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三国》 第一章 风云突变 驼梁山山峰高耸入云,峰恋叠翠绵延不绝,林海竹涛中飘舞的数百条瀑布,幽峡云海,如诗如画。 祁冲却无心去欣赏这优美的景色,在青翠苍苍的山林中到处乱转。 日已偏西了,他一个人在这幽谧的山间,眼前能看见的只有丛生的灌木上参天的古树,还有连绵不断的山峰。 早上和同伴们一起来驼梁山游玩,由于被这无边的美景吸引,流连忘返,一不小心就跟同伴们走散了,四处寻找,却越走越远,竟然走到了渺无人烟的大山深处,现在四下苍茫,只有他一个人。 更令他郁闷得是,登山包也在同伴的手里,手机当时就放在包里面,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有,想求救都没有办法。 祁冲拼命地大声呼喊,可是听到回应却只有山谷中回荡着的他无尽的回声。 在这大山深处,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祁冲看着面前那一座巍峨的山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向上攀爬。 他必须要爬到山顶,那样他的呼救才会有可能被人发现,如果在天黑之前还没有被人发现,那他的处境就不妙了,他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应急物品,到了晚上还继续的留在这山谷之中,可是极度的危险! 祁冲不住的向上攀爬,在他的不断努力之下,已经到了半山腰了,但他已经累得几乎都要脱力了,趴在一个石台上呼呼的喘气。 抬头向峰顶望去,还有不少的距离,山势也越来越陡峭,要攀爬上去还需要费不少的力气,祁冲休息了一会,感觉力气也恢复了一些,他又开始又向上攀爬。 再次攀爬了一段距离,已经是又累又饿,实在是爬不动了,祁冲只能再次停止攀爬,抬头望望那还有颇远的山巅,忍不住萌生了退意,不小心往身下瞄了一眼,顿时吓的全身一紧,魂飞天外。 刚才爬的时候他并没觉得有什么,凭着一股信念,一直爬了上来,此时朝下看去,脚下就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这要是摔下去只怕立刻就粉身碎骨。 祁冲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赶紧抬起了头,再也不敢朝下看一眼,更加是不敢往回去了。 脚下已经是没有退路了,只能再继续的往上爬,他又大声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嗓子都有点沙哑了,体力倒是消耗的不少,祁冲叹了口气,又继续向上攀爬。 爬了一会突然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虽然日已偏西,可是离太阳下山还很早,刚刚还是艳阳高照,但是就在这一会的功夫,太阳仿佛都已经不见了,四周一片阴暗。 祁冲抬头望天,不禁大惊失色,大片的乌云已经遮掩了整个天空,浓黑的乌云有如滚滚波涛,黑浪翻滚,铺天盖地向他的头顶的山峰涌了过来。 这下可把祁冲给吓坏了,总是说天公不作美,他在出行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天气预报可是说这一个星期都不会有下雨,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惊骇之下,祁冲忍不住向身下一看,脚下的山崖下,竟然也是同样翻腾的黑云向上奔腾,而此时,一道闪电撕裂了漫天的乌云,照亮了黑暗的天空,漆黑的天幕随着这道闪电的亮起,又有无数的闪电自乌云中透出,向他所在的山峰汇集。 汇聚的闪电,在祁冲的头顶形成了一道粗大的炙热闪电,却又以看得见的速度向祁冲所在的山峰压了下来。 祁冲的胆都寒了,心中暗叫,怎么这么倒霉,这是刚好碰上哪位道友在此地渡劫了吧,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闪电很快就冲击到了山峰,迅速将整座山峰笼罩,祁冲的手再也不受到自己的控制,松开了抓着的藤蔓,一头向悬崖下栽了下去。 急剧下降的身体迅速坠入了下面的乌云之中,祁冲眼前一黑,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等他略微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穿过了那片乌云,但是坠落的速度却减缓了许多,身体也有了知觉。 虽然坠落的速度减缓了,但身体还是在往下坠的,祁冲的手胡乱的抓向崖边的灌木藤蔓,虽然被划得鲜血淋漓,下坠之势却也更慢了,最后身子终于被一丛从悬崖上伸出来的灌木挡了一下,又一个翻身滚了下去,落到了实地。 这是一块从悬崖中略微凸出的小石台,被丛生的灌木藤蔓覆盖,祁冲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抬头向天上张望,却发现刚刚还是黑云压境,雷电满天的天空竟然已是白云悠悠,晴空蔚蓝。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对此时此地的祁冲来说却是一件好事,他探头顺着灌木的缝隙向下张望,发现下面是山谷中的一条道路,他所处的石台离地面大概还有四五层楼那么高。 看到有路,让祁冲惊喜不已,有路就有人,沿路而行或许就能见到人家,到时就好办了,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大难不死,果然是有后福。 现在得想办法从这石台上下去了,祁冲刚想站起来,突然就隐隐听到远处来了密集的得得之声。 他凝神静听,得得之声越来越响,越来越疾,正是向他所在的方向而来。 不多时,道路的一头尘土飞扬,的得的得的马蹄声像雨点一般的密集,连柳云飞所处的石台都似在震颤,只见一匹白马在前面飞奔,后面几十匹骏马在紧追不舍,正向山谷中疾驰而来。 祁冲在石台上面看得真切,前面一匹白马上面有一个中年人,一身只有在古装剧中见到过打扮,束冠长发,穿着一身青布袍,背上背着一把长剑。 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划破了好几处,似乎受伤了,隐隐还能看见后肩上面插着一支箭。 在后面追赶的人,祁冲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是标准的官兵打扮,电视里面见多了。 看起来是在拍电影还是电视剧,这官兵追贼的架势还真是像模像样,祁冲忽然有些激动起来,脑子里浮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第二章 战阵 祁冲心想:“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公司在拍,看来规模不小,如果知道摄像机在什么位置,自己也去露一小脸,不知道会不会无意间制造一些穿帮镜头。 想想屏幕前的观众在古装剧里突然看到一个像他这样的现代人,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 祁冲还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自鸣得意,下面的那些人马已经到了他的身下,在前面跑的那个青袍人所骑的那匹白马却似已经支持不住,一个趔趄,翻身栽倒。 马背上的青袍人却丝毫没有停顿一,在马倒下的瞬间,身形一掠,已经凌空而起,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到了地面。 如果不是怕影响到别人拍戏,祁冲就差点要鼓掌叫好了,这完全是以前在电视剧所看到的那些五毛钱特效所不能比的,虽然他的眼睛努力在那人身上搜寻可能系着的绳索之类,不过也许离的太远了,根本就看不到。 后面追赶的官兵也迅速赶到,见青袍人已经下了马,也立刻止住了坐下的战马。 这场景看来应该是排练过很多次,官兵们的动作训练有素,几十人同时勒住马匹,竟然没有一点的混乱,有十几个官兵立刻翻身下马,左右呈扇形分开,一个个弯弓搭箭,对准了青袍人。 剩下的十几个官兵并没有下马,一个个手持刀枪,全神戒备。 一个将官模样的人打马走到了队伍前面,对着青袍人喊道:“黄巾逆贼,你已经无路可逃,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青袍人手持长剑,身体慢慢后退,显然并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将官显然也看出来,大喝道:“想跑,那有那么容易!”手一挥,一声令下:“放箭!” 只听弓弦声响,十几名弓箭手同时开弓放箭,乱矢雨点一般,射向青袍人。 青袍人眼见剑雨袭来,却并不慌乱,挥动手中的长剑,在身前形成了一片剑影,将射来的箭尽数格挡。 一轮箭雨过后,两匹战马冲从队伍中冲出,马上两名官兵挥动长枪,冲到青袍人人面前,举枪便刺。 青衣人闪身避过一把长枪,与马上的官兵擦身而过,同时挥动手中的的长剑,一剑搭在后一把迅猛刺来的长枪之上,身体借力而起,在空中一个回旋,反而向已经冲过去了的那名官兵的马上飞掠了过去。 看来他是想抢夺这名官兵的马匹,但此时,这两名官兵的身后又冲出一名官兵,手中的长枪向着青袍人的后心刺了过去。 这一枪来势极快,青袍人身在空中,避无可避,眼看身体就要被这一枪刺穿,他的身体却突然诡异的扭曲了,避开了这一枪,手却快如鬼魅,竟然抓住了枪尖,借力一拉,将这名官兵从马上扯了下来。 官兵一落马,立刻侧身几个翻滚,远远避开,前面冲过去的两名官兵的长枪落空,正想打马回身,但是此时青袍人的长剑却已回转。 青袍人的动作却是极快,手中的长剑挥动,随着他长剑的挥动,祁冲惊讶地发现,青袍人手中的长剑发出了淡淡的金光,金光随着长剑的挥动盘旋而上,宛如一条金色的小龙,瞬间又化为一道灿烂的剑光,一晃而过。 两匹骏马还在向前冲,但坐在上面的两个人却晃了晃,脑袋突然就飞离了脖子,两具无头的躯体上血箭冲天而起,又晃了几晃,栽下马来,尸体跌落尘埃。 祁冲骇然变色,呀的一声惊呼,这已经不是五毛钱特效的问题了,只怕三块五也做不出这样的特效。 幸好下面此时已乱成一片,谁也没有听到他的这一声惊呼。 青袍人的身子一跃,上了被他扯落下来的官兵的战马,似乎还想夺路而逃。 但此弓箭手的箭矢都已准备妥当,张弓搭箭,又是一轮箭雨飞射而出。 青袍人只得再次挥剑格挡,祁冲这才注意到为什么青袍人能仅凭手中的一把长剑,就格挡了官兵射来的无数箭矢,原来他长剑挥动之间,隐隐也有一只小龙在盘旋,堵住了长剑挥动间的空隙,这才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只可惜他是在马上,反倒没有在地面那么灵活,而且他能护住自己却护不了身下战马。 瞬息之间,战马已身中数箭,跑了几步就倒了下去,青袍人猝不及防,身子一栽歪,手中的长剑也乱了章法,剑光隐没,再也看不见那条金色的小龙,右臂上又中了一箭。 官兵的队伍一分,又一匹战马冲了出来,正是那一个将官打扮的男子,手中一把月牙弯刀,闪着森冷的寒光,自战马上凌空劈向那青袍人。 青袍人的右手已经中箭,无力举剑相迎,只得一个翻身,险险避开这一刀,同时已将剑交到左手,又顺手削断手上的箭枝,与这将官缠斗。 将官的大刀极沉,刀势极其威猛,这青袍人以如此轻薄的一把长剑相迎,竟然丝毫不落下风,但毕竟有伤在身,那条游走在剑身的小龙时有时无,时间一长,就露出了败相。 将官连番猛击,青袍人连连后退,众官兵也跟着齐步向前,震天价的喝起采来,将官打得性起,竟自马上凌空而起,迅猛一刀,挽起一串的刀花,向青袍人当头劈下。 青袍人举剑相迎,却是被震退了数步,虎口中也流出了血。 后面的官兵又是齐齐高喊:“好!” 将官越发打发了性子,索性下了战马,长刀连连出击,越打越勇,青袍人已无力招架,败相毕露,只是在他连连退却之时,受伤的右手却已不知不觉的放入怀中。 青袍人再次勉力避开了将官的一刀,右手突然自怀中抽了出来,手中似是有个黄色的物事晃动。 将官似早有防备,突然停止了攻击,闪身避到一旁,却举起了右手。 青袍人自怀中抽出的右手已挥向了空中! 祁冲惊奇地看到这青袍人手中黄色的物事似是一张符箓,迎风一摆就化为了飞灰,又飞出了一些什么小小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到了空中之后,见风就长,竟然变出了十数个青袍人,落到地面! 第三章 青袍妖人 竟然是传说中的多重影分身之术,这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五毛特效做出来的,而且这可还没做后期呢,看来这青袍人不简单! 祁冲突然迷惘了,虽然还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明白自己肯定是遇到了极为诡异的事情。 变化出来的青袍人刚一出现,将官的手就落了下去,官兵开始胡乱的放箭,这些凭空出现的青袍人一旦被箭矢射中,就立刻消失,不多时出现的青袍人就几乎消失殆尽。 早先落马的两名官兵的战马本已到了远处,其中一匹突然一声长嘶,带着一个青袍人向山谷的另一头狂奔而去。 凭空出现的青袍人在官兵的攻击之下,已全部消失,将官望着打马而逃的青袍人,大是恼怒,翻身上马,一身大喝:“追!” 众官兵也呼喝道:“追!” 一个个翻身上马,向青袍人逃逸的方向追了过去。 山谷中呼喝震天,大地一阵震颤,滚滚风尘冲天而起,翻涌向前,不多时就消失在道路的另一头。 祁冲看得目瞪口呆,这见鬼的特效,果然是弄得像真的一样,他探头向谷底望去,下面那两具官兵尸体仍然还躺在那里,头颅滚落一旁,边上还倒着一匹战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祁冲怎么也想不明白,无意中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却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激泠泠打了一个冷颤! 他明明是穿着一套登山服的,可现在那里有一点登山服的样子,只不过是几块随随便便披在身上的破布条,而且相当的粗糙。 这身衣服实在是让祁冲无力吐槽,衣服的质量就算再差,自己就从山上跌下来能把衣服摔成这样,也算是挺有本事的。 更令他意外的是,他的脚上穿着的竟然是一只草鞋,这可是一只真真正正的草鞋,用草编织的鞋子,在古装剧里都少见的草鞋,如今却紧紧的穿在他的脚上。 祁冲眼睛愣愣的看着这只草鞋,他脚上穿着的原本是双登山鞋,另一只脚的鞋子不见了到没什么,毕竟从那么高掉下来,弄丢只鞋子再正常不过了,可这只草鞋又算是怎么回事? 这只草鞋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恰到好处,非常合脚,也许原本也是有两只,只是在掉下来的时候弄丢了一只。 鞋子虽然会掉,却绝不会自己穿到脚上,祁冲的心里有些发寒,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想想刚才的场景,想到了许多穿越剧中的桥段,心中突然升起个念头! “我这不会是穿越的吧!” 刚才的镜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祁冲又探头望望谷底的尸体,这肯定不是哪个剧组在拍五块钱特效的片子,能解释的理由只有一个,刚才的事是真正发生了的。 正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却听到有下面有呻吟声,再次探头一看,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差点没从平台上掉下去! 原来刚才那个青袍人并没有跑,而是躲到了石台下,峭壁上的一片灌木从中,看来那马上的青袍人是他幻化出来的,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让那马突然狂奔起来,然后自己隐藏到了峭壁上的灌木中,官兵一时情急,竟然着了他的道。 想来是伤口疼痛,呻吟了一声,却无意中听到了祁冲的惊呼,这人也发现了祁冲,先是神色大变,但看清祁冲之后,显然认出了祁冲并不是官兵,神色镇定了一点,却用手抓住头顶的灌木,似乎也想爬上平台。 远处又有灰尘扬起,想来那些官兵又回来了,青袍人的脸色大变,不知是紧张还是疼痛,脸色煞白,豆大汗珠从脸上淌落。 祁冲有些于心不忍,扯下几根藤蔓,一头在另外的藤蔓上打了个结,然后从石壁中垂了下去,垂到那青衣人的面前。 青袍人望了望远处的灰尘,咬了咬牙,将剑绑在背上,左手攀着藤蔓,双脚一用力,沿着峭壁几个起落,就到了祁冲所处身的平台。 祁冲这才看清了青袍人的脸,这人长得到是一团正气,白面微须,三四十岁模样,只是此时令祁冲赫然的是,这人的身上又多了一支箭,自前胸穿到了后背,触目惊心! 青袍人一上到石台,立刻委顿了下去,靠着山壁,呼呼喘气。 扬起灰尘的正是官兵的马队,他们显然是发现上了青袍人的当,又转了回来,一个个骂骂咧咧。 马队到了石台之下,停了下来,听起来官兵似都已下马,有人说道:“又让那厮跑了,还死了两个弟兄,气煞我了!” “这次没能抓住他,以后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他所害。” “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以后要抓这厮只怕就更难了!” “那厮已经受了伤,跑不了多远,我去通知大人,让他调配兵力,在附近一带的村落画影缉拿,肯定能把他捉拿归案。” 说这话的看来是那名将官,接着马上有人附和道:“大人所言极是,这一带武风颇盛,联合附近村落一起缉拿这妖人也不失为一条上策!” “好,我们先回去,盛敛好弟兄的尸体,这些债我们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这将官的语气显得是颇为悲痛。 官兵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将官指挥手下收拾了一下战场,将死去的两人盛敛了,一起带了回去。 看了下面这一幕,祁冲心中却又起了疑心,这些当兵的看来军纪严明,而且似乎颇重情义,不像是乌合之众,那么他们追的这个人是什么人? 答案显然只有一个……坏人! 祁冲心中一寒,看青袍人刚才的样子,显然是一个杀人狂魔,自己刚才实在是不该把这个人救上来! 他的心中忐忑,不自觉地向石壁边移动,就在这时,突然一双有力的手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了回去! 祁冲心中大惊:“不好,这家伙要杀人灭口!”他还想挣扎喊叫,可这青袍人的手如同铁箍一样,他那里动得了分豪,突然只觉得后颈一麻,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第四章 太平要术 也不知过了多久,祁冲终于悠悠的醒转,睁眼一看,自己还在那石台之上,那个青袍人也依然靠着石壁,坐在他的旁边。 想不到自己竟然还活着,可实在想不出这青袍人有什么理由放过自己,祁冲向青袍人望去,却发现他坐着的地方已经汇聚了一大滩的鲜血,看来他的受伤很是不轻! 青袍人看着祁冲,脸上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少年人,不要惊慌,你刚才听到下面那些人说的话,认为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对吗?” 祁冲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仍然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赶快摇了摇头。 青袍人说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也并不会胡乱杀人,刚才杀那两个人也只是为了自卫,迫不得已!” 听到青袍人这样说,祁冲安心了一些,他知道青袍人完全没有必要骗他,要对他不利的话,刚才自己昏迷的时候,随时都可以下手。 “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你?” 青袍人又是一声苦笑,说道:“成者王侯败者寇,我是大贤良师张角的的副将卜成,大贤良师身亡兵败,我自然也成了逆贼,几番血战之后,与黄巾残部一起退守青州,却不想前些日,这些黄巾旧部竟密谋向曹操投降,并要将圣女张宁也一同献给曹操!” 听卜成又是张角,又是曹操的,祁冲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确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了三国乱世,这老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玩笑也看得太大了吧! 卜成接着说道:“当初大贤良师临终前将太平要术交给了圣女张宁,如果圣女张宁落到曹操手里,太平要术也毕定会落入曹操之手,黄巾一部将永无出头之日,所以我一收到消息就立刻与一部分忠诚的黄巾旧部保护着圣女张宁杀出了一条血路。” 祁冲此时也渐渐平静了些,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做了几次深呼吸,问卜成道:“如此说来你应该还有同伴一起,那现在你的同伴们在哪里?” 卜成一身长叹,说道:“我们被黄巾叛党与官兵一路追杀,为了掩护我们,那些黄巾旧部几乎已经全部阵亡,我和圣女张宁一路隐匿行踪,却还是被发现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带上太平要术和圣女张宁分头前行,约好在邺城碰面,却不想我被官兵发现,一路追杀,我也是慌不择路,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祁冲这才知道,这卜成竟然是迷了路才误打误撞到的这里,看他的样子已经很难到得了邺城。 “我这次只怕是再也撑不过去了。”卜成从身上掏出两个小册子,对祁冲说道:“这两本书以后就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利用,为天下苍生造福。” 祁冲接过书,只见有一本书叫做太平要术,另外一本书叫御龙剑诀。 太平要术祁冲不太清楚写的是什么,不过御龙剑诀看来是个好东西,听名字就很霸气。 但是他最关心的还是影分身术,问道:“刚才你那招影分身之术,也是从这上面学的吗?” “影分身之术!”卜成倒是愣住了,说道:“你所说的是谓何物?” “就是你突然一下子变出很多人来的那一招呀!” 卜成苦笑了一下,说道:“那是撒豆成兵,太平要术里有记载,其实那些变出来的人并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是迷住了别人的眼睛,你要记住,过分的依靠这种迷幻术,只会让人变得堕落。” 祁冲点点头,说道:“你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又和我讲了这么多,应该也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卜成说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已是将死之人,这些东西是再也无法交到圣女张宁手上了,所以想求你一件事。” 祁冲说道:“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卜成喘息了一会,说道:“我只希望你日后若有机会见到圣女张宁,能将我送你你的这几样东西交还于她。” 这下祁冲可郁闷了,刚才还说得好好的送给他,现在又说什么交给圣女张宁,那自己岂不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 他看向卜成,见卜成脸色灰败,极其难看,可眼中却满是期待之色,心中不忍,说道:“我答应你就是!” 卜成见祁冲答应了,本来已经灰白的脸上现出了红润,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我当然不会让白辛苦一场,那御龙剑诀你可以修炼,太平要术你也可以自行修习,只是这些东西,对你实际上并无多大的益处,反而还会给你惹来灾祸,把这些东西交给圣女张宁,她一定会好好的重谢你!” 祁冲心中暗道:“这圣女张宁都已经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能重谢我,不过既然已经碰上这种事也没办法,就当安慰一下将死之人吧,而且现在的这种情况,不答应的话,这人一翻脸,命就保不住了。” 卜成将手中的剑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恋恋不舍的递给了祁冲,说道:“这把剑你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否则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你把它交给圣女张宁,告诉她,让她为这把剑找一个好的主人,让它有一个好的归宿!” 祁冲将剑接了过来,这剑沉甸甸的,寒气逼人,剑鞘上的花纹相当的精致,显然是一把好剑,又想起刚才卜成在与人交手时盘旋剑身的小龙,心中更是羡慕,问道:“这剑真好看,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还有那条小龙也是在这剑里面的吗?” 卜成显然是吃了一惊,说道:“小龙,什么小龙?!” 祁冲说道:“就是你刚才与人打斗得时候,在剑上盘旋的金色小龙。” 卜成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似乎忘记的伤口的疼痛,移动到祁冲的身边,满脸期切的凝视祁冲:“你真得能看见剑上的那条小龙?” “那么大一条,怎么会看不见呢,你挥剑的时候就在剑上盘旋,只是后来你受伤了,那条小龙就经常看不见了。” 卜成的脸上现出了狂喜之色,笑道:“天意,真是天意,” 第五章 御龙剑诀 卜成这一激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血流得更快了,但卜成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对祁冲说道:“你把这把剑拔出来。” 祁冲心中虽然有些奇怪卜成的举动,但是却还是依言将剑拔了出来,这果然是一把好剑,剑甫一出鞘,立刻就有一股逼人的寒意袭遍了祁冲的全身。 卜成看到这剑也显得相当的激动,对祁冲说道:“你运用真气来催动这把剑试试。” 这次是祁冲摸不着头脑了:“真气!真气是什么东西?” 卜成一下子呆住了,说道:“你不知道真气?难道你没有练过武!” “我还真没练过武,要勉强说练过,不知道体育课算不算!” 卜成显然没太听懂祁冲的话,但他至少已经明白了祁冲不会武功,心下暗想:“这少年不会武功,却能够见到黄龙剑的黄龙之气,莫非我真的是命该如此。” 想到这里,他对祁冲说道:“少年人,你过来,坐到我面前来!” 祁冲依言走到了卜成的面前,在卜成的示意下盘膝坐了下去。 卜成伸出双手,搭在祁冲的肩头,两眼微眯,似在闭目养神,手心却有真力吐出,缓缓地流入了祁冲身体,在祁冲身体里转了一圈之后又返回了手心。 “你果然是真气全无,不止是这样,你还是天生的三阴逆脉,筋脉不通,完全不适合习武,却居然能见到黄龙剑的黄龙之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祁冲心中一寒,自己不知道怎么到的这三国乱世,看装扮显然只是个普通百姓,刚才卜成又说自己真气全无,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三阴逆脉,完全不适合练武,可有些不妙,要知道三国时期可是乱世,没点什么拿得出手的本领防身可是寸步难行。 卜成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也许真的是天意,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这黄龙剑和御龙剑诀就是你的了,而且还会有一个天大的好处!” 祁冲心中一动,听卜成的话,好像是有点门道,毕竟他刚才说了自己完全不适合习武,现在却要把一把剑和武功秘籍相送,照刚才他说出的那番话的意思,可是完全不符合逻辑。 “不知道前辈让我答应哪三件事?” “第一,拜我为师;第二,将太平要术交给圣女张宁;第三,以后若是圣女张宁有任何难处,你一定要听去帮助她!” 祁冲的脑子里转了转,第一件事倒是很容易,不就是拜师么,玩过的游戏里多了去了,哪个师傅不会给徒弟弄一身好装备,有个师傅肯定是没什么坏处,何况刚才卜成也说了,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对卜成拜了下去,嘴里说道:“徒儿拜见师傅!” 卜成大喜,笑道:“好,好,好,想不到我临了还能收一个徒弟,老天也算是待我不薄了,那这第二,第三件事,你也是答应了?” 祁冲心想:“那太平要术交给他所说的圣女张宁倒是没什么要紧,反正我也可以先学学,学完了也就用不着,只是那张宁可是黄巾军的,听起来好像还是什么大人物,虽然历史学的不好,可黄巾军会被灭了这一点还是知道的,如果去帮那个张宁会不会有些不妙!” 见祁冲迟迟没有回答,卜成脸上的笑容凝住了,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祁冲心中一惊,暗道:“这时候可不能把他惹毛了,不然这事要黄,再说了那张宁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何必要去担心这个!” “不是我不愿意,你刚才说约好和圣女张宁在邺城会面,可她现在在哪里,谁又知道,说不定躲起来了呢,我又不认识她,到哪里去把太平要术交给她,而且我又不会武功,怎么帮她?” 听到祁冲这样说,卜成的面容终于舒展开了,说道:“我也不是要你现在就去找圣女张宁,只是让你日后多多留意,若得到她的消息,自当想办法及早将太平要术交还于她。” 顿了一顿,又说道:“你以后修炼这御龙剑诀,学有所成,自是非同一般,但你切记,人不可逆天,凡事不可逆天而行!” “吾昔年师从王越,自以为已臻剑法之大成,后又无意中发现这御龙剑诀与黄龙剑在大贤良师之手,当时虽已知大贤良师有逆天之意,却还是助他参破了御龙剑诀,终酿成了黄巾之乱!” “看我今日的境地,我也不强求你一定要跟着圣女张宁,故人之女,只是若她有什么困难之时,还是要请你帮助一二!” 听了卜成这样说,祁冲大为高兴,反正这圣女张宁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万一她已经死了,那以后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而且听起来卜成还有个师傅叫王越,那就是自己的师爷了,不知道厉不厉害? “徒儿听师傅的,您的话我记住了,您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好好好,行事考虑周全,又果断干脆,日后必成大器,你像刚才一样坐到我面前来!” 祁冲再次盘膝坐到了卜成的面前,卜成又一次将双手搭在了祁冲的肩上,说道:“如今我将毕生的功力真气尽数传于你,并助你打通三阴逆脉,你有了我的功力,修炼御龙剑诀自然是水到渠成! 这下可把祁冲高兴坏了,果然是一来捡到宝了,这拜师的好处,还真的是立竿见影。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乱动,冲击三阴逆脉会很痛苦,你一定要忍住,如果稍有闪失,就会前功尽弃,你也会筋脉尽断而亡!” 祁冲的脊背都有些发冷,原来这事还有这么大的风险,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赌一把。 “你准备好了吗?” “我已经准备好了!” 祁冲就感觉到,从卜成的手心里再一次传来了刚才的那种真气,但这次并不是只是在体内转一圈了事,而是源源不断的进入了他的体内。 随着真气的不断进入体内,进入的真气时不时的会受阻,这时身体就会胀的难受,而后面的真气又会强行冲击过来,颇为有些疼痛,但真气一过,祁冲的人就会觉得很惬意,很舒服,也很充实,并不像卜成所说的那种痛苦难受! 第六章 功败垂成 祁冲颇为不以为然:“看来这卜成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也太小看我了,就这么些痛苦我还是能忍受的住的!” 在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进入体内的真气似乎已经化作一股暖流已经开始在体内循环了,再也没有那种受阻的情况,他的整个人都如同沐浴在暖融融的春风之中,惬意无比。 真的是好舒服,祁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融化了,然而就在这时候,温和的真气似乎被什么催动了一样,突然汹涌澎湃,向身体的一处发动了冲击。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让祁冲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身体就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撕裂了一般,剧痛无比,他一声惨叫,差点就倒了下去。 只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卜成所掌控,就算想倒只怕也倒不下去。 祁冲才明白,卜成不是太小看他了,幸好也没有高估他! 真气还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豆大的汗珠立刻从祁冲的额头滚滚而下,他的身体痛得都抽搐了,只可惜却无法有所动作,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着钻心的剧痛。 经过一段时间的多次的冲击,在又一次的冲击之后,那猛烈冲击的真气突然如同泄闸的洪水一般,咆哮而过,然后化为暖流,涌遍了全身! 刚才的痛苦感觉奇迹般的消失了,真气在体内游动,说不出的畅快,看来冲击成功了! 只不过这并没有让他高兴多久,游走的真气又再一次被凝聚了起来,向身体另一处发动了冲击,祁冲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又是一段时间的煎熬,这次祁冲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不像上次那一般惨嚎,鬼叫鬼叫的,当真气再次在体内冲开了一个缺口,游遍全身的时候,祁冲长舒了一口气。 “三阴逆脉,看来已经冲破了两处,只剩最后一处了,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正如祁冲所预料的,真气气在体内缓缓的运行了几周之后,开始又向身体的第三处发动了冲击,只是这一次比刚才那两次就显得缓慢了许多,但痛苦却并没有减少! 一次! 两次……! 冲击突然噶然而止,原本凝聚起来的汹涌真气,突然失去了控制,在身体里四散,冲击着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比刚才单独冲击一处不知道痛苦了多少倍,而此时祁冲的身体也脱离了卜成的掌控,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面前的卜成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 祁冲大惊失色,挣扎着爬了过去,伸手到卜成的鼻下探了探,却发现卜成已经没有了气息! 原来卜成刚才将自己的真气传给祁冲,并替他冲击三阴逆脉,却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的伤到底有多重。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两次冲击三阴逆脉已导致他自身的真气几乎耗尽,在去冲击第三次的时候,虽然勉力施为,却终究是已经无法控制传入祁冲体内的真气,反而为真气所噬,立时身亡。 祁冲一下子瘫软在地,体内异样的气息到处乱窜,极为难受,看来这传功应该算是失败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现实了,祁冲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想办法自救,回想刚才真气在体内运行的情形,盘膝坐了下来,闭上双眼,也试着控制真气在体内运行。 虽然他从没修习过这些东西,不过看来这法子还是有点效果,体内的真气运行了几次,竟然慢慢的平息了,虽然始终只能在体内转转,但至少不会让自己很难受。 又调息了一会儿,连身上那许多被划得血淋淋的伤口也不觉得痛了,祁冲觉得已经差不多了,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手脚,并没有什么阻碍,这才放下心,来到卜成面前,却发现卜成已经没有一点点活气了。 祁冲心里很是伤感,虽然认识不久,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叫过他一声师傅,而且这人对自己也不坏,刚才也是因为自己才死的,尽管这最后一步还是没能做到,毕竟也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 如今人已经死了,再想那么多也没用了,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祁冲用藤蔓绞成一根长绳,一头绑在卜成的身上,将他慢慢地从平台上垂了下去,然后自己又顺着藤蔓爬了下去,找了个看起来比较不错的地方,准备挖个坑,将卜成埋葬。 只可惜他四下寻找,却找不到什么挖坑的工具,最后目光落在那把黄龙剑上,心中一动,拔出了剑,就用这把剑当做铲子,一下一下地挖了起来。 卜成如果泉下有知,见到祁冲用他看得比命都重要黄龙剑去挖土,只怕要被气得活过来了! 在祁冲的一番努力之下,终于将卜成安葬了,而这时,他也要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这是什么地方,而现在的自己,又是谁? 更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路,要怎样走! 祁冲发现自己又处在了困境之中,身上也没有钱,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活的目标,难不成直接去邺城,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圣女张宁,不过她现在可是逃犯,要那么容易找到只怕早死了五百次! 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还真是完全不知道,幸好山中别的没有,野果却是不少,也不至于会怕饿着。 祁冲摘了一些野果子吃了,然后又攀爬到石台之上,别的先不管,拿起那本太平要术看了起来。 翻看了几页,却发现上面的文字生涩难懂,似乎讲的都是些关于精气神的修炼,只可惜有太多的专用名词看不懂,许多文字像天书一样根本就不认识,实在是理解不了! 祁冲有些兴趣索然,快速的将书页翻过,终于找到了他所关心的撒豆成兵,却发现这施展这个技能需要画一张符箓,虽然下面也有符箓的画法,却必须要画符箓之人在掌握了精气神之后才能运用,而且说幻化出来的豆兵数量,也和精气神的强弱有关。 还指望着能幻化出一些豆兵出来玩玩,这下成了逗逼了,这见鬼的精气神,还真的是无从下手。 第七章 练剑 祁冲不得不回头去重新看了一遍精气神的修炼,只能摇头叹息了,看来卜成说把它交给圣女张宁是有一定道理的,除了她只怕没人能看懂这本书了。 虽然知道学不了,不过祁冲还是把那符箓的画法给记了下来,然后直接放弃,拿起那本御龙剑诀。 御龙剑诀上面写的有真气心法的修炼以及剑法的招式,文字工工整整,还有图形解说,比那本太平要术容易理解多了! 祁冲先照着上面的真气心法修炼起来,试了一下,果然很轻松地控制体内的真气运行了几周,然后就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心中大喜。 “这真气修炼也实在是太简单了,只怕三岁的小孩子都会,这么容易的东西会不会水分太多了,可不像是什么厉害的功夫?” 祁冲的心里不仅有些发虚! 此时他当然不知道自己是钻了一个大空子,这御龙剑诀心法的修炼实际上是极为困难,一般人修炼个几十年都未必能有所成,只是因为他体内的真气本身就是卜成传入的,卜成所修炼的就是御龙剑诀,传入他体内的途径就是御龙剑诀心法所运行的途径,该打通的穴道已经全部帮他打通了。 心法的修炼这么简单,看来的剑法也难不到哪里去! 御龙剑法最重要的是运用真气催动黄龙剑的黄龙之力,祁冲想用真气催动黄龙剑时却发现一个大问题,他的体内虽然有卜成所传入的真气,他自己却完全没有办法凝聚起来催动黄龙剑。 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其中再次把御龙剑诀心法看了一遍,刚才就是因为觉得太容易了,所以看得随便了些,这次仔细一看,终于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御龙剑决心法的最后一步是将体内运行的真气凝聚成可以利用的力量,而他在运行这一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身体有什么地被阻断了,使不上劲,根本不能将真气凝聚起来。 试了好多次都是同样的问题,真气只能在体内运行,完全无法激发出来,祁冲想到了卜成所说的三阴逆脉,拥有三阴逆脉的人无法修炼真气,这必然是三阴逆脉没能冲破的那最后一脉所造成的! 祁冲不由得叹了口气,眼看一代高手就要出横空出世,却不想膝盖先中了一剑! 真气不能凝聚,想自行去冲破三阴逆脉,也是没有指望了,幸好这御龙剑法也注明着就算不催动黄龙之力,也是一门高深的剑法,让祁冲多少也得到了点安慰。 “这也练不成啊,那也不能练,看来就只有练你了!” 祁冲将御龙剑诀和黄龙剑绑在一起,背在背上,爬下了平台,找了个比较宽敞的地方练习御龙剑法。 御龙剑诀上有御龙剑法详细的图形和文字说明,练了起来并不困难,祁冲就像做广播体操似的,对着御龙剑法的图形一招一式的练起来。 这一练他又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这看起来沉甸甸的黄龙剑,在他的手上似乎并没有他所想象中的那么沉重! 御龙剑法的基本剑法并不多,只是后面的变化很繁复,但对此时的祁冲来说,变化还不是要去考虑的事情。 练了好多遍之后,也差不多将最基本的剑法给记住了,令他欣喜的是,这御龙剑法竟然是和心法相辅相成,可以在施展剑法的同时运行真气,真气的运行又加强了剑法的威力,虽然还是不能催发黄龙之气,却也算是能一举两得,收获不小。 “看来练这御龙剑法暂时算是自己唯一的保命途径了。” 渐渐的太阳又开始偏西了,祁冲觉得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说又呢,过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自己穿越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日已偏西,穿越到这里过了这么些时候,又开始偏西,虽然只是大半天的功夫,对此时的祁冲来说,却已是恍如隔世! 就快到晚上了,看来只能露宿荒野了,只不过就在这时,祁冲似乎隐隐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人声。 祁冲凝神仔细聆听,的确是有人在呼喊,而且不止一个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是其中一个女子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凄厉! 真的是有人,祁冲心中一喜,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有人,自己找个地方过夜应该不是问题,他看看黄龙剑和御龙剑诀,以自己身上的这点破烂衣服肯定是藏不住的,赶紧又爬上平台,将书和剑塞进石缝中隐藏好,把藤蔓也收起来,这才扒着灌木缝隙下了平台,朝着人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距离越近,声音也越清晰,那凄厉的女声仍然在不停的喊着。 “冲儿,冲儿,你在哪里,你快点出来,你不要吓娘……!” 还有个少女的声音在喊:“哥哥,哥哥……” 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喊的是:“祁冲,祁冲……!” 以及不少嘈杂的喊声! 祁冲一时摸不着头脑。 “冲儿,祁冲?” 这些人喊的难道就是自己不成,只是这些声音好像一个都不熟悉,这到底是穿越了还是现实? 正当他还在发愣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年从对面的树林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刻兴奋的大喊:“我看到祁冲了,祁冲在这里,大家快来!”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立刻起了变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更多的人出现在祁冲面前,有男有女,都穿着古代的粗布衣服。 大都也嚷嚷着:“在这里,祁冲在这里!”之类的话,只是这些人祁冲可是一个也不认识!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跌跌撞撞的从林中奔了出来,径直到了祁冲面前,一把就把祁冲搂在了怀里,哽咽着说道:“冲儿,我的好冲儿,你没事,没事就好,你到哪里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祁冲木立当场,他已经完全找不到北了,也不知道这闹的究竟是哪一出。 又有一个少女过来也抱住了祁冲,呜咽着说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第八章 我是谁 女子当即放开了祁冲,刚才她可能太激动了,竟然没有注意到祁冲身上的伤口,这一看到顿时眼泪就哗得流了下来。 “冲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多的伤,痛不痛!” 祁冲倒是不觉得痛,只是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眼前的事情。 一个看起来相当严肃的中年人也走了过来,颇为严厉说道:“祁冲,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把你娘和你妹妹给急成这样,你对得起她们吗?” 祁冲现在大致已经明白了些,看来还真是巧了,这身体的主人也叫祁冲,面前的这个女子看来就是他的娘,那个抱着自己的应该就是妹妹了,只是她们当然不会知道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祁冲了! 可是自己现在要怎么做呢,周围的这些人对原来的祁冲可是知根知底,自己对他们却一无所知,随便一句话都可能露出马脚,到时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那样就算不被人当成妖怪,也要当成疯子! 正当他在心里叫苦的时候,人群中有人说道:“我看祁冲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的,可能脑袋有点不灵光了,连他娘都不记得了,我们还是先把他带回村,找大夫替他看看。” 听了这人的话,祁冲心里灵光一闪,看来这个时候还是闭嘴比较安全一点,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那女子却更紧张了,对祁冲说道:“冲儿,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不认识娘了,我是你娘啊,你别这样,你千万不要吓娘!” 那少女抱住祁冲,摇晃着他的身体,抽泣着说道:“哥哥,哥哥,我是灵儿,你不要不记得灵儿。” 那严肃的中年人说道:“素娘,你别着急,祁冲人不是还好好的嘛,可能是吓坏了,这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好了,我们还是先带他回去看大夫吧!” 听了这话,素娘也镇定了些,说道:“祁镇大哥说得是,我们这就带冲儿回去。” 只是那少女却还是抱着祁冲不肯放手,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也滑过祁冲的胸膛! “哥哥,哥哥,你叫一声灵儿,我是灵儿呀……!” 一个看起来稍大点的少女走过来,轻轻拉住祁灵的手,说道:“祁灵,你别难过,回去让大夫看看,你哥哥就会好了。” 祁灵这才送开了手,祁冲也看清了这个叫祁灵的少女,这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乌黑的秀发扎成了马尾辫,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犹如一枝梨花春带雨,我见犹怜! 而此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关切的看着祁冲,让祁冲的心里一热,差点也要流下泪来。 只是他同时也看到了祁灵身边的少女,心中却是一寒,这少女也很秀丽,看着祁灵的时候很是温柔,可当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却是一脸的鄙夷。 不止是这一个女孩子,来找他的人不少,可到他身边来的除了素娘和祁灵就没有别人了,大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可那些少年的脸上却无一不是带着鄙夷之色! “看来原来的这个祁冲有些不受人待见!” 祁冲只能在心里苦笑。 他甚至隐隐听到有个少年嘟囔了一句:“没用的家伙,怎么没给摔死!” 祁镇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看来还不止是不受人待见,只不过这些人既然如此讨厌他,却又为什么都要费神费力的跑来找他。 祁冲如今只有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当然了,他完全不必刻意去做作,因为他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跟着众人前行,素娘和祁灵担心他的伤势,一左一右的扶住,不住的说着安抚的话,虽然心知她们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亲人,却也颇受感动。 祁冲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聆听人们的话语之上,他凝神细听他们对话中关于自己的每一个细节,努力将这些蛛丝马迹拼凑起来,力求还原出这曾经的祁冲真实的模样。 前行了不少的时间,也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虽然是有些东拼西凑,但祁冲对自己的身体原来的主人也算略微有些了解。 正如先前所说的,这些人之所以来找他,完全不是出于本意,只是因为看在他母亲和妹妹的份上,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就算他真的死了,也没人去在乎。 这曾经的祁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给祁冲一个大概的印象就是,孤僻,自私自利,胆小懦弱!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性格性格方面的缺陷,并不会惹来众人的愤慨,而这次所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原谅! 他在失踪前正和另外两位同伴分为一组,三人一起组队在野外训练,却不小心遭遇到了一只小山猫。 仅仅是一只小山猫,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也演练过许多次,虽然都只是少年,但要合力对付一直小的山猫还是不成问题的! 小山猫张牙舞爪的向他们扑来的时候,两位同伴都做好了迎击准备,却不想在这关键的时刻,祁冲竟然丢下了两位同伴独自逃跑,同伴也因为他的突然逃跑而失去了掩护,顾此失彼,都因此受了伤,如果不是其它的队伍及时赶到,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虽然这事不是自己干的,可怎么说现在都着落在祁冲的身上了,祁冲可真是有些无地自容。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似乎和他有些关系,祁氏家族是本地的大族,一向崇尚武力,和当地的另一大家族庞氏向来有些隔阂,彼此间的斗争相当激烈,甚至造成了不少武斗流血事件。 流血事件的起因似乎是为了一条矿脉,两个家族都声称自己拥有矿脉的所有权,后来官府为了制止这两者之间的流血冲突,制定了一条规矩。 两个家族每隔三年都要举行七场比试,以胜负决定矿脉三年的所有权,而今年就正好有一场比试,离现在已经只有五个月,比试的对象就是两个家族中十五六岁的少年。 而祁冲还听到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似乎只要自己没死,竟然是这比试中必不可少的一个。 第九章 危机四伏 祁冲暗子揣测:“莫非是这祁氏家族中十五六岁的少年要加上自己才七个?” 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光这些来找自己的人,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应该也不下十个,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自己一定参加是在不死的前提下,只要自己一死,那必定就会有人顶上去了,却又是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参加呢! 要知道这祁冲可是三阴逆脉,天生就不适合练武,听起来这矿脉对祁氏家族相当重要,一场如此重要的比试,竟然还要让他这样一个不能练武的人去参加,这不是摆明了是给对方送分吗? 如果祁氏一族不想让他去送分呢! 祁冲的心沉了下去! 其他散碎的消息倒已是无关紧要,重要的看来就这两件事了,而且看起来这祁冲是有了一个非死不可的理由,他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坠崖的,这坠崖的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祁冲激灵灵打个冷战,突然觉得自己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这周围的每一个祁氏族人,都有可能会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了,但祁冲却只能继续保持沉默,虽然他还在努力拼凑一些这身体主人的信息,但所得到的消息却并不足以能让他开口说话而不漏出马脚。 村子并不是太远,还没到天黑就已经进了村子。 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村落,三面环山,村前流过一条清澈的小河,真的是山清水秀。 一条长长的木桥横亘在河面上,是通往村子的必经之路,能看见村中的一家家篱落茅舍,井然有序,环境相当不错。 过了木桥就到了村口,远远就看到村口有许多人聚在那里,见到人都回来了过来,不少人彼此问候,却没有一个人对祁冲有什么好脸色。 “怎么说我也算是个伤员了,这么大的村落,这么多的人,连个慰问的都没有,这小子得点背到什么地步!”祁冲只能在心里暗自感叹。 素娘和祁灵这时却都松开了搀扶着他的手,向人群中一个长得颇为威严的白胡子老头跪了下去,素娘说道:“族长,冲儿他做出了这等大错之事,让您失望了,但如今他已经是成了这个样子,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白胡子长者看了祁冲一眼,哼了一声,神情间很是厌恶。 祁冲也颇为无奈,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一个人见人厌的讨厌鬼。 祁镇也走到那长者的面前,施了一礼,说道:“族长,祁冲他现在伤成这样,而且脑子也有些不清醒了,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关于处罚的事,您老看是不是就放过他这一次。” 祁冲心里一咯噔,原来他们并不是只把自己找回来这么简单,看来还要受皮肉之苦,心中暗道:“这小子可真的是够差劲的,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穿越到这么一个大坑身上,现在还要来替他受罪!” 族长又哼了一声,说道:“如果再有下次,一并处罚!” 说完这句话,袖子一摔,拂袖而去! 素娘又是千恩万谢,磕了好几个响头! 直到族长已经远去,才有不少人过来安慰素娘,也有不少的少年去安慰祁灵,却并没有人过来关心祁冲。 素娘对众人一一谢过,然后对人群中的一个老者说道:“二叔,冲儿他伤得很重,您替我看看!” 祁灵也向老者说道:“济爷爷,你快帮帮我哥哥吧,他连我和娘都不认识了!” 这老者是祁氏家族的大夫,名叫祁济,他点了点头,对素娘说道:“把祁冲先带到我医馆去,我看一看。” 素娘又是千恩万谢,和祁灵一起扶着祁冲,到了祁济的医馆。 医馆相当宽敞,是村中一栋比较大的房子,一侧的墙壁摆着一个大药柜,整整齐齐排着许多排写了各种药材名字的抽屉,屋子里还摆着许多的坛坛罐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味。 除了祁济之外,医馆里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张圆乎乎的小脸,扎着这两个马尾辫,穿着粗布裙子,系着个小围腰,蹦蹦跳跳,相当的可爱。 看见祁济他们回来了,小女孩欢天喜地迎了出来,一眼看到了祁冲,跑到祁冲面前,惊讶地说道:“冲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一定是和小花玩的时候被它抓了,你疼不疼呀,肯定很疼的!” 小女孩自问自答,言语间却颇为关心,看来是族人中第一个关心祁冲的人,让祁冲实在是哭笑不得,也有些受宠若惊! 祁济叹了口气,检查了一下祁冲身上的伤口,给他敷了些药,然后又配了些药给素娘,说道:“祁冲受的都只是些皮外伤,没伤到要害,敷些药,过几天就好了。” 素娘显然是有些不放心,说道:“可是冲儿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祁济说道:“看祁冲身上的伤,是从高处落下来的时候划伤的,但他的头部并未受到大的伤害,什么都不记得,可能只是惊吓过度,并没什么大碍,有可能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再看情况吧!” 祁灵带着哭腔,接口说道:“哥哥要是以后一直这样,再也不认得我和娘了,那可要怎么是好。” 素娘斥道:“小孩子别胡说八道。” 祁济说道:“祁冲伤的不重,他两眼有神,脉象平稳,不会有什么事。” 素娘这才放了心,向祁济告辞道:“多谢二叔了,我和灵儿就先带冲儿回去了。” 祁济点点头,又说道:“多对祁冲讲些他过去的事情,对他恢复记忆会有帮助。” 素娘又是谢过,和祁灵一起,将祁冲带回了家。 祁冲此时也只能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任由她们摆布,一起回了家。 他们的家并不大,只有一栋小小的房子,一个客厅,一间小小的卧室,前面有一个厨房,看来生活过的人并不宽裕。 祁冲只能暗叹遇人不淑,看了多少穿越剧,里面的人不是穿越到皇宫大院,就是王公贵族,再不济也是个豪门大户,却不想自己竟然穿越到一个这么破落的家庭,而且还是一个这么要命的角色! 真是生不逢时,一出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第十章 养子不教父之过 素娘和祁灵一起把祁冲扶到了床上,素娘又给祁冲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虽说让一个陌生的女人给自己换衣服有些很不自在,可事到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这女人也不能算是陌生的女人,应该说还要叫:“娘!” 祁冲的心也总算是踏实了,至少晚上睡觉有着落了,不用再担心露宿荒山野岭。 客厅里人来人往,有不少人过来看望素娘,这素娘有一个这么让人讨厌的的儿子,还能有这么好的人缘,看来为人应该是相当不错。 祁冲就躺在床上,一直在仔细地聆听人们的谈话,努力将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拼凑起来。 素娘和祁灵不时进来看他,陪他说话,给祁冲讲起他的许多往事,让他得到的信息更多,联系到一起,已经差不多能得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然,这中间也加上了祁冲一点小小的想像! 这祁冲的家原本也不是这么破落的,应该还算是比较富裕,因为他有一个很了不起的父亲。 祁冲的父亲祁进是祁氏家族中最了不起的人物,也正是祁氏家族的骄傲。 祁进武艺高强,是一名官职不大的将官,虽然官职不大,可是在祁氏家族和庞氏家族之中,却是独一无二的,因此整个祁氏家族都引以为荣。 他对祁冲这个儿子是相当的疼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什么事的依着他,极尽所能的满足他。 祁冲小时候有时候和同龄的孩子打架,他从来不问对错,只管输赢,若是祁冲赢了,他就得意洋洋,好好的夸奖一番,笑哈哈的说道:“这才像我的儿子,是个男子汉,长大了肯定和爹一样有出息!” 若是祁冲输了,他就胳膊一挽,大声嚷嚷:“小子他是皮痒痒了,让爹去替你出气!” 没人敢惹上祁进,大家都尽量避免让自己的孩子和祁冲玩,都教育孩子千万不要惹祁冲不高兴,有时不小心有孩子惹恼了祁冲,肯定会先被自家大人痛揍一顿。 长此以往,祁冲就成了一个作威作福,横行乡里的小恶霸,由于祁进的威望,再加上对他过分的溺爱,让祁冲总是能为所欲为,很多祁氏族人是敢怒而不敢言! 幸好祁进的妻子素娘还是明白事理,她对祁进的做法不满,却又劝不进,在祁冲惹事后,总是瞒着祁进一家一家的道歉,又是赔礼,又是赔银子! 但毕竟祁冲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又何尝不盼望着祁冲长大了能出人头地! 祁进是一名武将,自然少不了教祁冲练武,祁冲也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学得有模有样,看起来也似乎将一杆木枪使得出神入化,每次和村里同龄的孩子比试,祁冲总是能击败对方。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那只是没人敢真的和祁冲动手。 上一次祁庞两家的比试,祁氏一族获得了胜利,祁进在兴奋之下竟然不忘了吹嘘起自己的儿子,说三年之后他的儿子也会像今天一样,再一次取得胜利,击败庞氏族人,并表示三年之后的战斗,一定会让祁冲亲自上场! 祁氏一族的族长,出于对祁进的信任和看重,也亲口许下了这个承诺。 当时的见证人就是时任常山王国郡守的赵云赵大人,所以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不容改变了。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祁进随后就被调派去参加围剿黄巾余部,在与黄巾余部的战斗中,他和他的队伍被对方包了饺子,全军覆没,祁进也未能幸免。 这消息传来,立刻就让祁氏一族深感悲痛,祁冲一家更是痛不欲生,但幸好他们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祁冲。 祁冲不仅仅是他一家,也是整个祁氏家族的希望。 接下来的事情却更加是出人意料,被视为天之骄子的祁冲,竟然无法通过祁氏家族最基本的考验,他那出神入化的枪法竟然只是些花架子,随便一个少年都能将他的枪挑飞。 祁氏家族虽大,却只不过是普通的村落,并没有什么武学上的高手,但是他们也掌握了自己修炼真气的方法,那就是所谓的炼力。 祁氏一族的少年到了十二岁之后,就要开始进行炼力的修炼,因为再精妙的武艺,没有力的配合,也发挥不出它威力。 他们所指的力的大小,也就是真气的强弱,力越大,所使用的武器发挥的威力也越大。 但力的大小也不能决定了一个人的强弱。 精妙的招式和个人对武学的领悟能力能弥补力上的差距。 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影响还是不小,而没有力就是万万不能了。 祁进当然也不会忘记教祁冲炼力,只是他实在是有些忘乎所以,也太相信他的儿子是个天才了,竟然没有去过问祁冲炼力的成果。 战无不胜的祁冲当然也不知道炼力之后应有的变化。 如今当然没有谁会对祁冲手下留情,这也才让他原形毕露,他体内竟然完全没有力,出神入化的枪法也只不过是虚有其表,一旦和别人的兵器相交,只要稍微炼过力的人,都能轻易的将他击败。 这一发现立刻让祁冲从辉煌的巅峰跌到了万丈深谷,祁氏族人一开始也只是认为祁冲是哪里练岔了,派人对他进行了指导,只可惜他们却发现,任祁冲怎么修炼,他的体内都没有增加任何的力! 祁氏一族里可没有像卜成这样的高手,自然无法知道祁冲不能炼力的原因是因为他天生的三阴逆脉,却也知道对武人来说,无法炼力,就和废人没什么两样! 