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 第一章 金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徐徐的升起,温柔和煦的光线开始照耀大地。 一点点的扫去了黑暗的笼罩后,整个大地再次显得生机勃勃了。 穿过林间断断续续的阳光,耐特的步履有些沉重。 手中的两只兔子是他在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布置好的陷阱中发现的。 这两只兔子虽然个头不小,但瘦弱的躯体上实在是没有什么肉可以供耐特饱餐一顿。 而被低矮灌木剐蹭的零落的毛皮也不能为耐特带来任何的收益,这种残次的兔子皮只能当作耐特自己的保暖用品,想要卖出去是几乎不可能的。 可惜的是,冬天刚刚过去不久,想要让这次搞到的这两张兔子皮可以发挥出保暖的作用,那么需要等待一年的时间。 虽然耐特对这两只兔子的质量不是很满意,但是巨大的森林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大型动物存在了。 在耐特的不懈努力下,三年的时间就已经把那些大型的动物捕杀干净了。 除了田鼠以外,最大型的动物就是兔子了。 而再这么下去,恐怕那些陷阱都要改造的连田鼠走上去都得陷下去了。 耐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在十天后,他可以拿什么给镇长老爷抵债。 自从三年前举债给父亲看病,虽然最后父亲还是被病魔夺取了生命,但是在镇上最富有的镇长先生的债单上,耐特欠的钱通过利滚利到了现在已经成为了天文数字了。 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还清债务,耐特自己对于这个问题已经连想都不敢想了。 在面对着这算不清的债务时,当年只有十五岁的耐特只好对森林中的动物的下手了。 虽然所有的打猎工具都被镇长老爷拿走抵债了,但是一直跟随父亲打猎的耐特还是有办法空手打猎。 当时的耐特就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彪形大汉了,虽然他当时只有十五岁,但是他的身高已经和他的父亲一样高了。 身上的肌肉也不像其他十五岁的孩子一样,分不清脉络,而是棱角清楚,沟壑分明了。 同在在这片森林中打猎的猎人都羡慕的说他就像是一个熊崽子一样。 可惜的是,耐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熊崽子。 他刚开始徒手打猎的时候,曾被一只凶猛的母熊带着两只真正的熊崽子堵在熊窝里,如果不是他有比熊崽子还要强的力量和一点运气,恐怕饿昏了头想在熊窝里找熊储藏的食物的耐特,已经成为了熊的美餐了。 至今耐特只要是想起那只母熊嘴里锋利的牙齿、熏人的口臭,再想起当时空空如也的双手,仍旧是一身冷汗。 只不过他却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打倒这三只凶猛的熊的了。 虽然记不起是如何把那三只熊变成自己战利品的,但自从那次以后,耐特也开始使用陷阱了。 只不过,在债务的催逼下,往往耐特都等不及猎物自投罗网,依旧是空手追逐着猎物,幸运的是,森林中的熊并不多,所以他还能保证自己可以继续捕猎动物以偿还那可怕的债务。 很快,耐特就回到了他在山腰下一个四面透风冬凉夏暖的小木屋的家里。 坐在家中仅有的两件家具中的只剩三条腿的**,他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斗气练习。 这是跟随着他的姓氏唯一流传下来的东西.从四岁开始,他的父亲就开始教他练习了.在耐特的记忆中,还记得父亲很无奈的告诉他,这种气不同于其他各个叫的上名字的斗气。 不光是没有名字,而且,用途和效果也都大不相同,这种不知从第几代祖宗传下来的气,并不能象其他的斗气一样发出体外,形成攻击型的斗气弹或者防御型的斗气甲,甚至不能像斗气练习者那样感到能量在体内流动。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可以感觉到体内能量的存在。 在耐特死去的父亲看来,这种能练不能用的气,不练也罢。 他自己就没怎么练,但还是遵循祖训,把它传给了耐特。 在耐特看来,这种斗气的作用并不像父亲说的那样没用。 在进行练习的时候,它可以让耐特暂时忘记饥饿,专注于体内斗气的积累。 对于几乎每天都处在饥饿中的耐特来说,这种斗气练习的必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在练功的时候,他突然分神想到了那两只兔子也就刚刚够他今天吃上一顿饱饭的,可是拿什么去给镇长老爷抵债呢?兔子皮么?那可值不了几个钱。 看来,只有对森林下手了。 对于森林,他一直都是敬爱有加的。 在他看来,森林提供给了他丰富的食物,让他在父亲重病及去世期间得以存活下来,并且也让他有办法偿还镇长老爷的欠债。 但是现在,众多的动物已经在他和其他的猎人的追捕下,不是被猎取了,就是迁移了,现在都踪迹全无了。 所以现在能捉到的动物甚至连自己吃都不够了,怎么可能有富裕的当作抵押用来偿还债务呢。 为了生存,看来,砍树也是不得不进行的工作了。 这也是他所敬爱的森林能提供给他的最后帮助了。 想到了这里,耐特就从**跳了下来,在那晃来晃去的三腿床下翻找起来。 不多时,一把锈记斑斑的手斧就被耐特找了出来。 透过屋顶上的洞,耐特通过太阳的位置确定现在时间还早,就决定现在去砍柴,而饥肠辘辘的肚子就让它再忍耐一下好了。 因为这样一来,不光是可以省下一顿早饭,还可以在早上的时间砍些树木,然后回来吃上些东西,下午拿着砍到的树木和那两只兔子到镇上给镇长老爷看看能抵多少债。 这样一来不光是可以剩下顿饭,还找到了可以用来还债的其他方法,耐特不由的高兴了起来,于是他拿起斧子兴冲冲的向森林走去。 但是,耐特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一时分神而采取的行动,竟使他忘记离开练功的状态,就这么保持了练功的状态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站在一棵大约一人环抱粗细的大树前,耐特就打算开工了。 可是兴奋的耐特并没有考虑到,当他把树砍到后,他怎么才能把这么大的一棵树弄走。 在这片寂静的森林中,很快就只有砍树的声音了。 但只不过才响了几声,就听到了大树倒下的轰然巨响。 此时的耐特正呆呆的看着到下的大树,一脸的茫然。 他不明白,怎么才砍了几下居然就把一棵一人环抱的大树砍到了?而且因为他这是第一次砍树,生怕在姿势不对的情况下,因为使力过大而导致自己受伤,所以并没有怎么用力,但大树却夸张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握了握,又伸展了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 但在他仔细观察了双手之后,他意外的发现了自己现在居然还处在练功的状态之中。 福至心灵,耐特立刻明白为什么他可以把一棵一人环抱的大树轻松砍倒了。 原来他平时所进行的斗气练习的并不是练习的方式,而是一种使用斗气的方式。 通过了这种方式,可以使用出比平时大上数倍的力气。 心头一阵惊喜,一阵感动,还带着一丝的悲伤。 他为这种“气”的强大而惊喜,为突然变的光明的前途感动,又为到教给他这种“气”的去世的父亲,至死都不知道家传斗气使用的方法,而潦倒一生悲伤。 他又想到,他现在的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通过这种办法,他很快就可以砍到很多的树,从而把欠债还清,为此他不禁的高兴了起来。 但他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刻意的保持的这种练功状态,并没有因为他的刻意和他因为前途光明的喜悦而保持住。 很快他就回复到了平常的状态之中了。 但他并没有失望,他知道,既然可以让这种状态出现了第一次,那么就还可以让这种状态再出现第二次,直到自己可以完全的控制为止。 那么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掌握住保持这种状态的方法。 在接下来这半个月的不停练习中,通过不懈的努力,他终于做到了。 为了这个原因,他忘记了要偿还镇长债务的事情,在这半个月中都没有回过家,不停的练习。 并且,通过了这半个月的练习,他对这种“气”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这种“气”和其他的斗气之间的区别之大,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相同。 斗气的使用是利用斗气来指挥身体,用斗气形成的盔甲来保护身体。 高速的移动,巨大的力量,都是利用包围在身体外部的斗气甲来完成。 而耐特家族的这种“气”,则是通过气与身体的结合,使肌肉的爆发力、强度都大幅上升。 而且耐特还发现,在运动过程中练功,气的增长更加的迅速。 他现在的全力一斧,可以立刻砍到一棵三人环抱的大树。 结果出于练功的目的,无数的树木被砍倒了,而倒了一片的树木也并没有让他想起还债的事情,直到耐特练功的热情有所减弱才让他再次想起,还要多年的债务要清还。 在练功的目标完成了以后,那个还债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在他看来,他只需要到镇上问一下镇长,他需要多少棵树能还清债务,然后回来砍好了给镇长就行了。 可是耐特并没有想过,如果镇长不认为大树可以当作抵债的物品他该怎么办?兴奋的耐特随手抓起一棵三人环抱的大树扛在肩上就向小镇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中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还清债务后,去吃些什么来补偿这些年挨饿的肚子了。 翻过了一座山后,耐特看到了那个小镇。 这个小镇建在两个小山之间,但在狭小的空间中,却住着几百户人家。 为了充分利用这里狭小的空间,房屋之间的街道被挤压的非常狭窄。 站在高处的耐特居高临下的向小镇望去。 镇上的所有房屋都是那么的简陋,虽然要比他的那个小木屋要强上一些,但是差距实在有限。 而在这些陋室之中,却有一座看来非常气派的院落,而这个气派的院落毋庸质疑肯定是镇长的,耐特虽然没来过这个小镇几次,但是也知道在这个镇上最豪华的房子就是最有钱的镇长家。 到了镇上后,耐特发现所有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而且每当他靠近的时候,那些居民就飞快的躲开。 他很奇怪的停了下来,在自己的身上仔细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衣服也还算整齐,只是有点脏,也是,在森林里一呆就是半个月,能干净到那去。 可这也不至于让人不敢靠近啊。 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哇!好恐怖啊!居然可以扛那么大一棵树,爸爸,他真的是人吗!”当耐特听到了这个流着青鼻涕的小男孩的话后,他就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敢于靠近他了。 谁愿意靠近一个扛着半条街长的大树的人啊,不说别的,只要他一个转身,被大树在身上剐一下,恐怕也够在**躺上两天的了。 可是现在已经离镇长家不远了,总不能把大树放在街上吧。 看来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幸亏来镇上的次数少,没什么人认识自己,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 拐过这个街角,就是镇长家了,可是,现在问题出现了。 这么长的一棵树怎么拐过一个这么小的街角呢。 镇上的居民都离的远远的看着,都在等着看这个力大无比的怪物如何把大树弄过去。 离街角住的很近的居民都在担心,这个怪物会不会因为过不去而把自己的房子拆了呢?反正这个怪物还没有要拆房的意思,那么现在还是躲的远远的看着好了,如果这个怪物真的要动手拆房的话,那么就告诉他只需要把树竖起来抱着就可以通过这个狭小的街道了,但和助人为乐相比,看热闹的乐趣总要大些的。 耐特看着两边的房子和镇长家高大的围墙,他发现虽然自己长的很高,可是就算举起大树,还是比房子和围墙矮上不少。 他呆呆的站在街上,一直没有一个好主意。 终于,绞尽脑汁的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把大树隔着围墙扔进镇长家。 说干就干,耐特深吸了一口气,用足了力气把大树横着扔到镇长家的院子里。 他刚想轻轻松松的走去镇长家,就听到了几声惨叫。 不会是大树砸到人了吧?耐特连忙走向镇长家,在镇长家门口就听到镇长大声的祈祷。 “……伟大的神啊!我以后在也不敢收乡亲们的高利贷了!求您宽恕我这个罪人吧!我真的以后在也不敢了!要是再敢的话,下次您就用大树砸死我好了!……”原来,刚才镇长正在一边喝酒一边骂那些还不起他债的人。 他正说到,老天不惩罚他,是因为他干的并不是坏事。 结果话音刚落,一棵大树就从天而降,把他放酒的桌子砸了粉碎。 风和日丽的天气,镇长自然不会认为是风把这棵树刮来的,而是以为是因为他对居民们放高利贷,并且对神不敬,神用大树砸他作为惩罚呢。 耐特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镇长一看到,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拉住耐特的手说:“耐特,你来的正好!我刚想要找你!”“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现在可以还清债务了,再多点也没关系。” 耐特以为镇长要让他赔偿损失,就非常有勇气的想要让镇长放心。 “不,不,你的债不用还了,你的债我给你免了,你再也不欠我什么了,你等等!” 镇长急急忙忙的冲进屋里。 很快,他拿着张纸冲了出来。 对耐特说:“这是你的欠条,还给你,你不用在为债务担心了!所有的帐都清了,我们再没有什么债务问题了!”“这,我,……” 耐特在不知道大树给镇长的打击的情况下,有点慌乱。 想了半天,他才明白,原来大树这么值钱啊,一棵大树就把债务还清了,太好了。 看到镇长已经继续跪在地上祷告后,他认为还是离开的好。 不然,镇长认为大树不值那么多钱而要反悔的话就吃亏了。 想到了这里,他的脚步加快,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小镇。 出了镇上,他的好心情就变没了。 他突然很茫然,他一直以来都在以还清债务为生活目标。 可是现在目标突然达成了,他却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一直到了家,耐特仍然没有想出在没有了债务压力的情况下,自己要何去何从。 父亲和他一样,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那个小镇。 一直在森林中居住的父亲也没有告诉过耐特,如果离开了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烤熟了兔子,耐特一边吃着一边继续想着。 突然间,他想起镇长曾批评过他日常的食物,说外边的食物要比他自己做的那些强上百倍、千倍。 于是,耐特决定了,他要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去吃那些比现在好上百倍、千倍的食物。 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砍棵大树,这样到了别的地方可以拿大树换饭吃。 虽然他不知道大树可以换多少钱,但他知道他欠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能把欠的钱还清,那么大树一定很值钱了。 那么现在自己既然已经是个有钱人了,自然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好好的大吃几次。 于是他把斧子别在腰上,去森林找前些日子砍的那些树。 当他扛着三人环抱那么粗的大树再次穿过小镇的时候,镇长还在虔诚的祷告,而小镇居民则崇拜的看着这个半天前他们还认为是怪物的男人。 因为上午在耐特离开小镇后,镇长召集了全体居民,告诉他们,他们的债务全部免除了,并当着全村的面把欠条烧掉了。 小镇居民在私下的交流中得到了共识,那个扛着大树的男人用大树狠狠的教训了镇长,所以镇长才会把大家的债务免去。 于是当耐特离开小镇的时候,他的身上多了很多的食物。 都是小镇居民冒着被大树打到的情况下塞到他衣服里的,而镇上唯一的一个铁匠还把一把崭新的斧头别在了耐特的腰带上。 大步离开的耐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只不过,他所能想到的美好未来,都只是些无法从现有记忆中想象到的美妙食物,于是他一边结合着以前所吃到的野味,一边幻想着可能的美味佳肴,扛着大树进发了。 第二章 虽然耐特除了小镇和森林那都没去过,可是他并不傻,他知道,只要认准了一个方向不停的走下去,迟早可以找到有人的地方,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可以用非常值钱的大树换好吃的东西吃了。 越想越高兴,在无名斗气的帮助下,虽然还扛着重愈千斤的大树,但耐特还是以小跑的方式前进。 可惜的是,在耐特的高兴劲过去了很久以后,别说有人的地方了,连人都还不曾看到过一个。 在把从小镇上得到的食物都吃光的第三天,饥肠辘辘的耐特终于看到一座城市。 绝对是一座城市,虽然耐特从没见过城市,但那围绕着城市的高大坚固的城墙就已经体现出与小城镇的不同了,何况还有那宽大的护城河更可以当成最佳的证据。 于是他开始加快脚步,因为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而大树则早就扔了,那玩意又不能吃,还挺沉的,不如扔了好。 到了有东西吃的地方再去砍一棵就是了。 两眼冒光的耐特一路小跑着就向这座城市奔去,他的心中只剩下到了城里如何的大吃一顿的念头了。 很快,在他的急奔之下,这段看起来很远的距离就不存在了。 正当他兴冲冲的想往里走的时候,一个看守城门的卫兵拦住了他。 “小子,你还没缴入城税就敢往里闯,活腻了吧!““入城税?入城税是什么东西?”对于一个一直居住在和小镇都有相当距离的人来说,入城税是绝对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哼!土豹子!第一次进城吧?”卫兵看到耐特茫然的点头后,更加盛气凌人的说:“这是曼奇帝国的首都——天湖城,只要想进去就要缴纳入城税,一个银币,或者你给我一个金币,我找给你9个银币,明白了没有!土豹子!”“……”在森林的生活中,耐特早就已经习惯了以物易物的方式,所以身边从没有过钱的耐特对于金币和银币的概念就像入城税一样,根本就不知道。 看到了耐特的表情,见多识广的卫兵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个高大强壮的年轻人根本没有钱。 于是为了节省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他立刻用长枪把耐特轰到了一边,继续收取下一个人的入城税。 当耐特想到可以用值钱的大树来换钱时,他立刻开始寻找树木。 很可惜,为了保证视野的清晰,减少敌人可以利用的物资以及可以隐藏的场所,天湖城早就把在视野范围内的树木都砍干净了。 可怜的耐特连他赖以为生的值钱的树木都没有发现,他那什么都没有见识过的大脑基本已经停止了工作。 “小伙子,你要不要找一份工作啊?”一位富态的衣着普通的中年人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他说。 饥饿的肚子已经代替茫然的大脑,几乎想都没想,耐特立刻答应了。 “我是火焰拳武馆的总管”一边向卫兵缴纳入城税一边向他说“一个月五枚银币,管吃管住,你负责干杂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耐特”还搞不清状况的耐特回答道。 “我叫达兴,你以后叫我达兴总管就好了。” 带着耐特向城里走着的达兴发现耐特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很兴奋的样子,心里暗暗高兴。 一个刚从乡下来的,老实巴交而且看着很强壮的小伙子,估计这回馆主该高兴了吧。 才给五个银币的薪水的杂工,到那去找啊!一听到武馆工作,五个金币都请不到人。 在武馆中练功的武士,一个个脾气都高傲的很,每天练完功后,什么器械、石锁、铁球等等都不管收拾,就扬长而去。 想要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没些力气还真不行,何况收拾完了这些后还要打扫武馆的场地,一想到这里,达兴的头就疼,每天闭馆的时候,练功场上都是被斗气打出的大坑小坑,光填这些坑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幸亏找到了这个叫耐特的家伙。 不然今天恐怕就要达兴大总管亲自动手了。 想到了这里,达兴一阵兴奋,出城送个朋友居然找到了个好使的下人。 一个刚刚从乡下出来,人又老实,又有些力气,而且还不在意钱少,太完美了,标准的武馆杂工。 达兴不由的看了耐特一眼,看着他东瞧西看,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心中无比的高兴。 作为武馆的总管的达兴不光要管理武馆闲杂人等,而且还要负责方方面面的琐事。 对于工作范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武馆中也有一部分股份,并且和馆主是世交的话,这份只有微薄的工钱却有繁杂的工作,达兴是绝对不会如此卖力的。 达兴带着耐特穿过了层层繁华的街道,一边走一边向耐特介绍着曼奇帝国首都天湖城中的种种景物。 “还要走多远啊?达兴,啊,对了,是达兴总管。” 耐特小心翼翼的问道,他饥饿的肚子已经引导了他所有的思维方向,他现在只想早点到地方,好大吃一顿。 被打断谈兴的达兴,并没有表现出他的不高兴。 思索了一下,他决定把武馆的状况一起告诉他。 “不太远了,很快就可以到了。 在天湖城中,大大小小一共有三、四十家武馆,我们火焰拳在天湖城中只可以算是一个不大的武馆,包括馆主在内一共有四位教习。 在这个把武士视为最佳职业的世界里,各地的武馆多如牛毛,而有钱到武馆学习的人总是喜欢到那些有着实力强大并且非常有名的武馆学习。 像我们火焰拳这样的武馆,只好把学费降低来招收学员。” “可是,达兴总管,您说了这么多,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在和肚子争取主导权的大脑多少还留有一些理智。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收的学费很低,虽然学员不少,但是经费不是很多,所以呢,这个,武馆就你一个杂工。” 达兴认为还是先和这个乡下小子说明白的好,免得到时候没干两天还要去找人,那可件很麻烦的事。 对于不通世事并且饥肠辘辘的耐特来说,一个人干活和几个人干活的区别他根本就不在意,他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吃饱饭。 看到耐特没有不想干的神情,达兴感觉到可以继续深入的说下去了。 “还有,工钱一年一结。” 一边说,达兴一边看着耐特的表情,看到耐特根本就没有在意的神情,达兴一肚子的理由只好继续留在肚子里。 但通过眼神还是看的出,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一个不在意工作强度和薪水的工人可不好找,何况还是要在武馆工作。 边聊边走,两人没多久就到了火焰拳武馆的大门外了。 很显然,与途中看到的那些金碧辉煌的武馆相比,火焰拳武馆简陋的太多了,粗陋而又高大的围墙已经在岁月所发出的威力下变的破败不堪了。 班驳的大门只能看作曾经辉煌的见证,仅有门匾上劲力十足的“火焰拳”三个字才能表现出一个武馆的样子。 在达兴的带领下,耐特终于走进了火焰拳武馆。 在他看来,这个老旧的武馆比他原先住的那个四面透风的小木屋要豪华的多。 而且,马上就可以吃到三天没有吃到过的食物了。 为此,耐特感到十分的兴奋。 然而,在达兴的眼里,耐特兴奋的表现是因为对武馆的尊敬和崇拜所导致的,只有热爱自己的工作,才能干好工作,所以他在心里再一次的认为他请对了人。 耐特在期待食物的兴奋之余,观察了一下武馆,巨大的院落中有着三、四十人正在练功,让他感到好奇的是,居然有人正在运用他从父亲那里听说过的和他家祖传不同的斗气,红色的斗气。 一个身材不高,但十分健壮的中年人全身几乎都被红色斗气包裹,而他打出的每一拳,在拳头上包着的斗气都象火焰一样的红。 看到了这里,耐特立刻明白火焰拳武馆的由来。 达兴小声地告诉耐特,这个强壮的中年人就是火焰拳武馆的馆主——渥德。 当看到渥德一拳把地上打出一个半人深的大洞时,达兴知道馆主已经演示完毕了,正要走过去向渥德馆主请示耐特的事时,渥德已经发现了他们,并且向他们走了过来。 达兴拉着耐特急走几步,迎上了渥德,并向渥德介绍耐特。 而渥德也因为有人可以收拾武馆感到高兴,不禁的用力夸奖了达兴几句。 然后,为了能让耐特更有动力的工作,他甚至同意让耐特在没有工作的情况下,可以旁观学员们的练习,变相的让耐特成为武馆的学徒工。 一旁的达兴对自己的老板渥德馆主发自内心的崇拜。 一句话,就让杂工变成了学徒工,这样连每个月的五枚银币都可以省了。 不愧是馆主啊,佩服佩服。 可怜的耐特对于这个变化基本上属于完全不明白。 在馆主对工作状况介绍完毕后,耐特等待已久的吃饭时间到了。 达兴把耐特带到了厨房,告诉他,餐厅是教习和学员吃饭的地方,而他则和厨师及女佣在厨房的那张小桌上吃饭。 此时的耐特根本就不计较在那里吃的差别,只是看着一桌的食物发呆,达兴以为他是在等大家一起吃,却不知道耐特是因为头一次吃这些放在碟子里的食物而不知道如何下手而发呆。 “你先去吃吧,因为每个人的工作时间不同,不会在一起吃的。” 达兴催促道,“你每天的工作就是在中午吃饭和晚上散馆后收拾东西,平时没有什么事,一会你吃完饭,就先到练功场上去把那些大大小小的坑添了,记住,添完了一定要压实,要是让别人崴到了脚,你就不用吃晚饭了!记住了没有!”“记住了,达兴总管,我可以去吃饭了吧?”已经按捺不住的耐特急忙回答说。 “好吧,你去吃饭吧,记住!吃完饭还要干活的!”说罢,达兴就向餐厅走去。 堂堂的总管,当然要在餐厅吃饭了,总不能和这些负责做饭的厨师,负责洗衣服的女佣以及这个变成学徒工的杂工一起吃吧。 当女佣来到厨房的时候,发现一个高高壮壮的年轻人正在放满空碟子的桌前愁眉苦脸。 女佣菲丝,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中年女子,她看到一脸发苦的耐特,就知道他一定是新来的杂工,不然有那个不要命会到武馆里偷东西吃,除非有人非常乐意成为武馆教习和学员的人形沙袋。 “你是新来的杂工吧?你叫什么?我叫菲丝,你叫我菲丝阿姨好了。 你也在等着吃饭吧,那个厨师老维罗,一定是又打盹了,结果只来得及给教习和学员做饭,咱们又得等着了,那个老家伙,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耐特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插嘴的机会,连通报姓名的时间都没有。 本来就很少和人打交道的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插上嘴。 “我一定会和老维罗好好说说,不过小伙子,你可不要告诉达兴总管啊!不然老维罗会被扣工钱的,他也挺不容易的,几十岁的人了,无儿无女,没人养老啊,要不是会做饭,唉,那就难了,……”“对不起”耐特终于鼓起勇气打断了菲丝的话,他认为有必要澄清一下关于午餐的事情。 “菲丝阿姨,您听我说,我叫耐特,是刚刚来这的,那个、那个、那个我想您误会了,其实我来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只不过都被我吃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我两天没吃饭了,所以吃的多了些。 这个……那个……”菲丝明白了,午餐不是维罗那个老家伙没有做,而是被面前这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吃光了。 看着这个小伙子憨头憨脑的样子,菲丝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在看到耐特非常尴尬的样子后,善良的菲丝认为应该给他解解围。 “没关系,没关系,别在意,一会儿等老维罗回来的时候让他再做点好了。” “真的吗?真的会再做点吗?”“真的,别在意,老维罗虽然老了,可是他做饭还是很快的。” “太好了,我正发愁没吃饱呢,菲丝阿姨,老维罗什么时候回来啊?”一向连吃饭嘴都不停的菲丝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吃了那么多的东西居然还没有吃饱,甚至还在等待厨师继续做饭。 这时候,厨师老维罗回来了。 当吃完了老维罗再次做的饭后。 老维罗和菲丝已经知道耐特是一个刚刚从森林里出来的什么都不懂的老实人了。 而且老维罗也成为了耐特嘴里的维罗爷爷了。 当耐特讲述他的经历讲到用一棵大树还清了所有债务的时候,菲丝立刻提出了她的问题,她不明白为什么耐特可以一个人扛那么大的一棵树时,耐特想起了那个小镇上流着青鼻涕的小孩对他的称呼——怪物。 他不想让使他感到亲切的维罗爷爷和菲丝阿姨也这么认为,于是他的解释是,他自小在森林中徒手打猎,如果力气不大的话就不能打到猎物了,所以他为此进行了努力的锻炼。 而见多时广的老维罗深以为然,指着干干净净的碟子,为还在奇怪的菲丝解释。 “菲丝,你看,你见过一个人一次可以吃这么多东西吗?一个人一次吃了这么多东西,那么,他的力气会小么?再者,你看,耐特的身子,多么的健壮,比馆主还要强壮,况且他还要比馆主高大,他的力气会小么?还有,他连弓箭都没有,徒手打猎多年,你认为他的力气会小么?”老维罗看到居然把平时喋喋不休的菲丝说的哑口无言,一种成就感从胸腔中喷涌而出。 正当他想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却看到达兴总管已经阴沉着脸出现在厨房里了。 “你们果然是在聊天!哼!你们还干不干活了!耐特!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吃完饭立刻去把练功场里的坑填了,你怎么搞的!第一天工作就偷懒!你知道吗!下午的练习马上就要开始了!”愤怒的达兴已经快快暴跳如雷了,如果耐特不能好好表现的话,那么在渥德馆主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我…我马上去” 耐特飞快向外跑去。 菲丝也马上去洗那些好像永远洗不完的教习和学员换下来的脏衣服了。 而老维罗则无处可去,只好拿起桌上的碟子去洗。 正当达兴想要出去看看那个新来的杂工工作进程时,发现老维罗正在洗的碟子非常多,于是,他停下来去询问老维罗原因。 得到的答案令他发狂,新找来的杂工耐特居然一个人吃了四人份的饭!达兴立刻窜出厨房,向练功场跑去。 他可不希望他找来的这个人是个能吃不能干的饭桶。 他要立刻去看看,如果耐特真的是个能吃不能干的人的话,那就立刻毫不犹豫的让他滚蛋。 还得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补偿这顿饭。 老维罗看在眼里,可却一点都不为耐特担心。 一个可以一个人扛半条街长的大树的人,会因为干不好力气活而被人轰走吗?那简直就是个非常可笑的事情。 但老维罗也有些担心,不过却是为达兴担心,因为老维罗虽然知道耐特秉性淳朴,却不敢肯定在达兴毒辣的言语下,这个老实的人会不会发怒?如果耐特真的发怒的话,老维罗就不敢肯定达兴是否还能继续完整的当他的总管了,毕竟耐特是一个可以空手打猎的人啊。 第三章 当达兴来到练功场的时候,他立刻就看地呆住了,以为他发现所有的器械已经被放到了应该放的地方了,而且遍布练功场各个角落的大大小小的坑也已经被填了一半了。 完成这一切的那个人居然还是在用双手填坑!而且还没有用任何工具!这个家伙是个白痴还是个怪物!达兴看着那个不知是白痴还是怪物的家伙飞快的用手把土推到坑的位置,一直到把原来是坑的地方变成一个小坟包似的,再用手把土摁结实,直到和地面平行。 然后在跑去下一个坑。 转眼之间,遍布练功场的大大小小的土坑就这么没了。 而练习还没有开始,教习和学员甚至还没有从餐厅出来的迹象!看着耐特小心翼翼的向他走来,他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甚至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直到耐特走到他面前,并且憨憨的问他,还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当达兴打发耐特这个学徒工到一边等待下午练习的时候,他心里的动荡甚至还没有平静下来。 耐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靠着围墙坐了下来,等待着。 他对这个武馆中练习的和他完全不同的红色斗气感到了无比的好奇。 对于和自己所练不同的斗气,他的了解还只不过是父亲生前告诉他的点点滴滴组合而成。 虽然他还没有想明白要用自己练的东西去做什么,但是还是希望通过对其他斗气的了解,能够更加的熟悉自己练的无名斗气。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叫耐特,以后和你们一起练习。” 渥德馆主向其他的学员介绍道。 耐特诺诺的向大家问了句好后,就躲躲闪闪的站到人群的后面。 这种从没有过的经历,对耐特来说,让他和一只饥饿的熊抢食物也要比站在一群人的面前介绍自己简单的多。 毕竟在来到天湖城前,父亲去世以后,耐特就只和镇长有过交谈,突然一下认识了这么多人,耐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当其他教习私下了解到耐特的身份是通过为武馆工作的方式来代替学费的学徒工后,耐特的工作范围就变的非常大了。 “嗨!耐特,去给我到杯水!”“耐特,去给我拿个毛巾!”“耐特,把那个最大的石锁给我拿过来!”“…………”耐特想对火焰拳的火焰斗气深入了解的美好愿望,就在教习们对他的呼来唤去中破灭了。 没想到,这三十多个学员在看到教习使唤耐特后,也开始如此对待他了。 更可怕的是,这些学员的要求比教习还要多。 于是,这个下午就在耐特跑来跑去的忙碌中结束了。 在晚饭的时候,老维罗和菲丝则确定了一个事实,午餐的时候耐特不是因为两天没有吃饭才会吃的那么多,而是他一直就可以吃那么多。 渥德和达兴也看到了中午老维罗和菲丝看到的那一幕,一个吃了四人份食物才吃饱的家伙是如何如狼似虎的把食物当成敌人一样吃掉的。 而出现在厨房的渥德和达兴两个人,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要关心下人的伙食,但其实两个人一个是不相信有人能吃那么多,一个是想要亲眼证实一下。 果然是眼见为实,此情此景让两个人大吃一惊,不过在达兴告诉了渥德所看到耐特工作的效率后,渥德觉得还是可以容忍一个饭量这么大的人的,尤其是渥德想到一直想要建而又舌不得花钱请那么多工人建的地下室的时候,他对于耐特的饭量几乎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的程度。 离开厨房后,达兴带着耐特来到分配给他的小房间。 耐特感到十分的高兴,和小木屋中那个缺了条腿的床相比,这张床看来十分坚固,他一定不会再担惊受怕的睡觉了,他也再不用担心每天早晨还要进行修床的工作了。 而那床棉被是那么的舒适,这种舒适的感觉只存在于他童年的记忆中,因为自从欠债后,连棉被都镇长收走抵债了,所以,他睡觉的时候一直没有盖过被子,直到打死的不值钱的小动物皮毛可以凑到足够多,他才有东西可以在睡觉的时候盖,不用在蜷着身子瑟瑟发抖了。 等达兴走后,耐特兴奋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发现他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柜子,虽然柜子还没有床高,可是他却兴奋不已,然后他把唯一的财产,那把小镇铁匠送的斧子郑重的放在柜子里。 呆了一会他又把斧子拿出来,没多久,他再次把斧子放进柜子里,反复多次,耐特终于从拥有柜子的兴奋中降温,开始躺在**体验那失去多年的舒适的感觉。 只过了一会,耐特便从对儿时幸福生活的回忆中进入梦乡……“好吧,上午就让他去建地下室,下午让他跟着学员学习,这样既让他干活,又可以让他认为自己是学徒,因此咱们连一个银币都不用给,你看怎么样?”达兴总管对渥德劝说道。 对于中午灵机一动把以前最难请到的低薪杂工变成无薪学徒工一事,渥德感到十分的得意。 达兴揣摩到自己对建地下室的愿望,而把建地下室排到了那个无薪学徒工的日程安排上的事,他也感到非常的高兴。 看着面前机灵的总管,想着新来的学徒工,憧憬着将要建好的地下室,渥德颇有一些志得意满了。 很快,耐特在火焰拳武馆居住的时间就达到了一个月。 在这期间,无论是馆主渥德、总管达兴,还是厨师维罗、女佣菲丝都对他十分的喜爱。 对渥德和达兴来说,一个除了吃的多,没什么缺点的学徒工是他们十分欣赏的,何况这个学徒工还力大无比,任劳任怨。 而维罗和菲丝对耐特的喜爱则单纯的多,在他们的眼里,耐特是一个非常乖的好孩子,没有任何不良的习惯。 无儿无女的老维罗甚至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孙子了。 每天天还没有亮,耐特就起床了,多年的捕猎生活,早就让他适应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检查了一下身体,看到自己还处于运功状态,耐特心中一阵惊喜。 第三天了,连续三天可以连睡觉都保持在运功的的状态了。 这样就可以整天的练功了,耐特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虽然他还没有想好把这种无名斗气练的非常强有什么用,但是他还是非常的高兴,非常单纯的高兴。 挟着这股高兴的劲头,很快,帮维罗打的一缸水和菲丝的五缸水就打好了。 然后他开始了例行的晨练,当他做到第一千两百个伏地挺身的时候,维罗起来开始做早餐了。 于是耐特就去井边冲凉,准备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在他吃完那顿四人份的早点后,他来到了后院开始他的地下室开凿工作。 对于这个地下室,在耐特看来和他在森林的冬天用于存储猎物的地窖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更大,更深了些而已。 为了这个地窖,渥德可以说下了血本了,用的全都是一人高半人宽的石条。 要是请工人的话,没有三十个工人根本干不了,可是现在有了耐特一个人就足够了。 每当看到耐特在肋下一边夹着一个石条还箭步如飞的情景,渥德就一阵惭愧。 做为一个武士,如果不运用斗气的话,根本做不到这个样子。 不过恐怕就算运用了斗气他也不一定能做到像耐特这么轻松自如。 在通过嘴没停过的菲丝那里了解到,耐特曾经从那个无名小镇扛着三人环抱的的大树跑到这里的事实后,渥德决定不把这个家伙当**看了,但当作一个有着无比的力量和无底的饭量的怪物还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渥德是这么认为的。 为了自己心理的健全,渥德决定不继续看下去了。 而为了无名斗气的增强,耐特却干的越来越开心了。 在大运动量下,保持运功的状态,无名斗气的增强速度比平时要快上好几倍。 虽然增加的斗气和原有的斗气相比微乎其微,但那种体会聚沙成塔的过程已经成了耐特现在最最喜欢的一件事了。 学员们由于看到了耐特工作时的恐怖样子,就再也没有人敢随便的差使他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怪物脾气到底有多好,万一这个怪物发怒,他们真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这个拥有无穷力量的怪物手下保住性命。 因此,耐特现在可以仔细的听馆主和教习们对学员的指点了。 可惜,由于耐特所修习的斗气和火焰拳斗气完全南辕北辙,所以他对这些斗气的练习指点根本就无法理解,几乎完全搞不懂。 今天渥德馆要教大家斗气的运用方法了。 只见包围渥德的红色斗气飞快的向他右手聚集,让渥德的右手现在看起来就象套着一个火红的巨大拳套一样。 随着一声大喝,渥德一拳击向地面,在尘土停止飞扬后,大家看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一人多深的大坑,而渥德的右手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在学员的一片掌声和赞叹后,渥德有些得意的开始讲解如何把全身的斗气凝结到拳头上,并且如何释放出来。 而耐特在仔细的听完渥德的讲解后,遗憾的想到,自己练的斗气和他们不同,怎么可能运用这种可怕的攻击方法呢?于是在教习宣布自由练习后,耐特失望的离开了练功场。 既然不能练,那还不如去建地下室呢,一边建地下室一边还可以练自己的无名斗气,总比在这里练习不能成功的攻击方式强的多。 虽然认为自己练不了这种威力巨大的攻击方式,但耐特还是在心中不停的回想着渥德的讲解,这也就使修建地下室的工作已经成为了一种机械运动。 在不知道到从地下到地上往返了多少次后,耐特突然发现自己的无名斗气开始有了变化,一种奇怪的运行方式。 耐特在练功的状态中,存在于身体中的斗气随着肌肉的胀大而胀大,压缩而压缩,就象在呼吸一般自如,而且那种无名斗气几乎和肌肉融为一体。 在这种状态中,肌肉就象是个大水车,斗气就象是不停流动的水,水车变的更大更结实就可以承受更猛更强的水流冲击,而水流的变的更猛更强就可以让水车转的更快,提供更大的力量。 可是现在的状况就象是突然把水流上游开了一小道缝隙的水闸开的更大了,于是水车的速度一下子就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随着体内斗气的变化,耐特身上的肌肉也发生了变化,他甚至看到了双臂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隆起,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在衣服下凸起,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在变的有些紧绷绷了。 肋下的石条在他现在来说,感觉就和树叶一样,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在按照平时小跑所使用力量程度来继续跑动时,他发现自己的速度已经提升了太多,飞快的速度让他听到风声在耳边响起,两边的景物飞一样的倒退。 突然,他发现在转眼间他已经跑到了地下室的尽头,但速度却还没有减下来,为了停下来,他只好把腿上的力气全用了出来,用力的刹住自己的身形。 只听到了一声轻响,耐特终于停了下来,他的一口长气还没喘完,就借着油灯看到,铺在地上的石条已经被他踩断了一根。 可是这些事情已经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了,他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对自己无名斗气的感觉上了耐特夹着石条呆呆的站着,仔细的感受着无名斗气现在这并不熟悉的运行方式。 突然他的心里再一次响起了渥德馆长刚才的斗气讲解,一下子他就豁然开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他的无名斗气和其他的斗气完全不同,其他的斗气是把身体当作一个仓库,在需要的时候就把斗气从身体这个仓库中调用出来,而他的无名斗气则是和身体完全的结合在了一起,通过锻炼使身体的力量和斗气的力量完全的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所以他根本不能完成斗气凝结的步骤。 而馆主一拳能够打出一个大坑的方法,就是借由从身体中凝结在右手的斗气一下子释放出来所形成的爆炸力做到的,而这种把凝结的斗气一下子释放出来并形成巨大爆炸力的方式他却不完全的掌握了。 他虽然不能把斗气聚集到一个地方再一下子释放出来,可是他却把全身的斗气都释放出来,不过由于斗气和肌肉融合,并没有把全部的斗气释放出来爆炸,而是用释放的方式把斗气注入肌肉,让肌肉在瞬间变的更坚、更强、更壮。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那种方式更加厉害,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尽管方式不同,却都是提高自身的力量的有效方法。 这和森林中的规则是一样的,不管是熊还是老虎,虽然它们的攻击方式不尽相同,但它们都具有强大的实力,而且都是森林中的王者。 这大概和自己的无名斗气与其他斗气的区别差不多,方式不同,目的相同。 耐特想到了这点后,对不能练习其他的斗气产生的失望就一扫而空了。 认为想明白了一切的耐特高兴的想要大声叫出来,正当他在思索要叫些什么的时候,他感到了一阵眩晕,就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老维罗带着一脸的关切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看到耐特醒了,老维罗连忙把他扶了起来,让耐特舒服的斜靠在床头。 “你也真是的,干什么那么卖力啊,馆主又不给你工钱,你好好学学功夫才是真的!你看看你自己,居然脱力昏到了!你就不能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让我一个老头为你担心!”维罗又是担心又是生气,扶着耐特的手也变成了指着鼻子。 对于老维罗的指责,耐特并不觉得抵触,反而从心底觉得感动,因为自从父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的关心过自己了。 “维罗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没事,不是脱力了,只是不小心使岔了力,我以后一定小心,再也不会这样了。 您放心好了。” “你以后要小心了,这次没事就好,今后别那么卖命了,学到了本事以后才能生活的好点,明白了没有。 好了,晚饭我放在你的柜子上了,你自己吃吧,我回去睡了,唉,人老了精神就不够了,吃完了好好休息。” 看到耐特醒来后精神的样子,维罗放心的去睡了,毕竟岁月不饶人,因为担心耐特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一看到耐特没事,立刻就撑不住了,哈欠连天的去睡了。 而耐特一边吃着维罗给他留下的食物,一边思考着今天昏到的原因。 看来就是脱力,不是肌肉脱力,而应该是斗气脱力。 这说明无名斗气还不够强大,导致在加大消耗后,供应不足,才会有这种昏迷的事发生。 以后只要斗气修炼的足够强大,那么就可以支持住这种类似变身的现象了,那么就可以更强了,那么就可以…就可以…就可以…,想了半天耐特都没想到可以什么,反正变的更强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为了变的更强,以后一定要加强训练了。 想到了这里,耐特不禁感到一阵热血沸腾,然后就象是在练功一般的狠命吃饭,甚至连盘子都舔的干干净净了。 吃完了饭后,耐特小心翼翼的试了试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现在连平时的练功状态都保持不住了。 看来这种类似变身的招数实在太消耗斗气了,不过从昏倒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招数给自己提供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 一阵欣喜后,耐特又饿了。 因为维罗不知道耐特会在什么时候醒来,但出于对耐特的关心,维罗想要一直守着他,而那些食物也是维罗当作夜宵给自己吃的,但大胃口的耐特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于是维罗的夜宵就成了耐特的晚饭了。 可是本来维罗因为上了年纪,饭量本就不大,夜宵当然就更少了,可是对于晚饭就没吃的耐特来说,把盘子都舔干净都不过像是刚吃了开胃菜一样。 于是,耐特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满心的喜悦,向厨房摸去了。 第四章 在耐特以练功为目的的拼命努力下,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让地下室提前竣工了。 为了达到变的更强这个目标,耐特放弃了那个一直听不懂、学不会的斗气下午练习。 他认为自己在无名斗气上的新发现比渥德馆主所传授的火焰斗气强大的多,那么与其浪费时间在学习始终学不会的火焰斗气上,还不如去建地下室呢,更何况自己的无名斗气在大运动量的情况下,无论是斗气还是肌肉的增强都比打坐练习快的多。 于是,地下室就在耐特近乎恐怖的工作强度下,只用了两个月就完工了。 耐特越来越沉迷与这种工作似的练习中。 每天都可以感觉到斗气一点一点的增加,肌肉变的越来越强壮,斗气与肌肉更加的紧密结合。 可是就在耐特感到练习渐入佳境的时候,地下室建成了。 整个地下室用的全是规格完全一致的一人长半人宽的石条构成的。 地下室的结构也非常简单,一进去便是由一根接一根的石条打横当作地面的长长的甬道。 而在甬道的两侧是房间,左边是五个不大的房间,右边只有两个房间,但左边的五各房间和右边的两个房间面积却是一样的。 但这些房间的用途却只有渥德馆主才知道,那些教习和学员从开始动工的那天起,一直都没能从守口如瓶的渥德馆主口中把地下室的用途问出来。 那些学员之间甚至为此下注开赌,参加的人一人一个金币,一人提出一种猜测,猜对的人独得全部奖金,一共三十四个学员,每个人都有一赔三十四的赔率。 达到一搏三十四的高额回报使得每个学员都热切的盼望着地下室的竣工。 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地下室的竣工正意味着他们苦难的开始。 在竣工的这天,渥德带着武馆的全部人员来到了地下室。 在地下室中转了一圈之后,因为意气风发的渥德馆主要讲话,于是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地面,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在一个灯光昏暗的地方讲演。 “你们一定都在奇怪我为什么斥巨资建立这个地下室吧?”为了引起所有人更大的好奇心,渥德特意顿了顿。 “这个可是你们这些自以为功夫不错的学员们建立的!你们一直都认为自己学的不赖了,我也承认你们的练习水平不错。 但是,如果你们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合格的武士的话,你们就错了!大错特错了!”“我告诉你们,在战场上,往往你所面对的不会是一个敌人,而是很多个,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现在习惯的一对一的战斗方式无疑会非常的被动,甚至会为此失去生命。 为了让你们能够在战场上尽可能的打败敌人,生存下来,我才修建了这个地下室。” “从今天开始,每个人轮流到地下室的房间里练习,那里没有灯和任何发亮的东西,你们必须要做到不用眼睛就可以战斗,体验一下用身体的感觉去战斗,因为在战场上,很多时候你的眼睛并不能看到所有的敌人、所有的攻击,只有习惯了用感觉去战斗,你才能尽可能减少敌人对你的伤害,保住你们的生命。” “十天以后,我会通过抽签的方式,先选出五组人,每组两个人进入地下室左边的小屋进行一对一格斗,剩下的人分为两组分别到地下室右边的两个房间里进行群体格斗。 在此,我解释一下,群体格斗就是除了自己全是敌人的格斗,只有一个胜利者。” “在全部的格斗结束后,不休息,一对一格斗的五个胜者和群体格斗的两个胜者进行群体格斗。 也许在之前的格斗中有的人已经耗尽了体力,有的人受了伤,但还是要参加最后的群体格斗,也许你们认为这不公平,但是战场上敌人不会因为你没力气了、受伤了而放过你。 在战场上,不光要能打,还要有好运气的。 而好运则是在你们采取对环境的充分利用、对体力的合理分配、对身体的充分保护等等措施后才会到来的。 这种连续的战斗就是教你怎么才能让好运一直跟随着你。” “这种格斗十天比赛一回。 对了,可以在所有比赛开始前弃权。 不过我想要提醒各位,今后每两年一次向帝国军部推荐的那个将成为军官的人将是每年比赛成绩最好的人!也就是说,谁在比赛中得到的第一最多,谁就将代表我们火焰拳武馆参加帝国军部的军官选拔赛。” “最后补充一点,因为这个地下室的训练是额外的,所以在除了比赛以外的时间,使用一次要到达兴总管那里交纳五个银币的使用费。 当然,我不会强迫你们去那里训练的,不过,你们知道,只有成绩好的人才会得到武馆的推荐。 所以,训不训练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渥德假装没看到学员们的白眼,高高兴兴的盘算着用多长时间可以把修建地下室的本钱赚回来,又在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赢利了。 曼奇帝国的军队全部都是由武馆毕业的学员组成的。 每隔两年招收一次士兵,而每个武馆推荐的一名学员都将成为军队中的军官,通过参加军官选拔赛后,根据成绩把参赛的学员安排到部队成为各个级别的副职。 在各个武馆中的每一个学员都希望成为所在武馆推荐的那唯一的一个人,即使在军官选拔赛中名落孙山,也比其他学员从士兵开始干的好。 而在服满十年兵役后,如果得到上级赏识,或者立下了功劳那么就可以成为帝国皇家聘用的将军或者成为皇家武士团的成员,两者的区别仅仅在于对于战争艺术的理解,可是在人们的眼中,两者的身份都是无上的荣誉,也是每一个将成为武士的武馆学员最向往的目标。 如果只能退役,通过退役时军衔的高低,那么成为一个大型武馆的教习或者自己开办一家武馆对他们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对于武馆来说,自己推荐的学员如果可以在军官选拔赛上取得优异的成绩,并获得军部的赏识,那么不光是名气大增,而且会招收到更多的学员,获得更多的经费。 如此一来,就可以高薪聘请更好的教习,修建更好的武馆设施了。 所以每次的军官选拔赛来临的时候,每个武馆都会选出最优秀的一个学员,但有的时候,一些学员的修炼正好到了关键时刻,而且大型的武馆因为已经名声在外了,不必为此做太大的牺牲,所以那些正在准备突破瓶颈的学员一般是不会派出的,因此对这些有名的武馆来说,与其今年没有把握的参赛,不如等那些实力强劲的学员拥有更强的实力后,再参加选拔赛来的划算。 但是,对于第一次参加军官选拔赛的如火焰拳之流的武馆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学员的人数不如别的武馆,教习的能力不如别的武馆,甚至连选出一个最佳的人选都十分困难。 而渥德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 他虽然和四位教习商量不出选那个学员合适,但是他想出了一个选拔的方式,而且这个选拔的方式还可以让武馆的收入有所增加。 这次渥德馆主把向帝国军部推荐的名额和武馆中的地下室格斗捆绑起来,让每一个学员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成为本武馆中唯一的一个被推荐者。 很多人已经急不可耐想要到地下室去练习了。 充分的练习,对环境的熟悉都可能使自己成为比赛的胜者,那么也许就可以成为最终的被推荐的那个人了。 而其中最聪明的人,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能尽可能详细的从馆主和教习的口中得到地下室格斗的最佳练习方法,以及在这种环境中需要注意的地方。 盘算以定的渥德突然看到站在十分兴奋的学员们中间的那个高大强壮的耐特一副轻松自如无所谓的样子,心中一惊,暗自猜测道,难道耐特那个怪物已经有把武馆的学员全都战败的把握了,他真的有那么强吗?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他真的有如此的把握,并且真的可以参加军官选拔赛的话,那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们火焰拳武馆只派了一个学徒,赢了的话,武馆将声名大振,输了的话,也没有损失,毕竟他只是个学徒。 想到了这里,渥德决定去探探耐特的口风。 渥德叫过四名教习,让他们带领学员们先去练习,然后靠近正在望天的耐特。 别人都去练习了,他居然还在悠闲的看天,看来把握非常大啊!得好好问问他,渥德一边靠近一边心中思考。 “耐特。” “啊,是馆主大叔,您有什么事么?”“你对军官选拔赛有什么看法吗?”“哦,军官选拔赛啊,其实呢,这个,嗯,馆主大叔,我能先问您个问题吗?”看到可能从耐特这里套出口风,渥德心中大喜,忙不迭的表示知无不言,随便问的样子。 耐特诚恳的看着渥德,犹豫了一下,问道:“馆主大叔,我只是想问您一下,军官选拔赛是什么啊?”渥德只觉的胸口有一股暴戾之气涌上,看着耐特那张诚恳的脸,他突然有一种想要运足斗气全力打在这张脸上的冲动。 幸亏渥德是一个练武多年,经历过战场洗礼能够很好控制自己的人,不然耐特的脸一定会和渥德的拳头接触的,还是最亲密的那一种。 渥德强忍着揍人的冲动,给耐特讲明白了军官选拔赛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恍然大悟的耐特,渥德心中暗暗的骂自己为什么会为这个白痴下那么大的心思。 恼怒间,他瞟到了地下室那黑糊糊的入口,一下子,渥德知道自己这口气怎么出了。 只要让那个白痴也参加地下室比赛,他既不会斗气,也不会格斗,就只是力气大而已,这样的水平一定在比赛被那些学员好好的痛殴一顿的。 而且反正这个白痴就是个怪物一样的人,估计学员们把他打成重伤的可能性也不大,就当给他个小小的教训好了。 “耐特,你也有机会参加军官选拔赛,成为军官的。” 想让鱼咬钩,就得下饵。 “馆主大叔,当军官有什么好的,我看还是在这里和大家在一起的生活比较好。” 看来下错了饵,没关系,换。 “当了军官就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比你维罗爷爷做的好吃多了。” 总算想起了鱼最爱的饵食。 “真的吗?馆主大叔。 那我参加。” 看来鱼咬饵了,该准备起杆了。 “当然是真的,你馆主大叔我还能骗你吗!好吃的可多了,不过你要先参加咱们武馆的地下室格斗比赛,只有成为赢得次数最多的人才能去参加军官选拔赛,怎么样,你参不参加啊?”就是现在,起杆。 “参加!参加!我参加。 馆主大叔,一定算我一个啊!”现在这条鱼已经捞进网了,是煮是炸都随君所欲了。 两人分开后,渥德立刻就向练功场奔去。 通过四位教习把耐特也将要参加的消息告诉了所有三十四名学员,并且暗示如果有人输给了耐特,那就一定会受到惩罚,而且惩罚方式根据渥德馆主当天的心情而定。 在渥德鼓动大家要给耐特些厉害的时候,耐特正在后院一边晒太阳,一边幻想着当上军官后满桌的美味佳肴,混不知他已经成为了众人眼中的沙袋了。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 在这十天之中,每一个学员都已经几十次的进入地下室中练习。 而耐特则因为没钱的原因连地下室的边都没有靠近过。 抽签结束后,耐特因为有渥德暗中的帮助,非常正常也非常合渥德心意的进入了群体格斗第一组的十五人名单中。 但耐特却没有注意到,这个组的人数为什么会这么多。 随着门的关上,室内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听着周围细细的呼吸声,微弱的脚步移动声,耐特仿佛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种在森林中徒手打猎的生活中。 右边有人过来了,扑的很凶。 耐特想都不想,一拳自下向上兜去。 通过拳头上的感觉,他知道,这一拳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这个人的脸上了。 这个人被这一拳打的飞了起来,撞墙倒地后便再没有发出声音,耐特估计他应该昏迷了。 就在第一个人刚刚倒下的时候,又有两个人扑了过来。 同时,其他的人大幅度的运动,发出大量的风声,企图干扰耐特的听力。 这种方式是他们在这十天之中想出来专门对付他的方法。 可是学员们听到了两声闷哼,接着又是两个人倒地的声音。 为了确定倒下的是不是馆主要求教训的耐特,一个学员自告奋勇的向有人到下的地方靠近。 可惜,剩下的学员却又听到一个人的倒地的闷响,而且他们也已经失去了耐特的位置了。 刚开始进入地下室,他们利用十四个人的数量优势使耐特的无法进行位置上的移动。 一关上门,大家就分层次的向耐特的位置靠近,本想利用一个人先拖住他,然后再群起而攻。 可是,耐特好像一上来就击倒了突袭他的人,在接下来的两个学员的攻击失败后,耐特的位置便已经无法确定了。 看来只有通过作弊的方式了,想到这里,一个学员马上开口询问其他人的位置,令他发狂的事是他只听到了七个人的回答,就是说,又有三个人无声无息的被打倒了。 立刻,这名学员让大家向他靠拢,好防止被耐特偷袭。 当剩下的人聚集到了一起,经过确定,他们只剩下了五个人了,又有两个人被击倒了。 想到自己是一个在武馆中学习了将近十年而且即将成为武士的人,居然被一个只到武馆两个多月的学徒无声无息的击倒了一伙人中的九个,而且还让自己找不到反抗的机会,剩下的五个人就怒火中烧,大声怒骂。 而此时的地下室入口处,渥德正在和那四名教习聊天。 “你说,那帮小子参加这个训练会有效果吗?”一名叫做基尔的教习问另一名教习。 而耳朵非常灵敏的渥德听到有人对他想出的训练方法提出质疑,立刻不满的说:“怎么会没有效果,你们不是也自己试过吗?”基尔看出了馆主的不悦,立刻改口说:“是啊,这种训练方式的确可以让人熟悉用身体战斗,您能想出这么好的训练方式实在是太高了,那些小子真有福气。 就怕他们太笨了,不能体会到您的一番苦心啊!”看到渥德仍旧没有高兴的表情,基尔教习想到了如何可以让馆主高兴,就说:“也不知道那个叫耐特的家伙怎么样了?希望那帮小子别把他打的太惨了,不然没有人打下手的生活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 渥德呵呵一笑,说:“谁知道呢?虽然那个小子挺老实的,又肯干活,但就是老惹我生气,希望他的肉厚点,能撑的住吧,我也不想武馆一段时间没有杂工呢。” 看着渥德的笑容,那四名教习仿佛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如果不是渥德馆主对待大家都相当好,否则以渥德的这种喜欢阴险报复的脾气,恐怕这些教习不会为渥德工作这么久的。 不管曾经被渥德如何整治过,但只有是有人一旦被渥德算计,他们基本上都喜欢在一旁看个热闹,这恐怕也是他们能在这里工作这么久的原因之一吧。 第五章 只过了一会,正在地下室外聊天的渥德和四个教习就看到耐特连背带抱的从地下室中拖出了五个人。大吃一惊的馆主和教习急忙迎了上去。 “他们怎么了?”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学徒击到了比他练习时间长几十上百倍的十几个学员,所以他们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故。。 “啊,我把他们都打晕了。里面还有好几个哩。”兴高采烈的耐特手舞足蹈的大声回答。 “先别问了,赶快去把剩下的人弄出来,快!”渥德带着四名教习向地下室冲去。他可见识过耐特的力气,生怕他刚才把人弄伤了。 还好,当渥德和其他四名教习把剩下的学员都背出来后,发现他们都不过是昏过去而已。渥德可不想教训耐特不成还被打死打残几名学员。当他把为学员安全但起的心放下后,他对耐特可以轻松击倒十四名学员的事实开始感兴趣了,不光是他,那四名教习都开始暗中嘀咕,一个可以轻松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啊。 当所有的胜利者进行最后的群体格斗后,他们确认了一件事,就是,耐特那个家伙绝对是个怪物,他居然可以毫发无伤的击倒所有的人,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这是连四名教习自认都很难办到的事情。虽然渥德声称自己也可以办到,但是那四名教习对于渥德的自吹自擂表面称颂,心中还是表示了相当的怀疑。也正因为如此,耐特所做的一切对他们形成了绝对的震撼。 事后,渥德通过对耐特的旁侧敲击,对维罗、菲丝、达兴的询问,得出了一个结论:耐特这个家伙在把一个森林的动物都徒手猎杀干净后,就已经习惯了用身体去感觉一切,在身体的感觉带领下去战斗。因此这个地下室格斗赛就成了他新的狩猎场,而那些学员则成为了他新的猎物。 在这场为耐特量身打造的比赛中,所有的学员都无法进行有效的抵抗,比赛的过程就象耐特自己所说的一样,就象吃饭的过程一样。吃饭,对于耐特这样的吃四人份食物的家伙来说,面对食物的时候,只需要张张嘴把它吃进去就好了。 这场比赛结束后,耐特的新外号就从教习口中传到了学员中,“怪物”耐特,一个所有人都认同的外号。而渥德则开始想象,如果耐特的这个绰号能在军官选拔赛上风升水起,那么自己的这家武馆的名气也一定可以响彻天湖城。想到这些后的渥德,在看耐特的时候,就好象看到了一堆会走路的金币一样。 而老维罗和菲丝知道了耐特的表现后,开心的笑了,老维罗更是竭尽所能的为耐特做了一顿他有生以来所吃过的最好的一顿晚餐。揣摩到渥德心意的达兴也没有喝骂老维罗的这次铺张,反而也来到餐桌前笑眯眯夸奖老维罗的高超手艺。 在高兴劲过去后,看到那些倒在自己的拳头下的平时耀武扬威的学员们,耐特也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强了。 在此之前,耐特虽然知道自己很强壮,但除了森林中的动物,耐特从没有和人动过手。而在这次交手中,耐特发现其实打架和打猎是一样的。而且相比较而言,那些学员要比森林中的动物差的多了,虽然他们有斗气护体,但自身的灵活性却比那些穿行于丛林中的动物差的多了,而且他们还不适应在黑暗中战斗。 但他却没有想过,在他打猎的那段时间里,他还不能运用无名斗气,现在却连变身的绝招都发现了,在对比森林动物和学员的实力对比中,耐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自己实力的变化。在他的眼中,平时渥德馆主平时最看重的一个叫做阿克蒙的学员比野猪还要容易对付些。 第二天天才放亮,耐特就在地下室的门口期盼着地下室格斗的开始,他总觉得那种战斗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妙。那些学员则从一早开始就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对付耐特的妙计。 “那个怪物的动作太灵敏了,下次大家不要落单,一起上!”一个脸上印着拳痕的学员激动的说。 “对,昨天就是因为落单了才会被那个只有力气比较大的家伙占了便宜。”这个学员一边说话一边揉着脖子。 “没错,进去前先把斗气甲运行到最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一个带着黑眼圈的学员。 “你们这些笨蛋,居然会被拿个学徒工打败,居然还想成为武士,真是太丢脸了!”很明显,这名学员没有和耐特交过手。 听到了这名学员不屑的语气,再看到他蔑视的眼神,那些被耐特打倒过的学员有苦说不出,他们总不能夸赞耐特确实比他们强大吧。这些学员来武馆学习武技的目的,都是想要在以后成为一名出众的武士,怎么可能在一个学徒工面前低下他们高傲的头颅呢? 看到那些学员愤怒的神情,那名嘲笑他人的学员得意洋洋的说:“你们就等着看我如何替你们报仇吧!哈哈!” “昨天你好像连挑战那个学徒工的机会都没有吧?奎” 一句话就把正在高笑的叫做奎的学员憋的哑口无言。 奎大声的说道:“阿克蒙!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是平时总自称是武馆最强的学员吗?昨天还不是被那个学徒工打的昏迷不醒!哼哼,武馆最强,真好笑。”发言打断奎长笑的正是被耐特拿来和野猪比较的阿克蒙。 一听奎如此羞辱他,阿克蒙的脸变的铁青,沉声说道:“不错,昨天我的确败在了那个家伙手里,我承认,他的实力要比我强很多,但是我不会在这里夸夸其谈,我会努力打败那个家伙,重新成为武馆最强的。如果你有机会和那个怪物交手的话,我劝你还是直接跪地投降的好,因为你连站在他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说你有实力挑战他,而我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阿克蒙,你欺人太甚!”奎指着阿克蒙的手都因为愤怒而开始颤抖了。他从不认为自己实力不济,只是一直运气不好罢了。可惜的是,他始终都没有明白渥德馆主所说的运气是如何而来的。 阿克蒙看到奎开始有些失态了,就微笑着说道:“这些话等你打赢那个怪物之后再和我说吧,奎。” 一名平时和阿克蒙交好的学员立刻煽风点火,说:“奎,你平时总想打败阿克蒙成为武馆最强的学员,现在那个打败过阿克蒙的家伙就在那边,如果你能当着我们的面打败那个家伙,我就承认你的实力。” 被怒火烧昏了头的奎根本就没有听懂这名学员的话,就算他打败了耐特,他的实力也不过是得到了那名挑拨他的学员的认可。但是得到这个学员的认可又有什么用呢?这名学员又不是馆主,能够提名他参加军官选拔比赛吗? “好!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奎大怒,也没有认真考虑要如何战胜耐特,就雄赳赳的走了过去,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输在一个学徒工手下!在他看来,那个学徒工昨天的胜利是因为其他人的互相争斗才拣到的便宜。 “小子!敢不敢和我打一场啊!”奎站到了耐特面前才发现耐特这么高大,他只不过才到人家胸口,再看看耐特连脖子上的肌肉都勃发着,他不由的有些心虚。而耐特一头暗紫色的短发就像是一团凝固的血渍一般冲击着奎的视觉,他心中的怒火似乎突然平息了。再回想起那些和这个怪物交过手的学员身上的伤痕,奎的汗立时涌了出来。 耐特听到有人向他挑战,虽然他非常想像昨天一样,痛快淋漓的打一场,但是却又因为不知道如果答应了和这个人战斗,馆主会不会因此生气而不让维罗给他做好吃的,所以显得有些犹豫。 耐特的犹豫让前来挑战的奎产生的误解,奎以为耐特是害怕了。于是本来变的有些骑虎难下的他,立刻就感到被驱散了的勇气再次集结起来,于是他昂着头对耐特说:“怎么样?没有胆子和我较量了吗?你这个学徒工!” “好!我允许你们比试一下。” 大家一听便知道是渥德馆主的声音,但他们对于渥德馆主为什么同意让两个人比试就不关心了。那些学员抱着看热闹的愉快心情等待着比斗的开始,对大多数学员来说,耐特赢了的话,他们可以看到刚才出言侮辱他们的奎被痛欧,奎赢的话,他们也可以出昨天的一口气,如此妙事,何乐不为呢? 基尔教习轻声问渥德:“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比试呢?从昨天已经看到耐特的实力来看,奎会没有胜算的。” 渥德盯着那两个马上就要比试的两个人,回答说:“当然了,从昨天的表现看来,的确如此,但是,军官选拔比赛可不是在地下室里比赛的。作为馆主,如果我要推荐耐特的话,我自然要看看耐特不在地下室那样的环境中是怎么战斗的了。” 基尔点了点头,“噢”了一声,也向耐特和奎的方向看去。 “喝!”奎决定先发制人,用带着火焰斗气的拳头向耐特攻去。 看到奎使用的招式,渥德暗自点头,心说,奎进步的好快,已经可以使出火焰拳了,这下耐特恐怕没那么容易应付了吧。 让渥德吃惊的是,耐特不闪不避,只深吸了口气,就用挺起胸膛轻易的挡住了奎的这一拳。 不光是渥德吃惊,在场的人,包括奎都呆住了,他们曾见过这样一拳的威力。渥德就可以一拳打出一个一人多深的大洞来,虽然奎的修为不如渥德,但是他们也想不到这拳会这么容易的被耐特用胸膛挡住。 耐特挡住奎的攻击后,一个勾拳就向奎的胸膛打去。而奎的反应也还算快速,但是他实在太爱面子了,居然也想学耐特那样用胸膛抵挡。 看到奎的动作,渥德大声的喊道:“耐特!收手!” 但就在渥德的话刚说完的时候,耐特的拳头已经打穿了奎的斗气甲。就在大家认为奎输定了的时候,他们看到耐特的拳头在离奎胸膛只有一指的位置停住了。 渥德也松了口气,他本来只是想看看耐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却没有想到一招没过,奎就已经陷入了危险,还好耐特听到了他的话,也及时收了手,不然他不知道这一拳下去,奎得在**躺多长时间了。 耐特有些茫然的看着渥德,不知道为什么要他停下来。而奎现在才知道害怕,刚才看到耐特威猛无铸的一拳,他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了,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后,他的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淳朴的耐特用他厚实粗大的手拍了拍奎的肩,善意的说:“别害怕,我不打你了,真的,我不骗你,馆主大叔不让我打你了。” 耐特的这番话语让奎更难以接受,虽然耐特是一片好意,但此时此刻的奎已经不能再承受住这种他自以为的羞辱了。 嗓子里一声怪响,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耐特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对手会出现这这种情况,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打到他啊! 渥德又好气又好笑,奎的表现足以让他断送掉自己的武士前途,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就是耐特的一片善意。 对耐特实力的强悍感到高兴之余,渥德让基尔教习处理一下奎的状况。然后就带着大家练习去了。而耐特还在等待着地下室的比赛,看到始终没有进行赛前的抽签,就偷偷的问渥德。而渥德翻了翻白眼,反问耐特:“你昨天没听我怎么说吗?” “怎么说?” “比赛是十天才进行一次的!白痴!” 不好意思的耐特讪讪的躲到一边拿个石锁开始打熬起了气力。 看着一边的耐特,渥德心中恨恨不已,就是这个白痴昨天在地下室打倒了所有的对手、今天还只用一击就吓晕了一个学员吗?渥德不知道是应该骂耐特白痴还是应该骂那些学员笨蛋了。 在耐特的热烈期盼中,地下室中的格斗比赛又开始了。这一次耐特还是同前一次一样,高高兴兴的把所有的对手都抬了出来。 那些学员在前几天中刚用斗气自疗好伤处的身上、脸上再一次留下了耐特送给他们的纪念,虽然他们并不想要。 而浑身舒畅的耐特则直接奔向厨房,等待老维罗给他做的可口的食物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光是那些学员被耐特打倒过了,连四名教习都因为渥德的利诱与诡计而和耐特交过手了,不过他们的结果并不比那些学员好多少,耐特在森林中磨练出的灵**官,让这些教习都大吃苦头,没有半分便宜可占。 虽然斗气可以让受伤的身体极快的回复。但是耐特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被叫做“怪物”是多么的适合,接下来的日子中,他居然没有让学员们获得一场胜利。当有人知道耐特的口腹之欲极为强烈后,希望利用精美的食物让耐特放水,结果,这个聪明的学员被流着口水的耐特暴打了一顿。 知道这件事情后,那些学员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是可怕的,而一个有原则、固执的怪物绝对是他们的噩梦。尤其当渥德馆主告诉这个怪物,斗气可以对身体在受伤后进行快捷有效的修复后,那个怪物就不像一开始那样只是把他们打晕而已,而是在不把他们打死打残的情况下开始尽情的下手了。与那个怪物交手的一场场把他们打的天昏地暗、两眼发黑的战斗,在这些学员的记忆中,直到他们老死前,他们都没有办法忘记这些被他们叫作黑暗战的战斗。 但渥德的心中却高兴极了,虽然耐特无论如何学不会斗气,但每一拳却都可以把那些学员的斗气甲击穿。但因为包括渥德馆主和四名教习在内的人没有人肯自动献身,所以还不知道耐特的全力一击有多强,但从已知的情况来看,这样一个人绝对是一个实力强大到恐怖的怪物,把他派到军官选拔赛上虽然会对其他武馆的学员造成心灵上的创伤,但他是一定可以为火焰拳争光的,而且说不定一举夺魁的可能都是有的,这样就可以为火焰拳争取到更多的学员,收到更多的学费了。 渥德的眼中似乎已经发出了金澄澄的光芒了。他好像已经听到了大街小巷中人们对火焰拳武馆的赞誉与羡慕了。有哪个武馆敢像火焰拳武馆一样,在军官选拔赛中只随便派出一个学徒工,而且这个学徒工还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有了这次比赛的出色表现,火焰拳也许会成为天湖城数一数二的大型武馆呢。 越想越高兴,站在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学员的面前,渥德得意的笑了。他的笑容并没有感染给那些正在痛苦着的学员,也没有给四名教习带来快乐,却让他们觉着自己就像一个面对着色狼的**少女一样。在所有人当中,就只有不明就里的耐特跟着渥德一起傻笑。 但耐特的下场也没有比其他人好到那去,为了追求最大利益的渥德专门给耐特制定了一套训练方式。除了地下室比赛的时间和吃饭、睡觉、解手以外,耐特都要扛着修建地下室剩下的四根石条围着武馆的院子做负重练习。 看到这种训练方式的那些学员虽然当时感到解气,但是在以后的地下室比赛中,他们的下场却越来越凄惨了,往往比赛间隔的十天只够他们养伤所用的。 而渥德为了让那些学员肯继续参加比赛,甚至告诉那些学员,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在比赛中赢过耐特一次,就可以代表武馆参加军官选拔比赛。故此,不仅没有学员想到过要退出武馆,而且在比赛当中,着些学员每次都非常非常的卖力,为了胜利他们还想出了千奇百怪的方法企图打倒耐特。只不过,种种计谋都没有办法撼动耐特那强壮的身体。 其间,基尔教习曾问过渥德,为什么允许那些学员使用各种卑鄙手段。而渥德的回答是,为了让耐特适应各种情况以应付军官选拔比赛。基尔深以为然,却不知这只是渥德为了可以有人用伤势来证明耐特实力进展的一种方法。 就这样,耐特的生活在训练和战斗的交替中渐渐临近军官选拔比赛的日子了。 第六章 秋高气爽之际,曼奇帝国两年一度的军官选拔赛就要开始了。 帝国内的每一个建立时间超过二十年的武馆都可以推荐一名学员参赛。 虽然每年都有很多的武馆成立,但因为有倒闭与合并的现象存在,所以每次参加选拔赛的武馆都仅能保持在一千左右,对于这一点,曼奇帝国的历代国王都曾为之努力,以期增加国家军力,能够取得在大陆四个国家中的优势,但却一直没有办法解决。 虽然有过让减少建立年头的武馆参加选拔赛的举动,但却被其他国家派来成立武馆的奸细打乱了。 在增强军队实力与保持军队忠心之间,历代曼奇帝国的国王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忠心,一支忠于自己、忠于国家的中等规模的部队要比一支自己不能把握的大规模部队对他们来说安全的多。 对参赛武馆来说,他们所推荐的学员在选拔赛中取得好成绩后,这个武馆就可以招收更多的慕名而来的新学员,而众多的学员为武馆提供了丰厚的经费,更多的优秀人才。 为此每个武馆都把在选拔赛上获得好成绩当成武馆取得飞跃性发展的好机会。 在此次选拔赛中,耐特所代表的火焰拳武馆是由馆主渥德的父亲所创立的,而且这次选拔赛的举行年份正好是火焰拳武馆创立的第二十一年。 对于第一次参加选拔赛,本来渥德馆主并没有太高的目标,只希望不太丢人就可以了。 但是因为耐特的横空出现,也使得渥德开始有些雄心勃勃了。 经过了九个月的训练后,耐特的状况更加令渥德感到可以大展一番宏图。 为了了解耐特的战力如何,他曾经在私下里要求耐特和他比试一下。 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在连番的使用诡计下,他才勉强在长达一日一夜的战斗中取得胜利。 但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耐特所谓的馆主大叔,而只是馆主的话,那么耐特是绝对不会中自己诡计的,自己也就很难取得这次战斗的胜利。 但通过了这次的战斗,渥德可以肯定,由耐特作为代表的火焰拳武馆一定会在这场选拔赛上取得好成绩的,那么他所要担心的就是在火焰拳武馆成名立万后,如何安顿那些慕名而来的学员以及要收取多少学费这些这些另人又头疼又开心的问题了。 耐特对自己无名斗气的进展非常的满意,在不使用那个类似变身的绝招情况下,居然可以和馆主大叔打的难解难分,虽然馆主大叔通过使用近乎欺骗的手段取得了胜利,但耐特还是认为自己输的不冤,毕竟馆主大叔说的对,兵不厌诈。 在无名斗气的不停运作在,耐特的力量增加的非常快。 正是因为有了持续了将近一年的地下室格斗的话,耐特对增加了巨大力量的身体做到很好的了解和控制,其中最重要的发现就是对那个类似变身的招数的控制。 经过多次的实验,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很好的随意使用这个强大的招数了,当然,前提是他的斗气能够支持的住。 在和馆主大叔的战斗中,耐特并没有使用变身的招数,他知道如果他使用的话,那么馆主大叔会输的很没面子的。 现在的耐特可不是刚进城时的耐特了,当时虽然他并不傻,但一个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小子和傻子的区别不大。 而在这一年里,耐特通过和武馆中人的交流,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虽然和油滑的馆主相比,耐特和傻子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同,但却已经比以前强的多了,最起码他已经知道给馆主留面子了。 在渥德为耐特在选拔赛报名后,他把四名教习以及和耐特关系良好的维罗、菲丝和达兴等人召集到了一起,当然,当事人耐特也一定会在场。 “各位,这次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为了宣布一个新的奖励。” 渥德一边说话,一边挥舞着手臂来加强语气。 “如果,听好了,我说的是‘如果’。 如果耐特在选拔赛上取得了好成绩,那么,我们武馆以后所能招收到的学员人数将会是现在的几倍,乃至几十倍。 而你们的工作强度将会增加很多,而我也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为此,我会给你们涨工钱的。” 看着大家兴奋的看着自己和将要参赛的耐特,渥德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确信,以耐特的实力进入三十二强应该没有问题。 如果耐特打入了十六强,你们的工钱我给你们涨一倍。 当然了,经过我悉心指导的耐特实力非常强劲。 我想十六强可能都无法止住他前进的脚步,如果他进入八强,那么你们将领取三倍的工钱,进入四强就是你们就领四倍的工钱,进入决赛的话就是五倍的工钱。 呵呵,要是耐特可以夺得冠军的话,在五倍工钱的基础上,你们每人在奖励五百个金币!”话音刚落,大家已经为自己的美好钱途开始憧憬了。 和渥德的计划一样,以达兴为首的人们开始为耐特鼓劲,连维罗和菲丝这两个和耐特关系最为亲近的人都开始要求耐特一定要在比赛中竭尽全力了。 维罗脸上的皱纹全都展开了,一方面为了自己视为孙子的耐特现在得到的重视而高兴,一方面为了可以多赚点钱养老而喜悦,他对耐特说:“我说耐特啊,你怎么着也吃了我一年的饭了,难道我给你做的食物不能提供给你取得好成绩的力量吗?为了给证明我所做的食物是多么的营养滋补,你一定要拿个好成绩回来,不然我就不给你做吃的了!”参加了选拔赛的选手都将成为帝国军队的军官,伙食都由部队提供。 只不过这一点老维罗相信耐特是不知道的。 菲丝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对耐特威胁道:“你当这一年当中,你的起居都是我照顾的,为了证明我的照顾保证你一直平稳的竞技状态,你也要拿个好成绩回来,不然我就和老维罗一样,不管你了!”军官都由部队统一管理,恐怕菲丝想要去照顾他都没有机会。 达兴还是一脸的奸诈,说:“你小子可别忘了,你是我带回来的,难道我达兴会看错了人吗?你没问题的,你就以冠军为目标冲刺吧!没问题的,可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啊!”达兴把耐特带回来的目的好象是为了找个便宜好使的杂工吧,只不过耐特不知道而已。 那四名教习和耐特没有那么亲近,不好象维罗、菲丝他们那样**裸的威胁,又不能象达兴那样以引路人的身份要求耐特,只好把能想到的可以用来鼓励的话全都奉送给了耐特。 “……你一定会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子孙满堂,封妻萌子…………….”渥德打断了这个没什么学问开始胡言乱语的教习的长篇大论。 对着已经听的满头雾水的耐特进行最后的鼓励。 “耐特,虽然你才开始学武一年,虽然你无法学习斗气,但是,你的天赋非常的好,你的实力也非常的坚强。 因此,我不要求你的名次,只希望你能在选拔赛上表现出你的实力,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耐特的强大,让全国的人都知道我们火焰拳武馆的威名,你有信心没有?”耐特看着大家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感到似乎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一种背负着所有人希望的压迫感使他感到一阵阵的热血沸腾,于是他今生第一个承诺就在这一天立下了。 “维罗爷爷,菲丝阿姨,馆主大叔,达兴总管,还有四位教习大叔,你们放心,我发誓,我耐特一定会得到冠军的!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 你们看我的吧!”一旁的渥德很得意的笑了,他知道,他通过其他人鼓动耐特的方法用对了。 虽然选拔赛上藏龙卧虎,但是看着面前这个郑重宣誓要夺得冠军的憨憨的小伙子,大家的功利之心减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小伙子发自真心的祝福。 在等待开赛的这几天中,每个人对耐特的照顾程度几乎达到了侍女对待国王的地步。 为了耐特取得胜利,为了自己获得金币,每个人都希望耐特能够以最好的状态出赛。 每个人都在期待着耐特在选拔赛上能够大放异彩,并憧憬着因此而变地美好的未来。 就在大家的期待中,比赛日期到了。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两年一度的帝国军官选拔赛开幕了。 在国王陛下一大段千篇一律的发言后,一千另二十三名选手的巨大对战表也张贴出来了。 各个武馆马上派人去确定自己选手被安排的位置,立刻,对战表前人头攒动。 一千另二十三名选手被分为四个战区。 每个战区又分为八个组,每个组有三十二名选手。 第四战区的第八组只有三十一名选手,毕竟不能保证每次参赛的选手都可以非常平均的分配到每一组中,于是第四战区的第八组就成为了最后的分配组。 曾经,报名人数最少的时候第八组只有两个选手,而最多的时候居然分配了一百五十一名选手。 选拔赛的比赛方式象分组一样简单,先是每个战区中的每组选手进行群体格斗,唯一一个没有失去战斗能力的人将成为胜者进入三十二强。 进入三十二强后由每个战区的第一组组成新的第一战区,全部第二组组成新的第二战区,依次类推,重新组成八个战区。 每个战区的四个人捉对厮杀,两个胜者晋级,组成十六强。 然后重新抽签,把十六名选手排列成淘汰赛。 最后只决出前四名的名次,剩下的十二名选手将在部队中成为平级的袍泽。 在经过渥德和达兴的两次确认后,耐特得知自己被分配到了第二战区的第七小组。 于是,留下四名教习和达兴,带着武馆的注册证明与推荐书的渥德和耐特就去军部的选拔赛负责处去确认耐特的选手身份了。 令第一次带人参加选拔赛的渥德吃惊的是,选手在确认身份后到比赛结束前的这段时间里都必须和随同住在由军部提供的住处。 每名选手都可以带一个随同,在比赛期间一直由这名随同照料,只不过为了可以帮助选手尽快的熟悉比赛、恢复身体,因为通过斗气,只要还和身体连接的部分都可以自行疗伤,而随同就是在选手经过巨斗后斗气不足的时候为选手用斗气疗伤,而各个武馆中的斗气最足的一般都是馆主。 结果随同的人选几乎都是各个武馆的馆主。 可惜,渥德馆主并不知道其他的武馆派出的随同基本都是馆主或经验丰富、斗气充足的教习,结果,在被军部认为是随同而被迫留下后,渥德自以为大跌身份,自艾自怨了好久。 事后,在了解到情况后,每当有人问及此事时,渥德总是自称自己早就知道了,不然能和耐特一起去军部吗?而等不到馆主回来的火焰拳武馆的四名教习和总管着实着急了好半天,直到达兴到军部询问后才知道,耐特以选手的身份,渥德以随同的身份被军部送到住宿区了。 在达兴以幸灾乐祸的语气告诉武馆的四名教习后,大家笑了好一阵。 最后,大家知道渥德在比赛期间是回不来的了,就决定回武馆等比赛开始了。 而耐特他们两个到了住宿区之后,先是把随身物品都上缴给军部保管,然后再在军部士兵们众目睽睽下一边洗澡,一边看着士兵们把他们的衣服仔仔细细的检查。 军部的说法是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除了选手和选手身上的衣服以外,什么都不能出现在比赛中。 而按渥德的说法,这些做法则是为了把将成为军官的选手气焰打击下去,给未来的军官点下马威而出现的。 耐特知道,渥德馆主只要在脾气不好的时候所说的话,基本上是不可信的。 总算在士兵的层层检查中过关的耐特两人被带到了在比赛期间居住的房间。 士兵在离开之前还把一堆规章制度絮絮叨叨的告诉两人。 在士兵离开房间后,耐特和渥德发现那名有些话痨的士兵说了半天,还用吐沫给两个人都洗了脸才说完的规章制度其实只用两句话就能说明白。 第一,不能在比赛期间内,在住宿区内和其他选手斗殴,违者取消比赛资格。 第二,不能在比赛期间内离开住宿区,违者取消比赛资格。 只有这两条规定,可是那个士兵居然能说那么久。 对此,耐特认为,如果让那个士兵继续说下去,恐怕他就要弃权逃跑了。 而渥德则恨恨想起了一样爱喋喋不休的菲丝,这个士兵估计和唠叨的菲丝有某种血缘关系,等回去以后得问问菲丝。 确定好这些选手的房间后,全部住在这个住宿区的选手都急忙到食堂吃饭。 下午,正式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不过在吃饭期间,渥德发现了十几年前曾经上门挑战并且打败了自己的人,着实怒目横眉了好一会,只可惜,他当年的对手根本不记得他是谁了。 比赛在天湖城近卫军的四个校场进行,三十二强后将在皇家猎场中圈出的地方比赛。 虽然每个战区都是都是从一组到八组的顺序比赛,但身处第七组的耐特还是被耐不住性子的渥德拉到了比赛地点。 渥德说是带耐特到比赛现场观看一下未来的对手,但没有耐特这个选手的带领,他以随同的身份还真的无法进入选手席观看。 宽广的校场中间用绳子圈出了一片巨大的比赛场地,在比赛场地周围又设有军部和没有比赛的选手的观看席,当然在比赛中有自己推荐选手的武馆也有一片最大的观看席。 毕竟在群体格斗的比赛中,没人敢肯定参赛选手的什么斗气弹之类的一定不会打偏,而那些不会斗气的普通百姓用肉体是无法抵抗的,因此这里并没有为普通百姓设立观看席位。 军部的人在自己的观看席上指指点点,议论着那个选手可以进入那支部队,或者为了争取一个优秀的选手进入自己的部队而和同僚大吵大闹。 选手席上的选手们观看着正在比赛的选手,心中比较自己的水平如果下场会表现的怎么样,或者谁的实力强大可能晋级,又或者谁又有什么新的斗气用法…..而在众多武馆的观看席上,则是喧嚣吵闹之极。 有的武馆因为自己的选手击到了一个对手而欢呼,有的为了自己的精英失败而大声斥骂。 当有的选手被别的选手用卑鄙的手段击败,那么场下这两个武馆一定是在互相对骂。 如果不是因为有大批的士兵在场,恐怕一定会打起来的。 在赛场上最显眼的是选手,最忙碌的却一定是由军官充当的裁判。 因为不论输赢,参加比赛的选手都将成为军官,帝国和军部可不想自己未来的军官因为比赛而死亡或者成为残废。 于是,在军部制定的规则中,杀死对手的选手将被终身取消比赛资格,把对手残肢的选手将被取消本届比赛的资格。 为了贯彻规则,一些中级军官就成了裁判。 他们盯着场内,只要有人失去战斗能力,他们立刻在不影响比赛的前提下,偷偷把失败者运出。 如果有人在对手失去战斗能力的情况下还敢不顾规则痛下杀手的话,这些裁判中立刻会有人把他击倒,连同失败者一起偷偷运到场外。 第二区第一组的选手中并没有实力过于强大的选手,所以参赛选手一直相互纠缠着,看到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人才,军部的人早早就退场了。 选手席上实力高超的选手也在军部退场后悄然离开了。 渥德还在心不在焉的看着,反正回去也没的干,不如在这里打发时间好了。 耐特则在军部退场前就离开了,离开的极其坚定、执着,连渥德馆主都没有办法让他留下。 对耐特来说,虽然中午食堂给的饭挺好吃的,可是给的量却离吃饱还差的太远了。 于是,耐特决定回到食堂找吃的,填饱肚子比看比赛重要的多。 但惦记着食物的耐特和第一次参加选拔赛的渥德却不知道,耐特所在的第二战区第七小组中有着军部非常关心的几个人存在。 第七章 “卡尼,现年二十七岁,五岁进入天湖城第一大武馆——帝国之辉武馆修炼,二十三岁时除馆主外,打遍武馆无敌手,连帝国之辉的第一教习都惨败于他。后因为对斗气的痴迷,连续放弃两次被武馆推荐的机会,专心修炼。今年因为在选拔赛前做出了重大的突破,提前结束了修炼,所以才肯来参加本次的选拔赛。据传闻,连帝国之辉的馆主都败在他手下。是本届选拔赛夺冠呼声最高的几个人之一,前途不可限量。另,此人为人稳重,颇有大将之风。” “波奇,现年二十一岁,七岁进入位于帝国第二大城市卡拉奇的风云武馆修炼,在二十岁时,因为清风武馆和当地一家武馆发生争执,遂出手,以一己之力大败对手。虽然对手是一个没有资格参加选拔赛的武馆,但实力不弱。在击败对手后,波奇声名鹊起,一个月内向他挑战的人无数,却未尝一败。在兰维思特出现前,被称为本城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此人性格暴烈好斗,是成为强力冲击型前锋的好人选。” “兰维思特,现年十九岁,十一岁进入卡拉奇城的残血武馆。其间,残血武馆中无人知其修炼程度。直到同馆的学员在挑战波奇时被当众打败,并且羞辱,为了挽回武馆的声誉,兰维思特当即向波奇挑战,结果不分高下。事后又与波奇比斗三次,皆不分胜负。为人低调,在关键时刻可以保持清醒,是成为参谋的不二人选。” “现在,这三个人都被分在了第二战区第七小组。可以说这个组成为了死亡之组,不论那两个人被淘汰都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可以说,这三个都是人才,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所以,那个胜者我不和你们争,可那两个败者我都要了。没问题吧?”发言的是帝国军队中资格最老的佐夫元帅。看到执掌帝国拥有最强战力的军团老元帅发话了,曾是被佐夫元帅一手提拔起来的军部高官不好拒绝,只好把搜寻人才的目标放在其他人身上了。 “谢谢各位的割爱,那我们一起去看比赛吧。看看那三个小子是不是象军部密探说的那么好。好,走了。”在豪爽的老元帅带领下,军部各人只好不甘不愿的跟随而去。一边走一边嘱咐手下,一定要看好其他比赛,不要让人才被其他部队抢走。 同一时间,也就是在比赛的第三天,终于轮到了耐特所在的第七小组的比赛时间了。 随着锣声的响起,第七组的三十二名选手陆续入场了。在巨大而平坦的比赛场地中三十二名选手稀稀拉拉的分散在场地的各个地方。没有人愿意挤在人多的地方,而且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在和其他对手打斗之前,对手已经被其他选手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斗气,然后被自己毫不费力的击倒。 没想过这些的耐特正站在场中央左顾右盼,而在场地的中央就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选手都分散在靠近比赛场地边缘的地方,在他们眼里,耐特就是白痴,站在场地中央让其他选手围攻的人脑袋一定有问题! 在军部的那些打了无数场战役的高级军官眼里,耐特的站位实在是妙不可言。其他的选手为了怕被围攻都选择了场地边缘,可在他们都在场地边缘的时候,互相气机锁定,等一开始比赛,谁都没时间去围攻站在中央的选手了。 耐特还站在场地中央东瞧西看,其他的选手已经如同军部各位的看法一样,互相大眼看小眼的对上了。 比赛开始的锣声一响起,场内的选手立刻向自己判断的离自己最近最弱的对手扑去,在场地的边缘马上形成了一个个混战的***。场地中央就相对冷清了许多,只有一个相对比较靠近场地中间的选手向耐特发动了攻击。 这个选手用最正统的战斗方式发动进攻。先发一个斗气弹试探,然后根据对手的反应决定下一步的作战方针。但他发出的斗气弹因为主要是用于试探对手,斗气量不大,体形也很小,威力并不大。 而耐特先认真的看了一眼,然后张开了左手,一把抓住了这枚斗气弹,并把它轻易的捏爆了。对手看到耐特这种打法,不由的一呆。 看到对手正在发呆,耐特没有犹豫,几步就冲到了这名遵循正统的选手面前,一拳打向他的面部。这名选手颇有一定实力,急忙伸手企图拦住这一拳。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所以他及时的用手挡住耐特的这一拳,可是这一拳的力量实在太大了,竟带着他的手向他的脸打过来,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的他只慌忙的侧了一下头,就感觉到自己的手结结实实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看到对手的身体虽然已经开始摇晃,但却仍然站立着,耐特抬起左脚就向他的对手踹去,而正在发晕的对手根本不知道抵挡,这一脚端端正正的踢在了小腹上。受到了打击后,这名选手下意识的把手移向遭到击打的部位,这个动作立刻就把他的头部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了耐特面前,耐特也没有客气,老老实实的像第一击一样,一拳打向对手的头部。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这名选手被耐特一拳打的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场下的火焰拳武馆全体立刻欢呼起来。而那个被击倒的选手所在武馆则一片寂静,自己武馆推荐的选手居然在场上发呆,被打倒也无话可说。 军部的各人都在注意卡尼、波奇和兰维思特的战斗,根本没人注意到耐特的精彩表现。而卡尼、波奇和兰维思特三人的表现也确实值得军部关注。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打倒数人,而且在战斗过程中所表现出的那种轻松写意,更体现出他们高人一筹的实力。 就当耐特轻松击倒第三位选手后,他和兰维思特相遇了。 耐特并没有军部那些高官的情报来源,所以他不知道兰维思特的实力如何,照旧一拳打去。兰维思特不躲不闪,用斗气甲硬扛一拳,随即左手一个手刀就向耐特的颈部砍来。耐特发现自己一拳没有打穿对手的斗气甲就知道遇见高手了,以他现在打出的这拳的力量在火焰拳武馆中只有渥德馆主和三名教习敢硬接硬抗。而就在他吃惊的时候,兰维思特的手刀劈到了。 耐特本想跨前一步躲闪这记手刀,但在森林中磨练出的灵**官让他发现了兰维思特的右手已经摆出攻击姿态了。就这么一犹豫,耐特便已经来不及躲闪对手那快捷的攻击,只好微一扭腰,用一个头槌向手刀迎去。 这时,卡尼和波奇已经把其他的选手都击倒了。所有人的视线就都集中了兰维思特和耐特的战斗上了。 一声闷响,兰维思特的手刀和耐特的头槌对上了。结果并不是象军部想象中的那样,兰维思特的手刀可以直接击倒耐特,而是双方打了平分秋色,各自退了一步。 耐特和兰维思特在各退了一步后,立刻催动体内的斗气,意图一击打到对手。因为比赛还没有结束,还有两个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不尽快打倒对手,或者消耗过多力量的话,恐怕最后的比赛结果不容乐观。 耐特的无名斗气毕竟和其他斗气不同,这种和肌肉结合的斗气,在提升力量方面可比其他斗气快的多。在兰维思特还在把体内的斗气发送到斗气甲上的时候,耐特已经准备好了,信奉森林法则的他根本不会考虑等对手聚集完力量再攻击这种事情,大喝一声,就向兰维思特冲了过去。 一旁的波奇远远的看到兰维思特遇到了强力的对手,将要陷入苦战之中,知道这是一个打倒夙敌的好机会,虽然并不光荣,但毕竟这场比赛是群体格斗赛,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就决定趁机偷袭兰维思特。 风云武馆的风云斗气是斗气运用方法中的一个另类。这种斗气把斗气甲的主要力量加强在了腿部,以求获得最高的运动速度、最强的腿部力量。而波奇正是因为风云斗气的特点,才决定突袭兰维思特。高速靠近然后突然袭击,一定可以让正在和耐特对峙当中的兰维思特吃上个大亏的。 看到波奇向剩下的两名正在对峙中的选手靠近,风闻过他和兰维思特之间过节的卡尼自然乐于看到群虎相争,也就没有阻拦波奇对兰维思特的突袭…… 就在耐特向兰维思特冲去的时候,波奇的腿也到了兰维思特的身后。 而还没有准备好的兰维思特看到耐特迎面冲了过来,本想退后避其锋芒,但马上他又察觉到背后有人偷袭,感应到前后两股力量的巨大,兰维思特只好以一个极其不体面的驴打滚贴地滚了出去。 就在兰维思特躲开的同时,耐特全力的一拳和波奇偷袭的一腿都因为发现了对方而将错就错的撞击在了一起。令军部高官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耐特一拳打在波奇的脚底后,自己的身体纹丝不动,而波奇却歪歪斜斜的飞了出去。看到波奇落地后站立不稳的样子,全场的都呆住了。大家在开始的战斗中已经看到了波奇如何凭借强大的实力把其他的选手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现在一个连斗气甲都没用的人居然把他给打飞了,这一切太令人吃惊了。 军部的人在片刻的吃惊后,立刻要求手下把耐特的资料找来。看到了有一个实力比老元帅看好的三名选手还强的人,再想起佐夫元帅只要那三人中的两人,那些军部的高官决定,这个实力更强的家伙一定要搞到自己的部队里去。而佐夫元帅此刻在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居然不知道还有比那三个家伙还厉害的选手存在,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样才能把那个实力强大的选手拉入麾下?这实在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就在大家为耐特显示出来的实力吃惊时,卡尼呆不住了。看到那个没有名气的选手连斗气甲都没用就逼退兰维思特,打飞波奇,他立刻就判断出那个无名选手才是他最大的劲敌,而且实力应该还在自己之上,为了取得晋级的名额,看来只有先击倒这个无名选手了。 想到了这里,卡尼不禁看了波奇一眼,这时,波奇也向他望来。两个人用眼神瞬间达成了共识,先击倒那个实力强劲的无名选手,然后彼此再决胜负。 于是两个人立刻向正在追击兰维思特的耐特冲了过去, 离耐特最远的卡尼率先发难,把在这几年里钻研出来的招式使用了出来。只见卡尼稳稳的站好身形,一个个斗气弹从他的斗气甲中冲出,直奔耐特而去。最让众人惊讶的是,这些斗气弹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斗气弹了,更应该叫做斗气梭,因为它们一个个都呈菱形,用比斗气弹快的多地速度向耐特攻去。 就在耐特正把兰维思特逼的没机会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斗气梭就已经攻到了他的身后。感到危险的耐特急忙向左一扑想躲过身后的偷袭,可是波奇的腿也到了,始料不及的耐特躲过了斗气梭,却再也没有能力改变身体的运行方向,被波奇一脚端端正正的踹在他的脸上。立刻,耐特就被这一腿踢地双脚离地,并向兰维思特的方向飞了回去。躺在地上的兰维思特看到卡尼和波奇都对这个无名选手发动攻击,立刻就知道了他们的意图,同时也一拍即合的响应了他们。 看到耐特被打飞过来,兰维思特来不及从地上爬起,就躺在地上用足了力气一拳打在正好飞过来的耐特腰上。耐特被这些连续的攻击打地在空中翻滚了半天后,脸向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立刻,场下掀起一片嘘声,兰维思特他们实力不如人,三人联手到也可以接受,可他们联手还要偷袭的这种行为实在太没武士的尊严了。 但联手的三人根本不理会场下的嘘声,分成三面靠近倒在地上的耐特。 场边的裁判在看着耐特;场下的观众在看着耐特;选手席的别组选手看着耐特;军部的人也在看着耐特,他们都在期待着耐特能够再次站起来,他们内心深处都不希望耐特倒在对手卑鄙的联手偷袭下。这种想法甚至也出现在了兰维思特他们自己武馆前来观战的人心中。 片刻后,在一片欢呼声中,耐特缓缓站了起来。除了脸上端正清晰的鞋印,因为摩擦变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之外,耐特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受伤! 看到耐特站了起来,那三个人反而不敢轻举妄动,而耐特借着把破烂的上衣脱掉的机会,喘了口气,活动了下身体。同时心中暗思:这几个人挺厉害的,刚刚自己挨的那两下还真重,看来不小心就会被打败的,但已经答应了大家一定要夺冠的,那就决不能输! 估计到耐特可能正在利用这段时间缓解刚刚被打倒的疼痛,卡尼立刻一阵斗气梭就打了过去。看到卡尼动手,波奇和兰维思特立刻一左一右向耐特逼了过去。 看到斗气梭临近,耐特深吸了一口气,通过无名斗气把身体的强度提到最高。而看到被自己和兰维思特逼住而无法躲闪的耐特,正在用身体硬接卡尼的斗气梭,觉得有机可趁的波奇立刻向耐特冲去。 在斗气梭打到耐特的身上发出一阵爆炸的响动后,波奇就已经攻了过来。在斗气梭爆炸引起的烟雾中,耐特高大的身躯非常容易辨认。波奇认准了耐特的脸,运足了全力,一脚重重的踢去,他似乎已经感到了用脚踢在人身体上的那种快感了。随后而来的兰维思特已经准备在耐特被打飞的途中再来一下狠的了。而不远处的卡尼则为在耐特倒下的时候来个连续攻击而做着准备,他们可都不想让对手有机会再站起来。 波奇没有感受到踢人的快感,以为一个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留在脸上一个同样端端正正的拳印后,波奇被打的贴地飞了出去。 看到有人反方向飞了出来,兰维思特还以为是波奇用了一个回旋踢把耐特踢出来了,正当他懊悔和波奇没有默契的时候,他才看清,飞出来的人是竟是波奇! 卡尼因为习惯远程攻击,所以他的眼力也非常好,在波奇飞出的一瞬间就看清飞出来的是谁,正当他想要立刻用斗气梭攻击耐特以缓解波奇压力的时候,发现耐特已经向他冲过来了。 要想赢这场比赛就要先打倒那个在远处攻击的家伙,在波奇进攻之前,耐特就确定了这场战斗中打倒敌人的顺序了。再一次打飞波奇后,耐特理都不理兰维思特,直接向卡尼冲去。 卡尼看到耐特冲过来,不由的一阵心悸。拥有坚实的躯体,巨大的力量,灵敏的动作,快捷的反应,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 看到耐特正在以高速向自己冲来,卡尼没有动。在耐特距他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卡尼大喝一声:“你去死吧!” 只见卡尼覆盖全身的厚厚球型斗气甲突然冲离了身体,整个向耐特撞去,就象是一个超大的斗气弹攻击似的。而耐特根本就没躲,对着这个飞过来的斗气甲就是一拳,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此时已经不能躲了,如果躲了这个冲过来的斗气甲,那么后面的两个人一定会缠上他,他就失去了击倒那个擅长在远程攻击的家伙的最好时机了。于是耐特继续向前冲,以一个拳头为箭头冲击着。 在卡尼发出的斗气甲和耐特的一记重拳相互撞击的时候,兰维思特减慢了追击的速度,他可不想被误伤,他还要去争夺晋级名额呢。而波奇则在远处捂着脸喘息,等待着机会。 巨大的爆炸所引起的风,带着沙尘扑向众人。在大家低头躲避的一瞬间,战况发生了改变。耐特击破了卡尼的斗气甲,巨大的冲击力根本没能使他把速度降低,依然以同样的速度向卡尼冲了过去。 卡尼并没有向别人一样闭上眼,他知道他的对手很强,只要这个对手还没倒下,那就一刻不能放松警惕。果然,他的谨慎使他第一时间发现对手的动向,虽然仓促之间没有看清楚对手有没有受伤,但他敢肯定,他的对手还拥有战斗能力。立刻,卡尼用斗气瞬间形成了第二个斗气甲来保护自己,并挥拳向耐特攻去。 两人毫无花俏的换了一拳。耐特一拳击穿了卡尼的斗气甲,但因为卡尼斗气甲的坚固没能给卡尼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卡尼的一拳打在耐特的胸前,由于时间仓促,这一拳明显蓄力不足,也没能对耐特的身体造成破坏。 激战中的双方都不肯后退一步,一个想要尽快击倒眼前的对手好去对付其他人,一个想要拖到盟友的到来以合力击败强大的对手。 但卡尼毕竟擅长于远攻,在和耐特的贴身肉搏中占尽下风。几乎每次耐特的攻击都可以击穿他的斗气甲,虽然对身体影响不大,但就怕在耐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来不及修复斗气甲,毕竟战斗中对斗气甲的修复实在是太慢了,一旦被耐特在同一个地方连续攻击的话,恐怕卡尼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对手沉重并且极具杀伤力的拳头。 短促并且激烈的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因为卡尼已经遮拦不住了…… 第八章 看台上的军部各级人等都看的呆住了。 卡尼、波奇和兰维思特的实力都非常的强,在选拔赛中都可以说是热门的人选。 卡尼对斗气的用运灵活,波奇的凌厉腿功,兰维思特斗气的强大,都是年轻一带中的翘楚。 可是这个不知名的选手却在以一敌三的的比赛中不落下风,不用斗气甲,仅凭强悍的身体就把三个热门选手逼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强大的可怕。 在兰维思特的救援下,卡尼挺过了耐特的这轮攻击,可却被拖住,无法进行擅长的远程攻击。 凭借着强大斗气甲保护的兰维思特挡住了耐特大部分攻势,可在有卡尼帮助的情况下,还是遮拦多,进攻少。 直到波奇加入,依靠着三人联手才占到了上风,但卡尼却被耐特所阻拦,没办法使用自己最擅长的远程攻击,只能一直在战圈中参与混战。 耐特的拳头是那么的犀利。 在攻击对手的时候,除了兰维思特外,没人敢接,就是兰维思特也不敢接他全力的一击。 在防守的时候,敌人的每一次攻击都被他的拳头硬碰硬的挡了回去。 耐特的身体是如此的结实。 在来不及用拳头抵挡对手攻击的时候,耐特的身体就硬接硬抗。 除了波奇的重腿外,别人的攻击很难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大山般不可击倒。 耐特的动作也是那么的灵敏。 在比赛前根本就没人相信,以耐特那巨大的身体能那么灵活敏捷。 卡尼那变化多端的斗气攻击手段大半都在耐特灵活的运动中打空,而敏捷的移动也把卡尼牢牢的拖在了战圈之中。 耐特从来就没有打的那么尽兴。 在火焰拳武馆中和学员们的比赛中,他根本就没有用过多大的力量。 只有在最后和渥德馆主的战斗中才敢使用全力,但因为对手是馆主大叔,不敢象今天这样的拼斗。 耐特只觉得越打越高兴,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四个人足足打了快一天了还没有分出胜负。 但卡尼、波奇和兰维思特三个人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耐特的攻势开始越来越弱了。 这时,军部的密探也把耐特的资料送到了军部的看台上。 佐夫元帅等人立刻围到了资料旁仔细研究。 “耐特,现年十九岁,十八岁加入火焰拳武馆,身份是学徒。 加入武馆前在边境森林打猎为生。 加入武馆后,曾在武馆馆主举行的多次地下室格斗比赛中取得全胜,据该武馆学员透露,在馆主授意下,多次群体格斗中,耐特都是一个人对付全部参加的学员联手。 但耐特在一年当中始终没能学会斗气。” “呵呵,如果有这么个人当亲卫队队长可不错啊,你看资料,他非常习惯以寡抵众,就算我打了败仗,他也可以保我性命,好啊,这个人也给我吧!”佐夫元帅决定把一定要把耐特弄到自己手里,故此先把话说明了,看看和其他的将军们能不能在条件上谈拢了。 “元帅大人,您不是只要那三个人中的两个吗?怎么这个还要啊!我们的部队也需要强力的武者啊,没有强力的武者,我们的部队战斗力会下降的。 我看您的部队已经是帝国最强的了,就没有必要把所有的高手都弄到您的部队里去吧,多少得给我们点人才吧。” 终于有人敢于反抗佐夫元帅的**威了,虽然反抗的声音是那么的婉转,但总算是有人站起来了。 看到有人带头,剩下的军官胆子也都大起来了,把对提拔过自己的老上司的尊敬放到一边,开始向佐夫元帅提出质疑了。 佐夫元帅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说道:“那我看这样好了,我就要耐特一个,其他人的你们自己去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不行就拉倒,凭本事自己抢,看谁抢的过谁!”“我看你这个老家伙的主意糟透了。” 一听声音,佐夫元帅就知道,和自己争了几十年的老对手阿兰德元帅来了。 “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来了?我先告诉你,我看上的人你别动。 不然的话,哼哼。” 虽然知道自己拿这个老对手没办法,但还是得为了面子威胁一下。 “不然怎么着,几十年了,你都不能把我怎么样,现在你还长本事了啊。 我听说这有几个实力强劲的小子打了一天了,过来看看有没有想要到我那去的,躲开点,让本元帅看清楚点。” 一边嘲讽着老对手,阿兰德元帅一边分开人群。 “哼,去你那,我看去挑大粪都比去你那好,要去当然去我那。 我的部队各方面都比你的强百倍!”佐夫元帅生怕眼看到手的好武者被老对手抢走,愈发的暴跳如雷。 “不,我看去你们那就是糟蹋人才,还是去我那里比较好。” 闻言,佐夫元帅和阿兰德元帅一起瞪向说话之人。 一看,又是一个老熟人。 帝国国王陛下亲自率领的皇家武士近卫团的团长勒布郎。 看到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佐夫元帅感到压力更大了。 大家都是国王陛下面前的人,谁也不能把谁怎么着,看来这事不好办啊,得好好谈谈。 “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应该在陛下身边吗?难道你干擅离职守?”一个大帽子就被佐夫元帅扣向勒布朗头上。 一旁的阿兰德元帅决定坐山观虎斗,不到关键时刻决不出手。 “我这不是替国王陛下巡视各个战区吗,正好经过这里,结果发现了完全可以加入我们皇家武士近卫团的优秀选手。 如此优秀的选手当然应该加入最优秀的部队,那就是我们皇家武士近卫团。 我想你们两位元帅也一定认为要用最优秀的武士来保护国王陛下的安全吧。 难道你们想不顾陛下的安全吗?”都是国王陛下身边的人,打起官腔来谁也不比谁差。 佐夫元帅两条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大声说:“身为臣子的我当然要保证国王陛下的安全。 但我认为,有强大的军队作为后盾,国王陛下的安全才最有保证。 况且,你们皇家武士近卫团不是只从选拔赛前几名中挑人吗?你干吗还和我争人啊?”勒布朗团长:“只有在国王陛下的带领下军队才能有发挥的机会,算了,这个问题咱们就别争了,每次选拔赛完了都为这个问题争个不休,你不烦我也烦了。 对于选人加入的问题,也不能必须都得从选拔赛前几名中挑啊,你也看到了,那个叫耐特的,实力肯定是这个组乃至这个战区最强的。 可是在三个略逊一筹的高手围攻下,晋级的希望不大啊。 难不成让我挑次一级的选手啊,所以嘛,对人才的挑选我是不拘一格的。” 佐夫元帅当然不愿意把自己挑好的选手拱手相让,阿兰德元帅和勒布朗团长也不想错过拥有实力强劲的手下的机会。 在三人激烈的讨价还价后,在一群军部高官和皇家武士的围观下,猜拳定输赢。 经过了多次的角逐后,阿兰德元帅取得了耐特的加入权。 而此时,当事人耐特正在舍生忘死的战斗中。 佐夫元帅对于失去了耐特的加入权后,作为最初的发现者,他的懊恼程度可想而之,而大家就都专心的观看比赛,没人敢去招惹他。 勒布朗团长则在大家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比赛中后,吩咐一个手下,以后要盯紧了那个叫耐特的,只要他在阿兰德的部队中立了功,就立刻通知他,他就可以利用对耐特的表彰,通过国王陛下,直接把耐特调到自己的手下。 而此时,因为比赛而没有吃午饭的耐特感到了肚子很饿,在尽快结束战斗好去吃饭的目的驱使下,场上的比斗也就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了。 夜。 曼奇帝国首都天湖城皇宫。 “陛下,达克曼亲王求见。” 一名单膝跪地的宫廷侍卫向在书桌前专心看书的国王陛下禀报。 国王没有说话,只是一个手势,跟随多年的侍卫立刻传令请达克曼亲王。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后,书房的门打开了。 在达克曼亲王进入书房后,书房门随着侍卫的退出而关闭。 在国王看到达克曼亲王的手势后,书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好了,我的希普瑞侄儿,曼奇帝国的国王陛下,现在的情况十分紧急,你恐怕不能再如此悠闲的看书了,你需要看看这份文件。” 达克曼亲王一边向国王靠近,一边把一份文件向国王丢去。 国王对于自己的亲王叔叔的无理举动感到非常的亲切,除了自己的叔叔以外,再没有人能把自己不当国王一样的对待。 但国王毕竟是经常面对臣民的人,他没有把自己的感受表达出来,但他的叔叔,达克曼亲王感觉到了,他看国王的目光也变了,一种慈爱,关怀,又带着一丝担心的感觉随着目光飘向了他的侄儿。 