也对诸葛亮赞不绝口。此次一役,让我华夏国轻而易举的占领了两座重城,并且使得东线的吴国水军溃败,也算是一件大功。只是不知道皇上将如何赏赐?”荀攸见高飞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想岔开话题,不至于使得大厅里的气氛如此的紧张。 高飞听后,便道:“那以他的功劳,可以封为什么爵位?” “诸葛亮此番大功一件,论功可以封为侯爵。” “那就封他为蕲春侯吧,就这样定了。”高飞说完之后,便走出了大厅,走的时候还有点不太愉快。 1027正式开战 1027正式开战 对吴国发起总攻的命令已经下达到各个战区了,高飞坐镇西陵城遥控指挥,荀攸、郭嘉、田丰、盖勋、司马懿为参军,并且调荀攸到江都,去按照原先制定的计划担任甘宁的军师,又让司马懿去江陵,担任高麒的军师,让郭嘉去下邳,担任高麟的军师,他则以田丰、盖勋为谋主,在西陵统一调度各路兵马。 另外,高飞让虎牙大将军张辽为先锋大将,诸葛亮为军师,率领所部水陆大军一路向东攻击,他则率领田丰、盖勋、赵云、马超、徐晃、张飞等人一起从西陵去浔阳,而让高麒率众去协助第三集团军的张郃攻击荆南。 第三集团军的大帅要攻略的地方甚多,荆南、和整个交州,都是要他那一集团军来完成,那里虽然是吴国的薄弱环节,但是南蛮、山越等少数民族也不少,所以任务较重。 当所有的命令全部下达之后,高飞便从西陵启程,而所有的消息都在迅速的传递着。 圣旨通过斥候的传递以及飞鸽传书双重保险,很快便传到了驻守在汝南府的第二集团军大帅虎烈大将军黄忠那里。 黄忠一接到圣旨,便立刻点齐兵马,全身披挂之后,便对手下的人说道:“让军师和偏将军前来见我。” 不多时,军师庞统,偏将军高鹏便走了进来,看到黄忠已经是一身盔甲,便明白这是要出征了。 黄忠见到高鹏和庞统走进来之后,便立刻说道:“皇上圣谕,让我们按照原计划先攻击庐江郡,四大集团军里,就我们这一路军人数较少,不知道我军当以何策才能迅速的攻取庐江?” 庞统道:“当兵分两路,一路率军攻取阳泉、安风、安丰、六安、蓼县、博安等县,另外一路则直接南下,直取庐江郡城舒城,然后再分兵数路,袭取临湖、襄安、居巢、皖城,以目前我军的士气和战斗力,不消三日,便可占领庐江全境。” 黄忠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军师所言甚是……” 他看了高鹏一眼,缓缓地道:“侯爷是皇上亲自封的偏将军,又是当朝的三殿下,虽然归我节制,但是我军中无甚将才,所以我想请侯爷独自率领一军,和我分兵而进,我取庐江北部诸县,侯爷便可率领精锐部众直接南下,劲取舒城,不知道侯爷意下如何?” 高鹏很清楚,这是黄忠故意将功劳让给他,按照庞统的意思,定然是黄忠先行采取攻击的,如此一来,必然会引来庐江诸县的各路援军,这样一来,他只需以一支轻骑,便可以袭取庐江郡城。 “大帅的命令,末将敢不遵从,请大帅给我一万轻骑即可,我必然会拿下庐江南部的所有县城。”高鹏当仁不让,自信满满地说道。 黄忠听后,笑道:“嗯,很好。士元,你就跟随在三殿下的身边,早晚谋划。” 庞统道:“遵命。” 三人商议已定,黄忠便分出一万轻骑给予高鹏,自己率领马步四万,先行出阵,攻击庐江郡的阳泉县。高鹏和庞统则率领一万轻骑一路南下,以最快的速度朝舒城而去,所过之处,一律不予停留。 与此同时,汝南的龙亢县城里,高麟和自己的五千龙鳞军正在摩拳擦掌,每个人都检查自己的武器和战甲,高麟更是穿梭在军营里,和自己的部下相互问候。 巡视完一圈营地之后,高麟便将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五个人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对五个人说道:“我龙鳞军自从组建以来,从未有过败绩,不管是西羌、鲜卑、匈奴、乌孙还是西域各国,只要我龙鳞军所到之处,尽皆闻风丧胆。此次,我们即将和东吴交战,你们都给我拿出十二分勇气出来,要以最短的时间『荡』平敌军。” “诺!”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齐声回答道。 “今日饱食,今夜拔营起寨,目标直指寿春,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寿春城的城楼上挂着我华夏国的大旗,以及我龙鳞军的旗帜。”高麟胸有成竹地说道。 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五个人听后,都是愣了一下,然后齐声问道:“大元帅,是不是已经接到出征的圣旨了?” 高麟摇了摇头,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本王乃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可以调动任何一支兵马。如果要等到圣旨传到这里,只怕会迁延时日,贻误战机。你们无需担心,皇上的圣旨也无非是让我们出兵,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五个人对高麟的话惟命是从,所以也不再多问,便纷纷离去,各自安抚各营去了。 傍晚时分,龙亢县的县令亲自带人送来了酒肉,高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然后龙鳞军开始埋锅造饭,士兵们吃饱喝足之后,天『色』已经晚了。 暮『色』四合,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也是在这个死后,高麟便让龙鳞军拔营起寨,然后开始快速疾奔,让前锋营校尉马岱在前开道,紧接着是左卫营校尉郭淮的兵马,高麟则和中军校尉张雄居中,后面依次是右卫营校尉甘小宁和后军校尉臧艾。 龙鳞军五千骑兵,一万匹战马,每个人都骑一匹,牵着一匹,以便于在中途来回换马,他们每人的身上都披着一件十分精良的龙鳞甲,身上背着弓箭,腰中悬着钢刀、连弩,手中则拿着一根长枪,而另外一匹战马的背上,都驮着他们每个人的干粮和箭矢,浩浩『荡』『荡』的朝寿春一路赶去。 高麟等人走后不久,郭嘉便带着圣旨到来,当从龙亢知县的口中得知高麟已经离开时,郭嘉便皱起了眉头,不禁失声道:“简直是胡闹!” 随后,郭嘉带着几名亲随,换了一下马匹,然后紧紧地追赶高麟去了。 龙鳞军万马奔腾,在夜间一直沿着官道向南,一路上遇到分岔口时,高麟便让斥候去侦查,找出去寿春的道路后,便继续上路,一路上还不停的更换马匹,每跑五十里,便更换一次,这样不至于让马匹累倒。 平明时分,高麟率领龙鳞军已经抵达寿春地界,寿春城由于两国之间的长年盟好关系,致使这里成为了一个较为集中的商业中心,客商往来十分的频繁,南来北往的客商也对这座城池做出了不少贡献,也正是这个原因,寿春的驻军才相对来说很少。因为吴国的国防力量基本上布置在了长江一线,九江郡、庐江郡的大部分县城都只有寥寥的守备。 华夏国和吴国之间的战争爆发之后,全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但是高飞上次将祸水东引,堵住了悠悠众口,而华夏国内的百姓对于统一的呼声也很高,都密切的关注着这一场战争。 而作为华夏国和吴国之间的缓冲地带,寿春城必然会成为一个争夺的焦点。虽然现在寿春城是属于吴国的,但是在今天以后,或许就会属于华夏国。 寿春城的城楼上,吴国的士兵看到外面扬起了滚滚的尘土,远远望去,看到华夏国的骑兵从晨雾中出来,立刻惊讶万分,急忙向自己的上级报告。 屯长听到士兵的报告,便亲自赶赴城头眺望,果然看见华夏国的骑兵浩浩『荡』『荡』的而来。于是,屯长火速去报告给守将。 守将听到华夏国有万余骑兵浩浩『荡』『荡』的杀来了,二话不说,立刻吩咐道:“快,卸下吴国的大旗,挂上华夏国的。” 吩咐完毕之后,守将便亲自带人打开了城门,然后列队在城门外面,准备迎接高麟等人的到来。 高麟此时已经是一马当先,身后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五个人紧紧跟随,五营兵马合兵一处,一字型排开,看上去阵容要大出许多。当他看到寿春城上突然易帜,而且连城门都打开了以后,便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说道:“吴国不过如此,看来今天是要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座城池了。哈哈哈……” 就连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五个人也认为是如此,可是高麟的笑声还在空气中打转,忽然看到东南方向来了一波骑兵,为首一人显得甚是威严,看上去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守将瞅见吴国的骑兵也抵达后,便急忙让人又退入了城池,大声地喊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咣!” 城门又再次紧紧闭上,守将急忙让人又重新换下了吴国的大旗,然后将华夏国的军旗好好的收起来。 守将的反复,让高麟心中极为不畅,但是看到对方来势汹汹,骑兵的数量不下于两万,便急忙勒住了马匹,抬起了手,止住了身后龙鳞军的前进。 高麟仔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问道:“那个人是谁?” 龙鳞军里的士兵都是从各个军队里选拔出来,恰好军中有一个都尉是原先在南方驻守的人,定睛一看,急忙对高麟说道:“启禀大元帅,敌军领兵之人便是吴国的一员开国功臣,姓祖名茂。” “祖茂?老匹夫一个,谁去取他头颅,以显我华夏国的神威?”高麟问道。 1028连杀二将 1028连杀二将 高麟的话语刚落,前锋营校尉马岱便拍马舞枪飞驰而出,同时大声叫道:“我去将他的人头拿来,献给大元帅。” “给马将军助威!”高麟哈哈笑了两声,便立刻冲后面的龙鳞军将士喊道。 “呜噜噜……”高麟的话语一落,身后五千龙鳞军的将士便纷纷伸出了右手,然后大声地呐喊,右手却在嘴上一张一合。 这些人久经沙场,加上在西北多年,所以骨子里透着一股子狂野,许多地方都与游牧民族的粗犷相似,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龙鳞军平时散漫,可一旦面临敌人,每个人都是遵纪守法,更是听候命令的好将士。 祖茂亲率两万步骑兵赶来,为的就是怕华夏国突然发起进攻,那么寿春重城就会不战而降。今日他来的真是巧得不得了,如果再晚来一会儿,只怕寿春城的守将就将城池给献出去了。 他看到对面一员年轻小将驰骋而出,便勒住了马匹,对身后的将士喊道:“摆开阵脚,看我县斩杀敌方一员大将,挫一挫华夏军的锐气。” 吴军将士便按照祖茂的话摆开,祖茂的两个儿子便分成左右两翼,左边是祖虎,右边是祖豹,祖茂居中,手持双刀,身披连环铠,俨然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马岱看到祖茂摆开了阵势,便朝祖茂喊道:“祖茂老匹夫,敢和我单打独斗吗?” 祖茂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是胆略和勇气还在,当年跟随孙坚征战沙场时,单凭手中的双刀,所斩杀之人多不胜数。虽然许多年没有再打过仗了,但是自身武艺不敢荒废,所以每天都会勤加练习,刀法更加精湛了。 “小子,老夫杀人的时候恐怕你还在娘胎里呢,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叫嚣?也好,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一下厉害。”祖茂冷笑了一声,从背后拔出双刀,挥舞在手中,目光犀利的盯着马岱,然后双腿一夹马肚子,便立刻朝着马岱冲了过去,“小子,我刀下不杀无名小卒,报上名来!” 马岱见祖茂冲出,心中欢喜无限,当即策马而出,大声叫道:“华夏国龙鳞军前锋营校尉,凉州马岱是也!” 祖茂哪里听过什么马岱的名字,心中根本不当回事,举着双刀,更不答话,便将要和马岱冲撞在一起了。 两马相交,马岱、祖茂刀枪并举,但听见“铮铮铮”的声音不停的响起,两个人一经交锋,便迅速的颤斗在一起,做对的厮杀,在两匹战马相互冲锋的时候,以自己最厉害的招式迎敌。刀来枪往,寒光闪闪,真是惊险万分。 两个人相互斗了三个回合后,马岱和祖茂胜负不分,马岱枪法出众,祖茂刀法精湛,一老一少,互不相让。 当第三个回合分开之后,高麟便冷笑了一声,说道:“祖茂不过如此,下一个回合,马岱必胜。” 甘小宁、郭淮、张雄、臧艾听后,几乎同时问道:“大元帅,马将军和祖茂明明是胜负未分啊,如此下去,只怕要颤抖二三十回合才能压制住祖茂,怎么大元帅说下一个回合马将军就会胜出?” 高麟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心腹,我们共处多年,马岱的武艺如何,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很明显,前三个回合马岱是在试探敌人的实力,第四个回合,才是取胜的关键。你们睁眼看好就是了。” 甘小宁、郭淮、张雄、臧艾将信将疑,虽然四个人知道马岱是他们当中武艺最为出众的一个,可是他们也看的清楚,似乎马岱并未想让。他们持着怀疑的态度观战,眼看就要进行第四个回合了,他们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马岱到底是怎么样杀死祖茂的。 战场上,马岱已经调转了马头,看着对面的祖茂,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心中却在暗想道:“什么吴国四大将,简直不堪一击,祖茂的人头是我的了。” 他双腿夹了一下马肚,立刻飞驰而出。对面的祖茂也舞着双刀来与他相战,距离在他的眼中是越来越近了。 在两马即将相交的时候,马岱突然将手中长枪倒转了过来,手持枪头,将枪尾指向了祖茂。 祖茂见状,虽然感觉到有一丝异样,但是却也没有多想,前三个回合都与他旗鼓相当,这一回合也必然不在话下。于是,在和马岱即将交马的一瞬间,双刀便用力砍了出去,他看到马岱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那种笑容让他心中极为不安。 马岱的长枪在手中紧紧的握着,眼看着祖茂的双刀砍了过来,他却没有出招,只是身体向后仰着,紧贴着马背,避过了祖茂的双刀。 “他为什么没有出招?”祖茂见到马岱的奇怪举动后,心中便起了一阵狐疑,联想到之前那个诡异的笑容,他居然有一丝不详的预感,连他想好的后招都忘记使出来了,而是愣了一会儿神。 眼看就要分开了,谁曾想到马岱突然倒提着长枪,身子同时向后回转,大声地吼道:“回马枪!” 祖茂吃了一惊,心中暗叫不好,这一枪来的实在太快,他无法躲闪过去,只好将身子向一边侧了过去,同时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从背后袭来。马岱的一记回马枪直接刺中了他的背脊,若不是在背道而驰,只怕这一枪早已经将他的身体刺穿了。 “父亲!”祖茂中枪之后,祖虎、祖豹无法淡定,纷纷举着长枪从左右两翼杀出,直接杀向了马岱。 马岱刺伤了祖茂,刚准备调转马头乘胜追击,忽然见到祖虎、祖豹攻了过来,便决定先解决祖虎、祖豹,再来杀祖茂。 于是,马岱、祖虎、祖豹三枪并举,祖虎、祖豹夹攻马岱。马岱枪法精湛,挡住了祖虎、祖豹的双枪,然后开始反击,只一个回合便将祖豹刺下了马,祖豹当场毙命。同时长枪一扫,便打在了祖虎的背上,将祖虎从马背上扫落下来,祖虎还在滚落,马岱便用长枪向前一刺,直接刺穿了祖虎的心肺,祖虎惨叫一声,也立时毙命。 两军阵前,所有的人都看的很清楚,马岱先是刺伤了祖茂,后刺死了祖豹、祖虎,这番武艺,顿时让两军之中尽皆哗然。 “威武!威武!威武!马将军威武!”龙鳞军这边不住的为马岱欢呼,五千将士发出振奋人心的呐喊声,整个龙鳞军的士气已经达到了最高峰。 反观吴军,祖茂见马岱杀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心中不胜疼痛,加上自己身上还有伤,他调转了马头便朝自己的阵营里奔驰而去,竟然不战而逃。 吴军的将士们也都是士气低靡,见祖茂逃了回来,众人纷纷沮丧着脸。 就在这时,寿春城的城门突然打开了,守将在城门口大声高呼道:“快退入城中,暂避锋芒!” 于是,吴军的后队开始向城中撤退,祖茂也大声地喊道:“撤入城中!” 高麟见祖茂全军想进入城中,二话不说,“驾”的一声大喝,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便飞驰而出,身后的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等五千将士也全部朝着前方冲锋,万马奔腾,气势如虹。 马岱追击了过去,手持长枪拨当着吴军『射』下来的箭矢,只一会儿功夫便直接撞在了吴军的阵营中,长枪突刺,连连刺死几个士兵后,高麟便已经赶到了这里,方天画戟纷飞『乱』舞,所过之处恍如无人之境,立刻便杀出了一条血路。 龙鳞军的五千将士接踵而至,高昂的士气杀的吴军血肉横飞,而吴军则争先恐后的进城,城门口一度拥堵。 守将连斩数人,才止住了混『乱』,让士兵有序进城,并且安排城上的弓箭手开始『射』箭。 祖茂被挤在了城门口,看到已经变成后军的前军混『乱』不堪,龙鳞军肆无忌惮的屠杀着自己的部下,便大声嚷道:“全军鱼贯入城,弓箭手散开两翼,骑兵在后面挡住!” 吴军听到祖茂的叫喊,方才开始不再混『乱』,大军鱼贯入城,弓箭手开始胡『乱』『射』击,妄图抵挡住龙鳞军的攻势。 龙鳞军奋勇杀敌,武器、铠甲都很精良,正在和吴军的骑兵厮杀,忽然『射』来了许多箭矢,盔甲抵挡住了不少箭矢,但是身体的胳膊和腿都没有防护,有不少人便被『射』伤了。许多龙鳞军并没有因为这些小伤而退却,反而许多龙鳞军当场便将箭矢折断或者拔出来,显得极为血『性』。 “挡我者死!”高麟方天画戟一挥,身边几个吴军骑兵尽皆被扫落下来,然后双手抖动着方天画戟,一番连刺,便将几个骑兵刺死,同时大声地吼了出来。 鲜血喷涌,高麟整个人已经成为了血人,经过鲜血的洗礼后,整个人更加显得勇猛,带着身后的龙鳞军便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朝着城门口杀了过去。 吴军入城之后,渐渐地稳住了阵脚,祖茂更是亲自登上了城楼,忍着身上的疼痛,张弓搭箭,看见高麟正在厮杀,便瞄准高麟,“嗖”的一声便将箭矢『射』了出去,心中暗想道:“要你狗命!” 1029血肉模糊 1029血肉模糊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高麟正在拼力的厮杀间,头顶上忽然『射』来了一支冷箭,那支箭矢更是不偏不倚的朝着高麟的头颅『射』去。等到高麟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急忙将头低下。就在这一瞬间,那支箭矢便“咻”的一声『射』中了高麟头盔上的盔樱,当真是惊险无比。 寿春城的城楼上,祖茂见一箭未中,甚为惋惜,同时便『射』出了第二支箭矢。 高麟瞅见之后,怒视着祖茂,大声叫道:“狗贼,我誓要娶你项上人头!” 一声落下,方天画戟急忙挥出,拨开了那支箭矢。 “大元帅,吴军人数众多,又箭如雨下,我军硬拼下去的话,只怕会伤亡惨重,不如暂时退却,再做打算。”马岱策马奔驰到了高麟的身边,长枪不断的刺出,看到多如牛『毛』的吴军,便对高麟说道。 “龙鳞军身经百战,何曾退却过一步?”高麟听后,登时大怒,“驾”的一声大喝,便又朝吴军的人堆里冲了过去。 “大元帅,此一时,彼一时啊,我军突袭失败,如此强攻,只怕……”马岱苦苦相劝道。 高麟压根没有给马岱再继续说话的机会,大声叫道:“你给我闭嘴!” 马岱知道高麟的脾气,抬头望了一眼祖茂,当即从背后取下弓箭,然后搭上箭矢,对身后的亲随喊道:“掩护我!” 十余个亲兵纷纷将马岱围绕成一个圈,马岱张弓搭箭,朝着城楼上的祖茂便『射』了一箭。祖茂早就注意到了城楼下的动静,低身躲在了城垛后面,箭矢从城垛的一块墙砖上擦过,『射』的石屑『乱』飞,但是却无法伤到祖茂。 寿春城的城门口最为拥堵,三千吴军的骑兵殿后,其余的吴军鱼贯入城,许多弓箭手也纷纷登上了城楼,拉弓搭箭,开始对华夏军进行反击。 一**箭矢从寿春城的城楼上『射』了下来,三千吴军的骑兵也死伤大半,余下的也被龙鳞军『逼』到了护城河的边上,数百骑兵被龙鳞军活活的『逼』入了护城河,可是吴军的箭矢却将龙鳞军给完全压制住了,让他们再也没有半点进展,反而是其余的吴军被弓箭手和骑兵的掩护下都进入了城内。 祖茂透过缝隙,看到高麟一杆方天画戟在手,舞动的天昏地暗,周围的骑兵都有了些惧意,那戟法堪称一绝,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想到那戟法为什么那么眼熟。 “弓箭手准备,朝着敌军的主将『射』,千万要阻止他继续前进,其余的人把城门关上,吊桥拉起!”祖茂大声叫道。 守将听后,向城外望了一眼,急忙对祖茂说道:“将军,不行啊,敌军主将身边都是我军将士,如果就这样『射』了过去,只怕自己人也会被『射』死的……” “这是军令,所有人不得违抗,如果能『射』杀敌军主将,敌军无主自『乱』,自然便会退去。” 守将无奈,瞅了一眼城外围绕着高麟身边的数百骑兵,一狠心,便下令道:“关城门,拉起吊桥!” 吊桥被缓缓的拉起,城门也紧紧地关上了,而城楼上的箭矢也是如同暴雨一般向外『射』来,地上、护城河中落了一大片。 “放箭!”祖茂专门指挥身边的几百个弓箭手,命他们统一朝着高麟放箭,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便直接从空中飞向了高麟。 “啊……” 一通箭矢放完,围绕着高麟周围厮杀的吴军骑兵便开始惨叫连连,而高麟早有所防备,所以长臂一伸,便拽过来了一个吴军骑兵,直接挡在了自己的前面,他的耳边听到的净是“噗噗噗”的声音,不一会儿,座下汗血马就成为了真正的汗血马。 寿春城前后两门,此时高麟等人在东门,亲眼见到寿春城的城门已经闭合了,寿春城的城墙上站着许多弓箭手,拼命的『射』箭,阻止龙鳞军的前军,而且吊桥也被拉了起来,让高麟一阵懊恼。 “后撤五里扎营!”高麟见已经失去了先机,自己的龙鳞军虽然厉害,但是全部暴『露』在敌军的箭矢下面,伤亡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便拨转马头,对部下大声地喊了出来。 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等四千多人捞起自己兄弟的尸体,便开始向后退去,但是每个人的肚子里都憋着一肚子的火。 此战,龙鳞军虽然只伤了一百多人,阵亡了三十六人,但是对于高麟来说,这个代价不是一般的高。 本来,他可以兵不血刃的带着龙鳞军占领寿春城,但是祖茂率领军队的突然到来,致使寿春城的守将改变了主意,现在寿春城里一下子多了一万七千多人,也有了守城坚守的打算,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再加上,龙鳞军的士兵都选拔不易,都是从各个军队里挑选的精良将士,在龙鳞军里,一个校尉级别的人物,就相当于华夏国的前、后、左、右等将军,三十六个人,等于三十六个将军阵亡了,这让高麟如何不愤怒。 高麟带着龙鳞军兵撤五里,同时带着祖茂的两个儿子的尸体回来了,将祖虎、祖豹尽皆斩首,头颅高高的挂在了龙鳞军的军旗上,而将尸体搁在一边,另行处理。 解去了战甲,高麟用清水洗了洗身体,然后将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同时叫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对五个人说道:“今日一战,我军阵亡三十六人,本来可以兵不血刃的,结果却换来了这个。我军已经是提前行动了,可为什么吴军的动作比我们还快?我这边刚抵达寿春,吴军的援军就已经来了。现在,我们不得不面临攻城战了,我龙鳞军擅长野战,在西北战场上呼风唤雨,可是如今出征吴国的第一战就如此的不顺利,真是晦气。诸位,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让那祖茂与我军再次决战吗?” 郭淮直接禀告道:“大元帅,今天马将军杀了祖茂的两个人儿子,祖茂当时差点就被气晕过去了。如果要想祖茂出战,也不难,只要用他的两个儿子做一做文章就行了。” 高麟等人都洗耳恭听,聚精会神地望着郭淮。 郭淮道:“大元帅,我军可以暂歇一个时辰,然后大元帅再率众出征,将祖茂两个儿子的尸体全部运到寿春城下,当着祖茂的面,让人将祖虎、祖豹剁成肉泥,然后再让人抓几条野狗来,用他们的肉喂狗。祖虎、祖豹好歹也是祖茂的亲生儿子,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入土为安,祖茂若是见到我军如此对待祖虎和祖豹,必然会率众出战,到时候大元帅便可以一展雄风了。” “此计甚妙,就这样办。”高麟听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一个时辰后,经过一番休整的龙鳞军再次出战,此次高麟让臧艾守备临时搭建的营地,并且留下了数百龙鳞军,而自己则带着四千龙鳞军飞速来到了寿春城下。 寿春城里,祖茂正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忽闻华夏军又来攻打了,便急忙带着悲伤的情绪登上了城楼,亲自指挥。 华夏军和吴军只有一条护城河之隔,华夏军站在离护城河还有一二百米的地方,高麟骑在汗血马上,看到祖茂『露』面了,只将方天画戟一招,甘小宁便策马而出,同时让士兵举着挂在旗杆上的祖虎、祖豹的头颅,以及推着祖虎、祖豹的无头尸体出现在战场中间。 “虎儿!豹儿!挨千刀的华夏军,竟然要这样对你们,为父对不起你们啊……”祖茂看到祖虎、祖豹尸首异处之后,便悲愤地说道。 甘小宁将手中的大刀向前一挥,士兵便将祖虎、祖豹的尸体撂在了地上,然后他对祖茂喊道:“祖茂,你可看清楚了,这两具尸体是谁的。” 祖茂等着眼睛,满眼怒火,但是却一声不吭,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祖茂,只要你率众离开此城,我家大元帅便将两位公子的尸首全部献上,如何?”甘小宁继续喊道。 “做梦!”祖茂回答道。 甘小宁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无情了,来人啊,给我把祖虎、祖豹的尸体剁成肉泥,然后拿去喂狗!” 祖茂一听,戟指指向了甘小宁,大声叫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甘小宁将大刀一挥,只见身后的几个亲兵便纷纷抽出了钢刀,然后在祖虎、祖豹的尸体上一阵『乱』砍。 只一会儿功夫,祖虎、祖豹的尸体便已经被砍的稀巴烂,一片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楚哪是哪。 “你……你……”祖茂看见之后,气的胸中气血翻涌,但是他得到的命令是坚守寿春,不与敌军战,至少要坚守三天以上,才不至于破坏整个大局。 甘小宁看到祖茂气呼呼的样子,当即叫道:“祖茂,感觉怎么样?心里不好受吧?有道是人死之后,入土为安,现在你的两个儿子已经快要变成了一摊烂肉,你若见死不救,可真要变成肉泥了。” 祖茂没有回答,只是那样的站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剁成一块一块的,心中气血翻涌,有一种很想吐出来的感觉。 1030郭嘉密谋 1030郭嘉密谋 吴军将士们看到这一幕,心中都很难受,他们留意到祖茂整个人已经是火冒三丈了,拳头握的紧紧的,可是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手下偏将走到祖茂身边,抱拳道:“将军,末将愿意带领一支队伍去将两位少将军的尸体抢回来,请将军准许。” 祖茂摆摆手,嗓子眼里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城戒备,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出城!” “可是将军……” “这是军令!”祖茂怒吼着。 “末将遵命!”偏将无奈,只好将祖茂的军令传达下去,可是吴国的将士们的心里都充满了悲愤。 寿春城外,甘小宁见城楼上的祖茂无动于衷,于是让手下人停止了动作,自己策马向后,来到了高麟的面前,抱拳道:“大元帅,祖茂似乎并没有中着激将法,现在该如何是好?” 高麟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当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一拽马匹的缰绳,便向后走了,同时说道:“那就喂野狗吧,我军退回营地,再做其他打算。” 甘小宁点了点头,按照高麟的吩咐,让手下人放出野狗,去吃祖虎、祖豹的那堆烂肉,然后便下令撤军,无功而返。 祖茂等到高麟等人走远了,这才派人出城,看着被野狗吃剩下的残羹,心中无比悲愤,拔出腰中佩剑,直接『插』在了地上,恨恨地说道:“高麟,我祖茂誓要取你狗头,以祭奠我两个儿子的在天之灵!” 龙鳞军悉数撤回,高麟便命令龙鳞军好生休息,自己单独将五个校尉叫到了自己的军帐当中,对五个人说道:“此计不成,还有什么计策可以让祖茂出战的吗?” 郭淮道:“大元帅,我军擅于野战,不擅于攻城,龙鳞军长期在边塞纵横,边塞城池稀少,对付的都是一些蛮夷,可是现在对付的是吴人,他们固守城池,如果不强攻城池的话,只怕不会攻克寿春城。” “强攻城池的话,伤亡就会很惨重,付出的代价也很大,而且寿春城有护城河作为第一道防线,我军都是骑兵,如何能够跃过那么宽的护城河?即使到了城墙底下,我军也没有携带任何攻城武器,也很难登上城楼与敌军作战。”马岱分析道。 “我军有炸『药』,不如就用炸『药』炸开城门,然后再搭建一座浮桥,然后冲进城里,杀他个片甲不留!”张雄建议道。 “对,咱们周围有许多树木,将树木全部砍掉,然后按照护城河的宽度,搭建一座浮桥,再做一个简易的抛石机,然后将炸『药』包抛进城去。有此厉害武器,不出一个时辰,便能让吴军全部溃败,再也不敢和我军相抗衡。”臧艾附和道。 甘小宁道:“可是,我军并未携带炸『药』啊……” 此话一落,众人都陷入了沉寂当中,龙鳞军向来是作为野战冲锋型的一支王牌军,华夏国虽然有炸『药』这么厉害的武器,但是高麟的龙鳞军中却从来不携带此物,而他的龙鳞军也是作为一支奇兵使用,此次如果不是高飞执意让高麟率领龙鳞军征战的话,他估计不会让龙鳞军来参与攻城战,而是调动一支擅于攻城的部队来作战。 高麟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对五个校尉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从就近调遣一支军队来了,父皇所划分的四大集团军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一路军,而是将我军作为单独的一支军队来使用,而且我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有权调动身边的一切部队……臧艾!” 臧艾抱拳道:“末将在。” “此地离徐州最近,你的父亲就在徐州,第一集团军有海陆大军十五万,你亲自去一趟徐州,见你父亲,就说本帅要借他一万军队前来助战,多携带一些攻城武器和炸『药』,由你率领。”