从神坛跌落的祁冲开始郁郁寡欢,他原本就不讨人喜欢,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如今他到了这种地步,虽然看在同族的面上,没人来棒打落水狗,却也得不到别人的同情。 他只能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也不愿意出去见人。 祁冲原本住的房子是挺大的,素娘为了治好他的怪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连房子都变卖了,请来的所谓名医却一个个都束手无策。 第十一章 家的诱惑 祁冲身上所出现的问题让所有人的束手无策,当一次次的尝试都失败之后,所有的人都失望了。 但祁氏族人还没有放弃他们最后的希望,虽然祁冲不能练力,但他还是有些武学基础,而且他和庞氏一族的比武在所难免,所以并没有放弃他,依然让他参加了野外训练。 祁氏一族武风颇盛,又因为与庞氏一族有冲突,对年轻人的要求很高,因为日后的比武,参与之人就是从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中选出,参加训练的也都是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 训练的内容颇有些严酷,就是让这些少年三个一组,只带上一些防身的武器,去后山进行生存训练,并且还要击败其他的队伍,缴获对方的武器,武器被缴获的一方就要退出比赛,所以在求生的同时还要防备其他小队的袭击,最后的胜利者,将会得到莫大的荣耀和丰厚的奖励。 这对所有的少年来说,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族里为了特别照顾祁冲,安排和他一起组队的两个少年,也是比较出色的。 却不想他竟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丢弃同伴,独自逃命,这才是最不能忍,也是最让人鄙视的,你可以是弱者,但你不能是懦夫! 祁冲终于差不多把他过去的身份捋清了。 “这小子还真是个坑爹货,如今把自己也给坑了!” ****** 天色渐晚,已到了入夜时分,再也没有什么人来了,也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屋内也一点起了一盏油灯,素娘和祁灵都不在房内,厨房那边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是她们在准备晚饭。 不大一会,祁冲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想起来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这一下更加是垂涎欲滴了。 忍耐这饭菜的诱惑可是不好受的,幸亏并没忍多久,祁灵就进入了房间,将将祁冲扶了起来,说道:“哥哥,饭菜做好了,我们吃完饭好早点睡觉。” 要开饭了,祁冲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次也不需要祁灵怎么搀扶,就走到外间屋。 祁灵扶着祁冲坐下,桌上只有几碟菜,并不是很丰盛,看来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但对祁冲来说也已是足够了,更何况他面前还有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 祁冲也是有些饿坏了,张开腮帮子就吃,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饭,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吃得差不多了,就突然觉得桌子上的气氛有些奇怪,抬头却见到素娘和祁灵并没有动筷子,都在看着他。 祁灵说道:“哥哥他一定是饿坏了!” 素娘满面泪痕,不住的往祁冲碗里夹菜:“吃吧,孩子,你多吃点……!” 说着说着声音竟呜咽起来! 祁冲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吃了几口,做出吃不下的样子,放下了筷子,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说。 一整天脑子里都是在思索自己身份的事情,现在已经把事情想通了,心里也平静下来,这时也开始也才注意起眼前的这两个女人。 素娘的孩子虽然都有这么大了,不过看起来却也还显得很年轻,丰韵犹存,也许是古代的女人出嫁得早,出嫁时年纪都小,看来年纪应该也不是很大。 而且他也从人们的谈话中隐约知道,素娘本身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就知书识礼,只是在这兵荒马院的年代,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有一次素娘的家遭到了山贼的洗劫,素娘刚好被祁进所救,两人才走到了一起。 祁进虽然只是个武人,但对素娘却是关怀备至,照顾的很好,他们原来日子过得也不差,吃喝不愁,所以素娘保养得很好。 再看他的妹妹祁灵,祁灵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年纪,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祁冲心中暗自比较,这要是放到哪个学校,最少也是个校花级别。 虽然是穿越得有些不幸,但是能有这样一个娘和这样一个妹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晚饭过后,素娘和祁灵又把祁冲扶进了房间,素娘替祁冲脱下了外衣,将祁冲扶上床,就和祁灵一起去外屋收拾了。 祁冲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着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想不到一天之间的变化竟然这么大,自己的人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就觉得好痛,看来不是在做梦! 如今自己不在原来的世间,父母和妹妹却又会是怎样的想念! 想到了家人,一想到今生今世只怕是再也难以相见,祁冲忍不住悲从心来,眼睛一热,泪水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这时素娘和祁灵也将外屋收拾好了,吹熄了油灯,走进房间,却突然看见泪流满面地祁冲,都是大惊失色! 祁灵上前,摇晃着祁冲:“哥哥,哥哥,你怎么哭了,你这是怎么了!” 素娘也上得前来,搂住祁冲:“冲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了,你快告诉娘,你和娘说话呀……!” 看到这一幕,祁冲也很是伤感,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可是身处险境,如果有人害怕他清醒过来,现在说不定就埋伏在屋外,正在等机会要自己的命,如果现在恢复神智,那只怕素娘和祁灵都要被杀人灭口。 这可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要来杀自己灭口,该要怎么办,现在还想不到办法,只能继续装糊涂,免得连累这对无辜的母女,她们已经够可怜了。 祁冲止住了眼泪,又做出那副毫无表情的样子,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现在并不是冬天,也不是很凉,晚上睡觉也用不着盖被子。 祁冲的眼睛虽然迷着,脑子可没闲着,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是真有杀手来偷袭,要怎么办?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凉拌,不然他还能做什么! 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小屋里只有一间房一张床,他如今睡在床上,那素娘和祁灵睡在哪里? 难道她们不住在这里! 这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第十二章 色即是空 这当然是不可能,祁冲的耳朵里已经听到了悉悉索索,似乎是脱衣服的声音,轻轻的脚步声走来走出,又有洗漱的声音传来,不大一会,有两个人上了床,分左右躺在了祁冲的身边。 他一上床就占据了床的中间,两个女人显然是没办法挤到一边去睡! 左边的人躺下后,伸手在祁冲的身上拍了拍,说道:“睡觉了,哥哥。”然后就自顾自的睡觉了,显然正是祁灵。 右边的不用说就是素娘了,素娘也躺在了床上,却并没有睡,她将祁冲搂在了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身上的伤口,眼中流出的泪水滴落在祁冲的身上,又缓缓的滑落。 这下可就尴尬了,祁冲也不得不说虽然素娘年过三旬,却风韵犹存,依然是一个令人心动的女人。 如今她将祁冲抱在怀里,这两人身上本就没穿多少衣服,这样抱着就跟没穿差不多了,更何况还是躺在床上! 祁冲要真的是她的儿子到是无所谓,可祁冲并不是他的儿子,一个二十多岁的热血青年那里受得了这个,白天还好,现在不但是晚上,还是躺在床上,让他想不想都不行了,身体也不知不觉间起了变化。 但是他也明白一件事,自己可是要把这个女人叫“娘”的,无论如何也不该有这样的念头,为了避免尴尬,祁冲只得假装伤口疼,翻了下身,侧向了另一边。 只不过他也忘了,另外一边还睡着一个人,那就是祁灵,这一翻身,触手处更是柔软光滑,温香软玉! 祁冲的脑子嗡的一下,几乎是热血沸腾,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不按套路出牌,怎么会叫我碰上这样的事! 祁冲不是没想过美人在手天下我有,左拥右抱前后逢源的好事,可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今身处两个女人之间,一个管自己叫哥哥,另外一个自己要喊娘,就算自己想不认,身体却也由不得自己了。 他只得在脑子里不停的想:“这个是妹妹,那个是娘,这个是妹妹,那个是娘……!” 并且努力的,把她们想象成自己母亲和妹妹的形象,以缓解自己的令人尴尬情况。 还别说,这招还真的管用,在不停的自我催眠之下,心态也平和了不少,也没那么冲动了。 虽然素娘也怕在惊动他,没有再碰她了,轻轻地吹熄了灯,躺下睡觉了。 祁冲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自己处在两个女人之间,虽然努力克制了冲动的情绪,可他又不是柳下惠,怎么能真的克制得了,心里一直都是七上八下,脑子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战斗! 这个一拳打过去:“是你妹妹!” 那个一拳回过来:“是你妹妹!” 这个又是一拳:“是你娘!” 那个也是一拳:“是你娘!” 纠缠不清! “是我妹妹!” “是我妹妹!” “是我娘!” “是我娘!” 两个小人纠缠不清,最后似乎变成了一个,祁冲的脑袋却是更大了! 时间就在煎熬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祁冲也清醒了些,身边的两个女人应该都已经睡着了,轻轻的呼吸声很是均匀。 祁冲终于睁开了眼,而且他也根本就不敢睡觉,还要提防杀手的突然来袭呢,那阴谋害死祁冲的人必定会在自己的记忆恢复之前杀人灭口,将自己置于死地,必须要小心提防! 只不过这一睁开眼,又是一激灵,因为此时他是侧卧了,而手就放在祁灵的身上,祁灵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衣,窗户透过来的月光正照在她的身上,少女的曲线玲珑毕现,娇俏可人! 祁冲差点就要憋出内伤了,赶紧把手从祁灵的身上拿下来,一翻身却又看见了素娘,素娘同样也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衣物,她的身材和祁灵完全不同,成熟妩媚,丰腴诱惑! 祁冲只能在心里悲叹,他做梦都想不到实现了的梦想是如此悲催,这两个原本应该跟自己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的美女,却偏偏一个是自己的亲娘,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这可真是的要多坑爹就有多坑爹!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大师们的事情,祁冲可做不到,他实在不敢再睡在这两个女人的中间,悄悄的下了床,轻轻的推开房门,走到了外屋。 借着透进屋内的月光,祁冲隐隐地看到墙角有一杆木枪,看来这就是祁冲用来训练的武器。 睡是肯定睡不着了,还得提防着杀手,不如出去练练武艺,刚学的那御龙剑法,还要多多练习,千万不能还像以前的那个祁冲,成为大家都不待见的拖油瓶! 想到这里,祁冲拿起了那杆木枪,轻轻推开大门,来到了屋外。 虽然房子很小,屋外的场地却并不算太小,练几趟武艺显然是不成问题,木枪虽然黄龙剑要长,分量却比黄龙剑轻一些,却也还能凑合凑合。 御龙剑法如今被祁冲用一杆木枪来练,就有些不成章法了。 枪法和剑法本来就不能混为一谈,枪法讲究的是枪挑一条线,多是虚虚实实,远攻为主,防守为辅,宜远攻不宜近战。 剑法讲究的是剑走轻灵,灵活多变,不止有刺,还有披,挂,撩,拨等,进可攻,退可守,比枪法复杂许多,只可惜受重量和长度的限制,并不适合在战场上使用,因此在这三国乱世,练剑之人极少,剑也只是被武将作为防身武器,象征性的带在身上,高手更是寥寥无几。 这用枪来练剑法,就总是有着那么似是而非,乱舞一气的感觉了。 练了许久,祁冲也出了一身的汗,但身上的那燥热已经渐渐散去,他收起来枪,长吁了一口气,一转头,却看见在窗子里的那一张充满惊喜和期待的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素娘已经醒了,她推开了窗子,就站在窗子边默默的看着祁冲练武。 祁冲见到了素娘,不由自主地叫了一个“娘!” 这一声“娘!”是脱口而出,就如同是与生俱来,没有任何做作,连祁冲自己都愣了一下。 第十三章 家法 素娘这一刻却是突然泪流满面,也出了房子,来到祁冲的面前,激动的颤声说道:“冲儿,你认得娘了?” 祁冲笑了笑,说道:“冲儿怎么会不记得娘呢!” 素娘又抱住了祁冲,说道:“冲儿,我的冲儿回来了,你已经没事了!” 祁冲任由素娘将自己搂在怀中,心中满是温馨。 素娘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拉起祁冲的手,说道:“冲儿,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要好好歇着,先回屋睡觉。” 祁冲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还想多练一会,是冲儿没用,让您操心了,但如今,我已经彻底的想通了,我不会再做一个懦弱的人,也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从现在开始,您和妹妹的幸福就由我来守护! 素娘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却好像第一次看见,有些陌生,却又那么熟悉,那坚毅的目光多像昔日的祁进,神采飞扬。 “冲儿,我的冲儿,你终于长大了!” 长夜漫漫却也终将过去,祁冲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看来并没有什么人对自己有阴谋,也没有人要的暗杀自己。 其实想想也是,最先发现自己并不是 素娘和祁灵,要解决自己早就可以动手了,还用得着把自己弄回来,费神费力。 看着天已有些发白,祁冲有实在困得不行,得要好好的睡一觉了,不过他可不敢再睡到素娘和祁灵的那张床上,就在外厅用桌子和椅子拼了张床,不一会儿就呼呼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祁灵那俏丽的小脸,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哥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睡了?” 正在厨房切菜的素娘说道:“你哥哥现在已经长大了,是一个男子汉!” 祁灵很是诧异,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祁冲一遍,说道:“我怎么感觉哥哥一点都没变呢,娘,你怎么说哥哥长大了?” 祁冲笑着拍拍祁灵的头,说道:“哥哥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以后一定不会再让灵儿失望,也不会让灵儿哭了!” 祁灵差点没一蹦多高,一把抱住祁冲,泪水哗哗的流了出来,泣不成声:“哥哥你认得灵儿了,太好了,哥哥你已经全都好了!” 祁冲心里这个憋屈,真是说打脸就打脸,这一巴掌也太响了些! 一家三人开开心心的吃过早饭,祁冲也想帮着一起收拾,素娘哪里肯让。 却又对祁冲说道:“冲儿,娘是个妇道人家,不会什么刀呀枪的,但和你爹在一起久了,也经常见他舞刀弄枪,哪里是如你昨夜一般的乱砸乱砍,你爹留下的枪谱在房间的柜子里,你还是要多看看!” 有枪谱可以看,真是太好了,看得出祁氏一族都是用枪的,自己一点祁家的枪法都不会,这显然是一个大问题。 祁冲喜滋滋的去到房间里,找到了柜子,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本枪谱。 枪谱的名字是祁氏枪法,看来是祁氏通用的,不过在翻开书页后能看到其中多了不少的批注,以及对一些招式的理解说明,看来是祁进练枪的一些心得,他能从祁氏族人中脱颖而出,与他的这些心得也许脱不了关系。 祁冲将枪谱看了一遍。,枪法的招式是并不多,祁进也在最后特别注明,再精妙的枪法也只是死物,枪法要注重的是对枪的掌控,特别是在马上作战时与战马的配合,对敌时最重要的是随机应变。 对枪的掌控,却不知是如何掌控? 还有骑马,自己绝对是个坑,别说骑马了,就是给头猪,这也不知道怎么骑呀! 祁冲想的入神,突然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头看去,却发现是祁镇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向他们这里赶了过来。 祁镇的脸色很不好,他走到素娘面前,低声的向素娘说了些什么,素娘的脸一下就白了,大惊失色,手中的碗也掉落在地。 祁灵跑过去扶住了素娘,对祁镇说道:“镇伯伯,我娘怎么了?” 祁镇和素娘却并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看到素娘如此仓皇失措,祁冲心道:“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祁冲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门外,来到祁镇面前,对祁镇行了一礼,说道:“镇伯伯,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祁镇显然也没想到祁冲竟然会开口说话,还如此的客气,也是愣了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啊,祁冲,你的伤现在都好了?” “多谢镇伯伯关心,我现在什么都记起来了,伤势也已基本无碍。” 祁镇不知是不是对祁冲如此客气的态度有些不适应,话都有些不流畅:“那你没事,那就好,那就好,族长有事要找你和素娘,也和祁灵也一起过去吧。” 可素娘此时却是惊慌失措,语无伦次了,只在那里不住的喃喃的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冲儿,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祁冲一时摸不着头脑,但心里却觉得不妙了,素娘的失态肯定和自己有关,话是从祁镇口里传过来的,那就是和祁氏家族有关了。 “镇伯伯,能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吗?” 祁镇叹了口气,说道:“祁冲,你上次的事,错得是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嗯,临阵逃脱,背弃同伴,连累同伴都受了伤,哎,叫我怎么说呢……!” 显然后面还有些难听的话,祁镇只是没有说出来。 祁冲心里也立刻明白了,看来是族里要对他家法伺候了,不禁暗暗叫苦:“这下可好,马上就要遭殃了,看素娘紧张的样子,这惩罚还不小,会不会是打一百大板或者吊起来示众三日。” 这显然还算轻的,“难不成是要三刀六洞或五马分尸!” 祁冲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出了一身冷汗。 “小侄我竟然做了此等错事,怎么会这样,若真是如此,要受到惩罚这也是理所当然!” 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装糊涂,尽量把话说得漂亮点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知道?要是以前有如此懂事就好了,如果真的是族长要惩罚你到还好了,这一次族长是要将你逐出祁氏一族,永远不得再回到这里!” 第十四章 自救 祁冲吓了一跳,这个就有些坑爹了,好不容易有了个落脚的地方,竟然要被赶走了,这又要叫自己到哪里去? 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若是被逐出祁氏,还只怕真的是寸步难行,而且素娘和祁灵说不定到时也要跟自己走,可就真是个大难题了。 “镇伯伯,我当时若真是如此做法的确是禽兽不如,但如今我如今已经清醒,也能认识到过错,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而且听您所说当时也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祁镇长叹了声,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如果只是那件事情也还好办,我来这里之前,族里已经开过一次会了,将你赶出祁氏一族,是经过族人一致同意了的,已是是绝无更改的可能。” 祁灵愤怒的说道:“镇伯伯你骗人,你们为什么要赶走我哥哥,我不会让我哥哥走的,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素娘用哀求的眼光看着祁镇,祁镇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族里也是刚刚得到消息,郡守府对我们祁庞两家的冲突相当重视,也认为我们祁庞两家老死不相往来,互相仇视的情况必须改变,所以将这次三年比试的规矩改变了,那就是胜者将永远得到矿脉的所有权,而败者将只有参与矿脉的开采权,且不得有任何的异议!” 祁冲一下子呆住了,相不到事情是这样的,以祁氏一族对矿脉的重视程度,只怕真的是容不下他了。 七局四胜,而自己在祁氏族人的眼里,俨然就是一个送分的,谁也不愿意把这一分白白的送给对方,刚好那祁冲又做了那种事,残杀同族的事虽然做不出来,趁机把自己赶走却是顺理成章! 这下可麻烦了,素娘已经瘫倒在地,她知道再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可想,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祁冲暗中对自己的身体说道:“祁冲呀祁冲,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留下这麼大一个烂摊子来给我收拾!” 祁灵还在大声的嚷嚷:“我爹不在了,你们就欺负我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祁镇的脸上也露出了羞愧之色! 祁冲沉思片刻,对祁镇说道:“镇伯伯,我和你一起去见族长,我相信我会让大家改变对我的看法!” 祁镇不可思议的看着祁冲,好像才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你跟我来。” 祁冲对素娘和祁灵说道:“娘,灵儿,你们就在家里等着,我一定会带回好消息给你们!” 他并不想让素娘和祁灵同去,这个时候一言一行都相当关键,以祁灵的性格,去了的话说不定还会坏事! “不行,我要和哥哥一起去,那些坏人要是欺负哥哥怎么办!” 祁镇哭笑不得,感情现在祁氏一族的人在祁灵眼中都成了坏人。 素娘又怎么会不知道祁冲的想法,看着如今的祁冲,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的儿子充满了信心,拦住了祁灵,说道:“冲儿,你去吧。” 对祁冲说完,又对祁镇说道:“祁镇大哥,冲儿就拜托你了!” 祁镇苦笑着说道:“我又能帮上什么,这就要看祁冲他自己的造化了。” 要去的地方是祁氏一族的祖宗祠堂,毕竟将一个人逐出家族,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所以必须安排在祖宗祠进行! 祖宗祠堂看起来像是座宽大的庙宇,庄严肃穆,而此时祠堂前面的空地上也已经挤满了人,显然都是各式各样的祁氏族人,远远的看见祁冲过来,都是不住的指指点点。 大部分人都是一脸的嫌弃,幸灾乐祸,当然也有一部分人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但他们惋惜的也许并不是祁冲,而是素娘。 祠堂大堂里也有不少的人,正中间就是那个神态威严的白胡子族长,坐在下手的看来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许多十多岁的少年站立在他们身后。 祁冲一走进祠堂,那就少年立刻就叽叽喳喳起来,甚至有不少少年大声的嘲讽,说些难听的话。 只能怪自己当初太嚣张,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祁冲只能装作视而不见,迈步走到了族长的面前。 族长咳嗽了一声,大堂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这族长的威力可真不小,他见到只有祁冲一个人来,也是有些诧异,问和祁冲同来的祁镇:“素娘和祁灵怎么没来!” 祁镇赶紧说道:“祁冲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自己来就可以了。” 族长又是一怔,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他们都想不明白的是祁冲前一段时间是一蹶不振,昨天还是痴痴呆呆,今天就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祁冲,你知道今天找你来,所为何事吗?” “族长您没有开口,小辈不敢妄自猜测!” 族长哑然,那些族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祁冲,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祁冲吗? “你知道你在遇到危险时临阵脱逃,抛下同伴是什么行为吗?” “临阵脱逃,抛弃同伴实是罪无可恕,祁冲甘愿受罚。” 族长摇了摇头,说道:“罚你倒是不必了,只是我祁氏也已容不下你,你还是另寻他处吧。” 祁冲说道:“小辈已知错了,还望给小辈一个改过的机会。” 族长一时并未答话,下面的人群中已有人说道:“你说的轻巧,你知不知道,差点就害死了你的同伴,将你逐出祁氏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今天就滚,永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还有人说道:“你就知足吧,若不是看在你爹娘的份上,早就要了你的小命。” “认错有用,还要家规做什么,你还把自己真当是一号人物了!” 有人开了头,下面说什么的都有,一片声讨之声。 族长摇了摇头,冷冷说道:“祁家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了,你有哪一次珍惜过,如今事已至此,你也无需多言了,快快去吧!” 看来这次真的是无法改变了,祁冲突然沉声说道:“若是我父亲还在,只怕你们就不会如此说了!” 第十五章 挑战 听了祁冲的这句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都把祁进看成族里的英雄,这样对他的儿子也觉得有些违心。 但有人还是死鸭子嘴硬,说道:“这时还要摆出一副祁家小霸王的样子,拿你父亲出来压人了,若不是看你父亲的面子,你还能活到现在!” 少年中也有人说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那个武学天才,你也配提你父亲,就你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也不嫌丢人,要不要我们两个来较量较量,看我把你打趴下!” 祁冲深吸了一口气,心道:“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他将目光看向了说话的少年,开口说道:“好,我就和你比试,但是不是现在,只要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能把你打败。” 祁冲的声音充满自信,目光无比坚毅,在祁氏族人眼里却是无比熟悉,他们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那个祁进。 那少年一时为祁冲的气势所迫,竟说不出话来,大厅中一时也没有人说话,一片寂静。 族长直愣愣的打量了祁冲许久,目光终于从他的身上移开,扫视了大厅内的族人一眼,开口说道:“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大厅内的众人都默不作声,他们都心知肚明,之所以要赶走祁冲,最大的原因也就是为了比武,而且就算赶走了祁冲,换上别人,又能有多少胜算,他们心里也没底。 刚才他们无一不在祁冲身上看到了昔日祁进的影子,虽然还有一些像那曾经的小霸王,但少了轻狂浮躁,多了一份沉着坚毅。 本来都是铁了心要赶走祁冲的,许多人开始有些动摇,无论怎么说,换人这事都有些不地道,肯定会受人以柄,如果祁冲真的能有如他所说的那么自信,那比武的人选自然是非他莫属。 终于有人说道:“反正也才一个月的时间,要不就给他一个一机会,只要他一个月后真的能击败祁落,就让他留下来!” 不少人都跟着附合,因为祁落是在这些祁氏的少年中,武功顶尖的几个高手之一,也在比武的候选名单内,如果祁冲真的能在一个月之后击败祁落,那真的就能令人刮目相看! 就算到时候他还是像现在一样是个窝囊废,也只不过是让他多留了一个月的时间,也算是对祁进有一个交代了。 长老也点了点头,对祁落说道:“祁落,你出来!” 祁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祁冲身旁,族长说道:“祁落,祁冲要在一个月之后向你挑战,你愿不愿意接受?” 祁落的眼光扫了一眼祁冲,不屑一顾,说道:“就这窝囊废还想向我挑战,好,看我一个月之后怎么把他打趴下!” 族长说道:“如此你是接受了。” 又对祁冲说道:“祁冲你要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一个月之后你不能打败祁落,那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好,我一定说到做到!” 族长点点头,看向祁冲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厌恶了,对众人说道:“就这么决定了,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大家就各忙各的去吧!” 众人都各自散去,祁镇对祁冲点了点头,两人也走出了祠堂。 刚一到大门外,就看到了素娘和祁灵,素娘已经是激动不已,祁灵更加的兴奋,一把就抱住了祁冲,说道:“哥哥你好厉害,竟然连族长都被你说服了!” 祁镇拍拍祁冲的肩膀,笑着说道:“祁冲他已经长大了!” 祁灵又是一脸的不解,说道:“怎么镇伯伯和妈妈都说哥哥长大了,我看着就一点都没大呢?” 这时祁落和几个少年也从祠堂里走了出来,有个少年幸灾乐祸的对祁冲说道:“你可真是不长眼,竟然向落哥挑战,这次看你要怎么死!” 祁落冷冷的说道:“就让你再死皮赖脸的在这里再住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要将你打得像狗一样在地下爬,然后让你爬出祁家!” 祁灵见祁落这么说她哥哥,很不待见祁落:“你神气什么,别以为自己武功好,我哥哥比你厉害多了!” 上次那个和祁灵一起的女孩子也走了出来,到了祁灵的身边,说道:“祁灵,幸亏这次你哥哥留下来了,不然要是你哥哥被赶走了,你也跟着你哥哥走了,我还真的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祁灵说道:“玉姐姐,你人真好,你以后也帮帮我哥哥,让他把祁落这坏蛋揍的满地找牙。” 祁落在一旁接口道:“祁玉,你就别去和那窝囊废有什么瓜葛了,到时候,他被打趴下了你也没面子,你看他有什么用,一点力都没,有就算他爹再厉害,他还能上得了天。” 祁玉有些担心的看看祁冲,说道:“你选谁不好,怎么就选了祁落,你真的有把握打败他?” 祁冲只得故作高深,笑而不语。 祁玉笑了笑,对祁灵说道:“我会为你哥哥加油的!” 虽然事情暂时已经定下来了,祁冲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他对祁落一点都不了解,以当时的情况,不管是哪个少年出言不逊,祁冲都会果断的向对方挑战,因为那是唯一能让他留下的办法。 现在看来这祁落还是个棘手的人物,说实在的,他不但对祁落不了解,对自己更加不了解,说要一个月的时间击败祁落,可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祁冲虽然有卜成传的真气,可是使用不了,御龙剑法看起来很厉害,练上一个月打败祁落也许不是问题,但祁氏一族都是用枪的,要是用剑肯定会让人觉得奇怪,这一看出破绽,万一被人知道用的是御龙剑法,那可就惨了。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而且这御龙剑诀和黄巾军有莫大的关系,祁进可就是死在黄巾军手里的,到时候只怕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只有用枪,那就只能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那祁家枪法了。 还不等他们回去,祁氏族人却却了骚动,似有人在放声大哭,许多人大呼小叫着向村口跑了过去,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祁冲他们一时不明所以,却也随着人群向村口而去,祁冲的脚步较快,走在了前头,只不过他还没到村口就吓了一跳。 村口来了一队的官兵,带队的不是别人,真是昨天和卜成交手的将官,那些官兵也正是他昨天带领的那些人。 第十六章 夏侯兰 “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和卜成的瓜葛,到这里来抓人了?”祁冲的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转身往回走。 一转身就看到素娘和祁灵也走了过来了,祁灵也看见了那将官,却很是兴奋,高兴的说道:“咦,那不是夏侯叔叔,好久没见见过他了,他怎么来了?” 素娘也看到了那将官,对祁冲说道:“冲儿,你夏侯叔叔来了,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见见他。” “夏侯叔叔!”看来这将官竟然和自己还有些关系,这可是真是大出祁冲的意料。 他跟着素娘和祁灵一起走到了这将官的面前,见过了这名将官。 将官拍了拍祁冲和祁灵的头,说道:“多时不见,祁冲和祁灵都长这么大了!” 又对素娘说道:“夏侯兰公务繁多,多时未来看望嫂子,还望嫂子莫要见怪。” “夏侯兄弟,你有心了,先夫过世之后,多蒙你照顾了,你有那么多的事务要打理,我又怎么会不清楚!” 几句寒暄过后,祁冲才知道这夏侯兰和祁进是同事,也是好友。 不远处的祁氏族人乱成一团,有许多人放声大哭,素娘问道:“夏侯兄弟这次来祁氏家族是有什么事么?” 夏侯兰说道:“说来惭愧,自祁进兄为黄巾贼党所害,我就誓要替祁进兄报仇,正好收到了消息说有黄巾贼党逃窜至我常山境内,于是带队前往追捕。” “却不想那贼子不但武功高强,还极其狡猾,又会黄巾妖术,虽然我们已重伤了这黄巾妖人,却还是让他跑了,还被这妖人害死了两位弟兄。” “其中有一位兄弟就是祁厉,夏侯兰惭愧,没能保护好他。” 原来那天死在卜成手里的官兵中有祁氏族人,那些痛苦哭之人自然那人的家属了,他们的哭声又是何等凄厉,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泪。 祁冲的心里也莫名的伤感,这三国乱世,将又会导致多少人痛失亲人,又会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这一幕幕令人悲痛欲绝的场景又会在何处一次次的上演。 素娘和祁灵也是泣不成声,祁氏族人一个个咬牙切齿,有人悲愤的说道:“这些黄巾恶贼,前些时候害了祁进,现在又害了祁厉,我祁氏一族和黄巾贼党誓不两力,不共戴天! 夏侯兰大声说道:“这黄巾妖人已经受了伤,可能就藏匿在这附近一带,你们若是见到有受伤了的陌生之人,一定要留心,这妖人武艺高强,又诡计多端,不可轻举妄动,若是不能将之拿下,一定要通知官府。” 祁氏族人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要把那个杀人凶手碎尸万段,,祁冲的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寒意,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喧嚣过后,人群散去,夏侯兰对素娘说道:“夏侯兰还有公事要办,就不打扰嫂嫂了,以后祁冲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先走一步了。” 素娘说道:“如此多谢夏侯兄弟了,你忙吧!” 夏侯兰却没有带队而归,而是走到了族长面前,低声和族长说些什么,族长面色凝重,叫过去了一些族人,一行人走进了族长的居住。 祁氏一族的议事厅就在长老的居住,进的议事厅,夏侯兰有些郑重的说道:“如今天下动荡,各位大人割据一方,拥兵自重,曹操日前招降了青州的黄巾贼党,实力大增,袁绍大人对此深感忧虑!” 族长说道:“夏侯大人这次来此的意思是?” “你们祁氏有许多族人都跟随赵子龙将军去投奔了公孙瓒,如今公孙瓒和袁绍大人对立,龙凑战事吃紧,想必你们也知道,对你们祁氏来说,可不会是什么好事!” “此事还望夏侯大人多多周全!” “黄巾贼党黑山部活动日益猖獗,常山地境更是深受其害,袁绍大人腹背受敌,急欲扩充军队,你祁氏一族武风颇盛,正当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矿脉的开采虽是要不少人手,但庞氏一族已经表达了要投效袁绍大人的意愿,鉴于战事紧急,这次比试也将提前至下月,比试过后,庞氏一族中的习武少年都将会收入袁绍大人麾下,你祁氏一族可不能落后了,也可免袁绍大人对你祁氏一族心生疑虑。” 族长和在场的祁氏族人都是神色沉重,他们祁氏在袁绍的管辖之下,要真是惹得袁绍不高兴,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众人一番商议过后,族长说道:“比试过后,我族中将成年的习武少年自会前往投效,今后还要请夏侯大人多多提携。” 夏侯兰苦笑道:“若在我部,我自会尽力,只是如今兵荒马乱,战事频繁,各部都在召集人手,能分到哪里,也只能听天由命!” 长老看向外面,远处有不少少年正在练枪,看着那一个个矫健的身影,叹道:身逢乱世,又怎能独善其身,对他们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祁冲回屋后就直接取出了祁氏枪谱,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练枪,自己信誓旦旦的许下了一月之期,可真要是交起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要知道祁冲可是连半点与人交手的经验也没有,对武学仅有的了解就是那练了才一天的御龙剑诀。 那他的对手呢? 祁冲完全不了解! 一切只能靠自己了,练了枪法之后,祁冲也才发现了这枪法与剑法之间的天壤之别。 枪法与剑法的套路几乎完全不同,枪法主远攻,不利近战,一杆合格的长枪,无疑也是极为沉重,甩动一杆这样沉重的长枪,普通人已经是费劲了,就更谈不上去掌控。 祁冲现在的情况,就只是相当于一个普通人,没有真气是万万行不通的,祁冲体内的真气运行却是相当的诡异,若是出招时不能按照这个真气运行的途径,真气就完全不会运行,但若是出招时刚好遵循了真情运行的途径,真气就会就顺势而动。 御龙剑法和真气运行配合得天衣无缝,但祁氏枪法就不同了,祁冲努力抖动了手中的这杆木枪,想尽可能的挽出更多的枪花。 在长枪的攻击中枪花是最重要的,因为你的枪花越多,对方就看不出你这一枪要刺得方位,也难以防范。 当然了,你若是只为了刺出更多的枪花,一味的颤动长枪,结果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枪会刺向哪里,那就算再多的枪花也只是白搭。 第十七章 试探 不是直枪就是花枪,这是基本的套路,不过这些套路无法牵动祁冲体内的真气。 在练枪的过程中,偶尔又会有一两次的真气运行,不仅加速了出枪的速度,也增大了不少枪法的威力。 祁冲想勉力运行体内的真气去配合枪法,希望自行增加点枪法的威力,只可惜无法分心来控制体内的真气的运行,有时一不小心还会被真气反制,而突然的动弹不得。 这要是在战斗的时候,那就等于是送死。 多次的尝试都是无法有所突破,祁冲也只能放弃,也不去运行真气,随性而为,就这样按部就班的照着祁氏枪法的来练枪。 时不时的牵动体内的真气运行多多少少也算是对祁冲的心里有点补偿,木枪在这时刺出的速度,可快了不止一倍。 看来是有弊也有利,这倒也不失为一个突然袭击的好办法,只是这机会并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祁冲自是不敢再于素娘和祁灵同睡在一张床上,又在外屋的桌上睡了一晚,素娘心疼的不行,也不知怎么去央求的,族里给祁冲在家的附近安排了一间小屋,并表示如果祁冲能留在祁氏,会将他们的房子扩建,给祁冲一个单独的房间。 这也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过暂时还只是镜花水月,但祁冲终于不用去纠结住的问题,可以安心习武了。 就这样练了六七天了,御龙剑法倒是练的很熟悉了,使用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祁氏枪法却并没有多大的进展,除了偶然的被运行的真气所带动,显得颇为凌厉,其它时间所使用的枪招却是不疼不痒,别说能不能扎中人还是个问题,就算真的扎中了,也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祁冲渐渐的也发现了在使用枪法时真气运行的门道,那都是只有在他右手单手握枪的时候。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自己在这里闷头苦练,那么对方又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对手可不是他面前的一个稻草人,如果没有对手的印证自己的枪法,那他的技能你又怎么能知道? 这倒是一个令人苦恼的事情。 素娘和祁灵都不会武,就不用指望她们来做对手了,这祁冲也真够失败的,这么大一个祁氏家族,别说朋友了,竟然一个能说上话的都没有。 看来只能自己主动出击了,祁冲决定要走出去,看看其他的人是怎么练了,顺便摸摸对方的底细。 到了村子里才发现,一路上遇到好些祁氏族人,自己还不认识,更别是打招呼了,祁冲有些后悔没带祁灵一起,那样就可以看祁灵的动作行事了。 不过就算他不与大家交流似乎也没人有什么奇怪的,看来大家对他的孤僻也已经习惯了,就算祁冲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也没有人感到意外。 祁冲只能感叹这祁冲的情商是在是有够低的。 祁氏家族有一个练武场,每天都有不少人在这里练武,练的性起了彼此切磋,交流练武心得的也大又人在。 不过在练武场,大多数人练的都是清一色的祁氏通用枪法,而实际上枪法在实战中更注重的是灵活运用,正如祁冲的祁氏枪法有祁进的注解,每一家都有许多种不同的变化。 祁氏族内竟争也是相当激烈,七个比武的名额,七个参加比武的少年,对每一个族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荣耀,他们都在为了自己的孩子极力地争取,希望能得到这个名额。 想要从众多的对手中脱颖而出,没点秘密武器怎么行。 祁冲却是唯一的一个例外,他无需竞争,就有了一个名额,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名额已经成了一个压在他头顶的大山,但是在其他人眼里看来,这个名额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祁冲一出现在练武场,立刻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他俨然是一个万众瞩目的明星,赢得了满场的嘘声一片。 许多族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祁冲,更多的人都他是不屑一顾,有人说道:“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祁氏大大有名的小霸王祁冲也会来练武场。” 又有人笑着说道:“祁聪,你功夫那么差劲,赶快趁着这么好的机会让祁冲少年教你几手,你可就受用不尽了。” “对呀,祁聪,你以前不是祁冲的跟屁虫么,老大来了也不赶紧去迎接迎接。” 祁聪眼睛一翻,说道:“只怪自己当初太天真,瞎了眼,还以为他祁冲真的是个人物,谁知是个废物。” 有有人笑道:“他以前可是拿你当出气筒,你可没少被他整,还不趁他还没被赶出祁氏,赶紧去回点面子!” 祁聪望了祁冲一眼,突然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他现在已经够惨了,若是还去落井下石,那我和他还有什么分别。” 那些奚落祁冲的少年听了祁聪的话,不少人也都收敛了许多,祁冲也不禁感觉到了一些暖意,觉得很有毕要改变一下自己在族人眼里的形象。 有个少年这时却站了起来,说道:“这个废物现在装可怜就博取你没得同情了,他以前嚣张跋扈的样子你们都不记得了,那时他有把你们当人过。” 祁落朝一个少年使了个眼色,少年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渐渐到了祁冲的身边。 这少年名叫祁莫,是祁落的堂弟,和祁落一个鼻孔出气,祁落一暗示他他立刻就明白了祁落的意思,就是让他去试试祁冲的份量。 祁冲心里没底,祁落却也是同样没底,祁冲有胆量向他挑战,看起来又是一副成竹的样子,让他心里也有些发虚,只不定祁冲手中还有些什么秘密武器,杀手锏之类的。 他也知道祁冲中一个人在潜修苦练,也很想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暗中练些啥,只是苦于没人接近过祁冲,他总不能偷偷摸摸的过去查探一番。 对于和祁冲比武一事,祁落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和祁冲约好了比试时间,在这之前自然是不能出手,但别人就不同了,他给祁莫使眼色,就是让祁莫前去试探一下。 祁莫悠悠然的到了祁冲的身边,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绊倒一样,一个踉跄,身体向前猛扑,一下子向祁冲撞了过去。 第十八章 出手 祁冲到了练武场,最留意的就是祁落,突然见了他向祁莫使眼色,就知道他可能要使坏,搞自己一下,已经特别留神。 见到了自己身边的祁莫突然一个踉跄,就知道事情不好,身体急忙向侧方一闪,让过了祁莫。 这一下让祁莫始料不及,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下能把祁冲撞个四脚朝天,好让他再当众出一次丑,已经是是卯足了劲,等他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祁冲的身影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个栽歪,摔了个狗啃屎。 比武场上的人见祁莫突然来这么一下,先是错愕,接着无不是捧腹大笑。 祁莫恼羞成怒,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怒道:“祁冲,你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又开始嘚瑟了不是,竟然故意对老子使坏,今天我祁莫就要和你较量较量。” 练武场上的众人虽然都在捧腹大笑,有很多都只是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他们都只是见到了祁莫摔倒后的窘态,至于他是怎么摔倒的还真的没看到,加上一直以来对祁冲的印象,还真的以为是祁冲又使了什么阴招。 许多人心目中惊叹:“难道那曾经的祁家小霸王又回来了!” 听了祁莫的挑战,祁冲心中一动,他来这里的本来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了解一下对手,看一下其他人是怎么练功,现在祁莫叫嚣,何不趁机和他比划比划,让自己有点实战的经验,就算输了,也能学到点知识。 祁冲说道:“那好,我就跟你比划比划。” 围观的少年一下子都轰动起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大声的叫喊! “好,就比划比划。” “祁莫加油,我看好你哟!” “祁莫,打败这嚣张的家伙,给他点颜色看看。” 在一派和谐的气氛中,传来了一个不协调的声音:“祁冲,我支持……!” 只可惜口号还没喊完,就传来了扑通扑通的拳脚声,和哎呀哎呀的惨叫声,口号也变成了:“我…支持…祁…莫……!” “祁莫,把这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打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让他现在就滚出祁家,别让他在这里丢人现眼!” “……!” 在喧嚣的叫嚷声中,祁冲也发现了一件事情,相对于曾经的那个祁氏小霸王,这些人更痛恨的是自己贪生怕死,抛弃同伴! 一个人的头上同时拥有了这两个光环,无疑将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负累,如果不能把这个牌子给摘掉,任自己怎么努力,也只会让别人瞧不起。 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正如其卜成所说的,成者王侯败者寇,只有站着的人说话才会有分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定要击败祁莫。 见到祁冲的表情,祁莫心里反倒没底了,但挑战是他提出来的,现在要说不比了,真的是太没面子了,如今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早有好事之人找来了两杆木枪,一杆给了祁冲,一杆给了祁莫。 祁冲将木枪在手中甩了甩,掂了掂,试了试分量,这只不过是些小小的准备动作,并不是祁氏枪法的套路,而是祁冲从电影电视剧里学来的,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洒之极。 围观的众人无不啊的发出惊叹,甚至还有零星的几个叫好声,祁莫看眼里,心里不禁更是有些发虚,他在练武场上画了一个圈,然后站到圈内,对祁冲说道:“我们两个就在这圈内比试,如果谁出的圈子谁就算输!” 这本来也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试,祁莫可不愿意因为这个去吃苦头,他的算盘打得挺响,和祁冲交手的时候,万一看见情形不对,自己就立刻跳出圈外,输了就输了,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反正自己也没想过去争夺那七个比武的名额。 未算胜,先求败,祁莫一上场就有了心理阴影。 见祁莫磨磨唧唧的,看热闹的少年等得不耐烦了,他们都等着看热闹,这要是指不定来了几个管事的大人,这比试可就黄了,都一个劲的可劲催。 “快点比,快点比,不要管什么规矩呢,谁把谁打趴下就算赢。” “打吧,打吧,人打着打着才会慢慢长大。” 祁冲当然是更愿意接受祁莫的这条规定,毕竟他也是没有半点把握的,祁莫先提出来了他正好就驴下坡,走进圈内,说道:“那好,我就依你定的规矩!” 祁莫握好手中的木枪,摆好架势,谨慎地注视着祁冲,他此时才发现由于自己太过紧张,手心出了一把的冷汗,连木枪的枪杆都有些湿了。 看热闹的人都停止了起哄,聚精会神地看着圈内的两人。 祁冲看着眼前的祁莫,右手握着木枪,枪尖托在地上,看起来相当随意。 其实这却是御龙剑法的起手势,他可以随时起手,衔接上祁氏枪法,在脑中把祁氏枪法又转了一遍,毫无实战经验的他,却并不知道要如何着手进攻。 祁莫双手握枪,枪尖对着祁冲,全神戒备,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这两人还没出手似乎就已经分出了高下。 只是他也不敢先出手,两人就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围观的少年们可就不干了,大声起哄:“开打,开打,别光看不干活了,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 祁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也怕有人来搅局,说道:“祁莫,你干什么呢!” 听到祁落说话了,祁莫也不好再干瞪了,木枪一抖,一枪就向祁冲刺去,这是祁氏枪法中的金鸡点头,本身只是虚招,当然了虽说是虚招,你要是硬呆着不动,就站那傻乎乎的等着,虚招也成实招了。 祁冲见祁莫出手了,不敢怠慢,侧身避过,右手顺势一拖,就把木枪拖到了身前,枪交双手,也是一招同样的金鸡点头,刺向祁莫。 他本来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这突然起手的动作用的却是御龙剑法,由于体内有卜成的真气运行,这一收手的动作奇快无比,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祁落在内,都吃了一惊。 第十九章 是英雄还是小人 祁莫更是骇然,一下就慌了神,眼见祁冲一枪刺来,竟然不敢挥枪格挡,只得闪身躲避。 他慌乱之下躲避,祁冲立刻就占据了主动,祁氏枪法连连刺出,祁莫来不及招架,只得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只可惜祁氏枪法没有真气的配合,显然是华而不实,祁莫在避过几枪之后,开始回枪迎击。 祁冲虎头蛇尾的招式着实让围观的少年看不懂,对祁氏枪法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显然也看出了祁冲的枪法只不过是稀松平常。 祁落却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连实力一般的祁莫,都能在先机尽失的情况下扭回了一些局面,祁冲的枪法看来你是不过如此,他到底是哪来的那么大自信挑战自己,而且刚才他起手的那一枪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祁冲是在故意隐藏实力!” 不只是祁落,在场围观的少年中有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祁冲和祁莫又交手了好几招,两人都是有守有攻,只不过却似乎是在相互试探,都没有出现兵器相交的情况。 祁冲却忍不住了,他实在是想试探一下在有真气与没真气的情况下,祁氏枪法实力的差别。 当祁莫又是一枪攻来之时,祁冲并没有闪避,而是挺枪而上,枪杆迎上了祁莫的枪杆,横枪一拨。 这一下高下立判,祁冲只感觉到从祁莫的枪杆上传来了觉得一股大力,震得自己双臂发麻,手中的枪拿捏不住,脱手而出。 而他的对手祁莫,却比他好不了多少,倒并不是因为被祁冲的枪给震的,而是因为被祁莫自己给吓的。 祁冲突然去挑祁莫的手中的枪,让祁莫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之下,急于回枪,却依然是被祁冲的木枪挑上了他的木枪,用力回拨之下,竟然将祁冲手中的枪给拨飞了,只是这枪虽然离开了祁冲的手,却依然是向着祁莫飞了过去。 祁莫的精神原本就高度紧张,乍一看还以为是祁冲突然使出了什么特别的枪法,这要是被扎上了那还得了,祁莫手中一滑,把自己的枪给摔甩飞了,他的人却向后一个飞跃,飞身跳出了圈外。 木枪飞向了祁冲,祁冲闪身避过,右手顺势操住枪干,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几乎就要将他的身体带起,他身形一转,将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把长剑挥动,身体内立刻运行的真气立即的抵消了木枪的力道。 祁冲稳稳地站立在地。 练武场上一时寂静无声,识货的都看出了祁冲的枪是被祁莫给挑飞了,却实在想不通祁莫的枪为什么的又会飞出去,就好像要故意送给祁冲,还自行跳出了圈外,竟是直接已经认输了! 祁落狠狠瞪了祁莫一眼,祁莫满面羞愧,他现在也已经回过味了,觉得祁冲也不过如此,自己竟是被自己吓输的。 这实在是要比比武输了还要丢人。 祁莫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开口对祁冲说道:“果然是有两下子,佩服,佩服,是我输了。” 祁冲也有些了解祁莫的想法,拱手道:“承让,承让。” 祁莫扭头挤出人群,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这一番高深莫测的对话更是让围观的人摸不着头脑,对刚才的比试更加看不透了。 “难道是祁冲刚才那一枪有神奇的力量,让祁莫不得不认输,看来这祁冲果然是有两下子。”不少人都在暗自猜测。 祁莫走了,比试也结束了,众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正要散开,祁冲却突然开口了。 “不论你们是信与不信,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向你们说明一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又同时看向了祁冲。 祁冲显然是对他自己现在的身份相当不满意,自私自利,狂妄骄纵还罢了,但是这贪生怕死,抛弃同伴,却无疑是一个耿梗。 虽然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说,解释就是掩饰,但是现在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不管你解不解释,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个时候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反正不说都已经没人信你了,说点什么万一有人信了呢! “关于在训练中所遇到的事情,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我当时拼命的跑,只不过是不想让大家一起送死,想独自将山猫给引开。” 众人立刻是嘘声一片,看了根本就没人相信他,想来他祁冲原本也不是一个有这么高尚情操的人。 “你就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祁冲是个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想狡辩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再来,别在这里讲笑话,这样只会让人更看不起你!”人群中一片嘲弄之声。 祁冲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招果然行不通,不过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如果有人认为我把山猫引开,只是为了救人,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我当然不是一个这么高尚的人,我把山猫引开的目的,只不过是因为我想死!” 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些,大家都诧异的看着祁冲。 “我不能练力,注定成不了一个我所向往的强者,但是我却希望自己能像一个英雄一样的死去,而上次正好遇到了山猫,我听长辈们说过,遇到山猫千万别跑,这样会死的更快,但当时却是我的机会,只要我引开山猫,如果死了,也是像一个英雄一样的死去!” 所有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祁冲的第一段话虽然像是笑话,但这后面一段话,还真是有点像祁冲的作风。 但还是有人问道:“那你那天为什么不向族长他们解释?” 看来第二段话起了点作用,但要问祁冲当时为什么不向族长他们解释,因为当时他根本就没想到说这番话,拿什么去解释。 而且这个解释还有一个很矛盾的地方说不通,果然已经有人在问了。 “你说你把山猫都引走了,那为什么祁秦和祁豫还会被山猫给伤到?” 祁冲也知道肯定会有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他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模凌两可,仰天发出一阵狂笑。 “解释,哈,哈,哈,我还用得着解释吗,会有人信我吗,我现在解释了,你还不是一样怀疑我,我拼死想成全一个英雄之名,却成了一个贪生怕死,抛弃同伴的小人!” 这个时候,祁冲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他刚才所说的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遍,是他以祁冲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为原则,来推论祁冲当时逃跑的动机,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释,虽然这解释并不是很通顺。 信与不信,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第二十章 祁玉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一时寂静无声,但对祁冲所说的仍然是将信将疑。 “山猫将我追下了悬崖,只是没想到我竟然侥幸不死,当时坠崖之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脑子里什么都不知道,清醒过来已经是后面的事,却想不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贪生怕死,背弃同伴的小人,我一生都以父亲为榜样而努力,却不想竟背负了如此污名,叫我如何能够甘心!” “如今我留在祁氏,只是为了要证明一件事,我不是一个懦夫,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而在此之前,我还要证明一件事,就算我不能练力,但我一样会成为一个强者!” “哗……!” 祁冲的这一番演讲过后,练武场立刻就轰动了,虽然还有许多人是将信将疑,但是有不少的人已经被祁冲感动了。 这时有一个少年说道:“难道是当时是有两只山猫,是不是我们真的误会祁冲了。” 祁冲突然也心中一动,按照你老虎的习性来说,他显然更倾向于追逃跑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如果祁冲当时是在逃跑,山猫的目标那肯定就会是他。 “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竟然被这少年误打误撞说到点子上了,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的辩解就完全行得通了!” 这时显然有不少人都倾向于相信祁冲了,祁落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改变,站出来说道:“祁冲,你若是想让我相信你今天说的话,那就把我打败,不然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懦夫的诡辩。”