希普瑞国王对这份文件很快的翻了一遍,抬其了头,有点奇怪的看着亲王,说:“亲爱的叔叔,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在夜里急匆匆的来到皇宫给我看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已经有人给我看过了,我不明白,您想要让我看出什么呢?”达克曼坐在希普瑞面前的椅子上,指着他拿来的那些文件,问道:“你注意到文件里提到的那个叫耐特的选手了吗,你应该仔细的看看,看看他的比赛,这非常重要,是的,非常重要,对于你和国家,乃至大陆的其他国家都非常重要。” 希普瑞疑惑的问道:“这份文件在您拿来之前,我已经看到过一份一模一样的报告了,我知道这个选手非常厉害,也非常年轻,作为一个只在武馆中练习一年的选手来说,他是非常有天分的,他未来的进步也许会非常的大,也许他将来可以成为我国最强的武士,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您会说在这场比赛中出现了对我国和其他国家都非常重要的事情呢,亲爱的叔叔,请原谅你侄儿的浅薄无知,我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请您指点我疏落的地方好吗?”达克曼挥了挥手,说:“不,不是你疏落了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要注意耐特的战斗方式,这场比赛使一个传说,一个我几乎都快忘了的传说被证实了,这个传说,距今有一千三百多年了,是的,你不必疑惑,这个传说和我国的建国时间一样长,并且和我国有相当的关系。” 希普瑞的兴趣立刻就被提了起来,一个悠远的传说居然在今天被证实了,仅仅是传说流传的时间之长就是一件非常另人非常感兴趣的事了。 为了能够更尽兴的听这个传说,他立刻到储酒柜中取出了一瓶酒,并要为自己和达克曼倒酒。 可是他的行为却被达克曼阻止了。 “希普瑞,你现在的身份是国王,你不应该给我到酒,让我来吧”一边说,达克曼一边用手阻止希普瑞倒酒的行为。 可希普瑞还是坚定的把酒倒在自己和达克曼的杯子中,然后看着达克曼,慢慢的说道:“诚然,我现在是曼奇帝国的国王,可是,亲爱的叔叔,您不要忘了,我也是您的侄子,在您的面前,我仍然是那个缠着您,给您捣乱的侄子,难道您认为一个侄子给他的叔叔倒酒的行为是错的吗?”达克曼笑了,端起那杯酒喝了一口,然后说:“没错,你是我的侄儿,我亲爱的侄儿。”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又喝了口酒,然后,达克曼说道:“好吧,让我们回到正题。 这个传说是我们家族的祖先当作一个秘密传下来的,但到了后来,因为无法证实,就变成了传说。 可是现在,这个传说被证实了,于是它就再次变成了秘密,而我今天就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呢,记住它,并且继续把他传下去。” “这件事可以说牵扯到整个大陆的历史和斗气的由来。 你不要吃惊,对,喝点酒比较好,但不要喝醉了哦。 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在一个很大的部落中,有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看到人和天地间力量的差距是那么的大,就苦心钻研为什么天地之威,如飓风、地震、海啸、雷击等等具有如此大的威力。 虽然他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但是他发明了一种可以吸引天地间力量的方法。 对,你一定猜到了,就是现在斗气修炼方式的雏形。 通过修炼,可以聚集很多的力量,而修练的时间越长,修炼越纯熟,聚集的速度就越快。” “对于这个发现,这个聪明人无私的教给了部落中的其他人,而且,因为他教的是修炼的一种雏形理论,因此,根据部落中每个人不同的资质,就有了现在千千万万种斗气。 而在当时,部落中有六个人领悟到斗气修炼方式比别人的好的多,于是,没有多久,他们就成为了部落中最强的几个人。 他们几个人还好,互相之间相亲相爱,但是他们的孩子之间却发生了摩擦,为了证实自己的强大,他们互相之间彼此挑衅斗殴。” 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后,达克曼接着说到:“等到了他们的父辈去世后,他们带领着和自己关系亲近的人相互争斗,就在一场可以导致部落解体的分裂开始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在部落中默默无名的人。 这个人的名字已经淹没在岁月的流逝中了,也许是大家刻意的忘掉了,但这个人的存在却没有人敢忘记,因为这个人就是这件秘密、这个传说的开始。” “这个人站了出来,扬言无论这六个人中的那一个,只要可以打败他,他就不会阻止这场部落的分裂。 如果没人能够打败他,那么他就是部落新的首领。 对此,那六个人极为不屑。 但是当其中的四个人先后败在他手下后,大家就臣服了。 这个人在打败对手的战斗中,他的战斗方式就和我给你看的那份文件中耐特的战斗方式是一样的。 明白了吧?明白为什么我说这场战斗的重要了吧。 不要打断我,听我讲完了以后,你再提问。” “后来,大家问他为什么不用斗气就可以打败对手,他说其实他不是纯凭强悍的肉体,他用的也是斗气的一种,与众不同的一种。 他在学习斗气的时候,他发现他的体质好象和大家不同,他无法形成斗气甲,也无法发出斗气弹。 但他却可以把聚集到的天地间的力量融合到自己的身体中,而不象其他人只能聚集却无法与身体结合使用。 并且为了表示这种斗气的独特,他给这种斗气取名叫——强体斗术,是一种斗术,不再是斗气了。” “过了一些年后,其他人发现随着时间的流失,人的衰老,身体的衰败,使他们空有越来越强的斗气也无法进行年轻时的那种战斗。 和现在一样,强者都不是老者,唉!”达克曼为自己,也为老去的强者深深的叹了口气。 希普瑞知趣给他又倒了些酒,并举杯陪达克曼喝了一杯。 第九章 “只有那个人没变,虽然他也老了,可是他的身体和年轻人一样,甚至比大多数年轻人的身体还要强。 这显然得宜于他的那种斗术,强体斗术。 于是大家向他请教,他也教给了大家,可除了他自己的孩子,就没有人能学会,而且大家也可以肯定他没有藏私,因为所有人,包括那个人的孩子,都是一起学的。 过了几十年,终于证明,这种斗术只有继承那个人血脉的人的才能学会。 也就是说,那个叫耐特的选手就是那个人的后人!”“啊!耐特是那个人的后人!”希普瑞大吃一惊。 “是的,耐特应该就是那个人的后代。 一个流传千年的血脉,在他身上又再次出现了。” 达克曼肯定的回答。 “那为什么拥有这样强大战斗力的家族在整个大陆的历史上如此的默默无闻呢?以他们的实力,建立一个帝国根本就没有问题。 可过了一千多年才出现了一个这种血脉的人,这是为什么呀?”希普瑞急忙问道。 “你听我继续说下去,你就都明白了。 好吧,刚刚说到那了?对了,我想起来了。” “随着那些强者的衰老,他们发现自己衰败的身体已经无法更好的发挥出强大斗气的威力,看到那个人在时间的流逝中,实力与日俱增,他们的感到更加的恐慌。 在那个人及其家族的强大实力下,那六个衰老的强者和他们的家族根本无力抵抗。 就在那个人要把部落变成大陆上第一个帝国的时候,那个人死了,虽然他的实力如此的强,但他还是无法抵抗自然的法则,衰老与死亡。” “在他死后,那六个家族看到了希望。 那个人已经把建立帝国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可是,他有两个儿子,两个实力强大的儿子。 在六大家族的挑拨下,两个亲兄弟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虽然六大家族之间的矛盾极深,但在此事上却无比的团结。 终于,有一天矛盾激化了,两个兄弟各自率领自己的子嗣相互争斗。” “此时,六大家族的人隔山观火,没有人插手和阻拦这场争斗。 最后,老二打败了老大,但自己也元气大伤。 然后,六大家族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联手,攻向了剩下的人。 这时,老二和重伤的老大一下子就明白了,并且带领子嗣联手抵抗,无奈双方在战斗中已经身心俱疲,但就是这样,这个血脉的家族还是拼死抵抗,最后,只有老二的一个十三岁的孙子在众人的帮助下成功突围。 不得不承认,这个家族的战力非凡,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但还是使六大家族伤亡惨重。” “在战斗结束后,六大家族达成协议,各自成立部落,不再一起居住。 并且还达成了一个秘密协议,为了日后不被报复,大家必须竭尽全力的追杀那个逃跑了的孩子。 然后,六大家族各自带领亲近自己的部落众人离开。 后来,他们借鉴那个人建立帝国的想法成立了各自的帝国。 也就是大陆历史上最早的六大帝国。 虽然这六大帝国因为种种原因,现在只剩下我们曼奇帝国,但在覆灭前,每一个帝国都全力追捕那个逃走的后裔。 整个追捕过程持续了近三百年。 有一个帝国甚至因为在追捕过程中死伤高手无数,以至于被人轻易的推翻了。” “在那个家族后裔逃亡的年月里,他的一个后代,一个特别的后代,发明了一个强大的招数。 对,就象在那份文件里提到那样。 强化,他管这招叫强化,在使用强体斗术战斗的时候,可以使自己变的更强壮,拥有更大的力量,更强的身体,更快的速度。 幸亏,在他刚刚发明这个招数后,他被追捕者包围了,他还没来得及传授自己的族人就被包围了。 在付出沉重代价后,那个发明强化的人被众多的追捕者击毙了。” “因为最初的六个帝国刚刚建立没多久,都不象现在拥有众多的武士。 在追捕的过程中非常的困难,但那个人家族的强大时刻让他们感到恐怖,每个帝国都可以说是为了追捕竭尽全力。 最后,在六个帝国精疲立尽的时候,他们成功的狙杀了那个家族的最后一个人。” “既然那个家族全都被杀干净了,耐特是从那来的?”希普瑞感到非常的奇怪。 “那就不清楚了。” 达克曼摇了摇头,“可能是在追捕过程中漏网的人。 从这默默无闻的一千年时间上来看,应该是由于种种原因,他们已经不知道这件事了。 从耐特的调查报告中可以看出,他的家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也就是说…...”希普瑞犹豫的说。 “也就是说,在耐特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他是一件非常锋利的武器,只要我们能够合理的使用,那么这把武器会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惊喜,但如果这把武器有可能会威胁到使用者的安全时,必须被毫不留情的销毁!”达克曼果断的替希普瑞说了下去。 “对,您说的对。 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的话,也许后果会非常严重。 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希普瑞狠狠的点点头。 “你明白就好,那我就回家睡觉去了。” 达克曼伸了懒腰,站起来就要走了。 “谢谢您,叔叔。” 希普瑞诚恳的看着他的叔叔。 “呵呵,不要谢我了。 你要知道,为什么我们曼奇帝国可以成为六大帝国中唯一保存下来的帝国,因为我们帝国的皇室始终都是那么团结,看看那个强大的家族是如何覆灭的,就算拥有强大的实力,只要内部不稳,一样要被人打倒的。 记住这些话,你还要告诉你的孩子,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曼奇帝国的屹立!好了,我走了,你办你的事吧。” 达克曼悠然的走出了希普瑞的书房,临出门前还不忘挥了挥手。 希普瑞国王发了一会呆,然后大声叫进一名侍卫,吩咐道:“你去把勒布郎叫来。 要快!”只一会,皇家武士近卫团团长勒布朗就来到了希普瑞面前。 看着对自己无比忠诚的手下,希普瑞说道:“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一个涉及到皇家和帝国秘密的任务。” 勒布郎单膝跪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说道:“尊敬的国王陛下,我是您忠实的仆人,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可以完成,并且保证不会泄露秘密。 我愿用我的生命发誓。” 希普瑞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勒布郎。 问道:“你知道在选拔赛中第二战区第七组的耐特吗?”“我知道,当时的比赛我就在场。” 勒布郎对于国王的问题感到奇怪。 “你在现场,那你先把比赛的经过给我讲讲,你在现场看到的一定比报告中精彩的多。” 希普瑞想要从现场观看的勒布郎口中了解一下耐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毕竟勒布郎是一名非常有实力的高手,从他的口中听到的情况也许会比报告更有权威性。 “好的,国王陛下。 在第二战区第七组中有几个高手,卡尼、波奇和兰维丝特都是夺冠的热门选手,但很不幸的都排在了第七组中。 一开始,这三个人和耐特就把其他选手都打到了。 然后,耐特先是逼退了兰维丝特,又打飞了波奇。 居然只用一拳就把卡拉奇城第一高手波奇打飞了。 后来,在卡尼的带领下,耐特遭到了他们的围攻。 双方恶战了一天,都没有分出胜负。” 勒布郎看到国王陛下听的津津有味,继续说道:“最后,耐特使用了一种奇怪而又强大的招数,变的更强壮,而那三个人也纷纷使出自己的绝招,但无法奈何耐特,最后,那三个人把他们的斗气集中,由卡尼发出了他的绝招斗气炮才把耐特击倒。 而那三个人中只有兰维丝特还能用自己的力量站立,所以他就成了这个小组的胜利者。 唉,其实耐特才是最强的。” “好了,听着,勒布郎你的任务就是,派人混入耐特将要进入的部队,打探耐特的祖先有没有传下什么话,什么传说、秘密之类的,一有发现,立刻向我汇报。” 听完了勒布郎和报告大同小异的说法后,希普瑞立刻给勒布郎下令。 虽然勒布郎对于国王的命令很不理解,但他对皇室的忠心使他没有任何疑问的投入工作。 勒布郎离开了以后,希普瑞国王的神情有些轻松,喃喃自语道:“看来千年来斗气的发展还是非常好的。 曾经的强大已经成为了历史,已经沦落到被三个毛头小子就可以打败的地步了。 叔叔是不是有些太担心了,也许吧,还是小心从事的好。” 仰头把杯中的酒喝净,叫过侍从服侍他到寝宫休憩去了。 在饥饿的催使下,耐特醒了过来。 他想了半天,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在比赛的最后,他是赢了还是输了。 在梦里有好多的情景发生,好象赢了,又好象输了,可是梦境似乎和真实发生的事情混在了一起,不知道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梦中幻境,实在想不起来了。 发了半天呆后,他才发现他正躺在火焰拳武馆中自己的房间里。 他立刻就迷糊了,他不记得自己回来呀。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可肚中的饥饿感却越来越强烈了。 于是,耐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把不明白的事情丢到一边,向厨房前进,想着老维罗做的精美食物,耐特的口水不由自主的大量分泌出来。 到了厨房,耐特发现维罗不在,也就是没有人做饭了,耐特立刻大声的喊叫维罗的名字。 才喊了一声,老维罗就和所有的人都出现了。 看到一下武馆中的人,包括那三十四名学员都全部出现了,耐特还真吃了一惊。 可惜,吃惊并不能和吃饭一样使人不饿,尤其是对耐特这个能吃的人来说。 在吃惊的短暂发呆后,在其他人发言前,耐特立刻哀求他的维罗爷爷给他做点吃的,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于是,每个人,包括想要询问、发言的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在老维罗忍住笑去做饭后,耐特被大家拉到了餐厅问长问短,一时间,耐特觉得头昏脑涨,他似乎连说话都不会了。 好不容易他在大家的交谈中找到了一个间断,立刻他提出了他醒来后一直不明白的疑问,他赢了还是输了。 他的问题一出口,顷刻之间,整个餐厅安静了。 没有人回答,当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渥德馆主的身上后,渥德馆主只好挺身而出了。 “在这场比赛当中,你发挥出自己应有的水平,体现出我们火焰拳武馆的教导水平,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是从整体的角度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基本上达到了比赛前制定的计划和目标,但也让我们发现了很多的不足和遗憾,发现了缺点和错误后,对以后的发展还是非常有帮助的。 在这次选拔赛中你也看到了许多的各种各样的选手,你要勤于动脑,善于发现问题,看看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你不光要看到别人比你强的地方,还要发现自己比别人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差距,同时,你在别的选手身上你可以学习到什么,这都是你要注意的地方,还有……”在老维罗把饭做好并且端到餐厅后,渥德的发言还没有结束,而耐特也还没有听到他想要知道的比赛结果。 在渥德的要求下,耐特一边吃饭一边继续听他的发言,直到耐特吃完,渥德的讲演还没有结束。 这时,耐特发现,在他埋头大吃的时候,其他人似乎因为受不了渥德的长篇大论都出去了,现在餐厅中只剩下他和渥德两个人了。 在耐特吃完饭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渥德的讲演都没有结束,而耐特所关心的问题却一直没有提起。 最终,在渥德因为说的口干舌燥举杯喝水的短暂间隙中,耐特小心翼翼的问道:“馆主大叔,比赛最后我是赢了?还是输了?”渥德喝水的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他端着杯子的动作就象雕像一般。 静默了很久后,在耐特忍不住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 渥德把头转向耐特,慢慢的说道:“你…你输了这场,你输了这场比赛,是的,很遗憾,你输了这场比赛。” 耐特的记忆立刻就象冬眠的动物苏醒一般,想起了最后那段比赛的情景。 打的兴起的他为了吃饭而决定结束已经进行了一天的比赛。 为此,他使出了他的绝技,那个类似变身的绝技。 他大喝了一声,整个人都膨胀了起来,每一块肌肉都像气吹起来的似的,肌肉的每一个棱角都象是刀刻的一样。 在这短暂的一刻,卡尼已经逸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而波奇和兰维丝特看到了他的异状,立刻攻了过来。 当那两个人攻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那个类似变身的招数还没有完成。 可是波奇凌厉的腿法,兰维丝特沉重的拳头都无法对他产生威胁,打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就象是维罗爷爷亲热的拍了拍似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痛楚的感受。 当他感到斗气对肌肉的强化和融合状态稳定的时候,他不知道被那三个人攻击了多少次了,频繁的击打令他强悍的身体也感到了一丝的疼痛,于是他开始反击了。 波奇腿的攻击速度真的很快,可在这个时候却因为攻击的高速使他成为离耐特最近的人。 此时波奇的左腿正好踢在他的胸前,他立刻用右手牢牢的抓住波奇的左脚脚踝,左手立刻就是一拳向波奇的左腿膝盖砸去。 虽然波奇拼死抵抗,并用右脚向他的脸踹了过来,但他根本就不理会,在他看来,波奇的腿法虽然厉害,但他这一击完成后,波奇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一声脆响后,他把波奇的左腿从膝盖处生生砸断了,波奇的左腿就好象把膝盖的方向前后掉转了一般,诡异的弯曲着。 波奇的右脚在他的脸上又留下了一个脚印后,也象左脚一样被他抓住了,如法炮制,波奇的右腿也被打断了。 他随手把那个已经昏过去的家伙向还在远处对他进行远程攻击的卡尼掷了过去。 而兰维丝特的拳头还再攻击他,他转过身轰出一拳,可却被兰维丝特躲了过去,可是他的另一拳也到,这一拳打穿了兰维丝特一向自傲的斗气甲,把兰维丝特打的一边吐血一边飞了出去。 看到被打飞的兰维丝特还有余力修复斗气甲,他立刻追了过去。 而兰维丝特徒劳的想用右手把他推开,却给了他一个极好的机会。 他立刻抓住了兰维丝特伸出的右手,急停后一个转身,用力的一挥,兰维丝特立刻从他的肩上飞过,脸朝下拍在了地上。 在兰维丝特努力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他用脚踩住了还被他抓着的兰维丝特的右臂,狠狠的踩在了肘的位置,同时手用力向上一拉,咔的一声,就轻易的把兰维丝特的右手象波奇的腿一样给弄断了。 第十章 在兰维丝特的一声惨叫后,他把兰维丝特的左手也弄断了。 在打倒这两个人的过程中,他似乎又找回了以前打猎时的感觉。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的工具可以利用,总是象现在一样,把猎物的四肢弄断,再扛回去。 现在他可没有兴趣把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扛回去,于是他掐着脖子把兰维丝特向卡尼丢去。 就在他想冲过去把那个幸存者解决的时候,他听到了武馆观看台上的阵阵呼声。 “冲吧!怪物耐特!冲吧!怪物耐特!”“怪物!你真是一个怪物!”“耐特!好样的!”“耐特!你是最强的怪物!”“把你的对手吃了吧!”“咬死他!咬死他!”……本来观战的人们就对耐特的强大由衷的佩服,在他和三名对手恶战一天的过程中,耐特的坚韧、勇猛已经打动了他们的心。 现在,全场的观众在耐特变身,用干净利落的把对手的四肢弄断的动作后,开始沸腾了。 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喊着什么,只是拼命的把吼叫着,似乎这里已经不再是军官选拔比赛了,而是一个让他们热血沸腾,可以尽情宣泄的地方了。 耐特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一定是火焰拳武馆的那些人把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外号叫了出来,结果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而且还都在大声的呼喊着这个外号和外号拥有者的名字。 他认为好像这个外号并不怎么好听,可是为什么大家叫的那么起劲啊!居然还有人要他吃了卡尼!搞不懂情况的他因为思索,向卡尼冲去的极高速度也减成了慢慢的前进。 他发现卡尼正在对醒过来的波奇和刚刚丢过去的兰维丝特快速的交谈着什么,于是他决定不再想那些东西了,他要立刻击倒面前的敌人,外号的问题等吃完饭以后,再问问馆主大叔好了。 等他冲到卡尼面前的时候,发现倒在地上的波奇和兰维丝特斗气甲都没了,而卡尼的斗气甲却变非常的浓厚,几乎都快达到实体化的程度了,他想了一下就立刻就明白了,那三个人把斗气都集中到了一起了,想要把三个人的斗气集中到唯一一个还有战斗能力的人身上,期望能够一举击败他。 三种不同的斗气集中在一起,一定非常的不稳定,所以他将面对的肯定是一个强行发出的强力招数。 虽然现在最佳的作战方案就是等待那三种聚集在一起的不同斗气自己发生分裂或者其他的状况,不过他还是冲了过去,打的兴起的他这时热血沸腾,忘乎所以,与其等待就可以获胜,不如亲手把对手打倒,这就是现在他的全部想法。 在他冲到卡尼面前的时候,卡尼一动不动,就在他挥动拳头想要展开攻击的那一刻,卡尼张大了嘴把一团斗气喷了出来,这团斗气带着卡尼那个强大的三合一斗气甲向他扑面而来。 这么近的距离,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他立刻变拳为掌,用右掌推向那个强大的斗气弹想要把它推开或者顶住,可他马上就发现他用一只手推不开也顶不住,于是他的左手也顶了上去。 双手用力的一推,人立刻向后跳去,可是斗气团紧追不放,看到退无可退,他一咬牙,用尽全身的力量一拳向那个强大的斗气团打去。 巨大的力量互相碰撞后,他把那个斗气团打散了。 看着面前不远的昏过去的波奇和卡尼,以及正在努力想用肩膀让自己从地上站起来的兰维丝特,他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当他想过去打倒那个风都可以吹倒的最后对手时,他却感到一阵的眩晕,觉得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就晕了过去。 他又一次因为脱力昏倒了。 想到了这里,耐特终于知道真实的情况了,他输了。 在选拔赛的小组赛中就败北了。 他今生所立下的第一个誓言就没有兑现,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家了。 就在他回想比赛的时候,大家都回到了餐厅。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当耐特羞愧难当的时候,维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子,你虽然没有取得胜利,没有达成你的誓言。 但是我们没有人会怪你,相反,在我们看来,你虽然输了比赛,但你在我们的心中,你是最强的。 不要为偶尔的一次失败而感到惭愧,没有人能一直胜利,在人的一生当中,失败是避不可免的。 更何况你在这场比赛中打的非常精彩,在最后和你决战的那三个人,都是这次选拔赛的夺冠热门,他们三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在他们三个人合力的情况下,你才因为一线之差失利。 你虽败尤荣,从没有谁能做到你这样,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家,有没有人对你在比赛中的表现感到失望!”在大家否定的回答后,耐特的情绪还是那么的低落,对他来说,失败不算什么,可是没有完成的誓言才是他的心结。 看到耐特的失落,只有身为女性的菲丝能多少理解一些,通过和耐特近一年的接触,心思细腻的菲丝知道,执着如耐特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开导的,只有时间才能让他淡忘掉心中的阴影。 为此,最喜欢说话的菲丝此刻却沉默是金了。 耐特的思维已经钻入了牛角尖,他现在心里不停的想着:我答应过大家要取得最后的胜利,获得选拔赛的冠军,可是我却输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答应过的,我、我、我没能实现自己的誓言,我对不起大家!我该怎么办?在菲丝的暗示下,渥德了解到耐特现在的大概想法。 他想了一下,他知道如何开解耐特的思维死角了。 于是他坐到了耐特的对面,严肃的看着耐特,说道:“耐特,我明白你现在的想法,我也能够理解你的想法。 但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也许你不明白你那错了。 那么现在我来告诉你你那里错了。 按照你的理解,你的誓言一定要实现,而你认为的实现方法就是你参加一场又一场的比赛,不停的取得胜利,直到打倒所有的对手为止。 没有错,你的这种想法没有错。 但是你知道吗,我们所希望你取得的胜利不一定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所希望你取得的胜利,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大家了解到你的强大,承认你的实力,这些不一定非得用你的方法才能达成。 而你现在已经达到了这个目标,你的承诺已经实现了,你知道吗,对于这个目标完成的程度,我们感到惊喜,因为你已经远远的超出我们对你的希望。” 耐特认真的看着渥德,缓缓的说:“真的吗?我真的实现了我的承诺吗?可是我输了,我真的输了比赛,我……”渥德立刻打断耐特话,大声说道:“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承诺!你也许不知道,在你比赛的时候,全场的人都在为你喝彩,难道他们会为一个失败者喝彩吗?在你昏过去的时候,全场的人都在高喊你的名字,他们都认为你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就算你在这场比赛中失利了,但是没有人会认为那个断了两条胳膊的叫兰维丝特的胜利者可以在和你一对一的情况下不会被你打死!如果你看到了这些情景,你会认为自己是个失败者吗?”就在耐特还在思考渥德对他讲的这些话时,突然有人用力敲响了武馆的大门。 一个学员急忙跑去应门,一问之下,竟是有人来要求入馆修炼。 听力极佳的渥德听到大门处的交谈,立刻对耐特说:“你看,因为的杰出表现,大大提高了武馆的名声,已经有人因为你而来入馆求学了,你这个家伙还认为自己是失败者吗?如果你以为你的表现是一个失败者的表现,那你问问大家,有谁不想成为和你一样的失败者!”渥德的话音刚落,一个年幼的求学者和他的父亲在那个去应门的武馆武馆学员带领下来到了餐厅前。 在学员的指点下,求学者父亲恭敬对渥德说道:“尊敬的渥德馆主,我希望我的儿子可以进入您的武馆,在您的指点下进行修炼。” 看了看耐特,渥德向那个求学者的父亲提出了一个问题,“您为什么选择我们火焰拳武馆让您的儿子进行修炼呢?”对于这个问题,那个父亲早就考虑过多次了,因此连犹豫都不犹豫就回答道:“我的一个朋友有幸观看了您的武馆推荐选手的比赛,通过他的描述,我了解到您的武馆所推荐的选手怪物耐特实力强大,连曾经号称天湖城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卡尼都不得不借助和他实力相当的另两名选手,才勉强战胜怪物耐特,对于能够培养出象怪物耐特这样选手的武馆,我的儿子能够进入其中,实在是非常荣幸,也许我的儿子没有象怪物耐特那样的天赋,但是经过您的指点,我的儿子还是有希望变的实力非常强大的。” 虽然怪物的绰号耐特并不欣赏,但是外人对他实力肯定的话语还是让他欢欣鼓舞的。 看到耐特的眼神从死气沉沉变的生机勃勃,渥德知道耐特已经从牛角尖中钻出来了。 于是他非常愉快的同意了那个父亲的请求。 让达兴带领这对父子去办手续和交学费了。 在解决完耐特的心理问题后,渥德非常的高兴,尤其是还有人在比赛的第二天就来报名这件事更让他感到无比的愉快。 在选拔赛余下的日子里,因为那个叫兰维丝特的选手一路高歌猛进,耐特的名字越来越响亮,作为兰维丝特无力抗衡的强大对手,耐特得到了比兰维丝特还要多的赞誉。 而要求进入火焰拳武馆修炼的人与日俱增,对此从渥德开始,每个人都感到非常的高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耐特的外号也已经越来越响亮了,所有人在叫耐特的名字时候都会自然的加上怪物两个字。 对此,虽然耐特想要反对乃至取消这个外号,但在众人的众志成城下,也无可奈何了。 最终,兰维丝特进入了选拔赛的决赛,并取得了胜利。 在取胜后,兰维丝特曾私下里和好友说,幸亏在小组赛里有两个实力相当的人襄助,不然恐怕他这个冠军连小组赛都出现不了。 对于大家对耐特的推崇,兰维丝特也无可奈何。 毕竟,为了证明自己实力比耐特强而再去相耐特挑战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他认为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有必要为了一点虚名而去找死,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在选拔赛结束的第二天,军部的传令官就来到了火焰拳武馆。 军部要求参赛的所有选手在三天后必须到军部报道,然后进入军官学院进行进入部队前的四十天的相关培训。 并且这名传令官还带走了火焰拳武馆中今年加入部队的人名单。 在这和大家相聚的最后三天里,耐特得到了大家对他未来的美好祝福,每一个人都尽其所能的陪伴着耐特,满足耐特的一切愿望,虽然耐特所有的愿望只不过是希望吃精美的食物。 “耐特,来!试试这件衣服,是我老婆特意给你做的!她熬了两个晚上才做好的,快来试试。” 基尔教习大呼小叫的冲进了武馆。 听到了基尔的叫声,耐特一边咀嚼着一边从餐厅中走了出来,嘴里模模糊糊的说着些什么。 但是基尔没有听到,也没有注意。 耐特站在那里,并没有注意这件衣服的样子,而是带着些无奈的看着基尔。 “干吗不试试呢?我老婆的针线手艺是相当不错的。” 基尔一边催促,一边就要拉着耐特去房间里换衣服了。 这时,渥德馆主从餐厅中跑了出来,一边擦嘴一边喊道:“耐特!还不快谢谢基尔教习!”在耐特向基尔教习道谢后,渥德也奔到了两人的面前,说:“来,基尔,让我看看你老婆做的衣服。” 从基尔手中拿过衣服,渥德赞不绝口的夸奖这件衣服的工艺与用料。 然后对基尔说:“我说基尔,你知道吗?”“什么?”“耐特到了部队里就只能穿军装了,你给他做的衣服他也没有机会穿。” “啊!我还真忘了这件事了。” “没关系,反正耐特也不能穿,正好我的衣服也该买新的了,就给我算了,你看怎么样?你想,如果我穿着你老婆做的衣服,代表武馆这么一出现,一定会有很多人夸奖你老婆的手艺的!”看着渥德馆主已经开始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试了,基尔教习也只好无奈的同意了。 在渥德转身离开后,老维罗从餐厅中走到了基尔的身边,悄声说:“你给耐特的礼物也被渥德骗走了?”“也?”“是啊,我本来想送耐特一双新的靴子的,但是那个财迷以军队只允许穿军装为理由,拿走自己穿了。” 基尔无话可说,看来除了食物以外,耐特应该得到的礼物恐怕都被那个财迷馆主变成他的私人物品了。 “我出来的时候就让你把东西藏起来,你不听我也没办法。” 耐特在一边插嘴道。 基尔这才想起耐特曾在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对他说了句什么,但已经悔之晚矣。 就这样,渥德馆主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三天,这三天中,不仅是络绎不绝前来报名的学员给他带来了丰厚的收入,而且那些送给耐特的礼物也基本上都陈列在了他的房间里。 而耐特除了食物以外,对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太在意,于是,渥德就更加心安理得了。 三天后,众人和耐特挥手告别。 在渥德的带领下,耐特来到了军部。 在前往军部报道的路上,耐特得到每一个人的掌声、欢呼、喝彩,就好像他才是选拔赛冠军一般。 而在一旁的渥德则不停告诉围观的众人,他就是推荐耐特的武馆馆主,耐特就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这番说辞居然也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和推崇。 在到了军部后,耐特发现好象每一个人都认识他,和他热情的打招呼,而站在他旁边的渥德馆主就象空气一样,粗壮的身躯根本就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 新进军官的注册手续非繁琐,但在军部众人的热情帮助下,耐特几乎连地方都没挪就办好。 然而省下的时间则成为耐特和军部众人的联谊会了,虽然别的来报道的新军官有些不满,但知道联谊会的主角是耐特后,他们的不满因为耐特的外号、实力和名声而不得不假装忘记了。 在办完必要的手续后,耐特和渥德分别了。 第一章 在军部的军官带领下,耐特与和他同期报道的一百人左右的新军官来到的军官学院。 曼奇帝国的军官学校位于天湖城外的一个大型山谷中。 这个山谷是由两座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的大山包围而成的,据说军官学院的位置是由曼奇帝国的第四任国王亲自指定的,这位国王认为只有在艰苦的环境下成长出来的帝国军官,才能在各种情况下保持战斗力,于是,为了保持这个艰苦的环境,军官学院的环境已经达到了比帝国境内任何一个地方都差的程度了。 整个学院的房间全都是在极不负责的情况下建造出来的,没有一个超过一层的屋子,全都是用粗糙的没有打磨过的石头建的平房,每一间房子的墙壁都是用石块垒起来的,透风不说,连倒塌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这是帝国第四任国王提出的为了保持军官随时随地保持警觉性的最佳方案,结果警觉性到是可以保持了,可是据说有的退役军官在家中睡觉的时候,因为老鼠的走动而暴起伤人的事件时有发生。 而学院中房子最有特色的地方就是所有的房间都没有房顶,下雨的时候,那些来集中的新军官们一个个都把斗气甲当雨衣用的情景,是非常壮观的,据说是因为造出了那种提高警觉性的墙之后,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房顶加上,想要在那种连大点的风都能吹倒的墙上加房顶的事,连那个创意无限的第四任国王都没有办法。 房间内的布置更是整齐划一,居然什么都没有,真正的什么都没有,除了地面上的土,什么都没有。 曾经有来集中的一个新军官在房间里挖了一个坑,在坑里还搞出了一个当枕头用的结实的土包,结果在一阵大风后,这名新军官在墙体倒塌后差点被活埋,幸亏有同室的人把他刨出来,不然他将成为帝国历史上死的最冤枉的一个人。 耐特和他未来的同僚们到达了军官学院后,虽然从那些退役的老兵嘴里听说过这里的情况有多么的艰苦,但面前那荒凉的情景还是让人感到凄凉。 伴随着随风飞舞的黄土,在一个黄色的小旋风飞过后,一干人等终于进入了军官学院。 在分配好房间以后,耐特无聊的离开房间,房间里除了地面上的土什么都没有,实在是没有什么呆着的意思。 耐特出来后,发现在学院的校场中已经有几百人在那里了,有的人聚在一起聊天,有的四处游荡。 而耐特出现在校场以后,很多人都向他微笑,打招呼,更有甚者竟在握手后索要签名。 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比赛已经使他和他的三个对手声名远扬了,在他刚出现的时候,那些见过他的人立刻就向周围的人介绍他是谁,很快整个校场的人都知道他是谁了。 在校场的这些人当中,有一些人具有相当强的实力,因为种种的原因来到的这个军官学院,他们只听说过那场比赛,却没有亲眼看到,对这些自认实力不凡的人来说,那场比赛绝对是夸大后的产物,不值得相信,诚然,通过观看兰维丝特在后来的比赛,他们承认和兰维丝特战斗过的耐特有一定实力,可是他们并不认为耐特的实力能够比他们还要强大。 对他们来说,如果可以打倒耐特,那么他们的名字将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人耳熟能详。 所以,在望向耐特的目光中,有崇拜,有佩服,有羡慕,有妒忌,有挑衅,其中最可怕的居然还有人向耐特抛出了爱慕的眼神,而这一届的新军官全都是男的。 在人群中的波奇和卡尼隔着好远的距离站着,互相瞪视着对方,可是看到耐特也出现在了校场后,两个死对头不约而同的想要离开。 两个人谁都不愿面对曾经把他们打的在**躺了近十天的对手。 但是耐特在和其他新军官的寒暄中望遍全场,发现了他唯一认识的这两个人。 虽然他们之间认识的场合是在选拔赛比武场上,交往经过是一个人把另两个人打的卧床十天,但耐特还是觉得和这两个人的关系比和其他人关系要熟一些。 在其他人讲述中,他得知这两个人的名字,于是此时他立刻大声的喊了出来。 这样一来,这两个人就无法离去了,他们可不想被人在背后说他们怕了耐特,一见面就闻风而逃。 波奇和卡尼不情不愿向耐特走了过来,同时提高警惕,不光要小心那个怪物的暴起伤人,还要提防对方的暗算。 在众多的未来同僚簇拥下,三个人聚到一起。 而耐特在这两个小心翼翼的人靠近后,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想到要叫一下这两个人,却没有想好叫这两个人过来后说点什么。 想了半天,耐特终于打破了三个人的尴尬。 他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和两个人说道:“你们好,你们两个也来了。” “怎么样,你以为我会被你打的起不来吗?你不要小看人!”领会错了意思的波奇感到收到侮辱,大声的斥责。 而一旁的卡尼则什么都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耐特,大有再打一场的意思。 看到自己的招呼被人误会,耐特有些慌了手脚,急忙为自己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你们别误会。” 可惜他的解释这两个人并不满意,比较冷静的卡尼在一旁没有说话,而脾气暴躁的波奇则愤怒叫嚷:“你把我们打倒是你的本事!那你就可以随便说说吗!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人!可以让人轻易打倒取乐的人吗!你这个混蛋!”在波奇愤怒的回应中,他已经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和卡尼放在了同一战线上,但兰维丝特并没有注意到,而耐特则在为怎么才能把此事解释清楚而犯愁。 周围的那些人更希望双方可以打起来,这样他们就可以亲眼看看那个绰号怪物的人的实力了。 于是就在三个人周围的这些新军官,有的起哄,有的怂恿,有的激将,为了让这三个人动手,各种各样的挑拨方式都出现了。 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中,军官学院的教官们和各个负责人出场了。 本来应该是主角的人看到自己变成了看客,不尤得心中一阵愤怒。 当看到在人群包围中醒目的三个人,学院的教官们和负责人立刻就给这三个人记了一笔。 在教官们的努力下,这些新军官终于知道出现在台上的人才是主角。 于是他们结束了对那三个人的挑拨,开始听台上的学院负责人的发言。 而波奇和卡尼本来是互相的瞪视的,而现在两个人怒视的目标全都是耐特。 在两个人怒视的目光下,耐特正在埋怨自己,没事干吗非得叫这两个人的名字呢?还说出那种让两个人误会的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已经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的教官们和各个负责人,想要以他为跳板成名的未来同僚,用仇视的目光瞪着他的两个曾经的对手,耐特进入军官的第一天好象并不怎么顺利。 在学院负责人的发言结束以后,所有的新军官都在带领下去军需官那里领取生活用品,并且由天湖城来的裁缝给他们量取身材的尺寸,虽然他们的军装在他们结束军官学院的集中学习后,到了他们所在部队后才会发给他们。 到了军需官所在的军需物品仓库,这些新军官们大吃一惊,和自己分配到的那种危险性极高的类似房屋的房间相比,宽敞干燥坚固的山洞是那么的奢侈。 在全是石头的山上打出来的山洞比在土山上挖出来的山洞相比,不仅要坚固的多,而且还要干净的多,毕竟土山中土的比例要大的多,而想要把土山中的山洞打扫干净恐怕比把土山移走还要难。 而这种在石头山中打出的山洞,只要把碎石头都扔出去,那么这个山洞就相当干净了。 耐特和一干新军官来到山洞后,在赞叹山洞和抱怨自己的房间后,分别领取了自己的生活用品。 每一个人从军需官面前依次领取自己的东西,而学院分发的生活用品让这些新军官再次体验了学院一贯保持的艰苦作风,每个人的全部生活用品只有一个金属盒。 一个极其粗糙的金属盒就是这些新军官的全部生活用品了,军需官为此还专门为来领生活用品的新军官们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帝国军队中未来的中流砥柱们,你们不要怀疑了,这个东西就是你们全部的生活用品了。 在学院学习的过程中,没有其他的东西会再发给你们了。” 军需官的话音刚落,立刻半数以上的人提出他们对此的疑问,他们实在搞不懂为什么生活用品只有这么一个金属盒。 并且其中的很多人怀疑是军需官克扣了他们应有的生活用品。 耐特在人群中也在奇怪,只不过他奇怪的是,这个金属盒的作用是什么。 耐特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大脑中形成对欺骗这种行为的理解,他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欺骗别人,欺骗的行为对他来讲是现在根本无法明白的一件事。 因此,他不曾象别人一样怀疑军需官贪污,而只是不明白这个发到手里的金属盒有什么用。 在大家的议论声音变小后,军需官继续解释:“你们想要什么东西?衣服?鞋?被子?枕头?告诉你们,什么都没有!衣服、鞋能到了部队自然会发给你们的,现在发给你们?不可能的,在这四十天中,你们将穿着自己的衣服度过,在学院的生活和训练环境里你们的衣服消耗将非常大,如果你们只有自己的一件衣服那么你们就会养成尽可能让自己衣服不被损毁的习惯,这对帝国来说,可以为帝国节省多少金币,节省下来的金币给你们当军饷好还是不节省发给你们衣服的好,我想你们自己都知道。 还有被子和枕头,反正你们都在土地上睡觉,还要那些东西干什么,纯粹是浪费!”看到那些来领取生活用品的新军官流露出恍然大捂的神情,军需官得意的接着说:“你们不要小看这个盒子,它的作用可比你们想象的大的多。 在吃饭的时候,它是你们的饭盒,在喝水的时候,它是你们的杯子,在睡觉的时候,它是你们的枕头,在平时,它还可以给你们当板凳用。 你们说它的作用大不大。 更何况这是我们曼奇帝国第四任国王亲自想出的对你们的另一种训练方法,你们不觉得这个主意非常的美妙吗?”虽然这些新军官们不再认为军需官贪污,但他们对于曼奇帝国的第四任国王的种种异想天开的训练军官方法感到愤慨,在他们看来,这位国王就是把刻薄、阴险、狡猾、毒辣集于一身的一个人,当然,这种看法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还得称赞这位国王的聪明睿智,高瞻远瞩。 这些新军官在裁缝那里量完尺寸后,得到通知,全体到校场集合,去听由军校负责人宣布的,军部按他们在选拔赛上表现出的战斗方式和成绩分派的未来所在的军队和军中职务。 站在校场看台上的军校最高负责人拿着厚厚的一摞纸,上边全是在这里参加集中的新军官在四十天后的所在部队番号和军中职务。 这位最高负责人看着台下那些新军官眼中的期待和热情,使他想起了几十年前自己也曾在这里象这些小伙子一样,等待着对自己未来的一纸裁决。 看到台下的人都在期盼着自己宣布他们的未来,这为军官学院最高负责人只好把自己往日情怀收拾起来,清清嗓子,开始宣读军部的委任状。 “下面,我开始宣读军部给你们的委任状,听到自己名字的人上台来领取自己的委任状。” “加入第一军团的人到来克教官那里集中。” 军校最高负责人指着在远处站立着的一个削瘦但目光锐利的教官。 “加入第二军团的人到巴星教官那里集中。” 这位教官看起来挺好相处的,一脸的微笑,人也胖胖的。 “加入第三军团的人到豪司莱尔教官那里集中。” 这位教官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一个阴冷的毒蛇,看人的眼光总象看猎物一般。 “加入皇家近卫军团的人到伊尔夫教官那里集中。” 一个绅士般的教官站在校场的一个空旷处,他给人的感觉象绅士多过象武士。 “好,下面我开始宣读军部对各位的委任。” “菲尔,帝国军部授命你为第一军团百人队百士下长。” “卡邦,帝国军部授命你为皇家近卫军团十人队十士下长。” “罗纳得,帝国军部授命你为第一军团千人队千士下将。” “…………………………………………………………………. ”“耐特,帝国军部任命你为第二军团千人队千士下将。” 看来第二军团的阿兰德元帅为了得到耐特,还真的利用自己的军衔和威望让军部把耐特划到自己的部队里了。 对耐特来说,去那个军团并不重要,甚至连当不当军官,从不从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只是渥德馆主让他来,他就来了,他自己从没想过这些问题。 在领完军部颁发的委任状后,耐特就朝集中的地方走去。 等到全部的委任状都分发完后,除了在军部其他地方培训的选拔赛前两名,和被皇家武士近卫团挑走的第三名和第四名,一共一千另一十九名军官中,第一军团得到了四百五十一名军官,第三军团得到了二百四十九名军官,皇家近卫军团得到了二百一十七名军官,而第二军团只得到了一百另二名军官。 看来为了让耐特进入第二军团,阿兰德元帅付出了不少代价。 在所有的新军官到达集中的地点后,所有的教官分别向自己这四十天内的学员训话。 巴星教官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在这四十天里是我的学员,四十天后,你们将和我成为同僚。 不过我希望你们在这四十天里能够像你们尊敬你们所在武馆的馆主一样尊敬我。 希望大家能够做到,而我在这四十天里,会让你们体验到军队的生活和训练方式,并教导你们在战场上一名军官应做到的事情,和如何在战场上保存自己和自己手下的方法。 一会解散以后,大家先去吃饭,吃完饭以后,再到这里集中。 你们去食堂吃饭的路上,速度一定要快,因为食堂只能保证五百人同时就餐,去晚了就只能等着。 听明白了没有!大声点!听明白了没有!”在听到面前那些新军官饿狼一样的喊“明白了!”以后,巴星教官宣布解散。 一声令下,这一百另二个人就象放开项圈的饿狗一样向着巴星教官指明的食堂方向奔去,而耐特更是当仁不让,一马当先的冲在了第一个。 在他们跑开后,巴星教官冲另外几名教官打了个得意的眼色,然后哼着小调向反方向施施然的走去。 第二章 “一百一十一,一百一十二,一百一十三……”巴星教官一边背着手踱着方步,一边给那一百另二个新军官数着伏地挺身的次数。 整个校场上的人看着这一百另二个倒霉的家伙做伏地挺身,有的人心中同情,有的人心中可怜,但更多的人是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看着这些人。 在耐特和其他的军官向着巴星教官指引的食堂方向跑出去了好久以后,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山谷的边缘,他们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的建筑物了,只有一片光秃秃的石头山。 而这些人以为食堂和军需物品仓库一样,都是在山洞里的,于是这些人进行一次小规模的搜山,直到一名军官学院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这里没有食堂时他们才停了下来,当从这名工作人员嘴中听到食堂的位置是他们来这里的反方向时,他们几乎不敢相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巴星教官要骗他们。 等他们找到了食堂以后,他们发现巴星教官没有完全的骗他们。 最起码在食堂的规模上没有骗他们。 等他们前面的近一千人吃完了以后,食堂里只剩下了残汤剩饭了。 勉强吃饱后,回到校场,却被巴星教官以迟到的名义罚他们做一千个伏地挺身。 巴星教官骗他们的理由,直到他们在军官学院的最后一天,才从喝醉的巴星教官嘴里得知,因为有人在向他报道的时候没有叫他的名字,这种行为让他不满意。 并且还透露,那个人就是耐特,结果一群人要去揍耐特,结果一个个被第一次喝酒的耐特追打的满学院的乱跑。 事后,得意的巴星教官告诉了别的教官,他在开学第一天骗那些新军官是为了好玩,把那些人的矛头指向耐特,是因为想让教训教训那些新军官,让他们揍人不成反被揍。 结果巴星教官的话被别的新军官听到,并转述给了那些被骗的人,于是那些被骗的人派出几个舍身成仁的同僚把耐特吸引走,剩下的人把巴星蒙上头,狠狠的揍了一顿。 第二天,巴星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伤是因为喝多了摔的而没有追究。 但在此时此刻,巴星教官对那些被骗的人的解释是,他只是在考验这些人的判断能力,看看他们能不能识破他的计谋,这也是对新军官的一种培训,省的到了战场上被敌人骗。 这些被骗的人中大部分都对巴星教官的解释信以为真,只有少数几个人保持怀疑的态度。 就是这几个人的怀疑态度,才能让巴星教官的欺骗行为在最后一天被揭穿。 可是现在,这些被罚的新军官只能爬在地上做伏地挺身。 对此,耐特根本无所谓,反正巴星教官不罚他,他也要每天做几千个伏地挺身。 看着粗糙的碎石铺成的地面,这些被巴星教官惩罚的新军官们,在每次脸靠近地面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希望能够尽快的结束这一千次的伏地挺身,然后用巴星教官的脸把粗糙的地面磨平。 一千个伏地挺身结束后,巴星教官极其仁慈的让大家休息一下。 只不过,巴星教官那关怀的目光,宽厚的笑容,让除了耐特以外的所有军官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谁知道这个外表忠厚,内心奸诈的巴星教官会不会又在酝酿一场骗局呢。 在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巴星教官趁机公布了每天的训练安排。 “每天早上,听见钟声三响就要起床,梳洗一下再去吃早饭,还是老规矩,早到早吃,晚到晚吃。 钟声再次响起三声的时候,必须到到达校场,再三声钟声结束,哪怕只有一个人还没到,那么全体都要受惩罚。 记住,只要有一个人迟到,全体受罚!”看着那些新军官皱起的眉头,巴星感到比较满意,接着说道。 “在集合的时候,记住带着你们自己的那个板凳,就是你们吃饭时用的那个玩意。 上午主要给你们讲一下如何当好一个军官,以及一个军官在部队里和战斗中应该做到什么和应该杜绝什么。 最主要的还是在战场上你们应该怎么带领战士,怎么保护自己,怎么保护自己手下的战士,同时还要在保护自己和手下的情况下怎么完成战术目标。 这将是你们今后四十天里,每天上午的必修课。” “下午,我会指点你们在战场上如何战斗,这不是你们在武馆里学过的战斗,而是一个军官的战斗方式。 军官和士兵在战场上的区别是什么?你们中有的人也许在武馆中学习的时候从那些退役后在武馆当教习的军官那里听说过,趁着大家现在休息的时候,我给你们讲一下,因为从今天下午就要开始训练了。” “在战场上,每个军官不光要亲自打杀敌人,还要不停的注意自己手下的士兵以及战况的变化,还要根据上级的命令在各种情况下,想出完成命令的最佳方案。 也就是说,你们一定要保持冷静以及高度的精神集中,无论在多么激烈的战斗中,都要顾及到周围的一切。” “现在我来告诉训练你们冷静和观察能力的方法。 这种方法非常的简单,也非常的实用。 从你们的军衔高低排序,自高至低的轮流下场,和比你军衔低或者平级的三个人进行格斗,同时,比你军衔低或平级的第四个人在场外问你十个问题,你必须立刻回答,当然这些问题必须是有答案的、大家都可以知道的,如果你在提问者数到五十的时候回答不上来或者在思考的过程中被打倒的话,那么,一千个伏地挺身。 第一个人结束后,第二个人上,依次顺延,每个人即当陪练又当主角,还得当提问者,你们没有问题吧?”一个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的新军官举起了手:“报告!”“说吧,什么问题。” 巴星教官脸上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一个对你知无不言的慈祥大叔。 “如果那三个人被打倒怎么算?”这个新军官好象气也缓过来了。 “如果真的有三个人打不过一个人的笨蛋,那这三个笨蛋就也是一千个伏地挺身。” 巴星教官很简单的解释到。 毕竟这种事不是没有,相反,在每次的新军官集中时,都会有那么几个实力强悍的家伙存在。 像这次,就有一个叫耐特的新军官实力极其强大,连这届选拔赛的冠军都不是对手,只能联合两个实力强大的人才取胜,那个叫耐特真厉害。 想到了这里,巴星教官看了做在那里无所事事的耐特。 看着耐特强壮的身躯,巴星教官又想起这个家伙的绰号叫“怪物”。 巴星教官想了一下又说道:“在训练的时候不可以出现把人打死打残的事情,如果谁让别人致死致残,那么他的将被送上军事法庭。 不过如果像那位,嗯,那位未来的军官说的那样,有三个人被一个人打倒了的情况发生,只要不残不死,那么就要做一千个伏地挺身,受伤的话,等伤好了再继续做。” 说到一半的时候,他想叫一下那个刚刚提问的新军官的名字,结果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只好敷衍过去了。 巴星教官的话讲完后,所有的人都不由的看了一下耐特,他那个“怪物”的外号这些人可是如雷贯耳。 听到有可以保障自己生命的方法,大家都很高兴。 在可以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之余,他们当中有的人已经在考虑如何打败耐特了。 其中一些年轻的爱做白日梦的人,已经在幻想通过打败耐特而声名大振后如何耀武扬威了。 此时的耐特根本没有发现周围这些未来的袍泽们的意图,他正在呆呆的想着如何在晚饭的时候能够最快的到达食堂吃个饱了。 就在大家喘息着听完上午的军事教案后,耐特状若疯虎一般的冲进了食堂,虽然每个人都想保持武士的风度,但是考虑到只有五百个餐位后,大家都追随着耐特的步伐陆续冲进了食堂。 第三军团的豪司莱尔教官这么评价这些新军官:“如果在战场上冲锋的时候,他们能够做到这样,那么我国的军队将天下无敌。” 很快,下午的训练就开始了。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三名千士下将,耐特就是其中的一个,于是在大家的提议和巴星教官的首肯下,耐特成为了第一名。 因为他的名声太响亮了,不光巴星教官想要了解一下耐特的战力,其他的人也想看看耐特是不是真的象传闻中的那么厉害。 只有另外的两名千士下将和一个自认实力不俗的百士下长在为训练做着准备,所谓准备就是和那名负责提问的百士下长讨论一会用什么问题来分散耐特的注意力。 在其余的九十八名新军官和巴星教官围成的***里,耐特和他的三名对手面对面的站好,而那名负责提问的百士下长则远远的站在一边,生怕被误伤。 在一切就绪后,巴星教官示意可以开始了。 当耐特挥动拳头想要攻击的时候,他听到了那名负责提问的军官大声问他:“你叫什么?”“我叫耐特。” 一边回答,耐特一边把那个自认实力不俗的百士下长用拳头轰了出去。 只不过耐特怕对手受伤,因此用力不大,而这个百士下长也及时用手掌挡住了耐特的这一拳,结果仅仅是被打飞,到没有受伤。 “三千六百二十七加上四千四百六十九等于多少?”负责提问的人问了一个数学问题。 耐特的攻势立刻就被他的对手挡住了,他被这个问题纠缠住了。 在抵挡三名对手的同时,还要计算数学题,耐特被对方讨论出的奇怪问题难住了。 在他刚刚算出一点眉目的时候,三名对手骤风暴雨的攻击立刻让他忘记了自己刚刚算出的那一些数字。 在耐特为被三名对手狂攻算不清楚数字而烦躁的时候,负责提问的那名军官已经数到二十六了。 那名军官大声喊出的声音让耐特一下就冷静下来了,他在一瞬间想到巴星教官的话,要在战斗中保持冷静,并且发现完成目标的最佳方案。 想到这里,他的飞快的判断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他的心算根本不可能算出这个数学题,只有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他才能尽快的算出答案。 于是他知道他该怎么做了,在他心思转动的时候,那名负责提问的军官已经数到二十九了。 耐特大喝了一声,这一声大喝声音极大,整个校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三名耐特的对手和那位负责提问的军官都感觉似乎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巴星教官和在一旁围观的人等比离耐特最近的那四个人的感觉略好一点,但也不由的一呆。 就在耐特的大喝一声后,那为负责提问的军官楞了好一会,数到二十九后好长一会没有再继续数下去。 而那三名对手在这声大喝后,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虽然停顿的时间极短,但对耐特来说就足够了。 耐特在这着短暂的停顿中,躲过了两名千士下将的攻击,再用胸膛硬接了那名自命不凡的百士下长一拳,然后闪电般的冲向这个百士下长。 耐特躬着身子冲了过去,在耐特的高速靠近过程中,那名百士下长几乎没有反应。 在如此短的距离里,那名百士下长连下意识的反应都来不及做出就被耐特用他宽厚坚硬的肩膀撞的高高的飞了起来,在空中的时候,这个百士下长就已经昏了过去。 事后,他对别人说,耐特的那一撞给他的感觉就象是在不运用斗气甲护身的时候,被人用一柄特别大的铁锤抡圆了打在身上的感觉似的。 耐特把那名百士下长打的飞出去后,那两个千士下将已经从被那声大喝震得发呆的状态中缓了过来,而那名负责提问的军官此时还无法继续从二十九数下去。 看到自己人被打败了一个,那两名千士下将从耐特的背后一左一右冲了过来,就在他们感到自己的拳头打中耐特的时候,耐特突然向上跃起,凌空一个后翻,立刻就从对手的身前变成了对手在他身前样子了。 那两名千士下将对战经验丰富,他们并不急于转身面对耐特,而是继续向前冲,耐特在他们的背后落地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要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躲避了。 耐特不等站稳,立刻也向前冲去,而此时,他也只能及时的追上并对付其中的一个了。 那两个人的攻击力不是很强,但移动的速度却非常快,耐特清楚的知道,在两个对手短暂的分开时间中,必须在两个人的联手攻势形成前,击倒其中一个,这样才能保证时间的充分。 而且击倒两个人的行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发呆的负责提问的军官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继续数下去,而问他的那个问题还没有算出答案。 几乎没有犹豫,耐特立刻向右边的那个人追了过去,几乎就在他向右边的人追过去的时候,撤向左边的另一个人立刻转身向他扑来,而在耐特的追击下,跑向右边的这个人根本没机会转身,于是这个人还在向右边冲着。 就在过来支援的那个人以高速向耐特的后方冲过来的时候,耐特突然停了下来,并且以左脚为轴,转向了那个来支援的人方向。 那个人看到耐特的突然转身就知道中计了,他急忙减速并尽可能的摆出防守的姿态,但他从极高的速度中想要减速时,他的步法不免有些散乱,在他把步法调整好之前,耐特攻了过来。 耐特以左脚为轴转完身后,右脚在落地后用力的一蹬地面,整个人向那个来支援的人冲去,并且在冲击的途中,他把左膝抬起,并以抬起的左膝为攻击箭头,把转身和蹬地的力量全转移到这一膝的冲击中。 这个被攻击的千士下将也不庸手,虽然步法已经有些乱了,但他还是把斗气甲上的斗气都集中在双手上,向耐特攻来的这一膝挡去。 他还真的把耐特的这一膝挡住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下一个动作,他就被耐特的右腿踢飞了。 这一腿的速度极快。 在周围围观的那些新军官们,其中能够完全看清这一腿动作的人不足五人,其中包括巴星教官。 那名被踢飞的千士下将,在空中吐了口血后,盘算了一下如何在耐特的身上扳回这一腿,可他的想法看来只能当作幻想了。 耐特在下面紧紧的追了过来,而另一个人虽然也向这里冲来,可是看来是来不及了。 就在他为自己将要独力对抗耐特感到无望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声音。 “三十!”这个声音使他明白过来,只要那个负责提问的军官数到五十,那耐特就就输了。 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拖住耐特,等自己的伙伴与自己会合后,联手把比赛耗到那个负责提问的军官数完五十,那么他们就赢了,他想出的作战方针非常正确,可是他没有把耐特的实力估算清楚。 第三章 就在这名千士下将刚刚落地的时候,他就看到一只脚也落了下来,不过这只脚不是踏在地面上,而是踏向他的胸口。 这个千士下将还真的有两下,在这种时候,他还能及时的侧了一下身体,躲过了耐特的这一踏。 可是他根本没有得意的时间和机会,耐特的另一只脚已经抡圆了踢在了他的背上,他的斗气甲再次被击穿了,他又是一口血喷出,并贴着地面飞出去了好远。 在他的伙伴缠上耐特的时候,虽然他没有昏过去,但他也始终无法站起来。 他的战术只不过让负责提问的军官数到了三十一。 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没有站起来的能力,这名幸存的千士下将知道耐特的实力果然象传闻中说的那么强,甚至还有过之。 在两名同伴倒下后,这名千士下将的想法和他刚刚倒下的同伴一样,拖!只要拖到负责提问的军官数到五十,那么他就赢了。 必须要赢,一千个伏地挺身不是问题,可是在参加军官学院的第一天就被人打倒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千士下将,自己的对手不过是和自己平级的军官。 确定了自己的作战方针,这名千士下将把斗气甲提升到最高境界,他几乎把他全部的斗气都集中到了斗气甲中。 这种全力的防御姿态在围观的众人眼中是对抗耐特的最佳方法,面对怪物的时候,利用规则也是无可厚非的。 在巴星教官的看来,耐特的实力非常强,而这名仅存的千士下将的瞬间判断力也是非常可贵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判断出双方实力的差距并采取最佳的取胜方法,这个人如果在战争中保住性命,那未来一定非常光明的。 可是,耐特很快就让巴星教官对这名千士下将的赞叹变成了唾骂。 看到对手采取了完全防守的姿态,耐特立刻发动全力的攻势。 在短时间内耐特击出了六拳,但对手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六拳只打中了一拳。 这唯一的一拳还无法击穿对手的斗气甲,耐特心中大急,他听到那名负责提问的军官数到了三十四。 看着面前这个逃来逃去,防御能力极强的对手,听着已经数到三十四的声音,又想到了那道数字极大的数学题,耐特不由的一阵焦躁。 在听到时间已经数到了三十五,而自己还不能把对手击倒,耐特发动了他那类似变身的绝招。 围观的众人有幸看到了在传闻中耐特用于对抗三个实力强大对手的招数。 只见耐特仰面朝天,张大的嘴里没有声音发出,但四周的人似乎听到了他那豪壮的无声呐喊。 在耐特露出衣服的一对小臂上,众人看到耐特小臂上的肌肉蠕动,虽然衣服里的身体变化无从看到,但众人相信他衣服里的变化一定和双臂上的发生的现象一样。 在短暂的时间中,耐特身上肌肉的蠕动结束了,从紧紧包在身上的衣服上大家看到耐特全身的肌肉,几乎没有人相信有人可以把肌肉练到如此地步,在所有能看到的地方都有鼓胀的肌肉。 随着耐特的动作,他的身上就象有几条小蛇一样,在身上游动。 而酷似小蛇游动的肌肉运动是那么的完美,伴随着给人极具爆炸力的感觉,他全身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协调。 在众人的记忆中,象耐特这样高大强壮如山一样的人动作不应该是这个样的,象那样的人应该给人的感觉是动作生硬,四肢非常不协调。 在大家为耐特发生的变化感到惊奇的时候,耐特不见了。 所有围观的人当中,只有巴星教官可以清楚的看到,耐特不是消失了,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向他的对手冲了过去。 而他的对手虽然不能象巴星教官那样把耐特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但他也可以看到一阵残影向他冲来,他也可以通过艰苦训练磨练出的感觉发现耐特的攻击地点,可是他却无法躲开了,他只有咬紧牙把所有的斗气都向他感觉到的那个被攻击的地方。 耐特冲到了他最后的对手面前,用力一拳击出,在这一拳击出的瞬间,他想到对手没有卡尼、波奇和兰维丝特那么强大,于是他把打出的拳力收回了一半。 但就是这样,耐特的这一拳还是把对手轻易击倒了,这一次,他的这拳不仅把对手的斗气甲打穿了,而且还把对手集中起来和他拳头对抗的那些斗气击散了。 在周围的人眼中,他们看到耐特一拳就把那名千士下将的斗气甲给打的四散飞逸了,在想起耐特刚刚的变化,他们觉得耐特的外号起的是那么的合适,实在没有人比他更象个怪物了。 巴星教官一边赞叹耐特的实力一边唾骂那个被击倒的千夫下将居然没有把双方的实力差距搞清楚就制定这种作战方针,实在是个大白痴。 但他忘了,就在刚才,他还在赞同那个被他称为白痴的家伙瞬间判断出的作战方针。 就在耐特击倒最后一个对手后,巴星教官刚想要宣布此轮训练结束,却看到耐特蹲在那里,在地上不知画着什么。 转念一想,巴星教官没有发言,然后用眼神示意那名负责提问的军官继续数。 那名军官会意后,立刻数了下去,就在他数到四十的时候,大家都明白过来,训练的规则不是击倒对手就算胜利的,还要回答出提问者的问题才行。 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希望耐特算不出答案落败,还是希望耐特继干净利落击败对手后算出答案取得胜利,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着。 在数到四十七的时候,耐特跳了起来,大声回答道:“八千零九十六!答案是八千零九十六!我算出来了!”听到了耐特的回答后,大家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那名提问的军官身上,等待他裁定答案的对错。 这名军官楞了一下,挠了挠头,嗫嚅道:“我不知道,我忘了我问他的题了,那两个数字是我随口说出来的。” 巴星教官心里是又气又乐,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自己问人家的问题,自己都忘了。 巴星教官没好气的说:“你忘了,好的,你真是好样的!去做一千个伏地挺身。” 那名提问者立刻抗辩道:“巴星教官,为什么提问的人也要受罚啊!不是参加格斗的人才受罚吗?”巴星教官瞪了他一眼,大声道:“你们都听好了!提问的人忘记自己的问题就象传令兵忘记传达的命令一样,是不可饶恕的!无论是谁,一旦忘了自己的问题,那么就是一千个伏地挺身!”巴星教官看着那名忘记问题的提问者,说道:“你快点把一千个伏地挺身做完,还有训练等着你呢!”然后巴星教官看着周围的人,说:“他的三个对手和提问者出列,为训练项目做准备!”此时巴星一脸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冷峻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发言了。 而刚刚答出问题的耐特没有发现巴星教官态度的变化,反而凑了过去问道:“巴星教官,那我干什么啊?问题我答出来了。” 耐特的本意只不过是想问问还有什么他要做的,可巴星教官却不这么以为,厉声说道:“你以为你赢了就可以得意了!在战场上你的这么一得意,会给敌人多少反扑的机会!会死多少自己人!你干什么,反正你下午的训练项目已经练完了,你就在一边做三千个伏地挺身!不做完不许吃饭!”耐特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发了下呆后,不知道如何解释,叹了口气后,在那个倒霉的提问者一旁开始老老实实的做伏地挺身,结果因为他做伏地挺身的地方在训练中还要用,于是耐特在巴星教官的一阵大骂中被轰到远处。 别的人看到耐特做出的榜样后,整整一个下午都对巴星教官服服帖帖的。 而在远处做伏地挺身的耐特一边做一边想,他始终不明白自己问巴星教官的问题那里错了,结果被罚了三千个伏地挺身。 在下午的训练结束后,巴星教官教导的这批军官一个个衣衫褴褛有气无力。 看到耐特的那三个对手的被打的倒地不起,等伤愈了还要受罚的下场,每个参加训练的军官全都使出全力,而每个人在担当提问者的角色时候,不约而同的采用第一个提问者的问题思路,全都是复杂的变态的数学题,不过忘记问题的下场时刻提醒着他们,为此,每个提问的人都自己在场下牢牢的把自己的问题算清、记熟。 但是,再没有人能象耐特一样可以在一对三的比赛中取胜。 结果除了耐特以外的全部受训军官全都受到巴星教官的特别关怀,一人至少两千伏地挺身,其中还有几个特别倒霉的家伙被罚了三千个伏地挺身,原因是因为忘记自己的问题和输的太丢人。 整个校场的一千余名未来的部队中坚力量因为在下午的时候,在不同的教官带领下,在相同的训练项目里消耗了过多的力气,以至于在去食堂的路上每个人步行的速度几乎比爬还要慢。 但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耐特依然纵跃如飞的向食堂奔去。 这些人看到耐特依然具有就象根本没有参加训练过似的体力,每个人在对耐特的看法上又一次达成了统一,除了怪物的称呼,实在没有更好的比喻。 看着食堂门口一个个站的歪七扭八等着进餐的未来同僚,吃完饭的耐特打着嗝拍着肚皮晃晃悠悠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但这回在食堂外等待的人看他的目光不光是羡慕了,其中妒忌目光的强烈让耐特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于是耐特加快脚步,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耐特不禁有些后悔。 空荡的房间中什么都没有,站在其中的耐特挠了半天头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早知如此,耐特肯定不会回来。 不过想到刚刚在食堂外的那些刺人的目光,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还是可以忍受的。 可是留在这里又太无聊了,出不出去呢?耐特在空荡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为这个问题大伤脑筋。 不多时,耐特的烦恼就消失了,不是因为他已经拿定了主意,而是因为他的室友回来了。 学院分配给新军官的房间,每间房间都有两个人。 而耐特的那个室友因为耐特在报道的时候比较早,然后就是吃中午饭,接着进行下午的训练,所以根本还没有和耐特见过面,甚至连和他同寝的是大名鼎鼎的怪物耐特都不知道。 进入房间的这个耐特的室友显然在想一些心事,竟然在通过那个没有门板的门洞时没有看到站在门洞后面一些的耐特。 等他差一点撞到耐特的时候,他才发现了对面的人。 看到耐特的时候,这个耐特的室友的目光先是从思考中的呆滞变的锐利逼人,等看清耐特的时候,这个人的目光又从锐利逼人变回了呆滞,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不见了。 而耐特看到这个估计是自己室友的人的怪异表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两个人面对面的发了半天呆后,那个人的身体有些颤抖,但还是鼓起勇气先开口了,虽然他的声音和身体一样都有些发抖。 “我认识你,你是怪物!天啊,难道我和、我和怪物住一个房间!”听到了这个人的话,耐特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知道自己是那里象怪物了,虽然在火焰拳武馆的时候,维罗爷爷曾告诉他,这是对他实力强大的一种变相肯定,但“怪物”这个词也不是什么褒义词。 这个估计是自己室友的人显然认识自己,可是却不叫自己的名字,而把那个让自己不喜欢的外号叫个没完。 但耐特还是决定友好的和这个人进行交流。 “是的,看来咱们两个在这段时间里是室友了。 还有,我的名字耐特,你怎么称呼?一边对这个惊惶的室友进行言语的友好沟通,耐特一边把手伸了出去。 可是他的这个室友却更惊惶了。 甚至大声的叫了起来,“不要靠近我!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我可不是你能随便当作食物的人!我很厉害的!”看来关于耐特的传言中已经出现了耐特会吃人的话了,而这种言论的起源恐怕就是在军官选拔赛上那些疯狂的观众了。 听到了这些话,耐特都快哭了。 自己被人称为怪物也就算了,可是居然有人认为自己会吃人,虽然什么样的动物几乎都吃过了,但人还是决不会吃的,这是天大的误会,看来得好好的解释一下了,得让自己的室友知道,自己不吃人,真的不吃。 想到了这里,可是耐特却不知用什么词语才能组成一个可以让室友明白的语句。 两个人互相看了半天,耐特突然向前走了一步,他的室友立刻把刚刚因惊慌而忘记的斗气甲使了出来。 一名路过的新军官看到有人要打架,立刻凑了过来,想在吃饱饭以后看个热闹,当他发现对峙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是耐特后,马上就跑开了。 而看到那个逃跑者的耐特心中更是一阵的发苦,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耐特自从到了天湖城以后,他就没有见到过比他块头还要大的人,那些叫他怪物的人们不光是因为他的实力强大,更因为见到他那巨大的身材才会这样,这大概和在森林中见到了大型动物的感觉是一样的,发自内心的惧怕。 耐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原由,他始终以为人们叫他怪物的原因是像老维罗说的一样,是对他实力的一种肯定。 就因为耐特不知道这些原因,所以他实在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他只好用向森林中动物示好的方式向他的这个胆小的室友表达他的善意。 耐特的脸挂上了微笑,眼睛也发出友善的目光,摊开了双臂对着这个胆小的新军官。 这个胆小的新军官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耐特发出的善意的信号,只是尽可能的把自己蜷缩在墙角。 渐渐的,也许是耐特的表达起了作用,也许是他的胆怯已经恢复,他开始舒展自己的身体了。 耐特一直保持着微笑,他不知道他笑了多久,但是他看到他室友眼中的惧怕已经变成了好奇,他知道,如果动物的眼睛中有了这样的目光,就证明这个动物已经对他失去了戒意,但是人的眼中有了这样目光的时候,他就不敢肯定会不会也对他放松戒备了。 犹豫良久,直到耐特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开始酸痛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好。” 他的室友有些胆怯的试探着说道:“你…你好。” “我叫耐特,不是什么怪物,真的。 你叫什么?”“我叫克尔•苏加德。 你真的不吃人?” 克尔•苏加德这个胆小的新军官还是有些害怕,他不敢肯定耐特的话是否可信。 “我不吃人,我为什么要吃人?”耐特实在是对这个问题不太明了。 第四章 看到耐特有些茫然的表情,克尔•苏加德觉得耐特似乎不是在骗他,于是他的胆气就壮了起来,说:“他们都这么说的。” 耐特眨了眨眼,不太明白。 察言观色的克尔•苏加德立刻说:“他们说你不会斗气,却拥有巨大的力量,还能在战斗中突然变的更巨大、更有力,一定是有什么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 而且他们还说你在军官选拔比赛中咬死了好几个选手呢。 啊!不对,如果把对手打死的话会失去比赛资格的,看来又是被扭曲了的传闻了。” 自己给自己解释清楚了以后,克尔•苏加德的胆量就更放的开了。 耐特坐到地上,以拳托腮,说:“是啊,我说过我不吃人的。” 克尔•苏加德说:“可是你拥有巨大的力量和变身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啊?”耐特有些犹豫,力气大可以用常年打猎来掩饰,可是变身怎么解释呢。 他坐在地上思考怎么敷衍过去,他不知道他如果把他变身的事实说出去会有什么结果。 克尔•苏加德坐在耐特的面前,虽然他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惧怕耐特了,但是他不知道如果他催促耐特的话,耐特会不会生气,毕竟耐特的实力要比他高出太多了。 于是他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等着耐特的答案。 耐特毕竟见过的世面少,想了良久才想出该如何解释这件事,他对克尔•苏加德说:“其实我会斗气,那也不是变身,只是斗气的实体化太真实了,让人看上去好像我大了一圈,其实那是围在身外的斗气而已。” 并没有见过耐特变身的克尔•苏加德相信了。 自从在武馆学习斗气开始,他就从没有听闻过有普通人能够打的过武士的事情。 而耐特的实力太强了,如果不是怪物的话,那么就应该如耐特所说的,是斗气练的太强了才会这样的。 “你才练了一年斗气就练到斗气实体化的地步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克尔•苏加德并不是一个实力坚强的人,对于那些年龄和他差不多,又拥有强大实力的人,他一向是非常羡慕的。 “不是的,我其实不是只练了一年,我从四岁就开始练习我父亲教给我的斗气了。” 耐特没有撒谎,他的确是从四岁开始练习的,但是却在一年前才发现这种斗气的真正练习方法和使用方式的。 克尔•苏加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感到一阵舒服。 他找到一种心理上的平衡,他十二岁才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武馆中开始学习斗气,无论如何是不能和像耐特这样从四岁就开始练习的人相比的,所以现在的实力差距是可以接受的,他甚至隐约的认为如果他也在四岁就开始练习斗气的话,那么他也许会比耐特还要厉害的。 “对了,你姓什么?” 克尔•苏加德问道。 耐特说:“姓什么?我叫耐特,什么姓什么?”“你没有姓吗?就像我叫克尔•苏加德一样,苏加德就是我的姓。 你叫耐特什么?” 克尔•苏加德很耐心。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耐特。 父亲一直这么叫我的。” 耐特有些迷茫,他从不知道人的名字中还要有姓,他接触过的那些人从没有一个有姓的。 “大概你也是个没落的贵族吧。 只有贵族才能得到国王的赐姓,而且有家传斗气的一般都是等级非常高的贵族,我想大概你祖上应该有贵族的,不然你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家传斗气,对吧。” 克尔•苏加德说出了他的见解。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没有和我说过,我们一直住在森林附近,也没听说过有关贵族的事情。” 耐特抓了抓脑袋,他实在想不到他居然有可能是贵族的后代。 克尔•苏加德说:“可能是因为某些变故才会让你现在已经忘记了祖先的光荣与血统,不过不要紧,以你的实力,在军队中立下功劳是可以肯定的,你一定会再现你祖先的荣誉的!”耐特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有什么荣誉,也不知道找回了失去的荣誉有什么重要的,更不知道就算他找回了荣誉又有什么用处。 而克尔•苏加德则不然,他的祖先本是帮助曼奇帝国第一人帝王开疆拓土的立国功臣,但因为千年的时间使这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家族没落了,对自小便雄心勃勃的克尔来说,恢复家族的荣誉是他毕生的追求,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灵机一动间,克尔提出与耐特结拜为兄弟,其意便是借助耐特强大的实力与将来可能的功名成就。 耐特并不知道克尔的如意算盘,从森林到武馆再到军校,没有一个同龄人愿意与他诚心结交,看到克尔提出与他结为兄弟,耐特自是感动之极,忙不迭的点头同意。 而此时,天也要亮了,耐特看着从地平线上生起的太阳,平生第一次感动,他只知道他终于有了朋友,不,是兄弟,从此他不再是人人敬畏的怪物了,他不再是孤独一人,他不仅有维罗爷爷和菲丝阿姨,他现在还有了克尔•苏加德兄弟了。 克尔•苏加德也同样感动,他知道光复家族荣誉需要的时间与势力无法一蹴而就,但现在一个大好机会却突然出现在了眼前,也许需要经过十年、二十年才能成功,但已经比以前没有任何助力的独自拼搏要更进一步了。 耐特亲热的拉过克尔,搂着克尔的肩头,沉声说:“从今天开始,你——克尔•苏加德就是我——耐特的兄弟了,我将与你同甘共苦,为了‘兄弟’这两个字,我发誓。” 克尔在耐特有力的臂膀下,虽然没有耐特的感动,却知道他已经为自己的事业找到了一个支柱,一个以后会非常坚强有力的支柱,他不想发誓,他只想把耐特当成一个帮助他事业成功的基石,而不是一个真正的兄弟,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看到了怀中的兄弟赞成他的话,耐特非常高兴,拉着他的兄弟就要去吃饭,但却被克尔阻止了,因为太早了,食堂还没开。 两个人来到离他们住宿处最近的一个水井处梳洗,克尔特意提醒耐特不要把他们结为兄弟的事情说出去,理由是军部对军官拉帮结伙的事情非常在意,没必要为此自找麻烦。 不明就里的耐特自然同意,却不知道这只是克尔为了防范以后如果耐特出事可以撇清自己的手段而已。 一宿未眠的耐特依旧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回到住处的他一边和克尔聊天,一边做着伏地挺身。 终于,一阵钟声,学院中的新军官们开饭时间到了,耐特从地上跳起,没有睡觉的他早就感到阵阵饥饿了,拉着克尔就向食堂的方向狂奔。 被耐特牢牢抓着的克尔感到风在耳边呼呼的刮过,两只脚都离开的地面,这使他想起了他曾在小时侯玩过的一种叫做风筝的玩具。 转眼就到了食堂,此时的食堂还没有新军官来就餐,只有耐特两人大摇大摆的坐在餐桌前等待着。 上午的教学课开始了以后,耐特在学院生活中最丢人的一幕就开始了。 “我国的地理位置大家都知道吧,我国国境和希尔曼帝国、格兰尼帝国接壤。 因此,我国军队的主要假想敌就是这两个国家,而你们未来都将进入的第二军团主要就是和第三军团共同防范格兰尼帝国,并且准备在情况允许下占领格兰尼帝国。 我现在给你们讲一下第二军团在边境的主要作用和对手。 我相信你们大家一定认为我讲的很没意思吧,这些东西也许你们在道听途说中知道一些,但你们不要以为你们听到的可以比我讲的还要详细!”巴星教官声辞并茂的讲解着曼奇帝国的军事情况时,他发现耐特一脸的茫然,并且还在不停的挠着头。 因为耐特那比常人高大的多的身材哪怕和大家一样坐在那里都显的那么明显,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巴星教官轻易的尽收眼底。 看到耐特的奇怪举动,巴星教官不禁有些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讲解这种曼奇帝国几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时,耐特会有这样奇怪的举动。 正在讲解中的巴星教官因为思考耐特的奇怪举动而停顿了下来。 在下面听讲的那些新军官却以为巴星教官正在犹豫要不要向他们透露一些曼奇帝国的军事秘密,毕竟他们马上就是曼奇帝国军队中的军官了,不再是武馆中的学员了,知道一些平民不知道的事是很正常的。 但因为巴星教官的与外表不符的严厉威慑下,这些未来的军官们也没有人敢在下面交流看法,只能期待的看着巴星教官,等待着秘密被透露的那一刻。 巴星教官在停顿了一会后,决定不去理耐特的奇怪举动了。 在他看来,耐特不光是具有战斗力非凡、战斗方式奇怪的特征,恐怕连思考方式都和正常人不同。 巴星教官下了决定以后,抬起头很随意的看了一眼台下的那些新军官,发现这些新军官好象正在期待着什么,每个人都楞楞的看着他,只有耐特还在那里继续着他的那些奇怪举动。 这个突然的发现,巴星教官的好奇心让他改变了他刚刚做的决定,他决定问问这个怪物,看他那些奇怪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耐特!”“到!”“刚刚讲的那些你有问题吗?”“报告教官!有!”巴星教官对耐特将要问出的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他立刻说:“大家听好了,以后有什么疑问你就立刻提出来,我会给你们做出解答,你们不要把问题留到战场上。 好了,耐特你告诉我你的疑问是什么?”耐特犹豫了一下,问道:“报告教官,我不知道希尔曼帝国、格兰尼帝国在那里?”虽然巴星教官管的非常严,但在耐特的问题一出口后,大家立刻大笑起来,引的全校场的人都向这里望了过来。 而巴星教官没有笑,他不知道耐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成心给他捣乱,想了一下后,他问耐特:“你为什么不知道,这个问题只要是曼奇帝国的人几乎都知道,难道你一直在没有人烟的地方生活,或者从没有人告诉你吗?也许你只是想要和我开个玩笑?”耐特立刻回答道:“报告教官,我在进入武馆前一直在森林里打猎,没人告诉过我。” 四周的笑声立刻平静下来,巴星教官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并且大家从耐特一直在森林里打猎的事情中得出了结论,耐特的强大原来是在森林中打猎练出来的。 甚至有人开始幻想耐特在森林中一边大声嚎叫一边摧林拔树的追逐野兽,这种幻想在大家不顾巴星教官的高压管教下进行了交流,最后一致认为因为整个森林都被耐特毁了,所以耐特才会出现在城市里,这真是野兽和树木之大幸,也是城市和人们之大不幸。 巴星教官看了看耐特,迟疑的说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是啊,我爹死了以后,我就一直一个人住,除了去给镇长老爷还债的时候到过镇上,我平时都看不到人哩。” 耐特的语气相当平淡,他对这些往日的生活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那你知道大陆上有几个国家吗?”巴星教官为了了解耐特的深浅提出了一个问题。 耐特站在那里挠了半天头,沮丧的说:“不知道。” 巴星教官:“你知道我国的名字吗?”耐特:“知道,叫曼奇帝国。” 巴星教官:“你知道尊敬的国王陛下的尊称吗?”耐特:“尊称是什么?”巴星教官:“你知道我国在大陆上的地位吗?”耐特:“不知道。” 巴星教官一直问了好多的问题,他发现这个绰号怪物的家伙真是个森林野人,傻到不傻,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在武馆里的一年中,武馆的那些人为什么不告诉他。 难道那个武馆里全是象耐特这样的白痴吗!巴星教官在心里大骂火焰拳武馆的人,可他不知道的事是,耐特是以杂工的身份进入武馆的,而且能进入部队也是个巧合,一个因为地下室的巧合。 在一旁的那些新军官,听着巴星教官和耐特一问一答的对话,不顾可能会受到的来自巴星教官的惩罚和可能受到耐特殴打的威胁,一个个大笑不止。 在他们看来,巴星教官简直就是在和一个傻子聊天,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们的笑声引起了全校场的注意,巴星教官发现了以后,先是瞪了耐特一眼,接着冷冷的看了一下周围大笑不止的人。 周围的那些新军官中聪明的立刻停了下来,可有一些观察能力不强的倒霉蛋就成了巴星教官的出气筒了。 巴星教官连惩罚的理由都不说,直接让那几个倒霉蛋一人五千个伏地挺身。 结果这几个倒霉蛋因为做完伏地挺身后,去吃饭的时候成为了最后的几个人,结果连累了全体一起做了一千个伏地挺身,在下午的训练中因为做伏地挺身过多,以至于力气不足,被人痛殴了一顿,不得不卧床几天,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是因为在不该笑的时候没有发现不该笑的理由,结果因为这个不该笑的理由而倍受惩罚。 把那几个倒霉蛋轰去做伏地挺身后,巴星教官对耐特说:“看来耐特对社会的认知程度很低,这样吧,我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你们大家看看谁在课余时间给耐特讲讲这些东西呢?来个自觉点的吧?”巴星教官的话一出口,除了耐特以外的所有人立刻把头低下,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脚,似乎脚上能长出朵花来。 看到这种情况,巴星教官看了耐特一眼,耐特对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巴星教官也只能尴尬的对耐特笑了一下。 本来他想随便指派一个人给耐特讲讲,但想到那个被自己指派的人如果不能好好的给耐特讲明白,那最后麻烦的还是自己。 终于,巴星教官下定了决心,以一种沉痛的语气对耐特说:“以后,每天吃完晚饭你到我的房间找我,我给你讲这些东西。” 说了这句话后,巴星教官狠狠的瞪了这些人一眼,灵机一动之间,想到了让这些人后悔的一个方法。 第五章 吃罢了午餐,除了因为上午被罚而导致吃饭拖延的几个人以外,全部在巴星教官指导下的新军官都到齐了。 第一天和耐特对战的三个人因为耐特的手下留情,经过了一夜的休养他们今天也出现在了校场中。 但下午的训练他们三个都以旧伤未愈为理由请求旁观而不参加。 毕竟,如果他们继续参加训练的话,他们的对手还是耐特那个怪物,他们可不想旧伤未愈再受新创。 就在他们和巴星教官交涉有关下午训练的相关事宜时,上午那几个不开眼惹巴星教官生气的倒霉蛋才姗姗来迟。 看到了这几个不开眼惹自己生气的家伙,巴星教官的心情变的奇差。 在让大家因为这几个倒霉蛋的迟到而一起受罚的时候,他拒绝了那三名军官的因为自己伤势未愈而请求不参加下午训练的可怜愿望。 并且随后对所有人提出了了一个新的训练计划。 “以后每天的训练项目,我看有必要改进一下。” 巴星教官看着这些刚刚完成一千个伏地挺身的新军官。 而这些喘着粗气的新军官并不知道,因为他们在上午的时候一场大笑,让巴星教官感到权威受到了藐视,从而惹来巴星教官对他们的报复。 “按照昨天的训练方式进行的话,我觉得对某些人很不公平。” 巴星教官一边说一边扫视了一遍正在喘息着的那些新军官,“作为失败者受到惩罚是无可厚非的,但作为胜利者来说,在辛苦取得胜利后却没有得到奖励的话,一定会打击你们在训练中的求胜心。 对此,你们认为有没有必要让胜利者得到一些奖励呢?”不知道巴星教官恶毒计划的那些新军官听到在今后的训练中取得胜利将会有奖励,全都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同意。 一些无耻之人为了拍马屁甚至大声的喊出“巴星教官英明!教官睿智!”的口号。 关于对胜利者提供奖励的事情,连平时在人群中表现的非常聪明机灵的人都没有看出其中的玄机,反而以为是巴星教官的大发慈悲,却不知道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陷阱之中。 看到所有人都对这个决定极其支持后,巴星教官接着说:“既然大家都赞同给胜利者以奖励的话,我来讲一下怎么对胜利者进行奖励,以及为此在训练项目中的一些小小改进。 等我讲完以后,如果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举手告诉我,看看这些改进可不可行。 我先说一下对胜利者的奖励是什么,当被挑战者战胜三名挑战者后,被挑战者将拥有在受罚做伏地挺身的时候减免一千个的权利。 这个权利可以让你们在以后无论因为什么而受到伏地挺身惩罚的时候,都可以少做一千个,你们看怎么样?”对于这个奖励大家并没有任何不同的意见,反正在训练中输了也要受罚,赢的话还可以得到奖励,不管变不变,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损失,于是大家都同意了这个新建议。 “接下来我在说一下为了让胜利者可以得到更多奖励而改进的训练项目中的一些地方。 其实只有一点小小的改动,这个小小的改动就是当被挑战者取得胜利后,不再是就此结束这场比赛了,而是准备接受下三个挑战者的挑战。 在有着这个小小的改动后,如果被挑战者还能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取的胜利,那么他将在这场胜利中获得两千个伏地挺身的减免权,而且,如果他击败了他的第三组对手,他将获得三千个伏地挺身的减免权。 依次类推,如果你可以击败所有人,那么你在不犯大的错误的情况下,你将在学院训练的这些天中不会受到惩罚,你们以为如何呢?”巴星教官的话刚刚讲完,几乎所有的人就都明白了过来。 巴星教官的这些所谓奖励和改动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对他们来说这些奖励什么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获得,可是和耐特交手的机会到是大的很。 想到了这里,他们认为这个改进的训练项目就是巴星教官的一个阴谋,让他们和耐特那个怪物轮流交手,好让这个怪物揍他们一顿。 虽然他们看穿了巴星教官所设下的圈套,但在严厉的惩罚面前没有人肯出头登高一呼。 周围的人们犹豫了半天,终于有一个捍不畏死的新军官委婉的提出了质疑:“报告教官!我有个问题。” 巴星教官微笑的说道:“好啊,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吧。” 这名军官鼓足勇气大声的说:“如果让被挑战者连续取得胜利,那么他面对如此多的战斗,不论到最后胜利与否,他的心灵和身体都将承受极大的压力。 如此一来,这名被挑战者在今后的日子里恐怕都不能很有效的进行任何训练项目了。” “错!如果连这种小小的挑战都不能承受,那么在未来可能发生的战斗中他还能在战场上有什么作为,我所提出这些改进都是为了你们以后可以在战场上取得功勋和保全生命。 难道你连这个都不明白吗?我为你的无知感到羞愧,为了让你牢牢的记住这一点,现在请你到一旁去做一千个伏地挺身。” 看到了榜样的下场,本来群情激昂的这些新军官立刻变得安静下来,没有人敢于再向巴星教官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了。 于是在巴星教官的安排下,下午的训练开始了。 那三名旧伤未愈的新军官在希望休息却没有得到巴星教官批准的情况下,被迫和耐特再一次展开对战。 三个人合计了半天都没有商量出一个可以取胜的方法,只能依照上一次的作战方针,拖延比赛的时间,并且争取不给耐特使用那个类似变身招数的机会,然后这三个人去请求那个提问者能够对耐特提出一些更加复杂的问题。 但那名提问者却胸有成竹的告诉他们,他有办法让耐特输掉这场比赛,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耐特绝对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于是这三个人放心的走向场中。 站在场地中等待比赛开始的耐特并不关心对手的伎俩,经过了在武馆中、选拔赛上以及到了军官学院后的多次对战,耐特现在认识到自己的实力和别人相比是非常强大的。 在这种认知的基础上,耐特对自己的实力非常的自信,更何况他马上的对手还是昨天的手下败将,连伤都没有愈痊就被迫参加比赛。 因此,耐特现在考虑的问题是今天通过取得对战的胜利可以减免多少个伏地挺身。 得到提问者有力的支持后,那三个个走到了场地中,并且迅速的以三角形战位把耐特包夹起来,两名千士下将在耐特面前分左右站好,那名百士下长则站在耐特的身后,他们认为在敌人的背后比在敌人的面前多少要安全一些。 三个人全都摆出了全力防守的架势,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随着巴星教官的一声开始的指令,三个人立刻把斗气甲提至极限,并缓缓的向耐特靠近。 看到三个人斗气甲的完善程度可以看出,三个人经过了一夜的运用斗气自我治疗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 因此巴星教官对自己没有批准这三个人请假的决定感到十分正确,并且把这三个企图欺骗自己的家伙在心里重重的记了一笔,并打算在今后的日子里找时间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三个人。 耐特感到背后那名对手的斗气甲威胁比面前两个人的差的多,于是本能的将背后的那名对手当作首先的打击目标。 耐特双腿一弯,用力的蹬了下地,身体凌空向后退去,并在空中一个转身,向那名百士下长扑了过去。 而且因为动作的突然,耐特暂时脱离了那两个千士下将的攻击范围。 耐特的这个后退让这名百士下长颇有些为难,如果他逼开耐特的这次冲击,那么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将在两名伙伴的支援前受到耐特的追击,可是如果不后退的,并且迎上耐特的话,他又不能肯定在自己在伙伴的支援到来前能够顶住耐特的攻击。 上一次在一瞬间被耐特击倒的战斗让他记忆犹新。 就在这名百士下长进退两难的时候,耐特已经对他展开了攻击了,于是这名百士下长的犹豫就结束了。 看着耐特已经摆出攻击姿态的拳头,这名百士下长一咬牙,决定拼死顶住耐特的攻击,等两名伙伴跟上来以后,结合三个人的力量和耐特拼死一搏。 于是这个百士下长全部斗气都运用到双掌上,挡向耐特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由于对敌人的轻视和对自己的自信,耐特的这一拳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力量,只是很随意的击出这一拳。 就是因为这随意的一拳,使耐特陷入了接下来的苦战。 出乎巴星教官和周围那些新军官的意料,这名百士下长的这次防御竟然挡住了耐特这次在他们眼中破坏力惊人的一拳。 在这名百士下长用尽全力的双掌和耐特随意的这一拳接触后,这名百士下长并没有如人所料的吐血飞出,而只是被耐特这一拳所具有的巨大力量给推了出去,耐特这一拳的的巨大力量被他完全挡住,在百士下长的双掌和耐特的拳头接触后所产生的巨大反作用力把两个人分别向反方向推出。 而耐特因为是在空中发动的攻击,并在攻击过程中并没有接触地面,因此在没有办法借力的情况下,耐特向着那两名千士下将的方向飞去。 看到耐特向自己飞来,这两名千士下将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 右边这名千士下将速度比左边的伙伴略快一点,于是他抢先一个右勾拳带着厚实的斗气重重的打在耐特的右肋下,耐特在右肋受到攻击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向右边微一拧身,就在耐特刚刚向右边开始拧身的时候,他从左边扑过来的对手抡圆了在他的脖子上来了一下手刀。 在受到左右两个方向先后的攻击后,耐特后退的趋势就被强行终止了。 而他面前的那名百士下长还在踉跄的后退中。 在没有击倒首要攻击目标,并遭到其他对手攻击的情况,是耐特事先没有想到的,也让巴星教官和其他人大吃了一惊。 以为对战斗发展的局势估计不足,耐特一时之间还无法摆脱被动挨打的局势,而那两名千士下将由于攻势的顺利发展,使他们产生了对获得比赛胜利的强烈欲望,于是他们对耐特发动了如潮水般的攻击。 耐特刚刚击退这两名千士下将的攻击,那名百士下长就冲了过来。 耐特用一个动作极快但力量不大的侧踢把这个百士下长的攻击遏止住。 就在耐特想要展开反攻的时候,耐特听到了那个提问者对他提出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耐特即将展开的攻势化为乌有。 “在大陆上有几个国家?”这就是那名提问者提出的问题,这个问题换成任何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 而耐特对社会常识的匮乏通过上午巴星教官和他的交谈是这名提问者知之甚详,并依此提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是一个象昨天一样复杂的数学题,耐特还可以想办法尽快击倒对手,争取时间进行计算。 可是这种社会常识却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他根本就无从回答。 因为这个回答不出的问题,使耐特的攻势停了一下,并因此产生了巨大的破绽,而他的三个对手显然不想放过着个击倒他的机会,全都尽全力对他展开了攻击,一时之间,耐特的身体连续受到击打,三个对手的大部分攻势都结束在他的躯体上。 这个时候,耐特身体的强悍反而体现出来了,多次的击打并不能让他倒下,而受到打击后的疼痛让他的注意力回到了比赛当中。 但此时因为身体在受到攻击后的下意识的反应以及被击打后产生的惯性移动,使他连很有效的防御都不及作出,就更不用提反攻了。 就在耐特竭尽全力抵挡对手的攻击时,巴星教官中止了这场比赛,并把提问者叫到了他面前,大声的斥责道“你不知道训练比赛的规则吗?我不是说过了吗?提的问题必须是被挑战者知道的事情吗?不知道的问题如何回答?你明知道耐特不懂这些事情你还问?你这是恶意干扰比赛进程,企图影响比赛结果。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不管你的训练比赛成绩如何你都要被加罚一千个伏地挺身。 其他人也听好了,如果有人敢和他一样干扰比赛进程,影响比赛结果的话,那么结果只能比他还惨!”这名提问者被说的哑口无言,这次巴星教官所说的一切都是非常正确的。 而且不光他知道耐特不懂什么,巴星教官也知道,这次可以说是被逮了正着,连分辨的话都想不出来。 巴星教官训斥这个提问者的这段时间里,耐特已经从被连续击打产生的混乱中平静了下来。 并且对自己漫不经心的战斗态度不停自责,而且下定决心,以后不论什么样的战斗都不能象这次比赛这样随意,一定要竭尽全力。 在短暂的中止时间结束后,比赛重新开始。 对手耐特的三名因为在中止比赛前和耐特的战斗中产生了相当的默契。 因此,比赛一开始,他们就全力强攻。 但结果却让让他们感到相当的失望。 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多么默契的配合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战斗一开始,耐特就无视两名千士下将的攻击,在付出受到一记重腿和两记重拳的代价后,只用一拳一肘就把那名百士下长打的昏迷过去。 而此时那个刚刚被巴星教官呵斥过的提问者还没有提出他的问题。 紧接着,耐特闪过了一名千士下将的斗气弹攻击,并且使用了让所有人吃惊的招数,一个头槌击破了这个向他发射斗气弹的千士下将的斗气甲,直接撞在这个千士下将的头部,并将此人击倒。 剩下的那名千士下将看到耐特用如此强悍疯狂的招数打倒他的伙伴后,显的非常惊惶。 结果连躲闪和招架都几乎忘记似的,被耐特直接一拳轰在脸上,打昏了过去。 这时,那名提问者才刚刚想好要提出什么问题。 但比赛已经在耐特电光火石般的攻击速度下结束了,而这个连问题都来不及问的提问者马上就将成为耐特下三个对手中的一个。 看到耐特全力作战的所展示出的实力,每个人一想到自己非常可能将和这个怪物对战就不禁有些战栗。 如果那个怪物再使用那个类似变身的招数的话,恐怕弄不好在军官学院中剩下的日子里自己在病**度过。 第六章 在下午训练剩下的比赛中,虽然实力最强的三个人已经被耐特打倒了,但耐特还是对剩下的实力和他相差甚远的对手全力出击。 看来第一场比赛中因为轻敌和过度自信产生的被动局面对耐特的影响很深,结果他的对手几乎全部都落了个昏迷的下场。 虽然在战斗中击倒了全部的对手,但最后一场比赛耐特还是输了。 并且还是输在了回答提问者的问题上,因为他回答的答案被巴星教官果断的裁定为回答错误。 当时刚刚醒来不久的一个千士下将是这最后一场比赛的提问者,出于对强迫他参加比赛的巴星教官的不满和对击倒他的对手耐特的妒忌,他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巴星教官对我们非常好,但他经常骗我们,对不对?”刚刚一拳击倒最后一个对手的耐特立刻大声回答道:“不对!”而这个问题不论耐特回答“对”还是“不对”,巴星教官都不会认为他的答案是正确的,而这一点就是这个千士下将所料想好的。 如果耐特回答“对”,那么就是说耐特认为巴星教官确实经常骗大家了,可是如果耐特回答“不对”,就是说耐特认为巴星教官对大家不好了。 不管耐特回答“对”还是“不对”,这个答案都不是巴星教官能够认可的。 于是那名千士下将的目的达成了,虽然他也因为这个奇怪的问题而被巴星教官罚做一千个伏地挺身,但他也成功的把耐特拉下了水。 结果巴星教官以藐视教官的罪名,罚耐特围着校场跑十圈。 而耐特辛辛苦苦赢得的伏地挺身减免权也犹如没有一样,从此耐特一旦被罚,惩罚的项目绝对不会是伏地挺身。 看着耐特被罚,那些被他打倒的新军官中还保持清醒的人对于耐特的倒霉感到幸灾乐祸,对于那名千士下将的聪明感到佩服,对于巴星教官的教官的狡诈感到畏惧。 除了最后一场比赛中的问题让巴星教官感到有些懊恼以外,总的来说,这个下午的训练结果他还是相当满意的。 那些藐视他存在的新军官都受到了惩罚,一个个都鼻青脸肿,不少人还得卧床几天。 最让他满意的就是他还打着为提高这些新军官能力而提出训练项目修改的旗号,让这些受到惩罚的人连苦都没有地方可以去诉说,只能怪耐特的实力过于强大,他们太没用。 巴星教官得意了一阵后,看到耐特跑到了他们所在的校场这一角,突然想到自己还要牺牲晚上的休息时间给他讲解无聊社会常识,不由的仰天长叹,悲从心来。 吃完晚饭后,耐特就到巴星教官住的山洞中等待巴星教官给他讲解社会常识。 可是巴星教官却迟迟未归。 此时的巴星教官正在学院中转悠着,一想到要给耐特讲解社会常识,巴星教官就是一阵没来由的头痛。 如果说把一个刚从武馆中出来的武士训练成为一名出色的军官他还是非常有把握的,但是把一个如耐特这般从森林中出来,除了说的语言,其他的地方都和别人不同的,什么都不知道,被人们称为“怪物”的人教导成为一名正常人实在是太难了。 而巴星教官也许以前曾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但现在的他却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了。 故此,巴星教官在学院里流连良久,无心回房。 最终,巴星教官得知耐特已经在他的房间等他的消息后,巴星教官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他的那个山洞宿舍。 看到巴星教官回来,正在房间里无聊的原地打转的耐特立刻兴高采烈的向巴星教官大声问好。 巴星教官示意耐特自己找地方坐下后,揉了揉鼻子,苦笑着问耐特:“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从那里开始讲,要不这样吧,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就问我,我给你解答,你看怎么样?”听到巴星教官的建议,耐特本来就对学习这些社会常识不知如何下手,只好点头同意,在略想了一下后,耐特郑重的问巴星教官:“这个大陆上一共有几个国家啊?”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一个下午了,自从在下午的比赛中因为这个问题不知如何作答而陷入了苦战的局势后,耐特就牢牢的记住了这个问题,在巴星教官让他提问后,他立刻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马上就询问巴星教官。 “在这个大陆上一共有四个国家。 其中有我们伟大的祖国,曼奇帝国,与我国接壤的希尔曼帝国和格兰尼帝国,还有一个是在大陆另一端我国遥相呼应的法尔帝国,法尔帝国与我国被希尔曼帝国和格兰尼帝国阻隔,没有领土接壤,因此与我国的关系良好。 这四个国家中以我国的屹立在大陆上的时间最长,我国悠久的历史是那三个国家所不能比的,曾经我国有机会可以一统大陆,但却因为种种原因功败垂成。 现在大陆上势力最强的却是法尔帝国了,这个国家在我国势力最为衰弱的时候,法尔帝国异军突起,取代我国成为大陆第一强国,可是他成为大陆第一强国的时机却不太好,现在大陆上只有四个帝国,每个帝国的势力也许都不如他,可是任何两国联合起来的话,这个所谓的第一强国也只要被灭国的下场!”巴星教官是个非常热爱自己国家的人,这一番话充分表现出他对现在大陆第一强国的不屑,和对自己国家曾经辉煌的缅怀。 “为什么那个法尔帝国就是第一强国了呢?”耐特还是不太明白,立刻打断了巴星教官的回忆。 回过神的巴星教官解释道:“现在各国的实力相比主要是比较军队的数量,因为现在各国的部队已经不象以前用普通人当士兵了,经过了多年的修生养息,现在每个国家的部队全都是由武士组成的了。 所以现在各个国家实力的强弱都是通过自己国家的军队表现出来。 但现在法尔帝国的势力最强主要是因为他是一个新兴国家,而我国因为在历史上和希尔曼帝国与格兰尼帝国一直处于敌对双方,每隔一段时间双方就要大打出手,故此,三个国家为了战略目标都和法尔帝国交好,所以法尔帝国的实力和势力在这些年中已经成为大陆第一帝国。 据情报显示,法尔帝国现在有部队六十万左右,而进入战争状态的话,通过动员,兵力可以达到九十万上下。 我国现有部队中服役兵力为四十五万人,通过战争动员大概可以再召集三十五万人,兵力可以达到八十万,与法尔帝国实力相差不远。 夹在我国中间的希尔曼帝国和格兰尼帝国兵力都在三十万上下,通过总动员也不过可以分别达到五十万和四十万左右。 因此现在大陆第一强国暂时是法尔帝国。” 看着听的极为入神的耐特,巴星教官估计耐特也提不出什么问题,就顺着思路接着说:“现在大陆的局势极为微妙,基本上就是我国和法尔帝国的两强争霸,而希尔曼帝国和格兰尼帝国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很难在大陆争霸中有大作为。 而取得大陆争霸的胜利关键就是如何在占领希尔曼帝国或格兰尼帝国过程中尽可能的保存实力,如果在占领这两国中的一个时损失过大,那么也就很难在有效的抵抗其他两国的进攻了。 因此现在的大陆还是十分平静的,就象一个干燥的草原,等一个小火星的出现,那么燎原大火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了。” 感叹了一下,巴星教官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像你们将要服役的第二军团,和与第二军团携手的第三军团联合起来的实力比第一军团强大很多,就是因为格兰尼帝国的势力是四个国家中最为弱小的,所以他也就是我国的首选目标。 但是其他两个国家都知道这种情况,全都虎视眈眈的等待着别人先出手,好分得一杯羹。 结果就都僵持在了这里,全都在等,等一个机会出现,然后在尽可能保存自身实力的情况下占得最大的便宜。” 耐特完全沉醉在这些全新的世界里,两个人一问一答的持续到了深夜,巴星教官才把意由未尽的耐特轰走。 而耐特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在不停的想着这些对他来说新鲜之极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一天中耐特都十分兴奋,上午的讲座他基本可以听懂了,而下午的训练他更是大发神威,让他未来的同僚再次饱受摧残。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耐特在这些日子里终于成功的把巴星教官教给他的社会常识理解。 而在耐特持续的摧残下,他的同僚在未来的战争中体现出了非凡的生存能力。 这虽然是巴星教官希望的,但他并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好的效果,结果他还被军部授于“最佳军官教练”的称号。 在一天中午午餐的时候,对耐特进行社会常识教导感到不胜其烦的巴星教官在吃饭的时候,对训练参加皇家近卫军团新军官的伊尔夫教官大吐苦水,而伊尔夫教官自然不以为意,毕竟耐特不在他的手下训练,其中的痛苦他无法体会,只是淡然的叫巴星教官加大对耐特的训练量,让耐特没有力气再去听课。 听到伊尔夫教官的秒计,巴星教官苦笑着说:“这种方法如果可以让我解除苦恼的话,我也就不会在这里对你诉苦了。” 而伊尔夫教官却认为是因为训练量还是不够,但巴星教官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真的有些吃惊了:“那个家伙,唉,每天参加全部的训练不算,我还有事没事的就罚他,你知道吗,那个家伙每天至少要背着两个人围着方圆十里的校场跑五十圈,可是他每天到了晚上都精力旺盛的来我这让我给他讲社会常识,甚至连传说和神话都想听,我真受不了了,你知道,我可不是一个可以整个晚上都坐在那里给人讲故事的人,再这么下去,我可能会疯的。” 说完,巴星教官还配合着长叹了一声。 这时,恰巧豪司莱尔教官也来到教官进餐的小餐厅,本来就和巴星教官有些不和的他看到了巴星教官一脸的痛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讥笑道:“巴星,听说你当上哄孩子睡觉的保姆了,怎么样?心情非常愉快吧?哈哈!”听着豪司莱尔教官像毒蛇吐信一样声音,巴星教官的心情更加难堪了。 不过巴星教官是一个不喜欢把真正心情摆在脸上的人,眼珠一转,他立刻把脸上的痛苦表情掩去,换上微笑,说:“的确,给那个讨厌的家伙讲故事是件让人不愉快的事。 不过那个家伙却可能是未来我国军队中最耀眼的一个将星,他的潜力非凡,对他的教导可不是三流教官就可以完成的,只有像我、伊尔夫教官和来克教官这样经验丰富,能力非常的教官才能做到。” 一旁的来克教官和伊尔夫教官听到巴星教官小小捧了下自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并且他们也都知道巴星教官是属于笑面虎一类的人,平时受他的捉弄就不少,虽然这些捉弄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他们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于是他们就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等着看巴星教官要如何把从那个怪物新军官身上受到的气发泄到豪司莱尔教官身上。 而豪司莱尔教官自持在军部中有一个当参谋的妹夫,平时就不太看的起像巴星教官这样从普通武士一步步爬上来的军官。 在军官学院中豪司莱尔教官中,除了院长是从军部中调来的,背景比他要更加强硬,他不敢招惹,其他人等他都不放在眼里。 今天听到巴星教官调侃他,自是不愿咽下这口气,就阴阴的说:“那个绰号怪物的新军官?有什么了不起,还什么未来帝国耀眼的将星,哼,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个傻大个,有点力气而已,这种笨蛋自然不用我出手教导了,从你们当中随便找一个就可以了,正好笨蛋教笨蛋,比较有效果。 可是没想到有的笨蛋教官实在太笨了,教个傻大个还愁眉苦脸的,哼哼。” 这句话不经意间连一旁的两个教官都牵扯了进来,本来两人只是想看个热闹,但没有想到豪司莱尔教官居然连自己都骂上了,两个人平时就对豪司莱尔教官的耀武扬威颇有不满,此时就对豪司莱尔教官更加厌恶了。 来克教官不如伊尔夫教官稳健,听到了豪司莱尔教官的话立刻站起来大声说:“豪司莱尔,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我只是为军部的识人不明,用人不当发发感慨。” 看到有人为自己的话生气,豪司莱尔教官自己的不快就消散了大半。 伊尔夫教官深知巴星教官的为人,明白好戏还没有上场,就对来克教官不停的打眼色。 