高麟道。 臧艾道:“大元帅,那我现在就动身。” “嗯,去吧。” 臧艾欣然领命,退出大帐之后,带上几名亲随,便离开了营地,朝他父亲镇东将军臧霸所在的徐州而去。 高麟则让士兵开始伐木,做浮桥,数千将士深入树林,砍伐树木,忙的不亦乐乎。 傍晚的时候,高麟还在树林里巡视龙鳞军进展的如何,忽然见西北方向来了翩翩数名骑士,放眼望去,当先一人甚为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他的恩师郭嘉。他急忙带人去迎接郭嘉,两下相见,更是一番寒暄,然后高麟直接笑道:“恩师来的可真是及时啊,用父皇教我的一句话说,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郭嘉见高麟的龙鳞军在树林里砍伐树木,已然知道高麟遇到了困难,一边走一边对高麟说道:“殿下,寿春城里的吴军可是坚守不战?” 高麟点了点头,便将今天早上自己差点拿下寿春城的事情说给了郭嘉听。郭嘉听后,便笑道:“殿下让臧艾去调兵,岂不是画蛇添足吗?量一个祖茂,如何能抵挡住殿下的大军?” “恩师既然如此说话,必然有妙计破敌,可速速教授给我,学生必然是感激不尽。”高麟听后,急忙毕恭毕敬的对郭嘉抱拳道。 “殿下不必如此,如今殿下是大将军王,天下兵马大元帅,皇上也赐予了你特权,不需要任何兵符,便可以调遣天下任何一支军队,这在整个华夏国,乃至整个历史上,也是前无古人啊。殿下身居高位,却总是对我毕恭毕敬的,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我郭奉孝有些恃宠而骄吗?皇上要是知道了,又该如何看待我?” 高麟道:“古人云,尊师重道,天、地、君、亲、师,此为伦常,你是我的恩师,我当然要尊敬你了,即使有人要说,也就随他说吧,恩师和我坦『荡』『荡』的,没什么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这叫身正不怕影子斜。” 郭嘉听后,心中很是满意,同时目光扫视过了周围的一圈,见众人都干的热火朝天的,便对高麟道:“殿下,可否到帐中一叙?” 高麟发现了郭嘉的一丝不对劲,便点了点头,亲自带着郭嘉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中,同时屏退左右,整个大帐中只有他和郭嘉两个人。 “恩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话出自你口,入我之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只管跟我说便是了。” 郭嘉对高麟的观察力很是赞赏,笑着说道:“殿下确实如此聪慧,竟然能够看出我要和殿下说一件非常的重要的事情,实在令我欣慰。殿下,你可知道皇上让你单独率领龙鳞军出战是为了什么吗?” “父皇只让我率领龙鳞军出战,并不让我指挥其他部队,难道不是在考验我的龙鳞军是否适应攻城战吗?”高麟狐疑地道。 郭嘉摇了摇头,笑道:“非也。此乃表面现象,皇上让殿下只率领帐下精锐龙鳞军出征,其实别有用意。” “别有用意?那用意何在?” “殿下龙鳞军总共多少人?” “五千人,而且全部都是从各个军队中所选拔出来的精英分子,每一个士兵如果放在华夏军中,至少是将、校级别的。” “没错,问题就出在龙鳞军的自身上。” 高麟看了一眼郭嘉,心中疑『惑』地问道:“恩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殿下,看问题,要透过表面看本质。皇上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那是何等的尊荣,我朝开国大将赵子龙文武双全,也不过是个虎威大将军,虽然贵为十一大将军之首,但是所指挥的兵马也很有限,也不可能说是随意调动其他辖区的兵马。可是皇上却给了殿下这个权力,目的就是想让殿下全权掌握天下兵马,是将殿下看为军部的接班人。握有军权者,就等于握有了天下的权柄,皇上用意颇深,以后这太子之位,早晚是你的。不过,对于皇上而言,殿下的龙鳞军则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威胁?龙鳞军对我忠心耿耿,对皇上更是无比的忠诚,怎么可能是威胁呢?”高麟想不通,便问了出来。 郭嘉道:“殿下可记得我华夏国第一军的番号吗?” “记得,是父皇的直属近卫军飞羽军嘛,一直以来都肩负着护卫父皇的责任,更是华夏国所有军队中王牌中的王牌,精英中的精英……”说到这里,高麟有点『迷』茫了,问道,“恩师,可是飞羽军和我的龙鳞军有什么联系吗?” “关系重大。飞羽军不过才一千人,而殿下的龙鳞军足足有五千人,虽然飞羽军被传的神乎其神,但终究是人数少。殿下的龙鳞军是一支王牌军,如果飞羽军和殿下的龙鳞军拼起来,只怕飞羽军会因为人数少而落败,所以,皇上只能借刀杀人,利用此次南征,削弱龙鳞军的整天实力,只有如此,皇上才会感到心安。” “恩师,父皇怎么会这样做呢?龙鳞军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如果父皇想让我解散的话,只需一句话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还有,我以后就是太子了,高麒现在还是一个侯,我已经是王了,而且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刚才恩师也说了,太子之位早晚是我的,既然我是太子,以后就是皇上,父皇为何要煞费苦心的如此对我?” “殿下还不知道吗?三殿下并非是一个傻子,非但如此,而且还是聪明绝顶。可是皇上一早就知道了,将大殿下和二殿下一早就逐出了皇宫,却将三殿下留在了身边,难道这还不能说明皇上对三殿下有所偏爱吗?” “三弟?这怎么可能?三弟明明是一个傻子啊……” “大智若愚,三殿下从小便开始学傻,骗过我们所有的人,光凭这一点,三殿下就非常的不简单。殿下如果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或许这太子之位以后就是殿下的了。不管皇上将太子之位是传给了大殿下还是三殿下,只要军权在殿下的手中握着,大殿下和三殿下也不敢对殿下怎么样,等到时机成熟了,殿下便可以进行『逼』宫,强迫皇上将太子改立,这样一来,太子之位就非殿下莫属。当然,这也是我的暗自猜测,如果皇上把太子之位传给了殿下,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不管殿下是不是太子,军权,一定要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郭嘉说这段话时,慷慨激昂,心情澎湃。 高麟听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眉头紧紧地皱着,对郭嘉淡淡地道:“恩师,父皇说过,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的皇子。我一定要当皇帝!恩师,你就教我怎么做吧!” 郭嘉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淡淡地说道:“孺子可教。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华夏国的全国重心都在征伐吴国上。皇上更是让三殿下也参战了,并且打破了原来的计划,让大殿下率领江陵之师支援第三集团军的张郃,从种种迹象表明,皇上是想通过此战,让大殿下和三殿下获得一些军功。二殿下在西北征战多年,履立奇功,皇上分明知道殿下的龙鳞军擅于野战,而不善于攻城战,还是执意让殿下攻城掠地,而且给的兵力只有龙鳞军五千人,这无疑就是想让殿下无法获得更大的军功。” “父皇真的如此对我?”高麟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迷』『惑』。 “皇上的想法,我们永远都猜不透,唯一能猜透的人,或许只有国丈了,可惜国丈对皇上忠心耿耿,又是四殿下和五殿下的外公,怎么可能会帮助其他的皇子。不过幸好四殿下和五殿下年纪还小,而且并不具备和三位殿下争夺太子之位的优势。如今当务之急,殿下应该按照我说的去做,然后争取早日拿下九江郡,然后再渡江攻破吴国的都城建邺,只有成了此功,我们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从而控制整个军权。” 高麟忽然跪在了地上,向着郭嘉拜道:“恩师,只要能让我当上太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1031智取寿春 1031智取寿春 郭嘉看到高麟跪拜自己,心中心花怒放,急忙将高麟给扶了起来,然后两个人坐下之后,便对高麟说道:“九江郡乃是吴国的一个大郡,虽然和庐江郡一样地处长江以北,但是无论是九江郡还是庐江郡,其商业、人口都很发达,尤其是九江郡,是吴国和我朝最先通商的一个郡,寿春城里的商人更是多不胜数,正所谓无商不『奸』,只要殿下……” 高麟侧耳倾听,听完郭嘉的话语之后,猛地一拍大腿,便吼道:“恩师妙计啊,此计必然能够拿下寿春城。” 郭嘉看到高麟开心的样子,心中暗想道:“二殿下勇猛无匹,可惜还是智谋不足,在这一点上,根本无法和大殿下和三殿下一较高下。即使战场上再怎么风光,可终究是一个人,如果大殿下和三殿下连起手来对付二殿下,以两位殿下的智谋,只需略施小计,便可以让二殿下陷入万劫不复之中。身为二殿下的恩师,我若不帮他,只怕二殿下从此以后将永无宁日。皇上,请原谅奉孝对你的诽谤,我也是为了我朝的江山永固,希望皇上能够理解我。” 当夜,高麟让斥候传信给臧艾,让他不用再去借兵了,按照华夏国情报部的特殊传递消息的方法,应该可以在臧艾抵达徐州之前将消息传达给臧艾。 夜幕落下,高麟让龙鳞军的士兵好好的休息,自己则和郭嘉同在一个大帐里,彻夜畅谈,并且请教郭嘉以后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于是,郭嘉便给高麟制定出了三步走的计划,第一步便是尽快拿下九江郡,廓清吴国的势力,第二步便是拿下吴国的国都,第三步则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在战后解散龙鳞军,让龙鳞军的人全部到各个军队中任职。 既然龙鳞军的将士们对高麟忠心耿耿,那高麟便可以借用战功祈求高飞给予这些人的封赏,占据军中各个重要的职位,并且不惜重金拉拢军中中下级军官,一旦有变,则可同时响应,囚禁各个军队的主将,釜底抽薪。 华夏国的军政分离体系,让郭嘉深深的懂得军权的重要『性』,所以他的谋略就是让高麟以最快的速度控制整个军权,只有这样,高麟的位置才能坐的稳当。 第二天一早,高麟按照郭嘉的计策下令全军后撤五里,已经远离了对寿春城的威胁。 寿春城里,祖茂正在养伤,听到有人来报说华夏军后撤了五里,自己便觉得有些狐疑,便道:“继续打探。” 第二天晚上,得到召回命令的臧艾重新回到了龙鳞军中,五个校尉悉数到齐,高麟便让他们好好休息,然后明天一早再后撤十里。 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五个人都有些不解,而且龙鳞军中的其他将士也颇有微词,不知道因为何故要继续后撤,纷纷到高麟这里请命。高麟顶住压力,只说了一句话,让他们服从命令即可。 第三天早上,龙鳞军又后撤了十里,已经完全脱离了对寿春城的威胁。 吴国的斥候获悉此事之后,便立刻飞报寿春城。 祖茂听到此事后,心中狐疑地道:“华夏军在搞什么鬼?” 华夏军撤走的消息在城中传播的很快,不大一会儿功夫,整个寿春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 寿春城是九江郡的郡城,华夏国和吴国的商人经常在此往来,战争爆发之后,祖茂下令紧闭两门,一些商人出不去,无可奈何,只好在城中暂居。此时听到华夏军撤走的消息后,城中的商人纷纷带着商队要离开此城。 可是,商人们来到东、西城门口时,见到城门仍然紧闭,便叫嚷着要出城。 守城的将士因为有祖茂的命令在,所以坚决不开城们,商人们坚持要出城,于是两拨人便立刻发生了口角,吵闹激烈中,士兵和商人之间发生了冲突,于是两座城门之间都是一片混『乱』。 此事迅速传到了太守府中,九江太守听后,急忙跑到了祖茂所在的府邸,要求见祖茂。 祖茂碍于官场上的面子,不得不见,便带伤接见了九江太守。 “祖将军,既然华夏军已经撤军了,那么寿春城的城门是不是也应该打开了?城中的商人已经在城中耽误了三天了,有些商人所携带的商品都是一些瓜果蔬菜什么的,如果三天还不出货,只怕要烂在自己的手里了,请祖将军暂时打开城门,放那些商人出城便是。”九江太守哀求道。 祖茂道:“华夏军诡计多端,我得到的圣旨是坚守此城,不许任何人进出,如今华夏军刚刚退走,谁知道是不是计策。如果贸然打开城门,华夏军趁这个时候杀了进来,丢了寿春,你我拿什么面对陛下?” “这……不如就打开一会儿,放那些商人出城后,再关闭城门即可,华夏军远在二十里外,就算得知了我军把城门打开,要匆忙赶过来,我们也已然把城门给关闭了。我国对商人所征收的税收颇重,国库的四分之一来自这些商人,如果商人不再我们吴国境内行走,以后只怕国库的收入就会相对减少,这可远比放出那些商人要严重的多啊……” 祖茂想了想,觉得太守说的也没错,便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好吧,那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太守得到了祖茂的首肯,便立刻带人去城门了,祖茂更是派出人去传达命令,让人放出商人出城。 商人放走之后,便奔往了不同的地方,将近一个时辰后,朝东走的那一批商人忽然快速的回来了,商人们都争先恐后的驾着马车奔跑。 守城的将士看了以后,都是一阵狐疑,不禁问道:“这些商人怎么才出去就又回来了,而且那种狼狈的样子,难道是遇到鬼了?” 忽然,从树林中扬起了滚滚烟尘,千余华夏国的骑兵在商人的后面狂追,拉弓『射』箭,『射』杀了一些商人。 守城的士兵看后,顿时便紧张万分,这些人不是鬼,而是比鬼更可怕的华夏军。守将急忙下令士兵们严阵以待,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以备不时之需。 只一会儿功夫,商人的马车便奔驰到了吊桥边,对城上的守军喊道:“快开城门啊,华夏军来了,让我们进去!” “将军有令,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你们还是另投他处好了。”守将喊道。 商人见守军不开门,急忙让人打开了马车上拉着的几箱黄金,然后对守将说道:“华夏军杀了不少商人,我们被他们追上,不光财产有失,就连『性』命也没了啊,只要你们肯打开城门,救我一命,这些黄金都是你们的,你们当一辈子兵,也不见得可以有这么多黄金,请将军救我啊……” 守将见钱眼开,看见那么多的黄金后,便动了邪念,看到华夏军离这第一波到来的商人还有些距离,便立刻下令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这些黄金,大家见者有份!” 将士们无不欢呼雀跃,当下便放下了吊桥,打开了城门,将第一波到达的商人放入了城。 这边商人刚一入城,便对守将说道:“将军,后面还有我的挚友,也是大富大贵之人,车上黄金比我的还多,请将军千万别关门,等他进来再关门,事成之后,我们必然会有厚礼相送。” 守将目测了一下距离,见有一波商人挡住了华夏军的骑兵,而华夏军正在屠杀着那些落后的商人,华夏军杀完人之后,便下马捡起那些财物,一时半会儿不会来的那么快,便点头答应了。 不多时,等到第二批数十个商人抵达之后,在城门边已经是聚集了一百多个商人。 “好了,关城门,外面的就不管他们了。”守将下令道。 就在吊桥即将拉起的时候,这聚集在城门边的一百多个商人突然从马车的车架下面取出了兵刃,然后撕去外衣,『露』出来的竟然是龙鳞甲,一个个手持钢刀就地展开行动,突然朝守军下杀手,让这些守军措手不及,城门的门洞里立刻便是尸横遍野。吊桥的铁索也被砍断了,一百多个人占据了城门,朝外面招呼着龙鳞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城外的华夏军纷纷开始策马狂奔,就连那些死去的商人也忽然都站了起来,树林中更是涌出了成百上千的骑兵,纷纷朝着寿春城里冲了过来。 而已经占据城门的一百多个龙鳞军在臧艾的带领下,奋勇杀敌,然后冲上了城楼,砍杀那些弓箭手,高麟率领龙鳞军也迅速冲进了城里,与负责防守的吴军将士混战在一起,很快便占据了城门。 祖茂还在太守府里,忽然听到华夏军冲进了城,不禁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于是手下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祖茂听,祖茂听后,当即带伤披挂,刚带着人走出了太守府的大门,便迎面来了一匹快马,他还没有看清楚是谁,方天画戟带着一道寒光便在他的面前闪过,整个人的人头便飞入了高空中。 1032礼贤下士 1032礼贤下士 祖茂的人头飞入空中,还没有落在地上,手持方天画戟的高麟便向前一个突刺,大戟的戟端便直接刺中了祖茂的人头,身后的龙鳞军骑兵也迅速的奔驰过来,直接在城中追赶着吴军的士兵。 “祖茂已死,汝等速速投降,不然格杀勿论!”高麟举着祖茂的人头,策马在城中的大街小巷高声疾呼,遇到抵抗的便是一记杀招,让人无法阻挡,所过之处更是尸横遍野。 城中百姓早已经躲在了家里不敢出来,街面上的吴军将士虽然众多,可是却无法阻挡住龙鳞军前进的脚步。龙鳞军的将士们在高麟等人的率领下,在城中的街巷里横冲直撞,无不以一当百,厮杀了半个时辰左右,吴军终于抵挡不住,有的则从西门退出了寿春城,有的迫于压力则弃械投降。 不到一个时辰,龙鳞军以少胜多,便占领了整个寿春城,将东、西两个城门全部给控制住了。 太守府中,郭嘉和高麟并肩走了进来,张雄一把将九江太守推了过来,对高麟道:“大元帅,他就是九江太守。” 高麟道:“太守大人,多有得罪,如今这寿春城已经是我华夏国的了,现在我军正是用人之际,不知道太守大人可否愿意在我华夏国为官?” 九江太守急忙道:“愿意愿意,小的不胜荣幸。” “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当你的太守,帮我处理一些政务,并且写一道檄文,下发到各个县城,让他们全部投降给我华夏国,否则的话,本王将亲自率领我华夏国的铁骑踏平各城。”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写檄文。” 高麟等到九江太守走后,便小声对张雄说道:“这个太守目光闪烁,獐头鼠目的,不是个什么好人,你去城中问问百姓,问谁在城中德高望重。” “是。” “另外,贴出告示,与城中百姓约法三章,我军不得私自『骚』扰百姓,封藏府库、武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动弹。再打开城门,城中居民若想留的就留,不想留的便全部放走,让他们迁徙他处。我军占领了寿春,吴国败军回去之后,必然会有更多的援军到来,此城不久后将成为交战之地,百姓早离早好。”郭嘉补充道。 张雄点了点头,转身而出。 高麟则对郭嘉道:“恩师,接下来该怎么办?” 郭嘉笑道:“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了。” ………… 合肥城。 孙策率领五万精锐渡过长江,一路强行军极为的疲惫,所以不得不在合肥暂时休整一番。但是又担心华夏军会对寿春采取攻击,所以特别命令祖茂率领两万后备军去寿春守城,而他则和程普、黄盖、韩当率领这五万精锐的正规军在合肥稍歇。 时隔三日,孙策的部队已经完全休整完毕,士兵和战马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又在合肥补充了粮秣、武器和装备,正准备出发时,忽然有斥候来报,说寿春城已经被华夏国占领,祖茂、祖虎、祖豹父子三人尽皆阵亡,吴军败军数千人正在往合肥方向撤离。 孙策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怔了一下,问明率领军队之人是华夏国的二皇子,大将军王、大元帅高麟,便毫不犹豫地下令五万大军朝寿春方向而去。 ………… 寿春城里,高麟和郭嘉一起来到了陈府的门前,这一天的问讯,百姓都说城北陈氏元龙是一位大贤者,高麟便让人去请陈元龙,陈元龙却推辞不就。 于是高麟和郭嘉一起,便礼贤下士,亲自登门,来访陈元龙。 陈元龙,名登,下邳淮浦人。二十五岁时,被州郡举为孝廉,授东阳县令。虽然年轻,但他能够体察民情,抚弱育孤,深得百姓敬重。 后来徐州牧陶谦提拔陈登为典农校尉,主管一州农业生产。他亲自考察徐州的土壤状况,开发水利,发展农田灌溉,使汉末迭遭破坏的徐州农业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百姓们安居乐业,“秔稻丰积”。 几年后,曹『操』为报父仇发兵攻打徐州,陈登跟随陶谦一起率众抵抗,终因兵微将寡不能力敌。陶谦更是暴病而亡,此后,陈登便辞官不做,与其父陈硅举家迁徙到寿春,开始经商,不再涉足官场,逐渐成为寿春中的一个富户。 陈氏在寿春百姓心目中确实德高望重,陈氏并没有为富不仁,反而是经常散尽家财救济贫苦百姓,所以陈氏在寿春十几年间常常大起大落。 高麟、郭嘉让手下人叩开了陈府的大门,一名老管家从门里面站了出来,打量了一下高麟、郭嘉等人,便问道:“贵客可是华夏国大将军王、大元帅和镇国公、太尉?” 高麟、郭嘉同时点了点头,那老管家便将府门完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高麟、郭嘉说道:“我家主人说过,今日会有贵客临门,所以让老奴在此等候。贵客,快请进吧。” 高麟、郭嘉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便进了陈府,一边走着,郭嘉一边对高麟小声说道:“殿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陈元龙学识渊博,智谋过人,但是『性』格却桀骜不驯,不可以用寻常请士之礼,需以智激之,必要时,可以恩威并用。” 高麟听后,点了点头,心中便已有了想法。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高麟、郭嘉便进入了陈府的客厅,老管家便低头哈腰的说道:“贵客请坐,老奴这就去请我家主人出来。” 于是,高麟、郭嘉也毫不客气,便在客厅坐了下来,让手下人守在门外,静静地等候在会客大厅里面。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出来,甚至连一杯茶水都没有人端上来,跟着高麟、郭嘉一起来的左卫军校尉甘小宁便忍俊不住了,直接从厅外走了进来,对高麟和郭嘉道:“大王、镇国公,这陈登的架子也太大了吧,都过去一刻钟了,怎么还没出来?不如末将进去把他给揪出来吧!” “放肆!你给我退下,站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再进来,否则就罚你去养马!”高麟厉声说道。 甘小宁怏怏而退,他深知高麟的脾气,心中虽然不爽,却也只是一会儿功夫,不消一刻钟,心中不爽便会自消。 又等了将近一刻钟,高麟也有些坐不住了,扭头对郭嘉道:“恩师,这陈元龙真的值得我们这样等吗?我好歹也是华夏国的大将军王、父皇亲封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他不过是个商人,就算不出来见我,怎么连杯茶水都不端上来?” “殿下稍安勿躁,我军刚刚占领寿春,必然会引来吴国大批的援军,陈元龙是寿春城中百姓首推的德高望重之人,如果能请他担任太守之职,必然会得到城中百姓乃至整个九江郡的心,这样将会省去很多麻烦。就算吴国大军兵临城下,有陈元龙在,只要他一开口,百姓便会争先恐后的前来赴死。早上的时候,我们曾经打开了城门,可是城中百姓却因为陈元龙在城中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城,这就是民心所向的结果。殿下耐心等待就是,千万不可少了请士的诚心。”郭嘉劝慰道。 高麟对郭嘉的话言听计从,也不再抱怨什么了,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结果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陈府中除了那个老管家之外,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眼看着就要日上三竿了,陈元龙这才缓缓地从后堂走了出来,见到高麟、郭嘉之后,便很有礼数地拜道:“在下陈元龙,见过两位贵客。” 高麟见陈元龙终于出来了,一眼望去,但见陈元龙身体削弱,面『色』蜡黄,但是双目却炯炯有神,下颌上还有一部长长的青须,直垂到胸前,身上穿着一袭灰『色』的长袍,看上去倒是有着几分儒雅。不过,他个人却感到很纳闷,陈登既然是富户,为何陈登却骨肉如柴,仿佛是严重的营养不良所造成的。 郭嘉见高麟打量着陈元龙没有说话,便急忙起身说道:“陈先生不必客气,我与殿下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见陈先生一面,还有一事想请教陈先生,还请陈先生不吝赐教。” 陈登笑道:“我一介平民,又怎敢对当朝的大将军王、镇国公指手画脚呢?” “今日我与殿下虽然是一同前来,但是所穿都是便服,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来见陈先生,并非以大将军王、镇国公的身份。所以,陈先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能解我们心中所『惑』就行了。”郭嘉急忙道。 陈登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平起平坐吧。” 话音一落,陈登便坐了下来,然后对高麟和郭嘉说道:“寒舍招待不周,还望两位贵客见谅。我平时读书到晌午才休息,所以不管谁来了,都必须把书读到一定时间才可以出来见客,让两位贵客久等了,还请多多包涵。只是,不知道两位贵客心中所『惑』为何事,陈某能否解之?” 高麟开门见山的道:“很简单,我想请你担任九江太守一职,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1033元龙之计 1033元龙之计 陈登听后,笑了笑,说道:“我已经辞官多年,再也无出仕之心,只怕会让贵客失望了。” 高麟听后,心中不喜,喝问道:“你当真不愿意做官?” “恕难从命。”陈登拱手道。 高麟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寿春城中有百姓五万多户,少说也有十几万人,此城虽然坚固,可惜我兵少,吴军知道我占领了寿春,必然发兵来夺。到手之地,我不愿意就此放弃,但是如果吴军果真强攻,我军又抵挡不住,也只能被迫遁走。但是临走时,我会一把火烧了寿春城,将城中一切付之一炬,省的留给吴军了。这样一来,城中百姓就会因此而葬身火海,或者流离失所,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你不给我当太守所带来的灾难……” 陈登听后,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不知道高麟说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是不管真假,他都感受到了高麟所带来的一种威胁。 郭嘉急忙『插』话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此乃至理名言。先生多年来散尽家财,救济百姓,为的不就是收买人心嘛。如今全城百姓都人尽皆知陈元龙是一个大贤才,如果由你出任太守一职,城中百姓也就有了主心骨。而且我听说元龙先生智谋过人,我国斥候来报,说孙策亲自率领五万精锐从合肥一路狂奔过来,目的就是争夺寿春。敌军势大,我军人少,恐怕不能久守。但是以元龙先生之高才,虽然吴国五万之众来犯,也必然有破敌之策。我此次和殿下一同前来,为的就是来向先生求计,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陈登虽然桀骜不驯,但是毕竟在乎自己的一世清名,先是为高麟威『逼』,现在又见郭嘉如此礼贤下士,心中也略有微动。 郭嘉察言观『色』,看到陈登已经被自己的话说的有所心动,便继续说道:“先生,此时此刻,我华夏国已经对吴国发动全面进攻,无论任何人都抵挡不住我朝所发动的统一战争。汉末自黄巾起义,天下纷争不断,而后演变成为诸侯争霸,而来也有二十年矣。我皇起于辽东,鏖战于群雄之间,凭借其过人的胆识和高超的智谋平灭数雄,如今只剩下吴国偏安一隅。本来我朝和吴国是盟国,但是前些日子吴国派人到我朝帝都刺探军情,事发之后,吴国非但不承认,反而理直气壮,于是我皇发怒,誓要统一大江南北,形成一个完好无损的国家,只有国家统一了,才可以开辟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先生若在此时能够助我华夏国一臂之力,也就是为统一大业添砖加瓦,日后青史留名,必然会流芳百世……” “如果先生不肯的话,本王只好下令屠城,城中十几万的百姓,都会因为先生一人而死,先生的心里会好过吗?”高麟趁机威压。 郭嘉和高麟师徒二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陈登迫于压力,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抱拳拜道:“大将军王、镇国公同时来请,元龙若是再不肯,就是太不识时务了。更何况为了元龙一人,而将百姓陷于水深火热当中,元龙心中也必然不会安宁。元龙愿意暂代九江太守一职,待击退了吴国强兵,还请王爷和镇国公另请高明。” “要做就做长久的,只做一时,又有什么意思?先生请尽管放心,虽然九江郡是吴国之地,可现在被我华夏国占领了,百姓就是我们华夏国的百姓,我又怎么会忍心让百姓受苦?先生若是以后拒绝,还不如现在拒绝,我高麟敢为天下先,一把火烧了此城,一了百了。” 陈登听后,看高麟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暗想道:“久闻华夏国大将军王行事果敢,并列雷厉风行,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倒是我陈元龙的罪过了。” 想到这里,陈登便再叩首道:“那……就凭王爷吩咐吧。” 高麟听后,哈哈笑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陈登的手,拉着陈登便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九江太守了。不过我华夏国已经废郡立府,所以你现在就是九江知府,正二品大员,本王再让你参军事,为我龙鳞军参军。现在大敌当前,刻不容缓,我们现在就去太守府谋划一切,还请陈大人不吝赐教。” 陈登一阵尴尬的笑了,没想到高麟果真是雷厉风行,说做就做。 