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家都是各说分芸,似乎是到了午饭时间,都在各自回家,虽然大家对祁冲的话依然是将信将疑,态度却有所改变,但祁冲毕竟不是一个人惹人喜爱的人,就算他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对他的印象依然不是那么好。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大喊:“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们这些坏蛋是不是又在欺负我哥哥!” 祁灵穿过人群,挤到了祁冲身边,一脸愤愤然的怒视着每一个人。 她的眼光落在那叫祁玉的女孩子身上的时候才友善了些,说道:“玉姐姐,就你最好了,你说是不是他们欺负我哥哥。” 祁玉笑了笑,走到祁灵身边,说道:“没人要欺负你哥哥,他刚才只是在和祁莫切磋呢!” 祁灵说道:“那一定是祁莫欺负我哥哥,这个坏蛋,玉姐姐,你要去替我出气!” 祁冲自己都笑了,说道:“我刚才和齐齐默兄弟切磋呢,他是在指导哥哥的武功,哪里是在欺负哥哥。” 祁灵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可能吧,祁莫真的有那么好,他不是和祁落一伙的吗,怎么会帮哥哥你?” 祁玉也笑道:“小灵儿,这次祁莫真的没欺负你哥哥,你看你哥哥不是好好的,哪里像是被人欺负的样子。” 祁灵又打量打量了祁冲,挠了挠头,说道:“还真的不像是有人欺负了哥哥,祁莫竟然会帮哥哥,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说我看错他了。” 练武场上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祁玉对祁灵说道:“我也要回家吃饭了,先走了。” 其中却突然开了口:“祁玉,请等一下,我有些事想请你帮忙,你能帮帮我吗?” 祁玉停下了脚步,有些讶然的看向祁冲,显然也没有想到祁冲竟然会出请她帮忙,她和祁灵的关系虽然不错,但是和祁冲却没什么交集,虽然她基本上也已经相信了祁冲的话,没有那么鄙视他,确页并没有把他当朋友。 祁灵也没想到其中会开口求祁玉,半晌才说道:“玉姐姐,你就帮帮我哥哥,好不好?” 祁冲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此时虽然他努力将自己与贪生怕死的祁冲撇清关系,但那个骄横狂妄的少爷牌子一时还是摘不掉,想找个人陪自己练武,显然是不可能。 祁玉和祁灵的关系不错,也是祁氏家族少有的几个练武的女孩子,而且天份很高,是有很大的机会进入七人名单的高手之一。 如果能得到祁玉的帮助,能和她切磋一下武艺,对自己显然是有很大的帮助! 他本以为祁玉和祁灵的关系好,和祁冲的关系也应该差不到哪去,现在看来,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祁玉沉思了一下,问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刚才赢了祁莫只是侥幸,我体内仍然是没有力,现在我已经开始在想办法突破这个难题,希望你能帮我印证一下我的想法,也指点一下我的武功。” 祁冲说的挺委婉,不过大概的意思,就是叫祁玉做他的陪练,经常来和他切磋切磋。 如果不是刚才祁冲的那一翻话,打消了一些他心中的疑虑,就算祁玉和祁灵的关系再好,也已经一口就拒绝祁冲了。 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想去给祁冲做什么陪练,就算祁冲不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但祁玉也不想和那个骄纵的祁家少爷有什么瓜葛? 但今时不同往日,祁冲已经不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祁冲,祁玉看着祁冲那真诚的面容,充满期待的目光,说道:“那好,以后有空的时候我再去找你。” 祁灵一把抱住了祁玉,说道:“我就知道玉姐姐你最好了!” 祁冲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郑重的说道:“多谢!” 祁玉笑了笑,说道:“我要回家吃饭了,先回去了,有空再聊。” “嗯,我们也要回家吃饭了,玉姐姐,你也去我家吃饭好了?” “我好想吃你娘炒的菜呢,不过,我还是回去吃了,不然等一下肯定要被我娘骂死!” 祁玉走了,祁灵有些奇怪的看着祁冲,说道:“哥哥你真的变了好多,是不是真的像娘说的长大了,要知道玉姐姐可是最讨厌哥哥的,哥哥你竟然会求玉姐姐帮你,连我都吓了一跳,想不到玉姐姐竟然还会答应帮哥哥,真的是好奇怪。” 祁冲实在没想到,祁玉竟然是一个很讨厌自己的人,看他和祁灵的关系那么好,还以为她会爱屋及乌,对自己也有一点好印象。 第二十一章 袁绍的阴影 祁冲暗自庆幸,幸好祁灵没提过这事,自己如果早听祁灵提过祁玉讨厌自己的事,那一定不会开口求她,果然是好险,要不然还真的没人能帮自己了。 “为什么玉姐姐,好像没有那么讨厌哥哥你了?” “那是因为你玉姐姐觉得你哥哥会成为一个大英雄。”祁冲觉得还是要给自己脸上贴点金。 “真的,那太好了,每个人都说哥哥是不是胆小鬼不是大英雄,我和娘都好难过,玉姐姐觉得哥哥你是大英雄,那哥哥一定就真的是大英雄,我去告诉娘。” “哦,这个还是算了吧,又不是说我现在就已经是大英雄了!”祁冲觉得等一下牛皮就要吹破了。 和祁莫交手后,祁冲也终于知道了有力和没力的区别究竟有多大! 如果不能借着体内的真气运行,自己的枪法再花哨也是枉然,但是自己体内的真气又不是能靠自己控制,真气运行的时候,也只能是在自己单手持枪的情况下,总不能弄个单手枪法出来吧! 而且就算真的想用单手枪,也不是一个好办法,枪法也是同样无法完全配合御龙剑诀的真气运行,招式时快时慢,时强时弱,再神乎其神的招式也难以发挥。 祁冲又练了一下午还是没找到什么突破,内心烦躁,到了夜里依然睡不着,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却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 最后实在是困得不行,这才沉沉的睡去,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就听见门外有人咚咚咚的敲门。 “这都是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祁冲嘟囔着,很不高兴的爬了起来,素娘和祁灵都知道他晚上练功会练得很晚,不会来打扰他的,这到底是谁! 开门一看,竟然还真的是祁灵。 “哥哥,你快点起来啦,族长有事要找你。”祁灵火急火燎的说道。 “族长有事找!” 祁冲吓了一跳,不会是因为昨天和祁莫比了一场,现在又要找借口把自己赶走吧!” 这可有些不妙! 再一看不远处是祁镇和素娘,而此时的素娘就完全不是上次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脸的喜色。 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祁镇看到祁冲出来了,说道:“族长正等着你,你快跟我来!” 祁灵说道:“我也和哥哥一起去!” 这次阻止她的是祁镇:“你就和你娘在家里等着吧!” 祁灵一脸的不高兴:“每次哥哥的事,都不让我一起去!” 这次去的地方依然是祁氏的祖宗祠堂,而不是族长家的议事厅,看来事态还是挺严重。 祖宗祠堂里还有很多祁氏族人,其中有两个和祁冲差不多大的少年,身上看起来也都是有伤。 看到他们进来,族长示意祁冲来到他的面前,说道:“祁冲,你再把那天训练时所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祁冲一下子就明白了,看样子是要给他平反,把昨天所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 族长听得很认真,听祁冲说完,对那两个身上有伤的少年说道:“祁秦,祁豫,你们再说说,那天事情的经过又是怎么样的?” 其中一个少年说道:“当时那只山猫的确是去追祁冲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又跑回来了,我和祁豫奋力抵挡,却是抵敌不住,结果都受了伤,幸好大家都来了,才合力把山猫打死了。” 族人中有人说道:“如果山猫真的追祁冲去了,只要祁冲没被他抓到,就应该不可能还会突然再跑回来,这么说来,应该真是有两只山猫,看来我们都错怪祁冲了。” 祁氏族人又商量了一会,一致认为这事的可能性最大。 族长心里也是一声叹息,颇为有些惭愧,自得知祁冲不能炼力之后,他们族人对祁冲就已经有了偏见,一听说他临阵脱逃,就更厌恶了,直接就断定了他已无药可救,都没有去详细了解事情的真像,就仓促的做下了决定。 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对不起祁冲,也对不起祁进和素娘。 “是我们错怪你了,我们要向你道歉,以后好好练功,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让你爹娘失望。” “你和祁落的比武照常进行,但是我们现在就收回祁氏家族将你逐祁家的决议,不管你是胜是败,你都是祁氏子弟。” 祁冲心中一宽,其看来自己真的是蒙对了,终于可以安心练武了。 祁镇开口说道:“祁冲,既然你的事情已经澄清了,那我马上就让人去替你家扩建房子,这样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这件事竟然就这么轻松解决了,简直是不惊起一丝波澜,大大的出乎祁冲的意料,许多原本以为很复杂的事,竟然只要一句话就能解决。 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不过他可不想重蹈曾经的祁冲的覆辙,决心要和每一个人都拉好关系,一个成功的人,不但要有实力,还要能服人。 临走之时,族长又叮嘱了一句:“和庞氏一族的比武提前到了下月,比武过后,你们就都要被招募进袁绍大人的部队,战场不是比试,要多多努力,提升实力。” 祁冲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留给自己修炼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还不能武功练好,真的到了战场上,那可就玩完了。 走出了祁氏祖宗祠堂,祁冲看着眼前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思绪万千。 在这三国乱世中还能有如此的宁静实在是难得,但听起来这里是在袁绍的管辖之下,只怕在不远的将来,这宁静终将会烟消云散。 加入袁绍的部队,成为袁绍的手下,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祁冲的历史学的不好,但袁绍在官渡之战败得很惨还是知道的,而且最后似乎全军覆没了。 “即将要加入袁绍的部队,是不是也会成为这终将灭亡的一员,就此消失在这历史的尘埃之中!” 祁冲的心里发出了一声悲鸣! 但这里可是袁绍的地盘呢,事到如今不听他的还能怎么办,目前只得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了。 第二十二章 祁玉的小心机 祁冲知道现在时间已经相当紧迫了,要抓紧时间练好武艺,等真的到了战场,以自己的体质,若要活下来,祁氏枪法显然已经行不通了。 还有一个人独自练功,完全没有套路,很难得到大的进步,这些都是祁冲最纠结的,幸好祁玉说到做到,真的来给他当陪练了。 一想到自己以前在祁玉心中的形象糟糕,竟然还死皮赖脸的让她来给自己做陪练,实在是有些汗颜。 幸好现在已经在祁玉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看他不顺眼样子,笑得格外灿烂,也分外动人。 今天祁玉换上了一套紧身的衣服,虽然只是粗布衣裙,却收拾的干净利落,一条飘逸的腰带系在腰间,体型凹凸有致,她的身材本就高挑,看着特别的英气。 有了祁玉帮忙,那就好办多了,也让祁冲正好知道了自己能使用真气和不能使用真气的时候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祁玉的武功果然是祁莫不能比的,祁冲先和她切磋切磋拳脚,几招下来就被祁玉揍得鼻青脸肿,这祁玉的出手可不是一般的重,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打得祁冲连滚带爬,叫苦连天。 难怪答应得那么痛快,你这是趁机来公报私仇吧,祁冲已经能感觉到那天祁玉在答应自己之后,目光中露出的狂热。 祁灵看得更是心疼,几次想阻止祁玉,却又忍住了,她和祁玉到关系果然不是中国好闺蜜能比的,这要是一般的闺蜜,早就已经开始撕逼大战了。 最后祁玉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终于住了手,像看妖怪一样的看着祁冲。 “你…是在让着我,还是说你真的就这么几下子,就凭你这样,也敢去挑战祁落?” “你刚才是不是真的,是全力出手了。”祁冲揉了揉发青的脸,问道。 “你以为,对你我还会有什么客气的!” 已经被人揍得满地找牙,但祁冲却没有半句怨言,说道:“不要紧,我还受得住,来,我们继续。” 打到后来祁玉都已经手疼腿疼胳膊疼了,还需要祁冲和祁灵又是捏胳膊又是揉腿的才有力气去继续痛扁祁冲,最后祁玉也不得不对祁冲伸出了大拇指! “祁冲,你有种,别人不服,我服你了!” 几天下来祁冲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就算他完全不使用真气,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因为体内毕竟有真气在运行,这真气虽然不能凝聚使用,却让他的体能也增加了不少,就算硬抗祁玉用真气使用的招数,也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只可惜女人的心果然是水做的,到了后来祁玉似乎已经不再讨厌他了,出手再也没有那么重,两人的切磋也变成了寻常的武学切磋。 这让祁冲很不习惯了,因为祁玉再也不会喊手疼腿疼胳膊疼了,他再也找不到借口去揉祁玉那双修长迷人的大长腿了。 练到了枪法,祁冲若是双手握枪,不论怎么出招,只要一接触到祁玉的木枪,手中的枪必定会拿捏不住,有真气和没真气的差别还是挺大。 但并不是被震得双手发麻,而是无法抵挡那一下真气的冲击,如果他的反应迅速,在枪脱手飞出的瞬间还是有机会再次将枪握在手中。 但单手就不同了,祁冲单手握枪的时候,若是迎上了祁玉手中的枪,他完全可以借体内的真气运行,将祁玉的攻势化解。 不知不觉中,祁冲的枪法渐渐的开始向一只手转变,双手握枪的动作越来越少,单手持枪的时候越来越多,几乎成了单手枪法。 枪不同于剑,长度越长,单手握持愈加沉重,普通人跟本掌控不了,可是自从与祁玉切磋之后,祁冲的单手枪法却越来越纯熟了。 祁玉做为祁冲的陪练,内心起是波澜起伏,震撼莫名。 祁冲一开始的时候,给祁玉的感觉真的就像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就那么点水平还敢到处装模作样,不揍你揍谁。 但祁冲的顽强真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在自己的暴揍之下愣是坚持下来了,而且还没有半句怨言,这让她对这祁家小霸王的看法大为改观。 更让祁玉诧异的是,她这个动手揍人的都已经累得不行了,挨揍的那位却似乎轻松得很,不但体能没有被消耗,几天下来对自己的出手就已经能应对自如了,让她不由得不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止是拳脚,祁冲对枪法的掌控也只能让她望尘莫及,两人刚交手的时候她还能很轻松的将祁冲的枪挑飞,后来就不行了,祁冲似乎总是能轻松的卸去她的力道,奇怪的是总是感觉不到祁冲的力道。 到得后来,祁冲的长进越来越快,竟然仅凭一只手就可以接下她的招式,完全不落下风。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只不过,祁玉肯定不会想到,祁冲真的不是欺负她,真要是用上了两只手,肯定又会被揍得鼻青脸肿。 祁冲也基本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些了解,看来体内那些无法凝聚的真气,还真不是一般的东西,祁玉作为祁家少年中顶尖的高手之一,对如今的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没过多久,祁冲家的房子就扩建好了,祁冲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他又回了次小石台那里,给卜成烧了一些纸钱,把御龙剑法和太平道术都拿了回来。 黄龙剑祁冲可不敢带在身上,这东西实在是太显眼了,而且和黄巾军有牵涉,一旦被人认出,必定会遭到杀生之祸。 他小心翼翼的把黄龙剑在平台上的石缝中藏好,回到了祁家村。 以前都只是按照记忆中的来做,还有很多事是不能明白的,现在又仔细地把御龙剑诀看了一遍,修炼起来成效显然是更大。 至于这太平道术,该看不懂还依然是看不懂,精气神,到底是怎么个精气神,实在是想不通。 但是卜成可以使用撒豆成兵,他会不会已经练成了精气神,那他的真气中会不会也蕴含着这些? 结合太平要术所记载,又经过祁冲仔细推敲琢磨,还是把撒豆成兵的符箓的画法和使用方法给蒙出来了。 第二十三章 左慈道长 撒豆成兵的要旨是在画符箓的时候,要凝神聚气,一只手画符,另外另一只手要捏着一把豆子,豆子的多少当然是看你的信心。 然后在画符的时候,心神合一,真气在周身游走,画出得符箓和豆子产生共鸣,豆子就会产生热量,将这种有变化的豆子和符箓放在一起,两者发生反应,就说明,这张符箓已经画成了。 至于能有多少豆子会发生变化,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使用的时候只需用同时将豆子和符箓放在手心,真气经过时,符箓和豆子产生的反应就能将符箓震碎,撒出去的豆子,也会幻化成使用精气神画出符箓之人的模样。 听起来果然是有些门道,拿来玩玩应该是很不错,偶尔还可以去装逼,吓吓人。 祁冲去找素娘要些豆子,素娘还以为是祁冲练功太辛苦,肚子饿了想吃点心,特意给他炒了一盘香喷喷的豆子。 这可把祁冲给郁闷得,如果用炒熟了的豆子,不知道会不会幻化出已经炒熟了的大活人,喷香喷香的。 好不容易弄到了些生豆子,祁冲一手捏着豆子,一手画那撒豆成兵的符箓,符箓倒是被他画的像模像样,豆子也撒出去了,兵却是半个都没见到。 卜成能用用撒豆成兵,那就说明,他的精气神肯定没问题,而且这撒豆成兵要用运转真气来发动,祁冲体内的真气可都是卜成传来的,那这真气里面会不会就有精气神的存在。 祁冲决定要尝试,他在练习真气的时候再也不局限于打坐的姿势,而是一手拿着笔,一手抓着一把豆子,然后一边画符箓,一边修炼真气。 很可惜,虽然他已经是笔走龙蛇,那到符箓画起来也是行云流水,豆子更不知道被他硬生生的捏熟了多少,还是没有能画出一张可以撒豆成兵的符箓。 真是彻底的失败呀! 不过祁冲却不想放弃,试试总是好的,反正都是在练功,万一不小心就成功了呢,就算实在没成功,以后也指不定能混个书法家当当。 时间飞逝,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祁冲和祁玉的感情也增进了不少。 祁玉也渐渐的发现,祁冲和以前那嚣张跋扈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不止是她,不少祁家的少年也已经对祁冲有了好感。 祁冲现在的心态就可以很放松了,如果祁落和祁玉的实力相差不多,以他现在的实力,要击败祁落显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祁冲和祁落的的比试其实已经没有了很大的意义,也许只能算祁冲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 虽没有了和祁落比试压力,可和庞家的比试也已是迫在眉睫,对对手可是一点也不了解,而且很快就要加入袁绍的部队了,所要面临的,将是残酷的战争,一刻也不能放松! 祁冲每次都是练功练得很晚才休息,回屋还要画几张符,期待你有什么奇迹发生。 练功练的太晚,早上也就不会起的太早,祁冲还在睡眼朦胧的时候,门外又是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还在睡,今天不是要去拜祭祁厉叔叔么!” 祁冲这才想起来素娘昨天的嘱咐,赶紧爬了起来。 今天其实家族内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重,有隐隐的哀乐不时传来,村子里面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情绪。 距离那叫祁厉的官兵的死已经有一个月了,今天骑士家族正在为他做法事。 按照骑士家族的规矩,人死后的一个月,都要办一场隆重法事来祭奠亡魂,这时候祁氏族中的男男女女都会忙碌起来。 女人们都会去帮忙做一些各种各样的杂务,男人们都会去参加祭典仪式。 祁冲现在已经成了他家里唯一的男人,所以他也得要去参加祭典仪式。 说来那祁厉也是在祁冲的眼前被杀的,甚至说还是死在祁冲的师傅手上,又算是祁冲的长辈,前去拜祭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做法事自然少不了道士,祁氏家族请了一位当地最有名望的道士,这道人,面容清矍,二目有神,颌下几缕长髯,身穿道袍,手持木剑,举手投足间到真的有一副飘飘然的仙人气派。 而祭奠仪式,主要是大人们来进行,祁冲这样的少年就只能去打打下手了,他被分派到了一项任务,就是在仪式进行的时候撒那些祭奠亡灵的纸钱。 整个仪式隆重而又肃穆,一场仪式下来也折腾了差不多一个上午,从祁氏家族出去到了后山墓园,仪式结束又从后山墓园转回来。 祁冲已经记不清自己撒了多少的黄裱纸打凿的纸钱,一直到了下午才透了一口气。 回村之后却意外的发现,村子里又来了一位道人,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道人,之所以说他是道人,只不过是因为他也穿着道袍,但是看起来却完全没有刚才那作法的道人所具有的仙人气势,反倒有几分像饱读诗书的儒士。 又来一个道人,难不成下午还有一个仪式要做,祁冲心里直打鼓,仪式虽然看起来挺新鲜,但是撒纸钱却是一个机械又无聊的的工作,这要是下午再撒一个下午的纸钱,可有得受了。 幸好这只是一个过路的道士,不过说是过路也有些不尽然,这道士自称左慈,到处在打听,这里或者周围一个月前有没有孩子出生。 而祁氏族人刚好有个一个月前出生的孩子,只不过这左慈看了之后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告辞了。 左慈显然不是是什么名人,虽然自称有莫大的神通,祁氏族人也只当他是个游方道人,没怎么搭理他,倒是很客气的留他吃了顿饭,在席间见到祁冲,却是一怔,仔细打量了许久,却是显得很是惊奇。 “这位小友,我看你骨骼惊奇,与众不同,不似是是此间人物,不知是来自何处,要去往何方?” 左慈的话无疑受到了祁氏族人的一致质疑,素娘更是一脸的愤然:“你这个装神弄鬼的骗子道士,就会说些胡言乱语,我儿子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怎么会不是此间人物,我看你才不是此间人物。” 第二十四章 来自星星的你 祁氏族人对左慈的话也不敢苟同,有人说道:“祁冲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从来就没有外出过,你这道士的眼光显然不怎么样,还说自己会看相,连个人都看不准,我们也不和你计较了,吃完这顿饭你就赶快走吧!” 就连那道人都对左慈表示了不屑之意。 左慈大为不悦,看来想露一手出来证明证明自己,不过又看了看其冲,思虑良久,还是摇头放弃了。 祁冲却对这左慈大感兴趣,似乎也听说过这左慈是个很厉害的人,现在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看来道行不低,如果能让他指点指点,说不定还能在撒豆成兵的修行上有所突破。 左慈黯然离开了祁冲村,落寞的身影走上了村口的吊桥,对于这个神神叨叨的江湖骗子,没人去表示在乎。 祁冲找个机会借故离开了众人,追上了左慈。 “仙长,仙长,请等一等!” 左慈见是祁冲,停下了脚步,说道:“道友可是有什么指教。” 道友! 刚才称小友还算是比较客观,现在这一声道友可是让祁冲压力山大。 “嗯,仙长,我不是什么道友,只不过是个小辈,不知道刚才仙长为什么会说我与众不同!” “这位道友如此戏耍与我,莫非真的把我左慈看成了一个泛泛之辈,你虽然精气内敛,眼神却锋芒毕露,至少有几十年的修行,别以为会点驻颜之术就可以随意玩弄他人。” 看来这左慈真的是误会了,不过他的道行还真的是够可以的,祁冲这个样子,他竟然也能看出他有多少修行来。 “仙长,晚辈真的可以对天发誓,半点也不曾戏耍于你,晚辈真的是有事想要前来求教于仙长。” 左慈又疑惑的看了看祁冲说道:“你有什么问题还要问我的,求教二子就不必说了,不过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互相交流,也无不可。” “我想请问一下仙长,这精气神指的是什么,要如何去修炼?” 左慈简直是大跌眼睛,放声狂笑,说道:“道友果然有意思,你这是来考我的吗,精气神乃是道家最基础的修行,看道友快要达到心神合一的境界了,居然还来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 祁冲实在是无语,这还真的不好解释,但从左慈的语气中也已经明白,自己体内,卜成所传的真气中,必定就已经包括了所谓的精气神在内。 只是既然自己体内已经有了所谓的精气神,这撒豆成兵的符箓怎么就怎么也画不成功呢? 祁冲有心想请教一下这左慈关于撒豆成兵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显然是太明显了,这岂不是摆明了自己有问题。 想想还是换个话题套套近乎吧:“仙长,不知道你到这里来,打听一个月之前出生的小孩是所为何事?” “看来道友是存心要考我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一月前,我夜观星象,突然见此地有一星辰降世,其大如斗,只怕此地是出了极为了不得人物,所以前来探访。 祁冲心中一动,难道左慈说的就是自己,这自己要真的是他所说的那个了不起的人物,还是个什么来自星星的你,那才真的是赚到了。 “不知道仙长所说的星辰降世,指的是什么星?” “让道友见笑了,鄙人道行不够,虽已观察到这里有星辰降世,这星辰却是一片混沌,并不如其他的星辰之清明,无法分辨出是一颗什么星。” 这倒是让祁冲有些奇怪,古代的这些修道人最会研究星星什么的,一看到天边有流星划过就知道是帝王星,将星,还是丧门星,左慈那么厉害,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星,难道是故意不说? “我在此地已几乎将所有的村落都探访遍了,所有一月之前出世的婴儿也都一一查看,却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只怕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还是一颗妖星,妖星乱世,天下只怕不会太平了。” 祁冲就差没吐血而亡了。 左慈又冷冷的说道:“道友问我的问题我已经都解答了,左某人还不至于是徒具其表吧,道友长居此地,如此大事,有怎会一无所知,只怕是故意考验我。” 祁冲还未说话,左慈遗抱拳说道:“哼,有足下这样的高人在此,此事也不劳我烦心了,我还是安心的继续回去修炼了!” 说完这句话,左慈不再理会祁冲,伸手取出一枚纸鹤,贴上一张符,嗖的一下,纸鹤一下子变得巨大无比,飞了起来,乘风而去,左慈的人也跟着不见了了。 祁冲只能摇头叹息,思索着左慈的话,无奈的回了村。 刚才和左慈聊了那么些,祁冲已经没有心情去练武了,御龙剑法已经基本上可以掌握了,单手使用的祁氏枪法虽然说还有些别扭,却也能凑合,再练也没有多大的进展,还不如练气,顺便画画符。 画符不同于使用黄龙剑,只要有精气神就行,不需要去催动啊,那么复杂,而且祁也发现,体内的真气,随着自己的不断修炼,似乎也在慢慢的增强。 祁冲又坐在了书桌前,准备好了纸和笔,抓了一把豆子,就准备练功画符,突然意外的发现,在自己的袖子里还粘了几张没撒出去的纸钱,看来是在撒纸钱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跑到袖子里去了。 看着这几张黄裱纸制作的纸钱,其中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来刚才左慈所用的那张符好像也是这种黄色,而之前卜成所用的符箓颜色似乎也跟这个差不多。 “难道说是用的纸不对?”祁冲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决定换上这纸钱试试,将这黄裱纸做的纸钱铺在桌上,开始一边运气,一手拿着豆子,一边在黄裱纸上画符箓。 第一张画完了没找到什么感觉,祁冲换了一张纸钱,他又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了几圈,然后凝神聚气,开始画手中这第二张符录,就在她的笔刚刚落到纸钱上的时候,突然感到心中一片清明,体内真气运行的速度竟是突然加快了许多。 他的手竟然像不需要自己控制似的,运笔如风,画出了一张完美的符箓,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第二十五章 撒豆成兵 祁冲刚刚画到符箓的最后一笔,就感觉到全身一阵巨震,真气近乎疯狂的在体内汇集了起来,全部涌向了他的左手。 左手突然受到了如此强大的真气冲击,让祁冲的身子一阵,险些就从椅子上给震了下去,但这力来得快消得快,瞬间又全部消散,竟似是全部都融进了手中的豆子。 这一瞬间,祁冲感觉到身体似乎被抽空了,整个人竟然是虚脱了一般,软绵绵地滑到了地上,一时竟爬不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恢复了一点力气,勉强的站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摊开左手,看着手中的那一把豆子。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豆子所传来的热量与气息,显然是已经有豆子发生了变化。 祁冲喜出望外,难道是自己的撒豆成兵已经炼成了,他用颤抖的双手,将豆子放到已经画好了符箓的纸钱上,果然有两粒豆子突然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真的成了,撒豆成兵的符箓真的已经画出来了,蕲春的欣喜若狂,想站了起来,蹦达几下,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几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费了好大的劲才站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画这撒豆成兵的符箓,会将自己体内的真力全部耗尽! 这也太他妈坑爹了吧,真要是没有了真气,要这撒豆成兵有个毛线用! 要真的是这样,祁冲只能是欲哭无泪了。 其中赶紧运行了一下体内的真气,真气还能运行,不过已经很微弱了,祁冲赶紧打坐运功,他自是再也不敢用那画符箓的姿势,用标准的打坐姿势运行了一下体内的真气,依然还有真气运行,不过却已经虚弱了很多。 祁冲终于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撒豆成兵的符箓需要耗费大量的真气才能完成,幸亏没有把真气全部耗完,要不然自己肯定死定了。 又将真气运行了好大一会,经过不断的调息,体力慢慢的才开始有有一些恢复。 难怪卜成也特别交代过,这玩意儿靠不住,原来制作这些东西要消耗大量的精气神,说不定卜城的实力本来不止如此,就因为浪费在符箓上了,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祁冲看着自己刚才完成的那道符箓和那两粒豆子,心里却又有些暗自窃喜,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这东西用出来,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照书上说的,只要同时放在手心,再与真气产生共鸣,就可以使用了。 难不成又要消耗真气,虽然知道厉害,但是,自己辛苦弄出来的东西,不看一下成果,就算死也不甘心呢! 祁冲决定一定要试一试,小心翼翼的将和豆子同时放在了手心,然后再运行了真气一遍,在体内游走的真气运行到掌心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符箓和手中的豆子突然之间传来了大量的热量,然后,似乎有波的一声,手中的符箓完全碎了。 大惊之下祁冲将手中的豆子一下子抛了出去,似乎噗噗的两声轻响,房间里立刻出现了两个人,不过出现的却并不是两个祁冲。 而是两个青袍人,卜成! “妈呀,鬼呀!” 祁冲吓得不清,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就要夺门而出,而那两个卜成,似乎也在喊着妈呀鬼呀!跌跌撞撞的,向不同的方向奔了过去。 不过房间内狭窄,他们一个撞上了墙,一个撞上的书桌。 祁冲这才想到是自己弄出来的幻象,显然就是那两个豆兵,只是这两个豆兵怎么会长得像卜成,不应该是自己才对吗? 祁冲没动,这两个豆兵也不动了,不过祁冲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妈呀鬼呀,喊得那么大声,外面的素娘和祁灵也已经听到了,急急的跑了过来,砰砰砰的大力拍门。 “冲儿,冲儿,你怎么啦,快开门!” “哥哥,哥哥……!” 祁冲暗叫糟糕,他这个时候可不敢开门,要是让素娘和祁灵看到这屋子里面的大变活人,那可就糟了。 只不过这两个人要怎么弄掉,暂时还想不出办法,书上似乎并没有说撒豆成兵之后,要怎样才能把兵给弄没了。 “娘,灵儿,你们不用进来了,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没事没事。” 素娘还是不放心,说道:“冲儿,你不要太操累了,明天和祁落的比武,输就输,赢就赢,不要太放在心上。” “哦,我知道了,娘,你们先去忙吧!” 祁灵嘟囔道:“哥哥搞什么,大白天的做白日梦,还神神秘秘的不让人进去,我看一定有鬼……!” 想到了鬼,祁灵激灵灵的打个冷颤,毕竟今天村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倒真的很容易让人和鬼联系起来,这要是真的有鬼的话,第一个吓跑的肯定是她了。 听脚步声两个人都走了,祁冲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卜成,心里说道:“师傅啊,你是担心我把你给忘了,第一次搞定那个撒豆成兵,你就跑出来了。” “要不然你就先回去,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忘记的……!”祁冲对这两个豆兵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只是这两位显然显然并没要走的意思,安安静静的在那里洗耳恭听。 祁冲无奈,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两个豆兵也动了起来,各自走了几步,方向各不相同。 令祁冲感觉到意外的是,只要豆兵撞到了东西,就会立刻变换方向,而不是直接穿过去,似乎是有形之物。 祁冲大着胆子伸出手,指向了其中的一个豆兵,手触碰上去,竟然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阻挡了自己的手,难道说这豆兵真的是一个人。 祁冲稍微加大了一些力道,这豆兵已经卡在了墙角,他的力道一大,突然就听见噗的一声,然后豆兵就化为一道青烟消散不见。 其实祁冲并没有看见一道青烟,这豆兵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祁冲也想起来了,那天在官兵的乱箭之下,卜成幻化出来的青袍人一个个的消失不见,看来这幻化出来的豆兵只要在受到伤害之后,就会立刻消散。 第二十六章 被挑衅的祁落 祁冲再也不敢去触碰另外一个豆兵,围着这豆兵绕圈,这豆兵也在和他绕圈,似乎在跟他的行动相配合。 但祁冲却无法去控制这豆兵的行动,按理来讲豆兵的行动应该是可以控制的,卜成逃跑就是最好的例子,又研究了许久,这豆兵却在没有任何受到任何影响的情况下,也噗的一声,消散不见了。 祁冲也得出了一个结论,就算不受到任何伤害,这豆兵到了一定的时间,也会自动消失,原理竟然有些像气球,但是却并不会飘在空中,而是跟着自己的动作来行动。 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娱乐娱乐也是蛮好,只不过为什么就幻化出来的竟然会是卜成呢,这样可就吓人了,每次幻化一个出来吓自己可就不好了,我的小心肝会受不了! 太平道术上所写的,那些复杂深奥的修炼精气神的方法看来,已经蕴含在,波成传给他的真气里了,只是画一张符箓就要耗费这么多的真气,却让人感觉到这东西实在是有些鸡肋。 不过成功的喜悦还是让祁冲很兴奋,他对那太平道术又感了兴趣,翻看了起来,想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其他好玩的。 这一看发现好玩的还真不多,什么点石成金呀,腾云驾雾呐,起死回生啊,这些都没有。 很多都是些看不懂的东西,大多和画符箓有关,有些看起来更不是画符箓那么简单了。 一想到画符箓,祁冲就提不起兴趣了,这画符箓对自己的消耗太大,不知道过多久才能恢复,还是算了吧! 放下了太平道术,祁冲走到屋外,又练了一会武功,感觉了自身的力道小了不少,不论是枪法,或者是御龙剑法,威力都有了不少的削弱。 要对付明天的比武,看来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比武就选在了练武场,看热闹果然是人类的天性,虽然祁冲和祁落的比武已经没有先前那般重要的意义,练武场上还是围聚了不少人。 族长也亲自来了,他要亲自见证一下,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决战。 显然,他对这族中的两个少年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和平时与祁玉的切磋不同,这次是真正的较量,祁落是个很强的对手,显然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要命的是,真气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多少,虽然说胜负已不重要,但这个世界毕竟还是强者的世界,没人会去在乎一个失败者,要想出人头地,就一定要成为一个强者。 祁冲很想赢,他并不知道祁落的底细,现在真气不济,也不敢托大,去摆什么架势了,直接把枪交到了右手,凝神应对。 祁落的面色就变得很难看,鼻子都差点被气歪了,这祁冲简直是太狂妄了,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竟然想只用一只手来和自己决战。 许多族人都是面面相觑,连族长都皱起了眉头,就算是族中的高手都没人有把握能一只手战胜祁落,这祁冲会不会太狂妄了些? 不过他和许多族人的心情一样,心里却又是充满了期待,期待着下一个祁氏之星就此诞生。 祁落冷冷的说道:“自以为是的家伙,看来果然是狂妄,既然你如此嚣张,我也只好接受!” “一只手就想打赢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自欺欺人是什么下场!” 祁冲是有苦说不出,看来这一只手的枪法还真是挺招人厌,但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然还能怎么样。 祁落想必也是因为受到了其中的挑衅,有些失去了理智,也懒得行什么客套,忽地一枪就刺向了祁冲。 这一枪又快又急,枪尖飘呼不定,祁冲情急之下无从闪避,身形连连后退,右手的枪就势横着扫了出去。 这一扫之势,看起来迅猛无比,祁落到也不敢小瞧,手中的枪势不收,却改刺为拍,一枪就砸在了祁冲的枪身上,将祁冲的枪压了下去。 两支枪的交锋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只是噗的一声,发出一声闷响。 祁冲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虽然迅速运用真气泄出了一大半的力道,却依然是双手一震,手臂酸麻,手中的枪也几乎脱了手,幸好他反应快,又及时的将枪握在了手中。 祁落也是心中震惊,他双手持枪,这一枪由上而下,又蕴含了他全身的力道,竟然没能将祁冲单手所持的枪砸飞,实在是出人意料。 不过看祁冲的样子并不好过,打铁还要趁热,绝对不能让对方缓过手来,祁落心念及此,手中的长枪挥动得更快,力道也更加沉猛。 祁冲只得再次以手中的枪来迎击,祁落一枪比一枪猛,他挡得一枪比一枪吃力。 祁氏族人无不惊叹,祁冲单手对抗祁落的猛烈攻击,手中的枪虽然几次有脱手的迹象,却依然是把持得住,果然是有祁进的当年之勇,甚至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祁落不愧是祁氏少年中的高手,不但攻势猛烈,而且变招也快,一枪连着一枪,招式绵密,如同绵绵细雨,连绵不绝几乎无懈可击。 场上的局势对祁冲已经有些不妙了,谁都认为他用单手来和祁落比武是有些太过于托大了,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虽然竭力抵挡,但败象已露。 但已经到了这种情况,祁冲仍然坚持只用一只手,依然不肯加上另外一只手,这种精神也是让祁氏族人钦佩不已。 祁冲却是叫苦不迭,祁落一上场连试探都没有,直接就用如此凶猛的打法,就好像要和他拼命似的,他一只手对付敌人两只手本来就吃亏,再加上体内的真气又不太给力,在祁落的连番进攻,竟然完全找不到还击的机会。 现在手中的这杆枪,越打越长,而手握的部分越来越短,再这样下去,肯定就会脱手飞出了。 祁落可不是祁莫,会被飞出去的枪给吓倒,这只要枪一脱手,祁冲立刻就算是要输了。 祁冲不由得暗暗后悔,这见鬼的撒豆成兵之法,你要是再晚一点弄出来,不就好了,怎么就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练成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闯出名来,就要在这里栽跟头,可是太不值了。 第二十七章 击败祁落 祁冲在祁落的疯狂进攻下疲于招架,狼狈不堪,祁落对祁冲这种虎头蛇尾的打法颇为不满,心道:“有胆量做出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打起来就别这么操蛋行不行!” 只是祁冲始终是一只手迎战,就算是赢了也不见得有多少光彩,祁落一心想把祁冲的另外一只手给逼出来,心一横,突然枪风一转,竟然化枪为棍,一棍就向祁冲当头拍下。 这一枪端的是棍猛力沉,咄咄逼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拍的是劈头盖脸。 以这一棍的威力,只要祁冲还敢单手迎上去,手中的枪立刻就会脱手飞出。 祁冲没料到祁落突然变招,仓促之下更加是措手不及,他可不敢硬接这一枪,猛得一个侧身,想避开这一枪,只不过身子的动作太大,竟然转了一个圈。 就在这时,祁冲心里一动,手中的枪借着这一甩之势,回身一枪刺出。 竟然是来了个回马枪,祁落一枪砸在了地上,啪啦一声,灰土四溅,还不等他再有任何动作,祁冲的枪已经直刺到了他面前。 所有的祁氏族人都不敢相信,原本败象毕露的祁冲竟然诡异的出奇制胜,他仅仅只是回了一枪,就决定了胜负。 难怪他一上场就自信满满,只用一只手来对付祁落,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武学天才。 “好!” 有人大喊了一声,一瞬间练武场上欢声雷动,都在为祁氏家族出来一个这样的天才而欢呼,雀跃不已。 族长也很兴奋激动,毕竟他祁氏家族自从祁进这个天才陨落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像样的人物,祁冲无疑又成为了他们的希望。 他走到祁冲的面前,说道:“好,你真的没有辜负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也没有让我们失望,将来一定会为将我祁氏一族发扬光大。” 最高兴的自然是素娘和祁灵了,他们虽然不懂武功,但是看到场上的情形也知道是祁冲赢了,素娘面带笑容,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透出了无限的爱意。 祁灵朝祁落做了个鬼脸,满脸得意之色,说道:“我就知道我哥哥最厉害了,你还想欺负我哥哥,门都没有!” 许多族人都向祁冲和素娘祝贺,祁玉也向祁冲祝贺,立刻就被祁灵拉着不肯放手,祁冲一时间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几家欢喜几家愁,祁落凝神着手上的长枪,终于神情黯的转过了身子,孤单的拖着手中落寞的长枪,走出了人群。 祁冲却也不由得暗叫侥幸,他知道祁落突然变招的用意,强攻之际突然变招,本就犯了武学大忌,这才让自己自己有机可乘,不然自己还真的找不到机会反败为胜。 他本想对祁落说几句安慰的话,只不过已经被人们簇拥,一时挤不过去,而此时祁落已经走远,在人潮中也已经再也听不到他的话语了。 所有的人是热血沸腾,祁冲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高兴,自己只不过是侥幸打败了祁落,而且祁落也是他们的族人,如此得厚此薄彼,真的是这些族人应该做的事吗? 他当然不知道,祁氏一族所留在族里的族人,基本上都已经没有了战争的动力,但他们也知道一荣俱荣,一兴俱兴,如果族中真的出现了不世的英雄,他们得到的好处也是不可估量的。 那些渴望得到荣耀的族人已经追随着赵云去投奔了公孙瓒,如今却都没有了消息,祁落虽然在众多少年能成为翘楚,但是实力却远远不及他们理想中的英雄。 而原本就被他们视作天才的祁冲承受了他们许多的期望,虽然中途因为不能炼力而让所有的人失望,但是今天的表现却无疑让他们振奋了,单手击败祁落,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表现,这就是一个天才,而祁氏家族,正需要一个天才。 祁氏族人原本对祁进的崇拜,此时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祁冲的身上,他们当然更希望祁冲的成就能超越祁进,将祁氏家族带上一个新的高度。 素娘和祁灵更加兴奋,素娘还能镇定些,祁灵却已经是完全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上蹦下跳。 广场上的人群渐渐的散去,祁玉朝祁冲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就知道祁落肯定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看你今天出手,和以前似乎不一样,比得挺吃力的,祁落真的有那么难以对付?” 祁冲当然知道祁玉为什么会这么纠结,祁玉虽然身为女子,却也是心高气傲,对其他的祁氏少年也是一万个不服气,祁落也不例外。 祁玉一直都在与祁冲过招,早就知道了祁冲的底细,也知道自己万万不是祁冲的对手,就算一只手也不行,她和祁冲切磋到了后来,发现自己在一只手使枪的祁冲面前完全使不出力,祁冲要胜她显然只是轻而易举。 可她看了刚才祁冲和祁落的比武,却发现祁冲赢得异常的艰难,甚至说是侥幸,处处被动,根本就不似和她交手时一般的随心所欲。 虽说比不上祁冲这个结果她已经认了,但是和祁落相差居然也这么大,让她实在是不能接受。 祁冲暗自苦笑,这个问题他实在是不好解释,只得敷衍着说道:“祁落的套路和你不一样,我一时适应不了,所以才有些被动。” “你我比用一只手也就算了,但是刚才已经那么吃力了,却还是坚持只用一只手,祁落可是一个高傲的人,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祁冲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刻意的去挑衅祁落,有时候当一件事情已经成为习惯,完全不需要再加上其它的什么去辅助,我已经习惯了一只手,所以一只手会比两只手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祁玉似乎也有些了解,点了点头,说道:“和你交手这么多次,我也觉得你一只手不像是故意在放水,但我想祁落不会这么想的,只怕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祁冲说道:“下次看到他,我会向他解释的。” 祁灵也不知道到他们说的到底是些什么,但不管怎么样,哥哥赢了最高兴的自然是她,听到祁冲说要向祁落解释什么,顿时就不高兴了。 “玉姐姐,你们是在说祁落那个大坏蛋,还想和我哥哥打,输了就输了呗,那里要去向他说什么!” 素娘远远的看着他们,并没有走过来,只是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有幸福才有笑容,素娘在笑,祁冲在笑,祁灵在笑,祁玉也在笑,许多的祁氏族人似乎都在笑。 他们都是幸福的人,他们也期望每一天都能开心快乐,能像今天这样笑口常开。 只是世事又是不是真的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在云和山的另一端,一场旷日持久,影响到他们所有人的命运的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 第二十八章 白马义从 苍穹之下,界桥之南,两支人马在战场上对峙,双方都是旌旗招展,盔明甲亮,战马奔腾间扬起滚滚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 在北面的部队之中,一面帅字旗下,坐着冀州的一方统帅袁绍,此刻袁绍正扫视着眼前自己的部队,将士们一个个斗志昂扬,群情激奋,但他从他们的眼中看到更多的却是视死如归的悲壮。 再望向远处,无数的旌旗迎风招摇,旌旗之下一队队白马,穿梭往来,纵横驰骋,袁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那里就是他的对手,白马将军公孙瓒和他仗已纵横天下的白马义从。 无论是白马将军公孙瓒,还是白马义从,都是袁绍所不愿意面对的对手,但今天他却不得不面对这个神一样的对手。 白马将军公孙瓒与他的白马义从,作战勇猛无比,天下皆知,昔日守护边境,几乎是战无不胜,异族一闻白马将军公孙瓒之名,无一人敢异动,白马将军公孙瓒与白马义从名震乌桓! 近日又在东光县大破黄巾军,以区区两万人马对三十万黄巾军,大获全胜,杀敌数万,杀的对方血流成河,更是生擒黄巾众七万多人,缴获车辆盔甲无数,威名一时无两。 如今要面对的是一个这样的对手,叫袁绍怎不感到心寒。 但仇已经是结下了,只怪自己不小心弄死了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其实真的说也怪不得自己,我袁绍和袁术两兄弟的窝里斗,你公孙越一个外人跑过来掺和个什么劲,结果可好,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如今可好,做哥哥的公孙瓒还找借口来报仇了,还真亏这公孙瓒算计的,想打就打呗!,还要列举了个什么我袁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十大罪状,举兵征讨。 这要不是你公孙瓒实力强大,举兵征讨的应该是我袁本初才是,这天下还是要用实力说话的。 只可惜这公孙瓒的实力实在是太强,自己的大部分手下一听说公孙瓒要征讨自己,还不等别人动手,就都已经叛逃了。 虽然自己为了求和,自己忍气吞声,把自己所佩戴的渤州郡太守印都送给了公孙瓒的堂弟公孙范,并派他赴渤海上任,却没想到这公孙范这家伙,竟然一上任就也叛逃了,还帮着公孙瓒这家伙来对付自己,现在公孙瓒带着这么一大帮人马大兵压境,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袁绍虽然心里忐忑,但他毕竟是一军之帅,手下还有一大帮忠心耿耿的将士,在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什么畏畏缩缩的样子,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还是要显露出自己的气势,来证明他袁绍还是当初那个横刀出洛阳的袁本初,不能让手下的将官失望。 如今袁绍手下的将官,依然跟随他的身边的也有不少。 文有郭图,田丰,沮授,审配,逢纪。 武有颜良,文丑,麴义,张颌,高览,还有淳于琼,吕旷,吕翔等大将,也并非是不能一战。 这个时候还是必须要说几句大话来震震场面,袁绍看着远处公孙瓒的部队,神色间满是不屑,扫视了一圈帐下的众将,目光停在那张颌的身上。 “什么白马义从,算个什么东西,在我袁本初的大戟士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隽义,带上我的大戟士,把这些什么白马义从打个落花流水!” 大戟士是袁绍帐下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如果要说袁绍手下真的有部队能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打一场,那也只有大戟士了。 顾名思义,大戟士就是一之以大戟为武器的部队,这支部队训练有素,装备的大戟是袁绍军中最精良的武器,而且每一个大戟士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为袁绍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 大戟士一向由袁绍直接掌管,而他所称呼的隽义是张颌的称呼,看样子他竟然是要将自己亲自统领的部队,交给张颌去指挥,显然是对他特别的看重。 张颌凝望着远去那彪悍凶猛,往来奔腾的白马部队,似在努力思索着什么,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张颌为人沉稳,而且极善于用兵,对行军布阵了如指掌,但是饶是如此,他仍然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去对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但有一点他是再也清楚不过,如果用袁绍的大戟士去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直接去对阵,无异于是你卵击石。 白马义从善于轻骑远攻,每人都装备了轻弩,马队移动迅速,机动性极强,而且冲击的威力极大,大戟士虽然战力极高,但机动性差,若真是与白马义从作战,只怕两军还未接触,就在白马义从的远攻下折损了一大半。 而且张颌是个聪明人,他显然也看出了袁绍的用意,袁绍手下有颜良文丑这样的大将不问,却来问自己这个外人,必然有他自己的用意。 所以他只能沉默不语。 袁绍对张颌的表现极为满意,他自己也知道以大戟士去对付白马义从毫无胜算,而且现在他完全也没有打算去正面迎击公孙瓒,只打算被动防守,能守住就已经算是胜利了。 刚才那句话是只不过是句场面话罢了,他自然不会去问颜良和文丑,若真是向他们二人发问,这二人必定会帐前一跪,高呼:“末将听命,一定会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那时候,还真的是下不了台! 袁绍虽然对张颌很满意,但是有个人却不开心了,那就是郭图,他对袁绍那些原来属于韩馥的部下,一向就瞧不起,现在见袁绍竟然如此的抬举张颌,自己手下这么多的武将不问,专门去问他一个人,心里更是一万个不乐意! 更可气的是,作为一军之帅的袁绍大人都亲自向他问话了,这小子居然装聋作哑,显然是个窝囊废。 郭图心里更是不屑,都说张颌这小子是韩馥手下的得力战将,如此看来韩馥的手下都只不过是些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 他将目光从张颌的身上移了下去,从以前韩馥所属的那些部下身上一一掠过,嘴撇的像瓢似的,一脸的嫌弃。 第二十九章 八百先登 众多文官武将此时都在袁绍帐下听命,却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了郭图的表情,不过有一个人却看到了。 这人名叫麹义,他和张颌也曾同在韩馥帐下共事,不过他发现韩馥并不是他所期望的名主,所以他早就已经叛出了韩馥,和袁绍结盟,不但帮助袁绍夺取了韩馥的冀州,还击败了叛变袁绍的凶奴单于於夫罗,立下了赫赫战功。 他加入时袁绍的时间比张颌一行早,立下的战功也多,但如今看郭图的样子,显然也是像对张颌他们一样,没把麹义当一回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麹义这次其实另有打算,他本来也不想在这次战斗中太露脸,但看着郭图那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得模样,不禁气往上涌,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对袁绍说道:“不劳将军的大戟士,末将就可以让这些什么白马义从的有来无回!” 袁绍本来也只不过是吹吹牛皮,现在突然间有人把话接下去了,自是欣喜,再一见是麴义,更是喜出望外。 他知道麹义的能力,而且也知道麹义不会随便乱开口,如今主动提出,绝对是有他的把握。 “麹义将军,好,你要几万兵马,我这就调拨给将军。” “末将不需要这么多人,只需要带八百名部下,就能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杀个片甲不留!” 袁绍哑然,他的部下更是一片哗然,沮授与张颌都曾于麹义一同在韩馥帐下共事,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也吓得不轻。 沮授心想:“麹义,你这也太狂妄了些吧,八百人就想对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踩都被马踩死了,简直就和去送死差不多了。” 还是张颌对麹义比较了解,也知道他多与羌胡作战,对马战有极大的心得,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会随便乱说话的人,此刻更是在两军阵前,军无戏言,他必定是有了好的主意。 袁绍还是在持怀疑的态度,但此时却也别无他法,至少能打比死守是要堂皇一点,而且以麹义的为人,绝对不会是信口开河,随随便便乱下断论。 “麹义将军,一切就看你的了!” “遵命,一定不负所托。” 麹义并没有从袁绍的部队里调派人手,而是选出了八百名自己的部下,他们手持一个个手持弯刀,每人都背负着一面巨大的盾牌。 他又向袁绍说道:“还请将军准备一千张强弩和和一千名最精锐的弓手,来为我掩护。” “别说是一千张强弓加一千名弓手,就是要一万名也任由麹义将军。” “不必了,一千名已经够了!” 袁绍二话不说,直接调出来一千张强弓,又挑选出了一千名最强的弓手,指派给了麹义,说道:“好,就有劳麹义将军,我就命你这八百壮士为先锋,不,你们有如此胆气,叫先锋太委屈了,应该要与众不同,就任命你们为八百先登,扬我军威。 “是,遵命,八百先登,不辱使命!”八百先登齐声应答,喊声响彻云霄。 麹义领命而去,带着八百先登和一千弓箭手,转身而去,布下了阵势,而袁绍自己带领着数万步兵在后面掠阵。 不多时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公孙瓒的部队也已排好了阵势,他们都是有备而来,气势汹汹,三万步兵排好了方阵,两侧共配备了骑兵万名,他最得意的白马义从跃马当先,耀武扬威。 按公孙瓒的打算,袁绍的部队肯定是全军戒备,要进行殊死一战,却万万没想到袁绍竟然只派了千余人前来迎战。 也知道是袁绍已经没人了,还是这些人都活的不耐烦了。 公孙瓒不由得骄狂了起来,一声令下,指挥部队发起冲锋,就这么几个人,只不过是如同几只蝼蚁,不用打,直接踩也踩死了。 马队开始发起了猛冲,白马义从奋勇争先,冲锋在前,刹那间万马奔腾,大地震颤,扬起的滚滚烟尘遮天蔽日,在后方列阵的袁绍部队,都能感受到这毁天灭地的气势,心里无不震颤,在那战场上的八百先登和一千弓手所受到的冲击,那就更加震撼了。 袁绍所派来的一千名弓手,看着那汹汹袭来的滚滚烟尘,感受着大地的震撼,忍不住腿都有些软了,如果现在不是在战场之上,后面还有数万精兵,只怕早就已经拔腿狂奔,逃之夭夭了,但是看着那八百先登一个个稳如泰山,胸有成竹的模样,也颇受鼓舞,一个原地不动。 公孙瓒的马队转瞬即至,他们的骑兵都配备了轻弩,只要到了一定的距离,就可以先发制人,不多时两支部队说距离已经相当接近,如果不是袁绍的部队都伏在大盾之后,现在就已经可以万弩齐发,射他们个稀里哗啦! 但躲在盾牌后就有用吗,骑兵一至,就立时要被踩成肉泥。 两支部队已经只剩下几十步的距离了,麹义和他带领的部队还是纹丝不动,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公孙瓒的马队冲到近前。 袁绍和他手下的将官心都提到嗓子眼,一个个严阵以待,若是公孙瓒的马队越过了麹义所带领的那一千多人,他们立刻就会受到冲击。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震天价的一阵大喝,麹义所带领的八百先登突然同时跳将起来,一起放声大喝,声震天地,喝声过后,他们扔掉了大盾,挥动着手中的弯刀,冲向了公孙瓒的马队。 而此同时,他们身后的一千张强弓也同放箭,乱箭雨点一般的落入了公孙瓒的部队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喝声让公孙瓒的骑兵所乘坐的马匹受到了惊吓,马匹受惊之下,立时不受控制,四下狂奔,反而冲向了他们身后的部队。 原本气势如虹的骑兵队突然受到了自己人的冲击,哗然大乱,反倒自相践踏,顿时落马无数,后面的马队又快速压上,不少人惨死在自己人的马蹄之下。 在这混乱之际,空中又落下了无数的箭雨,更是无法抵挡,使得整个部队都乱成一团,惨叫之声和马匹的嘶鸣声响成一片,再也无法收场,整条战线都彻底的崩溃。 麹义也以领着八百先登挥舞着弯刀冲进了公孙瓒的部队之中,混乱之下公孙瓒部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只想着亡命而逃,却又和后面冲上来的部队冲撞在一起,完全无法逃脱。 八百先登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麹义更是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刀锋过处,残肢断躯乱飞,死尸栽倒了一地。 袁绍远远看见战场上的情景,精神大振,指挥着手下的部队冲了上去,公孙瓒的部队已经完全无力抵挡,一个个都成了待宰的羔羊,只知道拼命的逃命,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最可怜的是公孙瓒赖以成名的白马义从,由于冲锋在前,此时已经落在了后方,想逃命却又被自己人抵挡,退无可退,在袁绍的部队冲来的时候,首当其冲,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几乎全军覆没。 原本气势汹汹的公孙瓒的部队现在都是在仓皇逃窜,一退就是二十里,身后留下了一片尸山血海。 这里已经退到了界桥,公孙瓒手下的大将冀州刺史严纲挺身而出,止住了败退的的士卒,整顿队伍,在界桥布下阵势,意图再次与袁绍部一决雌雄。 第三十章 常山赵子龙 只可惜公孙瓒的部队已经溃不成军人,如今是人心惶惶,虽然已经集结,但是却基本上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而此时袁绍的部队又蜂拥而至,麹义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严纲仓促之下,挺枪迎战,却已是乱了方寸,手一抖枪法散乱,被麹义找了个空子,一刀劈在了脖子上,人头落地。 严纲一死,公孙瓒这边的部队又乱成一团,一个个争相逃命,公孙瓒也在人群中逃命。 就在这时,袁绍的部队中又冲出来一骑战马,正是袁绍手下的大将文丑,文丑一马当先,左冲右突,几乎无人能挡,他冲杀之际,却一眼瞥见了不远处正仓皇逃窜的公孙瓒,大喜过望,挺枪就追了上去。 眼看文丑以冲到近前,公孙瓒帐下的几名将官挥动兵器,一涌而上,将文丑围在了中间,文丑毫无惧色,从容应对,长枪挥舞之下,一枪就将一将刺落马下,几个回合就将围攻他的人冲散,追上了公孙瓒。 公孙瓒只得回身迎战,他的武艺本不低,只是如今仓皇逃命,哪里还拿得出勇气与文丑一战,几个回合下来就心里发虚,枪也不好使,气势更是大不如前。 十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被逼得枪法散乱,眼看就要丧生在文丑的枪下。 正在这时,一匹战马突然斜刺里里冲了出来,马上一员小将,二十多岁模样,白马银枪,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看这小将冲出来的气势,文丑心中心中一凛,不敢大意,丢下了公孙瓒,举枪相迎。 