来克教官只是一时愤怒,看到了伊尔夫教官递过来的眼神,又看见巴星教官嘴角的阴笑,突然明白过来。 于是来克教官也不说话,坐下来继续吃饭。 巴星教官自然注意到了伊尔夫教官的小动作,知道他们都在等着自己说话,微微一笑,说:“豪司莱尔教官,你说耐特是个笨蛋?”豪司莱尔教官傲然的说:“没错,他就是一个有点傻力气的笨蛋,连大陆上有几个国家都不知道,不是笨蛋又是什么?”“那你敢不敢和这个笨蛋交手呢?”巴星教官捉狭的说。 虽然豪司莱尔教官自以为是,但他也知道,且不说他是教官,耐特是新军官,他和耐特交手的事情院长必然会怪他违反军规。 就算校长不理会,他就算打赢了那个绰号怪物的家伙也没有什么可以得意的,而他如果不甚败在耐特手下的话,恐怕他多年的威名就毁于一旦了。 他盘算了一下,说:“我身为教官,怎么可能和一个傻大个的新军官交手呢。 巴星,你别开玩笑了。” 巴星教官保持着笑容说:“是啊,堂堂的豪司莱尔教官万一输在一个笨蛋手里还怎么继续在军官学院里呆下去呀!”“我怎么可能会输在那个傻大个手里?我的狂风斗气可不是好看的!” 豪司莱尔教官差点就一时冲动,不过他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不过学院有规定,不允许教官和来参加培训的新军官交手的,这是纪律。” “想不到我们的豪司莱尔教官居然胆怯了,呵呵!”巴星教官脸上的笑容让豪司莱尔教官无比厌恶,虽然明知道这是对他的挑拨,但他还是感到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大声的说:“我胆怯!?如果不是有纪律约束,我现在就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家伙!”巴星教官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我保证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处罚呢?” 第七章 在巴星教官保证如果因为此事豪司莱尔教官受到处罚的话,他愿意替豪司莱尔教官受罚,以及伊尔夫教官和来克教官挑拨之下,豪司莱尔教官答应在晚上的时候和耐特过两招。而巴星教官还为豪司莱尔教官出主意,让他在晚上蒙上脸再和耐特交手,这样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无法指证违反军规的就是他。豪司莱尔教官自然欣然同意,与巴星教官约定晚餐后在山顶与耐特比试。 在豪司莱尔教官扬长而去后,巴星教官嘿嘿一笑,对伊尔夫教官说:“这回豪司莱尔有苦头吃了,那个耐特连我都没有把握打倒,他可是一个真正的怪物,我真的很期待看到豪司莱尔鼻清脸肿的样子啊,哈哈。” 伊尔夫教官跟着大笑,来克教官放下手中的汤勺,也笑着说:“我可听说过那个叫耐特的新军官,据说连本届军官选拔赛的冠军都在他手下身受重伤,何况像豪司莱尔这样没有什么本事,只靠着裙带关系的家伙,恐怕他也要在**躺几天了。呵呵。” “不光如此,如果豪司莱尔因伤不能进行工作,恐怕在院长那里他也不好交代,而且他手下的那些新军官也会看不起一个输在和他们同是新军官手里的教官的。等这些新军官进入到各支部队里以后,豪司莱尔的大名恐怕将传遍整个帝国的军队,我不知道他还能有脸继续在部队中混下去,以后回家种地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哈哈哈!”巴星教官越说越开心,越笑越大声。 伊尔夫教官突然说:“巴星,那个怪物真的那么强?” “不是我夸口,你们知道我每天下午都进行的训练吧?他这些天来一直都是一个人打败其他的一百人,还毫发未伤,我看他的样子还很轻松呢,如果他用全力的话,别说是豪司莱尔了,就算是我也联手帮助的话,估计也讨不了好,那个家伙是一个真正的怪物,连斗气都不用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以后等他出了名,我巴星也水涨船高,怎么说我也是教导他的教官啊,呵呵。”巴星今天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愉快的,自从设计了一个圈套让他厌恶的豪司莱尔教官钻进去以后,他就笑个不停。 而耐特此时正在因为帮他的兄弟克尔•苏加德抢一个就餐的座位和几个敢于挑战他的人大打出手。 “你吃完了就该把位子让出来,凭什么还要给人留着?你以为你这个怪物真的在学院里无敌了?”一个长发长相粗鄙的新军官对正在向克尔•苏加德招手的耐特大声质问。 整个餐厅立时安静了下来,正在就餐的新军官们都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而和这个对耐特发出吼叫的新军官同队的卡尼正在为他同僚的下场摇头,他在军官选拔赛上的时候就深知耐特的实力,而这个大吼大叫的家伙定多打个平手,如果和耐特对上的话,估计下场会很惨的。 而耐特对于有人质问他为克尔•苏加德占位子一事感到不解,他并不知道他这么做那里错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继续对他的兄弟招手。而克尔•苏加德本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而且他也没有把耐特看成一个真正的兄弟,所以他在餐厅入口处艾艾切切的不敢上前。 “克尔,快过来吃饭!”耐特挥着手大声喊道。 “喂!怪物!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看到耐特并不理会他,这个新军官觉得在众人面前非常丢脸,愈发的暴躁起来。 旁边的几个和他相熟的人劝他说:“格罗,算了吧。”“别这样,这里可是餐厅。”“格罗,别惹事。”…… 这个叫格罗的新军官听到有人劝他,就更加的要体现出一种男子气概,拍着桌子对耐特说:“怪物!这里只有五百人的就餐座位,你吃完了就快滚,后面可有好多等着吃饭的兄弟们!我告诉你,我就瞧不惯你这样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看什么!滚!” 卡尼在一旁窃笑,他知道这么一来这个一直和自己争夺第一军团新军官中第一高手的家伙有苦头吃了。 耐特本来不想和格罗争执,他只是单纯的认为外面那些等着吃饭的人们和他互不相识,而克尔•苏加德却是他的结拜兄弟,亲疏有别,自然要帮自己的兄弟先吃上饭了,这种想法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对他来说,自从父亲去世以后,他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和他相近的兄弟了,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却也相处融洽。 而格罗对他的辱骂却让他有些坐不住了。他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得到了很多人的夸赞,但他却一直有一种自卑。不仅是因为他从落后的森林来,而且还因为他对整个社会的无知,让他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纵然他是一个憨厚的人,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听到了格罗的辱骂,他这些日子因为在巴星教官那里学习社会常识而受到其他人的蔑视目光积攒起来的怒火一起喷发了。 耐特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大声对格罗说:“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你在说什么?!” 听到耐特的怒吼,格罗心中亦喜亦忧,他知道耐特的名气之大,如果他能够把耐特踩在脚下,那么他不要说打败卡尼成为第一军团中的第一高手,连成为这届的全部新军官中的第一高手都没有任何问题了。可是他又不知道耐特的实力和传闻中有多大出入,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打倒耐特。但争名夺利的欲望催使他向耐特挑战,他看着耐特充满怒意的双眼,分毫不肯退让,然后咬着牙说:“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好!”耐特大声应承。 众人急忙腾出一个***让两人比斗。 格罗想要表现不把耐特放在眼里的样子,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而那些与耐特交过手的人都暗自为格罗的行为感到惋惜,如果他肯郑重一些,恐怕他会败的太惨,可是现在他非要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连斗气甲就没有催动完全,只怕连耐特一拳都接不下。 耐特经过了每天下午的训练后,已经养成不管什么样的对手,都要全力应战的习惯。他仰天一阵怒吼,双臂微抬,两手紧握,开始使用变身的招数。 看到耐特全身的肌肉随着蠕动越来越强壮,格罗这才有些惊慌了,急忙把斗气甲催化的极限。 而耐特此时已经开始发动攻击了,一拳拳击向格罗。而格罗也却有些实力,凭借强横的斗气甲,堪堪挡住耐特的攻击。让耐特的屡次攻击无效,而耐特自是不肯罢休,全力一拳击出,格罗不及躲闪,虽然斗气甲没有被击破,但也被打的飞了起来,耐特合身追上,在空中不停的打击着格罗,可怜格罗在空中无处躲闪,只能硬接耐特的重拳。 入急风暴雨般的攻击终于见效,格罗的斗气甲已经被削弱到只剩薄薄一层,不要说反击,连自保都没有什么可能了。 耐特双拳合击,砸在格罗的胸前,格罗被这股大力砸向地面。在和地面撞击后,格罗还顽强的想要站起来,但就在他被地面反弹的一瞬间,耐特的的拳头也到了,一拳正中格罗小腹。 格罗的斗气甲在如此沉重的一拳下破散,如果不是耐特收起了一些力气,恐怕他的小腹将被这拳打穿,尽管如此,格罗还是被打的跪地呕吐不止。 就在耐特想要继续攻击的时候,闻讯而来的巴星等几名教官制止了耐特。这几名教官在耐特他们打斗前就到了,但这几个心怀鬼胎的教官更想借这个机会确认一下耐特的实力,结果倒霉的格罗被打到吐出胃液。虽然格罗是在来克教官手下受训,但是此时来克教官正在沉迷于如何利用耐特教训豪司莱尔教官一事中,与巴星教官一拍既合,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唯一比较失望的就是卡尼,他本来预计来克会被打的卧床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打斗的**还没来,教官就来了。他也只好佩服格罗的运气好了。 在把餐厅秩序恢复后,巴星教官把耐特拉到现在空无一人的校场中,对耐特威逼利诱,让耐特晚上全力对付一个来测试他实力的人。并且诱骗耐特说,如果他全力出手,并且得胜的话,肯定会得到对他实力的承认,不管上级会不会奖励,他巴星教官一定会请他吃顿大餐的。而且刚才违反军规打架的事就一笔勾销。 本来刚才就没有打过瘾的耐特听到晚上还可以再发泄,并且赢了还有美味等着他,他自然是一口答应。他才不在乎是否会因为打架受到处罚,首先他不知道军规是如何规定的,其次他也不认为有什么惩罚对他来说可以算作惩罚,在他看来,巴星教官平时对他的惩罚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对身体的锻炼。 在巴星教官离去后,耐特兴奋拿起石锁打熬气力,等待着晚上的测试。 在把其他新军官暴打一顿后,下午就过去了。晚餐后,巴星教官把耐特拉到山顶,告诉他,他的对手是一个蒙着脸的人。 而在下午的时候,巴星他们几个教官装做不经意不小心的把耐特和豪司莱尔教官在晚上比武的消息散布了出去。结果晚餐之后,整个学院的新军官都假装饭后散步,向比武的山顶靠近。 而有几个新军官甚至看到平时严肃非常的院长早就在一个视野清晰的地方等待看比武了。 院长的出现本就在巴星教官的预计之内。他知道,平时院长也对豪司莱尔教官的所作所为有些厌恶,现在这个可以看到他出丑的机会,院长是不会放过的。 曾是耐特手下败将的波奇也想知道这个曾经打败过自己的家伙现在有没有进步,也想找个地方观战。但来的有些晚的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就决定仗着眼神好到旁边的一个山顶观看。 本来就擅长腿功的波奇很快就来到了山顶,一路上他没有看到其他的新军官,这让他很高兴,他知道他可以安安静静的独自观看这场闹的沸沸扬扬的比武了。 可是他来到了山顶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一头银白长发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负手站在那里。波奇刚刚觉得他无法自己观看这场比赛的时候,这个年轻男子就向他走了过来。 波奇心中暗自有些高兴,自从军官选拔赛他与卡尼、兰维丝特和耐特的那场比赛后,认识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现在那个人走过来一定是来和他攀关系的。波奇有些得意的想,是保持一种骄傲的神态给那个新军官一个高高在上的印象比较好呢,还是和蔼可亲的和他交谈,让人知道他是一个容易沟通的人比较好呢。 看到这个新军官一脸的冷峻,波奇认为这个人一定因为这种冷峻而没有什么朋友,不如现在用一种亲切的方式和他交流,这个人一定会认为他不仅实力强,而且平易近人。 于是波奇的脸上挂出一丝笑容,等着这个一头银色长发的人先开口。 “滚。”这个银色长发的年轻人平平淡淡的说。 波奇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平时也是一个好勇斗狠的角色,最近不过是想在以后的军旅生涯中多得到些支持才会如此,但这个人也太自大了,他怎么也是卡拉奇城数一数二的高手,于是他冷冷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个年轻人的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没有听到波奇的话一样。 “我可是和今年军官选拔赛冠军兰维丝特平起平坐的卡拉奇城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的波奇。”波奇的语气冷冷的,他知道,这种事情一般的结果就是动手,失去冷静的话,他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年轻人没有理他,这让波奇有些生气,但他还是不停告戒自己要冷静,然后看着那个人古井无波的双眼,说:“如果你道歉,我就原谅你。” “滚。”年轻人还是淡淡的说,丝毫不为所动。 波奇真的生气了,他从没有想过会有人明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波奇还敢这么对他说话,连打败过他的耐特都不曾这样。 斗气裹上双腿,波奇希望让对方看到他的实力后向他低头,为此,他催动起全部的斗气。 淡青色的斗气甲围绕着波奇的双腿缓缓的流动着。在被耐特把双腿打断后,他痛定思痛,很下了番苦功,现在他的实力已经比参加军官选拔赛的时候高上不止一点了,如果以现在的实力参加那次比赛的话,恐怕耐特绝对打不赢的,波奇非常自信的这么认为。 而且今天的状态也非常好,斗气非常均匀的分布在斗气甲上,在风云武馆练出来的风云斗气也已经得到了其中精髓,斗气像风一样流动着,像云一样围绕着。 对于斗气甲的效果,波奇非常满意。他昂然看着这个人,希望这个人能够知难而退。 这个银色长发的年轻人对他的所作所为似乎视而不见,淡淡的说:“滚。” 波奇这回有些恼怒了,他认为他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知死活,看到他如斯强悍的斗气后还敢藐视他,他决定小小的教训一下这个人。 闪电般速度的一腿踢向这个人的面门,波奇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只想吓唬一下这个人,这一腿他只是想在这个人的鼻尖上点一下,让这个人知道知道面对强者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出乎波奇意料,这一腿没有碰到这个人。他没有看到这个人怎么动作,这一腿就在原来应该是这个人鼻尖的地方停了下来,而实际上却离这个人的鼻尖还有一指的距离。 “滚。”年轻人的嘴被波奇的脚挡着,所以波奇没有看到这个人嘴角一丝冷冷的笑容,“或者,死。” 听到这句话,波奇愤怒了,他自从学艺有成以来,从没有人敢威胁他,而且这次居然有人用死来威胁他,让他滚。 他立刻发动攻击,他要让这个家伙知道一下他的实力。两条腿像泼风一样连绵向这个人攻去。 在他身体摆动之间,他看到了这个人的笑容了。他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寒,似乎吞下了一块万年寒冰一样。但他不敢停下的攻势,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刚才的话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会被杀死的。 这时,银色长发的年轻人动了,他也用腿,似乎波奇用双腿舞动的密不透风的攻势就像是一个全都是洞的网一样,年轻人的腿轻松的就攻了进来。 波奇看到自己的双腿间突然插入了一条腿,他就知道他现在的速度已经比对手慢了。他立刻把轻视的心态放下,全力舞动着双腿,希望可以建立一个新的防线,抵挡住对手即将来到的攻势。 但已经晚了 第八章 波奇不敢相信,他苦练多年的腿功竟连一招都没过,就被人破了。 他看着这个年轻人抱着双臂,还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冷峻的脸,可是他却真的感到死亡的临近,他已经遮拦不住对手的攻势了。 突然,眼前的漫天腿影和敌人一起消失了,波奇努力想发现那个银色长发的年青人那去了。 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也失去了生命。 那个年轻人看着波奇已经被打断脖子的尸体到下,慢慢的走到尸体旁,再缓缓的把尸体的头颅压碎。 然后走到山顶边,静静的等待着耐特和豪司莱尔教官的比武。 豪司莱尔教官正在烦恼,他已经四十三岁了。 从军二十一年,可是却还是一名教官,他跟他的妹妹说了很多次,想让他的妹夫在军部中帮他调动一下职务,但却一直没有得到妹夫的肯定答案。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其他方面他的妹夫都肯帮他,但却在职务的问题上始终都没有帮他调动。 在军官学院里,很多人都认为他不过是凭借着裙带关系才能进入这里,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知道一下,他豪司莱尔是凭借实力才能有今天的。 此时在比武现场上,比武的双方已经都到了。 而等待着观看这场比武的人们都隐藏在了山上数之不不尽的阴影中。 豪司莱尔教官蒙着一个黑色的头套,似乎以为真的的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了。 但他却不知道,在巴星教官的计划中,当他被耐特打倒后,揭开头套是一定的,到了那个时候,不管再说什么也和巴星教官没有关系了,而且按照巴星教官的分析,豪司莱尔被打的昏迷的可能性非常高,这样恐怕连是谁把他的面罩揭开都不知道了。 看着耐特如山一样的巨大身躯,让豪司莱尔有些心虚,他没有想到在近处看耐特,更让人对他的强壮感到害怕。 但豪司莱尔心中安慰自己,耐特只是身体庞大,力气巨大,但连斗气都不会,没有什么可怕,他一定可以用家传的狂风斗气打败耐特的。 突然他又想到,他没有和巴星说好,如果他赢了会得到什么奖励,他暗暗骂巴星教官阴险。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好等打倒了耐特之后再说了。 不过豪司莱尔教官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虽然他以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是他也想要体现出他的风度,示意让耐特先攻。 耐特也不客气,立刻运气全身,使用变身的招数。 站在远处山顶的银色长发的一脸冷峻的年轻人看到耐特的变身,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眼中却有了一些波动。 耐特很快就发动了攻击。 而豪司莱尔教官似乎还在为刚才耐特的变身感到吃惊,看到耐特对他发动了攻击,他也立刻催动他的狂风斗气。 狂风斗气是豪司莱尔教官祖传的斗气,他的祖先曾经凭借着这种斗气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但后来的一代族长因为涉嫌到一些事情中,被剥夺赐姓,贬为平民。 狂风斗气没有跟随着姓氏被剥夺,一代一代的一直传到豪司莱尔教官的手里。 他修炼这种斗气已经三十年了,他始终认为自己可以凭借着这种斗气,以及在军部中当参谋的妹夫为他的孩子打下恢复家族荣耀的基础。 但是,今天他失望了,一个年轻的连斗气都不会的新军官就可以就可以把他逼的左支右拙狼狈不堪。 他鼓起全部的斗气,企图以狂风斗气的优势来搬平局势。 可惜,他的狂风斗气和波奇的风云斗气一样,都是以速度见长。 不同的是,波奇的斗气都集中在腿部,以犀利的腿部攻势为主,而狂风斗气则是以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为主。 但见识过波奇风云斗气的耐特在对付他的风云斗气时,驾轻就熟,非常轻松。 而耐特却一直牢牢的记着巴星教官的话,打赢了就有美味佳肴。 为了这个目标耐特自然是全力以赴,但他的对手却像是水里的鱼一样溜滑,让他找不到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 两个人在山顶上展转腾挪纠缠不清。 但大家都看的出,耐特已经掌握了战局的主动,打倒豪司莱尔教官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银发男子看了会就悄然离去,如果不是在刚刚升起的月亮照射下,波奇的尸体摆在那里,绝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过。 而巴星教官与伊尔夫教官和来克教官在一个隐秘的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正在咬牙切齿的为耐特加油,他们恨不得耐特一下就把豪司莱尔教官打倒在地,然后用最疯狂的方法好好的践踏一下。 院长在几个新军官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如果不是他的眼睛里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光芒,大家一定会以为他只是在平静的观摩着比武。 终于,耐特的一个膝撞攻破了豪司莱尔教官的斗气甲,然后一连三拳打在豪司莱尔教官的身上。 连山脚下都可以听到豪司莱尔教官的惨叫声,离比武现场比较近的人,似乎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就在耐特想要继续追击他的对手的时候,巴星教官适时的出现了。 巴星教官知道,如果真的让耐特再继续攻击下去的话,恐怕豪司莱尔教官的生命今天就要结束了,所以他强忍着想看耐特痛打落水狗的心愿赶快上前拉住耐特。 而伊尔夫教官和来克教官则把豪司莱尔教官扶到医疗室,并在路上假装不小心的把豪司莱尔教官的头套碰掉了。 已经疼的昏过去的豪司莱尔教官自是不知道他的名誉与前途已经就这么毁了。 人群散去,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没有人不在讨论着今晚的比武。 一直隐藏在附近的三个人影也悄悄的来到达克曼亲王府宅的书房中。 “暗部第三小队前来汇报。” 达克曼亲王从他们为首的人手中接过一个纸卷,静静的看着,而自称暗部的三个人单膝跪在他的面前,等待着达克曼亲王的问话。 很快,达克曼亲王就看完了纸卷上的内容。 然后问为首的一个人:“渥夫,你怎么看这个耐特?”渥夫恭敬的说:“他战斗方式没有什么章法,却又非常实际有效,和经过系统训练出来的武士完全不同。 他是一个有一定实力的人。” 达克曼亲王沉吟了一下,说:“如果你和他交手的话,你有把握打败他吗?”渥夫思考了一下,说:“是的,在他不变身的情况下,我可以轻松打倒他。 在他变身以后,可能要费些手脚。” 达克曼亲王追问着说:“那么如果你们三个人一起动手的话,会怎么样?”渥夫侧头看了看他的两个属下后说:“以现在的情况看,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我们三个可以轻松取胜。 但……”渥夫有些犹豫,达克曼亲王用眼神鼓励他,让他继续说。 “但耐特现在只有十九岁,并且他还只在武馆进行了一年的修炼,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也许用不了三年的时间,我们三个人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达克曼亲王转过身,考虑着什么,然后沉声说:“渥夫,你们几个人去继续观察耐特,有什么动静再来告诉我,好了,去吧。” “是。” 三个人掩上门,像来的时候一样,没让任何人发现的悄悄离开了。 达克曼亲王从壁橱中拿出一瓶琥玻色的酒,自斟自饮,心中盘算应该如何处理对耐特的问题。 他不知道当初让国王把耐特当成一个锋利的武器对不对,虽然耐特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对抗实力最强的武士,而且耐特所使用的强体斗术也远不如传说中的强大,但他却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不清楚他所预感到的不好事情和耐特有没有关系,但他还是决定请示国王,在对待耐特的问题上必须要斩草除根,万一真的像渥夫所说的,等过了三年五载之后,耐特的实力强大到连他们这些从小就进行最残酷训练培养起来的顶尖高手都制服不了的时候,再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就不秒了。 趁现在耐特还没有成长到具有威胁前,一定要尽快动手,免的夜长梦多。 狠狠的下了决定之后,达克曼亲王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打算先去休息,然后明天一早就禀报国王有关耐特的事情。 就在这时,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达克曼亲王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大声说:“干什么?成什么样子?你也是我亲王府的管家,必须要注意你的行为是否符合一个亲王府管家的身份!”管家闻言一楞,但似乎没有在意,还是非常慌张的样子。 就在达克曼亲王决定要大发雷霆好好说说的时候,管家急促的说:“亲王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虽然达克曼亲王想要好好数落一下管家,但他刚才一直在考虑耐特的事情,以为耐特干出了什么事情,刚说出一个“耐”字,就想到如果是耐特那里的问题,那么来向他报告的就应该是渥夫他们的暗部第三小队了。 “大公子和二公子出事了!”管家总算把气息调匀,把事情的重点说了出来。 听到了自己的儿子出了事情,达克曼亲王立刻慌了,丢下管家不理,急忙向大儿子的寝室跑去。 而管家也紧追着亲王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说:“大公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惨叫一声,然后就气息全无了。” “那二公子呢?”“二公子失踪了,服侍二公子的一名婢女死在二公子的寝宫里。” “什么时候的事?”“刚刚,刚刚发生,一出事我就叫侍卫长封锁整个亲王府邸。” “你去叫侍卫长分出三分之一的人手到附近搜查,不要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快去!”看到管家还在身后,达克曼亲王立刻把怒吼着把他轰走。 虽然达克曼亲王已经有些慌了手脚,但多年的稳重性格还是让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达克曼亲王平时总认为他巨大辉煌的府邸非常符合他的身份,但现在他却非常痛恨这个巨大的府邸不能让他尽快看到他的儿子。 在急匆匆的奔跑后,他来到了他大儿子的寝宫。 一到卧室他就看到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儿子面无血色的倒在地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儿子面前,跪身向前一探气息,达克曼亲王的脸色立刻变的雪白。 他不敢相信,他最喜欢的儿子,就躺在这里,没有一丝气息,没有一点脉搏。 他立刻老泪纵横,他不敢再碰他儿子的身体,怕会让他儿子醒不过来。 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甚至不敢再去想他的二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在帝国御医和管家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跪在那里的白发老人就是曾经那个精力旺盛,一头乌发的亲王。 来到了大公子的身旁,他们发现面容枯槁的亲王死死的握着大公子的手腕,虽然亲王的面如死灰,但他握着大公子的手是那么的用力,指节处都已经发白了。 御医在大公子身上摸索了半天,对管家小小的摇了摇头,他不想让曾经的威风八面的亲王、现在的失去儿子的老父看到自己对他儿子生命迹象的判断。 但一直呆滞的亲王却看到了他这小小的一个摇头动作,跳起来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大声的喊着。 “你骗我!我儿子没死!你这个庸医!我要让国王陛下砍你的头!告诉我!我儿子没死!我儿子没死!”亲王的的声音越来越低,曾经坚强无比的他也流下了两行浊泪,小声的喃喃着:“我儿子没死,我儿子没死……”亲王抓着御医衣服的手逐渐松开,整个人慢慢又跪在了大儿子尸体的前面,默默的流着眼泪,不再说话。 御医知道,虽然亲王是整个帝国首屈一指的智囊,平时遇事冷静,多谋果断,但现在却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普通父亲。 御医不知道有什么语言可以安慰一个痛失孩子的父亲,这种心灵上的创伤只能通过时间才能治愈。 管家已经为亲王府服务了近四十年,他是看着亲王的两个儿子长大的,此刻他心中的悲伤并不比亲王好多少,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拿来一瓶酒,浅浅的倒了一些在杯子里,然后递给亲王。 亲王机械的接过杯子,把酒倒进嘴里,也不理从嘴角流出的酒浸湿了他平时非常注意注意保养的胡子,两眼空洞的看着他的儿子。 管家一杯又一杯的给亲王倒着酒,他希望亲王能够醉过去,暂时忘却失去儿子的痛苦。 终于,亲王醉倒在了他大儿子的身上。 管家急忙唤来几名侍从,服侍亲王回寝宫休息。 酒醉的亲王在被人背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小声的说着:“我的儿子没死,我的儿子没死……”看到亲王离去,管家也开始不停的把酒倒进嘴里。 他也希望他可以忘记失去一个从小看大的晚辈的痛苦,而且这个晚辈一直都十分的尊重他,把他当成亲人一样看待。 而且另一个公子的失踪也让他苦恼非常,虽然二公子不像大公子一样尊重下人,但二公子也曾在他的怀里撒娇,也曾让他隐瞒一些胡闹的事情,可是现在,两个公子一个已经去世,一个也不明下落,管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可以尽快的醉过去。 但赶来的侍卫长阻止了他的行为,从他的手里抢过酒瓶。 侍卫长深知管家对两位公子以及亲王的感情,说:“管家,不要这样,你喝再多的酒也不能让大公子活过来,也不能让二公子回来,亲王已经这样了,如果你也不能保持清醒的话,谁来主持整个亲王府?谁在处理大公子的后事?谁来带领大家找回二公子?”管家也是一个持重的人,听到侍卫长的话,立刻打了一个激灵,他知道侍卫长说的对,如果他也醉倒了,那么这么多事难道让已经失去神智的亲王来处理吗?他抹去嘴角的酒渍,对侍卫长说:“你刚才带人找到什么了吗?”侍卫长看到管家已经恢复了过来,忙说:“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人看到有人进入大公子寝宫离去,也没有人看到有人离开二公子的寝宫,而且整个亲王府里也没有人进入的痕迹。 在附近到抓了几个可疑的人,但经过审问他们也不过是几个普通人,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对付身怀武技的两位公子,整件事情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管家听到这里,问站在屋子一角的御医道:“大公子是怎么去世的?”御医急忙走近,说:“没有外伤,而且骨骼也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如果要知道死亡原因的话,需要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那就快点!必须给我一个详细的死亡原因!快!”管家催促着说道,然后转过脸对侍卫长说:“你立刻派人报告国王陛下这里发生的事情,记着派一个口齿伶俐点的!” 第九章 希普瑞国王得到亲王府出事的消息后,连夜赶到亲王府。 坐在书桌后的国王静静的听着亲王府管家的叙说。 他的心很乱,不知道在亲王府发生的这些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整件事的矛头都指向着他,而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开端而已。 随后国王又招来了御医,可是御医却不能说出亲王大公子的死因是什么,只是说大公子的内脏都破碎了,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的就无法确定了。 这让国王的心中更加烦闷,他知道,虽然亲王的大公子要比他小上几岁,但是作为执掌帝国千年的曼奇家族,就是凭借着强大的雷霆斗气才得以建国,同是曼奇家族的大公子在斗气上的修为不应该比他要差。 可是现在却内脏被都被震裂了,希普瑞国王不知道如果他遇到了这个人的话,能不能逃得性命。 看到一切都没有头绪,希普瑞国王看了看正在酒醉中的叔叔后就回宫了。 混乱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平凡的市民还不知道他们所在城市发生的惨剧。 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但同在一片阳光下的警务部却总是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也许是心理作用使然,每一个经过这里的人都匆匆忙忙,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 和警务部的阴冷所不同的是,警务部的部长佛朗士却长的和和气气,圆圆的身材,圆圆的头,圆圆的眼睛,嘴角总是带着一抹微笑。 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总是会认为他是一个和气生财的商人,但佛朗士部长的大名在整个曼奇帝国可以说的上鼎鼎大名,人们在私下中总是称呼这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部长为“带着天鹅绒手套的铁手”,他那温和的外表会让见到他的人忘记他在维护帝国秩安中所采取的那些血腥手段。 但和气的佛郎士部长在这个早晨却显的有些暴躁,他的属下当中只有很少的几个关系与消息都灵通的人才知道为什么。 无论是谁在半夜熟睡的时候被人从温暖的被窝中拽起来,再告诉他帝国国王的叔叔一家发生了惨案,接着被国王陛下骂了半宿的话,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恐怕比佛朗士部长还要差。 坐在办公室中宽大的椅子上,佛朗士部长紧紧的皱着眉。 他知道,虽然他曾经粉碎过对敌国行刺国王陛下的行动,破获过反党的阴谋,但这次的事情如果不能处理好的话,恐怕还是免不了人头落地。 这次的事件中,所涉及到的是国王陛下的叔叔——达克曼亲王。 亲王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亲王也因此倒下了,国王陛下震怒,如果不是因为以前的功劳,恐怕在半夜时分,他佛朗士部长大人的脑袋就已经因为维护首都秩安不利被砍了。 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国王陛下限令十日侦破的命令就像一把刀时刻悬在头上,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的性命还没有保住。 揉了揉太阳穴,佛郎士把几个得力部下招来,吩咐他们立刻带人对城市附近进行严密搜索,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人等。 按照佛郎士的分析,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亲王府立刻展开了追查,根据亲王府侍卫长的叙说,当时亲王府的侍卫们已经按照亲王府周围的道路路线进行了严密的搜索了,也就是说杀害亲王大公子,掠走二公子的人应该已经被当时的搜索非挤压在了城市的边缘,而且亲王府的侍卫和国王陛下的皇家武士团到现在为直都在城市中不停的巡逻,所以那些犯案的人一定想要离开这里,如果他们已经跑了,那么他的大好头颅就已经放到了屠刀的下面了,而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派人严守各个关隘了。 交代完了以后,佛郎士急不可耐的把这几名得力属下派了出去,毕竟事情的进展关系到他自己的生命以及家族的荣誉,本来下个月国王陛下就要赐姓给他和他的家族了,但现在他已经不敢奢望了,只求这次可以保住性命,荣誉与地位只能在活着的情况下才有意义。 警务部的几个高官刚刚带着人马离开,军部就派人来了。 看着手里的一纸公文,佛郎士有些呆了。 昨天晚上不仅在亲王府邸中发生了命案,连军官学院也有事情发生。 一个离开军校就是千士下将的新军官昨晚被人无声无息的杀害了,死状凄惨,整个脑袋就像是一个烂柿子一样。 对此事军部震怒,他们通告佛朗士,说这是敌对势力对整个帝国军队的挑衅行为,如果不能解决好的话,不光是军队的荣誉,连帝国的光荣都会被人践踏在脚下。 在这个新军官的资料中说明,这个叫做波奇的被害人曾是帝国第二大都市中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而且在军官选拔赛上也有不俗的表现,颇有一些实力,可以算是一个高手。 可是根据现场上留下的迹象来看,波奇连一招都没过就被击毙了。 他的对手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强的实力。 站在落地窗前的佛朗士感到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到来了。 在帝国里,除了国王陛下、亲王还有军部不是他可以应付的,其他人等他都不放在心上,但偏偏这回就是亲王以及军部出了事,只要有一方面没有处理好的话,他的前途和生命都将成为历史。 焦躁的佛朗士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反复思考着。 突然他有了一种明悟,如果亲王府邸中发生的事情是由国王陛下一手操控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估计和帝国的最高权利分配有关,也就是说,不论这件事情处理的结果如何,他恐怕都难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而且在军官学院中被杀的那个新军官可能也牵扯到了其中,一个高手被人轻易的杀死,而且军官学院中有能力杀他的人肯定不在现场,难保这个高手新军官不是因为看到听到或者参与到了亲王府中的事情。 想到这里,佛朗士的头立刻就大了。 凭借为帝国服务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次他凶多吉少了。 可是佛朗士也不是一个愿意坐以待毙的人,他立刻以巡视的名义离开警务部,坐着马车向着自己家的方向前进。 坐在马车上的佛朗士一脸的汗水,他只希望他能够来的及带着他那两个可爱的儿子和温柔贤淑的妻子离开这里。 虽然阳光明媚,但佛朗士却发现帝国正笼罩在一片乌云当中。 因为他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三个绝对效忠于国王的密探正在监视着他的家,他不敢进去,过家门而不入,却又陆续发现了另外的两个密探,他不知道国王陛下到底派了多少人来监视他,但他知道,他没有机会离开帝国了。 连家里都被如此严密的监视着,自己的身边更不会没有密探的出没,只是还没有发现罢了。 有些绝望的佛朗士当机立断,既然已经逃不掉了,不如努力想个办法把两件事解决,也许国王陛下会看在他多年的功劳上饶他一命吧。 虽然心中有一个声音轻轻的告诉着他,如果真的如他猜想的那般,他的命是肯定是完了,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哪怕只有一根稻草也要牢牢的抓住。 军官学院中的餐厅中,大家都平静的吃着饭,但一股暗流却汹涌的流动着。 消息灵通的人已经得到了亲王府事件的消息了,消息不灵通的人也知道波奇被人一招击毙的事了,消息最闭塞的新军官也在讨论着昨天晚上耐特把豪司莱尔教官打倒了事情。 各种各样的传闻与小道消息在餐厅中交换着。 耐特对这些消息不太感兴趣,而且也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低头吃着饭。 耐特的结拜兄弟克尔•苏加德却不停的打听着、询问着、思考着。 克尔•苏加德拉着刚刚吃饱的耐特来到山脚下,四顾无人后,对耐特说:“你知道吗?帝国要出事了?”耐特在森林中居住的时间太长,对国家的忠诚与热爱他并不具备,连对国家的概念都不太清楚,对他来说,帝国就像是故事中与他毫不相干的主角一样,所以他并没有对克尔•苏加德的话题感到好奇,但出于对结拜兄弟的尊重,他还是静静的听着克尔•苏加德继续说下去。 “亲王的两个儿子都出事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从此整个帝国从此将更加牢固的掌握在国王陛下的手里。 国王陛下真的算是深谋远虑,亲王的两个儿子一个二十三岁,一个二十一岁,而国王陛下却已经三十九岁了,而太子殿下才不到四岁,等国王陛下归天后,年轻的太子肯定不会是两个正当壮年的亲王公子对手,说不定就会被赶下台。 可是现在,所有的问题都一下子解决了。 你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等这件事情冷却了以后,国王陛下一定会对平时和亲王以及亲王的两个公子关系密切的官员进行清洗,在这些帝国上层人物都倒下以后,我们这些后起之秀就将比以前拥有更多的出头机会了。 我们苏加德家族的荣誉一定可以在我们这一代光复的,也许我还可以把我的家族带领到一个更高的地位。” 耐特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他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家族荣誉,自他父亲去世以后,所谓的家族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而且对于掌握权利后所能得到的名誉、金钱、地位,他都不看在眼里,只有自己变的更强才是他在乎的,让每一个对手都倒在自己的拳头下才是他喜欢的,虽然他不知道就算他成为整个大陆最强的人有什么意义,但他认为每天发现自己变的更强的那种感觉要比追逐虚幻的地位好的多,看着对手倒在自己的面前比看着大笔金钱要享受的多。 克尔•苏加德在陈述了他对现在情况的分析后,突然有了一种让他心跳的念头。 如果有一天,当国王陛下在清洗完帝国官员的时候,他能够得揽大权,那么等年轻的太子继位后,也许他有机会做到国王陛下害怕亲王两位公子做的事情——取而代之,那么他和他家族的荣誉将达到顶点。 也许他还有机会一统大陆,把这个一直没有名字的大陆命名为苏加德大陆。 他不敢把这种念头告诉任何人,但他的野心已经被自己点燃了。 为了平复心中突然涌现出的念头带来的激动,他又开始给耐特讲波奇被人击毙的事情了。 这件事的叙说让耐特把刚才一直分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了。 他知道波奇的实力,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做到在一招内击毙波奇,那么杀害波奇的人一定要比他还要强大。 这种想法让耐特的血液沸腾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遇到一个可以单独对抗他的对手,现在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实力比他还要强大的人,这个人的出现让耐特确定了今后努力的目标。 看到耐特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克尔•苏加德非常想继续说下去,以期能够把和耐特的兄弟之情拉的更近一些。 但是,不是目击者也不清楚波奇实力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了,于是他就很自然的把话题转移到了耐特打败豪司莱尔教官的事情上了。 “耐特,你真了不起,军官学院自成立以来就从没有过新军官打败教官的事情,而且你昨天晚上的表现实在太出色了,豪司莱尔教官在整场比斗中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被你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 耐特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他实力的表现,他认为他为此受到称赞是正常的,所以他咧开嘴,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如果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在和豪司莱尔教官比武,我几乎以为把那个号称卡拉奇城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波奇击毙的就是你了,你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无以伦比!”克尔•苏加德真的的为自己的这个结拜兄弟的强大感到高兴,虽然这股高兴劲中兄弟之情比利用心态要少一些,但克尔•苏加德却发现自己真的开始把耐特当做兄弟了。 耐特的表情非常郑重,然后有些兴奋的说:“不,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在一招之内就把波奇打死的,那个凶手的实力要比我还要强。 不过如果以后让我遇到了他,我一定会和他好好的比一场的。” “别这么想,我的兄弟,如果他真的那么强,甚至比你还要强的话,你和他打不一定能占到便宜,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想想其他的方法把他放倒,他倒了,你不就无敌了吗?”克尔•苏加德如是说,在他的心里一直对耐特这种从不后退的行为不屑一顾,他认为,如果对手实力比他强,那么和他力拼是傻子的行为,只有在背后使用阴谋诡计才是正确的。 可是耐特的想法显然和他的兄弟不同,他有些生气的说:“这怎么行!强大的对手一定要用自己的拳头让他倒下,怎么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是我失言了,别当真,我的兄弟,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在你身旁给你加油助威。” 克尔•苏加德急忙掩饰刚才的话。 “好啊,我一想到那个人的强大,我就颤栗,是的,我颤栗,我身体的所有部分都兴奋的颤栗着,我真的好期待可以遇到这个人啊!那么这将是我最过瘾的一次战役,我好期待啊!”耐特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狂吼。 克尔•苏加德也只好在一旁附和着,他知道,耐特想要在广袤的大陆上遇到那个人实在是比大海里捞针还要困难的多。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就去参加下午的训练了。 自然,耐特被巴星教官不显山不露水的夸奖了好半天,然后在耐特不停追问那顿美味的大餐下,巴星教官先是顾左右而言它,最后老羞成怒的让耐特围着校场跑了一个下午。 此时耐特和其他新军官再次确认了一件事情,就是巴星教官的话就像是刮过去的风,想要让巴星教官遵守承诺比让风静止还要难。 而现在警务部的佛朗士部长正在不停的喝着水,他今天流的汗实在太多了。 而那些以前一直认为得力的部下到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佛朗士知道他现在的生命只有九天了。 无奈中的一丝愤怒,佛朗士抓起军部给他的公文就用力的向墙上掷出,听着公文和墙壁撞击的声音,看着厚厚的公文跌落到了地上,佛朗士突然笑了,他阴郁了一天的不快一扫而空,他知道如何保住他的小命了。 第十章 希普瑞国王品尝着皇后亲手制作的几道美味的小菜,皇后想要博他一笑,扫去心中烦躁,但效果不佳,虽然他在和皇后温言调笑,但心中却始终被不快缠绕着。 达克曼亲王一直以来就是他最优秀的智囊,帝国最坚实的支柱,但现在却已经被儿子的不幸击倒了。 亲王府管家那里传来消息,亲王在醒了以后一直在喝酒,一天之内已经醉过去三次了。 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他的叔叔,在他有儿子以前也许不能体会这种痛苦,但现在他深深的知道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所投入的感情以及期待,当所有的一切突然变成了虚无,那种痛苦如何才能解脱。 更何况这次亲王的两个儿子都出了事,亲王的痛苦想必要更加强烈。 亲王的大公子赫斯•曼奇,一直都是他父亲的骄傲。 少年老成,为人持重,知书答礼,简直就是年轻人的榜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年轻人。 帝国的人们都说,十年以后帝国宰相之位一定非他莫属。 二公子政轻•曼奇虽然做什么事情都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但却自小就有一股想要带领曼奇帝国称霸大陆的念头,而且也确实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着。 如果他没有失踪,或者他能完好的归来,那么帝国元帅中一定会有他的身影。 但现在却被无情的事实把希普瑞国王的一切有关未来的设想全都打乱了,两个帝国未来的希望都这么完了。 而唯一能对此事感到高兴的就是皇后了,希普瑞国王曾不止一次的从皇后嘴里听到过要为年幼太子清除障碍的言论了,但他知道,他叔叔达克曼亲王就以身作则的告诉过他,一个年长的叔叔是如何辅佐年幼的国王的,所以他也确信他的两个表兄弟也会做到帮助太子以后成功继位的。 可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会让帝国不稳,大家都会以为是自己清除了太子登基的障碍,这样还会有谁不怕因此牵扯进去,恐怕帝都的那些官员们现在都已经没有精力在为帝国尽心工作了,只是在观望着局势的发展。 但希普瑞国王也没有办法消除大家的这种观点,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自己真的要做出一种事不关己的姿态,大家也会认为他在企图撇清自己,还会有一种越摸越黑的效果。 希普瑞国王没来由的一阵头痛,现在的局势实在太难以掌握了。 这时,一个侍卫传报,说警务部部长佛朗士求见。 国王立刻宣见,他真的太希望听到好消息来安慰一下自己以及亲王了。 撤去食物后没一会,佛朗士就带着微笑单膝跪在国王面前了。 “佛朗士,昨夜之事可有进展?”“禀告陛下,已经有进展了,但结果可能会过几天才能水落石出。” “你先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吧。” “陛下,是这样的。 今天早上军部派人给臣送来一份公文,说在军官学院进修的从军官选拔比赛上选拔出的一个新军官昨晚被人杀了。 然后臣仔细研究了一下资料,发现了几个疑点。 死者叫做波奇,在参加选拔赛前是卡拉奇城中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而且在选拔赛上的表现非常出色,曾和今年选拔赛冠军一起打败过绰号怪物的一个选手。 可是在他被杀的现场上勘测到的结果却让人非常吃惊,波奇连一招都没有发完就被人打死了。 这说明凶手首先实力强大,而且可能不是一个人,是多个人一起动手才能做到一招击毙波奇的。” 希普瑞国王立刻明白佛朗士所要表达的意思了,立刻说:“你的意思是……”看到国王有些犹豫,佛朗士就接着说:“臣以为昨天在亲王府邸中发生的事情一定是一群高手所为,而波奇一定参与到其中,但因为某些原因被人灭口了,所以只要彻查和波奇有关联的人一定可以揪出主谋的。” “好,你立刻对这个叫波奇的周围人等进行彻底调查,去吧。” 但佛朗士跪在那里没有动,希普瑞国王不太明白他要干什么,就问:“佛朗士,还不去办事跪在这里干什么?”“禀告陛下,因为要调查那个波奇的话,就一定要调查他曾在卡拉奇城中的事情,可是从天湖城到卡拉奇城单程就要二十天,那个……”“好了,我明白了,十天之限改为五十天,不能再拖了,越早破案你立的功越大,破不了案的话,你就好自为知吧。” “是,臣告退了。” 离开皇宫的佛朗士心情大好,也许他破案的能力不是最强,但屈打成招的本事在帝国中肯定首屈一指,他就不信在大刑之下,波奇学艺的武馆众人能嘴硬,到时候让他们怎么说不行呢。 他现在已经编排好如何案件的剧情了,这是一起通敌大臣收买武馆进行刺杀的行动,只要五十天内亲王二公子一直没有出现,那么这个结果将非常完满,如果出现也可以说成是在自己的领导下,让这些匪类受到了压力才把二公子放回来。 现在得考虑这个黑锅让帝国中的那个和自己不和的大臣背,不如就叫财务部的葛抬•果抗来背吧,谁让他总是想调查自己的收入状况的。 想到了这里,佛朗士开怀的笑了,一天的阴郁一扫而空。 深夜,亲王府,亲王的寝室。 刚刚酒醒的达克曼半躺在**,抓着一瓶不知道是什么酿的酒囫囵的往嘴里倒着。 短短的一天,他平时保养极好的面部已经爬满了皱纹,不会有人相信这个醉猫一样的老头会是几天前还神采熠熠、精神矍铄的亲王,他现在看起来和一个无为的贫民老酒鬼几乎没有什么分别,只是身上的衣服要名贵些。 摇了摇酒瓶,达克曼发现已经没有酒了,大声呼喝着管家,让他再去取酒来。 管家不敢违抗,只好去窗前的酒橱取酒。 过了一会,达克曼依旧没有等到管家送来的酒,于是他努力睁开朦胧的醉眼,想要看看管家为什么这么半天都不给他拿酒。 平时一直斯文的他刚刚要把一句粗口骂出,就呆住了。 他看到在被风吹动的窗帘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种来自血脉的熟悉感让他立刻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但他却不敢肯定,努力的摇了摇头,睁大双眼盯着这个人看了半天,才从喉咙中发出一句颤抖的毫无意义的喊声。 那个人来到他的身旁,把已经快要从**掉下来的老亲王温柔的扶正,然后轻轻的坐在旁边。 “政轻,真的是你吗?”老亲王抓着这个人的手,兴奋的说。 “是我,当然是我了。” 政轻温柔的说。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亲王一边说,一边又流下两行清泪,哽咽的继续说:“你还好吧?他们没折磨你吧?”“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也不会有人能折磨我,没有人能折磨我的。” 政轻带着骄傲,有力的说着。 “管家,给我拿酒来,让我和我的儿子喝一杯。” 看着儿子骄傲的神情,达克曼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暂时淡忘了大儿子的事情。 “管家已经睡了,永远的睡了,你要喝什么,我给你拿。” 政轻还是那么温柔的笑着说。 “睡了,无所谓,什么酒都行,看到你平安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亲王没有听出他儿子话里的意思。 政轻轻轻的起身来到酒橱旁,轻轻的拿出了一瓶酒,一切都显得那么温柔。 但亲王一直注视的目光却突然呆住了,他看到倒在地上脖子已经异样扭曲的管家正睁着空洞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毫无疑问,管家已经死了。 政轻拿着酒轻轻的坐在亲王的身旁,拧开瓶塞,给亲王倒了半杯酒,然后也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动作依旧是轻轻的,好像是在怕惊动什么似的。 亲王没有接过政轻递过来的杯子,指着管家的尸首问:“管家怎么了?快叫侍卫长,有刺客!”“不用叫了,侍卫长也已经永远的睡了。” 政轻还是轻轻的说,但眼角中却带着一丝得意。 亲王一日以来喝的酒似乎都变成汗被排了出来,他清醒了,他又恢复到了平时的睿智。 亲王盯着着儿子政轻的脸看了半天,说:“为什么?”政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父亲大人,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什么好消息?杀了管家和侍卫长吗?”亲王不悦的反问。 政轻轻轻的笑了,说:“不,我要恭喜父亲您成为帝国的国王了。” “你说什么?”亲王的冷静一下就被打破了,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我说,父亲你现在已经是帝国的国王了。” 政轻依旧还是那么轻轻的说。 “国王陛下怎么了?”亲王立刻想到了关键。 政轻笑了,说:“管家和侍卫长怎么了,国王陛下就怎么了。” “你居然对你表哥,帝国国王动手,你到底要干什么?”亲王愤怒了,他曾亲口告诉过国王,曼奇家族能够统治曼奇帝国长达千年就是因为家族成员的团结,可是现在他的儿子也亲口告诉他,他的话已经成为了历史。 “让您当国王啊,然后三个月后,您以身体不适为由,让位给我,多么完美啊!”政轻有些陶醉的说。 “你杀了你的表哥!还想篡位!你是我们曼奇家族、曼奇帝国的耻辱!”亲王愤怒的抓着政轻的衣领,用脸贴着他的脸,大声的斥责着。 政轻用手轻轻的把亲王推倒在一旁,站了起来,说:“为什么不能呢?为什么那个废物可以坐在国王的宝座上,而我却只能在他的身影后卑微的恭敬着他。 那个没用的家伙总是抱着祖训墨守成规,大好河山难道就这么随着他没落吗?只有我,只有我可以带着曼奇帝国,把曼奇家族的光芒照耀的大陆的每一片土地上,让整个世界在我们曼奇家族的脚下颤抖。” “你这么做会毁了帝国!毁了家族的!”亲王声嘶力竭的喊着。 政轻还是轻轻的笑着,似乎刚才的篡位行为以及豪言壮语与他无关一样,说道:“怎么会呢?我们曼奇帝国拥有最古老的历史,整体势力亦是大陆最强,那个国家有我们这么长的历史,那个国家中的武士比我们多,我们人民中的武士预备役数量比他们想象到的要多上好几倍,我们国库中的财富比他们几个国家加起来还多,我们的土地比他们富饶的多。” “我们国家的兵力以及资源状况你应该知道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大以及富有!”亲王辩驳道。 政轻笑着说:“父亲大人啊,你在密室中的那些绝密资料我已经看过了,而且也已经确认过了。 你们对外的资料全都是假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看到了真正的资料以及真正的见到过,我还真的不敢相信帝国的实力原来这么强。 但你们也太保守了吧,有了如此强的实力却害怕引起其他国家的联盟攻击,居然一直忍受着那些国家的挑衅。 拥有强大实力的国家居然一直像个弱者一样任人欺凌,帝国拥有的实力完全不必做出这种低姿态,只要我们肯进攻,那么有谁可以挡的住我们,可是那个该死的国王却不肯做出统一大陆的决定,难道要把这些可以统一大陆的资源拱手让人吗?不,决不,所以他们都要死,只有死了才不会阻止我的计划“难道……难道你哥哥……”亲王用手指着政轻,但手指的颤抖表现出了他心里的激动。 政轻温文的一笑,说:“不错,你没有猜错,他不死的话,到最后登上皇位就是他而不是我。 父亲大人,您说我能允许这种情况吗?”亲王费力的想要站起来,但心情的激动以及酒后的晕眩让他没有办法很好的站立住。 政轻看着亲王摔倒在了地上,然后带着轻轻的笑容把亲王温柔的扶了起来。 这时,亲王突然向政轻的脖子咬去,可是年老虚弱的亲王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被他的儿子轻轻的扔回到了**。 然后政轻微笑着说:“父亲大人,您要干什么呢?您可就剩下我一个儿子了。” 亲王怒吼着:“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一个禽兽!”“谢谢您的夸奖,不过您不用在假装暴躁了,我知道,您是想叫暗部过来。 可是,难道您真的已经老到不能正常思考了吗?如果暗部还在您的掌握下,我怎么能如此顺利的进行我的计划呢?不过我真的很佩服您,您培养出的暗部真的是非常厉害的。” 政轻的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丝毫不为亲王的辱骂所动。 计谋被识破后的无力感让虚弱的亲王倒在了**,政轻就像是天下所有的孝子一样来到亲王身边,给亲王盖上一条毛毯。 他的手还没有从毛毯上离开,亲王就抓住他的手,厉声说:“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但是太子殿下你绝不可以动!”政轻把手从亲王的手里抽了出来,轻轻的说:“现在不是你管不管我的问题,而是管不管的了的问题了。 而且,斩草除根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你…你…”亲王从来没有想到他刚刚二十一岁的儿子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杀了表哥和亲哥后,连不到四岁的侄子也不放过。 政轻站直了身体,拍了拍手,一个身影从窗户中飞快的闪了进来,躬身站在他身后的黑暗中。 政轻没有回头,轻轻的说:“他们走了吧?”“是。 半个时辰前就走了。” 政轻看着亲王,说:“立刻派人把他们灭口,记住,那三个人实力太强,你们要多派点好手。” “是。” 政轻替亲王掖好毛毯,转过身,对着黑暗中的那个人说:“派人好好照顾亲王,绝对不能让亲王有机会和别人接触。 还有,不要给他自杀的机会。” “是。” 亲王的嘴唇都开始颤抖了,他发现他儿子的背影是如此的陌生,只是一夜不见竟如同路人般的生疏,站在那里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瞬间,亲王感到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那种无力抵抗的感觉,以前不论情况有多么危机,他总是有信心力挽狂澜,但这次他真的心力交瘁了。 亲王此刻只想沉沉的睡去,不再理会任何事情,就像是国王、管家、侍卫长那样永远的睡下去。 政轻转过身来看着亲王,轻轻的说:“父亲大人,您已经老了,以后帝国的一切您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说完,政轻把代表了国家最高权利以及家族最高地位的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轻轻的离去了。 第一章 坐在王宫中原属于国王的宝座上,政轻依旧轻轻的笑着。 在他的命令下,这个曾经是国王行使最高权利的宫殿中没有一名侍卫和仆从。 这样他就可以好好的体会一下拥有整个帝国的感觉了。 佛朗士一脸的汗水,浑身颤抖的跪在地毯上看着摄政王的儿子,那个曾经失踪了一天的二公子。 他他知道事情怎么会这么发展,原本以为是国王陛下在铲除异己,但结果却大相径庭。 他离开王宫没多久,就传来国王被三个人残忍刺杀的消息,而且最让他这个负责整个帝国秩安的警务部部长害怕的是,国王陛下的头颅被那三个刺客拿走了,这就更让他罪上加罪。 才在家里和妻子孩子吃过饭,就被这个总在那里轻轻笑着看来极其无害的二公子派人抓到了王宫里,佛朗士不知道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 政轻抚摩了几下宝座的扶手,靠在靠背上,轻轻的说:“佛朗士大人,你好吗?”佛朗士不知道该说什么,嗫嚅着说:“下官…臣不太好。” 佛朗士也是为官多年,至少能看出敢坐在国王宝座上意味着什么,立刻就反应过来向政轻称臣。 “你有什么不好的,你的夫人虽然上了些岁数,但风韵尤存,温柔体贴。 你那两个儿子也聪明伶俐,身体强壮,有他们陪你,你还有什么不好的?”政轻的笑容让佛朗士的心中一阵一阵的发寒,他不知道这位将成为新的曼奇帝国的国王的男人到底是要对他说什么,是用妻儿要挟他服从,隐瞒一些事情;还是告诉他,他将和他的家人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佛朗士越想越怕,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忙说:“臣虽然家庭和睦,妻贤子孝,但在工作上最近有了些疏忽,所以臣心里不安,食不下咽,睡不能安。” “你也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呢?”政轻拇指和食指撑在嘴的两旁,轻轻的说:“你肯定会心里不安的,先是我的哥哥被人杀害,同时我也被人劫持,接着帝国国王居然被刺杀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佛朗士,你可是负责整个帝国安全部门的人呀,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佛朗士听到这里,深谙为官之道的他听出了一些转机,似乎总掌帝国大权的政轻并没有要处死他的意思,他急忙低下头说:“臣在这件事上的确有纰漏,但以刺客的能力来说,负责保卫王宫的皇家武士近卫团以及保卫亲王府邸的亲卫都无能为力,臣手下的那些普通人就更难找到这些刺客的踪迹了,但臣一听到消息立刻就派人对在帝都附近出入的人进行了严密的盘查。 请…”佛朗士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说:“请您容我戴罪立功,臣用生命保证,一定会抓住这三个刺客的。” 政轻没有说话,佛朗士努力的想从这张年轻俊朗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宫殿门口传了过来,佛朗士立刻心跳加速,他害怕来的就是皇家武士近卫团的人,而且是来拉他出去砍头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佛朗士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脑袋也天旋地转,连呼吸都快紧张的停顿了。 终于,脚步声停了下来,来人站在佛朗士的右侧,他急忙用被汗水浸的生疼的眼睛看去。 先进入视线的是一双以最正规的军人的站姿站成的穿着皮靴的脚,向上看去,淡蓝色的笔挺军装穿在一个魁梧的身体上,一头棕色的短发下是一张长长的脸。 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佛朗士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就算要处死他也不必劳皇家武士近卫团团长勒布朗亲自动手。 “殿下,您找我?” 勒布朗行了一个军人礼后恭敬的问道。 佛朗士此刻对勒布朗佩服极了,见风转舵的本事比他还强,看见政轻就直接叫陛下,要知道,按照曼奇帝国的惯例,亲王的儿子不再继承亲王的爵位,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帝国当中寻求发展,这也是建国君王所定下的为让子孙后代不会好逸恶劳的规定。 政轻的身份只不过是亲王的儿子,大家看在亲王的面子上称他为公子,其实只是一个没有官位与爵位的年轻人而已。 可是勒布朗一见到政轻便高呼殿下,变相的承认了政轻的身份。 对于这一点,佛朗士非常吃惊与佩服,他没有想到他在这一点上居然不如勒布朗。 高高在上的政轻说话了,一下子把佛朗士的心神唤了回来。 “是的,勒布朗团长。 您应该知道昨天帝国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臣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找您要做什么了吧?”勒布朗侧头看了一下佛朗士,嘴角带起一抹微笑,说道:“臣不知道。” “看来掌管大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我的臣子们都一问三不知,难道所有的事都要由我来办吗?”政轻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面前的两个人都感到一丝紧张。 佛朗士知机的缩起了头,勒布朗咬了咬牙,说:“臣愚笨,只是一介武夫,不敢妄自猜测殿下的想法,请您赎罪。” “好了,别那么紧张,放轻松点。 如果我要定你的罪,还用叫你来这里吗?”政轻笑了笑,接着说:“我的两个兄长两天之内全部遇害,帝国现在一片混乱,你说我该怎么做呢?”勒布朗不敢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所负责的只是带好手下的武士,保护帝都的安全,虽然出了这种大事,但在责任上却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警务部负责情报,他们负责行动。 这次的事件当中他也没有收到警务部传过来的消息,出了事情自然与他无关。 但政轻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勒布朗不敢惹帝国目前权利最大的人的不悦,只有硬着头皮说:“臣以为,这个首先要抓住刺客,然后在诏告天下。” “诏告天下什么呢?”政轻好像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坐直了起来。 “诏告天下刺客已经被捕,由太子即位,殿下您为摄政王。” 勒布朗说。 “好主意,可是要我如何告诉帝国的人民,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政轻那轻轻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 “这……”勒布朗又侧头看了一眼佛朗士,犹豫了一下,说:“臣以为,必须有人为此负责,不然不足以平百姓之忿。” 佛朗士立时就软倒在地,一个劲的求饶。 勒布朗却连看都不敢看,低下头沉默着。 政轻站了起来,走到佛朗士的面前,轻声的说:“你在怕什么?”趴在地上的佛朗士立刻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抱着政轻的脚说:“殿下…求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您了…别杀我…”政轻轻轻的把脚从佛朗士的怀中抽出,笑了笑,说:“我有说过要杀你吗?”旁边的勒布朗却在近距离清楚的看到政轻眼中的一丝杀机,知趣的他立刻把眼神转了回来,好象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谢谢您…谢谢您…”以为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佛朗士抽泣着不停的说着。 “好了,虽然我不杀你,但我总要对百姓有个交代。” 听到政轻的话,佛朗士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他,企求能够得到最宽大的处理。 “这样好了,”政轻沉吟着说:“我记着你老家是莫克城,你回去带上妻儿隐名埋姓的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隐居起来吧。 我也不想在这个动荡的时候流太多的血,你看怎么样啊?”最后一句的威胁佛朗士还是听的出来的,虽然他此时的心情激荡,但他还是判断的出应该怎么做。 “是,是,臣立刻就走,臣立刻就走。” “记住,虽然我放了你,但是你在这件事情上产生的影响还在。 你要是告诉别人是我放了你,那我就不好做了。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臣知道,臣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绝对不会的,您放心好了。” “那就这样吧,你也赶快回去准备准备,太晚了我就不好再替你开脱了。 走吧。” 政轻挥了挥手,示意佛朗士尽快离去。 佛朗士感激涕零的吻了吻政轻的鞋,颤颤悠悠的爬起来走了。 目送佛朗士离开后,政轻回到宝座上,看着勒布朗微微笑了笑。 勒布朗虽然一直都没有抬头,但他毕竟是一个训练多年的武士,他用余光扫视到了政轻的这一丝微笑,这让他更感到迷糊了。 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政轻还笑的出来,时下的局势之动荡决不是可以轻松应对的,国王在位二十余年,虽然没有进行过扩张,但奉行的富民减税政策深得百姓爱戴,就这么放过佛朗士,恐怕在百姓那边不好交代,就算百姓勉强接受,他们也不会再像对国王那样看待政轻了。 勒布朗实在琢磨不透现在的这个殿下,他和国王完全不同,总是带着笑容,干什么都轻手轻脚,让人摸不着深浅,这对揣摩上意来讲是非常困难的。 勒布朗估计以后的这个主子就更难伺候了。 这时,政轻发话了:“勒布朗团长,您说我应该放走佛朗士吗?”“这个…”勒布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好有什么说什么,当作投石问路,看看政轻到底是个什么脾气,“臣以为不应该,这样一来恐怕就不好和百姓交代了。 但殿下您一直都聪明睿智,您想到的一定比臣这个愚笨之人想的多,想的远。” “您还真会说话,呵呵。” 勒布朗又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却发现口中正在轻笑着的政轻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问您一个问题。” “殿下请讲。” “在国王遇刺的这件事情中,百姓会认为是那个部门办事不力呢?”“是佛朗士的警务部”勒布朗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撇清,但想到政轻没有表情的笑声,他决定还是实在些,不然可能会和佛朗士一样的下场,“还有臣的皇家武士近卫团也有一定的责任。” “的确,佛朗士是无论如何也必须担这个责任了,可是你嘛…”政轻没有继续说下去。 听到了政轻的话语,勒布朗明白了,从刚才叫他来看佛朗士的被驱逐到现在淡淡的要挟,无不是这个新的帝国掌权者立威的行动。 但勒布朗也放心了,皇家武士近卫团的战力和威望让政轻想要拉拢他,从刚才的话中就可以听的出,政轻想要替他开脱。 轻松下来的勒布朗说:“殿下,臣宣誓效忠于您和帝国。” “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您不该效忠于我,应该效忠于太子才对的。” 政轻严肃的说着。 但勒布朗却更清楚的知道,下任国王一定就是面前的这个政轻太子,因为政轻眼中野心的光芒似乎都灼烧到了他的身上。 “殿下,臣认为效忠于太子和效忠于您是一样的。” 勒布朗也沉声严肃的说。 “好了,不说这个问题了。 您是为帝国服务的忠臣,帝国屹立的中流砥柱,您说,我怎么会让您被别人犯的错误牵扯进来呢,但我又有些心软,一时放过了佛朗士,您看现在该怎么办呢?”勒布朗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局势都在政轻的控制之下,而且政轻的意思也非常明显,如果他真的会效忠于政轻,那么就必须杀佛朗士。 因为他和佛朗士的友情大家都知道,政轻也知道,所以就让他杀了自己的好友来证明自己的忠诚。 勒布朗暗骂了两句,但他也没有办法,如果不杀掉佛朗士,那么自己就会和佛朗士同归于尽。 不过刚才既然已经把责任推卸到过佛朗士身上一次,那么索性就出卖到底。 咬了咬牙,勒布朗说:“只有用佛朗士的生命来平息整件事情的风波了。” “是吗?可是国王陛下刚刚才逝世,再发生流血事件不太好吧。” 政轻伸出自己保养的非常好的手,一边欣赏一边轻轻的说。 “殿下,臣以为要让国王陛下在天之灵可以得到安息,帝国军民的悲伤得以籍慰,必须再流一次血。” 勒布朗没有注意到,现在他已经从企求者变成了怂恿者。 “真的有必要吗?”政轻还在欣赏着自己的手。 勒布朗已经没有办法后退了,只好接着说:“是的,殿下,如果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一个人来承担责任,那么大臣和百姓都不会接受的,所以必须让佛朗士来承担这个责任。” “您说的也对,可是,我已经答应佛朗士,饶他不死了,怎么办呢?”政轻不再看自己的手了,也没有再轻轻的笑了。 “如果佛朗士不在刑场受刑而死,那么他的人头也可以起到作用。” 勒布朗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来时想要帮佛朗士的想法了,只是知道,要么佛朗士死,要么他死,或者两个人一起死。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不能才答应人家,转脸就反悔了,那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大家呢?”政轻此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等佛朗士离开以后再动手好了。” 勒布朗抬起头,用力的说。 “可是帝国现在正在混乱当中,如果调动人手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那……”政轻欲言又止。 “殿下。” 勒布朗喘了口气,说:“我亲自动手!”勒布朗觉得说出来这短短的一句话比和几个强力武士交手要累的多。 他这才知道他和佛朗士的友情还是在他的心中存在着的。 政轻似乎也有些为难,想了想说:“可是我听说您和佛朗士是多年的老友,这样会不会让您很为难啊?”“为了帝国的稳定,为了国王陛下的英灵,我会亲手杀了他的。” 勒布朗喘着粗气说道。 “那就难为您了,不过我要提醒您,这件事情关系到帝国的稳定以及您的将来,佛朗士必须得死,可是如果您亲自动手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恐怕对您的名誉不太好,所以您还是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动手吧。” 政轻犹犹豫豫的说着。 勒布朗心中大骂政轻没人性,居然想到用杀老友的事情来做将来的把柄好控制自己。 不过他还是太嫩了,居然没有发现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和样子和刚才对待佛朗士时大不相同了,还是年轻,资历浅,难道真的就这么容易被抓住把柄吗?他空口白牙的一说又有什么人相信。 他既然已经掌握了帝国的大权,还玩这种手段干什么,反正太子还小,他的时间多的是,还怕自己帮太子翻身吗?没有在心里继续骂下去,勒布朗说:“好的,臣知道了。” “我这才处理了两件事情就觉的好累啊,以后怎么过呀。” 政轻似模似样的伸了个懒腰。 而勒布朗先在心中耻笑了一番政轻的做作,接着又摆出严肃的样子说:“殿下好好休息,臣告退了。” “好吧,把事情办完后再来见我吧,小心从事啊。” 政轻又打了哈欠。 在勒布朗刚离开宫殿的时候,从宝座后的宫帏中闪出了一个人站在了政轻的身旁,对他说:“看来一切都非常顺利,是不是啊?殿下。 “ 第二章 一头白发的阿兰德元帅抓了把椅子便坐在了政轻的身旁,捋了捋不太长的胡子,说:“勒布朗这个家伙真是个笨蛋。” “都安排好了吗?义父。” 政轻又恢复到了平时轻柔庸懒的样子。 阿兰德元帅大笑了几声,说:“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中,勒布朗绝对不会想到,他在我们眼里只是一个废物!”政轻也得意的笑了,轻轻的说:“等勒布朗一动手杀了佛朗士,皇家武士近卫团副团长就会‘意外’的带着人出现在现场。 虽然副团长不是我们的人,可是看到勒布朗杀了最好的朋友,而且还是帝国的官员,恐怕勒布朗说什么也解释不清了吧,然后随便再栽给他一个里通外国杀人灭口的罪名,他想不死都难了。” “是啊,那个家伙整天就知道练武,练的脑袋都坏掉了,他也不想想,要杀佛朗士需要他单独动手吗?而且也不确定一下佛朗士到底有没有被罢官,这个白痴。” 阿兰德道。 “这也是义父您安排的计划好,让他以为我要招揽他,他才会这么轻易的上当。” 政轻道。 “不过我们还是要计划好接下来的事情,勒布朗下台之后,不可留其活命。 皇家武士近卫团中又没有我们安插的人手,以后控制起来会有些麻烦的。” 阿兰德道。 “这个很好办。 我父亲组织一群死士称为暗部,其中不乏高手,安排几个到皇家武士近卫团里,以他们的实力,再加上我的提拔,用不了多久皇家武士近卫团就在我的掌握下了。” 政轻道。 “你确定暗部完全受你的控制吗?”阿兰德道。 政轻笑了,懒懒的笑了。 他说:“暗部的存在,我父亲多年为之付出了无数心血,其中的成员都是从小便开始训练的。 您知道吗,最早一共有七百多个孩子一起训练,可是现在暗部的成员却只有不到七十人。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才不可能会对我父亲尽忠,尤其是当我告诉他们的身世后,就更不可能了。” 阿兰德静静的听着,暗部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多,趁着政轻高兴说了出来,他也好知道暗部的实力,好为他的义子计划将来的事情。 “他们都不是孤儿,全都是当时一些军中退役下来的高手之子,被我父亲用一些卑鄙手段劫持而来。 如果不是因为我小的时候太懦弱,父亲就不会让我跟着他们一起训练,我也就不可能这么容易和他们成为朋友。 当我告诉了他们真正的身世后,他们就决定对我效忠了,因为我答应他们,等我当上国王以后,就把我父亲交给他们处理。 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政轻的样子很假。 “有什么残忍的。” 阿兰德元帅撇了撇嘴“他又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如果不是你妈妈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是我的儿子,本来我以为我以后会没人送终,想不到却突然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哈哈。” “是啊。” 政轻也笑了笑,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和我哥哥长的不一样,为什么父亲这么喜欢大哥,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父亲一直都怀疑我不是他的儿子,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了。” “不过亲王那个老家伙也有些用处,最起码他给了你一个可以登上王位的名字,不然咱们父子两个再怎么计划都没用。” 阿兰德一提起这件事就得意。 “好了,不说这个了。 您知道吗?暗部告诉了我一个有趣的消息,是的,非常有趣。” 政轻微笑着说。 “什么消息会让你感到有趣呢?”阿兰德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他这个高深莫测的儿子是对什么事情感到有趣。 “义父,您还记得您找来的那三个身手高明实力强悍的杀手吧?”“怎么了,他们是不是已经被杀了?”“不,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让我感到有趣的是,我的亲王父亲曾派暗部一直观察监视一个叫耐特的人,您知道这个人吗?”“我知道,我在军官选拔赛上曾为了让他加入我的部队与佐夫和勒布朗抢了半天,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是的,他和那三个杀手一样,不用斗气,而且都可以轻松击倒修炼斗气的高手,您说这是不是非常有趣呢?”“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目前还不知道,但从耐特的资料上看,耐特应该一直都独自住在森林中,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我有一个猜测。 那三个杀手在大陆上的名声窜升的极快,他们被人称为雷霆杀手,因为他们无论刺杀对象是谁,都是雷霆一击,转瞬即逝,没有人能逃脱,也没有人能阻止。 他们的实力非常强,他们的本领没有人传授是不可能的,如果有这么一个类似武馆的组织在培养这样的人,那么这个组织应该名声响亮,但到现在为止大陆上还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既然他们在地下活动,那么他们的图谋小不了。 而耐特就更不可能是凭空具有的实力,他非常有可能是那个组织派来打入我们军队内部的。 我见过他的实力,我甚至已经为他在我的部队中安排好了职位,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被提升到一个非常高的位子上,那么,这个地下的组织图谋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阿兰德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这是他思考时的一种习惯。 “我和您的猜想完全一致,看来暗部还得再多处理一个。” 政轻微笑着说。 “不过那个耐特的实力也很强,不太容易对付吧?”阿兰德皱着眉说。 “没关系的,我问过暗部的人,他们说只要一个小队三个人一起出手,耐特就没有胜算了,到时候我派两个小队一起行动,一定没问题的。” 政轻道。 “希望别再出什么问题了,按照计划,你在三个月后就是曼奇帝国的国王了,你自己要注意点。” 阿兰德坐回到椅子上说。 “好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不再叫您义父,而是叫您父亲了。” 政轻笑了笑说。 “对,到那个时候,你想干什么都不会再有人能再指手画脚了。” 阿兰德大笑。 阿兰德元帅的笑声惊动了正在宫殿外树上的小鸟,它们用乌溜溜的眼睛向宫殿里看了看,拍打着翅膀离开了。 这时的阳光极其灿烂,每个人都被这种好天气感染,就像是展翅飞翔的鸟一样,轻松喜悦。 可是这种好心情却在晚上被轻易的破坏了。 天湖城中的百姓在晚上的时候得知了国王遇刺身亡的消息,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国王的死而悲伤,并且在刻意的宣传下,大家都认为这是某个敌对国家的行动。 接连的几天中,国王被刺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帝国,到处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第一天。 “什么?国王被杀了?连脑袋都被人抢走了?”“看来战争是避不可免了!”“怎么会这样?国王可是一个好人啊!”“听说连亲王的儿子都被杀了一个,亲王也悲伤过度倒下了。” 第二天。 “那如果打仗的话,咱们国家不就混乱了吗?”“是啊,整个帝国都没有领头的了。” “听说现在是亲王的二公子摄政,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管二公子是怎么样的人,希望他能带领我们抵抗住敌人的进攻。” 第三天。 “你说那些小国家居然敢惹咱们曼奇帝国,一定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是啊,二公子还不发布全国动员命令,他行不行啊!太胆怯了吧。” “咱们必须要先下手,不然等敌人在咱们的国土上打仗,就算赢了也吃亏啊!”“就是,就是,在敌人发动前,咱们要先行动!”整个帝国的言论在强大的宣传机构的鼓吹下,所有的人都开始希望帝国率先发动战争。 而摄政的政轻却先下达了安葬国王的命令,而没有从民意发动战争。 百姓们为了明志,在安葬国王的仪式中,无数人刺破手指,用鲜血表达求战的欲望。 当安葬仪式结束后,整个天湖城随处可见班驳的血迹。 参加国王葬礼的人们还没有离开天湖城,就听到了抓到刺客同谋的消息。 来到天湖城最大的广场银石广场后,人们听到了关于警务部部长佛朗士和皇家武士近卫团团长勒布朗通敌叛国的消息,并且看到了两个人的头颅,大家的热血又一次沸腾了起来,在银石广场再一次情愿,要求帝国对敌人宣战。 这次,政轻顺从了民意,先是发布了全国战争总动员。 然后宣称这次国王遇刺身亡的事情经过调查,和希尔曼帝国有关,同时宣布对希尔曼帝国进入战争状态。 这时军官学院中新军官也正好完成了为时四十天的培训,在军部派来的引路军官的带领下,所有的新军官都向着自己服役的部队开拔。 耐特和克尔依依作别后,跟着同僚们向南方的第二军团驻地前进。 在第三天上,耐特和其他的新军官刚刚离开驿站不远,就看到前方尘土飞扬呼喝连连。 一群年轻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热闹,急急忙忙的赶了上去。 只见在一片荒地上有十余人正在殊死相搏。 其中有九个武士正在围攻一老一少,但却明显占不到上风,反而处在防守的一方。 那一老一少和耐特一样,都没有使用斗气,只凭借着自身的强悍勇猛的发动着进攻,尤其是那个年轻人更加厉害,不论是对手的远程斗气弹攻击还是武士的近身肉搏,他从来不躲不避,用身体接下后立刻反击,在敌人狂风暴雨的攻击下,他就像是一棵万年苍松一样屹立。 那个老人就不同了,削瘦的身体在敌人当中钻来钻去,偶尔才打出一拳踢出一脚,但每次都会有人被打的滚地葫芦一般。 他击拳踢腿的速度极快,那九名武士虽然处处提防,却总也逃不过。 耐特一群人不知道双方的身份,而且除了耐特以外的人都清楚的看出来,他们的实力要比正在战斗着的任何一个都要差,就算上前帮忙也起不到作用,不如在这里好好看热闹。 看了半天后,叫做迪安的领路军官决定带着众人离去,他不知道面前的这场战斗和最近帝国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打算不再继续观战,尽快把这些新军官带到第二军团驻地交接手续。 可是这些正看的过瘾的新军官们还想再继续看一会,这让迪安有些生气,他大声的说道:“帝国已经进入战争状态了,你们这些新军官再不快点去部队报道,等因为你们而导致部队编制出了问题,你们都要受到军部的处罚。 你们是不是一定要试试被军部处罚后前途蒙垢的滋味!”这时,那九名武士当中的一个突然向他们奔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跑过来的武士,不知道他在打的激烈的时候跑到这里要干什么。 这名武士来到他们跟前,对迪安说:“你们是去部队报道的军官吗?”迪安不明就里,点头称是。 这名武士接着说:“我是达克曼亲王府的侍卫,这几个人和前几天的亲王公子被刺有关,你们现在立刻帮助我们抓住或者击毙他们,快!”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公文。 迪安不敢怠慢,飞快的看了一下,对身后的新军官说:“快上!抓住那两个人!”说完便和那名求援的武士一起冲了过去,他可知道现在亲王府在帝国的位置,自然不肯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那些新军官们还在面面相觑的时候,耐特大吼一声就冲了上去,他在一旁早就看的手痒了。 其他人也只好紧跟着冲了上去,但他们都聪明的在外围向那一老一少发射着斗气弹,绝不向前一步。 耐特却早已经冲进了战圈。 他早就看好了那个年轻人,他觉得这个人的战斗风格和自己非常相似,看着这个人在这里痛快淋漓的战斗,耐特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没有任何花俏,没有任何变化,耐特一拳直接兜向对手的胸膛。 对手也毫不示弱,同样的一拳打了回来。 一声闷哼后,那个年轻人继续战斗。 耐特却吐着血飞了回来,重重的砸在地上,用了半天力也没能站起来。 外围的那些新军官看的都呆住了,他们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在他们心中强大的像个怪物的耐特居然被人一拳就打了出来,而且似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耐特倒在地上笑了,虽然被人一拳击倒却让他更加兴奋起来,他从来没有被人打的这么疼过,这种全新的感觉让他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笑声越来越大,除了充耳不闻的少数几个人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耐特被打的脑袋坏掉了。 耐特停止了大笑,慢慢的稳稳的站了起来。 看着那个打的他现在还在疼的对手,咬着牙笑了笑。 然后耐特张开嘴,无声的呐喊着,全身的肌肉开始蠕动。 激战正酣的几个人几乎都没有注意到耐特的这个变化,只有那个被围攻的老人看到了,眼中还闪过一丝惊讶。 耐特大喝一声,震的所有人一楞,然后跨大步向那个年轻人冲去。 正在围攻中的武士们也出于对一种对耐特不服输精神的尊敬,给耐特让开了一条路,并停止了对那个年轻人的围攻,给耐特一个重新和把他打倒之人交手的机会。 耐特的眼中只剩下对手,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了对手的身上,心中一片平静,对手身体的每一个细微的抖动他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耐特从没有体验过这种面对强敌时的心情,以前他和对手交手的时候,是一种狂热的心情,以击倒对手为目标,现在却以和对手交战为目标,不论胜败得失。 从来不曾有过的这种感觉,让耐特觉得似乎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他们交战的结果。 耐特一步一步的跑着,他的动作是如此清晰,所有的人都看的非常清楚,但让他们吃惊的是,耐特的这个并不快的冲刺却让他的对手脸上露出了一种异常的凝重。 然后也向耐特跑了过去,同样的步伐,同样的速度。 离两人最近的一名武士似乎感受到一种压力正在压迫着他们后退,在他努力的把斗气提至更高,却发现没有任何作用后,这才明白,原来压力来自他的心中。 终于,两个人奔到了一起,身后都留下两行清晰的足迹。 挥拳相对,还是和刚才一样,都是用尽全力的一拳打向对方的胸膛,没有任何花俏,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人躲闪。 第三章 没有人发出声音,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交手的结果。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的拳头都打在了对方的身上。 接着两个人同时后退,可以看的出,拳头上的力量两个人都难以承受,后退的脚步踏裂了干硬的地面,深深的陷了下去。 两个人凶猛的对视了一会,耐特首先倒了下去,他的对手,那个年轻人也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软软的要倒下。 这时,那个老者突然钻了出来,横抱起年轻人,晃了晃便闪出包围圈。 那些周围的武士突然发现这个老者的速度要比刚才快上几倍,他们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只有跟在老者的身后追去。 那些新军官就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一样,还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刚才的主角都离开视线后,他们才清醒了过来,奔到耐特的身旁。 而耐特此时已经昏过去了,嘴角的血丝告诉那些新军官们,耐特受伤了。 迪安看着这些混乱的新军官,知道如果那几个亲王府的侍卫不肯为他做证的话,他的迟到一定会受到处罚。 但此时已经不能把受伤的耐特丢下不理,只好先把耐特送回到刚才离开的驿站中治疗,不然新军官受伤毙命的事情也会让他在军部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在迪安的指挥下,一群人把耐特送回了驿站。 驿站只是为那些给官家做事的人提供休息的地方,却没有医生。 无奈的迪安只好派了几个新军官到附近的小镇上请医生。 其他人都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讨论着刚才的战斗。 他们当中最多的话题就是刚才最精彩的耐特的战斗,一个犹如怪物般强大的人被打到吐血昏迷,这实在是让他们感到吃惊与兴奋。 天快黑下来了,迪安在驿站中着急的走来走去,那几个被派去请医生的新军官还没有回来,耐特也没有清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路。 本来现在帝国就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这些新军官再在到部队报道的时候迟到,他这个负责人一定会受到军法处理的。 可是,如果抛下一个新军官的话,他担当的责任也不小。 在迪安越来越焦躁的时候,耐特躺着的房间里发出了声音。 迪安急忙跑过去,看到耐特正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出来,刚才的声音就是耐特把一把椅子踢倒发出的。 迪安一边过去扶耐特一边在心中骂那些新军官居然没有人在房间里陪耐特,还要他亲自动手。 最让迪安惊讶的是,在耐特的脸上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咬牙切齿的笑,眼中兴奋的快燃烧起来的神采让迪安看了后有一种狭路遇狂兽后,手足无措的感觉。 迪安呆呆的站在门前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耐特靠直直的站着,虽然这种笔挺的姿势是靠扶着墙才做到的,但他此时的神情,笔直的身体,让人已经忘记他曾被人打的昏迷。 直到耐特眼中的神采褪去,迪安才想起来问耐特伤势如何。 而耐特的回答让他很难和刚才那个看起来兴奋狂放的人联系起来。 “啊!是了,我的胸口好疼,我都忘了,对不起啊,迪安。” 说完还搔了搔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结果因为抻到了胸口上疼痛的地方,又呲牙咧嘴了半天。 “好,你先别动,感觉一下。” 迪安阻止了耐特继续的动作,接着说:“感觉一下你的胸骨有没有问题。” 耐特眨了眨眼,说:“我感觉不出来啊,怎么感觉。” 迪安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就走到了耐特的身前,把手放在耐特的胸口上,说:“你是这里疼吗?”“不是,再往下一些,对,就是这里,哎呀,就是这,还挺疼的。 怎么样,我的胸骨有没有问题?”“嗯,我也不知道。” “那你在摸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是那里疼而已。” “可是本来已经不怎么疼了,你一摸到疼的厉害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迪安?”“干什么!”“你怎么不说话啊?”“我还在摸呢!”“那你到底摸出来没有?”“可是,已经半天了?”“那又怎么样,谁让你把胸肌练的像城砖一样厚的,我摸了半天也摸不到骨头,怎么摸出来啊?你到是告诉我啊?说啊?”听到了最后一句,去小镇请医生的几个新军官才长出一口气,带着医生进了房间。 他们是在迪安说到‘还在摸’的时候到门口的,听了这句话没敢进去,房间里的两个人说话的间隔又比较长,如果不是耐特最后逼出了迪安的最后一句话,他们还以为迪安在趁耐特受伤做一些有违视听,超越道德的事情呢。 医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者,他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因为那些新军官没有给他介绍那个才是病人,就自己从站着的两个人脸色上开始判断,转念间,医生拉起迪安的手,说:“受伤了就要好好休息,来,让我看看伤势如何。” 迪安天生皮肤比较白,他也引以为傲。 凭借着还算俊朗的相貌,他也曾得到一些少女的追捧,可是现在却被因此认为是伤员,是病人,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在迪安翻着白眼的指点下,医生才知道那个高大强壮,皮肤红黑的人才是伤员。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医生把椅子扶起让耐特坐下,开始检查耐特的伤势。 “强壮的小伙子,放轻松些,看起来你没有什么问题,来让我仔细看看,如果你不太难受的话,我想你把上衣脱下来可能会好些,是的,放轻松些,对,就是这样。” 那几个新军官和迪安没有离开房间,他们也和医生一起看到在耐特犹如花岗岩雕刻而成的胸膛上清楚的印着一个紫色的拳头痕迹,就像画上去的一样。 很快,医生就判断出耐特的伤势了。 “和我估计的一样,你只是肌肉挫伤,骨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从你平稳的呼吸就可以看出来,如果你的骨头有了问题,那么你可能连呼吸都会有困难。 你的肌肉练的太完美了,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结实的人,可是这却使我没有办法办法判断你是不是有些骨裂,我实在摸不到骨头,也就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医生,那骨裂是很严重的伤势吗?”不仅是耐特,其他人也分不太清楚骨头裂了和骨头断了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骨裂是指你的骨头可能有了些裂痕,但却又没有导致骨头裂成两断,只是一个小小的裂缝。” 医生微笑着摇了摇头说。 这是耐特第一次受伤,毕竟有些不安,问道:“那我要多久才能恢复呢?”“如果是骨头断了,那么需要三个月左右,而骨裂只需要最多一个月,也许半个月就好了。 何况你还不一定就是骨裂呢,搞不好,三五天以后你就发现你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呵呵”医生一面说,一面从随身带来的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耐特后接着说:“这是伤药,你把它用水化开,每天睡前抹在伤处。 两天之内不要运动,不然有可能会出现不良影响,甚至让骨裂变成骨折,切记,切记。” “谢谢您了,医生。” 耐特说。 迪安可不是一个像耐特一样不通时务的人,他知道看病要花钱的,于是他轻声问医生要付多少诊金。 可是医生却笑着说:“钱?如果是为了钱,那你以为我会赶十里路来挣而这么几个小钱吗?我告诉你们,因为你们都是帝国的武士,此刻帝国的命运正在挣扎之中,帝国的将来都系在你们这些武士身上,为了帝国,这次就当是我义诊吧。” 挥了挥手,告了声再见,医生就翩然而去。 留下这些人在屋子里感叹着,他们从没有想到一个医生对帝国的感情竟如斯深厚。 耐特也有些莫名的感动,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国家会在普通的人们心中有着这么高的地位。 没有亲身体验的他虽不能理解,却也感觉的到医生对国家的拳拳之意。 迪安听到医生对耐特两天之内不要运动的嘱咐,思虑了一下,便决定在这个驿站休整两天,等耐特的伤逝稳定以后在用强行军前进的方式赶路,把这两天的时间追回来。 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给其他人的时候,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异议。 迪安不知道,那些新军官并不想进行什么强行军,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导致耽误时间的人是耐特,他们一定不会同意,在他们看来,舒舒服服的每天慢慢前进和累死累活的赶路之间的区别之大,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但是如果他们拒绝的话,这个消息传到耐特那里,再被一些像军官学院培训他们的巴星教官之流的人篡改一下的话,万一耐特也像和那个被亲王府抓捕的人战斗一样,和他们比斗一场就得不偿失了。 结果接下来的两天让驿站的人烦躁不堪,这些新军官不仅每天要他们跑前跑后的照料,还要不停的制止他们用练功的借口对驿站的破坏。 但耐特的这两天却心情越来越好,他的伤处经过用医生留下的药擦拭后,已经基本上痊愈了,曾经担心的骨头问题也没有发生。 在驿站工作人员的热泪中,这队新军官上路了。 在他们刚刚来到上会战斗的地方,后面就追来了一个军官。 矮胖的身材在斗气甲的帮助下跑的飞快。 从这个军官的服饰上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千士上将,而这些新军官当中就有几个千士下将,他们还以为这个军官是来随队一起去第二军团驻地的,但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们吃惊。 “我是军部的特别行动部的克来门扎,这是我的证件。” 这个军官拿出一个牌子递给迪安。 迪安在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后,询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克来门扎上将。” “是的,军部令我调耐特千士下将去参加一个任务,暂时离队,这是调令,请确认。” 克来门扎又拿出一张公文递给迪安。 迪安扫了一边后小心的收了起来,不然他可没法向第二军团交代少了一个新军官的事情。 “那么耐特下将,我们就上路吧,时间比较紧,必须赶快了。” 克来门扎冲着人群喊道。 人群立刻分开一条通道,把耐特让了出来。 他们看向耐特的眼神已经多半变成了羡慕与妒忌,他们看着耐特因为实力高强,被军部看重而被调走参加特别行动,在这个动荡的局势下,以耐特的强悍,说不定等耐特归队后已经成为千士上将或者万士将军了。 耐特也感到了兴奋,他对官阶与地位并不看重,让他兴奋的既然是他参加特别行动,那么这个行动一定有挑战,也许会再碰上一些像前两天交战的对手一样强的人,那么就可以再痛快的战斗一次了。 耐特和克来门扎两个人离开了大部队后,朝着东南方向前进。 本来耐特还想问克来门扎他们的目的地以及行动的计划,但克来门扎总是说这是军事秘密,所有的答案都会在到达的时候知道。 耐特也只好作罢,跟着克来门扎一头雾水的走了。 在路上的时候,克来门扎也不说话,耐特也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两个人闷闷的前进着。 让耐特奇怪的是,他们一路上似乎在刻意的躲避着村庄城镇,连驿站都不曾投宿,只是靠着克来门扎带着的干粮以及在穿越树林时耐特捕猎到动物当作口粮。 当克来门扎看到耐特空手生裂公熊的浴血样子着实吃了一惊,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曼奇帝国东南方的克鲁威尔郡虽然和帝国首都天湖城相近,而且帝国建国时分封的许多贵族都有封地在这里,但是克鲁威尔郡多山的地形却使的这里的经济并不发达,甚至连一个大一点的城镇都没有办法出现,只有一些小型的村镇建立在山脉之间的空隙中。 可是克鲁威尔郡的居民们却一直生活的平安喜乐,这里地广人稀,远离边境,虽然整个郡中绝大部分都是高高低低的山,但他们却可以从山中得到完全可以满足他们自给自足的物品。 可是这里的年轻人却总想去外面闯荡,他们认为他们的满腔热情,浑身**和这里的平静格格不入,只有外面的天地才能让他们有发挥才能的机会。 结果克鲁威尔郡中的人口也和山林中提供的物资达成了一种平衡。 耐特此时就在克来门扎的带领下穿越着层层山脉,他不知道军部有什么特别行动要在这个远离边境的地方执行。 不远处,有一个被这里的居民称作川涉谷的山谷,地势平坦,面积宽广,在整个克鲁威尔郡中这么大面积的平地都可以说是少有的,但川涉谷中土质非常松软,连最平常最轻便的房屋都很难成功的建立,据说这里曾在帝国建立前是帝国的前沿阵地,为了开拓一个营地便开凿了这个山谷,但在发现这里不能使用后就放弃了。 这里的居民也对这里不干兴趣,松软的土地连做墓地都够资格,况且这里无水无树,没有任何资源。 于是这里也被称为死谷,死气沉沉的山谷。 没有人不愿意看到生机勃勃、遍山葱郁的地方,结果这个山谷的人迹更少,就更被人认为死气沉沉了。 而此时正有几个人在这个山谷中四处查探着,似乎想要找到些什么。 “前面就到了,就是那个山谷,你看见了吗?”克来门扎站在山腰上指着川涉谷说。 耐特手搭凉棚远眺向克来门扎指着的位置,一面看一面说:“咱们到那里干什么啊?”“不知道。” 这是克来门扎在两天路途中第一次对这次特别行动清楚的回答。 耐特转向可来门扎,挠了挠脸,然后问道:“不知道?那咱们来这干什么?”克来门扎的这次回答更清楚直接:“不是咱们,是你。” “我?”耐特有点糊涂了。 “对,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到这个山谷,然后你进去后再接受什么任务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说完,克来门扎转身就要走。 “等等,克来门扎,我到了山谷中找谁啊?”耐特上前两步来到克来门扎身后。 克来门扎没有转身,连头都没有侧,停了停,说:“你进去就自然有人找你了。” 言罢,继续向来的方向走去。 耐特看到克来门扎离去,就没有再在这里停留,飞快的向着山谷跑去。 在进入克鲁威尔郡后,就一直用很慢的速度走着,耐特本来走山路走惯了,但克来门扎虽然斗气的水平不差,但对崎岖不平的山路总是不很适应,走起来小心翼翼的。 耐特不得不耐着性子亦步亦趋的慢慢的走着。 现在耐特终于可以放开脚步了,几个闪跃后便来到了川涉谷的谷口。 第四章 本不大的风在经过山谷的时候,被挤压的强横起来,嶙峋的怪石屹立着,松软土地上的尘土却把风染成了黄色,呼啸着穿过山谷。 渥夫今年二十九岁,不仅精壮,而且精细。 在亲王组建的暗部中他一直都是以办事稳健得到亲王的赏识。 如果不是因为小时侯的好友,亲王二公子的话,他可能现在还在为亲王忠心的工作着。 可是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就决定叛变亲王,本来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的身世凄惨,却没有想到,后来的一天,在二公子把他召唤到在天湖城外的亲王别墅后,他看到全部七十五名暗部成员到了七十一人,原来大家的身世都大同小异,都是被亲王抢回来的。 而没来的四个人在不久后就在出任务的时候相继意外死亡了,这更让他明白了二公子的狠辣手段,也让他认识到他的新主子势力有多么强硬。 他很庆幸,他本来以为他要在暗部中孤军奋斗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同道,他知道,他离成功不远了。 只要二公子能够成功,那么亲王就将落在他们的手里,任他们处置。 渥夫没有要杀死亲王的念头,也没有要这么亲王的想法,他想,如果亲王肯告诉他,他被杀害的母亲骸骨在那里,也许他会放亲王一条生路。 虽然他知道在二公子的计划中,亲王是一定要死的,但毕竟亲王把他养大,教他斗气,给他金钱、美女、醇酒,这份养育之恩,提拔之情他还是有些不舍的。 这些他都已经不愿再想了,渥夫只希望这次的任务能够圆满完成,让二公子满意。 然后就可以在天湖城等待二公子计划结束后,向亲王询问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了。 渥夫并不着急,他们暗部的行动都是计划好的,每次要对付的目标都会成功的被他们杀掉。 这次也不会例外,目标是一个年轻人,十九岁,不知道在那里阻碍了二公子的计划,所以就一定会死在这个山谷中。 按照这次行动的方案,目标会在四天后到达这里,他们有充分的时间来安排这次的杀人行动。 而且因为目标的高强的实力,特意安排一个人在八天前找上他,然后一路高速向这里前进,并且只带着够一个人的食物。 等目标到了这里的时候,又疲又饥,行动的成功性就可以达到最高。 但是计划也有些不足,为了消耗目标的体力,特意选择了这个山峦起伏的克鲁威尔郡,结果连他们这些经过高强度训练的暗部成员都有些吃不消,如果不是目标四天以后才出现,恐怕他们两个小队六个人要费很大的气力了。 渥夫一面在山谷中漫步着恢复疲劳的肌肉,一面看在那里再设置一些能把目标战力降至最低的机关。 他的同伴也再进行着同样的工作,他看着这些从小一起训练,一起生活,长大后一起出任务,一起杀人,一起喝酒玩乐的伙伴,他相信他们,他们也相信他,大家一起经过了无数的风雨,只要这次完成了任务,等二公子的计划结束后,也许他可以开一个小酒馆,每天和他的伙伴们一起喝酒,聊女人。 正在渥夫憧憬着将来的时候,他看到这次行动的目标提早来到了这个山谷。 而这个目标就是耐特,渥夫认识耐特,他曾受命监视过耐特,所以他才会被委任为这次行动的指挥。 但他没有想到为什么耐特会提前了四天来到这里。 本来渥夫以为他们提前四天到这里做准备已经是非常早了,却没有想到耐特会提前出现,一切的准备都还没有做好。 渥夫不知道,因为耐特受伤而在驿站休息了两天,一来一回就省去了四天的路程,结果就提前出现了。 耐特想不到是什么人和什么任务在等待着他,只是兴奋的想要快点遇到强大的对手好好的打一场。 一进山谷,耐特就看到一个精壮的男子正悠闲的在山谷中散步,但这个人身上穿的却不是军装,而是一套暗黑色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耐特上前问道:“请问您是军部的吗?”渥夫脑筋一转,说:“是的,我就是来接你去进行特别任务的,我叫渥夫,小兄弟你叫什么?”“我叫耐特,对了,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啊?”“你跟着来就知道了。” 说完转身带着耐特向山谷里走去,耐特却没有想到要看一下对方的证件,也没有注意到对方没有跟他要调令,更没有看到对方在走路的时候,两只放在腿两侧的手一直在做着细微的手势。 耐特在渥夫的带领下,向山谷内走了大约五百米,就见对面来了一个和渥夫穿一样衣服的人,这次他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这个人手上比画的手势了,耐特认为这是特别行动部中必须会的一项技能,就盘算着如何开口让渥夫教他。 这时渥夫停了下来,对耐特说:“你过去,我的伙伴会告诉你做什么。” 耐特没有再问,以他这几天的经验来看,所谓的特别行动是绝对什么都不说的,就大步向渥夫的伙伴走去。 “您好,我是耐特,请问我的任务是什么?”耐特有些急不可耐。 这个人长的非常普通,可以说不论他穿上什么衣服,都绝对和衣服的身份符合。 他看起来也十分容易亲近,不管谁第一眼看到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失去消息多年的老友。 他温和的冲耐特笑了笑,右手搭在耐特的肩上,说:“你就是耐特吗?我们等了你好久了。” 耐特觉的现在的样子很怪,这个人的身高不到他的胸口,却伸着胳膊搭他的肩膀,感觉就像是在敬礼一样,但毕竟他是来接受任务的,不太好意思笑出来,忙说:“请问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对手厉害吗?”“不,不,对手并不厉害,他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中了。” 这个人保持着不露齿的微笑,摇了摇头,接着说:“你的任务就是……”这个人的身上突然涌出淡蓝色的斗气,耐特立刻就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急忙想转身离开现在站立的位置。 但让他吃惊的是,这个人搭在他肩上的手此刻却像山一样,压的他一时动弹不得。 接着耐特就感到背后有人来袭。 耐特立刻一声大喝,声若巨雷,耐特以前的大喝本是给自己的攻击增加声势,但后来发现,他的大喝可以让他的对手呆一下,虽然就只有一瞬间,但往往就是这么一瞬间就可以决定胜负。 大喝后,耐特一拳就打向面前这个人的胸部。 可是这个人却不为他的大喝所动,用手把耐特的拳头拍开了。 后面的威胁感越来越近了,耐特却没有办法挣脱,大急之下,忙蹲身想要借此从面前这人手下的压力中逃开,但让耐特懊恼的是,随着他的身体蹲下,肩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弯曲的双腿更没有办法再继续支撑,双手下意识的抓住压在他肩上的手。 这时,耐特感到右肋一痛,接着人就被一腿踢的横着飞了出去,耐特在空中不忘用余光看了一眼,踢他的人就是渥夫。 耐特的眼神还没有转回来,就又出现了四个人连续对他展开了攻击。 耐特没有想到居然又出现了四个敌人,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迹象。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想到军部的特别行动居然会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真的以为他是要来接受任务的。 不管耐特怎么想,但这六个人有的用斗气弹远程攻击,有的身披斗气甲近身肉搏,一直都没有让耐特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哪怕一点时间。 