郭嘉跟在他们的身后,心中暗想道:“陈元龙一时之才俊,更兼在寿春百姓心目中威望极高,而九江各县的百姓也是无人不识,无人不知。此次得陈元龙相助,九江郡必然会是我华夏国囊中之物,我只需暂退幕后,让陈元龙尽情发挥便可。” 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太守府,高麟也毫不犹豫的将地图给打开了,然后指着桌面上的地图对陈登说道:“陈大人,孙策的大军已经抵达到了这里,先锋部队一万骑兵下午便可抵达,我军当如何破敌?” 陈登斜眼看了郭嘉一下,问道:“太尉大人在侧,我又如何能班门弄斧?” 郭嘉急忙道:“先生,我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能够阻止吴国大军的办法,先生若有计策,尽管说出来便可,不必在乎我是否有计策。” 陈登虽然知道郭嘉是谦虚的说法,但是也很明白,这是郭嘉故意将立功的机会推给了自己。郭嘉好歹也是华夏国皇帝高飞身边的智囊,如果没有退敌之策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在华夏国待的下去?于是,他便对郭嘉发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元龙就当仁不让了。吴军从合肥到寿春,两地相隔一百多里,吴军从合肥急冲冲的赶来,必然会兴师动众,等到他们到来的时候,估计也应该是傍晚了,到那时吴军都已经人困马乏了。为了让军队得到很好的休息,吴军必然会在城外立下营寨。我军便可以以逸待劳,出其不意,趁着他们安营扎寨之际,可以派出数支骑兵不断的『骚』扰他们,让他们累上加累,激他们与我军交战。” “嗯,这个计策好,到时候我就率领龙鳞军的将士杀他个片甲不留……”高麟兴奋地说道。 陈登急忙道:“不,我的意思是要败给吴军,而非取胜。这次来的只是先头部队,如果我军先击败了这支部队,就凭我们手中仅有的兵力,根本无法全歼这支部队。而且他们后面还有四万大军要来,打败了这支军队后,吴军必然会觉得我军战斗力非常强,必然会对寿春发起猛攻,如果日夜不停的攻打,恐怕我们也坚守不了多久。与此打草惊蛇,不如向吴军示弱,这样吴军就会对我军失去了戒备之心,对于下一步的棋则更加的好走。” 高麟看了郭嘉一眼,见郭嘉满心欢喜的捋了捋胡子,已经认同了陈登的建议,便对陈登说道:“好,那就照着你的计策去做。” 于是,高麟按照陈登所献出的计策,让城中兵士偃旗息鼓、紧闭城门,从外面看上去,仿佛是一座毫无生气的空城一样。 傍晚时分,韩当率领一万骑兵抵达了寿春城,按照孙策的指示,先行在城外构筑营寨,并且派遣士兵巡护,还不忘记去打探寿春城的动静。 韩当带着翩翩数十骑兵来到寿春城外,见吊桥升起、成门紧闭,全城的城墙上面没有一面华夏国的军旗,也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不禁心中狐疑道:“奇怪,难道华夏国畏惧我吴国兵锋的厉害,全部躲到其他地方去暂避锋芒了?” 一想到这里,韩当便不敢逗留,为了确定城内是否有人,便带着骑兵环视了整座城池一圈,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回到原地后,韩当正准备离开此地,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城楼上,极目四望,韩当也没有看出那个人是谁。 站在城楼上的人正是陈登,他也远远地眺望着城下的韩当等人,便朗声问道:“城外骑马者为首乃是何人?” “韩当是也!”韩当朗声回答道,“你是何人?” 陈登佯作惊恐之状,急忙拜了一拜,然后便回答道:“在下陈登,字元龙,久居寿春多年,以商为业……” 不等陈登说完,韩当便打断了陈登的话,说道:“我知道你,下邳陈元龙,九江郡人尽皆知,而且声名远播,不想在此遇见,失敬失敬。陈先生,城中可还有其他人?” “还有十几万的百姓,一个没少。但是由于畏惧,所以不敢『露』面。” “华夏军何在?”韩当较为关心这个问题,便问了出来。 “已经尽数撤离了,他们听闻陛下亲率大军而来,知道抵挡不住大军,所以便撤走了。”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韩当问道。 “我与将军第一次见面,城中十几万百姓以『性』命相托于我,我身负重任,岂能不小心用事?但是既然将军率领大军到此,我便可以打开城门,放将军等人进来,由将军担任此城防务,以防备华夏国。”陈登道。 韩当听后,痴笑成狂,喜不胜收,叫道:“甚好,还请元龙先生打开城门,我即刻传令军队过来,然后开进城里,接管防务。” 1034信与不信 1034信与不信 陈登见韩当上当了,便『露』出了一脸阴险的笑容,下了城楼,对城楼下面的高麟说道:“王爷,韩当果然上当了,还请王爷做好准备。” 高麟道:“一切拜托陈先生了。” 说完之后,高麟便带着几名骑兵转身走进了城内,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了陈登。 陈登让人打开了城门,亲自率领城中百姓迎接韩当入城,韩当自然欣喜若狂,没有再多留意,而且斥候回报来说,华夏国的军队已经撤走多时,他这才让自己的一万部下全部入城。 入城之后,吴军将士被安排到兵营,陈登则亲自带着韩当进了太守府,并且备下酒宴款待这些吴军。 太守府里,陈登和韩当一阵寒暄,一边劝酒一边痛骂华夏军的不仁,愣是将酒量很大的韩当给灌醉了。 半夜,韩当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关在地牢里,不明所以的他便开始在地牢中狂啸了起来,任由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挣断身上捆绑着的铁链。 不多时,高麟、郭嘉、陈登等人便进了地牢,看到韩当在那里不住的咆哮着,高麟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用再挣扎了,无论怎么挣扎,也都是无济于事,这铁索是专门为了锁住你而做的,除非你有三头六臂,否则别想挣脱这里。” 韩当看到陈登后,便破口大骂道:“陈元龙,你居然敢如此对我?” “一切都是你太笨了,太容易相信我了。除了你以为,你带来的那一万名骑兵都尽皆被抓,现在被囚禁在兵营里。”陈登道。 韩当懊悔不已,后悔自己轻信了陈登的话,但是现在怎么闹,也都无济于事了。 外面,中军校尉张雄走了进来,抱拳道:“大元帅、太尉、参军,斥候来报,吴帝孙策正率领马步大军四万朝寿春城而来,所过之处,各县望风而降,目前距离此城已经不足四十里。” “哈哈哈……你们的末日要到了,我们陛下御驾亲征,必然能够将你们这些阿猫阿狗全部击杀,你们就等着吧!”韩当听后,便大声笑了出来。 高麟也笑了起来,双手合在一起,紧紧地握着拳头,转身说道:“来的正好,即可传令下去,所有人都准备好,这次一定要将吴国的皇帝给击败!” 话音落下,众人便离开了地牢,韩当虽然还在那里狂吼,可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只能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胜之不武,有本事把我放出来,我们一对一的打一仗……” “里面的人太吵,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高麟在走出牢房门口的时候,对牢房里的牢头如此的说道。 牢头点了点头,当即带着几个狱卒便走进了地牢,开始按照高麟说的去做。 其实,这一个计策早已经准备妥当了,陈登让士兵每隔五十步便在城外的树林中放上一堆干柴,然后分一个士兵看守,约定一个时间,然后统一点燃。寿春城外的三面都已经做了准备,只等待吴军的到来。 一个时辰后,孙策金盔金甲,手持黄金大枪,**是一匹极为健壮的马匹,带着四万大军,龙骧虎步的便抵达了寿春城下。他见寿春城上高高地挂着吴国的军旗,城楼上灯火通明,站着的士兵也都是吴国的将士,心中便极为的满意。 随后,吊桥放了下来,城门也在此时缓缓地打开了,陈登带着一些穿着吴**装的士兵走了出来,列队在城门边,同时奏起了欢庆的音乐。 孙策极目眺望,却没有看见韩当,心中便多了一丝疑虑,回头对程普、黄盖、吕范、朱治等人说道:“朕亲自到来,韩将军却没有前来迎接,而且出来的人朕一个都不认识,是不是韩将军已经遭到不测了?” 朱治道:“陛下,寿春城中只有不到五千的华夏军,斥候明明是看见韩将军率领军队进城的,而且韩将军也曾经派出斥候向陛下禀告已经拿下了寿春城的,区区一个时辰,就算华夏军想攻打此城,也不可能如此的迅速。要知道,韩将军手下率领的都是精锐士卒啊。” “韩当好酒,会不会是喝醉了?”吕范忽然想起这茬事情来,便『插』嘴道。 “不会。韩当虽然好酒,但是却极有度量,知道陛下尚未进城,必然不会喝醉。陛下,请在此稍歇,臣率领一小队骑兵去问个明白。”程普紧握着一杆铁脊蛇矛,带着身后五十名骑兵便朝前策马赶去。 孙策等人则静静地待在原地,等候着程普问话后的情况。 程普带人策马来到了吊桥边,勒住了马匹,不再向前行走,看到陈登后,便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陈登,字元龙,受韩将军之托,特来迎接陛下与诸位将军入城。”陈登回答道。 “陈元龙?可是下邳的陈元龙?”程普听到陈登的名字后,便不由得一震,陈元龙在寿春的名声极大,青州、徐州、扬州、豫州一带也颇为知名。 “正是鄙人。” 程普环视了一圈,目光犀利的他看到陈登身后的士兵都『露』着一种凶相,心中便已经有了些疑虑,对陈登说道:“陛下在外面,还请元龙先生到前面迎接。” 陈登看出了程普的谨慎,知道诱敌深入的计策已经败『露』,当即朝后面退去,同时将手一挥,身后的士兵便纷纷端出了连弩,朝着程普带着的五十个骑兵便是一阵『乱』『射』。 程普早有防备,在陈登退后的时候,他拨马便走,并且改变了方向,算是躲过一劫,可惜身后带着的五十名亲兵却全部在吊桥边被『射』的人仰马翻死伤各半。 “陛下,有埋伏!”程普急忙向后狂奔,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喊道。 陈登等人也立刻徐徐而退,同时城内的士兵也拉起了吊桥,等到陈登等人回到城中之后,就把城门给关上了。 城外的孙策听到程普的话语后,将黄金大枪高高举起,身后的将士立刻向前涌出,然后极有规律的在城外的空地上列阵,同时将士们便推出了攻城用的投石车,架在了那里,瞄准城墙,随时准备攻击。 寿春城内,高麟、郭嘉、陈登登上了城墙,看到吴国在外面摆开了攻城的阵势,火把也一个个的升了起来,将护城河外面照的灯火通明。 高麟扭头道:“吴军要攻城了,你们在城中坚守,本王率军出战……” 郭嘉见高麟要走,急忙伸手拉着了高麟的左臂,摇了摇头,说道:“吴军虽然远道而来,但是士气正盛,而且将士和马匹的疲劳程度似乎并不太明显,如果此时和吴军硬拼起来,只怕会损失惨重。我军兵少,不能与之硬拼。” “不然,吴军远道而来,急于求战,如果我军不应战,必然会被吴军笑话。大王所向披靡,只要率领一支铁骑冲出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进敌军阵营,和敌军混战在一起,我便有办法让敌军退走。”陈登持着相反的意见,建议让高麟出战。 郭嘉道:“不行,吴军势大,当坚守为上,等吴军士气低靡之后,才可出城一战。” 陈登则反驳道:“如今是夜晚作战,吴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视线受阻,及时是吴国的皇帝,所能指挥的将士也不过周围千余人,如果大王能率领一支军队杀入敌营的话,便可以横冲直撞,先行搅『乱』敌方阵营,吴军人数虽然众多,但是由于夜『色』的掩护,后军必然不会动弹。何况吴军以为我军不敢出战,所以摆开阵势攻城,如果我军现在便开始果断迎战,吴军必然认为我军早有准备,为了防止左、右、后三军陷入混『乱』,必然会下令三军不要擅自行动,而主要以前军和中军迎敌。” “吴军人数众多,虽然只以前军、中军迎敌,也必然能够将大王的兵马包围住,万一大王有个什么闪失,那该为之奈何?”郭嘉担心地说道。 陈登则底气十足的反驳道:“太尉大人,你和大王请我出来,不就是应对孙策这拨力量呢。我现在有退兵之策,你却不采纳,再这么拖下去,等到天亮之后,我的计策就不能奏效了。” 高麟想了想,扭头对陈登道:“先生,此战,高麟可是将身家『性』命全部压在了你的身上,如果胜,高麟以后必然会厚待先生,如果败了,高麟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陈登道:“大王若不相信我,现在便可以将我杀死,元龙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了大王,就不会反悔。” “好,本王相信你。”高麟转身便对郭嘉道:“恩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可是当年你给我讲的故事。今天,我将『性』命全部压在了陈先生的手上,如果我有任何不测,还请恩师不要对陈先生无礼,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陈先生无关。” 郭嘉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便重重地点了点头。陈登听后,心里也是一阵暖意,对于高麟的信任,实在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二位保重,我去了。”高麟下了城楼,点齐一千精锐骑兵,让马岱、甘小宁、郭淮三个人相随,而留下张雄、臧艾协助郭嘉、陈登守城。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高麟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挥,便大声地喊道。 1035身陷重围 1035身陷重围 寿春城的吊桥缓缓放下了,城门也洞然打开了,高麟率领马岱、甘小宁、郭淮以及一千名龙鳞军的骑兵,在吊桥落地之后,便迅速的冲了出去。 寿春城的城楼上,也在此时擂响了隆隆的战鼓,鼓声阵阵,人声鼎沸,龙鳞军在夜『色』的笼罩下,犹如一只鬼魅,迅疾般的朝着吴军布好的战阵冲撞了过去。 “砰!” 一声声巨响,守备在阵前的吴军将士立刻被龙鳞军给撞的人仰马翻,两支军队混战在了一起。高麟方天画戟开道,马岱、甘小宁、郭淮各自率领两百骑兵朝着不同的方向冲撞了过去,和高麟形成了统一的默契,在吴军阵营里横冲直撞,毫无任何章法。 孙策以及吴军诸将都没有想到华夏军会突然出击,为了以防不测,孙策下令左军、右军、后军原地待命,让程普、黄盖、朱治率领前军上前厮杀,并且让列阵好的投石车向中军这里退却,自己则和吕范一起观战,以便指挥整个战斗。 “城中只有五千不到的军队,他们居然还敢以卵击石?给我杀,一个不留!”孙策怒吼着,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黄金大枪,目光始终在盯着前面混战厮杀的战场。 程普、黄盖、朱治虽然各自领兵去了前面的战场,但是由于龙鳞军行为极为诡异,完全不按照正常路数来,像是一盘散沙一样在吴军阵营里左冲右突,但是人数较少的龙鳞军,却用这种方法将吴军的整个部署全部搅『乱』了,使得程普、黄盖、朱治等人根本无法寻求带兵的主将厮杀,只能让士兵将这些人包围起来。 孙策看到前面的战场一阵厮杀,目光无意间看到了勇猛无匹的高麟,那一根方天画戟舞动成狂,在吴军的阵营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让他的心头为之一振,不禁失声道:“华夏国竟然有如此能征善战之辈?” 这也难怪,孙策退居幕后已经长达三年,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太多,他并不知道,不管在华夏国,还是在吴国,高飞的第二个儿子高麟已经是声名远播了,而且还是勇冠三军。 吕范听后,急忙对孙策说道:“陛下,请恕臣之罪,臣一时疏忽,忘记向陛下介绍高麟了。” “高麟?” “就是那个人!”吕范指着正在昏暗的灯光下厮杀的高麟说道。 “此人勇猛无匹,程普、黄盖恐非他之对手,这个叫高麟的人,到底是谁?”孙策越发来了兴趣,手中更是痒痒的,不断的『摸』索着自己的黄金大枪,目光中更是迸发出了一丝丝凶光。 吕范道:“高飞有三女五子,这高麟便是高飞的第二个儿子,虽然年轻,但是却已经是战功赫赫、勇冠三军了,堪比汉末的吕布……” 不等吕范说完,孙策早已经按耐不住了,用力一提手中的黄金大枪,大喝一声“驾”,整个人便飞驰而出,同时还不忘记对吕范说道:“你负责指挥整个军队!” “陛下……陛下……”吕范见孙策策马飞出,出于担心,便急忙叫了起来。 孙策既然策马飞出,哪里还肯理会吕范,多年来未逢对手,在整个吴国当中,更是无人能敌,今天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一展身手的机会了,隐藏在他体内的血『性』立刻沸腾了起来。 吕范于是便坐镇中军,仔细观战,他要按照孙策的吩咐,以身作则。 程普、黄盖、朱治指挥前军的将士好不容易才包围了马岱所带领的一拨骑兵,将马岱更是死死的围住,任由马岱如何冲撞,也无法冲出。 马岱身陷重围,身边的二百骑兵也陆续阵亡,眼看敌围越来越多,自己却无法冲出去,便起了以死力战的心态,对身后的百余骑兵喊道:“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青锋,以战死沙场为荣,今日我等以死力战,都拿出勇气来,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唔!”百余骑兵同时高声呐喊了起来,声音如同滚雷,阵阵向外传开。 与此同时,甘小宁、郭淮也是如此,被吴军士兵重重包围着,无论怎么冲都冲不出去,已经失去了先前的优势,都纷纷以死盟志。 高麟正在厮杀间,听到自己的部下都发出了一声声呐喊,回头看见程普指挥士兵围住了马岱,黄盖指挥士兵围住了甘小宁,朱治指挥士兵围住了郭淮,自己身边的士兵也越来越多。他急忙调转马头,对身后的骑兵喊道:“诸位兄弟被围,不能不救,都跟我来!” 话音一落,高麟身后的三百多骑兵便纷纷调转了马头,跟着高麟首先朝着离他们最近的郭淮而去。 郭淮一杆长枪扫落不少吴军,但是无论怎么杀,总是觉得吴军越杀越多,而自己身后的士兵却越来越少,短短的一刻钟不到,自己身后的二百骑兵只剩下几十骑兵了,而且都是带伤。 吴军起初与龙鳞军交战陷入了混『乱』,但是程普、黄盖、朱治到阵前指挥之后,便稍稍稳住了阵脚,程普等人见龙鳞军装备和兵器都很优良,便让士兵先刺战马,再杀士兵,刀刃专门朝着龙鳞军将士的腿上砍,算是找到了龙鳞军的弱点,加上吴军人多,很快便起到了作用。 朱治眼见郭淮就要被他给围死了,嘴角边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一名士兵大声地提醒道:“将军小心……” 那个“心”字还没有传入耳中,朱治便觉得一股冰冷的凉意从背后穿透了整个身体,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方大戟,疼痛迅速的占据了他的全身,就连想叫都叫不出来,大戟切断了他的肺部的气管,整个人也在不断的抽搐。 当大戟从背后抽出他的身体时,他整个人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两只大眼睛看到地面上奔驰来许多马匹,铁蹄过处,将他的尸体踏的血肉模糊。 “挡我者死!”高麟出其不意的一戟杀了朱治,随后便带着士兵冲向了被吴军围住的郭淮等人,同时大吼了一声。 吴军背后突然遭受攻击,朱治也已经死了,一时间陷入了混『乱』,高麟便瞬间杀入了重围,顺利的救出了郭淮等人后,便掉头向甘小宁被围的方向而去,众人合兵一处,迅速拧成了一股绳。 黄盖正在与甘小宁交战,手中的铁鞭不停地挥打在甘小宁的周身,甘小宁小心翼翼的应付,但是却被黄盖『逼』的无法还手。正是一寸短一寸险,甘小宁手持大刀,被黄盖贴身,大刀发挥不出实力,反而被黄盖的铁鞭阻碍了手脚,饶是如此,甘小宁还是应付了十几招。 黄盖虽老,却老当益壮,手中铁鞭挥舞成狂,已经完全将甘小宁罩住,如果再有十几招,他必然能够将甘小宁『逼』的无法招架。 可惜,高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正在两个人厮杀的难解难分之时,高麟率领郭淮等人突然从外面杀了出来,马匹立刻将吴军撞飞,冲进了重围。高麟紧皱着眉头,在『逼』近黄盖之时,方天画戟突然刺出,直接朝着黄盖的肋下刺去。 黄盖攻守兼备,在攻击甘小宁的时候,同时也做好了防御突发状况的后手,此时高麟忽然来搅局,眼看方天画戟即将刺到自己,他铁鞭立刻抽了出来,然后挡住了高麟的方天画戟,心中也是一阵虚惊。 可是,高麟这一戟用力过猛,黄盖虽然架住了,但是却想不到力道居然如此猛烈,反被方天画戟将铁鞭击打的弯曲了过去,他吃了一惊,料无法抵挡高麟的后招,立刻弃马而逃,混入吴军步兵当中,从人堆里逃的无影无踪。 高麟意在救人,既然没能杀掉黄盖,也不去追,看到黄盖狼狈而逃,不禁啐了一口,大骂道:“老匹夫,下次别让我遇到你!” 甘小宁之围遂解,而所剩下的几十个骑兵也迅速的和高麟、郭淮合兵一处,高麟在前,甘小宁在左,郭淮在右,率领差不多五百骑兵朝着马岱被围的方向而去。 马岱正在和程普憨斗,身后的骑兵也只剩下十几个骑兵,但是就这些骑兵,周围丈许内却没有任何吴军,地上更是尸横遍野,每个人都是鲜血琳琳,身上鲜红的血『液』也分不清到底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但可以肯定的是,包括马岱在内,每个人都受了伤。 “年轻人,我看你也是一个将才,不如投降我吴国吧,我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以你的身手,做个将军没问题的……”程普的铁脊蛇矛舞动起来诡异非常,犹如一条灵动的大蛇,将马岱周围完全罩住。 马岱右臂受伤,终究少力,手中长枪舞动起来也不是很灵活,只有招架的份。他听了程普的话后,便冷笑了一声,怒声回答道:“我马岱生是华夏国的人,死是华夏国的鬼,大国之将,怎能降你弹丸小国?吴狗,少罗嗦,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程普听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一个将才啊……既然如此,那可别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1036智退雄兵 1036智退雄兵 程普话音刚落,手中的铁脊蛇矛的力道也立刻加重了,就连招式也变得缤纷起来。那铁脊蛇矛在他的手中,就如同一条缠在身上的巨蛇,灵动而又诡异。矛头每每刺向马岱,就如同长蛇吐信,只要马岱稍有不留意,便会被刺中。 马岱吃力的应付着程普的攻击,身后却传来阵阵的惨叫声,死战不退的龙鳞军几乎要全军覆没了,可是他作为他们的统帅,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死去。 忽然,高麟、甘小宁、郭淮带着近五百骑兵杀了过来,直接从吴军的背后杀进了重围,吴军抵挡不住,程普高麟等人杀来,更是吃了一惊,还没等高麟奔到,便又加快了攻击的招式,力求立刻将马岱刺死。 可是,马岱的防守能力却让程普占不到便宜,虽然处在下风,但是面对程普的快攻,还是有招架的能力的。 “匹夫,来跟我打!”高麟见程普『逼』得马岱无法还手,便怒吼了一声。 吼声如雷,滚滚传入了程普的耳朵里,还未等到他出手,高麟骑着座下的汗血宝马便已经奔驰而至,方天画戟扑面而来。 程普哪里料得到高麟能来的那么快,已经举起铁脊蛇矛去招架,但由于高麟力气很大,他虽然招架住了,但是却被方天画戟向后推了一些距离,方天画戟的戟头直接刺进了他的肩窝,他的左手急忙拔出了佩剑,朝着方天画戟一挥,这才将方天画戟拨落,自己受了伤,不宜再战,拨马便走。 高麟救下马岱等十余人,遂全部合兵一处,可是自己却仍在吴军的重重包围当中,而且他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金盔金甲金枪的人正在朝他『逼』近。 “闪开!”吴军的背后,一声巨吼如同滚滚波浪向前传来,吴军将士立刻让出了一条道路,孙策从那条道路中策马奔驰而出。 高麟等人一边杀一边退,退到护城河时,已经退无可退,而且此时他们距离城门前的吊桥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前面是吴军,背后是护城河,高麟看到孙策从人群中而出,再看孙策的打扮,就已经知道孙策便是吴国的皇帝,嘿嘿笑了一声,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方天画戟,暗暗地道:“来的真巧,杀了他,吴国便会群龙无首,国内也会是一片混『乱』,而太子之位,也就会是我的了。” 孙策横枪立马,将黄金大枪高高举起,环视了一圈众人后,看到程普受伤,黄盖疲惫,便对身后的吴军将士说道:“送程将军回去治伤,黄老将军掠阵。” 吴军士兵按照孙策的吩咐去做,黄盖重新骑着一匹马来到了阵前,但是看高麟的眼神里,却略有些惧意。 孙策将黄金大枪向前一指,枪尖直指高麟,喝问道:“你就是高麟?” “不错,我就是高麟。你可是吴国的皇帝孙策?”高麟反问道。 孙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很好,你倒是和你父亲有几分相像,听说你在华夏国勇冠三军,战功赫赫,小小年纪便已经靠战功封王,还成为了天下兵马大元帅,是也不是?” “哈哈,没想到连你都听过我的名头。既然如此,那你应该尽早放下武器,献土归降,或许投降以后,也不失为是一个侯。”高麟道。 “大言不惭!我和你父亲曾经有过一个约定,彼此单打独斗,既然你父亲做缩头乌龟,那么你作为儿子,就替你父亲履行这个约定吧。今日只有你和我,如果我败了,我立刻退兵,如果你败了,你就拱手将寿春城给我让出来。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输了要让寿春城,你输了,却只退兵,这样不合理。不如这样,你要是输了,就率领你的整个国家投降,如何?” “做梦!今日我占上风,及时你不让寿春城,我若取之,也只在片刻之间,你根本没有跟我谈判的条件!” “你也太低估我了吧,我只一千人便能将你前军五千人搅『乱』的不成样子,何况我城中还有四千人,而且我已经调动汝南、徐州两处兵马,援军片刻即到,到时候只怕你想走都走不掉了。哈哈哈……” 孙策也知道,寿春是重城,高麟必然不会只率领五千人来取,所以他要尽快将寿春城攻下,以免夜长梦多。 寿春城的城楼上,郭嘉、陈登看着城外的形势,陈登便笑了起来,说道:“天助我也,今夜必然要让吴军尽数退却。太尉大人,请即可命令所有骑兵于此时出击吧!” 郭嘉并非无谋,之前所以不同意高麟出战而怀疑陈登,完全是在激将,现在听到陈登的话,也看了看城外的形势,见高麟和孙策杠上了,按照高麟的『性』格,肯定会答应和孙策单挑。但是单挑有风险,需要谨慎。高麟虽然勇冠三军,但是高麟却从未和名将单打独斗过,孙策是传奇『性』的人物,号称吴国第一,楚霸王转世,郭嘉担心他的安危,所以在陈登的话一说出口后,便立刻传令了下去。 孙策和高麟还在僵持着,可是寿春城里的龙鳞军已经全部冲了出来,喊声震天。而与此同时,在寿春城的东、北、西三面,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点点火光,遍地都是,将远处的夜空照的灯火通明。 而最让人震撼的是,从火光亮起的三个方向都传来了滚雷般的马蹄声,正一点一点的向着这边靠近。 坐镇指挥的吕范,一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便开始不安起来,华夏国的军队过百万,如果来的是援军,光看这阵势,少说也有十万之众,他们远道而来,还未立下营寨便与华夏军发生了一场战斗,不到半个时辰的战斗,就已经阵亡了两千多士兵,如果十万大军一起攻来,他们就算想走都走不掉,还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吕范二话不说,立刻让人鸣金收兵,以保全实力。 孙策刚想回答高麟的话语,忽然听到中军鸣金,他皱起了眉头,望着高麟的眼神也充满了怒意,再朝寿春城其他三面望去,便恨得牙根痒痒,最后被迫退走,对高麟说道:“原来你一直在拖延时间,却是想等援军抵达……” “哈哈哈,被你看破了,看来你还是不算笨啊,我已经调来了十万大军,总之寿春城你就别想了,你放心,你退兵之后,我不会追击,这两天我就率兵去攻打合肥。你若是识趣的话,就赶快滚回合肥,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去砍你的脑袋。或者举国投降,倒也不失为是一个侯。” 孙策恨恨的退走了,吴国大军徐徐而退。 高麟看到吴军撤走,便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刚刚经历过战斗的龙鳞军战士们,便道:“刚才真是一场恶战啊……” 对于高麟来说,确实是一场恶战,他在西北的一贯打法,可是在吴军面前起到的作用却很小。吴军毕竟是有组织的正规军,跟塞上的游牧民族有着很大的差距,这也是他感到对付吴军并不像对付鲜卑、西羌等人少数民族一样顺利,反而感到很吃力。 如果是在西北,他的这种打法早已经将那些叛军打的七零八落。可是刚才在进攻吴军的时候,被驱散的吴军非但没有逃走,反而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吴军走了,郭嘉和陈登便一起从城中走了出来,新出来的龙鳞军士兵则开始打扫战场,而那些参战的士兵则回城治伤、休息。 高麟翻身下马,来到郭嘉和陈登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郭嘉是习惯了,因为高麟总是这样拜他,对他十分的尊敬。可是对于陈登来说,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急忙道:“殿下何故如此?” “先生妙计退雄兵,如果不是先生妙计,吴国大军怎么会那么快退走?”高麟道。 陈登道:“我不过是尽了一个城中居民的责任罢了,也幸亏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全部占尽,否则的话,孙策怎么肯轻易退兵?殿下,孙策虽然退兵,但是如果得知我们并未有援军抵达,必然还会再来攻取,当务之急,应该是迅速调遣一支大军驻守寿春。” 郭嘉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对高麟说道:“殿下,陈先生所说的极为正确。虎烈大将军的兵马近在庐江,殿下可派人去通知虎烈大将军,让他率军来援寿春。” “可是,黄老将军是第二集团军的大帅,身负攻取庐江的要任,父皇也已经下达了严令,四大集团军的兵力不能随意调动,就连父皇本人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调动。而且我与黄老将军并未有过来往,大战在即,黄老将军又怎么会带兵来支援寿春?相比之下,第一集团军兵力众多,镇东将军臧霸是臧艾的父亲,而且第一集团军的大帅甘宁也是甘小宁的父亲,有这两层关系,如果让臧艾或者甘小宁任何一个人去借兵,他们必然会借兵前来支援。”高麟问道。 “不可。第一集团军的任务艰巨,兵力不能随意**。第二集团军兵力虽少,但是庐江与九江接壤,唇亡齿寒,黄将军必然不会见死不救。”