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枪尖未至,寒气袭人,文丑不敢怠慢,挥枪而出,迎上了小将的这一枪。 文丑身经百战,不但枪法纯熟,体内的真气更是浑厚无比,他原本以为对方只不过是小将,这一枪之势虽猛,却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却不想刀兵相接,一股大力猛然袭来,连文丑都身形一震,这小将的气势竟完全不输给他,文丑大是震惊,不得不小心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走马灯似的大战了五十余个回合,竟然未能分出高下。 其实战场上的将官间决战就是这样,实力悬殊的,几招甚至一招就要了对方的命,如果是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往往是分不出胜负。 因为碰到这样的对手,两方都打的特别小心,毕竟人都是为了立功,而不是为了送命,当对手和自己差不多的时候,谁也不会去贸然进攻,基本上都只是一些试探性的攻击,以防守为主。 五十多个回合过去,时间也不短了,而此时公孙瓒也已经跑远了,文丑和赵云自己都觉得打的没意思,在又一个回合过后,文丑冲了过去后却并没有转身再上,拨转马头,大声喝道:“你那小将,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我文丑大爷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小将横枪立马,大声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云赵子龙是也!” “赵云赵子龙,好,我记住你了!” 不过文丑却没有再冲上去的意思,战场上说“记住你了”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下次我再看到你了,我绕着走,不跟你打了还不行吗! 赵云手握银枪缓缓后退,并没有冲上去的意思,显然他也记住了文丑。 战场上还散落着不少公孙瓒的残兵败将,赵云将他们召集在一起,带着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途中不断有人加入,不知不觉中竟然也凑成了一支近千人的队伍。 人一多,胆气就开始壮了,而且有了赵云这个主心骨一时间他们到不急于撤退,赵云觉得还应该到战场上去再搜索一遍,说不定能救更多的人,所有人也都一致同意,他们不退反进,反而孤军深入,向着袁绍的本部而去。 一路上果然又找到了不少被冲散的士卒,路上偶尔碰到小股袁绍的部队,赵云都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挥枪冲入敌人的队伍,身后的队伍又一番冲杀,将对手打得死的死,伤的伤,落荒而逃。 队伍越滚越大,最后竟然有了两千多人,而此时已经是孤军深入了,赵云也觉得不宜深入敌境太远,止住了前行的军卒,准备回撤。 却不想竟然又碰到了一股袁绍的部队,这支部队看来也是在向前线挺进,不过当时正在原地休整,两支部队突然遭遇,一场战斗无可避免。 这虽然只是一小股部队,人数不多,又是突然遇到赵云部队的阻击,仓促之下却竟然能迅速布下阵势,占据了有利的地形,赵云和他的部队发动突击,连杀数十人,但这些人却毫无惧色,拼死血战,抵御了赵云和他的部队的几番冲突。 赵云也是暗自心惊,这袁绍的部下竟然如此的训练有素,难怪公孙瓒会一败至斯,不过他也无意吃下这一股部队,并没有强攻,这里可是在袁绍腹地,时间拖得久了,对方增援部队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自己的处境就不好了,所以一边佯攻,一边指挥部队后撤。 只不过赵云可没有想到,这一小股部队就正是袁绍他本人和一部份他最精锐的大戟士。 袁绍本来以为公孙瓒已经大败,全线崩散,就算战场上还剩下些残兵败将,也只是些小鱼烂虾,不足为虑,所以身边只带了数百名大戟士和几十名弓箭手。 不过袁绍也准备到前线去看看胜利的果实,所以缓缓前行,却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赵云所率领的这样一支这样的队伍。 他的这些随从虽然个个是精兵强将,可对方不但有一员猛将,更是有着两千多人的队伍,显然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而且一交手就落了下风,和他在一起的别驾田丰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把袁绍往空墙里面拉,让他暂避一时。 袁绍勃然大怒,把我袁本初当成什么人了,说道:“大丈夫宁愿战死,也不指望能躲在这个空墙里面活下去!” “想当年我横刀出洛阳的时候,对面还只是个黄毛小子,怎么可以被他吓倒!”袁绍一气之下连头上的头盔都给扔到了地上。 当然了,他这并不是怒发冲冠,袁绍其实心里也清楚,他头上的这个头盔现在可是一个大累赘,这头盔可不是谁想戴就能戴的,任谁见到这么一顶独一无二光鲜灿烂的大头盔,肯定能想到这头盔之下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到时候只怕拼了命都要把他给干掉。 他的表现极大地鼓舞了部下,一个个奋勇无比,齐心死战,袁绍指挥的手下就地防御反击,因为他知道这可是在他的地盘,只要拖得了一时半会,肯定就会有援兵到来。 对面的部队也没有发现袁绍,并没有心思对他发动强攻,攻了几次都被他的强弩射退了,也就没有再发动进攻,似乎是在有序撤退。 正在这时,一彪人马又从侧面杀到,袁绍一看,却是麹义,见来了救兵,心中大喜,刚才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挺身而出,指着对面大声说道:“麹义将军,把对面的人给我全部拿下。” 麹义领命而去,带领人马冲向了敌阵,被赵云给挡住了去路,两人一见面也没有多少废话,你来我往,就大战了起来。 麹义的弯刀神出鬼没,每一刀都是风起云涌,有夺天地造化之威,当者立斩,只不过在赵云的银枪面前发挥不出多大的威力,一来二往就交战了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袁绍也注意到了那白马银枪,威风凛凛的白马将军,皱起了眉头。 “想不到公孙瓒手下竟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不过麹义也真是的,两人打之前也不互通姓名,弄得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 他忍不住问自己身边的手下道:“你们可有人认得对面那名小将!” 这一问还真的问着了,他手下还真的有人认识得,那人回禀道:“对面那将名叫赵云赵子龙,乃是常山人氏,人称常山赵子龙,有万夫不当之勇。” 袁绍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常山人氏,这不是我的地盘吗,我的人怎么给跑到公孙瓒的手下去了,心中有了收服之意,仰天长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那厢麹义和赵云已经战了三十多个回合,赵云且战且退,已经去得远了,袁绍这边的增援也渐渐地多了起来,颜良,高览,淳于琼都已经赶到,护住了袁绍。 袁绍精神大振,喝令手下一定要生擒赵云,众将一哄而上,追了上去。 赵云眼见于此,无心恋战,边打边退,不知不觉间,已经退过了界桥,袁绍带领众将紧追不舍。 袁绍追得正急,突然一声炮响,从对面又冲出了一队人马,为首三员战将,威风凛凛。 这三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个黑脸,袁绍却是认得,正是刘备,关羽和张飞。 突然见到公孙瓒的增援部队出现,袁绍也是大惊失色,急速传令部队停止前进,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一众武将断后,有序撤退。 刘备等人见袁绍部队,秩序井然,行动有条不紊,也不敢贸然行动,各自归队,公孙瓒部队在战斗中损失惨重,一时无力再次发动进攻,开始全线退兵。 袁绍的骑在马上,远远望着公孙瓒部队撤退的方向,问身边的麹义:“麹义将军,公孙瓒此次退兵,你有何看法。” 麹义但脸色却有些奇怪,说道:“公孙瓒此次损失惨重,已经全线败退,他的白马义从……!” 他本来是想说白马义从已经几乎全军覆没,不过想到刚才的赵云,这句话说不出口了。 “公孙瓒,并没有伤到元气,我看还会卷土重来,我们还要做好长久的准备。” 袁绍点了点头说道:“关羽和张飞都是不世的猛将,公孙瓒现在有了刘备的帮助,而且还有刚才的那名白马将军,我们得做好周全的准备,还需要更多的兵力!” 更多的兵力,却要来自哪里? 第三十一章 惊变 祁冲击败了祁落,得到了全族人的认同,为了庆祝,素娘特意给祁冲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 祁玉也请过来了,她可是帮了大忙的,祁灵也特别的高兴,一家人欢天喜地,大快朵颐。 祁玉对素娘的厨艺赞叹不已,祁灵笑道:“玉姐姐以后就住在我家算了,每天都可以吃到我娘做的饭菜!” 祁玉笑道:“到时候我把你家都吃穷了,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大家有说有笑,吃得正高兴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抬眼一看,却是祁莫。 祁灵看见祁莫,老大不高兴,说道:“祁莫,你老大输了,你不去安慰他,跑到我家来干什么?” 祁莫有些慌乱,结结巴巴的说道:“不得了了,出大事了,祁落他离家出走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祁冲和祁玉面面相觑,他们还正想着怎么去安慰安慰祁落,却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离家出走。 祁莫又说道:“祁落还叫我带话给你,今日之辱,他日一定会双倍奉还,有你在祁氏的一天,他就再也不会回到祁家村!” 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祁落也实在是太小心眼了,对于这样一个人,祁冲也没什么好感,走就走了,由他去吧! 祁灵说道:“祁落要出走是他的事,跟我哥哥又没关系,输了就要离家出走,每个人都像他这样,祁家只怕已经一个人都不剩了。” 祁玉也只能叹息,她没想到祁落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素娘有些忧心忡忡,说道:“冲儿,你和祁玉一起跟着祁莫,赶快去把祁落追回来。” 祁莫说道:“现在已经追不上,比武结束他就跟我说了,我还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气消了就没事了,却没想到他真的离家出走了,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谁知道他已经到了哪里?” 素娘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冤家宜解不易结,祁落离家出走,这一切都是源于祁冲,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祁落的家人必定会怨恨祁冲,到时候只怕无端又多了一些冤家对头。 祁落的出走在族里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有人扼腕叹息,却也仅仅只是叹息而已,祁落虽然优秀,却也并没有到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他毕竟只是一个失意者,在胜利者的光环之后,还是显得黯淡了些。 族中也设下了宴席,算是为祁冲庆祝,有得吃自然让每个人都开开心心,只可惜他们的高兴还没多久,突然就有人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带消息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队人,部队,袁绍的部队。 袁绍部和公孙瓒部正在交战,战事久拖不下,袁绍决定抽调更多的兵力支援正战场。 部队只有那么多,兵力有限,要抽调更多的兵力就只有征兵,袁绍已经下了征募令,祁庞两家都已经被纳入了本次征募的范围。 不止是所有的成年人都会被调去增援战场,就连十四五岁的少年也都会被征募,作为后方兵力的补充。 祁庞两家的比试依然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进行,那将是真正的战斗,两家在战斗中所立的战功大小,将会决定他们矿脉的归属。 得到消息后,整个祁氏家族都震动了,他们知道这个事情意味着什么! 祁氏家族之所以在这乱世中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就是因为矿脉,祁氏族人大多参与矿脉开采,也被免去了徭役,因此远离了战争。 可是以如今所带来的消息,他们再也无法置身战争之外。 虽然他们期望族中出现英雄,可那也只是希望能在族人中出现,而不是应该属于他们。 他们渴望英雄,有了英雄,不但有莫大的荣耀,而且相对来说,好处也是显而易见,他们的生活也可能会安定一些,相对于战争,人们还是更愿意和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只不过到今天为止,一切的愿景都已成为了空谈,官军已经下令封停了矿脉,开采矿脉的族人都已经回到了村子,所有的男子都被编入了部队,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整编,即刻就要开赴前线。 阴影笼罩着整个祁氏家族,事实上如今族中所剩下的人都是和平爱好者,另一部分热衷战争与荣耀的族人,前不久跟随着赵云大人加入了公孙瓒的部队。 相对于袁绍,祁氏族人更崇拜的是白马将军公孙瓒。 如今剩下的这些人被强制加入袁绍的部队,让他们前去参加对公孙瓒的战斗,那么在战场上,他们面对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祁氏一族的族人,自相残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多人都只是刚刚也从矿脉上被召集回来,早上还在拿着铁锹锄头的手,到了中午就被换上了兵器,等待他们的将是残酷的战争,战争往往就代表着死亡。 整个祁家村,都笼罩在一片悲戚戚,哀切切的氛围中,人们都是愁云笼罩,家人仿佛都是在生离死别,依依不舍。 而另一部分族人则小心翼翼的对同族打着招呼,万一在战场上遇到了他们的族人,一定要手下留情了。 官兵并没有给他们多少告别的时间,不少人都是被硬拉扯走的,走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们的亲人更加是是泣不成声,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意。 而作为象祁冲这么大的少年,全部被征为了后续部队,因为前线告急,所以大部分在后方防守的部队都被调到了前线,急需有人去填补这些人员留下的空白,这些少年就正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作为后方兵力的补充,就没有那么急了,也没有抓得那么严,祁冲他们可以有两天的时间准备,到了第三天,全部要到本县的招募处报到。 而且还通知他们最好是自带武器,因为精良的武器都已经被调去战场了,剩下的不是有人在用,就是一些破铜烂铁,甚至有的部队根本就没留下什么武器,要再去锻造新的武器,显然还要是许多的时日。 关键是让这些少年自备武器,还能为部队省下一大笔开支。 第三十二章 指腹为婚 素娘和祁灵恋恋不舍,聚日时长,分别时短,她们时时刻刻都陪在祁冲的身边,一会也舍不得离开,就盼着能多看对方一会。 不过祁冲心中有事,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机会,借口说出去买一把趁手的武器,溜出了村子。 他要将太平道术和御龙剑诀藏好,这两样东西可都是危险品,放在村子里怎么觉着都不安全。 而且要去参军,在部队里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难保这些东西不会被别人发现,到时候只怕会成为累赘。 祁冲又回到了山崖下,先到卜成那里去祭拜一下,给他烧了一些纸钱,嘴里说道:“师傅,徒弟就要走了,以后可能没多少时间来看你,你在天有灵,就多多保佑徒弟飞黄腾达,这样也比较容易帮到你的那个圣女张宁是不是,另外还有件事要拜托你,我以后要是再弄撒豆成兵,麻烦你千万不要突然冒出来吓人了。” 祭拜过后,祁冲翻上了崖下的小平台,他对这里似乎有特别的感情,将太平道术和御龙剑决包好塞入了石缝之内,拿出黄龙剑,他原本想把黄龙剑也藏起来,不过犹豫了很久,还是将剑带在身上。 既然可以自带武器,那带上黄龙剑应该也没有问题,黄龙剑虽然是极品,但是若没有真气催动,其实和一般的剑区别也不大,战场上变幻莫测,生死攸关,自己的御龙剑诀又没有经过实践,黄龙剑带着防身还是安全一点。 剑鞘虽然太引人注目了些,但是用粗包起来,别人应该也看不出来了。 祁冲小心翼翼带着黄龙剑,偷偷地溜进了村子,还好没有被人发现,他立刻回去找了块粗布,把剑鞘包好,然后用绳子细细的缠绕起来,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一把普通的剑。 素娘和祁灵见到祁冲拿出来的武器竟然是一把剑,也不禁有些吃惊,她们本以为祁冲会带回一杆长枪的。 不过她们相信祁冲,知道他这么选,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也就没有再过多问,倒是过来为祁冲送行的祁玉给吓得不轻。 “你是不是傻了,买回来一把剑,大人们都说了剑在战场上是最没用的,打起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还不赶快回去换了。” 祁冲小声的说道:“告诉你,我带一把剑,实际上是赚到了,到了兵营,他们肯定觉得我的剑不好用,会再发一把给我,到时候我就有两把武器了。” 祁玉将信将疑,不过说起来也是,祁冲一只手都那么厉害了,两只手那还得了。 素娘和祁灵恋恋不舍,交代了许多许多一个人要注意的事情,最后素娘对祁冲说道:“冲儿,你以后若是去了邺城,千万别忘了去找刘烨大人。” “刘烨大人?这又是哪一位?难不成找到他就会给我个一官半职!”祁冲心中暗道。 素娘接着说道:“昔年你父亲与刘烨大人交好,那时刚好我和刘夫人都怀孕了,我们两家当时就说,如果生下的是一对男孩就结为兄弟,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后来我生下了你,刘夫人也产下一女,名叫刘晴,两家就将你们俩指腹为婚的事定了下来,如今已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指腹为婚!”祁冲实在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出,看来现在又突然冒出一个新娘子了, 素娘取出了一块玉佩,交给了祁冲,祁冲接过来一看,却发现只有半块。 “这玉佩原有一块,另一块在刘家,你以后就带在身上,这也是你和刘晴指腹为婚的信物。” 祁冲手中握着玉佩,这玉佩似乎沉甸甸,这不知道已经失传了多久的指腹为婚竟然也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简直是颠覆了自己的爱情观。 至于那位刘家的刘晴姑娘,是骡子是马,自己都还不知道,就要去对她唱爱你一万年了,人要是过得去还好,万一要是个冤大头,自己的下半辈子可就完了! 不过万一要是个天仙一般的美人,自己可就赚到了,怎么素娘管这刘晴的父亲叫刘烨大人,看来应该是个当官的,一个当官的女儿,应该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吧! 祁冲的目光落到了祁灵身上,若是有祁灵这副模样,那就不错了,实在不行像祁玉那样也很好了。 “管他呢,玉佩先留着再说,万一到时候发现情况不对,我撒丫子跑还不行吗!”祁冲心中暗想! 素娘一直在絮絮叨叨的叮嘱这,嘱咐那,还时不时的转身擦泪,祁冲倒也不觉得厌烦,反而有些莫名的感动。 时间转瞬即过,转眼间就到了第三天,一众少年都聚集到了广场,祁氏家族果然是大族,光适龄的少年就有十多人。 募兵处的人也早早就来了,因为前几天就将这些少年的名字登记了,他们这次也给这些少年带来了两套士卒的衣服,因为服装统一了,既方便带领,到了县里也便于征募, 祁冲换好了衣服,别说,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多了,只不过穿这样得衣服,拿把剑,的确是没别人拿枪的精神。 等所有少年都换好了衣服,就准备出发了。 祁氏一族对这些少年们充满了期望,特别为他们举行了一个热烈的欢送仪式,此时的村民已经只剩下了一些老弱妇孺,结果欢送仪式被弄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众少年离开村子,过桥以后,祁家村更是哭声一片。 沿途有不少的少年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到了县城又汇集进来了几支少年的队伍,也有百多人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就走进了募兵处。 一到募兵处,这些少年立刻就傻了眼,,这募兵处的负责人显然是个酒囊饭袋,一点都不会安排事情,办事毫无章法。 这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是都是来自各地的募兵人士,一见到有穿着统一着装的少年过来,立刻一哄而上,搂胳膊的搂胳膊,抱腿的抱腿,拼命的往自己地盘拉。 拉到了他们所在地盘的少年立刻被会带到后面,有时候两班人会为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健壮的少年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 祁冲哭笑不得这哪里是什么募兵,这些人简直是来抢孩子吧。 第三十三章 征募 那些身材魁梧,体格强壮的少年,很容易就被人抢走了,那些身体瘦弱,体质不行就会留下来,被人慢慢挑,祁冲显然不属于抢手货,他的体型有些偏羸弱,到了第二轮才有一个瘦小精悍的汉子慢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又围着他转了一圈,叹息了几声,终于还是说道:“跟我走!” 其中只得跟他走,虽然他很想抗议抗议,不过看样子抗议是没什么效果的,指不定还会为自己戴上一顶大帽子,得不偿失。 到了募兵处的一角,那你已经有了四个少年,还有两个大人,两个大人中的一个看了看祁冲,笑道:“这个还不错,哟呵,看来还是个使剑的,真是难得。” 另外一个大人说道:“我叫蓝浩,这位兄弟你现在就是我们的人了,以后就叫我们一声蓝大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说完,他拿出了一个花名册,问了祁冲的姓名,将祁冲登记在册,然后拿到招募官那里填了一下,这样祁冲的接收仪式就彻底的完成了。 那短小精悍的汉子又出去拉人了,看来人也不是想拉就能拉的,后面再来的少年已经明显的减少。 也许是祁冲的运气不佳,那汉子进进出出,人虽然也拉了两个回来,却没有拉到一个祁氏子弟,这下可好,祁冲一个熟人都没有。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和那些祁氏的少年也并不是那么熟,一个人还自在一点,就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分配到的哪一支部队。 祁冲问蓝浩:“蓝大哥,不知道我们是要去哪里,是谁的部下?” 蓝浩笑道:“刚才忘了告诉我祁兄弟了,我们是淳于琼将军的部下,负责邺城一带的巡防,如今淳于琼将军正在前线打仗,所以暂由孙杨副将统率。” 祁冲心中暗想:“看来自己和这邺城还真的是有缘,卜成说和张宁约在了邺城碰面,素娘说自己还有个没见过面的老婆也是在邺城,如今自己被招募了,竟然也是到了这邺城。 不过一听到说被招募到了邺城,那几个少年中马上就有人不干了。 “招募招募的兵丁不是都是被分到附近一带吗,我们为什么会到邺城这么远,不行,我们不去,我们要去别的兵营。” 一听到有人这么说,那几个被拉来的少年也不乐意了,一个个叫嚷着不干不干了。 蓝浩又笑了,不过现在看他的笑容却已经显得有些阴险了。 “现在你们已经登记在册,如果不去就是逃兵了,是要军法处置的,到时不但你们要人头落地,说不定还会牵连家人,我们可管不了那么多。” 那些少年听了这话,一个个虽然很是愤愤然,却也是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话。 祁冲倒无所谓,反正去邺城对他来说还是算好的,不过看这些少年的反应这么大,忍不住问道:“邺城离这里有多远?” “也不算太远,也就个千把里地,官道上我们就雇个马车,山道就步行,顺利的话前后十天半个月就到了。” 这下轮到祁冲吃惊了,千把里地,就为了征这么几个兵,犯得着跑这么远? “你们从邺城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来征这几个兵?” 蓝浩笑道:“我们也不是特地到这里来征兵的,只不过是刚好有点公事办完了,现在要回去,刚好从这里经过,看到有募兵处,就顺便捎几个回去!” 这时有个少年说道:“邺城离家那么远,我不想去,你们放过我吧!” 那短小精悍的汉子也这时也回来了,听了那少年的话,问道:“你家里很有钱吗?” 这少年摇了摇头,说道:“我家里没钱!” 汉子瞪了他一眼:“没钱还那么多废话。” 这少年顿时吓得不敢说话,另外一个少年弱弱的举起了手,说道:“大人,我家里有钱!” 汉子的脸色和缓了点,说道:“你家有钱,那好,叫你家里拿钱来砸我!” 少年又弱弱的说道:“我家里的钱又不是我的,他们也不会拿来砸人的。” 汉子的脸色难看了:“你的废话更多,再说话小心我削你。” 蓝浩哈哈笑道:“熊二,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们只管放心,还不都是当兵吗,到哪里都一样,邺城是大城,比你们这里好多了,那里是后方,有我们袁绍大人在,谁也不敢怎么样,去了正好让你们锻炼锻炼。 有个少年还是小声的嘟囔道:“听说那一带的黄巾军比我们这里还多,太危险了。” 看这些少年的样子,没一个提得起劲的,一个个流年不利的样子,显然都不想去邺城,只是如今还能怎么样,都知道自己是被阴了。 包括祁冲在内,熊二一共拉过来八个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中途竟然让他走了,连名字都去消掉了,但看熊二他们那喜气洋洋的样子,看来真的是被别人用钱砸了。 祁冲暗自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些人都是这样,来募个兵,都要捞点油水,真不知道打仗的时候,会有多大的用场。 去邺城那也好,说不定还真的遇上那个张宁了,只不过太平道术没带,没办法给他。 再想想还是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别想那么多了。 最后一共就剩下七个少年,加上三个大人,刚好是十个人,他们在县城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上路了 去邺城的路可不好走,经常是坐马车坐到没有大路了,然后只得翻山越岭走小路,有时候山路崎岖,一天走不完了,还要在山中露宿,祁冲可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不过他也总算咬牙坚持下来了。 有几个少年可能是娇生惯养的,几天下来就不行了,都是叫苦连天。 他们几个现在显然已经被这三个大人给吃定了,连蓝浩都没有刚开始的那种和蔼可亲的态度了,也开始吆五喝六,不管什么事都指挥他们七个人干,而他们三个,就像大爷一样养尊处优。 有时候做得不好还要被他们几个骂骂咧咧,有时候甚至还要拳打脚踢,胖揍一顿,像对待犯人一样。 第三十四章 兵与贼 祁冲他们终于算是明白了他们三个为什么要顺带募几个兵回去,这只是顺带捎几个佣人吧! 不过三个人倒还是有一套教条,美名其曰,是给他们新人一点磨练,让他们早日成为真正的战士。 不过祁冲觉得,如果这样也能训练出战士,等到敌人来的时候,肯定只能给别人端洗脚水。 就这样一路而行,一晃就已经有十几天了,离邺城也不远,这一天又到了一条盘山山道,马车是过不去了,只得翻山步行。 山道比较窄,而且也没有多少行人,他们行到山腰,已经觉得是很偏僻,突然听见前面似乎有呼喝之声传来,隐隐还有人喊救命。 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过后,他们蹑手蹑脚的转过了一道山梁,就看到不远处有许多人,似乎是一些过路的商客,被一伙山贼给打劫了。 商客有男有女,有十来人,围着他们的山贼,也有一二十个。 山贼气势嚣张,一个个舞刀弄枪,大声呼喝,而这群客商里面却只有四五个汉子,拿着棍棒与这些山贼对峙,其他的却都只是些老弱妇孺,好几个已经被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些人的情况已经是相当危险的,就那四五个汉子,完全处在了下风,山贼随时都会动手,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少年们见到此种情景,一个个热血沸腾,此时正是报效国家,救民于水火的大好时机,都要冲上去救人,却被熊二和蓝浩他们一把拦住。 蓝浩小声说道:“对方人多人多势众,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别人的对手,这些闲事就不要管了。” 众少年都是一脸的诧异看着他,祁冲也是大是惊异,心想:“官兵抓贼,天经地义,当兵不就是为了保护老百姓吗,怎么现在看到山贼在欺负老百姓,还特么要躲起来,这些人是闹得哪一出?” 熊二说了:“你们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这里也不是我们管辖的地盘,而且我们这里能打的就我们三个,你们几个还不够送的,怎么去对付那些山贼,现在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祁冲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那些山贼打劫完了那些人就不会再来打劫我们?” 熊二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他们看上了那一批肥肉,抢劫完了肯定会回山,我们是官兵,他们也不敢轻易下手,但要是我们现在出现,惹怒了他们,就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了这对我们没有好处,你就乖乖的呆着吧!” 祁冲的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了,他实在没想到这几个人的竟然这么怕死,还亏得他们是官兵,按道理来讲,应该是贼怕官兵才对,现在可好,都反过来了,难怪山贼敢如此嚣张。 山贼步步紧逼,将那些客商团团地围住,他们已经退无可退,耳边尽是山贼放肆的笑声。 有山贼喊道:“男的都杀了,女的都带回山,让弟兄们好好的享受享受。” 看来这还不是劫财的普通山贼,而是一帮杀人越货的强盗。 听了山贼的话,人群骚动了起来了,有人放声大哭,甚至有人立刻就昏了过去。 山贼挥舞着兵器,扑向了拿着棍棒的那几个人,他们知道只要杀了这几个人,剩下的都只不过是他们掌心中的玩物。 祁冲实在忍不住了,心中热血沸腾,突然大喊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些毛贼,竟然敢拦路抢劫,兄弟们,全部给我拿下。”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当先冲了出去。 那些蠢蠢欲动的山贼突然听到祁冲的大叫,浑身一激灵,抬头一看,见是个官兵打扮的人,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们做贼心虚,虽然人多势众,但突然见到有官兵,也是吓得不轻。 与祁冲同来的那几个少年也忍不住冲了出来,一起大声呐喊,山贼一时摸不清底细,不知道官兵到底有多少人,胆都寒了,有人大喊一声:“风紧,撤呼。” 众山贼转身一溜烟的跑了,不多时就没了影子。 一干山贼都跑了,蓝浩和熊二他们三个也也都走了出来,装模作样的呼喝一番,那些客商死里逃生,都是感激涕零,一个个千恩万谢。 蓝浩和熊二他们三个把少年们都挡在身后,熊二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这些小小的山贼竟欺负百姓,这次是他们跑得快,不然让他见识见识大爷我们的手段。” 蓝浩说道:“我们是邺城的部队,只不过是刚好打这里经过,本来你们被打劫跟我们是一点关系,不过你们老百姓有难,我们自然,还是要伸出援手的嘛,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哈!” 这蓝浩的意思,谁都明白了,有人拿出几锭银子递给了他,说道:“真是太感谢几位官爷了,这是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几位笑纳。” 三人都是眉开眼笑,蓝浩毫不客气的把银子接过来,放到了怀里呵呵笑道:“你们真是太够意思了,我们本来也不想要的,不够弟兄们都还要吃饭,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打仗,到时候怎么保护老百姓,这我就不客气了。” “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要不是诸位官爷,我们连命都没了,还要钱财有什么用,这点银子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 山贼虽然跑了,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些山贼还会不会又跑回来,所以谁也不敢耽搁太久,刚好都是同路,于是两帮人一合在一起,结伴而行。 客商们像众星捧月一般的捧着他们几个,蓝浩他们把自己都吹得到天上去了,什么立下了多少战功,杀了多少山贼,要多牛逼有多牛逼。 至于祁冲他们这些少年,那就没他们啥事了。 翻过了山,山下已经有集市了,客商们又请祁冲一行人吃饭,蓝浩他们自然是来者不拒,吃得满嘴油光,酒足饭饱之后,又是夸夸其谈。 等一众客商离去之后,这三人就你一锭我一锭,你一两我一两把银子给分了,对于祁冲他们几个,就完全无视了。 第三十五章 月夜幽聆 众人到山下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是要翻一座山,不过这次的山路颇长,一天走不完,路上需要在一个驿站休息,蓝浩让大家多做准备,吃喝的要带充足了。 当然了,这些事又着落在祁冲他们几个身上了,最可气的是他们,他们得了那么多的银子,却舍不得掏一分出来,还要祁冲他们自己出钱。 正如先前所预料的,太阳快下山了,他们还仍然在半山腰,这山腰处真的有一个驿站,驿站很大,能容下不少的人。 看来赶路的人也不少,他们一行人到驿站的时候,里已经有好几拨人了,不多时天渐渐黑了,又进来了一两拨人,驿站里倒也热闹了起来时,天南地北聊什么的都有。 祁冲他们一行人都是穿着士卒的衣服,别人对他们也相当恭敬,显然他们给了别人一点安全感,每个人看着他们的神情都不同。 蓝浩他们就更得意,又是大声吹嘘自己的英雄事迹,让得大家都对他们侧目而视。 这三人说到兴处,熊二大声说道:“保卫百姓乃是我等职责所在,你们大家今晚都可以安安稳稳的好好休息,安全就由我们负责了。” 众人都大声叫好,熊二指着祁冲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听着,你,你,你,你们三个,上半夜负责守夜,你们四个下半夜负责守夜。” 分配完了,然后就没他们什么事了,祁冲他们虽然有一肚子不高兴,也只得任他摆布,不听他们的,还能怎么样。 祁冲被安排到了下半夜,他们先睡下了,由另外三个人出去守夜,睡到半夜,朦朦胧胧的被另外几个人叫醒了,那几个人哈欠连连,迷迷糊糊的说道:“到你们了,该你们去值班了。” 虽然睡得正香,祁冲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走出了驿站。 山中的夜晚,万籁俱寂,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的鸣叫,山风呜呜,已经颇有些寒意,一轮明月挂在中天,月光皎洁,仿佛为清寂的山林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纱。 四个人都是睡意朦胧,谁也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山中的夜色,一个个睡眼惺忪,哈欠连天,一副大梦未醒的样子。 他们几个本来就被使来唤去,累得不行,现在还要半夜起来值夜,谁有那么大的精神。 更令他们觉得操蛋的就是,这驿站的附近就驻扎着一支部队,有一队士兵在值守,巡逻的事根本就犯不着他们操心。 想想也是,他们自己也不过是过路的,他们没来的时候,这驿站的安全不是同样有人负责,还用得着他们巡什么夜! 看来熊二他们几个实在是不拿他们当人使唤,没事找事,简直就是故意在整他们。 四个人个面面相觑,但巡夜的命令还是要执行,最起码也是不能回去睡觉的,在外面转了一圈后,另外三个少年实在是受不了,各自找了个地方闷头就睡。 祁冲却睡不着,见这山中的夜色不错,就随便走了走,不知不觉走到那些巡夜的官兵那里去了。 有官兵笑着说道:“小兄弟,你们是哪支部队的,这么好,还来替我们守夜!” 长夜漫漫,有人说话也是好的,祁冲把熊二安排他们守夜的事说了一遍,那官兵哈哈大笑,说道:“其实这样也好嘛,我叫吴成,祁小哥你是新人,应该要磨练磨练,当兵可不是享福,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后面的苦头可就有得你们受的。” 顿了一下,吴成上下打量打量祁冲,又问道:“祁小哥是用剑的?如今单单用剑的人可不多,剑器太轻薄了些,到了战场上吃不开的,我看小哥你还是再配把其它的兵器。” 祁冲说道:“我从小用剑惯了,还是带把剑防身觉得心里踏实,到了兵营再去配把其他的兵器。” 吴成哈哈笑道:“只是不知道你们是被分到了哪里的队伍。” “听说我们是分到了邺城一带,说是淳于琼大人的部下,负责邺城附近的防卫。” “邺城,如今天下都不太平,特别是我们这一带,到处都是黑山军,不管到哪里,可要小心一点,黄巾贼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祁冲谢过吴成,说道:“多谢吴大哥了,我会当心的。” 吴成笑着说道:“我看祁小哥也有些困了,这里有我们,你就放心的回去睡会吧。” 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叫了起来,现在再想睡,已经有些睡不着了,不过这些兵卒正在值守,也不能在这里和他们久聊,祁冲说道:“现在也有些睡不着了,这山中的景色很美,我到处走走看看。” “这一带的夜色是不错,今晚的月亮又这么圆,到是可以到处走走,这一带还是比较安全的,不过你可小心点,别走远了。” 祁冲告别了吴成,信步而行,山都被这清旎的月色笼罩,格外的祥和,远山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白云悠悠的飘过山巅,星空一片蔚蓝,景致宜人。 月华缭绕,红叶迷人,祁冲不知不觉走得远了,远处群山隐现,突然间隐隐的听到了似乎是从哪里传来了的淡淡乐声。 竟然会有什么人在这深夜里吹乐器,祁冲颇为有点奇怪,手上有剑,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凝神倾听,大概确认了一下乐声传来的方位,慢慢的走了过去。 乐声断断续续,也听不出是什么乐器发出来的,时有时无,祁冲走到了一道山崖边,崖旁有一条小路,乐声似乎就是从小路的尽头传来。 此时乐声又已经停了,月光下的小路虽然有些清幽,但此时四下无人,却有些阴森的感觉,祁冲一时也不敢贸然走入,正犹豫间,那乐声又响了起来。 有道是好奇害死猫,虽然觉得有些可怕,但祁冲实在是心痒难耐,也不管那么多了,拔剑出鞘,握紧了手中的剑,沿着小路缓缓的走了过去。 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乐声已经很清晰了,不过又突然停了下来,,而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乐声一停,周围就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祁冲的心里一颤,他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觉到握剑的手心都已经是湿漉漉的。 乐声没响,他也不敢再走,却突然听到了一阵阴邪的笑声,“格,格,格,格……!”笑声极为阴森,让人不寒而栗,祁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三十六章 美人如玉剑如虹 这诡异的笑生跟刚才的乐声,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祁冲心中一惊,难道刚才的乐声就是这些人故意吸引自己过来的陷阱?现在已经被别人发现了,这下可不妙!” 不过听这笑声传来的距离,离自己还有点远,不应该是冲着自己的,难道是? 祁冲心中一凛,刚才那个吹乐曲的人有危险! 他加快脚步,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赶了过去,还不等他赶到,就又听到了有人阴笑着说道:“小姑娘,这么晚还在这里吹曲子,是不是春心难耐,在等着大爷我们,来来来,今晚大爷们就让你乐呵个够。” 这时又想起了阴笑的声音,听声音显然不止一个人。 “长得可够水灵的,大爷我好久没碰到过这样的小妞了,这是可有得乐了。” “看来刚才吹乐曲的是个女子,只不过她的乐声引来了一些不轨之徒,看来是惹上麻烦了。”祁冲加快了脚步。 果然,这时候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我可没空在这陪你们。” 女子的声音很悦耳动听,在这静夜里听来,更是诱人,只怕以现在的情况却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危险。 祁冲又紧赶了一段路,前面似乎有了光亮,看来就快要走出树林了,再往前走几步,就已经能透过树叶的间隙看到林子外面,突然眼前一亮。 前面有一处小瀑布,在月光下分外的美丽,瀑布的一旁边就是悬崖,令他惊奇的是在悬崖边,竟然站立着一个少女,少女的样貌极为清秀,在月光之下更是给人一种犹如要乘风归去一般的感觉,看得祁冲心中一动。 他也看见少女的手上拈着一片竹叶,显然刚才他竟是用竹叶吹出来的乐声,但看这少女的面貌,竟然似乎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 不过此时与这场景有些不协调的是,在这女子的身边围着三个满脸横肉男子,这三人手上都拎着家伙,看打扮就不是什么好人,此时正对着这少女挤眉弄眼,满目邪光。 少女显然不想理会这三人,转身欲走,但其中的一个大汉已经将路给堵住了,伸出他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就向少女抓了过去,嘴里说道:“落到了大爷我的手里还想走,你就好好的陪大爷乐呵乐呵,伺候得大爷心情好了,说不定还放你一条生路。” 后面的一个大汉哼哼的说道:“大爷我弄死的女人多了,你要是不识抬举,我们就慢慢的玩死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己乖乖的把衣服脱了,大爷我最喜欢看小女人娇滴滴的脱衣服了,脱光了让大爷我好好的调教调教。” 三人满口的污言秽语,那少女闪身避过那大汉的一抓,却被他们说得粉面绯红,更是娇羞无限,越发让那三人得意忘形。 祁冲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真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觉得自己的剑法要对付一般的人应该是绰绰有余,虽然对面有三个人,不过看样子也强不到哪里去,正好拿来练练手。 虽然祁冲并不想杀人,可他也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如果不杀人,就根本没有生存下去的资格。 祁冲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时都准备出击,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是因为他也注意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这少女虽然被这些人的话说得粉面绯红,却依然是相当的镇定,并没有被惊吓到的样子,这一点就相当奇怪了,要知道听言语就知道这三个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一般的女子只怕早就吓得昏过去了。 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这少女似乎在哪里见过,祁冲仔细的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了,这少女就是前天他们所救下的那些客商里面的一个,现在想想,当时她也不像其他人一般的惊惶失措,只不过如今却只是他一个人,那些客商并不在这里。 这样一个女子,在如此深夜,竟然一个人在这里吹乐,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倒真是一件奇事。 此时少女已经无路可走,只能静静的伫立在月光之下,微风吹动了她柔美的秀发,她那白玉般的手中还掂的一片清翠的竹叶,衣袂飘飘,有如仙子。 连那三名大汉看得都似有些痴了,一时间竟再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 少女这时却移动了脚步,朝着面前的大汉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让开!” 语声清脆,却又冷如寒冰,三名大汉这才猛地回过神来,面前那大汉又恢复了她那邪恶的表情,狞笑着说道:“小妞还够横的,老子就偏不让开,你就在这呆着吧!” 少女的脚步并没有停,声音却更冷:“不让,则死!” 这三人听到少女这话,显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哈哈大笑,然而他们的笑声还未停歇,那少女手中的竹叶已经飘然而出,与此同时手上寒光闪动,竟然突然出现了两把寒光闪闪的短剑。 少女身后的两名汉子,显然没看到这一幕,但少女面前的汉子,却已经发现情况不妙了,他收敛了笑容,仓促之下刚想挥刀相迎,但那少女的动作却极快,身形一转,剑气如虹,已经一剑割断了他的咽喉。 鲜血自大汉的咽喉箭射而出,这大汉面容扭曲,双手拼命的捂住咽喉,喉咙里咯咯的发出怪响,身体瞬间就被鲜血染红了,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身体还在不断的抽搐。 这一下事起突然,祁冲也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有人被杀,心里一翻咯,连腿都软了,一下子蹲到了地上,哪里还有勇气才冲出去。 少女的身子飘然而起,避开了大汉,身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沾到。 那两个大汉突然见到同伴被杀,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挥舞着兵器就冲向了那少女。 少女的嘴角似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笑意,身形一动,就冲向了其中的一名大汉,这名大汉手中的鬼头刀刚刚举起,少女已到了他的面前,一手的短刀架住了大汉的鬼头刀,另外一手的短刀已刺向了他的胸膛。 这大汉眼看已经是避无可避,但幸好他还有个同伴,此时,他的同伴手中的刀也挥了起来,一刀就斩向那少女的纤纤细腰。 少女这一剑若是继续刺出,自己势必也要被这一刀劈为两段,她当然不想让自己变成那副模样,以一脚支地,身体向后一仰,竟然顺着刀锋的去势避开了这一刀。 这一刀避得的极险,刀锋几乎是贴着她的胸前扫了过去,斩了她的几缕秀发,而她的身子却这样横着,在这一瞬间突然滑了出去,在经过那大汉身前之时,双手连挥,手中的两把短剑自那大汉的腹部划过。 第三十七章 韩凌月 少女的去势不停,而他身后的大汉已经发出了一声惨叫,丢去了手中的大刀,双手捧腹,只可惜他的肚子已经被这两刀彻底的开了膛,肠肚横流。 使鬼头刀的大汉眼见眨眼间两个同伴已经送了命,也不管被那开了膛的大汉还在哀嚎,一转身,亡命的飞奔,不多时就没了踪影。 最不幸的是祁冲,刚刚看到了那一个死人,现在又看到这一个死的更惨,忍不住的一阵恶心,胃都在一阵阵的收缩,幸亏他晚上并没有吃多少饭,不然只怕已经吐了一地。 看来想象中的杀人和亲眼所见完全是两回事,祁冲虽然想到一上了战场,必定是打打杀杀,却没想到眼前的一切却是这么的残酷,突然觉得自己这要是稀里糊涂的上了战场,一定也是死的稀里糊涂的。 那人惨嚎了好久,才终于倒了下去,终归寂静,少女就静静的站着,连看都没看那两具尸体一眼,只是抬头怔怔地望着天,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这女的表情如此从容,祁冲突然觉得这少女,肯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就像许多武侠小说里面写的,这些女魔头一到月圆之夜就想杀人,而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似乎正是月圆之夜。 她之所以一个人在这里吹乐,就是为了吸引人过来杀的,如果那三人没来,自己说不定,就是她的目标了。 祁冲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后背都冒出了冷汗,有些站不住了,身子不小心动了一下,刚好踩到了一小截枯树枝。 “咔嚓。”轻轻的一声,在这静寂的空气中却格外的刺耳,这少女陡然惊觉,手上银光闪动,两把寒光闪闪的短剑发出慑人的寒芒,她的身体也倏地一声飞跃而起,向祁冲这边冲了过来。 少女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议,转瞬即至,刹那间逼人的寒意就已经到了祁冲的面前。 祁冲也没想到这少女想出手就出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她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至少还说了一声让开,怎么着这次也应该说一声“去死!”才对。 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危急关头,他的手下意识的一剑挥出,体内的真气顺势而动,刹时间隔住了那少女攻来的一剑。 但少女手上可是有两把剑的,而且她的身法极快,第一把剑被封住之时,她的身形立刻向左侧方滑步,手腕一翻,短剑已经脱离了祁冲手中的剑,第二把剑却已经闪电般的刺了过来。 祁冲剑随心动,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手腕一抖,黄龙剑顺势而行,瞬间横在了自己胸前,这少女这一剑若是再往前刺,手腕就必将被这一剑削断。 这少女的武功果然是匪夷所思,身形动处,却已经闪到了祁冲的右侧,反手一挥,又是一剑刺向了其中的腋下。 这一下可把祁冲吓得不轻,心念闪处,体内的真气突然逆向而行,竟然将剑又反向挥了出去。 这少女显然也没有想到祁冲的剑法竟然是这么的变幻莫测,似乎也是吃了一惊,手中的短剑顿了一顿,但也看出祁冲这突然逆行的一剑显然并没有她的剑快,手中的剑还是刺了出去。 祁冲显然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剑快不过少女的剑,知道只怕自己的剑还没挥到,腋下就已经被刺中了,鉴于少女刚才杀人的手法,被她的剑刺中基本就算是交代了。 惊骇之下,真气仿佛瞬间聚集到了脚下,猛一发力,身体凭空的退后了三尺,堪堪避过少女刺来的一剑。 少女咦了一声,显然是大感意外,似乎这才想到仔细打量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却又是咦了一声。 “你不是前天的那位军爷么,怎么会在这里?” 祁冲严阵以待,就怕着她又一剑刺过来,听少女突然叫自己军爷,看来总算是认出自己了,不由得暗中松了口气。 “你就是前天和那些客商在一起姑娘吧,我本来在这附近一带巡视,隐隐听到这里有乐声传来,就想过来查探一下,却不想遇到了姑娘,就是姑娘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也未免太狠了些吧!” 那少女的脸又是一红,说道:“对不住军爷您了,刚才这里有几个坏人,被我出手杀了两个,我以为您也是和他们一伙的,加上又是第一次杀人,太紧张了,一时没认出军爷您!” “第一次杀人!”祁冲实在是有些瞠目结舌,看着少女刚才杀人时那干净利落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会相信她是第一次杀人,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多问,祁冲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和你在一起那些客商呢!” 少女说道:“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只是碰巧同路,那天还真是多谢军爷了,是你第一个冲出来的吧!” 祁冲实在没想到这少女竟然连这件事都注意到了,不过这毕竟是好事,他心里不禁有些飘飘然,说道:“我叫祁冲,姑娘你就不用军爷军爷的叫了,而且以姑娘的身手,那天就算我不冲过去,看来也吃不了什么亏,只是还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说道:“我叫韩凌月,对不起了祁爷了,我刚才也是太冲动。” 这下好,不叫军爷,换成祁爷了,祁冲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子管自己叫爷,虽然宫斗剧里面爷听着挺拽,不过如今真的从这样一个靓丽的女孩子嘴里叫出来,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祁冲有心和这女孩子比比年纪,不过突然发现自己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他自己到底有多大,可自己也没问过素娘,再说这种事也不好问呀。 但现在鬼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不过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讲,遇到漂亮的女孩子让她管自己叫哥,准是没错。 “韩姑娘你要不然就把我叫祁大哥好了,你叫我爷叫得我太惭愧了,想不到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武功竟然这么厉害,真是难得。” 第三十八章 月下美人 韩凌月有些不好意思,脸又有些红了,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不知道祁大哥你是要去哪?” 祁冲想不到这样一个随手杀了两个人,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孩子,竟然会这么容易害羞,说道:“我刚刚被征召入伍,现在和那些同伴一起,要去邺城报道,只是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韩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不去驿站里睡会吗?” 韩凌月说道:“驿站里人太多,我不习惯,也睡不着,反正也就一个晚上,上次我也到这个地方来了,觉得这里好美,就想着还不如就到这里来过一夜,闲来无事,吹了几首曲子,却不想引来了那些坏人。” “韩姑娘可真是艺高人胆大,要是让我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我可不干,只是不知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回山去了,师傅病了,需要一些难得的药物,这附近都买不到的,因此我才会去冀州买的。” “哦,原来是这样呀,韩姑娘你和你师傅住在山里,不知道是哪座山?” 韩凌月笑了笑,说道:“这附近自然就只有太行山了。” “太行山!”祁冲吓了一跳,有道是八百里太行山,说太行山也太笼统了点吧,而且他也听说了,这太行山可是黄巾军余部黑山军的老巢,难道韩凌月也是黄巾军的人? 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看到自己是官兵之后,应该是一剑把自己给杀了吧! “你们太行山上有很多人吧!”祁冲试探着问道。 “我们住的地方没有什么人,只有我和师傅两个人,说起来,这次还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呢!”韩凌月说道。 “两个人,你和你师傅就两个人住在太行山那么危险的地方,看来你师傅还真是个世外高人!” “师傅他可是很厉害的,经常还有些什么人来请师傅,师傅都不肯去,只是最近师傅在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希望这些药材,能让师傅的身体早点好起来。”韩凌月的脸上流露出了关切之情,一副小儿女的姿态,又是那么的天真无邪。 祁冲突然看得痴了,他的心中突然似被什么堵了一下,问道:“你师傅是男的还是女的。” 韩凌月说道:“我师傅自然是女的,祁大哥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对了,祁大哥的武功也好厉害,你师傅也一定很厉害吧?” 听了韩凌月的回答,祁冲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 “我师傅他是很厉害,可惜已经死了!” “难道祁大哥现在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哦,那到不是,我还有娘,还有个妹妹,他们都很关心我。” “祁大哥你真的好幸福,可惜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的爹娘在哪里,一个亲人都没有。” 韩凌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伤,清冷的脸颊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却更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祁冲的心中一颤,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竟然让他心里一疼,她现在的神情与刚才那杀人不眨眼女魔头的气势判若两人,让人很想把她搂入怀中,给她最温暖的关怀。 当然,祁冲可不敢这么做,他也没有忘记她手里可是还有两把随时让人血溅当场的短剑。 但祁冲却真的很关心这个女孩子起来了,韩凌月一直都是一个人和他师父生活在一起,想必也没有什么朋友,她的生活该是多么的孤单寂寞,师傅不在的时候,她就只能一个人形单影只,虽然她的武功很高,可是在这乱世之中,作为一个女子,她又能如何? 祁冲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自己为何对韩凌月如此的关心,此刻他已经对这个女孩子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你不是还有师傅么,你师傅一定对你很好,对了,你的武功也是你师傅教的?” 说到师傅,韩凌月的脸色终于好了些:“是啊,师傅对我可好了,而且师傅说我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她经常带我下山和别人切磋,还没有碰到人能打败我的,不过祁大哥的武功好奇怪,好像跟别人都不一样,我还没见过有谁能把挥出去的剑,又挥回来的。” 韩凌月对自己还真的是自信满满,她那样说祁冲,也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在安慰他,至少祁冲觉得是在安慰他,的确,如果不是刚才韩凌月及时住手,自己还真的未必能挡下她接下来的攻击,看来武功还是得多练练。 有道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一回生两回熟,祁冲和韩凌月说起来也算是熟人了,这次在月夜相逢,显得格外的亲近。 韩凌月看起来也不讨厌祁冲,正好两个人一个是睡不着,而另一个是根本就没有打算睡觉。 只不过他们的身边还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韩凌月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地上的两具尸体一眼,祁冲更加是不愿意去看了,他的胃已经够闹腾了。 这地方的景色虽美,如今却已是大煞风景,祁冲认为还是换个地方去继续欣赏这月下美景,就这样过一晚上得了。 韩凌月难得遇到一个和自己说得来的人,也是心情大好,马上就同意了,两人边走边聊,祁冲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他一直就想问的话:“你刚才说自己是第一次杀人?” “嗯,是的,以前师傅虽然经常带我去和别人切磋,可是却从来没杀过人!” “刚才你杀人的手法那么干净利落,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真的很难想到你是第一次。” “师傅也说了,对坏人绝对不能手下留情,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以前也没遇到过坏人,不知道坏人是什么样子,但刚才那三个人,我觉得肯定就是坏人,既然是坏人就得死,可惜另外一个人跑得太快,我又太紧张了,不然连那个人也一起杀了。” “你杀人的气势,真的好犀利,连眼都不眨,出手之后你为什么也不回头看看!” “因为我怕,死人什么的,最可怕了!” “……!”祁冲简直是无语。 第三十九章 伙头班 祁冲和韩凌月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月下漫步,还真的是挺浪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对小情侣在赏花赏月赏秋香。 山中美景无所不在,心若空明,处处是仙境,此时祁冲的心里无比的愉悦,什么风景看在眼里都是美不胜收。 看韩凌月的情形,和祁冲也差不多,完全是一副小儿女的姿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要是有人对祁冲说,眼前的女子动不动就大宰活人,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景致都是这么好,地方都是这么美,两人干脆就停下来欣赏着月下美景,领略这无边的夜色,不知不觉间,月影西沉,天也渐渐放亮。 就这样山南海北的聊了一晚上,谈得极为投机,俩人甚至是心有灵犀了,只不过可惜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道不同也不相为伴,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一条路的,自然也不能同路了。 韩凌月很少和别人这么聊得来,只不过眼见就要分别了,有些依依不舍,祁冲也是莫名的惆怅。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祁大哥你,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好。” “对了,你和你师傅住在哪里?要不然,我以后去找你?” “师傅,不随便见人的,不过祁大哥你就不一样了,我想师傅一定也会很喜欢你的,我告诉你,我就住在这太行山里面……!” 韩凌月说了一条很复杂的路线图,左一绕,右一绕,东翻一个山头,西越一个山顶,前面一条三叉路,后面一道十字路口,东转西转,祁冲都被绕的七荤八素,头都转蒙了。 “祁大哥,你都记住了吗,路有些不好找,你要是走错了一个地方,就到不了了。” “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就算开着谷歌地图也找不到你家的,你还是说说你那是什么山什么峰吧,我到时候好打听!” “师傅没和我说过,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地方,祁大哥要是找不到我,那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祁大哥你了。” 