耐特此刻连身体都没有办法控制,只是被不停当做沙袋打来打去。 可是耐特并不知道,这六个要杀死他的人此刻也在惊慌当中。 他们没有想到耐特的抗击打能力这么强,以前他们只要一个小队三个人用这种频率攻击,哪怕是帝国当中有名的武士运斗气甲也要被撕成碎片。 但现在耐特却还在一直的想要找机会反击,看着耐特那犹如困兽的眼睛,他们的心有些慌了。 渥夫开始有些担心了,如果耐特在四天后再出现的话,他们的体力、精神以及一些机关陷阱就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现在没有机关消耗耐特的体力,而且他们自己的状态也不在最佳,甚至连平时的一半水平都不到,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再持续这种高频率的攻击多长时间了。 进行过几十次行动的渥夫头一次这么没有把握,他还曾经夸海口说,只要三个人就可以杀死变身状态的耐特,但此刻他们六个人连一个消耗了体力没有变身的耐特都打不死,渥夫怀疑他在军官学院观察耐特的日子里看到的是不是耐特的真实实力。 耐特勉强护住了要害,但一直持续的打击让他感到全身胀痛,有一种想要就此昏过去的感觉,但一股血性让他硬撑着没有昏过去,他还在等待,等待一个反击的机会,一个询问为什么的机会。 一个膝撞把耐特撞到半空中,立刻就有一个人在空中一个翻身踢把耐特踢向了一块巨石。 所有的人都看到,耐特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身体也没有任何调整,头冲着巨石就撞了过去。 为了取得更好的结果,两个暗部的斗气弹操控高手立刻用几个斗气弹打在耐特身上,让耐特撞向巨石的速度变的更快了。 在经历了风在无数岁月中的冲击,风化后的石头变的脆弱了。 轰的一响,耐特把石头撞碎后倒在地上,随后就被大小不一的碎石覆盖住了。 渥夫他们六个人喘息着,他们一直接受的训练都是哪怕敌人倒下了也要把敌人的头颅破坏,一是防止敌人诈死,二是为了不让人能判断出死者是什么人。 但是现在他们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都只能先选择喘息一下,然后再让耐特绝对死亡。 不是他们多年的训练没有起到作用,让他们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不能继续,而是他们都认为在挨了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高频率攻击后,再用头把巨石撞碎后的人是很难再继续存活的。 他们也就想趁机把急促的呼吸调匀,把大量消耗的斗气补充一下。 渥夫不认为耐特会活着,虽然他刚才在担心这次行动的成功,但是现在却可以放心了。 虽然耐特的实力可以看的出是非常强的,但是在精心策划的行动中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死了。 难怪二公子从来不出手,还经常告诉他,再强的实力也抵不过一个完美的计划。 虽然这次的计划不能算是完美,但也算是比较成功了。 正在调息中的几个人突然发现埋着耐特的碎石正在耸动,经过严酷训练和无数次行动的他们没有犹豫,立刻由那两个斗气弹高手连续的发射了十几个斗气弹砸向那堆碎石。 斗气弹的爆开炸起一片烟雾,其他的四个人立刻退后,他们不想给对手从烟雾中突袭他们的机会,所以保持了一定距离等待着攻击的结果。 风又起了,激烈的涌进山谷,不仅带起了黄土,也把这片烟雾慢慢吹散。 一个身影渐渐的从烟雾中出现,很快他们就看出,这是耐特。 耐特现在只能维持站立的姿势,刚才撞击岩石后在左额头留下的伤口一直流着血,顺着面颊流过了眼睛,流过了唇边。 透过被鲜血浸过的左眼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红的,从另一只眼睛看到却是黄色的风在渲染的黄色的一切,红色和黄色的世界交织在一起,让耐特觉的好诡异。 一丝咸咸的腥腥的味道从嘴里传了过来,这种味道是这么的淡,耐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昏昏沉沉的大脑让他忘记一切,全心全意的舔拭着唇角,品味着自己的血液。 渥夫就站在耐特的正面,他清楚的看到耐特低着头,本来虎虎生威的双眼半闭着,其中一只眼还被鲜血掩盖着,狮子一样的鼻子下,那张阔口中一个宽厚的舌头正在舔着从额角流下的血,品味着。 渥夫不敢想象他和伙伴们这次的对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被他们猛烈的攻击后,居然还在品尝自己鲜血的滋味,这个对手不对他们展开反击,也不夺路而逃,连为什么要杀他都不问,只是在那里品味自己的鲜血,渥夫不知道对手到底要干什么。 渥夫阴晴不定的脸让他的伙伴也有些奇怪,但多年的合作让他们知道渥夫一定发现了什么,于是他们也不敢贸然攻击,全都提高警惕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耐特。 “这是血,对,只有血才是这个味道。” “这是熊的血吗?这是鹿的血吗?我好像尝过这个味道?这是什么动物的血呢?“耐特自己对自己小声的说着,没有人听到他在说什么。 “这是我流的血吗?”“这是我的血吗?”“这是我的血!?”耐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到了最后一句他已经是喊出来了。 整个山谷都在回荡着这最后的一句。 “这是我的血!?”风大了,黄沙更密了。 渥夫他们茫然无措的看着耐特,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难道是被打的疯了?不管耐特到底有了什么状况,很明显耐特的生命力依然强盛,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渥夫不再胡乱琢磨了,一个手势,让擅长远程攻击的伙伴先发动试探攻击,其他人根据情况准备随时开始攻击。 斗气弹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到了耐特的身前,耐特低着的头没有抬起来,斗气弹就被打散了。 渥夫只是隐约的看到耐特的右手似乎挥了挥。 渥夫不敢相信,刚才他们一直在攻击的人居然还能做出如此快而有力的动作。 一直在学习用计谋战胜实力的他此刻对这个方法感到了怀疑,以他们现在快要耗尽的体力和斗气要如何杀死一个这么强的对手,有什么计谋可以做到?一瞬间,渥夫有了一种明悟,敌对的两方中,使用计谋的一方是希望通过用计谋的方式拉近双方的实力,或者是为了把另一方从实力接近变成实力远逊,可是当双方的实力达到一个巨大的差距时,什么计谋都不再起作用了。 而现在的情况似乎就是这样,已经没有计谋的施展空间了,只有实力的完全对决,没有花俏,没有变化。 为了达成目地不惜牺牲是他们作为暗部一直的信条。 当生命不在成为羁绊时,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绝对没有。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做的。 渥夫第一个冲了过去。 第五章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觉是如此的舒服,清风拂面而过,手里再拿上一杯用葡萄酿成的酒不时的小酌,一切都是如此的惬意。 政轻就在这么享受着,在王宫的花园中,靠坐在一张躺椅上,慢慢的体验着人生的悠闲自在。 他现在非常轻松,帝国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所有的反对势力都已经或者倒戈,或者覆灭了。 下一步就只剩下对外扩张,取得领土,直到统一整片大陆。 轻轻的把杯中酒饮尽,政轻闭上眼体会着阳光的抚慰。 一旁的侍女轻轻的替他向杯中斟上了半杯酒,然后躬身站在旁边。 时间静静的流过,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混合着不知名小鸟的叽喳声是王宫中现在唯一的声音。 渐渐的,政轻似乎有些睡意了。 那些侍女也在期盼着政轻的睡去,她们好趁机把一直绷的笔直的腰身放松一下,她们都是年轻的姑娘,出身于一些小贵族或者大贵族的庶女,纵然现在家族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让她们到王宫中当侍女,但她们以前也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女孩,如果不是身旁的那个男人拥有让她们和她们家族消失的能力,恐怕她们也不能做到坚持这么久。 看着政轻的眼睛慢慢的没有了神采,呼吸也渐渐的平稳,在他身旁一个清秀的侍女刚轻轻的挪动一下腰身,就看到政轻已经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了,还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神采,这个清秀的侍女一阵惊慌,以为自己的举动被发现,并且惹恼了现在帝国最有权利与势力的摄政王,手一哆嗦,一盘水果就从托盘中掉落。 清秀侍女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她在进入王宫的时候就知道,如果在国王身边发生这种事情的话,那么她的生命就已经到头了。 出乎意料的是,预计发出的一声清响没有发出,清秀侍女把眼睛睁开一条线,偷偷的看去,结果微微眯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 她看到那个年轻摄政王正微笑着托着那盘本应该跌落到地上的水果站在她的面前,看到她睁开了眼还轻轻的说:“以后要拿的稳一点啊。” 一抹红霞飞上清秀侍女的脸,从政轻手中拿回了那盘水果,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但政轻已经在她接过盘子的时候转身,回到躺椅上,轻轻的说:“你们都先退下吧。” 清秀的侍女红着脸和其他的侍女一起行礼后退下了。 在离开了好一段距离后,其他的侍女就放开刚才的恭敬与矜持,开始拿这个清秀的侍女打趣了。 听着侍女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坐在躺椅上的政轻,轻轻的说:“出来吧。” “参见摄政王。” 两个身穿暗黑色衣服的人出现,其中一个人显然受了伤,只能在别人的帮助下勉强的单腿跪着。 “你们暗部是精英中的精英,我想你们一定会给我一个非常完满的答复吧。” 政轻随手拿起侍女给他斟的酒,一面品着一面说。 “摄政王阁下,非常对不起,我们没有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请您处罚。” 受了伤的暗部成员有些沮丧的说。 政轻不为所动,继续品了口酒后,依旧平淡的说:“渥夫,你是说你的任务没有完成?”“是的,臣该死,请您处罚!”渥夫忍着伤痛挺起了胸膛,他此刻已经决定为失败付出代价了。 政轻放下酒杯,看了看天空飘过的浮云,沉思了一会,说:“你刚才说的‘你们’的任务没有完成,是吗?”旁边的另一个暗部成员立刻回答说:“是的,摄政王阁下,我们的任务也没有完成,请您处罚。” “都没有完成?真是少见,暗部从来都没有失败的先例,今天就让我一次听到了两个,有趣,有趣。” 政轻把玩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笑着说。 “请您处罚!”两个人齐声说道。 “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失败,然后在讨论如何处罚你们。” 政轻说:“或者是否要处罚你们。 来夫曼你先说。” 来夫曼刚要开口,政轻又说:“来夫曼,你先给渥夫般个椅子过来。” 然后手指着在离这里不远的水池边的靠背椅。 “臣有罪之身,不敢坐。” 渥夫急忙说。 政轻正色说:“在肯定你有罪之前,你还是我忠实的臣下,多年的伙伴。 来夫曼,快给他搬把椅子,顺便也给自己拿一把。” 来夫曼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而去。 渥夫摇摇欲坠的跪在那里,眼中已经有了点点泪光,为了掩饰,渥夫把低着的头垂的更低了。 很快,来夫曼把椅子搬来了,渥夫趁着坐在椅子上的机会,把眼中的泪水抹去。 虽然渥夫以为自己的动作足够隐蔽,但不仅是来夫曼,政轻也看的清清楚楚。 两个人把半个臀部轻轻的放在椅子上后,政轻说:“先不管任务成功与否,我想你们都已经尽力了,所以我现在肯让你们坐下,但是任务失败的处罚是绝对没有办法避免的。 好了,来夫曼,你说吧。” 来夫曼和渥夫此刻的心情激动,就是政轻现在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平复了一下心情,来夫曼说:“摄政王阁下,是这样的,为了避免惊动那三个刺客,我们一直跟踪着他们,一直到离天湖城三百多里的驿站处我们才动手,但却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一个人,但这个时候我们也只好继续行动了。 但剩下的那两个人的实力比他们以前表现出来的要强的多,我们九个人根本占不上风。 这是我当初的观察失误。 但正好有一些新军官去部队报道,我们就以亲王府侍卫的身份要求他们帮助。 非常汗颜,其中一个叫耐特的新军官实力异常强大,比我们要强大的太多,刺客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在和他的战斗中两个人都受了重伤,但另一名刺客却发挥出比以前快上几倍的速度把他救走,我们一直追踪他们到格兰尼帝国的边境,却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在仔细搜查了两天以后,我们没有任何进展,只好和渥夫会合后回来。 请您降罪!”政轻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来夫曼和渥夫都知道,每当政轻把眉头皱起,就是想到了些为难的事情。 只不过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为了怎么处罚他们而为难。 来夫曼从椅子上跪到地上,大声说:“摄政王阁下,请您处罚我,没有完成任务还丢了暗部的脸,接受任何处罚我都心甘情愿。” 政轻舒展开眉头,笑了笑说:“怎么处罚你,一会再说。 你先坐好,渥夫,你说说你的任务怎么失败的。” 渥夫扶着肋下的伤处,说:“我们和目标耐特在五天前遭遇,比预计时间早了四天,估计是因为耐特在和刺客交手时受伤后休息了两天,导致路程减少,时间变短。 但本来在我观察到耐特的实力来说,就算我们没有布置,以六个人的实力也完全可以把他杀死。 开始的时候也确实如此,我们一直不停的攻击着他,他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在我们认为他应该已经死了时候,他又站了起来。” 说到这里,渥夫的气息开始急促起来。 干咽口唾液后,他继续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在被我们连续不停的打击后,他完全没有理由再站起来。 可是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还在舔拭着自己从头上流下的血。 满脸的鲜血,还在做着这样的动作,当时我真的有些慌了,就像是一个遇到受伤野兽的普通人一样的感觉。” 渥夫慌乱的喘了几口气,政轻也没有催促他,静静的等待着渥夫继续说下去。 “我们没有退缩,都冲了上去。 当时我在他的前面,当我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抬起来了头看着我,他的眼睛全都是红的,整个眼睛全都是红的,没有瞳仁和瞳孔的分别,全都是红的!还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疯狂的杀戮欲,我惊了,也幸好我因此把进攻的速度降了下来,他才没有把我打死,他只一拳就把我的斗气甲打碎了,也把我的肋骨打碎了。 如果我再快上一点,和他的距离再近一些,恐怕他的拳头就会穿过我的身体。 我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看着我的伙伴们拼命的攻击着他。 他也疯狂的还击着,用拳头,用腿,用头,用牙,全身都还击着。 您还记得那个平时最喜欢喝酒的客得吗?他被那个家伙一点一点的撕成了碎片,一点一点的……,就像是在撕一张纸一样,先是腿,然后是胳膊,最后是身体,被那个不是人的家伙用手一把一把的把肉从身上抓下来,客得是个好样的,一直到死都没有逃,结果就一直到死,就这么一直被撕成碎片。 那个喜欢用斗气弹和人比赛打鸟的管萨,在同伴的掩护下想要回来报告请援军,结果还没逃出三百米,就被那个怪物追上了,然后把管萨的肠子拉了出来,再用肠子勒在他的脖子上,拖着他,一直拖着他,直到管萨被活活拖死,死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头,其他的部分都散落在山谷里的那些石头上,连个巴掌大的肉片都没有留下。 最强壮的固平霍,被那个怪物活活咬死。 他抱着固平霍,在固平霍的胸膛上啃着,不停的啃着,整个山谷中都可以清楚的听到固平霍肌肉撕裂、骨头断开的声音。 无论固平霍怎么努力,别人怎么帮助,都没有办法阻止那个怪物,就这么看着他被怪物活活咬死,平时总自称最坚强的固平霍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哭的那么无助。 最后被那个怪物把他的心脏咬了出来,还给咬碎吞了下去,固平霍壮硕的身体就像一个空了的口袋一样,所有的内脏都被怪物一点点的咬了出来,一点点的吃了下去。” 渥夫流下了眼泪,这次他没有再掩饰,而且涌泉一样的泪水也没有办法掩饰,他索性连擦都不擦,哭着继续说:“我就看着我的伙伴们被他一个个的杀死,可我却动也动不了,最后我急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个怪物已经不知去向了,只有散落一地的尸体,散落一地,到处都是碎肉……,要不是来夫曼他们来那里和我会合,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来夫曼虽然听过渥夫说这次行动的遭遇,也见过现场的惨状,但再听一次仍旧让他感到非常难受,不仅因为死去的都是伙伴,还因为这些伙伴的死状实在是太惨了。 政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静的看着哭泣的渥夫,叹了口气,说:“杀人的人要时刻有被杀的准备,这是作为杀人者的觉悟。 这是你们应该早就有的”政轻看了看来夫曼,说:“这次你们两个及其带领小队都没有任务,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要受到处罚。” 听到这句话,来夫曼和渥夫立刻单膝跪在地上,渥夫也努力止住哭泣,等着政轻说出他们受到的处罚。 “你们禁闭一个月,同时从队长贬为队员。 好了,下去吧。” 来夫曼和渥夫对望一眼,都觉得这个处罚实在是太轻了,虽然这次行动的目标实力都强的可怕,但是行动失败也是因为他们对对手实力估计不足引起的,受到这么轻的处罚让他们有些不理解。 于是他们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政轻却挥了挥手,让他们赶快离开。 来夫曼和渥夫离开后,政轻一直坐在躺椅上沉思了很久。 政轻站起来走到走廊上,叫过一名侍卫,说:“立刻请阿兰德元帅到书房见我,要快。” 王宫中的书房非常大,四壁的书柜一直接到高高的天花板。 几乎所有书的精装本这里都有,但巨大的书房,浩瀚的图书却又非常的整洁干净,整个书房没有一个角落有一丝灰尘。 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有四把铺着厚厚熊皮的躺椅,它们当中是一张用金丝镶嵌出精美花纹的小圆桌。 政轻探着身子坐在躺椅上,把双手交叉放在圆桌上,眼睛却一直在看着书房高大的木门上,看起来有些焦虑。 过了一会,木门无声的打开了,阿兰德元帅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政轻微邹的眉头,不知道这个有实无名的儿子为什么焦虑,他一直没有见过总是成竹在胸的政轻有过这种神情,阿兰德元帅急走几步来到政轻面前,问道:“摄政王,有什么事情难以解决吗?”政轻微微一笑,示意阿兰德元帅先坐下,然后说:“您知道吗?暗部的两个行动全都失败了。” “什么?两个行动都失败了?”阿兰德元帅吃惊的看着政轻,他不能相信暗部这个帝国实力最强的暗杀部队居然在杀人的行动上失手了。 “是的,其中处理那个耐特的两个小队还死了五个人,只有一个活着回来了,但也身受重伤,我估计三个月内他也难以再行动了。” 政轻低头看着摆在桌上的双手,轻轻的说。 阿兰德元帅摸着胡子,想了想,又问道:“那去杀刺客的那三个小队怎么失败的?”政轻抬起头苦笑着说:“那三个刺客从一开始就知道暗部在跟踪他们,根本就没把按三个小队当一回事,在三个小队准备动手的时候,他们还先离开了一个,剩下的两个人和暗部的三个小队玩了玩,如果不是那个叫耐特的出手,暗部一点办法都没有,结果在耐特和其中一个此刻两败俱伤后,另一个刺客带着同伙轻松的逃走了。” “耐特怎么会和刺客交上手的?”政轻摇了摇头,说:“巧合而已,耐特他们要到第二军团驻地报道,而暗部的行动地点就在耐特他们去报道的路上。 暗部在没有办法对付刺客的时候就向这些人求援,结果就是这样了。” 阿兰德元帅有些奇怪的说:“这么说耐特和他们没有关系了?”政轻又摇了摇头说:“如果耐特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并且在战斗中两败俱伤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死在暗部接下来的行动中,可是他却杀死了暗部中的五个人,而且重伤的那个人,心理也被打垮了,据说是因为耐特的实力超乎想象的强,而且手段残忍。” “那么你是在为耐特和刺客的活着担心了?”阿兰德元帅问道。 “不,我不是为他们几个人担心,而是再为接下来的战争担心。 您知道吗?那几个刺客是在格兰尼帝国的边境上消失的,对,是消失的,没有让暗部找到任何痕迹。 您说,这说明了什么?”政轻苦笑着说。 “是格兰尼帝国的人掩护了他们,能够让暗部一点痕迹都找不到的能力,决不是普通的组织可以做到的,那么这就和格兰尼帝国的官方有关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怕这样水平的人太多了,那么我们的武士恐怕很难战胜他们。” 阿兰德元帅也开始有些担忧了。 “我想要培养出这么多的人恐怕不容易,但也决不会只有这么几个人,您想想,是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通知耐特和那几个刺客做了这场戏,当时他们都在暗部的监控下,能做到的也只有和他们水平相当的人了。” 政轻说完了以后,就靠坐在躺椅上,静静的看着阿兰德。 阿兰德想了想,笑着说:“摄政王,恐怕你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糟糕了。 首先,如果格兰尼真的有许多这样的高手,那么他们早就统一大陆了,而且从我们派在大陆各地的情报人员那里,我们从没有收到过有类似他们实力的人情报,并且从大陆目前的形势来看,如果格兰尼帝国真的有这么多高手的话,早就出动了,也就不会屡屡被其他帝国压迫了。 其次,如果他们真的有许多这样的高手,那么迟早也要和我国交战,只是我们进攻他们还是他们进攻我们的区别了,反正也要交战,那么还有什么顾虑?”政轻笑了,说:“我的确有些钻牛角尖了。 没错,反正也要交战,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多高手的话,我们进攻他们和他们进攻我们就没有区别了。” 缓了口气,政轻接着说:“为了更快更安全,我看要多派些兵力才好。” ……阿兰德元帅和政轻讨论如何进攻格兰尼帝国一直讨论到深夜。 在阿兰德元帅离开后,神情又变的轻松的政轻在回寝宫的路上,又看到了那个清秀的侍女,心情转好的政轻一时心动下,便带这个侍女回去侍寝。 在政轻吹灭蜡烛的时候,轻轻的问怀中的那个侍女:“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侍女也轻轻的回答道:“我叫兰丽•苏加德。” 第六章 粗壮的手臂,锐利的爪牙,无穷的力量,厚实的身体,黑色的皮毛,凶猛的眼神。 昏暗的洞口已经被这只狂暴的母熊堵住了,从狭小的缝隙中还能看到母熊身后的两只小熊,两只已经除了皮毛颜色其他已经和它们母亲没有区别的小熊眼中也露出同样凶猛的眼神,没有退路,也没有武器,只有双手。 没有选择,只有拼命。 血,咸咸的腥腥的。 人的血没有动物的那么腥,但比动物的要咸。 嘴里的血就是自己的吗?为什么熊更凶猛了?为什么自己更绝望?真的没有退路了吗?手断了,可是熊还再攻击。 它在咬我,我的另一只手也被它压住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耐特喘着粗气醒了过来,他梦到了他刚开始打猎时遇到熊的那一幕。 但无论是记忆还是梦中都没有接下来的情节,只知道熊被他杀死了,但可惜的是珍贵的熊皮也破破烂烂了。 支起身子,耐特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梦挥去。 他摇头的时候发现他现在在一片森林中,阳光透过树木的枝桠隐约的照射到地上,从阳光的角度来看,一天就要过去了,立刻耐特的脑海中涌起一个念头:“这是那里?”耐特努力的回忆着,他记着他和那些新军官们一起去部队报道,然后被一个叫克来门扎的千士上将带到一个山谷,接着就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攻击,后来,后来,后来……无论耐特如何努力都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苦恼了半天后,耐特也只能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开始考虑现实的问题。 因为他的肚子已经发出雷鸣一样的声音了。 站起来后,耐特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血,厚厚的一层血渍像是粘在身上,这种感觉像是褪掉的皮依旧留在身上一样。 耐特也想不起这些血渍是怎么来的,而且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也不知道。 饥饿让耐特再次把问题丢到了脑后,便立刻开始寻找森林中动物留下的痕迹。 但是运气却不太好,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有动物留下的痕迹,只发现了几个兔子留下的废弃的窝。 无奈之下,耐特开始扩大搜索范围,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动物。 不得以,很少不吃肉的耐特也只能以野果充饥。 爬到一棵高耸的阔叶树上后,耐特极目远望,很快,耐特就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动物了。 这里的山连着山,起伏不平,很难有大型动物能在这里顺畅运动,而**的小动物早就被他一身的血腥味道吓跑了。 不远处一条小溪静静的流淌着,而视野内的山却似乎看也看不到边,耐特估计他现在还在克鲁威尔郡,在他见过的地方中只有这里才会有这么多山,而且他醒来前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在克鲁威尔郡内。 虽然他的去过的很少,虽然他不知道他昏睡了多久,其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也只能这么估计了。 就在耐特正在犹豫着判断现在所在的地方时,前面山上出现了一道炊烟。 耐特大喜,有炊烟就有人,有人就食物。 没有犹豫,不在猜想,耐特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向炊烟所在的位置奔去。 耐特还特意绕了个弯,先到小溪中把身上的血渍洗净。 不仅是因为一身血渍的感觉太难受,还因为耐特知道他这个样子不仅能吓跑**的小动物,还能让人躲避他,让他得不到食物。 穿着湿漉漉衣服的耐特跑着向有炊烟的地方跑着。 虽然山中的地势多险峻,但走惯山路的他在这里走着就像走在青石铺成的平整大路上一样。 很快一间木屋就出现在了耐特的面前。 这间木屋比耐特以前的那间要大的多,也要整齐的多。 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硬朗的老人正在木屋前生着火,还有些湿润的木材发出“啪啪”的声响,偶尔几个火星也会蹦出来变成灰烬。 这一切让耐特找到一种熟悉的温暖,来自心中的温暖。 虽然这一年的生活给了耐特更加丰富的人生,但在他的心中,只有在那个摇摇欲坠的小木屋中才能给他一种平静温暖的感觉。 感觉着曾经的平静,耐特慢慢的向那个老人走了过去。 正在生火的老人也很快就发现了耐特。 抬起了头的老人在跳动的火光照耀下让耐特看清了他的面貌。 三角型脸上的皮肤疙疙瘩瘩,通红的鼻头配上歪着的嘴斜着的眼,而且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小的那只眼睛还只有眼白,整个人看起来丑陋不堪。 耐特前进的步伐也不禁停顿了一下,但马上就继续走了过去。 在来到城市前,耐特并没有见过几个人,整天接触的都是森林,森林中的一切都没有美丑之分,老人的样貌也许有些丑陋,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耐特按照猎人的习惯坐在了老人的身旁,说:“老爷爷,您好。” 老人用大的那只眼睛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戒备与厌恶却在提醒着耐特,这个老人并不欢迎他。 并不善于言谈的耐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老人讨一顿饭,想了想,就说:“老爷爷,我叫耐特,我迷路了,您能给我点吃的吗?”老人的眼神并没有改变,也不说话,手中生火的动作却没有停。 耐特尴尬的坐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太阳终于隐去了最后的光辉,天地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森林的昆虫们开始了它们的演奏,木屋前的火焰似乎在配合虫鸣跳动着。 远处一个身影越来越近了,黑暗中看去,这个模糊的身影体形非常巨大,就像是一个怪兽一般,身上的多处尖角不对称的突出着,而且似乎这个怪兽没有头,但却有一个宽厚长大的上身,下半身虽然短小的多,但却移动的非常快。 耐特不知道这是什么,急忙跳起来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他没有看到老人的眼中有了一丝喜色。 这个巨大的身影进入了火焰光亮照射的范围内,耐特才看清,这不是什么怪兽,而是一个人扛着一只死去了的野牛,而看来像是怪兽身上尖角的部分,有野牛头上的尖角,也有这个人背后背着的一张长弓和腰间的一把短剑。 这个人也看到了耐特,然后把牛往地上一仍,就跑了过来,还一面跑一面把腰间的短剑拔了出来,口中还“嗬嗬”的叫着。 耐特不知道这个人误会了什么事情,但作为一个前来讨要食物的人来说,他不愿和这个人发生冲突。 但这个人并不这么认为,冲到了耐特的身前,手中的短剑凌厉而准确的刺向耐特的喉咙,而且速度快到连风声都没听见就已经刺到了离耐特喉咙只有一拳距离的地方。 耐特没有想到这个人的动作这么快,急忙躲闪时已经被这把锋利的短剑在肩头留下了一道伤口。 耐特没有时间查看伤口的大小,因为这个人的短剑又刺了过来。 耐特这次不再大意,用左手抓向这个人握着短剑的右手,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的速度可以和耐特媲美,耐特的手落空了,而且这个人还趁势继续刺向小腹。 耐特的另一只手立刻一晃,这个人以为耐特要抓他的手腕,微微一颤,想要移动位置,却被耐特实际进攻的左手牢牢的抓住。 这个人一挣,耐特就知道,这个人的力气非常巨大,一挣之下几乎让耐特抓不住。 接着这个人的左手也和耐特的右手纠缠在了一起,两个人站在火堆旁,微弯着双腿,两只臂膊角着力。 在角了会力气后,耐特在畅快之余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忙说:“我没有恶意,我是一个迷路的人,只是想要在这里讨点吃的。” 耐特说完后把手臂上的力气减了些,这个人也跟着减了些。 耐特立刻就知道这个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后耐特就把力气收了起来,这个人也没有再继续发力。 两个人把双手之间的纠缠渐渐的放开。 这时,那个老人生硬的说:“不…不要…相信…”这个人也生硬的回答说:“他…力气…大的很…是好汉…不是坏人…”耐特也趁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子细看了看这个和他力气差不多的人。 这个人的身材不高,但却极宽,极厚,粗壮之极。 两只和豆子一样大的眼睛在火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精光,塌下而肉厚的鼻子下却是一个小巧的嘴,这张小巧精致的嘴如果长在女子的脸上是别致的,但在这个粗豪的汉子身上就有些不伦不类了,腮旁的密密的胡子和身上的简单硝过的翻毛皮衣相映成趣,更让这张精致的小嘴有些明珠暗投的感觉。 “好…汉子…坐,等…会…吃肉。” 说完这个汉子粗豪憨厚的笑了笑,就转身去洗剥他扛来的那只野牛。 同是猎人出身的耐特也上前帮手,汉子还是憨厚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和耐特一起把牛肉切成片,拿到火堆旁烤着。 一面烤肉,耐特一面向这个汉子介绍自己的名字。 “我叫耐特,以前也是个猎人。” 老人还有些敌意的看着耐特,可那个汉子却笑着对耐特说:“我…没有名…字,爸爸管我叫…熊子。” 这汉子和老人明显是因为很少说话,所以现在说起话来才如此生硬。 在和耐特交谈了一会后,汉子的话渐渐说的流利起来。 “耐特,你怎么会…在这里迷路啊?”熊子**着半边肩身,抓起一块烤的吱吱响的牛肉递给老人。 “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就在这附近了。 对了,这是那里啊?”耐特也抓起一块牛肉塞到嘴里。 熊子咬着牛肉含糊不清的说:“我不知道,爸爸知道。” 耐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人,老人虽然眼中依然对耐特充满敌意,却回答了这个问题:“克鲁…威尔郡。” 然后老人用没有几颗牙的嘴慢慢的咀嚼着牛肉。 “原来还是在这里。” 耐特心道。 三个人很快就吃饱了。 熊子把烤剩的肉和半头牛收拾好了以后,和坐在火堆旁的耐特开始聊天。 耐特是熊子见过的除了老人的第二个人,因此熊子的见识还不如耐特,翻来覆去的说着在森林中打猎的事情。 显然,第一次看到外人的熊子非常渴望能够好好的说会话。 虽然耐特的见闻少之又少,但和熊子比起来也算的上见多识广。 耐特没有把事情讲的天花乱坠的本领,但把这一年中的事情娓娓道来也让熊子听的一惊一咋。 老人一直蜷缩在火堆旁,从微微眯着的眼睛上也看不出睡了没有。 当听耐特讲到他被人在山谷中伏击的事情后,熊子摸了摸耐特额角上的疤痕后,拍着胸脯大叫大嚷的说要帮耐特报仇。 直到火焰开始慢慢减弱,熊子才扶起老人到木屋中休息。 然后带着耐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歇了。 房间里没有床,但房间里一半的地方都铺着各种动物的皮毛,两个人睡下还剩出好大的空间。 然后耐特在熊子东问西问中,慢慢的睡熟了。 森林中的清晨都是那么的清新安静,和城市中的乌烟瘴气与嘈杂的清晨相比,真的有天壤之分。 天刚蒙蒙亮,耐特就醒了。 一直他都是这么早起进行锻炼的,但今天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从**爬起来,头晕晕的让他感觉就像是躺在铺了一百层的柔软垫子上,浑身一点力气也用不出。 而熊子还在耐特的一旁鼾声震天的睡着,不适的耐特刚想要叫醒熊子帮他看一下他发生什么情况了,那个老人就来到两个的房间。 老人拿着一个木头刻成的杯子,把里面的水泼在熊子的头上,熊子立刻就醒了,也没有说话,看来这种起床方式已经是熊子和老人的习惯了。 耐特看到他们都醒了,勉强坐了起来,但天旋地转的感觉却让他说不出话了,。 虽然老人的一只眼睛瞎了,但剩下的那只眼睛却非常好使,立刻就发现了耐特的不对。 耐特昏昏沉沉的似乎感觉老人眼中的敌意消失了,看到熊子过来扶住了他,然后就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等耐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又黑了。 屋外依旧是一丛篝火,劈啪的响着。 老人就坐在他的身旁蜷缩着。 耐特坐了起来,感觉比早上的时候好的多,虽然头依然有些晕。 老人听到了耐特起来的声音,也爬了起来,对耐特说:“怎么…样?好…点了吗?”虽然老人的话生硬,但却有了些关心的意思,与之前的敌视大不相同。 耐特回答道:“好多了,只是全身都没有力气。” “你…发烧了。” 老人的舌头灵活了起来:“因为你…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着凉了。” 耐特想了想,估计大概是因为他在山谷中和那几个人搏斗后体力消耗的很厉害,接着醒来以后还在小溪里洗了澡,浑身湿淋淋的就跑到这里,所以才会这样。 想明白了之后,耐特急忙向老人称谢:“老爷爷,谢谢您照顾我。 嗯,真的很谢谢您。” 耐特不知道如何和这个一直都对他非常冰冷的老人道谢,只能用诚恳的话语来表达。 出乎意料的是,老人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回答了他的话:“不要谢了,谁让…咱们都是怪物呢?”“怪物?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叫怪物。” 耐特挠了挠头,突然醒悟过来,老人说的不是他是怪物,而是说‘咱们’是怪物,耐特不解的问:“咱们?”“是啊?咱们都是怪物。” 老人的话流利了起来,但语气依然平淡冰冷。 耐特不知道老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老人。 老人接着说:“咱们在外面的那些人眼里都是怪物。 你比别人的强而有力,让他们认为你是怪物。 我的丑陋让他们认为我是怪物,人人喊打。 熊子从小被抛弃,和熊一起长到九岁,被人发现后,也当他是怪物。 不光是你被人叫怪物,我们都是,都是被人抛弃的怪物。” 老人的眼神中带些许的屈辱和强烈的悲愤,接着说:“你还好,虽然大家都怕你,但最起码大家可以接受你。 但你知道吗?我今年四十七了,自从有记忆以来,人们不是躲着我,就是追打我,不仅是大人,连孩童也如此,我的眼睛…”老人有些激动的颤抖,但仍指着自己只有眼白的眼睛说:“我的眼睛就是被那些小孩打瞎的,没有人阻止他们,所有的人都在周围拍着手欢笑着。 我不知道被打过多少次了,在带着熊子躲到这里以前,每天都要被很多人打,还要和野狗在残羹剩饭里为了一口食物厮打。 我为什么会像个老头,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 但这我都忍了,活着总是比死了好,我就这么像野狗一样的活着,活到了现在。” 老人有满腹的辛酸和痛苦,开始给耐特讲他之前的生活…… 第七章 “熊子就更可怜,不知道他的父母是什么人,不要他也就算了,还把他抛弃到森林里。 还好,不知道为什么,有只熊把他养大。 他到底和熊一起生活了多久没人知道,只有一个老猎人在一次打猎的时候,看到一只母熊带着他正在找食物,老猎人没有惊动他们,还一直有时没时的给他们些食物,可是那个老猎人是个老人,在他发现熊子后的第九年就死了。 如果他就这么死了也是件好事,可是他临死前还让他的儿子继续照顾熊子。 老猎人的这个儿子是个混蛋,为了发财,他想要把熊子抓去卖给那些对什么都好奇的有钱人。 嘿嘿,熊子真是好样的,不愧是和熊一起长大的,力大无比。 他把那个讨厌的人给打的重伤,差一点就杀死了。 然后,那个猎人纠集了很多人想要报仇。 我这个时候因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怕有一天死在那些人的手里,就想要到森林里等死。 我刚走了几天就碰到被打伤的熊子,差点被他打死。” 不知道老人为什么略过了他是如何让熊子平静的,就接着说:“最后我就和他住在了这里,还教会他用两条腿走路。 有一天他开口叫我爸爸,当时的情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就这么我们一起住了六年,中间……”老人追忆着熊子的来历,眼中带着些温馨。 但老人的回忆却被耐特吃惊的问话打断:“什么?熊子才十五岁!?”老人的话被打断,有些不悦的说:“没错,怎么了?”“可是他都已经长了一脸的胡子了!”耐特瞠目结舌的问。 老人听到耐特的话,刚才的不悦一扫而去,笑着说:“是啊,那个小子十三岁就开始长胡子了,整天在森林里跑来跑去的,看着比较老,和我一样,都看着老。” 随即老人又有些伤感的说:“不要叫我爷爷了,我才四十七岁。” “那我叫您,嗯,叫您老爹吧?”正好熊子打猎回来,提着只狍子憨憨的问:“耐特你的病好了吗?”看着熊子一脸的胡子,耐特笑了。 晚饭后,靠在火边的耐特感觉自己似乎恢复了气力,温暖的火焰和香喷喷的肉让病魔退去了。 在熊子睡去后,老爹对耐特俏声说:“耐特,我求你一件事。” “您说吧,我肯定做到。” 感到力气回到了身上的耐特,有了一种世间的事情没有他做不到的豪情。 “等我死了以后,带熊子出去见识见识。” 老爹说。 耐特有些不明白的问:“您不是还挺好的吗?”老爹的那张丑陋的脸上出现一种平淡的笑容,说:“我的身体我知道,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 那天你和熊子说过外面的世界后,我想等我死了以后,熊子是一定会到外面去的,那个时候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吃亏的,不如你带着他,也让他少吃点亏。” 一说到外面的世界,耐特有一种厌倦的感觉,对老爹说:“我想在您这里长住,不去外面的那个乌烟瘴气的世界了。” “你以后那都不用去了。” 一个声音从耐特的身后传来。 虽然语气平淡,但耐特却感到了其中的无限杀机。 急忙回身,只见在闪烁的火光中影影绰绰的站着四个人。 耐特马上绷起了脸,他知道,这一定是山谷战斗那次的继续。 “你是耐特,我们是杀手,你死,我们走。” 耐特分辨不出是其中的那一个人在说。 一个佝偻着身体,满头白发的人上前一步,说:“我是老。” 身材矮小,满脸笑容的孩子跟着蹦跳着走出来,说:“我是幼。” 咳嗽声中,一个中年人带着一脸的疲态走了出来,说:“我是病。” 最后一个人是个右边全独,独眼、独臂、独腿的人,他说:“我是残。” 听到这里,耐特对老爹摆了摆手,让他赶快到屋子里去躲避一下。 但不知道老爹是害怕还是为什么,蜷缩在那里没有离去。 老、幼、病、残四个人在耐特对老爹摆手的时候对耐特发动攻击了。 为了怕伤到老爹,耐特迎了上去。 虽然大病初愈,但耐特仍然气势十足神态威猛。 可是这次他却遇到了麻烦。 ‘老’的经验非常丰富,虽然动作迟缓,但每一个动作都准确的出现在耐特的要害,而且还让耐特找不到可以攻击的机会。 ‘幼’在战斗的时候依然蹦蹦跳跳,在耐特的周围闪来闪去,让耐特抓不着打不到,还被‘幼’偷袭了好几次。 ‘病’的攻击也是病恹恹的,看着软绵绵的攻击打在耐特的身上后,疼的耐特怒吼连连,而‘病’的斗气和身体也是软绵绵的,耐特也不知道到底打到了没有。 ‘残’的身体是残的,攻势却是全的,健全的左边不停的带着斗气甲攻击,右边的身体也不停的发着斗气弹,搞的耐特手忙脚乱。 虽然四个人的配合默契,但耐特几乎每次战斗都是一个人对付好多人,到也勉强应付的过来。 而且,耐特开始渐渐适应这四个人奇诡的战术配合了。 当耐特已经开始占了些上风的时候,‘幼’对‘残’打了一个眼神,然后抽身离开战局。 ‘残’立刻疯了一样的攻击着耐特。 就这么一瞬间,老爹被‘幼’抓在了手里,浑身颤抖着。 耐特也发现了老爹的被抓,想要冲去救他,却被剩下的三人死死的缠住。 ‘幼’得意的说:“耐特,投降吧,不然……”然后为了提高威吓程度,把两根手指刺进了老爹的肋下。 老爹的一声惨叫把正在森林中栖息的鸟们惊吓的飞了起来。 ‘幼’得意的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声还没有结束,就有一支箭穿破‘幼’的斗气甲,刺透了他的右胸。 木屋门口熊子抛开手中的弓跑了过来。 ‘老幼病残’四个人的默契程度非常高,一看情况有变,‘老’和‘残’立刻缠住耐特,‘病’抓起‘幼’,转身就跑。 一看‘病’救回了‘幼’,‘老’和‘残’也立刻就跑。 耐特和熊子都没有追击,老爹的安全要比这几个刺客重要的多。 老爹在熊子的怀里抽搐着。 耐特和熊子大声的呼喊着,却不能让让老爹稍微减少痛苦。 老爹丑陋的面孔扭曲着,脸上出现了一种异样的红润。 老爹唯一的眼睛突然出现了一种神采,颤抖的嘴唇中说出了最后的话。 “终于要死了,原来死真的不可怕……本来以为活不了几天了,没想到连今天都活不过……”老爹的呼吸开始急促。 “耐特……熊子以后就靠你照顾了……”老爹轻抚了一下熊子的头,仰望着苍穹说:“我……我不是怪物……我以前没有……没有名字……没有人给我起过……我给自己取名叫……克达……好听吗?我不是怪物……我叫克达……我叫克达……我叫克达……”老爹的声音逐渐淡去,没有会知道一个一生都在被人欺辱的长相丑陋的人,生命的最后一刻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 也许对老爹来说,有了名字,就不再是那个活的像条野狗,被人们肆意欺凌的人了;有了名字,就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可以堂皇的站在人群中了;有了名字,他就不再是那个人们口中丑陋的怪物,而是一个人了。 老爹用人的方法活了一生,却没有被当成过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老爹听到了耐特和熊子叫着他给自己取的名字,似乎得到一些满足,眼中带着一丝欣慰,微微笑了笑。 此刻老爹的笑容在那张丑陋的脸上散发出一种光芒,让人淡忘了他的丑陋,一起为他渡过辛酸,找回尊严而高兴着。 在人生中,高兴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哪怕是像老爹这样的苦人,一生中高兴的日子屈指可数,但老天不仅没有让他多活些时间,甚至连他最后的欢乐时间也要夺去。 老爹眼中的生机渐渐褪去,身体也慢慢僵硬,但伴随着他看尽人情冷暖的独眼却一直没有闭上,还在望着天空,似乎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熊子抱着老爹的身体哭着,为老爹的去世悲伤着;耐特在一旁笑着,为老爹把一切屈辱痛苦都抛去而高兴着。 清晨的露水在凝聚到烧成碳的木头上,带起了缕缕青烟。 两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已经僵硬的老爹默然无语。 良久,耐特先于熊子从悲痛中清醒了过来,并且劝说熊子先把老爹的尸体安葬。 但熊子却坚持老爹只是睡过去还没醒,拒绝了耐特的建议。 一直到太阳再次落下去的时候,熊子才痛哭着和耐特把老爹的尸体置于熊熊烈火之中,看着火焰净化着老爹那痛苦的灵魂,直到老爹的身体化为灰烬,灵魂与烟雾一起遍布森林。 看着尘归尘、土归土,老爹的骨灰消失在森林湿润的土地下,熊子突然奔回木屋,拿起弓箭,看着老爹的坟墓,一张憨厚的脸上满是狰狞,咬牙切齿的说:“爸爸!我要用那几个家伙的血来浇灌你坟前的草木!耐特,你去不去!”耐特自然同意,虽然他只和老爹相处了短短的几天,但老爹的辛酸,以及和他相同的命运,使得耐特已经把老爹当成了亲人,老爹死前并不曾提到报仇,可这次欠下的血债让耐特感到了比以前欠镇长债时更沉重的压力。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拿了些奄肉便开始追踪‘老幼病残’四个人。 耐特和熊子都是出色的猎人,虽然‘老幼病残’四个人是非常专业的杀手,留下的痕迹少之又少,但却被他们准确的发现,并一路追踪。 ‘老幼病残’四个人决想不到,哪怕是树枝上一道细小的划痕、地上落叶的不正常位置都把他们的位置提示给了在后面杀气冲天的两个人。 但耐特和熊子也想不到,‘老幼病残’四个人不仅在大陆上赫赫有名,而且实力在大陆上的杀手中也是名列前茅,虽然耐特和熊子可以确定他们的踪迹,却怎么也追不上。 追逃之间,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这时耐特和熊子已经追出了森林,在森林以外的地方,他们的追踪术大打折扣,没几天便已失去了杀手们的行踪。 但两个人也不放弃,只是根据最后的位置所判断出的方向,一直追着。 出于对熊子的爱护和对老爹的承诺,耐特一路上对熊子关怀有加。 熊子自幼和熊一同生长,在还是幼儿的时候,就和其他小熊争抢母熊的奶水。 如果不是熊子天生神力,恐怕早就饿死在熊窝里了。 耐特在这些日子中也清楚的知道,熊子根本什么斗气都不会,只是有天生的神力以及和熊一起学来的搏斗方法而已。 而用箭射伤杀手中的‘幼’,也不过是在‘幼’不提防的情况下,如果和杀手们再次相遇,熊子恐怕就没有办法再依法而为了,为了让熊子以后可以亲手为老爹报仇,耐特开始教熊子斗气。 在开始教熊子斗气后,耐特愈发的钦佩起老爹来。 熊子不仅是憨厚,而且还有些呆笨,教了后面的就忘了前面的,再教前面的,后面的又忘了。 用尽浑身解数后,总算是让熊子记住了耐特父亲教给耐特的斗气,但一开始练习却发现熊子无论如何也练不会。 耐特反复的检查,却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抱着试试的想法,耐特把他从火焰拳武馆听来的火焰拳斗气修炼方法教给了熊子。 如果渥德馆主在这里的话,先不说熊子的蠢笨,只是耐特把自己斗气和火焰拳斗气练习方法混合在一起那似是而非的训练方法,就可以让渥德用耐特败坏火焰拳武馆名声的借口,让耐特再次成为学徒工直到终生。 如果巴星教官在这里的话,对耐特在对熊子进行教导的时候,完全照搬自己方法的事情,一定会带着微笑,然后以耐特败坏教官队伍的借口给耐特安排每天至少一百次的决斗。 但他们都不在这里,而且熊子完全信任耐特,于是,这个被耐特称为火焰斗气的乱七八糟的斗气就在熊子的努力下,慢慢的练成了。 只不过,这种斗气练成了以后,斗气甲不再是红色的了,而是一种和黑熊皮毛相似的颜色。 熊子对此大为不解,他虽然学东西很笨,但记性还不错,他清楚的记得,耐特说他现在练的斗气叫做火焰斗气,可是火焰的红色和现在的黑色似乎有些不同。 熊子的问题让耐特不知道如何作答,就硬着头皮告诉熊子这是黑色火焰,最厉害的一种火焰。 而熊子一听到是最厉害的火焰,也就不管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出现过黑色的火焰了,自顾自的兴高采烈起来。 耐特没有想到,熊子不仅是天生神力,他的体质在练习起斗气的时候也进展非凡,只是熊子到可以凝聚斗气形成斗气甲的时候,却出现了好像燃烧着的斗气甲。 站在远处看披着斗气甲的熊子,看到的一定是一团跳动着的黑色火焰。 耐特也不知道为什么熊子会把斗气练成这个样子。 为了确定熊子的实力,耐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和熊子好好打了一场。 比斗刚开始的时候,耐特不再像以前一样对对手的攻击不躲不闪,而是开始用速度和熊子纠缠,他知道熊子的力量,也可以想象到熊子修炼了斗气后攻击力增加的程度。 但熊子却和以前的耐特一样,如山般站定,以一拳换一拳,一腿换一腿的战术打的耐特烦躁不堪。 耐特终于忍不住了,变身后用和熊子相同的战术比拼,这回是熊子撑不住了。 立刻放弃原有的战术,把火焰般的斗气甲发挥到及至。 只见熊子的斗气甲或拒或迎,有时甚至像真的火焰一样,突然一缕就迸发出来扫向耐特。 如果说‘老幼病残’中‘残’的攻击方法变化奇诡的话,那么熊子的攻击方法就可以说是神鬼莫测了。 一边打着,耐特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在学斗气的时候,熊子的蠢笨让他都快吐血了,但现在却用的这么灵活,反应这么快,看来熊子的战斗本能实在太强了。 最终,面目全非的熊子投降认输了。 他虽然蠢笨,但也在傻里带着些小聪明,判断出耐特不是一个先住手的人,而且熊子还看到耐特似乎越打越兴奋了,可自己的两个眼睛和嘴唇都高高的肿起来了,再打下去的话,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走路了。 于是熊子果断的投降了。 第二天,还想再打一次的耐特在和熊子提出后,熊子哼哼唧唧的就是不干。 ……结果在追踪路上,一有时间耐特就和熊子过招。 熊子虽然是有个别时候是想知道自己的进展如何,但却被耐特打的怕了,几乎没两下就倒地假装受伤。 而耐特却发现他在那次山谷被围攻醒来后,实力有了不小的进步,结果就更想和人试试,看自己到底进步到了什么地步。 可是,现在的耐特一直没有试出来,心里憋着找高手过招的念头;熊子被修理的一路,本来是森林之王的他现在又有了新的能力,也憋着找一个除了耐特外的人过过瘾的想法。 第八章 随着曼奇帝国宣称刺杀国王的幕后黑手怀疑为格兰尼帝国,并且称兵十万于两国边境后,整个大陆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有亢奋的状态中。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甚至是终日面朝黄土的农夫都知道,这次的战争决不会是草草收场的。 以曼奇帝国和格兰尼帝国双方的实力来比较,曼奇帝国肯定会以国王遇刺事件为借口,发动一场把格兰尼帝国国土据为己有的战争。 曼奇帝国虽然只是怀疑格兰尼帝国为主谋,但曼奇帝国发动战争的决心所有人都看的出来。 很多人都认为这场战争会以一个帝国的覆灭为开始,出现波及整个大陆的争霸战。 因为大陆上四个国家的全国动员都已经开始了,战争机器也都开始已经进入了轨道。 这一切都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命令,等这个人的命令下达后,四个国家的战争机器都将全力开动,直到大陆上只有一个国家后才会停止。 这个人就是曼奇帝国的摄政王——政轻。 其他的帝国根据情报部门收集的资料以及智囊团们的分析后,都不认为政轻是一个可以完成一统大陆的霸主。 在他们看来,政轻太平凡了,平凡到他们在资料中找不到任何可以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一个运气好的拥有皇族血脉的年轻人而已。 虽然也有反对意见的存在,但因为发言人声小力微的缘故,并没有得到重视。 而没有受到重视的政轻每天的大多时间都是在和他的新宠兰丽在一起。 对于现在紧张的局势他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这些日子一直和这个清秀的兰丽腻在一起,每天上午接见完大臣后,就回到王宫中和兰丽一起玩耍。 大臣们到也没有什么怨语闲言,不仅是因为政轻摄政王的身份,而且政轻一击中地的敏锐思维总是很明确的分析出事情症结所在的能力,也让大臣们认为在工作结束后和心爱的女人一起玩耍没有什么不对的。 政轻现在也对兰丽越来越喜欢了。 本来他只是一时的心动,却发现了兰丽的可爱之处。 只要和兰丽在一起,政轻就会找到自己多年一直都没有过的轻松快乐。 兰丽不仅是一个清秀的女孩,而且还青春可爱,总是带着童真的笑容以及天真的话语,也让政轻淡忘了自己那索然无味的童年。 每天的中午,兰丽都会在原来姐妹羡慕的目光中优雅的和现在帝国最有权利的人一起进餐。 但这个中午只有她一个人在放满各种精美食物的餐桌前,政轻今天似乎收到了些重要的情报,正在和帝国的第一元帅密谈。 政轻是不会把国家机要大事告诉她的,对于这一点兰丽并不在意,她清楚的知道,政轻虽然非常喜欢她,但却也是一个喜欢把一切都掌握自己手中的人,绝对不会喜欢让人知道他的秘密。 兰丽不是一个蠢女人,她也绝对不会打听政轻的事情,只希望能让政轻一直这么宠爱她。 对于这一点,兰丽到是非常在意,她甚至在努力想要怀孕。 只有拥有了政轻的骨肉,就算不能母凭子贵,也能让她不会受到冷落,因为政轻目前不仅没有子嗣,连王妃都没有。 但兰丽也聪明的没有逼迫政轻和他结婚,她知道这样会让政轻有讨厌她的感觉。 可是兰丽更不想无名无份的在王宫里这么住着,所以她一直都努力的讨好着政轻。 而且兰丽在父亲的教导下,牢牢的记着一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这句话在任何方面都适用,包括男人。 男人最喜欢的就是征服女人,掌握女人的一切,可是真正的了解到女人的全部后,男人就会厌倦。 所以,兰丽就在他青春可爱的外表下千变万化着,始终保持着政轻对她的新鲜感。 兰丽对于自己的手段感到骄傲,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一直都在迷恋着她,不仅沉迷着她青春的肉体,而且还眷恋着她那新鲜的感觉。 虽然这顿饭政轻没有陪着她,但兰丽依旧感到很高兴。 因为政轻曾特意为不能陪她吃饭而向她道歉,并且答应在晚上给他一个惊喜。 想着想着,兰丽已经出神了,面前精美的食物已经不能打动她了,所有的心神都放到了那个不仅可以给她一切而且温柔体贴的男人身上了。 政轻舒服的躺靠在书房的躺椅上,他身旁的阿兰德元帅也用同样舒适的姿势躺着和他交流着。 “一切都非常顺利。 法尔帝国和希尔曼帝国的情报部门头子已经被成功的收买了。 他们报给他们国王的情报都会非常合我们的心意的。” 阿兰德道。 “非常好。 一旦战争开始,整个大陆都将在我们的计划中进入混乱。 他们也决不可能知道我国的真正实力,就更想不到争霸大陆的难度会由我国控制`。 到时候您就将成为第一个一统大陆国家的第一元帅了。” 政轻说道。 “如果我可以活到那个时候是最好的了,可是…”阿兰德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政轻问道。 “那三个杀手以及那个耐特,他们都具有强大的实力,而且他们还都在受到了我们的攻击后逃逸,我不认为他们不会有报复的行为。 也许他们不能在战场上对战局有所改变,但他们却可以对我们进行报复性的刺杀。 我们的争霸大陆计划无疑是完美的,但是这些计划也有明显的缺点,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当然只是如果,那么这个耗费了无数时间无数精力的计划就将成为给别人做嫁衣的行为,所以……”阿兰德没有把话说完。 “这没有什么问题。 我想不仅是我,您也已经做好了防范了准备了吧?如果几个杀手可以轻易的把在一群高手严密防范中的人轻易刺杀的话,那么这个大陆早就一团乱了。” 政轻打断了想要插话的阿兰德元帅,接着说道:“您是我有实无名的父亲,您没有必要说话总这么吞吞吐吐、绕来绕去的,您想要知道我的全盘计划和部署的话,您可以直接问。 而且我还希望您以后不要总在我面前显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您知道吗?您执掌帝国最强军团近二十年,参与帝国机要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您说您现在的这个样子符合吗?”听到这里,阿兰德的汗立刻就从汗毛孔中钻了出来。 他知道他的这个儿子有多么狠毒,别看他总是看着和和气气,说话轻轻柔柔的,但他在夺取权利的过程中所体现出的那种血腥手腕实在是让人胆寒。 阿兰德也知道政轻承认他是有实无名的父亲,但前一个有名无实的父亲刚刚才死在他的手里,阿兰德也不想成为第二个。 阿兰德甚至也不想帮助政轻在其中夺权生事,但父子间的骨肉之情,以及成为第一个统一大陆国家第一元帅的**,让阿兰德卷入了其中。 现在就是想要退出,恐怕这个表里不一的儿子也不会让他全身而退的。 随着和这个儿子相处的时间越长,阿兰德就越害怕。 从政轻那张总是在轻轻笑着的脸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判断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种琢磨不透的感觉才是让阿兰德最害怕的。 此时的这个问题阿兰德并不好回答,但多年的为官经验还是很有帮助的,他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你和我血管中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装模作样?这是根本没有必要的,毕竟我们是父子嘛。” 阿兰德把政轻问他是否想要探询全盘计划的话题略过,阿兰德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政轻的脸上露出了一直让阿兰德琢磨不透的轻笑。 然后也好象忘记了这个问题似的,说道:“那几个人的问题并没有这么严重,现在已经在帝国各个城镇中展开缉捕了。 您不是也委托杀手对付雷霆刺客了吗?最有意思的是,那个耐特也被人委派刺客追杀了。 只怕不需要我们担心,他们就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您说是吗?”政轻的这番话,让阿兰德总有一种含沙射影的感觉,但又无法说出什么来。 阿兰德只好聪明的把话题转移到帝国内的一些人事调动问题上了。 直到阳光不再强烈的时候,政轻才和阿兰德离开书房。 但因为政轻走在前面,所以他没有看到阿兰德背后清晰的汗渍,以及阿兰德变的有些异样的眼神。 政轻派人送走了阿兰德后,径直走向花园。 兰丽正把两只白生生的小脚伸到花园中的水塘中,逗弄了几只肥嘟嘟的小天鹅。 而这几只小天鹅也是在王宫花园中长大的,到也并怎么怕人,而且似乎它们也愿意和这个清秀可爱的女孩玩耍。 一只天鹅憨态可掬的在兰丽**的小腿上蹭来蹭去,惹的兰丽咯咯的笑着。 作为奖励,兰丽把一些面包捻碎丢到这只天鹅的面前,还顺手抚摩了几下,结果这个天鹅也越发起劲的蹭着兰丽的小腿,让兰丽笑的更加花枝乱颤了。 政轻来到花园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看着兰丽可爱的样子,政轻的嘴角一翘,也带起来些快乐的笑容。 周围的侍女们看到政轻的来临,想要行礼,却被政轻摆手阻止了。 政轻放轻手脚,慢慢的走到兰丽的身后,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兰丽和天鹅嬉戏着。 周围的侍女们都羡慕的看着一步登天的兰丽竟得到摄政王如此的怜爱。 兰丽没有发现周围眼神的变化,绽放着绮涟的水面也没有办法倒影出什么,依旧和天鹅嬉戏玩耍着。 当太阳想要隐藏到地平线以下的时候,兰丽终于觉的有些累了,忙唤人给她拿条毛巾,再把她的鞋袜拿来。 政轻从旁边侍女的手中拿过条洁白的毛巾,从身后递给兰丽。 兰丽接过毛巾的同时,注意到了这只递给她毛巾的手,在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 立刻,兰丽就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了。 红着脸的兰丽带着一脸的娇憨回头冲政轻看了一眼,虽不是风情万种,却也撩人的很。 一直没有对女人有过兴趣的政轻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了这个并不美丽妖娆的女孩,并不是没有过女人的他对和这个清秀可爱的女孩相处有一种轻松舒适的感觉,这也是其他女人所不能给他的。 兰丽的这回眸一瞥,让政轻有了一种和第一次把兰丽带回寝宫的感觉。 政轻走到兰丽的身边坐下,从兰丽的手中拿过毛巾,小心的替兰丽擦着腿脚上的水。 这种小心怜爱的神情,让人感觉他正在擦的似乎是一件历史长久的名贵宝物。 兰丽没有阻止政轻的动作,只是脸愈发的红了。 政轻接着在给兰丽把鞋袜穿上后站了起来,温柔的把兰丽从地上抱了起来。 伏在政轻怀里的兰丽,脸更红了。 周围的侍女们看着这一幕,在羡慕兰丽一步登天的同时,也用闪闪亮的眼睛看着政轻,期盼这个帝国摄政王也能看到自己美丽的样貌,让自己也有这种受到宠爱的机会。 但政轻的心神都放到了兰丽的身上,一丝也没有注意到她们。 ……透过窗子,兰丽看着天空上璀璨的星空,心中起伏不平。 在和一些帝国政要晚宴的时候,政轻把答应的礼物送给了她。 当着许多王公大臣的面,政轻郑重的向她求婚,并承诺在三个月后和她结婚。 当时兰丽清楚的看到其他人眼中的惊诧,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脸颊滚烫的温度。 在不是拒绝便是同意的表态后,她的身份从没落贵族变成了摄政王的未婚妻。 很多人都想不到,一个送到宫中学习宫廷礼节,并担当侍女的女孩会有这种机遇,他们甚至都开始考虑是否要把自己的女儿也送到宫中当侍女了。 兰丽知道,因为政轻的王族身份,必须要等到国王丧期三个月后才能进行婚嫁,所以她也只能等上三个月。 但世间的事情总是会有变化的,没有人知道三个月内会发生些什么,但如果在这三个月中,她可以怀上政轻的后代,那么这一切就都会成为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的变化了。 兰丽也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现在躺在她身边熟睡的这个男人,虽然现在是摄政王,但成为帝国国王已经是可以确定的了,那么她就将成为帝国的王后。 自己的那个曾经在帝国开国时无比辉煌,现在却已经没落的家族就会再一次回到帝国的上层。 而这种美好的未来,只要过了三个月就将开始了。 但是家族的荣耀不仅悬在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也系在家族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她的哥哥身上。 当她成为帝国的王后,如果在帝国的高层中有一个自己家族的人,那么家族的地位就更可以稳定的向上了。 她的父亲并没有这种能力,那两个叔伯就更不用提了。 前几代祖先的不争气,已经把开国国王封赐的土地和财富挥霍的差不多了,而且这几代祖先不仅没有能力在帝国中谋得一官半职,而且连赚钱的能力都没有。 她的父亲因为是长子还多少继承些遗产,而她的两个叔伯已经沦落到了农夫的地步了。 想要在帝国的上层占有一席之地,就只能指望她的那个一直不学无术的哥哥了。 她的这个哥哥有多少能力她实在是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哥哥整日东游西逛,父亲从微薄的财产中拿出相当一部分供她哥哥到武馆学艺,还好武馆的馆主和家族沾了些亲戚关系,让哥哥参加了军官选拔赛,不然她也不知道她的这个哥哥能有什么出息。 但家族中唯一可以站出来的也就只有哥哥了。 怎样才能让哥哥得到赏识,尽快为家族争取地位呢?突然间兰丽觉的好累,她清楚的记得从小的时候,父亲就一直在告诉他们家族曾经的荣耀,让他们为光复家族而努力,并且她也是一直在这么做着。 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政轻对她的爱恋,她开始对利用政轻振兴家族的手段有些犹豫了。 为振兴家族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她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要她利用政轻对她的爱来实现,她总觉的有些卑鄙。 蓦然间,兰丽知道自己是爱上政轻了,才会不想让利用政轻振兴家族的行为玷污两人间的关系。 兰丽俯身看着熟睡中政轻英俊的脸庞,想着平日间政轻温柔的举止,她把一切都抛到脑后,轻轻的吻了一下政轻的脸颊。 第九章 与政轻现在的轻松相比,耐特的旅程多少有些忙乱。 “大叔,您好。” “你好,小伙子,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我想要找几个人,不知道您见过没有。” “噢,什么人啊?说来听听。” “四个人,他们的样子是老幼病残,而且他们也自称是老幼病残,您见过这样的人吗?”“老幼病残?是干什么的?”“应该是杀手吧,您见过吗?”“我没见过,不过你要是想打听杀手的下落,我认为你应该到消息比较混杂的地方去问。 那些杀手的行踪我们这些普通人是很难知道的。” “谢谢您啊,大叔。” “不用谢。” “对了,大叔。 有什么地方的消息比较混杂呢?”“前方五十里外,有一个小镇,叫考昂镇。 你在那里应该可以打听到什么。” “谢谢您啊。 大叔,再见。” 说罢,耐特行了一礼便带着熊子向这个考昂镇前进。 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这个大叔眼中放出的精光,以及一句小声的嘀咕声。 “两万金币。 嘿嘿。” 五十里的距离很长,但对于报仇心切,而且精力充沛动作快捷的两个人来说,就不算是什么了。 刚过中午,两个人就已经走过了一半的路程了,但两个人一点都不累,只是有些饥饿。 便拿出随身携带的肉干边走边吃。 突然一声吆喝,从路旁的树林中窜出一群手持各式武器的人。 这三四十人的阵容中,都是些精壮的汉子,身上的衣服虽然形形色色,但手中却都拿着泛着冷光的武器。 这群人来到耐特和熊子的面前站定,为首一人走上前两步,用手中刀指着耐特和熊子说:“朋友,钱可以再挣,命就只有一条。 把值钱的拿出来就让你们完整的过去,不然……”原来是打劫的。 耐特看着这些汉子手中的武器有些奇怪,他并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他在武馆的日子里,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使用过武器,对他们这些武士来说,自身的斗气便是最强的武器。 但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没有斗气甲护体,也没有斗气来提高他们的攻击力,手中的武器便是用来弥补两者之间战斗力差距的。 耐特没有过多考虑武器的问题,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就是他没有钱,他还记得在他刚到天湖城的时候,曾有人要他付钱才能进入。 并且在武馆的日子中,也从渥德馆主以及达兴总管那里耳濡目染到金钱的作用。 熊子一生中见过的人也不及这几天见过的多,在深山中居住十几年的他根本就和刚从森林中耐特一样,对金钱的概念一点都没有。 但熊子却能分辨出面前这些人的敌意,他是一个脑筋简单的人,而脑筋简单的人往往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这些日子里他还学会了斗气,在强大的耐特面前他很难试出这种斗气的威力,于是他立刻就运起斗气扑向了这些人。 要在解决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同时实验出自己斗气的威力。 耐特正在考虑以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后,没有钱怎么办的时候,一个没注意,熊子已经冲了上去。 耐特也就不在想这些事情了,也随着熊子扑了上去。 这三四十人的劫匪如果打劫的是人数相当的普通人,那么他们一定可以成功;如果他们面对的是两个普通武士,那么他们也许在伤几个人的情况下也可以得手。 但现在他们的这两个打劫目标却强悍的超出他们的想象。 那个高度和宽度几乎相同的壮汉鼓起一身黑色的火焰状的斗气甲,发挥着和体型不符的灵活高速,随手一击便是一条人命逝去。 另一个高大些强壮如牛的家伙则连斗气都不用,只用右拳就把靠近他的人都杀猪屠狗一样杀死了。 他们胆怯了,手中的武器已经不能给他们带来勇气,一地的血腥让幸存的人大脑中只剩下逃跑的念头。 可是当他们发现他们的目标有比他们快的多的速度时,他们就已经绝望了。 耐特随手挥洒着生命,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紧上两步阻止了熊子的继续杀戮。 看着剩下的正在发抖的七个人,问道:“你们有没有钱?”筛糠一样七个人中,有一个比较机灵的,连忙应道:“有,有。” 说完赶紧从身上往外掏钱。 那六个人也反应过来,一起从身上往外拿钱。 现在的耐特还是分的清钱币的价值的,他看到这几个人掏出的几乎都是铜币,连银币都鲜有几个,就更不要说金币了。 耐特脸上的不悦被那个机灵的抢匪看到,他也的确机灵,立刻开始从地上的死尸身上掏起钱来,剩下的那几个人也有样学样。 不多时,所有的钱财就都聚敛到耐特的面前。 看到他们几个人谦卑的样子,耐特和熊子都没有继续对他们下手的意思,就拿了钱离开了。 等耐特和熊子离开以后,这几个人才敢抱头痛哭。 他们以前也确实想到过这样的情景,但是他们一直以为就算有这种情况出现,也是国家的正规军在剿灭他们的时候才会出现,却没有想到这种情况居然出现在他们打劫的时候,而且目标还只有两个人。 在太阳最毒的时候,两个粗捍的身影出现在考昂镇的街头。 街上的人看到他们的时候,脸上的神态各异。 耐特对这种神态没有在意,因为在他怪物的外号传出以后,他经常可以在街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熊子就更不在意了,对他来说,只要是没有敌意,那么他就不必理会。 没有人靠近他们,为了打听消息,耐特随手就抓过一个离他最近的人,问道:“我想要打听些消息,要去那里?”手中人颤栗的指着一个方向说:“旅馆…那里有个酒吧…应该可以在那里打听到消息。” “谢谢。” 耐特送开手便带着熊子去旅馆了。 推开旅馆大门,轻巧的门轴因为少有润滑,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声。 虽然是下午,但酒吧中却座无虚席。 酒吧内的众人听到门响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进来的耐特两人。 耐特和熊子也扫视了一下这间酒吧。 装修精美的房间,做工精良的物品都不能让他们感到惊赞,因为他们本来就不知道其中的区别和意义。 但是酒吧中的人却让他们两个感到有些惊讶。 在耐特和熊子的眼中,这些坐在酒吧中饮酒谈天的人看起来和他们在打猎时遇到的凶猛野兽没有区别。 凶猛的眼神,精悍的身体,以及他们露出衣服外的身体上还遍布着深浅粗细不同的伤疤,让进来的这两个人有一种遇到骁勇善站的狼群的感觉。 耐特他们并不知道考昂镇的底细。 这里属于曼奇帝国和希尔曼帝国的交界处,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偏僻以及环境的荒凉,让两国在设立警戒线的时候,都远离了这里。 而没有了约束之后,这里就更可以称为三不管地区。 在没有军队的管理下,这里就更信奉强者为王的原则,也缔造出大陆上凶杀案最多的地方。 而且在拉帮结伙的情况下,方圆百里内就出现了无数的帮派和劫匪。 一些离开这里的人,在其他地方的地下秩序中也都可以轻易的成为骨干与支柱。 外面的人们谈到考昂镇的时候,总是以罪恶的滋生地、犯罪者的乐园来称呼。 但这个犯罪者的乐园中,却始终保持了一条规则:考昂镇是考昂人的地方。 当有被大陆国家通缉的人想要在这里寻求庇护的时候,他们往往会先遭到一顿毒打,再被考昂镇的人抓去领赏。 虽然考昂镇的人也会为奖金而对这些人犯展开相互之间的争夺,但那些罪犯并没有办法从中找到逃逸的机会,因为在对待他们的态度上,考昂人是完全一样的,都是把他们当成生财工具,所以在展开争夺之前,一般都是会让这些罪犯先变成残疾。 可是这里是大陆上少有的几处没有军队驻守的地方,想要绕过国家力量,并且流窜到其他国家的罪犯却只能通过这里。 因此,考昂镇又被那些在黑暗中谋生的人称为恶魔的后院。 耐特的悬赏通缉已经传到了这里,虽然榜单上的头像画的并不清楚,但对耐特的全面形容,让这些考昂人轻易从一些身体特征上认出耐特的身份。 而耐特此刻却还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被通缉了。 只是觉的这里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毒辣。 在耐特走到酒台前的时候,一个精瘦的小个子钻出了酒吧。 在小个子离开后,其他的人,一部分期待的看着酒吧大门,一部分虎视眈眈的看着耐特。 “您好,我想问您几个人。” 耐特对正在往酒橱里收拾东西的酒保说。 “好,好,你快说吧。” 酒保有些着急,他并不关心这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要问他什么,他只知道,如果这个男人是被通缉的人,那么这里就会成为战场,而他要是不尽快把东西收拾好,恐怕是很难找到苦主赔偿的。 “这几天有没有四个自称‘老幼病残’的人来过?”说完,耐特怕没有说清楚,又说明了一下这四个的样子。 酒保并不想回答,因为他认为耐特一会儿就没有时间再理会这个问题了,就很随意的告诉耐特,他不知道。 耐特本来想拉着熊子离开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地方,但熊子却被一个小桌上的食物所吸引,不肯离开。 而耐特在经过了天湖城以及军校的生活后,对每天吃肉干也有些不耐了。 就和只吃过肉干的熊子要了两份那个看起来很可口的食物。 在他们要了食物后,立刻就有人给他们让出了一个桌子。 只不过在让出桌子的同时,露出了一个掺杂着戏谑和同情的眼神。 在耐特和熊子落座之后,整个酒吧又开始嘈杂起来。 这些把耐特他们已经看成金币的人,已经开始互相讨论自己的团伙应该在赏金中占到几成了。 酒保虽然知道耐特向他要了食物,却没有去给他们准备的想法。 他可不想提供收不回钱的食物,与其浪费掉,不如一会看准了有谁打破东西,好多要上一些钱,反正这些人也不会在乎这些小钱,只要看准了,他们一般都会大方给他赔偿。 就这样,他所在的这个旅店才能在几经破坏后,变的越来越豪华。 熊子坐在那里有些不耐烦,看着这些凶猛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耐特的阻拦,他早就上去揍他们了。 这是他的习惯,在山上的时候,只要有动物对他露出敌意,那么不管家里的食物有多么充足,他也会把它打死再扛回去。 不耐烦的熊子把背后的大弓摘下,拿在手中把玩着。 身边的耐特面对这些目光的时候虽然也感觉非常讨厌,但他还是聪明的下了决定,如果打起来,那么恐怕就很难让那个酒保在收拾酒吧之余再给他们做饭了,所以他不仅按捺住自己,还拉住熊子的冲动。 虽然耐特是个单纯的人,但一直生活在没有法律道德范围中,他除了知道要信守承诺以外,就一直没有什么顾及了。 而熊子就更不用说了,他不光是单纯的问题,还有些蠢笨,可蠢笨的人往往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 耐特和熊子没有等来食物,却等来了那个离开酒吧的小个子。 随着门的一声尖响,小个子拿着一张榜单带着十几条大汉走了进来,他还来不及挺胸叠肚的摆个姿势,就有人大声的叫了起来。 “加理!是不是他啊?”“别浪费时间了,快把榜单念出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旅店中的酒吧里响起。 除了耐特和熊子以外,所有的人都等着这个叫加理的人确定耐特的身份。 考昂镇的这些人虽然勇猛,却没有几个认识字的。 所以每次都只能让这个叫加理的把榜单读给他们听,虽然也因此让加理分去了一些钱,但他们宁可在酒吧里消磨时间也没有人去识字,因为他们都是自认不知道能活多久的人,与其把有限的时间用来识字,还不如用来喝酒赌博玩女人。 加理没有理会这些大呼小叫,调整了一下身形,昂首挺胸的双手端着榜单,扫视了一下四周,清了清嗓子说:“大家先安静…”酒吧里的人们笑骂了他几句后,到也听话,都闭上了嘴。 加理看了看耐特后,把视线放到榜单上,朗声读道:“耐特。 原曼奇帝国千士下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杀害同僚,手段残忍,如有抓获其人者,赏金币两万枚。” 接着加理又扫视了一下耐特,读出了耐特的外貌特征。 随着他的朗读,酒吧中的人等都站了起来,并向耐特靠近着。 当加理读完榜单的时候,耐特和熊子就已经被酒吧中人团团围住,只能一个带头的人先行动,便要把耐特当场擒拿。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耐特居然抢在他们行动之前,先大喝了一声就扑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光头大汉。 众人一楞,没想到耐特在劣势情况下率先挑战诸人。 而且随后他们发现他们也没有想到耐特会这么强。 几乎在转眼之间,就倒下了四个人,全都是一击毙命。 耐特的凶悍激起了他们的血性,一些在武馆中修炼过斗气的武士立刻迎上了耐特。 平时感觉空间很大的酒吧立刻就被辗转腾挪的人占满。 熊子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还有摸不着头脑,当他刚想要起身帮助耐特的时候,几个想要拣便宜的人就扑了过来。 熊子当然没有客气,马上就运起斗气打了回去。 在森林里旷野中,最可怕的就是狼,因为它们总是一群一群的出没。 凶猛如熊虎者,也不敢招惹一群凶悍的狼。 但在人类当中,这个事实不一定可靠。 虽然考昂镇的这些人凶猛无比,而且其中也颇有些好手,战斗起来也如狼一般群体配合默契,但耐特和熊子两个人却要比熊虎强悍的多。 如果要把耐特和熊子比做熊虎,那么这些人顶多可以算成发怒的山羊,用犄角抵抗锋齿利爪的一群可怜的山羊。 但敢于抵抗的山羊还是会给猛兽带来麻烦的。 变的狭小的空间中,考昂人不敢使用斗气弹,生怕伤了自己人,所以他们都在尽力和耐特与熊子贴身肉搏。 耐特本来就不会斗气,最擅长的便是肉搏。 熊子从来就不知道要顾及什么,把斗气弹放的漫天飞。 等考昂人发现了这个事实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在改变这个错误了,他们只有继续用人数上的暂时优势继续缠斗……耐特一爪抓破了最后一个对手的斗气甲,顺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用眼睛一扫酒吧当中,除了还不满足的熊子以及正在酒台后哆嗦的酒保外,就没有一个站立着的人了。 熊子舔了舔嘴唇,瓮声瓮气的说:“耐特,你干嘛打倒那么多人,给我多留几个不好吗?”耐特笑了笑,说:“我也没过够瘾呢,不过到是挺痛快的,要不咱俩再接着来?”熊子前些日子已经折服于耐特的拳头之下,听到耐特的邀战,身上上次被击打过的部位似乎又有些疼痛了,于是他忙摆手拒绝,并对酒保说:“我要的那些吃的呢?快点拿过来!”熊子虽然不聪明,但到了有危险的时候,还是可以从没有什么智慧的脑袋中挤出些东西了,最起码转移话题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勇猛的武士们,这顿饭可以让我请吗?”旅店的大门外传来一声邀请。 第十章 加理在战局一开始便离开了现场,他根本就不想参与到打斗当中,对他来说,事后领钱就好了,没有必要贡献自己薄弱的战力。而且从小他就因为体制嬴弱不能学到高深的斗气,他也是一个知天命的人,与其为不能成功的斗气修炼浪费时间,不如多挣些钱享受人生。所以,加理从来都是遇到危险立刻退避三舍,碰到好处决不放过。而且加理还聪明的认识到,和被称为暴徒的同伴们一样用暴力获取金钱的方式,是远不如动动嘴皮子,利用识字的优势坐享其成来的舒服。 他本想在门外等待着酒吧中两人的被擒,好去邀功请赏。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悬赏两万金币的家伙竟然这么厉害。看着酒吧中的考昂暴徒们被接连放倒,甚至撞破墙壁被丢出来,加理开始后悔这次的捉拿行动了。 在加理的记忆中,就是曾经威风一时,被大陆四个国家中的三个一起通缉的‘狂兽’伏莱都不曾在第一次接触战中有过如此的表现,甚至在考昂人的围攻下还非常狼狈,如若不是‘狂兽’有带着部下,恐怕在第一轮的攻击中,就被考昂镇的这些暴徒们放倒了。 ‘狂兽’的悬赏金额累计起来高达八万金币,而屋里的那个小子只有两万,如果按照这种金币上的比较,那个叫做耐特的小子此刻应该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骨断肉烂了。但这次好象出了些差错,虽然他可以肯定,榜单上的人绝对是这个家伙,但从刚才的战况来看,估计不是榜单上的金额有了问题,就是这个家伙的危险性以前隐藏的非常好以至于没有被人发现。 加理不敢久留,刚才他显山露水的把自己的样子放到前面,如果被那个家伙打倒了所有的人,恐怕是不会忘记自己的。所以,远离是非之地是应该的。而且为了金币,再找些人手来帮忙也是对的,虽然这样会让他分的金币变少,但总比看嘴边的鸭子飞走了强。 加理匆匆的去考昂暴徒们经常聚集的地方召集人手。却没有发现和他离开方向相反的路上来了一位老者。如果加理能够看到这个老者,他一定不会再去召集人手了。而且要是加理看到这个老人邀请耐特和熊子吃饭的话,他恐怕早就找个偏僻的地方躲着去了。 熊子傻中带奸,听到了老者对他和耐特的邀请后,立刻再次转移耐特的视线,生怕耐特想要和他过招,大呼道:“耐特,你看,还有人不死心,这个就交给你了。”按照熊子的想法,不和耐特争对手,这样总能让他满意了吧。 耐特也正在兴头上,刚才的战斗因为熊子的参与,使他没有尽兴,而且这些挑战他们的人也和以前所遇到的对手不同,攻击手段层出不穷,从斗气到武器,从正面邀击到背后偷袭,让耐特又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格斗乐趣。 一听熊子的挑拨,耐特也认为门外对他们进行进餐邀请的人,是不死心想要用他们发财的人,就兴冲冲的撇下熊子大步走了过去。 但一出门,耐特就在酒吧招牌的阴影中看到了那天给他们指路的老人。耐特不认为这个曾善意指点他们的老人是前来挑战的,就左顾右盼想要找出挑衅他的人,好大快朵颐。 可惜,他没有理这个老者,这个老者却出声理他:“小伙子,怎么样?不接受我的邀请吗?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请你们吃顿好的。” 耐特这才确定,刚才那个邀请他们吃饭的声音是这个老者所发出的。但由于受过老者的指路,多少算是认识,他也不好莽撞行事,犹豫了一下,说:“大叔,你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啊?”说着,指了指那些倒在酒吧外呻吟的人。 老者微笑着摇头,说:“不,怎么会呢。”老者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起来很诚恳,耐特也不认为这个说话和动作都十分优雅的老者会对他有什么威胁,就点头同意了。 “熊子,出来!”答应了老者的邀请后,耐特便叫上熊子,不仅是要让熊子一起吃饭,而且还生怕这个比自己还不懂事、还要笨的人留在这里惹事,给自己添麻烦。 熊子因为没有听到有打斗的声音,怕耐特没有打到人,这番叫他出来是要拿他练练手,发泄高昂的斗志,所以出来的时候有些扭捏。 “耐特,他是谁啊?”熊子看到耐特面前居然有一个可以凭借自己能力站立的人,有些奇怪。 “你不记得了,是这个大叔指点我们来这里的!”耐特说到这里,想起自己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转过脸问:“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耐特的话有些失礼,但老者并不在意,他认识的人中,像耐特一样孔武有力而粗鄙非常的人多的很,相比较而言,耐特的礼仪还是非常不错的呢! “迪安斯。我的名字是迪安斯,不过我更喜欢你们叫我大叔。”说完,迪安斯摆出了长辈看晚辈那种慈爱的样子,似乎他真的是耐特他们的大叔了。 “呃,大叔,我们去吃什么啊?”熊子也明白了,看来耐特是不会再和他比试了。那么,在没有战斗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呢? 迪安斯微微一笑,非常优雅的虚邀了一下,说:“本镇最好的厨师正在我主人那里,现在应该已经做好了方圆百里内最好的饭菜了。” “你的主人?”耐特没有想到,这个他所见过的仪态最好的老者居然是为别人工作的。 迪安斯带着丝骄傲并且满足的笑容说:“是的。是我的主人,托维•安塔,让我来请你们吃饭的。” “可是,我不认识他,为什么他还有请我吃饭呢?”耐特很执着的问着。 但熊子却并不想再在这里消磨时间了,他不管认识不认识这个人,只要有好东西吃,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了。于是,他拉了拉耐特,催促的说道:“耐特,走吧,我很饿了。” “可是……”耐特想向熊子解释一下他最近刚明白的道理:没有来由的好处背后,往往隐藏着危险的陷阱。 但熊子却不想给耐特这个教导他的机会,打断了耐特的话,拉着他就向刚才迪安斯虚邀的方向走。 迪安斯刚要紧走几步追上这两个人,却无意中看到身后的烟尘滚滚。在考昂镇生活多年的他,很清楚的知道,造成这种效果的原因肯定是大批的人跑动。联想到倒了一地的考昂人,迪安斯明白了,那些正在前来的人,不是这些倒在地上的人的后援,就是前来分享耐特头上悬赏奖金的人。 迪安斯眼睛眨了眨,没有提醒耐特他们,反而转身进了酒吧。因为他也在奇怪,虽然很早就认出了耐特,也发现了耐特的身价,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请这种身价的人吃饭。地上倒下的人也许可以说明些什么,但迪安斯更想借这个机会亲眼目睹一下身价两万金币的耐特能有什么样的表演。 耐特在和熊子拉扯的时候,就敏锐的发现了迪安斯的开溜。正在奇怪的时候,他的余光也看到了那飞扬的尘土下那一群气势汹汹的考昂人。然后,耐特咧开嘴,笑了。 一直注意着耐特的熊子很快就发现了耐特的笑容,也发现了耐特发笑的原因,然后,他也笑了。 看着这群来势凶猛的人,耐特和熊子立刻就把吃饭的事情抛在了一边,身体热了起来,只想好好的厮杀一番,体验战斗中那无以伦比的乐趣。 熊子刚想把又背回到背后的弓摘下来,好在战斗中让身体更灵活,就觉的身边的空气一紧,抬眼一看,耐特已经冲了过去。 一边跑,耐特一边使用出变身的招数,他要在熊子插手前,尽情的享受一下。 加理依旧跟在人群的最后,虽然他刚才不曾看到耐特是如何做到轻易打倒酒吧里的那些人的,但也可以确定这个身价两万金币的家伙非常强悍,所以,站在人群之后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但加理却没有想到,这个位置上全面的视角让他看到的情景更加的震撼。 三声弓弦闷响后,就见到冲在最前面的三个考昂人带着贯穿脖子的箭倒下了,而且他们的样子就像是插在身上的箭把骨头都震离了身体一样,让他们都软软的倒向地面。随后,耐特一边小声的咒骂了几句抢在他前面开张的熊子,一边抡起拳头砸在离他最近的人脸上。这个人被打的在空中旋转着,周围的人都吃惊的看到这个人的脑袋就像是面糊一样,中拳的部分都深深的陷了进去。 熊子没有跟着耐特冲进人群,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刚才他看到耐特已经抢在他前面冲了过去,心急之下,急忙拉弓射箭,却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运起了斗气,而且还把一些斗气按照发射斗气弹的方式和箭支一起射了出去。更让他惊讶的是,被斗气包裹的箭支如同运起斗气甲的武士一样,速度和力量都大幅上升,在射穿目标的斗气甲后,轻易的就把目标击杀了。 这种全新的技艺让熊子感到非常有趣,他也不再想要和耐特一起体验那种拳拳到肉的搏击乐趣了,转而专心的尝试斗气和武器的结合了。 经过几次不成功的尝试后,熊子已经可以轻松的把斗气和弓箭结合在一起了。但他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运起斗气甲的他比平时的力气打的太多了,一时兴奋之下,他竟然把弓弦拉断了。失望转为愤怒,熊子抛下弓箭,大吼着随耐特的后尘而去。 而加理却已经双股战栗了。先是一听到弓弦响,就有人倒地身亡,接着那个身价两万的家伙咆哮着冲击着人群,残肢断臂四处纷飞,竟无人可以阻挡他前进的步伐。而最让加理害怕的不是这些随意拼凑的乌合之众没有阵型的混乱应战,导致无法发挥出人数上的优势,而是那个耐特和射出的箭一样,竟不知道转向,直直的向自己杀了过来。 而躲在酒吧中的迪安斯也看的目瞪口呆,他不是没想过耐特和的强悍,但却没有想到平时耀武扬威,威风不可一世的考昂人,被成为恶魔后院的考昂镇竟成为了耐特的玩具和游乐园。 因为在面对如此多敌人的时候要用脚不停的移动身体来获得尽可能多的攻击机会,所以耐特的攻势完全集中在拳头上。但就是这样,考昂人也无法抵挡。等一个倒霉鬼的生铁巨斧被耐特抢到后,考昂人的信心就几乎崩溃了,他们甚至以为他们现在就是屠夫手下的牲畜,只能被那个挥动着巨斧的家伙任意屠戮。而且很多人都羡慕起一开始死在耐特手下的人了,至少他们是被拳头打死的,还能保留全尸,而现在,沉重的巨斧被强力挥动后,就是有斗气甲护身,挨到一下后也难逃碎尸的下场。他们想逃,却逃不过弦响一声便死一人的弓箭,他们只能一面苦战,一面后悔被加理鼓动,为两万金币而搏命!。 终于,在他们心胆俱寒的时候,他们发现熊子的弓弦断了,那无影的必杀消失了,胆小的人立刻开始逃跑,还惦记着两万金币的人则把希望放到熊子身上,他们祈祷熊子的实力非常弱,弱到可以让他们当成要挟耐特的人质,这样他们也许可以找到机会把这个不知疲倦挥动巨斧的家伙制服。 但是,他们的希望在和熊子接触后破灭了。熊子虽然不如浑身浴血的耐特强悍,但火焰般的斗气以及他没有章法却攻敌不备的战法让他们这些信心已经不剩多少的人无心恋战。 便如风卷残云一样,考昂人的第二次攻击被打散了。除了留下了一地的残尸以外,还给了耐特一件更方便打倒敌人的巨斧。 攥着巨斧,耐特如同被水淋湿的动物一样,抖动着身体,把一身的血甩去。这个时候,耐特开始对可以使用斗气甲的武士们有些羡慕了,如果他会斗气,并且可以使出斗气甲的话,那么斗气甲就可以阻挡血溅到身上,不用这么辛苦的抖动身体一直到头晕了。 迪安斯优雅并且鬼祟的从酒吧中溜了出来,他不仅震惊于耐特与熊子的强大实力,而且还被他们谈笑杀人的豪气所震撼。 “大叔,咱们去吃饭吧!”眼尖的熊子立刻就看到了迪安斯,然后拾起已经断了弦的弓箭,拉着迪安斯就要走。 虽然迪安斯是考昂人,而且所见过的厮杀也有无数场,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的战斗场面。他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没有浪费一支箭,弦响人死;另一个,用抢来的巨斧掀起了一场真正的腥风血雨。但这两个人在还没有把身上的血液清除干净前,竟然可以从容的要求吃饭,仿佛刚才的事情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又似乎刚才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微不足道的。 迪安斯在酒吧中看到外面遍地的碎尸时,便已经有些想要呕吐的感觉,此刻,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和喉道,如果不是因为耐特和熊子在他面前,为了保证那该死的礼仪,他肯定早已经吐出来了。但就是这样,在恶心中的迪安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主人要请这两个人吃饭了。 拥有强悍的实力,在对付两百个考昂人时,轻易的取得了胜利;他们还有高昂的斗志,遇到敌人不曾惊慌,反而欢欣鼓舞的渴望战斗;他们更是不把生命当成一回事,轻易的收割了几十人的生命。像这样的人出现后,如果不能招揽为己所用,那么就要敬而远之,远远避开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主人的意思是想要把这两个活着的凶器收为部下。 想到以后这两个人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同僚,迪安斯呕吐的感觉就更强了,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今后他要经常看到像今天这样的场景了。而且做作为主人最信任的部下及智囊,自己恐怕以后少不了作为缓冲层经常接触这两个人。出于对主人的忠诚,迪安斯希望这两个人可以成为主人的得力手下,但出于对自己身体的考虑,迪安斯则考虑到要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借口向主人申请告老还乡了。 “大叔,你怎么了?”耐特拎着斧头走了过来。但却让迪安斯更加的想要呕吐了,因为他在斧头的柄上看到了一块内脏。 迪安斯感觉胃液已经到了嗓子眼了,他也不敢说话,用右手虚邀一下,转身带着耐特两人就向镇子的西北角走去。眼神敏锐的耐特注意到迪安斯在转身的时候,偷偷把胃里的东西吐到刚才作邀请手势的右手袖管里。不知道原因的耐特以为迪安斯的身体不适,就热情的拥上前,想要安慰一下他,但耐特在接近迪安斯的时候,浑身的血腥味又在迪安斯的脑海中勾起了刚才的场景。结果,迪安斯为之自豪,并且保持多年的优雅风度在第二次见到耐特的时候崩溃了,迪安斯蹲在墙角委屈地一边流泪一边呕吐,心中已经开始构思告老还乡的细节了。 第一章 考昂人大多是靠想通过这里的通缉犯身上所悬赏的花红来维持生活的,但被通缉的大多是些武力强横的人,可是大陆上武力强横并且又受到通缉的人实在不多,这也就导致考昂人所能从中获取的金币有限。 但饭要吃,酒要喝,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质量。 相当一部分人离开了考昂镇,到其他国家闯荡。 对于习惯用拳头说话的考昂人来说,他们最拿手的生活手段便是通过暴力获得所需。 这也就让离考昂镇最近的城市中的地下秩序受到了冲击,原有的在黑暗中行事的人都无法和这些外来的考昂人抗衡,在成群结伙的考昂人面前,原有的秩序被打乱,新的秩序被建立。 但并不是所有的城市都可以让考昂人为所欲为,很多地方的地下秩序都和官方有着紧密的联系,并且还有正当的生意为他们做财力上的支持。 考昂人在遇到这些势力根深蒂固的组织后,往往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都无法获得立足之地。 这也就让很多人都轻蔑的认为考昂人是一些有勇无谋的愚蠢暴徒,根本不配成为地下秩序的掌管者,只能和那些出卖苦力的人相提并论。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托维•安塔的横空出世才被打破。 托维•安塔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考昂人,他的父亲温瑞•安塔是曼奇帝国的一名落魄贵族。 和所有的贵族一样,年轻的温瑞•安塔也精通除了谋生以外的所有的消遣本领,这也就让本已经中落的家道很快就被他搞的家图四壁了。 在算出自己的债务是有生之年无法还清之后,温瑞•安塔就在一个夜晚偷偷的逃了出来。 他幸运又有些不幸的来到了考昂镇,这里彪捍的民风让这个没有什么武力的落魄贵族吃尽了苦头。 在他大叹自己命运不济的时候,他发现了他的谋生之路。 那个时候的考昂镇上,识字的人比现在还少,所以并不愚笨的温瑞•安塔就成为了考昂人的喉舌,一如现在的加理,都是依靠为考昂人提供文字上的帮助而获得生活所需。 但温瑞•安塔吃亏在不是考昂人,本身又不具备强大的武力,所以他能从花红中获得的部分就少的可怜了。 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总是很差的。 温瑞•安塔在和当地的一个酒吧女结婚后,他也算有了半个考昂人的身份。 粗野但是却有着强烈乡土观念的考昂人也勉强接受了他,让他在花红中获得了更多的分成,温瑞•安塔的生活也渐渐的小富了起来。 不久以后,托维•安塔降生到了世上。 和真正的考昂人不同,温瑞•安塔没有像他们那样把自己的儿子教育成一个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而是通过他在曼奇帝国的生活中所见闻的事情教育儿子,让托维•安塔从小就知道,很多事情只需要多动些脑子,获得的好处将比动拳头获得的多的多。 在温瑞•安塔看着自己的儿子逐渐长大,流露出的气质也明显要比考昂镇本土人高的多的时候。 他的噩运来了。 在一个流窜于大陆近十年的通缉犯通过考昂镇的时候,温瑞•安塔很不幸的当着这个战斗经历无比丰富的通缉犯朗读出了通缉榜单,在他把榜单读完前,他便被这个急于脱身的通缉犯当场打死了,而且这个通缉犯还趁着混乱不知所踪了。 这一年,托维•安塔十五岁。 失去了家庭中的支柱后,早已经人老色衰的母亲无法带着十五岁的托维•安塔在考昂镇上继续生活,便离开这里,去外面寻找机会。 而托维•安塔此刻只剩下父亲留给他的贵族姓氏了。 在希尔曼帝国的列基城,他们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一个很早前离开考昂镇的考昂人愿意收留这对母子在他的面包店中打杂,并且提供给他们少的可怜的薪水和简陋的住处。 这让流浪的母子暂时过上了虽然贫苦却也平静的生活。 但一个人的成功往往都是因为某些突然的转折才开始的。 收留他们的面包店主是个很朴实的考昂人,但也就是因为他是考昂人,他血液中的戾气始终存在。 在一次和当地人的冲突中,他这个外来者在法官面前受到了不平等的待遇,在想不通原因,无法安慰自己的情况下,他用考昂人的方式惩罚了法官。 报了仇、泄了恨的面包店店主随后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随后也被城主处死了。 就这样,托维•安塔在十七岁的时候,又一次失去了收入的来源,只能带着已经身体很差的母亲在城市中流浪。 而引起他今后生命发生改变的事情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在街头露宿的托维•安塔无意中掩护了一个来这里打拼地下秩序的考昂人,从而进入了他父亲一直不希望他进入了考昂人的生活方式中了。 在父亲的教育下,托维•安塔深深的知道智慧和拳头的区别,并且在随后的日子中很快的展露出他在策划上的天分,他很清楚在什么时候用何种方式可以在付出最小代价的同时获得最大的利益,并且通过一次次的实践,他得到了丰富的经验。 在多次的冲突中,他的奇兵突起改变了当地的地下秩序。 在得到了地位后,托维•安塔开始不满足了。 但出于对他所在组织领导人的尊重,他并没有在这个城市建立自己的组织,而是远走他乡,和自己的几个朋友建立了属于他的组织。 这一年,他的母亲去世了,他也二十八岁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很轻松的建立了自己的组织,并在当地的地下秩序中占领了一席之地。 托维•安塔很聪明的把多个分支组织隐藏起来,让外人认为这些分支都是单独的组织,从而轻视了他。 而且他也并不急于成为地下秩序的唯一代言人,他怕会引起其他势力的不安,从而招致打击。 就趁着相对平静的时候,托维•安塔娶了一个普通的小商人之女为妻,并且转而经营起正当营生了。 没有想到,本想用来做掩护的商业却又成为托维•安塔翱翔的天空。 知人善用并且总能洞察先机是他在地下秩序中安身立命的法宝,但在商业的运作中,这些能力也让他无往不利,聚敛了更多的财富,从而对掌握权利的国家官员进行了更有力的收买。 在从考昂镇招募来的人通过了忠诚考验后,托维•安塔的组织骨干已经非常完善了。 通过国家官员的庇护以及无人知道深浅的组织实力,他发动了改变地下秩序的战争。 如果不算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而死的话,这段时间的行动可以称的上完美。 平静的日子并不长久,托维•安塔带着两岁的女儿迎进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后,他的目标放到的另外的一个城市。 利用一个分支组织站住脚跟后,托维•安塔迅速收买了所有可以用的上的国家官员,然后以猛龙过江的姿态快速的清理了这个城市中的四大组织,并让他身边处于参谋地位的迪安斯用威逼利诱的方式把那些小型的组织收为部下,成为了他的外围组织。 但托维•安塔也深明树大招风的道理。 在抓住杀死他父亲的那个逃亡多年的人并且亲手处死了他以后,托维•安塔便隐藏于黑暗之中,不再公开进行任何行动了。 可是,与他表面上的淡泊相比,他的组织却越来越壮大。 利用通过把组织分支的方法,他统辖下的城市中看起来都有多个组织互相对立,互相竞争,让外人更无从知晓他实力的深浅。 就这样,托维•安塔的触角伸进了十一个城市的各个角落,和这些城市的城主及各层官员相比,他所拥有的权利更大庞大。 这个时候,他已经五十二岁了,还有了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为了组织的将来,他逐渐的把权利下放到了儿子的身上,让他的儿子比尔•安塔开始熟悉组织的业务。 而他则回到了考昂镇修养,虽然这里的环境混乱,但对他这个从考昂镇出去,并且拥有莫大权势的人来说,没有人能在这里出现后而不被发现并且排挤,也没有人能在考昂人的围攻下对他构成威胁,所以这里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所在。 但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的忠心部下们也都老了。 为了保持组织的新鲜血液,他一直从考昂镇中补充着新人,还在各地从小培养了很多死士。 可托维•安塔并不满足,他知道,要是想获得更大的权势,就需要更多的人才。 而他的儿子,在他的培养下,不是个人才,却是个会利用人才的人,这也就让托维•安塔对儿子的期望更加的大了。 尤其是现在大陆风雨欲来的气氛,更让托维•安塔抓紧每个机会笼络各种可以为之所用的人才。 因为通过他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大陆将不会平静,甚至将陷入长久的混乱中,这将带给他的组织更多的机会,而且他还有一种悸动的野心在世故的心里燃烧……这天,一直在对比尔•安塔进行指导的迪安斯回来了。 并且告诉他在路上遇到了被通缉的耐特,那个最近从曼奇帝国传来的情报中多次提到的被称为“怪物”的人。 经常关注通缉榜单,希望从中找到人才的他已经知道耐特被通缉了,但却没有想到耐特会在迪安斯的刻意指点下向考昂镇前来,而且一直老到的迪安斯也没有注意到只被悬赏了两万金币的耐特的重要性,只看到了耐特头上并不高的赏金,白白放过了一个招揽的好机会。 像耐特这样的人,拥有强大的实力以及单纯的思维,而且他冷酷的战斗风格对组织来说是非常需要的。 如果能够把这样的人收到麾下,那么将对组织的将来起到非常大的帮助。 深明人才重要性的托维•安塔立刻让迪安斯邀请耐特来做客,并且打算利用情报中提到过的耐特对吃的爱好来拉拢他。 出于稳妥起见,在迪安斯离开后,托维•安塔又派了些耳目到镇上观察事态的发展。 让他吃惊的是,这个绰号“怪物”的耐特拥有比悬赏金额体现出的强大的多的实力,居然轻易打倒了酒吧中的考昂人。 这让托维•安塔对耐特更感兴趣了,而且耳目还在不停的把迪安斯和耐特接触后的情报传来……耐特和熊子搀扶着吐到无力的迪安斯向着考昂镇的西北方向走着。 虽然迪安斯非常想要不顾风度的告诉耐特,让他离自己远点,不要再把身上的血腥味道传过来。 但一直作呕的嗓子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被强壮的两个人拖着。 穿过了黄土路旁的破败房屋后,他们到了托维•安塔在镇子西北处的住处。 出于安全角度,托维•安塔没有把自己的住处安排在镇子的边缘,而是选择了相对离内街很近的位置上。 在他自己用来住的两层小楼旁,他的保镖们住进了挡住所有进攻角度的周围四所小楼。 而且为了借助考昂镇其他人的力量,托维•安塔甚至连围墙都没有建造,让他的五所占地面积庞大的小楼成为了考昂镇上独特的一个街区。 在收到耐特他们刚才的战报后,托维•安塔纡尊降贵的带着两个贴身保镖亲自来到了门前迎接耐特,对他来说,如果通过在可以获得耐特的好感,并且可以进一步让耐特这种强力武士成为部下的话,别说是站在门口了,就是让他亲自到酒吧去迎接他都可以接受。 托维•安塔假装没有看到迪安斯已经吐到发青的脸色,还非常亲切对迪安斯说:“亲爱的迪安斯,非常感谢你为我请来了尊贵的客人。” 迪安斯没有回答,干呕了两声当做回应。 很少看到迪安斯如此狼狈的托维•安塔心中暗暗好笑,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取笑这个追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就转向耐特:“这位英勇的武士,我想你一定是耐特吧?”看着托维•安塔一脸的亲切,耐特却总有一种危险感觉,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道:“是的。 我就是耐特,大叔,你是托、托……”看到耐特“托”了好几声也没有说出主人的名字,迪安斯及时抑制住上涌的胃液,用干涩的嗓子小声的提醒道:“托维•安塔先生!”“噢,你是托维•安塔…先生,对,托维•安塔先生。” 得到迪安斯及时提点的耐特总算想起来了。 “呵呵,对于这个镇上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托维•安塔很优雅的半鞠了个躬,然后接着说:“出于对你英勇的仰慕,我才会有了请你共进午餐的邀请,而你的赏光让我感到非常荣幸,对了,耐特,你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吗?”说着,托维•安塔用眼光指了指熊子。 熊子虽然不知道什么礼节,却也抢在耐特前面说:“我嘛,呃,我的名字是熊子,是耐特的、的……”熊子对如何介绍与别人的关系不太清楚,所以顿了一下。 耐特接过话题:“好兄弟!”耐特答应老爹要照顾熊子的时候,便已经决定像看待克尔•苏加德一样看待熊子了,当成好兄弟!“对!对!是好兄弟!”熊子对这个关系很满意,虽然他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却知道好兄弟的意思,对耐特把他当成好兄弟,熊子虽然不会表达他的心情,但他见牙不见眼的笑容却显示出他对这种关系的满意程度。 托维•安塔看着面前这两个粗壮的汉子,很是高兴。 耐特实力强悍,他的兄弟实力自然也不会差,如果能够招揽其中一个的话,那么这将是一个一赔二的买卖,另一个也一定会成为他的部下。 想到这里,托维•安塔的笑容更加灿烂,说道:“好极了,我刚才便在猜测这位彪捍的勇士是什么人,果然,也只有如此的勇士才能成为耐特的兄弟!我就说嘛,只有勇士的兄弟才会如此威猛,不出所料啊!”听了这番话,耐特和熊子嘿嘿笑了几声,心里非常舒服。 托维•安塔看到听了几句恭维话便开心起来的熊子,也高兴了,综合刚才的表现,他可以断定,这个叫熊子小伙子应该也拥有强大的实力,而且比耐特还要单纯,这会让他的招揽计划更容易成功。 “好了,我们不要在门口聊天了,我已经吩咐厨师做好了很多的美味佳肴等着给你们品尝了,请,里面请。” 感觉非常良好的托维•安塔不仅做出了邀请的姿态,而且还对耐特他们摆出了非常不符合他这个掌握了十一个城市地下秩序者身份的低姿态。 迪安斯追随了托维•安塔多年,清楚的知道为什么托维•安塔会对耐特他们这样有礼。 但随着托维•安塔出来的两个保镖则看的有些发傻,他们几乎不敢相信刚才那个虽然只说了三言两语,却一直保持低姿态的人是那个平时手握生杀大权的组织领导人,但他们也只敢在心中想想,他们能成为托维•安塔贴身保镖不仅因为他们都是好手,而且还因为他们的嘴非常严,任何事情都是听到后就必须忘记,绝对不能让任何情报从自己这里流出去。 耐特和熊子扶着迪安斯,跟在托维•安塔身后向屋里走去,却没有注意到迪安斯冲一个保镖打了个眼神后,这名保镖便匆匆离去的背影。 第二章 面积极大的餐厅中摆放着巨大的长桌,在桌子的两侧各排列着十五把套上毛绒椅套的靠背椅子,配合着长桌上的银制烛台,看起来十分奢华。 但这些都没有引起耐特的注意,真正让他关心的是席地坐在角落中,靠墙假寐的那个衣衫肮脏不整的人。 这个人用一张满是漏洞的帽子掩着脸,在帽子没有遮住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和这身衣服很配的满脸胡茬。 就在耐特跨进这里的同时,这个人张了一下眼,刹那间,耐特便感觉到了一种威胁,一种类似被猛兽盯住了的威胁!在托维•安塔安排他坐好后,帽子后的凌厉眼神才淡去。 不可否认,这个邋遢的男人给耐特带来了从没有过的紧张,虽然耐特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实力深浅,可是这种感觉却是他第一次感受到。 耐特的浑身的肌肉绷紧,血液加快流速,他开始兴奋了。 在以往的战斗经历中,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强者,却从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他这种感觉。 他甚至想要直接扑过去,和这个人好好的打上一场。 但老到的托维•安塔发现了耐特的不对劲,也随即明白了让耐特有这种表现的原因。 一声轻咳后,那个委顿在角落的男人爬了起来,摇头晃脑的从旁门离开了。 这时,耐特才注意到这个给他威胁感的男人样貌很是奇怪,他的个子不高,虽然有着宽厚的肩膀,却也有着浑圆的腰腹,圆滚滚的身材一点都不像一个强力的武士,而且这个人还有一个可以占到他肩膀三分之一宽的秃头,配合在他的身材上,连脖子都已经无法找到了。 耐特实在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会给他带来威胁的感觉。 但就在这个人出门前的一瞬,他转头向耐特的方向瞟了一眼,半开半闭的浊目中又一次放出电闪般的光芒。 立刻,耐特就肯定这个人一定有和他身材不符的强大实力,只有拥有强大实力并且身经百战的人才能有如此锐利的眼神。 耐特非常想追上去,随便找个理由和这个身型奇特的人比斗一番。 但殷勤的托维•安塔却耽误了他的时机,让这个人从容的离开了。 目送这个人离开后,耐特也好坐下,但心中却死死的记住这个人,以及这次错过的机会。 很快,经过厨师精心制作的食物陆续的被端上了桌子。 托维•安塔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为分坐在他两旁的耐特和熊子介绍频频端上来的菜肴。 银制的餐具不是为了显得奢侈而使用的,而是托维•安塔为了向耐特他们表示他的菜肴绝对没有任何毒素,可以让他们放心的吃食。 但托维•安塔的这种示好行为却如同俏媚眼抛给瞎子看,耐特和熊子已经完全沉迷于一盘盘他们从没有见过的菜肴上了,甚至连刚才的那个男人都忘记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微妙的细节,而且就算他们注意到了,对他们这两个没什么见识的人来说,也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一盘盘的菜端上来后,几乎转眼间就被这两个大肚汉清扫干净了,作为主人的托维•安塔只能有些尴尬的端着酒杯小口的抿着,在自己家吃不到自己厨师做的饭到也没什么,毕竟托维•安塔也曾有过根本吃不上饭的年月,但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理不睬,只专心于大口大口的吃饭,却让他这个已经拥有偌大权势的人有些下不来台。 其实耐特和熊子也不是不想回答托维•安塔的话,但吃惯粗茶淡饭的他们在尝到由高级厨师精心制作的美味后,他们的嘴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空间了,牙齿在不停的咀嚼,舌头在细细的品味,结果托维•安塔就被抛在了一旁。 迪安斯在角落中正在偷笑,他才发现,原来他的主人在某些时候,重要性甚至连一盘菜都比不上,看着托维•安塔有些尴尬的表情,迪安斯觉的自己的胃感觉好多了,被胃液侵蚀过的嗓子也不疼了。 再深的洞也有填满的时候,再能吃的人也有吃饱的时候。 终于,耐特和熊子在把食物塞到已经快堵到嗓子眼的时候,停下了他们近乎疯狂的就餐表演。 抚摩着微微涨起的肚子,惬意的打了两个饱嗝后,靠在椅子背上舒服的用鼻子玩味着还没吃完的菜肴味道。 这个时候,托维•安塔在沉默了半天后,开始和两个人拉关系了。 “耐特,熊子,这些饭菜还合你们的口味吧?”被撑的不想说话的两个人勉强从嗓子中挤出了几个声音,表示他们满意极了。 而这种回复也让托维•安塔满意极了。 “一会儿还有几道甜品,是这里最好的厨师最拿手的。 我也希望我们之间的这第一次交往能够像这些菜肴一样,大家都高兴。” 听到还有甜品,而且还是厨师最拿手的,熊子立刻开始非常不雅的用手抚摩腹部,想要帮助胃赶快把刚才的食物消化掉。 而托维•安塔的后半句话,熊子便没有注意到其中的意思。 相比熊子,耐特便要好的多,他并没有如同熊子一样催促胃的消化,而是端起桌上的清水小口小口的喝着,意图用水来压下已经堵到脖子的食物。 所以他也没有在意托维•安塔的后半句话。 托维•安塔毕竟是个在经历过各种情况的老人,他并没有因为暂时的无人理会而失望,反而充分发挥出自己从商时谈判的技巧。 “朋友们,我能问你们一个小问题吗?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你们可以不回答我,我想我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如果真的问到一些不该问的,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的唐突。” 胃涨的感觉好了些的熊子瓮声瓮气的同意了托维•安塔的提问。 “请原谅我,我并不是想要打探你们的隐私,但我从迪安斯那里听说你们要找‘老、幼病、残’四个人后,我很替你们担心。 他们是臭名远扬的杀手,甚至连其他的杀手都不愿和他们为伍。 所以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要找他们,如果你们要找杀手的话,可以试试其他的人,也许会更好的。” 按照托维•安塔的估计,耐特和熊子联手的威力要远远的大于这四个杀手,如果要对付什么人的话,有他们两个出手基本都不会有问题。 所以,他猜测这两个人找这四个杀手的目的绝不会是要请他们杀人的,而是要处理些事情。 但如果直接问的话,托维•安塔想这两个人不一定会回答,就采取了这种迂回的问法。 “我要杀了他们给我爸爸报仇!像他们杀死我爸爸一样杀死他们!”一提老爹的死,熊子的悲伤和愤怒便呛红了双眼,撕裂了嗓音。 “我要把他们的头颅埋在老爹的坟墓旁,让他们偿还他们做过的事情!”虽然和老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耐特却真的从心中接受了老爹这个虽然外表看起来丑陋,却有一颗善良之心的老人。 老爹一生凄苦,从没有追求过什么,才享受了几年的平静就惨遭毒手,而且最让耐特心中不安的是,这几个杀手的目标明显是自己,老爹却误伤在他们手中,引起了多年的宿疾而惨遭横死。 所以耐特报仇的心态比熊子不逞多让。 “非常抱歉,我没有想到这是一件对你们很不幸的事情。” 托维•安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朋友们,是的,我已经把你们当成我的朋友了。 作为你们的朋友,我非常希望我能够为你们效劳,哪怕是贡献出我微薄的力量,只要能够帮助到你们,我是不会拒绝的。” 熊子是个憨直的老实人,他并不想给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添麻烦,所以他摇头拒绝了托维•安塔的提议。 