郭嘉深知整个战略布局,他是内阁成员,有些事情外面的人也未必知道,可是他的心里却跟明镜一样。 高麟对郭嘉是言听计从,所以根本不问,便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恩师的话办吧,我这就派人去请黄老将军亲自率领大军来寿春。” 1037一语道破 1037一语道破 孙策被迫退兵,在寿春吃了亏,心里非常的恼火,暂时后撤了五十里,安营扎寨,择日再战。 中军大帐里,孙策对与吕范、程普、黄盖三人道:“朕本打算先行偷袭华夏国,将战火烧到华夏国的国土上,没曾想,这个高麟竟然先行一步,提前攻占了寿春城,挡住了我们前进的道路。害的朕损兵折将,这两天来,先是祖茂父子三人被杀,接着韩当生死未卜,然后是朱治……我吴国连连遭逢劫难,难道上天真的不眷顾我吴国吗?” 吕范道:“陛下,高麟身边有郭嘉为谋士,更兼得到了陈元龙的支持,陈元龙在九江一带深得民心,如果不请公瑾前来助战,只怕实难对付。只可惜公瑾他……” 一提到周瑜,孙策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阵感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不说了。 这时,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一进大帐,便立刻跪在了地上,朗声说道:“启禀陛下,小的已经探明清楚,寿春城并无援军到来,而是陈登使用的疑兵之计。” “什么?”孙策听后,脸上一阵吃惊,没想自己连这等疑兵之计也看不出来。 吕范此时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因为指挥战斗的是他,下令撤军的也是他,当时那种情况之下,那种阵势真的好像是华夏国的援军抵达了,那种万马奔腾的气势,让他误以为有十万之众。他急忙跪在了地上,朝着孙策叩头道:“陛下,臣该死,臣该死,臣有眼无珠,被敌人蒙蔽了双眼,误以为是华夏国的援军抵达了……” 孙策摆摆手,没有责罚吕范的意思,然后重新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你没错,当时那个时候,朕也误以为是华夏国的援军抵达了……大家都累了,早点下去休息吧,明日午后,我们再重新去攻打寿春城,这一次,一定要攻下寿春城。” “臣等遵旨!” 众人离开之后,孙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来了周瑜的身影,自言自语地道:“公瑾,朕离开了你,真的就不能有一番作为吗?” ……………… 与此同时的彭泽县湖口镇是一派肃杀,在鄱阳湖入长江的汇流处,东西两岸灯火通明,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 湖口镇里,陈武扼守险要之处,过河之后,便放火烧毁了浮桥,一直坚守不战,牢牢的将李典、乐进、徐盛、丁奉、吕蒙等人堵在了河对岸。 几天前,徐盛、丁奉、吕蒙率众来到湖口镇,本想借用陈武不知道三个人已经投降华夏国的事情来做一下文章,待进入湖口镇后,便立刻发起进攻,给陈武一个出其不意。可是谁曾想,陈武根本不见他们三个人,在过了河之后,便放火烧毁了浮桥,并且谩骂徐盛、丁奉、吕蒙三人卖主求荣。 徐盛、丁奉、吕蒙试图重新架起一座浮桥,可惜架设到一半,均被陈武派人破坏掉了。李典、乐进随后赶来后,也是无计可施,便和徐盛、丁奉、吕蒙等人一起被堵在了这里,坐等虎牙大将军张辽率领水军前来破敌。 在这等待的几天时间里,吴国的援军也陆续极大彭泽县,新任大都督陆逊更是将重兵压在了湖口镇,并且亲自莅临湖口镇,坐镇指挥,与华夏国隔河相望。 华夏国的大营里,诸葛亮于深夜赶来,在处理完鲁肃、周泰、凌『操』、潘璋等俘虏的事情后,便火速赶来了这里。鲁肃、周泰、凌『操』、潘璋等吴国将士中的校尉以上的军官,全部按照高飞的意思,派人押送到帝都洛阳,而对于投降的士兵就地收编,不投降的士兵则暂时关押着,一直关押到投降为之。 诸葛亮将这件事处理好后,便留霍峻守备浔阳城,自己带着几名亲随就来到了李典、乐进、徐盛、丁奉、吕蒙受阻的地方。 大帐里,已经受封为蕲春侯的诸葛亮坐在上首位置,在询问了一些这里的战况之后,诸葛亮便皱起了眉头,对众人说道:“吴国增兵湖口镇,看来是想彻底阻止我军继续从陆上前进了。不过,我很想知道,陆逊是何许人也?” 徐盛答道:“陆逊字伯言,是吴主孙策的女婿,一直担任驸马都尉一职,只不过是个儒生而已,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诸葛亮听后,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未必,孙策虽说有勇无谋,但毕竟还是有识人之才的,如果陆逊没有什么才华的话,当此之时,孙策为何要任命陆逊为大都督。大都督一职,在吴国位高权重,国难当头,孙策也不会如此昏了头。在情报部所列的吴国名将和名臣当中,还真没有这个人的一点消息,无法知己知彼,就不能百战不殆。看来要想突破湖口,需要水陆并进才是。” 李典道:“军师所的极是,大将军已经率领水军从柴桑而来,明日即可抵达。吴国水军已经全部溃败,水上力量薄弱,根本不是我军对手,只要大将军的军队一到,必然能够将湖口镇拿下。” “我担心的不是水上的力量,而是陆上的力量,从你们这几天所说的情况来看,陆逊一直坚守不战,在湖口镇构建防御工事。就算大将军的水军到了,控制住了水上的霸权,能够将我们运送到对岸,但是要击败吴军,还是要在陆地上进行,陆逊遍地构建壁垒,层层防御,这是在做长久的抗战打算,只怕我军要耗损的兵力也会与日俱增。”诸葛亮担心地说道。 吕蒙道:“军师担心的极是,我以为,湖口镇虽然是重兵把守,但是也未尝不可突破。” 诸葛亮听后,便“哦”了一声,目光中迸发出来了一丝闪光,对吕蒙道:“吕将军请继续说下去。” 吕蒙道:“吴国在湖口镇重兵把守,目的是防止我军再向东推进。但是这样就会造成吴国境内兵力分布不均,其他地方的兵力必然薄弱。吴国在湖口防守,我军不一定非要在湖口进行突破,可以派遣一支偏军,绕过湖口,经上饶,攻会稽郡,转攻吴国后方,并且煽动吴国境内的山越反叛,从侧面迂回,然后再经吴郡直接攻打吴国都城,只要将吴国都城包围住了,湖口重兵必然会回师援军,那么军师再指挥军队从背后追击,必然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出两个月,必然能使得吴国臣服!” 诸葛亮听完吕蒙的话后,不禁一怔,厉声责问道:“大胆!你居然偷看过军部的战略部署图?” 吕蒙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见诸葛亮厉声责问,更是一脸的『迷』茫,但是还是跪在了地上,澄清道:“军师,吕蒙不知道军部的战略部署图是什么,但是刚才所说的都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请军师明鉴!” 诸葛亮想想也是,军部的战略部署图只有内阁成员才知道,而且这张战略部署图也十分的保密,在内阁成员看完之后,为了防止泄『露』,便一把火给烧掉了,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吕蒙新近归附,除了他之外,从未接触过内阁成员,又怎么会知道这张战略部署图的存在呢。 他自知失态,略微定了定神,对吕蒙说道:“你起来吧。” 吕蒙站起来后,看了一眼诸葛亮,见诸葛亮也在注视着自己,四目相接,只短暂的瞬间,他便不敢再直视诸葛亮。但是,他问心无愧,所以眼神里也没有什么疑『惑』。 诸葛亮暗想道:“此人果然是一个杰出的俊才,军部的战略部署图是所有内阁齐心协力的结果,他居然一语道破其中玄机……” 想了许久,诸葛亮便道:“嗯,你的建议很好,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但是,皇上给我们的职责就是在此地吸引住吴国的兵力,至于后方迂回的包抄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所在的集团军所做的事情了。今日大家休息,明日等大将军到来,我们便开始进攻湖口镇。” “诺!” 次日清晨,张辽率领水陆大军抵达了诸葛亮等人所在的营地,华夏国十几万的大军全部聚集在此,声势滔天。但是张辽并未采取任何动作,而是先让士兵休息,择日再战。 与此同时的寿春城南五十里处的吴军大营里,孙策一早便起来了,他昨夜几乎彻夜未眠,周瑜、鲁肃、周泰、韩当等人都被俘了,如今吴国到底能支撑多久,对他来说是一个未知之数。 他打开大帐的卷帘,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感到了一阵温暖。双眼通红,眼窝深陷,整个人的脸上也失去了往常应有的朝气,昨夜一战,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没有周瑜的日子,他可能真的会输掉这场战争。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孙策转身走进了大帐,刚迈出不到三步,便听背后传来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陛下……” 听到这个声音时,孙策欣喜若狂,急忙回头,果然看到那张最为熟悉不过的脸,一个身穿普通百姓衣服满身泥灰的汉子站在那里,饶是如此,却依然掩盖不住他脸上的英气,他急忙朝外跑了过去,一把将那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不觉而落下泪来,缓缓地道:“公瑾,我不是在做梦吧?” 1038惴惴不安 1038惴惴不安 周瑜活生生地站在孙策的面前,但是却是饱经沧桑,看的出来,他没少受苦。进入军帐之后,周瑜便和孙策是一番促膝长谈。 原来,周瑜自从在欧阳茵樱的帮助下逃走之后,先是去了湖口镇,见了陈武,让陈武坚守不战,无论是谁都不能轻易出战。之后,周瑜推测陆逊可能会继承自己的大都督之位,便留书一封,交给了陈武,让陈武转交给陆逊,自己则秘密朝建邺去。 走到半路后,周瑜听到消息,才知道孙策并没有疯,而且还带兵去了九江郡,于是便改道去九江郡,紧赶慢赶,终于在今日赶到了这里。 孙策听完周瑜的遭遇后,也是长叹一声,于是便将自己这两天来损兵折将的事情告诉给了周瑜。 周瑜听后,便道:“陛下,兵贵神速,我军当尽快占领寿春才对。” “正合我意,公瑾一来,朕什么都不担心了,只要有公瑾在,那些华夏军算得了什么东西?”孙策登时底气十足,扭头对帐外的传令兵道:“即可传令下去,全军拔营起寨,兵临寿春城下!” “陛下且慢,兵贵神速固然不错,可是寿春城有护城河作为屏障,此时就算抵达了城下,如果敌军不放下吊桥,我军也决然不可能逾越过去。而且寿春城中粮秣充足,利于固守,不宜强攻,只有智取。”周瑜止住了孙策的行动,急忙说道。 孙策对周瑜言听计从,前者没有周瑜,孙策连遭败绩,现在好不容易把周瑜给盼来了,孙策又怎么会不听周瑜的建议呢。他点了点头,说道:“公瑾,你有什么妙计吗?” 周瑜点了点头,便贴在孙策的耳边,对孙策细细的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孙策听完之后,便喜笑颜开了,当即说道:“公瑾真是妙计啊。” 午后,吴军用过午饭之后,全军便拔营起寨,全部朝着寿春城而去。 寿春城里,高麟听到斥候来报,说吴军又来了,便亲自去了城门,并且让人将郭嘉和陈登一起叫到城门口。 城楼上,郭淮和张雄见到高麟来了,便齐声参拜道:“参见大元帅。” “免礼,吴军到什么地方了?”高麟登上城楼,见城外没有任何敌人,便问道。 郭淮道:“接到的最新情报说,吴军正火速赶来,已经不足十里。” 高麟道:“吴军定然是知道我们没有援军到来,所以重新回来争夺寿春了……” “大元帅。”郭嘉跟陈登一起从城墙下面走了上来,见到高麟时,便同时参拜道。 高麟摆摆手道:“不必拘礼。恩师,陈先生,吴军去而复返,定然是知道我们昨夜并没有援军抵达,所以再来和我军争个高低了。请问,我军当如何退敌?” 陈登道:“如今只能坚守不战了,寿春城池坚固,城内粮秣充足,孙策虽然有数万大军,但是也不足为虑,只要我们不出城,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不如就在此坐等援军抵达,等到援军抵达之后,再里应外合,杀吴军一个片甲不留。” 郭嘉道:“陈先生言之有理,我也赞同此法。” 于是,高麟便下令全城戒严,让甘小宁、臧艾紧守西门,郭淮、张雄守东门,没有他的命令不得随意开城。马岱由于受了伤,所以在城中调养,但是他也闲不住,而是在城中负责安全问题,带队巡逻,以防止可疑人员进入。 傍晚时分,吴军大兵压境,此时孙策有了周瑜出谋划策,所以兵锋一到,便迅速用大军将寿春城团团围住,东、西两座大门那里的人更是用重兵防守。 当夜,吴军在城外扎下了营寨,营寨里点着灯火,彻夜不熄,将整个寿春城给照的如同白昼。 高麟、郭嘉、陈登重新视察后,郭嘉便狐疑地说道:“此次吴军到来和上一次大有不同,此次吴军先用大军围城,将整个城池围的水泄不通,就连安营扎寨也极有规律,只一天功夫,吴军怎么会变化的如此之大?” “兴许是孙策上次吃了一次亏,所以变得谨慎起来了。不过是寻常围城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恩师是不是太多虑了?”高麟先是仔细地看了看,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在他眼里,安营扎寨不应该都是一样的嘛。 郭嘉道:“也许吧,但是只要我军不出战,敌军就拿我们没有办法。” “那就行了,坚守不战是上善之策,等到虎烈大将军率军抵达,我军便开始反击。” 高麟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城楼,倒是将郭嘉和陈登给抛在了这里。 郭嘉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登看到郭嘉如此模样,便问道:“太尉大人,可是心中有什么疑虑?”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对这次吴军的围城有一丝疑虑,或许殿下说的对,是我太过多虑了吧。陈大人,你可看出其中端倪?” 陈登摇了摇头,说道:“请恕,我眼拙,未能看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郭嘉又向外看了一眼,吴军围城确实没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如果是他,他也会先把城池围个水泄不通,然后再另想他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郭嘉的心里总是很不安,这可是以前他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太尉大人,我们下去吧。”陈登走到了阶梯边上,对还站在城楼上的郭嘉说道。 郭嘉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郭淮、张雄道:“如果发现吴军有任何异常举动,就立刻来通报我。” 郭淮、张雄抱拳道:“诺!” 入夜后,吴军没有任何的动作,一切都很平静。郭嘉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心中总是像是被猫给抓了一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城楼上,向城外眺望吴军的营寨,但见吴军营寨里一切安详,毫无任何动静。 “也许,真的是我太多虑了?”郭嘉在视察一圈城池后,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房间。 到了第二天白天,吴军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夜晚。子夜,忽然一声晴天霹雳,夜空中便是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不止,恨不得将房子上的瓦砾给吹翻了。 郭嘉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刚刚入睡不久,便被雷声惊醒,急忙从屋内跑了出来,看到夜空雷电交响更替,狂风中夹杂着浓厚的湿气,不大一会儿功夫,天空中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地上也迅速积攒起来了雨水,只两个喘息之间,地上的积水竟然已经漫过了脚踝。 “连日来天气炎热,滴水未落,今夜竟而下起了暴风雨,南方的天气真是怪哉……”郭嘉看着门前的雨幕,地上的积水也快漫过了房廊下面的台阶,这一场暴风雨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让他都有些愕然。 这时,雨幕中急速跑来了一名士兵,见到郭嘉后,便立刻行礼道:“参见太尉大人,吴军有动静了。” 郭嘉听后,先是惊奇的“哦”了一声,紧接着问道:“快说。” “吴军刚刚连夜撤军,只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所有围城大军已经尽数撤去,夜『色』难辨,又加上暴雨倾盆,吴军动向不明。” 郭嘉听后,眉头不禁便皱了起来,他联系到此时此刻的倾盆大雨,又联想到两天中吴军营寨中一如反常的平静,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来了一个不详的预兆,急忙叫道:“不好!中了吴军的『奸』计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奋不顾身地冲进了雨幕当中,直接朝着高麟的房间去了。 此时,高麟正在房间里睡的很香,连日来的征战让他略有些疲惫,外面虽然有大雨倾盆,但是人在落雨的时候反而会有很好的睡眠质量,所以高麟暂时还没醒来。 “殿下……殿下……殿下……快醒醒啊,大事不好了……”郭嘉冲到高麟的房门前面,举起拳头使劲的敲门,负责守卫的将士哪里见过郭嘉如此慌张的模样,但是他们都知道高麟对郭嘉言听计从,站在那里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高麟在卧榻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耳朵里传来了郭嘉的声音,便翻身而起,走到门边,将房门给打开了,看到郭嘉全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外,便问道:“恩师?你怎么……” 不等高麟把话说完,郭嘉便急忙叫道:“殿下,我们中计了,中了吴军的『奸』计,现在请殿下火速传令城中将士和百姓撤出寿春城,尽量到城外的高地上,跑的越高越好……” “恩师,到底出什么事情了?”高麟也是第一次见到郭嘉如此紧张,便急忙问道。 郭嘉根本来不及解释,便指了指夜空,对高麟道:“殿下,是暴雨,外面下暴雨了,我一直找不到吴军异常的原因,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吴军是在等这场暴雨……” “暴雨?下雨很正常啊,恩师有什么好紧张的?”高麟笑道。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殿下应该尽快下令,让城中所有人都迅速撤出去,兴许还能来得及……”郭嘉拉着高麟的手臂便朝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1039水淹之计 1039水淹之计 高麟见郭嘉如此的紧张,也不敢怠慢,急忙让人去传令,按照郭嘉所说的去做。 可是,一行人还没有出太守府的大门,便见夜空中一道闪电从天际直接劈下,那道闪电长如盘龙,直垂地面,紧接着便是一声“轰隆”,声音巨大无比,仿佛是天帝发怒的吼声,震耳欲聋。 而夜空中的雨水,仿佛就像是天上的天河开了一个豁口一样,如瀑的暴雨一直在不停的下着,地面上的积水越来越多,不大一刻钟,积水便已经快要漫过膝盖了。 “轰隆!” 又是一声巨雷的响声,天地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而雨幕又如瀑布般的落在人的身上,此时的郭嘉和高麟早已经全身湿漉漉的,虽然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淌着将要漫过膝盖的积水。 此时此刻,守在寿春城城门上的将士们忽然听到了滔滔的激流声,众人根本看不见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况,雨水浇灭了城中所有的点燃着的火把,使得整个城池都是一片黑暗。将士们睁大眼睛向外面去看,可是等到他们看到的时候,却都大吃一惊,他们看到的是滔滔不绝的浪头,那浪头一个高过一个,正凶猛般的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守城的将士们还没有来得及叫喊,那高出城墙约有三尺的浪头便直接将城墙上的守军给拍了下去,有的直接坠落城墙下摔得粉身碎骨,有的被浪头拍进了钟鼓楼里,情急之中紧紧地抱着钟鼓楼的柱子,但是面对那么大水流的冲击,最终还是被卷下了城墙。 洪流一漫过城墙,那滔滔不绝的水流便急急的灌入了寿春城中,一些紧挨着城墙的城中百姓的房屋抵挡不住那么高的大浪,被一个浪头拍了过来,整个房子便被拍毁了。除此之外,洪水从四周灌入了寿春城里,寿春城里的积水本来就流不出去,现在又有洪水涌进来,积水的水位就迅速升高了,而那些洪流的大浪则沿着街巷向前急速的席卷。 龙鳞军大多都是来自西北的汉子,会水者很少,能在这么大的洪水中侥幸生存下来的就更少了。城中的居民虽然都是南方人,大多都会游水,但是在这样的洪流当中,人的力量是相当薄弱的。 洪水从四面八方席卷了整座城池,从各个街巷朝着寿春城最中间地带的太守府而去。 郭嘉拉着高麟正向外走,耳边忽然响起了滔滔的激流声,郭嘉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又拉着高麟望太守府里躲。但是脚步还是略微慢了一步,四面八方的激流全部冲了过来,在太守府门口撞击在了一起,掀起了一个巨大的水浪,将郭嘉、高麟等人全部席卷进了水里。 郭嘉、高麟受到四方水流的冲击,四方不同的力量相撞在一起,让两个人仿佛在海水中不断的翻滚着,人随着水流而动,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而脚下更是深不见底。 寿春城里的人一个都没有跑掉,俨然被这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洪水给淹没了,但是暴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城中连同高麟、郭嘉、陈登、马岱、甘小宁、郭淮、张雄、臧艾等人在内的华夏**队以及韩当等吴国的俘虏,还有寿春城中原有的四万户百姓,总共十几万人全部被洪水吞没。 十几万中,因为洪水突袭而造成的直接死亡不计其数,人畜的尸体不断的浮出了水平面,当真是浮尸遍野。 一时间,整个寿春城都鼎沸了,那些侥幸不死,在水平面上『露』出头的人,都悲泣的在寻找着自己的亲人,所有噪杂的声音都汇集在了一起,听起来十分的悲悯。 这时,在水平面上,在这暴雨倾盆的深夜里,一艘艘轻便的小舟在水平面上往来飘『荡』,映着天空中时不时劈下的闪电亮光,这才看清楚,那些小舟上面站着的都是严阵以待的吴国士兵。 在最中央的位置上,孙策和周瑜披着蓑衣站在了船头,扫视过凶猛的洪水过后的情况,孙策皱起了眉头,对周瑜淡淡地说道:“公瑾,我们这样做,能够存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这当真是生灵涂炭啊……” 周瑜看出了孙策的恻隐之心,对孙策说道:“无毒不丈夫,如果能以寿春城一城百姓的『性』命换取整个吴国千千万万百姓的幸福,臣以为,这是值得的。” 孙策听后,点了点头,对周瑜的话表示十分的赞同。 吴国的船只正在水平面上搜索着存活下来的人,不管敌我,先救上船,带到高处的山坡上再说。此时此刻,能救一个是一个。 寿春城地势低洼,四周高而中间低,北临淮水,淝水从傍边流过,周瑜听孙策说华夏军占据了寿春,加上那几天天气反常,空气闷热,人都心烦意『乱』,所以周瑜根据多年在江南生活的经验,推荐近日内将有一场大雨。 于是,周瑜便给孙策献计,先是采取围城之策,然后便轮番抽调兵力在寿春城四周修建临时的堤坝,并且截断了淝水,结果水越聚越多,越聚越高。雷暴雨一下来后,雨水便迅速汇集在一起,上游的临时堤坝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又经过吴军故意挖掘之后,洪水便像是一头出闸的猛虎,以雄姿勃发的态势猛地扑向了寿春城。 与此同时,其他在山坡上蓄积的其他小型河流也同时挖掘开来,从山上流淌下来,便造成了山洪,然后洪水便无情的吞没了寿春城。 周瑜站在船头,看到一个个百姓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男女老少,老弱『妇』孺多不胜数,便在心里暗暗地说道:“我这一条计策,使得这成千上万的人丧失了生命,只怕我要折寿了……” 平明十分,洪水渐渐退去,风歇雨停,一轮明亮的金『色』太阳缓缓生气,将阳光洒在了已经是一片狼藉和满城泥沙的寿春城里。 此时,吴国的将士们已经站在了寿春城的城墙上,将整个寿春城给包围了起来,可是寿春城里还有半城的水无法流出去,以至于城中泥沙成堆,水因而被这些泥沙混和成了浑浊型。所以,吴军只是包围了城池,却之鱼。 孙策、周瑜、吕范坐在钟鼓楼上,眺望着被水淹后寿春城,心中各有各的想法。但是唯一的共同点是,三个人都为死去的吴国百姓而感到惋惜。 不多时,斥候便走了过来,直接报告道:“陛下,大都督,搜寻队伍已经连续搜索了两遍了,在所有的死难者中,并没有看见高麟。” 孙策道:“看来,他并没有死,那就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 这边斥候刚出去,另外一个斥候便又来了,急忙叫道:“启禀陛下,华夏军的虎烈大将军黄忠率众两万从安丰一路来援,距离此地已经不足五十里了。” 孙策摆下手,示意斥候再探,自己则对周瑜说道:“公瑾,黄忠乃是华夏国的军中老将,有勇有谋,现在带着两万大军前来,看来是要和我们一较高下了,不知道公瑾可有什么破敌之策吗?” 周瑜听后,笑了笑,说道:“援军来的正好,我们刚刚并不血刃拿下了寿春城,现在黄忠来了,那就将计就计,将黄忠等人骗过来,再集中所有力量,消灭黄忠等人。” 孙策听后,便道:“你是大都督,又是军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如今外面一面湿泥,路面未敢,黄忠大军难行,该怎么样将他骗过来呢?” “那就看陛下的本领了。”周瑜阴笑道。 孙策看到周瑜眼神中的一丝狡黠的目光,便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话音落下后,孙策便骑着一匹战马,唤来亲随五百人,全部骑着战马,淌着淤泥,朝着黄忠到来的方向而去。而孙策则将大权全部委托给了周瑜,让周瑜全权负责。 寿春城中,高麟和郭嘉躲在一个倒塌的民房里,城中的积水流不出去,饶是高麟站在那里,那积水还是能够瞒住他的腰,让人迈不开腿。 郭嘉垂头丧气的,对于这场大败,在他的心里则是一个阴影,他还是高麟的恩师,居然连这一点雕虫小技都没有看出来,实在是羞愧的很。 “失策啊失策……实在没想到,敌军居然有如此一手……” 高麟更是羞愤难当,但是听到郭嘉的话后,便安慰地说道:“恩师,这个不怪你,谁都有疏忽的时候,人无完人……现在,龙鳞军已经完全失散了,死伤请不明,而吴军又团团包围住了整个城池,我们如果不尽早打算如何逃出去?眼下最紧要的尽快逃出去,然后跟黄老将军的援军回合,重新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郭嘉道:“现在这种情况,要想逃出去,只怕很难很难。” “猫也有打盹的时候,人也不例外,我们可以趁着敌军打盹的时候再行动。”高麟一边说话,一边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1040泥泞行军 1040泥泞行军 寿春城西北四十五里处,黄忠率领的先锋骑兵部队驻足在一座土山上,黄忠骑在马背上,眺望着远处,看到的是一片泽国,心中便泛起了愁。 “大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前进,还是……”说话之人乃是黄忠部将李通,现任黄忠大将军幕府里的前军校尉。 华夏国连同今年新封的绥远大将军张飞在内,一共有十一个大将军,每个大将军均按照惯例进行开府,所开幕府中设五营,置校尉一人,每营五百人,是为各大将军的常备军队,另外还特地设立长史、主簿各一人,虽然职位不是很高,但是身份却显得极为重要,有时候在职权上,甚至盖过那些杂号将军。 嫡系和非嫡系之间的差距,其实还是蛮大的,而这种差距,追根究底,似乎一直伴随着历史发源的长河。 由此,华夏国的将军都以能够入大将军幕府而为荣,俸禄不一定高,但是地位却很尊崇。 李通原是曹魏部将,自从投降了华夏国后,便与朱灵、吕虔、『毛』玠、董昭一起被黄忠选入了幕府,成为五营校尉,另外,苏则、郑浑则分别担任长史和主簿。在黄忠的大将军幕府里,有文有武,也成为华夏国中少有的一个文士比武将占有更大比例的幕府。也正因为如此,黄忠才有了自己的智囊团,每次临战前,必先开军事会议,成为其幕府的一大特点。 黄忠听完李通的话后,皱起了眉头,淡淡地道:“寿春是淮南重城,占了寿春,就等于得到了整个淮南,我国在淮南实力薄弱,如今殿下好不容易占领了寿春,面对吴国大军的猛攻,我军又如何见死不救?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寿春只怕危在旦夕。昨夜的一场大雨虽然大,但是也不至于弄得寿春城方圆几十里内都是一片泽国。这其中必有蹊跷,且等斥候回报,得到消息后,再做定夺。” 黄忠虽然老,但是头脑很清醒,也正是因为自己年老,怕犯下什么错误,所以才聚集一帮子智谋之士在身边,时不时的提醒他一下。至于打仗嘛,他自持武力高强,所以冲锋陷阵一般是亲力亲为,必要时才让李通、朱灵、吕虔上阵,一般情况下,李通、朱灵、吕虔都是给黄忠压阵和负责左右两翼的安全的。 但是,每次战争之后,黄忠总是把战功平均分给他们,得到的赏赐也全部分给部下,因为他知道,他已经位极人臣,就算功劳再大,也不可能再加封了,不如将战功分给自己的部下,让自己的部下更加卖力的为自己打仗。 黄忠的此等做法,曾经一度得到了高飞的嘉奖,但因为黄忠已经贵为定国公、大将军,算是位极人臣了,如果再封爵位,公爵上面就是王爵了,而与华夏国开国时所订立的异姓不封王想悖论,所以无法再加封,只能赏赐一些金银财帛。在华夏国中,黄忠算是各个军中的一朵奇葩,也成为各个军队效仿的楷模。 “下马,原地休息!”黄忠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九凤朝阳刀矗立在地上,然后对身后的部下说道。 李通调转马头,将手中钢枪高高一举,大声喊道:“全军下马,原地休息!” 