祁冲心中也只能苦笑,让韩凌月跟着自己走,显然是不可能的,看来只能是有缘再会了。 韩凌月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祁冲的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难受。 相逢是缘,离别是苦,两人终究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茫茫人海,今日一别,只怕已经是在无相见之日,也不知道这清丽的女子今后的路在何方。 看着韩凌月的身影眼看就要隐没在路的尽头,却突然回过身来,对祁冲大声的喊道:“祁大哥,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去邺城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祁冲的心里一暖,再想说些什么,韩凌月的身影已经隐没,再也看不见了。 虽然大半夜没睡,不过祁冲却觉特别有精神,刚才和韩凌月打了一场,真气的运行却有些诡异,他又调息了几遍真气,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虽然还没有全部恢复,却已经大致差不多。 可刚才和韩凌月交手的时候,那突然逆行的真气又是怎么回事? 祁冲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和韩凌月交手时的情况,在自己的情急之下,体内的真气竟然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可如今运行起来,却依然只能照正常的轨迹运行。 那奇怪的变化,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那时候,真气就像和自己的心念已经融为一体,只要自己心中的念头闪过,真气就会马上运行,难道这件事竟然是和自己心神合一? 祁冲又练了几趟御龙剑法,试图找出御龙剑法和这真气的秘密,只是他依然只能按部就班的修炼,却是完全没有什么突破。 看来自己刚才只不过是情急之下,被韩凌月逼出了被动,如果刚才真气的情况只是被动的话,那就有些不靠谱了,这可是要命的事,自己可不能拿命去练这功夫。 想到最后,头都大了,只能暂时作罢,只是他练了这几趟功夫,也用去了不少的时间,这时天已经亮了,驿站里也有人起起来了上路,和他一起守夜的另外三个少年都已经醒了,几个人都做出了一晚上都在鞠躬尽瘁的模样。 蓝浩和黎二他们也起来了,大家都对他们相当的感激,每个人都客气的对他们打招呼,说一些感谢的话,还有人给他们送了一些一小礼物,他们是照收不误。 祁冲是暗中摇头,难怪袁绍最后会败的那么惨,有这样的手下,想不败也不行了。 整顿了一番,他们几个继续上路了,过了山离邺城就不远了,不过他们要去的军营却并不在邺城,而是在邺城的近郊。 到了军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做交接仪式,蓝浩把他们的花名册递了上去,然后一个一个的登记上去,登记官又给了他一些银子,蓝浩拿了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黎二和另外一个人赶紧跟了过去,也跟着走了。 祁冲却发现一个奇怪的事,这蓝浩,他们似乎和登记的人并不太熟,一直都在点头哈腰,黎二他们两个和兵营里的人全程零交流,如果作为同在一个兵营里的伙伴来说,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几个少年都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也不方便问,反正现在也到了兵营,其他的事还是慢慢了解吧。 只不过,等一切整顿好之后,他们发现兵营里面所缺的人员,也是比较分散,招募来的人员也是东插一个,西插一个。 人倒都是安排下来了,不过他们一同前来的七个少年,又全部都被分开了,祁冲有幸分配到了一个超级牛逼的队伍,伙头班。 他所分到的兵营并不大,只有一队人,所以伙头班需要的人也不多,加上伙长也就四个人,现在在加上了祁冲,他就成了五个。 伙长自己有自己的住处,祁冲就和另外三个人住到了一起。 进了给他安排的住处,就发现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神情看起来很威武,不过身形却显得有些臃肿,油光满面。 另外两个就比较年轻些了,稍大的那个看起来三十来岁,面色很和善。另一个就显得更年轻了,神色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第四十章 魏延文长 看到有新人进来,三个人都显得很热情,作为伙头班来说,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多个帮手自己就能少干点活,所以大家对新人都是特别的欢迎,就差没挂块牌子,热烈的欢迎一下。 大家都围过来打个招呼,那稍大一点的年轻人,甚至热情的把祁冲的行李给接了过去,实在是让祁冲受宠若惊。 那年长的笑着说道:“年轻人不错嘛,竟然愿意肯到我们伙头班了,哟,还带着把剑呢,现在都很少看到用剑的,来来来,自我介绍一下。” 祁冲实在没想到这些人竟这么热情,颇受感染,说道:“我叫祁冲,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那个看来比较落寞的年轻人笑道:“祁兄弟不像是一般人,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我叫魏延魏文长,祁兄弟要怎么称呼?” 祁冲呆了一下,心想:“祁兄弟要怎么称呼?看来这魏延的耳朵有点不太灵光,嗯,魏延魏文长,等等,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这不是刘备手下的那个大将吗,怎么跑袁绍这做一个烧饭的了,这是不是有些不符合逻辑呢,要真的是那个魏延,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看来得找机会拉拉关系。 祁冲又把自己的回答再说了一遍:“原来是魏大哥,我叫祁冲,不知道这两位前辈怎么称呼?” 年纪大的胖子笑着说道:“我叫焦中焦迫机,你以后就叫我焦叔吧。” 另外一个年轻人笑道:“我叫何兰何长旌。” 祁冲听了这些人的自我介绍,一下子呆住了,他这才想起来,三国时期好像是流行取两个名字的,这下可闹腾了,我的另外一个名字叫什么呢? 这时他也想起了一件事,蓝浩他们几个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怎么不是这样介绍,看来这几个人肯定有问题,那几个人敢如此的明目张胆索要钱财,这里面的水很深呢! “我叫祁冲祁什么呢?叫祁冲祁冲冲!” 三人都愣了一下,焦中哈哈的笑道:“哈哈,哈,祁老弟你这名字叫的好,好,好!” 几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来二去,大家就都混熟了,祁冲对魏延却特别的感兴趣,总是喜欢跟他在一起,有什么不懂的也都是向他请教。 军营的生活就比较枯燥,别人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值班站岗,祁冲他们就不一样,每天就是挑水,劈柴,洗碗,洗菜。 伙头班的分工很明确,伙长负责采购,焦中是厨师,魏延负责挑水劈材,何兰负责洗碗洗菜。 祁冲来了之后,一时倒也没有另外给他安排什么活干,就让他帮着大家一起打打下手。 于是他就有时帮魏延挑水劈柴,有时帮着何兰洗碗洗菜,收拾一下桌椅板凳。 祁冲的理念是有活不干白不干,只要累不死,多做点又何妨,所以干起活来特别的卖力,深得大家的喜欢。 而且祁冲还发现帮魏延干活有一个好处,魏延的那两个大水桶比一般的水桶要大多了,刚开始挑水的时候,他可是相当的费力,不过后来他发现在挑水的时候可以一路走一路运行真气,将两个大水桶在肩上甩来甩去,真气运行到脚下,就能运步如飞,挑起水来一点都不费劲。 劈柴就更不用说,拿来练御龙剑法,真是再好不过,当然了祁冲可舍不得用自己的黄龙剑去劈柴,去库房领了一把大朴刀,这是因为他看到魏延用的也是大刀,心想指不定还能从中学习学习,让他指点指点。 他一有空就帮魏延干活,到了后来几乎把魏延的活都包下来了,惹得何兰有时候还发点小小的牢骚,而祁冲和魏延的感情也是日益深厚,几乎到了无话不说。 祁冲还发现一件很是奇怪的事,就是兵营里的那些士卒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只要是碰到魏延也在,就会找他要肉吃。 经常有人拍着桌子说道:“文长,我的肉在哪里,怎么还没上上来。” 然后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鼓噪要肉吃,魏延只能翻翻白眼,自顾自的吃自己的饭去了。 祁冲很是好奇,有心去打听,大家都只是一笑而过,却并没有人愿意向他解释,他也不好意思去当面问魏延,只得把这件事闷在心里,不过心里老是有个梗,不吐不快。 直到后来和魏延渐渐的熟络了,祁冲也了解了一些关于魏延的事,魏延其实本来并不是在伙头班的,他也是有着远大的志向有识青年,希望有一天能出人头地,所以不管做什么都尽心尽力,而且他也有些真本领,也赢得了都伯的欢心,本来还打算把他提拔为伍长的。 祁冲颇为奇怪,问道:“既然,都伯那么看得起你,又打算把你提拔为伍长,怎么让你跑到伙头班挑水,劈柴了。” 魏延摇了摇头,说道:“唉,还不是因为我这人太实在。” “因为你太实在了,就让你来挑水,砍柴,这都伯也太会知人善用了吧!” “这倒不是,说来话长,前次有位大人到我们队里来巡视,本来一切还都是好好的,也挺顺利,也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怎么的,这位大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突然问都伯。” “你的这些士兵怎么一个个都看起来又瘦又小,这样子打仗可不行,你应该多让他们多多锻炼,长长个子?” “当时都伯连连点头称是,却不想那大人竟然把目光停到了我的身上,问我有什么看法,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说我们平时经常吃不饱,所以身体才会这么瘦。” “那位大人听了这话,当时就不高兴,呵斥都伯,州府每月拨给你们那么多的军粮,怎么还能让士兵吃不饱,就算军粮真的不够,你难道就不能让士兵多吃点肉吗,你这个都伯是怎么当的?” “大家都听得目瞪口呆,都伯只能连连点头称是,那位大人很是满意,拍拍我的肩,对我说,年轻人,以后不用再担心吃不饱了,多吃点肉对身体才好,然后又对所有的官兵喊道,我已经让你们的都伯多给你们肉吃,你们一定要把身体养的好好的,才能更好的为袁绍大人效力!” 第四十一章 大限将至 魏延继续说道:“听了那位大人的话,全队的士卒都乐坏了,以为以后就天天都有肉吃了,只可惜这位大人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给大家什么肉吃,名声倒是给传出去了,惹得别的营队都眼红了,这下可好,不但没肉吃,反而连军粮都被扣掉一些了,惹得都伯不高兴了,认为都是因为我乱说话造成的,所以就把我调到伙头班来了,还跟全队的士卒说,谁再想要肉吃,就来找我,你说这不是坑我吗?” 听到魏延这么说,祁冲也是忍俊不俊,原来大家找魏延要肉吃,是因为有这么一出,看来那位大人也是当家不知油米贵,别人连军粮都吃不饱,怎么可能还有肉吃,他倒好,一句话说说就过了,只是苦了魏延了! 魏延还真是一句话惹上的麻烦,祁冲心中开始有些同情魏延,不过魏延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并不需要的别人的同情,也看得很开,正如他所说,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人就有机会,就算在伙头班也一样,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祁冲也笑了笑,安慰魏延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以魏大哥这样的人物,不管到哪里,都会有能展露锋芒的机会。” 但话虽然是这样说,祁冲总是觉得有些可惜,有道是同人不同命,如果这位魏大哥真的是日后那纵横天下,不可一世的魏延,现在在这里做过伙头兵,真的是屈才了。 只不过祁冲很快就会发现,他其实根本被有必要去同情别人的麻烦,因为他的麻烦,也已经要来了。 时光飞逝,一转眼祁冲到兵营也快有两月了,他每天在伙头班埋头苦干,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走出了一片天,得到了伙头班每一个人的喜爱。 祁冲的武学天赋实在是有些惊人,不只是在挑水劈柴的时候修炼,一次在见到焦中揉面的时候,他突然联想到在少林足球里赵薇借着揉面练太极的情景,心中灵光一动,也帮着焦中揉起面来。 开始几次只不过是胡乱的揉,也没有什么章法可言,但祁冲还是将面团揉得头头是道,焦中颇为满意,不管是谁,有个喜欢做事的帮手,想不满意都不行。 面揉得有些心得了,祁冲开始实现自己的伟大目标了,扎好马步,一边揉搓着柔软的面团,一边暗自运动真气了,手随心动,心随意转,化有形为无形,会无形于有形,动静无极,阴阳双生,揉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能把面团揉出一个阴阳太极图来! 焦中看得瞠目结舌,啧啧称赞道:“祁老弟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揉个面团都这么多讲究。” 用这种揉出来的面团将面条做出来之后,更是不得了,那面条嚼劲十足,扯不烂,咬不断,一碗顶十碗,一口下去,那就得嚼半天哪,十个人吃一碗都得费老大的劲。 真是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从此以后再也听不到有人中气十足的大喊:“焦师傅,再来一碗!” 而大多人要加面条的时候都是呐吶的说道:“焦师傅,你能不能再给我来一根,啊,不,不,不,半根就好。” 如此一来,帮队上省下了不少的口粮,得到了大家的交口称赞,也更加奠定了祁冲在伙头班的位置。 到了后来,祁冲又开始一边洗碗一边修炼真气。 这一招还真的管用,在水里练真气,更加是如鱼得水,练到后来,他都不用去动碗了,只需用双手在水盆里一搅和,澎湃的真气在水盆里搅起了惊涛骇浪,瞬间就将所有的油污烂菜一扫而空,甚至连锅碗瓢盆都不会打坏一个。 祁冲更是如获至宝,又把洗碗的事情包了下来,后来他甚至异想天开的想在洗菜的时候进行修炼,只可惜队里的士卒们在连着吃了三天烂菜之后,开始愤然投诉,导致何兰不得不收回了他洗菜的权利,才因此作罢! 在这样疯狂的修炼下,祁冲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充沛,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入海不复回,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这充沛的真气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惊喜,反而却令他越来越难受。 祁冲的身体似乎一天比一天重,体内充盈的真心再也不用像平时那般行云流水,竟然有了凝滞,就连御龙剑法都无法正常的发挥了。 而且身体仿佛要胀破了一般,越来越难受,祁冲猛然醒悟,他的身体还有一脉不通,所有的真气都被封在了体内,在他疯狂的修炼下,体内的真气已经积累的太多,超过了他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照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只怕就要被自己的真气给胀破了,祁冲心中骇然,停止了修炼,只是却已经是为时已晚,虽然他停止了修炼,但体内的真气依然会时不时的被牵动,牵动的真气自然就会运行,也会有一些缓慢的增长,导致祁冲一天比一天更加痛苦。 伙头班的人都以为祁冲是累病了,赶紧把祁冲干的活重新包揽了过去,让祁冲好好的休息,祁冲却是有苦难言,他自己身体不断的被自身真气所撕扯,如果不能赶快找到那所未能打通的一脉,将真气宣泄出去,只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祁冲大概知道那一脉所处的位置,只是他体内的真气依然只能运行,却无法凝聚,就更别提去冲击了,到了后来,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成了一个大气球了,却仍然在一点一点的变大,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身体离爆裂,也许就只差那最后一点点真气了。 他几乎已经不敢再有一点点动作了,必须完全避免真气运行,可如今,他还又能怎么样。 时间在一天天的流逝,祁冲身体的变化就是一直没有停止,他的脸也越来越红,不止是脸,就连整个身体都已经变成了红色。 看到他的样子,大家都替他担心了起来,魏延给他请来了大夫,那大夫对祁冲做了一番为望闻问切,脸色大变,又查探了一番,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魏延关切的问道:“大夫,我就没起老弟,他得了什么病?” 大夫皱起了眉头,说道:“恕老朽学艺不精,实在看不出你这位兄弟生了什么病,只是不管是从它的体征还是脉象上看,都是一片混乱,照这样下去,只怕没有几天可活了,你们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第四十二章 黄泉路远 大夫摇头而去,魏延有些不死心,又请了几个大夫,结果得到的是一样的答复,大家终于也只能扼腕叹息了。 祁冲除了脸色越来越红,身体的外形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他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体内的真气几乎已经完全的凝聚,他要控制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吃力,不止于此,祁冲甚至觉得连脑子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祁冲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混出点名堂,现在竟然就要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这老天是给他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 兵营里每天都有不少的事,又是新的一天,大家都出去忙活了,只有祁冲一个人躺在寂寂的营房,他身体所承受的痛苦已经是愈加的无法忍受,心中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离死不远了。 这么个死法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他刻不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这样悲催的死去。 祁冲突然想到了韩凌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快死的时候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素娘和祁灵,而是韩凌月,他的眼睛仿佛又浮现出韩凌月那张忧郁得令人疼惜的脸,却是一脸的天真无邪。 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还说要来邺城找他,如果将来知道他竟然是死得这么憋屈,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一定不能就这样死了,照自己这样下去,只怕是要全身爆裂而亡了,死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惨,祁冲可不太想让别人见到自己的惨状,只想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静静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如今走路已经很是费劲,每一个都要忍受着钻心的剧痛,祁冲步履蹒跚,吃力地走出了营房,走向了兵营的后山。 他知道通往后山有一条小径,祁冲上山砍柴的时候经常从那里进出,平时也没什么人把守,沿着小路走过去,翻过一座山丘,有一片茂密的树林,那里面是一片乱葬岗,有许多的孤坟残碑,而且经常有野兽出没,不时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真的要死了,这乱葬岗才是最好的归宿,正如我悄悄的来了,又悄悄的走了,不带走一丝尘埃。 其中的心中突然有无限的感慨,事到如今,除了感慨,他还能做的也只有感慨了。 路虽然不长,但对此时的祁冲来说,却是很远很远,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祁冲却走了很久很久,对他来说,这也许已经算是他生命中的最后的一段路了,此刻他心中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能把这一段路走完。 只是如果此时,身边有个人能陪着自己走完这一段路,也是一种幸福吧。 那个人会是素娘还是祁灵,抑或是韩凌月! 在长的路终归还是有尽头的,终于还是到了乱葬岗,祁冲四处打量了一下,成片的荒坟,静静地坐落在密林之间,横七竖八的残碑,东一块西一块躺在枯黄的杂草丛之中,未知的远处仿佛传来了一声声野兽的嘶嚎,让这阴森的鬼域之地显得更加的恐怖。 在成片的乱坟之中,又多出了一座新坟在地上,新坟也只不过是个土堆,看来是草草地埋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又离开了这红尘俗世,如今只能孤单的躺在这乱草丛中。 祁冲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可身体却说不出的痛苦,再也无力去思考,他在新坟的不远处,找了个草木茂密的的地方坐了下去,这些草木都已变得枯黄,早已失去了生命,是不是就如同现在的自己,祁冲真想就这样静静的,让自己的生命离开自己的躯体。 忍住身体的剧痛,祁冲望了眼不远处的那座新坟,有些嘲弄得笑了笑,只是他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僵硬了,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一丝的笑容。 “嘿,朋友不管你是谁,如今我也算是和你是有个伴了,你要是走的慢了,看我还能不能追上你,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 他静静的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韩凌月的身影,虽然自己努力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临死时的样子,在他的心灵深处,却是很希望韩凌月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陪在他的身边。 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祁冲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突然好像着了魔似的想着她,也许自己在别人心里只不过是个路人而已,此刻早已就把他忘了。 还有素娘和祁灵,虽然相处的时日不算很多,祁冲却真的已经感觉到了她们无微不致的关怀,也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只是如今,谁不知她们以后的路要怎样走下去? 有山风吹拂,祁冲仿佛已经失去了感觉的身体,也似乎能感受到一些凉意,他张开了眼睛,仰望天空。 风吹起了落叶,也吹起了散落在新坟周围的一张张纸钱,黄色的纸张,飘飞在枯黄的落叶之中,又是在为谁的生命,唱着最后的挽歌。 祁冲没有动,他也不想再动,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感受着这无尽的凄凉之意。 纸钱于落叶交相飞舞,在空中画出了凄美的弧度,又轻轻地飘落,有几张落在了祁冲的身上。 “果然还是你够朋友,刚和你聊了几句,你就担心我在阴间没钱用,呵呵,也真是的,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只怕还真的没有谁会来烧点纸钱,谢谢你了。” 祁冲动了动手,下意识的拿起了一张纸钱,有些自嘲地拿到了面前,看了看,突然心中一震。 黄裱纸打造成的纸钱,黄裱纸画成的符箓! 祁冲的心里突然一片空明,瞬间就来了精神:“怎么早先没想到,撒豆成兵的符箓,画撒豆成兵的符箓要消耗大量的真气,而此刻,让我生不如死的,正是这些真气。”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甚至说是欣喜若狂,原本已经绝望的心里升起了一线生机。 对了,不应该说是一线,而是蓬勃一片。 第四十三章 柳暗花明 祁冲也知道画撒豆成兵的符箓,能消耗掉大量的真气,只要自己去画出一张符箓,这多余的真气,只怕也就会被消耗掉,自己的身体,肯定就会恢复了。 心中有了希望,祁冲突然觉得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一口气跑五里地应该也不成问题了。 他一翻身就爬了起来,一口气捡了一大把纸钱,对着那新坟作了几个揖,嘴里念叨:“朋友,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大恩不言谢,你就好人做到底啊,应该说好鬼做到底,再借我点钱,来日定当厚报。” 躺在新坟里面的那位朋友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表态,祁冲也就想当然的认为这位朋友已经是默认了。 收好了纸钱,祁冲又匆匆忙忙的回了兵营,他在伙头房,知道仓库里有的是豆子,轻车熟路,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将这些都收好了,他又急匆匆的跑进了伙长的房间,找到了笔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祁冲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大家都在忙碌,根本就没有人回来的,他做好了准备,将黄裱纸铺在了桌上,脑中飞快的转过符箓的画法,开始安心的画符箓。 已经几乎凝滞的真气开始缓慢的运行,手中的毛笔在黄裱纸上缓缓的移动,漆黑的文字慢慢的在黄裱纸上出现。 祁冲的心里极为紧张,甚至是在颤抖,这次画符箓时的心情和以前可不同,以前只不过是随意而为,完全没有压力,可这次,却是性命攸关,他的命运就系在这一张小小的符箓之上。 心境不同,所做出的事情也就有了偏差,在这紧张的心情下,祁冲一连画了好几张符箓,却并没有得到他所希望的结果,手中的豆子和黄裱纸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此事已容不得再有半点闪失,祁冲并不敢放弃,又调息了一会儿,不住地做着深呼吸,放松再放松,然后平心静气,开始再画一张符箓。 心中再也没有了杂念,手中笔走龙蛇之际,真气与心念也到心神合一之境,符箓完成之时,祁冲的身子一震,体内的真气如同退去的潮水一般,急速的涌向了他握着豆子的手中,身体又是一阵剧震。 祁冲的人也仿佛一下子,被抛到了云巅,浑身都是汗畅淋漓,痛快无比,相对于以前那仿佛置身地狱的感觉,犹如一场大梦。 撒豆成兵的符箓已经完成,那就要将他的身体胀破的真气也几乎被排泄一空,当然这次还和上次一样,体内还留下了些许的真气,感觉比上次要多出了不少。 祁冲深深的呼吸,心情变得美妙无比,看什么东西都是如此的美好,刚从死亡中的边缘被拉了会来,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 他摊开的手掌,看着手中那还有些温热的豆子,把它们轻轻地倒在那符箓之上,凝神细看。 豆子在符箓上轻轻的滚动,有几颗豆子却有异样的震动,让他颇为欣喜,这次成功了4颗,真是一件大好事,他可不想再把这好东西给白白的浪费,赶紧把豆子和符箓都收好,带在了身上。 活动活动了身体,又调息了一番,身体果然还是很虚弱,有如是大病一场,但相较于前次,却是好多了。 祁冲心中却是暗叫庆幸,要不是自己无意中学会了画那撒豆成兵的符箓,就只能任由着真气在体内膨胀,必死无疑,这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如今这竟然成为了真气宣泄之法,还意外的得到了能撒豆成兵的豆子。 要是在平时的情况,他打死也不会再去碰这撒豆成兵,要消耗如此多的真气,又没有多大的用处,要知道真气消散之际,自己可是几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身处如此乱世,谁都不知道会,明天会发生什么,谁敢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不过如今这撒豆成兵的符箓,已经成了他宣泄真真气的唯一办法,虽然用了之后,一段时间真气几乎尽失,可不用就只有死路一条,权衡利弊,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绝境逢生,祁冲如今是心情大好,兴奋之余,却突然觉得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这才想起来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前些时候被真气胀得没感觉了,哪里还有心思想到解决肚子的问题,如今身体恢复了,肚子立刻就不争气了。 饿,饿,饿,啊……!得赶快出去找吃的的! 祁冲站了起来,打算三步并着两步的跑去伙房,先弄点吃的,不过激动之下,还没等他跑起来就一跤跌在地上,如今真气也宣泄了,又饿了几天,此刻已然是腿发软,哪里还跑得动。 正在这时,魏延推门而入,手上还拎着一些饭菜,见祁冲跌在地上,吃了一惊,赶紧俯下身子,把他扶了起来。 祁冲却一把抢下魏延手上的饭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吃,一顿风卷残云,如同秋风扫落叶,眨眼之间,就把饭菜消灭的一点不剩。 魏延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何兰也到了魏延的身后,看见祁冲的样子,也是跌破了眼镜。 祁冲咯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依然是饥肠辘辘,伸出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还有没有,给我再来三大碗。” 魏延和何兰都脸露喜色,何兰连连点头,说道:“有,有,有,还有好多,我这就去拿给你。” 何兰说完,转身快步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就拎了几大碗饭菜进来。 祁冲又干掉了一大碗,终于觉得肚子里有底了,这才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的坐到了地上。 何兰见祁冲吃得差不多了,又给他递了碗水,说道:“慢慢吃,喝点水,别噎着了。” 魏延一脸喜色地看着祁冲,说道:“祁兄弟,你这是怎么会事,看脸色好像全都好了,而且竟然有精神吃这么多饭,你的病都好了?” 祁冲紧喝了几口水,终于感觉舒服多了,只是一时吃得太多,现在似乎是被撑撑了,还是起不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突然就轻松了,只是现在是似乎是全身没力,休息休息就好了。” 第四十四章 魏延的刀法 听了祁冲的话,魏延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祁冲的肩,这一下有些得意忘形,险些没把祁冲给拍趴下。 他这才猛然惊醒,赶快伸手扶住了祁冲,颇为不好意思,有些讪讪的说道:“啊!对不起,兄弟,见你没事太高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太好了,哈哈,看来那都是那些庸医,自己没什么本事,还胡吹什么大气,乱说丧气话,下次见到他们一定要找他们算账,连本带利的都讨回来!” 祁冲如今的心情大好,哪里会去想这些,说道:“那些大夫也不是神仙,哪里什么病都能治,可能是我的病太奇怪了些吧,连我都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好了!” 魏延笑道:“那到是,好了就行,现在你好好的休息,不要再什么事都抢着干,我看你就是累坏了,以后这些事还是让我们干吧!” 见大家都这么关心自己,祁冲也甚是感动,又聊了一会,大家都要去干活了,其他的人都走在了前面,只有魏延一个人在最后,他到了祁冲的身边,小声的说道:“祁兄弟,你对我说实话,你砍柴的时候是不是借着砍柴之机,在偷偷练刀法。” 祁冲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竟然被魏延给识破了。 魏延看见祁冲的表情,哈哈的笑道:“我就知道我猜对了,这几天没你帮我劈柴,我只能自己动手了,想到我好几次看见你劈柴时的动作,觉得你很不简单,用你的动作试了几次之后,我敢肯定,你是借着劈柴来练刀法!” 祁冲尴尬地笑道:“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魏大哥,小弟觉得武学不限于场地,也不拘于环境,只要心中所向,不管到哪里都能展开拳脚,刀法也一样,哪怕只是在挑水劈柴,也是一样可以修炼。” 魏延正色道:“祁兄弟一来,我就觉得祁兄弟非比常人,今天听了祁兄弟这一番话话,我是茅塞顿开,想我一直对进了这伙头班耿耿于怀,如果早能像祁兄弟一样想,我魏延又岂是像今天这样。” 说完这句话,魏延略一犹豫,又说道:“祁兄弟刀法精妙,必定是习自刀法名家,魏某不才,照葫芦画瓢,练了几次,也感觉到了不少精妙之处,说起来也算是偷学了几招,祁兄弟你不会怪我吧!” 祁冲笑道:“我那只是劈柴的时候练着玩的,感觉怎么顺手怎么练来着,那里是什么刀法名家的刀法,魏大哥你竟然能把它练成厉害的刀法,还真是厉害。” 魏延有些将信将疑,说道:“祁兄弟,此话当真,可我学了祁兄弟的这几招之后,刀法却是有了突飞猛进?” 祁冲说道:“当然是真的,这又有什么好隐瞒的,魏大哥的刀法精进想来也是魏大哥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小弟倒是要恭喜魏大哥了。” 他所说的的确是真的,虽然祁冲借着劈柴来练御龙剑法,可毕竟手上拿的是一把刀,而且他的目标是劈柴,就不得不加上了许多劈砍的动作,所以和御龙剑法已是似是而非,说是自己随性而为,也不足为过。 魏延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再晚就要迟到了,所以也急匆匆的离开了营房。 营房里又只剩下的祁冲一个,他赶紧打坐调息,要抓紧时间恢复真气才是硬道理,不过还没等他调息多久,就听见有人咚咚咚的敲门。 祁冲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一名守卫的士卒,士卒见祁冲自己开了门,说道:“祁冲,你不是病了吗,现在是不是好了,看起来气色还行,能走到军营门口去吗?外面有人找你。” “有人来找自己!” 祁冲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会来找自己? 突然的心里一震,想到了一个人,能来邺城找自己的,恐怕也只有这个人了。 韩凌月!难道真的是她? 不知道为什么,祁冲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一颗心怦怦地乱跳,对那士卒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 激动的他居然还不忘了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又拢了拢发髻,这些天自己太憔悴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什么形象,加上刚才又去乱葬岗打了个滚,不整理整理实在是不好见人。 只是他也不敢让韩凌月等得太久了,草草的修饰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跑到了兵营之外。 到了兵营的门口,见到了来人,祁冲的心突然沉了下去,说不出的失落。 因为在兵营外等候的,并不是他翘首期盼的韩凌月,而是三个人,一个规规矩矩的中年人,带着两个下人模样的人 。 这中年人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体态微胖,一张不笑也笑的脸,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穿着颇为华贵,锦衣玉袍,却又没什么威仪,看来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管家。 祁冲并不认识这个人,却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他走到这人的面前,说道:“我是祁冲,请问先生您是找我吗?” 这人呵呵的笑道:“您就是祁家少爷,小人找的正是您!” 祁冲问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人还是乐呵呵的说道:“小人刘安,是刘烨大人府上的管事,见过祁少爷。” 刘烨大人? 祁冲有点印象了,是有这么一个大人,好像还和自己的关系还非同一般,应该说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他女儿刘晴可是自己未来的妻子。 祁冲的心里又是一翻咯,这刘烨大人就就在邺城,按理说自己到了邺城,怎么着也想要找机会去看望这未来的老丈人,只可惜自己在遇到了韩凌月之后,一颗心全在韩凌月的身上,早把这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不会是来逼婚了吧,要真是这样,可就大事不妙了!” 如今祁冲的心里只有韩凌月,特别是在将死之际,心中所念,更是刻骨铭心,别说自己还不知道这刘晴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她真是美若天仙,只怕心里一时也容不下。 “原来是刘管家,不知道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祁冲忐忑不安的问道。 刘管家此时也正在偷眼打量祁冲,将祁冲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却不由得暗自摇头! 第四十五章 退婚 刘安打量了一番祁冲,心中暗道:“传说这祁家大少爷,是个废材,如今一看还真是名不虚传,按说到兵营也锻炼了这么久,却还是一副病泱泱的样子,把他分到伙头班果然是没亏了他,也怪不得大人急着退这门婚事。” 原来这刘安此次是为了找 祁冲退婚而来。 虽然祁刘两家已经多年没有来往了,可毕竟是有了指腹为婚这事,让刘烨不得不对祁冲特别关心。 祁进在世之时,他也听说了祁冲是个天之骄子,对这门亲事是极为满意,祁进死后,他是颇为惋惜,原本是想将祁冲他们一家接到邺城,然后再找人亲自指导祁冲,以免让他荒废了,以后也好在自己手下谋个好差事。 只可惜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被视为天之骄子的祁冲不能炼力,完全就是个废物,这事自然也传到了刘烨大人的耳朵里,他立刻就放弃了接祁冲的计划,而且也故意的疏远祁家,不再与祁家有任何的联系,以静观其变。 但不管怎么样,这门亲事始终存在,也让刘烨大人对这门亲事可谓是耿耿于怀,女儿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废物,所以刘烨大人在暗中观察祁冲的时候,也在绞尽脑汁的想要如何解决这门婚事。 如果祁冲之后的表现还能让他有些满意,那还罢了,后来也听说祁冲被应征入伍了,以他的人脉关系一查自然就能查到祁冲在什么地方。 一查自然是又让刘烨大人失望透顶,原来祁冲竟然是在伙头营干活,一个被分到了伙头营的人,会有什么出息,这让他更加坐立不安,终于彻底起了要退婚的念头。 在那个年代悔婚,可是一件极毁声誉的事,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出此下策,但刘烨大人还真是下了决心,冒着的声名受损的风险,也要把这门婚事给退了。 他先派了个能说会道的管事去祁氏家族见到了素娘,将他的意思对素娘传达了。 素娘突然接到这个消息,犹如是晴天霹雳,他的儿子才刚刚振作起来,突然又要受到这样的打击,只怕真的是从此会一蹶不振,她自然是一万个不情愿。 但这管家却不是个一般的人,他极善于察言观色,并揣摩别人的心意。 他自然是知道素娘绝对不会同意退婚这件事,在说了祁冲目前的处境之后,看到素娘那惊慌失措,四下张望的模样,也看出素娘不愿意将此事张扬出去的心意。 就在言语间就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语气,表示只要他们不说,就没人知道,而且若是素娘同意退婚这件事,刘烨大人说不定还能使点手段,为祁冲谋些其他更好的职位。 见素娘的语气有些松动,这管家又趁热打铁,并且有意无意的暗示,刘烨大人已经是铁了心要退婚,若是退婚不成,可能会想到其他的办法,到时说不定祁冲就会有危险。 关心则乱,听了这管家这样说,素娘更加是心乱如麻,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得同意,写了封书信让刘管家带给祁冲,在信中也将退婚之事对祁冲说了。 如今刘安就是带着素娘的书信,来上门退婚的。 刘安察言观色,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祁冲,说道:“这里有令堂带给祁少爷你的一封书信,还请祁少爷过目。” 这下祁冲倒是愣住了,这刘烨大人的管事怎么会带一份素娘的书信给自己,再一想想也是,古代都比较时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这种大事自然是要先通过,双方的父母。 看来这刘管事到这里来的目的,跟这门婚事还真是脱不了关系,这下可完蛋了。 祁冲的小心脏都有些受不了了,压力山大,接信的手都有些不稳当。 刘安看在眼里,更是暗自摇头,心道:“这祁冲看来已经得到了刘家要退婚的消息了,也是一个大男人,被别人给退婚了,任谁都接受不了,只是因为自己不争气,又怪得了谁呢!” 祁冲将信笺接过来一看,信笺上面的字迹比较娟秀,似乎真的是出自女子的手笔,但他却从来未见过素娘写的字,也不太清楚是不是真的就是素娘写的,不过想来这刘府的管家也不会说慌,因为他们也完全没有必要拿封假信来骗自己。 一看内容,字里行间满是母亲的儿女得关怀之情,看得祁冲心里有些发酸,却也暖暖融融的,信的最后也提到了刘烨大人的退婚之事,后面还有很大篇幅的安慰之言。 退婚! 看到这里,祁冲就没有再看下去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祁冲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本来还略有些愁意的脸色也舒展开来。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刚从死神的手上逃了出来,本来就已经是一件大喜事,如今他的心里已经全都是韩凌月,刘家的亲事自然是让他如梗在喉,现在这刘烨大人主动要退婚,对祁冲来说真是喜上加喜! 若不是对面还有三个人在,他只怕就要高兴得蹦起来,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对这门指腹为婚的亲事本就没什么好感,加上有韩凌月在前,这门亲事已经成为他的负担,但刘烨可是个大人,毕竟还是不好得罪的,如今对方主动提出退婚,终于完全不用再为这事发愁了。 这指腹为婚的对象,也并不是自己,而是以前的那个祁冲,自己为他收拾的烂摊子已经够多了,少摊一个是一个。 在更深层次来说,他也根本就瞧不起这以前的祁冲的为人,就这么样一个人,别说那刘烨大人,就算自己有个女儿,也不愿意嫁给他。 刘安的一直在察言观色,祁冲看信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祁冲的目光落到了信的哪一处,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当他见到祁冲看到退婚的那一段时,竟然是欣喜若狂,不由得心里也是打起了鼓。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刘烨大人要退婚,为什么竟会如此的高兴?” 第四十六章 皆大欢喜 祁冲虽然极力控制,但也掩饰不了眉宇间的喜悦之情。 “刘管事是要来说退婚的这件事吧,真是太好了,我正为这件事发愁,你回去告诉你刘烨大人,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我们就互不相干了。” 和刘安一起来的两个下人目瞪口呆,刘安自己更是瞠目结舌,他们的刘烨大人在邺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女儿刘晴在邺城也是出了名的美女,多少人想都想不到,却让这祁冲白白占了个大便宜。 可是没想到今天这祁冲一听说要退婚,竟然像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一般的高兴,看这样子,退婚的人倒不像是他们刘家,反而是这个祁冲! 说起来他们本来就是来退婚的,现在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刘管事只能呵呵的干笑几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祁少爷也这么说,就是已经同意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本来想已经想好了一万句安慰别人的客套话,原以为等这位祁大少爷哭天喊地,叫爹叫娘的时候,用这些话来安慰安慰,客套一番,现在竟然是一句都用不上了。 祁冲笑着问道:“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不知道这个退婚是不是还需要办什么其他的手续,如果没有的话,我就不留诸位了,请回吧,顺便也替我向刘烨大人,还有那位刘…刘什么来着?哦,刘晴姑娘问声好!” 刘安这个尴尬的,说道:“嗯,其他的事就不必了,只是还请祁少爷将你手上的那半截玉佩交给我,我好带回去向刘烨大人交差。” 原来还有这个! 祁冲这才想起来还有素娘交给他的这半截玉佩,说是他和那刘晴姑娘的订婚信物,他在身上东找西找,全身上下都找了个遍,竟然没找到。 想了想,似乎自己被放到哪个角落里面去了,赶紧对着刘安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们等等啊,这玉佩我一时还真的不知道放在哪里去了,我这就回去找找。” 刘安的鼻子差点都没给气歪了,那么重要的玉佩,任谁还不得像宝贝一样的供着,你祁冲竟然随随便便乱放,现在还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你这都简直是个什么人哪!” 祁冲又折返了回去,好半天终于把这半块玉佩给拿回来了,像丢掉了一块烫手的热山芋,忙不迭的把玉佩交给了刘安。 看着祁冲那乐不可支的模样,刘府的三个人肺都气炸了,另外两个下人打扮的人都是属于保镖护院之类,脾气可不是一般的火爆,这要不是在军营的门口,只怕就狠狠的把祁冲给修理了一顿。 现在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出气的办法,连一个像刘安这么有修养的人,也失去了它本来的修养,接过玉佩,连告辞的话都没说一句,恨恨而去。 看着刘管事一行人已走远了,祁冲终于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差点连肚子都笑疼了,好半天都没止住。 刚好魏延经过,见到祁冲竟然在军营门口笑成这个样子,一时不明所以,也不禁是大是好奇,还以为他是在哪里捡到宝了,赶紧走过来问道:“祁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笑,看你笑的这么痛快,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祁冲乐不可支,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一说完,魏延立刻就明白了,祁冲这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而是哪一根筋不对了,或者说是受到的刺激太大,疯了。 只是一个疯子怎么可能把事情说的如此有条有理,魏延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像看妖怪一样把祁冲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越来越的眼前的这个人简直是非比寻常。 要知道被人退婚,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有了婚约,哪怕对方是一个再怎么差劲的女人,也要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这毕竟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可祁冲如今被人退婚了,还反倒像是捡到了宝一样,真是叫人看不透。 “祁兄弟,不是我说你,这退婚一事,任何男人都是万万容不得的,你怎么如此草率就答应了,还会如此高兴?” “是吗?”祁冲说道:“我和那个刘晴又没有半点感情,连面都没见过,就硬生生的被绑到了一块,勉强在一起,谁也不会幸福,如今这事已经黄了,我们就都可以自由自在,找寻心中所爱,是何等的快意!” 祁冲这超前卫的理念,魏延可是连听都没听,一时也理解不了,又说道:“你就不觉得,这刘家要退婚,是因为他们看不起你,作为一个男人,这口气是万万不能咽下去!” “呵,呵,呵…!” 祁冲又笑了,刘家看不起的也只是跟他们指腹为婚的那个祁冲,跟我自己可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而且那小子的人品连自己都看不起,就别说他那个未来的老丈人了! 当然,他可没把这番话说出来,只是呵呵一笑,说道:“人,能不能让别人看得起,不是去问别人怎么看的,而是要自己去证明的!” 魏延彻底的怔住了,呆立当场,思索了良久,突然对祁冲挑起了大拇指,说道:”好,祁兄弟,我魏延是彻底的服了你了。” 祁冲又休息了两天,真气也恢复了一些,已经已经可以正常行动了,干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了,他可不愿意就这么呆着,赶紧去伙头房干活了。 他觉得自己这次一定要学乖了,应该要尽量把时间都花在了劈柴上,将那御龙劈柴刀法多多练习,然后好好修炼御龙剑法,修炼真气的事反倒不用那那么操之过急,练的太快,身体可吃不消。 不过这次他却遇到了一个大问题,因为魏延已经发现了砍柴劈柴的妙用,每天乐此不疲,劈个没完,现在所储存下来的柴火,已经是相当不少了,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存下来的柴火烧它个一两个月也没问题了。 那么问题来了,已经有了一个这样的劈柴高手,还用得着再来一个吗? 第四十七章 山雨欲来 需不需要人劈柴的答案明显是肯定,肯定是用不着了,祁冲叹了口气,少了一个练功的好处了,如今只得跑去挑水。 挑水只能用来练真气,真气膨胀的后果可不是祁冲能接受得了的,他这次可学乖了,脚踏实地,认认真真的挑起了水来。 挑水的路程比较远,但如果不运行真气,就算祁冲的脚程不慢,也是要费上一番功夫的。 幸好所经之处地处偏僻,他可以在半途偷偷懒,修炼修炼御龙剑法。 想法虽然是好的,不过事情总是有那么些天不随人愿,在挑水回来的路上,祁冲正好碰到了一些巡逻的士兵。 这么一个小兵营,总共也才五十来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已经来了几个月了,彼此间也都认识了。 这队士兵一共五个人,在他们伍长的带领下,似乎是正在四处巡视,只是这后山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平时都没有什么人来,巡山的人很少。 祁冲倒是无所谓,不管怎么样后山毕竟也有条路,有士兵巡视也是很正常,走到近前,他正想打个招呼,却突然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劲,把刚要出口的话又咽回去。 这些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平时也处得不错,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在这偏僻的后山碰到,怎么也少不了开几句玩笑的。 可是现在,气氛却完全不同,而且看来这些人好像都是冲自己来的,直接挡住了去路。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就有些奇怪,祁冲自认和兵营里的些人并没有什么冲突,也没有和什么人有过节,却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挡道,要说是开玩笑,看着气氛显然不像。 路被人拦住了,而且这些人所站的地方刚好是个路的死角,想绕也绕不开,祁冲只好放下了肩上的担子,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挡路的士兵谁也没有说话,有人走到了祁冲的身边,伸手在祁冲挑水的水桶里洗了洗手,又擦了把脸,然后甩了甩手,径自走开了。 祁冲一时不明所以,却并没有发作,这些人就明摆着是来找茬的,现在真气几乎尽失,要打肯定是打不过的,看这些人的样子,明显就是想激怒自己,好借题发挥。 他猜的还真的一点都不错,见祁冲没什么动静,这人倒不知道接下去要干嘛了,其他的几个人也同样的在祁冲挑来的水桶里洗手洗脸,这样两桶水都被洗过了之后,其中还是一声不吭。 这些人一时到也不好发作,有人冷笑着说道:“小伙头兵,还算识相!” 一行人扬长而去,显然是专门在这里等着整他,洗手洗脸看来只不过是为了要借题发挥而整他,所做出来的样子来着。 这挑水的事情看来也悬了,要知道在营地周围虽然也有水,却只不过是普通的河水,只是日常生活用的,做饭可是要专门到很远的山泉里去挑水,这两桶水挑来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现在都被这些人拿去洗手洗脸了,肯定是不能再挑回去做饭了。 不管怎么看,都能看得出这些人是故意来找茬的,如果再把这些水挑回去做饭,那必定就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但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冲却是莫名其妙,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他只把水给倒掉,又折返了回去,又重新挑了一担水。 这之后的许多天都会有这样的情况,经常会有士兵无缘无故的去找祁冲的碴,而他也慢慢也发现,这一共是两个伍的士卒,他们同归一个伍长的管辖,而这个什长姓庞。 姓庞的伍长? 难道说是那个庞氏家族的人,那个与祁氏家族世代为仇的庞家! 这下情况可就有点不妙,祁冲已经隐隐地感觉到在这兵营中,有一场山雨欲来。 伙头班自从有了祁冲和魏延这两大干将,可谓是如鱼得水,做起什么事都风生水起,连焦叔做出来的菜都得到了大家的交相称赞,伙长也认为这都是祁冲和魏延两人勤劳肯干的功劳,总是对他们两个另眼相看。 这天伙长把他们两个叫了过去,让他们把第二天的事安排一下,给了他们一个任务,去邺城采置一些调味料。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美差,可把祁冲和魏延乐坏了,要知道,一天到晚呆在这兵营,闷都闷坏了,现在得到一个进城的机会,还有谁不乐意呢! 两人都对伙长可谓是感激不尽,一天下来精神十足,不要说把第二天的活都给安排好了,就算三四五六天,只怕都不成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早早的起来了,精心地准备了一番,就走上了通往邺城的道路。 两人都没有穿士卒的服装,换上了一套普通的衣服,祁冲是没有衣服的,借了套何兰的衣服,穿上之后发现大小还真的很合适。 虽然没穿军士卒的衣服,但兵器还是要带的,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不带件兵器,都不好意思出门。 魏延带上了他的大刀,而祁冲就不想带他的那把刀了,就只是把黄龙剑带在了身上。 至于到邺城的路,祁冲那肯定是不认得的,不过魏延倒是来过,对这条路还是颇为熟悉。 伙长给他们安排的事情实在是太简单了,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完,而且也没给他们规定时间,就算晚上回去哟,没什么问题。 这就是说他们在邺城,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天! 兵营离着邺城有着一段距离,到了邺城,天色已经大亮,走到邺城的城门就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城门口还有不少的小商小贩,做些小买卖的,卖的都是些早点点心之类。 两人虽然一天到晚和饭菜打交道,可也没吃过这些点心了,看得是食欲大动,赶紧走到一个馄饨摊,叫了两碗馄饨,就狼吞虎咽起来。 他们平时干的都是重活,饭量也大,一碗馄饨下肚,肚子都没填饱就沿着城门口的小吃摊挨个吃了起来,吃得那真的是叫一个享受,美不可言。 第四十八章 比武招亲 两人终于都吃的差不多了,魏延哈哈笑道:“祁兄弟咱们这趟可真是没白来,在兵营一天到晚都是那几样,难得吃到这些美味,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祁冲也是啧啧称舌,他自己吃过的东西也算不少了,却似乎从来没真正吃到这些民间的美味。 等进了城,两人更是目不暇接,邺城是座大城,颇为繁华,祁冲也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大城市,看着一幕幕古色古香的民俗风情,也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街道两旁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各式各样的店铺招牌,此起彼伏,大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红男绿女,往来穿梭! 袁绍部下更有不少人的家眷都住在邺城,因此这里也是有了不少的大人物,所以相当的繁华也是不足为奇,只不过今天确实有些繁华的过头了,东城那边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连道路都被塞得水泄不通。 就算一个再繁华的城池,也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一副情景吧,别说生活,连交通都是个问题了。 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东城设下了一个比武招亲的擂台,还是个大户人家在替闺女比武招亲,而且今天到了最后的决赛日,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 这到是挺好,比武招亲,可还真是难得一见,想不到来逛个城还碰上了这样的新鲜事,想不去看看都不行了。 祁冲笑着说到:“魏大哥,你也还没有成家立业,正好今天上去比试比试,这比武招亲要是赢了,你不就为我找个嫂子了。” 魏延哈哈笑道:“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如今我心愿未成,还谈什么比武招亲,倒是祁兄弟小小年纪就已经谈婚论嫁,前天不是刚好退了一门,今天正好再去招一个。” 两人边走边开玩笑,乐不可支,走的越近,听到的消息越多,了解的情况也越多,这一知道情况,两人玩笑一时也开不起来了。 原来在这里立下擂台比武招亲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刘烨大人,为他的女儿刘晴所设的。 祁冲瞬间就尴尬了,魏延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祁兄弟,机会难得哟,我看你要不要上台去比试比试,再你那未过门的新娘子给抢回来!” 要说祁冲真的对自己被刘家退婚一点芥蒂都没有,那是不尽然,虽说此时他的心里只有韩凌月,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刘晴也算是跟自己有点关系,怎么着也有道梗,他也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位刘家的刘晴小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祁冲决定一定要去看个究竟,而且今天是总决赛,最后的结果肯定也要出来,他也很想看看自己的那位接盘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 东城的广场上已经立下了一个很大的擂台,远远就能看见,台上还有两个人在展转腾挪,你来我往,一杆长刀和一杆花枪上下翻飞,打成一片。 两人努力的挤到擂台下,向前面望去,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还有不想站在后面的人都是拿着椅子搬着凳子,站在高处观看,他们刚才远远的看到一些台上的情况,可现在走近了反倒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擂台的侧面竟然留着一条道,直通擂台的一侧,都没几个人,两人一时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就走了过去,别说还真的直接走到了擂台的下面。 他们刚到了擂台之下,台上的两人也已分出了胜负。 只听当啷一声,一个人手中的花枪脱手飞出,竟然射向了无辜的围观群众。 这无辜的围观群众,就是祁冲和魏延。 两人都没想到自己一来就会遇到这种事,真是祸从天降,这要是不赶紧露一手,顿时就要从无辜的围观群众变成受伤的围观群众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前一个人突然长身而起,凭空一个飞跃,就到了两人的前面,伸手一抄,就将这杆花枪给抄在手中,然后又稳稳地落在地上,引来了周围一阵的喝彩声。 两人定睛一看,是一个武将打扮的人,看来是负责保卫工作,就凭他刚才这份身手,绝对是对得起他这身打扮。 祁冲和魏延都吁了一口气,为失去了一个表现机会而叹息。 台上那被打败的人,已经垂头丧气地走下了擂台,那使长刀的趾高气扬,得意洋洋。 祁冲和魏延两个人还在趴在台下,伸长脖子,等着有人再上去,好看热闹,身后却来了几个人,将他们两个围住,回头一看,是一个武将领着几个士卒,不由得都是一怔,难道说我们这是犯了什么事吗? 那带头的武将正看着两人,说道:“两位请跟我来。” 祁冲和魏延一时摸不着头脑,祁冲问道:“官爷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可没犯了什么事,你们找错人了吧?” 那武将脸色一变,说道:“装什么糊涂,找的就是你们两个,这里可是报名通道,两位既然从这里进来了,那就必定是来报名的,现在没比赛看了,都在等着看你的,快去报名,要是通过了等一下就要上台了。” 这下坑爹了,两人都是面面相觑,难怪说这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是专门给报名的人留的,祁冲赶紧说道:“啊,对不起,这位大人,我们不是来报名的,我们只是走错了路,现在就回去!” 那带头的武将冷冷一笑:“前面竖了那么大的牌子,你们两个会看不见,是故意来耍我们不成,拿下,关进大牢。” 魏延一见形势不妙,看来事情要糟,赶紧把祁冲往前面一推,说道:“对不起,这位大人,我们刚才是开玩笑呢,哦,我们是来参加比赛,不过不是我,是陪我这位兄弟来,他一个人不敢报名,所以就让我一起来给他壮壮胆,大人您别生气,他就是胆子小,你突然这样子出现把他吓到了,给他点时间,准备准备就好了!” 第四十九章 男人之间的战斗 那带头的武将看了看祁冲,说道:“是你要报名?那好,你跟我走!” 祁冲这个气呀,魏延你这家伙也太坑人了吧,我这一去,要是被人认出来,那真的是成了个天大的笑话了,这下可被坑苦了,但要是不去,可是要被抓进大牢的。 