而耐特却因为对托维•安塔有一种不好的直觉,始终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人,就更不用说借助他的帮助了,所以他也拒绝了。 两个人的拒绝在托维•安塔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会像耐特两人一样,不会对他这个才认识不过一顿饭工夫的人有太多信任。 但托维•安塔却明了循序渐进的道理,继续规劝道:“那四个杀手因为臭名着著,所以他们的行踪总是很油滑隐蔽。 你们也应该知道,现在大陆上的国家矛盾纷生,也许很快就将出现席卷大陆的战争,如果你们用现在的方法寻找他们,这样也许你们很难找到他们,或者会用很长的时间才能找到他们,正如我所说的,你们还年轻,未来的日子中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没有必要为这些卑劣的家伙浪费时间,那么你们为什么不试试我的方法呢?”熊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的方法?什么方法?”“我虽然没有很大的本领,但我却有着很多的朋友,他们也像我对待你们一样,愿意提供给我些帮助,有了这些朋友的帮助,我想很快就可以找到‘老幼病残’的下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 你们觉的呢?”耐特和熊子对如何在混乱的大陆上找到四个人确实没有办法,而且就算大陆非常平静,恐怕这两个人也没有找到这四个油滑杀手的办法,所以这番话还是非常有说服力的。 再加上托维•安塔在言谈话语中的殷勤让他们也找不到可以推辞的借口,就只好同意了。 但消息是不可能立刻就打探出来的,而且什么时候可以打探出来也无法确定,所以在托维•安塔的殷殷劝诱下,耐特和熊子又接受了留在托维•安塔家的建议。 在第一步的话题结束后,甜品适时的被端了上来。 尝到甜品的美味后,耐特开始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同意了托维•安塔的建议留了下来,如果每天都可以吃到如此多的精美食物,那么那种不好的直觉也可以用自身实力强横为借口而假装忘记。 看到局势已经完全进入到了托维•安塔的掌握中后,迪安斯悄悄的离开了。 同时还解除了一直埋伏在门口的众多武士的戒备,一起静静的远离了这里。 虽然这些武士都是经过艰苦的修炼,一直都是隐藏在托维•安塔背后的强大助力,但他们离开的细微动静还是被耐特发觉了,但他出于对自己的信心以及对甜品的痴迷,他只挑了挑眉毛,没有作其他的表示。 但耐特的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被托维•安塔尽收眼底。 出于对迪安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谨慎作风的了解,他很清楚在他和如同耐特之类的强大并且态度不明朗的人接触时,迪安斯一定会按照惯例埋伏好武士以备万全。 但这些武士在以往的多次事件中,从来都是在出现后才被人发现,在进行埋伏以及撤离现场的时候从没有被人发觉到,但今天却被耐特觉察到了,这也让托维•安塔对耐特的评价更高了,对招揽耐特的决心也更坚定了。 为了显示对耐特两人的信任,托维•安塔在饭后把他们安排在了自己住的这座小楼中的房间休憩。 但这一次又是白作姿态,这两个人对这种表示还是没能理解。 站在窗子前,耐特望着楼下郁郁葱葱的树木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托维•安塔会在自己的地方种这么多树,便如同一个小森林一样,这也让耐特回想起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突然间,他看到了那个在餐厅出现过的邋遢男人正在树木中纵越如飞,一时技痒的耐特立刻有了下楼的念头。 但刚拉开大门,就被两个娇柔美丽的侍女拦住了。 从未有过和年轻女子有过接触的耐特呆住了,楞楞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这两个侍女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这两个侍女却是托维•安塔特意挑选出来的,不仅年轻貌美,而且还是精通如何妩媚男人的**。 作为拉拢耐特的手段之一,这两个侍女自然是其中的上上之选。 聪慧的她们很快就明白了耐特此刻拘束的原因。 为了达成目的,那些繁文缛节的礼仪都在托维•安塔的授意下被刻意的放开了。 两个女子用自己最迷人的姿态对耐特微笑着,然后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说道:“耐特少爷,我们是老爷派来服侍您的,您的所有要求我们都会满足您。” 说完,更加妩媚的对耐特笑了笑,话中的含义在媚笑中不言而寓,但可惜,耐特又没有听懂。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从没见过如此阵仗的耐特有些不知所措。 但这两个侍女却无视耐特的拒绝,径自向屋中走来。 在耐特庞大的身躯阻隔下,能够从门进来的空间小的可怜,而这两个侍女也没有停下脚步,借着进门的动作在耐特身上挨挨擦擦,把耐特搞的面红耳赤,急忙的退回了屋里坐到椅子上。 两个侍女没有就这样放过耐特,她们一直以来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男人。 高大身躯上的强健肌肉带着无限的青春气息和无尽的力量,一张面孔更是野性十足,而耐特面对女人时的腼腆更说明了耐特的本质相当淳朴。 这些都让得到会让她们跟随这个男人命令的两个女子高兴不已,对她们这些虽然容貌美丽,却委身为奴的女人来说,能够遇到一个好主人将是她们未来生活的最好归宿。 明白了这些的她们,因为怕以后被现在的主人送给那些寡廉鲜耻并且冷血残暴的男人后受尽屈辱,她们就更想要尽快的得到耐特的宠爱,成为他的女人。 个子稍矮的侍女在耐特耳旁腻声说道:“您刚到这里,一路上风沙很大,让我们先服侍您洗浴吧?”说着就要脱耐特的衣服。 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耐特立刻就有些慌了,虽然他在和这两个侍女的接触中感受到了来自小腹的亢奋,但他却不敢让这种亢奋扩大,他不知道如果他被亢奋所左右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诚然,他也对这种亢奋的继续有着一种期待,可是平时从不知道退缩的他此刻却有些踌躇。 因为他一直很奇怪,他和托维•安塔从未谋面,但却受到了非常周到的照顾,身为一个通缉犯的他不明白托维•安塔为什么要如此纡尊降贵的招待他,出于一种谨慎的小心,他克制住了自己的亢奋。 耐特双臂微一用力,推开了两个侍女,但手臂上传来的温软感觉却让他更加的亢奋了,就似乎有一股火焰正在血液中燃烧。 耐特不敢再在房间内停留,逃命似的跑了出来,留下了两个侍女和一声声娇柔的呼喊。 对这里并不熟悉的耐特在迷乱间慌不择路,七转八拐后来到了他刚才从窗子看到的小森林。 吸了两口带着树木芳香的新鲜空气后,耐特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正在耐特琢磨刚才的燥热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声弓弦弹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支利箭直直的飞速射向耐特的胸膛…… 第三章 利箭破空而来,高速摩擦空气的声音惊醒了思考中有些迷乱的耐特。待到耐特注意到这支箭的时候,他发现他的鼻子离箭已经不足一拳距离了。 还好耐特的反应迅速,连忙向后一仰,勉强算是躲了过去。但箭翎还是擦过了鼻子,让他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就算是强力的斗气弹都不曾伤害到他的身体,可是这并不说明锐利的铁器也伤害不到他,而且在和考昂人的战斗中,他已经见识到铁器对付斗气时催拉枯朽的样子,就算那是因为巨斧掌握在他的手中才有如斯效果,但他也不想用自己的脸尝试别人射出的利箭,他可不敢肯定他的脸皮可以厚到足以挡住利器的程度。不过耐特还是认为以后有机会要试试自己的身体在抵挡利器时能做到什么地步的决定。 躲过了这支没有任何征兆便出现的箭支后,耐特立刻站直身体向箭射出的方向望去,不仅要提防可能接踵而来的攻击,还要尽快找到用箭射他的那个人,他可不是一个站在这里让人随便攻击的人,他一向都是在战斗中以进攻为手段的! 在还没有任何发现的情况下,耐特小心的挪了几步,仔细的观察着周围。 突然,耐特听到从箭射来方向的树叶一响,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离他最近的树上。是那个在餐厅角落给他带来危险感觉的邋遢男人! 站在粗壮的树木枝桠上,这个邋遢男人不高并且圆滚滚的身材就像是一个肥硕的松鼠一样可笑,但他冷漠的双眼却和可爱的松鼠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耐特一点都不觉得这个邋遢男人可笑,也不想考虑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偷袭他,本来他就一直想要和这个人一较高下,此刻甚至连借口送了上来,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耐特马上兴奋的冲了过去。 这个邋遢男人看到耐特冲来的姿态颇为凶猛,想到树枝上展转腾挪不开,一声不吭的窜下树来,迎上了耐特。 按照老习惯,耐特先大吼了一声,企图先声夺人。虽然这声大喝声震四周,惊起鸟类无数,但这个邋遢男人不光是冷漠,还非常冷静,根本不为耐特的吼声所动,连顿都不顿,鼓起斗气后就对耐特一个回旋踢。 耐特没有想到想到这个男人会不为吼声所动,也没有面前这个身矮腿短的人居然会做出回旋踢的动作,一时反应不及,被邋遢男人瓷瓷实实的踢中了他的脸。不过耐特的脸皮虽然不一定有可以抵挡利箭的厚度,但挡住这一腿的厚度还是有的。在一个侧翻卸下一部分腿力后,耐特到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想也不想,在侧翻后的耐特脚一和地面有接触,立刻用力一蹬,右拳自下而上的轰了过去。邋遢男人不动如山,眼中闪烁着精光看着这一拳。 就在这一拳立刻要接触到邋遢男人的斗气甲时,邋遢男人的斗气甲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变化,在耐特拳头的笼罩范围上蓦地出现了几根尖刺! 虽然斗气甲上突然出现的尖刺没有光线的反射,而且出现的极其突然,但耐特还是凭借着他过人的直觉发现了。尖锐的突刺震慑着耐特,他不知道这些尖刺的锋利程度如何,虽然在军官选拔赛上他也曾遇到过菱形的斗气弹,而且那种斗气弹的锐利程度明显看来远不如这种突刺,可是那些菱形斗气弹都曾给他带来过疼痛的感觉,他也就可以想象到这些突刺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感觉了。 于是耐特急忙一错步,闪过了身形,让自己的拳头落空。两步间,耐特来到了邋遢男人的身后,脚步还未曾站稳,上身一个半转,左手拳又抡向邋遢男人的后脑。 这回这个邋遢男人不再站着等耐特攻击了,矮矮的身体原地一个转身,一矮身躲过了变成打想脸部的一拳,顺势一个头槌顶向耐特的胸腹之间,而且还在瞬间让头顶上的斗气甲也突出了不下十根的尖刺,和刚才的尖刺相比,这次要短的多,也多的多,其间的距离更是准确的让耐特无法用拳头突破。 耐特也发现了自己的拳头根本无法避过这些尖刺而击打到邋遢男人的头部,而且左手还空中抡着,刚才发在右手上的拳力也还没有收回,身体更是上下半身各向不同的方向。情况不妙中,几乎完全依靠身体的本能,耐特扭动粗壮的腰身把自己弹向了空中。而且在躲过这一击后,耐特还借机一脚踹向邋遢男人的下颚。 邋遢男人的脖子没有动,上身一侧,闪过了耐特的一腿,紧接着,他在头部的斗气甲形成的尖刺和斗气甲分开,如同利箭般的射向耐特。 在空中无从借力的耐特无法改变自己的位置,眼看便要被这近十根斗气箭射中。耐特再次大喝一声,人在空中如同陀螺一样急速的旋转。就是这样,依靠了旋转卸掉斗气箭力道,改变斗气箭方向后,耐特的衣服还是被划开了数道,皮肤也出现了多处红道,只是还没有被划破而已。 邋遢男人在耐特旋转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发挥出和身材不符的高速自下而上的冲到了耐特的面前,紧接着又是一个头槌砸向了耐特的腰腹之间,似乎他的爱好便是用头上的斗气箭划破敌人的肚皮,让敌人身上多几个可以让内脏透气的洞穴一样。 邋遢男人的迅速攻击让耐特无从反击,只好双掌一推邋遢男人的肩膀,躲过了邋遢男人的攻击,斜斜的向一旁落去。而邋遢男人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在自己降落的同时,不停的发射斗气箭攻击着耐特。 耐特从没有如此的狼狈过,对手的斗气箭不停的连续攻击着他,在空中并不灵活的他努力的躲闪,身上虽未曾见红,但衣服却已经破烂不堪了。 耐特总算是脚踏实地了,他立刻就不停的移动,期望能够找到机会展开反击。可是邋遢男人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斗气箭虽然不是很多,但无论是速度还是角度,都把耐特远远的逼住,寸步难进可以攻击邋遢男人的范围。 这种无法尽展所能的战斗让耐特烦躁不堪,他有些后悔没把缴获来的那把生铁巨斧带出来,如果现在手中有巨斧,那么就算不能用来挡住这些没完没了的斗气箭,也可以丢出去,趁邋遢男人手忙脚乱之际展开近身攻击。但这只是如果,耐特的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好狼狈的躲闪着斗气箭。 看着耐特施展与他高大雄壮不符的灵活在周围跳来躲去,邋遢男人此刻也觉的有些骑虎难下。他的攻击一直都没有取得成效,而如果他停下攻击,那么在和耐特的近身战中有没有太大的把握,可是如果保持这种攻击方式,斗气的耗尽只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他觉得要想取得胜利就只能在斗气量还没有消耗太严重的情况的全力一搏了,邋遢男人开始计划如何展开攻击了…… 在十余支斗气箭的范围攻击中,耐特发现了一支斗气箭的速度要比其他的要慢上很多,他猜测这是因对手在控制这么多的斗气箭时出现的一个纰漏,之前也有过速度很慢的斗气箭,所以他也不甚在意。而这支速度很慢的斗气箭和其他的斗气箭之间有很大的空挡,完全可以让耐特在等待这支斗气箭射到的同时站在原地躲过其他的斗气箭。所以耐特就很老实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但转眼间,耐特就后悔了。 邋遢男人在耐特站定后,立刻双足用力一蹬地,人飞快的向耐特冲了过来,而且在那支慢速的斗气箭快靠近耐特的时候,先用两支斗气箭射向耐特的身体两侧。不敢用身体尝试斗气箭对自己身体破坏效果的耐特看到自己不能左右移动,面前又有一支慢速但威力相同的斗气箭,便想要用手接住面前的这支箭,然后趁势反击。但邋遢男人却又立刻射出了两支箭,直奔耐特的双腿而去。 不得以,耐特只好向上纵越而起,那成想,邋遢男人的目的便是要把他从地上逼起来,因为,他立刻就发出了数以百计的斗气箭射向在空中无法腾挪身体的耐特。而且这些斗气箭射的非常阴险,超过三百支斗气箭所攻击的范围内只有耐特的身体,让耐特无法在使用那种旋转的方法躲开如此众多密集的攻击。 耐特也确实没有办法躲开,他只有一个办法抵抗住这如同急风暴雨一样的攻击,就是变身的招数,因为此刻的耐特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在躲闪不开的情况下提供给自己强大的防御能力。 邋遢男人的战斗方式非常无情。在斗气箭射中耐特的同时,他还引爆了这些斗气箭,让这次攻击中不仅有尖锐的突击,还有了猛烈的爆炸。 邋遢男人在空中做了一个灵巧的后翻,远远的落了下去,同时空中的耐特在一阵猛烈的爆炸后,近乎**的直接坠下拍在地上,砸起一片尘埃。 而在耐特奔出的那栋小楼中,托维•安塔在听到耐特的第一声大喝后就站在窗帘的后面关注着这场战斗。而且战斗的过程也让他吃惊不已。那个邋遢男人名叫萨基,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所见过的最强的武士,虽然萨基不是考昂人,却有着和考昂人一样的生活习性,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但萨基却又是一个不合群的人,在任何场合中,总是如同孤胆英雄一样,没有一个帮手。在一次和托维•安塔的组织发生冲突后,萨基被超过一百个武士和几十个考昂暴徒包围。那一次,托维•安塔正好在,也就是因为他在,所以在萨基打败了近一半人脱力倒地后,托维•安塔出于爱才之心,放过了萨基。 而萨基是一个桀骜不逊的人,并未就此臣服。反而认为只要他还上了托维•安塔的这次人情后,便两不相欠。但桀骜不逊不代表能力非凡,萨基也在等待还债的期间,在托维•安塔的精心设计下,又欠下了无数人情。就这样,这个一身傲气并且特例独行的人物,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了托维•安塔手下头号打手。 而萨基也展现了他的价值。在多次的行动中,凭借着他强大的实力,以及高超的暗杀水平,没有一个托维•安塔希望死去的人能在期限以外活下去。萨基也就成为了托维•安塔组织中的支柱之一,以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杀手,没有人知道名字的不败神话在黑暗中支持着这个组织。 但今天,托维•安塔不仅看到了很久不曾看到过的萨基全力以赴的样子,还发现那个能够让萨基全力以赴的人正是已经在他招揽计划中的人——耐特。虽然现在耐特已经倒下了,但刚才的出色表演却打动了托维•安塔的心,他的确非常想要招揽耐特,但他却没有想到过耐特的实力足以抗衡萨基,而且萨基已经人到中年,耐特却是青春年少,发展空间还很大。这也就让托维•安塔更加强了想要招揽耐特的信念,也决定在原有的招揽计划上加大力度,用比现在更高明的方法来笼络住这个仅次与萨基的强手。当然,前提是耐特没有在萨基刚才的攻势中丧命。 突然,托维•安塔看到倒在地上的耐特小臂动了一下,他可不想出现耐特逞强继续向萨基挑战,结果被打死打残的情景,便急忙离开窗前,向两人打斗的地方跑去, 但托维•安塔的急速离开,使他没有看到战斗中的变化,出人意料的变化。 倒在地上的耐特缓缓的站了起来,已经进行变身招式的他看起来更加强壮威武,浑身的肌肉在汗水划过后,显的油亮油亮的,在光线照射下,更是大长气势。而且耐特在起身的动作中无时无刻不表露出一种蛮横的野性,如同午睡后猛兽就要择人而噬一样。 萨基虽然有些吃惊,但冷漠的他还是努力使自己不为所动。可他却没有注意到,此刻的他竟没有想到要趁耐特立足未稳之际展开攻势,而是心神失守的只想静观其变。 耐特看着萨基,带着些痛苦的笑了笑。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如果不是使用了变身的招数,那么他也许根本就撑不下来。但他还是高兴的笑了笑,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只有那个在去军队驻扎地路上遇到的不知名年轻人曾让他受过伤,就再没有人能给他带来这种疼痛的感觉了,所以他很高兴,因为他找到了对手,也就找到了乐趣。 看到耐特的笑容,萨基的冷漠眼神中出现了丝慌乱。他以前的的对手从来都没有一个能在他使出这一招后还能存活的,可是耐特不仅没有死,还站了起来对他笑!这让萨基的骄傲无法接受,也无法容忍。立刻,萨基就射出十七支斗气箭,支支射向耐特的要害。 耐特此刻**的站立着,一种感觉天地之间所向无敌的豪气充斥于胸间。睨视着这十七支来势汹汹的斗气箭,他连躲都不躲,决心要尝试一下自己身体究竟能不能承受这种锐利的攻击。 萨基故计重施,又遥控着斗气箭在刺到耐特之后爆开了,看着飞扬的尘土,萨基头一次的有些忐忑。尘土渐渐散去之后,萨基失望的看到耐特的身上只不过多了几个红点,而且脸上还带着让他感觉讨厌之极的得意笑容。一股怒火立刻涌上他的心头。萨基把所有的斗气都立刻运到斗气甲上,并且让斗气甲上的突刺多的看起来如同刺猬一样,闷声冲向耐特。 耐特也立刻做出反应,冲了出去。地上留下的深深脚印说明了为什么耐特会在这次突击中能在原地出现尊残影。 现在的耐特已经知道这些突刺以及斗气箭无法伤害到自己,顶多让他感觉到有些疼痛。所以他这次的拳头就不再躲闪萨基斗气甲上的突刺了,直接轰向了他最喜欢打的部位——萨基的那个秃秃的圆圆的脑袋。 萨基这回吃到了个子矮的苦处,不要说在耐特用拳头打他的同时还他一拳,就是想踢耐特一脚都无法做到,因为耐特的手臂长度甚至要超过他的腿!所以他只能极力的躲避。而且他也真的晃动着他那几乎没有的脖子躲过了正面的攻击,虽然他想要趁机展开反击,但余光一扫间,他发现了他的斗气甲竟被耐特的拳头给轰碎了相当的一部分。 发现了这个事实后,萨基便改变了主意。很明显,他的攻击不能伤害的耐特,而耐特的攻击却可以打碎他的斗气甲,再进一步打到他则是迟早的事情,与其用这种有输无赢的方式战斗下去,不如拼死一搏!用自己从没有使用过的最终招数来解决掉耐特! 这个时候,耐特第二轮攻势还没有完全展开。托维•安塔也还没有从楼中跑来。更没有人注意到在萨基最初出现的方向出现了一个身影。 第四章 如同萨基所设想的一样,耐特的此次攻击在打出如此石破天惊的一拳后,从用力蹬地面获得的强大前进动力消耗了大部分,不能再继续保持如此强力的突击姿态了。 但耐特却也得到近身格斗的机会,而这正是萨基现在所不想进行的消耗战。 所以,他在闪过了耐特的拳头后,立刻在胸前射出两支斗气箭,不是要攻击耐特,而是在斗气箭射出的同时立刻引爆,借助爆炸的作用力把两人分开。 萨基成功了。 在一瞬间,他和耐特便分开了至少十步的距离,而这正是他所能动用的最后招数的最合理的距离。 就在身形急退中,萨基身上的斗气甲突然凝成一个巨型的斗气箭猛的射向耐特。 耐特却并不在乎,巨大化的斗气箭已经失去了最可怕的地方——锐利,反而和普通的斗气弹没有什么区别了。 在经历过无数次斗气弹猛轰后,耐特对如此程度的斗气弹毫不惧怕,双拳在胸前合击,凭借蛮横的力量声生生击碎了巨大的斗气箭。 在斗气箭被击碎后产生的空气乱流中,耐特状若,气势逼人,就仿佛他的头顶着天,脚踏着地一样的高大不可战胜。 但看到耐特威武无敌样子的萨基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他真正的杀招已经发出了,并且马上就要打到耐特了,但耐特还浑然不觉。 巨大的斗气箭在对付高手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威力,对此,萨基有着血的教训。 但巨大的斗气所团成的攻击方式却可以掩住对手耳目,让对手无法发现一些小动作,致命的小动作。 巨大的斗气箭顷刻间散去,但耐特却没有发现紧随其后的两支近乎透明的小箭,直到胸前的疼痛传来,耐特才知道自己中招了,很快,随着比刚才的巨型斗气箭更强大的斗气爆开,耐特贴着地面被弹了出去。 而耐特身体擦过的地面居然出现了一条明显的沟壑,萨基远远的望着,冷漠的双眼也显露出得意的神态。 他相信,这个他从没有使用过的绝招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这两支箭不仅因为有巨型斗气箭做掩护,而且两支箭之间的距离依靠着精确的计算,互相鼓动着周围的空气,从而抵消了发出的破空声,如果是在黑夜中用出这一招,萨基相信没有人能躲过。 而且这两箭的威力更是强大,之前的巨型斗气箭所占的不过是他全部斗气的三成,而这两支箭却占到了七成!萨基也就有理由相信,中了这两支箭的人除了死,是不可能有其他选择的。 这个时候,托维•安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远处,嘴中还高喊着,企图让他们停止战斗。 而萨基只冷冷的看了远处的托维•安塔,心中暗忖道: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个时候,撞上大树后才停下来的耐特却颤巍巍的扶树站了起来。 萨基立刻就有些绝望了,因为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斗气以及力气了,他再没有任何办法抵抗即将来到的反击了。 此时,萨基的心情便如同高空坠落下来一样,一去千里。 但他心中也有些异样的喜悦,他了解耐特的拳力,他知道,只要一拳,他就可以不再辛苦的活着了,也不用再背负着任何恩怨情仇了。 托维•安塔一边奔跑一边呼喝着,努力的想要阻止眼前这个和他下楼前看到完全不同的事情发展。 但无论是耐特还是萨基,都对他不理不睬,宛若不曾听到他的话、看到他的人一样。 这也让托维•安塔非常不悦,他所想要的是忠诚的狗,而不是凶猛的狼。 耐特慢慢的站了起来,刚才的攻击实在太突然了,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防备。 当胸前的肌肤传来了疼痛的感觉后,他就只有胸肌可以用来的抵挡这突然的两支斗气箭了。 但却没有想到,这两支斗气箭不仅要比之前锐利,而且无论是速度还是破坏力都要高上数倍,坚韧的皮肤几乎是在瞬间就被击穿了,锋利的箭矢死劲的向内钻去,箭尾不停的用小范围的爆炸加速着箭矢的冲击力。 耐特只有挺起胸膛,夹紧双臂,用如同方砖一样的胸肌硬生生的顶着锋利的斗气箭。 但这是萨基所能用出的全部力量的最后一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耐特只凭借着胸前肌肉很难阻挡住。 转眼间,斗气箭射入了肌肉半指深,如果换作旁人,此刻已经被射死了,而耐特不仅胸肌坚硬,而且厚度非常,半指的深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他却对如何阻止斗气箭继续深入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渐渐的被贯穿。 但耐特决不是一个甘于坐以待毙的人,就算是明知道会死,他也要拼一下,这是他的执着,他的个性。 短暂的思考后,他放弃了夹紧双臂以获得胸前肌肉更坚固的消极战术,放松了双臂,猛的抬起双手在胸前自下而上的一磕,把留在身体外的斗气箭砸碎。 虽然他知道这样会让这支斗气箭立刻完全爆开,而且现在在他身体中的斗气箭如果爆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也不知道,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并且决绝果断。 猛烈的爆炸后,耐特根本无法保持继续站立的姿态,很狼狈的飞了出去,而且还用后背和肩膀在地上留下了一条宽宽的可以用来埋个人的沟壑,但他却还保持了清醒的思维。 躺在地上的耐特发现除了胸口血肉模糊之外,他居然没有受到更多的伤,他刚想高兴的站起来,再和萨基继续来过,但他却发现他的力气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的实在太严重了,甚至仅仅站在那里都有些颤抖。 扶着树调息了一下,不顾力气还没有恢复,耐特就摇晃着向靠在树身上喘息的萨基走了过去。 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托维•安塔也来到了离萨基不远的地方站定。 瞧着曾经是无敌象征的萨基甚至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靠着树等待着耐特的随意攻击。 托维•安塔也只能徒劳的劝阻着,虽然他也曾学过些斗气与格斗,但他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来试探两人之间战斗性质是不是死斗。 看到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托维•安塔立刻有了新的想法,萨基的年龄已经大了,而且明显实力还要逊于耐特,最重要的是萨基现在也越来越难指挥了,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他死于耐特的手中,也顺便威慑一下其他的组织中的老人。 而耐特呢,不仅有这些优势,还有很多弱点,而且都是可以让他好好把耐特控制住的弱点。 先不说他的单纯,只要控制住了那个有些呆笨的熊子,托维•安塔就敢肯定,耐特会成为手中比萨基还好用的凶器。 所以,托维•安塔现在虽然还在努力的劝解着,但眼中却没有了任何焦虑,反而有了些期待。 耐特晃动着雄壮的身体一步步的走向萨基,积蓄着力量。 萨基喘着粗气,用他冷漠的双眼瞪视着越来越近的耐特。 终于,耐特来到了萨基的面前,巨大的拳头也已经举了起来,萨基并没有闭上眼等待着死亡,而是睁大了眼迎接结束。 托维•安塔在一旁看着,盼望着时代交替的一刻,等着他组织未来的新栋梁取代老支柱的用生命做祭品的交接仪式。 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娇喊传来“不要打了!”耐特并不打算理会,依旧想要挥动拳头结束这场时间虽短,但却惊险刺激无比的战斗。 但如果他不下意识的用余光扫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么也许萨基此刻已经死了。 就是这么一扫视,耐特呆住了。 在萨基的背后,他一开始出现的方向上,出现了一个女孩。 如果不是这个女孩有一头金色略带卷曲的长发在阳光下灿烂无比,耐特也不会再扫视她的容貌,但就这么惊鸿一瞥下,耐特才会呆住了,而且他望着这个女孩越来越近的身影一直呆滞着。 白里透红的粉嫩肌肤是如此的惹人怜爱;似有若无的双眉下一双圆圆眼睛中有着紫罗兰色的双眸;小巧的鼻子上带着些运动后的汗水,更体现出她的可爱;丰腴而甜蜜的双唇娇艳的仿佛要滴出汁来。 这一切在她椭圆的小脸上互相配合出一副世间最美丽的图画。 她似乎是为了运动而穿着了一身紧身的衣裤,紧绷绷的贴在身上,在奔跑间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头发还随着身体的运动而飘散着,这让从树木中穿行而来的她看起来如同是一位森林女神一样神秘而朦胧。 耐特看清了这个女孩的样貌后,再也挥不动他粗壮胳膊上的巨大拳头了,他浑身的力气已经随着血液一起从心脏冲击着大脑。 梦幻般的女孩竟顷刻间让耐特感到一种快要窒息的眩晕,不要说挥动拳头,就是连稳稳的站在那里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就在眩晕中,耐特自己对自己发了个誓,今生的第三个誓言。 第一次的誓言是夺取军官选拔赛的冠军,但他没有实现;第二个誓言,是为老爹报仇,虽然还没有成功,但有了托维•安塔的帮助,实现是迟早的事情。 而这第三个誓言,就是要永远的拥有着女孩,在生命剩下的时间中,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耐特此刻对这个女孩的感觉,便如同守财奴对金币的渴望、农民对土地的需要一样,都是如此的强烈,以及不可改变。 萨基从耐特眼睛反射出的景象知道了他的性命是如何保留下来的了,也发现了原来活着是如此的美好,很快,他的眼中除了冷漠外,已经出现了其他的色彩。 虽然耐特在下手前的一刻停住了,让托维•安塔的新想法落空了,但他也没有太失望,萨基活着虽然不能给自己再帮上什么,但也会给自己添什么麻烦,而且他又发现了一个可以把耐特牢牢掌握住的的好方法。 因为他不仅知道那个女孩叫天娜,而且他还肯定这个女孩的姓是安塔,天娜•安塔,是他的女儿。 天娜小心的一边躲避着地上的盘根错节,一边娇喊着“不要打了!”她跑到耐特和萨基的身旁才说出下一句:“箭是我射的!”只是她看到耐特的的**后,羞红了小脸,最后的几个字俨然是在嗓子里囫囵而出的,然后天娜急忙用手掩住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耐特才发现天娜的手中拿着一张猎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耐特却觉得猎弓被天娜握在手中的时候,居然变的很可爱,成为了一张可爱的猎弓。 “没…没关系。” 耐特勉强从胸膛挤出些许空气,摩擦着声带发出了声音。 “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哟?”依旧用双手掩着眼睛的天娜小声的恳求着。 对耐特来说,着犹如天籁之音的声音所说出的话就是命令,他立刻使劲的点头:“好!”听到了耐特的话,天娜也不理一旁的父亲以及替他背黑锅的萨基,仿佛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擦过耐特的身旁跑开了。 耐特的眼睛一直追逐着天娜的身影,一直到斯人消失在小楼的阴影中。 怅然的耐特恨不得在刚才的战斗把这座楼摧毁,好他多看一会这个女孩。 突然间,他明白了为什么女孩要逃跑了。 于是他恨恨的看着无辜的萨基。 如果不是这个邋遢男人把他的衣服打的破烂碎去,那么这个美丽的女孩就会多停留一会,和他多说几句话。 想到这里,耐特的思路突然更开阔了,也就更恨萨基了,因为他又想到,如果这个邋遢男人不是一上来什么都不说就开打,而是告诉他那支差点射中他的箭是这个女孩射的,他不就可以和这个女孩多说更长时间的话了吗?但是,耐特却已经忘了,是他在一看到萨基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交手,而且在战斗中也一直没有注意:可以发射斗气箭的人会用普通的箭矢来偷袭他吗?而且萨基也曾在午餐的时候见过他,怎么会毫无道理的突然攻击他呢?萨基看着耐特恨恨的样子,完全猜的出这个强悍并且已经堕入情网的少年在想什么。 心中大是冤屈的暗暗说道。 “白痴!我说你就能信吗?而且你这么快就发动了攻势,我能不自卫吗?自己脑袋笨,还想埋怨我!”托维•安塔笑的有些像只专门愚弄猎人的老狐狸,一手放在腰后,一手抚着稀疏并且短小的胡须说道:“耐特,你先回去穿件衣服吧。 这样可能回着凉的喔。 而且女孩子一般都很害羞的。 一会我叫医生去你的房间给你治疗,不要乱跑啊!”耐特立刻不再恨恨的看着萨基,转而看向这两个人的身上,但很快,在他失望的发现他们的衣服自己绝对穿不上后,便飞也似的跑回了楼,结果却在门口撞到才出来的熊子。 “耐特!有架打啊?怎么不叫我?”耐特没理他,三步两步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熊子却认为耐特独享了一场战斗的乐趣,而且这场战斗从耐特胸前的伤处以及不剩一丝半缕的衣服就可以看出,非常激烈。 所以熊子紧追不舍的在身后数落着耐特的不够义气。 在熊子在楼道中拉住耐特,想要让耐特记住以后有架打一定要叫他。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在过往的侍女注视下,耐特的眼睛中似乎有些正在燃烧的东西。 最后,带着一个黑眼圈的熊子明白了现在不适合耐特讨论这些事宜,讪讪的跟着耐特回到房间。 看到耐特回来的两个侍女本想继续纠缠耐特,但她们发现了随即进来的熊子脸上带着一个非常影响美观的黑眼圈后,她们中规中矩的帮耐特擦去了身上的尘土,换上了条干净的裤子。 上衣却因为耐特告之他们一会有医生来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处后而免去了,同时也托伤口的福,耐特也免于当着两个女人洗浴的尴尬。 一解决完衣着的问题,耐特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向侍女询问萨基的住处,想要找他问问那个女孩的名字,以及,在什么地方可以再遇到她。 经过了半天的交涉,耐特才知道这两个侍女并不知道那个和他交手的邋遢男人的名字,只是和其他的除了托维•安塔以外的所有人一样,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不知道这个人的任何情况。 于是,耐特便立刻问她们托维•安塔住在什么地方。 得到想要知道的东西后,耐特丢下一句让医生在这里等他的话后,便如旋风一样刮出了房间,去找托维•安塔询问邋遢男人的住处,好问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少女底细。 带着一个黑眼圈的熊子依旧跟在耐特的身后,他可不希望再有什么激烈精彩的战斗没有他的参与。 但耐特并不想把自己对那个女孩的感觉暴露在更多人的面前,所以,熊子带着两个黑眼圈委屈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着遥远的晚餐时间。 ps: 各位一直支持的书友们,剩闲在这里提前祝福大家元旦快乐,把旧的一年中的所有不快都扫去,迎来更好的一年! 第五章 在托维•安塔的详细解释以及各个方面的各种确凿证据证明下,耐特于一声叹息后,终于相信了天娜就是这个老狐狸的女儿。但这种父女关系对耐特来说并无意义,他想要拥有的是天娜,而不是她的父亲。耐特并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在离开森林后的一年中,也没有机会见过别的男女之间的勾当究竟如何。所以在耐特的脑海中并没有要通过女孩的父亲,这个家庭的主人的同意后,才可以和女孩进行光明正大交往的意识。所以,他连问都没问天娜父亲的意思,就想直接去找天娜。 耐特的这个举动让托维•安塔有些愤怒,在处理和组织有关的事情时,在有的时候可以暂时贬低自己的身份,并且忍气吞声;但在和家庭有关的时候,身为一家之主,四个孩子的父亲,托维•安塔是不能容忍这种绕过自己,直接和自己女儿进行接触的事情。 于是,托维•安塔声色俱厉的喝住了耐特,大声的训斥着他,告诉他的这种行为会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有什么样的影响,会让一个尽职的父亲有多么愤怒。耐特本不想理会托维•安塔的教训,在他此刻的心中,再没有什么能比再次见到天娜更重要的了。但在看到托维•安塔的神态后,耐特意外的有了一种触动,他似乎又想起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在教训他时的样子,真的和现在托维•安塔的样子好像。 耐特就这么怔怔的听着托维•安塔教训,头一次没有感觉到托维•安塔对自己不利的预感,反而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缠绕在心中。 就这样,托维•安塔口若悬河的对耐特说教了一番,而耐特却沉浸于对父亲的回忆中,置若罔闻,只隐约的记得似乎听到了些男人的责任之类的话语。 托维•安塔的口才的确非常的好,当他喝完杯中的水,发现再也不能补充水分大量失去的口舌后,天已经黑了,他也只能悻悻的结束了即兴而来的长篇大论,带着他以为听到入迷的耐特去餐厅吃饭。 但当耐特在走出房门的时候再次契而不舍的询问天娜的住处时,托维•安塔才发现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谈判高手。只有谈判高手才能在听了自己一个下午的论据清晰、论证确凿的讲解后,能够在不发一言的情况下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观点。虽然他也发现耐特在听他说教的同时,一直眼神都有些不对,可他却以为这是被自己感化的表现,而没有想到耐特根本在回忆与他无关的事情。所以,两个人关于天娜的第一次会谈无疾而终。 晚上的菜式比中午还要丰盛,熊子的嘴一直都没有停过。而托维•安塔却再一次没有享受到自己厨师所做的菜肴,虽然厨师根据午餐的消耗量加大了晚餐的食量,但一直有事没事便问一次天娜各种事情的耐特却搅的他无法尽兴。 在托维•安塔的计划中,他并不打算真的把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天娜拱手送给耐特。在他的眼中,耐特固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强力武士,但只要通过一些恩惠,比如帮他们处理掉“老幼病残”之类的事情便可以收买,而天娜则是用来在施与耐特恩惠前拖住耐特的最好方法。 天娜的未来他已经设计好了。在自己的宏伟蓝图中,天娜那不可否认的美貌是为家族获取更高层次关系支持的最佳途径,而且天娜的那种浓重的家庭观念是绝对不会反对这种做法的。所以,怎么可以把这么有用的女儿许给粗鄙不文的耐特呢!像耐特这样的人,只是一个人形的凶器,是绝对配不上天娜的。 所以托维•安塔只是想把天娜当成一个对耐特持久的引诱,一种可远观不可近看的**,自然不想耐特去骚扰;另一方面,天娜一直如同花房中的鲜花,过着倍受呵护的生活,还不曾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而耐特那种单纯的野性搞不好会让天娜发生变化,让事情发展出自己难以控制的局面。想要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虽然有些难度,但托维•安塔也肯定自己可以把握好这个**的距离,以便在短期之内牢牢的控制住耐特。 但现在还不是让耐特脱离出**范围的时候,可是耐特那时断时续的询问也让他不胜烦恼,于是他就把话题转移到熊子的身上。 “亲爱的熊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的名字就是熊子吗?为什么我总感觉这像是你的呢称呢?你的大名是什么?” 熊子努力的把口中的食物吞下,他那几乎连咀嚼都欠奉的过程让周围的侍者颇为那些辛苦做菜的厨师不值,然后熊子在喝了口清水润喉后,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不知道。爸爸叫我熊子,我就叫熊子,不好吗?” 托维•安塔带着一种温和的善意说道:“不,很好的名字。但你也许并不知道,像熊子这样的称呼只有和你最亲近的人才能称呼,你不会想要那些讨厌的人也这么亲密的称呼你吧?所以你最好还是有个大名比较好,这样才能区分开谁和你比较亲近,你觉得呢?” 托维•安塔的话中隐隐的影射出“老幼病残”这四个熊子最讨厌的人,好引起熊子的专心,把这次晚餐的话题从天娜转移过来。而熊子一脸的忧虑以及愤慨证明了他方法的正确。 “对!大叔,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想到,就是这么回事!我要起个大名了!可是叫什么好呢?耐特,你说我叫什么好呢?” 如果不是耐特的反应迅速,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说出自己一直在思考着的名字—天娜。虽然克制住了自己,但耐特也不是一个有学问的人,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他怎么可能帮熊子想出一个好名字呢?可出于好意的耐特还是尽心的帮熊子想出了两个名字。 “熊天” “熊娜” 听了耐特给熊子起的名字后,托维•安塔一口气没换过来,咳的呼天抢地,笑的泪水直流。熊子也从他的表现感觉出耐特提供给他的两个名字似乎不太优秀,直觉的拒绝了耐特的提议,转而向正在拼命呼吸的托维•安塔请教。 耐特也察觉到他的失误,不敢多言,讪讪的看着托维•安塔,希望他能给熊子起一个好些的名字,以弥补自己的错误。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的托维•安塔喝了整整一杯淡酒后,摇头晃脑的想了一会,说:“贝尔。贝尔怎么样?” 想了一下,顺便通过刚才的经验观察到周围人并没有不好的表现后,熊子点头同意了,说道:“大叔,谢谢你,我以后就叫贝尔好了。不过,为了庆祝,能不能再上两道菜啊!” 听了原来叫作熊子,现在叫贝尔的话后,托维•安塔才发现,桌上的菜又不多了,于是他唤过侍者,吩咐他让厨师再上两道菜,而且还在侍者的耳边小声的嘱咐一句,让侍者关照厨师一下,等晚餐结束后,再给他送些食物到自己的房间里。毕竟这顿晚餐他不仅要被耐特在天娜的问题上纠缠,还被刚才耐特想出的新名字笑到胃疼,而且这两个大食量的家伙发挥出比中午还要好的饭量水平,这顿饭他是不要想在餐桌上解决了,只好回到房间再说了。 很快,这顿愉快的晚宴就结束了,托维•安塔立刻便以处理公事为理由离开了餐厅,本想追着而去的耐特却被兴致高昂的贝尔拉住,非要和他在饱餐后到树林那里运动运动,练练功来促进今天吃的过多的食物尽早消化。 眼看着托维•安塔离开了餐厅,心中还有无数问题的耐特很是失望。但他很快就把失望转化为怒火,狠狠的看了贝尔一眼,重重的点头同意了。 傻而奸的贝尔也发现了不对,但他却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认命的被耐特拽到了树林。 但出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贝尔还是鼓起勇气率先向耐特挑战。 虽然今天下午的战斗消耗了耐特太多的精力,但通过和萨基的战斗,耐特经历到了更千变万化的战斗方式。相比较而言,贝尔变化多端的斗气以及没有规律的攻击就显的简单多了。 于是,耐特在体力并不充足的情况下,还是轻易的取得了战斗的上风,牢牢的压制住了贝尔。 在发现了一个破绽后,耐特击穿了贝尔的斗气甲,把他打的一连几个跟头跌了出去,就在耐特想要继续追击时,萨基突然出现,并且拦住了他。 看着萨基那冷漠的眼睛,耐特立刻摆出架势就要战斗。而萨基却在同时退了开,双手背后,表示并不想同耐特战斗。这让耐特很是不解,就开口问道:“你…不和我打么?”在下午和萨基的战斗中,耐特光顾了战斗,却忘记了询问他的名字,而在去见托维•安塔的时候,他又在知道天娜是托维•安塔的女儿后,又忘记了问这个和他打过一场短暂却惊险的战斗的人的名字,所以犹豫了一下,直接跳过了称呼问起萨基的目的来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萨基对这个沉迷于战斗中的年轻人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庆幸自己找他找的及时。 “那你下午不是和我打过吗?”耐特不解的问道。 这时贝尔已经跑了过来,在听到萨基就是下午和耐特大战过一场的人后,有些佩服又有些热情的看着萨基,他不仅佩服萨基可以把耐特搞的如此狼狈的实力,而且热情的希望能和萨基交手,也体验一下耐特在下午战斗中得到的快感。但萨基在扫视了一下他后,没有理会他的想法,回答耐特道:“下午的战斗是个误会。” “那你现在来干什么?”耐特奇怪的问道。 萨基完全不符合他眼中的冷漠,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后说:“来告戒你一些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耐特立刻从战斗的热情中清醒,而且还很自然的想到是和天娜有关的事情:“是天娜的事情吧?我正要找你问问呢?托维•安塔总是不肯告诉我。” “不,和天娜无关。是你的事情。”萨基眼中带出了些笑意,他也曾经有过青春年少的时候,虽然不曾像耐特这样深深的喜欢上一个女孩,但他对耐特这个无时无刻都在惦念着心上人的心态还是很欣赏的。 “我的事情?”耐特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萨基是什么意思。 “对,是你的事情。我这次找你是要提醒你一些事情。” 萨基几乎是看着天娜慢慢从牙牙学语的婴孩一直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对天娜不仅有着如同父亲一样的照顾,也有着像长兄一样的关怀,在下午的时候,他已经清楚的发现了耐特对天娜的爱恋,如果是一个实力弱小的男人,是很难保护好天娜这个美丽的姑娘,而耐特的实力他已经了解了,所以他已经对耐特有了最初的认可,因此他要用他的经验来提醒耐特一些事情,免的耐特以后会对天娜有所伤害。 耐特看着身矮貌丑的男人,突然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萨基很郑重的说道:“萨基。”他的名字一直都隐藏在黑暗中,知道他名字的人,除了那个永远报不完恩的托维•安塔以外,就只有被他杀死的人,因为他的习惯就是在目标断气之前,把自己的名字报出,然后听着目标呢喃着自己的名字死去。但这次萨基是以一种把耐特当成朋友的心态报出了名字,希望可以和这个与自己有些相象的年轻人成为朋友。 “噢,你叫萨基啊?好名字,我叫贝尔,他是耐特。记住了吧?我叫贝尔!”贝尔有了新名字后,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于是在萨基报上名而耐特还没回话的空当急忙说出自己的新名字,而且还暗自期盼萨基能够夸赞一声这个名字很好。 但他失望了,萨基只是冲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再没和他说什么。 “萨基,你好,你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啊?”耐特努力的学习着托维•安塔的那种说话方式,他认为这样是很礼貌的。 萨基半转身向着树林深处走去,还用眼神示意两人跟上,这种神秘的感觉让耐特和贝尔很是好奇,就追随着萨基的身影步入了树林。 在一片遮挡住所有光线的隐蔽处,萨基停了下来。虽然在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的情况下,这里更加的阴暗,但耐特他们这些惯于行走于森林中的人还是很轻松的找到了最合适的落脚之处。 “耐特。”萨基站在一个凸起的树根上,看着耐特:“我这次找你,是想想给你些建议。” “为什么啊?”耐特虽然单纯,却也可以肯定萨基决不是因为下午的战斗被自己打败了,想要用建议当成战利品送给他。 “因为我们很象,都是沉迷于力量中的人。”萨基悠然道来,语气中多了些沧桑。 “沉迷于力量中的人?”耐特不太明白。 “是的。沉迷于自己所拥有的过人力量中的人。在很早以前,当我学会了斗气之后,我很快便发现我所具有的能力要超出其他人很多,于是我开始信奉我的力量,认为只要拥有了力量,就拥有了一切。但是,在我凭借着力量为所欲为的时候,我失去了我的心,迷失于力量所能带给我的快乐中。终于,我的力量被克制住了,而无心的我也成为了别人的杀人武器,只能终日躲藏于黑暗之中。”萨基回想起当年,真的有些不堪回首。听不明白所以然的贝尔想要打断萨基的回想,提出问题,却被似乎听出些什么的耐特阻止了。 过了良久,萨基才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中来,带着歉意对耐特和贝尔笑了笑,只不过他不知道他的这个笑容配合着他的脸差点让贝尔笑出来。 萨基接着说道:“我开始自暴自弃,不再理会心理上的变化,专注于提升力量。但力量越强,我越找不到自我,似乎我的人只是在为了提高自己的杀人能力而活着。而现在的你,就和原来的我一样,只是在为了增强力量而增强力量。如果你不能找到你所要为之努力并且拼命守护的理想,那么就算你拥有了最强大的力量,你也不过是会和我一样,失去了自我,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 “拼命守护的理想?”耐特小声重复着,心中一片迷茫。他知道萨基说的很对,他一直都是在为了变的更强而努力,却从未想到过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后要去做什么,这应该就是萨基所说的没有想要为之努力并且拼命守护的理想。 “是的。只有你在把握到自己的心时,你才能活的像自己。顺便奉劝你一句,在行动前,多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不要太随心所欲了,这样才能更好的阻止自己陷入于对力量的沉迷之中。不然也许你将在获得力量的同时,失去最心爱的人,以及,一切。”萨基的眼睛在说话的时候变的很亮,炯炯的看着耐特。 “理想?把握?考虑?”耐特小声的自言自语,似乎感觉以前所不能明确的未来有了方向。 第六章 耐特听了萨基的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似乎对什么更迷茫了。 在沉思了一会儿后,耐特问道:“萨基,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而追求力量真的会迷失自己吗?”萨基的面容在黑暗中非常模糊,但他的眼睛却闪闪放着光的看着耐特,过了一会儿,萨基才沉声说道:“是的,除非……”萨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除非什么?”耐特急忙追问。 “除非你的力量已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再没有人可以阻挡的了你。 其他人在你的面前就如同苍鹰爪下的兔子,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的时候,我想,也许你就不会因为在遇到更强的存在时,让你一直所追寻的理想受到打击,从而迷失自己,所以,我认为,只有你有了其他的理想时,才不会因为自己的强大在遇到更强的时候受到挫折,因为你还有其他的理想。 不然,当你所一直追寻的梦想在被人打击的不值得一提的时候,你就失去了活着的动力,自我欺骗的活在对自己力量的追求之中。” 萨基的话很是沉痛,在劝说耐特的时候,他总是回想起自己当初耗尽力量倒在地上的时候,看着对手尽情的叫嚣着羞辱他,而他却无能为力的情景。 耐特灵光一闪,说道:“如果我真的成为最强的存在,那么我就不会再迷失在自己的力量中了,对吗?”“对,也不对。 你成为了绝对的最强后,你的力量可以让所有人臣服,但这些都是建筑在你的力量之上,你也会更沉迷于你的力量之中,但对你自己来说,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害处了。 不过,你想过吗?当你成为最强的人之后,那种再没有对手的生活你要如何过?”耐特听到这里,洒然一笑,说道:“那是我成为最强之后的事情,就到那个时候再操心好了。 不过,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要成为最强的人!这就是我的目标和理想!”贝尔在旁边一直听的摸不着头脑,只有耐特的这句话他听明白了,一股热血冲动,大声回应着耐特:“耐特,你会成为最强的!不过,我也会变的更强!你以后想要成为最强,就先打倒我再说!因为从现在开始,我的理想也是变的最强!”说完,沸腾的热血让贝尔仰天长啸,耐特也朗生大笑,两个人的声音传出去很远,整个考昂镇的人都听到了,他们也听的出两个人的豪气冲天,一向就热血的考昂人也有很多人被两个人所感染,也大声的呼应起来。 一时之间,考昂镇鬼哭狼嚎一片……萨基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在他看来,这是两个热血青年没有受到过挫折的表现,在他们以为,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挡他们,但他们却不知道,要成为最强是多么难的事情,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中有多么狡猾,为了哪怕一点点好处,也会毫不犹豫的利用他们这些强大的武士,或者在任何方面伤害他们。 萨基张了张嘴,想要劝劝这两个人,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他已经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了,实在是没有资格说什么。 耐特中气十足,一声长笑竟笑的不止不歇,其中的喜悦与豪气不曾间断,萨基见劝说耐特不要沉迷于力量的事情已经无法继续,就悄然隐遁于黑暗之中。 不过,在他刚刚离开不远的时候,听到了耐特停下笑声后的一声“谢谢”。 萨基也不回头,向后挥了挥手,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 在耐特和贝尔发泄够了情绪后,两个人也不离去,在他们最熟悉的地形中借着星光开始了打熬气力,修炼斗气,直到月转星移,阳光乍现,两人才疲惫的离去。 只不过,回到了**的耐特发现他忘了问萨基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才能遇到天娜,就这样,后悔导致耐特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直到了才晚餐时分才勉强起床。 贝尔的眼圈本就被耐特殴击的变成了黑色,再加上睡眠时间不长,就更加的如漆似墨。 这也让他在餐桌上被耐特和托维•安塔取笑不已。 而托维•安塔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因为耐特在这顿饭的时候,没有再在天娜的问题上和他纠缠,让他轻松不少,不仅吃的多了,也有心情和耐特一起取笑贝尔了。 但托维•安塔却不知道,耐特已经有了新的主意了。 耐特在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可以解决他问题的人,而这个人就是迪安斯。 所以他也不再和托维•安塔纠缠了,他在等机会找迪安斯。 在经过了昨天晚上和萨基的交流中,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力量虽然不是一切,却可以左右一切,而力量越强大,所能左右的事情就越多,而且所能左右的程度也就越大。 所以,他相信,迪安斯是不会拒绝在他的力量面前表露一下如何才能让他见到天娜的。 因此,他放过了托维•安塔。 而此时,正习惯性在餐厅角落中等待着托维•安塔随时可能下达指令的迪安斯却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他总发现耐特不时的看他一眼,就如同自己是一个被猛兽盯住的用来果腹的猎物一样,这种感觉就算耐特看他的时候总带着笑容也不能让他有所淡去。 果然,迪安斯的不安来了。 在晚餐结束后,他还没有离开餐厅就被耐特笑呵呵的拉住了。 而他的主人托维•安塔则在一旁轻松的看着,甚至连他求救的眼神都视而不见,只希望他能把见过天娜后变的有些麻烦的耐特从这里带走。 又是树林,又是耐特,可另一个人却变成了迪安斯。 耐特问的很简单:“我怎么才能见到天娜?”而迪安斯回答的却很委屈:“我不知道,这是主人的家,我在这里的时间很短,还没有机会知道,而且以我们的关系,我知道能不告诉你吗?”耐特没有说话,一拳打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如同迪安斯腰身一样粗的树立刻就倒下了,而且被耐特打中的那一部分全都变成了碎片和木屑。 然后,耐特看了看迪安斯,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很淳朴的笑了笑,说:“我很想知道。” 迪安斯在转瞬之间先想到了要对主人负责,但随即又想到了刚才主人的表现,接着他就自我欺骗的认为耐特只是随便问问,不会有什么问题发生,而且自己的腰虽然比大树粗了那么一点点,但好像却没有大树结实,所以他辗转的说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 看到耐特走上前了两步,他立刻接着说:“但是,你可以自己找到的。 你想,天娜是主人的女儿,而这里一共有五座楼,其中四个都是主人保镖住的,那么在剩下的楼中找到一个人应该不难,而且这个楼也只有两层。” 说完,迪安斯用最友善的表情对耐特笑笑。 迪安斯虽然说的不清不楚,但却足以让耐特知道要如何找到天娜了。 于是,耐特用憨厚的笑声回应了一下后扬长而去,留下迪安斯一个人在这里擦汗。 回到了楼中后,耐特立刻开始搜索。 但他并不知道,像这种样式的楼中,一层都是仆人之类的人住的,所以,他是从一层开始搜索的。 在进了小楼的大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正对着楼门的地方是两个盘旋的楼梯,而楼梯两侧就是耐特正在一个个推开的仆人房间。 在一阵鸡飞狗跳后,耐特无功而返。 而那些仆人也都被吓的不轻,他们正在自己的房间中做自己的事,却被耐特破门而入,害的他们以为是遇到了主人对头的突袭一样,一个个吓的面如土色。 在耐特想要从楼梯上楼再继续搜索时,意外的发现了在楼梯和墙壁的贴近处,有一个小小的门。 于是耐特也没有多想,立刻从楼梯上跳下,直接向这个门走去。 但耐特琢磨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要如何打开这个门,一时不耐之下,耐特挥动起了拳头。 三两下后,门没了,只剩一地的碎片。 而在门开的一瞬,立刻就有三个斗气弹迎面而来,耐特也不躲闪,双手抓碎了两个,用头撞碎了最后一个,然后迈大步踏了进来。 进了这里后,耐特才发现,这里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通道,四方的房间并不大,而房间的最里面墙壁上有一个可以容两人通过的甬道,并且可以看出,这个甬道是逐渐下降,通向地下的。 而在耐特观察这个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的十一个人也在观察他。 正如耐特所认为的一样,这里的确不是房间,而是一个通道。 老奸巨滑的托维•安塔没有把自己全部的保镖都安排在周围的楼中保护自己,而是把周围四座楼和这座楼之间从地下打通,让四座楼中的人都可以通过地道很快的出现在这里保护自己的安全。 而且知道这个地道的人都是通过托维•安塔考验的忠诚于自己的人,所以托维•安塔才敢在自己所在的楼中除了萨基之外一个保镖都没有安排。 但为了避免地道出口在敌人突袭的情况下被堵死,托维•安塔又安排了十一个人看守这里。 这十一个人中,由一个被通缉的军官带领七个武士和三个考昂暴徒组成。 那个军官名叫惠德,是原希尔曼帝国的军官,在三年前,他二十六岁的时候因为以武犯禁,殴打了他的上司后潜逃,被托维•安塔收留,成为组织中少数的顶尖高手之一。 而那十个人的实力在托维•安塔的组织中也可以算是一流。 有了这十一个人镇守,托维•安塔也可以安枕无忧了。 可是今天耐特却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这十一个人并不认识他,自然把他当成敌人,不发一言的便展开了攻击。 而耐特却因为在火焰拳武馆的经历,让他以为凡是这种地下室或者通向地下室的地方一定是练功的地方。 于是他也不介意在找天娜的过程中练练功,所以,他也没有说话便迎击了回去。 房间并不大,却有十几个人,按道理来说,这对近身战斗非常犀利的耐特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可是这十一个人却经过了多年的配合,以及对这个房间进行了多年的研究,所以他们在充分发挥出他们的长处后,耐特反而落在下风。 惠德近身邀战,却不和耐特缠斗,耐特进他退,耐特退他进。 周围的十个人分层次的不停攻击着耐特,就如海水一样,一浪之后还有一浪,永不停息。 在他们的多次实战中,只要有人陷入了他们的这种阵势中,除了退去以外,就只能和沙滩的沙堡被海浪摧毁一样,被他们击毙。 耐特虽占不到上风,却也没有被这些人完全压制住,有攻有守的和这些人进行着拉锯战。 这个时候,惠德有些后悔,因为耐特刚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耐特只有一个人,所以他也就没有打出暗号,让其他的保镖从地下赶来,他可不想让其他人在背后说他们实力弱,对付一个人还有叫帮手,所以他也就这么和耐特交上了手,但也被缠住了,再也没有办法召唤其他人的帮助了。 双方一直闷声缠斗,逐渐的耐特已经敌不住对方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了。 在挨了对方七拳十三腿后,耐特变身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过,昨天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在他体力还没有恢复的时候,他又和贝尔练了一夜功,此刻的他已经外强中干了。 使用出变身招数后,耐特只觉得浑身刺痛,头昏眼热,他知道,他支撑不了多久。 但从来不愿失败的他还是勉强自己继续战斗,不过,他的战术却改变了。 耐特也不理周围的人如何攻击他,对最弱的一个敌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打在身上,耐特连躲闪都不躲闪,双眼紧盯着他所选定的对手,寻找着一击得手的机会。 就在这个被耐特盯上的人在转移身形的时候,被耐特发现了他的一个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空挡,没有犹豫,没有花俏,沉重并且直接的一拳打在这个人的胸膛上。 这个人也咳着血飞撞上墙壁,再无力起身。 这个人一被击倒,阵势立刻有些混乱,耐特没有放过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在人群中指东打西,片刻之间,除了惠德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耐特打倒了。 值得庆幸的是,耐特以为这里是练功的地方,没有下杀手,只是让他们暂时无法有再战之力。 而惠德之所以没有被耐特打倒,一方面是因为他确有些实力,耐特在体力未曾恢复的情况下无法轻易打倒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耐特也知道避重就轻的道理,趁着自己还能支撑变身的时候先把实力弱小的对手先行剔除,再竭尽全力战败这个强手。 耐特在打倒其他对手之后,已经感觉到心跳加快,血流汹涌了,他知道,他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要想取胜,只有速战速决!他双足一用力,离弦箭一样的冲了过去,巨大的身形带着虎虎风声,声势惊人的压向了惠德。 正被耐特刚才的威势震慑的有些惊惶的惠德不敢迎击,匆忙闪过身体,让过耐特这威猛之极的一击,侧身想要在耐特转身的时候发动偷袭。 但耐特不仅没有因为快撞上墙壁而停下来,也更没有做什么转身的动作,一直去势不减的撞向墙壁。 惠德看到有机可趁,便一面转身一面向耐特的方向冲来。 可是耐特却做了出乎惠德意料的动作,在他的头马上就要撞到墙壁的时候,他突然头向下一甩,身子也趁势做出了一个向下的空翻,而且在身体完全翻转过来的时候,脚还在墙壁上撑了一下,用更快的速度以身体正面向上的姿态冲了回去,正迎上扑来的惠德。 惠德也不是易于之辈,见耐特在他腰的高度回扑而来,双拳笼罩自己全身,他便凭空一个转身,向一旁躲去,并且还一腿踢出,防止耐特继续追击。 可是耐特反应更快,左手虽然只有三根手指可以勉强接触到地面,但就凭借着这三根手指在地上的一拨,耐特斜斜的冲向了惠德的右面。 这个时候,惠德已经再没有办法躲闪了,而且因为角度的问题,他也只有右手可以用来抵抗耐特的攻击。 单拳难敌双手。 惠德纵有再强的实力,在无从躲闪,又不能全力迎击的情况下,在耐特一靠近他的同时,他的右臂便被扭断了。 在两人一起落地的时候,惠德强忍着右臂的疼痛,踢出了一脚,但是随即也被耐特粗暴的砸断了,此刻的惠德再无力应战,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耐特取得了胜利之后,他得意的笑声还没有响起,他就因为体力消耗过大而昏了过去。 整个房间内除了伤者的小声低吟外,就只有耐特舒畅的鼾声了…… 第七章 天刚放亮,耐特便已经醒了。 身下睡的床是如此的柔软,让他有些懒懒的不想起来。 但昨天的豪言壮语还环绕在耳边,而且耐特还回想起昨天还没有找到天娜。 有了这两件心事后,耐特再也无法在**继续躺下去了。 抓起侍女为他准备的华丽衣服后,耐特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件衣服如果在平时穿在身上一定非常舒服,但要是想要穿着它来进行运动就是开玩笑了。 琢磨了一会后,耐特放弃了穿上衣的想法,套上条裤子便去叫贝尔一起锻炼。 一个不聪明的人一定很认真,贝尔便是如此。 耐特来到贝尔房间时,发现贝尔已经起床了,冰冷的被褥证明他早就已经离开床了。 沉吟了一下,掀开窗帘,耐特看到贝尔此刻已经开始了训练。 就在耐特注视着贝尔的同时,贝尔似乎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回去,目光相交,两人彼此一笑。 耐特快步跑了下去,和贝尔一起流着汗开始为他们的理想而努力着,直到仆人来唤两人吃饭,他们才意犹未尽的擦了擦汗水离开。 这次的早餐有些不同,托维•安塔过了很久才来,他到的时候,耐特和贝尔几乎把所有的食物都已经吃的干干净净了,但他却没有注意这些,从一进门就有些不悦的蹬着耐特看。 耐特也发现了托维•安塔的情绪不对,就抓紧时间,三口两口的把碟中的食物吃光,然后问道:“大叔,你怎么了?”“没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让我很不高兴。” 托维•安塔的眼神分明的说出是耐特让他不高兴的。 而耐特也不知是看不出来还是真的不知道,反而有些兴致勃勃的问道:“不高兴还说没什么,大叔,你真有意思!”说完,耐特还给了托维•安塔一个灿烂的笑容。 托维•安塔用力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脸色严肃的说:“耐特,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客人。 但你应该知道在做客时应该保持的规矩,但你身为客人,不仅四处捣乱,还打伤了我的手下,你认为你这样做很有礼貌吗?”耐特很无辜的说:“我没有捣乱,我是在找天娜。 而且我也不想打伤你的部下,但他们既然是陪人练功的,就应该可以很快恢复的呀。” “陪人练功?” 托维•安塔不知道自己派去看守密道的人怎么有了类似沙袋的功能。 “是啊!”耐特理直气壮的回应着,然后把他在火焰拳武馆时的经历说了出来,尤其是在讲述到他如何在地下室格斗的时候,他显出一种特别的兴奋,让一旁的贝尔很是羡慕了一回。 听完了之后,托维•安塔的气也消了不少,而且他也决定把这个地下室格斗的训练项目告诉负责训练的人,也许以后在组织中能出现几个如同耐特这样的人也说不定。 至于天娜的问题他已经不再操心了,因为他已经把这个麻烦解决了。 说的兴高采烈的耐特在喝了一大口水后,便要告辞去找天娜。 而托维•安塔却笑呵呵的拉住了耐特,说道:“你不用去找了,天娜已经离开了。” “什么?”耐特大吃一惊,他可不想和天娜之间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是的,天娜说她想他哥哥了,而且在这里也闷的很,就要去她哥哥那里看看,顺便散散心。” 托维•安塔的笑容让耐特看的非常不舒服,虽然托维•安塔的笑容是那么的具有亲和力。 “天娜什么时候走的?”耐特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按着桌子瞪大双目看着托维•安塔。 “一清早。” 托维•安塔又笑了笑,很随和的样子:“在你们早上练功的时候。” “那…那什么时候回来?”耐特知道现在已经不可能追上了,就只好把希望放在以后了。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托维•安塔继续保持微笑,心中暗道:你不走,她是不会回来的,好不容易才让天娜躲开你,怎么能让她这么快就回来呢?“她去那里了?”耐特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托维•安塔,只要一知道天娜的去向,他是不会在这里多停留哪怕一会儿的。 “说不定哦。” 托维•安塔的眼神无比的狡狯,笑容依旧平和:“他哥哥的事情比较多,总在几个城市中到处跑来跑去,我也不知道天娜会去那里。” “那我这就去追她,我还没告诉她我喜欢她呢!”说完,耐特就要离开,但这次,他却被贝尔拦住了。 “耐特,我们还要等那四个混蛋的消息呢!”耐特立刻就想起他们一直停留在这里的原因——老幼病残的消息还没有得到,老爹的仇还没报。 虽然他对天娜有着无比强烈的爱恋,但耐特立刻就下了决定,先在这里等。 天娜的家在这里,她的父亲也在这里,迟早会有相遇的一天;而老幼病残就不一样了,他可没有把握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四个家伙,况且老爹还是因他而死的,这就更不能甩手放任不理了。 “对!老爹的仇还没报!”耐特握了下贝尔的肩膀,转向托维•安塔说道:“大叔,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啊?”“不要着急,你们才在这里两天而已。 并且我也已经把要找他们的消息散布给我的朋友们了,你们只要耐心的等上一段时间,他们的消息一定会传回来的。” 托维•安塔发出的命令并不是要老幼病残的消息,而是这四个人的人头。 他很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给耐特他们消息只是一个很小的恩惠,不足以收买两个人的心;而四个头颅的价值就比消息要重要的多了,并且只要在给那个一生凄苦的老爹一个风光大葬,首先贝尔是一定会感激他的,而耐特视贝尔如兄弟,心理上也一定倾向于自己,更何况,还有一个让耐特永远见不到的天娜引动着耐特的心,所以,是不愁耐特这个可以打败萨基的人不加入他的组织。 等耐特加入了组织,把金钱、醇酒、美人大量的奉上,然后在通过在曼奇帝国的关系,取消耐特的通缉,那么得到耐特的忠心是无庸置疑的。 想到这里,托维•安塔的笑容中也带出和眼神相同的狡狯了……于是,耐特和贝尔就在托维•安塔在考昂镇上的家中等待着消息。 而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也没有闲着,终日打熬气力,互相比斗。 但让耐特失望的是,萨基为了保护天娜而离开了,他也就少了一个可以较量的对手,只好和差了萨基一筹的贝尔切磋。 就这么时间在两人的勤修苦练中度过了四十天,耐特的实力与日俱增,可是贝尔虽有进步,却始终无法拉近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再一次惨败后,贝尔痛定思痛,苦思了一日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扬长避短的方法。 凭借着斗气,他的确不是耐特的对手,但他的最强的弓煎技术却是耐特无法比拟的,而且在刚到考昂镇的时候,他还无意中使出把斗气和箭想结合的新战法,当时所体现出的威力是非同凡响。 而想要打败耐特光靠近身战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贝尔向托维•安塔的保镖借了一把大弓后再次向耐特挑战。 “我先告诉你,我射箭的本领可大了!你要小心啊!”贝尔提着弓憨声憨气的对耐特说。 耐特也见过贝尔射杀敌人时的表现,不敢大意,想起对付萨基那无数斗气箭时的苦恼,他灵机一动,让贝尔等他一下,然后把从考昂暴徒那里缴获来的巨斧拿了出来,才让贝尔开始。 贝尔先试了试弓的强度,然后点了点头,示意耐特可以开始了。 耐特不想成为贝尔练箭的靶子,揉身上前,就要展开近战。 而贝尔早料到耐特会如此,闪电般的从背后抽出三支箭搭在弓弦上。 耐特看到了贝尔快速搭箭的手法,就在冲击的途中不停的改变着方向,忽左忽右的让贝尔很难瞄准他。 突然,贝尔射出了一箭,但却射在了离耐特很远的地方,耐特正在奇怪贝尔的这次射击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偏差时,贝尔的眼睛亮了,因为他的这次射击仅仅是想了解一下这把弓的性能,而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手中的两支箭将成为他第一次打败耐特的重要砝码。 但耐特却没有让他如意,在离贝尔还有三十步距离的时候,耐特突然出手,把巨斧平平的抛了出来,带着剧烈的旋转劈向贝尔。 而贝尔的弓还没有拉满,眼看着巨斧带着沉闷的破空声而来,贝尔只能先放一箭。 虽然平时贝尔的脑筋并不好使,但战斗的时候他却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所以贝尔的这一箭并不是射向耐特,而是射向巨斧,只要能能让巨斧的来势缓上一缓,那么手中的第三支箭就可以趁机射向空着手的耐特,而且就算这次也射不到,那么也可以让他有机会再从背后抽出几支箭来。 可是,贝尔没有想到耐特的这一斧竟然蕴涵了如此大的力量,而且巨斧的旋转让箭在射到的时候很轻易的就被弹了出去。 他不知道,这种用旋转来抵挡直线攻击的方法是耐特在和萨基的战斗中学到的,并且非常灵活的运用在了巨斧上,所以贝尔的意图落空了,他只能改变战术。 他拔地而起的同时,把手中最后一箭射向了耐特和巨斧之间,免的耐特追上巨斧后再用同样的方法破坏他的战术。 但耐特却突然一个加速,以比刚才快上至少一倍的速度追上了巨斧,还轻易的握住旋转中的斧柄,反手一挥,借助巨斧的重量把自己带向空中,直奔贝尔而去。 贝尔此刻身在空中,避无可避,而且身后的箭支也还没有抽出来,可是说是等死的局面,甚至耐特都以为自己可以轻易的获得胜利,正准备在斧子劈到贝尔的前一刻收手,但贝尔却出乎意料的把自己的全部本领都发挥了出来。 而耐特则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在贝尔拿出弓箭后,他就被引导着认为贝尔在这次战斗中只会使用弓箭,却没有想到贝尔在绝境中突然使出斗气的近身格斗方法来,而且耐特也没有想到他会使用的如此巧妙。 贝尔的斗气在修炼的时候,因为耐特的错误教导,反而阴差阳错的练的如同火焰一样。 但就是这样的斗气在这个时候却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如同被鼓风机吹动后的火焰一样,贝尔的火焰斗气突然火苗一涨,扫了一下耐特劈来的巨斧,并且因为角度巧妙,通过相互的这一下撞击,把自己弹向更高的空中,并且逼迫耐特不得不向下落去。 而耐特在感到斧子一沉要带着他落下的同时,也做出了反应,双腿一蜷,用力的抡起巨斧,并做出空翻的姿态,让巨斧向下的力道在转了一圈后成为带动他向上的动力。 贝尔刚松了口气抽出箭支,就见耐特如同风车一样的快速地转动一圈斧影追了上来。 这让贝尔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耐特居然把双方距离咬如此紧,让他无法发挥出弓箭的距离优势。 而且如果被耐特劈上一斧,他可以肯定他的身体会随着斗气甲一起破碎。 不得已,贝尔只好在弓未拉满的情况下,连续的把手中刚拿出的三支箭射出。 而耐特虽然在不停的做着空翻,但他却清楚的判断出了这三支箭射来的方向。 手腕轻轻一颤,巨大的斧头就笼罩了箭支的轨迹,轻易的打飞了这三只箭。 但贝尔却很是狡猾,有了上次的教训后,他在这三支箭上加了些巧力,并且设计好了角度,让耐特在打飞了这三支箭后再也无法很好保持巨斧的挥动力道,失去了平衡,只能斜向的落了下去。 这些日子中,耐特和贝尔两人终日练功,因为两人的实力强横,经常引来托维•安塔的保镖观战。 而刚刚两人在转瞬见的展转腾挪,精妙攻守更让今天来观看的人看的目瞪口呆佩服不已,也暗自庆幸今天没有工作可以看到如此精彩的战斗,从中获益菲浅,而且更让他们长出一口气的就是他们不用和这两个实力高的可怕的家伙战斗。 耐特被迫落了去后,瞅准耐特的方位,贝尔立刻搭弓上箭。 三支箭,满月弓,只等一个机会,一个耐特手中斧乱的机会。 靠近耐特方向的保镖们立刻退开,以免受到流矢伤害。 而耐特虽然失去了平衡,却依旧把手中巨斧舞动的如疯似狂,不露一点空隙给贝尔。 贝尔在发现无机可趁后,立刻把手中箭射了出去,但力道却掌握的非常巧妙,三支箭没有并排而出,而是排成一字连贯有序的射向耐特。 在箭一出手后,贝尔立刻又抽出了三支箭夹在指缝间,寻觅着战机。 耐特也立刻就明白了贝尔的意图,只有有一支箭能打乱他的防御,那么接踵而来的攻击就会让他灰头土脸的败在贝尔手下。 但知道归知道,情况却没有任何缓解。 耐特心念一动,把巨斧如盾牌一样的横在身前,迎接一字射来的三箭。 三只箭因为速度太快,在射到巨斧上的时候几乎只发出了一声响,伴随着这声脆响,许多的铁屑迸发着火花绽放了出来。 借助着箭上巨大的力量,耐特立刻就落在了地上,但他却不敢躲到树木的背后,因为从刚才箭支上的威力来看,如果他躲在树木后,那么,因为被树木挡住视线,而被透树而过的箭支所伤的可能性,要比树木替他遮挡住箭支的可能要大的多。 所以耐特就在贝尔脚下的地上不停的改变着身形,一面躲避着贝尔犹如雷霆一击的利箭,一面等待着贝尔的落地后展开近战。 而贝尔也发现了耐特的意图,把手中的箭射出,期望这三支箭可以把耐特逼开,让他可以平安的落地。 然而,耐特虽然也做出了躲避,但却没有离开贝尔落脚点的附近,依然在那里徘徊。 贝尔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射向耐特,耐特在躲过了这支箭后,正在奇怪贝尔为什么在三支箭连射都无法伤害到他的情况下还要用一支箭来攻击他,难道贝尔已经没有办法逼开他,只能徒劳的努力了吗?耐特心中的疑问在转眼间就得到了答案。 贝尔在这支箭射出后,几乎同时的快速抽出了六支箭,两两的夹在三个指缝间,眯着眼睛瞄向耐特。 耐特也就立刻知道了,原来贝尔刚才的那支箭是要把他逼到最合适的位置,好用现在手中的这六支箭招呼他。 但耐特却也无法再做出身形的改变了,只能握紧斧柄等待着贝尔的攻击。 贝尔手连挥两次,六支箭同时射向耐特,而且经过他纯熟技巧的发挥,这六支箭不仅笼罩住耐特的身体,而且还分开角度,让耐特无法用巨斧一次把所有的箭都挡开。 通过力道的把握,贝尔射出的这六支箭还给耐特出了另一个难题,就是这六支箭虽然分两次射出,却会同时到达,这样耐特就无法通过时间差来对付这六支箭了。 贝尔对这次攻击有着很大的信心。 这是他在以前无聊的时候琢磨出的技巧,并且还在森林猛兽的身上经过实战演练,效果非常理想。 但为了防止万一,他还是把手伸向了背后的箭囊。 可手一入箭囊,贝尔立刻就发现箭囊中只剩下一支箭了,他这才想起,他拿的这个箭囊中只有二十支箭,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经射出了十九支箭了,而如果这次还不能打败耐特,那么凭借着最后的一支箭,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取得胜利。 贝尔把最后一支箭快速搭在弓上,一面看着快速向耐特而去的六支利箭,一面期盼耐特这次没有办法再继续闪避,败在他手下。 但同时贝尔也怕耐特在自己的这次攻击中躲避不开,从而受到伤害,就在他心情矛盾的时候,他看到了迪安丝神态惊惶的从楼中跑了出来。 第八章 就在《武士》结束强推后,我的硬盘报废了。 这没什么,我可以去买个新的,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硬盘买来了,也装上,希捷的,比较好用。 但我才体验了一天,跟随了我足有二十年的肠炎又发作了。 高峰时间,一天如厕二十三次,险些冲击前几年创下的一天二十六次的记录成功。 不过这也让足以让我离脱水不远。 在医院中点滴数日后,我又恢复了。 然而,好汉架不住三泡稀这个道理是话糙理不糙。 刚刚复原的我身体抵抗能力大降,而我却不自知,依旧按照习惯,在北京这个寒冷的冬季中,穿着单衫套着秋天的外套外出了。 一直以来,我都很有自信,因为我很强壮,我的胸围都达到了一百四十公分,可以说是膀大腰圆的男人,并且为了简单省事,我的头发从来没有长过两公分,哪怕是寒冷的冬天,我也不曾让头发长起来,更不曾戴过帽子。 但这次,我没能抵抗住寒冷。 虽然我没有发烧,但严重的感冒让我浑身酸痛,曾经强健的身体不再有力气,清晰的脑袋也疼痛不已。 最让我难受的就是,我的鼻子总是不通。 这种感觉让我很怀念。 仔细算来,我也大概有个十年左右没有什么头疼脑热了。 于是我很享受的体会了一下。 只不过一点都不惬意罢了。 只是,虽然这些事情过去了,在春节前我仍不敢保证之前所承诺的更新速度。 因为我忘了一件事情,一个让我想哭的事情。 传闻明年是寡妇年,所以很多朋友都选在这个月结婚,要逃过这个征兆。 甚至我的表哥也在其中,且不说我要参加多少场婚礼,只要想起我要掏出多少份子钱就让我的咬碎钢牙。 唉!这些事情不提也罢。 说了这么多,我都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大家就当我是在发牢骚吧。 一个无聊作者的无聊牢骚。 还有,我做的那个投票不是为别的,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没人订阅而已。 我并不在乎那些钱,因为对我这种每个月打车都要花费千元左右的人来说,它的意义并不大。 但这种订阅的人数却是对我写东西的一种认可,一种肯定。 总结了一下,大家对我的更新速度和规律都非常不满。 而我现在这里为更新对大家道歉。 以后在每个星期的一三五更新公众版,一次一章;二四六更新vip,一次两章,每次更新不论是公众版还是vip都是在晚上十二点至一点之间。 不过我想最重要的就是我写的东西不够好,所以不能吸引大家,这我只能慢慢的提高了。 顺便一提,我的肠炎已经伴随了我二十年。 如果有段时间大家看不到我更新,那么我不是因为肠炎发作而去打点滴了,就是因为舍不得掏份子钱而在沦为陪酒员之后酒精中毒了。 当大家发现无论公众版还是vip在超过一周的时间都没有更新,那么,大家在清明的时候,记得问候一下我。 剩闲之人 ======================================================================就在迪安斯面带惶色奔跑而来的时候,耐特和贝尔的战斗也到了分出胜负的关键时刻了。 贝尔的六支劲箭配合的天衣无缝,在耐特无法在改变身形的同时,也让耐特无法用巨斧一起抵挡住。 在贝尔以为自己赢定了的时候,耐特出人意料的用巨斧挡住了五支箭,只留下了射向面前的一支,这让包括贝尔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耐特使了个昏招,凶多吉少了。 可耐特却在箭到面前的时候突然张嘴咬向这支箭。 如果换作旁人,贝尔和那些保镖一定会认为他不知死活,但用嘴咬箭的是耐特,这就没有人敢肯定如同怪物一样的耐特能不能咬住这支裹缠着斗气的箭,而且这支箭还是臂力强劲的贝尔所射出的。 迪安斯也看到了这一幕,奔跑的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他没想到在出了重大事情的同时,耐特居然也到了危急的时刻,他真的很怕耐特出现什么状况,因为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如果没有了耐特的参与,那么成功的机会就将变的很低,而失败将直接导致组织的崩溃。 就算耐特曾经威胁过他,但在一瞬间,迪安斯还是把心提到了嗓子口,并且暗自替耐特祈祷。 而耐特也没有辜负迪安斯的期盼,他在牙齿刚刚碰到箭矢的同时,用力的一甩头,把这支劲力十足的箭借着来势甩了出去。 而就在大家的眼睛刚看到了耐特化解危机的同时,耐特没做停留,身体随着头一起转动,抡起手中巨斧,凭借着斧头的重量把身体带向贝尔下降的位置,犹如石破天惊一般的身在斧前、蓄力斧上的攻向了贝尔。 这个时候,贝尔几乎已经落到了地上,当他发现耐特的举动时,耐特已经来到了离他不足十步的距离上了。 在恶劣环境下磨练出的坚强性格让贝尔不再考虑躲闪,而且耐特来势汹汹的样子也激发起他的满腔豪气,于是贝尔意气风发的拉满弓,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最后的这一支箭上。 在耐特离贝尔五步的时候,耐特手臂上的肌肉已经绷紧,贝尔的弓也已拉满。 在耐特离贝尔三步的时候,耐特的斧头已经挥动,而贝尔也放出了集中他全部力量的一箭。 弓弦一响,弓就因为承受了过大的力量而折断了,但最可怕的是,就在弓弦响动的同时,箭已经不见了,眼神锐利如耐特者都无法判断出这个速度达到极至的的箭矢所运行的轨迹。 而周围的人不仅没有想到一个弓箭手敢在离敌人三步的距离放箭,也没有想到箭居然可以射出这种速度,所以都不约而同的把刚才对贝尔的担心转移到了耐特的身上。 耐特无法发现这支箭的所在,但他还是挥动巨斧挥向刚才箭矢所指的方位,他不知道这次的能不能判断准确,如果贝尔在这支箭上再加上些巧劲,让箭在空中改变方位,那么他就输定了。 还好,凝聚了如此大力量的箭很难在有方向上做出改变,几乎完全成直线的射出,而耐特也非常侥幸的用巨斧的斧刃劈到箭上。 一声嘈杂的巨响后,耐特手中的巨斧竟被贝尔一箭射的碎了,漫天都是炸开的铁块和火花,所有人都被这个情况震慑的呆住了,只有耐特例外。 耐特在斧碎后,没有停留,眨眼间便跨过三步的距离,站到贝尔的面前。 而贝尔也看到的耐特靠近,也想抵挡,但刚刚的一支箭不仅耗尽了他的斗气,还拉伤了他臂膊。 所以,当他看到耐特挥起手臂的时候,他闭上眼睛,等着耐特的大拳头好好教训他的一刻。 但他却没有等到疼痛,而是等到了耐特亲热的拍他肩膀的安慰。 “贝尔,好样的!看不出你用箭用的这么厉害,再努努力估计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耐特的眼中带着喜悦,他真心的为自己的兄弟能够取得进步而高兴。 “是啊,就差了那么一点!”贝尔也亲热的把手搭在耐特的肩头,话虽然带着些遗憾,但耐特的夸赞所给他带来的悦的程度却让他笑的如同一朵花,只是他粗糙的面容以及过早长出的胡子茬让他看起来如同一朵丑陋的的花。 在两个人咧着嘴相互傻笑的时候,迪安斯已经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了他们的面前,也不说话,拉着他们就向主楼中跑去,留下那些保镖在继续为耐特他们的表演而瞠目结舌。 “干什么啊?迪安斯。” 耐特很不满迪安斯打断他们兄弟两个之间的庆祝:“有什么事情就说啊!别拉着我了!”说着,耐特还想推开迪安斯拉着他的手。 但迪安斯虽然已经失去了青春活力的手却坚定的牢牢的抓着耐特,用眼角看着他,边跑边小声说:“有些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哪怕是主人的保镖!”“什么事情?”贝尔被这种神秘的感觉所打动,也学着迪安斯的样子,把声音压的低低的。 “一会儿见到主人,他会告诉你们的,反正就是非常严重。 这次,你们一定要帮主人!” 迪安斯低沉的嗓音中不仅有些惊慌,还带着些对耐特和贝尔的企求。 很快,三个人就来到了托维•安塔在主楼中的书房,虽然惶急,但迪安斯仍不忘了应有的礼节,在进去只前敲了敲门,只是他的礼节在急迫的心情下没有完成,在托维•安塔回应之前,便拉着耐特和贝尔推门而入了。 一进房间,他们就看到托维•安塔稳稳的坐在书桌的后面,除了脸色有些灰白的看着桌上的一个包裹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而他们进门的举动也惊动了正在沉思中的托维•安塔,他没有站起来欢迎他们,只是默默的指着桌前的两把椅子示意他们坐下。 迪安斯很自然的站到了托维•安塔的身后,就如同以前一样。 而耐特和贝尔两人也似乎感到了气氛有些压抑,很顺从的坐在了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托维•安塔发言。 托维•安塔眼中的神采有些暗淡,在继续注视了一会包裹后,轻轻的清了清嗓子,把面前的包裹打开,把包裹中的东西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本来耐特和贝尔还存着些好奇的心情想要知道包裹中装的是什么,但看到后,却引起了他们更大的好奇心,以及随之而来的一些淡淡的震撼。 因为包裹中包着的竟是一条手臂。 从手的样子可以看出,这是一条右臂。 而这条手臂上结实的肌肉说明这条手臂原来应该是属于一个男人的,但因为离开了身体而没有了鲜血的供应让它显的异常灰白。 就在灰白的臂上,在靠近手肘的位置上有块暗红色的不成形状的胎记,而在无名指上还套着一个巨大的金指环。 耐特定定的看着托维•安塔,不知道为什么要他看这条手臂。 托维•安塔让耐特和贝尔看清了这条手臂后,声音如常的说道:“亲爱的朋友们,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看清这条手臂了,你们也应该正在奇怪我为什么要你们看这条手臂。” 说着,托维•安塔把手臂重新包回到包裹之中,叹了口气:“因为这是我儿子的手。 是的,的的确确是我那唯一的儿子的手。 在我们看到这条手臂的同时,他应该已经失去了生命,先我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说完,托维•安塔的眼睛中似乎有了些雾气,面容也有了些抽搐。 迪安斯在背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失去儿子的伤心父亲。 而耐特和贝尔因为经历过老爹去世事情,所以他们也能理解这种失去最亲近的人的感受,只是两个人却想不出要如何安慰托维•安塔,只能眼含同情的望着他。 过了一会,托维•安塔的情绪有些平静,多年的风风雨雨早就锻炼出他坚强的心理,虽然刚才心中的堡垒曾一度崩塌,但他还是很快的把握住了自己的情绪:“很抱歉,朋友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这让我很不好意思,在我帮你们解决完问题前,就要你们帮我做事,就好像我要讨你们的便宜似的。 但现在的情况又让我不得不厚着脸皮向你们求助。” 说完,托维•安塔又叹了口气,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耐特和贝尔。 出于同情以及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的感情,耐特和贝尔异口同声的答应了托维•安塔的请求,并询问有什么是他们可以帮上忙的。 “我曾经可以很痛快的答应帮你们找人,那是因为我的朋友多、关系多。 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都对我很羡慕,也对我的位置很妒忌,巴不得取而代之。 但我已经退下来了,所以他们就把目标放在了我儿子的身上。 你们也看到了,我儿子的手臂都已经被他们残忍的砍了下来。 但我并不想让你们帮我报仇,真的,就如同你们不想我插手到你们报仇的事情中一样,我也想要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另外的一个事情却让我不得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因为它关系到我的另一个孩子——天娜的安危。” 托维•安塔才说到这里,耐特就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的问道:“什么?天娜有危险!她在那里,我立刻去!”托维•安塔用手在空中虚压了压,让耐特少安毋躁,然后说:“你知道的,天娜这些日子一直在他哥哥的身旁。 而他哥哥在十五天前遭人暗算,失去了踪迹,虽然今天才得到他的消息,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天,我怕这些人不会罢手,转而向天娜下手。 因为我收到的消息中提到,在她哥哥失踪这些日子中,组织之所以还没有乱成一团,就是因为天娜在主持大局。 不仅是那些人,就是我都没有想到,天娜居然有如此的能力,能够让繁复的组织运作如常。 所以我就更担心天娜。 我想,那些人对她哥哥下手,就是想要组织陷入混乱中,好从中取事,但天娜的这种能力让他们无法得逞,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像对付她哥哥一样的对付她。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把天娜安全的接回来,仅此而已。” “那你的组织就不管了吗?”耐特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没有了天娜的哥哥,也没有了天娜,那谁去管理这个组织呢?“管,当然要管,哪怕要我重新回到组织中也要管!只要组织还在,我的势力就还在,有了势力,就有办法替天娜的哥哥报仇,而且也可以更稳妥的保护住天娜,不让那些坏家伙伤害到她!”托维•安塔的语气有些激动,刚才的平静已经隐去了不少。 这个时候,贝尔还是有些不太明白,问道:“大叔,你的组织是干什么的?你又是干什么的?”听了这个问题,耐特才发现自己这些日子过的实在混沌,居然到现在都没有问过这些事情,而且还让贝尔先想到了,这使他在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要注意的同时,还有了些挫折感掺杂其中。 托维•安塔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我是一个商人,靠做买卖挣些钱。 而我所谓的组织,就是很多的朋友聚集在一起,帮我解决一些商业上产生的问题以及一些不能在明面上解决的问题。 这些问题就和我帮你们找人的这种事情是一样的,都是些小事。” 托维•安塔解释的很婉转,但贝尔根本就没有听懂,也没有在意,因为他根本就是随口问问的,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只是突然觉的想要问,就问了。 耐特也不关心这个问题,因为他的心绪基本上都放在了对天娜的关心上了,无暇理会这些事情。 所以他所问非所答的说道:“那我们这就走吧!”“等等,耐特。 我很感谢你的关心和帮助,但我还要说一下,这次去接天娜必须保持隐蔽,因为如果那些人知道我们要去把天娜接回来,他们肯定会提前动手的,他们不会希望留给我的组织和我的家族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而且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去,但为了这种隐蔽的效果,我不可能带着那些保镖一起去的。 也就是说,只有我们三个人,而且在有我在的情况下,敌人不仅要伤害天娜,还会攻击我的,这就会让你们的这次帮助遇到很多的困难和危险。 你们确定真的肯帮我吗?” 托维•安塔很诚恳的把可能发生的事情先提了出来。 耐特没有在意这些问题,只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贝尔则问道:“是不是不解决这个问题,找那四个混蛋就麻烦了些?”托维•安塔先是对贝尔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很对,然后对耐特说:“准备好就动身。” “还准备什么?快点吧,别让天娜遇到危险!”耐特有些着急,他很为天娜担心。 “不,耐特。 我对天娜的担心比你要严重的多,毕竟我是她的父亲。” 托维•安塔很严肃的说道,庄重的表情让耐特不由得讪讪的笑了笑,然后他接着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好所能想到的所有准备,只有这样,才能把事情的成功率提到最高。 不然就算你心情再焦急,担心再急迫也只能让事情发展的更不顺利。” “是,是,是我不对。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耐特虽然表露出受教的神态,但却依然急促的催问着。 耐特的这个样子让托维•安塔感到很欣慰,这次去接天娜,顺便接掌组织的行动是困难重重的,首先他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有多大的势力;其次,自己的儿子也有着完善的保全方案,但却被人轻易的给掳走并杀害,敌人的实力不可小视。 但他也从耐特的焦急中知道,凭借着耐特对天娜的心,在接到天娜后,只要耐特不死,是不会有人能伤害到天娜的。 这也就让他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让他可以放心的去面对未知的强敌。 “晚上。 等吃过了晚餐我们就动身。 不过现在你们要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到时候要赶路的。” 托维•安塔很肯定的说,然后就要迪安斯带着两人离开。 在他们打开了房间门,正要离开的时候,托维•安塔突然就叫住了他们。 “对了。 如果你们需要武器的话,就让迪安斯带你们去武器库。” 说着,托维•安塔的语气变的有些温柔了:“这次的行动很危险,多个有威力的武器总是好的,最少总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托维•安塔很清楚的知道,这次的行动将要多么危险,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完好无缺的天娜,甚至也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活着见到天娜。 迪安斯半鞠了个躬,表示他会照办的之后,就偕同耐特和贝尔离去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托维•安塔的两行老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挂在他那已经苍老的脸上,显得如此凄凉…… 第九章 会使用斗气的武士们一般都不屑于使用武器,在他们看来,他们的斗气甲不仅具有防护的作用,还是最趁手的武器,即可以远攻,也可以近战,所以在武馆以及军队中都充分贯彻着这种观念:与其把力气和时间消耗在挥动武器上,不如把斗气修炼的更加强大来的实际。 而考昂人中能够把斗气修炼的很强的人并不多,如果只靠着他们并不纯熟的技艺以及他们的满腔热血,那么是不足以为他们带来胜利的,而没有了胜利就将失去获得金币的机会,他们的生活就将陷入困顿。 所以,尽管考昂人多数愚昧不堪,但在对武器的研究和利用上他们却可以说是大陆最好的,因为他们对武器进行实验的机会要比其他人多的多。 作为考昂人中目前地位最高的托维•安塔也自然对武器有很大的兴趣,所以他不仅有大陆上少有的几个武器库外,还拥有更为稀少的武器锻造师为他工作。 托维•安塔多年以来所收集和打造的武器都放在了位于其保镖所住的楼中的一个。 迪安斯在把耐特他们带到之后,就匆匆的离去了,把带领耐特和贝尔挑选武器的任务交到了管理武器库的保镖手中。 为了保持武器库的干燥让武器免于生锈,托维•安塔在武器铸造师的建议下,没有把武器库置放在阴冷的地下室中,而是把它安放在了楼上的一间无窗的房间中。 随着沉重的库房铁门徐徐打开,借着保镖手中的灯光,耐特和贝尔一点点的把整个武器库收入眼中。 玲琅满目各种各样的武器井井有条的摆放在各自的架子上,锋刃上在灯光下吞吐着青芒,绽放着似乎是立刻就要饮人血、食人肉一样的凶猛。 在把两个人带进库房后,这名保镖就让两人随意挑选,然后快速并且小心的饶过众多的武器把灯烛一一点燃。 随着灯光的越来越亮,所有的武器都把它们狰狞的面目逐渐显露了出来。 耐特一直用不惯武器,虽然他也使用过斧头,但那种感觉却远远不如用拳头来的灵活,而且要想熟练的掌握住武器性能,就必须要消耗他大量的时间,可是现在没有时间给他做这种练习,况且就算现在有时间,他也会和其他的武士一样,把空闲都用在自身的锻炼上。 所以耐特对这些各式各样的武器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随着贝尔四处走走看看。 而贝尔在东游西荡了一会后,就被一张大弓所吸引。 对贝尔来说,他这辈子所用的最多,最熟悉的便是弓了,因此他也对弓格外的感兴趣。 当他远远的望到了这张弓的时候,立刻就被这张弓的强悍所吸引。 这张弓柄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没有任何花纹的表面让它带着些冷冷的肃然杀气;而且它那足足是其他弓四倍的宽度和厚度更表现出那种无坚不摧的豪气。 最让贝尔心折的就是这张弓在没有弓弦的情况下,看起来都像是一只被栓住的猛虎,总想要脱离束缚,用杀戮来证明它的强大,就更不用想有了弓弦后,这张弓该多么有威力了。 贝尔的心神都随着目光投到了这张弓上,双手也在温柔的抚摩着,脸上的神情和耐特想到天娜时一模一样。 “这把弓叫做千斤弓,用五股弦,射程千步,如果对方没有注意,那么就算是斗气甲也承受不起这把弓射出的箭。 而且主人还请人专门为这把弓打造了三十支箭。” 保镖点完了灯,就来到贝尔身旁为他介绍这把让他神魂颠倒的弓,说着,保镖还从斜依在弓旁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箭,“你看,这箭和平常的不同,其他的箭上箭头都是铁铸的,而为这把弓所配的箭的箭头都是用精钢打造出来的,而且,其他箭的箭杆都是木头的,而这些箭确在箭杆的前半截都包了钢,虽然感觉上这箭有些前重后轻,但在千斤弓的射击下,这些箭的速度以及穿透力是无以伦比的。” “我就要它!”贝尔把弓拥入怀中,宛若情人一样,而且还很粗鲁的把箭从保镖的手中夺了过来,放入他已经斜背起来的箭囊中。 他的样子就和一个护食的小狗一样,让耐特在一旁看的直笑,而这个保镖本来对贝尔失礼的举动有些不悦,但在耐特的感染下,也带上些微笑。 看到贝尔找到了他最想要的武器后就死活不肯再移动了,耐特也只好无聊的在这里继续闲逛。 突然,耐特在角落中看到了一个魁梧的身形摆出了一个攻击的架势,一惊之下,他忙低喝一声扑了过去。 一阵乱响后,保镖和贝尔看到耐特抱着一堆的金属制品倒在地上,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而贝尔一方面因为对耐特实力的相信,一方面因为他还想继续和千斤弓进行所谓精神上的交流,所以,只有不放心的保镖过来问究竟。 在耐特的解释下,保镖微笑着说:“那个不是什么乱七八糟堆起来的金属垃圾,而是盔甲。” “盔甲?”这个词耐特第一次听到,以前他只知道有斗气甲,却不知道这个盔甲是什么东西。 看出了耐特的不解,保镖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武士都可以用斗气甲保护自己,而且斗气甲也都非常坚固。 但是普通人在不会斗气以及只会一点斗气却无法使出斗气甲的情况下,是无法保证自身在受到攻击时安全的,所以,像考昂的战士们一样经常战斗的人都会用一些金属或皮革在身体的重要部分进行保护,虽然还是要比斗气甲差很多,但聊胜于无。” 保镖拿起散落在地上的其中一块盔甲,继续说:“可是,成为了武士的人是全身都在斗气甲的保护下,而只有重要部分受到保护的战士是无法和他们抗衡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武器和防具在大陆上并不多的原因。 但有一位武器大师在心血**的时候,就做了这个覆盖全身的护甲,只不过,唉!”说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正听的入神的耐特忙追问,保镖也就带着些惆怅说:“这副盔甲耗尽了武器大师的心血,一共做了十年才做好,而且经过测试,普通的武士所能运用的斗气甲要在防御效果上远远比不上这副盔甲。 但却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让这副盔甲成为了摆设,没有任何作用。” “什么啊?快说啊!别老吞吞吐吐的!”不会使用斗气甲的耐特对这个可以和斗气甲起到相同作用的盔甲非常感兴趣,自是不能容忍这个说话大喘气的保镖。 “是,是,我说,我这就说。 这副盔甲和那个千斤弓一样,虽然一个防御绝佳,一个攻击犀利,但都有一个相同的问题。 那张弓虽然厉害,但要消耗的体力和斗气太多了,很多武士都不会考虑使用的,因为付出了如此多的体力和斗气后,如果不用那张弓,他们也许会取得更好的战绩。 而这副盔甲就更可怕了,那张弓只是名字叫千斤弓,但这副盔甲却是真正的千斤盔甲,因为它的重量是整整千斤。 普通人穿都穿不起来,武士也不会费力在穿盔甲上,他们毕竟有斗气甲可以用,所以,这个盔甲竟成了废物,没有任何的作用。” “谁说的!我就要穿!”耐特才不在乎这个盔甲有多沉,而且越沉越合他的心意,在他的意识中,这和在火焰拳武馆中修建地下室的时候一样,不过是一种负重练习而已,所以他已经开始眉开眼笑了。 “你要穿?这个盔甲真的有千斤之重哪!别开玩笑了!”保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不是没看过人穿这副盔甲,但却没看到过有人这么迫切的想要穿的。 “对啊!”说着,耐特已经开始把地上的盔甲拿起来在身上比划了着试穿了。 看着耐特如此的高兴,并把盔甲在身上穿的乱七八糟,保镖也只好无奈的上前帮耐特把盔甲用正确的方式穿上。 盔甲做的很精妙,和平时穿的衣服一样,只是在肢体活动的部分和契合处用五层以上的细钢链做出了连接,其他地方都是厚的可怕的钢板。 也只有这样,这套盔甲在让穿着者可以照常运动的情况下,让盔甲坚固的甚至可以不用架子就立在那里,让像耐特这样的人误以为是一个人。 正因为穿着并不麻烦,所以很快耐特便在保镖的帮助下把盔甲穿在了身上。 摸着盔甲表面上不少的凸起,耐特有些费解的问保镖这是干什么用的。 保镖回答说:“这个是武器大师对盔甲做出的补救。 因为穿上这个盔甲后,虽然可以移动,但动作难免不再快捷,所以大师加上了这些东西,让穿着盔甲的人可以用身体进行冲撞,来弥补攻击力的减弱,但我不知道穿着这样的盔甲还能撞到人吗?我想能走就不错了,要不,你还是别穿了。” 保镖好心的继续劝说耐特把盔甲脱下来。 但耐特却连头盔都戴上了,还把只在眼睛部位留了一条细缝的面板放下了,“我试试!”声音从头盔中传出,显的有些沉闷。 保镖眼前一花,便失去了耐特的踪影,他急忙向四周张望,却发现耐特已经到了贝尔的身旁,正在向他挥手呢。 保镖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耐特敢要穿这副盔甲了,还能保持这种速度,那么,穿上盔甲又有什么不好呢?但耐特自己知道,穿上盔甲后,他的速度已经比平时慢上很多了,而且穿着盔甲的感觉和以前扛大树携石条绝对不一样,以前感觉力气都用在了手臂上,而现在却全身都感觉到了压力,不过,耐特却更高兴了,因为这样可以让他对身体进行更全面的锻炼。 高兴之下,耐特又向保镖的位置跑去,可是毕竟他现在对自己穿上盔甲的这状态不太习惯,刚才虽然勉强控制的很好,但这次却失手了。 又是一阵乱响,没控制好身体的耐特撞倒了一排武器架,为首的一个大斧更是在跌落的时候把地面劈的火花四溅。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武器都过于沉重,害怕压塌地板的托维•安塔把位于武器库的楼下房间用石头填满的话,恐怕这把斧头此刻已经到楼下去了。 耐特很不好意思的对保镖笑了笑,但保镖却无法看到耐特在盔甲面板后的笑容,微微皱着眉小跑过来。 “你怎么把破气斧都弄掉了,这个玩意最沉了,这下有我收拾的了。” 保镖吃力把被他叫做破气斧的斧头移开,好收拾被压在下面的其他武器。 看到斧头,耐特心念一动,这把斧头比他缴获来的那把还要大,而且似乎还要沉重,就问道:“这个斧头好用吗?”“好用,好用极了!和那张弓一样!”保镖看到耐特对这把斧头感兴趣,就忙着介绍,他很希望耐特也看上这把斧头,这样他一会就不用再为收拾这把沉重到可怕的斧头费力了,“这把斧头可厉害了,只要能挥动,无论什么样、无论多么强的斗气甲都挡不住!”“这么厉害!”耐特更心动了。 “是啊,不过它比那把弓还可怕,虽然为了能更好的破开斗气甲,在斧面上加和很多螺旋型的花纹,但为了能得到更好的效果,这把斧头用上等精钢打造的异常沉重,甚至比你的盔甲还要沉重!我们都认为就算没有那些花纹,只靠着重量挥动起来,斗气甲是一定挡不住的,可是却没人敢给打造这把斧子的武器师实验,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效果如何,但它还是被起名叫做破气斧。” 说着说着,保镖的好心又发作了,开始给说这把斧头的缺点了。 但耐特很显然也又一次没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已经把斧头提在手中了。 然后他还随手的挥动了几下。 斧面上的花纹很有效果,虽然不知道在砍进斗气甲时能有多大成效,但最少在挥动的时候空气已经按照螺旋型的花纹被排开了,只有很小的一点风声。 但保镖的话有的很对,这把斧头真的很沉,如果没有穿着那沉重的盔甲,耐特甚至不知道凭借自己身体的重量,在挥动斧头的时候自己能不能站的稳当。 就在耐特体验着破气斧,贝尔搂着千斤弓痴迷的时候,迪安斯又回来了。 只不过在他看到两人选的武器后眼神中带着些吃惊,甚至连走动的步伐都缓了下来。 “你们挑好了吗?”迪安斯小声的说着,似乎连声音都被惊吓到似的。 “好了,怎么了,要出发了吗?”耐特的声音沉闷着从盔甲中传了过来。 “本来有事的,现在没事了。” 迪安斯摇了摇头,说:“你们记得在熟悉武器后去吃晚饭,晚饭后还有事情的!”当着保镖的面,他没有把行动的事情说出来,他可不想出什么纰漏。 而且也就是因为他做事但求谨慎的原因,他才会在有其他事情的时候再来这里,因为他想起耐特现在还在被曼奇帝国通缉中,虽然这次行动不是在曼奇帝国中,但为了小心,还是要给耐特化下妆。 不过在看到耐特被盔甲包的严严实实后,他就知道,已经不用了。 说完,迪安斯便急忙的离开了。 耐特在挥动了会斧头后,觉得这里的空间有些狭小,不能让他随意的挥洒,就拉着贝尔来到了平时他们练功的树林。 到了外面,耐特才有机会仔细的看他的斧头和盔甲,毕竟刚才昏黄的灯光实在无法让他把这些看的真切。 斧头和盔甲都不曾上色,保持着金属的光泽。 破气斧上的花纹不仅有破开斗气的功能,还让斧头看起来具有一种图腾器具的感觉。 而这副盔甲在钢板和钢链的交错下,更是显的威风凛凛;凸起的那些撞角,也平添了盔甲不少的杀气。 耐特为他得到的武器雀跃不已,于是他穿着沉重的盔甲把土地踩出一个个脚印,用沉重并且犀利的破气斧把森林破坏的一片狼籍。 但贝尔因为之前和耐特的比斗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斗气,无法尝试一下千斤弓的最强威力,但他也大致可以确定自己在最好状态下完全可以发挥出这把弓的威力。 所以他只好一面抱着千斤弓,一面欣赏着耐特的破坏行动。 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耐特和贝尔也吃到了来这里以后最丰富的一顿饭,直涨的两个人不停按摩腹部。 托维•安塔则面带微笑的吃完了这顿饭,丝毫看不出他曾为失去儿子而落泪,也看不出刚刚他为天娜有多么担心。 除了眼中不时流露出的哀愁,平静的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晚餐结束后,托维•安塔带着两个人拿好东西,便来到了耐特以为是练功场地的通道。 “这是要去那里啊?大叔!”耐特很奇怪,为什么要走这条黑暗下狭窄的地下甬道,直接从门口出去不是很好吗?“去接天娜啊!”“不是,我是想问为什么不从门口出去!”“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呢?”“敌人既然敢杀我儿子,就一定会派人观察我的举动,你们也不想被人在路上围攻吧?”贝尔吃饱了饭,斗气虽然还没恢复,精力却已经复原了,插嘴说:“被人围攻有什么不好,正好可以让我试试千斤弓的厉害。” 耐特也点着头,不顾头盔发出的响声,说道:“是啊!我也想试试这个破气斧有没有那么厉害呢!”托维•安塔听的不知道自己该为两个人的勇悍高兴呢,还是为两个人的不识时务而担忧,只好叹了口气,不发一言的继续前进。 第十章 地下甬道狭长窄小,高大的耐特,魁梧的贝尔都走的十分吃力。 而且甬道中为了保持足够的空气,连灯都没有,只有在关键的地方有几个萤光的标志,勉强让人可以看出地面的坎坷。 不过还好耐特把头盔带上了,高大的他走在这里,头盔不停的碰撞着地道的顶部,而所磕碰出的火花也多少起到了些照明的作用。 不过,因为碰撞而在头盔中发出的回响却吵的耐特苦不堪言,但托维•安塔还要他小心,不要老发出声音,免的惊动别人。 于是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半天后,他们来到了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下的出口。 地道出口设在考昂镇外的一个孤立于树林中的房屋中,而且地道的出口也经过精密的机关设计后,成为只能从内打开,可以说是相当的隐秘。 耐特一出地道口,先是猛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虽然夜晚的空气并不是很清新,但和甬道中的腐败气味相比,就显的十分美好了。 这个时候,耐特发现有三匹马栓在门口旁边的树上,很明显,这些马匹正是为他们准备的。 但从未骑过马的耐特对托维•安塔的这个布置非常的不理解。 也难怪,在森林中的时候,要穿过荆棘遍布并且崎岖坎坷的野路才能抓住猎物,是不可能给耐特骑马打猎的机会的,何况就算有马,恐怕也被镇长拿去抵债了。 而到了火焰拳武馆以及军官学院的之后,也没有机会骑马,因为武士们从来都是凭借着自己的脚跑,而且在斗气甲的帮助下,往往武士们跑步的速度要比骑马还要快,所以也就没有人愿意骑马了。 因此,耐特虽然见过马,却没骑过,也没想过要骑。 但今天却有了这个机会,只是他还是不太想骑,毕竟他才刚刚得到这身沉重的盔甲以及巨斧,而且在他的计划中,在去接天娜的路上正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所以他很犹豫的问着:“为什么要骑马?”“谁知道到了那里会有什么样的情况,也许一到那里就要开战,我可不想你们把力气消耗在路上,结果让对方占到便宜,让天娜受到伤害。 我想你也不希望有这种事情出现吧?”托维•安塔很狡狯的把这个原因又套到天娜的身上,他知道,耐特是不可能拒绝有关天娜的事情的,所以这也就将为他省很多口水给耐特解释。 “哦,那好吧。” 耐特沉吟着勉强答应了下来:“但我没骑过马,不知道会不会耽误时间。” “没关系,凭你的身手一定可以的,骑马很简单的。” 托维•安塔忙不迭的推着耐特走到了马前。 只是,他们都忘了一个问题,耐特本来就高大魁梧,体重自然不轻,而他身上的盔甲更是沉重,就算是他空着手把破气斧丢在一旁不带,恐怕那可怜的马儿也要被压断脊梁。 果然,忘记了这些的几个人看着耐特的马在一声哀鸣后,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倒了下去,而耐特还只不过是才要扶着马背借力上马而已。 托维•安塔忙过来检查马的情况,虽然他不是兽医,但他也可以清楚的发现这匹可怜的马骨折了,而且这种伤要是放在人身上,那么这个人就将一生都躺在**了。 这个时候,正在马旁发愣的耐特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大叔,你把马放在这里不就等于告诉别人我们要从这里出来吗?”“呵呵,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托维•安塔的笑容又带上了些狡猾。 “看他们的本事?”“这样的出口我在考昂镇外设了七个,还有十九个假出口。 首先他们连我一共设置了几个出口都不知道,真的和假的在自己走过之前是不能发现的。 因为我设的那些假出口之间也都互相挖通,他们要进去了也要绕让一阵呢。” 托维•安塔在得知儿子被害后,头一次流露出得意的神情,因为这些布置都是他儿子亲手设计的。 他接着说道:“而且所有的真假地道口都放有马匹。 像我们现在的这间房子,以前便是曼奇帝国的驿站,绝对没有人能想的到我会把地道出口安排在这里,而且这个驿站现在也是一个公用的来往休息场所,更不会有人怀疑这里有什么玄机。” “既然这么厉害,那能不能再给我找匹马呢?”看着贝尔已经爬到了马背上,而且正在高兴的试驾,耐特也有些心动。 可是没有办法,以现在的时间来说是没有可能再回去找一匹马的了,而且仓促中调动一匹马到这里也会引起敌人注意的,更何况没有任何一匹马可以驮的起耐特盔甲和斧子的重量的,所以也只好这样上路了。 而耐特只得跑在两人坐下的马后一路吃土。 天刚放亮,赶了一夜路的他们已经人困马乏了。 耐特的速度虽然比的上奔马,但最麻烦的就是他的脚总因为自身的重量过大而不停的陷入松软的土中,这种体力消耗要远远的超过他顶盔带甲所用掉的体力。 托维•安塔在路边的隐蔽处找到了一处小溪,便宣布现在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拿出食物和耐特他们分享。 