话音一落,身后两千名骑兵便齐刷刷的做着同样的动作,远远看去,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大帅,看这前面的行事,属下的心里略有些不安,昨夜大雨倾盆,瞬时间便能在地面上聚集起许多积水。但是看前面一片泽国,水势并未下去,属下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甚至是超越了我们的想象。我们现在所在的山坡,就如一道分水岭,西面的地面已经半干了,可是东面的积水却还有一尺多深……”中军校尉董昭从后面走了过来,来到了黄忠的身边,细细地分析道。 黄忠听后,便道:“继续说下去……” “是。吴军久居东南,十分熟悉当地的地理环境以及天气状况,吴军很有可能利用这个契机,先行在淝水上游构筑起一道堤坝,刚好昨夜暴雨倾盆,许多地方山洪暴发,水流淌不出去,然后吴军再掘开堤坝,用水灌城。此时此刻,只怕寿春城内还是一片汪洋……” 黄忠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极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应该再停留片刻,大将军王是我华夏国的兵马大元帅,又是皇上的爱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如何向皇上交待?” “大帅说的极是,不过如果大将军王真的遇害了,我们就这样去,只怕又会被吴国算计。我想,这个时候,吴军不可能不知道我军到来的消息,他们必然会做下准备。吴军很有可能诱敌深入,然后聚集优势兵力,对我们围而歼之。”董昭字字珠玑,说的黄忠听的都出了神。 黄忠问道:“那以你之策,当如何应之?” “事情不过是属下的一番猜测,尚未得到印证,属下想等斥候回来之后,再做定夺。”董昭深知华夏国的情报部的能力,所以自从投降华夏国后,又被黄忠选入幕府,便真心实意的为华夏国献策献计,其中他的计策,多数都是来自于情报部的准确消息,所以,他和黄忠一样,无论如何,都以情报为准,然后再想出对策。 “嗯,凡是以情报为准,后发制人。”黄忠言毕之后,便和众人一起静静地等候在那座山坡上。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有飞鸽传书而来,手下士兵取下来后,便直接递给了黄忠。黄忠将飞鸽传书拆开匆匆看了一遍,扭头对董昭道:“果然不出你之所料,昨夜吴军用水灌城,寿春方圆数十里内都被洪水吞没,百姓死伤无数,浮尸遍地……” 听到这个消息后,李通、董昭等人都对吴军的做法深感痛恨,虽然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如此做法却害了许多无辜的百姓,实在是有违人道。 “吴军不惜用此等做法来攻城掠地,看来也是孤注一掷了,能够想出如此恶毒计策的人,肯定也是个奇才。大帅,那殿下和龙鳞军可怎么样了?”董昭问道。 黄忠道:“信中没讲,不过如果真有事情的话,必然不会不说。不说,就证明着殿下他们还活着。不过,就算他们现在还都活着,可是情况也绝对不容乐观。董校尉,你可有什么建议吗?” “将计就计。”董昭于是伏在黄忠耳边嘀咕的几句,黄忠听完之后,满心欢喜地点了点头。 “此计若能成功,你就是首功。通知吕虔、朱灵、『毛』玠,带领剩下的马步军全部给加紧赶路。” 话音一落,黄忠便翻身上马,将『插』在地上的九凤朝阳刀给拔了起来,大声喊道:“全军上马!” 一声令下之后,李通、董昭两千名骑兵便迅速的从地上站起,然后齐刷刷的跃上了马背。 黄忠转过身子,对身后的骑兵说道:“你们都是我的精锐部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我们的大将军王、大元帅被困在了寿春城里,吴狗们决堤放水,致使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遭受水灾,死伤无数,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可以任由他们再胡作非为吗?” “不可以!”众多军士一起回答道。 “好,今日,彰显你们勇气的时候到来了,跟随我一起去杀吴狗,救殿下!”黄忠挥舞了一下九凤朝阳刀,振臂高呼道。 “杀吴狗,救殿下!杀吴狗,救殿下!杀吴狗,救殿下!” 阵阵高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整个山坡周围的树林里的鸟兽都为之奔走。 黄忠见到士气高涨,便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提着刀便朝山坡下面冲了过去,大声喊道:“全部给我下马,步行前进!” 老将军一声大吼,成百上千的骑兵全部翻身下马,不管你是将还是兵,在黄忠的一声吼后,统统都要奋不顾身的向前冲去。 山坡下面的平地上有着一尺多深的积水,黄忠从山坡冲下来之后,第一个便跳进了积水当中,迈开大步便向前冲,无论前面道路有多么的泥泞,他都要渡过这一段路,去营救大将军王。 一行人全部由骑马变成了步行,可是谁都没有怨言,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老将军言听计从,即使前面有个火炕,老将军让他们跳进去,他们也在所不辞。不过,黄忠的做法并没有错,很快,众人便发现了为什么要步行前进了。 因为前方是一片泽国,地上还有不多淤泥,步行走起来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如果是马匹来了,只怕马蹄会深陷到淤泥当中无法自拔,很容易折断马腿,既对马匹有所伤害,还会使得士气低落。 黄忠等人一路向寿春方向走去,而在他们的正前方不足三十里的地方,孙策和五百骑兵已经是寸步难行了,金盔金甲金枪上都是脏了的泥水,所有的马匹都无法再继续前行,不是因为陷入了淤泥而折断了腿,就是走这种泥泞的道路体力透支,搞的他们这些人都成为了步兵。 孙策一边向前走,一边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后散『乱』的部众,在马背上,他们是自己的精锐战士,每一个人无不以一当百,可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这些士兵就像是一盘散沙。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怜悯,心中暗暗地想道:“没想到昨晚的一场大水,竟然能够波及的如此广,方圆数十里内的村庄都被淹没了,百姓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早知道会让生灵涂炭,我就不会用这个计策了。” “陛下……”孙策的正前方,一个斥候从浑水中飞快的跑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大事不好了……” 孙策见那斥候如此的慌张,便问道:“慌什么?天塌下来,个高的顶。你这样大喊大叫慌里慌张的是干什么?” 斥候不多说其他的,直接说道:“陛下,黄忠带着大军正朝这边赶来,以急行军的速度在水中奔驰,只怕不到一刻钟便会抵达此处。” “速度竟然是如此之快?这种环境下马匹难行,他们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快?难道他们的马都是会飞的天马不成?”孙策狐疑地说道。 “他们没有骑马,都是步行,但是他们跋山涉水的却跑的很快,看的出来,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而且卑职也已经探明,这支军队是黄忠的嫡系亲卫部队,实力非同小可。” 孙策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来的正好,只要诱敌深入,谅黄忠老儿能耐再怎么大,也无济于事。既然他们来了,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以逸待劳。全军散开,找地方隐蔽,先狙击黄忠一下,然后再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话音落后,众人都是一阵欣慰,终于可以歇一下了。于是乎,众人都跟着孙策来到了一片树林里,然后分散开来,准备狙击黄忠的部队。 此时此刻,黄忠就像是一个泥鳅一样,身体十分灵活的在这种泥泞的道路中走来走去,他身先士卒,跑在最前面,一连跑了那么多泥泞的道路,居然还不累,体力的确可以和手下的年轻将军相媲美。 李通、董昭等人也都是十分佩服黄忠,此时李通仍然是紧紧跟随着黄忠,可是董昭的体质却相对弱了许多,总是走一会儿,然后歇一会儿。为此,黄忠还特地拨出了一百个士兵随身护卫。 “大帅,已经急行了差不多二十里了,是不是应该停下来休息一下?”李通见和董昭的距离越拉越远,便问道。 黄忠面无表情地说道:“平日里训练,这种泥泞的道路,你们一共来回跑了多少圈?” “差不多四五十圈!” “一圈差不多一里地,你们跑了四五十圈都不觉得累,这才跑了多久?继续前进,我心中有数。”黄忠怒道。 “诺!” 黄忠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约莫又走了不到二里地,黄忠便停了下来,将手竖起,对身后的众人说道:“全军停止前进!” 李通立刻将命令传达下去,急忙说道:“大帅,怎么了?” “没什么,行军太久了,大家全部停止休息,原地待命。”黄忠说话时,目光始终盯着远处,脸上更是一脸的紧张。 话音落后,黄忠盯着前面泥泞的道路,以及不远处的一片树林,总是觉得有些不妙。出于谨慎,黄忠下令所有将士原地休息,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后面掉队的董昭等人。 一道土埂将一片树林分成了两边,黄忠率领人在土埂上面,放眼望去,但见树林中有些与寻常不一样,凭借着他自己的那种直觉,黄忠几乎可以肯定,前面的树林中有埋伏。 树林里,孙策带着五百精锐暗藏在树林中,如黄忠心中所猜想的一样。但是,孙策的脚边却多了一具尸体,那是华夏国的斥候,在进行侦查时,被孙策的人给发现了,结果被孙策一箭『射』翻了过去。为此,孙策还特地将伏击地点向前挪移了差不多五里地。 黄忠之所以在原地待命,却不向前进,所等候的,就是斥候。因为斥候的消息对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他必须知道前面的具体情况,然后制定作战计划,以求将伤亡减少到最少。 太阳逐渐的升高,气温也开始慢慢的回升,炎炎的夏日,昨夜的一场大暴雨并未给大地带来太多的凉爽,反而是让人感到更加的燥热。 这里周围数十里都是一片泽国,人长时间泡在水里,再加上那么高的温度,很容易让人无法忍受。这样的丛林,不是他们所期待的战场,他们应该光明正大的在战场上一较高下。可惜,上天只给了他们这样的环境。 “陛下,黄忠的军队停下来也有段时间了,是不是他们已经发现我们在此地埋伏了?”韩当昨夜被解救了出来,此时重新披上了战甲,戴上了头盔,跟随着孙策便来到了这里,准备戴罪立功。 孙策道:“应该不会,如果黄忠真的发现我们在此地埋伏,或者选择撤退,或者选择进攻,可是,他什么都没做,这就证明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 韩当想了想,说道:“陛下说的极有道理。可是他们不过来,都在原地休息,如果就这么任凭他们休息得到话,他们一旦恢复了体力,我军再伏击,可能就不会取得更好的战绩了。” 孙策听了韩当的话,倒是觉得有些道理,当即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们发动进攻,趁着他们士兵疲惫,或许能有所斩获。” 韩当急忙抱拳道:“陛下,我愿为先锋。” 孙策笑道:“你非黄忠敌手,将是兵胆,只要杀了黄忠,敌军群龙无首,必然大『乱』,我军便可乘机猛攻,压倒敌军士气,一鼓作气,便可取得胜利。” 韩当道:“陛下说的极是,那现在就出击吧?” “嗯,出击!” 1041老当益壮 黄忠还在等待着斥候的回报,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斥候回报。不多时,掉队的董昭等人也赶了过来,可是斥候还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不等了,斥候很可能遇到什么危险了……”黄忠扭头对李通说道,“命令全军启程,准备……” 话还没有说完,一支支箭矢便“嗖嗖嗖”的从土埂边上的树林里飞shè了过来,所有的箭矢全部指向了黄忠。 “大帅小心!”李通见状,急忙大叫了一声,同时身体向前猛扑,将黄忠扑倒在浑浊的积水当中,而那一支支箭矢则纷纷的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当真是好险。 华夏军突然遭到了攻击,也再一次印证了黄忠的猜测,只是他刚才正准备下令做进一步的调度,还没有说完话,便遇到了袭击,打断了他的话。 此时,黄忠和李通躺在了浑水当中,华夏军的将士立刻从背后拿出了圆形盾牌,组建成了一堵坚固的墙壁,挡在了黄忠和李通的前面,将shè来的箭矢纷纷挡落在了水里。 “杀啊……” 箭矢落后,土埂两边同时涌现出来吴军的士兵,第一个冲出来的人金盔金甲金枪,全身上下虽然被浑浊的污水所覆盖,但是终究掩盖不住身上的英气,在阳光底下,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刺人眼眸,使看了他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宛如见到了一大堆闪闪发光的金子一样。 孙策的身后,韩当带着将士们纷纷嘶喊着冲了出来,各个没有畏惧的样子,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黄忠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脏水,看到孙策身先士卒的冲了过来,身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他无法看清那人脸孔。他忍着耀眼的金光,瞪大眼睛望去,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庞,居然是孙策。他当下大喜,立刻下令道:“来人正是吴主孙策,凡是能斩杀孙策者,皇上必然会封其为万户侯,将士们,你们立大功的时刻到来了!” 听到黄忠的话后,将士们都顿时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握着钢刀,纷纷朝着孙策冲了过去,即便是他们还没有弄清伏击的吴军到底有多少人,但是擒贼擒王的策略已经深入人心。 李通带着前锋营五百士兵先行冲了过去,黄忠急忙转身对董昭道:“大军到哪里了?” 董昭道:“大帅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吴军伏兵已出,只消发信号弹,大军便可直接将吴军团团包围。” 黄忠点了点头,说道:“快发信号弹。” 话音一落,黄忠提着九凤朝阳刀便指挥着一千人朝前面冲了出去。而这个时候,董昭则急忙让人取出信号弹,拴在箭矢上,然后点燃后仰天shè向高空中。 小小的信号弹被shè到空中后,便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在空中散发出好几种颜sè。 信号发出后,东、北、南,三面都出现了华夏国的大军,毛玠、吕虔、朱灵三个人各自率领一支队伍包抄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圆弧形的包围圈,正朝着吴军所埋伏的树林合围过去。 孙策此时已经和华夏军混战在一起了,金枪被他舞动的闪闪发光,在金sè的光芒中,还夹杂着许多鲜红,只这么一会儿时间,身体周围就已经躺下了八具尸体,尸体所流出来的血,更是洗礼了他的金sè战甲,将周围的积水染的一片暗红。 韩当手持大刀,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一刀劈向了一个华夏军的士兵,士兵举盾抵挡,可惜却因为受到重力整个身体被击倒在地,这边韩当刀势紧跟,一刀便斩下了那个士兵的头颅,一腔热血从脖颈中喷涌而出,地上的积水冒着汩汩的声音,看上去像是一个鲜血喷泉。 李通正在斩杀吴国的士兵,两拨人混战在了一起,但是相比之下,吴军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华夏军很快便将吴军的先头部队给包围了起来,后面从树林中陆续涌出的吴军士兵却完全被孤立了。 黄忠指挥的一千人随后便冲了过来,直接让那一千人去包围后面涌出来的吴军将士,而自己则钻进了混战当中,九凤朝阳刀所过之处人头尽皆落地,专门去寻找吴帝孙策。 孙策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周围两丈范围内是一地尸体,华夏军的将士虽然不畏惧死亡,且锲而不舍的继续去杀孙策,都想争夺那头功,可是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李通持着一柄钢枪,去刺杀孙策,结果没有伤到孙策,自己身上反而中了一枪,鲜血从伤口不断冒出,李通忍着疼痛继续和孙策作战,但是两人实力悬殊太大,李通刚接了两招,双手的手臂就已经被孙策巨大的力气而击打的微微发麻。 “受死吧!”孙策不等李通做出反抗,第三招枪法便在第二招的基础上直接使出,那金sè的大枪犹如一道灿烂的虹,快如闪电,直接刺向了李通的心窝。 李通见状,心知已经无法阻挡,心中暗叫道:“我命休矣!” 电光石火间,一道鲜红的烈焰遮挡住了骄阳的光芒,一记重击直接击打在了黄金大枪的身上,黄金大枪没有防备,力道突然下沉,直接落在了地上的积水当中,李通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孙策正兀自气恼,转脸一看,一张满脸皱纹,眉毛、胡须都已经花白的脸映入了他自己的眼帘,而那张老脸上,一双炙热而又深邃的眸子正在紧紧地盯着他。 “你的对手是我!”黄忠手中沾满鲜血的九凤朝阳刀正用力的压在了孙策的黄金大枪上,铿锵有力的说出来了这一句话。 孙策冷笑了一声,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黄忠,目光中带着一丝若狂的欣喜,急忙说道:“好极了,刚才找你不着,现在自己送上门来,正好拿你的人头祭旗。”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黄忠和孙策两个人如此近距离的直视着对方,四目相接间,两人的眼睛里迸发出许多火花,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呀!”孙策力大如牛,双手一用力,被九凤朝阳刀死死压住的黄金大枪便从地面上缓缓的生起,更是将九凤朝阳刀给托了起来。 黄忠死死的握着九凤朝阳刀,用力的往下压,就连脸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可是却无法压制住那黄金大枪,眼睁睁的看着那黄金大枪一点一点的上升了起来。 孙策看到黄忠如此的吃力,而他却应付自如,还尚未使出全力,便冷笑了一声,讥讽道:“年老体衰,老卒安能是朕的对手?” 黄忠没有回答,但是心中却平添了许多怒气,这种怒气迅速的转换成了臂力,开始死力的向下压,孙策的黄金大枪反而又被缓缓的压了下去。 孙策的眼sè里露出了一丝不敢相信的目光,已经年过五旬的老头,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于是,他又加大了自己的力气,誓要压过黄忠,如果自己连一个老头都胜不了,那吴国第一的名称也与他不再相符。 两个人旁若无人、全神贯注的在那里比拼着力气,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变化。在他们的周围,吴军和华夏军正在你争我夺的奋力拼杀,都怕对方偷袭自己的主将,地上更是尸横遍野。 韩当护卫着孙策,李通护卫着黄忠,两人指挥部队又进行了一番新的较量,混战不止。 片刻之后,所有华夏军已经全面将战场围定,所有步卒均站立在浑浊的泥水当中,董昭将手一抬,所有的华夏军将士便纷纷敲打着兵器,发出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响彻天地。 直到此刻,韩当才看清楚形势,自己和孙策等人竟然被华夏军团团围住了,这种重围,只怕很难突破。 此时此刻,孙策和黄忠在力气上的比试已经接近尾声,年轻气盛、力能举鼎的孙策完全在力气上占了上风,在将黄忠的九凤朝阳刀挑飞之后,同时使出了一记枪法,枪尖直刺黄忠,虽然黄忠躲闪及时,但是枪尖还是刺破了他的肩甲,划破了被肩甲所覆盖下的皮肉。 也是这一瞬间,两个人便分开了,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是黄豆般的汗珠,黄忠气喘吁吁的看着孙策,孙策则大口大口的喘气,很显然,刚才两个人的比试确实够累。 “哈哈哈……老匹夫,你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所见到的如此有力气的老卒,现在肯定是累坏了吧,不知道接下来在兵刃上的比试你能否吃的消。”孙策得意洋洋地道。 黄忠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两军阵前,大将岂能轻易比试?这次是为了引蛇出洞,我才亲力亲为,只可惜你埋伏的伏兵太少了,你环视一圈看看,周围都是我华夏国的军队,你这次插翅都难逃了!” 此时华夏军和吴军的混战也基本结束,韩当聚集剩余的二百来人围在孙策身后,对孙策道:“陛下,我们已经被彻底包围了,只怕很难突围而出。” “哈哈哈哈……”孙策仰天大笑,似乎并不在乎被包围住了,狂笑一阵后,便对黄忠说道:“老匹夫!你刚才说的一点都没错,引蛇出洞是不错的计策。可是,这场战斗最终胜利的人将属于朕,而不属于你!” 1042掉进圈套 孙策狂妄的笑声还在空气中飘荡,周围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认为孙策一定是疯了,竟然在这种场合下说出如此不合逻辑的事情。 韩当的心里有了一层yin影,毕竟以前孙策疯过,这次会不会又承受不住这么重的打击,而重新疯了?他瞅了瞅孙策,见孙策的脸上是一片狰狞,笑声笑到最后时竟然有些干瘪,同时他也瞅见所有华夏军中将士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屑,还夹杂些许鄙夷的目光。 “陛下,我们确实被包围了……”韩当试着提醒着孙策。 孙策将手抬起,止住了韩当的话语,小声对韩当说道:“一会儿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和朕一起联手攻击黄忠老匹夫,我从正面吸引他的目光,然后你从侧面下手,务必要一击必杀。” 韩当点了点头,可是环视黄忠一圈后,才发现要想贴近他实在很难。此时,黄忠的周围都是持着盾牌的士兵,要想突破这道防线,只怕会有点困难,更别说要从侧面偷袭黄忠了。他对孙策道:“陛下,除非有援军抵达,而恰巧又从敌军背后杀出,否则的话,我们刚准备动弹,敌人就已经把我们shè成马蜂窝了。” 孙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yin笑,突然,他将手向上一扬,一支袖箭便飞入了空中,那支袖箭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非常的犀利、刺耳,听的人不禁都捂着耳朵。 这声怪想之后,华夏军的背后忽然便放出了无数支箭矢,令华夏军毫无防备,一时间在强弓硬弩的一番狂shè中死伤无数。 毛玠、朱灵、吕虔三个人都是一惊,他们的部下背后遭受突然袭击,而巨大的喊杀声也在这时纷纷的响了起来,方圆几里的树林里更是旌旗飘展,刀枪挥舞,许多吴军将士从四面八方冲了出去,像一把把尖刀一样,插进了人的背心。 华夏军虽然遭逢突然袭击,但是由于平ri里训练极为有素,所以将士们能够迅速应对这种突发的状况,军队立刻转向后面,和冲过来的吴军将士混战在了一起。 华夏军背后突然遭袭,包围圈内的黄忠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外面,却不曾想道与他们近在咫尺的孙策等人突然发难。 孙策带着百余名将士朝着黄忠便杀了过去,黄忠也立刻迎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过,他甚至还没有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本来董昭的将计就计是错不了的,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正中了吴军的圈套,仿佛是别人早已经下好了套,就等他们跳进来一样。 黄忠提起九凤朝阳刀,便立刻去迎接孙策等人,可是他的注意力都被孙策所吸引了,却没有看到在孙策身后的一个角落里,韩当正端着一张劲弩瞄准着他。 “嗖!” 一支弩箭迅疾的飞了出去,弩箭直取黄忠,黄忠躲闪不及,弩箭直接shè中了肩窝,鲜血登时直流。同时,他感到自己的右臂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手中的九凤朝阳刀也瞬间脱落了下来,掉在了混沌的血sè泥水中。 “斩杀黄忠者,朕封他为王!”孙策见到黄忠被一箭shè中了肩窝,登时欣喜若狂,大声地喊了出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吴军将士听到孙策的话后,纷纷举刀朝黄忠砍去。 黄忠身边的士兵立刻将黄忠给带到了后面,并且将这股兵力给堵住了。 董昭见到黄忠受伤,十分冷静地道:“快,扶大帅脱离战场……” 李通也负伤了,可都是些皮外伤,但事实黄忠的肩窝却是紧要之处,他便分出一部分人护送黄忠离开,自己率领另外一拨人留下,继续围杀孙策。 黄忠虽然不情愿就这样退出战场,但是却挡不住手下人救护心切,数百人带着黄忠便朝外走。 来到外围,情况更加恶劣,吴军如同蚂蚁一般蜂拥而至,加上是突然袭击,在声势上确实足以给人带来极大的震撼力。 远处,来了约莫五十名骑兵,一个白袍银盔、银甲的将军便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那将军面目俊朗,英气逼人,走了一段路后,便勒住了马匹,将手中拿着的一把羽扇向前一挥,身后又陆续出现了一**伏兵,全部朝着战场上压了过去。 此时,朱灵、董昭护卫着黄忠试图冲出重围,可惜吴军包围的太紧,而吴军的弓弩箭阵也很强大,朱灵指挥士兵突围了几次,均未能成功,反而是损兵折将不少。 黄忠忍着身上的疼痛,对朱灵、董昭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刚好掉进了吴军的口袋里,吴军兵力远远多过我们,又占据先攻的优势,只有将所有的兵将全部集中起来,再向着一个方向突围,才有可能冲出去。” 董昭听了黄忠的一席话后,顿时豁然开朗,便立刻让人喊话,呼吁所有士兵朝西猛攻,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黄忠送出去。 华夏军总共就两万人,此时剩下的将士只有一万八千多人,许多人都死在了吴军的突然袭击当中。但是面对差不多三万两千人的吴军围堵,到底能否突出重围,实在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不过,好在在华夏军的包围圈中,还有孙策、韩当,吴军攻击总是有些顾虑,而李通虽然不能力敌孙策、韩当,却能指挥士兵死死的将他们包围住,然后将他们两个强迫推向了西边,跟着华夏军的大体方向运动。 黄忠受伤之后,华夏军的士气多少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甚至对于整个大局来说,也是一根支柱。所以将士们的都有了一些影响,遇到拼杀不要命的孙策、韩当等人,却无法力敌,甚至有了一些怯意。 吕虔、毛玠、朱灵,三个人将所有的大军全部聚集在了一起,朝着一个方向突围。李通、董昭则护送着黄忠,同时李通还要兼职对付孙策和韩当等人为自己带来的麻烦,可谓是忙上加忙。 黄忠的将军幕府中,论个人无力,朱灵、吕虔、毛玠、李通都不太明显,但是四个人好就好在对士兵的统率力,即使没有了主将,四个人也可以完全du li指挥战斗。 远处的周瑜一直在眺望着整个战场,看到华夏军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猛攻,便立刻指挥其他士兵补充了过去,彻底的将华夏军包围在那一片领域里,从心里打击着华夏军的心灵。 重重包围当中,韩当一边杀敌,一边对几乎和自己背靠背的孙策说道:“陛下,黄忠已经身受重伤了,趁现在,杀出去吧,再晚了的话,只怕很难再突围出去了。” 孙策道:“朕要杀了黄忠才能走!”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反正黄忠等人也是插翅难飞了。”韩当继续劝慰道。 孙策环视了一圈的战场,看到周瑜的身影后,这才放心,和韩当一起奋力杀出了重围。 树林的方圆几里内,都是巨大的喊杀声,响彻云霄,而华夏军和吴军也在进行着包围和反包围之间的混战。 ……………… 寿chun城里,吴军相对减少了许多,高麟和郭嘉小心翼翼的躲在一间残破的房子里,看到巡逻队过去之后,便立刻趁着空闲的时间,迅疾的挪到另外一间的残破的房屋。 如此反复数次,竟而躲避过了不少在城中搜索着的吴军。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高麟和郭嘉还是被巡逻的搜索队伍给发现了。高麟凭借着自己的武力,三下五除二的便结果了七八个人,其余的人都为之一震,他们还从未碰见过如此厉害的人,不禁有了一些惧意。 剩余的人逃走之后,便满城的呼喊着,引来了更多的巡逻搜索队。 高麟知道自己闯了漏子,便急忙对郭嘉说道:“恩师,这里离城门不远了,你先走,追兵我自挡之!”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要走一起走,就算要有人殿后,也应该是我才对……” “殿下、太尉,你们先走,追兵我们来挡住!”忽然,从被洪水冲毁的几间破屋内,涌现出来了十余个华夏军的战士,一下子便挡住了吴军的去路,死死的坚守在那里。 高麟体格健壮,一把抱起了身体有些瘦弱的郭嘉,将郭嘉扔在了自己的后背上,背起郭嘉便朝外面跑了出去。 华夏军所遗留在城中的将士应该不少,只是为了躲避吴军的追查才躲起来的,现在见到自己的主人有危险时,便纷纷现出身来,挡住了高麟身后追兵的去路,从而保护高麟。 高麟背着郭嘉不断的先前跑,身后的追兵被龙鳞军的残余力量所抵挡,算是侥幸逃过一劫。可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一彪骑兵便从前面的空地上驶出,一个个飒爽英姿,整齐的排成一派,挡住了高麟的去路。 高麟心中一惊,但以个人武力而论,他完全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冲出重围,但是这样一来,就必须要放弃郭嘉。一时间,高麟陷入了两下为难的地步。 