现在只能拜天,拜地,拜老爷,求保佑刘安和他的那两个手下不在,毕竟比抓进大牢要好一点,不就是比一场吗,我上去就直接认输不就行了。 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求不要遇到刘安和他的那两个手下。 到了报名处,祁冲原本以为报名处只不过是随便坐个人在那里登记,却发现完全想错了,这报名处可是戒备森严,上面坐着一个威严的长者,身边围了一圈的兵卒。 这哪里像是报名处,简直是在升堂审犯人。 带祁冲来的武将对那长者行了一礼,说道:“禀大人,又有一个报名的给您带过来了。” 看来这登记的人就是刘烨大人自己。 刘烨大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祁冲,显得还算满意,点了点头,问道:“少年人,叫什么名字?” 祁冲心中暗道:“我可不能用自己的名字,还是胡乱编一个吧,突然想到刚才魏延使得坏,忍不住说道:“在下名叫魏延,字文长,义阳人氏。” 刘烨又点了点头,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落在祁冲腰间的剑下,开口问道:“少年人,你是用剑的?” “是的,小人学的过一招半式。” “哈,哈,哈!” 刘烨笑道:“不错,说得如此自信,在剑道上必定是有了一番造诣,如今像你这样的少年已经不多了,我看好你,好了,准许报名,打擂去吧。” 祁冲这才知道这比武招亲跟他所听过的不一样,这还有个海选的过程呢,看来这未来的老丈人是要严把质量关了。 原来这比武招亲的擂台也并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这刘烨大人办事还真的是够稳当的,自己当起了报名官,把不顺眼的一律排除在外,真是亏他有心了。 “哎,要是自己直接被淘汰了,那该有多好,竟然就这么给通过了,如今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临上台的时候,祁氏见到一边有个兵器架子,突然又想起了点什么,对刘烨说道:“大人,我能不能选把兵器,比武招亲这事是极其重要,我觉得我还是要选把趁手的兵器稳妥一点。” 刘烨这才你知道祁冲腰间的那把剑也只不过是挂来显摆的,暗中叹了口气,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什么兵器拿手你就用什么,随便拿一把去吧!” 祁冲谢过,在兵器架子上拿了把大刀,转身走上了擂台。 一到了擂台的边上,马上就有位敲铜锣的报令官敲起了铜锣,高声叫道:“又有位少侠即将要闪亮登场,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的登台。” 台下立刻沸腾起来,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欢声雷动,祁冲不得硬着头皮走上擂台,他一亮相,顿时又响起了一片喝彩之声。 当然了,这上台之人是谁都无关紧要,围观群众并不是为了上台之人喝彩,而是为了有热闹看了喝彩,这要是没个人上去,已经就冷了场,要知道这比武也不是一天到晚都有的看的。 使长刀的汉子见祁冲走上了擂台,不屑的瞧了他一些,嘴角撇撇的,傲然说道:“就你这不自量力的小子,你敢来挑战本大爷,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看我把你打得叫妈,让大家都看看你的丑态,哈,哈,哈,哈!” 祁冲本来是想随便应付一下,就认输下台,听了这人的话,忍不住气往上涌,你小子也太狂妄了,还没交手就要把我打的叫妈,要不露一手,你还真的以为我是病猫! 如此一来,祁冲顿时把这比武招亲的事便放到了一边,决心要跟这人一较高吓,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狂妄的本钱。 他当然不知道,对面这人不是狂妄,而是很生气。 现在这比武招亲的比试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时刻,原本他打完刚才那一场就已经是最后的赢家,刘晴大小姐已经是唾手可得,刘烨大人的乘龙快婿他几乎已经是当定了。 他正在台上美滋滋的等着有人来宣布这个消息,却不想这时候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上来个挑战的,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祁冲当然也不知道,其实报名时间早就已经截止了,那条报名通道的前面本来是有人把守,是因为刚好出了点小状况,守卫离开了一下下,刚好就被他们两个给钻了进去。 这本来倒也没什么,只不过他和魏延两个人趴在擂台底下往上看的时候,刚好被那位在里面陪着父亲的刘晴大小姐看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刘大小姐一看到祁冲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芳心乱动,非要让他父亲把祁冲给报个名,这刘烨大人也是拗不过她的女儿,才派人去把祁冲给带了进来,硬是让她上台去比武。 对于台上的这位仁兄来说,已经快要咬上一口的肥肉,居然有人还想从他手上抢你,过去,叫她怎能不生气? 他当然不知道后台发生的事情,但既然有人上台挑战了,要不比也是不行了。 同样,祁冲也不知道后台所发生的事情,他只是是糊里糊涂的被赶鸭子上架的。 只不过祁冲听了对面那人的一番话,现在看着那人已经是横不是鼻子竖不是嘴,越看越不顺眼,怎么说刘晴也曾经算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要是嫁了个人品不行的自己也脸上无光,就对面那小子算个什么货色,万一真的让他给得到了,那实在是让人有些闹心。 既然已经看这这小子不顺眼了,那就先把你给干打下去,祁冲下定了决心要打赢这一场,也算为他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把把关了。 两人在擂台上立定,各自拉开了架势,那位敲这铜锣的报令官问了祁冲的名字,又敲起了铜锣,大声喊道:“下面有请魏延魏文长挑战何远河方盛!” 第五十章 漫天刀雨 听了报令官的报号,站在台下观看的魏延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这祁冲可真够损的,不想让人知道是你,你随便报个名不就得了,干嘛一定非要用我的名号! 随着报令官手中锵啷的一声锣响,祁冲和何远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 台下的喧哗声已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台上的两人。 锣声一停,何远连招呼都懒得打一声,一声大喝,单脚猛的一跺地,长刀挥动,带起了呜呜的风声,搂头盖脸的一刀就向祁冲劈了下来。 何远使的是长刀,祁冲用的是短刀,而此时两人之间有了相当的一段距离,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在这种情况下,显然是何远的兵器更占优势,所以他一出手就抢占了先机,如此一来,祁冲就落在了下风。 短兵器的距离一旦被拉开,就相当被动了,而且一旦落在下风,想要扳回局势,就必须要想办法近身,祁冲原本也没把这个何远放在眼里,以为这只不过是个胡吹大气的家伙,如今眼见着何远的当头一刀,顿时就吓了一跳。 何远用的是长刀,长刀不同与枪,刀是用劈的,攻击范围比枪更大,而且刀势也更加威猛。 但长刀毕竟属于长兵器,起手势太明显,比较容易被闪避,也易于格挡。 却不想这何远用的虽然是长刀,起手却是举重若轻,挥洒自如,祁冲很难判断他的出手,如此一来就显得处处被动。 祁冲用的是短刀,用短刀去格挡别人的长刀,显然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刀锋越长,刀法的威力也越大,若是双刀相交,短刀根本就把持不住。 如此一来,祁冲唯一的优势就是在闪避之余,找到何远的破绽,再伺机反击, 要知道祁冲前些时候还刚刚画过一次撒豆成兵的符箓,真气现在还未全部恢复,他的刀法也只是在砍柴的时候练的,还不足以独当一面,而这何远却绝非泛泛之辈,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他哪里知道这何远已经取得了,这次比赛的最终胜利,刘烨大人在邺城的分量不轻,他搞的比武招亲,敢上台的哪一个是庸手,他能在这台上站住,自然是有他的本领。 何远长刀呼啸而出,一刀猛过一刀,化为了漫天的刀雨,处处不离祁冲的要害,威猛的刀势将祁冲也完全的压制住了。 祁冲对眼前只剩下一片的刀影,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高手,和韩凌月的那一战,只不过是点到即止,却也是险象环生,如今这何远的刀法虽不及韩凌月的武功奇诡,但出刀极快,刀势又威猛,可怕之处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祁冲立刻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几招过后,就已是险象环生,幸亏能依靠体内那奇诡的真气之力连连闪避,却是显得颇为狼狈。 他当然也不会用短刀去格挡何远的长刀,那样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利,幸亏他的身法够快,好几次都能化险为夷。 但何远的长刀却是越攻越猛,连声大喝,刀风呼啸,所及的范围越来越大,祁冲的人都似乎已经被他的刀影所笼罩。 能在地下丝毫不受影响的将一杆长刀使得如此神乎其神,这何远的武功又岂是等闲,而祁冲几乎已经完全被压制,所能闪避的范围也越来越小。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时在台下围观的,大都是些不明真相的吃吃瓜群众,看到场上的情形,都认为祁冲一无是处,别说还手了,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有这么个饭桶,肯定马上就要被何远扫下台去。 当然,这些人里面也有一些高手,他们一个个都在摇头叹息,当然不是为祁冲,而是为何远。 他们也见过何远前几场的比试,这何远不但刀法极高,而且使得也极为沉稳,攻守皆备,让对手几乎无懈可击。 如今他的刀法大开大合,都是刚猛一路,显然是急于把眼前的对手一举击败,但这样一来他刀法破绽也就越来越大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何远显然没看清他的对手,接连的胜利让他有些飘飘然,过分的骄傲也让他有些浮躁,甚至有些目空一切。 而他的心态在祁冲上台的时候,就有了变化,如今祁冲的连连退避让他更加浮躁,已经到了狂妄自大的地步。 是个一般的对手也还罢了,他的刀风之势,完全可以弥补他的破绽,但他的对手却不是一个一般的对手,是一个已经身具御龙真气,而且学会了御龙剑法的祁冲。 于一个像何远这样的高手交手,祁冲体内的御龙真气发挥了它最大的效用,几乎已经与祁冲的心意合一,气随心转,不管是出刀还是跺步,真气每一次都是运用得恰到好处,看起来狼狈不堪的躲闪,却无一不是暗藏杀机。 何远并没有发现祁冲的每一次闪避,手中的刀都指向了他刀法中的破绽,随时准备反击,只不过由于刀是他的刀法太过沉稳,祁冲手中的刀又比较短,无从下手而已。 若是平时,以他的修为不可能不会想到,在自己的一番狂攻之下,对方始终只用一只手挥刀应战,自己却连对手的衣角都没扫到,那样的对手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只是意气风发的他太过于骄傲自满,已经是目空一切,把对方当成了一个不堪一击的跳梁小丑,所以攻势越来越猛,破绽也就越来越大。 而这时候,祁冲的机会就来了。 台下的围观群众中当然也有真正的高手,而此时有一个真正的黑衣高手已经皱起了眉头。 他似乎已经看出了一些魏延的刀法路数,也看出来了虽说何远的武功并不一定比那个魏延差,但这样打下去,不出十招,何远必败无疑。 与何远的狂攻乱舞不同,魏延的连连退避实际上是步步为营,圈圈相套,环环相扣,而何远已一步步的落入了这个圈套! 那似曾相识的步法,熟悉的挥刀…还是剑动作,那只举重若轻的手! 这叫魏延的年轻人,所施展的刀法,竟然像是御龙剑法,而且从他的动作来看,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 这怎么可能! 这人虽然是高手,却并不是神仙,当然也不知道台上的那位叫祁冲,不叫魏延! 第五十一章 圣女张宁 何远长刀挥舞的幅度越来越大,刀风呼啸,就连台下在前排观看的人都能感觉到那凛冽的刀风。 而他面前的祁冲,就如同是秋风中的一片落叶,只能身不由己的随风飘摇,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这萧瑟的秋风所吞没。 何远的长刀再一次劈了出去,而这次,那在风中飘零的落叶却没有再随风飘摇,忽然变得稳如泰山。 祁冲没有再闪避,身体一转,单手将刀轻轻举起,全力一刀刺出,就向何远的长刀迎了上去。 何远见祁冲这一刀虽说刺的又快又疾,但那把刀毕竟只是短刀,对自己根本构不成威胁,而且手上拿着那样一把刀,居然不用劈的,也不用砍的,而是用刺的,简直是把用刀人的脸都丢光了,心中冷然一笑:“还想垂死挣扎,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双膀一较劲,嗨,的一声大喝,长刀的刀势更加威猛,数丈之外都能感受到这一刀的杀气。 双刀相交,却没有想当然的刀兵之声,何远这势如破竹的一刀劈在祁冲的短刀之上,竟然如若无物。 何远的心中一沉,对手的这一刺竟然是虚招,看那一刀所刺出来的气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还能中途变招的,但如今不可能已经成了可能,对手的那一招已经卸掉了他的一刀之势,刀锋一颤,顺势向前一推,就已格在了他的刀柄之上。 长刀的刀锋虽然威势惊人,但刀柄确无论如何也伤不了人,但短刀却不同,一旦短刀近了身,何远就优势就将荡然无存。 何远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他手中的刀立即回撤,身体也急速的后退。 但他的对手却比他的动作更快,架住他刀柄的刀顺势一滑,身子再次向前一冲。 何远的脸色大变,刀锋一转,想侧身反削对手,但此时为时已晚,祁冲的身子转了半圈,手中的短刀已经离开了他的刀柄,又是一刀刺出。 这一刀来势更快,要挡住这一刀何远就只有弃刀了,但他显然并没有打算放弃,身子依然急速的后退,长刀一抖,猛的向后一拉,返切而回。 他这已经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对手如果不变招的话,就算这一刀刺中了自己,但势必也会为自己的这一刀所伤。 何远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他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祁冲还有一只手,就在这一瞬间,祁冲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刀柄,他长刀的回拉之势即刻被减缓了,但祁冲刺出的那一刀却去势更急。 不弃刀,则必将被刺中,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的余地,何远的武功再好,此时也没有了发挥的极会,他只有弃刀后退,长刀用力向前一推,将对手的刀挡了一下,他也急速退出了祁冲的攻击范围,才避开这一击。 祁冲也松开了手,长刀也已然锵啷落地! 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许多的观众还没反应过来,占尽优势的何远突然就成了一个失败者。 虽然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台下还是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喧哗一片,这掌声不是为了任何一个人,只是为了胜利者。 在这喧嚣声之中,黑衣人的脸色大变,他悄悄地挤出了人群,离开了东城,穿过几条街道,走进了一间酒馆。 酒馆并不是很大,门前的飞檐上挑一根竹竿,挂着几个陈旧的红灯笼,上面的字早已看不清了,破旧的门帘黑漆吗乌,雕花的门窗沾满了油污,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擦了。 由于这里地处偏僻,这酒馆的状况又如此之差,此时楼下的大堂内,除了一个小二的,什么人都没有。 小二的看见黑衣人来了,立刻就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黑衣人走到近前低声问道:“圣女大人在不在?” 小二的点了点头,说道:“在,不过有客人来了!” 黑衣人面色凝重,问道:“北方来的客人?” 小二点了点头,问道:“当家的,莫不是有急事要见圣女大人?” 黑衣人搓了搓手,虽然颇为焦急,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等等!” 又等了一会,黑衣人在大堂里焦急的踱着步子,不时擦着额角的汗,小二在一旁干看着,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在这时,从二楼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精壮的汉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见人终于下来了,这黑衣人赶紧迎了上去,那精壮的汉子说道:“余当家的,请跟我来!” 黑衣人一听,如释重负,立刻跟着这精壮汉子噔噔噔的跑上楼去了。 此时酒楼的二楼之上,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绝色丽人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后的座位上,身后站着两名年轻女子,下垂手还站立着四名男子,另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军卒打扮的人。 这女子极为美艳,一头秀丽的长发结成了无数的小辫,披散在背后,有几缕秀发拂过肩头垂在胸前,明眸皓齿,俏脸可人,雪白的肌肤欺霜胜雪,穿着一身镶着紫边的黑色衣裙,围了一件雪白的裘皮披肩,脚上穿着小羊皮的毛靴,腰挎着一把精致的长剑。 见黑衣人急匆匆的上楼,这女子面色凝重,问道:“余伯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可是擂台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余伯走上前去,向这女子躬身行礼,说道:“启禀圣女大人,何远已经败了。” 女子的面色微变,看了看余伯,说道:“这里虽然没有外人,但如今我们是在邺城,行事还是小心点好,你就不必太过拘束,叫我宁儿好了, 余伯立刻点头称是说道:“属下明白,宁儿小姐。” 这女子竟然就是黄巾军的圣女张宁! 原来她和卜成分开之后,平安的到达了邺城,联络上了在附近一带活动的黑山军首领张燕。 张燕原本就是黄巾军的部将,对张角是奉若神明,张角死后,他依然带领众多的黄巾余部,在太行山一带转战,声势浩大,人称黑山军。 此番突然见到张宁,更是大喜过望,立刻将她接到军中,消息一经传出,更是又引来了不少黄巾余部的归顺,兵马越发壮大。 只是此时张宁突然出现在邺城,又如此神神秘秘的,却不知道是所谓何事,又有何图谋。 张宁开口问道:“是哪位弟兄这么不守规矩,竟敢如此自作主张,擅自行事。” 余伯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低声说道:“不是自己的弟兄,是一个叫魏延魏文长的人!” 张宁的面色大变,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我们派出了这么多的弟兄,为何将军开路,进入最后名单的也都是自己的弟兄,此事本已万无一失,为什么突然又冒出个魏延魏文长出来,击败了何将军!” 第五十二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余伯苦着脸,说道:“属下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何将军已经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就等着宣布结果了,却不知道怎么的,刘烨老儿又让这魏延给上场了,不想何将军就败在他手里了。” 张宁说道:“何将军武功精湛,步战少有敌手,擂台之上正好适合他的发挥,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被人击败,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略一思索,又说道:“难道那刘烨老儿这比武招亲之事,只不过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其实他早就已经内定了这魏延,直到最后时刻才让他上场。” 余伯说道:“这倒有些不像,但这魏延却颇为古怪,属下觉得宁儿小姐一定要亲自去看看,因为他用的虽然是刀,但使得却是御龙剑法!” 张宁的脸色又是大变,说道:“余伯你可真看得真切!” 余伯说道:“千真万确,而且这魏延的御龙剑法,已经颇具火候,因此何将军才会败在他的手里!” 张宁喃喃的说道:“御龙剑法,魏延魏文长,这到底又是个什么人?” 这时坐在一旁的军卒模样的人站了一个起来,说道:“据小人所知,在北郊营地,确实有一个营地的伙头兵名叫魏延魏文长。” 张宁面有愠色,冷冷的说道:“一个小小的伙头兵,怎么可能会御龙剑法,又怎么能打败何将军!” 那人说道:“这魏延可不是个一般人物,使得也是刀,而且武功相当了得,他之所以被安到伙头班,只不过是因为他犯了些错,只是他应该在营地当值才对,却怎么会跑到这邺城来打这比武招亲的擂台!” 另外一个兵卒模样的人突然插口道:“我们现在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过去看看不就得了!” 一行人这才如梦方醒,张宁说道:“那好,我们赶快去看看,我们筹划了这么久,这件事绝对不容有失,一定要想办法摸摸这魏延的底细。” 大家都点头称是,赶紧下了酒楼,匆匆忙忙的赶到了东街,他们还没到比武擂台,远远就听到了擂台那边传来了喧哗之声。 一眼望去,擂台上显然又有了一个胜利者,正在振臂高呼,不过却并不是拿刀的,而是另外一个人,手中握着的是一杆长枪。 看见这个人,张宁的脸上却露出了喜色,因为这人也是他们自家的兄弟,只要有自己人赢得了胜利,成为刘烨的乘龙快婿,这人是谁倒是并不重要。 人山人海的,一时是挤不进去了,只得向旁边的人打听刚才擂台上所发生的事情,这一打听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魏延魏文长在打败了何远之后,再也没有应征者报名上台,就连擂官都准备要宣布魏延获得了本次的比武招亲擂台的胜利,成为了刘烨大人的乘龙快婿了。 却没想到这魏延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简直是眼空四海,目中无人了,得了便宜还偏要卖乖,竟然当众表示,赢得这么轻松实在是不过瘾,显不出自己的真本领,然后向台下的围观群众发出挑战。 只可惜想要上台比武,是需要报名的,自然没有什么人能够接受他的挑战了,这家伙叫嚣了许久,见没人登台应战啊,更加猖狂了,竟然把所有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还问邺城是不是已经没什么有能耐的人了。 结果现在正在台上的那位仁兄实在忍不住了,跳上擂台,向魏延挑战。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魏延虽然叫的挺狂,却只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两人交手才只有一招,刀枪相交,那魏延就妈呀一声,手中的刀脱手飞出,他人也翻了个跟头,栽下擂台,差点再次酿成一场血案。 一招就被人打下擂台,刀也打飞了,还用比什么,这魏延显然也是没脸见人了,落荒而逃,不多时就挤出人群,不知所踪了。 张宁一干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让他们感觉到意外了,因为台上的那个人被军兵给轰了下来,原来打擂台是要经过报名的,他私自上擂台,已经违反了规定,所以这比武是不能算数的,真正的胜利者依然是魏延。 张宁的脸色很是难看,此次的比武招亲之事,他们谋划了许久,对刘家的女婿之位是势在必得,但想不到如今竟然被这个叫魏延的家伙给坏了事,叫她怎能不生气? 擂台上面的报令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魏延魏文长上台,只可惜就算他把喉咙都喊破了,也没见到半个魏延的影子,看来这魏延早就已经离去了。 台下的围观群众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这比武招亲如今成了这种局面,可有好戏看了。 报令官显然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停止了无谓的叫喊,走下了台。 片刻的寂静之后,又是一阵的骚动,许多的军兵蜂拥而出,又四下散开,看来是准备去找人了。 落败的何远,也在张宁她们一行人的不远处,因为刚才意外的落败,一脸的沮丧,虽然和他们是一路人,不过却并没有过来打招呼,毕竟事关机密,还是要掩人耳目的。 张宁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找何远了解一下,对众人使了个眼色,朝何远走了过去,然而就在她们快要走到河源身边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队官兵,将她们团团围住。 这一下众人可是所惊非小,莫非是事情已经败露了,如果是这样,可就大事不妙了。 但她们行事极其谨慎小心,平时也掩饰了相当好,怎么说也不应该会暴露的。 张宁暗中止住了手下的动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静观其变。 再看这些军卒的样子,似乎不像是来抓人的,而且虽然把她们围住了去,却也没什么动作,而且看情况他们要找的似乎只有何远一个人。 一个领头的走到何远面前,颇为客气的拱了拱手,说道:“何远侠士,请先别忙着走,我们大人有请!” 何远一脸错愕,说道:“我已经输了,你们大人还请我去做什么?” 第五十三章 格杀令 那领头的军官对何远说道:“比试的结果还没宣布呢,何侠士何出此言,既然大人有情,自然有他的打算,还请何侠士跟我们一同前去。” 何远说道:“既是刘大人有请,我自当前去。” 军官做了个请的手势,何远迈步跟着他走了,等他一走,军兵也立刻收队而回,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张宁带着众人走到一边的僻静之处,然后小声的问余伯:“刚才所发生的事,余伯你怎么看?” 余伯略一思索,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比武招亲这件事我们目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那刘烨老儿对他女儿的婚事相当重视,摆下了这么大的排场,自然是不能草草收场。” 张宁说道:“您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要留下何将军,也是为了他的女儿打算。” 余伯说道:“虽然他已经派了许多人去找寻那魏延魏文长,不过却没有把握一定能找得到,所以把何将军先带回去了,我看他的意思大概是做个万全的准备,万一找不到这魏延魏文长,就让将何将军推上台。” 张宁紧锁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说道:“那就是说只要他们找不到这魏延,或是这魏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最后的赢家依然是何将军!” 余伯点头说道:“宁儿小姐说的不错,我看情况就是这样!” 张宁面沉似水,说道:“那好,我们就让这魏延永远的消失,让他再也回不来,不就行了。” 余伯说道:“也只有这样,我们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 张宁说道:“那好,魏延魏文长,他绝对不可能再活着回到这里来了!” 余伯说道:“如今形势有变,我这边还有许多事要安排,魏延之事就拜托宁儿小姐,不过一定要记住,那魏延的御龙剑法已有相当的火候,您一定要当心,要多招集一些弟兄。” 张宁说道:“有风云雷电和我在一起,还有杨柳姐妹,还怕他一个小小的伙头兵,你先去安排,此事我自会处理。” 张宁身后的那四名汉子都是她的护卫,张燕对她相当的重视,派给她都是黄巾军中百里挑一的高手,做了张宁的护卫之后,张宁为了省事,给他们改了名字,称为风云雷电,至于姓嘛,也就统一跟着她姓张了。 而那两名女子也是张燕安排给张宁的护卫,张宁也将他们改成了张杨,张柳,别看身为女子,却是巾帼不让须眉,被张宁封为圣女护法。 就凭他们几个,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魏延! 余伯想想也是,如果是单论武功,这些人每一个都比何远差不了多少,张宁不但武功高,身为黄巾圣女,一身道术更是高深莫测,要对付一个魏延显然是绰绰有余,于是转身告辞,急匆匆的走了。 张宁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手下们说道:“走,找到魏延,格杀勿论!” 她往外走了几步,却发现他的手下并不像她这般激动,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在他们身上逐一了过去,眼珠转了几转,想了一想,突然开口问道:“你们知道魏延往哪里去了吗?” 手下们一个个摇了摇头。 张宁又问道:“你们知道魏延长什么样子吗?” 手下们一个面面相觑,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都是一起从酒楼过来的,谁也没有见过台上的比赛,怎么会可能知道魏延长的什么样子,而唯一见过魏延的人就是余伯了,但他却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并不在这里。 现在就算是魏延站在他们面前,只要他不大喊:“我就是魏延,你们快来杀我呀!”他们肯定也是认不出来的! 这还真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下好了,大家一个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此时那两个军卒打扮的人还跟他们在一起,其中一个说道:“魏延,我认识,如果见到,我一定会认出来,而且此人在此地的时间不短,邺城的弟兄有不少也会认识他!” 张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做了个手势,人群中立刻走过来两名男子,显然也是他的手下,他对这两名手下说道:“你们两个立刻去通知邺城的弟兄,只要见到魏延魏文长,格杀勿论。” 两人也领命而去,张宁又转身问那军卒:“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这魏延?” 军卒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邺城这么大,魏延也不知道去了哪个方向,先到处转转吧!” 众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了几圈,不觉间转到了城门口,突然那军卒转过身子,隐入一道矮墙之后,大家也都停下了脚步。 军卒悄声对张宁说道:“看见前面那带刀的没,那就是魏延。” 众人循声望去,前面真有一个带刀之人在东张西望,还时不时的喊着:“祁冲,祁兄弟……!”似乎是在找人。 这就是魏延? 但大家都知这军卒绝对不会说慌,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邺城的西门和其他的门不同,城外已经不再归邺城管辖,所以在城门附近驻有重兵,在城门口有不少士兵把守,想在这里动手杀人肯定不行,但这魏延却绝对是必杀之人。 军卒小声对张宁说道:“这就是魏延魏文长,想不到他真的来到了邺城,那刚才打擂的一定是他没错了,他现在喊的祁冲也是伙头班的,看来这两人是走散了。” 张宁说道:“人倒是找到了,只是在这里还真不好下手,而且看城内有那么多军兵在找他,万一让他们找到了,可就麻烦了!” 这时另外一名兵卒说道:“军兵现在虽然还在城内找他,城内找不到,只怕也会向城外搜寻,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不如略施小计,将魏延引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再下手将其除去。” 众人都觉得这办法可行,快速的商议了一番,张宁点点头,叫过了张雷,吩咐了一番,然后自己带其他人径自出了城门,前去布置了。 第五十四章 刀光剑影 大家都各自安排,而那名认识魏延的兵卒表示自己不方便行事,先行离去了。 要说魏延怎么会来了西门了,按道理他和祁冲会和应该要去北门才对。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其实魏延来邺城也没来过多少次,祁冲跳下了擂台后,他急于去和祁冲会合,却不想人山人海的,人潮涌动,东一挤,西一挤,他远远望着的祁冲几下就没影了,等他再努力的搜寻到祁冲的身影之后,已经隔着不知道几条街了,一番跟下来,就到了这西门。 也怪他太马虎了,竟然没发现他所跟着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和祁冲的打扮差不多的人,一直跟到了西门这还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竟然还把人跟丢了,结果完全失去了这个人的踪迹,这才在西门这里大呼小叫。 叫了半天都没一个人理会,甚至连守城的军兵都被他叫烦了,就差没来赶他走了。 正当他焦急的时候,突然有个男子走了过来,比划了一番,对他说道:“你要找的那祁冲是不是一个身高这么这么,样子这么这么的年轻人!” 这人正是张雷,他按原先商定的计划来给魏延报信,想利用祁冲来让魏延上当,所说的相貌体型都是按照那名军卒的交代所说,但他却并没有说衣服穿着之类,因为这些都是可以改变,出于谨慎,他只是说了体型和样貌。 魏延听了心中大喜,哪里还会去揣测张雷说话的用意,一把拉住张雷,问道:“你看见他了,他往哪里去了?” 张雷指着西边的山林说道:“我看他,进了那山林了!” 魏延闻言皱了皱眉头,西门外的山林山高林密,听说还住着不少的强盗,连官兵都拿他们没办法,要知道这祁冲也不是个傻子,一个人无缘无故往这山林里面跑干嘛? 张雷见魏延有所怀疑,赶紧来点火上浇油,说道:“你那朋友可得当心点,因为我看见似乎是有几个强人鬼鬼祟祟的将他挟持了!” 魏延吓了一跳,这祁冲又没多少江湖经验,自己冒冒失失的把他推上了擂台,竟然真的让他糊里糊涂的把别人给打下台了,这万一那人要是是个强人,存心报复,邀请了帮手,祁冲还真的要吃亏。 就算他心里还有怀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得赶紧过去看看。 此时已经不能再犹豫,魏延急匆匆地冲进了山林之中。 山林之中树木参天,极为阴暗,枯藤乱草阻挡了行进的道路,除了鸟声虫鸣,是一片的死寂。 越往里走,越是安静的可怕,不时哗啦啦的窜出一两只小小动物,倒是让人吓了一跳,魏延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但关系到祁冲的安危,也只得继续向山林深处走去。 “祁兄弟,祁兄弟,你在哪里……!” 魏延大声的呼喊,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回音。 “祁兄弟…,祁兄弟…,在哪里…,在哪里…!” 山林中仿佛也有一个人在回应着他的呼唤。 又前进了一段,山林中依然是死寂一片,根本就不像有什么人贸然进入,魏延已经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正想回头,突然身边呼啦啦响声一片,跳出来七个人,将他团团地围住。 三男四女,手中都已亮出了武器,四把刀,三把剑,一个个杀气腾腾,显然是来者不善。 刚才那名给他报信的男子也在其中,看来刚才是给自己设了个陷阱,等着自己跳进来。 魏延已经知道上了当,只是与这些人素不相识,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只可惜还未等开口问下原因,那名看起来是头头的女子,俏脸寒霜,手一挥,娇叱一声:“杀了!” 这一声杀了一出,剩下的六个人已经各自挥起了兵器,向着魏延冲了过去。 魏延见情势不对,也立刻拔出大刀,一声断喝,一刀就向离他最近的张风劈了过去。 张风嗨的一声大吼,举刀相迎,他用的也是刀,双刀相交,只听当啷啷一声大响,张风被震退了三,四步,身体晃了几晃,手臂发麻,手中的刀都差点拿捏不住。 魏延的身子也晃了一晃,但立刻就稳住了身形,刚想要追击,张云和张柳的一刀一剑又已攻了过来。 这两人的配合恰到好处,张云的刀沉力猛,刀风呼啸而出,动人心魄,张柳的剑却刺得的无声无息。 魏延又是一声大喝,反手就是一刀,斩向了张云。 张云这次学乖了,他可不会用刀去碰魏延的刀,闪身避开,而此时张柳的剑已经悄无声息的刺到了魏延下盘。 魏延一刀劈空,身体一转,手中的刀顺势一撩,反削而上,正迎上了张柳的剑,又是当啷一声,张柳的剑也是拿捏不住,立即就脱了手,身子一震,差点没跌倒在地。 张柳更是花容失色,她要是真的跌到了地上还好一点,此时身形不稳,魏延的刀已经到了她的下方,离她的身体已是近在毫厘,若是再往上一撩,她就立刻要被开膛破肚了,想到自己白嫩诱人的肚皮就要被这一刀切开,腑脏横流,那滋味可不好受。 幸好魏延的刀势停顿了一下,张柳急急的向后一退,避开了这一刀,也算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回,捡回来一条命。 但张柳的身体依然在魏延的刀势笼罩之下,幸好这时张雷和张电的两把刀也攻向了魏延,让他无法再继续追击。 魏延竟是丝毫不惧,吐气开声,又是一声断喝,一刀将两人同时震退。 这两人一退,那张风也已缓过一口气来,和张杨的一刀一剑却又已攻了过来,几个人就像走马灯似的战在了一起。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现在别人可是有十四只手,魏延的功夫虽然比这些人强了不少,但这些人却也都不是白给的,以一敌六,已经落了下风。 倒是那张柳,似是顾念着魏延的不杀之恩,并没有全力出手,看起来只是在一旁咋呼,让魏延有了一些喘息之机。 但饶是如此,魏延已经应付得颇为吃力了。 第五十五章 好男不跟女斗 魏延以一敌六,已落在了下风,然而此时此地,还有一个张宁却并没有出手。 她在凝神观察魏延的刀法,发现这魏延的刀法果然精奇,同时应对风云雷电,以及杨柳二人,却也丝毫不见慌乱,不露败象,而且正如那余伯所说的,其中竟隐隐地融入了御龙剑法。 自己的六个得力手下,现在来对付他一个人,一时都不能取胜,还险些让他一出手就废掉了一个,就难怪何远会败了。 以张宁的打算,她原本是以为风云雷电加上杨柳二人,要对付魏延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如果能轻易的将对方制服,那么将他抓起来,好好的审问一番,看看他这御龙剑法是怎么来的? 只是现在看起来想活捉对方,难度似乎太大,一个不小心反而让对方给跑了,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她也狠下了一条心,不管那似是而非的御龙剑法,一定要将对方给杀了。 一念至此,张宁也挥动了手中的剑,就要加入战团。 不过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怕魏延跑了,却不想这个时候,魏延就真的开始跑了。 魏延实在也没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几个杀手竟然是如此的棘手,四个男的武功都不错,而且配合起来比单打独斗可是厉害了不止一点半点。 更可气的是,对方还有三个女子,一个大男人,跟女人打起来,就算打赢了也是没什么光彩,更别说现在看看样子还打不赢了。 虽然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要杀他,但一番交手对方的底细也摸得差不多了,这些人无一不是好手,若是单打独斗,虽没一个是自己的对手,但这一番群攻可就不同了,自己可是处处被动。 而且看起来更可怕的是那边那一个在盯着自己看的大美女,肚子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看起来显然是这些人的老大,能作为这些高手的老大,武功肯定也是更可怕,看那架势,只怕也要上了,她要一来的话,自己还真的就要吃亏了!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魏延斜眼瞥了一眼张宁,那女子果然已经是蠢蠢欲动,他突然一声大吼,一刀震开身后的一刀一剑,趁着两人身形不稳之际,穿过张柳的身边,冲出了人群,向山林内跑了过去。 张宁刚刚要上,就碰上了这个情况,心知要糟,看样子这人要跑,不加思索,急急地追了上去。 越往山林内越是山高林密,魏延跑得快,他们几个追得也急,但功夫终究还是有高低,不多时就分出了高下。 魏延在前,一路狂奔,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的就只有张宁一个人,张风和张雷的轻功显然是要比其他的几人略高一筹,也跟了上来,但和张宁却已有了不少的距离。 再后面就是张杨,张云和张电,他们三个的轻功看起来不相伯仲,也算是勉强追了上来,在后面紧追不舍。 张柳的轻功看来是最差的,落在了最后。 一行人就这样在山林内狂奔,衣袂破空之声呼啸不止,不时惊起了各种飞禽走兽,乱飞乱窜,散落了一地的鸡毛。 众人就这样排成了一排,你追我赶,一路狂奔,有如风驰电掣,越发进入了山林深处,到了前方就是一处僻静的山谷,魏延想也不想,直接冲了进去。 张宁对魏延是志在必得,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跟着冲了进去。 风云雷电和杨柳二女自然是不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一个个脚步不停,也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山谷中更是幽深寂静,两旁的群山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本来就难得一见的光线,又被茂密的树林所阻挡,要追踪前面的人显然是更难了。 所幸魏延的轻功,比张宁也高不了多少,虽然忽隐忽现,但根本就摆脱不了追急了眼的张宁,这魏延对张宁这番死追不舍,显然也是颇为奇怪,一边跑,一边大叫道:“后面那个女人,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要这般不要命的追我?” 张宁此时已经微微有些气喘,咬着牙,说道:“我和你也没有什么仇什么怨,怪只怪你不该是魏延魏文长,所以今天你是非死不可。” 魏延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自己叫的名字都会引来别人的追杀,这还真是难得的奇闻。 他大声说道:“你那个小女人,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了,我只是不想和你打,要知道你那些手下,现在可追不上你了,就凭你一个人,只怕就未必是我的对手了吧!” 听张宁没有接话,魏延又大声喊道:“好男不跟女斗,我可不想和你打架,就算把你给杀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传出去天下间还当我魏延欺负女人,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我看你还是别不要追了。” 张宁也知道魏延说的是实话,从刚才那突然遇袭的时候,他还对张柳手下留情就看出来他的人品了。 但如今这魏延对于他们黄巾军的大计干系太大了,有道是一子错满盘皆输,只要魏延活着,就有可能破坏他们的计划,张宁现在也是什么都不顾了,一心只想着要魏延的命。 刚才她也看了魏延和自己手下的交手,知道这个魏延的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但她是圣女张宁,可不仅仅是只有武功这么简单,要突然袭击的话,就算这魏延的武功再高,只怕也是在劫难逃! 因此她也却没有惧意,继续追赶,却没有注意到她和她的手下之间拉开的距离,已经是有了好长的一段。 又跑了一阵,隔着树木间隙,能望见远处的山壁,这山谷竟然似乎是一条死路。 张宁心中大喜,他知道魏延已经无处可逃了,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队伍的最后传来了一声惨呼! 啊!的一声,仿佛是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恐惧,在这寂静的山谷中突然响起,分外的刺耳,又是那么的的惊心动魄。 随着声音的消失,山谷中却仿佛又有无数的惨叫声在回荡,连在一块,有如来自地狱的哀鸣! 第五十六章 幽谷凶狼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有些飘渺,甚至有些陌生,却又是如此的熟悉。 那是张柳的呼声,她原本就是落在队伍的最后,只怕是突然遇到了什么不测,但不管怎样,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若不是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又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惨叫声。 这惨叫声是如此的凄厉,叫声一起,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甚至连魏延都皱起了眉头。 张宁也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魏延,又回头望向了叫声传来的方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略一犹豫,突然狠狠的一跺脚,转身朝着叫声发出的方向奔了过去。 其他的几个人也立刻呼啦一下,全向着同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只是等他们到了该到的地方,却发现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张柳的人已经不在,四周也看不出什么打斗的痕迹,仿佛张柳这个人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山谷中林木茂盛,阳光也被隔绝在山梁之外,幽暗的光线下,阴森的可怕。 张宁一行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张宁最先反应过来,吩咐手下道:“大家四下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众人立刻拨动灌木,四下搜寻,不多时,突然听到张风喊道:“你们快过来看看!” 大家都围拢了过去,只见张风站在一处灌木丛边,正低头看向地上,众人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地上有一些新鲜的血迹,而在灌木丛后方的地上,还有一支羽箭,已经深深地没入土中。 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很是难看,而此时,又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另外一支羽箭,旁边还有一根折断了的羽箭,显然刚才是有人放冷箭,伤了张柳。 只是如今张柳又去了哪里,难道是落入了放冷箭的人手里? 那放冷箭的人又去了哪里? 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股寒意,无不感觉到在阴暗的树丛后面,有无数双森冷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仿佛真有择人而噬。 张柳的武功在这些人里虽然是算比较差的,但总的来说,还算还是很强的,若是遇到普通的袭击,还是能应付得来的,居然就这样毫无反抗的被人给带走了。 而且他们一听到张柳遇袭的声音,就立刻赶了过来,前后也并没有多少时间,张柳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带走了,那这带走她的人,得有多么可怕? 张宁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迹,那想来就是张柳所留下来的,血不多,从地上插着的箭枝来看,张柳肯定已经中箭了,在中箭之后,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拔出箭就被带走了,这样看来,张柳在被带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从地上的箭支来判断,对方显然不止一个人。 张宁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开口问道:“你们有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风云雷电四人的脸色也变了,说不出的难看,张雷神色有些惨然,说道:“从我们刚才跑动的方向来判断,这里应该是群狼谷!” 这话一出,一行人无一不是大惊失色,虽然他们已经隐约的猜到了,但是真的从张雷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们感到无比的震惊。 他们当然听说过群狼谷,群狼谷之所以叫群狼谷,并不是因为谷里真的有很多狼,但是在群狼谷里面出没呢,却要比真正的狼更可怕千万倍! 人如果能够连禽兽都不如,那么他肯定比禽兽更可怕,如果是一群这样的人,那他们在一起的可怕程度就不是用禽兽所能形容的! 现在群狼谷就是有这么一群连禽兽都不如的人。 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残忍好杀,杀人不分男女老幼,所过之处鸡犬不留,而且据说群狼谷的这些人还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就是特别爱吃人肉。 那些落在他们手里的人,下场一个个都是惨不忍睹,生不如死。 而他们所处的群狼谷无却正是处于黑山军何官兵的交界地带。 邺城的西门外已经没有了村落,就算以前曾经有过,也全都被群狼谷的这群狼给吃了,所以西门以外已经是一片荒芜,早就没有了人烟。 官军也曾经有几次去围剿,只是这些群狼太过狡猾,官兵每次去都扑了个空,而且因为附近就是黑山军的活动范围,他们对官军的活动极为敏感,以至于两军经常发生冲突,双方还折损了不少人马! 群狼谷的这些狼虽然残暴,但却也有些自知之明,并不敢去骚扰邺城,倒也和邺城守军相安无事,在几次清剿失败之后,官兵也不愿意在自讨麻烦。 黄巾军那边显然对群狼谷的这些狼也看不上眼,并没有加以招揽,但有他们在前面顶着官兵总是好的,所以因此也乐得坐享其成,并没有和这些狼发生什么冲突。 就这样群狼谷在官军和黄巾军的夹缝中,生活的风生水起,只是这样就苦了不少过路的客商,已经无辜的路人,死在他们手中的冤魂,已经是不计其数。 张宁他们这些人出入邺城,本来是不会进入群狼谷的地盘,所以也就根本不曾想过会和这群狼打交道,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却不想误打误撞,进了这群狼谷! 要是在平时,他们自是可以立刻抽身撤退,但此时已有同伴落入了这群狼的手里,生死未卜。 一想到张柳现在在狼群里的情景,每个人都是不寒而栗。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张宁,怎么办,走还是留,现在就只等她一句话。 张宁咬了咬牙,心想:“如今还有同伴在对方手里,不管怎么样,也要先找到同伴再说,再说了,群狼谷的人,就算再嚣张,对黄巾军却也不得不有些忌惮,到时只要自己亮出身份,这事也许就解决了。” 她的眼睛迅速的扫视了周围的树丛,打算先开口说话,亮出身份,然后就在这时,远处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还是张柳的声音,这一声惨叫更加的凄厉,动人心魄,令人毛骨悚然! 第五十七章 密林恶鬼 听到呼声传来,张宁不再犹豫,纵身跃起,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风云雷电和张杨也紧随其后,一同冲了过去。 她们几人的去势都很急,在情急之下,功夫的高下更是显露无疑,还没奔出去多远,众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被拉开。 落在后面的张杨,张云和张电正在全力奔跑,突然听见一声哨响,周围的树丛哗啦啦的一阵摇晃,然后是嗖嗖嗖的弓弦声响,十几枝箭矢带着破风之声射向三人。 三人虽然都是发力而奔,但是心中也已经有了警惕,刚才哨声一响,他们立刻就做好了准备,眼见箭矢射来,各子挥动手中的刀剑,将这些射来箭矢一一击落。 这三人经常在一起行动,彼此间配合也是极为熟练的,三人在一起,互为呼应,这一波防守也算是天衣无缝。 在击落了这一波箭雨之后,三人立刻背靠背聚在一起,紧握手中的刀剑,环目四顾,凝神以对。 密林中在射出了的那一轮箭雨之后,就变得寂静无声,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这寂静却更加让人心头发寒。 前面的张风和张雷显然也发现了情况不妙,都停下了脚步,本想要回头接应,却又意识到张宁在前面,处境只怕也是更加的凶险,一时都是左右为难,进退两难。 张宁也意识到情况不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立刻转身就往回冲,但是她才没走两步,张杨张云和张电这边又是一轮箭雨射出,三人奋力挥舞刀剑,又顶住了这一轮攻击。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事,就在这时,一根绳索突然从他们的脚下弹出,张杨和张云不曾防备,刚好被绳索绊了正着,两人都是个一个趔趄,翻身栽倒。 就在此时,树丛中已经是哗啦一响,冲出来十来名手持大刀长矛的大汉,一个个如饿虎扑食一般,转眼间就冲到了三人的身边,挥动手中的兵器,就攻向了张电和倒在地上的二人。 张电虽然武功不弱,可由于两名同伴突然的跌倒,使他大吃一惊,同时也失去了掩护,在大惊之下哪里还能抵挡这些人的攻击! 噗,噗,噗,噗! 张电的身子立即被扎了数个窟窿,又被长刀砍了数刀,身体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鲜血四溅而出,喷了倒下去的张杨和张云一身,将两人染得像血人似的,同时也有刀兵落在他们的身上,也不知道他们身上的血倒底是张电的,还是他们自己的? 张杨发出凄厉的惨叫,她显然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遭遇,惊骇莫名,一瞬间就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身体犹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张云却站了起来,拼命挥动手中的刀,刀风呼呼,几乎将自己的身体围了个风雨不透。 但是任凭他怎么挥舞手中的刀,却怎么也无法抵挡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他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前方,周围只有一片死寂,再也没有看见一个敌人。 张云终于感觉到松了口气,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却看见自己的胸前和腹部那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以及喷涌而出的血线,在这一刹那间,他的呼吸突然的停顿,张大了的嘴巴再也合不拢,全身所有的力气在这一刻,仿佛全部都丛他的身体身体抽离,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当啷的一声,就仿佛是来自地府的夺魂铃音,张云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这才知道,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并不只有张电才能喷溅出来,他自己的血也是一样。 张云咽下了他的最后一口气,然后他的身体就软软的倒了下去,正压在依然惶恐无助的张杨身上。 张杨依然处在极度的惊恐之中,已经无力分辨眼前的事物,见一个血淋淋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更是惊骇,拼命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张云,双手不住的乱挥乱舞,手中的剑一次又一次的刺入了张云的身体。 张雷和张风此时也已经赶到,张风一把将压在张杨身上的张云拉开。 随着压在身上的张云被拉开,惊恐万状的张杨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翻身就站了起来。 她的身上却并没有什么伤痕,看来刚才那些人的兵器并没有往他的身上招呼,当然了,这肯定不会是怜香惜玉,在这之后,只怕还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 现在的张杨却是已经疯了,站起来之后,已经认不出眼前的同伴了,手中的剑还在胡乱地挥舞,若不是张雷和张风避得快,险些就被她伤到了人! 张宁也赶了过来,见张杨已经状若疯狂,手中的剑不住的攻向张雷和张风二人。 两人的武功虽然比张杨高出不少,但却是不敢还手,疯狂状态下的张杨胡乱挥剑,力气却仿佛大了不少,剑法的威力也精进了许多,两人连连退避,极为被动。 张宁突然出剑,这一剑快如闪电,正好刺在张杨挥动的剑上,叮呤一声,将张杨手中的剑击落在地。 手中的剑刚一被击落,张杨就发出一声大叫,跌跌撞撞的,转身拔腿就跑,三人刚想去追,突然就听见从周围的密林中传来了“喈,喈,喈,喈…,” “哦,哦,哦,哦…”的怪笑声! 怪笑声从四周传来,听不清到底来自何处,人有多少,但从怪笑声所传来的范围来看,应该是有很多人了! 三人不禁都心里发麻,一时也都没有去追赶张杨,各自手持兵器,凝神以对。 就在这时,又听到刚刚狂奔出去的张杨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显然已遭到了对方的毒手。 三人都是神情凝重,张宁突然沉声喝道:“是哪里的朋友,还请现身一见,我是黄巾军的张宁,无意中进入此地,并非有意冒犯各位,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她的话音一落,那些阴阳怪气的怪笑声突然全部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又是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第五十八章 热血染尘埃 张宁的话音落下之后,所有的人都在这死寂的空气中沉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呼哨,从林间树后,陆陆续续的窜的出来了不少的人,粗略一看,少说也有几十个。 这些人大都是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不过也有一小部分人畏畏缩缩的站在了后面,将张宁他们几个围在了中间。 这时张宁也看到了张柳,她此时正被一个虬髯大汉如老鹰拎小鸡般的抓在手中,身体软趴趴的,面色惨然,身上原本的衣物都已经不见了,还有好几处伤口,在流着鲜血,看得出受了不少的凌辱。 还更令她触目惊心的是张柳身上的伤口,根本就不似是刀兵造成的,而更像是被硬生生的撕咬出来的,再一看看那拿住她的虬髯大汉嘴角的血迹,想到群狼谷的恶名,任谁都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也难怪她的叫声会如此的凄厉,张宁忍不住心中一疼,双拳紧握,掌心几乎都要捏出血来,但她还是勉强的忍住了,说道:“我黄巾军与诸位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无意中踏入贵地,实在是多有冒犯,希望各位能行个方便,放了我这位同伴。 那抓着张柳虬髯大汉哼哼一笑,却是皮笑肉不笑,说道:“黄巾圣女张宁,我狼傲天是慕名已久,你能亲身光临敝地,实在是令鄙处蓬荜生辉,我欢迎还来不及,还怎么敢冒犯!” “既是如此,还请您放了我这位朋友。” 狼傲天嘿嘿一笑:“圣女大人你还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呢,我们杀了你这么些人,若是放你们回去,你们黄巾军就不会来找我报仇么。” “那你们想怎么样?” “既来之,则安之,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好好的回去,如今这梁子已经结下,你要是回去了,还有我们的日子过吗?” 张宁的脸色一变,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让我们走了!” 狼傲天哈哈一笑,说道:“若是我们事先已经知道是圣女大人,自然是不会做什么,但如今这错事既然已经做下来了,那就只有错到底,将你们这些人全部杀了,到时候谁又知道你们是死在我们手里。” 这时,任谁都能看出来,狼傲天是要杀人灭口了。 气氛越来越紧张,狼傲天又是嘿嘿一笑,说道:“听闻黄巾圣女张宁,长得国色天香,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我已心仪许久,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一看到就让人忍不住垂涎,我野狼帮吃过的女人不少,还真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绝色,这次弟兄们可真是有口福了。” 狼傲天哈哈大笑,群狼听了之后也兴奋不已,一个呜呜的怪叫,乱蹦乱跳,就在这时,那一直软绵绵的看起来已毫无生气的张柳趁着狼傲天大笑之际,突然一个翻身,竟然挣脱了狼傲天的掌控,从一个毫不防备的群狼狼众手里抢下了一把弯刀,回身唰的一刀就将刀架在了狼傲天的脖子上。 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到张柳的这一手,狼傲天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已经被他折磨得毫无生气的女子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反抗的能力,任他的武功再高,也难免还是着了道。 群狼顿时乱了,狼傲天天的脸色也变了,声音也没有那么嚣张,当然了,任谁被一把雪亮的刀架在脖子上,也是嚣张不起来的。 “你要干什么,别乱来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狼傲天天赶紧开口! “把你手中的刀扔了,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此时命捏在别人的手上,狼傲天也不敢不听,只得顺从的把手中的刀扔到了地上。 “叫你的手下全部都退下,让圣女离开,快点,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张宁,张雷和张风依然怔在当场,山贼们投鼠忌器,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柳的刀又在狼傲天的脖子上晃了晃,刀锋在狼傲天天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线,张柳厉声喝道:“叫他们快退下,听到了没有!” 狼傲天恨得牙痒痒的,却只得说道:“都退下,听到了没有!” 他的命令还真的是立竿见影,手下们立刻呼啦的散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张宁却并没有趁机逃走,而是大声说道:“不行,你也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张柳几乎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声音也有些发颤了,手上的刀晃得更厉害说道:“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只是她的话音突然就嘎然而至,狼傲天在这一瞬间竟然用一只手掌硬生生的抓住了杨柳手中的那把弯刀。 