不过这顿饭却吃的非常慢,不是因为有敌情,是因为耐特一脸的灰尘在混合了汗水后变的非常滑稽,一路之上都坐在马上,体会骑马感觉的贝尔则非常悠然的拿耐特取笑。 结果自是不用说了,两人一手拿着食物,嘴里边咀嚼边互相挑衅,而另一只手却在互相厮打。 终于,这顿有些混乱的饭吃完了。 贝尔也又带着黑眼圈骑上马,在因为穿着盔甲一点亏也没吃到的耐特面前耀武扬威。 打架占了便宜的耐特却有苦说不出,谁让他挑了这么重的装备啊!弄到没马骑也只好自认倒霉。 在旁边的小溪清洗了一下后,三个人牵着马缓步前进,一方面是为了让马恢复体力,一方面也是缓解一下因为骑马时间过长而有些麻木的双腿。 但在三个人走出五里路之后,来到了一片路边的树林旁,这个时候,突然一支利箭毫无征兆的射向了托维•安塔,如果不是贝尔始终都抱着弓并且反应很快的用弓把这支箭挡开的话,托维•安塔就要才出师便先身死了。 正在一旁暗自运气的耐特见到有状况发生,立刻精神抖擞,招呼贝尔好好关照托维•安塔后便合上面板向着来箭方向跑去。 而耐特跑去的方向也在传来一声呼啸后,陆陆续续的跑出了分兵两路的三十几个人,一路二十人左右的迎上耐特,似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垮耐特,而另一路十几个人则直扑托维•安塔,不仅要分散耐特的心神,还要趁机杀掉托维•安塔。 这种战术在对付只有两个人保护的目标时是非常奏效的,而这种战术虽然简单,却发挥出了他们最大优势,就是人多势众。 但贝尔一弓三箭的射术却让他们的计划直接破灭了,几声弓响后,扑向托维•安塔的人便都横尸路边了。 另一边的耐特则人随斧走,在人群中舞动着破气斧,带起的鲜血让他挥舞的斧子和他的身体看起来犹如一朵血色的花一样,砍瓜切菜似的尽情屠戮着对手,这让他的对手心胆俱寒,抱头鼠窜而去。 耐特却不知足,挥动的巨斧追进了树林,凡是挡着他的,不论是人是树一律一斧两段。 就在耐特追杀的过瘾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被引到了一小片空旷处,立刻,他敏锐的直觉便立刻提醒他这里有危险,但挥动的破气斧却凭借着滑动中的巨大力量让耐特来不及退去。 只觉得眼前一黑,耐特夹手夹脚的跌入了一个陷阱之中。 而他在跌入陷阱之后,也不惊慌,他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有所失措的,因为敌人一定会在他跌入陷阱后发动对他的攻击的。 当他脚一落地,把破风斧交到左手,然后右手抓住斧柄和斧面交接处高高的平举过头,用力的一扭手腕,再向上一推,让破风斧盘旋着向上飞去,覆盖住了陷阱洞口,让敌人无法立时对他展开攻势。 而他也趁这个机会纵身一跳,想要跳出陷阱,然后接斧再战。 但他忘了他此刻身上穿了千斤之重的盔甲,纵身而起的时候用力有些过小,竟然又直上直下地跌了回去,沉重的盔甲居然带着他的身体陷入了土中,直至没膝。 破风斧的出手并不是要伤人,而是把敌人逼开,要给自己一个出陷阱的机会。 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却被他平白的浪费了。 破风斧在升到最高处后,无力的落了下来。 敌人也躲过耐特用斧头发出的最后挣扎,提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开始逼近陷阱了……此刻的森林外,贝尔的视线中已经没有了敌人,他把弓放在马上,问托维•安塔道:“他们是什么人啊?大叔!”“考昂人。” 托维•安塔的脸色有些扭曲。 “那不是你自己人吗?他们干嘛要攻击我们啊?”贝尔非常不解的说道。 但托维•安塔没有回答,脸色在扭曲中有些憔悴。 看托维•安塔没有回答,贝尔也不想再套没趣,就跳下马,去把射出的箭取回来,毕竟这些箭支是特制的,而且威力与速度非常让贝尔满意,他可不想在一次战斗中就消耗掉。 但在贝尔刚刚从最远一个尸体上拔出箭的同时,树林中突然又射出两支箭,直向了托维•安塔而去,而托维•安塔此刻只有一个人,他的功夫不仅很差,而且他现在的心神也很恍惚,可这两支箭的速度异常的快,等贝尔发现的时候,眼见是躲不过去了……克尔•苏加德现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自从他参加了他姐姐嫁给了现在总掌帝国大权的摄政王的婚礼后之后,他的地位便一日千里,虽然姐姐和姐夫不曾有过什么明显的提携,但是众多的官员们都看在他是皇亲国戚的面上也非常关照他,短短的一个多月中,他竟从一个卑微的百士下长,成为了万夫将军,可谓是一帆风顺。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依靠着他姐夫的权势以及众人的关照,克尔•苏加德也有他了不起的本领。 这种本领在和格兰尼帝国开战后,更体现的淋漓尽至。 他在行军打仗上的天分之高不仅别人没有想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胆小怕死,他的情报工作可以说是军中最完善的,而且在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前,他绝对不会出手。 哪怕是违抗军令,他也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凭借着他摄政王小舅子的身份,那些军部的人是不会给他难堪的。 而他为了拥有较高的把握,所采用的战术也非常狡猾,从不和敌人正面交手,还总是在对方的后勤上动手脚,这都不是最歹毒的,他还有一个非常不良的习惯,就是不喜欢让敌人睡觉和休息。 只要他的对手才开始睡觉或者开饭休息,立刻就有一堆斗气弹砸过来,等他们起身前去追击的时候,克尔•苏加德早就带着部下跑了。 结果,往往在和克尔•苏加德交手前,他的敌人便已经从精神上垮了,只能任他鱼肉。 但获胜后的克尔•苏加德却有一个非常恶劣的习惯,就是不留俘虏。 他总是是担心俘虏会突然鼓噪,奋起取他性命,而想要非常牢固的禁锢这些俘虏却没有任何好方法,毕竟他没有办法把这些投降的武士所修炼的斗气如同衣服一样剥去。 但他又不能容忍自己的俘虏还保留着反抗的能力,所以每次胜利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屠杀俘虏。 就这样,克尔•苏加德在和格兰尼帝国的战争中很快就声名远扬了,敌人都称呼他为就狡猾的屠夫。 带领着手下万名武士所到之处,无人敢于对抗,却也无人愿意投降,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便要逃,而不是抗衡,除非没有了退路,不然没有人愿意在精神崩溃后被残忍的屠杀。 在他又一次取得了胜利后,他收到军部的指令,要他带领手下一万人偷袭希尔曼帝国西北重镇,亚那城。 很显然,在取得对格兰尼帝国战争的优势后,曼奇帝国又开始对这个邻国有了虎狼之心了。 而且为了得到摄政王的赏识,军部中那些高官便安排这次偷袭毫无防备的对手的行动由他执行,摆明了要让他捞取更多的功劳。 那些高官还生怕克尔•苏加德有所闪失,在抽调走他部队中的普通武士后,给他调来了三千骁勇善战的强力武士,这样看来虽然他部队的人数减少到只有四千人,但实际战斗力却提升了三倍以上,而且数量的减少还非常有利于隐踪藏迹。 虽然调令中只字未提这些奥妙,但克尔•苏加德已经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于是,一边为部队整编,克尔•苏加德一边让亲信带着些书信和礼品回到天湖城,拜会那些军部大佬。 等部队整编一结束,他就带着部下晓行夜宿,偷偷的迂回潜入离国境并不远的亚那城附近。 就在他们来到了离亚那城还有三日路程的地方,前方的斥候突然传来消息说,在不远处有人正在激烈的战斗,而且声势非常惊人,树林中树木都有很多被伤及无辜了。 并且向克尔•苏加德请示,是否要去阻止。 因为如果不去阻止的话,声势如此大的争斗必将惊动驻守亚那城的斥候部队,而他们将有可能被发现,计划中的偷袭将成为强攻。 克尔•苏加德没有犹豫,手一挥,命令摄政王政轻派来给他当斥候的暗部高手便宜行事。 对这些暗部的高手,他可是非常放心。 之所以他能获得比别人更全面精准的情报,并且有能力把对方的主要将领暗杀,全都是依靠这被派给他的二十一名暗部高手,所以他很放心的等待着一会传来前方一切都处理妥善的报告。 但这次暗部高手却让他失望了,在他按兵不动了一会后,前方的暗部斥候却传来正在争斗的双方人数众多,实力超群,现在接战不利,已有人受伤,并且陷入混战中的消息。 一惊之下,他下令中军继续待命,让回报消息的斥候带路,自提一千武士前去湮灭这个麻烦。 在克尔•苏加德风驰电掣的赶路下,转眼间他们就到了那个可能让他们暴露的是非之地。 不过他才站定身体,就接到了一个下马威,一支劲箭突然间射向他。 那支箭在射穿了二十几个人后无力的镶在他面前武士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他躲在部队的中间,恐怕他也成为了肉盾之一了。 大怒之下,克尔•苏加德命令五百人远地不动,另五百人分两路包抄,誓要将这些无法无天的人尽灭于此。 在当作信号的一个红色斗气弹升空后,克尔•苏加德一声令下,除了留下一百人继续保护他,其他人立刻以这些人中那两匹马的位置为中心发动突击,而且不许留活口。 第一章 经过战争洗礼的武士拥有着强悍的战斗力,在暗部斥候的指引下,很快他们就把这些可能会导致他们暴露身份的人从树林中驱逐了出来。而且在战术得体,指挥得当的情况下,这些人被武士们犹如困兽一样的包围了起来,尽情的屠戮。 战场上的这种突然的变化给了耐特生机,就当那些偷袭者正要把武器击打在他身上的时候,这些武士出现了。而当偷袭者被这些突然出现的武士搞的有些失措时,耐特借机把自己从土中拔了出来。 偷袭者也当机立断的没有理会这些武士,把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攻向了耐特。可惜的是,耐特的盔甲不仅沉重的让耐特陷入松软的土中,还提供给了耐特强悍的防御力。叮叮当当一阵响后,除了没让耐特成功的从陷阱中突围而出,并没能给耐特带来任何伤害。 那些武士虽然看出这两方正处于敌对的局势,却在命令的驱使下,没有给他们决出胜负的机会,直接攻向了他们。 相比较而言,耐特在此次的武士攻击中占了很大的便宜,因为他身处陷阱之中,而那些偷袭者却位于陷阱周围。那些武士在杀败这些偷袭者之前是无法靠近耐特的,那些偷袭者也没有办法在应付如此多武士的情况下再有机会伤害耐特。所以耐特就得到了一个相对轻松的瞬间,从容的拾起破风斧爬出了陷阱。 但他的轻松在出了陷阱之后就结束了。那些偷袭者的实力和这些武士有明显的差距,而且他们远远没有达到经过战争洗礼后的那些武士所拥有的战斗的验和战斗中配合的高超程度,因此他们很难抗衡这些武士,彼此间一接触,缺少血腥气息的偷袭者便不仅因为无法发挥出自身的实力,而且也因为双方人数上的差距,几乎在顷刻间,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偷袭者所组成的阵势便土崩瓦解了,被武士们驱赶出了树林。 可是,耐特却不像这些偷袭者一样不堪一击。他不仅实力高超,而且他在森林中打猎的时候,曾有无数的生灵丧生在他的手下,这让他和这些经历过战争的武士一样,都非常漠视生死,不在乎生命。就是因为耐特不像这些偷袭者一样和武士们有心理上的差距,所以耐特可以完全发挥出自身的实力,舞动着斧头如同海水中的礁石,不管武士们如何冲击,都自岿然不动。 而最让这些武士们吃惊的是,他们面前这个身穿着金属衣服的人竟然非常适应这种以寡击众的战斗,甚至给他们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止这个鱼在他们这些水中自由的穿梭。 因为耐特的存在,树林中的战斗还在持续,但仅仅过了很短的时间,这里进展并不顺利的局面就被充当斥候的暗部高手发现了,他们立刻前来支援。 有了暗部的支援后,武士们立刻就觉得压力大减。而耐特也成为没入海面的礁石、冰中的游鱼,再不能为所欲为了。 耐特的身形因为沉重盔甲的原因,速度要比以前慢上很多,在对付那些武士的时候这个变化还不明显,但等暗部的高手上来后,耐特就逐渐感到他身体的速度已经赶不上他的眼睛和思维了,只能错失一个又一个的机会,眼看着自己慢慢落入下风。耐特虽还能勉力支持,却也和那些偷袭者一样,被逼出了树林,来到了适合部队那种上千人战斗的空旷地。 一出树林,耐特蓦的想起了贝尔和托维•安塔还在这里,不禁为自己的一时恋战而懊悔不已。但他没有什么时间懊悔,因为他敏锐的发现这些武士们突击后会合的地点正是贝尔他们的所在。而贝尔此刻正抱着托维•安塔苦苦的抵抗着偷袭者和武士们的攻击,似乎已经有些遮拦不住了。 耐特发现了这种情况后,大吼一声,把手中的破风斧舞动的旋风一样向他们奔去。也不知是因为状若疯虎的样子气势压住了众人,还是因为手中巨斧风雨不漏,竟在转瞬之间让耐特轻易的冲到了贝尔的身旁。 “大叔怎么了?”耐特盘旋一斧逼退了周围的武士,嘶哑着声音问道。 贝尔也鼓起斗气,把一个偷袭者打的飞了出去,然后恼怒的低吼着:“那些该死的家伙趁我去拔箭的时候射了大叔两箭!一箭射在肩窝上,一箭射在脸上,就只剩一口气了!那些……混蛋!”一声怒骂,贝尔用跳跃如火的斗气把一个围上来的武士打的翻滚着跌了出去,但不仅因为他修炼时间不长,斗气并不特别强大,还因为他经过了长时间的战斗,已经处于强弩之末,并没有伤害到这个武士。 “抱着大叔,跟我来!”耐特舞动着巨斧,向来时的路杀去。他不知道其他的方向通向那里,但他知道向这个方向前进,最少可以回去,而且托维•安塔也一定可以得到妥善的治疗。 在耐特的斧前,当真是挡者披靡,所到之处,血雨腥风。但就是这样,当耐特感到有些吃力的时候,他也不过才走出百步。而在他身后的贝尔,虽然靠在耐特背后遮风挡雨,但众多的敌人却也让他几乎耗尽了斗气和体力。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些暗部的高手在分清耐特等人和偷袭者之间的强弱差距后,便把击杀的顺序定为偷袭者为先,耐特为后,所以耐特他们此刻的对手中并没有这些更强大更冷血的人,他也才能冲出这百步。 但百步之间,这些暗部的高手已经偕同武士把偷袭者剿灭了,于是耐特立刻便感觉到压力变大,似乎每走上一步都要付出相当于之前的几倍努力才行。 突然间,一股热血从头盔面板上的缝隙间渗了进来,遮住了耐特的眼睛。同时,暗部的高手也发现了这个机会,但谨慎的他们没有和舞动着巨斧的耐特近战,他们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巨斧下的亡魂,都远远的用斗气弹压制着耐特,让他没机会处理被迷住的眼睛。而一些立功心切的武士则趁机攻向贝尔,他们颇有心计的认为,只要擒下了贝尔,耐特就只能弃斧投降,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更快的结束战斗,避免惊动敌人,还可以避免给己方造成更大的损失。 贝尔抱着托维•安塔,前面和左右两方都被耐特死死的护住,他只需要对付身后的敌人就可以了。但突然间他发现压力变大了,耐特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舞动着的巨斧没能劈散砸向他的斗气弹,反而被斗气弹轰击的身形摇晃,而且还不自主的退后了一步。而一直在耐特庇护下的左右两方也立刻有几个武士冲杀了过来。贝尔只得打起精神,把最后的斗气和勇气都逼了出来,用斗气甲迎击着这些敌人,一次又一次,直到他近乎枯竭的斗气在击退一个敌人后也无法在形成斗气甲了为止,他才吐出一口鲜血颓然的抱着托维•安塔软软的靠在耐特的背上,然后再重重的摔在地上,不能动弹,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和呼救,就算他有些呆笨,但他也知道,这会让耐特分心,遇到更多的麻烦,受到更多的伤害。 耐特身上厚重的盔甲并不能把这种情况通过皮肤传到他大脑中,但他却心有灵犀的察觉到身后的贝尔似乎出现了不妙的情况。急转身,不顾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的斗气弹袭来,耐特眯着被迷住的眼睛看向贝尔时,却发现本应在他身后的贝尔和托维•安塔已经成为了武士们手中的人质,软软的不做任何挣扎。 瞬间,耐特便觉得身上的热血都涌上脸部,这不仅是为自己没能保护住贝尔和托维•安塔而脸红,还因为从刚才的偷袭者开始,他始终都不能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都要和他作对,都这么毫无来由的就要和他战斗,还要波及到他的朋友和兄弟。 耐特拽下头盔,仰天一声厉啸,浑不在意攻过来的斗气弹和武士,猛的使出了变身的招数。契合处都是铁链的盔甲也随着耐特身形的变大而膨胀,更衬托的耐特雄壮威武,杀气腾腾。 擒拿着贝尔的武士立刻察觉到了耐特的变化,经历了在战场上生死搏杀间的种种,他们都能分辨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要做什么样的判断。他们立刻就带着贝尔和托维•安塔向后方靠拢,隐隐的退向主营的方向。 耐特看到两人被擒拿而去,等变身一结束,就瞪大双眼,把巨斧舞动的如同雪花遍体般的追了上去。挡者立毙,就算是暗部的高手也不过比普通的武士多挡了耐特一斧,却也逃不过死亡的下场。 突然间,一阵清风徐徐的刮来,但却无法吹散众人的战斗热情,只能把血腥气息和凛冽的杀气散的更远。站在高处的克尔•苏加德看着战斗中的众人,眉头皱了起来,戟指指着耐特的方向问身旁的副将:“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这么厉害?”胆小的他站的距离战场相当的远,并没有看清那个把自己手下杀的东倒西歪的人正是耐特,他的结义兄弟。 “禀将军,下官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看来格兰尼帝国中到是藏龙卧虎,隐藏着不少高手,您看那个被抓住的家伙,他也一个人在我们部队会合的地方保护着一个伤员独自抵抗不少时间,如果格兰尼帝国中这种家伙太多的话,我们到不好拿下亚那城了。”副将有些沉吟的说道,他没有想到偷袭还没有开始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事情,而且还让他感到了一种隐藏的可能的威胁,不由的提醒比自己胆子还小的将军。 不过克尔•苏加德胆小不假,但却不糊涂:“哼,你这样还上战场呢!你也不想想,这样的强者大陆上能有多少?我们曼奇帝国无论历史还是国土面积都不是这些国家所能比的,我们帝国都没有这么多的高手,他们能有几个?像这样的强者一个国家是不会有几个的。而且以他们的实力,是不会听从国家安排的,都像闲云野鹤一样,四处游荡。只不过我们今次运气不好,遇到其中的几个而已。”说完他还配合着语气,不屑的看了副将一眼,不过,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小声的命令传令兵让后面的大部队即刻跟上来。他不仅不希望这个强悍的敌人杀伤过多的武士,也不想让这个敌人逃走并通知当地的驻军。要知道,根据情报,守卫亚那城的敌人足足有两万人,他可不想带着四千人强攻,就算是这四千人都是能征惯战的武士。 身旁的副将听到了克尔•苏加德小声吩咐传令兵的话,但他也不敢流露出如同克尔•苏加德对他露出的不屑表情,谁让自己的军衔没有他高,靠山没有他硬呢!所以他只能强作欢颜的吹捧道:“大人高见,这等无名小辈就算是武力通天,在大人的运筹帷幄下也只能逞强一时。就算后续部队没有上来,在大人的包围圈下,他也只能饮恨收场。” 克尔•苏加德毕竟还是年轻,所经历的官场生涯不长,立刻就被副将的话惹的得意长笑起来,然后更是抖擞精神的指挥部队合围并击,誓不给耐特任何喘息之机。 而之所以使用计谋,就是为了拉近双方的实力差距,但在对付如同耐特这种实力过于强大的对手时,计谋所能起到的作用就非常有限了。毕竟耐特和武士们之间的实力差距过于悬殊,这些小小的谋略根本不能改变双方实力上的差距。毕竟,绝对的力量是压倒一切的,包括任何计谋。试问,一只渺小的蚂蚁如何可以打倒一个强壮的人类呢? 所以,想要阻止耐特前进步伐就只有用强大的实力才能起到作用。于是,暗部的高手在付出了七条性命后,终于让耐特在距离被挟持的贝尔只有五十步时不能再取得寸进了。 暗部的高手把周围的武士们驱散,围拢成阵势,凭借着他们高超的武力以及娴熟的配合把耐特困在其中,让耐特在怒吼连连中无法再做突破。而耐特也发现这个困扰他的阵势似乎有些眼熟,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他却无暇细想,因为他看到贝尔那粗壮的身躯被敌人横拖倒拽的越拉越远了。 灵机一动间,耐特把手中破气斧风车一样的抛了出去,然后紧跟着也纵身追了上去。 破气斧的重量在盘旋中发挥出了巨大的破坏力,锋锐的斧刃也让挡在前面的敌人不敢摄其锋芒,纷纷躲闪,给巨斧和斧后的耐特让出了条路。只是,暗部的高手也反应迅速,虽然他们不敢以身试斧,但他们却聪明的用斗气弹一点点的阻挡了破气斧前进的速度,直到无力的落下。 但耐特却在破气斧落下的同时接住它,然后再次依法而行,虽然每次前进不过十步,却比刚才快的多了。 就这样,耐特很快抢上了几十步,而在耐特眼见要追到贝尔的时候,他前进的距离已经足以让克尔•苏加德认出他身份了。 而克尔•苏加德在认出耐特身份的同时,也立刻在脑中展开一场讨论。要是让自己的人继续阻挡耐特,并且杀了他的话,不仅符合原先的计划,而且也可以通过耐特被通缉的事情让自己多获得一些小小的荣誉。而要是救了耐特,那些死在耐特手下的武士就让自己无法和军部交代,而且耐特被通缉的身份也让自己很难和大家解释。所以,杀了耐特自然是上上之选,而且他也现在也想这么做。这个时候,克尔•苏加德的脑海中已经忘了他和耐特是结义兄弟的事情。 但一个传令兵传来的报告却让他改变了这个决定。 “禀告将军,敌人已经斩杀了我方四百余人,而且斥候也已经损失了八人。” 闻言,克尔•苏加德一惊。看来和耐特分别以后,耐特的实力又有所上涨,不仅让战场上转来的精英武士无法抵抗,甚至连暗部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要想除掉耐特,如果不付出千人以上的性命恐怕是不可能成功的了,而此次行动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掉耐特,而是偷袭亚那城。 权衡了利弊后,克尔•苏加德立刻纵身向耐特的方向奔了过去,让副将看的佩服不已,以为克尔•苏加德要亲自上阵。这也让副将为自己一贯认为将军胆小的想法自责了半天,但很快,他就发现将军根本就不是去交战的,因为在离敌人十几步的地方,将军就喊了一声让他吃惊的话。 “都住手!耐特,我是你的兄弟克尔•苏加德啊!快停手吧!你们也都散开!” 然后副将还看到克尔•苏加德亲热的和敌人搂抱在一起,互相拍着对方的肩头大笑着,说着什么。不过,副将也笑了,笑的很得意。因为他想起那个叫耐特是什么人了,他非常想知道,在军部听说一个将军和国家通缉犯亲热搂抱,并且称兄道弟后,会在拥有几百证人的情况下,如何发落这个将军。而且他也想知道,当军衔从副转正后会有什么滋味。当然,这个出头的人自己是绝对不当的,毕竟将军的姐姐可是摄政王的王妃,虽然摄政王也许只是一时热恋,但枕边风的风力可是可大可小的。 于是,刚才还血雨腥风的战场上,刹时日暖风柔了起来,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才看的出其中正在酝酿着汹涌的暗流,只是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第二章 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的树林中一片寂静,克尔•苏加德带着他的部下安扎于此。克尔•苏加德选择这里作为宿营地很有些冒险,不过也非常稳妥。就算刚刚的战斗已经惊动了驻守亚那城的守军,但亚那城也至多派些斥候来侦察。可是这些斥候又怎么会是暗部高手的对手,自然会被全部拿下。等亚那城发现不妥后,想来克尔•苏加德已经带着部队攻到城下了。 但出于安全角度,整个部队驻扎地都没有生火,也尽可能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在知道了贝尔也是耐特的结义兄弟后,克尔•苏加德懊悔不已。他深知耐特的禀性,要是他早知道贝尔是耐特的结义兄弟,并以此来要挟耐特的话,耐特极有可能就范,也就免了自己的这些麻烦。 但现在贝尔已经恢复了体力,耐特也神采熠熠的始终在自己的身旁,且不说能不能拿下贝尔和那个被他们叫做大叔的不知什么人,只怕一动手,自己就将立刻被耐特所擒拿,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他克尔•苏加德是绝对不会做的。 不过,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做的。首先就是等战事一结束,只要那两个曾抓住过贝尔的武士没死,回去就好好的整治这两个家伙一番。谁让这两个笨蛋不早点说话,用贝尔要挟一下耐特试试,结果给自己添了这么多麻烦。然后,就要在这几天找机会把耐特这个麻烦解决掉,不过话是这么说,可是耐特的实力太过强大,平时自己所用的那些小计谋在这种水火不侵的强大面前一点威胁都没有,这也让他苦恼不已。 而耐特却不知道自己的第一个结义兄弟此刻正在盘算要如何加害自己,反而在知道托维•安塔在经过军医的处理后已经没有危险了后,开心的搂着克尔•苏加德,给他讲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正在耐特讲的高兴的时候,贝尔跑了过来,说:“耐特,大叔醒了,他说有事找你。” “好。”耐特点了点头,转向克尔•苏加德说:“克尔,我一会回来再给你接着讲,你要等我啊!。”说完,也不等克尔•苏加德回答,便和贝尔并肩而去,却没有发现在身后看着两人宽厚肩膀的克尔•苏加德正在紧皱着眉头。 在耐特两人刚刚走出没多远,一个身影从一棵树后转了出来,单膝跪在克尔•苏加德面前,说道:“将军,您可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 克尔•苏加德撇了撇嘴:“我怎么能不知道!要不是……,哼哼,你来干什么?摄政王有事要叫我做?” “禀将军,小人来此只是奉摄政王的命令,让亚那城的细作在您攻城的时候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克尔•苏加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曾经听说过摄政王的耳目众多,却没有想到连这里都遍布了。摄政王被帝国众臣称为最不爱玩弄权术的掌权者决非空穴来风,手握兵权,还在私下拥有暗部这个刺探、谋杀的高手集团,更有为数众多的隐秘并且灵通的耳目,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玩弄什么权术了,那样对这个拥有绝对强势的人来说,确实是多此一举。 这种感悟让克尔•苏加德对摄政王无所不能的势力颇为惊惧中,但同时他也对这种为所欲为的地位怀着些向往。 “您知道吗?刚才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摄政王亲自下令要通缉的。”这个人隐藏在阴影中说道。 “什么?摄政王亲自下令?” 克尔•苏加德没想到耐特被通缉的级别这么高,不禁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懊悔。 “是的。”阴影中的人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本来我不应该告诉您的。但合则两利,有些事情还是让您知道一下比较好。” “什么事情?快说!” 克尔•苏加德催促道。 “我曾经奉摄政王的命令带领着同僚一起狙击过他,不过,我们却失败了。而我是唯一的生还者。您要知道,这是我们暗部成立以来第一次失败,也是摄政王这些年来第一次出现问题的计划。所以……”说到这里,这个人停了下来,上前了一步,离开了阴影,这个人赫然是渥夫!那个在川涉谷偕同五名暗部成员狙杀耐特不成的渥夫! 闻弦歌知雅意,克尔•苏加德立刻就明白渥夫想要说什么,苦笑了一下,说:“恐怕没那么容易。你们那次一共几个人进行狙击我不知道,但这次,他不仅力敌逾千武士,还斩杀了二十一名暗部高手中的八人,我可没有把握把他留下。” “看来他又有进步了。”渥夫有些吃惊的说,他没有想到那个曾经给他带来数月噩梦的家伙此刻变的更加强大了,但他也是个谨慎的人,难免和克尔•苏加德这个胆小的人在想法上有些相同:“不是有两个和他一起来的人吗?能不能利用他们来从中取事?” “难,很难。” 克尔•苏加德摇了摇头,说:“他坚毅果敢,从不曾放弃过任何事情。我没有把握让他屈服,而且那两个人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其中的那个年轻人和他是结义兄弟,武力不在暗部高手之下,而且手中硬弓威力难挡。打扫战场的时候,我的手下就发现在众多的尸体中,有很多都是被他一箭穿过,尸体连在一起的。有幸存者报告说,斗气甲在他的利箭面前,如同纸糊的一样,根本不能起到任何作用。我可不想让他远远的给我一箭!” “还有那个老人呢?”渥夫没有放弃希望。 克尔•苏加德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好说。他虽然漠视生死,可以轻易的取人性命,但这却仅仅局限在战斗中。在平时,他是一个很善良也很热情的人,说不好那个被他叫做大叔的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如果仅仅是他一时好心帮助的路人,恐怕是很难起到什么作用的。不过,那个老人也醒了,我会想办法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再根据情况考虑要如何对付他。这些日子你要小心,不要让他看到你,不然恐怕会引起他的戒心,事情就不好办了。” “是,小人明白。”渥夫所在的暗部不属于任何部门,也就没有任何官衔,所以他在克尔•苏加德这个将军面前只能用平民的自称。 “好,你先退下吧。等有行动的时候,我再找你。” 渥夫行了个礼后,再次隐身于黑暗之中,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而在另一边,耐特在和刚刚苏醒的托维•安塔讨论着些事情。 “耐特,这是那里?那些武士不是曼奇帝国的人吗?”托维•安塔受伤后的语气比脸色还要苍白虚弱,靠在树上的身体因为疼痛而轻微的颤抖着。但他的洞察力却没有减退,轻易的从这些没穿军装的武士所流露的动作习惯判断出他们的来历。 “大叔,没事了。他们是我兄弟的属下,我兄弟现在是一个将军了!他很厉害吧?”耐特很为自己的兄弟所取得的成就而高兴。 “你的兄弟?我没听你说过你还有兄弟啊?”托维•安塔很不理解,虽然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耐特,但只有搞清眼前的环境,才能保证以后的事情可以有机会继续进行。毕竟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 “噢,他和贝尔一样,都是我的结义兄弟。”耐特很是自豪的说。 “结义兄弟?好,好,我们不说他了。我有事要告诉你。” 托维•安塔听到这支部队的将军是耐特的结义兄弟后,多少有些放心了。 “哦,大叔,你说吧。什么事情?”耐特此刻还沉浸在见到兄弟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托维•安塔脸色的凝重。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亚那城。天娜就在那里。” 托维•安塔因为疼痛无法一次说太多的话。 “噢,亚那城。”耐特很不明白,叫他过来只是要告诉他目的地吗? “在我的势力范围内,只有亚那城的距离最近。为了便于保护天娜,在她哥哥出事后,我就传口信让她到了亚那城。那里不仅近而且还有我的一些朋友在,当然,这些朋友以前都经常帮我的忙,我也放心让天娜去那里。”托维•安塔低低的呻吟了一下,说的话过多,让他肩窝上的伤口疼的更厉害了。 喘了口气,托维•安塔接着说:“但是天娜却发挥出了我们所不知道的才能,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本来很高兴,我的女儿能有这种本领。但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我不能让她管理我的组织,我的朋友们也不会同意。所以,我要你们陪我去把天娜接回来,并且我还要重新亲自掌管组织。” 这番话托维•安塔昨天已经说过了,但耐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再说一次,只是因为天娜和托维•安塔已经受伤的原因,他没有打断,找了个大些的石头,静静的坐在旁边倾听。 “可是。”托维•安塔的眼中带着些哀伤和愤怒:“你们还记得那些偷袭我们的人吗?” “记得!大叔,你不是说他们是考昂人吗?”贝尔在一旁插嘴道。他当时曾经问过托维•安塔,而且托维•安塔当时表情几乎和现在一样,所以他可以清楚的记得。 “对,他们就是考昂人。” 托维•安塔重重的喘了口气,说:“他们都是我从考昂镇带出来的战士。” “那他们为什么要偷袭我们呢?”耐特很不解的问道。 “原因我刚才说了。我儿子死后,组织的领导权能够落在天娜的手中,我想,这和萨基不无关系,只有他才能在这种时候,靠个人的能力压制住其他人。但从没有那个组织曾让女人成为过领导者,为了地位也为了名声,其他人自然不会甘愿如此。所以我才会如此着急的要把天娜接回来,因为她的对手不仅有不知道底细的敌人,还有隐藏在背后的自己人。”托维•安塔眼中对女儿的担心和关怀一览无余。 “那些混蛋!他们要敢动天娜一根头发,我就要他们好看!”耐特一听到天娜现在竟然这么危险后,怒气勃发,不能自已。 “不要这么着急。天娜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托维•安塔的表情有些得意中的忧郁。 “怎么能不着急,萨基一个人能把天娜保护好吗?她有这么多敌人!”耐特的眼睛似乎都要从瞪的溜园的眼眶中掉了出来。 “只要我还活着,天娜的敌人就暂时不敢动他。”托维•安塔的话中带着无尽的信心,似乎又回到了睥睨天下的时代:“我虽然老了,但我的威望还在,我的嫡系还在。没有人敢在杀了我儿子后,不杀我就去再动我女儿的。要知道,我托维•安塔是个他们摸不透的人!所以他们就派人来偷袭我。而我们的行程除了我们以外,就只有三个人知道,迪安丝当然是不会有问题的。剩下的两个人,我也估量出是谁派人偷袭我们的了。” “那天娜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耐特始终没有忘记天娜的安全,对他来说,事情到了这步,再没有什么能和天娜的安全相比了。 托维•安塔笑了,痛并快乐着。他现在突然很欣赏耐特对天娜的那份执着,如果事情最后可以很稳妥的结束,只要天娜不讨厌他,那么给他个机会也不错,至少天娜跟着他是不会吃亏的。想到这里,托维•安塔似乎忆起了他年轻时风花雪月的那种情调,那种年轻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好!年轻真好!”托维•安塔小声感叹了一句。 “什么?”时刻考虑着天娜的耐特以为托维•安塔在说什么有关天娜的事情,急忙追问。 “没什么。我叫你来,主要是告诉你,等到了亚那城,你先进去,我和贝尔在城外等你。你要到一个叫史达非的人所开的药店找他,然后再带着他到城外找我。” 托维•安塔的声音压的很低。 “他是什么人?”耐特不明白有些事情不要问的太清楚的道理,很随意的问着。 托维•安塔知道耐特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知道耐特是个梗直的人,不要说背叛和出卖了,就是让他想他都不会想。所以也没有保留,说道:“我不会把所有的人都暴露出来的。我安排了很多和史达非一样的人,让他们生活在我势力所在的范围内。平时他们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我一直没有找他们,那么他们将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一辈子。但只要我找到了他们,他们就会涣然一变,成为我得力的部下。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敌人在杀死我之前,不敢动天娜的原因。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到底安排了多少这样的人,不知道着些人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害。” “大叔,你真厉害!”耐特由衷的佩服做事如此谨慎的托维•安塔,因为他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显的太大意了。 “我厉害什么!如果我不把这些人的安排告诉我儿子,也许他也能像天娜一样,虽然危险却能好好的活着。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为了颠覆我的组织,竟然先从我的儿子下手了。他们以为只要从我儿子那里知道这些人员安排,我这个老头子就算是活着也不能做什么了。但他们也不想想,我托维•安塔的儿子能这么容易屈服吗?流淌着和我相同的血液的比尔•安塔一定会很坚强的,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是的!我相信!”托维•安塔激动的挥舞着没受伤的那半边身体上的手臂。 耐特也为这种情绪所感染,扶着托维•安塔的肩膀说道:“大叔,你放心,你儿子一定很棒的,嗯,最少也会和天娜一样棒!”后面这句话一下就让托维•安塔从激动变的哭笑不得。 “到时候,到那里去找他,我会在路上告诉你的。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到时候可能会有场大战,而且局势还会非常不明朗的。”托维•安塔小心的抚摩着伤处,提醒耐特。 “没关系,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保证天娜的安全!”在耐特的心中,托维•安塔的组织怎么样了根本就没法和天娜相比。 “对了,耐特,你的兄弟,这支部队的将军要带着部队去那里啊?”托维•安塔一直就对这支进入格兰尼帝国的曼奇军队很好奇。因为现在两国并不是处在交战状态,也没有发生任何摩擦,而且曼奇帝国此时正在希尔曼帝国的国土上逞威,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是来打仗的。”耐特见到克尔•苏加德后一直忙着叙旧,没有问他来做什么。 “打仗?”托维•安塔想了想,笑了,对耐特说:“你和贝尔扶我去见你的那个结义兄弟,我想我和他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些彼此都非常有利的事情。是的,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呵呵。” 第三章 “克尔•苏加德将军,您好,我是托维•安塔。 一个也可以算是曼奇帝国的人。 不知道您是不是想要进攻亚那城呢?如果是的话,我想我可以帮您。” 刚刚从耐特那里知道了克尔•苏加德姓名的托维•安塔扶着贝尔的肩头很温和的问道。 克尔•苏加德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不错,我奉命要攻下亚那城。 不过我所带的部队人数众多,而且都是百战精英,想要拿下亚那城并没有什么难度。 我想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 对于这种平白送上来得的帮助克尔•苏加德还是很谨慎的。 “是的。 我听耐特说过,您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将军,对您来说,拿下像亚那城这样的城市的确不算什么,但您不想不难度降到最低吗?”托维•安塔说道。 克尔•苏加德有些心动,说道:“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是真心想要帮助我的?而且你又凭什么让我肯定你可以帮的上我呢?”“首先,我是一个曼奇人。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说实话,在帮助您的同时,我也可以获得很大的好处。 而有了这种好处后,我就可以帮您轻易的取得亚那城。” 托维•安塔直接把诱饵抛了出来。 “说来听听。” 克尔•苏加挑了挑眉,精神有些振奋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一个商人,不过,真正让我获得巨大利润的不是正当的贸易,而是一些地下的交易。 我想您应该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 和那些通过地下交易生存的人一样,我也为了保证这种交易的安全而拥有了很多的朋友,他们也许在别人的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但他们通过我而联合在了一起,就形成了巨大的力量。 而我就是使用这种力量的人。” 说着,托维•安塔笑了笑,很自信的样子。 “不过,我也不怕让您笑话,前几天,我的组织出现了一些事情,一些不算是太麻烦的事情。 我的组织遇到了敌人,他们很想推翻我的组织,并且取而代之。 我当然不想就这么拱手让人,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他们也做出了反应,就像您看到的,我受伤了,不过他们却没能取走我的性命。 也就是说,他们因为惧怕我到亚那城后让他们的努力化为乌有,他们才会对我下毒手。 您想,当我回到了亚那城,并且打败了敌人后,那么我发动起我在地下的势力,那么亚那城将不战自乱,您则可以趁机而入,轻易的夺取亚那城。” 托维•安塔很坦白的把一切说了出来,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坦裎一些比较容易获得对方的信任。 “那你要我做什么?”克尔•苏加德不相信会有不求回报的帮助。 “您只需要派一些人跟着我们一起行事就可以了。 一方面他们可以加强我方的实力,让我可以更轻易的获得斗争的胜利;一方面,他们也可以起到监视我们的作用。 我想这样,您应该可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托维•安塔趁着这个语气长长的出了口气,舒缓一下还在疼痛着的伤口。 克尔•苏加德沉吟了一下,要是在渥夫来之前,他也许会很犹豫,但是现在他却想不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算是这个老人想要出卖自己,自己也不过损失了一个小股部队。 而且有了渥夫所掌握的内应帮助,自己也应该可以在亚那城有了提防的情况下夺取城市,唯一的区别就是部队损失的多少而已。 “我和耐特是亲密的结义兄弟,我相信他就象是相信自己一样。 我信任他的眼光,只要他说这么做可以,我就同意你的意见。” 克尔•苏加德很豪气的说道。 因为他早就看出来耐特对这件事情跃跃欲试了,所以他就顺水推舟的把这个问题的决定权交给了耐特。 “大叔是个好人,我同意他的意见。” 耐特很肯定的说,还用点头的方式加强语气。 “对啊!大叔真的是个好人,他还肯帮我报仇呢!”贝尔插嘴嚷嚷道。 克尔•苏加德在心中非常不屑的嘲笑了一下耐特和贝尔的单纯,脸上却还露出非常赞同的表情,对托维•安塔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我的时间并不多。” “这要看您什么时候开始攻城了?”“我本来想要在明天傍晚动手,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把攻击时间推迟到后天凌晨。 你没问题吧?”“好的。 您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的。 但为了更保险,我想我现在就应该起身了,你看……”克尔•苏加德因为并不想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他是如何处理耐特的问题,所以他在有耐特的场合都把周围的武士赶的远远的。 而此刻,他也只好自己走过去,把正在准备休息的传令兵唤了过来,小声的嘀咕了半天后,才回到耐特他们的旁边。 “好了,我已经安排好了。” 克尔•苏加德盯着托维•安塔,冷冷的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千万不要企图在利用曼奇帝国的同时伤害帝国,不然这个后果不是你这个商人能承担的。” 他直接把事情升级到国家的高度,他相信,不会有人愿意对抗现在大陆上的强势国家。 “您放心好了,我怎么也算是曼奇帝国的人,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托维•安塔信誓旦旦的说道。 克尔•苏加德不再理会托维•安塔,上前一步,搂住耐特,小声的说道:“耐特,我的兄弟,你一定要小心了,不要逞强,别忘了,有我这个兄弟在后面支持着你呢!”“好,克尔,你放心了,现在我比以前更强了,没人能打的赢我的。” 说着,耐特也搂住克尔•苏加德,用力的拍了拍,似乎想借此表达出自己的兄弟情谊。 只不过,他的力量也太大了,拍的克尔•苏加德一阵咳嗽,憋屈的涨红了脸。 在道别后,耐特回到刚才托维•安塔躺着的地方,把脱下的盔甲又穿了上去,然后提起破气斧就在传令兵的引导下,去和被派给他们的一百武士会合。 而贝尔则把打扫战场时找到的各种箭支都要了过来,算上他自己带来的三十支箭,他此刻也有了一百七十余支箭,想必是够他射上一阵的了。 不过这么多的箭却占据了他身体所能用来挂东西的绝大部分,甚至连脖子上都挂上了三个箭囊,给人的感觉可笑,一点都察觉不到应有的杀气。 在黎明的寂静中,耐特他们来到亚那城外十里处的一个隐秘场所,而这个隐秘的场所自然是由托维•安塔提供的,毕竟他在这里有很大的势力,而且他也是一个记忆力超群的人,当然不会忘记在那里有隐秘的藏匿处。 不过,他知道这里,想要推翻他的人也知道。 所以,他们中了埋伏,又打了一场遭遇战。 只是敌人不知道托维•安塔身边不仅有如耐特这样的超强高手,贝尔这样的无敌弓箭手,而且有一百的精英武士。 所以战斗才开始就结束了。 那些被鼓动的考昂暴徒们虽然都有各自的拿手本领,在和武士的战斗中也可以不落下风,但毕竟他们只是些乌合之众,自然不能和那些排成阵列,训练有素的武士相比。 而且他们只有五十人,所以他们很屈辱的被轻易围杀了。 不仅没有杀掉托维•安塔,连想要惊动驻军都没有做到,而且他们死前甚至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发出的闷声只惊起了几只**的夜鸟。 天放亮了,亚那城的城门也缓缓的打开了,心急的耐特早就等在城门口了。 见到城门一开,便要抬腿往里走。 但他身着盔甲手提巨斧的样子也确实看起来和危险,守门的武士不敢放他进来,摄于他手中的巨斧,守门武士也不敢生硬的阻挡,怕惹出祸端来。 幸亏现在不是战争时期,而且耐特也不是真傻,在他的灵机一动下,他把托维•安塔交给他的一袋金币都当成了入门税。 眉开眼笑的守门武士看在金币的面子上,勉强忘记了耐特慑人的外表,让他进入了亚那城。 可是,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差了,乌蒙蒙的天空中看不到太阳的位置。 耐特在这个不熟悉的城市中只转了一会就迷失了方向,而且还不能通过太阳确定方向,急的他在原地不停的打转。 如果耐特的身材没有这么高,身上没有穿着威武的盔甲,并且不在市中心的话,是不会有人在意他的这种行为的。 但很不巧,这些他都有,所以他在街头倍受瞩目。 而耐特也很快发现了他现在的情况,心中一凛,不由的暗骂了自己几句,他还清楚的记得,托维•安塔大叔曾很严肃的告诉他,为了保证敌人不会提前对天娜动手,就要保证这次行动的隐秘。 而他现在却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目标,万一让敌人察觉怎么办?想到这里,他也不敢再在这里继续打转,慌不择路的找个小巷就一头扎了下去。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现在迷路迷的更厉害了。 这时,长街尽头迎面走来了三个男人,其中的两个人都用斗篷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只有一个人对自己银色头发毫不掩饰,根本不在意他有多么的引人注意。 在耐特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身穿盔甲的耐特,双方都为对方的奇特外表所惊讶而减缓了脚步,彼此打量着。 本来银发男人只是很随意的看了耐特一眼,并没有在意耐特是谁,但耐特那宛若实质的目光却引起了他的兴趣,他也把目光再次移动到耐特露在盔甲外的面孔,思量了一下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中也带出一种诡异的神采。 但他并没有打算理会耐特,偕着同伴继续向来路走去。 而耐特先是被这个男人一头银色的头发所震慑,接着他也从这个银发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了他的冷峻,他也可以了解到这样的人是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的,而且他也不想和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招摇的人打交道,毕竟他还可以记得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了这个银发男人几眼后,耐特突然很想和这个人交手,这种强烈的欲望就如同他见到天娜时一样,几乎无法控制。 虽然这个年轻人的身材看起来并不强壮,衣着也不象是一个武士,但耐特就像是看到了毒蛇的猛兽一样,不能控制自己对这个银发男人的战意,只想好好的和他厮杀一场。 而这个银发男人在耐特的目光中带出战意后,也敏锐的察觉了耐特的意图,但他冷峻的脸上依旧一点表情都没有,眼中反而带着些期待的看着耐特,同时,他前进的的步伐也没有停下,虽然移动的并不快,但渐渐的就要和耐特擦肩而过。 耐特也没有停下脚步,缓缓的迎向银发男,身上的盔甲随着步伐很有节奏的响着,如同战鼓一样,把耐特的战意源源的散发了出来。 这个时候,银发男人身旁的两个包裹在斗篷人才发现耐特想要做什么,一收肩头,就要纵出。 可是,他们在看了银发男人一眼后,又把自己的身体放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的随着银发男人走着。 同时,耐特也明白了这两个见不得光的人是银发男人的部下,他猜想,如果真的动手,那么他又要以一敌三了。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以少敌多的次数有多少次了,不过只要可以畅快的战斗他就知足了。 更何况这个银发男人感觉上就象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当然就更不在乎他是一个人还是有两个手下了。 在耐特盔甲交击的伴奏声中,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 耐特握着破气斧的手也渗出了汗水,似乎耐特也有了从没有过的紧张。 不光是他的手流了汗,他的脊背上此刻也已经汗滴遍布了,而且他的呼吸在还没有战斗的情况下已经开始变的粗重了。 听着耐特已经变的粗重的呼吸,银发男人虽然没有做出任何提防的动作,冷峻的面孔依旧如同万古寒冰,不曾有一丝变化。 但他身边的两个人却已经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紧张,不由自主的把缓慢的脚步放的更慢,两步之间便落到银发男人的身后。 终于,双方在长街的中间相遇了,耐特睁大双眼,就要发作,但这个时候,他突然又想起托维•安塔的嘱咐,为了天娜,他必须要保证不要惊动其他人。 咬了咬牙,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放弃了攻击。 而银发男人也立时发现了耐特的变化,眼中带着些失望,缓缓的和耐特擦肩而过,只是在擦肩而过的同时,他的眼睛在瞬间爆发出慑人的精芒。 只是耐特却没有看到,不然恐怕他一定会因为银发男人的这种眼神把托维•安塔的嘱咐抛在脑后,和银发男人大战一场。 银发男人身后的两个人在经过耐特身旁的时候,都深深的看了耐特一眼,似乎要把耐特牢牢记住。 耐特停下脚步,侧着头,目光追随着银发男人,直到他和他身后的两个人消失在长街的尽头,耐特才把头转回来,但他却没有继续前进,静静的矗立在街头。 这个时候,街上的其他人才敢继续走动,虽然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但那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已经压迫的他们不敢做出任何举动,生怕殃及池鱼的站在原地不做任何动作。 在银发男人离开了良久后,耐特才能把那种强烈的战意收敛起来。 回想了一下,耐特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回突然勃发出如此的战斗欲望。 也许这和森林中动物们之间的天敌性质差不多吧,也许自己和这个银发年轻男人就是这种类似天敌的关系吧?耐特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解释,然后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在错综复杂的城市中寻找着路途。 这个时候,亚那城突然一阵大乱,嘈杂的喊杀声直震天外。 第四章 此时的亚那城如同投入了石块的水面,所有的人都被那突然而来的嘈杂喊杀声所惊动,四散奔逃。这些安分守法的居民们没有要去看热闹的心情,因为他们知道,在现在的这个社会中,去看那些凭借着武力便无法无天的人所闹出的事情,如果受到波及,是不会有人理会的,所以还是趁早回到家中抱着老婆孩子躲一躲的好。不过耐特附近的人就没有这种担忧,因为他们在耐特和银发男刚才的对峙后就纷纷的跑了回去,不敢在街头招摇。 而耐特此刻也没有心情去看这个热闹,他正在为自己刚才差点冲动所做出的事情而懊恼不已。他怎么能忘记天娜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而去和不认识的人战斗呢!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决不能再为其他的事情分心了。耐特下定决心后,望也不望发出喊杀声的方向,大步向前走去。只是,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他要如何找到那个叫做史达非的人。 所以,才走出三步他就停了下来,搔着头发站在街上发呆。 不过天下的事情没有解决不了的。很快,一个面容娇好身体有些嬴弱的年轻男子就神色慌张的跑到了耐特的面前。而这个年轻人恰好就因为是刚跑来的,所以他不知道刚才耐特在这里做了多么具有威慑性的事情,竟没有绕开耐特,反而贴着他跑了过去。 耐特正在苦思要如何找到史达非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没有躲开的年轻人。心念一动间,耐特拉住了这个年轻人因为跑动而甩着的手臂,然后用他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冲年轻人笑了笑,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说道:“你好。” 年轻人对这个的城市中道路非常熟悉,因此他一直都在低着头跑动着,并没有发现耐特那从没有人穿过的奇怪装束。直到耐特拉住了他,他才抬起头,却立刻被耐特那充满威胁性的盔甲所震撼,不过他一定受过良好的教育,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话音和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但他居然还可以回应一句:“你…好”。 不过,他也立刻看清了耐特的脸庞,那虽然充满了山林野性却带着许多和善的笑容让他平复了心中的惊惧,然后说道:“不知这位朋友拉住我要做什么?” 耐特非常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那种淳朴的感觉让年轻人也放松了下来,跟着笑了笑,似乎已经忘记了城中的慌乱。 “不好意思,我那个……嗯,我第一次来亚那城,不太认识路,可是我又有急事要找一个叫做史达非的人,他是开药店的,在城东住。对了,他住的那条街叫做卡里法路,对,就是卡里法路。你知道,我找不到人来问路,他们好象都吓坏了,正好你来了,我就想请你帮我指下路,谢谢你了。”耐特在和托维•安塔一起生活过几个月后,也变的比以前有礼貌的多了。 “史达非?开药店的?在城东住?那条街叫卡里法路?”年轻人一副很好笑的样子望着耐特。而耐特则重重的点了四次头,表示年轻人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认识那里吗?能带我去吗?或者告诉我怎么走也可以。” “我叫…利亚。”年轻人笑着说。 “利亚,你好,我叫耐特。你能带我去找史达非吗?我有些急事。”耐特面带喜色的说道。 “我叫利亚。”年轻人又重复了一次。 “我知道,我叫耐特,你能带我去找史达非吗?我真的有些急事。”耐特不明白利亚为什么要一再的重复自己的名字。 “你不知道我?”利亚很好奇的问道,似乎耐特应该早就认识了他一样。 “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叫利亚嘛。好了,告诉我怎么走吧,谢谢你了。”耐特有些生气了,他一直都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对这种说话总在绕***的方式非常不习惯。 “你要找史达非,居然不知道我利亚?”利亚有些得意的说道。 耐特很不明白利亚的话是什么意思,在他出来的时候,托维•安塔并没有告诉他这次找史达非还和这个利亚有关系。所以他很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我?知道史达非的人有谁不知道他有一个天才的…儿子,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这个天才儿子就叫利亚!”利亚的得意的眼神中带着些不屑的看着耐特。 “你是史达非的儿子?太好了,你快带我去找你爸爸吧!有些事情耽误不得的!”耐特才不管什么天才的儿子,他只知道,要是去晚了,天娜就有可能有危险,那个时候什么天才都没有意义了。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这么有名的人呢?”利亚对于耐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感到自己受到了藐视,有些不愉快。 “哦,是这样的。我是受人托付来找史达非的,那个托付我的人并没有跟我提到你,所以我才不知道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你快带我回你家,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找你爸爸!”耐特无心和利亚纠缠,只想尽快把托维•安塔交代的事情解决,好让天娜摆脱困境。 “哼!好吧!跟我来!”利亚甩开耐特一直拉着他的手,率先跑了出去。耐特也不敢怠慢,紧紧的追了上去,但他却不知道,因为这个小小的误会,利亚竟带他围着亚那城绕了一个大***,耽误了不少时间。 而到了利亚的家门前,利亚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因为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这个中等规模的药店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而且正在进行战斗的就是利亚的父亲——史达非,他手持一把弯刀催动着斗气和七八个人疯狂的战斗着。利亚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斗气,而且还可以用这种疯狂的方式战斗。只是,他并没有时间在旁边惊讶了,因为他的父亲已经陷入困境了。 利亚一推耐特,指着父亲嘶声喊道:“他就是我爸爸,你快去救他啊!”说着,不会斗气,也从没有打过架的利亚随手拣起一块石头高举过头就要冲过去。 但耐特更快,在听到那个形势岌岌可危的人就是史达非后,他没有犹豫,直接闷喝一声冲了过去。这个时候,利亚还没有把石头拣起来。 很明显,想要杀史达非的人和昨天想要杀托维•安塔的人是一路的。他们和武士不同,手中都持着明晃晃的利刃,显然就是考昂镇出来的人,只不过没什么气节,叛变了而已。 对这些人,耐特自然没有客气,虽然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而没有携带破气斧,但只凭借着拳头的他还是虎虎声威的冲击着这些人。 战斗结束的很快。不过这次却不是因为耐特把敌人都打倒了,而是因为不知死活的利亚在手捧大石冲过去后,还没展开攻击就被这些人抓住了。并且这些人进而逼迫刚轻松打倒他们当中两个人的耐特停手。 耐特本不想停手,但史达非听到利亚发出非常没有骨气的呼痛声后,心疼儿子的他死死的拉住了耐特,生怕对方手中的利器不小心伤到利亚。 “放了利亚,我们再好好打!”耐特很诚恳的提议道。 但他的对手并不想再和他战斗了,没有人愿意打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况且他们的智力也没有低到让他们无法判断出双方形势的地步,所以他们很坚定的拒绝了耐特的提议。并且为首的一个凸胸叠肚的汉子在拒绝的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只要你从那来的回那去,那么刚才你打我兄弟的事情我就当成没看见。” “可是,我就是要到这里,而且我也就是来找他的。”耐特指了指史达非。 这名汉子想了想,说:“很不巧,我也要找他。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说着,他拿刀在利亚的脖子上比画了一下:“决定权在我手里。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听你的?好吧,你先说给我听听。”耐特很聪明的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这个小子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要他!”这个汉子用刀指了指史达非:“一个换一个,怎么样?”虽然是在询问耐特的意见,但他的语气已经不容耐特否决了。 “好!好!只要别伤害他,怎么都行!”史达非抢在耐特前面回答道,说着,他还碎步向前移动了几步。 那汉子也爽快,用刀在空中虚虚的一挥,让史达非向自己这里靠近,然后示意同伴放开了利亚。只不过,他们没有看到史达非在身后冲耐特做了一个手势,一个简单明了的手势。 耐特也会意的在同时把速度提升到极至,抢先一把抓住利亚的手向后甩去,然后揉身冲进了这群人之中。而这些人没想到耐特会反悔,而且也没有想到耐特的速度会如此的快,一时措手不及,不仅人质被夺,还在转眼之间被耐特又打倒了三人。 突然间,耐特看到这群人中一个瘦小枯干的人拿出了一把弩箭,而且瞄准的方向显然是史达非。耐特立刻就要过去阻止,但那个为首的汉子却突然双手合围的牢牢抱住了耐特,而且所用的力气之大,竟让耐特可以听到这个汉子身上骨头咔咔作响,一时之间,耐特也无法挣脱,只能眼见着那弩上的箭飞也似的离开了弦。伴随着弦颤动时所发出的声音,耐特不仅听到这个射箭之人的冷笑声,还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重叠着的闷哼。 这把弩的射力太强了,竟然一箭之间把两个人都伤到了!耐特能够清楚的分辨出那重叠的闷哼声是两个人几乎在同时发出来的。立时,耐特心中一凛,如果史达非死在这里,他要如何才能完成托维•安塔的托付,如何才能解救天娜? 就在耐特一楞的时候,那个小个子的男人又在弩上搭了一支箭。耐特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他知道,他现在被这伙人的头目牢牢的抱住,如果这支箭是要射他的话,难免不会伤到他们的头目,所以,这个小个子再上一支箭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史达非还没有死! 心念如电,耐特想到这里,立刻大喝一声,两膀发力挣脱。不过这个头目也真的有些力气,两只手在耐特背后死死的握在一起,就是不肯有丝毫松动。 看到小个子又开始要瞄准,耐特心中一急,全力的双臂向外一崩。而这个头目也真的是强悍异常,他竟死活不肯松手。一瞬间,因为耐特全力的一挣,他被右手牢牢握住的左手居然从手腕被生生拽了下来,鲜血喷涌间,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耐特了。 耐特也不看这个汉子有没有受伤,伤到什么地步,三两下窜了过去,直接就一拳轰在了小个子的肋下。这真的是千钧一发,如果不是耐特的这一拳,已经瞄准好的弩就要立时发射了,史达非想来也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耐特这一拳非常及时,就在小个子扣动弩机的同时,打断了小个子的肋骨,让他带着一脸的鼻涕和眼泪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不过耐特也不敢稍做停留,他不敢肯定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弩,如果再来这么一下,恐怕他刚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心急下的耐特不管不顾,任凭抵抗的武器敲打在盔甲上,自身如同秋风一样扫过这些人,并让他们如同落叶一样残破不堪。 料理了最后一个敌人,也就是那断手的头目后,耐特立刻转身看向史达非。在刚才的短暂战斗中,他没有时间看史达非的伤势,也不敢看,生怕触动心灵,让他因为害怕无法完成任务而分心,给那些人以可乘之机。所以直到解决完所有的敌人后,他才小心的回过头,看向史达非。 出乎意料的是,史达非本人一点伤都没有,受伤的是利亚。就在那一箭射来的时候,利亚推开了父亲,用自己的背挡住了这一箭。在他发出因为身体痛苦的闷哼声时,他的父亲史达非也发出了来自心中痛苦的呻吟。 “利亚怎么样了?”不知道为什么,耐很喜欢这个小伙子,他可不想这个刚认识的朋友有什么意外。 “还好,这一箭穿过骨头,也让过了内脏,伤的不是很厉害。”史达非毕竟是一个有丰富经验的药师,他没有因为担心利亚而乱了手脚,在这么一会的工夫中,就已经检查了利亚的伤势,并盘算好要用什么药来医治可以获得最好的效果。 “那就好,你没事吧?”耐特放下了心。 “我当然没事,谁让我有一个好…儿子呢!不要说这些废话了,快帮我把…利亚抬到后面,虽然伤的不重,但要是耽误也会变的严重的!”说着,史达非抬起了利亚的上身,把利亚的脚留给了耐特。 “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他抱过去,你已经很累了,让我来吧。”耐特很好心的说。 “废话!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史达非圆睁着眼睛喊道。 耐特看到史达非这个样子,也不好坚持,就和史达非抬起利亚,到了后面。只不过他很奇怪,史达非明明在刚才的战斗中耗尽了体力,抬着利亚的时候双腿都在颤抖,但却为什么不肯让他直接把利亚抱到后面去呢? 但耐特并没有机会询问,因为到了后面的房间后,他就被关在门外了。 如果不是因为史达非在进门前嘱咐他说,虽然这是一个小手术,但要是被惊扰的话就可能出现问题的话,恐怕他一定会把门打破然后进去看自己的这个新朋友能不能顺利的被医治了。 这个时候,太阳突然挣脱阴暗天空的束缚,钻了出来。暖洋洋的阳光撒在耐特的身上让他很是舒服,虽然因为早上就没吃饭让他现在有些饥饿,但他却懒懒的不想动。 只不过,耐特还没享受多长时间的阳光,史达非就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并要他立刻离开。 “小伙子,我很感激你今天的仗义出手,不过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而且,你也不想和门口的那些人发生纠葛吧。所以你还是先走吧!”史达非的样子看起来和疲乏。 “我不走,我就是来找你的!”耐特边说边探头看了看房间里的利亚,发现他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并没有什么不妥,就接着说:“是托维•安塔让我来找你的。他说现在是你报答他的时候了。” “托维先生?是他让你找我的?”史达非很诧异的看着耐特。 “对啊,就是他让我找你的。因为他的女儿天娜现在有危险了。”耐特点了点头,很郑重的说道。 “他居然还没忘了我!居然还想要我替他的女儿卖命!不可能!”史达非大声的说道。 第五章 “啊?”耐特立刻领悟到史达非话中的意思是拒绝托维•安塔的要求,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托维先生的确曾经帮过我很多忙,我也乐意付出我的力量来回报他。 可是,他怎么就没想过,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的。” 史达非的情绪从激动中逐渐平复,“我认识他也有三十年了,我也从一个懵懂的小伙子成为了一个父亲。 我已经有了家庭,我身上的责任已经不仅仅是要报答托维先生了,我要负担起一个家庭,要照顾他们,让他们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到了现在,托维先生一声令下,难道就要我抛弃我的家庭、我的孩子去卖命吗?”“可是,难道受到了别人的帮助不需要报答吗?”耐特的秉性很淳朴,他一向认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在你这个年龄也是这么认为的,那能不报答帮助过自己的恩人呢?但随着我年龄的变大,我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 在接触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后,我才逐渐明白,我并不是象自己想象的那样有能力,我也在拥有了家庭后才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沉。 年轻时的热血冲动已经远去了。 我为了报答托维先生而在这里默默的生活了二十年了,我以为他不会再来找我了,可以让我继续我平静而温馨的生活。 但他还是来了,要我打破我多年来一直苦心经营的生活,抛妻弃子的去为他拼命。” 史达非说的有些伤感。 但耐特却依旧不以为然,说道:“可是他帮助过你,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帮助你的,但我想你还是应该报答他的。” “是的,你说的很对。 但你肯定没有想过,我是作为托维先生最后的依靠,带着些人一起潜伏在这里。 但托维先生既然找到我们,就证明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虽然我更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帮助他,但你想过吗?如果我去了,死了,或者托维先生失败了,那么我的家、我的孩子、我的妻子他们怎么办?我承认我是自私的,但我毕竟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你要我怎么办?不要说托维先生肯定能在这次争斗中获得胜利!就算是胜利也要有人牺牲,就算牺牲的人不是我,但我这个药店老板的身份也肯定要被拆穿,我还能过上一直以来的平静生活吗?我的孩子和妻子要如何过时刻有敌人四伏的生活?毕竟我不再年轻了,我有更多的责任,我不能再不负责任的挥霍自己的生命和生活!”史达非这一番话在这些年中应该已经思考了很多次了,说的异常流利。 耐特听了这番话后,突然想起了天娜,如果要他抛开天娜去为别人拼命,而且自己还不能保证天娜以后的生活,他可能也会做出这种选择吧,虽然他只见过天娜一面,但对方是否能接受他的问题他还没想过。 沉吟了一下,耐特问道:“好吧,你好好照顾利亚吧。 对了,你告诉我要如何找到其他人,我想也许会有人肯帮助托维先生的。” “你真的是很笨。” 史达非苦笑着说:“你认为刚才的那些人是来做什么的?”“他们是来杀你的。 噢……”“你明白了。 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如果他们没死的话,我想他们应该和我想的一样,立刻带着家眷离开这里,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去找他们的话,看到不是尸体就是空荡的房间,不会有结果的。” 史达非有些怅然的说道,这些和他一起潜伏在这里的人虽然彼此间联系并不多,但也是多年的老友了,可此刻,他只能在这里苍白的祝福他们平安,因为他也自身难保,没有办法提供任何帮助给这些老朋友。 “那要怎么办?”耐特勇猛不假,但在玩弄计策方面绝对是个门外汉。 “我跟你去见托维先生。” 史达非平静的说道。 “你不是不会再帮托维先生吗?”耐特奇怪的问道。 “是的。 我只是去见见他,告诉他我为什么不肯帮助他,尤其是不肯帮助他的女儿。 毕竟,他帮过我,而且我们也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了。” 史达非望着天,有些惆怅。 “是因为天娜是女的,而组织不肯让女人当首领吗?”耐特问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如果托维先生认为你有必要知道,他会告诉你的。” 史达非从刚才的多愁善感中恢复到一个隐藏者首领的样子,十分果断的拒绝了回答耐特的问题。 “那好吧,我们走吧。” 耐特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也不再追问,而且他开始为天娜的处境开始担心了。 史达非转身进了房间,检查了下利亚的情况后,先收拾了些给利亚继续敷用的药品,然后又到另一个房间收拾些细软。 很明显,他不打算再回来了。 短暂的休息让史达非恢复了体力,他拒绝了耐特的援手,独自背起了利亚,把药品和细软交给耐特,和耐特并肩向外走去。 “你的妻子呢?”耐特很不解的问道。 “自从托维先生的儿子死后,我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几天前我就已经让她走了,去乡下的亲戚家避避。” “那你怎么不让利亚也去避避呢?”耐特更不明白了。 “这个…小子,他又跑回来了,说是不放心我一个人,要照顾我。 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要儿子照顾吗?这个小子。” 史达非虽然嘴上正在埋怨利亚,但脸上却带着些欣慰。 也许这就是他那些抛不开的责任吧。 说着,他率先离开了已经居住了多年的住所,向着耐特所说的方向前进。 但因为他们为了医治利亚而耽搁了太长的时间,敌人没有接到来杀他们的人的回报,就有派了人来确定。 结果,在他们才踏出大门的时候,他们就和敌人不期而遇了。 这次,耐特没有给这些敌人以抓人质为手段的机会,直接打垮了这三五人的小股敌人。 带着史达非向外冲去。 城中此刻极为混乱,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耐特也大概可以估计出,这些事情和托维•安塔的那个组织有关系。 那些到处乱窜的考昂暴徒不止一次的袭击过耐特他们了,而且,显然城中的驻军也收到了风声,对此根本不理不睬,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就因为驻军的不管不问,让城中到处都流窜着手持利刃的考昂人和一些明显不是军人的武士。 而他们的暴行,让城中烟火四起,喊杀声不断。 史达非很清楚这些被烧杀的地方一定都是和他一起潜伏的那些人所住的地方,看来他们的身份不仅被揭穿,而且敌人似乎要一举把这些人全部除掉,再也不想再给托维•安塔以任何翻身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背上的利亚,再年轻些的话,史达非一定会去想办法帮这些老朋友。 但这种想法只能在他的脑海中想想,正如他对耐特所说的,他无法抛开一切再回到从前。 所以他只能机械的跟在耐特的身后,看着耐特一次又一次的击溃前来行凶的敌人。 但是,驻军应该还是偏向于这些搞出混乱的人,因为他们在城门拦住了耐特和背着利亚的史达非。 并且在没有说出任何理由,也没有拿出任何手令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要要拘禁耐特和史达非。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史达非大喝着,把利亚从背上转移到怀中,然后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怎么问这么多!兄弟们,动手!”一个应该是百士下将的军官招呼他的百余名手下扑向了两人。 如果耐特只有一个人,那么他要杀要突都可以随心所欲了。 但他的身边此刻还有两个人,一个武力还可以却上了岁数的史达非,一个受伤昏迷到现在的利亚,所以他只能在史达非身边不停的迎击着如潮水一样的不停涌来的敌人。 和那些考昂人与流浪武士不同,这些同属一个编队的武士们在默契的排出阵势后,虽然个体的战斗能力没有提高,但却把战斗力从人数上的优势中完全发挥了出来,如同铁板一块的困住了要保护史达非而放弃无数进攻机会的耐特。 耐特也没有带他的破气斧,这样挥动拳头的他不仅攻击范围缩小,而且也不能用抛斧的方式杀出条血路,只能徒劳的抵挡着一波波的攻势。 看着被击退的敌人在后面休息后再接替前面的人继续攻击自己,耐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史达非已经握不住手中的弯刀了,他不像耐特那样拥有似乎永不见底的充沛体力,而且他也上了年纪,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很快就看清了局势,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不仅要战死在这里,还会连累耐特因为继续保护自己和利亚而耗尽体力。 突然间,史达非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然后很慈爱的看了看怀中的利亚,对耐特说道:“小伙子,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希望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 耐特轰碎了一个斗气弹后,侧头说道:“我叫耐特!”“耐特,帮我一个忙!”史达非挥刀逼退了一个武士后,紧紧的拥了一下利亚,然后说:“帮我照顾利亚!”说完,他也不等耐特回应,就把利亚推到耐特的旁边。 耐特忙侧身把利亚如同史达非一样的拥入了怀中,然后说:“没问题!你你跟在我后面,我想我们有机会冲出去的!”那个百士下将听到后,很闲暇的他站在战团外朗声说道:“小子,你在做梦吧!老子这队人马可是突击小队的,那有可能被你冲出去,哈哈!”“耐特,你带着利亚走,他们要的是我,只要我留下,你有机会带着利亚离开的。” 史达非没有理会那个百士下将,急促的对耐特说。 “那你怎么办?”耐特一脚把一个偷偷的想要袭击利亚的武士踢开。 “没办法了,只要利亚能好好的活着,我这个当父亲的就知足了。” 史达非的脸上带出了些笑容,有些苦涩。 “那利亚醒过来会伤心的,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耐特说着,更靠近了史达非一些,似乎想借此告诉史达非他还没有放弃。 “再这么下去,谁都走不了。 听我的!一定要带利亚离开这里,还有,”史达非用肩膀撞了撞耐特,把耐特向外挤去,“告诉托维先生,他的恩情我一直都没有忘,只不过,他不该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才来找我们。 告诉他,一切在时间面前都会改变的!”说完,他用力的把耐特向外一推,反身冲进了人群中。 耐特在史达非的推挤下,远离了史达非,也冲入了人群之中,但是,很快史达非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当耐特想要冲杀回去的时候,他听到史达非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利亚!不要让他受欺负!”当耐特冲回去的时候,史达非那变的奇异扭曲的残**体已经破布一样的倒在地上,只有那把已经断成两截的弯刀在一旁陪伴着他。 耐特突然有些感动,原来,一个父亲死前最放心不下就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去世的时候是多么的担心幼小的自己啊!耐特在这一瞬间只觉得眼睛中有些湿润,但怀中抱着利亚的感觉让他没有沉浸在伤感之中。 为了这个不肯执行任务回报恩情的慈祥父亲,他一定会保护好利亚的。 耐特在心中告戒着自己,然后翻身杀向城外。 在刚才的战斗中,因为要保护史达非和利亚,耐特始终无法把他灵活敏捷的特性展露出来,只能站在那里如同风中的柳树,虽然摆动的漂亮,却只能任凭风吹。 而现在,他展转腾挪,怀中虽然还抱着一个人,身上还有沉重的盔甲,但却已经让那些武士感到无法应付了。 很快,耐特就在轰飞一个武士后,突破了敌人的封锁,冲出了重围。 然而,耐特却没有想到,在他才跑出没多远就看到了大队的武士正在前面列队。 只是不知道这些武士是知道了克尔•苏加德要来攻打的消息而出来抵抗的,还是要去剿灭托维•安塔最后一搏的。 不管他们是要去做什么的,但在他们发现了耐特以及耐特身后正追逐着他的武士后,他们现在的工作就成为了围杀耐特。 耐特别无选择,因为所有的道路都被这些前后的武士所封锁,所以他只能抱着利亚硬着头皮冲过去。 耐特不知道这一大队武士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什么时候到来,变身的招数早就已经开始使用了,但却没有办法让他打破着重重的围困,因为敌人非常狡猾,攻击的时候就和车轮在滚动的每一个时刻都和地面只有一点的接触一样,耐特所遇到的情况就是车轮大战!终于,耐特开始喘息了,两条腿也开始有些发软了,他知道,他的力气快用完了。 就在他绝望的抵抗着的时候,这些武士突然非常奇怪的进行撤退了,而且还是很慌乱的撤退了。 转眼间,这些刚刚还在和耐特殊死搏斗的武士们就全部离开了这里,留下耐特扶膝喘息着。 “耐特,我找了你两个月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那些武士撤退的地方传来。 第六章 耐特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说话的人赫然是他在从军官学院到部队驻地路上所交过手的那个年轻人。 而在那个年轻人旁边陪伴着他的不仅有当时带着他飞速逃遁的老者,还有一个全身都被黑色斗篷所包裹的人,甚至连眼睛都被蒙着。 调均匀了气息后,耐特问道:“你找我做什么?”“要你跟我走。” “去那里?”“到了就知道。” “我不去!”“你没的选择。” 说话间,这三个人走到了耐特面前三十步左右距离的位置上,而那个全身都被遮挡住的人在走动的时候,不仅要被那个老者所搀扶,还同时发出铁器交击的声音。 耐特猜测那时因为这个人身上暗藏了不少武器的原因吧。 “不要逼我,我还有事情要做!”耐特不想被他们纠缠,因为天娜的事情始终缠绕在他心中。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 你不要逼我用武力迫你屈服,好吗?”年轻人很有自信的说道。 耐特也清楚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当初两个人的战斗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但此刻,他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此消彼涨间,他现在已经落了下风。 但耐特从没有屈服过,倔强的他生硬的回复道:“好,那你就来试试吧。”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盯着面前的这几个对手。 既然必须要用武力来解决,他也没有逃避的可能了。 “不用担心,我只一个人出手,上次的战斗没能尽兴,我很失望,让我们象个战士一样来再战斗一次吧!”年轻人扭动着身体上的关节,从脖子到手腕不停的发出劈啪声,彰显出他高昂的斗志。 耐特刚想应声,却突然想到怀中的利亚,在有过利亚被当**质的经历后,他并不放心把利亚放在一旁,给这些人以可乘之机。 他的犹豫被年轻人看在眼里,年轻人明白耐特的顾虑,朗声长笑道:“我们都是为战斗而生的人,不会像那些卑鄙的人一样,还要用人质来威胁你。 而且我所接到的指示只是要把你一个人带去,并没有要我把他也带去的要求。 所以,你放心的和我打一场吧!让我们再痛快的战斗一次吧!”他的话以及他的豪勇打动了耐特,耐特转身把利亚放到了身后一个大石的后面。 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看到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躺着一百多具尸体。 这让耐特很是奇怪,在他的记忆中,不曾在那里和敌人交手,而且战斗了半天,他也没有杀过几个人,更不可能有这么多死者了,难道是这几个人杀的?可是他们出现的方向却又不是这里,而是正相反的位置。 摇了摇头,耐特不再考虑这个问题,然后走向了那个年轻人。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开始,在目光相交后,就突然的向对方发起了攻击,如同上次一样。 但一交上手,耐特就立刻感到不支。 不仅因为他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还因为他身上所穿的这件重逾千斤的盔甲让他无法充分表现出他的灵活,在短短的时间中,他就已经跟不上对手的步伐了。 要不是这个影响他活动的盔甲足够坚硬厚实,想来耐特此刻已经受伤了。 而他的对手却不在乎自己的拳头砸在盔甲上的感觉,似乎他的拳头比钢铁还要坚硬一样,就这么不停的捶打着耐特,考验着盔甲的坚固程度。 在两个人的呼喝声中,老者看出耐特支持不了多久后,他的脸色变的轻松了很多。 但在他旁边的那个完全隐藏在斗篷中的人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后,他的注意力就被这个人完全吸引住了,似乎这个人才是他这次的主要目标一样,异常小心的提防着。 这个时候,年轻人的一拳突破了耐特的防御,打在了耐特胸口的正中。 这一拳的力量极大,让耐特双脚离地的飞了起来。 在飞腾到空中的瞬间,耐特在用余光扫视了下胸口,竟然发现坚固的盔甲上竟清晰的印着一个拳印。 然而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就此收手,看来他决定要让耐特再也不能反抗的被带回去。 他双足一弹地,追上空中的耐特,只三两下,就震开耐特阻挡的双手双脚,随意并且轻松的攻击着,沉重的打击让耐特在空中飞出了一条更长的轨迹,摔在了老者面前不足十步的地方。 而在耐特落地后,年轻人仍没有结束他对耐特的打击,骑在耐特的身上双拳如锤似斧一样的砸着耐特,那种劲头就好象要把耐特砸到地里一样。 这种连续的攻击持续了很久,强烈到年轻人认为这种攻势足以让耐特失去站立的能力,而且还让耐特活着。 所以他从耐特身上站了起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只是,他一站起来,就很吃惊的发现,他的同伴,那个老者已经脖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两个眼睛翻着白,身体抽搐着,正在慢慢的走向死亡。 而下手的人就是旁边的那个全身都隐藏在斗篷中的那个人。 受到了无数重击后的耐特此刻心头还保持着一丝清醒,透过已经变的肿胀的眼睛他早就看到这个斗篷中人的所作所为。 但他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看着斗篷中人轻易的抓住了想要逃跑的老者,然后如同捏死一只小鸡一样的捏碎了老者的脖骨。 而最可怕的是,这个斗篷中人刚才让耐特误以为是携带的兵器所发出的金属撞击声,在他抓老者的时候,让耐特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缠绕在手腕脚踝的铁链所发出的。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缠绕着这么多的铁链来让他行动不便?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是被强迫去某个地方的?怀着疑问,耐特忍受着疼痛躺在一旁观看着,等待着事情的发展,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疯子!你又发疯吗?”年轻人暴怒的呼喝着那个人。 但被他叫做疯子的人也不回答,突地号叫了起来。 猛然间,疯子扯下了身后的斗篷,露出了他瘦弱却高大的**身体,也露出了一双浑浊的双眼,但他的头脸还没有完全的暴露出来。 虽然他的双手因为被铁链捆在一起而在扯下斗篷中显的动作有些生硬笨拙,但配合着他如同伤狼一样的号叫声,反而让倒在地上的耐特觉得这个人此刻不是一个受制于人的人,而是一个强大到可以掌握一切的人。 “可恶!你又想干什么!”年轻人跑过去就是一拳。 这个疯子没有躲闪,让这一拳打在了脸颊上,但年轻人的这一拳虽然力量十足,却连让这个疯子扭动一下脖子都做不到。 而疯子就象不知道现在正有一个拳头已经打在了脸上一样,迎着风长笑着,笑中带着的无尽的疯狂意味让风似乎都开始有些颤抖了。 年轻人正如自己所说的,就是一个为战斗而生的人。 在看到自己的攻击不能给疯子造成任何伤害后,也不气馁,到退几步,握紧了右拳,咬着牙从鼻子中发出痛苦的几声低吟后。 他的右手连同右臂整个的涨大了起来。 躺在一旁的耐特甚至都听到从年轻人右手上发出的肌肉涨大时的扎扎声。 立刻,耐特的精神也亢奋了起来,虽然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但他却被这种从没有听说过的从来没见过的战斗技艺所吸引的精神起来了。 耐特不知道这种战斗的技艺可以起到什么作用,但这种肌肉涨大的样子看起来就和自己变身的招数差不多,想来也一定有相当的威力的。 所以耐特眯着被年轻人打的肿胀的眼睛看着年轻人下一步要如何进攻,进攻的威力有是如何,还有那个疯子要如何抵挡。 年轻人的右手因为聚集了过多的力量而颤抖着,身体也向右微微侧着,看样子只要找到机会,只要能把这一拳打出,他是不会在乎疯子的攻击的。 而疯子还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的疯狂长笑着,根本没有理会年轻人的蓄势待发。 这个时候,年轻人一步一个脚印的缓慢并且坚定的来到了疯子的面前,疯子还是没有理会。 耐特也在奇怪,不过不是为疯子为什么不理会而奇怪,而是为年轻人所站的位置奇怪。 按理来说,以年轻人全身力量都在不断集中到右手的情况,他不应该站在疯子一臂以外的距离,因为他在把力量都集中到右臂后,他已经不可能在做出身体调节的非常平衡的突击了。 可是,既然他不能做出突击,而且对手又站在攻击范围以外,他要怎么进攻呢?耐特的疑问在年轻人垂下右手就要攻击的时候才明白。 因为年轻人的右臂不是变的粗大,而是整个的放大了。 在垂下的情况,居然达到了脚踝。 难怪他要站在这种距离,因为这里正好是他的最佳攻击距离。 年轻人扭腰,甩肩,挥臂,动作一气呵成,右拳在空中划过一条美妙的弧线,直奔疯子的头部快捷无比的轰去。 而疯子虽然还在大笑着,但浑浊的眼睛已经捕捉到了年轻人的动作。 不曾看到他是如何做的,但年轻人的右拳却已经被他握如手中,一切都显的轻描淡写,年轻人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如同一个顽童和父亲开玩笑一样,被轻易的化解了。 疯子的双手因为被铁链所捆绑,所以在握着年轻人的右手时,是用两只手的。 而用两只手,不仅可以比用单手更有力量,还可以双手合力的捏碎年轻人的拳头。 在细微的劈啪声中,年轻人的右拳显然就快被捏碎了。 但年轻人硬气的很,不仅用力的把拳头按照刚才的轨迹继续用力,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 不过耐特却清楚的看到,他后背的衣服瞬间就被汗浸透了。 可是,年轻人的拳头却无法寸进,但他还没有放弃,双脚突然凌空飞踢疯子的两肋。 疯子的双手因为钳制着年轻人的右手,所以他的肋下是个空当,并且无论什么人,他的肋都是软的,是不禁打的。 而且因为年轻人的突然凌空,把身体的重量以及空中拧腰的力量都嫁接到了双方正在接触着的手上,让疯子不可能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抬起腿来抵挡年轻人的腿。 所以,要想躲过这两腿,疯子就要放开年轻人的手。 这就是年轻人的意图。 但疯子的想法不是年轻人所能揣测的。 疯子虽然因为吃痛而停下了长笑,但却加了把劲在手上。 年轻人的腿在踹到疯子肋下的同时,他的右手也终于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被疯子彻底的捏碎了。 锋利的碎骨穿透皮肤的表面,带着鲜血狰狞的挺立着。 年轻人也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剧烈的疼痛而惨号,声镇云霄,双腿的攻势也失去了任何作用。 疯子又笑了起来,似乎听到年轻的惨号是一种享受一样,疯狂的笑声中也带上了些惬意的感觉。 但年轻人还没有放弃,趁疯子仰起头大笑的机会,他左手探出两指,疾插疯子的双眼。 可是疯子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猛的一送握在手中的年轻人右手,让年轻人因为自己的身体失去平衡而无法得手,两指插在空中。 而且疯子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结束,快如闪电的又把年轻人的左手也捉在了双手之中。 年轻人不敢给疯子再捏碎左手的机会,忙提右腿弹踢向疯子的胸口,企图借力抽出左手。 但疯子被叫做疯子不是没有道理,他在年轻人的右脚刚碰到胸口的时候,突然一收双手,用力的夹紧两肘,在年轻人来不及抽回脚的情况下,把年轻人的右脚夹在了双肘之间,并且双肘和双手一起用力,竟要同时捏碎年轻人的一双手脚。 年轻人单腿站立着,如同一个被人抓在手中的小动物一样全身扭动的挣扎着。 身上的汗也随着身体的抖动而向四处甩动而去。 疯子的确是疯子,他似乎有洁癖,在年轻人的汗碰到了他的身体后,他流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在还没把年轻人的手脚捏碎的情况下,就双手一用力,把年轻人推了出去。 而年轻人因为右腿被疯子双肘夹的失去了知觉,而在落地的时候失去了平衡,很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疯子没有理他,抓下还包裹着头的头套,把年轻人甩到身上的汗擦去。 这个时候,耐特才发现,这个疯子竟然有和他一样的一头暗紫色的头发。 就在耐特为两个人相同的头发颜色而吃惊的时候,疯子丢下头套,然后双手一崩,把缠绕着双手的铁链崩的寸寸而断。 接着,他又提起脚上的铁链,非常疯狂的把铁链一点点的捏碎。 在完成这一切后,疯子笑着走向了年轻人,而这个时候,年轻人还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但年轻人的意志却无比坚定,他紧盯着疯子。 在疯子离他只有两步的时候,他突然腰一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身体打横的挥左拳攻向了疯子。 疯子不慌不忙的一抬右手接住了年轻人的拳头,然后在年轻人随后而来的凌厉双腿攻来前,很随意的用左手撑住年轻人的肋,同时右手用力后扯,把年轻的左臂齐肩扯了下来,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喷了疯子一头一脸。 但这次疯子却不觉的脏,反而随手把年轻人的手臂丢在地上,如同沐浴一样的顺手把鲜血在脸上涂抹了几下。 而年轻人则因为断臂的巨痛而摔在地上,再无法继续用双腿发动攻击。 疯子舔了舔嘴角,疯笑着又靠近了年轻人一步。 而年轻人已经因为快速的失血和疼痛只能徒劳的用脚踢向疯子的脚。 这次,疯子没有躲。 反而弯下腰,一手一只的抓住年轻人两只脚,并提了起来。 年轻人刚才的豪勇已经不在了,疼痛让他的身体在悬空下还不停的抽搐着、抖动着,恐怕就算是不再理会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有些疯狂的疯子却没有打算这么放过他,只见疯子手腕一抖,把年轻人头向上的甩了起来。 当年轻人的身体升到膝盖已经不打弯的时候,疯子突然大喝一声,双手用力向外一分。 耐特就觉得眼前突然下起了一场血雨,而在雨最大的地方,有一个双手各提着一半身体的疯子正在疯狂笑着,异常享受着雨浇到身上的感觉。 耐特惊的呆住了,他不是没杀过人,没见过血,但却没有想到有人会对杀人这么享受,对鲜血这么喜爱。 说不上是惊讶还是恐惧,耐特的脑中变的一片空白。 血雨很短暂,疯子似乎还没有享受够,就转身把早就死去的老者提了起来,如同刚才那样的又制造了一场血雨。 但老者的身体中并没有年轻人那么多的血液,也没有年轻人的血那么热。 所以疯子扫视了下四周,疯笑着向耐特走来。 第七章 被刚才的战斗榨干体力的耐特看到疯子向自己走来,不知道是因为对和强者战斗的渴望还是因为对于疯子刚才作为的厌恶,耐特居然又从体内逼出些力量,摇晃着站了起来。 不过站起来的动作却让耐特气喘不已,他很清楚,不要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就是在自己最颠峰的时候,恐怕也没有能力对抗疯子刚才所展现出的实力。 但耐特的意志之坚定和那个年轻人相比,也不逞多让,在他的意识中,从来就没有不站而逃或者不支而遁的念头,或者说,对耐特来讲的战斗是只有战死而没有战败的。 所以耐特傲然挺立起胸膛,哪怕是已经外强中干,他也不肯退缩半步,用双目瞪视着疯子,等待着战斗来临的一刻。 然而,疯子却没有理会他,径直从他的身旁走过,因为疲劳而还在颤抖的身体阻止他向疯子提出挑战,耐特就这么眼看着疯子和他擦身而过,双方都没有任何动作。 当疯子走过了身边三步后,耐特突然没来由的呼出一口长气,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是紧张并且带着些害怕的。 不经意的侧头一望,耐特才发现原来疯子的目标根本不是他,而是在他身后不远处依旧昏迷的利亚。 朋友永远对耐特都是重要的,哪怕对手是疯子这样强大的人,他也要保护自己的朋友,就算这个朋友才认识不久。 耐特忘记了自己已经连站立都十分吃力,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三两步抢在疯子的前面,挡在利亚身前。 “让…开。” 疯子的嗓音嘶哑而低沉,如同受伤后的野兽一样充满危险。 “他是我的朋友!”耐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疯子解释,但他还是执着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不能伤害我的朋友!”“让开。” 疯子的脚步没有停下,一步步的靠近了耐特。 “不!”耐特张开双臂挡住疯子的去路。 疯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怪异并且痛苦的笑容,然后一挥手把耐特打的飞了出去。 很奇怪,耐特在挨到这一下的时候,发现疯子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虽然耐特的身体也被打的飞了起来,但他却感觉疯子在打他的时候所用的力要比年轻人打他时小的多。 耐特很奇怪疯子为什么没有下杀手而且用力还这么轻。 但当他看到疯子已经走到利亚身前后,他就把这些奇怪的念头压下,立刻扑了过去。 但疯子又一次把他打了出去,跌的更远了。 然后抄起来利亚的双脚,流露出嗜血的神情,就要把利亚的身体从中一分为二。 虽然疯子把耐特打飞时所用的力气不大,但耐特的身体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并被年轻人狠狠的痛打过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很难承受疯子的打击了。 这次,他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麻木的失去感觉,再无法站起来了。 想到刚才年轻人和老者的下场,耐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等了很久,耐特也没有等到疯子在享受血雨后的狂笑。 有些奇怪的他张开肿胀的眼睛望向疯子,才发现疯子手提着利亚正在侧耳倾听着什么。 这让耐特有些茫然不解,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断疯子的疯狂举动呢?耐特也眯起眼睛感受着周围,过了一会,他才听到,从亚那城方向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步伐声,以及微不可闻的几丝交谈声。 这应该是亚那城的驻军出动了吧?难道是克尔和他的部队被发现了?可是,这和这个疯子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疯子要停下呢?想到这里,耐特暗骂了自己一句,难道自己还希望疯子继续吗?然后耐特勉强站了起来,仔细观察疯子脸上和身体的变化,想要找个机会把利亚救回来。 疯子听了一会,嘿嘿笑了两声,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然后一抖手就要把利亚的身体甩起来。 这个时候,耐特鼓起力量冲撞了过去,在疯子把利亚一分为二之前,把疯子撞的失去了平衡,被迫把利亚丢在地上。 利亚在落在地上的时候,因为撞击到伤处所带来的疼痛让他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但在他醒来的时候,先进入他眼中的却是疯子那浑身浴血的疯狂模样。 这中恐怖的形象让利亚发出一声尖叫后又昏了过去,成为了战场上的一个短暂插曲。 而被耐特撞的踉跄跌出去的疯子没有被这个插曲打散注意力,他的精神此刻已经全放到了耐特的身上,用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耐特,并流露出些疯狂的怒意。 耐特把利亚从地上扶起搭在肩头,并不在乎坚硬的盔甲会不会让利亚感到难受,只专著的盯着疯子,小心提防着疯子的下一个举动。 疯子喘着粗气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似乎对耐特打断他的行为感到异常的愤怒,从刚才的不理会变的敌意冲天。 疯子呼的一拳笔直的轰向耐特胸口,耐特看到了,也想照样一拳打回去,但因为体力的原因让耐特失去了以往的速度,在自己的拳头只击出一半的时候,疯子的拳头就已经快到他的胸前了。 不得已,耐特提左手,用小臂挡在疯子拳头的攻击路线上。 而疯子根本不在乎耐特会不会阻挡,拳头照旧轰了过去。 在耐特的右臂挥直的同时,他已经把疯子打的倒飞了出去。 不过因为耐特的身体早就有所准备,所以他可以在踉跄了几步后牢牢的站定。 不过他的左臂已经失去了知觉。 疯子嘿嘿笑了两声,又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面对着疯子坚定并且杀气凌人的步伐,耐特在调整自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剩下站着的力量了。 突然,耐特听到身后一声破空之声响起,似是利器正以高速向自己的后脑袭来,而且这个利器的速度非常快,如果在以前体力充足的时候,想来耐特到可以躲过,哪怕是有些狼狈,可是,以耐特现在的体力来讲,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但是,当利器接近耐特的时候,耐特才从风声中发现,这件利器不是向自己发射的。 按照它的轨迹,应当是擦过自己的耳朵射向疯子的。 这个发现让耐特很奇怪,他不知道是谁在帮助他。 如果这是箭的话,那么能把箭射出这种速度的就只有贝尔了,可是贝尔此刻正在托维•安塔的身边,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呢?但当这个利器划过耐特的眼前后,耐特笑了,因为这个利器就是箭,而且这支煎还是贝尔千斤弓专配的那种硬箭。 疯子也许也发现了这支箭,但他显然也有和耐特一样的判断,所以他没有任何防备。 直到这支箭从耐特的耳边突然冲出,他才警觉。 不过,这个时候,他和耐特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而这支箭却又非常的快。 耐特看着这支箭和疯子,期待着结果。 如果他现在的身体正在鼎盛时期,那么他一定期望这支箭没有伤害到疯子,然后好和疯子痛快的战斗一次,哪怕战死。 可是,现在的他只剩下站立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再战,是以现在耐特的心情非常复杂,不知道是该盼望这支箭无功而返还是应该希望这支箭能够一击奏效。 在箭射到疯子的面门时,疯子突然一仰头,就象是被箭射中后的冲击力所带动了一样。 而且从耐特的位置上看,这支箭的确插在疯子平仰着脸上。 在耐特心情复杂的等待结果时,那支亚那城的部队已经来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了。 同时,这支部队也发现了地上的尸体和耐特他们。 “这是第三十七百人队的人!是什么人干的?”“刚才还听说他们追那些把城里搞的乱七八糟的人出去,怎么会死在这里?”部队中的武士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直到他们的长官命令他们把耐特几个“请”过去,他们才停下来。 耐特不为这些突然的情况所动,虽然他此刻已经消耗了全部的体力,但他还是没有把这些平庸的武士看在眼里,全神的注意着那个应该是中箭却又依旧笔直站立的疯子。 “将军要见你们!快跟我走,不要让老爷我们动手!”这个将军很看重耐特他们几个,也很谨慎,一次就派来了一个百人队。 但这些武士很显然没有明白他们长官的意思,反而以为有些小题大做了,说起话来自然有些嚣张的样子。 但这都没什么,因为并没有人关注他说什么,而让他丧命的是,他把手搭在疯子的肩上,并且还企图扳倒疯子的身体。 也许他以为疯子是一个身上插着箭的因为某种原因还挺立着的尸体吧。 可是,疯子没死,那一箭显然没能取他的性命。 所以他仍旧是疯狂的,血腥的。 疯子身体没有动,连仰着脸都没有动,一个快捷凌厉的手刀顷刻间便让这个不知死活的武士身首分家,倒在尘埃中。 其他的武士见状大惊,他们没有想到会有人在面对着如他们这样的大队武士还敢行凶杀人,纷纷鼓起斗气甲蜂拥的扑向耐特两个人。 虽然耐特看起来和那个杀死他们同伴的人是敌人。 疯子突然垂下头,冲着耐特笑了笑。 耐特才发现,这支箭竟然被疯子叼住了,而没有伤害到疯子。 疯子挥手在打穿了一个武士的斗气甲和身体后,呸的一口把箭吐了出来。 不过耐特也发现,在疯子吐出这支箭的时候,也吐出了两颗牙齿,以及几滴鲜血。 远处的贝尔用他那快捷无伦挡者立毙的强弓硬箭阻止了所有扑向耐特的武士,把他们一个个钉在地上哀号。 有了贝尔的保护,耐特得以从容的缓缓倒退着离开战圈。 在耐特倒退出几步的同时,疯子咧开嘴笑了,耐特赫然发现疯子刚才吐出的牙是他的门牙,而且疯子豁着嘴笑的时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使然还是因为什么,看起来更疯狂了。 耐特不敢多做停留,在确定身旁没有武士后,立刻大步向贝尔的方向跑去。 贝尔也端着弓迎了出来。 在离贝尔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耐特的体力终于无法支撑了,腿一软就倒向了地面,贝尔抢上两步,扶住耐特,问道:“那个人是谁啊?好厉害!你先歇歇,我去和他打一场!”说着,贝尔就要撇下弓去挑战疯子。 “他是个疯子。” 耐特在贝尔的支撑下,侧头看着疯子:“他只知道杀戮。 而且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没关系,输赢不重要,疯不疯的也不重要,关键是要和他打一场过过瘾才是最重要的。” 贝尔似乎比耐特还要好战,看到疯子那超凡脱俗的战斗能力,他怎能不心动?耐特一把拉住跃跃欲试的贝尔:“不要去,和那个疯子战斗,不是杀死他,就是被他杀死,没有别的可能。 你打不过他,就死定了!”“那你不是没事吗?估计我也没事。” 贝尔很不以为然的说。 “你要是不给他一箭,我早死了!你去了,我可没有力气射出那种箭救你!”耐特有些生气了。 “好吧。 好吧。 那我去和那些武士打一场总可以吧?”贝尔退而求其次的说道。 “不要去了,趁他们纠缠的时候,我们先去找托维先生吧?他让我办的事情有些变化。” 耐特还记得什么是现在应该做的,没有被喊杀冲天的战斗分散精神。 “托维先生,你说大叔啊?他已经走了!”贝尔眼睛盯着那些战斗中的人,渴望的神情一览无余。 “走了?那天娜呢?”耐特很吃惊,他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天娜应该此刻还在危险之中,托维•安塔怎么能抛下女儿就这么走了呢?“是啊,走了。 那个天娜也来了,不过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漂亮,还不如他呢?”贝尔没有注意到耐特真正关心的是天娜的安全,反而指摘起天娜的样子了。 “天娜也和大叔一起走了?”耐特很关心的拉过贝尔,让他无法在把精神放在战场上。 “没有。 她和大叔说了半天,又杀了几个人。 反正我也搞不懂他们说什么。 接着大叔就哭了,然后就走了,也不管那些和他一起来的武士和我了。” 说到这里,贝尔对大叔的不顾而去似乎有些愤怒。 “那天娜去那里?”耐特没有理会贝尔的愤怒和托维•安塔的奇怪举动,依旧把心放在天娜身上。 “也走了。 不过和大叔走的是两个方向。” 贝尔拔出支箭射向一个企图靠近的人,威慑住了其他的武士。 “那她去那里?”耐特仍旧不死心的追问道。 “我怎么知道!”贝尔声调高了起来:“我又不是他爸爸!”“那她没说去那里吗?”耐特拉着贝尔慢慢的退出了战场。 因为战场上的疯子勇不可挡,刚才的百人队既不敢挑战贝尔的神箭,又在疯子的屠戮下不敢应对,都远远的大声呼喊着以壮声势。 但疯子却没有停手的想法,继续杀戮着。 这支部队的长官也发现了这种情况,加派了三支百人队来支援。 耐特不想卷入其中,就在战斗扩大前拉着贝尔慢慢的退离了。 但耐特在拉着贝尔一边说话一边向远出走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疯子一眼,却发现疯子居然在战斗中还轻易的发现了他的举动,然后露着少了两颗门牙的嘴笑了笑。 这次,疯子的笑容中竟然没有了一直的疯狂,看的耐特一楞,直到疯子敛去笑容继续战斗,他才回过神来,拉着贝尔继续走了下去。 看到没机会再战斗了,贝尔把弓背到背后,从耐特的肩上把利亚抱过来,搭在自己的肩上,好让耐特能多歇息一下。 “那个天娜什么都没有说了。 不过你一说,我到想起来了,大叔走之前,还是交代我把这封信给你。” 说着,贝尔从怀中抽出一封没有封口的信。 耐特接过信,打开看了看。 贝尔在一旁问道:“他说什么?”耐特把信叠了起来,重新装回信封,然后说道:“我不知道。” 贝尔傻傻的看着耐特,等待着继续的解释。 “我又不认识字,怎么知道他写什么?”“那你又看!”“看了我才想起来,我不认识字。 对了,你认识吗?”“我也不认识。” 两个人发现自己都不认识字后,尴尬的笑了起来,不过笑声却越来越开心了。 在他们开心的笑声中,另一边不停的传来惨叫声和呼喝声穿插在他们的笑声中,似乎只隔了这么短的一点距离,就是两个世界了一样。 第八章 篝火劈啪的响着,一只正在流油的獐子在篝火上转动着。 耐特和贝尔在离开战场后,找不到克尔,也找不到其他人,而他们又不知道要去那里,只好先决定回到考昂镇去找托维•安塔。 但毕竟经过了一天的战斗,不仅没有得到休息,还没有吃过东西,所以两个人在捕获到一只獐子后,就在一个小溪旁安歇了。 “啊………”利亚醒了过来,但他似乎还没有忘记昏到前看到的疯子,尖利的嗓音驱赶走了方圆数里内的所有动物。 “你醒了?”耐特不顾獐子正烤的滚烫,揪下一条后腿咬了一口后,含混的问着利亚。 “他的嗓子可真尖,要是他早点叫的话,估计我们就抓不到这个獐子了,是吧?”贝尔对耐特说道。 “这是那里?”利亚没有注意到贝尔的话,有些惊魂未定的问道,但问话的时候却没有看着任何人,只顾牢牢的抓着自己的衣襟。 “这是,哦,我也不知道这是那里,不过这里离考昂镇不远。” 耐特咽下了嘴了的獐子肉,先点头表示贝尔的话说的对,然后回答了利亚的话。 利亚这才注意到回答他话的人是耐特,他立刻就想起第一次昏迷前的事情,立刻问道:“我爸爸呢?我们为什么离开亚那城?”“你爸爸,他为了救我们,死了。” 说起史达非,耐特放下手中的獐子腿,很庄重的说道。 在他的心中,虽然史达非拒绝了帮助了托维•安塔,但能为自己所爱的人英勇的献出生命的人在什么时候都是值得尊重的。 “你说什么!我爸爸死了?不可能!你别骗我了!爸爸,你快出来,别和这个小子一起骗我啊!”利亚站起来,扫视着四周,期盼的看着,希望父亲能从那个角落中突然跳出来,然后告诉他,这是个玩笑。 然而,没有人跳出来,跳动的火焰把耐特那有些伤感的诚恳表情照射的异常清楚。 但还是不肯相信现实的利亚奔跑起来,把所有的黑暗角落都找了一遍,才无力而且无助的回到篝火旁。 “真的吗?”利亚的声音很低,有些哽咽。 “是的。 很抱歉,我没能帮上他。” 耐特歉意的站起来,双手扶着利亚的两个肩头。 利亚抖开耐特的手,哭着说道:“爸爸怎么会死呢?都是你害的!你要是不来找他,他就不会死了!”耐特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互相搓着。 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要是我把斧头带出来就好了,一定可以带着你爸爸和你一起冲出来。 那个,那个,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个,这个……”“不伤心?死的不是你爸爸!你当然不伤心!你这个混蛋!”利亚扑到耐特的怀中不停的捶打着耐特的胸口。 一旁的贝尔想要起身把利亚拉开,却被耐特阻止了。 耐特知道,无论是什么,在痛失亲人的时候都是情难自禁的。 他自己在父亲去世的时候虽然没有哭,但却也悲伤欲绝的凄惨号叫过。 贝尔的父亲去世时,也曾让泪水打湿颌下浓密的胡须。 更不要说这个看起来比两人脆弱的多的利亚了。 耐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中正在痛苦着捶打他利亚,只好娓娓的把史达非生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一道来。 最后,身体虚弱的利亚在听完耐特的诉说后,因为一直的痛哭而失去了力气,在耐特的怀中沉沉睡去。 “这个家伙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这么爱哭!”贝尔在耐特安慰利亚的时候,把獐子吃去了大半,这才有空开口打着饱嗝说道。 “小点声。 他刚睡了。” 耐特悄声阻止贝尔的大嗓门。 “有什么了不起?”贝尔又把耐特刚才咬过一口的獐子腿拿了起来,他不在乎耐特是不是咬过一口,谁让腿上的肉比身上的多,而且还咬口呢?耐特把睡熟的利亚放到篝火旁,然后一把抢过贝尔正在大嚼的獐子腿,瞪了贝尔一眼,张口也大嚼起来。 贝尔对于獐子腿被抢一点都不在意,反正那个獐子腿本来就不是他的,能多咬两口已经是赚了。 对于这种往里傻不往外傻的人,耐特一点都没有办法,只好加快咀嚼的速度,以免剩下的獐子肉也被贝尔吃干抹净。 一夜无话,三个人在篝火旁安稳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当耐特睡眼朦胧的醒来时,却发现利亚已经不在篝火旁了。 立刻,耐特的困意一扫而空,他可不想利亚在一觉醒来仍想不开而去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但当耐特爬起来的想要叫醒贝尔的时候,他看到利亚正抱膝在小溪旁沉思。 “你在想什么?”确定了利亚没有去做什么傻事后,耐特的心也就放下了。 睡觉的时候,耐特脱去了那沉重的盔甲,走起路来悄然无声。 所以正在入神的想着什么的利亚被耐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当他看清是耐特后,就平静了下来,继续垂头想着什么。 “你别伤心了,你爸爸是个好汉子,你应该为他骄傲。” 耐特很傻的又提起了利亚的伤心事。 “是啊。 他是个好爸爸,在我的心中,他是真正的好爸爸,完美无缺的好男人。” 利亚低声说道,声音中似乎又有些感伤要哭的感觉。 “那你就别伤心了。” 耐特笨拙的安慰着。 利亚本来就有些伤感,听了耐特的话,更忍不住了,把脸紧紧地贴在膝盖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耐特没想到自己的开解反而引起了利亚的伤心事,手足无措的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睡觉睡的很轻的贝尔被利亚的哭声吵醒,很不耐烦的大声喝道:“别哭了,你是不是男人啊!”利亚听到贝尔的呼喝,哭的更厉害了,然后呜咽着重复说道:“我本来就不是男的!我本来就不是男的!”耐特对利亚和贝尔之间的赌气感到很好笑,就用眼神让贝尔继续睡觉后,拍着利亚的肩膀说道:“别理他。 你是个好男儿,一定要象你爸爸一样,当个有责任的好男人!”利亚抖动着肩膀,把耐特的手又一次抖开,然后抬起头,哭着说:“我本来就不是男的,我就是个女人!”“女人?别开玩笑了,利亚。 这个可不好玩,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耐特很不以为然的就要离开,利亚却拉住他,大声说道:“我不是开玩笑,我就是女人!”“好,好,好,你是女人。 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耐特认为利亚因为伤心而有些神志不清了,或者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吃东西而有些饥饿的混乱了。 然而耐特并没有来的及离开,利亚就把手伸到头后,解开了隐藏在头发中的卡子。 