1043两军鏖战 “殿下,你放我下来,以你的武力,要冲这里突围根本不在话下,你……”郭嘉看到此等情况,立刻在高麟的背上紧张地说了出来。泡*书*吧(..) “闭嘴!我是大将军王,一向我对你都是言听计从,可是今天,你必须要听我的。我是不会让你陷落敌营的……”说着,高麟一伸手便拔出了郭嘉腰中所系着的佩剑,直接递到了郭嘉的手中,同时,自己也拔出了腰中的钢刀,左手托着背后的郭嘉,右手紧握着钢刀,对郭嘉说道,“恩师,你我师徒,很难有并肩作战的时刻,现在,就让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吧!” “好,殿下先放我下来,我们背靠背并肩作战!”郭嘉明白,他是高麟的累赘,如果就这样由高麟背着他,高麟根本发挥不出实力。 谁知道,高麟摇了摇头,对郭嘉说道:“恩师在想什么,我心里跟明镜似得,恩师多年来对我照顾有加,教我谋略,可惜我太过愚笨,所学的还不到恩师的一成,如果今ri能够冲出重围,我定然要潜心向恩师学习。” 郭嘉听后,甚是感动,眼眶中的眼泪在打着转转,淡淡地道:“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说话间,吴军的骑兵便已经踏着到积水将高麟和郭嘉给包围了起来。城中洪水虽然稍有退去,但是留下来的积水还是很深,足足漫过人的半腰,所以骑兵在这种地形行军,根本彰显不出优势,虽然来了二十多骑,行动却很缓慢。 吴军将高麟、郭嘉围在了一个残破的房屋的一角,一个吴军屯长手持长枪,骑在马背上,指着高麟、郭嘉大声喊道:“陛下有令,遇到此二人,只要其首级,杀死其中一人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吴军的士兵虽然都清楚这项圣旨,可是在听完屯长的话后,却没有人往前冲,而是静静地待在了原地,只是围着,却不进攻,众人更是面面相觑。 “你们冲啊!”吴军屯长急了,策马退了两步,将长枪向前一挥,大声喊道。 可是,他的话就像石沉大海,无人应对。 高麟、郭嘉见到此种状况,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十分的默契,竟而同时张开了嘴巴,小声说道:“他们似乎很害怕我……” 说完这话后,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郭嘉道:“殿下勇冠三军,前次一战,殿下在吴军当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吴军将士定然看的真切,害怕与殿下对决。殿下刚好可以借用吴军对殿下的恐惧心理击退他们。” 高麟点了点头,持刀向前走了两步,目光中露出了无比的凶光,对吴军骑兵吼道:“不想活的都给我上来,本王保证送你们去见阎王爷!” 一声大吼之后,吴军骑兵都感到一丝恐惧,纷纷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此时吴国的大军以及jing锐之士全部被孙策和周瑜带走了,在城外几十里处的某地迎击黄忠的大军,城中留下来的人只有一两千人,负责守卫城池,搜索漏网之鱼的。所以,在战斗力上稍逊于吴国的jing锐之士,这些人都是后军的士兵,那天有不少人亲眼看到高麟的武勇,后来军中士兵之间更是盛传高麟的勇猛,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见到高麟必须避让”的话就在吴军下层军官和士兵之间流传开来。 此时此刻,他们无意中碰到了高麟,本来都不想包围他的,可是由于吴国的奖励实在太诱人了,只要谁能杀了高麟,就能一步登天,这种事情,他们谁都不愿意放弃。 吴军屯长看到之后,便立刻吼道:“怕……怕什么?他再强,也终究是一个人,我们有二十多人,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我们一起杀过去,定然能够将他斩杀,不管谁杀了他们,我们相约在获得赏赐之后互相拉兄弟们一把,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岂不美好?” 这句话道出了吴军士兵内心的心声,二十多个人纷纷鼓起了勇气,然后翻身下马,跳入积水当中,手持着各种兵刃,开始聚集在一起。 高麟见状,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二十多个人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杀过去就是了。于是,他将郭嘉从背上放了下来,对郭嘉道:“恩师退后,我解决了他们,再来背你!” 郭嘉没有任何怨言,反而是欣喜,这样一来,高麟没有任何负担,对面的人就根本不是对手了。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时,忽然从一个拐角处涌来了一拨骑兵,为首一人身披连环铠,手持一根铁鞭,沧桑写满了整张脸,眉毛、胡须尽皆花白,正是吴军老将黄盖。 黄盖一扭脸间,看见了高麟被二十多个士兵围着,眼前一亮,暗喜道:“终于找到你了。” “都跟我来!”黄盖冲身后的百余名骑兵大喊了一声,调转马头,便朝高麟那边奔驰了过去。 高麟和吴军的士兵都注意到了这一个变化,高麟的脸上多了一丝沉重,而吴军士兵的脸上则是欣喜若狂,他们看到黄盖带着百余名亲卫骑兵到来了,宛如获得了巨大的鼓舞,心中都是不胜开心。 黄盖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加上骑兵在这种环境下行走的缓慢,高麟瞅准时机,先发制人,一个箭步跳到了那吴军屯长的面前,手中钢刀瞬间挥出,森冷的刀光在那吴军面前一闪而过,一颗人头便直接飞入了空中,腔子里的一股热血急速的喷涌而出。 高麟手上没有任何迟疑,刀势凌厉,在其余士兵还在吃惊这一变化时,钢刀已经快速的砍出了五六下,距离高麟最近的那五六个人的人头直接脱离了躯体,尸体倒在水中,鲜血将那周围的积水染成一片血红。 吴军士兵的心理防线此时彻底崩溃,纷纷向一边逃去,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目标。 “恩师,快走!”高麟冲墙角那里的郭嘉大喊了一声,同时捡起吴军士兵的一张连弩,端着连弩便朝逐渐逼近的黄盖等人shè了过去。 “嗖嗖嗖……” 吴军的连弩是华夏国给的,但是还处在单矢连发的阶段,而不像华夏国的可以一次发十支,并且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重复发shè。但饶是如此,在这么短的距离内,用连弩shè出的弩箭,还是可以将人shè死。 黄盖箭矢朝着自己飞了过来,急忙用铁鞭挡下了一支,后面的箭矢来的太过迅速,他收不回铁鞭,只能低身躲避。可是这样一来,弩箭便掠过黄盖的头顶,shè中了黄盖身后毫无防备的一名骑兵,只听见“噗噗噗”的数声响,箭矢纷纷shè进了吴军士兵的喉头,一箭穿吼。 身后传来数声惨叫,黄盖扭头看去,几名骑兵已经一命呜呼,再抬起头时,却看到高麟已经背着郭嘉向前跑走,转过了一个街巷,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追!全部给我追上去,千万不能让高麟、郭嘉给逃走了!”眼看煮熟的鸭子从锅里突然飞走了,黄盖能不着急吗,大声怒吼道。 黄盖快马加鞭,速度比寻常士兵要快出许多,可是他刚冲到拐角处,还来不及让马匹转向,忽然一道寒光冷不丁的从角落里闪了出来,一把森冷的钢刀刚好横在了他的正前方,而且位置不偏不倚的在他的喉咙处,他座下战马冲势太猛,事出又非常的突然,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就算是以立刻悬崖勒马,也依然来不及。 于是,黄盖只能瞪大惊恐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脖子朝那锋利无比的刀口上撞。 马匹冲了过去,而马背上所驮着的人却已经身首异处,一颗人头飞入空中,马背上的无头尸体也坠落水中。 沾满鲜血的钢刀直接举向了空中,刀尖直接插在了黄盖的人头上,而握住这柄钢刀的人,正是高麟。 黄盖突然身首异处,让身后的亲兵都惊讶不已,他们根本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黄盖的人头竟然已经落在了高麟的手中,而高麟整个人更是鲜血琳琳的站在那里,左手取下了刀尖上的人头,抓在手中,右手将钢刀横在胸前,充满血丝的眼睛里已经露出了无比的凶光,宛如一头饥饿的猛虎一般,对黄盖身后的百余亲随亲兵虎视眈眈。 “都一起冲过来吧!”高麟怒吼了一声,声音如同滚雷。 黄盖的亲兵们见自己的主将死了,都把心一横,纷纷叫嚷着朝着高麟冲了过去,他们要替黄盖报仇。 可是,他们刚冲了几步,高麟身后突然涌现出来五十多名龙鳞军的士兵,马岱、甘小宁、郭淮、张雄、臧艾等人纷纷端着连弩,朝着那一批骑兵便是一阵乱shè。 一时间,箭矢如雨,在强劲的弩箭下,百余名骑兵很快便被shè的人仰马翻,纷纷倒在了积水当中。一通箭矢shè完,龙鳞军的将士们纷纷冲了上去,将那些还没有死透的纷纷用手中的兵刃杀死,整个战斗在瞬间便结束了。 此时,郭嘉急忙说道:“殿下,趁着现在,正是我们杀出城的时候。” 高麟点了点头,对张雄道:“龙鳞军,只剩下你们这些人了吗?” 张雄点了点头,说道:“就剩下我们这些了,许多兄弟都被洪水夺取了生命,还有部分兄弟在吴军的搜寻中丧生,我们几个也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我们没有见到殿下,心中不安,便合兵一处,纷纷来寻殿下,刚才听到这里有打斗声,便跑了过来,幸好遇到了殿下,总算让我们心安了。” “可惜,在洪水来临时,本王的方天画戟却丢失了……”高麟淡淡地道。 “殿下,眼下我们当时快点杀出去,吴军突然将大军调出,必然是黄老将军的大军到来了,说不定此时正在和黄老将军激战。至于方天画戟,等我们杀出重围之后,带来援军,抢夺了寿chun后,再来寻找不迟!”郭嘉道。 高麟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只要你们还在,我们龙鳞军就不会覆灭,现在,都跟我走,杀城去。” 话音一落,众人便一起快速的向城门方向杀去,沿途所经过无数间被洪水冲毁的废墟,看到城中百姓的尸体依然散落在各处,有的还漂浮在积水当中,高麟的心中就觉得无比的沉痛。 此时此刻,他所率领的龙鳞军在西北战区所营造的不可战胜的神话终于被打破了,同时集结了所有优秀将士的五千名龙鳞军也只剩下不到一百名,这个沉痛的代价,让他永远铭记心中。 其余人的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的心情都是如此的沉重,昔ri辉煌不可一世的龙鳞军,此时所面临的却是一场空前的灾难,以后会怎么样,众人都不得而知。 郭嘉心里明白,龙鳞军的削弱有利也有弊,至少高飞不会再担心高麟的这支军队了,但是高麟没了这支军队,说话的底气也就不足了。他甚至替高麟谋划好了一切,再往下,就是祈求解散龙鳞军,让马岱、甘小宁、郭淮、张雄、臧艾等优秀的将才走进各个军队,担任要职,这样一来,可以进一步控制军权,即便未来不是太子,对于华夏**政分离的特殊体系来说,控制了军权,也就等于控制了半个国家。 高麟等人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很轻松的杀出了城,向西北逃遁。 而此时此刻,孙策、周瑜、韩当、程普等人还在泥泞的旷野中和黄忠进行激烈的交战,华夏国所带着的重要武器均被积水浸泡,早已经失去了作用,现在只能和敌人进行肉搏战进行勇气的比拼了。 混战仍在继续,一直持续到傍晚,而这个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一大片晚霞,映的整个整个天空都是一片红彤彤的。而在晚霞下面,则是一个鲜血琳琳的战场,方圆五里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暗红sè的泥水和天边的晚霞遥相呼应,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统一。 此时,战斗暂时停歇了,苦战了一天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不管是吴军,还是华夏军,都在此战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密林中,负伤的黄忠经过军医的救治已经取出了箭头,但是由于那一箭深入骨髓,所以整个臂膀都无法动弹,对于本来年纪就大的黄忠来说,就算能够突围出去,以后他的伤口也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愈合。而且,今后将会对他的这条臂膀带来极大的后遗症,可能再也不能提起兵刃。 黄忠不是左撇子,一向用右手握刀,此时身受重伤之后,军医甚至不敢将他的严重伤势告诉给黄忠。 夕阳下,这片战场充满了血腥,黄忠靠在一颗树上昏睡了过去,周围朱灵、毛玠、吕虔、李通都围在那里,看着黄忠面sè惨白,心中都不胜难过。 董昭将军医给唤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问明了黄忠的伤势,得知黄忠以后右臂可能不能再握兵器时,心中也是十分的沉重。他面sèyin郁,看着血红的天空,环视了一圈周围疲惫的将士,对军医说道:“此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再也不能对第三个人提起,从此以后便烂在你的肚子里,明白吗?” 军医十分的明白,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会影响军心。而这个时候,是最需要军心稳定的时候,而黄忠也是整支大军的主心骨,不能有任何闪失。他恨了恨心,突然用牙齿猛咬自己的舌头,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活生生的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了,然后吐到了自己的手心里,拿着那半截血淋淋的舌头,他咧嘴朝着董昭傻傻的笑了起来。 董昭对军医的做法十分的惊讶,本来yin郁的脸庞上变得更加yin郁起来,一把将军医给抱住了,关怀地道:“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军医根本说不出话来,可脸上却是一脸的喜sè,大概也是为了这件事而释怀吧。 董昭急忙叫来其他军医,为他救治,对外则说这个军医不小心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忙完军医的事情后,董昭便来到了黄忠的身边,见黄忠还在昏睡中,便将朱灵、吕虔、毛玠、李通唤到了另外一边,商议道:“如今我们伤亡惨重,被吴军重重包围,大帅又身受重伤。我等都是曹魏降臣,华夏国诸将尽皆对我们有所防备,幸得大帅不嫌弃我们,将我们征入幕府,担任要职,我们才能重新一展才华。大帅对我们有知遇之恩,我无以为报,唯有以死相谢。如今敌围甚重,我有一策,可使得大帅安全脱险,只是可能会赔上诸位的xing命,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与我一起将大帅安全送出?” 朱灵、吕虔、毛玠、李通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和董昭一样,都是曹魏的降臣,如果不是遇见了黄忠,下半辈子只怕会碌碌无为一生了。黄忠等于给了他们二次生命,所以众人再听完董昭的一席话后,异口同声地道:“大帅待我等不薄,我等皆愿以死相报。” 董昭听后,感到甚是欣慰,当即便将自己的计策给说了出来,众人听后,都点头称是。 1044刀王再现 华夏军的诸将商量之后,均愿意用董昭所献的计策。于是,众将将兵将聚拢在一起,然后挑选军中五百jing锐之士,组成一支卫队,由朱灵、董昭率领,负责保护黄忠,而李通、吕虔、毛玠等人则率领剩下的七千多人向反方向突围。 暮sè四合,天地间一片昏暗,空中盘旋着许多乌鸦,不停的在那里飞舞着,迟迟不敢落下,去享受他们的美食。 这一片地带已经是尸横遍野,血腥味道极重,引来了不少外出觅食的鸟兽,在两军混战的战场中心地带,一些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秃鹫正在啄着地上的尸体。 吴军阵营里,韩当挽弓搭箭,一支箭矢便朝着不远处正在觅食的秃鹫shè去,一箭穿喉,那秃鹫当场死亡,而周围的同类也因为受到惊吓而立刻飞走了,但是却一支盘旋在空中,始终不远离去。 而在两支大军的边缘地带,一些野狼也瞪着幽深的眼睛趁着暮sè悄悄的溜进了布满尸体的战场,在战场的边缘,开始疯狂般的吞噬着散落的尸体。 夜幕逐渐拉了下来,早已经准备停当的华夏军开始行动了,李通、吕虔、毛玠带着仅剩下的七千多华夏军开始向西猛冲,声势极为的浩大。 吴军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层层设防,坚守阵地,不愿意后退一步,势必要将这支军队全部在此地杀死。 朱灵看到吴军被吸引走了,便对董昭道:“吴军果然动用大批军力去堵住我们突围了,看来这个声东击西的计策是行得通了。” 董昭道:“希望他们能够安全无虞的冲出重围……” “现在我们赶紧送大帅出去吧。”朱灵紧张地说道。 董昭点了点头,和朱灵一起,让士兵抬着昏睡过去的黄忠,朱灵率领两百人在前,董昭率领一百人在中间护卫黄忠,后面两百人则分别有他们的都尉带领,紧紧护卫。 西边喊杀声震天,兵器的碰撞声越来越远,董昭估摸着走了将近两里路,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次一定是要冲出重围了。 继续走了不到一里地,众人忽然听到一声鼓响,道路两边突然现出许多火光,大约有两三千人,将他们团团围困在此,同时,一通弩箭也发shè了出去,先打了董昭等人一个措手不及,shè死了一两百人,shè伤了几十个人。 董昭、朱灵心知中计了,当即将人集中靠拢,但见火光中一队骑兵在士兵的簇拥下缓缓地走了出来,为首一人,正是孙策,而孙策的身边,居然还跟着周瑜。 “周瑜?”董昭看到周瑜出现后,不禁吃了一惊。 “没错,正是我。你们已经完全被包围了,早早向我陛下投降,也许还会受到重要,否则格杀勿论。”周瑜此时心中已经没有一点怜悯,厉声说道。 “你不是……”董昭揉了揉眼睛,清清楚楚的看见周瑜在孙策身边,便是一阵狐疑。 “我不是什么?我不是被抓了吗,对吧?”周瑜冷笑道,“告诉你,我福大命大,是不会受到你们的软禁的。” 朱灵二话不说,提起手中钢枪,大喝一声,便策马而出,直奔孙策而去。 孙策冷笑了一声,缓缓地策马而出,然后走了几步后,便停了下来,将手中那杆金枪牢牢的握在手中,举过了头顶,见朱灵朝他冲来,他一动不动,带朱灵近身时,他猛地大喝了一声,手中的钢枪也瞬时间刺了出去,与朱灵交马只一个回合,便将朱灵刺落马下。 朱灵战死,董昭等人都吃了一惊,无不感慨孙策的勇猛,但是为了保护黄忠,十余个无畏的士兵便一起朝孙策涌了上去。 十几个人都是军中小将,武力不敢说多么的高,但是要以十几个对付一个,应该还能讨得到一些便宜,哪怕所有的人都战死了,只有其中一个还活着,而且那个活着的人杀死了孙策 …… 可是,偏偏事实就是那样的残酷,十几个人陆续涌了上来,与孙策交手最多的,也不超过五个回合,最后都被孙策给用枪刺死。 孙策连杀十几个人,身上早已经沾满了鲜血,站在那里,对董昭说道:“黄忠尚且不如我,你们又如何是我的对手?赶快投降,否则你们xing命不保。” 董昭道:“保护大帅突围!” 余下的而百八十多个人都纷纷呢围在黄忠的身体周围,纷纷拔出武器,面对将他们包围在一起的吴军,一点也没有惧意。 孙策见后,便退后了几步,大声喊道:“冥顽不灵,给我放箭!” 话音一落,一通箭矢从四面八方shè了出来,将被围住的董昭等人又shè死了一半。 看着同伴一个个倒在地上,将士们的xing能力都悲愤不已。 “反正都是死,弟兄们,给他们拼了,能送走大将军就行。”一个军司马抱着必死之心大声地说道。 话音一落,除了董昭以外,余下的一百多人全部朝着吴军冲了过去。可是吴军人数众多,又以逸待劳,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孙策看后,哈哈笑道:“一堆蠢才,不自量力……” 就在孙策看着自己的部下shè杀华夏军的时候,忽然感到背后一股凌厉的力道急速而来,他不敢回头看是说什么,急忙一个蹬里藏身,躲在了马肚子下面,同时自己用眼睛向后观察,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正当他尚在狐疑时,忽然看到自己背后的骑兵接二连三的从马背上掉落下来,一时间人仰马翻。 他正暗自纳闷,只听周瑜忽然惊讶地失声道:“关云长?” 孙策听到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昔ri名震天下,斩杀吕布的美髯刀王关云长,有谁不知,谁人不晓。可是,据说美髯刀王关云长在荆汉灭亡之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更是从此在各国销声匿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急忙翻身上马,看了周瑜一眼,问道:“公瑾,你刚才说什么?” “关云长……是美髯刀王关云长……陛下,我刚才看到……”周瑜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支箭矢笔直的朝着自己的脑门上飞来,他惊讶的无从躲闪。 “叮!” 孙策直接用金枪拨落了那支箭矢,救下了周瑜,扭头朝着箭矢shè来的方向吼道:“何方鼠辈,在此装神弄鬼,快快给朕滚出来!” 这一声大吼,声音如同滚雷,响彻天地,更是让周围士兵的座下战马都惊慌失措,焦躁不安。 忽然,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有蛇”,紧接着吴军的将士纷纷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开始胡乱冲撞,而吴军的将士也有不少被毒蛇缠身,骑兵座下的战马更是惊慌失措,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胡乱冲撞。 人还没有出现,周围的人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孙策大声呵斥,却仍旧无效,不知不觉间,一条大蟒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接咬向了孙策。孙策拔出腰中所佩戴的古锭刀,一刀便将大蟒劈成了两半,紧接着便大骂道:“孽畜!” 周瑜此时也已经拔出了佩剑,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座下战马,但是却又看到有蛇朝自己扑来,便挥剑将其斩成两截,整个吴军都忙的不亦乐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忽然喊道:“黄忠不见了……” 孙策听后,急忙望去,但见在马背上昏睡的黄忠以及董昭都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没有一点迹象可以巡查,便扭头对周瑜道:“公瑾,你刚才真的看见关云长了?”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错不了的,丹凤眼、卧蚕眉,红脸长须,身材高大魁梧,不是他还能是谁?” 孙策皱起了眉头,本以为关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没想到却在此处出现,而且来去匆匆,极为神秘,更是弄得这支大军坐立不安,军中一片恐慌。 但是,他坚信,关羽就算真的来了,他有这么多兵将在,又何惧他们这些?于是,他便下令道:“散开,给我搜,就算挖个底朝天,也要把关羽和黄忠给我找出来……” ……………… 无名深山中,同样无名的深谷里,在一个也是无名的山洞里,黄忠静静地躺在干草垛上,逐渐的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他第一眼便见到了一个陌生的背影,那背影甚是伟岸,只看这背影,仿佛就能猜测出来此人的不凡。 “这里是哪里?”黄忠环视了一圈山洞,映着山洞内的篝火,问道。 伟岸的背影侧过了半边脸,脸上的一缕长髯飘荡在胸前,若流星似得眼睛炯炯有神,但是眼神中却透着几许沧桑。他斜视了一眼黄忠,看到黄忠苏醒过来之后,便问道:“你醒了?” “我醒了。阁下何人,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黄忠抬了抬右臂,这才发现右臂已经无法动弹了,被人用木板牢牢的夹住了。 “本来是一块全天下最为清静的无名之地可惜现在已经不再是了,也许在不久后,这里会成为另外一个战场……”伟岸的背影逐渐的转正了身子,身材魁梧的他,向前迈了几个大步,便已经走到了篝火边,而篝火的火光也映照出了他的容貌。 黄忠见到这个人的容貌后,不禁惊喜万分,惊呼道:“你是……美髯刀王关羽……关云长?” 1045御驾亲征 几年不见,关羽的模样还是那样的神骏,面sè红润,双目有神,此时一身布衣的关羽就站在黄忠的眼前,看到黄忠略显得吃惊的表情,便道:“你别乱动,身上的伤势太过严重,如果调养不好,你的右臂很有可能从此以后就废了。” 黄忠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了,不中用了,才中了一箭而已,竟然伤成了这个样子……” 关羽从黄忠的口中也听出了几许伤感,便安慰道:“黄大将军老当益壮,此等小伤,定然无碍,只要略微静养一段时间即可。这里地处偏僻,鲜有人知,黄大将军在此好心养伤便是,待伤势好了之后,关某亲自送黄大将军出谷。” “关将军……”黄忠缓缓坐起了身子,张嘴叫道。 关羽急忙打断了黄忠的话,说道:“关某已经不再是什么将军了,不过是游离在方外的一个闲散之人,过着清静的ri子罢了。黄大将军叫我云长即可。” 黄忠这才改口道:“云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记得我的大军被吴军包围着,对了,我的大军呢?” 关羽道:“这里是寿chun城郊的一座无名之山,本来并无什么名字,我来到此处后,方将此山唤作忘忧山,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山谷,就叫忘忧谷,这个洞穴,叫忘忧洞。至于大将军的部下嘛……” “他们怎么样?” “这个我并不知道,只是和大将军一起逃出来的董昭去而复返,说是要去救被围困着的华夏军,这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黄忠心中很是感念自己的部下,毕竟自己带出来了两万士兵,结果被吴军伏击了一次,此时所剩下的人一定是在顽强抵抗吴军,必定凶多吉少。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能够去救他们呢。 他看了看关羽,低声下气地说道:“云长,昔ri黄忠与你是敌对关系,战场上厮杀也是逼不得已,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我已经成为了这个模样,想必一定是你救我出来的,你既然能够救我,就一定愿意去救那些成百上千的将士。吴军实在太过强盛,我的军队这会儿只怕已经是惨败了,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大将军尽管讲出来就是了。” “孙策有周瑜相助,如虎添翼,除非去请吾皇御驾亲征,否则难以御敌,只求云长替我将此消息传达到吾皇耳朵里,吾皇听后,必然会亲自来征讨孙策、周瑜,只要孙策、周瑜一除,则吴国就离投降不远了。” 关羽点了点头,答应了黄忠的请求。于是,黄忠将如何寻找信鸽,用信鸽传递消息递告诉给了关羽。关羽听后,一边安抚黄忠好心在此养伤,一边出去寻找信鸽传递消息。 ……………… 寿chun城郊一战,虽然吴军未能全歼华夏军,但是却给了华夏军一次重创,同时,他们自己也付出了较为沉重的代价。而且黄盖阵亡,高麟、郭嘉等人逃遁的消息,对于吴军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坏消息。 寿chun城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而寿chun的百姓也对吴军恨之入骨,所以孙策和周瑜商量了一番后,决定暂时退出寿chun城,退守合肥。 吴军正在准备着退兵的工作,士兵则将抓获来的陈登推到了孙策和周瑜的面前,孙策看得到陈登后,便问道:“你一向不问政事,当年朕曾经多次派人去请你做官,可是均被你一一拒绝,为什么你要改变已往的立场,而转投到华夏国为官,还当了这个太守?” “当别人用刀架在城中场千上万的百姓的脖子上时,却来威逼我,我又岂能为了自己而害了那么多的xing命?” “说的好。可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抵挡不住朕的大军,却依然不肯开城投降?” 陈登缓缓地答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忠臣也。我既然已经答应归顺了华夏国,又怎么肯反悔?所以,只能如此。” 孙策见陈登对答如流,丝毫没有畏惧之sè,便对陈登道:“你怕我吗?” 陈登沉默不语。 孙策出于陈登的名声,便有意招降陈登,又追问了一句:“你可愿意归顺我吴国?” “忠臣不事二主,恕难从命。” 孙策听陈登不肯投降自己,脸上已经起了杀机,张开嘴巴便怒吼道:“来人啊,将陈登推出去斩首示众。” 周瑜急忙劝谏道:“陛下,千万不能杀陈登啊,陈登乃是寿chun一带极有名望的人,如果杀了陈登,只怕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孙策道:“一个顽固之士,留着何用?推出去,斩首示众。” 亲兵急忙将陈登推出,就地斩首,一颗人头也瞬间滚落了下来…… 周瑜见陈登被杀,心中十分的惋惜,便对孙策道:“陛下既然杀了陈登,就应该立刻退出寿chun,然后退兵到合肥,同时也不要对外声张,否则后果将不堪想象。” 孙策见周瑜说的如此神秘,便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 随后,孙策便将所剩余的万余部队退出了寿chun城,将所阵亡的将士全部焚毁,并且将骨灰给带了回去。 ………… 庐江郡,浔阳城。 高飞带着一帮子文武大臣抵达这里已经一天了,前线战场上的战报也都一一在回收,张郃的集团军一切进展顺利,所过之处吴国郡县望风而降,张郃每过一县,便会留一些驻军,并且更换当地官员。而甘宁的集团军也已经出海,具体消息未曾传达。 高麒以智赚取了长沙重城,而高鹏也攻取了庐江南部地区,唯一不爽的地方是,诸葛亮等人被堵在了湖口,尽管张辽用水军作为掩护进行猛攻,可是湖口的防御工事修葺的十分的完善,试图冲过数次,均以失败告终,最后不得不形成对峙。 当黄忠的那一路军消息传到高飞的耳朵里时,高飞整个人都吃惊不已,留下张辽、诸葛亮全权负责攻略湖口的事情,自己则率领三万大军聚集最jing英的文臣武将,浩浩荡荡的沿江东下,然后由长江进入巢湖,再由巢湖进入淝水,然后在合肥登岸,攻略合肥城。 