狼傲天知道若是让张宁逃走了会有什么后果,情急之下也是拼了,冒着废掉一只手掌的风险也要将张柳制住,令他惊喜的是,他肉掌抓住的虽然是刀刃,但手握刀柄的杨柳竟然伤不了他,显然对方已是强弩之末,刚才也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这一下变化来得突然,但对群狼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狼傲天附近的狼众,齐唰唰的窜到了张柳身边,刀兵齐出,五六把兵刃全都砍在了杨柳的身上。 张柳身上血花四溅,发出一声闷哼,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一点活气,狼傲天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了张柳的尸体之上,将张柳踢得飞出去老远,恶狠狠的说道:“小贱人,还真会来事,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 张宁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就要上前拼命,张雷和张风却已同时到了他的身边,挥动着手中的刀,对她说道:“圣女大人,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群狼刚才散开的包围圈,又渐渐的围拢,张雷和张风冲向了最近的人群,要为张宁杀出一条血路,两人的武功不弱,包围他们的群狼在促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二人砍倒了不少,死伤一片。 然而这边才有狼众倒下,那边有涌上来更多的狼众,各式各样的兵刃不住地向两人身上招呼,树林中还不断的有人放冷箭,纵使两人有三头六臂,时刻也已是无力回天。 虽然他们你让群狼付出的代价,横七竖八的倒下了许多具尸体,可他们自己却也已经是鲜血染尘埃,惨死在乱刀之下。 第五十九章 九天真雷 一般激战过后,张宁这边已经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狼众将他团团围住,却并不敢太过逼近,甚至连放冷箭的,都不朝这边放箭了。 在这些狼众的眼中,黄巾圣女还是很有分量的,而且传闻中她会仙法,谁也摸不清她的底细,都不敢贸然上前。 狼傲天眼见手下一个个这般的窝囊,终于忍不住了,但他刚才吃过张柳的亏,到现在还感觉到心里发毛,自然也是不敢带头冲锋,也只敢在嘴皮子上耍功夫,大声喝道:“弟兄们,上,谁先拿下这个女人,记大功一件,另外把这个女人也赏给他。” 他这话一出,立刻就有山贼蠢蠢欲动了,狼傲天这句话的分量可不轻,不赚钱的买卖没人干,只要有了一定利润,杀头的生意也有人抢着做,更何况,他们现在人多势众,对面的人怎么看也只是个弱女子,风险似乎也没那么大。 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冲上去,因为他们都在等待时机,这最好的时机就是林中那些放冷箭的兄弟,射出冷箭的时候。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这些冷箭让张宁分了心,那么他们就更加容易得手。 林中寂静无声,一时并没有冷箭射出来,不知道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重赏之下,谁也不愿意把机会留给别人,弓箭手也在等着他们创造机会。 谁也不想自己去创造这个机会,而把机会留给别人,所以大家都在等,总会有人忍不住的,那时他们就有了机会。 而这机会,显然不会来得太晚! 包围了张宁的群狼终于听到了他们所想要听到的声音。 密林中一声弓弦声响,一枚羽箭嗖的一声射了出来,群狼精神大振,一个个摩拳擦掌,作势欲扑。 羽箭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太过安静的原因,这一剑的破风之声竟然特别的尖锐。 群狼对注意力都在张宁的身上,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箭的风声有什么特别,但狼傲天却是脸色大变,他清楚他手下的斤两,那些弓箭手没人能写得出如此凌厉的一箭。 那这一箭又是谁射的,要射的人又是谁? 狼傲天立刻就反应过来,但此时已是劲风扑面,这一箭正是射向他的咽喉,他急急地一低头,伸手一抓,但还是迟了一步,被这一箭射入了他的右眼。 所幸他的手抓的快,竟然硬生生的止住了这一箭的箭式,但右眼却是血红一片,一只眼睛已经是保不住了。 狼傲天的右眼一阵剧痛,他一声闷哼,竟然挺住了身体,没让自己倒下,群狼众也一时木立当场,谁都没想到,这一箭射得竟然不是张宁,而是狼傲天。 张宁也没有想到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但眼见群狼一阵骚动,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心中大喜。 狼傲天用抓住箭矢的手捂住了眼睛,却不敢乱动,大部分的群狼众都围在了他的身边,将他护在中间。 林中弓弦声又起,竟有两枝羽箭飞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两名山贼的咽喉。 好可怕的箭法,群狼大惊,乱作一团,狼傲天一声长啸,竟然硬生生的将插入右眼的箭矢给拔了出来,对着林中大喝道:“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 他就不想想,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比别人更加的鬼祟。 在林中放箭的人又不是傻子,会自己露出行迹,自然是不会理狼傲天,不过却有人理了狼傲天,不过不是用嘴来回答,而是用手中的剑。 张宁挥动了手中的剑,一道符箓从袖中飞出,附在了剑身之上,剑在她的挥动之下缓缓地画了一个圈,然后指向了天穹,附在剑身上的符箓瞬间燃烧起来,化为了飞灰,在这一刹那间,原本就显得阴暗的山谷似乎更加阴暗。 混乱的群狼众此时都在注意那密林里面,提防来自密林中的冷箭,一时竟没有人去注意到张宁,也并没有意识到这突然阴暗下来的天色。 然而就在这时候,天空中隐隐有轰隆声传来,竟是响起了一个闷雷。 这突然而来的晴天霹雳,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忍不住抬头向天空望去。 透过树叶的间隙,能看到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天空,竟然翻腾起了滚滚的乌云,黑压压的一大片,以排山倒海之势聚集到了山谷的上空,形成一朵巨大的黑云,黑云的边缘不断有幽蓝的电光闪过,天地间一片萧杀之意。 群狼无不是目瞪口呆,只见又是亮光闪过,一道闪电划过天穹,带着无比璀璨的光芒自天际直射而下,照亮了这阴暗的山谷,落在了张宁手中持着的剑上。 无数条闪电,又自张宁手中的剑上四射而出,夺目的光华刺痛了人的眼睛,覆盖了张宁周围的一大片区域,离他较近的十来名群狼众根本就来不及躲避,被璀璨的电光的笼罩,一个个身体巨震,然后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群狼众顿时惊慌失措,有人高喊:“不好啦,这妖女施妖法啦,大家快逃命啊!” 这下可好,群狼们东跑西窜,一个个亡命奔逃,狼狈不堪。 狼傲天见形势不对,竟然不顾伤口的疼痛,一声大喝,一把将带着他眼珠的箭枝掼在地上,大声喝道:“那只是妖女的障眼法,伤不了人,谁也别跑,再跑就要了你们的命!” 他的这一声大喝,还真的有效,立刻就有狼众停了下来,等他们乱哄哄的再整理好队伍,却发现哪里还有张宁的身影。 狼傲天脸色大变,大喝道:“快,快立刻赶去谷口,绝不能让这妖女给跑了!” 群狼众快速的赶到了谷口,他们在谷口,也已经派人留守,狼傲天一问才知道并没有什么人从谷口通过,心情这才放松了些。 这群狼谷是条死路,只要张宁没有通过谷口,就绝对跑不了,狼傲天又派人去通知乐附近所有的群狼谷兄弟,让他们全部都赶到这里了集合。 要知道他们群狼谷能在这一带活动的游刃有余,自然不是只呆在群狼谷这么一个小小的山谷! 第六十章 英雄救美 目前跟狼傲天在一起的只有几十人,山谷这么大,张宁的实力又那么可怕,而且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高手,要对付她们,人手显然还不够。 但如今这张宁却已经是却是非死不可的,只要让她给逃脱了,那一切就全完了,为了要对付张宁和那个暗处的人,狼傲天决定要倾巢而出,以群狼谷所有的力量,去对付山谷里面的人。 不过还有一件事令他有些惊喜,刚才被张宁看起来那么强大的妖法所伤的人,竟然还有几个没死,看来那妖法虽然厉害,却也并不是无坚不摧,这让他对张宁没有那么忌惮了。 要说而此时的张宁在什么地方,他却进入了山谷的更深处。 原本刚才她用法术镇住群狼众之后,应该要向谷口的方向跑才对,但刚才的法术让她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加上心情悲痛,竟然有些影响的神智,结果搞错了方向,原本以为是向谷口跑,却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她心里倒是有些奇怪,那放冷箭救他的人不知是谁,不过这个时候逃命要紧,也已经来不及去了解了。 当然她很快就不用奇怪了,因为他已经见到了那个救他的人,竟然是魏延。 魏延也跟上了张宁,快步来到她的身边,说道:“你的方向跑反了,谷口在另外一边,赶快往那边跑。” 张宁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只不过这时候想往谷口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狼傲天已经带人往谷口那边去了,如果再往那边跑的话,显然是给人送上门去了。 要是魏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其实他并没在张柳遇袭的时候趁机逃走,而是也跟上来,想看个究竟。 后来他也发现了埋伏在密林内的群狼众,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群狼谁也没有发现隐藏在暗处的魏延。 魏延原本倒是不打算出手,因为张宁这帮人,说杀人就杀人,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要对付他们的人也许不是什么坏人,所以他一直只是隐藏在暗中观察。 只是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埋伏在暗处的这帮人所做的事情,简直是令人发指,终于让他想起了,一个令许多人胆战心惊的名字,群狼谷! 而听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子是什么黄巾圣女,原来那帮人都是黄巾贼,看来这女子在黄巾贼中来头不小,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魏延不禁摇头叹息,卿本佳人,奈何为贼,他原本是打算坐山观虎斗的,但后来张宁的那几个手下舍生忘死的精神却又让他颇受感动。 只是他当然不敢贸然相救,如果不解决掉树林中的弓箭手就冒冒失失的冲出去,无疑也会像那些人一样,只会落个血溅当场。 所以他暗中找到了那些弓箭手所在的位置,将他们一一解决,等他解决掉了所有埋伏在密林中的弓箭手后,张宁那边却已经是大局已定。 魏延无奈的摇了摇头,能救一个算一个吧,但对方人那么多,就凭自己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 所以他才想擒贼先擒王,只要先出手干掉了狼傲天,其他的群狼众就会不战而溃。 而且魏延也打心眼里看狼傲天不顺眼,那张柳可是从他手下捡回一条命的,看样子也对他心存感激了,这下可好,我刚刚做了点顺便人情,人就被你给杀了,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的第一箭就毫不客气的给了狼傲天,只不过令魏延意外的是,这狼傲天看来还真的是有点真本领,竟然能在仓促之间避开要害,甚至连箭都接住了。 狼傲天有了防备,又有群狼的保护,这后面的箭再想射中就不容易,为了给张宁争取一点逃脱的时间,魏延只得随意的射了两箭,射死了两名狼众,让群狼混乱起来。 魏延的本意只不过是想让张宁逃走,却不想竟然让张宁有了施法的时间,使出了那令人震撼的一击。 不说群狼,就连魏延都被这一下给震住了,这女人用的是什么妖法,真是太可怕了,这要是冷不丁给自己来一下,那可有的受了! 虽然还搞不懂这女人为什么拼了命的也要追杀自己,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了,就不管那么多了。 张宁见到救他的竟然是魏延,显然也很是惊异,自己可是在追杀这个人的,他却为什么反而过来救自己?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可是要杀你的人?”张宁冷冷的说道,显然他对魏延心存疑虑,认为对方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不是还没杀掉我吗,看你一个小女子,被那么多的人欺负,我看不下去行了吧!” “哼,就那么些人,我自己会自然会对,用不着你来假惺惺的做好人!” “我假惺惺的做好人,你就别逗我了,别看你刚才那一手挺厉害的,不过是站在那里做箭靶子而已,要是刚才林中突然冒出几支冷箭,我看你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张宁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刚才那是他在太平道术上面学到的九天真雷,看起来是挺唬人的,只是施法的前缀过长,正常的情况下是需要有人掩护才能施放出来。 刚才的情况却是一点都不正常,他的手下已经全部都丧命,如果不是魏延解决了弓箭手,又给她争取了时间,她根本就没办法将这一手给使出来,那样自然也就唬不住群狼帮众,若是那些人一拥而上,她只怕就立刻会跟她死去的那些手下一样了。 但不管怎么样,被一个自己要杀的人给救了,这事还真的有些让人憋屈,让人有些不能接受,你这样还要让我怎么杀你呢!” “就算你救了我,我还是一样要杀你的,刚才那一手本来就是准备留给你的。” 魏延哈哈的笑道:“姑娘还果然是快人快语,说话这么直白,一点也不拐弯抹角,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至于杀不杀我的事,还是等到你能杀得了我再说吧!” 张宁哼了一声,没再说话,碰到一个这样的人,她实在也是无言以对。 魏延想了想,又说道:“这位张宁姑娘,我实在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这么拼了命的要杀我,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难道就因为我叫魏延魏文长,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逗我,这话说出来也太不靠谱了些吧,再说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叫魏延魏文长的?” 魏延实在是被这张宁追杀得一头雾水,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位大小姐,一肚子的疑问,现在有了机会顿时就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张宁犹豫了一下,心想:“怎么说别人也救过自己,还是让人糊里糊涂的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怎么说也应该给别人一个交代,反正现在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就什么话有话直说吧!” 当下说道:“你今天在城里面打比武招亲的擂台,最后打赢了是吧?” 魏延倒是一怔,心道:“比武招亲的擂台?我有打过擂台吗?我只不过是台下的一个围观群众而已!” 忍不住随口说道:“打擂台?你有看见我打擂台吗?” 突然又想起祁冲在比武的时候,报名报的是魏延魏文长,看来是被这女人是听到了! 张宁又哼了一声,说道:“哼,既然打了就不要不认,这次比武招亲的擂台,我们是志在必得,你却突然插上一脚,不杀你杀谁?” 魏延这才终于明白,看来这真是祁冲给他找的事,显然被祁冲打下去的那个人跟这张宁是一伙的,她的搭档被人揍了,肯定要找人报仇了。 只是她怎么会找到自己的头上来? 要说她看见了擂台上的比武,就更不应该会找到自己了,因为自己和祁冲怎么着看也不像是一个人。 要说他没看到比武,只是听到的,却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魏延魏文长,我也没跟人说过呀! 魏延此时是一肚子的疑虑却不知道要如何问起,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他当然也不能去解释,这个一心要自己命的女人,可得要时刻提防,这万一让她知道自己搞错了目标,祁冲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魏延忍不住在些里一声叹息:“祁冲啊祁冲,你可真的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第六十一章 秘密 魏延想到了祁冲,那给他惹了这么大麻烦的祁冲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祁冲当时在擂台上比武战胜了何远,他自然不知道何远已经是最后的胜利者,还满以为马上就有人来向自己挑战,到时自己随便应付几下就认输,就驴下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结果左等右等也没见个人上来,而看那擂官的架势,似乎就要宣布自己是最后的胜者了。 祁冲这下可急了眼了,心中暗叫要糟,这要是真的被选中做了刘烨大人的女婿,然后又被刘烨大人和那刘晴大小姐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情急之下,不得不做出了一番高姿态,然后又用了一百种激将法,总算被他激了个楞头青上来。 有人上台,就好办了,不过祁冲却是连应付两招都不敢了,这家伙可是没报名的,万一直接被人赶下去了,自己可就惨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祁冲甚至连招都没接,就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故意装输掉之后,他急急的离开擂台,然后拼命的挤出人群,就跑向了北门。 祁冲可不敢再在这里呆了,任傻子也看出来他刚才是故意输的,比武招亲可是大事,故意输掉,那就是大事中得大事了。 这么明显的耍别人任谁都无法接受,更何况那别人还是个大官,官字两张嘴,到时候嘴一歪歪,指不定就会派人把自己抓进大牢。 这样可不行,祁冲急急的出了北门,他可不敢呆在城里了,先到城外再说。 平时也听说的多了,一般出了什么事都是先关闭城门,然后再全城搜捕,自己要是出了城,他想怎么关就怎么关,想怎么搜就怎么搜。 出了北门,到了郊外,祁冲终于是安心了些,想想觉得魏延刚才也应是在台下观看自己比武,这一下擂台,他那边就也应该注意到了,说不定马上就会追过来了。 “哎,等等吧!”祁冲自言自语,在北郊外转悠了起来。 北郊倒还是挺热闹的,城门外有三条岔道汇聚,城门口车水马龙,往来的人络绎不绝。 城墙根下有不少小摊小贩,各式各样的商品,倒也是琳琅满目,还有好几个茶寮酒铺,供来往的路人落脚歇息,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祁冲也不至于太无聊,就在这城墙根下东看看,西看看,只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魏延出来。 倒是远远就能看见城里乱哄哄的,不少军兵四下奔走,看来是在搜寻什么,或许就是在找自己吧! 看样子这些军兵一时还找不到城外,祁冲在转悠了半天也有些腻味了,就随便进了一间茶寮,找个位置坐下,叫了壶茶,要了几碟小菜,也开始慢悠悠地品味人生起来了。 一壶茶都快喝完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还是不见魏延的影子,祁冲倒是有些着急了,也不知道魏延是不是没看到自己下了台,还傻乎乎在擂台那里等自己? 要是这样可就有的等了,自己现在可是不敢再进城去了,祁冲也没兴趣再叫壶茶来继续品味人生,实在是百无聊赖,想着还不如去找个清静的地方练会剑法,打发一下时间。 北郊外有不少的树林,随随便便找了个地方,进去就是一个清静的所在,祁冲看看四下无人,拔出手中的剑,练起了御龙剑法。 这套剑法祁冲已经是驾轻就熟,练起来得心应手,一趟下来是身心俱畅。 他深吸了几口气,打坐调息了一会,感觉是更加的精神抖擞,准备再去北门外等等魏延,然而就在这时候,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看来是有人进了这树林,而且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有道是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但祁冲此时心里有事,有些发虚,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来找他的,赶紧找了一个偏僻的树丛,躲藏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离祁冲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祁冲偷眼观察,只见来人一共有四个,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乡邻,边走边说说笑笑,倒也没有多大引人注意的地方,来这树丛显然也只是为了解个手,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威胁。 不过既然已经躲起来了,再突然现身吓人家一跳,也不是什么好事,祁冲也就懒得再动了,只是这些人的谈话却吸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令他有些好奇。 这些人所说的话题就是此次邺城的热门话题,刘烨大人的比武招亲之事。 “哎,这次刘烨老儿的比武招亲那么多兄弟都上了台,露了脸,可惜就没咱们的份。” “你就得了吧,就凭你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上台也不是露脸,而是丢脸!” “怎么着,瞧不起我不是,还真当自己有两把刷子,来,来,来,老子和你较量较量!” “你们就别吵吵了,你们上去有什么用,难不成你们也看上了刘晴大小姐?” “啧,啧,那刘家大小姐长得可真是够水灵的,嫩得几乎能挤出水来,看了就忍不住让人想捏上一把,真是便宜了何远那家伙。” “你可不要这么妒忌,你行,你上啊,就你那寒酸样,只怕还没通过报名就被别人赶出来了吧!” “大家说话还是小心点,以后指不定还要叫别人大嫂!” “大嫂,呵,呵,呵,呵!就那小妞,等这边事情完了,让她给我们每个人都当一回大嫂!” 这些人说话毫无顾忌,相当的粗鲁,而且满嘴的匪气,听口气对刘烨大人,一点都不在乎,绝对不像是普通的乡民。 而听他们对刘晴的口气,竟似乎刘晴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个玩物,虽然和刘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瓜葛,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曾经有过那么一层关系,听到关于有人要对她不利的事,祁冲还是比较在意的。 祁冲还想继续再听下去,只不过这些人要解决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转身走出了树林。 “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计划,而且听起来那何远似乎跟他们是一伙,只是何远不是已经被自己打败了吗,怎么还会和刘晴扯上关系?”祁冲心中暗想。 他当然不知道后面所发生的事,但对这几个人说的话却是很感兴趣,见四人已经走远,祁冲也悄悄地跟了出去。 第六十二章 一个打八个 那四人并不知道后面有人,依然是有说有笑的走进了一间茶寮,正是祁冲刚才出来的那间,祁冲略一犹豫,也快步走了过去,进了那间茶寮。 祁冲刚才坐过的桌子上依然没人,他径自走过去坐了下来,那四人坐了旁边另外一张桌子,依然是有说有笑,谁也没有去多看一眼刚刚进来的祁冲。 不过这次他们说的也只是一些乡土人情,或者一些不相干的荤笑话。 祁冲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这打听情报的工作,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这样百无聊赖的过了好半天,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人,显然是认识这四个人,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小声的说道:“你们在这里呢,听好了,宁儿小姐有令,见到一个叫魏延魏文长的,格杀勿论。” 这人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对专心致致去偷听他们谈话的祁冲来说,还是听得很清晰。 祁冲听得心里一惊,难怪自己在这里等魏延,一直等不来,原来他是惹到了什么宁儿小姐了,而且看来闯的祸还不小,别人都要格杀勿论了! 真不知道魏延是怎么搞的,才分开这么一会会,就惹来杀身之祸! 他不动声色,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努力地听,想听听那些人在说些什么,看能不能将事情我整理出一个来龙去脉。 只听有人说道:“魏延魏文长,这又是什么人,也不知是怎么惹上了宁儿小姐,只是这个人我们也不认识啊,要怎么去找到他? “认不认识的事就先不要管了,反正这是宁儿小姐的命令,我只管通知大家,要求就是所有的弟兄看到这个人就一定要把他杀了。” “魏延魏文长,我们记住了,这家伙既然敢得罪宁儿小姐,我看他也就是活腻歪了,要是落在我们手里,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不过有人就没有这么有胆气了,小声嘟囔道:“宁儿小姐是何等人物,这魏延魏文长得罪了宁儿小姐,竟然还能活着,会不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们几个要真碰上了,都还不一定是别人的对手。” “你这个窝囊废,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哪有那么多厉害的人物!” 这些人自顾自的说话,终于有人想起了隔壁还坐着一个人,瞥了一眼祁冲,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众人的语声就低了下来,显然也意识到了隔墙有耳。 这说话的声音没那么大了,祁冲听得就含含糊糊的,也没听清多少了。 祁冲觉得有必要去通知魏延,让他提高警惕,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不然还真的糊里糊涂的把命给送了。 但是现在魏延可不好找,邺城这么大,也不知道要上哪去找,而且现在自己身上也不干净,这要是一进了城,说不定就得栽到里头了。 这下可真心左右为难,不过他还是想多听点消息,所以还在努力的聆听那几个人的谈话。 那些人正聊着呢,门外又走进来三个人,这三人显然和那正在聊天的几个人认识,一见面就打了声招呼,向他们的那一桌走了过去。 那传话的人迎了上来,看来也是要向他们传达宁儿小姐的旨意,让他们也要见到那魏延就格杀勿论。 不过还没等他们接上头,刚进来的这三人中有一个人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的祁冲,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不就是在那擂台上打擂打败了何远的魏延魏文长吗?城里的军兵找他都找翻天了,原来在这里!” 祁冲就差点就没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叫苦不迭,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曾经自称魏延魏文长,那就是说这格杀令对自己同样有效。 而此时,邻桌的那五个人的目光已经齐唰唰的落在了祁冲身上,一个个目露凶光,手都伸进了衣服里,显然是已经握住了兵器。 那刚进来的三人有些不明所以,显然是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这时那传话之人说道:“宁儿小姐有令,所有兄弟只要有见到魏延魏文长,马上格杀勿论。” 就在这时,祁冲已转过身子,从旁边的窗户上一跃而出,拔腿就跑。 祁冲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比武擂台上报名报的就是魏延魏文长,打败了何远,这宁儿小姐可能是和何远有关系,为了替何远报仇,要找魏延的麻烦,所说的那魏延很可能就会是自己。 格杀勿论,这可不是说着玩的,看来这是要让自己一个打八个,要真在这茶寮里动手,看这架势,指不定得别人包饺子了。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跑吧! 祁冲这一跑,那八个人立刻哗啦一下,全都追了出来。 几个人都一窝蜂地追了上去,茶寮老板可就不干了,也跑了出来,在后面边追边喊:“茶钱,你们还没给茶钱呢!” 这时候哪里有人会理会他,就好像是为了逃掉那一点茶钱,亡命飞奔,不多时就跑得没了影子,只剩茶寮老板独自在风中凌乱。 按道理说,祁冲应该是往城里跑,城门口有军兵在守卫,这些人应该不敢乱来。 不过他也听到了,城里的军兵都在四处搜寻他的下落,难保不会出来,自然是不敢去自投罗网。 所以他选择了往外跑,沿着一条没什么人走动的岔道就跑了进去。 被人追杀还往偏僻的路上跑,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但这其实并不是祁冲已经慌不择路,而是他故意要往这条路上跑。 在战胜了何远之后,祁冲的自信心已经极度膨胀,刚才在密林中也听到了这些人的说话,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些小角色。 “既然你们这些人这么想对付我,那我就先对付你们,把你们给打个落花流水,看看你们那所谓的宁儿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极度膨胀的自信心的影响下,祁冲还真的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能一个打八个。 跑了一阵,路上已经看不见半个行人了,祁冲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猛的停下了脚步,转身拔出了剑。 他这一下突而其来,身后的追兵反而是猝不及防,你推我搡,乱作一团。 第六十四章 人中吕布 马中赤兔 八个人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稳住阵形,一个个亮出兵器,有如八大金刚,恶狠狠的对祁冲怒目而视! 眼神又杀不了人,祁冲也不是被吓大的,自然不会惧怕这些人的眼光,神色淡然,眼光从这八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当别人凶的时候你就要比别人更凶,也许是有一些道理,但当你很凶的时候见到的只是别人冷漠如水的眼神,反而会更觉得心里发毛! 八大金刚心里的感觉就是这样,后来来的三人见过祁冲在擂台上和何远交手,虽然不知道祁冲到底有多厉害,但对何远却是知根知底,面前这人能诡异的击败何远,绝非等闲之辈。 现在又见到他在面对己方八个人的追杀的时候,竟然依然是平静已对,不禁心里发寒,悄悄的后退了一步。 就这一步,又影响了前面那五人中胆子较小的,也是心里发虚,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没有傻子会带头冲上去,这样一来,八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汉,手持凶兵,就这样和祁冲对峙起来。 祁冲显然也没有一个打八个的经验,别人要是一窝蜂地冲上来,他还可以随机应变,但如今大家都不动,他倒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你不变,我也不变,九个人就这样你瞪我,我瞧你,一场如火如荼的眼神之战就无声无息的展开了。 时间一刻半刻的流逝着,九个人谁也不曾练到武学的最高境界,一个秋波就能杀人于无形,这眼神之战终究还是难分高下,大家的眼睛也都瞪得干涩了,看来只能换个方式一较高低了。 就在众人都摩拳擦掌,要手底下见真章之际,从邺城那边的来路上却响起了滴答滴答的马蹄声。 看来是有人经过,只不过他们这些人已经是箭在弦上,谁也不愿意先收手,依然都保持着对峙的姿态。 马蹄声渐行渐近,蹄声虽不急促却相当的绵密,看来来人不少,似乎是一个马队。 祁冲正面对邺城的方向,马队一从来路上显现出来,他马上就看到了。 然而第一眼所看到的,却并不是人,而是一匹马。 只看到了马,并不是因为马背上没有人,不论是谁第一眼看到这匹马的时候,一定会忽略马背上的人。 这匹马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给人一种视觉上强烈的冲击,那是一匹火红的战马,全身的毛都是火红火红的,没有一丝的杂色,红的耀眼,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几乎能刺痛人的眼球。 果然是一匹好马! 骑在马上的是一员战将,走得近了,看清这员战将之后,祁冲的身子却是猛地一震。 这人身材高大,头顶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外披铠甲,威风凛凛,仪表堂堂,给人一不怒自威的感觉。 马虽然神骏,但是见到马上这个人之后,才发觉真正让人过目不忘的原来还是这个人。 再看见鸟翅钩得胜环上挂着的兵器,虽然从来没见过这种模样的兵器,但祁冲心里马上就想起了一个名字:方天画戟!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来的这人竟然是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吕布! 在吕布的身后,一队将士正缓缓前行,队伍排得老长,看起来有百来人,虽然看起来似乎风尘仆仆,但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 祁冲实在没想到在这条偏僻的路上,竟然会见到吕布一行人,看见吕布,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传说中的貂蝉,突然觉得好想见一见这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似乎美女的吸引力总是比英雄要大一点。 马队缓缓的走到了身边,吕布打量了他们一眼,眼中满是不屑之色。 幸好他们对峙的地方是在路边,倒并没有影响马队的通行,吕布显然也以为他们只不过是一些打打杀杀的小混混,没把他们这些小角色放在眼里,也懒得去理会他们,骑着马径直走了过去。 追杀祁冲的八个人显然也发现了吕布的队伍,显然心里也有些发慌,似乎想收敛一点,但见来人并没有去理会他们,也放下了心来,依然和祁冲就那样对峙着。 马队缓缓地行进,队伍里其他的人就不似吕布那么冷漠,显然对这对峙的两帮人充满了好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过却也并没有人停下来。 队伍已经过去一半了,有一辆大马车在队伍的中间缓缓行进,看来这支队伍之所以走的如此缓慢,都是因为这马车的缘故。 还在这马车旁边有多名将士在左右护卫,最显眼的却是一员女将,这女将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俏脸绯红,长得煞是好看,骑着一匹雪白的战马,穿着一身鲜红的战甲,又显得英气十足,鸟翅勾得胜环挂着一杆银枪。 因为这女将看起来极为养眼,祁冲一个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那女将显然已觉察到了祁冲那火辣的目光,眼光似乎也停留在了祁冲的身上,秀眉一蹙,似要发怒,却又并没有发作。 她的目光又从祁冲的身上移开,扫了和祁冲对峙的那八个人一眼,又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也走了过去。 祁冲的眼睛停留在那马车之上,那是一辆黑漆的雕花大马车,车窗上拉着厚厚的窗帘,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马车左右都有战将跟随,靠近祁冲一行人这边的一员战将,从祁冲身边经过的时候,目光落到祁冲手中的剑上面,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有些狂热,也有些兴奋,脱口而出道:“好剑!” 他只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话,却惊动了前面的那员女将,那女将忍不住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祁冲,目光也落在他手中的剑上,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突然拨转了马头,又转了回来。 蹄声得得,祁冲也意识到有人回来了,转过头去,却看到那员女将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这女将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的动人,二目相对,祁冲不禁心头一颤。 第六十五章 吕玲绮 只不过这女将的笑意却颇为有些意味深长,祁冲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那刚才出口称赞祁冲好剑的武将见那女将转了回来,也是脸上变色,沉声喝道:“玲绮,不要惹事!” “玲绮?” 这女将竟然就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绮! 吕玲绮打马来到祁冲的身边,看看祁冲,又看看对面的八大金刚,笑道:“八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男人,小朋友,别怕,我替你教训他们。” 她这话说得老气横秋,搞得自己像是什么大人一样,祁冲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还不等祁冲有什么反应,吕玲绮已经纵马而出,那杆银枪也握到了手中。 八名大汉显然也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个多管闲事的,一时慌了手脚,吕玲绮的马快,刹时间就到了一名大汉的身前。 大汉眼见吕玲绮手持银枪,冲向了自己,顿时手足无措,这倒不是被这一个女娃娃吓的,而是被自己吓得。 要知道他们连八个打一个都有些胆气不足,现在这女娃娃身后可是有百来号人,就算接给他一百个胆子只怕也不敢和她交手。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要是真的被这一枪给撸上了,那就是一个透明窟窿了。 接还是不接,这是个问题,这人显然是个聪明人,他手中的刀刚一接触到吕玲绮的银枪,立刻就哇了一声,撒手弃刀,身体狼狈的向前一个翻滚,落荒而逃。 他这一开了头,剩下的七个人谁也不是笨蛋,那些高深的武功一下子学不会,但这一招还有谁用不来的,立时一个个呜里哇啦,丢下了兵器,作鸟兽散,跑了个一干二净。 吕玲绮对这些人的表现显然也是相当的满意,看这些人落荒而逃,她也并不去追了,而是拨转马头,径直来到了祁冲的面前,依然是笑意盈盈的看着祁冲,说道:“我说这位小朋友,刚才那些坏人一定把你吓到了吧,如今八个人都被我赶跑了,也算是帮了你的大忙了,这个时候你也应该得表示表示!” 看来祁冲的第六感是正确的,那种心理不妙的感觉成了现实,这吕玲绮果然是别有用心,不过一时还没想到对付他的办法,祁冲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但怎么说别人也是帮了自己,至少应该做出感激的样子,感谢的意思还是应该要表示表示。 祁冲像模像样的抱了抱拳,说道:“多谢吕姑娘仗义出手,祁冲在此谢过!” 吕玲绮的脸色一变,对面这小子竟然直接称呼她为吕姑娘,自己可不曾告诉他身份,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吕?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姓吕,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下轮到祁冲瞠目结舌了,啊!是啊,自己怎么会知道她是姓吕的! 再一看吕玲绮来真的了,看来不好好的解释一下,是有的受了! 祁冲这时只能实话实说了:“嗯,我也只是瞎猜的,而是因为我刚才看见前面带队的那位将军和那匹宝马,就猜想那是不是就是吕布吕奉先将军,试问天下除了吕将军谁能有那等气势,刚才听到,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将军称你为玲绮,我也听闻过奉先将军有位英勇无比的女儿叫吕玲绮,所以就认为你是吕姑娘了。” 他这一番胡说八道,连吹带捧,还是像模像样的,也比较让人受用,吕玲绮的脸色也缓和了些,看了看祁冲,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笑说道:“原来你叫祁冲,名字不错,不过我可是帮你打跑了八个人,说不定就是救了你一命,你说声谢谢就算了,未免有些太不通人情了!” 祁冲心里说道:“我又没求你来把这些人打跑,你自己跑过来乱打一气,现在又来打秋风了,这可真是专业坑人来着。” 但还是很客气的说道:“那…吕姑娘不知道要我如何答谢?” “助人为快乐之本,本姑娘高兴就好,不过你既然诚心诚意的想要答谢我,我也就不客气了,看你手上的那把剑还不错,刚才要是我不救你,也是被那些人给抢走了,如今你还不如就把这把剑当做答谢送给我!” 果然是这样,看来这吕玲绮是瞄上自己的这把剑了,现在是找借口要,自己要是不给的话只怕就要明目张胆的抢来了! 别的东西还可以,可这把剑,却是万万不能给人的,只是这吕玲绮可就有些扎手,看这架势,她若是真的要明抢的话,只要她一动手,那和在一起的那些人,只怕就要一拥而上了,对方这么多人,要真的明抢的话,似乎自己还真的保不住这把剑。 但不管怎么说,也就不能就这样把剑送给别人,祁冲心一横,淡淡的说道:“我要感谢的只是你的一番好意,要说起来刚才你救的其实不是我,而是那八个人,你真的要谢礼的话该找他们要去!” 吕玲绮愕然,心道:“这人好大的口气,想要他的剑看来还真的是有些难度。” 一时还倒真的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总不成再去把这八个人给他叫回来吧! 她不禁一时气结,这把剑他是志在必得,若是平时她吕大小姐想要的东西别人抢着送都来不及,还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想不到今天要把剑都这么困难,看来眼前这人确实太不识相了! 正在这时候,刚才称赞祁冲好剑的武将打马走了过来,说道:“玲绮,你在干什么?不要惹事,快走吧!” 吕玲琦眼珠子转了几转,说道:“文远叔叔,我哪里是在惹事,我是在帮别人呢,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刚才这人不是还感谢我了!” “文远叔叔?” 祁冲的心里翻了个,看来这人就是吕布的死党张辽了,另外几个骑马的将官,想来就是吕布手下的八健将了,看来这马队的排场看来真的是够大的,高手如云,这要走到哪里都是咚咚响! 嗯,只可惜,再厉害也跟自己没一毛钱的关系,毕竟那都是别人的,就凭自己这么一个小伙头兵,只怕还入不了别人的眼。 第六十六章 夺剑 张辽显然也是没把祁冲当一回事,也没有再多看他几眼,又催促了吕玲绮几句,吕玲绮又看了祁冲手中的剑几眼,有些不甘不愿地走了,张辽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 祁冲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来拿着这么一把剑到处晃荡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幸亏这吕玲绮没有硬抢,这要是真的一动手,对方人多势众,十把剑也保不住了! 这个时候得赶快脚底抹油,溜了,宁愿再撞上八大金刚,也不能留在这里,祁冲还剑入鞘,转身就走,脚步匆匆。 才走了没几步,身后又传来了马蹄声,祁冲警惕地回头一看,果不其然,那吕玲绮又打马追过来了! 而且这次也不是笑吟吟,一脸的冷傲之色,幸好手上拿的不是那杆银枪,而是一大锭银子。 吕玲绮纵马来到祁冲的面前,把银子往地上一丢,说道:“小子,我拿银子买你这把剑,只要你把你那把破剑卖给我,这么些银子都是你的,就算再好的剑,你想再去买几把都行!” 其实吕玲绮对祁冲的那把剑,倒不是很在意,虽然张辽说那是把好剑,却也看不出这剑到底有多好,只能说是相对来说,比一般的剑看起来更好一点而已。 但得不到的东西,却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所以那吕玲绮对祁冲的这把剑是志在必得! 祁冲暗自叫苦,他对这女子的执着实在是有些无奈,只能摇头说道:“对不起,我这把剑也不卖!” 被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吕玲绮的火气也上来了,再看祁冲手中的那把剑,破布包裹的剑鞘破破烂烂的,怎么看也不像什么神兵利器。 刚才只不过因为张辽的那一声好剑,让她有些好奇,所以才想拿来看看,而且也许她真的只是想要看看,就那么一把破剑,就算再好,她也没什么兴趣。 要知道她吕大小姐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要星星要月亮,他爹和他的那几个叔叔都会想办法去满足她的愿望,如今想要这么一把剑竟然还得不到,实在是让她不甘心。 拿了这么一大锭银子,居然还不够吕玲绮实在是有些愤愤然,突然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又掷到其中的面前,说道:“再加上这些,该够了吧!” 祁冲依然是摇头苦笑:“我这把剑不卖,你给再多钱也不行。” 这下可把吕玲绮的火气给逼上来了:“臭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把剑今天我要定了,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说到这里,吕玲绮噌的一下,将银枪摘在了手中,唰的一枪,就向祁冲握剑的手腕刺了过去。 看来吕大小姐还是有些分寸的,虽然在气急之下,也不想置人于死命,这一枪刺得又快又准,堪堪就要刺到祁冲的手腕。 祁冲实在没想到这位大小姐的脾气竟然这样火爆,说出手就出手,幸好他也有所戒备,说是迟,那时快,他的手向后一收,身子向后滑动了一步,避开了吕玲绮的这一枪。 吕大小姐一招不中,刷的一枪又是一枪,依然是刺向祁冲的手腕,祁冲又是一闪身避了过去,却不想吕玲绮的枪势一变,这一枪却不是用刺的,而是横扫,目标依然是祁冲握剑的手腕。 这一枪来势虽然很快,却并不强横,想来吕玲绮也并不想要祁冲的命,或是直接废了他一只手,目标依然是他手中的剑。 祁冲只有后退,他已经是一退再退,但他是在地下,吕玲绮可是在马上,他两条腿退得再快,也退不过别人四条腿的,颇有些无奈了,只能拔剑而出,连连抵挡。 吕玲绮见自己的连番攻击,竟然尽数地为祁冲所化解,也是大感诧异,她对自己的枪法可是很有信心的,她的枪法不但得到了她爹吕布的亲自指导,而且她那八个叔叔也经常指点她武艺,她的功夫可算是集个家之大成,一般人根本就接不下她几招。 可面前这人看起来虽然年纪不大,武功却是相当厉害,一个在马上一个在地下不说,对方竟然只拿着一把剑,而且还是只用了一只手,就把自己的攻击给尽数化解,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 虽然吕玲绮并没有打算出手伤人,也没有尽全力,但看祁冲从容不迫的模样,她是越打越气,恨得牙痒痒的,出手也就越来越快,越来越没分寸了,竟然是枪枪都攻向了祁冲的要害。 这一来祁冲可就难为了,要说刚开始的时候还像是在切磋,如今就已经是在性命相搏了! 这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弄到这种地步,而且看情形这一仗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没有赢的机会,因为那马队也停下来了,许多的军兵都围了过来,在一旁观战,这吕大小姐占了上风还好,这要万一是落了下风,这些人只怕就要一哄而上了。 形势显然对祁冲已经是极为不利了,吕玲绮却依然在连连进攻,几乎是招招夺命,祁冲这要真一不小心,就只怕要栽在这里了! 虽然是身处险境,但吕玲绮实在是欺人太甚,祁冲也是被逼得忍无可忍,心头火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道:“一不做二不休,将你这小丫头给打败了再说!” 暗中咬了咬牙,祁冲眼见你吕玲绮又是一枪刺来,这次却并没有退步闪避,还是侧身闪过,找准机会,突然挥剑而出,这一剑正好避开了枪头,搭在吕玲绮的枪杆上! 吕玲琦一枪刺空,见祁冲这次没有后退,反而像是要抢攻的模样,急急的抽枪回撤。 她这一撤枪,祁冲手腕一借力,身体却突然凌空而起,体内真气运动,借着吕玲绮这一枪之力,身体旋转翻滚,反而向吕玲绮的马上扑了过去。 吕玲绮显然没料到祁冲竟然来这么一手,想收枪已经来不及了,但她临危不乱,手一抖,枪往上提,枪杆往上一弹,撩向祁冲。 第六十七章 张辽的顾虑 吕玲绮这一弹之力威力不小,更是来势汹汹,祁冲要是被这一枪弹上可就有得受了,但是他的剑却比这一枪更快,再次压在了枪杆之上,身体的凌空之势更迅速,去势更急,眼看就要扑到了马背上,吕玲绮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身子向后一仰,一个侧翻,翻身下了马。 除了下马,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避开祁冲,如果真的让祁冲落在了马背上,近身相搏,自己的长枪可就完全施展不开了,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她当机立断,翻身下马。 连那些在周围围观的武将都没想到这少年的出手如此诡异,竟然一出手就将吕玲绮逼下了马,无不是面色大变! 不过吕玲绮的一身功夫显然不是白给,飞身下了马,稳稳地落在了地下,手中的枪法却丝毫不乱,银枪抖动,以退为进,将自己稳稳的护住。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祁冲了这一招的变化实在是匪夷所思,按常理来讲,接下来他应该是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 祁冲刚才那一招并不是从御龙剑法里学来的,只是想起那天卜成和官兵交手时的情景,回想到卜成从地上飞身抢马时所用那一招,随机应变使出来的。 但要知道,卜成可是会骑马的,而祁冲却不会,抢到了别人的马,还不如不抢,这一落到马上,立刻就慌了神,马一激灵,祁冲立刻就一个哆嗦,四仰八叉的摔下来,顿时摔得灰头土脸。 不说吕玲绮,就是观看他们比武的那些将士也不禁是忍俊不禁,他们看祁冲这一手使得干净利落,几招就把武功不弱的吕玲绮逼下了马,也是暗自喝彩,却实在没想到,那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一招,竟然是虎头蛇尾。 祁冲这下可就尴尬了,摔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赶紧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幸亏吕玲绮也被他惊呆了,一时竟忘了进招,这才给了他喘息之机。 吕玲绮也差点没笑出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抢东西的,险些都忘了正事了,提枪一抖,枪指祁冲,就要上前再战。 正在这时,张辽已经打马来到她的身边后,喝道:“玲绮,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吕玲绮看来对张辽有些忌惮,不敢再放肆,收起了枪,又白了祁冲一眼,一声冷哼,转身上了马,打马而去。 张辽无奈的叹了口气,来到祁冲的面前,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对祁冲的态度亲和了很多,说道:“真是对不住了小友了,玲绮就是这么爱胡闹,其实她人很好,并没有什么坏心,敝人张辽张文远,还未请教小友,贵姓大名?” 祁冲在心里哼了几声,暗道:“看你这话说的,没什么坏心就差点就要了别人的命,要说这还算没坏心的话,那真的不知道有坏心要怎么算!” 心里虽是这么想,不过嘴上依然是回答的很客气:“嗯,没什么,不要紧,我叫祁冲祁冲冲,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张辽听了祁冲的名字,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说道:“原来是祁小友,我看小友身手不错,何不与我们同行,以后也好有机会一展身手,干一番大事业!” 祁冲笑了笑,说道:“现如今我是在袁绍大人部下,不好再加入你们的队伍。” 张辽听了,颇为有些失望,说道:“我们此行正是去见袁绍大人,小友既是袁绍大人的部下,我们也不好强求,只是不知小友现今所居何职?” 祁冲苦笑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伙头兵罢了,哪里还有什么职位。” 张辽显得极为惊讶,刚才祁冲和吕玲绮交手的时候,他也在一旁观看,他也知道吕玲绮的枪法不弱,祁冲人在地下已经是处于劣势,在她的连番攻击之下以长剑迎战,还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更是难得。 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一出手就将吕玲绮逼下了马,这份身手就更加是匪夷所思了,虽然最后是有些小瑕疵,但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高手,以他的身手,居然在袁绍帐下只能做一个伙头兵,这倒真的是骇人听闻! 对此,张辽显然是有很大的疑惑,说道:“祁小友的身手不凡,却为何甘居一个火头军职位?” 祁冲说道:“袁绍大人手下的高手太多了,像我这样的不入流的,也只能去做伙头兵了!” 张辽瞬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今日有幸见到祁小友,还望他日能并肩作战,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了,告辞!” 祁冲拱了拱手,说道:“后会有期!” 张辽转身离去,他打马穿过人群,来到马队的前面。 吕布正骑在赤兔马上,一眼看去犹如天神一般,他刚才也看到了吕玲绮和祁冲之间的对战,却并没有去制止,对于爱女所做的一切,他都给予了最大的宽容,他不只是对吕玲绮有信心,而且他也知道手下的那些忠诚的兵将,是绝对不会让他的爱女受到一点点闪失。 对于祁冲的表现,他也是颇为有些惊奇! 张辽已来到了近前,吕布并没有开口问什么,他知道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举,该说的张辽一定会说的。 正如吕布所料的,张辽已经开口了:“与玲绮交手的这上这少年名叫祁冲,是袁绍的部下。” “袁绍的部下!” 吕布皱了皱眉头,他们一行此行的目的正是要去投奔袁绍,却不想在这里竟然先和袁绍的部下动起手了。 张辽又接着说道:“早先就听说袁绍手下猛将如云,现在看来果然是所言非虚!” 吕布神色淡然,眼中有轻蔑之色,就祁冲那点身手,虽然将吕玲绮逼下了马,不过在他眼里完全不值一提,而且虽然他是要去投奔袁绍的,不过却并没有怎么把袁绍放在眼里,只不过见张辽说得郑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文远何出此言?” “那祁冲并不是袁绍手下的将领,他只不过是一个伙头兵!” 吕布这下倒是吃了一惊,以祁冲冲刚才的表现,怎么样也是个将官,现在听张辽所言,竟然只不过是一个伙头兵,一个伙头兵竟然就这么厉害,那么那些将官岂不是更加可怕? “就算他只是一个伙头兵,与我们却有何干!” “袁绍能称霸一方,看来并不是运气使然,如果说以这祁冲的实力,都只能做一个伙头兵,那袁绍部属的整体实力就实在很可怕了!” “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也许是袁绍不能识人,才让他去做了一个伙头兵。”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要好好准备准备了,要是不能好好的表现,让袁绍见识到奉先大人的真正实力,只怕到时也会不受待见!” “既是如此,我和尔等就一定要找机会好好的大干一场,让他袁绍见识见识我吕奉先和八健将是何等的盖世英雄,看他还会不会小看我们!” 吕布哈哈大笑,挥马扬鞭,马队又开始行进了。 第六十八章 劫道的神仙 看着吕布的马队一行渐渐走远,祁冲终于松了口气,这下彻底的放心了。 转身往回走这时候,还时不时担心身后又传来马蹄声,吕玲绮会不会又突然杀回来了,他可真是怕了这位吕大小姐了,不过幸好再也没有听见有马蹄声传来! 要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地下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吕玲琦扔到地下的那一大锭银子,旁边还有一根发钗。 祁冲又回头看了看马队过去的方向,显然已经走远了,要物归原主,已经是很困难了,而且也不想追上去,到时候指不定又惹到一身的麻烦,干脆把银子捡了起来,发钗也捡了起来。 看那发钗黄橙橙的,应该是金子做的吧,而且相当的精致,看起来值不少钱,想想那吕玲绮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富二代的白富美吧,所用的饰品,怎么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银子就更加实际了,有道是不要白不要,如今要了也白要! 不过祁冲还是给自己找了个想当然的理由,刚才吕玲绮也算是欺负了自己这么久,怎么着也该给自己一些补偿,这些这就当自己的补偿了。 如此一来,顿时心安理得了,有道是人是英雄钱是胆,现在身上有了这么一大锭银子,祁冲也觉得有些扬眉吐气了,甚至连他现在是众矢之的,许多人都在到处找他的事情都忘了。 祁冲将发钗和银子收好,悠哉悠哉的走向了西门。 也不知道魏延现在到了西门没有,自己身上现在有了这么些银子,看来是可以好好的开个荤了,祁冲准备和魏延会合了之后,两人去城里找一家上好的酒楼,好好的大吃一顿。 只不过还没到了西门,远远就看到了几个老熟人,让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原来除了魏延,还有你们在这里等我。 这下可让祁冲犯起了愁,要是再被这些人追杀,可就有些不妙了,而且城里要找自己的人那么多,现在只要一现身,只怕立刻就得栽了。 因此,他悄悄的隐藏了起来,只是在远远的观察,一时倒没敢过去,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但毕竟还是要去找到魏延,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正在他犯愁的时候,看见来路上一位樵夫挑着两捆柴,正晃悠悠的往邺城方向赶。 祁冲心里一动,摸摸兜里还有些散碎银子,脑中灵光一闪,将这些银子一股脑的掏了出来,然后从树林中跑了出去,拦住了樵夫。 不过他的另外一只手可是还握着一把剑的,这样突然冲出去可就有些吓人了。 这樵夫见突然有人拿着一把剑,从树林里冲出来,顿时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碰上了拦路打劫的,身体一栽歪,柴火也掉地上了,人也跌倒了,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只是个打柴的,身上也没有钱,你就放过我吧!” 祁冲真是哭笑不得,问道:“你挑着这一担柴火是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樵夫赶紧说道:“回壮士,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一担柴火是要挑到城里去卖几个钱,养家糊口的,壮士你要是看中了,就都拿去吧!” 看来这世道做强盗的也不好混,连一担柴火也要动刀动剑的来打劫,世风日下呀! 祁冲将手中的散银递到了樵夫的眼前,对樵夫说道:“你不用去城里了,这担柴火我买了,你看这些钱够不?” 樵夫看着祁冲手里的银子,目瞪口呆,一时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说道:“多,多……,太…太,太……多了!” “多了也无妨,这样吧,就把你身上的衣服也卖给我,我这身衣服你就拿去穿吧!” 祁冲身上的衣服虽然因为刚才跌了一跤,弄得脏不拉叽的,但显然比樵夫的那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要好多了,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大馅饼,樵夫一时也不知道是梦是醒,还认为是自己修了八辈子的德,出门遇贵人,赶紧照做。 一切都料理停当,祁冲又对樵夫说道:“你现在赶快回家,不要再去邺城,不然你会有大麻烦的,知道吗?” 樵夫连连点头,说道:“您就是神仙大人呀,我知道,知道,您说的我一定照办,我现在就回家,不说今天,我明天都不进城了!” 祁冲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就好,你去吧!” 樵夫感恩戴德,欢天喜地的走了,祁冲现在是一身樵夫的行头,看看自己的装扮,还挺像是一个樵夫,他把剑藏在柴捆里面,挑着一捆柴,晃悠悠的往西门而去。 到了西门一看,八大金刚快要变成十八罗汉了,看来要对付自己的人,还真不少。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认出自己,祁冲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令他更加不安的是刚刚一走到路口,立刻就有人向他走了过来! 祁冲暗自心惊,难道是被人认出来了?要真是这样,自己的乔装术实在是太不高明了,亏自己还忙活了半天。 不过看来那人并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来打听事情的。 “这位打柴的朋友,你刚才在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人没有?” 祁冲答道:“我遇到了一大队的官老爷,不过现在他们都已经应该走远了!” 那人又比划着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这样…的衣服,长得这样…这样…这样…的人?” 听那人的形容显然正是祁冲自己,这人显然做梦都没想到,他比划了半天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祁冲很是有些好笑,却又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憋得实在有些难受。 心念一转,说道:“好像是看到了那么样一个人,也和那些官老爷在一起走了。” 那人喔了一声,让开了道路,回到同伴那里,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回去说了些什么,那些同伴听了之后议论纷纷,又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不知道谁做了什么决定,一个个全都沿着那条路追了上去,只是看他们那架势,也真不知道他们跟上去能干什么,要真和吕布他们动起手来,他们是送死呢? 还是去送死呢! 第六十九章 樵夫和柴火 看这些人都屁颠屁颠的跑了去,祁冲暗自好笑。 终于没有了什么顾虑,左看右看,东找西找,绕了一大圈,却并没有见到魏延,心中越发有些担心,于是将那两捆柴火又挑了起来,进了邺城。 邺城这么大啊,想要找一个人,可就很难了,祁冲也是毫无头绪,只能盲目地一路前行。 