立刻一头棕色的长发犹如瀑布一样的流淌下来。 这个时候,耐特才发现,作为男人,利亚的确是长的有些太秀气了。 但作为长着一头长发的女人来讲,却显得非常娇媚,虽然称不上美艳不可方物,但也有一种婉约细致的清丽。 “你真的是女人?”耐特还是很不敢相信,毕竟他所见过的男人当中也有很多留着长发的。 “我…我为什么要骗你!”利亚带着哭腔回答道。 “可是,你不是史达非的儿子吗?”话一出口,耐特立刻回想起史达非在提到利亚的时候,总有些吞吐,原来利亚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女儿。 利亚没有回答,似乎因为父亲的名字被提起而让她又想起了伤心事,竟又抽泣起来。 这次耐特不敢在拍利亚的肩膀,在一旁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贝尔这个时候因为忍受不了利亚一直持续的哭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刚要大声指责,就发现那个应该受到指责的男人突然一下变成女人,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手足无措的耐特。 于是,傻中奸的贝尔立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躺回到地上继续假寐。 哭了一会,利亚的情绪好了些,说道:“我不叫利亚,我叫蒂丽雅。 对不起,一开始骗了你,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 对不起。” 耐特忙摇了摇手,说道:“没事,利亚,啊不,蒂丽雅。 没事,是我自己笨。” 说着,耐特还特意露出一个傻呵呵的笑容。 蒂丽雅的悲伤稍减,细声说道:“我从乡下回来,怕不方便就装成了男人,结果一回城就看到你。 后来你就知道了。” “没事,真的。” 耐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期盼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贝尔,希望贝尔能突然醒来给他解围。 但他不知道,贝尔才刚刚“睡”下。 “昨天晚上失礼了,很抱歉。” 蒂丽雅对耐特施了个礼,接着说道:“这两天麻烦你照顾了,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谢谢了。” 耐特摇着手,一个劲的表示没什么。 “那,我走了。 谢谢你的照顾。” 蒂丽雅给耐特鞠了个躬,就要离开。 “你要去那里?”耐特伸手虚挡了一下,自从他知道利亚是蒂丽雅后,就不敢让自己碰到她,生怕失礼。 “我不能让自己父亲的尸体不得安葬。 我要把他取回来下葬。” 蒂丽雅脸上带着一抹坚定的笑容,很灿烂。 “哦,那我帮你吧?”耐特也觉得蒂丽雅是自己的朋友,而朋友的父亲总不能不得安葬吧?而且蒂丽雅又是一个弱质女子,所以耐特挺身而出。 “不用了。 谢谢。” 蒂丽雅摇了摇头。 “现在也不知道亚那城怎么样了?要是还象之前的那么混乱,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办?我们陪你回去,如果没麻烦的话,那我们就走。 要是有麻烦的话,我们帮你。” 耐特很诚恳的看着蒂丽雅说道。 蒂丽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好吧。 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 耐特和贝尔同时说出这句话,不过贝尔的表情有些尴尬,他就算是再傻,也可以明白自己把自己刚才的装睡行为出卖了。 于是,贝尔只好承担下搞好早餐的任务。 不过贝尔也不算傻到家,在给自己和耐特准备了三只兔子后,还给利亚摘来了不少的水果。 “利亚,不是,是蒂丽雅。” 耐特为自己的口误摇着头,他现在还不太习惯这个称谓上的改变。 “什么事?”蒂丽雅变的端庄不少,不知道是因为父亲的去世,还是因为在显示了自己女孩子的身份后,要保持女孩子温柔的形象。 “你认识字吗?”耐特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现在发现,蒂丽雅哭起来是很有威力的,最少他就承受不住。 所以生怕引起她对父亲的回忆而再哭一次。 “认识。 怎么了?”蒂丽雅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一个鲜果放到一旁。 “那你帮我读一下这封信。 我们都不认识字,嘿嘿。” 耐特很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一旁的贝尔则满不在乎的吞咽着兔子肉,浑不当不识字为耻。 “好。” 蒂丽雅很优雅的接过信,拆开看了看,读道:“耐特、贝尔,对我的不辞而别我很抱歉。 事情的发展不仅超乎我的想象,而且还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我再留下来只能伤害更多的人,却不能解决任何事情,我不想成为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也不想成为被人利用的傻瓜,所以,我走了。 在走之前,我还要请你们原谅我一件事情。 在你们来到我家后没多久,我就已经打听到了你们想要找的人的消息,但是,因为我对你们的欣赏,以及一些小小的私心,我没有告诉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够在我这里多停留一些时间,并成为我的朋友。” 读到这里,蒂丽雅很不屑的把眼睛离开信纸,说道:“说不定当初这个人就是这么骗取了我父亲的信任!现在他又来这么骗你们了!这个坏蛋!”说完,蒂丽雅示威似的挥了挥小拳头,却没有想过那个要被她警告的人并不在这里,只有两个被骗的在这里,那她对这两个被骗的示威有什么用呢?“接着读吧。” 耐特催促道,他对自己被骗也很有些生气。 蒂丽雅哼哼了两声,继续读道:“老幼病残那四个人现在在法尔帝国的莱希格城,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可能会在那里耽搁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你们到了那里,发现他们已经走了,那么你们可以到城中的花园酒吧中找一个叫奥得路克的人询问,他一定会告诉你们那四个人去了那里。 还有,耐特你就陪贝尔去报仇吧,我希望你不要去找天娜了。 因为有些事情、有些人在特定的时候和环境中,会有一些巨大的转变,直到变化的让你不能相信、不能接受。 而天娜就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去找她了。 而且你应该也再也找不到她了,因为连我都不知道她要去那里,以及要去做什么。 所以,你就当没见过这个人吧。 其实,如果事情没有发生这么多变化并且可以在我的掌握下变的很平稳的话。 我想我会接受你对天娜的追求的,但很可惜,这只是如果。 虽然她现在很安全,但却已经不是那个天娜了,至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后,祝你们顺利平安,忘记了我和有关我的事情。 托维•安塔。” “说了半天,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贝尔睁大迷茫的眼睛问着。 耐特也搞不太清楚状况,只知道要去那里找到老幼病残那四个人,以及托维•安塔的嘱咐中提到不要去再找天娜了,所以他也很惘然的看着蒂丽雅。 “我也不懂的。” 蒂丽雅一扫刚才挥动拳头时的样子,低眉顺眼的拿起刚才放到一旁的鲜果又品尝了起来,留下两条壮汉皱着眉大眼瞪小眼的在那里揣摩信中含义。 “算了,不想了,先去帮蒂丽雅,再去找那四个混蛋!”贝尔挥动着手中的弓大声喊道。 “小点声!”耐特捂住了他的嘴。 在吃完早饭后,他们很快就收拾了一下,向着亚那城进发。 但在日落时分到了亚那城附近后,他们才发现这里的局势异常紧张,城门虽然没有关上,但城上城下的士兵却密密麻麻的戒备着。 “你看,是不是那个人?”贝尔指着悬挂在城门外旗杆上的一个尸体说道。 旗杆是新立起来的,离城门约三百步距离。 在旗杆的上面悬挂着一个被捆绑着的尸体,远远的望去,似乎就是史达非。 虽然旗杆下并没有武士守卫,但无论从那里走到旗杆,都无法逃过城上众多的耳目。 而三百步的距离并没有让靠近旗杆的人有任何安全上的保障,这种距离正好是斗气弹威力最大的地方。 “可惜,破气斧不在,不然我到有办法。” 耐特皱着眉说道。 “没关系,这本来就和你们没关系。 我自己会解决的。” 说着,蒂丽雅就纵身向旗杆走去。 第九章 内容不存在或已被删除! 第十章 在微风的吹拂下,耐特刚才所在的位置在夕阳的余辉下清楚的显露在众人的面前。 不见了人,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耐特的一丝痕迹都没有存留下来。 亚那城的武士们在齐声欢呼了几声后,雀跃的回去了,没有人在意那曾经偷袭过他们的冷箭,似乎一切在打败那个抢夺乱党尸体的人后就已经结束了。 贝尔呆滞的看着那个巨大的坑洞,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一样,软弱的连弓都握不住,任由它从手中跌在了地上。 而蒂丽雅则连站立的能力都不复存在,捂着脸跌坐在地上,抽咽的低声哭着。 恍惚中,两个人竟似和周围的世界脱离了关系,独立的在自己的空间中哀伤着。 突然,一阵嬉闹的话语从他们身后传来,顽强的打破这种灰暗的平静,把独立的两个人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哇,你看他的盔甲上还有个拳头印呢!”“真的!谁那么厉害啊?能把这么厚的盔甲打出拳头印来啊?”“我也可以!不信我打给你看。” “别打!他都昏过去了,你再打的话他就死了!”“他昏过去了?那他还死死的抱着这具尸体干什么?”“噢!这个一定是他老婆!所以他才不撒手的!”“他是男的!两个都是男的!你什么眼睛啊!”“那一定是他老爸,他才这么抱着不撒手的!一定没错!”这些话的声调、音量、嗓音都完全一样,似乎有一个无聊的人正在自言自语的上演着独角戏,可是贝尔和蒂丽雅听到这些胡言乱语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希望。 两个人忙回身跑过去,很快,他们就看到在一块大石的旁边矗立着三个身材高挑,腿的比例几乎占到身体三分之二的银发男人,而耐特此刻就躺在他们的脚旁抱着史达非的尸体昏迷着。 “啊!美丽的小姐,眼泪在您美丽的脸上就象露水在花朵上一样,您实在是太美了,我可以荣幸的邀请您和我共进晚餐吗?”三个人中左首的男人在看到蒂丽雅后立刻两眼放光。 但旁边的人却立刻打断他,并抢着说道:“可爱的小姐,我弟弟对您的夸赞一点都不过分,但他的嘴很笨,根本没有把您的美貌形容出万分之一。 请允许我在和您共进晚餐的时候仔细给您形容一下,而且我对女性如何保养自己美丽的容颜颇有研究。” 右首的男人不甘示弱,也说道:“亲爱的小姐,他们很粗鲁您不要见怪,我叫勒可,很荣幸能在这个荒凉的地方见到您这么美丽的小姐。” 说着,他还非常绅士的对蒂丽雅行了一个绅士礼,不过他没有注意到因为在行礼时他脚步的移动让他险些踩到耐特。 “小心点!”蒂丽雅和贝尔同时喊了出来。 “对!其实他才是最粗鲁的!”旁边两个人落井下石。 这个时候,蒂丽雅和贝尔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这才发现三个人不仅声音完全一样,甚至连模样都分毫不差。 不过,蒂丽雅和贝尔一样,都不仅没有在意他们的长相,也忽略了他们的殷勤。 “耐特!你怎么了?”贝尔一把扶起耐特的肩头,一边摇晃一边喊着。 蒂丽雅在关切的看了耐特几眼后,就在注意到史达非那已经冰冷苍白的尸体后,又一次哭了出来。 “美丽的小姐,还没请问您的芳……”右首的那个自称叫做勒可的人在发现蒂丽雅哭了起来后,很果断的停下了询问,然后更武断的踢了耐特一脚:“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不是好东西,居然让我们美丽的小姐留下了伤心的泪水!”贝尔的反应很激烈,他立刻就张大双眼凶猛的瞪着勒可,蠢蠢欲动。 “瞪什么!我还没怪他身上穿着这些古怪的东西让我踢的脚疼呢!再说了,把美丽的小姐招惹的在这里留泪,别说是踢他一脚了,就是踢死他也活该!”勒可很不屑的对贝尔说,然后邀功似的看了蒂丽雅一眼。 旁边的两个人刚想帮腔,就看到蒂丽雅扑在史达非的尸体上一边抽咽着叫着“父亲”,一边以更凶猛的势头哭了起来。 他们立刻就收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改为指责勒可。 “大哥,虽然你是我大哥,但我也不得不说你,你实在是太卤莽了,居然在美女父亲去世的时候还不分黑白的大吼大叫,真是没有教养!”“对,我都替爸妈害臊,怎么同样生下的三个孩子中居然有一个你这样的!”勒可被他们说的说不出话来,有些讪讪的假装关心起天气来。 但他的两个兄弟显然明白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趁机在蒂丽雅的面前不停的诋毁着勒可的名誉。 而勒可这个大哥似乎也没有可以压服他们的本领,在痛脚被抓之后,暂时无力抵抗两个弟弟的唇枪舌剑,只能听而不闻的观察着云彩的变化,不过在已经开始变黑的天空想要把云彩的各种变幻看的清楚还真的有些困难,所以他那专著的样子到还真似模似样。 “耐特怎么了?”在蒂丽雅扑到耐特身旁抱着史达非尸体开始痛哭后,贝尔就无法再摇晃耐特的身体以期望唤醒他了,于是他就想询问一下这三个人,只不过这三个人一开起口来就没完没了,直到他们说的口干舌燥,正努力的用口腔分泌唾液来润喉,贝尔才找到说话的机会。 然而,以勒可为首的这三个人明显在对待女士和男士上有严重的性别歧视。 “谁知道?”很不屑。 “管我什么事?”毫不关心。 “救他就不错了,反正没死!”很鄙视。 贝尔听了之后,只觉得身上的热血都涌上了头部,烧的他青筋暴跳,然后人也跳了起来,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家伙!想打架吗!”“好啊!这次轮到我了吧?”同意了贝尔建议后,中间的那个人询问了一下他的两个兄弟。 “该我了!你们是哥哥,要让着弟弟!”左首的这个人此刻充分发挥出兄友弟爱的感情,一定要他们让出这次机会给他,但他却忘了刚才他还以下犯上的指摘自己的兄长。 “别让了!你们一起来!”贝尔异常愤怒的喊着,根本不在乎他们人数上的优势。 “太好了,小子,这是你自己说的。” 勒可立刻以兄长的姿态对自己的两个弟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一起上。 “对,是他自己要求的。 就算是美女看到了也不能说我们欺负人。” 最小的那个赶紧把事情落实下来,不仅怕贝尔反悔,也怕蒂丽雅生气。 “好!”贝尔大声的喝道,然后立刻就扑向勒可。 “嘿,先找我干什么,你去找达芬啊!他也很瞧不起你啊!”勒可以一种极其轻盈快捷的身法躲过贝尔的攻击,然后很不负责任的指了指他最小的兄弟,神态间很是悠闲。 “大哥,你真是我大哥啊!什么事情都推给我!不过我既然是你的弟弟,那我就帮你解决吧。” 达芬一边说话,一边用一种可怕的高速袭向贝尔,漫天都是他那超长的长腿所踢出的虚影。 声音也随着身形的快速变换而忽左忽右,飘忽不定。 贝尔鼓起斗气,凝神观察达芬的动作,以不变应万变。 “兰亘,我们也上吧?看的心痒痒的。” “好啊!本来不就是要三个打他一个吗!”说着,这两个兄弟也冲了上来。 顷刻间,贝尔的身旁都是这三个兄弟的身影。 “砰”的一声,贝尔因为躲闪不及不知道被他们当中的那个踢了一脚,然而贝尔却笑了起来:“原来你们就是速度快!这种软弱的攻击和耐特的拳头比起来,打在身上简直和抓痒一样!”“哼!刚才是让着你!现在让你知道我们猛禽三兄弟的厉害!”说着,三个兄弟退了开,并摆出一副猛禽的样子,不过在贝尔看来,他们就像三个长腿的鹭鸶,一点猛禽的味道都没有。 “住手!不要打了!还不够乱吗?”蒂丽雅再也无法忍受这四个人搅出来的混乱了。 “是,是,我们不打了。 其实都是他,是他要和我们打的。” 三个兄弟用同样的嗓音,同样的声调,同样的言辞,一同用手指着贝尔。 “是你们欺负人!”贝尔不甘的喊着。 “耐特还在昏迷中,你们就不能先把他救醒吗!”蒂丽雅本想指责他们打扰她为父亲伤心落泪的心情,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好说出口,就变成了对耐特的关心。 “这个家伙这么丑陋粗鄙,难道是小姐您的……,不,这不是真的!”三个兄弟显然误会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蒂丽雅。 蒂丽雅的脸上带出了一抹红晕,羞涩的说道:“他,他抢回了我爸爸的尸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我的朋友。” 三个兄弟立刻脸上带出了些庆幸,大呼小叫的帮贝尔观察耐特的情况。 “没关系的。 只不过是脱力昏倒而已,等他醒过来就没事了。 蒂丽雅你放心吧,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帮了你,我怎么能不管他呢?”知道了蒂丽雅的名字后,勒可的话里话外中总在努力把自己划到蒂丽雅的一方,似乎他才是蒂丽雅的老朋友,而耐特不过是一个肯帮助人的路人而已。 这三个兄弟之间的兄弟关系很是奇怪,无论什么时候,什么话题,之间总要争吵不休,就连向蒂丽雅谄媚都彼此挑理。 这虽然让蒂丽雅有些头疼,但丧父的哀伤也略有减弱,不可不说是这三个兄弟的功劳。 一行人在心情好些了的蒂丽雅提议下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休息的地方,毕竟现在这里离亚那城还是很近,没人可以肯定会不会再遇到大部队的围攻。 在回到了小溪旁后,贝尔再次负责为众人提供晚餐。 而那三个兄弟在一番争吵后,并肩为史达非挖掘了一个深邃的葬坑,让史达非得以在地下不受任何骚扰。 蒂丽雅在史达非下葬的时候,免不得又大哭了一场,凄切的声音让三个兄弟听的感动不已,自然少不了一番争吵着的安慰。 因为三个兄弟的武力很强,虽然不见他们使用斗气,但他们还是在贝尔把两只獐子烤好前就把史达非下葬的土木工程解决了。 贝尔的手艺非常高明,不仅三个兄弟赞不绝口,就连昏迷的耐特都在闻到香味后清醒了过来。 “你父亲的身体没事吧?”耐特虽然是被香味引诱醒的,但他还惦记得自己昏迷前所要做的事情。 “没事。 谢谢你了。” 蒂丽雅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但对耐特的深深谢意和对失去父亲的哀痛让她又流下了眼泪。 “要不是我在你被那些斗气弹砸中前把你抢了出来,你早就死了!”看到蒂丽雅对耐特感激的神情,勒可忙表示出自己的功劳。 但落他面子的却总是他的兄弟。 “嘿,大哥,没有我们两个帮你,你能把这么沉的家伙在那种关键时刻抢出来吗?是不是,达芬。” 兰亘忙拉上另一个兄弟,企图以人数上的优势再次让大哥低头。 但可惜的是,勒可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一个獐子腿已经塞到了达芬的手中,还看着像关怀实际上是威胁的把手亲热的搭在了达芬的肩头。 “其实这都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大哥一个人的功劳,我最公正了!”达芬咬了口獐子腿,眼含歉意的看着兰亘,对耐特说道。 “谢谢你们。” 耐特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争功夺劳,很诚恳的对他们说道:“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想我是没有办法取回蒂丽雅父亲尸体的。 谢谢你们。” 蒂丽雅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其实,是我应该谢谢你们大家。 没有你们,我父亲死了都没有办法得到安宁。” 说着,蒂丽雅从地上站了起来,给众人鞠了个躬。 耐特和贝尔没有什么表示,而这三个兄弟当然自吹自擂的谦逊了几十句,如果不是因为耐特和贝尔已经开始对獐子肉开始疯狂的扫荡,恐怕这三个兄弟还要说上一阵。 “蒂丽雅,亚那城已经不可能回去了,你想过你接下来要去那里吗?”耐特吃饱了以后,体力和精神都恢复了不少。 “我想要回乡下去找我妈妈,再和父亲一样开一个小小的药店,然后平静的度过以后的日子。” 蒂丽雅抱着膝,很惆怅的样子。 “那样也好。” 耐特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就转过头问那三个兄弟:“对不起,一直没有请教你们的姓名,我是耐特。” 三个兄弟吃着肉,含混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其间少不了自我吹捧和互相挖苦揭短。 “你们怎么会到那里的?那里要打仗了?”耐特很随意的问道。 “我们是来找你的。” 勒可咽下口中的肉,用袖子抹了抹嘴。 “找我!是来找我的?”说着,耐特站了起来,看着三兄弟,他没忘了他曾被人‘邀请’过的经历。 “是啊!就是找你的。” 达芬以为自己哥哥因为嘴里有东西而表达不够清晰,又重复了一次。 “那我不去的话,你们就会打我打到我去为止吧?”耐特瞪着他们,很凶猛的样子。 蒂丽雅在一旁看的有些不明白,因为耐特并没有告诉她那段经历,所以她很奇怪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耐特现在却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怎么可能?我们是很有诚意的邀请你到我们的家去做客。 怎么可能会用武力威胁你呢?再说了,族长亲自下的命令,要我们诚心诚意的邀请你去做客,然后给你讲些有关你身世的事情。 我们还没有胆子大到可以不理族长命令的地步。” 勒可发觉了耐特的不妥,忙解释道。 看到耐特放松了些,勒可就接着问道:“对了,你刚才说有人曾经威胁过你,是真的吗?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吗?”耐特一想起那天的事情还有些恼怒,说道:“是啊!他们和你说的一模一样,还说我没的选择,然后就和我狠狠的打了场。 还趁着我和那些武士打完后体力消耗过多的机会把我打了一顿,你看!”说着,耐特指了指胸前盔甲上的拳头印:“这就是他打的!”“那他打你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用斗气?”勒可追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耐特很惊奇的问道。 “他长的什么样?他又去那里了?”勒可没有回答耐特的问题,反而有些紧张的问道,似乎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耐特扶着额头想了想,说道:“他很年轻,长的也很精神,但要我说出他具体什么样子,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耐特有些沉吟,话说的很慢。 但勒可显然对这个问题比较着急得到答案,就催促道:“那他去那里了?”“死了。” 耐特对勒可打断他的回忆有些不耐。 “死了?”勒可皱了皱眉,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啊!”耐特肯定的点了点头。 “谁杀的?”勒可的眼睛紧紧盯着耐特,好象生怕漏过了什么。 “疯子,一个被他叫做疯子的人。 那个疯子好厉害的,在杀他的时候简直就不费什么力气!”耐特很赞叹的说道,在他的心中,疯子是他到现在为止所见过的最强的人。 不过不知道疯子在遇到那些大队武士后怎么样了,不过估计以疯子在对付那些武士的时候还有空闲对自己笑的样子,那些武士是很难给疯子造成什么麻烦的。 “疯子?”三个兄弟用相同的动作托着下巴问了一句。 “是啊?那个人是这么叫他的,而且他也好象真的有些疯疯癫癫的,杀起人来很随意的。” 耐特说着还比划了两下。 三个兄弟互相望了一眼,在眼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然后勒可说道:“那,耐特,你能和我们去一下吗?我想你应该对你的身世有所好奇的。” “身世?我有什么身世,我就是一个打猎的。” 耐特很不以为然。 “打猎的?没那么简单,你就没想过你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强横的实力?你就没发现你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勒可嘴角带着些浅笑。 “那有什么不同?我看都一样,是不是?贝尔。” 耐特转头问向贝尔,贝尔用力的点了点头,虽然他没听懂他们话中的意思。 “你看,贝尔都不觉的。 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做呢,我要去,对了,贝尔那个地方叫什么?”耐特没记住托维•安塔信中的地名。 “法尔帝国的莱希格城。” 蒂丽雅在看到贝尔目瞪口呆的样子后,很乖巧的为他们提示了一下。 “对,就是那里。 所以我没有时间和你们去。” 耐特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 “没关系,没关系。” 达芬笑的很贼,他的两个兄弟也笑的很狡猾。 “那就好。” 耐特对于能解决这个麻烦很高兴。 “反正族长又没有说要我们在多长时间内把你请回去,那我们就陪着你一起去法尔帝国的莱希格城好了,正好我们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兰亘笑的见牙不见眼,搂着两个兄弟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好好玩玩怎么行,对不对?”“就是啊,而且不仅有贝尔兄弟精美的烤肉可以吃,还有美丽的蒂丽雅在,我们为什么要着急回去呢?”勒可这个大哥虽然说出了三个兄弟共同的心声,却因为说的太直白而遭到了另外两个人的指责与责任的推卸,所以他这个大哥又扛起了贪温饱思**欲的黑锅还无法辩驳。 “对,蒂丽雅,我们先送你回去,现在要打仗,可能路上不太平。” 耐特在听了会三个兄弟的争吵后,突地对蒂丽雅说道。 蒂丽雅没有拒绝,她现在只想平平安安的见到母亲,不想再出什么问题了。 “好,明天我们先送蒂丽雅回家!啊,对了,蒂丽雅你家在那里啊?”耐特刚严肃的发表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安排,就非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蒂丽雅的家在那里。 “爱摩镇,在亚那城的东北方向,我们大概要走上一天才能到。” 蒂丽雅小声的说着,虽然那里不是她居住多年的家,但那里有她的妈妈,一个温暖的可以依靠的港湾。 “好!明天我们先去爱摩镇!”耐特丢下了手中只剩骨头的獐子腿,抹掉了嘴角的油,很威风的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但耐特却没有发现,他所指的方向和爱摩镇正好相反,惹的蒂丽雅眼中哀伤尽去,带上些浅浅的笑意。 第一章 “你对现在的局势有什么看法?”已经年过半百的法尔帝国的国王辛思勒•法尔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问他的第一元帅卡扎,胖胖的身体扭动着,在他那宽大的王位上寻找着一个舒适的姿势。 卡扎元帅用臀部的三分之一坐在一把放在国王身侧的椅子上,谦卑的躬了躬身体,说道:“尊敬的国王陛下,现在的局势很混乱,曼奇帝国现在似乎要发动一场吞并大陆所有国家的战争,我想我们也难免会被牵扯到其中。” “牵扯到其中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们把握好什么时候介入战争,那么我们的机会反而是最大的。”辛思勒把报告丢在王座另一侧的小桌上,眼中抑制不住兴奋。 “您说的很对。但曼奇帝国如果真的想要统一大陆,我想他们不会不考虑我们介入的可能情况。而且从我们情报部门得到消息来看,曼奇帝国似乎无论在国力和军力上都并不强大,但他们既然敢于发动规模如此大的战争,那么他们必有所持。请您务必小心,免的受了曼奇帝国的欺骗。”卡扎元帅拧着眉毛分析着,在他看来,这种局势中充满着危机。 “哈哈,想曼奇帝国现在的摄政王政轻就算再年轻有为,他也不过是一个年轻人,他怎么懂得斗争的艺术?”辛思勒很不屑的撇了撇嘴。 “陛下,万事总是小心些好,那政轻能够在如此年龄成为一国的领导,他必然是有过人之处。虽然您勇武睿智,但有的时候最可怕的就是这种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的人,请您不要轻易的用国家做赌注!”卡扎的嗓音拔的很高,但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毕竟他面对的是帝国国王,而他的语气却没有把握好,一副和国王平等的样子。 “你说的也有道理。卡扎,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叫来商议吗?”辛思勒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对卡扎刚才的话有什么反应,负着手踱了两步,转身看着卡扎。 卡扎不敢有所怠慢,忙起身,低着头说道:“臣不知。” 辛思勒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卡扎,你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刚直不阿。也只有你才敢于对我提出反对的意见。” 卡扎躬身说道:“臣不敢。” “你要是不敢的话,谁来对我直言呢?”辛思勒拍了拍卡扎的肩头,示意让他放松些。 “臣很愚昧,很多话不中听,您不要生气。”卡扎诚惶诚恐的说着,天威难测,谁能肯定早上有太阳,这一天就都是好天气? “我就喜欢你的这种作风。”辛思勒又踱回到王座前,然后端详着王座说道:“没有你这样的臣子,我怎么能安稳的坐在这里呢?” “陛下谬赞了,臣不敢当。”卡扎半侧着身体对辛思勒说道。 “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辛思勒摆了摆手,说道:“我这次叫你来其实是另有目的。我希望你去负责一个非常麻烦但却有趣的事情。但这件麻烦并有趣的事情却关系着我国未来在大陆上的走向。” 卡扎这才知道,原来国王早就有了主意,却要自己慷慨激昂的陈述一番,再把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不过卡扎颇有忠君爱国之心,也就不再计较。 “请您下令,就是让我这把老骨头交代在战场上,老臣也无怨无悔!”不过卡扎多少还是有些自私的心态,特意表达了一下自己已经上了年纪,让国王可以联想到自己的子嗣,就算自己真的在执行国王交代的任务中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冀望国王陛下可以给自己的子嗣一个翻身的机会。 辛思勒点了点头,不知道有没有明白卡扎的意思,说道:“现在格兰尼帝国已经陷入了苦战,国土陷落了一半以上,部队也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二。而从曼奇帝国那里的动向可以判断出,他们应该会趁机攻打希尔曼帝国。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辛思勒不忘了调动臣子的积极性,斜着眼问道。 “出兵格兰尼。与其等以后曼奇帝国攻打我们,不如让战争燃烧在其他国家的土地上,以减少我国的损失。只要我们能在格兰尼帝国境内和曼奇帝国形成对峙。民风强悍的希尔曼帝国一定可以给曼奇帝国以相当的消耗。然后我们等他们拼的你死我活之际,便可以从中取事。”卡扎对希尔曼帝国内强悍的民风记忆犹新,当初他很是吃过这种苦头,所以他也巴不得让曼奇帝国也体验一次。 “你的这种设想是一种积极的姿态。但从战略的角度上来讲,却有些急噪了。”辛思勒高深莫测的样子看起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卡扎想了想,说道:“臣以为,战争就要先下手为强,这样可以让我们充分掌握战争的主动权。” “但你却考虑的不够长远,从现在看来,你的计划很正确,但这只是取得现在战争胜利的一种手段,而不是取得大陆争霸胜利的最佳方法。”辛思勒伸出食指摇了摇,智珠在握的样子看起来很悠闲。 “臣愚钝,请陛下赐教。”既然可以小小的拍一下国王的马屁,那并不古板的卡扎何乐不为呢? “格兰尼帝国境内河多湖广,每年有三个月以上的雨季,虽然不影响行军的速度,但却让后勤辎重无法跟上。再强大的部队在没有了后勤支援下,也只能饿着肚子要么被歼灭,要么灰溜溜的撤退。现在虽然他们在战争中处于劣势,但等他们的雨季一来临,曼奇帝国就将再无法保持现在的攻势。 而希尔曼帝国就正相反,境内一马平川,处了几处关隘和要塞外,无遮无拦,曼奇帝国大可**。他们的民风虽然彪悍,但在大部队面前也只是些小麻烦而已。你当年之所以会在那里吃亏,多半是因为从我国进入希尔曼帝国的道路不多,后勤多受那些刁民的冲击。而曼奇帝国却因为地势的原因很难遇到相同的问题。 所以,从整个局势来说,希尔曼帝国反而最危险。”辛思勒负手踱步,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那您的意思就是要先攻打希尔曼帝国了?但您也说了,我们要攻打他们的话,阻力是很大的,而且曼奇帝国攻打他们也只是一种可能,目前还不能确定。”卡扎皱着眉,有些犹豫。 “你真是个军人,什么时候都想着打仗。这次,我们在对待希尔曼帝国的问题上不需要采取武力的。”辛思勒的语调拉的很长。 “那就是和他们联盟一起打曼奇帝国了?”卡扎走上前一步,站在辛思勒的身后。 “不!我们一个武士都不派,我说了,我们现在不需要武力。”辛思勒转过身,看着卡扎。 卡扎眨了眨眼,不知道尊敬的国王陛下在打什么算盘。 辛思勒很满意这种情况,他不想成为一个很容易揣摩出心理的国王,干咳了一声后说道:“曼奇帝国境内多山,道路崎岖,无论是从那里进攻都很不容易,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派遣太多的部队就可以守住那些险峻的地方,所以,曼奇帝国凭借着这种优势成为大陆上历史最长的国家。而我国想要统一大陆,曼奇帝国是一定要征服的。但我们现在却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曼奇帝国的麻烦不成为麻烦的机会。”辛思勒的眼睛冒出了光芒,他野心随着眼中的光芒一显无遗。 卡扎聪明的没有插嘴,让辛思勒沉迷于自己所渲染出的气氛和自己的情绪中。 辛思勒没有停顿太久,很快他就恢复了:“想那曼奇帝国凭借着山川之险固守国土千年,别人到也不能把他怎样。但现在他们居然冲出了自己的地盘,到处耀武扬威。如今我国也不趁乱取事,只要除去派遣部队以外,全力的支持希尔曼帝国,等曼奇帝国在格兰尼帝国境内遭遇雨季而裹足不前后,希尔曼帝国当可以大举反扑,直接攻击曼奇帝国的腹地,让他腹背受敌,越战越乱。 而我国身处大陆北方,这些年可以保存实力,等待曼奇帝国溃败亡国后,再把那伤痕累累的两个国家占领,那么大陆就将是我们法尔帝国的了。” “那您要我负责的那个任务就是暗中支持希尔曼帝国吧?”卡扎猜测着。 “不,这么容易的事情不需要派你这样的重臣去办。你所要办的事情要严重的多。”辛思勒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知道格兰尼帝国的部队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打垮了吗?” “准备不足,再加上曼奇帝国卑鄙的采用偷袭。”卡扎说道。 “不仅仅是这样,卡扎,你也受到了情报部门错误情报的误导了。”辛思勒坐回到王座上,以拳托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政轻那个小子也不真的是一个笨蛋,他手下的情报人员都很厉害。自从他掌管曼奇帝国后,我们所得到的有关曼奇帝国任何情况的报告都要比以前容易的多。但是,往往一件事情却总能有三五种不同的说法,让人搞不清楚事情的真实情况。”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还帮助希尔曼帝国吗?”卡扎作为一个元帅,深知没有情报的部队就算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个强壮的瞎子,只能被人随意玩弄。 “帮!一定要帮!”辛思勒挥动着手臂来加强他的决心显示他的决心,然后总结了一句:“所以,我才会找你来,要你去做一些事情。” “您说吧!臣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卡扎单膝跪地,直接请命。 “攘外必先安内!”辛思勒的语气有些冷峻:“我国的情报部门内一定有曼奇帝国安插的人,所以曼奇帝国才能如此轻易的释放出这么多烟雾来蒙蔽我们的眼睛。所以,我要你用战争上的手段,用残酷的、血腥的方法剔除这些人。让帝国内其他的想要动摇的人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记住,只要需要,不论是谁都要铲除!我们需要一双清明的眼睛和耳朵!” “是!臣知道该如何去做了!”卡扎重重的点了个头。 “那就好,一会我会派人把一些可疑的情报人员名单给你,你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然后,就不用我说了吧。”辛思勒的眼神冰冷且狠毒。 “是,臣明白。”卡扎垂下了头,不知道是为那些名单上的人所要遭受的待遇而心存怜悯,还是因为辛思勒此刻的气势过于逼人,让他不敢承受。 “好,你先回去从你的直辖部队中挑些可靠的人,等名单一到,就动手!记住,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办好,我们将失去争霸大陆的机会!”说着,辛思勒挥了挥手,示意卡扎先去办事。 卡扎行过礼后,步履匆匆的推离的宫殿。 看着卡扎的背影,辛思勒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你们不肯直接帮我呢?那样大家都会省很多事情的,不是吗?” 这时,从宫殿落地窗的窗帏旁晃出一个全身都笼罩在斗篷中身影,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却三两下就站到了辛思勒的面前,也不行礼,笔直的站着。 “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呢?”这个人的声音低沉而嘶哑,说起话来几乎没有抑扬顿挫。 “事情总要一气解决才能放心啊!”辛思勒听过几次这种说法,有些郁闷的苦笑着。 “主人说过,事情越复杂越有意思。就象……” 辛思勒苦笑着打断:“就象爬山一样,只有那一步一步的过程才是爬山的真正乐趣,直接跳到了山顶就没意思了。对吧?你主人已经和我说过好多次了。” “是的。主人说过,征服的过程才是充满乐趣的,人生就要征服一座座的高山,要充分体会征服的过程。”这个人的声调不变,还是那么平淡。 “唉!你主人的那种心境我是无法体会的,毕竟我要对一个帝国负责,不然我也真的想体会一下那种征服的快感。”辛思勒的语气很感慨,似是羡慕似是嘲笑。 “你可以在征服大陆的过程中体验相同的乐趣,而我们不过是从中分享一下你无暇顾及的一些乐趣而已。”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主人讨论这个问题吧。”辛思勒摇了摇头,象是要把这种想法抛离大脑,然后接着说道:“你主人确定格兰尼帝国一定可以支撑到雨季吗?” “请你不要对我的主人有任何怀疑。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主人使用了和曼奇帝国相同的方法来骚扰他们,保证他们顾此失彼。”斗篷中的人说道。 “什么方法?”虽然心中有个模糊的答案,但辛思勒还是想得到一个清晰的回答。 “在路上杀掉所有能杀掉的曼奇帝国传令兵,让前线的部队得不到指示,后面也的不到前线的情报。”斗篷人的话说的很平静,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 “凭你们的实力,一夜之间让他们前线的指挥官全部阵亡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必这么费劲呢?”辛思勒知道答案,但却仍不放弃的鼓动着。 “要征服大陆的是你们这些国王,而不是我们。我们和主人一样,最大的乐趣不是掌管大陆,而是征服强者,在战斗中寻找生命中的最大快乐,并体会自己变的越来越强那种感觉。而我们现在帮你,只是因为我们的祖上和曼奇帝国的创始人有些过节。”斗篷中的人如是说道。 “好吧,你的主人现在在那里?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辛思勒对这种论调很不以为然。 “主人去了希尔曼帝国,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斗篷中的人直接把话堵死,免的辛思勒再‘随便问问’,而给自己问出麻烦来。 “人名单给我吧。”辛思勒伸出了手,并且又问道:“准确吗?” “我亲手抓了曼奇帝国几个暗部的人,他们是专门负责你这里的。” 斗篷人没有正面回答辛思勒的话。 但这个回答也让辛思勒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后,就钻研起名单上的人名来了。 “我先告退了,顺便说一下,最近我们在你这里可能会有些事情,请你们不要插手。”斗篷人一点都不认为他这样说话是对一个国王的不敬。 而辛思勒也不知是假装还是宽宏大量,没在意他的用词,只简单的问道:“和现在的这些事情有关系吗?” “没有。” “好。” 得到答复后,斗篷人象来的时候一样,快速的消失了。不过在他陡出宫殿的时候,他捏着从秘密渠道传来的加急密令,小声的笑了笑,嘀咕了一句。 “耐特,嘿,耐特。” 第二章 “看到那座山了吗?过了山就到了!”蒂丽雅雀跃着,似乎她已经到了家,已经扑入了母亲那温暖的怀抱。这些天低落的情绪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终于被扫去了不少,脸立刻也明亮了不少。 一旁自称是猛禽三兄弟的家伙没有放过这个恭维的机会,阿谀奉承不已,直到蒂丽雅面红耳赤的低头疾行,他们才相视一笑的停止了肉麻之极的话语。看的在他们身后的耐特心中疑问丛生,若说他们无耻,他们的行为却又似乎是有意为之,但却又不知道他们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什么。 有些糊涂的耐特随便问了一下贝尔这个问题,他本来并没有想从贝尔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但贝尔的回答却让他发现自己钻了牛角尖:“还不是为了让蒂丽雅高兴嘛!” 而且说话的时候,贝尔还对耐特一脸的不屑,似乎在说:连我都明白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爱摩镇的树可多了,我小的时候来这里,总要在树上荡秋千,或者和小伙伴们一起在树丛中捉迷藏,不到妈妈来找我,我从来都忘记回去,哈!”蒂丽雅笑的很开心,她已经离家越来越近了。失去了父亲后,她把家看的更重了。 “等等!”耐特压低嗓音说道:“好浓的血腥味!” 贝尔**了几下鼻子,附和道:“是啊!真的好浓啊!” 三个兄弟闻言立刻把蒂丽雅围在中间保护起来,并排出合击之势小心的警惕着周围。 耐特又闻了闻,然后很确定的说:“不要紧张,闻这个味道,那些血应该已经过了三天以上了。” “三天?这里又不是战场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别是闻错了?”勒可半侧着头问道。 “不会错的。我和贝尔都是猎人,我们可以分辨的出。”耐特沉声肯定自己的判断。 “那你被猎狗还厉害啊!”达芬笑道。 突然,蒂丽雅推开挡着她的三兄弟,脸色苍白的向刚才她所指的爱摩镇方向跑去。勒可立刻示意让自己的两个兄弟追上,遥遥的保护蒂丽雅,自己并肩和耐特小跑,然后等蒂丽雅跑出了一段距离后,悄悄问道:“耐特,你说是不是爱摩镇那里……” 勒可的话没有说尽,但耐特也能明白:“很有可能。这么浓的血腥味,如果说是杀的牲畜,可这里的地形和环境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牲畜可供杀戮,所以只有可能是人。而且死了很多人。”耐特的话没有犹豫,但他的心却有些犹豫,如果真的是爱摩镇,那蒂丽雅要怎么承受? 勒可脸上那终日保持的轻浮消失不见了,幽幽的叹了口气后,加快速度追上了两个兄弟,跟在蒂丽雅的身后庇护着。 耐特看到蒂丽雅此刻已经有了保护,就小声的嘱咐贝尔把弓上弦,在后方掩护他们,然后自己用更快的速度,抢到了蒂丽雅和三兄弟的前面成为先锋去探路。 山不高,但山路却扭曲的厉害,七扭八扭的在拐过一个山坳后,耐特看到了这个曾被叫**摩镇的地方。 之所以还能判断出这里曾经是一个乡镇,全都是因为那已经冷却的灰烬,和如山的尸体。 耐特见过死人,也杀过人,在他看来这和捕猎动物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所见过的尸体和所杀过的人都是敌人,都是想要杀死他的人。而这里,那如山的死尸中几乎全是衣着普通的老幼妇孺,都是那种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弱者。 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耐特被震撼的呆住了,他头一次在心中对强大的力量和无情的杀戮产生了反感。 不多时,蒂丽雅等人陆续赶到,也都如同耐特一样呆立着。 过了一会,蒂丽雅如同梦游一样走向那堆尸体,身边的人没有阻挡她,全都被这种景象所震慑。 蒂丽雅走到了灰烬的最外围,那里曾经应该是这个乡镇的入口,让住在这里的人带着生活中的快乐和忧虑穿流于此,而此刻,这里不过是一片烧过的并且被粗鲁的捣毁的废墟。 蒂丽雅的脚步有些虚浮,但她仍然坚定的走着,穿行在一片片的废墟中,来到了那曾经是这里最繁华热闹的广场上。 代表着欢乐的雕像水池此刻水流已经枯竭,雕像也被无情的毁坏到看不出曾经的面貌。而就在这个水池的旁边,就是那些带着悲愤与痛苦的尸体。 蒂丽雅站在那里,双手颤抖着努力把一具具尸体小心的搬下,无声的泪水在她的动作中滑落到地面上。 耐特等人登时醒悟了过来,急忙的奔到蒂丽雅的旁边,帮她小心的把一具具尸体平放到广场上。 这个时候,耐特突然觉得他很难面对这些尸体还没闭上的眼睛,那已经空洞的眼神似乎在无声的控诉着什么,又似乎在告诉着耐特,生命是多么的可贵。 不仅是耐特,似乎那油腔滑调的三兄弟和有些呆笨的贝尔都有和耐特相同的感受,他们在把尸体平放到地面上后,虽然不能把这些已经僵硬的尸体摆出最安详的姿势,但他们却能把这些尸体的眼睑合上,让这些曾经活过的人不再瞪视着这个让他们充满痛苦和失望的世界。 蒂丽雅发现了她的母亲,抱着她,哀哀的悲鸣着。耐特他们没有打搅她,默默的解开这些尸体间的纠缠,让他们都独自享有一块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蒂丽雅哭喊着,她的情绪在积累了良久后爆发了,用一声比一声大的喊叫发泄着。 听到蒂丽雅发泄式的询问,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几天之内失去双亲的可怜女孩。在呆了一下后,耐特他们继续搬动着尸体,装作没有听到蒂丽雅的询问。 蒂丽雅喊完了以后,闭上眼睛无声的哭了一会,就突然站起来,抓住离她最近的耐特,流着泪,带着哭腔问道:“你们男人争强好胜,打打杀杀,但你们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们女人身上!难道你们之间打来打去的还不够吗!” “我……”耐特闭上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是你们这样的人搞的天下不得太平!你们总以为自己是什么热血的汉子,一定要靠打架杀人来证明自己,可是,你们就没有想过吗?人都是有血有肉的,都会死的!难道生命就这么不值钱吗?这我也不管你们,你们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和我没有关系,但你们为什么要牵扯上我们呢?是因为我们没有抵抗你们的能力吗?是我们予取予求的软弱让你们有了征服的快感吗?”蒂丽雅着耐特的盔甲晃动着,大声的问着,当她看到耐特脸上茫然思索的样子,她突然软弱了下来,企求似的说道:“告诉我,好吗?” 猛禽三兄弟和贝尔都走了过来,但他们也无法回答蒂丽雅那一串的问题,都默然的垂首站着。 看着蒂丽雅哀楚的容颜,耐特低声安慰道:“蒂丽雅,不要难过了,早点给你妈妈和这些乡亲下葬吧,他们已经死去很久了,再不下葬可能会不太妥当。那些问题,等以后有时间再想吧。” 耐特低沉的声音和憨厚的表情对蒂丽雅就象溺水者抓住的浮木一样,虽然并不熟悉,却又可以让她抓住依靠的感觉。 蒂丽雅趴在耐特胸前,对冰冷的盔甲毫不在乎,纵情的大声哭了起来,似乎要把这些日子所有的不快都哭出来。 泪水渗过盔甲的缝隙,打湿了耐特里面的衣服。感觉着蒂丽雅的哀伤,看着周围那些死前没有闭上眼睛的尸体,耐特的心绪也被搔乱,忘记了男女间的区别,很自然的拥着蒂丽雅,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背,小声的劝慰着。 勒可看到这种情况,也不打搅,拉着两个兄弟和呆呆的贝尔继续去收拾那些尸体去了。 不知道过了过久,哭累了的蒂丽雅沉沉睡去。耐特唤过贝尔,把前几天打到的獐子所留下的皮铺在地上,小心的让蒂丽雅在睡梦中慢慢接受这已经变成事实的噩梦。 “你们看的出是什么人干的吗?”耐特蹑着脚悄声的来到三个兄弟的旁边。 兰亘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执行任务的部队干的。” “为什么?”耐特对这些并不是很了解。 “我猜测,在这里干这种事情的一定不是格兰尼帝国的部队,他们没有必要杀自己的臣民。如果不是前两天出现在亚那城附近的曼奇帝国的部队,就是一直按兵不动的法尔帝国派人来了。但是,法尔帝国也不太可能把部队派到这么远的地方啊。所以我估计应该是曼奇帝国的部队。” “可是他们一直在亚那城附近啊?”耐特不太愿意接受干出这种事情的部队会是克尔的那支部队。 “我想应该是另一支部队吧。曼奇帝国不可能只派一支几千人的部队袭击一个国家的。”勒可看到兰亘答不上来,就替自己的弟弟接着说。 “为什么是部队干的?”贝尔也插上嘴。 “笨蛋!这都不知道!”达芬也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忙不迭的说道。 “要知道我还问吗?”贝尔一直对这三个兄弟的印象就不好,说起话来语气十分冲。 勒可并不想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和贝尔再较量一下,就解围的解释道:“首先,你看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说着,他用眼神示意贝尔去看一下那些尸体的胸腹。 在看到贝尔注意到之后,勒可接着说道:“你也看到了,他们的胸膛或者腹部都被强行撕裂,然后再被震碎了内脏,死的痛苦不堪。但这种手段不仅可以让死者痛苦不已,还可以保证受到这种手段袭击的人是不可能被治愈的。那么使用这种手法就只有一个可能。” 勒可吊了吊贝尔的胃口,看到贝尔非常捧场的疑惑眼神后,他才继续说道:“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威慑。让知道情况的平民不敢对用这种手段的部队起反抗之心,还可以让格兰尼帝国的高层感到害怕,不敢尽心抵抗,生怕以后这种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 贝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虚心的看着勒可,极大的鼓舞了勒可的虚荣心,让勒可拿出了一副诲人不倦的姿态:“其次,你认为把这里的三百多人被聚集在广场上屠杀的行为是少数几个人可以干的出来的吗?只有人数众多的部队才能从容快速的做出这种事情。综合现在的局势,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只有曼奇帝国才有可能,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攻击这个国家了。这么说,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对蒂丽雅,你有什么建议吗?”耐特刚才一直有些恍惚,他不知道如果这里的事情是克尔所指挥的部队干的,他该怎么办。在勒可对贝尔详细解说的时候,他感觉胸前的湿润,这让他不禁想起了蒂丽雅,那个失去父母和家的可怜女孩。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生来守护她。”经过了刚才对贝尔的说教,勒可已经从一开始见到这种场面时的压抑中释放了出来,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轻浮。 而他的两个兄弟受到感染,也相继油滑起来,为了应该由谁来守护蒂丽雅而起了番争执。 “不要在胡说八道了,说些正经的。蒂丽雅怎么办?”耐特并没有和他们一样从这个血腥并痛苦的场面中释放出来,胸前的湿润始终在提醒着他蒂丽雅哭泣背后的无助。 耐特并不是不苟言笑,但他的憨直让这三个兄弟不敢向对待贝尔那样嚣张,也不敢向对蒂丽雅那样随便,所以在他的一声喝令下,三个兄弟识趣的闭上嘴。 “我有个建议。”达芬揉了揉鼻子,靠上前一步。 “希望是个好建议。”耐特说话的语气如同叹气一样。 “你还记得我们对你说过的那个邀请吗?”达芬微笑着说道。 “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时间去。”耐特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达芬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要在这个时候让你去,而是想要告诉你那里的情况。” 耐特打断了他的话:“那里什么样和现在都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蒂丽雅要怎么办?她现在失去了父母,没有了家,而且她也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怎么帮他提出的建议。” “好,让我把话说完,我想,你听完了以后也会认为这是一个好建议的。”达芬使劲点了点头,他承认耐特说的很对,所以他无视耐特有些暴躁的言行。在得到耐特同意他继续说下去的认可后,他接着说道:“那是我们的家,也是这么一个小镇,在法尔帝国北方的群山中。镇中居住的都是我们的族人,而且也没有外人知道这个小镇的存在,而你是第一个被邀请到小镇上的外人。”达芬不忘了继续游说耐特。 但看到耐特并不关心后,他继续说道:“我们通过制作精美的银器而衣食无忧,生活安定平凡。虽然山中的温度比较低,但整体环境还是非常幽雅的,我想蒂丽雅到了那里一定可以逐渐忘记这里所发生的不幸。而且,我们的族人都和我们一样,都很强大,就算有人敢冒犯我们的小镇,他们也没有办法得逞。这样一来,蒂丽雅以后的安全也不成问题。” “的确是个好地方。”耐特点了点头,对蒂丽雅来说,也许那里真的让她安定平和的过完下半生。 “不过……”勒可眼珠一转,抓住机会插了句嘴。 “不过什么?”耐特追问道。 “刚才我弟弟说了,从没有外人去我们那里,你是第一个被邀请的人。这么说的话,我们不知道族长肯不肯让蒂丽雅在我们那里安居,除非……”勒可很讨厌的又一次没把话说完。 “除非什么?”耐特有些明白了,但还是不禁问了一句。 “除非你带着她去和我们族长商量,我想我们族长既然这么希望你去做客,没有理由会拒绝你的请求,所以,嘿,你明白?”勒可故意做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但连贝尔都看的出他的做作。 耐特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们那里离法尔帝国的莱希格城远吗?我还有要紧事要去那里办。”蒂丽雅是他的朋友,而且也非常可怜,但老爹的仇还没报,两件事情都很重要,让耐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取舍。 勒可低头算了算,回答道:“不太远,如果你先去我们那里,你也不过多绕了大概十天的路程。” 耐特侧过头,对贝尔说:“那我们先去他们家见他们的族长,然后再去给老爹报仇,你看行吗?” 贝尔没有犹豫,说道:“行!不然要是打起来还要照顾她,”贝尔指了指正在熟睡着蒂丽雅:“那能不能抓住那四个混蛋就不好说了,先把她送走,我们可以再赶路的,没关系。” “不过要等蒂丽雅醒了以后,问问她再说,就怕她不肯去。”兰亘有些担忧的看着蒂丽雅。 看着睡梦中脸上都带着哀伤的蒂丽雅,大家的心都有些压抑的担心,他们不知道蒂丽雅在经过这些悲伤的事情后,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第三章 冰冷僵硬尸体都被陈放在广场上,本来勒可三兄弟想顺势把他们安葬,但却被耐特阻止了。 耐特很周到的提出了他的建议,既然这些人是蒂丽雅的乡亲,而且他们也恰好碰到了这种情况,那他们就有责任让这些人得到妥善的安葬,至少要有个墓碑,让蒂丽雅也可以安心。 三兄弟赞成了这个建议,在寻到了水源把身上的灰尘和血迹草草清洗后,默默的在广场陪伴着这些尸体安睡了。 不过这一夜除了遭受打击过大而沉睡的蒂丽雅外,没有一个人可以安稳的睡去,都辗转反侧了一夜,直到天将放亮才昏沉沉的睡去。 “蒂丽雅呢?”日近午时,贝尔最先醒来,但却发现蒂丽雅已经不见了踪迹,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她母亲的尸体。 耐特和三兄弟立刻醒了过来,顺着贝尔的目光看向蒂丽雅昨天睡觉的地方。 “她去那里了?”“快找找!”几个人都很焦急,没有人能预料蒂丽雅会做出什么事情,因为他们不仅没有经历过这种惨变,也不是女人,无法猜测她是如何想的。 “你们看!”兰亘指着一具离他最近的尸体大声喊到。 “什么东西?”耐特等人闻声赶来。 “她给所有的尸体都留下了名字。” 兰亘一边指着这个尸体,一边游目四望。 “不好!”勒可用力拍了下手掌。 “怎么了?”达芬离他最近,也反应最快。 “她在每一具尸体旁边都留下了这个尸体的名字,就证明她希望我们能象耐特昨天说的,给他们一个妥善的安葬。 而她就了无牵挂了。 一个人没有了牵挂,那她……”连贝尔都听明白了勒可话中的意思,齐呼不妙。 “她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斗气,抱着尸体走不远的,我们赶快找,应该还可以找到,别让他做出傻事来!”耐特说着就跑了出去。 “耐特!先别走!”勒可喊住了耐特。 “再不走就晚了!”耐特有些急噪。 “听我说!你去向北面找,我去南面,他去西面,他去东面,贝尔留在这里等!”勒可指着自己的两个兄弟,给他们安排了两个方向。 “好,找到之后到这里汇合!”耐特说道。 “对,找到之后,生个火,让大家看到好回来!贝尔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勒可一脸的严肃。 “好!”贝尔的一声答应后,所有人四散而去,呼叫着,探询着。 几乎每看过一个地方,耐特就不自觉的回头看看有没有火生起来。 直到他第三十七次回头,他才放下了心,因为那表示蒂丽雅平安的火焰正在熊熊的燃烧着。 心头大定的耐特立刻火速返回,在村镇的外围,他看到了三个快捷无比的身影,是那三兄弟。 可是,那三个兄弟都是才回来,蒂丽雅又是谁找回来的呢?耐特的想到这里,身形一顿,虽然他随即恢复了过来,但他也注意到那三兄弟的行进速度是如此的快,恐怕他就算是不穿盔甲也不可能和他们相比。 不过耐特并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在身体顿了顿后,加快了速度,向火焰燃放的地方奔去。 为了在白天能让耐特他们在远处看到火焰被燃烧起来,贝尔特意找来了些被晨露浸湿的木片。 当贝尔聚集了一堆木片后,就打算在这个已经成为废墟的小镇上转转,看看能不能象在森林中找到猎物一样找到蒂丽雅留下的痕迹。 但就是这个时候,蒂丽雅却突然出现了,穿了多天的男装不仅脏的要命,而且还有很多地方已经破了。 这番形象和昨天晚上大大不同,很显然,空着手回来的蒂丽雅之所以如此狼狈,应该是去安葬自己的母亲去了。 贝尔看到了蒂丽雅的样子,却没有想到蒂丽雅是干什么去了,很担心的问了半天。 而蒂丽雅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回来后就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问不出究竟的贝尔也只好点燃了火焰,召唤那几个正在寻找蒂丽雅的人。 耐特等人也非常迅速的回应了贝尔燃放的火焰,以高速返回了爱摩镇,不过在看到蒂丽雅虚弱的样子和空虚的眼神后,他们把贝尔拉到一旁小声的询问,没敢打搅蒂丽雅。 “自己回来的?那她去那了?我们刚才怎么没看到她啊?”这几乎是所有人的疑问,但他们却都不愿也不忍去问正在那里发呆的蒂丽雅,只好把问题埋在心中。 就这样,留下了贝尔继续看守蒂丽雅后,剩下的几个人把怀着疑问和同情把原来居住在这里的人都陆续下葬了。 还为他们都准备了一个木头的墓碑,让他们死的并不算太默默无闻。 “蒂丽雅,你好些了吗?”耐特禁不住三个兄弟的游说,挺身而出打搅了正在不知是发呆还是沉思的蒂丽雅。 蒂丽雅抬起了头,用空洞的眼睛很无神的扫视了一下耐特,就又垂下了头,似乎没有听到耐特的话,又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副恍惚的样子。 耐特坐到蒂丽雅的身旁,有些惆怅的说道:“蒂丽雅,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 可是我希望你能尽早的从悲伤中找回自我,让那个明朗快活的蒂丽雅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要继续生活,不要总在悲伤中消磨生命。” 蒂丽雅抬起脸,带着些木然的哀伤,问道:“爸爸和妈妈都死了,我再也没有了亲人,所认识的人又都是你这样崇尚暴力的人,你要我凭什么可以找到活着的理由?”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察觉到蒂丽雅此刻竟了无生趣,而耐特却一笑,说道:“你知道吗?我和贝尔都失去了亲人,但我们却并不孤独,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们可以互相依靠。 而你,也是我们的朋友,为什么我们不能互相依靠的活着呢?” 蒂丽雅的眼中多了些神采,但随即便隐去,耐特没有看蒂丽雅,望着天,继续说道:“还有,你昨天问我,为什么我们总要争斗,为什么这么崇尚武力吗?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总想不明白,总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追求强大,强大了之后又能怎么样?一个叫作萨基的人曾经和我说过这个问题,但我当时却认为要为了强大而强大。 但昨天,我在睡觉的时候想了很久,我才知道,我错了。 我们需要力量是为了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和事物。 而人们之间的争斗也是如此,为了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和事物而战斗,也为了得到自己所要保护的人和事物而战斗。 我想这是不可避免。” 耐特从来不曾说过这么长,这么有道理的话,所有人都被耐特的话所吸引,没有插嘴。 蒂丽雅也专注的看着耐特,等着他的继续。 “我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头一次脑袋这么清醒,也许是这些日子我所接触的事情都是流血战斗的事情。 在看到这里的惨况后和你的哀伤后,我曾闪过一个念头:拥有力量也许是错误的。 这个念头就象你刚才话中对生活的厌恶一样,对现在的环境感到失望。 但很快,我就明白了,我又错了。 拥有力量不是错误的,如何使用强大的力量才是关键。” “对!耐特你说的很对。” 声音从远处传来,耐特等人吃了一惊,忙跳起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一众身影慢慢的靠近这个成为废墟的爱摩镇,影影憧憧的看来恐有千百人。 他们轻手轻脚的走动着,如果不是他们当中有人说话,恐怕耐特他们是不会发现的。 “几个月不见,耐特你也会思考了,进步很快啊!”那个声音在耐特听来,有些熟悉。 “是谁?”耐特站到蒂丽雅身前。 这个无声的动作让蒂丽雅又流下了眼泪,她突然间明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了。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随着话语,又传来一阵笑声。 耐特一时间灵光一闪,大声问道:“巴星教官?”一声长笑,这一众人终于出现在视力可见的范围内,为首的一个人正是巴星教官。 “还不错,你还记得我。 看来当初让你做那么多伏地挺身还是有用的啊!”巴星教官明显是这些人的首领,他摆了摆手,让那些人停下,独自向耐特的方向走了几步。 不过,勒可他们三个兄弟都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些停下的人所站的位置正好他们隐隐包围了起来。 “您到这里做什么?”耐特咧嘴笑道。 “执行任务。 不过没想到可以见到你,真是不知道是悲哀还是荣幸。” 巴星教官远远的站定。 “悲哀?”耐特奇怪的问道。 “是啊。 想不到我教导出的人中居然有一个人成为了帝国的叛徒,你说我能不悲哀吗?”巴星教官的脸此刻清楚的显露在火光照射之中,以前那总是带着笑意的面孔现在充满肃杀。 “我没有!”耐特大声的喊道。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受到通缉。 “耐特,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只有四十天,但你既然说了你没有,根据我对你的了解,那就一定没有。 如果我没有执行任务,那么我一定会带你回帝都,给你一个洗刷冤屈的机会。 但我现在不可能回去,你也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按理说,我既然相信你,我就应该先放你离开。 但,我现在是曼奇帝国的军人,身负保卫帝国、为帝国效力牺牲的责任,为了军人的责任,为了帝国的荣誉,我都不可能放你离开。 哪怕你真的是被冤屈的,我也只能在这里取走你的性命了。 对不起了,耐特。” 说着,巴星教官就要挥手让身后的部下动手。 耐特被巴星教官的话说的楞住了,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而勒可却突然说道:“等等!能不能在动手前问你个问题。” “这些人也要铲除,不能让人知道我们的踪迹。” 巴星教官得到了提醒,吩咐着部下。 达芬小声的埋怨着哥哥,怪他没事找事,给自己添麻烦。 勒可也不理会,大声喊道:“这个镇上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巴星没有理他,一挥手,示意部下动手,然后他背过身,看也不看即将展开的战斗。 “嘿,什么家伙,连我这个路人都不放过!”兰亘大声的喊了一句,然后摩拳擦掌的等待着,眼睛中一点不满都没有。 “来就来吧,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贝尔嘟囔了一句把背后的弓摘了下来。 而耐特还在沉思着巴星刚才话中的两个字“责任”而没有动作,只下意识的晃动了下身形,把蒂丽雅更严密的保护在身后。 立刻,喊杀声冲天而起。 那些巴星部下的武士本来按照指示想要不出声的尽快安静的结束战斗,但这几个自称是路人的家伙却强悍异常,引的他们热血也沸腾起来,呼号着战斗起来。 听到后面战斗的声音如此之大,巴星烦躁的重重哼了一声,然后继续望也不望战场的侧耳倾听着动向。 蒂丽雅听到喊杀声,又想起了最近的经历,颤抖着把身体缩成了一团,躲在耐特的身后。 而蒂丽雅的这个动作也唤回了耐特的意识,使得耐特注意到现在战场上的变化。 只见勒可三兄弟凭借着似实似虚的快速移动硬生生挡住了武士们如同狂风急浪的攻势,而贝尔的弓箭更有威力,只要勒可三兄弟的身形稍有漏洞,他的箭就急如闪电一样的穿过那个一闪即逝的空挡,让一名乃至多名武士饮恨当场。 从局部上来讲,这些武士尽落下风,但从整体战局来讲,耐特他们此刻已经陷入了包围,人数上劣势迟早会体现在战局的变化上。 看到这里,耐特估量了一下局势,然后突然惊雷一般的冲了出去。 而那三个兄弟就象是早就和耐特配合过一样,在耐特冲过来的时候,同时一让,给耐特一个冲击的空间。 而耐特也不停留,披风破浪一样的硬从那些武士的包围中挤出一条通道,直奔巴星而去。 第四章 在军官学院把这批新军官送走后,巴星他们这些教官也重新回到了部队。 经历了和格兰尼帝国的战斗后,他们多少都积累了些功劳。 而这次,已经成为万夫将军的巴星奉命带领一支从自己部下挑选出的千人精英潜入希尔曼帝国,要让希尔曼帝国不战而乱,从而可以在格兰尼帝国臣服后,一举击溃希尔曼帝国。 那样,曼奇帝国将占据大陆面积的三分之二以上,而且对大陆最后一个国家形成战略上的包围。 巴星对帝国的战略方针虽然感觉有些太急噪了,但他也暗自希望自己可以见证曼奇帝国一统大陆的丰功伟业,就算他不能出现在后人的史书中,他也心甘情愿。 因为他们的任务是在希尔曼帝国境内进行骚扰和恐吓,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后勤的问题,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是直接从希尔曼帝国境内抢夺。 前些天,巴星带人扫荡了这个村庄,在获取了资源后,硬着心肠把那些无辜的平民赶尽杀绝。 看着那些平民惊慌恐惧的样子,巴星的心里并不好受,毕竟他也曾是一个卑微的平民。 但现在,帝国的命令高于一切,不要说杀这些平民了,哪怕就是没有理由的让他捐躯,他也不会犹豫。 今天,巴星带领着部队骚扰了一支支援亚那城的部队后,辗转的又回到了这个曾经叫**摩镇的偏僻地方。 可是,他却遇到了耐特,哪个拥有强悍实力的怪物。 诚然,在军官学院的时候,巴星总是用各种理由惩罚耐特,但这却是因为耐特拥有其他新军官所不具备的优秀素质,他强悍、坚定、从不气馁,虽然人单纯些,但等他经历的事情多一些后,一定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帝国军官。 然而,耐特却在离开军官学院没几天的时候,就成为了叛国的罪人,被帝国悬赏通缉,而且据说还是被帝国摄政王亲自下的命令。 对此,巴星很伤心,不仅为耐特的叛国行为伤心,还为帝国失去了一个未来的可以帮助帝国一展宏图的优秀军官伤心。 但爱才之心和帝国的命令与荣誉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就算耐特被通缉的事情中存在误会,现在也只能让他含冤而死了。 要是放了他,那么军人的责任就会第一个不同意,而现在又不可能给耐特一个回国解释的机会,所以,耐特必须死。 可是巴星毕竟和耐特相处过,他不忍心亲眼看着耐特死在自己面前,所以他背转了身形,一眼也不看战场。 只是,没有想到,耐特在离开军官学院后,不仅在思维上有了进步,还找到了很多实力坚强的伙伴。 听着身后的喊杀声,看来一时之间还拿不下他们。 不过,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抵抗一支千人左右的训练有素的部队的人只存在于民间的传说中,那些这些正在抵抗的人被格杀只是个时间问题。 对这个观点,巴星很伤感的肯定。 但肯定的观点就是用来被推翻的。 巴星听到身后的部队突然一阵大乱,喊杀怒喝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小心!”巴星身后正在替他指挥战局的副将大喊一声后突然被打的飞了起来。 巴星一呆,然后非常错误的没有向前跑开再观察身后的情况,而是有些冒失的回转了身体。 “巴星教官,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让我的朋友受到伤害,请您放我们走吧。” 在巴星转身的瞬间,耐特已经急驰而至,快捷无比的牢牢抓住了巴星的脖子。 短暂的慌乱后,巴星坦然的说道:“我的命是属于曼奇帝国的,死而无怨,你动手吧,我是不可能放过你们的。” 但巴星部下的武士们在看到将军被擒后,自发的停下了战斗,但训练有素的他们仍遥遥的包围着勒可等人。 “你们动手!不要管这里!”巴星脖子上的青筋蹦起,大声吼叫着他的部下。 耐特低下了头,思考了一下,做了决定,双目炯炯的看着巴星,说道:“我尊敬您,我不愿意伤害您,所以,”耐特送开了手,放开了巴星,接着说道:“您自由了。 我也希望您可以放过我的朋友,他们不会暴露你们的行踪。 而我会留下,但我不会束手就擒。 您看怎么样?”“不可以。 我不会因为自己的生命而用帝国军队的任务做赌注的。 为了保证任务不出意外,知道我们行踪的人一定要处理掉。 所以,我不可能放过你的朋友。” 巴星不为耐特所动。 “那我们只有一战了。” 耐特很怅然。 “对,出于你放过我的原因,我会亲自和你动手,以示感谢。” 巴星笑了笑,有些苦涩,接着他继续说道:“没想到我们再见之时竟是如此情况,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和你动手。” 巴星嘴里说着不想,手却抢先挥动了起来。 经历了这些日子的多次战斗后,耐特的实力比之从前要强上很多,因此巴星的这种突然袭击就变的很没意义,但处于一种尊敬的想法,耐特没有即刻还击,而是让过了这一击。 而巴星却出人意料的没有追击,就势甩动身体,如陀螺一般的旋转着向后退去。 耐特虽然刚才处于尊敬没有立刻还击巴星的那次攻击,但并不代表耐特就不想取得胜利。 在巴星的这个移动中,耐特清楚的判断出巴星的双手双脚因为身体的甩动而不能做出及时的防御,而那种陀螺似的旋转固然可以让身体可以承受更小的打击,但也让身体移动的速度大为减慢。 耐特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 只见他身体如狸猫一样敏捷而无声的窜起,直扑巴星而去。 远处的勒可是全场唯一可以完全看清耐特动作的人,在看到耐特所挑选的这个进攻机会和攻击速度后,他不由的点了点头,在佩服的同时也勾起了些好胜之心,思量着什么时候找机会和耐特切磋切磋。 耐特也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根据巴星教官刚才的一击一闪可以看出,巴星教官的实力并不强,就是贝尔也可以战胜他。 所以,耐特很轻松的想要再次抓住巴星的咽喉,逼他就范。 然而,巴星能够升为万夫将军,完全是一层层打上来的,所凭借的就是自身的实力!因此,耐特的手抓出,没有抓到人,却迎来了十数个斗气弹如巴星一样旋转着袭来。 如果换作旁人,那么如此刁钻诡异的斗气弹一定可以让他乱了手脚。 而耐特则夷然不惧,丝毫不为所动,经历过那么多次的战斗后,他可以轻易的分辨出袭来的斗气弹能不能对自己构成伤害。 而巴星所射出的斗气弹很显然是属于不能伤害到耐特的那种。 所以,耐特哪怕是汗毛都没有改变一丝位置,继续抓向巴星。 但面前的斗气弹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巴星射出的这些斗气弹角度很怪异,有些大意的耐特没有发现,这些斗气弹按照轨迹是根本打不到他的,而是会在他面前互相撞击到一起,成为一次无效的攻击。 但是,这些斗气弹因为刻意的旋转,让它们在互相碰撞的时候没有爆炸,而是不停的彼此切入,眨眼间,那些斗气弹就这么融合在了一起,而且融合后,不仅这个新的巨大的斗气弹本身在旋转,就是构成它的那些小斗气弹也还在旋转,就如同激流中出现过的那种大旋涡套着小旋涡一样,充满了莫测的危险。 耐特豪勇,但却不傻,在了解这个招式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伤害前,他是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来尝试的。 所以,耐特在千钧一发之际,晃动一下腰身,便改变了身体的滑行方向,贴着这个斗气弹躲到了一旁。 而且在躲过斗气弹后,耐特一个快速的侧踢,在空中借到一点力后,把滑行方向又改变回了原来的方向。 耐特的这一轮动作灵活快速无比,但这次的动作和他刚刚扑击巴星的那次不同,这次所有的人都看清了耐特的这一套动作,并且对耐特能在刻不容缓之时轻松的如同散步一样躲过巴星攻击方式如此诡异一击的能力大为叹服。 而能把两次动作作出比较的就只有勒可了,在他看来,这一次的动作和上一次相比,要悠闲的多,上一次因为急于尽快抓住巴星结束战斗而略显急噪,而这次的目的性就没有那么强,很随意的让身体支配了这次的动作,因此才能如此的悠闲。 不过耐特身体对战斗的这种适应程度,让勒可的好胜求战之心更强烈了。 不仅是勒可对耐特的这种身体适应程度感到叹服,巴星也在斗气弹击空后暗赞了一声好。 不过,巴星并不认为耐特就能取得胜利,因为他的招数不仅就如此一个变化。 耐特闪过了巴星这一击后,刚想继续追击,就突然感觉有些不妙,在提起精神戒备的同时,耐特用余光扫视周围。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妙的地方了。 巴星刚才射出的斗气弹在射空后,居然从斗气甲中引出一条斗气,遥遥的联系上斗气弹,把这个射空的斗气弹又引了回来!而耐特发现的时候,这个斗气弹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如果耐特也会使用斗气甲的话,他一定也会尝试一下用斗气引导斗气弹的技术,但他不会,而且他又不知道这个斗气弹会对自己构成什么样的伤害,所以,他只好避开。 可是巴星毕竟参军多年,经历的战斗次数绝对不是耐特可以比的,所以在耐特刚躲过那个斗气弹的时候,巴星已经让同样的旋转的十几个小斗气弹又出现在耐特的面前了。 耐特的身形陡然一降,躲到了斗气弹的下方,然而,老到的巴星已经控制着那个大斗气弹向这个方位袭来,无奈下,耐特只好双足用力,把身体水平贴着地面向后掠去。 在耐特站定身形时,巴星已经把那个新的大斗气弹用斗气控制住了。 而且因为斗气的可远可近,巴星把两个斗气弹舞动的张牙舞爪追击了过来。 耐特刚要继续闪躲,却在突然间眼睛一亮,反扑了回去。 巴星见耐特冲了回来,大喜之下,用那两个斗气弹招呼了过去。 然而耐特没有躲避,只身体一侧,用一个快捷犀利的脚刀把一个斗气弹和斗气之间的联系切断,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闪身攻了过去,要趁另一个斗气弹不及救援的机会把巴星败在手下。 而巴星在看到耐特切断了一个斗气弹的同时,立刻又发出了十几个小斗气弹,意图阻止一下耐特的动作,然后再联系上被切断的斗气弹好继续攻击。 但巴星在看到耐特切断斗气弹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耐特用脚轻轻的试了一下斗气弹的强度。 而就因为这个动作没有看到,所以巴星不知道耐特已经试出那个斗气弹对他不能构成威胁。 所以,耐特根本就没有躲避这些小斗气弹,还趁这些小斗气弹融合成大斗气弹之前,用胸膛硬生生的撞向了他们。 这些斗气弹在撞击到耐特的胸膛后,很壮烈的爆开了,但却没能阻止耐特哪怕一瞬间。 就这么**裸的把巴星暴露在耐特的面前。 巴星在看到耐特没有躲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因为自己的伎俩已经被耐特识破了,只要在大斗气弹形成前展开突击,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而且就算形成了大斗气弹,耐特也可以轻易的切断自己的控制。 这个时候,再多的使用方法,在失去威力的时候,也只能是摆设。 所以,巴星在耐特的一拳轰来时,惨然一笑,把大斗气弹向后甩去,然后挺起胸膛迎接耐特的拳头。 耐特的拳头并没有使出全力,对这个曾经的教官,耐特还是手下留情了,他很希望能够不用杀伤生命就把今天的事情解决。 而耐特的未用全力正在巴星的计算当中,在斗气甲被击破的同时,巴星的胸膛承受了耐特如同推了一下的力量后,整个人向后抛去,而且身体抛起的线路上正有巴星自己甩来的那个斗气弹。 当耐特发现巴星这个寻死的举动时,已经来不及救援了。 一声沉闷的轰鸣声后,巴星失去了四肢的身体喷撒着血液翻滚落下。 耐特没有等待,没有犹豫,立刻纵身迎了上去,在空中接住了巴星的身体。 巴星的一只眼睛已经被震出了眼眶以外,但他的另一只眼睛却还在,而且还让尚有一丝生气的的巴星看到接住他的人是谁。 “为什么?”耐特不等落地,悲伧的问道。 “责任。 战败的军人必须承担起责任,死,是最好的方法。” 巴星的声音因为虚弱而几不可闻,话语也时断时续,生机已经逐渐撤离了他的身体。 “你是一个最优秀的军人!”耐特郑重的对巴星说道。 “谢谢。” 巴星的这句感谢说的十分费劲,随着他的话出口,他的嘴也开始大量的流出鲜血,显然他的内脏也碎了,生命已经到终结的时候了。 “曼奇帝国万岁!”这是巴星最后的一句话,但却没能说出豪壮,只让人感到悲凉。 绝对没有人能想到,那个在军官学院总喜欢捉弄人,欺负新军官的巴星教官这么看重自己的身份,这么在意自己的责任,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去证明自己的执着。 耐特的手缓慢的把巴星的眼睛合上,然后一个纵越把这支部队的副将抓了过来,沉声说道:“他是一个好人,一个优秀的军官,你要妥善处理他的后事。” 这个副将刚才被耐特打的飞了出去,看到武勇的巴星惨败后,正在那里惊惶不已,没想到自己又被这个强悍的家伙抓了过来,心惊胆战之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全,磕磕巴巴的应承了下来。 听到这个副将应承了自己的要求,耐特郑重的把巴星交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大声的对他说道:“我现在是曼奇帝国的通缉犯,但我的朋友不是,而且他们也都不是多嘴的人,所以请你不要为难他们。” 这个副将刚才就听耐特如此对巴星说,结果固执的巴星在拒绝后丧失了生命。 而且耐特刚才从千名武士中转瞬把巴星擒拿在手的场面在历历在目,所以这个副将忙不迭的点头同意,并且一打手势招呼部下们撤离。 这些武士在经过耐特身旁的时候,眼神中不仅有因为战败并失去长官的恨意还带着些对强者对一个敬重军人的人的敬意。 而看到耐特情绪不高勒可三兄弟也没有在这个时候互相调侃,互相挖苦,默默的用拍肩膀这样的做作鼓励了一下耐特后就各自安歇了。 而蒂丽雅不知道是因为耐特在战斗前的开慰,还是因为自己从中想到了什么,情绪也正常了许多,在陪着耐特发了会呆后,也安睡了。 而这个时候,最不能平静的不是耐特,而是那个狼狈离开的副将。 “对!一定要在报告的时候说清楚,是因为那个被通缉的叫耐特的家伙捣乱才有这样的局面,让军部派高手来解决他!记住!一定要游说成功,不然那个家伙只要还活着,我们这支部队的名誉就绝对无法恢复!”一个千士下将重重的点了点头,领命连夜返回了帝都。 而为了这个目标,这名副将派了多名优秀斥候跟踪着耐特,并下达了务必掌握耐特行踪的命令。 第五章 “耐特?噢,我知道是谁了。 可是,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是他让你没能完成任务的吧?”政轻的脸上轻笑依旧,但眼神却带着被隐藏的怒气。 “不,不,尊敬的摄政王阁下。” 头上包着纱布的克尔•苏加德连忙摇头加摆手,单膝跪在地上的他看起来很滑稽。 也许是因为这种滑稽,政轻眼中的一丝怒气淡然隐去,让克尔长出了一口气,只是他并不知道政轻怒气的隐去不过是因为多年对喜怒不兴于色的自我训练,但克尔也不想承受这个从来没发过火,却让帝国上下惧怕不已的人第一次发作,所以他连忙把那天的情况说出。 “那耐特是帝国的通缉犯,我也想把他当场格杀,为维护帝国的荣誉而出力,但那个耐特实在太强了,如果我真的不顾一切动手,我手下的武士虽然可以一定杀了他,但恐怕部队的损失回让我无法执行接下来的任务。 所以,我暂时放过了他,并以当初在军官学院时和他建立的关系拉拢了他,让他成为帝国的先锋,在亚那城制造混乱。 当时的情况,我只是想尽力尽快的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所以才会如此。” 克尔解释了一下耐特的事情,他并不想和这个已经成为帝国通缉犯的人扯上关系。 但他却在说完之后,发现政轻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而是有些做作的不耐烦。 克尔立刻警觉的没在纠缠这个问题,接着说了下去。 “按照您的指示,亚那城应当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受到袭击。 而且经过耐特在城中的捣乱,以及您派来的暗部高手联系城中细作的呼应后,亚那城应当唾手可得。 但是,选择那几天的时机非常不巧。 在我们偷袭失败后,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通过斥候和暗探打听城中的消息。 而我得到消息告诉我,我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在那几天,因为一个地下组织内部发生了矛盾,在收买了驻军后,他们在城中展开了一场屠杀。 而驻军因为这个原因,把注意力放到了城外,所以他们察觉到了我军的存在。” 克尔说到这里,流露出一种愤怒的神情。 咬了咬牙后,克尔低声咆哮着:“然后他们更卑鄙的雇佣了高手暗中偷袭我,把我打的重伤!”这个时候,为了更好的投入自己所渲染出的愤怒中,克尔假装忘记了那个把他打的重伤的人故意没有取他的性命,而是在打伤他后就扬长而去。 “还好,在伤后昏迷期间,亚那城并没有趁机袭击我军,而是在我清醒后,才发动攻击。 但当时,我已经从昏迷中复苏过来,经过我的指挥,我和部下在损失了一定人员后,成功的撤出了战场。” 克尔能够完好的撤回来,不仅因为在逃命的时候将士用命,而且还因为耐特的关系给他们争取了一天的时间。 不过这些知道的不知道的,克尔都装作不知道,把一切功劳都安在自己身上,希望可以免除战败的罪责。 政轻又笑了,轻轻的问道:“你是说,有人潜入军营,在杀伤你后,轻易的不受阻拦的离开了?”“对!那个人估计比耐特还强,他潜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发现,甚至连您派给我的暗部高手都毫无察觉。 等到我被打伤后,他们才警觉。 可是他们赶来之后根本无力阻挡那个人,不过那个人似乎也没有杀人的心,在轻松打伤了三名暗部高手后就离开了。” 克尔忙把责任推卸到暗部的头上,对他来说,责任是能不承担就不承担。 当然了,有好处的事情是能不放过就不放过,所以他继续说道:“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能再派给我一万精锐武士,我一定可以把亚那城拿下!”他上次手下不过只有四千武士,如果可以拥有如此的武士一万人,那么手中的实力将大大增加,更何况,在养伤的这两个月期间,他也从军部和他交好的人口中听说帝国已经派了十五支以上千人部队在希尔曼帝国后方捣乱,因此克尔还是很有把握给自己的功劳簿上添上一笔的。 然而,政轻并没有立刻给他答复,反而问了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那个叫耐特的人有多强?”“暗部的那些高手十几人才能和他战成平手,不过这个耐特还会一种类似变身的招数,在军官学院的时候,他曾告诉我,说这个招数不过是斗气的一种另类使用方法,但我认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使用这个招数的时候,战力能够提升不止一倍。 而暗部高手抵敌住耐特的时候,耐特并没有使用这个招数,所以他具体有多强我并不能太肯定。” 克尔一直以来对耐特的实力就异常的羡慕,但要他如耐特一样刻苦的修炼,他又不大愿意。 政轻没有说话,只用鼻子发出一声轻柔的响声,算是回应,然后政轻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克尔见政轻闭起眼睛,忙偷偷的挪动一下因为时间太长而有些麻木的身体,开始闪动着眼神揣摩起政轻对自己的处罚的可能。 “好吧,你先回家去吧。” 政轻很懒散的挥了挥手。 “那我还能带部队回去吗?”克尔小心翼翼的探询着。 “我说,我叫你回家去。” 政轻的话依旧轻柔,但语气却有些强硬了。 克尔不敢再问,告辞行礼后,步履有些蹒跚的离开了宫殿。 在一出政轻的视线后,克尔的脚步立刻矫健起来,脸上的谦卑也荡然无存,只剩下些不屑与蔑视。 在留下从鼻子发出的一声轻哼后,克尔用悠闲的脚步慢慢离开了王宫。 而政轻并不知道克尔的这个变化,他在思考了一会后,让侍卫从王宫深处唤来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在官方的角度看来,没有身份的人就是没有官职和爵位的人;在平民看来,没有身份的人就是没有任何地位,连名字都不重要的人。 而这个人无论是官方还是平民的角度都可以称的上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不仅身份如此,这个人无论是身材还是面貌都普通之极,唯一可以让人注意到他的地方就是他右手上的一枚太阳形的戒指。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却把这个具有用短小并尖利的用来当作太阳光芒的戒指面转到了手心的方向。 这就让这个人更没有任何的标志可以让人轻易的分辨出来了。 “你找我。” 这个人庸懒的站在政轻的面前,没有任何礼节上的动作。 政轻不以为意,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因为他们具有强大的力量,而且他们又并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工具,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所以他们漠视一切的礼法和规矩。 唯一可以用来驱使他们的只有感情和友谊。 政轻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在可以通过以前所建立的友情而让这个人为他效力的同时,也就不在乎这个人是否会对他行礼了。 “我的朋友,我有事情想求你帮忙。” 政轻的懒散在这个人的庸懒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热情。 这个人依旧是那副样子,懒懒的回答道:“你说吧,我欠你的人情在做完这次后,还剩两次就可以还清了。” “太阳,不要总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的和交易一样,好不好?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朋友的,而不是把你当作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政轻苦笑着说道。 “我也曾把你当成朋友,但在你杀兄囚父后,我们就不是原来的朋友了。 如果不是我欠你的人情,那么我现在应该正在某个小酒馆里买醉呢。” 很正经的话却用不正经的语气说出。 “唉,每次你见到我都要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对你解释过好多次了,再说一次的话,不仅你烦,我也烦。” 政轻对这个人现在是急不得恼不得。 “那你就快点让我还清人情债,好让我去追寻逍遥自在去。” 这个人说着说着,懒懒的席地坐在地上。 “现在是个乱世,那里有逍遥自在啊!要是有,我也想和你一起去遨游天下,醉卧他乡啊!”政轻很感慨。 只是没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想。 但这个被叫做太阳的人一点都不给政轻持续感慨的机会,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想要让我用陪你聊天当成还人情的方式吧,如果是的话,我很乐意。” “如果你不用还人情当成借口的话,我想我们要是能象以前一样无所顾及的谈天聊地,到也不错。” 政轻怀念的叹了口气。 “不用和我一样叹气,你现在是曼奇帝国的摄政王了,怎么能和我这个卑微的人一样呢?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有些困了。” 为了显示他有多困,太阳懒懒的躺了下来。 “好吧,好吧。 我说就是了。” 政轻屈尊降贵的蹲到了太阳的声旁,说道:“从我的情报部门得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情报。 法尔帝国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些高手,真正的高手。 他们要比暗部的那些笨蛋强的多,我想也只有你才能和他们相比。 你可以想象,有了象你一样高手,并且这些高手还肯为法尔帝国效力的话,我要遇到多大的麻烦。” “如果他们的实力真的和我差不多,那我就没办法了,我只有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 太阳看来并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懂得知难而推的道理。 “我不会让你对付那么多人的,我可不想让我的朋友陷入险境,你只需要找到他们的首领,并且让他消除和我作对的念头就可以了。” 政轻很随和的拍了拍太阳的肩膀,似乎他所说的事情一点难度都没有。 “消除他和你作对的念头,那不就是让我干掉他吗?他有那么多手下,我只一个人,难啊!”太阳干脆闭上了眼睛,枕着胳膊和舒服的喊着难。 “根据我的情报,他们的首领身边并没有太多的人,应该只有两三个手下,你应该可以应付。” 政轻看到太阳的这个样子,也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如果那些侍卫不是因为太阳的到来而被政轻轰了出去,恐怕现在他们的下巴都已经砸在脚面上了。 “希望真的是‘应该’,不然我就死定了。 告诉我,我要如何找到他。 我可不想自己去找,很麻烦的。” 太阳侧过身,如同梦呓一样的说道。 “你去找一个叫耐特的人,他很有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当然,他并不是我的人,但你只要把他交到我的手里,那么就能有办法知道我们想知道的了。 不过我要提醒你,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个叫耐特和厉害,你要小心些。” 政轻靠在太阳侧转的背上,伸长了双腿,很惬意。 “怎么这么多高手?是不是老天看你不顺眼,噢,不对,是看我不顺眼,居然派了这么多高手让我对付。 好了,我要去那里找他。” 太阳觉得政轻压的他很不舒服,让他很难舒适的睡去,就抖动起身体,把政轻弹开。 “他正在去法尔帝国的路上,从希尔曼帝国。 你应当知道要如何找到他。” 政轻在被弹开后,只好自己调整身体,寻找着舒服的姿势。 “好吧。 我先睡一觉,你知道,你的那些侍女真的很厉害,昨天我都没有睡好。” 太阳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我把议事厅让给你睡觉。 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认识这么久了,你都不肯把真名告诉我吗?”政轻站了起来,伸展了身体。 但在政轻活动完身体后,太阳还是没有回答,只发出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不想回答政轻着第一百三十二次的有关姓名的问题。 政轻见太阳这个样子,也只好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出了宫殿。 在门口,一个侍卫躬身行礼后,对政轻说道:“禀报摄政王,阿兰德元帅正在书房等您。” “好,我知道了。” 政轻点了点头。 在走出两步后,政轻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吩咐一下,任何人都不要进入议事厅。” 在侍卫应承后,政轻不慌不忙的慢慢向书房走去。 “在格兰尼帝国的战况陷入了胶着情况,而且局势对我军非常不利。” 阿兰德有些焦急的抓着头发。 “是吗?”政轻显的很不在意。 “是啊,格兰尼那里的雨季提前了一个月,我们的辎重都运输的很慢,让我们的部队没有办法固定好战线。 而且我们现在很难联系到前方的部队,似乎有人在狙杀我们落单的传令兵。” 说到这里,阿兰德有些愤怒,但他却忘了他也曾经这么对付过敌人。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告诉我吗?”政轻用手指在桌上轮流敲击着,而这个动作也显示出他内心的思考和表面的轻松是截然不同的。 “因为格兰尼帝国本身的运输基本上是靠船,而我们却靠人力和畜力,所以我们在他们国内的运输能力要逊于他们。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雨季一来,泥泞的道路让我们的运输很吃力。 而且最麻烦的是,我们根本抢不到船,格兰尼的百姓都在我们部队到来之前就把船毁了。 让我们根本无法效仿他们的运输方式。” 阿兰德一个劲的诉苦,却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而政轻却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说道:“你的意思,就地解决?”“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吧。” 阿兰德不愿亲口说出这个会让民愤滔天的决定。 而政轻也不想:“格兰尼以后会成为我国的属地,那里的人民也将成为我国的百姓,我不想以后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精力来安抚或者剿灭那里的百姓暴动。 所以,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造船,再培养合格的水手,恐怕在时间上是来不及的。” 阿兰德说出了他的忧虑。 “的确。 但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你忘了我们有很多战俘和囚犯吗?让他们都去运输辎重,只要加大运输的力度,那么应该可以缓解这个问题。 只要能在短期内解决格兰尼帝国的抵抗,或者撑过三个月的雨季,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政轻一句话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 “但我们也要加强护卫力量,不然谁知道那些囚犯和战俘会做出什么事情?”阿兰德补充道。 “好了,这件事情先这么决定了。 那个传令兵被狙击的问题也容易解决,多派些人组成小队就可以了。” 政轻说道。 阿兰德点了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这样会让我们的战斗兵力有很小的损失,但能解决问题就是好的。” “这些事情现在都解决了,但还有一个事情需要我们去做,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政轻很郑重。 “什么事情?”阿兰德估计出了大概,但他一向都不习惯显的太聪明,尤其是在他这个有实无名的儿子面前。 “你应该也得到情报了。 法尔帝国招集了很多高手,一些比暗部那些人还要厉害的多的人。 而且他们并不把这些高手投入到部队中,而是把他们单独使用,狙杀那些传令兵的人就应该是他们。 在他们面前,我们的那些武士很难有抵抗的能力。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开始用这些高手刺杀我们的将领,然后趁部队失去指挥的时候发动攻击,这种情况让我们很麻烦。” 政轻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目光穿过阿兰德,说道:“所以,我们也要招集起民间一些还不曾为为我们所用的高手来反击他们,不仅要对付他们的那些高手,还要把同样的麻烦甩到他们身上。 这个事情以前是由暗部来执行的,但现在,显然他们已经不能应付这个局面了,所以,招集起民间的力量就再所难免了。” “好,我明天就开始寻找这些人。” 阿兰德捋了捋白发,应承下这个任务。 政轻沉吟了一下,说道:“因为你还要负责军部的事情,所以这个事情我让克尔•苏加德给你做助手。 这个人你应该知道,打仗很有一套。 但因为在袭击亚那城的时候出了纰漏,所以暂时还不能在让他上战场。” 阿兰德一窒,心中转过无数念头。 他不知道这个做法是不是真的因为克尔•苏加德打了败仗,但因为他是政轻的妻舅,才搞了这么一个明降实升的调动。 或者是因为现在政轻已经开始对自己有了不信任,怕自己掌握这些高手后对他不利,才派了这个人在旁边监视?但想想归想想,阿兰德并没有在脸上流露出任何不满与怀疑,点头应允。 他知道,他的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儿子,在对待任何人的时候都是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的。 除了现在正得宠的王妃——兰丽。 在送走了阿兰德后,政轻把手头的工作都快速的结束,然后就直奔深宫而去,因为有侍女传来口信,说,兰丽要给他一个惊喜。 虽然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政轻还是脚步轻快的来到了兰丽的身旁。 “参见摄政王。” 兰丽行了个礼后,立刻把侍女驱赶出了寝室,然后一改刚才的严谨,娇笑着说道:“亲爱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男的女的?”政轻把兰丽拥入怀中,浅笑着。 兰丽张大了眼睛,呆了呆后,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说医生给你看完后,敢不告诉我吗?”政轻很温柔的抚摩着兰丽的秀发。 “哼!我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告诉你!这个讨厌鬼!”兰丽忿忿的嘟囔道。 “我可是摄政王啊。 他有胆量不告诉我吗?”政轻的手垂到兰丽的腹部,轻轻的感受着里面和他血脉相连的那个新生命,然后在兰丽的耳边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兰丽的脸微微泛红,小声说道:“才两个月,还不知道呢。 医生说,要再过几个月才能知道。” 政轻没有说话,继续感受着那个还是胚胎的生命。 “你高兴吗?”兰丽用更小的声音问道。 “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这可是今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政轻的笑容异常的灿烂。 那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第六章 “蒂丽雅,你冷吗?”耐特关心的问着。 自从发生了爱摩镇的事情后,勒可等人就总是很自然和巧妙的把关心蒂丽雅的任务交给了耐特,似乎是在期盼着两人发生些什么。 而蒂丽雅在那一个悲伤的夜晚后,样子不仅开始憔悴下来,而且人也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对什么都没有反应,很木然的样子。 在其他人刻意的安排下,抛不下朋友的耐特就只好做出他这一生当中从没做过的事情,学习如何关心照顾一个女人。 听到了耐特关心的询问后,蒂丽雅木然的摇了摇头。 耐特也不管蒂丽雅如何反应,拿出刚才经过一个集市时买的女式棉服给蒂丽雅穿上。 蒂丽雅也不挣扎,任由耐特笨拙的把衣服套在身上。 蒂丽雅顺从的样子让耐特生出丝怜爱之情,更小心的帮蒂丽雅把衣服套在身上后,耐特却无由的想起了天娜,那个可爱美丽的女孩。 瞬间,耐特陷入对天娜出现时情景的回忆中,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到天娜,但却在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就这样,木然的蒂丽雅和沉思中的耐特默然相对,宛如一对雕像矗立在已经开始变冷的秋末时分中。 勒可等人龌龊的互相用眼神笑了起来,搞的一旁擦拭千斤弓的贝尔莫名其妙。 终于,搞不明白情况的贝尔打断了这个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局面。 “耐特,我总觉得最近有人在跟踪我们。” 贝尔跑到耐特身旁,小心的拉了拉耐特。 “噢。” 耐特回过神来,却没有把思维立刻带回来。 “你发现了吗?”贝尔继续问道。 “什么?”耐特没有把贝尔第一次的话听进去。 “我说我们似乎被人跟踪了好多天了!”贝尔很奇怪,耐特的耳朵一直很好啊!“你也发觉了?似乎跟了我们好多天了。” 耐特点了点头。 勒可忙凑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感情酝酿完了?”“酝酿什么?”耐特不解的问道。 勒可摇了摇头,对耐特的不解风情和过分的沉稳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把话题转回来,很沉稳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人跟踪我们?可是我怎么不知道啊?”“是的,有人已经跟踪了我们好几天了。 如果不是他不时发出些若有若无的杀气,恐怕我也发现不了。” 耐特解释道,贝尔也在一旁点头表示发现的途径相同。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发现什么杀气啊?我们打架的次数可不比你少啊!”达芬很不服气。 “这和打架没有关系,这是我们在森林里打猎的时候所学会的本领。 当我们进入到猛兽的领地时,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发现这些猛兽的杀气,那么恐怕我们早就死了。” 耐特说完后,用手一指:“就是那里,那个跟踪我们的人就应该在那个方向。” 达芬又是手搭凉棚,又是伏地倾听,动作的夸张让勒可有些汗颜,忙打眼神给兰亘,让他帮忙挡住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所做出的丢人举动。 “我昨天有回过头找他,可是那个家伙很狡猾,他不和我碰面,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贝尔很惋惜的说道,显然他是为了不能有打架的机会而后悔。 “有几个人?”勒可意识到贝尔和耐特没有在开玩笑,开始注意起来。 “不知道。” 贝尔很不负责任的说道。 “不知道?那你就要去找他们?”勒可象在看傻瓜一样的看着贝尔。 “我管他有几个人,反正有架打就好了。” 贝尔很知足的样子。 勒可翻了白眼,对贝尔的这种想法很是无奈:“那你就不考虑被打败的可能吗?打败了可是会丧命的!”“怕什么!还有耐特呢!只要他帮我,我谁也不怕。” 贝尔无知者无畏的样子看起来很勇猛,而他傻气昂然的样子则让勒可放弃了和他争执的念头。 勒可转过身,小声的骂了一句,然后向耐特问道:“你有什么打算?”耐特把蒂丽雅的衣服调整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先去前面的小镇等我,我留下来看看,是什么人在跟踪我们。” “你怎么和那个傻瓜一样啊!”勒可大声喊道。 “他们这么跟着我们肯定有什么目的,但我们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而且很显然,只要我们在一起,跟踪的人是不会出现的。 与其让他们以后有伤害到蒂丽雅的机会,不如让我留下来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事情总要早点解决才能让大家放心,不是吗?”耐特以身犯险的念头很强烈,在他看来,只有把事情解决掉,他才能安心的去做其他的事情。 “好吧,好吧。 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们厉害,你们勇猛,我比不了,我可不想和两个月前一样,要和一千武士决战,我还年轻,还没活够,你要找死我也拦不住你。” 勒可有些不耐烦了,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劝说耐特这个固执的有如木头一样的人。 “太好了,耐特,我们联手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贝尔雀跃着。 “不,你也走,他们那里更需要你。 有了你的弓箭,他们会更安全。” 耐特回绝了贝尔的自告奋勇。 “可是……”贝尔还想再说些可以让自己留下来的理由,但耐特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贝尔,你是我的好兄弟,你要想帮助我,你就听我的,和他们一起到前面的镇上等我。 贝尔一直都对耐特很服气,所以只好委屈的同意了下来。 勒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等你三天,够吗?”“够。”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你要小心了。” 勒可很干脆的说道。 既然不能劝说耐特改变心意,那么他也只好痛快点,好给耐特多留点准备的时间。 耐特在目送贝尔勒可等人离去后,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开始检查身上的盔甲……在前两天,他们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耐特的盔甲差点引起居民的恐慌。 因为他在购物和吃饭的时候,因为盔甲的沉重而踏破了多家商铺的楼梯和地板,而无良的勒可兄弟又为了能够更便宜的买到东西,添油加醋的把耐特形容了一番。 基本上以那个小镇为中心的方圆五百里内都知道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就是,有一个远古猛兽穿着金属衣服来到了人类社会。 虽然他们花费了更少的金钱买到了更多的东西,但也经常发生耐特所到之处十室九空的避难高峰。 所以,一方面因为耐特的无奈,一方面为了可以找到商家补充食物和生活用品,耐特的盔甲上被缠绕了很多的布匹。 这样固然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才露出盔甲现出耐特的身份,但也让耐特在行动起来非常别扭。 耐特因为回想着这些日子中无奈但好笑的事情而忘记了时间,也把解开布匹的事情做的异常缓慢。 而这个时候,一个懒散的人散发着凌厉的杀气慢慢的出现在了耐特的视野中。 耐特没有着急,快速却不忙乱的把身上的布匹向下扯。 这个懒散的人正是那个自称太阳的人。 他在离开曼奇帝国后,通过政轻的安排,很快就和曼奇帝国在这里的秘密渠道取得了联系,并得到了耐特等人的大概方向。 而有了这个大概的方向,凭借着他出色的追踪技巧,他很快就发现了耐特的行踪。 然而,在发现耐特的同时,他也发现了耐特及其同伴的实力。 耐特坚固的盔甲和无穷的力量且不去说,他还曾经亲眼看到的耐特在和他的同伴打闹的时候,耐特同伴中的三个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展现出一种可怕的高速,而太阳也自己估计过,自己虽然有能力打倒这几个人,但要应付这种速度,他一定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和战意。 这虽然也可以接受,但耐特同伴中的那个背着一张大弓的人让他感到胆寒,而让他有些惧意的不是因为这个人有很强的实力,而是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人在打猎时射箭的威力,那种几乎超越肉眼的速度,以及包裹着斗气的破坏力,让太阳更清楚的明白了如果他贸然挑衅将遭受到什么样的遭遇:抗击打能力和攻击力超强的耐特纠缠上他,那三个孪生兄弟在一旁凭借速度偷袭,只此两样就可以让他陷入苦战之中,但要是仅仅只有如此也还算了,可是那个不可预测的弓箭威胁却可以让这种苦战变成死战。 所以,他很聪明的把尽快完成这个任务的事情忘掉,一直就这么若即若离的缀着耐特等人,他估计过,如果耐特出现落单的时候,他有把握在他的同伴前来支援前把耐特擒获。 然而,耐特虽然不象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却似乎是这些人的头脑,周围始终有人陪伴。 而且一直在耐特身边的却是他一直没有摸出深浅的一个女人,这让太阳感到很棘手。 他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尝试完成这么危险的一个任务。 耐特他们也似乎发现了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同伴却离开了,这让太阳很是费解,难道耐特有把握一个人收拾掉自己?还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设下的一个陷阱?太阳很谨慎,他一直潜伏在旁边等着,直到通过种种痕迹确定这里只有耐特一个人,他才释放出一直压抑着的战意,现身而出。 可是耐特在看到自己后,却依旧悠闲的整理着身上那怪异的装束,似乎不为他的杀气所动。 突然间太阳有了一种明悟,耐特的实力很强,他所看到的并不是耐特的真正实力,而他在离开曼奇帝国时所看过的有关耐特的报告也错的离谱。 所以,太阳的精神愈发的集中起来,身形也愈发的懒散起来。 耐特站在那里,感觉着敌人所发散而出的杀气,心中一片宁静。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实力又有所提高了,看来这副千斤重甲所带来的好处开始慢慢显露出来了。 同时,耐特又想起了那个武力超强的疯子,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是和疯子有很大程度的差距,但他也明白,只要他能穿着这个盔甲多些时间,总有一天他会有赶上疯子乃至超过疯子的实力。 就在耐特盘算着今后如何加强实力的时候,太阳来到了离他二十步的地方站定,懒懒的伸了伸了腰,打了个哈欠,说道:“小子,你犯的事情发了,跟我走吧。” “你是曼奇帝国的人?”耐特一直以来只莫名其妙的和曼奇帝国有过瓜葛,所以他很容易就猜到了对方是那方面派来的。 “既然你也知道了,那就别说什么废话了,你当然是不肯跟我走,我又一定要你听我的,所以,我只好让你躺着跟我回去了。” 太阳是个懒人,所以连接下来的对错争论都懒的进行了,直接就要进入了决定结果的步骤。 “我想问个问题,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没干过坏事呀?”这个问题困扰了耐特很久了。 可是太阳不想解释,只想早点把耐特解决,免得因为他的同伴出现而影响他收工的时间,所以他在嘟囔了一句:“怎么那么多废话!”后,就鼓起斗气甲发动了攻势。 太阳的斗气是耐特所见过的修炼的最强的人,淡金色的斗气不仅缠绕着身体,还以一种几乎实体化的方式,让斗气甲看来就和耐特身上的盔甲一样,而且甚至还有些花纹出现在斗气甲上,就跟真的一样。 耐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实体化的斗气甲,但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这种斗气甲的样子绝对不仅仅是好看而已,它一定具有可怕的威力,所以他也不敢怠慢,立刻催动变身的招数。 此时耐特盔甲上的布匹还没有褪尽,而耐特的身体突然涨大,让这些布匹化作布条呈散花状围绕着耐特。 这种情况让太阳摸不清耐特的虚实,也就没敢轻举妄动,稳妥起见的把主攻的机会留给了耐特。 耐特不是个客气的人,当然不会辜负太阳的好意,大吼一声,用拳头开路冲了过去。 第七章 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对我来说,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可以让我轻松愉快的。 如今,我返回头来,却发现小说的思路已经无法和以前贯穿了,大概是因为那些事情对性格的转变吧。 我尝试着续写,却发现写出来的东西我自己都接受不了,如果这么继续写下去,恐怕大家都会感到不爽。 所以,我想了很久,干脆把剩下部分的大纲以免费的形式发在了vip章节里,把整个故事的发展给大家。 如果这让大家感到不满,我在这里对大家致以十二万分的道歉。 耐特的拳头很大,用来攻击的力量也很强,兜起的拳风带着破碎的布片一起攻向了太阳。 太阳的全身都隐藏在不透明的斗气甲中,两只眼睛前才有一线透明的斗气保护,而这双眼睛在看到耐特的拳头时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一拳迎了上去,不过他的这一拳却不是迎向耐特的身体,而是迎向耐特的拳头。 耐特敏锐的目光也发现了太阳的举动,他不知道太阳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但他却对自己的拳头有信心。 在以往的战斗中,他的拳头从未让他失望过,他也不认为这次他会失败,所以,两只高速的拳头立刻就把两人之间那二十步的距离化为乌有。 耐特期待中的强烈撞击并没有发生,在两个人的拳头接触后,他只觉得太阳的拳头上并没有什么力量,和所展现出的高速完全不同。 就在耐特一呆的时候,太阳借着拳头撞击的力量迅速后退,而且在后退的同时,他用来迎击的右臂突然发生了一个奇妙的变化,只见太阳右臂上的实体化斗气甲突然如同被击碎了一样,化做巴掌大的数十碎片。 而太阳真正的攻击正是这些碎片。 在耐特因为没有感觉到他拳头上力量而发呆的转瞬即逝的时刻,这些碎片如同被耐特吸引了一样,猛烈的冲击向耐特。 显然,这些碎片也是斗气弹的一种,只不过是太阳使用的更巧妙而已。 巴掌大的斗气弹没有什么威力,但扁平的形状和极快的速度使这些已经实体化的斗气弹如同一阵刀雨一样,凌厉的可怕。 但和这种攻击比起来,看上去很懒散的太阳在这一招中所用的心计就更可怕了。 他那看来威力十足的拳头看似要和耐特力搏,但其中的软棉的却让耐特无从借到一分力量用来后撤。 而耐特还因为一时的兴起,想要和太阳用拳头直接较量而让自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让没有半分圆转的地步。 在如同雨水敲击在屋檐上一样的响动后,太阳在半空中向耐特望去。 