此时此刻,华夏国所发动的全面战争已经完全爆发,四大集团军也没有一个不再征战,张郃所指挥的集团军中,高麒、张任、沙摩柯等人势如破竹,吴军在西线兵力薄弱,虽然土地甚广,却人口相对稀少,所以华夏国大军所到之处,尽皆闻风而降,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沙摩柯所指挥的一支蛮军便已经开入了交州地界。 而甘宁这支集团军,则兵分两路,甘宁率领华夏国的海军从海上迂回,然后从钱塘登录,利用海军陆战队在吴国后方sāo扰吴军,臧霸便猛攻曲阿,力求突破吴国的军事重镇曲阿,从而一举攻入di du。 在如此险峻的形势下,宋王孙权一直迟迟不敢按照孙策的吩咐去称帝,而是在顾雍的协助下,积极的调集粮草以便应付战争所需。 此时的吴庭早已经是空前的震动,对于华夏军的猛攻穷打,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同时也失去了和江北的联系,无法摸清孙策等人的动向。 陆逊在湖口层层设防,深沟高垒,坚守阵地,不管华夏军用什么方法,他都不准士兵出战。虽然知道华夏军有厉害的武器,但是由于这种坚守阵地的方法十分有效,以至于华夏军经常xing的进攻大多都是无功而返,有时还折损了不少兵马。 当整个东南都陷入无休止的战斗中时,反而是淮南一带略微静了下来,孙策、周瑜退到合肥后,也开始施行重点防御政策,将合肥小城修筑的如同一座坚硬的堡垒,并且从四方搬来石头堆积在城中,一早便做好了守城的准备。 几天后,高飞一行人在淝水登岸,将大营扎在了淝水离岸边不远的地方,临近傍晚时,士兵又累又饿,便开始围坐在一起吃喝。 士兵们吃饱喝足之后,便倒头睡下了。 入夜后,大营里一片寂静,就连守营的士兵也在打着盹,而负责巡逻的队伍所巡逻的队伍也越来越少。 但是在华夏军的大营外面的一片密林里,孙策却带领着吴国的jing锐骑兵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只要时候一到,便会立刻出击。 比及到了子时,孙策便挥动着自己的黄金大枪,向前用力一招,身后三千名jing锐的骑兵便陆续从树林里涌现了出来,孙策更是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 此时,营里还是一片寂静,而孙策则带着人在剔除鹿角和拒马之后,便完全冲进了营寨,他以一柄黄金大枪挑开了卷帘,可是看到营帐里面的情况后,便大吃一惊。因为营帐内空无一人,他意识到了中计后,急忙调转了马头,朝外面大声喊道:“中计了,快撤,快撤!” 1046大军围城 孙策的吼声刚刚落下,只听见一声号炮响起,营寨的四面八方便涌现出来大批大批的华夏军,左边张飞、右边赵云、前面徐晃、后面马超,四个重量级的大将军各自带着兵将杀了出来。 “撤,快撤退!”孙策手持一杆黄金大枪,调转马头后,便迅速地带着自己身后的骑兵原路返回。 徐晃带着骑兵赶来,挡住了孙策的去路,一轮鎏金大斧毫不客气的便挥舞了过去,一斧头便劈死了一个吴军骑兵,而他看到孙策时,也立刻叫嚣了起来,大声吼道:“皇上有令,斩杀孙策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声音落下,徐晃身后的将士无不奋力向前,抵挡住了孙策这一拨骑兵的去路。然而,吴军也并非庸人,孙策更是勇猛无匹,看到徐晃挡住了去路,面sèyin沉,双目怒视着徐晃,便朝徐晃那里赶了过去,一边杀华夏军的骑兵,一边大声吼道:“就凭你,也想挡住朕的去路?” 不多时,孙策、徐晃两下照面,两个人都毫不留情的挥出了手中兵刃,交马只一合,两个人便随即分开,孙策也不敢恋战,回头望见张飞、赵云、马超都带兵追来,心想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便狼狈逃走了。 徐晃伙同张飞、赵云、马超一起追击了十余里,斩杀一千多吴军骑兵后,这才重新返回。 张飞、赵云、马超、徐晃重新返回后,营寨的寨门前面,高飞已经带着荀攸、太史慈、司马懿、田丰等人等候在那里,四个人便同时翻身下马,跪拜在高飞的面前,同呼“万岁”。 “都起来吧,今夜若不是仲达献计,只怕我军疲惫之师,定然会受到孙策的重创,你们也都辛苦了,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明ri一早,大军便将合肥包围。”此时此刻,已经没人能够阻止华夏军的脚步了,高麟、黄忠的先后败绩,并未给吴国带来什么实质xing的福利,相反,却引来了高飞率领的华夏国最为jing锐的大军。 孙策偷袭不成,反被打的大败,损兵折将不说,自己在逃跑中也被马超shè了一箭,虽然并无大碍,但是相比较而下,吴军确实不如华夏军。这一点,一直都是事实,只不过,孙策不肯相信罢了。 合肥城里,周瑜站立在城头,看到孙策狼狈而回,心中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他走了下来,来到了城门口,将孙策迎接进了城,让军医给孙策包扎好伤口后,这才对孙策说道:“陛下,高飞所率领的这支大军,其中涵盖了华夏国的众多名将,硬拼的话,只怕不行,合肥城虽然是座小城,但是胜在坚固,汉末时,大汉的淮南王为躲避黄巾的袭扰,便在合肥修筑一座坚城,此后又经历袁术的修葺,以及我吴国的增筑,城中所屯粮秣充足,只要坚守不战,华夏军也拿我们没办法。” 孙策听后,恨恨地道:“朕亲率五万jing锐,本想出其不意,将战火烧到华夏国,谁曾想却落到这步田地。公瑾,如今我吴国江山已经是摇摇yu坠了,朕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没有一点作为,朕这个皇帝,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陛下,千万别这样想。国家的兴衰,与帝王紧密相联。当此之时,华夏国侵犯我国,却将战争的罪责推在了我们的身上,让我们受尽天下人的谩骂。华夏国欺凌我国,如果陛下不能率众抵抗,那我吴国的百姓以后就要沦为**奴。现在虽然华夏军兵锋强劲,但只要坚守不战,重点防御,也不一定能够战败。”周瑜急忙劝慰道。 孙策稍稍坚定了下信念,说道:“公瑾,我听你的。” 周瑜看着孙策,但是眉头却皱的很深,虽然坚守不战才是上上之策,但是在强劲的华夏国兵锋面前,到底能坚守多久,则成为了一个未知之数。他走出了府邸,积极地去布置防御,他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来守卫吴国的门户,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清晨,华夏国的大军悉数抵达合肥城下,三万大军,将合肥城围的水泄不通,在这里一带的吴国百姓早已经逃散的无影无踪,生怕会受到牵连,田地里的稻谷,也搁在一边没人收割了。 合肥城虽小,却有四个城门,城下有一道很宽的护城河,围绕着城池一圈,华夏军在城外立了四座营寨,张飞率领五千人守在东门,赵云率领五千人守在西门,马超率领五千人守在北门,而高飞则指挥太史慈、徐晃、荀攸、田丰、司马懿等人守在南门。 四座营寨全部立下后,华夏军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开始在城外构筑一道土墙。这样的举动,引起了城内周瑜的注意,看到华夏军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攻城,而是先行构筑一道土墙,似乎是另有打算。 于是,周瑜便唤来程普,对程普说道:“陛下昨ri偷袭不成,反损了不少兵马,此时正在府中休息,不宜吵醒他。华夏军兵临城下,却并不急于攻城,而是先行修建一道土墙,我觉得这其中必有jiān计,烦请程将军率领一千轻骑出城,sāo扰华夏军,并且试探一下华夏军的动向,如何?” 程普点了点头,说道:“大都督放心,我这就带人去一探究竟。” 话音一落,程普便下了城楼,点齐了一千骑兵,便从西门而出,准备攻击那些在构筑土墙的华夏军士兵。 可是,当吊桥刚一放下的时候,不等程普等人冲出来,负责防护的华夏军弩手,便纷纷从战壕里涌现了出来,朝着吊桥那边便是一阵猛shè。 吴军面对这强劲的箭阵,无法通过,只能被迫退回城门那里。程普气愤不过,准备再次聚集骑兵猛冲一次,却听见城楼上的周瑜喊道:“程将军,不必冲了,华夏军功放有序,很难突破他们的防线。看来,华夏军是想将我们困死在这里啊。” “可是……” “关上城门,坚守不战。”周瑜说完这句话后,便下了城楼,径直朝城中走去。 程普虽然气愤不过,可这也是无奈之举,便关上了城门,升起了吊桥。 合肥城南门外,高飞得知吴军曾经试图突围过一次后,便笑了起来,对正在帐中谋划的赵云、张飞、马超、太史慈、徐晃、荀攸、田丰、司马懿等人说道:“看来,孙策、周瑜刚才是狗急跳墙了。”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落后,太史享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参拜了一下高飞,随后又参拜了一下在场的人,最后才说道:“皇上,大将军王率领残军败将,在帐外求见。” 高飞听后,眉头皱了起来,摆摆手道:“知道了。暂时将大将军王等人安排在后营,就说朕这会儿正在商议军机要事,没功夫理会他。” 太史享听完这句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唯唯诺诺的道了一声“遵旨”转身出去。可是,当他刚走到大帐的出口时,又听到高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太史享,将朕刚才说的话,一字一句的讲给他听,不能有任何篡改和遗漏。” “遵旨。” 太史享走出了大帐,来到帐外后,很有礼貌的向着高麟行了一礼,紧接着说道:“皇上有旨,请大将军王带着部下到后营休息,皇上这会儿忙着商议军机要事,没功夫理会大王。” 高麟听后,倒是吃了一惊,一把揪住了太史享胸前的衣襟,喝问道:“父皇当真是这样说的?” 太史享急忙点头道:“一字一句,皆出于皇上之口,末将只是负责传达。” “哼!”高麟一把松开了太史享,心中气氛不过,迈开步子便要朝大帐中走去。 郭嘉在高麟身边,一把拉住了高麟的手臂,喝问道:“大王哪里去?” “我要进去见父皇。”高麟一把甩开了郭嘉的手,大步流星地朝大帐里走去。 郭嘉急忙追了上去,快步跑到高麟的前面,伸开了双臂,对高麟道:“大王,你若要进去,就是抗旨不尊,请你想清楚了。” 高麟停下了脚步,被郭嘉的这一声大喊震慑住了,但是眼睛里却是极为失落的眼神,望着郭嘉,双眼迷茫地问道:“恩师,父皇为什么不肯见我?” “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去后营!”郭嘉拉着高麟便走了,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等人也纷纷跟着高麟走了。 这时,大帐的卷帘被人用手掀开了,高飞的脸庞从卷帘里露了出来,看着高麟等人离开了,心中也是一番怅然。 “皇上,大将军王虽然这次被打的大败,可是以往的功劳卓著,皇上这样对待大将军王,是不是有失公允?”司马懿凑了过来,轻声问道。 高飞放下卷帘,斜眼看了司马懿一下,见司马懿的双眸竟然是如此的深邃,深邃的连他都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面sè铁青,注视着司马懿,在炙热的双眸下,司马懿不敢直视高飞。 “仲达,朕是看着你长大的,朕也是非常疼你的。可是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尽量别问,越是装聋作哑,活的时间也就越长,懂吗?”高飞冷笑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司马懿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1047师徒分裂 司马懿听完高飞的这句话后,不禁背脊上直冒冷汗,一直以来,高飞是他最为恐惧的一个人,这个人英明神武,他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触怒高飞。总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和高飞之间的关系若即若离。 “明天开始,对合肥城发起总攻,要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一天之内攻下合肥城,这场战争不宜托的太久。战争托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高飞转过身子,对众人说道。 “臣等遵旨!”群臣齐声答道。 “另外,黄忠可有什么下落了吗?”高飞关心地问道。 荀攸道:“启禀皇上,吕虔、毛玠率领残军和黄老将军是分批突围的,其中李通战死,朱灵也阵亡了,后来在一个树林里也意外发现了董昭的尸体,可是却唯独不见黄老将军。这就证明,黄老将军是不会有事的。目前吕虔、毛玠正在派人四处寻找,暂时还没有任何关于老将军的消息。” 高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如果老将军有个什么闪失,高麟难辞其咎!” 华夏军的后军营地里,高麟十分的不服气的对郭嘉道:“恩师,你为什么要挡住我,不让我去见父皇?” 郭嘉道:“殿下,我军吃了那么大的一个败仗,还连累了黄老将军,如今黄老将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就连黄老将军的部下也都是损失惨重,寿chun一战,我华夏军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惨败。出师未捷,还连累了寿chun那么多的百姓,就算别人不说什么,可是皇上那里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你是皇子,是大将军王,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理当应该明白皇上的苦衷。这件事皇上如果不把气撒在你的头上,只怕难消军中宿将心中的一口恶气。” “那是他黄忠老匹夫不争气,两万大军,进了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结果被死死的围在那里,这事怎么又怪在我的头上了?”高麟不服气地道。 郭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作为高麟的师父,深深地明白,高麟的确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同样还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得力战将,但是在他的眼里,早已经目空一切。也许是因为他一路走来都太过顺利,没有经受过挫折,或者是因为高飞的独有偏爱,使得他一触及自己的事情时,总是无法心平气和的去解决。 听到高麟说出这番话后,郭嘉的心里起了一阵凉意,他走到高麟的面前,直视着高麟,同时对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五个人喊道:“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都出去,把守在大帐外面,不管是谁,没有命令,不能随便进出。三丈之内,也不许有闲杂人等出没。” “诺!”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同时应了一声,转身便走出了大帐,在帐外将其他人驱赶开来,他们五个人则环形站在三丈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高麟被郭嘉紧紧地盯着,他看到郭嘉那炙热的目光里夹杂着一丝失望,脸上的表情更是一番铁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郭嘉这副模样,便张口问道:“恩师,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啪!” 郭嘉甩手便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高麟的脸上,同时用手指着地面,怒喝道:“跪下!” 高麟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样打过,就连他的父皇也没有碰过他一根手指头,可是郭嘉却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这让他感到了无比的耻辱。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郭嘉,眼睛里不禁泛出了些许泪花,心里更是痛到了极点,自己一向爱戴有加的恩师,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居然给了自己一巴掌。他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庞,第一次,他尝试到了疼痛的滋味。除了疼痛之外,还有心酸,眼眶里也第一次泛出了泪水,最后泪水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滴淌了下去。 “恩师……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一向对你言听计从的,甚是将你当中我的叔父一样看待,你居然莫名其妙的打我?”高麟哈哈冷笑了两声,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委屈。 郭嘉皱着眉头,怒视着高麟,对高麟说道:“你的脾气越来越臭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对待老将军要尊重,黄老将军再怎么说也是开国的功勋,更是华夏国的一大支柱,整个华夏国,包括皇上在内,都对黄老将军十分的尊敬,可是你却口出狂言,叫他老匹夫,你可知道,黄老将军曾经救过皇上的xing命,如果不是黄老将军当年在混战中替皇上挡了一箭,皇上很有可能早已经辞世了,哪里还会有你?我打你,是因为你不尊敬军中宿将。你可知道,如果你的那句话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你很有可能会被削去王爵,甚至降职处理。你整ri嚣张惯了,这次我军大败是事实,龙鳞军更是已经溃不成军,你没有一丝悔改,反而……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高麟道:“够了,你别在那里假惺惺的了。你收我为徒,一味的帮我抢夺太子之位,不就是想等以后我当了皇帝,也像父皇对待国丈一样对待你吗?我知道,你一直眼红国丈在华夏国的地位,你……” “你闭嘴!”郭嘉听到高麟如此说自己,心中一阵沉重,没想到,自己在高麟的心中,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高麟冷“哼”了一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径直朝外走去,走到郭嘉身边时,对郭嘉说道:“其实你我都一样,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去做。你利用我来抬高自己的地位,而我则利用你帮我抢夺太子之位。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不用你的帮忙,我照样能够抢到太子之位。父皇不愿意见我,你又打我,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了,你们不让我当皇帝,我自己去当自己的皇帝,也落得了逍遥自在。” 话音一落,高麟大踏步地朝外走了出去,同时大声叫道:“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集结所有的龙鳞军,全部跟我走。” 帐外侍立着的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五个人对高麟的话言听计从,当即集结剩下的龙鳞军,纷纷骑上马背,便离开了大营。 郭嘉见高麟离去,自己又听到了高麟的那番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一片荒凉,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教授了他十几年,到头来在他的心里却是个这样的人。他望着高麟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强忍住在眼眶中打着转转的泪水,哭笑不得。 “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一直以来,我一直认为你只是个有勇无谋的人,可是没想到你将我观察的那么细致,竟然看出了我内心的所想。你说的没错,是我的私心太重了,嫉妒贾文和所得到的一切,同样身为谋士,为什么我得到的却远远不能和他相提并论?哈哈哈……我辛苦十几年,到头来却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可是,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明白的,师父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好……”郭嘉目送着高麟离开,心中却在暗暗地想道。 郭嘉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光,径直朝高飞所在的中军走了过去,并且祈求见高飞一面。负责守卫中军的是太史享,将郭嘉的话通报给了高飞,高飞听到郭嘉独自一人求见,便让太史享带他进帐。 “罪臣郭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郭嘉一进入大帐,便立刻跪在地上,朝着高飞行礼道。 高飞见郭嘉如此行礼,倒是吃了一惊,因为他已经免去了内阁见到他可以不跪拜的礼节。他走到郭嘉身边,亲自扶起了郭嘉,却看见郭嘉双眼通红,关心地问道:“奉孝,你双目通红,眼角有泪痕,你哭过?” “不是的,我是刚才被迷着了眼睛,所以才……皇上,罪臣是来向皇上请罪的。”郭嘉急忙开脱道。 “请罪?你有何罪?”高飞笑着问道。 “罪臣教导无方,一直未能将二殿下带入正途,而且脾气也十分的古怪。刚才罪臣在大帐中说了他几句,没想到他居然和罪臣吵了起来,还负气离开了。”郭嘉道。 “这个孩子,真不让人省心。”高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是啊,殿下一向在西北,野惯了,而且也习惯在西北生活了,皇上突然将他召回,又参见征南战役,由于他不熟悉当地天气,所以才会中了敌人jiān计,以至于几乎全军覆没,并且牵连了黄老将军。这件事都是我不够尽责所致,与殿下无关。不过,殿下作为统帅,也难辞其咎,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恐怕再也难当了。”郭嘉苦口婆心地说道。 高飞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你以你之见,他负气离开后,又会去哪里呢?如果不当天下兵马大元帅,又应该当何职?” 1048一战而定 “臣以为,二殿下xing子直爽,加上在西北名声赫赫,如果还让二殿下继续待在西北的话,对外夷也有震慑作用。如果以后皇上要继续西征,便可令二殿下为先锋大将,一路扫平障碍,斩荆披棘……”郭嘉开始说道。 高飞道:“你说的不错,高麟不适合在中原居住,西北边疆,也许才是他应该在的地方。一会儿你找找陈琳,传朕口谕,让他拟写圣旨,削去高麟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亲王爵位降为郡王,让他暂时担任都督一职,总督凉州、西域以及平奴三块地方。” 嘉应了一声,便缓缓退出了大帐。 平奴就是鲜卑、北匈奴、乌孙等人所占据的大草原、大雪山、大戈壁等在现在蒙古、xin jiāng一带的高原,华夏军北定诸胡后,高飞便将那里赐名为平奴,建制相当于一个州,而在平奴之下,又建立几个较大的塞上城池,全部归属于平奴,地方十分的辽阔,主要用于华夏国的畜牧业。 “皇上,太尉大人不替二殿下求情,反而将罪责推在了二殿下的身上,是不是……”卫尉高横就在高飞的身边,听到郭嘉的话后,忍俊不住,便说了出来。 “奉孝与高麟抄朝夕相处,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这个当父亲的还要多,奉孝又怎么会去害高麟呢?他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目的。不过,奉孝说的也对,高麟在西北边陲威名赫赫,外夷莫敢不服,有他在西北镇守,确实比他在东南吃败仗强得多。此番一战,龙鳞军损失惨重,已经不复成军,那么龙鳞军也该是解散的时候了。马岱等人都是年轻才俊,也是堪用的大将,如果全部挤在一起,反而发挥不出什么实力,再说,在高麟的光环下面,也未必能有什么前途。你去询问一下田丞相,看看有什么紧要的军职,就安排给马岱、甘小宁、张雄、郭淮、臧艾等人吧。”高飞打断了高横的话,淡淡地说道。 “诺!” 等到高横出去,大帐内只剩下高飞一个人,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缓缓地说道:“昔ri晋文公重耳常年流**外,得以避免了国内政乱,被国人迎回后,终究成为一番霸业。奉孝果然聪明,深知这在外而活的道理……” 第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华夏军便已经用过了早饭,各军开始集结,在昨ri挖好的壕沟以及修建的那堵土墙后面摩拳擦掌。 平明十分,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外同时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呜咽的号角声立刻划破了云霄,犀利的传入了城内吴军将士的耳朵里。 同时,华夏军用早已经布置好的巨弩车将一封封劝降信shè入了城中,然后静静地等待在那里,严阵以待。 合肥城中,到处都是华夏军shè进来的劝降信,士兵们纷纷打开来看,一边看一边还读了出来:“奉天承运,承天之命,吾华夏国神州大皇帝陛下见告诸位,辰时三刻,我华夏国神威无敌的大军将从四门同时发起进攻,吴国气数已尽,破城只在旦夕,吾皇怀着一颗仁慈之心不忍见到诸位血流成河,故在此劝告诸位,请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尽早开城投降,否则等到辰时三刻一到,大军屠城,绝不姑息……” 读完此劝降信,吴军中胆小之人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看到城外的华夏国大军严阵以待,蓄势待发,便有了投降之意。可是,胆小者刚刚一行动,便立刻被其上司斩杀,而胆小者毕竟是少数,所以杀了十几个人后,吴军非但没有一点害怕的心思,反而互相激励,发誓要与此城共存亡。 等到孙策、周瑜、程普、韩当、吕范等人来到城楼时,吴军将士的士气已经是极为高昂,看到自己的部下有着如此高昂的气势,孙策的心里也是一阵欣慰。随后,孙策开始积极布置防守力量,派韩当守西门,程普守东门,吕范守北门,他和周瑜则站在南门,亲自抵抗南门外的高飞。 “皇上,吴军士气似乎并没有下落,反而因为我们的劝降书而变得高昂起来了……”徐晃看到城楼上的将士后,缓缓地说道。 “既然如此,只怕再等下去,也是无济于事,所有的弩炮都准备好了吗?”高飞扭头对徐晃说道。 “全部准备妥当,按照皇上的意思,完全安装到位,隐蔽在土墙当中,随时可以对城池进行轰炸。”徐晃回答道。 “嗯,那还等什么,开战吧。”高飞望着城楼上的孙策和周瑜,眼睛里已经没有一点的怜悯了,就算是将这两个人炸死了,他也不会再出现半点惋惜之情。 徐晃听到高飞的命令后,便策马向前,大声地吼道:“皇上有令,开战!” 随着徐晃的一声令下,南门外的华夏军首先擂响了第一通战鼓,而这个时候,所有隐蔽在壕沟里的士兵则纷纷拿着自己的兵刃敲打着自己前面的盾牌,发出了整齐而又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并且异口同声的喊道:“风!风!风!风!” 当南门声音消失之后,西门那边便传出来了同样的声音,紧接着是北门、东门,刚好环绕了一圈。当东门的声音完全落下只一句话的时间时,布置在南门、西门、北门、东门的所有攻城兵器竟然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大风!大风!大风!……” 每喊一句,兵器都会在盾牌上猛地敲击两下,数万人的齐声呐喊,声威浩大,加上华夏军之前就构筑了一道几乎与城墙比齐的土墙,还挖掘了一道壕沟,以至于合肥城中的吴军将士根本无法看清隐藏在那道土墙后面到底有多少士兵,只是见到到处都是华夏军的军旗,迎风飘展。 合肥城里,周瑜听到华夏军的这种阵势后,已经明白了华夏军的作战方法,这一次是先以声势给吴军一个下马威,先在声势上占据上风,给守城的吴军带来极大的压力。他当即见招拆招,让人去各个城门激励士气,取得了一些效果。 此时,华夏军还没有开始进攻,周瑜看到华夏军背后的树林里有着若隐若现的军旗,结果登城钟鼓楼的最高处放眼望去,合肥城外的树林里竟然全部都是这个样子。他看后,急忙走了下来,对孙策说道:“陛下,高飞虚张声势,竟然将城外的树林里布置了疑兵,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搞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所以,不必理会那些华夏军的士兵,只管狠狠的击退那些攻城的事情即可。” 孙策点头同意,同时让人护卫着周瑜,自己亲自拿起连弩,以便shè击来犯之敌。 约莫过了一刻钟,华夏军第二轮声势开始了,只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一起喊“大风”,喊完三声之后,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只见从土墙里飞出了许多黑sè的弩箭,弩箭上还绑着点燃的**包,笔直地飞过了护城河,shè向了合肥城的城墙上。 “轰!轰!轰!轰……” 隆隆的爆炸声一经响起,立刻将合肥城的城墙上的石屑炸的乱飞,许多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吴军将士也立刻被炸的血肉模糊,有的当场死亡,有的则被炸伤了,不停的喊叫着。 孙策、周瑜侥幸逃过一劫,但是却被石屑弄得迷住了眼睛,听到耳边不少人都在大喊大叫,便知道情况不妙。 