就这样乱转了几圈,也不知道转到了哪里,连个魏延的人影都没见到,倒是经常听到有乱哄哄的议论魏延魏文长的,大概都是说些什么抓到有赏之类的。 祁冲更加的担心魏延的处境了,只是现在又见不到人,也不知道要到何处去找,这可把他给急得都迈不动步子了。 “砍柴的,你过来。”似乎有人的声音特别大。 祁冲正在发呆,脑子里都在想着要怎么去找魏延,自然是不会去理会别人的闲事。 “砍柴的,喂,砍柴的,说你呢,你这担柴火怎么卖?”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已经近在耳边。 声音是从祁冲后面传来的,这些人也真是的,买点东西都这么大声,还让不让人安静的思考人生了! 祁冲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和两个下人装扮的在人在自己的身后,手指正指向自己所在的方向。 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管家模样和下人装扮,是因为这三人的穿着打扮,与上次去军营找自己退婚的那几个人如出一辙。 “难不成,那砍柴在刚才就站在我面前,我怎么没看到呢!” 祁冲突然觉得脖子上直冒凉气,猛地一回头,却并没有看到什么砍柴的,到是发现了自己身边的两捆柴火。 他这才恍然大悟,终于发现人家喊的就是自己,自己现在不正是打扮成一个砍柴的吗? 祁冲又转回头去,那三人又走近了些些,管家一脸的不高兴,说道:“我说你一个卖柴的,架子倒挺大,喊你那么多声也不过来。” 虽然装的像模像样,不过祁冲心里还没接受这角色的转变,对此还是有些怀疑,指了指自己,说道:“你是在喊我吗?” “不是你,还是谁?这里除了你,哪里还有砍柴的!” “哦!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这两捆柴火我买了,你挑上它跟我走。” 看这些人的装扮想都不用想祁冲也知道是刘烨大人府上的人,去他的府上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祁冲当然不会去自投罗网。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两捆柴火可是他的乔装道具,这要是卖了,可就不好办了,一个砍柴的手上拿把剑,怎么看怎么别扭,这也太招摇了。 “嗯,不好意思,这柴火我不是拿来卖的!” “嗯?”管家的脸拉了下来,斥道:“不是拿来卖的,难道你的柴火是拿来吃的不成?” 柴火当然是不能吃的,却是可以卖的,现在这不能吃,又不能卖的柴火是怎么回事? 祁冲也觉得要给自己找个说法了。 要不就说我这柴火是自己要烧的,可自己要烧的柴火,应该往自己家里赶才对,在这街上转悠算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一不小心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这些人又不是傻子,有谁会信呢! “啊,啊,啊…,我的柴火已经有人定了,所以不能卖!”祁冲终于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有人定了?我看你都在街上转了几圈了,也没个人来买,现在又说有人定了,实在是让人搞不懂,看你这个人面生的紧,形迹很可疑,难不成是在刺探情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祁冲差点没吓了一跳,看来这刘府的管家一个个都很不简单,这一个居然还是个推理高手,这要是不给个好的解释,只怕就有些麻烦了! 祁冲的大脑飞快的转了转,说道:“正是因为这定下的人还没出现,所以我在也正在等他呢!” 管家有些将信将疑,但看得出他很想要祁冲手上的这一担柴火,说道:“定你柴火的人看来已经不想要了,你不要等他了,我们府上在办喜事,正缺柴火,你这两捆柴火,我出高价。” 祁冲当然是不干了,还想找借口推脱,这时那管家身边的一个下人却有所动作了,他已经打量了祁冲许久,一直似乎在努力思索什么,此时脸上突然露出了喜色,大声喊道:“魏延魏文长,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魏延魏文长!” 这人原本就是个破锣嗓子,声音大得惊人,这一喊,整条街上的人都听到,所有的人都转身朝这边望了过来,而且正好附近还有一队巡逻的军兵,看来对魏延魏文长这几个字相当的敏感,一听这人的喊叫,立刻就围了过来。 祁冲叫苦不迭,就打算立刻逃跑,却突然发现自己遇到了点麻烦,黄龙剑还在柴火里面,自己为了保险,将黄龙剑隐藏的很好,这隐藏好了,原本是件好事,可现在却变成坏事了,自己想去拿剑却也没那么容易了。 等他手忙脚乱的从柴火里找到剑,早就被人包围了,他的剑也不必拔出来了,现在可是在城里,周围都是军兵,想打架,那才真的是千里送人头! 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束手就擒了。 只不过看来祁冲的运气还不错,这些军兵到没有难为他,没有给他上什么镣铐枷锁之类,也没有五花大绑,甚至连兵器都没有没收,只是将他团团地围住。 有军兵看着祁冲的打扮,很是稀奇,说道:“魏延,想不到你原来只是个砍柴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却在这里卖柴火,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哦,我听说城里到处都在找我,给吓着了,所以才进城来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原来你还不知道啊,这当然是好事喽,告诉你吧,你可是这次比武招亲擂台的胜者,只怕就要成为刘烨大人的乘龙快婿了!” 祁冲心里一惊,说道:“我不是输了吗?” 有人哈哈的笑道:“哈,哈,哈……!那个自己上台的没经过报名,当然不算,你以为刘烨大人是什么人,随便一个人就想做他的女婿,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第七十章 笑里藏刀 祁冲暗叫要糟,但现在想跑是跑不掉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硬着头皮上了! 这些军兵都在这里喧哗,嚷嚷着要祁冲跟他们走,这时从刘府的府门内又走出一个人,这人是个瘦小个,长长得尖嘴猴腮,与他的人有些不对称的是,一张脸却是不笑也笑,再加上眯缝着的一双小眼睛,笑得像弥勒佛一样,只是看起来却是一个干瘦的弥勒佛,让人很是别扭。 管家对此人显然是颇为畏惧,赶紧迎了上去,那些军兵对这个人也是相当的尊敬,见这人过来了,一个个都向这人行礼,口称邢师爷。 邢师爷就这样笑着走了过来,看起来一团和气,说道:“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是吵些什么?” 有军兵说道:“回邢师爷,我们找到了这位魏延魏文长!” 也不知道是不是祁冲的错觉,他觉得在这一瞬间邢师爷等那张笑脸似乎有些扭曲了,仔细看去,却又看不出什么变化。 “魏延魏文长,这人在哪里?快带他来见我!” 有军兵赶紧说道:“就是你面前的这个樵夫呢!” 邢师爷走到了祁冲的面前,脸上依然是堆着满脸笑容,但不知道为什么,祁冲看到他这张笑容满面的脸,却总是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你就是魏延魏文长?” “嗯,正是。” “今天,打擂台的就是你?” “是。” “那你为什么要逃跑?” “打不过别人,自然是要跑了。” 邢师爷的眼睛盯在了祁冲的身上好一会,转了一转,说道:“你,原本是一个樵夫?”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扮成一个樵夫,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祁冲只能把刚才回答那位管家的话又回答了一遍。 邢师爷又打量了祁冲一番,脸上依然满是笑意,说道:“很好,很好,那你就跟我来。” 祁冲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真不知道这家伙的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说他天生就长得这么一张笑脸? 如果不是的话,一个人要一天到晚都保持这样的笑容,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这时有军兵说道:“既然邢师爷要将他带去,就不用我们将他带去见刘烨大人了。” 邢师爷的笑容连变都没变一下:“我带去也一样,刘吉,带他们去领赏钱。” 刘吉就是那位要买柴火的管家,听到邢师爷的吩咐,赶紧应声,不过却又走到祁冲的面前,说道:“魏延魏少侠,你这两捆柴火现在用不着了吧,不用的话我就拿走了!” 看来这刘府缺柴真的是缺到了一定的地步,这管家对祁冲这担柴火是念念不忘。 如今身份已经被识破了,也不需要这些柴火来掩饰了,祁冲说道:“啊,不用了,不用了,你就把它都拿了去吧!” 刘吉颇为高兴指挥着下人将柴火给收走了,然后又带着这些军兵走,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邢师爷依然是笑眯眯的,对祁冲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刘大人。” 祁冲看了看四周,虽然军兵都走了,但是街上还有不少人,一队队的巡逻军兵也不少,想突然逃跑肯定是难,还不如就跟着邢师爷走,也许能趁机找机会溜之大吉。 事到如今,只能见机行事了。 “好的,那有劳你带路吧了!” “哪里,哪里!”邢师爷笑眯眯的将祁冲带进了刘府,令祁冲有些惊喜的是,这邢师爷居然一个随从都没带,这简直是件大好事。 “等一下走到哪个没人的地方,我一棒子把你敲晕了,然后就逃之夭夭。”祁冲暗自打算。 不过一进刘府大院,祁冲立刻就傻眼了,大院内到处都在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不少下人进进出出,一副忙碌景象。 这种情况下,想要敲晕一个人不被别人发现,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邢师爷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的说道:“听闻魏壮士是是义阳人氏,却不知道怎么来了邺城?” 看来这是来摸家底来了。 祁冲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天下纷纷,群雄并起,我想要成就一番事业!” “哈,哈,哈,哈……!” 听邢师爷的口气笑得很是痛快,可从他的笑容里却看不出什么变化。 “说的好,魏壮士果然是人中龙凤,只是不知如今是在何处高就?” 祁冲愣了一下,是啊,总不能说自己是在兵营里做伙头军兵吧,略一犹豫,随口说道:“我也是刚到邺城,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哈,哈,哈,哈…!” 听到邢师爷的笑声,祁冲真的很想找个东西去把这邢师爷的嘴巴给堵起来。 “看来魏壮士还真的是和我们老爷有缘呢,刚到邺城就遇上了我们老爷比武招亲之事,而且还旗开得胜,只是不知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这人真是事无巨细,看来什么事都要了解个清楚,祁冲却也只好照实回答,说道:“我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 “哈,哈,哈,哈…!” 邢师爷又是一阵那皮笑肉不笑地怪笑,祁冲也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但是如今是跟他走,他想要怎么笑,也只能由他了。 却发现不知道是不是邢师爷自带驱散气场,还是这刘府根本就没什么人,外间的热闹只是表象,祁冲跟着邢师爷往里走,这路却是越来越小,周围也越来越僻静。 看来这院子虽大,却大都是僻静之处,走了好一会却几乎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堂堂刘烨大人的府上,外面是车水马龙,如今的所到之处竟然如此清静,这倒有些奇怪了,不过说起来,祁冲不就正是想要到这样的地方吗,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祁冲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样对这邢师爷下黑手,是要拿剑敲他的脑袋,还是闷地里给他一记黑拳? 然而终究是想归想,他还没开始行动,就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身体上竟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体内的真气突然开始不由自主地运行起来,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令他的脊背都有些发冷。 所有的这一切感觉的源头,竟然来自他身边的这位邢师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为什么这样一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师爷,竟然会有如此凌厉的杀气? 第七十一章 抱负 现在看来,并不是刘府真的是这么清静,而是这位邢师爷故意将他带到这僻静之处,也许只是因为他也和祁冲一样,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祁冲是想将这师爷制服后逃跑,而这位邢师爷的目的又是什么? 现在看来已经很明显了,他是想置祁冲于死地。 这看起来一团和气,甚至有些弱不禁风的邢师爷竟然是个高手,现在看来还是个杀手! 祁冲心中一凛,体内的真气一阵躁动,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剑柄之上。 剑还未出,剑意逼人,邢师爷显然也有所察觉,一时倒也没有轻举妄动。 两人都是各怀鬼胎,却又彼此忌惮,而邢师爷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这气氛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行走间,已经到了一处碧波清幽的小水池,水池波光粼粼,池中一座假山,到处都是犬牙交错的山石,池边绿树成荫,青翠树影掩映下的小径更是清幽,景致宜人。 两人却突然同时停下脚步。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但就算在这和月黑风高扯不上边的明媚佳境,也是一样可以杀人的! 谁要杀人,谁又会被杀? 邢师爷还是满脸的笑意,但从那笑眯眯的眼神后面,却能感受到刺骨的阴冷之意,祁冲知道这邢师爷现在只怕就要出手了。 他已经不用去猜测这邢师爷为什么要杀自己,很显然,这人和那八大金刚,还有那要杀自己的宁儿小姐,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两个却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一时间谁也不敢先出手,正僵持之间,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 小径清幽,脚步声很容易就被听见了,听声音应该是有好几个人,正朝着假山这边走了过来。 祁冲的心在往下沉,一个邢师爷就已经这么可怕,如果再来了帮手,那自己就真的是没戏唱了。 不过这时却感觉到来自邢师爷的杀气突然消失了,那笑眯眯的邢师爷却突然变得好像真的是在笑一样。 有几个人已经从假山后面绕了过来,见到祁冲和邢师爷显然是愣了一下,祁冲也愣住了。 因为来的人中,有一位他是认识的,那人就是他和魏延刚到比武擂台下面的时候,飞身接枪的那一位。 另外几个就不认识了,但他们显然是都已经认出了祁冲,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不是今天比武的那个魏延魏文长么…?邢师爷,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是张统领啊,我也是刚才在府门外见到他的,正要带他去见刘大人!” “那真是太好了,刘大人想必也正等着见他,你们请,我们还要去继续巡查。” 邢师爷打着哈哈,和张统领一行人道别。 祁冲只是冷眼旁观,想看看这邢师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自张统领一行走了以后,两人倒是一路无事,不多时就已经到了刘府的大厅。 到了这大厅之后,祁冲也发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其实大厅到院门就只隔着一个庭院,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步,这邢师爷却带着她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那才真的是怪了。 两人到了大厅门口,门口的守卫立刻进去通报,不大一会就有守卫出来了,说道:“大人已经准备好了,请两位现在就跟我来。” 祁冲可是心下忐忑,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可就有些麻烦,这要是被刘烨大人发现自己是前不久才和刚和他女儿解除婚约的祁冲,可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一走进大厅,却意外的发现大厅之上竟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正自有些诧异,那带路的人却向大厅的内一拐,进了一个偏门。 偏门之内是一个书房,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坐在书房内的刘烨大人,此时的刘烨大人就坐在书房的正中,并没有像在比武擂台的报名处那样正襟危坐,只是很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邢师爷急匆匆的走了上去,在刘烨大人的耳边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刘烨大人的脸色变了变,但却依然是点了点头,然后很亲和的指着张椅子对祁冲说道:“到了这里不必拘束,请坐。” 祁冲依言坐了下去,刘烨大人问道:“听闻魏公子你是这今天才刚刚来到邺城的?” 祁冲答道:“是的,我刚到不久。” “你年纪不大,却有如此身手,实在是难得,你以前可曾在哪里高就过?” “我刚刚离开故乡,以前也没做过什么,这不才刚到邺城。”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以后?以后的打算! 说实在的,祁冲这个时候还没有想到有什么以后的打算,目前还只是打算安心的在军营里做一个伙头兵。 如果真要说还有什么打算,那就是想要踏遍太行山,找到韩凌月,不过这打算他可不想在这刘烨大人面前说。 对祁冲来说,虽然只有这么些时间,他的心境变化其实是很大的,刚开始的时候,他想到的也许就是活下去,可是后来,当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他的心境也在一步一步的变化。 在打败何远之后,祁冲对自己的能力,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信。 在见到吕布一行之后,他心境的变化就更大了,当张辽邀请他一同前去建功立业的时候,不得不说,他表面上虽然无动于衷,但内心深处却也是心驰神往。 谁不想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大英雄!而且当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并不是很弱的时候,就算他原本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也会慢慢的有了自己的抱负。 祁冲当然也不想在刘烨大人说是面前说出自己的抱负,因为一切抱负在没有实现之前,再怎么说也只是空谈! 空谈不如不谈,更何况自己也不想谈! 也许给刘烨大人一个不好的印象,反而对自己是最有利的。 “回大人,草民只不过是个过路人,将来的事还能有什么打算,只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第七十二章 意外的发现 刘烨大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身逢乱世,天下到处都不太平,你有这么好的武艺,不求为国出力,为自己成就一番事业,却不思进取,实在是可叹。” “那些行兵打仗,是他们当兵的事,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战场上那么危险,我才不去呢!” 刘烨大人一时无语,脸都黑了,已经不再想和祁冲多说什么了,邢师爷又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刘烨大人拍拍手,马上就进来了两个下人。 “你们带这位魏公子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看到刘烨大人的表情,祁冲心里松了一口气,显然是对自己没什么好印象了,只不过没有当时就下逐客令,实在是太可惜了。 明天再说,这可就有点麻烦了,这叫人带自己下去休息,只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自己可还是要赶紧去和魏延会合回营呢! 擅离职守,可不是闹着玩的,看样子得找机会逃跑了! 祁冲走出了书房,这时书房里只剩下了刘烨大人和邢师爷,刘烨大人问道:“你觉得魏延这人怎么样?” 邢师爷说的道:“此人来历不明,行事又不依常理,只怕不是什么善类,大人可得当心!” “你还没有调查出它的来历?” “没有,我们也调查过观看比武的观众,虽然当时观看比武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位魏延魏文长。” “是这样哦!” “大人可得考虑周全,绝对不能把小姐嫁给一个这样来历不明的人!” 刘烨大人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自然是要慎重,只是如今,世道混乱,天下间哪里都不太平,我邺城现时尚还算平静,但谁又能保将来不会被战火波及。” 邢师爷看起来了还是依然在笑,但那笑容看起来却更加诡秘了。 刘烨大人又说道:“我身为武官,战场上自当奋勇争先,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也知道处境,若有个万一,将来晴儿又有谁能保护。” 说到这里,刘烨大人的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他们武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早就已经把生死看淡,可是却永远放不下对亲人的牵挂。 刘晴是他的唯一的爱女,自从他的妻子去世后,刘烨大人就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女儿身上,然而随着你年龄越来越大,他就不由自主地越来越为女儿的未来担忧,见过的生离死别越来越多,他的那份担忧也就越来越重。 婚姻关系到女儿的未来,为了女儿的亲事,他可是是操碎了心,只是令他颇为安慰的是,身边还有一个像邢师爷这样的心腹同样关心他的女人,为他出谋划策。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最需要了,就是一个像邢师爷这样的人,在一旁为他指点迷津! “当初这比武招亲的主意也是你出的,如今,遇到了这种情况,你说要怎么办?” “回大人,那何远,我们已经调查过,身世清白,而且武艺高强,大人又何必舍于求其次!” “舍于求其次!”刘烨大人没有回答邢师爷的这个问题,他并不是对何远不满意,但是作为一名武者,他敏锐的直觉却是告诉他,另外一个人却是一个更加能让他放心将女儿托付终身的人。 说到让祁冲上场,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当时何远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同时也在暗中观看比武的晴儿觉得没看过瘾,非要让他再拉个人上去,和何远再打一场。 刘烨大人也觉得何远胜利的姿态挺有大将风范,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的不少往事,也想着多看几次,正好发现了当时误闯报名处的两人,就想着再推个人上去,结果误导误撞得让祁冲上了场,却不想祁冲竟然打败了何远,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刘烨大人当然只知道台上的这人叫魏延,更令刘烨大人感到震惊的是,在魏延胜利的一刹那,他近似乎隐约看到了一条龙,那是传说中只有王者才所能具有的王者之气……龙!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再想细看的时候,何远已经下了台。 刘烨大人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但因为刚才那一刹那的感觉,他对魏延的看法已经起了极大的变化,甚至觉得女人儿就应该要非此人不嫁,只是却不想那魏延得胜之后,却洋洋自得,又狂妄的叫嚣了起来。 他当时之所以也没有阻止,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位眼空四海,目中无人的魏延到底有几斤几两,如果真的是一位不世的英雄,那他找到的这个女婿可就赚了。 很可惜,这位不可一世的魏延似乎也只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叫得挺凶,输得也挺溜。 但他刘烨大人是何许人,魏延那是故意输的,他又怎能看不出来,虽然不知道此人这么做的原因,但这么做,却显然是没把这比武招亲当一回事,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所以他才下令全城搜捕魏延。 但别人是故意跑的,又岂是那么容易搜得到,刘烨大人也只能在心里暗中叹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别人之所以要跑自然是无意要娶他的女儿,刘烨大人并不是个呆子,这一点又怎会想不到,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女儿也似乎更看好这魏延一些。 只是原本魏延走就走了,若是找不到了,那也无妨,女儿嫁给何冲也不算亏。 只是现在既然已经找到,这事就不好办。 魏延的底细没有摸清,自然是不能草率的将女儿嫁给他,但此人绝非常人,若是就这样任其听之任之,他又心有不甘。 但让一个身份不明,而且看来并不想娶她女儿的人做他的女婿,他自然是更不放心。 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能问出这魏延的来历,找到他的家人,事情也许就好办,可是看这魏延的行事,他又能如实回答么?” 何远虽然是个不错的人选,若是他一心要让何远做乘龙快婿,刘晴也必定不会有所违逆。 但相对来说,他和女儿都似乎更看好魏延一点,谈婚论嫁乃是大事,这魏延的人看起来更不错,若是真能两全其美,又有何不可! 邢师爷见刘烨大人一直没有做声,又说道:“如今这魏延虽然已经找到,但此事事关重大,不宜草率做决定,急于一时,如今何远也在府上,我们可将二人都留下来,再暗中观察这二人的人品,到时看谁的人品好,再做决定也为时不晚。” 刘烨大人点了点头,这邢师爷的话真是说到他心里去,他也正想这么做。 第七十三章 人约黄昏后 到了客房的祁冲却不像刘烨大人和邢师爷想的这么稳当了,他心里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逃! 只可惜,到了客房之后,他发现想逃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也不知道是因为要办喜事,还是说这刘府就是这么戒备森严,到处都有守卫,自己只要一有异动,肯定就会立刻被发现。 逃不掉,那就只有顺其自然,看看到晚上会不会好一点,月黑风高,才是逃跑的好时机,到时再找机会跑出去。 祁冲回到客房,想着还不如先会睡一会,养足了精神,等到了晚上好行动。 只可惜他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的更难受,又想着还是不如出去走走吧。 客房的外面是一间小院,说是小院,其实院子挺大,因为客房相当多,连成一片,客房前的空地就形成了一个院子,从院子的规模来看,拥有这么多的客房,看来刘府平时来的客人还挺不少。 时间已经不早了,太阳已经被前面那栋雕梁画栋的大房子所阻挡,院子里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已近黄昏! 黄昏到了那夜晚还会远吗? 旁边突然传来了吱呀的推门声,离祁冲不远的一扇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祁冲转身望去,却意外的发现那人竟然是今天在擂台上被自己打败的何远。 何远也扭过了头,刚好就看到了祁冲,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充满疑惑的眼睛突然又转成了怒火,似乎恨不得就要把祁冲给烧了。 他这样恨祁冲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乃是不共戴天,祁冲虽然暂时还没有夺走他的妻子,却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这不是在刘府做客,只怕他早就过来和祁冲拼命了。 说实在的,祁冲原本对这何远还是颇为歉疚的,但在经历了追杀事件之后,他有了一种不同的想法。 “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看来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祁冲倒是先向这何远打了招呼。 “和你相识,哼哼!不要以为自己侥幸赢了一场就可以嚣张了。”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管怎么说,我是赢家,而你只是个失败者!” 何远捏紧了拳头:“那只不过是你侥幸罢了,不如我们两个现在再来较量较量,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 “呵呵,侥幸,就凭你,你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呢,不怕告诉你,你那宁儿小姐的手下,我可是可以一个打八个。” 何远的脸上蓦然变色,惊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宁儿小姐!” 祁冲心中暗笑:“呵呵,果不其然叫我给蒙对了,这家伙和那宁儿小姐果然是一伙的。” “你们做的那些事,当别人不知道,告诉你,我可是调查的一清二楚!” “那你想怎么样?”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个谁也别牵扯谁就对了,也不怕对你说实话,我对这比武招亲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摊上这事只不过是意外罢了,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只是怎么从这里逃走,我想这应该也是你感兴趣的吧!” 何远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半响,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想逃走,不过这里守卫太多,以我一个人的能力,想逃走实在是有些难,或许你可以帮我一把,引开一些守卫。” 何远又看了看祁冲,目光中满是惊异,说道:“你为什么会想要逃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有,我也有,又何须多问!” 何远点了点头,这魏延想要逃走,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现在他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此人,不管这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真的能逃走,对自己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如果你真想从这里逃走,我倒是可以帮你!”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倒是要多谢你。” “不用谢,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看来这何远答应的倒是挺干脆,祁冲刚才也不是随便说说,因为他知道,何远有把柄在他手里,自己不管说什么,他也只能听着,自己对这刘府不熟,一个人想跑出去,肯定是有些难,要是有人帮忙引开一些守卫,那逃跑的机会就大多了。 现在他一心想着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 “那你对着刘府的地形熟不熟悉?”要逃跑第一件事当然是要问路,祁冲本来是不想问这何远的,因为他应该也和自己一样,只是作客,哪里会知道,这刘府的地形? 却不想这何远还真的对这刘府的地形颇为了解,给祁冲点了一条明路,说完之后想必不想再想和祁冲有什么瓜葛,自行回屋去了。 祁冲可不想回屋,事情既然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那就好办了,他在庭院里来回走动,一边走动,一边在考虑今天的事情,这今天一天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没想到一天之间就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庭院前的月形拱门,他看了看庭院之外,刘府到处都是阁楼飞宇,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出这府邸有多大,也不知道这刘烨大人是做什么官的,竟有如此气派。 祁冲一边欣赏,一边感叹,正感叹间,却突从一侧的厢门转过来三名女子。 前面的女子衣着华美,长得也很是美丽,正低头浅笑,甚是温婉可人,只是在不经意间却看了一眼这月门洞,见到了站在门洞旁的祁冲,也是怔了一下。 连祁冲也不能不从感叹风景变成了感叹人,心中一动,真是人面笑春风,好婉约的一个女子,这又是谁? 女子却似乎认识他,冲他莞尔一笑,轻挥衣袖,掩面而行,沿着小径朝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了。 后面的两名女子看来似乎是丫鬟打扮,嘻嘻哈哈的,对着祁冲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祁冲的脑中却是灵光一闪,刚才那名女子看起来像是个大家闺秀,莫非就是刘府的大小姐刘晴姑娘,只是她看到自己为何却是那副表情,难道他认识自己? 第七十四章 劫色 祁冲当然不会知道,其实在他还没有登台打擂的时候,就已经被这刘晴见到了,在比武擂台上的时候,刘晴也是也是在一直在暗中看着,他虽然不认识别人,可别人又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不大一会的功夫,三人都已消失在小径的尽头,祁冲叹了口气,转身走回了客房,躺在床上,准备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却不想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有轻轻的敲门声,祁冲立刻醒了过来,开门一看,却是何远。 再看天边,一轮新月如钩,已经到了夜晚,何远对他说道:“我去替你制造一些机会,你好从后面跑逃跑。” 祁冲点了点头,他真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这何远必定也是一心要让他离开,这时应该也不至于骗他。 何远转身离去了,很快就消失了身影,过不了多时,前庭那里就闹哄哄的,人声喧哗,不少的军兵都往前厅跑。 许多人高喊着:“抓刺客,抓刺客呀!” 守卫们也乱哄哄的,已经没有人能顾及他了,看来机会来了,祁冲一转身就从庭院一侧的偏门走了出去。 偏门之后,又是一间小院,祁冲按照何远给他指的方位,东绕西绕的,出了小院,又过了几条长廊。 这时候他就发现晚上逃跑有多么不靠谱了,虽然何远将逃跑的路线跟他说的很详细,他也记得很牢,但是一轮残月的光辉,根本不足以让他清楚的认清路线。 几绕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绕晕了,也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却又进了一间小院。 祁冲暗暗感叹,幸好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期望着院中也不要突然出现什么人吧。 小院清幽,也很是清静,一间间房子都是门窗紧闭,看来不用担心突然有什么人蹦出来,祁冲小心翼翼的,沿着墙角而行,正走到一间房门前的时候,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原本关着的门突然开了。 祁冲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脑袋都被门敲了一下,一个女子开门出来,正好就见到了他。 然后两人一下子都呆住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白天见到的那名女子,也就是刘府的大小姐刘晴。 刘晴显然也认出了祁冲,一脸的惊讶 ,张了张嘴,看来是想要说什么。 这个时候人一般都会说什么呢,当然是:“来人啊,救命啊!” 祁冲也想到了这一点,大惊失色,虽然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是坏人,但如果让刘晴喊了出来,那再解释也来不及了。 在这电光火石间,他一只手已经迅速的抱住了刘晴,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刘晴刚刚张开嘴,还没说出半个字,就被捂住了嘴巴,人也被抱住了,这下可把刘晴吓坏了,花容失色,嘴里呜呜地叫着,拼命的挣扎,可是哪里挣扎得掉。 院外有人声喧哗,如果在这门口,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祁冲心一横,将刘晴的身体抱得更紧,直接抱了起来,进了屋内,放下之后,立刻反转身子,一只手依然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却将门给关了起来。 刘晴的心里更是恐惧,看看着来人的这番所为,只怕是个采花贼,见祁冲松开了一只手,又是拼命的一挣,想挣脱出去。 祁冲将门关好之后,本以为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刘晴这尽力一挣,差点挣脱了出去,只得将手迅速地撤了回来,又将刘琴从后面一把抱住,让她再也挣脱不了。 刘琴已经彻底的绝望了,眼泪都流了出来,滑过祁冲捂住她嘴的手。 祁冲也感觉到了手上的热度,心下有些不忍,小声的说道:“你别嚷嚷,我不是坏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听了祁冲的话,刘晴也略为镇定了些,放弃了挣扎,只是她的嘴依然被祁冲给捂住了,说不出话。 祁冲见刘晴不挣扎了,又小声的说道:“我慢慢地把手松开,你千万别喊,一喊可就麻烦了,要是你明白了你就点点头,不明白就摇摇头。” 这个时候刘晴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点了点头。 祁冲慢慢的把捂住刘晴嘴巴的手松开了一些,却不敢松得太开,怕她突然变卦,到时候放声一喊,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晴见祁冲的手已经松开些,看来也是说话算话的,虽然现在还在慌乱之中,却又冷静了不少,她毕竟也算是将门之女,比一般的人要镇定,冷静了一下,看自己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小声说道:“魏公子,你说自己不是坏人,但这又是干什么?” 祁冲说道:“我只是误打误撞的来到这里的,真的不是故意,或是有什么企图,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姑娘你是谁,又怎么知道我叫魏公子?” 白天的时候,祁冲想到这可能是刘晴,也只是猜的,还不敢确认。 “我叫刘晴,是刘烨大人的女儿,在比武擂台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自然知道你是魏公子,劝你最好不要想打我什么主意,赶快放了我,不然我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这刘晴小姐还真的是非同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说出这番刚柔并济的话来。 原来这女子真的就是刘晴,祁冲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这女子说来也曾经算是他的未婚妻,现在突然又和她这个如此近距离的同处一室,还是此时这么个情况,要说他的心里还能够不起一丝波澜,那就真的是圣人了。 “原来你就是刘晴大小姐,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抓你,又谈什么放不放的。” 听到祁冲的话,刘晴的脸却突然红了,低下头去,说道:“你这还叫不抓我!” “呃,这只是暂时……!” 祁冲突然反应过来,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一只手还在抱住刘晴,只不过现在那只手的的掌心突然有热度传来,温香软玉,说不出的舒服。 他这才发现刚才抱住刘晴的那只手,现在还依然是紧紧的环在刘晴胸前,不曾松开一丝半点,而手掌正抓在一个最不该抓的地方。 本来没注意到还罢了,现在一注意到,立刻就觉得入手处软绵绵的,却又似乎又弹性十足,一时身体竟然酥了了半边。 第七十五章 美色 “啊!” 祁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实在是太不老实,大窘之下,却没有立刻放开手,说道:“你可答应我,一定不要叫喊。” 刘晴又点了点头,脸却红得更厉害了。 祁冲眼见于此,赶紧松开了手,退到了一边,连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是这么说,不过祁冲的手上却还似乎依然是残留了刚才的感觉,余味悠长,甚至有些恋恋不舍。 刘晴小姐见祁冲松开了手,却依然是红着脸,低着头,转身揉了揉被祁冲刚才抓过的地方,小声说道:“抓得这么用力,都弄疼人家了!” 祁冲更加是窘迫,拼命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说道:“我真的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真的很疼,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就意识到不对了,脸唰的一下也红了,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刘晴听了祁冲的话,脸更红了,心中却又升起了一股怒火,这简直就是登徒浪子的调戏,回身要斥责祁冲,却见到了祁冲的窘态,忍不住扑哧一乐,瞬间却又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这一笑,也让两人间的尴尬气氛烟消云散。 又沉默了一会,刘晴依然是红着脸,低着头,手却在不经意间整理整理了衣衫,说道:“魏公子,三更半夜的你不在客房睡觉,到我这里来是做什么?” 祁冲眼睛转了转,说道:“也没什么,我刚才只不过是想找茅厕,结果东找西找也没找到,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你这里来了。” 刘晴又是扑哧一乐,抬起了头,不过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对祁冲的话,简直是半点也没有相信。 祁冲也知道这个谎撒的是太扯,也难怪别人不信,想了想,只得说道:“那我就对小姐实话实说吧,我到这里,只不过是迷路了,我其实是想逃出刘府去的。” 刘晴疑惑的看着祁冲,问道:“难道是这里有谁要对你不利吗?” 这里要对他不利的人还真的是不少,不过祁冲却是没说出来,说道:“这倒不是,我也是有我的苦衷的。” 刘晴的眼神突然有些暗淡,她对祁冲的印象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爹逼着祁冲上台比武,也不会在刚才被祁冲袭击了之后,就这么快地镇定下来。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从祁冲在比武擂台上突然逃跑,她就明白了些什么,白天突然又见到祁冲之后,她也很是欣喜,还以为是自己太多心了。 其实刚才开门第一眼看到祁冲的时候,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现在,祁冲的话让她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刘晴又低下了头,说道:“你想要逃走,是因为怕我爹会要让你娶我吗,才要逃跑吗?” 这女子果然是冰雪聪明,祁冲也不得不佩服,只得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打那个擂台,是被你爹硬逼上去的!” 刘晴的脸上有了一丝苦涩之意,说道:“那是因为你嫌弃我吗?” 祁冲赶紧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连见都没见过你,怎么会嫌弃你,而且现在见到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这么好,哪里还会说这样的话!”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祁冲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因为在认识你之前,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原来是这样呀,苟富贵,莫相忘,魏公子真是一个有心之人,这事到是我和我爹做得不对呢,但是有了别人又怎么样,你娶了我,也可以再娶她呀!” 祁冲险些没喷出一口老血,他这才想到自己现在可是在三国时期,一夫多妻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自己就算娶两个妻子,似乎也不犯法。 话是这么说,不过和一个自己心爱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思想似乎一时还难以改变,祁冲可还没做好和刘晴成亲的心理准备。 “不好意思,真对不起,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的人!” 刘晴的脸上有深深的失落之色,这显然是被对方给婉拒了,但正是这样,祁冲在她心里的印象却更加的深刻了。 “既是这样,我也就不强留魏公子了,你既一心要走,就让我送你出去吧!” 祁冲本来想说不用送,但转念一想,自己对这刘府的路还真的不熟,万一又走错了可就糟了,反正这里是刘府,这刘大小姐想怎么来就来,想怎么去就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如此!那就多谢刘小姐了!” 刘晴叹了口气,说道:“我倒是很羡慕魏公子心中的那位姑娘,若是能得到魏公子如此青睐,也是不枉此生了。” 祁冲心里有些发苦,和刘晴相处的时间长了,他也就越发觉得这女子的好,一想到这个女子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心中却突然莫名的有些不舍。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绝对不能胡思乱想,还是尽早的离开为上,转身打开了门。 他将门开了一些,刚好能容他走出去,刚一迈步往外走,还没等他的脚落地,却突然听见有人喊道:“在这里,快来抓人,刺客是魏延,在这里。” 外面人影闪动,竟然有一队军兵刚好搜到了小院,祁冲心潮澎湃之下,竟然忘了先查探一下外面的情况,这一出现,立刻就被发现了。 祁冲大吃一惊,又回身退到了房内,赶紧将门一把关上。 外面的呼喝之声更大了,此起彼伏,脚步声连成了一片,许多人都冲到这小院里来了。 不止祁冲,刘晴的脸上也变了颜色。 小院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只是都在门外,谁也不敢冲进来,因为谁都不知道屋内的情况,一个个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有人呼喝道:“魏延,你想要干什么,如果你敢伤害小姐一根寒毛,今天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外面人声喧哗,突然又静了下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魏延,你究竟要做什么,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还不快放了我女儿!” 第七十六章 识破 这喊话的居然是刘烨大人,想不到连他都来得这么快,只是现在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显然是在为自己的女儿担心。 这下可惨了,祁冲心中大呼不妙,而且刘晴却也是急得直跺脚。 眼前的这种情况可真就让人为难了。 这可算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要是两个人就这么出去,别人还只怕还以为两人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名声只怕就全毁了,可是现在这种样子,想要解释,却已经是解释不清了。 外面的人都在乍呼,刘晴和祁冲一时都没有拿定主意要怎么做,再拖下去只怕人就要冲进来了。 就在刘晴左右为难的时候,却见对面的祁冲突然拔出了剑,刘晴心中一惊,惊呼道:“你这是……!” 外面的人听到是刘晴的声音,知道了她还活着,刘烨大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说道:“有话好好说,魏延,你想要什么,开出条件,我可以尽量满足你,只是别伤害我的女儿!” 祁冲见刘晴有些害怕,也不想做得太过分,小声对刘晴说道:“这也是为了保住你的名节,只能这样了!” 刘晴疑惑的问道:“保住我的名节,你想要做什么?” “我用剑挟持你,再向你父亲勒索一些钱财,就让大家当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坏人吧,等出了府门,我再把你放了。” “你要是这样做了,就算出了府门你也跑不掉的,城里城外都是我爹手下的军兵,你要是落在他的手里,肯定会死的。” “生死有命,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刘晴突然低下头,说道:“其实如果你肯答应娶我,就算是今天晚上真的有什么事情,我爹肯定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祁冲一震,一脸的苦涩,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你的名节要紧!” 刘晴的脸色变得很黯然,说道:“因为她,你宁愿死,也不愿答应我,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我真的好想见见她,也真的好羡慕她!” 祁冲也有些神伤,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很多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晴说道:“苦衷,你还有什么苦衷,既然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要不然你就把我挟持得远一点,出了城门,我爹可能就拿你没办法了。” “不用了,出了刘府就行,我不想再连累你。”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祁冲这下就有些尴尬了,他嘴上说的很轻巧,可现在真的要他把剑架到刘晴的脖子上,还真的是做不到。 外面的人声喧哗声更甚,只怕就要破门而入了。 刘晴走到祁冲的身边,看了看祁冲,说道:“如果没有她,你会娶我吗?” 祁冲一时答不出话来。 刘晴却已经抓住其中的手,将它轻轻的环过自己的腰间,又抓住了祁冲握剑的那只手,举了起来,将剑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推开了门。 外面的人见门突然被推开了,都变了颜色,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 外面许多根火把高举,将小院中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来的不止是刘烨大人,连那邢师爷和何远都已经来了。 何远显然也是大惑不解,难以置信的看着祁冲,他实在想不通,这想要逃跑的魏延怎么会突然跑到刘大小姐的房间来挟持刘大小姐。 刘烨大人显然有些乱了方寸,说道:“魏延,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冲故意做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哼哼冷笑,说道:“我就是这么一个坏人,到这里来当然是为了钱,你赶快给我准备一百两银子,然后让开道路,让我出去,不然我就杀了她。” 不只是刘烨大人愣了一下,院中所有的人,包括刘琴都愣住了。 这人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混入刘府,劫持了刘大小姐,就是为了勒索一两银子,脑袋是被门夹了吧! 刘晴更是心中有气,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刘家大小姐,这条命在你眼里就值一两银子。 包围住院子的军兵的眼睛都看向了刘烨大的,等着刘烨大人的命令。 刘烨大人沉声说道:“管家,马上拿一百两银子给魏延。”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从刘烨大人身边却传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祁冲祁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所有人都呆住了,整个院子都寂静无声,刘烨大人和刘晴同时瞪大了眼睛,看向说话的那个人。 那人正是管家刘安,他用手指着祁冲,说道:“你是祁冲祁少爷!” 两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祁冲身上,周围那些军兵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却也并不知道这怎么回事。 邢师爷和何远却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祁冲面如死灰,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就怕见到这个人,想不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给认出来了。 刘晴显然也是觉得不可置信,原本握住祁冲手腕,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也松开了,满脸的震惊。 这时候再装也没得装了,没有刘晴硬把手拉住,祁冲的手也垂了下去,收起了剑,还剑入鞘,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本这个时候,被挟持的人质应该要趁机逃跑,不过刚才作为人质的刘晴小姐,却依然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祁冲。 脸色最难看的却是刘烨大人,他脸上的表情是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周围包围的军兵在这个时候,也应该是一声发喊,冲上去救下大小姐,不过看这诡异的气氛,一时倒也没人上去。 其实他们当中有不少都是明眼人,许多人都看出来了,是刘晴小姐自己把剑架到脖子上去的,这刘晴和祁冲两人的表演天分本来就不怎么好,刚才那挟持人质的一幕简直是太拙劣了一点。 刘烨大人却突然摆了摆手,对身边的军兵说道:“你们全部都退下!” 听到刘烨大人的话,这些军兵哪里还会留下,不多时就散得一干而净。 第七十七章 剑破 刘烨大人一声令下,听了他的话,这些军兵哪里还会留下,不多时就散得一干而净。 邢师爷和何远似乎还有些不想走,但看刘烨大人的样子,似乎是没有留他们在这里的意思,只得也悻悻的退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走了,刘烨大人走到两人的面前,盯着两人看了许久,突然朝着刘晴哼了一声,说道:“晴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晴只得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但是,现在事情有了变化,因为刚才的那个人如果是魏延,事情原本可能就这么算了,但是现在变成了祁冲就又不一样了。 依祁冲和刘家的瓜葛,事情绝对不会被他们认为是意外这么简单。 刘晴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曾经与她有过婚约的那位祁家少爷,从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未婚夫,她也不止一次的憧憬自己的未来夫婿的模样。 天生神童啊,一代废材之类的风言风语她也听到了不少,而这位未来夫婿的形象在她心里是一变再变。 如今,在她心里勾勒过无数次的人,就这么真实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几乎就是他心中最完美的王子。 然而就前不久,她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 这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疼! 刘晴却觉察不到疼,她的心里却突然有了恨,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恨些什么,只知道这所有的恨,都来自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不是现在应该在兵营吗,怎么会到邺城来了?擅离职守可是大罪!”刘烨大人身为一名官员,在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忘了做官的本份。 “我今天是奉命来采购一些物资,却不想误打误撞,遇上了今天的事。” “误打误撞,不见得吧,因为我让晴儿和你解除了婚约,所以让你怀恨在心,故意跑来捣乱的吧!” 祁冲觉得无话可说,他已经无力解释什么,今天所发生的事实在是匪夷所思,怎么解释都只是徒劳。 “看在我和你爹昔日的交情上,我也不想和你计较,原本也应该将你留下来招待一二,但如今只好对不起了,你走吧!” 祁冲只有走,再怎么解释也只是苍白的,这里本来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更不是他该留下的地方。 他又看了刘晴一眼,刘晴此时的脸色却有些异样,愤恨中又带着一丝嘲弄,抑或是幽怨! 祁冲再也没有说话,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身后传来了刘烨大人的声音。 祁冲停下了脚步,“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刘烨大人掏出一面令牌,递给了祁冲,说道:“拿着这面令牌,军士才不会为难你,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祁冲接过令牌,他知道没有这面令牌,他根本就走不出这邺城,不管将来是什么情况,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刘烨大人又叫过来两名军士,让他们给祁冲带路,在军士的带领下,不多时就出了府门。 府门前的长街上一片漆黑,祁冲缓缓地走了过去,渐渐的没入了黑暗之中。 在漆黑的夜幕下,有几双狼一样的眼睛却正在冷冷的盯着他,看祁冲走了过去,立刻一个个跟了上去。 长街上静静无人,天边那弯弯的月牙也已经西沉,暗淡的星光刚好足以照见脚下的道路。 祁冲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心里却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五味杂陈。 想不到刘烨大人就这么轻易的放自己走了,但是想起临走时看见刘晴的那副样子,却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好女孩,如果不是自己的突然出现他,她现在生活得好好的,只怕就快要成亲了。 正在自怨自唉的时候,体内的御龙真气却突然不由自主地运行起来,祁冲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有危险。 祁冲发现御龙真气是就如同他的第六感一样,能敏锐地感知身边异样的气息。 必定是有人已经跟上来了,看来是想杀人灭口,那这人会是谁,邢师爷,何远,抑或是刘烨大人! 真相总归是会揭晓的,因为人已经来了到了他的身后。 不止是人,还有细微的破风之声,很细微却很尖锐。 有人在偷袭! 偷袭的人不可谓不快,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只可惜祁冲的反应比他更快,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已经闪身错步,避开了这一击。 一只羽箭几乎是擦着祁冲的身体飞了过去,很细很短的羽箭,杀伤力显然没有普通的羽箭那么强,只有在偷袭的时候,才会用到这么小的羽箭。 祁冲拔出了剑,转过身,就看见身后幽灵般的出现了三个人。 三名黑衣大汉! 看这装扮就知道,他们应该是有备而来。 一个人正将一个竹筒背在了身后,手中换上了一把大刀,看来刚才这只羽箭就是从他竹筒里射出来的。 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手上也拿着大刀,而另一个人手上拿着,两把小片刀。 这些人并没有咋呼,在祁冲转身这一瞬间,已经冲向了祁冲,两个人,三把刀,一长二短,转瞬间就到了其中的面前。 “已经这样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祁冲一声冷笑,挥起了剑。 对手的刀虽然来势汹汹,但是祁冲的剑却比他们更快,叮叮当当,三声轻响,祁冲抵住了他们的进攻,退后了两步。 而更为阴狠的是,刚才那放暗箭的人已经偷偷地绕到了祁冲的身后,手中的刀悄无声息的向祁冲劈了下来。 善于偷袭的人,永远都喜欢躲在暗处攻击别人。 祁冲体内的御龙真气已经及时的预知了这一击,真气动处,身形闪动,躲开了这致命的攻击,与此同时,祁冲也挥出了剑。 剑影闪处血光寒! 一名大汉撒手扔刀,鲜血自胸前喷涌而出,他习惯了在暗处看着他的猎物痛苦的挣扎,如今他自己也成了猎物。 另外两名汉子见在暗中偷袭的同伴,竟然一出手就送了性命,也都是骇然变色,一时连手都有些发软,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又由得他们手软,就在他们慌神的一瞬间,祁冲已经到了他们的身旁。 剑气如虹,血花满天。 祁冲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就一如当初那夜的韩凌月,他仰首望天,步伐坚定的走入了深深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