与此同时,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华夏军纷纷用战壕中涌出,不少人扛着加长型的木板,向着护城河边便冲了过去,将木板全部架在护城河上,很快便组成了一个个浮桥,举着刀盾便快速地冲到了城门边,将早已经绑好的**放在城门边点燃,之后将其引爆,炸开城门。 只听见四声剧烈的响声,四个城门都被先后炸开了,但是华夏军并不着急入城,而是先用**扔向了城门口。城中的吴军纷纷向城门口挤,向堵住城门,防止华夏军进来,刚好遇到华夏军扔过来的**,一个个被炸的四分五裂。 爆炸声响完之后,华夏军便如同蝼蚁一样冲进了城里去,举着兵器,见人就杀,并且还不忘记将其枭首,拴在自己的腰间,以便战后邀功。 等到城楼上的孙策、周瑜反应过来,华夏军已经攻入了城门,占领了城门附近的门楼,开始四处乱杀。整个过程仿佛就像是一眨眼的事情,孙策、周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从楼梯口冲上来的士兵给完全包围住了,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不过,没人再叫孙策、周瑜投降,而是抡起兵刃便一拥而上,孙策武力超群,奋起反抗,连续杀死十几个人,但只觉得人越杀越多,似乎永远都杀不完。 周瑜没有孙策那么强悍的武力,斩杀数名士兵后,便被华夏军的士兵直接拿住,竟而被俘虏了。 城中一片混乱,城楼也是jing彩连连,孙策如同一头猛虎,任谁去了,也都无法压制住他,反而会被孙策所伤。 高飞见后,便对太史慈道:“你和徐晃一起联手,务必要制服孙策,必要时,可以杀掉。” “诺!”太史慈一接受命令,立刻策马而出。 高飞看到前面混战不止的合肥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因为这一战,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了。他蠕动了几下嘴唇,轻轻地说道:“文台兄,要是你还健在的话,或许我们就不会以战争的方式结束统一了吧?” 1049孙策之死 合肥城顿时成为了人间炼狱,吴军誓死抵抗,华夏军奋勇杀敌,两军在城中进行着紧张的白刃战。 这时,一名校尉带着两个士兵从城中退了出来,将已经制服住的周瑜带到了高飞的面前,校尉一脸欢喜的前来领赏。 高飞见周瑜再次被擒,嘴角上只淡淡地笑了笑,便指着那个校尉对身后的田丰道:“此人可为将军。” 田丰是内阁丞相,主抓吏部、刑部事宜,听完高飞的话后,便点了点头,跟在自己身后的吏部侍郎找寻将军职位,提拔那个校尉。校尉得到赏赐后,万分开心,于是带着自己的亲兵,再次冲进了城中,继续和敌军浴血奋战。 高飞骑在马背上,看了一眼被捆绑着的周瑜,笑道:“如今天下,已经是朕的天下了,你逆天而行,终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知道你宁愿死,也不会投降于我。不过,我不会杀你,因为在西陵城里,你的妻儿正在riri夜夜的牵挂着你。我将派人送你回去,将你贬为庶民,你就好好的过清闲的ri子吧。” 周瑜瞪了高飞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 高飞也不理睬,直接对身后的亲兵喊道:“来人啊,送周大都督去西陵城和他的妻儿团聚。” 周瑜并没有被松绑,而是继续五花大绑的被人带走了,他十分的不情愿,回头看着在城中上还在浴血奋战的孙策,双眼已经是浸满了泪水。 忽然,他挣脱了带走他的士兵,快速跑到高飞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高飞的面前,朝着地上便叩头道:“大皇帝陛下,我周瑜一生别无所求,但是我主与我情同手足,比亲兄弟还亲,只要大皇帝陛下不杀我主,我周瑜愿意一生一世为大皇帝陛下所驱策,就算做牛做马,我都在所不辞。” 高飞听到周瑜的这番话后,眼皮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看着在城楼上已经被鲜血染成血人的孙策,那种勇猛无匹,桀骜不驯的样子,轻轻地蠕动了下嘴唇,缓缓地对周瑜说道:“晚了,一切都晚了,你对我已经是可有可无了。孙策,必须死。” 周瑜满腔愤怒,从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想直接撞向高飞,可是未等他行动,周围的士兵已经将他打昏了过去,接着抬着他便离开了这里。 合肥城上,孙策正在浴血奋战,只觉得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而敌人越来越多,怎么杀好像都杀不完。 “蝼蚁尚且偷生,你们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xing命,却来白白送死?”孙策一边杀着,一边大叫着,他的耳边不断地响起惨叫声,士兵一个个倒在了血泊当中。 “闪开!”一声大喝,城楼上的华夏军士兵全部闪到了一边,太史慈、徐晃从阶梯上走了上来。 孙策见太史慈、徐晃到了,知道是来取自己xing命的,觉得能死在这样的名将手里,也不亏了。他冷笑了一声,冲太史慈、徐晃两个人喊道:“一起上来吧!” 太史慈对徐晃道:“我要单独会会他……” “可是,皇上的旨意是速战速决,让我们联手对付他……” “出了问题,一切由我顶着。”太史慈声音不大,但是话语中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徐晃闪在了一边,对太史慈道:“好吧,不过,我只给你三十招,三十招后,不管你们谁胜谁负,我都要出手了。” 太史慈点了点头,将风火钩天戟向前一挥,对孙策道:“你我单打独斗!” “东莱太史慈,华夏国的虎翼大将军,确实够份量和我一拼,那么,你就放胆过来吧!”孙策青筋暴起,对太史慈吼道。 太史慈不等孙策声音落下,手中大戟已经挥出,身形快如闪电,风火钩天戟瞬间便扑向了孙策。 孙策早有防备,举起手中的黄金大枪便招架住了太史慈,两个人一经接触,便立刻展开了殊死战斗。 徐晃手持鎏金开山大斧,双目紧紧地盯着太史慈和孙策,心里却在默默地念道:“一招、两招、三招、四招……” 当二十九招过后,太史慈和孙策尚没有分出胜负,而两个人更是斗的酣畅淋漓,突然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眉宇间也多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突然,徐晃在一旁大叫了一声:“三十招已到!” 话音未落,一柄鎏金大斧在孙策和太史慈之间横插了一杠子,而徐晃的这一声吼,也给太史慈敲了一下jing钟,两人开始共同对付孙策。 孙策和太史慈旗鼓相当,斗的正酣时,忽然徐晃加入了战圈,这一下孙策便感觉到有些吃力了,太史慈、徐晃都是华夏国一流的名将,两个人武力都不低,此时全心全意斗他一个人,只怕撑不了多久,很快便会落败。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出现了意外,太史慈、徐晃两个人从未联手对付过敌人,对对方的打斗套路也互相不熟悉,兵器反而经常碰到一起,成为了两个人互相掣肘的原因。 孙策嘿嘿一笑,见缝插针,反而占了上风,大枪一出,却逼得太史慈、徐晃两个人毫无还手之力。 高飞注视着他们的战斗,看到那一幕时,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因为他对太史慈和徐晃十分的有信心。 “铮!” 一声巨响在太史慈和徐晃的兵器上传了出来,震得两个人的手都微微发麻,太史慈xing子烈,虎目怒嗔,冲着徐晃便大声喊道:“你他娘的往哪里打?一把烂斧头胡搅蛮缠,纯妨碍我的事情!” 徐晃脸上一囧,吱吱唔唔地道:“我也不想啊,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的破戟胡乱挥砍,好几次差点刺伤了我,要不是我躲得快,恐怕早已经成为你的戟下亡魂了。我说子义,你到底是和孙策打呢,还是和我打?” “你他娘的少废话,第一次和你配合,竟然如此笨拙,你在一边待着,我们轮番斗他,不管是谁杀了他,功劳平分,如何?” “不行,皇上要我们速战速决啊,你这样单打独斗,要几时才能杀了他?我看不如这样,你攻他下路,我攻上路,上下齐攻,让他不能兼顾,如何?” “我攻上路,你攻下路。” “行!”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和孙策打斗着,一边说着话,完全不将孙策当回事,仿佛孙策就是空气一般。 不过,孙策也开始担心起来,这两个人如果真的合作起来,只怕自己未必是对手。 太史慈、徐晃一改之前打斗套路,太史慈全心全意攻击孙策上身,徐晃全心全意攻击孙策**,这样一来,两个人便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武功招式,两个人一前一后,配合的竟然相当默契。 不到十招,已经将孙策完全压制住,让孙策毫无还手之力。 孙策感到了吃力,但是还未出现败绩,自己夹在太史慈和徐晃之间,甚难施展开来。他急中生智,大枪抖动,朝着太史慈便是一次快攻,完全不去防备身后,这种拼命的打法,立刻奏效,逼得太史慈连连向后退去。 忽然,太史慈脚下被尸体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身体便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孙策瞅准机会,长枪立刻刺出,一枪便刺在了太史慈的胸口上。 不过,太史慈身上的战甲替他挡了一下,黄金大枪没能刺进去,但是对于旁边围观的人来说,看着却是一阵惊险。 “父亲!”远在城下的守护着高飞身边的太史享见到这一幕,顿时失控,大喊一声后,立刻张弓搭箭,急忙策马而出,瞄准孙策便放了一箭。 同时,徐晃从后面杀到,孙策根本没有提防到冷箭,而是收起大枪,回身抵挡徐晃的大斧,也就是在这一转身的时间里,太史享放出的那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朝着孙策飞了过来。等到孙策发现时,已经是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锋利无比的箭矢朝着自己额头飞来。 “噗!” 那支箭矢一箭钉在了孙策的额头上,由于这是仇恨的一箭,加上这支箭矢是锋利无比的透甲锥,所以那支箭矢深深地刺进了孙策的头骨内,顿时让孙策丧命。 这时,太史慈从地上站了起来,捂住了胸口,虽然说孙策的那一枪没有刺进去,但是他胸前的战甲却被大枪的巨大力道给撞击了一次,还是隐隐的生疼。他看到孙策被一箭shè死,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太史享。 徐晃急忙走到了太史慈的身边,问道:“子义,你没事吧?” “没事,幸亏我里面还穿了一层锁子甲,不然可就糟糕了。”太史慈笑道。 徐晃看了一眼太史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虎父无犬子啊,你的儿子可要胜过你许多,我们辛辛苦苦在这里打斗,结果却为你儿子做了嫁衣,唉!” “怎么?你不服气?要不我让我儿子把功劳让给你?”太史慈开玩笑地说道。 徐晃道:“嘿嘿嘿,你还真当我那么贪功啊?我们已经位极人臣了,功劳就给年轻的一代吧。” 太史慈和徐晃相视而笑,之后便让人抬着孙策的尸体下了城楼,送到了高飞的面前。 太史享见到自己父亲没事,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一行人来到了高飞的面前,先行了一礼,然后都兴高采烈地对高飞说道:“皇上,孙策一死,城中吴军也恐怕坚守不了多久了。” 高飞点了点头,听着城内的喊杀声已经没有刚攻入城时那么激烈了,便看了孙策的尸体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扭头对身后的田丰说道:“将孙策驾崩的消息迅速传到江南,同时释放几个俘虏,让他们驾着船只将孙策的尸体送回吴国。并且以朕的口吻拟写一封信,一并送到建邺,告诉吴国的大臣们,只要他们肯投降,朕必定会善待他们。” 田丰“诺”了一声,便离开了,去着手督办高飞交待的事情了。 高飞这时对太史享说道:“朕之前说过,凡是杀死吴帝者,不论是谁,都会赏万金,封万户侯。今天,你一箭shè杀了孙策,将士们都亲眼所见,朕也不吝啬这赏赐,现在就封你为平阳侯,食邑万户,至于那一万枚金币嘛,等回到di du之后,再派人送给你。” 太史享yin差阳错的杀了孙策,得到了高飞的赏赐,当即拜谢隆恩,不在话下。 比及到了中午,合肥城内的血战才真正的结束,城内已经是一片狼藉,血肉模糊,血流成河,整个合肥城城内的土地上,没有一处不带血的。吴军的抵抗意志很坚强,一直抵抗到最后一个人,因此,华夏军也付出了不少的伤亡代价,吴军一万一千零八百六十一人,全部壮烈牺牲。 其中,关平斩杀了程普、关兴斩杀了韩当、赵云的儿子赵广斩杀了吕范,赵云、张飞、马超等人上表的有功将士里面,军中老将几乎看不到,而是清一sè的年轻一辈。单单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各个位极人臣的大将军已经没有了争功的心思,而是全部把功劳分给了下属。 高飞看后,什么都没说,便将有功将士的名单送至吏部,让吏部按照功劳大小提升军职。 合肥之战后,华夏军阵亡六千多将士,高飞让人就地掩埋这些勇士,包括吴国将士在内,全部埋葬一起,并且竖立了一块英雄纪念碑,以供后世敬仰这些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浴血奋战的烈士。 之后,大军在合肥逗留三ri作为休整,休整完毕之后,高飞重新做出战略调整,准备自己亲率剩余的两万多大军和臧霸共同进攻长江南岸,然后与甘宁的海军共同包围吴国的di du建邺。 与此同时,甘宁的海军从海上迂回,然后攻占了钱塘,海军陆战队也由钱塘上岸,大军向北直行,矛头直指吴国的都城建邺。 1050天下一统 吴国,建邺。 孙策驾崩,吴军jing锐在江北全军覆没的消息随着孙策的尸体一并被带回了建邺,吴国大殿成为了孙策的灵堂,迟迟没有登基的宋王孙权率领满朝文武跪在大殿之上,为孙策的驾崩举行国丧。 大殿内,孙权两眼泪汪汪的,热泪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如今吴国已经是摇摇yu坠,虽然尚有十余万兵马,但是面对华夏国的百万雄师,简直是九牛一毛。而且华夏国的战斗力远远超过吴国,现在战报不断的传了回来,先是荆南失守,接着是华夏军入侵交州,交州郡县无法抵挡,几乎是全部望风而降。 再者便是华夏国镇东将军臧霸率领水军猛攻曲阿,吴军抵挡不住,曲阿失守,臧霸大军步步为营,步步紧逼,朝着建邺而来。而华夏国皇帝高飞的大军更是所向披靡,击败了孙策的大军后,一路向南,渡过长江,攻占了石城,也正向建邺而来。 最后是华夏国虎卫大将军甘宁攻克钱塘,数万大军由钱塘北进,所有之处更是闻风而降,一路朝着建邺而来。 虽然新任大都督陆逊率领十万大军在湖口堵住了张辽、诸葛亮的大军,可是现在吴国境内满目疮痍,各地郡县甚至是纷纷宣布脱离吴国,挂上了华夏国的大旗,就算是陆逊率领大军赶回,也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短短数ri之内,噩耗如同雪片般飞到了建邺,甚至连建邺城内的百姓也开始惶恐了起来,纷纷携家带口的离开了建邺,迁徙到他处,以免华夏国大军围城,受到战火的摧残。 “大王,张昭在殿外求见!”一个太监快速地来到了宋王孙权的身边,贴在孙权的耳边轻声说道。 孙权听后,立刻说道:“快请他进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张昭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上次他被孙策摔伤了,到现在伤还没有好,几名太监更是在身边搀扶着他。 大殿内本来是一片哀嚎,此时一见到张昭从外面走了进来,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原先那些投降派的官员眼睛里顿时露出了一片流光溢彩。 丞相顾雍看到张昭来了,便皱起了眉头,转身对身后的一个人说道:“速去通知卫将军,让他带人来大殿,缉拿张昭。” 此时,孙权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身孝服的他急忙跑了过去,亲自迎接着张昭,搀扶着张昭走了进来,并且说道:“张老,陛下驾崩,我吴国也已经是满目疮痍,华夏国数支大军深入国内,更有一些郡县直接反叛我吴国,如此内忧外患之时,请张老教我该如何做?” 张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行跪在了孙策的灵堂前面,毕恭毕敬地拜祭孙策,之后开始吊念悼词,丝毫不提政事。 顾雍见后,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而那些原先的投降派也是如此的疑惑,不知道张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孙权却等不了啦,他见张昭不回答,便又问了一次。然后说道:“张老,你是我吴国的元老,侍奉我父亲、我兄长两代帝王,如今国难当头,我吴国更是摇摇yu坠,请张老教我如何做!” 说完,孙权还毕恭毕敬的拜了拜,显得甚为隆重。 孙权本来就是孙策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如今对张昭如此礼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张昭环视了一圈,看到在场的大臣们都在期待着他的话,他便蠕动了下嘴唇,淡淡地说道:“老朽今天到此,不过是吊念先帝而已,老朽已经不是朝中大臣,如何再议论政事?大王聪慧绝顶,古来未有几人,当此之紧要关头,应该知道当如何做才好,何必问老朽呢?” 这时,有人坐不住了,投降派的官员急忙你一言我一语的请孙权恢复张昭的朝臣位置。 顾雍听后,立刻站了起来,反驳道:“先帝灵前,岂容你们在此喧哗。况且先帝留有遗言,张昭祸国殃民,罪不容诛,是看在他昔ri的功劳上,才贬为庶民的,并且永不录用,先帝刚刚驾崩,你们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何居心?” 众人不再言语,心中却对顾雍很是气忿。 张昭道:“丞相大人息怒,老朽此来只是吊念先帝,别无其他用意。请丞相大人放心便是,如今吊念完毕了,老朽也该离开这里了。” 话音一落,张昭转身便要走,却被孙权拉住。孙权说道:“张老,你好歹也是受我们孙氏照顾,如果我们孙氏完了,那张老也将不复存在,如果张老能指出一条路来,我孙氏必定会对张老感激不尽。” 张昭听后,看了孙权一眼,心中暗暗地想道:“大王啊大王,以你的聪明智慧,心中应该早有决定。为什么你一定要假借我的口说出这件事呢,你可知道,一旦我说出这句话来,身家xing命就会不保啊……” “大王,老朽不过是糟老头子一个,根本不足为虑,所说之言,也是庸言,还请大王放老朽离去吧。” 孙权突然跪在了张昭的面前,大声喊道:“张老如果不指点迷津,我就跪死在张老面前。” 顾雍急忙去搀扶孙权,说道:“大王,快起来,你怎么可以……” “都别理我,吴国就要没了,我哪里还是什么大王?张老,你难道真的忍心看到我吴国受到战火的摧残吗?” 这时,孙韶带着一彪人从殿外赶来,看到孙权跪在张昭面前,登时大吃一惊,急忙叫道:“大王,你怎么可以……” 话没完全说出,孙韶便已经快步跑到了孙权的身边,亲自将孙权扶了起来,同时怒视着张昭,对身后士兵道:“将这逆贼拉出去!” 孙权急忙道:“谁也不许动,谁敢动张老一根毫毛,就是公然与我为敌!” 孙韶皱起了眉头,看着孙权,道:“大王!你……” “你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进大殿一步!” 孙韶无奈只能退到大殿外面去。 “张老,你真的不肯指点迷津吗?”孙权炙热的双眸盯着张昭,目光中充满了杀意。 张昭看后,已经知道孙权起了杀心,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罢罢罢!全天下的罪责,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他稍微顿了顿,便对孙权道:“昨夜我夜观天象,吴国上空出现一层紫氲煞气,此乃大凶之兆。联想到华夏军在吴国境内纵横,便已经应验,现在国内动荡,强敌当前,我吴国已经是摇摇yu坠。我吴国自汉末纷乱而建,历时十数载,占据东南,割裂汉土,实属不该。其后诸侯混战,华夏国皇帝高飞起于辽东,率领他所建立的一支东方铁骑横扫八荒,席卷宇内,最最终击败群雄,建立不世功勋,实乃一代大帝也。如今宇内只剩下吴国分裂东南,华夏国神州大皇帝陛下率众进行统一之战,此乃造福百姓,惠及后世之举,自秦、汉以来,国家都在统一中强大,或许,我们也应该顺应天理,顺应民心,顺应时势,举国投降,免得到时候吴国境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真就是我们的罪责了!” “一派胡言!”顾雍、孙韶异口同声地喊道。 “闭嘴!此乃救吴国的大道之言!”孙权怒吼道。 顾雍、孙韶两人受命护卫孙权,听命于孙权,又对孙氏忠心耿耿,孙权一发火,倒是让两个人真的闭上了嘴。只是,他们心中却极为不情愿。 这时,原先那些投降派也纷纷发言,大说特说投降的好处。投降之说,在朝殿上占据上风。 之后,孙权便毕恭毕敬的拜谢了张昭,然后在张昭耳边小声说道:“张老,我是兄长指定的继承人,不能说出有违兄长的话来,所以只能假借张老之口说出来,以后就算留下骂名,也只能委屈张老代我受过了。” 张昭道:“若我一席话真能平息两国纷争,促成国家一统,当流芳百世才对。至于后世评论,就留给后人评说吧,谁对谁错,历史自有分晓。” 孙权心中一阵欣慰,转身对群臣说道:“本王决定了,为了不至于让百姓陷入战争的泥潭中,陷入水深火热中,本王当顺应天理,纳土投降。” 此话一出,几多欢喜几多忧,投降派雀跃,坚守派愤恨。孙权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想着张昭所说的那句话,然后自己扪心自问道:“父亲、兄长,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几天后,高飞率领华夏国的大军和臧霸、甘宁几乎同时抵达建邺城,在抵达建邺城后,让高飞赶到意外的是,建邺没有一点抵抗的意思,而孙权更是率领满朝文武在城们那里列队欢迎。同时,孙权还捧着吴国私自刻制的玉玺,以及吴国的地图、户籍册等物,静静地等待在那里。 高飞见到这架势后,便已经知道了孙权的意思,便派人去让孙权携众多大臣过来投降,表示愿意接受孙权的投降。 两下照面,孙权带着吴国的满朝文武跪在高飞的面前,按照投降的礼数一一呈现过象征国家的主权后,便静静地等候着。 高飞打量了一下孙权,对孙权道:“仲谋,你起来说话。” “谢皇上。”孙权这才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高飞翻身下马,走到孙权的面前,笑着说道:“你果然识时务,如果你是皇帝的话,或许国家早就一统了。你既然已经投降,朕也不会亏待你,但是在华夏国内,异姓不能封王。朕与你父情同手足,朕的年纪当你父亲也是可以的。所以,朕准备收你为义子,赐你国姓,从今以后,你就叫高权。你在吴国贵为宋王,朕徙封你为倭王,将朕所征服之瀛州封给你当食邑,世袭罔替。” 孙权哪里知道那个瀛州在什么地方啊,而且高飞要收他为义子,还赐姓高,看似是隆重无比,其实却完全将他连根拔起。但是,他向来知道**之君的下场,自己在吴国也算是君,能够有如此下场,已经是不错的了。 于是,孙权还是毕恭毕敬的,假装欢喜接受了高飞的封赏。 其后,华夏国大军入城,孙权发出命令,让吴国境内所有将士就地投降,从此以后,吴国将不复存在。 公元204年,自从汉末184年黄巾起义开始,至今已经是二十年过去了,高飞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完成了从统一走向分裂,又从分裂走向统一的全过程。 建邺城内,华夏军和吴军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 当夜,高飞喝的有些烂醉,自己穿越而来,一路辛辛苦苦走来,历时二十年,终于在今天完成了统一天下的大业。此时的他,感慨良多。 “子龙!”高飞躺在卧榻上,呼喊着赵云。 赵云侍立在高飞的身边,听到高飞叫他后,便问道:“皇上,臣在。” “如今天下一统了,大业也已经完成了,如何治理偌大的帝国,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在百废待兴之前,朕要去一次泰山,去见一见那个人。” 赵云听到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皇上请好好休息,臣这就派人去安排。我想,那个人也一定想见到皇上的。现在没有了战争,你们或许还会像以前一样再次成为好友。” “呵呵呵,但愿如此吧。”高飞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 泰山,玉皇顶。 一座修建整齐的庭院周围,站着一排排身穿甲衣的士兵,在他们的臂章上,都绣着一根金sè的羽毛。不消说,这些都是高飞手下最为jing锐的飞羽军,他们守在这里,这座类似于庙宇之类的地方,已经长达许多年了。 庭院里,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划着纵横各十九道的棋盘,在石桌的一侧,坐着一名穿着宽大衣服的老者,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这时,高飞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那个老者后,便问道:“别来无恙?” 老者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渐渐地抬起了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脸上露出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淡淡地说道:“我等了你七年了,本以为还要再等上几年,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快就来了。你来了,也就是说你已经完成了大业,不知道我是该恭喜你呢,还是替文台兄的子嗣感到悲哀?” “好一张刁钻的嘴。你曹孟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咄咄逼人。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高飞坐在了老者的对面,当即说出了他的名字。 坐在那里的老者正是曹cāo,昔ri魏国的皇帝。不过在汉中一战被高飞击败后,高飞并没有杀他,而是让赵云故布疑阵,却将他暗自藏在了泰山,并且派遣自己的部下飞羽军守护在这里,更将泰山列为禁地,不让任何人进入。 曹cāo在这里已经被困了七年了,七年来,他一直在等着高飞的到来。今天终于等到了,可是心里却是平静如水。 “天下一统,百姓便不会再受到战火的摧残,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不过,在天下一统之后,如果造福百姓,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却是重中之重。你打算怎么做?”曹cāo抬起了眼皮,看了高飞一眼,问道。 “我想请你出山,助我一臂之力。”高飞直言不讳。 “这就是你当年没有让子龙杀我的原因?”曹cāo心平气和地说道。 “算是吧。再说,你号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ān雄,现在我把天下统一了,就不再是乱世了,你这个能臣,不知道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屈尊在我之下为这个国家做出一番贡献呢?” “呵呵呵,子羽,你可是知道我的,我的野心极大,难道你就不怕我吗?” “怕的话,我就不会让你活着了。” “说得好。不过,我现在已经喜欢上了这闲云野鹤的生活,同时也喜欢上了道家的清心寡yu,对于权力、女人、钱财,我已经没有兴趣了。而且你的能力本来就在我之上,根本用不到我辅佐。我还是潜心跟随左道长修习道术的好。” “你真的不愿意出山相助?” “时过境迁,如果我再出现在华夏国内,只怕会引起动荡。曹cāo已经死了,现在的我道号悟空。” “悟空?哈哈哈……那我今天岂不是白来一趟?” “也不全是,至少你来了,可以有人陪我下棋,左道长的棋艺实在太差劲了。” “可是我不会下围棋。” “我教你,这一点,我比你强。” 于是,高飞便和曹cāo学习下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完全将世事抛在脑后。 高飞在泰山上逗留了几ri后,便返回了洛阳,开始致力于国内的繁荣昌盛,一个盛世的帝国开始慢慢形成………… (全书完) 后记:写完上面括弧内的那三个字后,自己感慨良多。按照大纲和剧情,本书并未完结,至少还有一些伏笔没写出来。但是那些伏笔也已经没有必要写出来了,天下一统就是结束,再多写其他的,就有点画蛇添足了。 本书自2010年10月18号在正版网站更新以来,历时一年零四个月,终于在今天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在这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里,本人饱受着时间的煎熬,每一天都从未休息过,至少每天上传一更。我承认,开始的时候本书更新的很快,越后面更新的越慢,这一点取决于我并非职业写手,而是一名兼职的写手。所以,在此我向大家道歉。 另外,本书在写作的过程中,备受争议,有人说好,极力的吹捧,有人说坏,不吝啬言辞的来谩骂。起初我经常会受到评论的情绪波动,曾有此次想就此太监,但是到最后还是继续更新下来了。 本书正文部分截至此章,已达三百四十五万字,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毕竟是本人一个字一个字的用键盘敲出来的,算是一种成果。 本书本来在后面想写征战世界的,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一来自己对同时期的外国历史不太了解,二来未免有些画蛇添足,所以只写到此处。 完本了,也是一个解脱,至于新书嘛,本人还在酝酿中,等到酝酿好以后,再择一黄道吉ri发布更新。 最后,再次感谢那些曾经对本书发表过谩骂之言的读者们。因为是你们的一片骂声,给了我想要写好这本书的动力,才有了现在的圆满句号。还有感谢那些一支在默默支持我的读者们,不管你们是在正版网站看的,还是在看的,至少你们看了我的作品,所以我由衷的感谢你们。 最最最后,今ri元宵节,恭祝各位读者节ri快乐,玩的开心。那么,咱们下本书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