他所见到的情景和他所设想的完全一样。 只见耐特单臂护住脸面挡住了这轮斗气攻击,看起来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伤害。 不过等太阳看清耐特样子后,隐藏在斗气甲后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因为耐特虽然身上脸上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他头上那蓬乱的头发却被犀利的斗气削的如同被**过的草地一样,而最可笑的就是,耐特的头发的从额前到脑后的中央少了一条,看起来就和从荆棘中开出了一条路一样。 不过这条路开在人的头发上,看起来就可笑极了。 而和这个开了条路的头发相映成趣的就是耐特那战意高昂的表情,如果把耐特此刻的表情单独来看,是十分有型的,但配合上那怪异的发型,除了惹人好笑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任何效果了。 然而耐特却并不自知,大吼着追向刚刚落地的太阳。 太阳也不玩花招,又是一阵斗气刀雨撒向耐特。 但耐特却如同狂风暴雨中那高耸的群山一样,不曾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太阳在攻击无效后,一边后退着,一边嘴角带笑的继续用斗气刀雨攻击,似乎根本不在乎这种攻击没有成效。 而耐特也不多想,既然对手退,那么他就追。 以他那巨大的拳头为箭头,努力的要把太阳钉在地上。 就在耐特不管不顾的刚要追上太阳的时候,太阳突然脚下一用力,向耐特扑了回来。 而这个时候,耐特拳势以老,正是新力未生,旧力已竭的时刻。 耐特不及在做出反应,只能在把身体努力向后移动以减轻打击的同时,眼睁睁的看着太阳把拳头印上他小腹。 身体上的打击并不算强烈,但这种打击的方式却让耐特有些措手不及。 一直以来的战斗,太阳都是用飘忽不定的身形加上狂风暴雨一样斗气攻击来威胁耐特。 但突然的这个转变,让耐特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快就追上敌人,而且他也明白了敌人之前的攻击方式不过是个幌子,为的就是他此刻的大意。 后悔在什么时候都是没用的,只有及时把错误改正,或者通过本领把错的强行改变成的对了。 耐特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却没有改正的机会,因为太阳是个能够把握住机会的高手,而耐特的错误正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所以,太阳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因此,耐特在太阳追击的时候,只能把身体尽量的收拢,把可以被打击到的面积减到最少,并且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争取可以尽快把身体调整到可以发起反击的机会。 但是,太阳会让他这个翻盘的想法成为现实吗?“我要回去!”贝尔突然站定,大声的对勒可三兄弟说道。 “不是答应他不管这事了吗?”勒可有些不耐烦,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不同意耐特的这个危险的建议,而在无奈的答应后,他一点都不想再考虑任何有关这件事情的方面。 “可是,我总是不放心!”贝尔皱着眉,脸上过早生长出的胡子也配合着纠集在了一起。 “那你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早点说的话,耐特也不会留下来去逞什么英雄。” 勒可闪烁着说出了对耐特的不满。 “我说了,可是他不听我也没办法啊!”贝尔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答应了他,就让他自己解决好了,省的因为咱们到了那里而影响他。” 说实话,勒可和他的两个兄弟都一样,都很想回去帮耐特,但他们毕竟还顶着一个‘猛禽三兄弟’的威猛绰号,他们都很拉不下这个脸来。 “要是敌人象那天晚上一样多怎么办呢?”贝尔越想越担忧。 “他不是说没问题吗?而且你怎么不想想,要是有那么多人跟踪在咱们身后,咱们还能发现不了吗?况且如果跟踪的人要是非常强大,早就对咱们下手了,绝对不会等这么长时间。 所以,要么跟踪者没有敌意,要么跟踪者没有实力。 你就别担心了。” 勒可的话似乎在安慰贝尔,但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回去!”众人呆住了,因为说话的竟是已经沉默的有些麻木,无神的有些失去自我的蒂丽雅。 “你说什么?”不是没听到,而是不敢相信自从那个晚上后就没说过话的蒂丽雅会在这个时候发言。 “回去!”蒂丽雅的表情还是那副样子,但语气却有了感情,不是平淡的如同清水一样。 在耐特不在的情况下,勒可承担了这伙人的领导责任,所以,他沉默了一会后,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对其他人说道:“我们回去!”在看了一眼蒂丽雅后,勒可补充道:“快!”“好!”贝尔立刻同意,转身做为先锋冲了出去。 勒可特意停顿了下身形,让两个兄弟一边一个的扶架着蒂丽雅跟在贝尔身后向回跑去,自己留在最后做为掩护。 不过,没有注意到,勒可眼中闪过了一丝深深的哀伤,无奈,与解脱。 只有他听力还不错的两个兄弟隐约的听到他们的大哥似乎若有若无的悠长一叹。 “好汉子!”太阳在和耐特交手半天后,终于在被耐特逼的互换一拳后,说出了他对耐特的评价。 “你也一样!”耐特嘴上说归嘴上说,手里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拳接一拳的轰着。 太阳现在也不想再隐瞒实力了,而且他也发现,和耐特的战斗中,那种拳拳到肉的感觉要比花样翻出的不停改变作战方式有意思的多。 但最主要的是,耐特在以前所展现出的实力并不是很强,但在战斗中配合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耐特所能发挥出的战力已经达到了他的高度,也就是说,他认为自己可以轻松拿下耐特的想法是绝对错误了。 但战斗到了这个时候,太阳也不想在关心最后的胜利是否会属于自己了,因为他也被耐特那充满**的战斗方式所感染,只想尽情的战斗,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逼出来,不再理会什么该死的任务。 现在,只有战斗,只有这种惊心动魄却有酣畅淋漓的战斗才是全部。 所以,太阳没有任何退缩的很耐特不躲不避的互相用拳头,用腿,用头,用肩,用一切可以用的部分攻击着对方。 临近冬天的秋末,地上的青草还没有枯萎,依旧勃发着绿色的生机。 但人们却没有考虑过这些小草的存在,在把它们踏的死去活来后,还堂皇的继续坐在它们身上。 “很过瘾,我从来没有这么忘情的战斗过,这种感觉我想我会记一辈子。” “是啊,很久都没有人和我这么战斗了,对了,你叫什么?”“太阳。” “太阳?”“对,和天上的那个一样,都叫太阳。” “你为什么叫太阳?这个是你的绰号吧?你真名叫什么?”“叫太阳是为了纪念一个人,而我以前的名字因为太久不用了,所以,我忘了。” “你骗人,那有人忘了自己名字的!”“如果这个名字带着悲伤的过去,那么就很容易强迫自己忘掉了。” “那你忘了名字,可你却还记得悲伤的过去,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吗?”“你好烦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烦的一个人。” “我只是好奇而已,真的。”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找你吗?”“你肯告诉我吗?”“不肯。” “那我为什么还要问。” “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曼奇帝国的事情?”“没有吧,我想我应该没有,因为我在那里呆的时间不是很长,也不认识什么人,整天就是吃饭睡觉训练,然后他们要我去部队,接着又派人埋伏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人告诉我。”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要抓我吗?”“和与你打架比起来,抓你一点都不重要了。” “真的吗?”“假的,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我?相信我什么?”“相信你的话,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 你也不用奇怪我为什么会相信你,在和你战斗的时候,你从来都是一往无回的,心里有鬼的人是绝对模仿不出你的气势的。” “嘿嘿,你说的我心又痒痒了,反正你也不抓我了,不如我们再打一场吧!真的好痛快的!怎么样?”“我不想拒绝,正如你说的,这的确很过瘾。 但是,我总怕自己会上瘾啊!”“没关系,先打一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好!”立刻,又有些许脆弱的小草被践踏了,但它们却知道,等到明年春暖,它们还会长的更茁长,就象在草地上盘旋着战斗着的两个人一样。 “蒂丽雅,你怎么哭了?”扶着蒂丽雅的兰亘突然发现蒂丽雅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怕,我好怕耐特出事。” 蒂丽雅的话充满了担心。 这是快两个月内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她所说过的话中感情最丰富的一句。 听到这句话后,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些感触。 蒂丽雅那被自己封闭的感情世界终于打开了,而打开的原因也让这些懵懂的小伙子们立刻就能从这句话所带着的语气中体会到,那就是因为蒂丽雅对耐特的态度。 大概这就是爱情来临的样子吧。 “不用怕,耐特没事的!”贝尔不解风情,话中有些责怪蒂丽雅对耐特实力的不相信。 “我们马上就到了,没事的,别担心。” 兰亘明白风情,虽然他也只是一个口花心纯的没经历过感情的年轻人。 “老天保佑耐特!”蒂丽雅的话有些哽咽。 “是的,老天保佑好人,耐特会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 勒可在后面如同自语一样的说着,话后那一声叹息再没有让任何人听到,只除了他自己。 如同为了证明人言的渺小,老天的威严,当他们赶到他们和耐特分手的地方时,他们却看到耐特因为一个躲闪不利而被一个被实体化斗气甲包裹着的人连续打击。 立刻,他们就有些慌神了,在他们看来,那如锤似斧的攻击完全可以致人死地。 在勒可三兄弟加快脚步的时候,贝尔抽出了箭,搭在弓上。 转眼间,弓满,手稳,斗气也加诸于利箭之上。 没有停留,没有犹豫,箭发如电,转瞬即至。 太阳早就看到了耐特伙伴的到来,他因为已经和耐特和解,所以战斗的头脑发热的他竟错误的以为他们知道了彼此已经不再是敌人了,而不会插手他和耐特的战斗。 所以等太阳发现这支箭的时候,他不仅因为刚才的动作而使自己不能做出改变身体位置的调整,而且因为体力的消耗让他的斗气甲已经脆弱了数倍。 所以,他也只能努力的催动着肌肉,希望能够把马上就要受到的伤降到最低。 但很快,太阳就发现这支箭的目标是他无论斗气还是肌肉都最脆弱的咽喉,此时此刻,太阳放弃了努力,他知道,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已经不长了,而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闭上眼睛。 第八章 咽喉一痛,太阳就知道自己已然中箭了,立时,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心中有一种解脱的快感。似乎生活所要背负的压力瞬间就已经消失了,所有的痛苦也都可以忘记了。但是,敏锐的太阳却又立刻发现自己的生命并未虽着这一痛而流逝,体内依旧生机盎然。 慢慢的打开了眼帘,眼前的景物依旧,不过多了耐特那张带着歉意的笑容。 “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太阳洒然一笑,有些沧桑,也有些惋惜的说道:“很遗憾,我又没死。” 耐特坦然的看着他,说道:“活着有什么不好?最少我们活着就还有机会体验战斗的快乐,不是吗?” 太阳很灿烂的笑了。 勒可等人在看到太阳和耐特有说有笑后,联想到刚才两个人之间激烈的战斗,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脑袋的疑问让众人减慢了靠近的速度。 “你的朋友回来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战吧。”太阳站了起来,战斗所消耗的体力和刚才濒临死亡的精神压力让他的腿有些颤抖,但是在他接触到耐特伸来的手臂后,他笑了笑,说道:“我真的很希望以后有一天可以和没穿盔甲的你再战斗一次,让我感觉一下你的真正实力。” 耐特很友善的扶了他一把,说道:“好,和你战斗真的很过瘾,不过,你的招数其实挺卑鄙的,哈哈。” “谢谢夸奖,我先走了。”太阳很洒脱,挥了挥手,在勒可等人跑过来前径自转身离去,不过他也在离去的时候,还背着身调侃了一句:“耐特,你的发型真的很帅。” 耐特笑着看着太阳的背影,不可否认,与太阳的这次战斗让他的身心从这些日子的沉闷中解脱了出来,把所有的不快都宣泄了出来。 而太阳的不做作,勇于承认错误,也让耐特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朋友。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短的可怜,而且这短暂的认识时间还是两个人战斗的时间。 “耐特,你没事吧?”兰亘抢先问道。 “哦,我没事,很好。”耐特笑了笑,虽然一个刚认识的朋友离去了,但他还有朋友在身边,这种感觉真好! “他是谁啊?”达芬狐疑的盯着太阳远去的身影。 “他叫太阳,我刚认识的朋友。”耐特的笑容更热烈了。 “你认识朋友的方式一定要用打的吗?”勒可追了过来,有些不悦。 “只是一个巧合,打完了以后,他就成了我的朋友。”耐特不以为然。 “那你知道蒂丽雅有多担心吗?”勒可道出了他不悦的理由。 耐特闻言望向蒂丽雅,一脸的惊厄。感受到耐特的目光,蒂丽雅的脸红了,不复多日以来的沉默与麻木,顷刻间,耐特感觉到他的心跳的很厉害,一种莫名的情愫悸动着他的心灵,让他看着蒂丽雅的目光多了些自己不知道的色彩。 但很可惜,这个微妙的局势并没有保持很久,耐特的新发型让大家忍俊不禁,嬉笑连天,就连刚刚一副小儿女姿态的蒂丽雅都忍不住侧过身偷笑。而耐特却不自知,陪着大家傻笑了半天。 只是这种快乐的局面比刚才的微妙形式保持的时间还要短,耐特才笑了几声脸色就突然转为凝重,头也转向太阳离去的方向,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一直在对耐特发型指手画脚的几个人也立刻注意到了耐特突然而来的表情,也随着耐特的目光望向同一个方向。 “怎么了?”达芬不是个藏的住话的人,想到了什么就立刻问出了口。 “好强。”耐特的声音低沉。 “什么好强?”兰亘和达芬是亲兄弟,所以他也没有把问题憋在心里的习惯。 贝尔抢在耐特回话前说道:“杀气!好强的杀气!” “又是杀气?”达芬努力的想要感受一下这种莫名的感觉,却只感受到了耐特两人的宁重。 “不仅是杀气,还有杀意!”说完,耐特转身就奔了出去。 贝尔抓起弓箭不甘人后的追了过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个兄弟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蒂丽雅…… “这是什么?”贝尔看着耐特手中的物品奇怪的问道。 “太阳的戒指。”耐特抓着那个太阳造型的戒指,向左右扫视着,但周围一片平静,什么都不曾留下。 “太阳的戒指?”贝尔傻傻的手搭凉棚望向空中那个火红的大球。 “对。”耐特没有注意到贝尔的诧异,用不是很快的速度环绕着拾到戒指的地方巡视着。 “可是,太阳要怎么戴戒指啊?”贝尔眨了眨眼,粗豪的面孔上一副呆傻的样子。 看了一圈,耐特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搔着头走回到贝尔的身旁,而贝尔再次提出了他的疑问。 “太阳就是刚才差点被你射死的那个人。”耐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此刻他正在琢磨刚才的杀气和太阳的戒指有什么关系。 “太阳怎么变成了人?”贝尔惊讶的大呼小叫起来。 这个时候蒂丽雅以及勒可三兄弟也赶了过来,正好听到贝尔这奇怪的问话。 “太阳变成了人?贝尔,你是被太阳晒昏了头了吧?”达芬恶意的帮贝尔判断症状。 “不,那个人,刚才和我战斗的那个人就叫太阳,他和那个,”耐特指了指天空:“没有关系。” “我就说嘛,贝尔实在太傻了。”兰亘落井下石的给贝尔送上评语。 “你想打架吗!”贝尔最不喜欢人说他傻,虽然这个事实他已经听到很多人说过了。 “打就打,我怕你吗?”兰亘也装腔作势的摆出架势,他知道耐特和勒可不会让他和贝尔打起来的,而且就算打起来,他的那个整日吵嘴的兄弟也会助他一臂之力的。 但兰亘的意图有些太明显了,达芬坏坏的一笑,说道:“兰亘你太过分了,居然想欺负贝尔!”然后他又转向贝尔说道:“贝尔,我帮你,今天一定要揍他一顿。” 贝尔对达芬锦上添花的行为非常欢迎,点了点头就扑向了兰亘。而一旁的达芬则适时的挡住了兰亘的退路,三个人立刻战在一起,或者说一个人被另两个人立刻揍倒。 最让兰亘伤心的是,他以为会阻止这两个人恶行的耐特和勒可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凑到一块讨论了起什么。蒂丽雅不再象以前一样沉默,但要她上前阻止却也没有什么可能,反而偷偷嘴角带笑的看着兰亘惨遭**。 看着蒂丽雅现在的样子,勒可心中一痛。他知道,他真的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她柔弱哭泣的样子,伤心枯槁的样子,活波可爱的样子,以及含羞带笑的样子一点点的进驻了他的心间。可是,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喜欢的却不是他,而是看起来有些憨厚,为人如山一样稳重的耐特。 面对耐特这样的情敌,勒可连愤怒都无法酝酿,因为耐特那可以承受一切的肩膀的确是一个可以让蒂丽雅依靠的地方,而自己,恐怕做不到。 虽然有了这样的认知,虽然还是很不甘心,但勒可却有些自卑的想要放弃,默默的祝福。 这让他心很乱,也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嬉笑。为了转移心中的苦闷,他问耐特:“怎么样?是什么人?” 耐特想要从这个戒指上看出什么,但很可惜,他没有从蛛丝马迹中揪出真相的能力,所以,他一听到勒可询问,也不由的想要找到指点:“没有,只找到了这个。”耐特打开手掌,让勒可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枚造型怪异的戒指。 “太阳戒指。”勒可皱了皱眉,显然他知道这个戒指的来历,但他却有意的没有解释,转过话题,继续问道:“那你没看到人?” “没有,我到的时候就只找到了这个。”耐特摇了摇头,他没有注意到勒可的表情,放过了知道戒指来历的机会。 “他为什么要把戒指丢在这里?会不会……”勒可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知道这枚戒指的重要性是不可能让人把它丢弃的。 “那就是说刚才的那些杀气是针对太阳的!”耐特从勒可的话中领悟到这一点。 “应该是的。”勒可抬起头望向空中的白云,似乎想到了什么。 “要不是因为误会,太阳就会和我战斗,要是不和我战斗,他就不会耗尽力气,不然他至少有逃跑的机会。”耐特自怨着。 “不,我想这和你没有关系。只是那个家伙恰好遇到了那些人。”勒可嘴角带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那些人?哪些人啊?”耐特不解的问道。 勒可说了声:“就那些暴露出杀气的人啊!” “不对啊!要是他们想要杀害太阳的话,为什么这里没有太阳的尸体,也没有战斗过的痕迹呢?”耐特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再次确定了一下。 勒可撇了撇嘴,说道:“那他肯定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才把戒指掉在地上的,他的实力你应该知道,就算他累了,也应该有机会逃跑的,所以你就不要再为他担心了。” 说完,他兴致勃勃的加入贝尔一伙,一起欺负起倒霉的兰亘。 耐特有些疑惑的望着勒可的背影,他很不明白刚才还沉稳的勒可怎么突然又和往常一样了。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蒂丽雅所吸引,因为蒂丽雅虽然在偷看那几个家伙的混战,但她的目光却大半放在耐特身上,想要耐特不发现都很难。 “蒂丽雅,你,嗯,你没事了?”耐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脸也有些热热的。 “我没事了。”蒂丽雅的声音非常小,穿插在那几个人的呼喝声中,如果换作旁人,是绝对听不到的。 “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耐特傻傻的笑着,他觉着很尴尬,但又不舍就这么离去。 蒂丽雅退后了一步,慢慢抬起头,小声说道:“谢谢你。”然后转身跑到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耐特在听到蒂丽雅的话后,搔了搔头,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把太阳的事情暂时抛到一边,大步跑到混战中的四个人中充当起仲裁者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嬉玩了不久,天就逐渐的黑了下来,照例碗餐依旧由贝尔负责,毕竟他最擅长以及最乐此不疲的就是在野外打猎,更何况他刚才在勒可和达芬的帮助下充分体验了一回欺负人的快乐,所以他可以在回味兰亘面目全非的面孔中快乐的准备众人的晚餐。 “蒂丽雅是个好姑娘,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勒可找了个机会把耐特拉到一旁,如同托孤一样的嘱咐。话一出口,勒可心中有一种解脱似的放松,但随之而来的也有丝丝的痛楚。 耐特却没有完全领悟勒可的话,虽然他也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大好青年,但爱情对他来说,仍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一种奇怪感觉,所以他嘿嘿的傻笑了两下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贝尔狩猎的能力勿庸质疑,很快的时间,几个不幸的小动物就被他处理到篝火的上面,成为了众人的晚餐。趁着跳动的火焰,耐特偷偷的也是第一次的仔细观察了一下蒂丽雅。 如同嚼蜡一样的咀嚼着晚餐,耐特心中比较着他惊为天人的天娜和最近朝夕相处的蒂丽雅。如果说天娜给他的感觉如同一个猛烈的瀑布一样冲击着他的心灵,那蒂丽雅就如同小溪一样的冲刷着他的心房。耐特并不知道,大凡男女之间的感情可以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如他见到天娜时的那种一见钟情,另一种就是他和蒂丽雅之间的这种日久生情。不过前一种是惊艳的触动,后一种则是靠时间的冲刷才能发现。 耐特仔细揣摩着自己的想法,却不曾发现他盯着蒂丽雅的时间有些长了,且不说蒂丽雅被他看的面红耳赤,就说那几个坏小子都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变化,但他们也算有些道德,并没有趁机起哄,只是偷偷的掩嘴窃窃私语。 就这样,一个混乱、忙乱并且温柔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但耐特等人的目的地却仍旧在远方,所以他们休息了一夜后,再次踏上了旅途。 炊烟已起,又见人烟。 在大陆北方的这广袤的土地上,人们所占据的地方并不多,但却可以让旅人在补给即将耗尽的时候找到下一个补充地,好好的放松一下旅途的劳顿,所以每个村镇虽然都不大,但里面却有着各种各样的场所。 耐特等人脚程极快,三两天的时间就到达了下一个村镇。如果不是因为怕蒂丽雅不能适应一日三餐皆是肉食的话,恐怕耐特他们这些嗜肉的人是根本不会考虑要进村镇。 这个村镇和耐特他们一路上经过的那些不小,也不大,但却没有名字的村镇一样,朴实而不繁华,但今天却有些不同,众多的村民聚集在街道上,似乎在庆祝节日,或者在围观着什么热闹。 “今天是节日吗?”回复了开朗的蒂丽雅小声的问着旁边的猛禽三兄弟。 达芬推开挤过来的人群,也很奇怪的自言自语:“节日?今天是什么节日?这种小地方还有节日吗?” “不,不是节日。”兰亘虽然前两天被贝尔揍了一顿,但却和贝尔的关系愈发的好了起来,此刻的他通过交涉而站到了贝尔的肩上,通过站的高看的远的方法提前发现了热闹的原因。 “不行!” 看到兰亘的视线优势后,达芬也想尝试一下,但却遭到了贝尔的强力拒绝。 “为什么不行!”达芬很不满这种不平等待遇,强烈要求一视同仁。 但贝尔的回答却让达芬很无奈:“他答应我以后你再讨厌的话就帮揍你一顿。” “我也可以帮你揍他啊!”达芬动之以利。 但可惜的是,贝尔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断然拒绝了这种互惠互利的交易。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为了满足蒂丽雅好奇心的耐特和勒可两个人已经利用自己身体的优势在人群中挤出了一条路来。所以贝尔和达芬他们在斗嘴的同时,也随之来到了热闹的中心地区。 不过在他们刚在人群内侧站定的同时,他们旁边的几个人就突然飞了起来,引起一阵**。 在村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这里之前的一瞬间,勒可等人发现造成这种局面的人竟是平时非常稳重的耐特! 在他们做出反应之前,耐特大吼了一声:“住手!”,然后就扑了出去。同时,贝尔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低吟道:“他是萨基?” 第九章 贝尔呆住了,他难以相信,躺在地上任几个流氓无赖欺负而只能靠一个女人遮掩的人会是那个曾和耐特大战过一番的萨基! 萨基那曾经锐利的如同利剑一样的目光此刻已经浑浊涣散,那虽然矮胖但却强壮的身体竟然会被几个不会斗气的流氓任意欺凌,这真的是萨基吗? 耐特本来也不敢肯定,但当他发现这个酷似萨基的人在看到他的时候,目光有那么一刻的震惊,他就知道了,这个人绝对是萨基。出于那段短暂的交往,视朋友为最重的耐特毫不犹豫的分开人群冲了出去。 抱着手正在给自己同伴加油的一个流氓发现了耐特的靠近,急忙拦住,威胁道:“别多管闲事!外地人!”然后这个流氓摆出了一个威猛的姿态以期望耐特能知难而退。 围观的村民们没有人出面劝阻,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中,他们早就对弱肉强食熟悉到了麻木的地步,所以他们都抱着看戏的心情等待着耐特能给他们添加一场茶余饭后值得回味的演出。 耐特没有回答流氓的话,经过了离开森林后的许多事情,耐特早就认识到很多时候,最能表达出自己坚定的意图的方式,就是拳头。 一声惨呼,流氓捂着肚子缓缓的跪到在地上,口中因为疼痛而失控流出的口水很幸运的在他用头抵住地面的情况下没有被人发现,不然他的赫赫恶名将成为附近村落中的笑料。 耐特无视这个流氓的疼痛姿态,迈开步子直接跨过他,向着其他还在欺负萨基的人走去。 这些流氓在同伙的哀鸣声中发现了耐特的逼近,但慑于耐特气势逼人的步伐而不敢上前营救,都呆呆的看着耐特轻易的推开他们把萨基拉起来。 “这么简单?”达芬一声低呼道出了围观众人的心声。 “那当然,耐特多厉害啊!”贝尔把他对耐特一贯的崇拜说了出来。 “可是那几个笨蛋也太软弱了吧!”达芬大声的说道。他个人是非常喜欢看耐特战斗的,因为耐特的那种狂野并充满**的战斗方式一直都是他所欣赏的,当然了,作为旁观者和战斗爱好者的角度来说,耐特的战斗是赏心悦目的,而做为耐特的对手来讲,这种战斗却是艰苦并且危险的。不过,既然自己不是耐特的战斗对手,达芬自然不会把这种艰苦和危险放入考虑范围内。 而那几个流氓在多年的作威作福所积累出来的勇气所鼓舞下,因为听到了达芬的话,所以他们在不知道耐特实力的情况下,也没有把战斗的艰苦和危险列入考虑范围内。他们当中最有勇气和自负勇力的人第一个站了起来,并把自己的勇气通过行动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但他的动作却让他的同伙和围观的村民感到了害怕。 耐特端正的站着,双手扶着萨基和保护萨基的女人,挑战他的流氓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可是结果却在达芬、贝尔的情理之中,村民与流氓的意料之外。 这一拳的力道极大,观战不语的环境使这一拳所兜起的风声和打在耐特脸上的闷声让众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但是耐特就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不曾被强风所吹垮,反而让强风弹了出去。 那个流氓在打出这一拳的时候,拧腰甩腿,本身就是在利用重心的转移,但在重心被弹回来的情况下,他只有弹的更远,摔的更惨。 他的同伙当中还真的有讲义气的,他们伸手企图拦住自己同伴的丢人行径,但反弹的力量实在太强了,他们不仅没有拦住自己的同伴,还被这股力道拉的一起跌倒在地。 在他们倒地的同时,伴随着村民们惊诧的抽气声,耐特对萨基说道:“萨基,你为什么不反抗?” “萨基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废人,一个没有任何用的废人。”和耐特的热情不同,萨基显得很冷漠,似乎对流氓的围殴并不在意,对耐特的救援也不关心。 “别这样,萨基,只要活着,就总有找到希望的时候。”那个保护过萨基的女人挣脱开耐特的手,拉着萨基劝道。 “放开我,不要再管我了。”萨基晃动着身体,把耐特和这个女人的手从自己身上甩开。 “你的手怎么了?”耐特清楚的看到萨基从刚才被流氓围殴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想要挣开拉着他的动作,他的手都没有动过,而是软弱的随着身体晃动着,如同失去了生命的蛇一样。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废了。”萨基的话虽然是在对耐特表达着不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哀伤。 “废了?”耐特睁大眼睛看着萨基。 萨基苦笑道:“行了,别理我这个废人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这时,那几个流氓为了挽回他们几乎快要消失的面子边后撤边喊道:“你们给我等着,一定要你们好看!”不过他们的这声喊叫在吸引到众人的视线同时,也把那个击打耐特后拳头肿起来疼的流眼泪的流氓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结果反而引起众人的低声窃笑,所谓的面子更是损失殆尽。 耐特拉起萨基口中所说的已经废了的胳膊查看,听到那几个流氓的话后,立刻用凶猛的眼神瞪了过去,只吓的他们连最后的面子都不敢在保留,急匆匆的掉头跑了。而萨基也挣扎着肩膀把手臂从耐特的掌握中夺了出来。 “怎么弄的?”耐特关心的看着萨基。 “不用你操心,你走你的路,我干我的事。”萨基企图用蛮横的态度吓倒耐特,但他的意图并没有引起耐特的反感,而是惹来了贝尔的非议。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耐特关心你,你还这种态度!” 耐特摆了摆手:“贝尔,不要这么说,如果你不想连累你的朋友,那你也会这么做的。”然后耐特转头对萨基说道:“如果你把我当作朋友,那么请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你的痛苦,也许我会有办法帮你。” 萨基楞楞的看着耐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在感动的同时,也在为耐特的成长而高兴。在他和耐特一起的那几天当中,耐特不过是一个冲动的热血青年,但仅仅几个月过去,耐特也成长到了可以理解朋友这个词的意思的地步了。 “你来说吧,我实在是没有心情把那件事情再说一次。”萨基沉默了一会以后,对他旁边的女人吩咐道。 这个时候,耐特才把注意力放到那个女人的身上。这个女人长的并不漂亮,只能说是还比较顺眼,而且还平凡的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她眼中对萨基的关心却如同火焰一样耀眼。 “这里的人太多了,我们能不能到人少的地方再说?”这个女人小声的提出要求。 “好。”耐特点头同意,然后扶着萨基的胳膊就要往村外走,可是萨基却再次挣脱了他的手,用一种冷漠并且愤怒的态度说道:“就算我把你当成朋友,你也不能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废人!我自己能走!”说完,萨基当先走了出去,旁边围观的村民见到他走来,很自动的给他让出一条路。 在村民看来,这个胳膊成为摆设的人虽然不厉害,但他的朋友却连这一带呼风唤雨的那些流氓都放在眼里,还用行动证明他们有足够的实力让这些流氓退避三舍,那么这个人也就成为了他们没有能力招惹的对象,所以他们很明智的没有再对萨基发出任何不好的言语和目光。 耐特呆了一下,没能领悟到这个刚才还口口声声自称废人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又要人不要把他当成废人了。 那个女人冲耐特报以歉意的笑容后,小跑着追上用极不协调的动作走路的萨基。 “这个人是谁?”勒可凑到耐特的身旁小声问道。 他的兄弟兰亘和达芬在旁边替他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胳膊都不能用了还这么嚣张!” “他以前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士,是的,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武士,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你可能比他还要难过。”耐特望着拐过乡间小路的萨基背影,有些伤感的说道。 “如果我的腿废了,我肯定会自杀的,作为一个没有用的人,活着没有意义。”达芬口快,抢先说出了他的人生观。 勒可反驳自己的兄弟:“在成了废人的情况下,身为一个武士还能坚持活下来,这种勇气你是永远都不会有的!” 达芬张了张嘴,没能找到可以驳斥勒可的话,叹了口气,说道:“也许吧。不过我们现在不要谈这个了,再说下去,他们就走远了。” 兰亘很不合时宜的说道:“可是我们还没有买食物呢?” “一会再说吧,别让他等的太久了,他现在的心情不会有太多耐心的。”勒可替耐特做了决定。 “好。”回答勒可的人就是耐特,而且他在回答的同时已经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也只好跟上。而且兰亘还聪明的用凌厉的眼神警告了一下附近的村民,要他们识时务的不要追着。 耐特等人才走出了几步,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求救声:“救命啊!” 耳朵灵敏的耐特和贝尔立刻分辨出这个已经有些跑音的声音正是保护萨基的那个女人所发出的。立刻,耐特由大步流星改为高速奔跑,但等他跑过村路拐弯的地方时,萨基已经被一个粗壮的大汉抓着脖子提了起来,而那个女人则被去而复返的流氓拳打脚踢的按在地上。 “放开他!”耐特怒吼着冲了过去。他已经看到萨基大头上的青筋随着面孔的变红而绷起,双臂随着身体的晃动而甩动着,显然萨基已经快被这个大汉掐死了。 粗壮的大汉有着两条浓浓的眉毛,但眉毛下的眼睛却小的可怜。但就是这对小小的眼睛在耐特喊出话后竟然突然的一亮,然后用非常无赖的语气的说道:“行,你把身上的那套金属衣服给我,我就放开他。” 很明显,他把耐特当成了一个衣着古怪的普通人了,在那些流氓喽罗没有说清楚的情况下,他错误的认为现在有能力的武士都因为这场席卷大陆的战争而被国家拉进了军队,行走在各地的青壮不过是些和他一样的半吊子或者普通人。而耐特顶多是一个和他一样的大汉,徒具勇力而已。 耐特很快就用行动证明这个大汉的理解是多么的错误。 大汉只觉得手一麻,眼一花,手中的人质就跑到那个穿金属衣服的人手里。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有些麻的手,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粗若碗口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印,但他却怎么也想象不出在这么一瞬间,自己的手居然被人用大力捏的被迫松开,而在他的记忆中,想要把人的手捏开是需要一些时间和相当力气的。 但是他并没有考虑到另一方面,那就是耐特冲到他面前的速度,所以他决定用他并不纯熟的斗气技艺来挑战耐特,以便维护他在这些流氓面前的地位。 可是就是因为他的这个考虑不周,导致他才暴喝一声,就引来耐特的回击。而耐特因为萨基刚才差点被他杀死,手下并没有留情,结果大汉才喊出一声“我”,就被如同烂泥一样的打倒在地。不过这个大汉也真的称的上皮糙肉厚,在勒可等人跑过来的时候,就呻吟着渐渐的爬了起来。 “看来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是个废人了。”萨基颓然的说道。在一天当中被耐特救了两次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在几个月前他还和耐特打成平手,虽然最后他以一线之差落败,但这种心理的落差实在是大到他想要放弃一切的地步。 “不,你不是。”耐特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萨基,只能诺诺的反驳着。 “我还不是吗?连这种废物都可以轻易的取我性命,我不是废人是什么?”萨基曾经锐利明亮的眼睛变的更加黯淡了。 正好跑过来的达芬听到这句话,很无良的就要去教训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大汉。而大汉没有想到耐特的伙伴也都是高手,侥幸的想要从达芬身上扳回一城。结果大汉拖着疼痛的身体在达芬用高速形成的人墙中迷失了方向,以更悲惨的姿势再次倒在了地上。 达芬的强出头吸引了萨基的注意。刚才在村落中的时候,萨基因为心中伤感并且因为耐特看到他现在的情况而悲伤,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达芬三兄弟,但现在看清了以后,他眼睛中更多的不是为耐特同伴强大而发出的高兴,而是一种惊诧后的绝望,以及作出重大决定后无回的坚定。 “达芬,你又在欺负人!”贝尔虽然知道原由,但他仍是歪曲的想要让兰亘的承诺提早实现,早点**达芬一次。 达芬识破了贝尔直来直去的恶意,很无辜的用下巴冲萨基点了两下,意思是他让我揍的,你别找我麻烦。 但最不识趣的却是那条大汉,他的同伙早就在他第一次被打倒的时候就跑了,但他仍不放弃找回面子的机会,在耐特和达芬那里碰壁后,竟然有眼无珠的把目标转移到贝尔身上。 结果还是一样,最大优势是能挨揍的大汉又一次以怪异的姿势躺倒在地上,但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被贝尔打肿的眼睛看起来比刚才大多了,人也顺眼了不少。 “放了他吧。”一向冷血无情的萨基此刻却心软了,不愿意在看着那个想要他命的大汉被这帮人用不致死、不重伤方法一次次的欺辱。 “好。”耐特点头同意,毕竟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他也就没有什么立场可以再坚持了。 但大汉却不肯走,跪倒在地,冲着众人说道:“我不走!请你们收我当徒弟,教我本领!” 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小眼壮汉是不是因为脑袋被打坏了才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 兰亘是这些人当中反应最快的,他呆了一下就说道:“我们的岁数和你差不多,怎么能收你当徒弟呢?不过这里到有一个年龄和本领当你师傅绰绰有余的人……”说着,兰亘还用眼角扫了萨基一眼。 不过大汉汉没有看到兰亘的眼神,跪在那里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的扫视着众人,惟独没有注意萨基。 勒可看不过去了,用眼神提醒了一下大汉,但大汉却不领情也不识趣的说道:“他?他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当我师傅?” 听到他的话,萨基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耐特看到以后,立刻挺身而出,指着萨基对大汉说道:“他在受伤前和我一样厉害。” “真的吗?”大汉傻傻的问道,却不知道这样更让萨基伤心。 “我可以证明!”贝尔在一旁肯定的点着头,他可旁观过耐特和萨基之间的战斗,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他仍然记忆由新。 “那就请你做我师傅!”大汉到也直爽,立刻就萨基提出了要求。 萨基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你没钱去武馆吗?” “才不是哩,现在武馆的教习都被军队征召入伍了,所以我才学了一年就找不人教了。”大汉坦白道。 萨基还是不想答应,正要找说辞推脱的时候,他身边的女人却小声说道:“你不想当废人的话就拿出本事来教他,让别人知道你到底行不行,而且你想要做的事情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做不了,要是你能培养出一个好徒弟的话,也许以后他能帮你完成你的心愿,让耻笑过你的人为他们的言行后悔。” 萨基想了想,眼睛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终于做出了决定,同意了大汉的要求。 “我叫诺威丝,今年十四岁!”大汉响亮的报上字号。 “什么?你才十四!”勒可三兄弟极不雅的张大了嘴。 “是啊,我就是长的壮了点而已。”诺威丝站了起来,还顺手比了比身上的肌肉。 “好,你先到一旁等会,我和他有话说。”萨基用头指了一下耐特。诺威丝听话的坐的远远的处理自己的伤势,乖巧的样子和刚才有云泥之别。 “你们也到一边去,我的事情只能告诉耐特。”萨基冷冷的对勒可三兄弟说道,态度异常冷淡,甚至有些憎恨的样子。 勒可三兄弟无所谓的一致耸了耸眉毛,强行拉着贝尔和蒂丽雅回村买东西去了。 耐特用最短的时间找来一块干净的大石头,让萨基在女人的帮助下坐好,然后问道:“萨基,你怎么会伤成这样?是什么人干的?”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真的很厉害。”萨基的脸上露出回忆的怅然。 “那他为什么要把你打成这样?”耐特问道。 “因为天娜。” “天娜?” “是的,天娜。” ps:新书已经开始上传了,欢迎大家去捧场! 地址:http://.cmfu/showbook.asp?bl_id=50376 第十章 ps:新书已经开始上传了,欢迎大家去捧场!地址:http://.cmfu/showbook.asp?bl_id=50376秋日的最后一场雨就要来临了,天空非常快的变了脸色,在那里酝酿着,等待着。 萨基的脸色就如同天空的颜色一样,阴沉的可怕:“耐特,在这之前,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关于你的那几个同伴的问题。” “你说吧。” 耐特点了点头。 “他们是谁?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萨基沉声问道。 “那个女孩子叫蒂丽雅,她爸爸是托维先生的老部下,不过在亚那城战死了,她的妈妈也被曼奇军队杀死了,所以她就跟着我们。 我打算让她以后到勒可他们那里住。 还有,勒可他们三个是兄弟,另外两个叫达芬和兰亘,他们是我在亚那城认识的,当时我为了抢回蒂丽雅父亲的尸体而和亚那城的军队发生了战斗,如果不是他们救我,我恐怕已经死在那里了。 而且他们很厉害,他们的速度和腿功都让人吃惊。 对了,他们还要我到他们那里做客,说是他们的族长要见我,还说我是他们那里第一次邀请的客人。 我想反正也要去帮贝尔找那四个杀手,而且蒂丽雅也需要安置,我就答应了。 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耐特边说边比划,似乎想用动作来说明其中的惊险。 萨基沉思了一会后,说道:“你最好不要跟他们走。” “为什么?”耐特不解的问道。 萨基犹豫了一下,说道:“把我打伤的人有一头和他们一样耀眼的银发,而且就是打伤我的人挟持了天娜。” 耐特还没来得及消化前面一句,就被天娜被挟持的事情所震惊,他张着大嘴问道:“天娜被挟持了?”“是的,很不幸,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萨基消沉的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耐特起急的问道。 萨基看着天边聚起的乌云,缓缓说道:“我们到了亚那城以后,天娜接管了托维先生的组织,虽然我不太懂这其中的事情,但从别人的话中我可以估计出天娜干的很出色。 但就在一切都正常了以后,突然有一天有人上门告诉她,说知道她哥哥是被什么杀的。 天娜和她哥哥的感情很好,她立刻带着我和五十个武士去赴约。 她很谨慎了,只要我们一个信号,立刻还能有两百个以上的武士前来支援,但这还是于事无补。” 萨基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旁边的女人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力量和精神传给萨基,帮助他从那个阴影中恢复过来。 萨基看了女人一眼,其中那一抹淡淡的感激被女人察觉,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后,萨基才接着说道:“我们赶到亚那城外的时候,看到有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就是和你的伙伴一样,有一头银色的头发,他身后的两个人都笼罩在一袭黑色的斗篷中,看不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一头银色长发。 正当我们想要询问他的时候,他告诉我们,说杀死天娜哥哥的人就是他,而且还把时间地点都说了出来。 天娜当时很伤心,但她真的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当时她还能保持冷静的问这个人要做什么,而这个人笑了半天以后,说他本来想要杀死我们之后再去接收组织的,但因为他很喜欢天娜,所以只要天娜以后都服从他,他就不杀人,并且给天娜复仇的机会,不然他就剿灭组织,杀死天娜以外的所有人。” 说到这里,萨基咬起了牙,异常的愤怒,对他来说,天娜就如同他的女儿一样,是绝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的。 而耐特也和他的心情相仿,第一次见到天娜的时候,他就被她所吸引,在他的心中,天娜是如同女神一样的存在。 “后来呢?”耐特狠声问道。 萨基有些痛苦的说道:“我不顾天娜的阻拦,想要去教训一下那个家伙,可是,我太自不量力了,虽然我勉强可以跟上他的速度,但我的斗气甲却不能顶住他的攻击,当我用双手遮拦他的最后一次攻击之后,那过大的力量震碎了我双手的筋络,我的手就这么废了。 而保护天娜的那些武士也在同时被他的同伴杀死了,如果不是天娜让他们放了我,恐怕我也死了。 但也许死了的话,就比现在这种如同废人一样的生活好上很多吧。 “耐特没有理会萨基的感伤,接着问道:“后来天娜怎么样了?”“天娜同意了他的要求,她也没有办法啊,只需要那三个人出手,组织就能被他们轻易毁灭,天娜牺牲了自己,救了大家。 而我这号称组织最强的人却一点办法没有,就只能看着天娜、托维先生和他们妥协。” 萨基的挫折感又一次涌上心头,在他最依仗的东西被人残忍的夺去以后,他再也不能找到精神上的依托。 萨基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接着说道:“我本来想一死了之,但善良的丽玛救了我,并且告诉我,自杀是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毕竟我还没能把天娜从那个恶魔的手中救回来,如果我这么死了,将再没有人知道天娜的遭遇。” 耐特呆了一下后问道:“你认为他们和打伤你的人有关系?”萨基明白耐特所说的他们正是勒可等人,考虑了一下后说道:“拥有银色头发的人并不多,而且我甚至可以肯定只有相同血脉的人,或者说是同一个家族的人才能具有如此相同的头发。 所以如果说他们和那个人没有关系反到不可能。” 耐特揉了揉眉心,勒可等人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来历也颇为神秘,但他们这三个人却没有体现出任何的危险性,反而和真正的朋友一样,与他互相关心,分享快乐。 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勒可三兄弟接下来关系的耐特跳过了这个问题,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天娜的消息?”“没有确切的消息,我只知道她被那个银发的恶魔带着向法尔帝国的方向来了。 虽然我已经是废人了,但我的生命只有在天娜安全以后才能结束。” 萨基决然的断定了自己生命终结的时刻,然后双眼直视耐特的眼睛说道:“耐特,我不得不承认,就算我不是废人,也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实力虽然还不及那个银发的恶魔,但你却有和他一战的资格,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救天娜。” 耐特看着萨基眼中流露出的找到最后依靠的热切,点头同意了,但随即他说道:“这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你和我都不知道天娜现在的具体下落,要怎么样才能找她呢?”“你的同伴。” 萨基的声音不大,但却很肯定。 “我的同伴?”耐特反问的话中充满了疑惑。 “是的,你的同伴。 他们如果和恶魔有关系,那么他们一定有办法得到消息。 只要你去问他们。” 萨基指出方法,虽然他也知道消息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得到,但他还是希望耐特不管用强硬的手段还是用朋友间的友情去打动,一定要得到关于天娜的消息。 “好,等他们回来我就去问。” 耐特抿了抿嘴唇,陷入了思考当中。 三个人就这么陷入了等待的沉默中,突然耐特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可能见过你所说的那个恶魔。” 萨基的眼眉一挑,没有说话,带着疑问的看着耐特。 耐特也没有考验萨基的耐心,直接把在亚那城中遇到银发男人的一幕说了出来。 “可能就是他,但他为什么没有离开,还在那里呢?”萨基低声自语道,但随即他又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他应该是在接收组织吧?”这个时候,动作一向快捷的勒可等人买好了物品正赶了回来。 “嘿,快下雨了,咱们找个地方躲躲吧?”大呼小叫的是兰亘。 “你真不是个男人,你看蒂丽雅还没有害怕呢,你就先叫了出来,真没出息!”打击兰亘的是他的兄弟达芬。 他们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的奔了回来,耐特看着他们越来越近的身影,实在很难把他们和那个恶魔联系在一起,心中多少有些动摇。 萨基看出了他的想法,但萨基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求人的人,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和耐特没有关系,所以萨基也没有强迫耐特的立场,长出了一口气后,在丽玛的搀扶下走向诺威丝,把谈话的空间留给了耐特。 耐特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勒可说道:“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你问吧。” 勒可不是很在意的回答道。 “你们的银色头发还有别人有吗?我的意思是说,除了你们家族的人以外,还有人有这种头发吗?”耐特看着勒可问道。 勒可一下子意识到耐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考虑了半天后,他才回答道:“没有。” 贝尔与达芬等人也发现了他们之间谈话气氛的凝重,破例没有插嘴,静静的听着两个人的话。 耐特的眼神挣扎了一下,把自己在亚那城见到的银发男人、亚那城外带着疯子要强行邀请他银发壮汉,以及把萨基打成废人的银发男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然后看着勒可,等待着他的解释。 达芬和兰亘两个人似乎也知道答案,但在这个时候,他们以他们大哥勒可为马首是瞻,没有说话。 勒可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些问题,如果你不问,那么等你到了我们家族后,我们族长也会告诉你答案的。 而我,却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告诉你是否正确,是否会影响很多事情。” “如果我一定要你告诉我呢?”耐特坚定的问道。 勒可和两个兄弟交换了下眼神后,说道:“我会说,但很多关键的地方你想要知道,就只能去问族长了。 如果我不把你当朋友,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知道,但我就因为把你当成了朋友,所以我只能说很多事情不是我现在能说的,因为它关系到我族的很多的秘密。 希望你可以谅解。” 耐特想了想,说道:“那你把能说的先告诉我吧。” “可是这样一来,事情说起来就很简单,并且无聊了,你真的不能等到了以后再问族长吗?”勒可进行了最后的尝试。 “我等不了了,你看到萨基现在的样子了吗?他是被你们家族的人打伤的。 而我也差点死在你们家族人的手中,难道我们连知道原因的权利都没有吗?”耐特低吼着,宣泄着对萨基遭遇的同情与对这个家族的不满。 “好吧。” 勒可妥协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反驳耐特的话,只能把能说的部分说了出来:“我们的家族在大陆上默默无名,但却强大异常,经历了很多磨难以后,才找到安身立命的所在,本来我们以为我们可以快乐并且平淡的生活下去,但有人不满足于现状,想要去外面的世界里找寻快乐,挑战各种强者让家族声名再起的快乐。 而很多人不同意他想法,只有很少的一些人跟着他离开了。 过了很多年,我们才知道,他在离开了以后,通过不断的战斗,不仅让自己成为了我们无法超越的强者,更通过那些和他一起离开的人的帮助,操控起了很大的一股势力。 而对你们出手的就是他们。” 勒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们已经被战斗中的鲜血所蒙蔽了心灵,如同失去控制的猛兽一样,族长不想让他们再这么下去了,因为他们走上了家族千年以前的老路,等待着他们的只有灭亡,甚至会影响我们这些无关的人,所以,族长让我们来找你,只有你有能力来阻止他们,而他们想要对付你的原因应该也是一样的。” 耐特认为勒可的解释比较模糊,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但这种解释在朋友的基础上,他接受了,只是勒可所说的要靠他才能阻止他们的话让他很不明白:“我?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轻易的打败萨基,而我就做不到。” “我也不明白,这个问题估计只有族长和离开家族的领头人才知道。” 勒可摇了摇头,很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些事情和耐特没关系,为什么要牵扯他!”贝尔替耐特抱不平道。 “是的,是和他没关系,所以我们才礼下于人的希望能和他有关系。” 勒可转过头,很坦白的对贝尔说,同时他的余光也关注耐特,希望耐特不要拒绝。 “这事和天娜有关系,就和我有关系了。” 耐特大手一挥,阻止了贝尔接下来的话:“萨基告诉我,说天娜被他们抓去了,我一定要救她!”“天娜是谁?”兰亘小声的向贝尔问道。 而贝尔也毫无保留的把天娜的身份以及耐特对天娜的感觉说了出来。 不过贝尔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蒂丽雅在听到贝尔的话后,脸色立时变的苍白,眼神也变的迷惘。 耐特虽然注意到了,但却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只是好心的询问起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蒂丽雅没说什么,含糊的敷衍了过去。 看着蒂丽雅的样子,勒可的心中一痛,但又无法做出什么,叹了口气后,仰面望天的沉思了起来。 弄明白天娜是谁的兰亘没有注意到这几个人表情和心态的变化,大声说道:“耐特,你别担心,族长一定知道天娜下落的,他派人打听那个抓天娜的家伙的行踪很久了,你放心好了。” 耐特点头称谢,然后走向萨基,站在他的身侧说道:“虽然他们是同一个家族的,但他们和你、我、天娜遇到的人不是一伙的,而且他们有办法找到天娜。” 萨基的眼睛一闪,问道:“你相信他们?”“我相信,因为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我的朋友。” 耐特嘴角带着笑。 萨基想了想,说道:“好,我也暂时相信他们,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师傅,你一定要带上我啊!”诺威丝嚎叫着。 “不,你们都留下吧!”说话的是勒可,他虽然还在望着天,但却把耐特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 “为什么?”萨基不满的问道。 “那些家伙的实力很强,势力也很大,如果只有我们几个人,我想我们可以顺利的回去的,但要是你们也跟着,我想我们不一定有能力在战斗的同时保护你们,你与其跟着去送死,不如在这里等消息好了。” 勒可的话很伤人,但也很有道理。 萨基还待再说些什么,耐特就抢先说道:“是啊,你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吧,那些人有多厉害你也见过,也许我都不能活着回来看你呢。” 萨基沉默了会后,说道:“好吧,我就在这个村子里等你们。 还有,耐特,你不要太冒险了,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明白吗?”深深的关切说的很淡,但耐特听懂了,也理解了,给了萨基一个热情的临别拥抱后,就和萨基道别了,领着众人冒着即将到来的秋雨赶路了。 萨基也在诺威丝的搀扶下,一直目送耐特等人消失。 回过头,他才发现丽玛关心的目光从不曾离开过他。 这个女人虽然不漂亮,但这种无私的关心才是最珍贵的,这样的好女人世间能有几个?一阵感动后,他带着生平第一次的脸红当着诺威丝的面问丽玛:“我可以向你求婚吗?” 第一章 ps:俺的新书《如有神助》正在三江推荐,大家去支持一下小弟吧!地址:http://.cmfu/showbook.asp?bl_id=50376政轻很烦恼,很多的事情累积起来,再小的麻烦也变成了巨大的烦恼。 和格兰尼帝国的战争陷入了胶着状态,原本势如破竹的军队在泥泞的道路和数不清岔路的河流面前停下了脚步,不得不在缓慢的后勤部队进行补给前休整。 而后勤部队虽然有了众多的民夫、囚犯和战俘作为劳动力,但互相之间始终剑拔弩张的态度却使部队的速度大幅下降。 而押运部队的态度实在太明显了,国内贪图高额工钱的民夫在后勤队中处于二等地位,同样是曼奇人的囚犯虽然没有民夫的地位高,但他们在士兵的偏袒下总是在找战俘的麻烦。 而战俘虽然打输了战争,但他们的尊严还不曾丢失,就算受到惩罚,他们也会奋起反抗。 政轻不是没考虑过把战俘撤出后勤队,但在这样的天气中,没有了人数上的优势,后勤的速度将更难满足前线部队的需要。 好在秋季即将过去了,寒冷但比较干燥的冬季即将来临,到了那个时候,就不需要用数量来弥补速度了。 只是这样一来,攻陷格兰尼帝国的速度推迟,这也是政轻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当初的形式过于乐观,导致政轻和军部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提早进兵希尔曼帝国,虽然在前期的几次偷袭下,位于边境的几个城市顺利的落入曼奇帝国的手中,而且希尔曼帝国的主力也被击溃,但希尔曼人彪悍的作风和他们对祖国的热爱一样强,不要说不能让民众转向曼奇帝国,就是让他们袖手旁观都做不到。 整个希尔曼帝国的人民都自动自发的组织起民兵来,还多次主动攻击小股曼奇部队。 诚然,民众的战斗力很低下,但一旦数量上达到几十比一,士兵也会因为疲劳而无奈的倒在民众的简陋武器下。 这两个如同旋涡一样的国家不停的消耗着曼奇帝国的军队和物资,虽然胜利看来并不遥远,但却总也抓不住。 而这并不是最可怕、最麻烦的,在大陆的另一头,还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在虎视眈眈的等待着结果,只要出现对他们最有利的情况,他们是不会给曼奇帝国喘息的机会。 而现在,改变这种状况的方式不是没有,只是还无法执行。 毕竟政轻虽然已经是摄政王,掌管帝国最高的权利了,但帝国当中具有一定势力的贵族和高官还不在少数。 当初战事顺利的时候,他们可以隐忍不发,甚至支持他的行动。 但现在,局势才出现对帝国的一点点不利的,他们立刻开始有所举动。 而这些举动的第一个现象就是很多命令已经无法再顺利的执行下去了。 对此,政轻陷入了两难。 他的暗部和招揽的高手武士可以探听到这些贵族高官的任何举动,也可以轻易的送他们下地狱。 但这些人不在少数,而且所处都是一些无法动摇的的位置。 不是怕杀了他们引起多大的反响,而是怕杀了他们之后找不到可以接替他们工作的人。 就算这些人现在并不专心的替他工作,但他们的能力还是可以保证整个帝国的顺利运做。 可是要是任他们这样下去,难保他们不会有什么企图换天的行为。 这些对政轻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麻烦,毕竟他已经有了最终的应对手段。 而现在最大的麻烦却在他的身边。 克尔这个家伙和兰丽拥有相同的姓氏和血脉,而且两个人还是关系非常好的姐弟。 姐姐兰丽深爱着自己,在怀上孩子以后,更是爱的如火如荼。 但克尔最近的举动却体现出他那高涨的野心。 暗部的一些人已经悄悄的投向了克尔的麾下,而委托克尔与阿兰德元帅进行的民间高手招揽行动,也因为前方的战事使阿兰德元帅不得不把工作都交给了克尔。 克尔也没有辜负希望,把招揽人手的工作搞的有声有色。 但克尔并没有完全按照政轻的吩咐做事,他在招揽高手的同时,刻意的和他们结交,让这些人在效忠帝国的同时也效忠于他,惟独没有要求这些人也效忠于政轻。 政轻很清楚的知道克尔的把戏,无论克尔是企图造反还是通过拉拢势力使自己成为帝国炙手可热、政轻不敢对付的重臣,这种行为都是不可原谅的,唯一的方式就是让他用死来了解自己的错误。 可是,政轻却下不了手。 每当他想要下令处理克尔的问题时,兰丽那清秀可爱的样子总是浮现在面前。 在很兰丽的悠闲时光中,在兰丽带着喜悦的心情诉说着与克尔间的种种儿时姐弟佚事时,他总是带着些小小的醋意明白姐弟间那深厚的感情。 他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下令要处理克尔的话,兰丽会怎么样。 而且现在想要把克尔调离那个位置也已经于事无补了,已经建立的关系是已经存在的事实,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克尔从世界上消失,但这个方法他却偏偏做不到。 政轻很清楚的知道,当初他让兰丽侍寝是他人生中最大最严重的错误,也是最美丽最值得留恋的一个错误。 以前在看大陆的历史时,政轻曾经很不屑的认为那些为了女人而让国家与自己的生命陷入危机或者因为危机而消亡的男人是没用的。 但等自己也有了相同的事情发生时,他才知道,为了不让女人伤心而导致错误继续的事情想要发生,也是要很大勇气和毅力的。 政轻知道,只要克尔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通过些手段再把暗部和那些高手武士收拢到手下,并用他们剔除那些私下里反对自己最厉害的人,利用军权在握的优势,就算大陆争霸失利,他还是可以牢牢的坐在这个位置上。 但我做的到吗?政轻问过自己很多次,没有一次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他不知道是自己遇到兰丽以后心变软了,还是兰丽把自己心中的软弱引发了出来。 他现在只能如同没用的人一样,躲避着这个问题,甚至在安慰自己,希望克尔只是想要通过建立自己的势力而成为一代重臣。 再怎么说,克尔也是兰丽肚子里孩子的舅舅。 政轻最终这样安慰自己,同时他也知道,当初那个雄心勃勃冷酷无情的政轻已经不存在了。 就这么让一切按照现在的样子发展下去吧,他只希望可以和兰丽一直相守下去,直至终老。 ** *同时,在克尔的府邸中。 “那些银发的人这么厉害?”克尔眼中闪烁着光芒,问着他面前的一个消瘦矮小的汉子。 这个消瘦矮小的汉子眼神和克尔一样,在闪烁着。 他叫爱迪,斗气没有什么厉害的,战斗的能力也不算高强,但他却非常善于隐踪匿迹,而且对打探情报有天生的敏锐。 而就是这种特殊能力,他才能在偷看到两次银发人的行动后全身而退。 “是的,他们的实力超过暗部那些人很多,我想如果暗部的人一起出手,恐怕也不是他们三个人的对手。” 爱迪恭敬的回答道,但他闪烁的眼神却隐藏在低着的头下面,不曾被克尔发现。 克尔早在领兵偷袭亚那城的时候,就被一个银发人袭击过,就算过了两个月,他还可以清楚的回忆起那个银发人轻易的穿行于众武士的拦截,更轻易的打翻了所有的护卫,把他当成狗一样的戏耍以后,给他留下卧床一个多月的伤痛后扬长而去。 那种嚣张的眼神,跋扈的行为,以及强横的实力都给克尔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但他也没有想到通过爱迪转述的偷窥情景竟然得知那个在他心中不败最强的耐特也有战败的时候,他很难想象那个如山一样的耐特居然会败,而且败到连站起来都做不到的地步。 如果有了这些人的加入,那么苏加德家族的荣誉一定可以再次复兴,甚至可让他成为曼奇帝国排在政轻之后的第二号人物,等他姐姐生下的一位未来的皇子,帝国在大陆争霸中取得胜利后,苏加德家族的名号将响彻整个大陆。 “你知道该怎么找到他们吗?”克尔问道。 爱迪回答的很干脆:“我不知道。” 那些人那么厉害,他要是敢靠近的话估计就没有机会活着跟克尔说这些话了。 “那很好。” 克尔点了点头。 爱迪不解的看着克尔,不知道这个很好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很快就领悟了过来,因为克尔招来了几个人,并要他们架起了他,要把他送到大牢。 “为什么?克尔将军,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找他们,不必把我下牢啊!”爱迪挣扎着喊道。 “法尔帝国的情报人员爱迪,这个身份足以让你的后半生都在牢里渡过。” 克尔狞笑着。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这是冤枉的!是别人诬陷的!”爱迪努力着,企图扭转事实。 但事实就是事实,克尔根本就无心听他解释,挥了挥手,让强壮的武士把他押了下去。 随后,他陷入了沉思当中。 但很快,一阵敲门声响起,急促的响动说明了来者的焦急。 “进来。” 克尔笑吟吟的迎接来者,一点都看不出因为被打搅而引发的不悦。 “克尔将军,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爱迪下牢?”来者叫做法可同,因为和爱迪一起行动多次,而与爱迪建立了相当的友谊。 当他看到爱迪被武士强行送去安全部门的牢房,他立刻忍耐不住,前来质问。 如果法可同仅仅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他连敲门的机会都没有,但就是因为法可同是一个强力的武士,并且也在克尔所招募的这些人手当中属于领军人物,所以,克尔只能在心里咒骂着些民间高手不懂规矩的同时,笑呵呵的做出解释。 “他是法尔帝国的人,听法尔帝国情报部门的命令。 而且我也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据,如果不是他的同伙隐藏的比较深的话,恐怕他早就被处死了。” 法可同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伙伴竟然是奸细。 随即他也为自己的卤莽感到懊悔:“对不起,将军,我卤莽了,我不该让您把这个事情告诉我,万一我不小心说了出去,那他的同伙一定会有准备的。 真的太对不起了。” “没关系,你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我相信你。” 克尔没有放过这个拉拢人心的机会:“你和别人不同,你是我的臂助,以后你要多担待一点,虽然没有了爱迪,但他的同伙还在,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在,你以后有的忙了。” 法可同也不是蠢笨的人,立刻说道:“谢谢将军的信任,以后只要您吩咐的事,我一定小心努力的去做,绝对不叫您失望。” “好!为了帝国和我们美好的将来,我们一起努力吧!”克尔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是。” 法可同鞠了个躬后,说道:“将军,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了。” “好。” 克尔点了点头,刚要吩咐法可同下去,就突然想到些事情,忙说道:“等等,还有件事情。” “什么事,将军,您说。” 法可同收起刚要迈出的脚恭敬的问道。 “你知道爱迪所见过的那些银发的人吗?”克尔问道。 “是他的同伙吗?”法可同疑惑的反问道。 “不是,是在法尔帝国见到的几个民间高手。” 克尔解释道。 “哦,好象听说过。” 法可同不敢肯定的回答道。 克尔想了想,让法可同先坐下,然后说道:“你的父母身体都还好吧?”“托将军的福,都很好。” 法可同欠了欠身,回答道。 “那你出趟远门没问题吧?”克尔问道,不过话中的意思告诉法可同,没有他拒绝的权利。 法可同也识趣的回答道:“没问题。” 并且还自作聪明的小声问了一句:“是去法尔帝国吗?”克尔和绝大部分领导者一样,喜欢聪明的部下,但不喜欢揣摩自己心意的部下。 但现在有求于人,他也就没有发作,满面笑容的说道:“是的。” 看到自己的问题得到了将军的回答,法可同得意的有些忘形,竟又问道:“是去找银色头发的人?”“是。” 克尔对法可同的反感更强了。 “那我明天就出发。” 法可同自作主张的给自己下了命令。 但他不知道他的这种行为有多让克尔反感。 “好。” 克尔一边同意,一边在考虑等法可同回来以后要如何通过教训知道他的行为有多可恶。 “将军那我先下去了。” 法可同认为他现在得到了克尔的信任和赏识,脸上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神采。 “好。” 克尔含笑应允。 但等法可同一出门,克尔就低声辱骂了一句脏话奉送给法可同。 第二章 ps:俺的新书《如有神助》正在三江推荐,大家去支持一下小弟吧!点击+推荐+收藏!地址:http://.cmfu/showbook.asp?bl_id=50376克尔送走了法可同后,坐在房间里开始规划起近期以及将来的目标和蓝图。 但他才开始把现在各方面的情况都从资料导入脑中开始盘算的时候,门又响起了。 克尔暗骂一声,瞬间又把脸部调整到最平易近人的笑容,漫声说道:“请进。” 门缓缓的打开,但人却没有进来。 克尔立刻知道来的人是佛朗斯,只有他才会连进房间都这么慢条斯理。 不过不可否认,佛朗斯虽然做什么都慢条斯理,但也就是因为这种个性让他无论做什么都喜欢想好了再做,虽然这样会让事情一开始的效率有些慢,但言出必中,做事必成的结果是可以弥补这些的。 而这正是克尔所想要借助的,佛朗斯本身的武力不彰,但克尔此刻已经在身边聚集了大量的武士,唯一缺少的人便是郎斯佛这样的智囊,所以,克尔更是把郎斯佛当做是亦师亦友的座上宾。 所以克尔一确定来者是郎斯佛,立刻站起来调整了一下衣服,用恭敬的姿态迎向大门。 郎斯佛人很胖,个子不高,长的更有些市侩的庸俗,如果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油滑的商人。 他踱入房间后,看到克尔后先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淡淡的说道:“将军阁下,你好。” “不要这么多礼节,我说过好多次了,叫我克尔,叫我克尔就行了。” 克尔热情的拉过郎斯佛,邀他坐下。 “尊卑不同,礼不可废。” 郎斯佛虽然是这么说,但在克尔的拉扯下,他也没有抗拒就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对一个胖人来说,体重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极其厌恶站着说话的行为。 “郎斯佛先生,我亲爱的郎斯佛先生,两天不见您,您的精神更好了!”克尔奉承着,虽然郎斯佛不过三十几岁,但因为胖人容易疲倦,而且如郎斯佛这样经常用脑的人更是常常精力不济。 郎斯佛就曾自嘲的说自己体胖心不宽,易老。 所以克尔有事没事的就常夸郎斯佛的精神更好了,以求能从郎斯佛这里得到更多更尽心的帮助。 郎斯佛也真吃克尔这套,虽然他也清楚,这不过是没有任何营养和意义的废话,但听到了耳朵里,感觉还真的不错。 “全是托将军的福啊。” 郎斯佛的胖脸上挤出一丝浅浅的笑容,然后接着说道:“今天我来是告诉您前线的战报,阿兰德元帅取得了大捷。” 克尔眼睛一亮,刚想要问郎斯佛具体情况,就发现郎斯佛脸上没有任何大捷后的喜悦,有些奇怪的问道:“郎斯佛先生,不是大捷吗?您怎么好象不太高兴?”这话也就是在这里说,经历了数月的战争,国家在完全进入到了战争状态后,如果有人对军队取得的胜利嗤之以鼻,或者对失败欢欣鼓舞的话,一定会被以叛国罪处理的。 不过克尔不在意这个问题,郎斯佛也不在意。 所以郎斯佛继续皱着眉头说道:“这场仗赢的太厉害了,所以过犹不及,反而不好。” “我不太明白,郎斯佛先生,你详细的给我讲一下,好吗?”克尔央求道。 郎斯佛抿着嘴点了点头,讲述道:“因为前线一直呈胶着状态,而且在大陆的战争当中,我国已经开始处于劣势了。 所以阿兰德元帅制定了一个疯狂而又可怕的计划,他带领五千武士,遇村屠村,遇镇屠镇,昼伏夜出,潜行六百余里到了格兰尼帝国现在的新都附近。” 说到这里,郎斯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发动奇袭的话,也不是没有把握,毕竟新都的防卫力量不是很强。 但阿兰德元帅却选择了用五天的时间,掘开了附近的两个大坝,用水攻破了新都的防御的方法。 这个方法虽然保证了伤亡比较小,但也造成了格兰尼平民的巨大死伤。 本来我们的军队在格兰尼帝国境内就不受欢迎,而且不少地方都有民众的反抗活动。 现在这么一弄,恐怕民众的反抗会更激烈,我军将步步荆棘啊!”“反抗?杀了不就好了吗?平民拿什么跟军队对抗?这也没什么啊!”克尔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错,只要拿下格兰尼帝国,我们以后有的时间教化平民,让他们忘记一切。 但在新都被水攻后,格兰尼的皇家卫队以及几个绝对忠于格兰尼国王的贵族武装因为道路被水冲坏而没有办法离开,从而被阿兰德元帅轻易的包围。” 郎斯佛的话说的很慢,显然事情后来的发展让他很难措辞。 “一鼓成擒?”克尔挑了挑眉毛。 “死战到底。” 郎斯佛又叹了口气:“死战到底啊!格兰尼帝国国王以及大小三十七个贵族当场战死,没有一个人后退半步。 尤其是他们的国王,在失去战斗能力后,竟要求亲卫队的队长把自己打死,宁死也不当俘虏。 虽然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他们的这个国王很无能,但不可否认,他的血是热的,他的勇气和刚强一点也不逊色与任何一位伟大的人物。” “不要再夸那个死人了。 他死了,格兰尼帝国肯定会陷入混乱,情况只会对我们有利,为什么你还认为这场仗赢的不太好呢?”克尔对所谓的勇士很不屑,在他看来,只有每有脑子的人才会呈匹夫之勇,真正高明的人永远都不会自己动手的。 更何况在他的心里,格兰尼帝国国王的评价之低更甚于自己部队中最懦弱的武士。 所以,他一点都没有听郎斯佛夸赞这个无能者的意思。 “格兰尼国王这一生唯一可以让人们夸奖的地方就是死前的刚勇。 除了这点,他再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说的地方。 他在军事方面似懂非懂,所以我们能这么顺利的把格兰尼帝国逼到如此地步;他在民政方面也不在行,所以我们的军队只遇到了少量的民间反抗,这些反抗还是民间自发的,和他没关系。 但他的无能塑造了我国的优势,而他死了,如果格兰尼换上一个有些才能的人,那我们岂不要比现在更吃力?所以这是一个对我们非常不利的事情。” 郎斯佛沉稳的分析着。 克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问道:“格兰尼的皇室成员当时是不是都在他们的新都?”“只有一支皇族不在。” 郎斯佛说道。 “不会是格罗亲王那一支吧?”克尔把最坏的可能问了出来。 “恰好就是他和他的儿子不在。 所以他和他儿子也就成了格兰尼帝国目前最有声望的幸存皇族。” 郎斯佛点头说道。 “这个老家伙居然没死!阿兰德元帅这次干的事情不太漂亮啊!”克尔摇着头苦恼的说道,不过话才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记得格兰尼的风俗,亲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国王的,对吧?”“是的,格兰尼帝国的建国之王为了怕以后王国毁在兄弟相争中,曾下令如果有亲王想要成为国王,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所有贵族都不得听从他的命令,而且还可以反过来征伐,要是成功了,不仅可以加官进爵,还可以得到封地。” 郎斯佛解释着。 克尔长出了口气,说道:“这个老家伙太厉害了。 你不知道,我在格兰尼帝国打仗的时候,和他交过四次手。 其中三次我都没有占到便宜,最后一次还多少吃了点亏。 如果这个家伙当了国王,恐怕阿兰德元帅凶多吉少。” “在他有成为国王的可能前,阿兰德元帅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郎斯佛淡淡的说着凶言。 克尔敛去脸上活跃的表情,问道:“怎么回事?”“在兵围格兰尼国王的战役中,虽然从体力到精神,阿兰德元帅和他以逸待劳的部下都要比格兰尼人强,但他们为了能不被发现,只出动了五千人。 在人数上,格兰尼皇家卫队以及贵族私人武装的八千余人要比阿兰德元帅强,虽然他们经过了大水的侵袭,但在泥泞的环境中,他们这些本地人要比阿兰德元帅的部下适应的更好些。 所以在战役结束后,阿兰德元帅重伤昏迷,他五千部下,只剩下不足千人。 因为怕被地方武装突袭,他们抛弃了重伤者,带着阿兰德元帅向回逃窜。” 郎斯佛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传令兵到达前线大营的时候,曾说他们所有人无不带伤,能勉力向回走的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只有不到三百人,而且其中还有很多人的情况非常恶劣,估计这三百人中能够继续战斗的不到五十人,而且阿兰德元帅因为得不到有效的医治,一直在昏迷中,而且情况非常不乐观。” “六百里的路程,他们只有五十个可以战斗的武士,如果遇到偷袭的话……”克尔的眉间皱了起来。 “如果只是民众的偷袭,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顶多抛下没有战斗能力的人逃跑,但要遇到地方武装或者贵族私兵的话,阿兰德元帅可能就回不来了。” 郎斯佛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声音变小了就可以把这个可能变没了。 见克尔沉思不语,郎斯佛又说道:“据我推测,阿兰德元帅的这次突袭不仅可能陪上自己的性命,还可能让格罗走上大陆的最高舞台。” “格兰尼不是有亲王不能成为国王的规定吗?”克尔不解的问道。 “是的。 但是因为有我国的先例,恐怕格罗会成为格兰尼帝国的摄政王,虽然不是国王,却行使国王的权利。 而且他自幼便与法尔帝国国王相熟,这就有可能让法尔帝国提前卷入战争中。” 郎斯佛有些忧愁的说道。 克尔想了想,说道:“那不是很好吗?法尔帝国早点介入,总比在我们最不利的时候出现强的多啊!而且我国现在还没有陷入真正的被动,在所有的战线上,我们都保持了一贯的强势,所以还不到垂头丧气的时候。” “不,在我看来,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了,大乱即将来临了。” 郎斯佛第三次叹气道。 “此话怎讲?”克尔问道。 “摄政王上台的过程很混乱,在绝大部分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大局就已经定下了。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摄政王可以这么快的上台。 是的,就是那样。 在军方,有了阿兰德元帅的支持,他直接就掌握了帝国三分之一的军力,在配合着他亲王二子的身份,以前亲王的嫡系也多少倒向了他一些。 在这个力量胜过道理的时代,摄政王手里掌握了帝国一半以上的军队,自然没有人敢反抗。 但现在,摄政王还没有把军队完全抓在手里,阿兰德元帅就有危险了。 如果失去了阿兰德元帅的支持,恐怕摄政王的位子也不会坐太稳了。” 郎斯佛兜兜转转间把事情逐渐的说了出来。 克尔笑了笑,说道:“没那么严重的。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干什么的,无论谁想要做出对帝国、对摄政王不利的事情,都要考虑一下我们的…态度。” 说到态度两个字,克尔的眼睛突然燃烧起一股火焰,让他的眼睛更亮了。 郎斯佛也看到了克尔眼中的光芒,轻声的说道:“能够支持摄政王的两大支柱都倒了。 阿兰德元帅伤重,而且还在敌人的势力范围内;暗部,您不要怀疑我是如何知道,因为暗部和您过从甚密,而且他们也不象以前似的都隐藏在黑暗当中,所以我多少也知道一些,而这个暗部,就象我刚才说的,他们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也就有了防备,而且他们的实力其实并不是非常强大,在战争以及情报争夺中,暗部严重减员,已经不再有什么威胁了。 失去了这两个支柱的摄政王,已经威风不在了。 而您,征召了众多的民间高手,这些高手集结在一起的威力可不是暗部可以比,任何人在做任何对摄政王不利的事情时,都会考虑一下我们的。 所以,我们现在是摄政王的唯一依靠,也是帝国目前最有实力的一派。” 郎斯佛所说的这些克尔全都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让自己一跃突然间成为了帝国举足若轻的人物,甚至帝国未来的走向都要根据自己的态度和想法。 这种认知让克尔的心雀跃了起来,甚至连一些阴暗的想法都随着雀跃出现在了克尔的脑海中。 而郎斯佛则在这个时候仔细的偷窥着克尔的表情和眼神,直到他对克尔做出了判断,才把目光收回。 事情的突然变化打乱了克尔的心绪,他和郎斯佛又闲聊了几句后,用一个非常假的借口把郎斯佛支开,独自在房间里开始盘算自己的将来。 而郎斯佛在离开后,穿堂过室,不做任何停留的离开了克尔的将军府。 并在将军府外登上了一辆随处可见的载客马车,顷刻消失在川流的人群中。 等郎斯佛下车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因为他看清停车的地方,那气派的大门上挂着的正是元帅府的门牌,而且在门牌上还标有属于阿兰德元帅家族特有的徽章。 稍做停留,郎斯佛便进入了元帅府。 没过太长时间,郎斯佛又走了出来,和他走在一起的赫然是他嘴中已经伤重不知下落的阿兰德元帅!这次,郎斯佛与阿兰德元帅登上了同一辆马车。 等车停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皇宫。 傍晚。 克尔 同一个房间内,克尔在用过晚饭后正在考虑要如何做才能获得最大利益,敲门声又响起,吓了克尔一跳。 “报告将军,有宫里的人求见。” 克尔这才知道敲门的是侍卫,长出一口气后,平复了心情,说道:“请他进来。” 没一会,敲门声响起,克尔起身迎了过去。 果然,如克尔想象的一样的,是姐姐的侍女。 只有他的姐姐才会有事没事的派人来问他诸如身体好不好、吃的饱不饱之类虽然无聊但却温馨的问题。 “将军阁下,您好。” 侍女行了一个淑女礼,同时给了克尔一个眼色,要他摒退其他人。 克尔回了一个礼,没理侍女的眼神。 因为侍女不知道克尔有一个毛病,在思考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个人,所以也就没有人需要摒退了。 侍女在进了房间以后,很老练的用眼角扫视了一遍,才开口说道:“将军,王妃殿下要我告诉您,大事不好了!”克尔斜眼看了侍女一眼,笑了笑,说道:“又有什么大事不好了?”他刻意的把大事的大字重重的读了出来,提醒侍女,无理取闹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这次是真的!”侍女着急的说道,同时还急上两步,拉着克尔的袖子轻摇着。 克尔刚想笑,但突然神色一变,问道:“是不是姐姐的肚子……”“不,不,和王妃还有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的事!” 话一出口,侍女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急忙捂了下嘴,随即又把手拿下,有些紧张的看着克尔。 克尔听到姐姐和未来的外甥都没有问题,心中一宽,笑着问道:“这次姐姐又想要我和那家的千金去相亲啊?”“不是这样的。” 侍女有些生气的说道,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天下午,王妃想要知道摄政王晚上是不是和她一起吃饭,就叫我去问摄政王。 我才到摄政王的书房外面,就听到里面正在谈你,别的我没听清,只听到一句‘把克尔调到外面,然后再派人把他杀掉,就一切问题都没有了,对不对,郎斯佛’,然后我就被侍卫给轰开了。” 克尔一楞,脸整个僵住,不过他也随即恢复,沉声说道:“后来呢?”“后来我在门口等了很久,觉得你可能有危险,而且王妃一直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不报答她呢?所以我让侍卫替我问摄政王,就急忙回去,跟王妃一说,王妃也觉得事情不太对,赶紧让我来告诉你,虽然现在事情还不清楚,但你还是先躲到别的地方避避,如果是误会的话,那最好,什么事都没有;要是真的有这种事情,那等王妃帮你跟摄政王求完情以后,你再回来。” 克尔摩挲了几下下巴,没有说话。 这个侍女见状,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戒指递给克尔,同时说道:“这是王妃让我给你的,说你见到这个戒指,你就一定会相信我的话了。” 克尔接过家传戒指,颤声说道:“谢谢。” 这个时候,克尔终于认识到这个侍女所说的话是真的,摄政王真的要杀他。 而且还是早有预谋的,郎斯佛这个被自己尊敬的人正是政轻派来的监视自己的。 而今天自己的那些空想肯定被郎斯佛确认为真正的意图,所以政轻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明白这点,克尔立刻出了一身汗,在向这个侍女道谢并且让她转告姐姐,等他有了落脚的地方,一定会通知她的。 然后克尔急忙的把她送走。 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召见了自己拉拢最卖力的几个人,也是实力最强的几个人,打算带着人保护自己一路逃亡。 格兰尼帝国是不能去了,克尔在那里造了不小的杀孽,估计去了那里反而更危险;希尔曼帝国虽然能去,但现在曼奇帝国的兵势正胜,双方的势力犬牙交互,克尔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和耐特一样成为通缉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的目的地只剩下了一个,法尔帝国。 只有那里现在还远离战火,远离曼帝国的势力。 而且想到这里,克尔还突然想起,耐特也正是向那个方向去了。 如果他能找到耐特,那么凭借着耐特的实力,以及和耐特相同的帝国通缉犯身份,他应该可以得到最大的安全保证。 想到这里,克尔忙让那些平时和他关系非常好的人去收拾东西,大家要赶快到法尔帝国完成任务。 毕竟克尔不敢肯定这些人在知道自己成为通缉犯后会不会还支持自己,但只要能在通缉令被这些人人知道前找到耐特,他就安全了。 克尔清楚的知道,这些他找来的高手,没有一个人是耐特的对手。 尤其是在亚那城见到耐特的那次,耐特一个人顶住上千武士的场面让克尔刻骨铭心。 但此刻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耐特在那里? 第三章 ps:俺的新书《如有神助》正在三江推荐,大家去支持一下小弟吧!点击+推荐+收藏!地址:http://.cmfu/showbook.asp?bl_id=50376那名侍女出了克尔的府邸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观望着。 当天已经黑下来的时候,她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看到的,克尔带着十几个人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这个时候,这名侍女笑了,得意之极的笑了。 当她目送克尔消失在街区的尽头后,她知道,克尔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 郎斯佛的确是进入了皇宫,和他一起去的也确实是阿兰德元帅。 而且郎斯佛这个人也真的是摄政王政轻派去的。 不过政轻派他的目的却不是为了监视克尔,而是为了帮助克尔尽快尽好的完成任务。 而对克尔的欺骗,政轻根本不知情,从头到尾的策划都是由阿兰德元帅一手完成的。 要知道,政轻可是他有实无名的儿子,而现在帝国的局势也正如郎斯佛所说的那样,阿兰德很害怕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安排郎斯佛对克尔进行一次忠诚上的考验。 虽然克尔当时考验的结果不是最理想的,但也要比预计中的好的多。 所以当阿兰德偕同郎斯佛一起进宫后,他们和政轻讨论的结果是要如何再培养克尔的忠君爱国之心,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克尔外放到一支忠于摄政王的军队中去,通过战争以及日常生活,让他在和袍泽们产生感情的同时,也可以潜移默化的变的更忠贞。 这样一来,政轻就不用担心会让兰丽伤心,也不会让自己苦恼,可以说是很理想的。 但这一切都被扭曲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兰丽与克尔的际遇实在是太好了,从默默无闻到声名显赫,从破落贵族到高门大户,这一切怎能不让妒忌?这个侍女很妒忌,她的出身与兰丽相比还要好上一些,她对自己的相貌也有相当的自信,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家世以及相貌会比兰丽差,但不同的结果却让她很难接受。 而且兰丽的得宠帮助她的弟弟克尔迅速崛起,克尔也不是平庸之人,在战场上充分的展示出了才华,虽然在亚那城打了一次败仗,但身份却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反而更得到信任,出任要职。 只要克尔还在这个位置上,或者爬的更高,那么兰丽就在王妃的宝座上坐的更稳,同样,只要兰丽还是王妃,那克尔在外面呼风唤雨的能力就越强,所以想要让他们失势,就先要除去其中一个。 这个侍女虽然很妒忌,但她却没有胆量,也没有制定计划的智慧。 不过这并不代表没有人有这个胆量,有这个智慧。 在鼓动下,她坚定了这种仅仅出于妒忌的报复行动,虽然她不敢肯定那个支持她鼓励她的人出于什么目的,是什么身份,但她还是盲目的决定了自己的行动。 当她今天无意中听到摄政王与元帅之间的交谈后,与那个鼓动她的人一说,立刻一个歪曲言论的计划就出现了。 她先利用信任欺骗了兰丽,得到了信物,又欺骗了克尔,让他远走他乡。 无论事情怎么发展,兰丽与摄政王之间的龌龊是肯定产生了,现在兰丽的心中一定对摄政王很不满;而等摄政王知道克尔突然逃跑后,心中也一定会因此而对兰丽产生隔阂。 想到这里,侍女笑的更高兴了。 突然间侍女又有一个恶毒的想法冒了出来,现在兰丽是母凭子贵,虽然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但她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因此而水涨船高,可是,如果兰丽的孩子没了呢?侍女开始努力的回忆自己有没有让孩子流产的方法,同时,她也踏上了回宫的路线。 不过她在转过一个偏僻的街角后,被人拦了下来。 “事情怎么样?”一个中年男子拦住了她,小声的问道。 侍女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拦住他的人正是那个主动联系她,并且鼓励她,给她出谋划策的那个人后,灿烂的一笑:“很顺利,克尔已经走了。” “那就好。”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眼珠闪动了几下。 “我还有个主意。” 侍女打算参考一下中年男子的意见,看看如何能让兰丽失去孩子。 中年男子眼神闪了闪,靠上一步,说道:“我也有个主意,你过来。” 侍女先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人的情况下,靠了过去,问道:“什么主意?”“杀人灭口的主意!”中年男子的手掐住了侍女的脖子。 侍女的身材很好,脖子又细又长,而中年男子的手很大,轻易的就握住了她的脖子。 一声闷哼后,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侍女凸着眼睛倒下了,眼中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杀她的人的身份了。 “时间刚好。” 中年男子自语到。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一辆外表非常普通的马车呼啸而至,停在了他面前。 接着车上走下两条大汉,对中年男子点了下头后,把侍女的尸体搭进了马车,然后两条大汉扭身离开了,似乎他们的出现只是为了搬运尸体。 而中年男子随后进入了马车。 等他一关上车门,车夫不等吩咐立刻驾起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你立刻派人跟上克尔,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马车中除了中年男子以及侍女的尸体外竟还有一个人,一个面貌俊朗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轻咳了几声后,问道:“父亲,把这个没有什么名气的人逼走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为什么还要保护他?如果他真的很有用,为什么我们不把他招入麾下?”中年男子看了年轻人半天,叹道:“奥克,你要学会多用脑子,不要只盯着眼前的那一小块,要看的远些,你看过有关克尔的资料吧?”年轻的奥克回答道:“看过,但我实在没有办法理解父亲这步棋的意思。” 中年人笑了,是的,这步棋看起来很无用,但从长远来看,这步棋的作用可就大的很了。 他真正的身份是法尔帝国的名叫达撒的三皇子,一个没有继承皇位机会但却有很大势力的皇族成员。 他与其他皇族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那些人总是住在堂皇的房间里听着别人的报告,做出一些想当然的决定,而他则更喜欢亲历亲为,用眼睛看到的事实来指引自己的决定。 沉默了一会后,达撒说道:“克尔这个人,如果我们把他的身份抛开,只以能力来论,在格兰尼帝国的战争中,他的战术才华确实非常厉害,连格兰尼的军神格罗亲王都不曾在他那里讨到过便宜,而且当时格罗亲王无论从兵力还是从准备上都要占上风,所以,我们可以确定这个克尔在打仗方面确实有一套。” “那我们为什么不把他招入我们军中呢?”奥克问道。 “他是曼奇人,而且他的姐姐是摄政王王妃,这种身份不可能轻易投入我们怀抱的。” 达撒摇了摇头。 “那直接杀掉他,我们不就没有以后可能的威胁了吗?”奥克比较喜欢把危险直接扼杀。 “不,现在曼奇帝国虽然攻势乏力,但自保无忧。 我们法尔帝国很难在未来的战争中占到太大的便宜。 而想要让一个强大的国家崩溃,最简单的不是攻打他,而是让他内乱,自己打自己。” 达撒有所指的说道。 奥克想了想,问道:“您的意思是让内乱的事情由那个克尔挑起?可是他现在无兵无将,又没有身份地位,他根本没有能力做到啊?”“不然,这个克尔做人很有一套。 在军队中的时候,很会拉拢人,而且在回到首都之后,他更是和曼奇帝国摄政王手下的暗部拉上关系,这还不算,在摄政王政轻要他搜罗人间散落的高手时,他也刻意结交,可以说,这些人虽然不一定会跟随他,但也绝对不会和他拼力相战。” 达撒悠然说道。 奥克又问道:“那仅仅不出力和他作战,他就能抗衡摄政王吗?”“别忘了,他在格兰尼带领的那支屠城军此刻正在希尔曼帝国,只要他回到那支部队,毋庸质疑的一定会取得领导权。” 达撒肯定的说道。 “何以见得?”奥克问道。 “克尔此刻心里非常不安,为了得到保护,他一定会先派跟着他的高手把这支部队的新指挥官杀掉,然后在混乱的时候出现,那些一直跟随他的军官一定会把他当成依靠,从而听从他的指挥。 而且只要克尔带着这些人做出一些不能回头的事情,那么这些人就只能听命于他,造反还是逃亡都不会再有意见。” 达撒的嘴角挑了起来。 身为儿子的奥克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也笑着说道:“您的意思是这些事情他不做,我们也可以替他做,或者用手段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父亲,您的确厉害啊!”“我看过曼奇帝国的军官详细资料,其他人的指挥能力太单一,太保守,不够灵活也不够狠,只有这个克尔,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以后的元帅指挥棒一定会交到他手里的。 不过与其我们把他毁了,到不如调转他的矛头,让他的军事才华发挥在自己的国家中。 这样等我们参与到战争中的时候,曼奇帝国就没有精力和我们争夺大陆的霸权了。” 达撒说道。 “是的,父亲高明。 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克尔的姐姐是王妃,以后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让他不会谋反?”奥克说道这里,恶毒的比了杀掉兰丽的手势。 “不可,这样得不到最好的效果。” 达撒神出食指摇了摇,然后扭了扭脖子,和轻松的说道:“要在克尔的姐姐被政轻废黜后,再做出政轻杀死她的局面,那个时候,克尔就更有理由作反了,不是吗?”“是,父亲高明。” 奥克点了点头,换上一副阴沉的表情说道:“父亲,我们为帝国出了这么大的力,但我们顶多是个亲王,而且那几个皇叔都很妒忌您的才华,就算您平定了大陆,他们恐怕也不会好好对待我们父子的,我看,不如我们……”奥克的话没说尽,用眼神把剩下的话传递给达撒。 达撒脸一沉,说道:“奥克,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要说,你要记住,你是皇家的成员,谁当政都没有问题,但绝对不能谋反。” 奥克没有因为父亲的斥责而退缩,抬起眼直视达撒的眼睛,说道:“有一次,我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我正要从密道回到房间,但在经过您书房的时候,同窥视孔里看到、听到您和银发之间的交谈了。” 达撒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好吧,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在瞒你了。 我的确和他们达成了协议,时机一到,你就是下一任国王继承人了。” “父亲,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处理,但您应该告诉我,只要我们夫子同心,再加上那些银发人的帮助,不要说法尔帝国了,整个大陆都可以尽入我们的掌握!”奥克狠狠的说道。 达撒看着自己儿子张狂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我要提醒你两件事。 第一,你应该知道,这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定!一定!”“是,我没那么傻。” 奥克应承道,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对未来无限美好的豪情中了。 “第二,银发人,要小心。” 达撒提醒道。 “为什么?”奥克不解的问道。 “他们很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这么会战斗的人,而且他们的目的我从来都不明白。” 达撒边思考边说:“人做事总是有目的性的。 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了达到某一个目标。 但他们,几年前和帝国有了接触后,所做的事情我们根本无从猜测他们的目的。 要知道,只有不可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奥克敲了敲车壁,让车停了下来,然后问道:“父亲,既然他们这样,您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合作呢?”“没有办法,利益太大了,大到我可以去冒这个危险。 所以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先借助他们的力量达成我们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只要我们措施得当,也许我们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达撒沉吟着说道。 奥克咳了几声后,说道:“现在看来,和他们合作利益大于危险,不过父亲您还是要小心从事。 我下车去处理那个克尔的事情了,您在外面活动的时候小心点,现在曼奇帝国已经开始军事管制了。” 达撒拍了拍奥克扶着车门的手,慈爱的说道:“你也要小心了。” “嗯,父亲,我先走了。” 奥克回应着拍了父亲的手背,推开车门离去了。 达撒透过还没关上的车门看着儿子,小声的说道:“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上,在这些纷杂的关系中,真的可以一切都顺利吗?没有人知道。 第四章 ps:俺的新书《如有神助》正在三江推荐,大家去支持一下小弟吧!点击+推荐+收藏!万分感谢!地址:http://.cmfu/showbook.asp?bl_id=50376法尔帝国的冬天很冷,它北部的山区中气温更低,但也只有这里茂盛的针叶林还勃发着绿色,和其他地方比起来,这里多少还有些生机。 山间的小路都是避过这些针叶林踩出的小路,陡峭并且狭窄。 在这个土地已经被冻的硬邦邦的时节,很少有人愿意穿行于其中,只有些伐木者和猎人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在其中谋求一日三餐,以便度过每年这段最寒冷最贫瘠的时间。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在一天中最冷的早上,在这个连猎人都不愿意出来的时段,一行人蹒跚的攀登着山路,缓慢的前进着。 “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到了。” 达芬指着才露出一个山尖的远山指点着,似乎此刻已经站到了山顶。 在遇到萨基后,耐特一群人又走了足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中,因为萨基的话,耐特和勒可等人产生了小小的隔膜,虽然勒可也在当时进行了解释,但心病并没有完全解除,一路上众人的欢声笑语不在如旧。 而蒂丽雅因为乍闻天娜的事情而产生了些须烦恼,和耐特的接触就只存在于偷偷的目光接触上了。 在这些人当中,唯一还可以保持轻松心态就只有贝尔了。 他立刻戳破他的遐想,说道:“还那么远啊!你家可真远啊!我们都走了有三个月了吧?”“是啊,三个月了。” 兰亘感慨的看着远山。 “我们离家已经有很久了吧?”达芬顺着话问道。 兰亘没有回答,眺望了一会远山后,说道:“我们快点走吧,就快到家了。” “我们要快点,这该死的天气估计就要来一场大雪了。” 勒可也催促道。 众人沿着崎岖狭窄的小路前进着,才走了没多远,在一个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悬崖的地方,突遇一块足有两人高的巨石阻路,正在考虑是要绕路而行还要要推石而过之际,突然野鸟惊飞,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站在那里如雕象一样的看着他们。 只有鼻孔里喷出的雾气才能证明这是一个活人敏锐的耐特和贝尔直到这个人在他们的身后站定才发现,急忙转身,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立刻,他们就被这个一头银色的头发所吸引,可以肯定这是勒可的族人,但这个人的立场和勒可他们是否一致就不知道了。 勒可三兄弟也从耐特的反应中发现了这个人,忙抬眼看去,等他们看清了来人以后,立时一呆,随即又复杀气腾腾,一副要厮杀的样子。 而那个人虽然也在看着他们,但他如同无波古井一般,从表情到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是你们的人?”看出了勒可三兄弟的变化,耐特很不解的问道。 “不是,他是我们的敌人,听清楚,是我们的敌人,和你没关系,不要插手。” 勒可拦住想要上前的兄弟,对耐特解释并且告戒,然后又说道:“耐特,你和贝尔保护蒂丽雅,这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达芬和兰亘用眼神示意耐特和贝尔不要参与,然后互相碰了下肩膀就向那个人走去。 耐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拉着跃跃欲试的贝尔用身体和身后的巨石圈出一个安全地带,把蒂丽雅挡在其中以策万全。 三兄弟与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也不搭话,一靠近双方就默契的直接就开始了战斗。 很显然,勒可三人很熟悉这个人,根本就没有采取试探的姿态,一上来就完全没有留手,使出他们的真正实力。 本来他们以前在和耐特与贝尔玩闹的时候所显露出的速度就已经非常惊人了,但现在,他们的速度更是快上许多,真可谓是电光火石一般,留下漫天似真似幻的身影。 而那个突然而来的人也不甘示弱,身子晃了晃居然也使出和勒可三兄弟旗鼓相当的速度来,并且和他刚刚的冷漠不同,他的战斗方式是热烈的,在拳脚相加的同时,他还在呼喝连连,大声邀斗。 旁观的人中,耐特还好,勉强可以看清四个人的进退攻守,虽然一时还看不出现在那边占了上风,但他至少可以肯定,勒可三兄弟绝对没有输的可能。 发现了这点以后,耐特反而有些糊涂了,如果这个一上来什么话都没说就和勒可三兄弟战成一团的人没有把握的话,那他为什么要来挑战呢?难道只是为了打一场过过瘾?耐特正在糊涂的时候,贝尔也糊涂了。 但和耐特不同,贝尔不是想事情想的糊涂,而是看的糊涂。 他没有耐特那么好的眼神,在看了一会以后,眼睛也花了,头也晕了。 不过贝尔到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三兄弟在和他以往的玩耍性质的战斗中从来没有出过全力,不然他可能连手都还没动就被转晕了。 最不济的就是蒂丽雅,她从来没经过什么训练,唯一拿手的不过是医术上的能力。 但医术上的本领并不能让她适应这种程度的观看。 一阵头运目眩后,蒂丽雅就已经忍不住扶着身后的巨石开始干呕了。 场外的一切没有影响到正在战斗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在按照自己的方式打斗着。 但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在战斗的同时,正在一点点的把战团拉向耐特他们的来路。 勒可三人没有察觉,所以他们跟着一步步的向回走着;耐特他们也没有注意,只是以欣赏或者目眩的眼光在观看着。 斗到激昂之处,勒可突然一声清啸,与他的两个兄弟腾身而起,开始在空中居高临下的反复攻击着那个人。 这个时候,耐特明白为什么勒可三个人要自称猛禽三兄弟了。 他们攻击的姿势和神态与猛禽扑击的样子完全一样,他们那长长的腿就如同鸟的喙一样,狠狠的寻找着空隙攻击着。 一边看,耐特一边在想如果自己和勒可三兄弟战斗的话,自己能不能和那个人一样举重若轻、神态自如?耐特不知道,但他已经打算好了,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和勒可三兄弟好好的讨教一番。 看着看着,耐特也发现勒可三兄弟的这个对手也和勒可等人一样,战斗的样子就和动物一样,而且还是和森林之王老虎一样,虽然动作只有那么几个,但却威力无穷,正好和勒可三人战成一团。 不过在这里的环境下,这个人多少要比勒可三人占些便宜。 勒可等人飞扑在天,但因为一边是悬崖,让他们在腾挪间不敢完全发挥,经常谨慎的放过一些机会。 这也让耐特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敢来挑战了,因为只有这种环境才对勒可三人有最大的限制。 想明白这点,耐特打算不顾勒可三人不许插手的告戒,帮助勒可等人尽快结束战斗。 但因为这四个人的战斗***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已经挪的很远了,所以耐特想要参与到其中的话,就要走上很远,而且耐特为了提高自己能力而一直穿在身上的千斤盔甲使他在这些干硬的土地上很有踏坏山路跌下去的危险,所以他在这种山路上不敢跑动,只能一步一步的靠近。 当耐特走过一半的路程时,那个阻路的巨石轰的一声向悬崖下掉落。 耐特急忙停下来回首观看,但巨石跌落引起的尘烟让耐特看不清楚,只影影幢幢的看到有人在其中。 烟雾散去,只见平日强悍无比的贝尔被人踩在地上挣扎着,蒂丽雅则无从反抗的被人挟持住。 而制住两人的只有一个人!一个把头斜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秃头瘦汉!“放开他们!”耐特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回走着,同时伴随着这句话,气势也开始逐渐拔高。 然而这个脖子长到可以让头平平的放在肩膀上的人并没有理会耐特,而是对那个正在和勒可三兄弟激战的人喊道:“够了!任务完成了!”那个人一听这话,转瞬间把实力提高一大截,立刻把勒可三人打退,远远的逸出,站在那里和秃头歪脖人成包夹之势。 “酷特族的老虎,想不到你会这么卑鄙,难道这就是你一直引以为傲的人品吗?”勒可看清局势后,微喘着气质问道。 被成为老虎的这个人没有答话,另一端的秃头替他答道:“战斗可以堂堂正正,但做事嘛,只要可以完成不就好了吗?哈哈!”“你这个酷特族的败类,你没有资格和我们说话!”兰亘怒喝道。 秃头用力的跺了下脚,引出贝尔一声痛苦并且愤怒的闷哼,然后又作势要把蒂丽雅丢下山崖,同时说道:“我真的没有资格吗?”“你要还认为你是酷特人,你就放开他,同我们光明正大的战斗!”勒可怒视着他。 秃头把蒂丽雅向回拉了点,骄傲的说道:“我是酷特人,但不是你们那种没有用的酷特人,我是新酷特人,是拥有最强血脉的酷特人!”耐特又走上几步,低喝道:“那你就把他们放开!”“你先停下来,不要再靠近我。” 秃头威胁道。 耐特看他脚下又开始用力,只好停了下来,秃头见状,笑了笑,说道:“挺听话的嘛。 只要你们听话,这两个人就不会有事。” “你想怎么样?”勒可话指中心,不再与他纠缠。 “我要他参加一场比赛。” 秃头指着耐特。 “好!”耐特没有犹豫,干脆的答应下来。 “不要答应!”勒可制止道。 “为什么?你没看到贝尔和蒂丽雅很危险吗?”耐特毫无心机的说出了对两人的关心。 “那你答应了就不危险吗?你知道他要你参加什么比赛吗?你知道他会不会害你?你怎么这么卤莽啊!”勒可怒不可遏的斥责反问道。 “他们是我的朋友!”耐特回吼道。 朋友,是的,为朋友,不要说危险,便是流血丧命,耐特也再所不惜。 这就是耐特,一个真正的汉子。 勒可不再说什么,虽然他还是不很赞同,但对于耐特的执着,勒可只剩下了敬佩。 “你放开他们,我跟你去比赛。” 耐特对秃头说道。 秃头把脑袋从一边肩膀换到另一边,嬉笑着说道:“他们是奖品,你赢了,他们跟你走,你输了,就永远别想再看到他们。” 耐特咬了咬牙,答应了。 这个时候,达芬轻轻的碰了一下两个兄弟,用眼神给了他们一个建议。 立刻,在眼光闪动间,他们达成了共识。 三个人突然腾身而起,闪电般的转身扑向了身后的那个被叫做老虎的人。 老虎神色不变,脚步一错,欲拒还迎。 勒可三人则放弃了一直以来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战术,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 老虎欲拒还迎的战术本来可以用时间差的方式避过他们这次攻击,并且还可以趁机打一个反击。 但因为没料到三人战术上的变化,反而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老虎也非泛泛之辈,见不妙,立刻全力迎上,欲以豪勇逼退三人。 奈何三人这次的决心极大,兰亘搏命般的迎上了老虎的拳头,并放弃躲闪和反击,用身体缠住了老虎的双拳。 达芬也毫无平时轻佻的样子,空中一个转折,倒在地上用身体抱住了老虎的一条腿,并用自己的双腿牢牢的夹住老虎的另一支腿。 勒可则在兄弟两人缠的老虎无法动弹的时候,晃动身形,转到老虎身后,用力一个膝撞,狠狠的顶在老虎的后心。 老虎虽然手脚被制,但他仍努力的一折腰,在后心遭重创的同时,也用头槌砸在了勒可的胸膛上。 四个人的速度都极快,一切几乎都在同时完成,也在四个人同时一口血喷出时结束。 虽然四个人都受了伤,但勒可他们毕竟有三个人,所以老虎的脖子就已经落入了勒可的掌握当中。 “放了他们,”勒可咽下一口血:“我就放了他。” “你们很勇敢啊。 我一直以为你们三个不过是胆小的废物,我好象错了,你们还是挺勇敢的嘛。” 秃头不理勒可的威胁,调侃着自己对三人的评价。 “他们也是,”勒可那口血还是没压下去,随着一声轻咳流出了嘴角,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耐特睁大了眼睛,满是感动的神采,回应道:“我们是朋友。” “对,我们是朋友。” 勒可笑着对耐特说道,然后对秃头说道:“放了我的朋友,老虎就没事。” “我的任务只是要带这两个人回去,再让耐特参加比赛。 至于这个被三个鸟抓住的废物是不是能活着跟我回去,和我没关系。” 秃头再次把头换了一个肩膀放。 老虎抿了抿嘴唇,眉毛一挑,眼中杀气徒生,缠住他双手的兰亘觉得不妙,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老虎变拳为爪,五指立刻抓破了兰亘的腹腔,捏断了他的一根肋骨。 兰亘疼的**的蜷起了身体,但却已经缠不住老虎的双手。 老虎双手一得轻松,立刻反手抓住兰亘的脖子,另一手则牢牢的握住了勒可掐着他脖子的手腕。 “谁说我被三个鸟抓住了。” 老虎冷冷的歇睨着秃头,一脸的不屑。 尚缠着他双腿的达芬见自己兄弟情况突然逆转,忙不顾危险的窜起,想要解救正在老虎掌下的兰亘。 但老虎早料到他会这么做,在腿一被放开的同时,立刻一脚踢出。 勒可和自己的孪生兄弟心有灵犀,同时一脚踢向老虎的肋部。 老虎则用抓着他手腕的手臂一沉肘,迎向勒可的脚。 达芬也看到了这一脚,也知道它的威力。 但他还是想赌一把,看看能不能在挨上这一脚的时候救出兰亘。 勒可清楚自己这一脚不会在和老虎肘部的对抗中占到便宜,但他只希望这一脚能让老虎阻止达芬救人的动作缓上一缓,现在他已经不求能再制住老虎,只求能把自己的兄弟先救出来。 但他们没有老虎那么强的实力,更没有老虎百战后的经验,所以他们没有算准。 在达芬的手才碰到兰亘衣服的时候,这一脚已经结结实实的踢在他的后腰上。 达芬只抓下了兰亘的一片衣襟就被踢了出去。 而勒可的一脚在和老虎的撞击中,疼痛如折,身形不由的踉跄的退了一步。 老虎更是把握住机会,抓着兰亘退了几步,脱离和勒可他们的接触范围。 耐特在一旁欲救不及,愤怒的大喝一声,引的回音不断。 “不要吼了,没用的,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秃头被耐特的吼声震的全身一颤,但随即就笑着继续撩拨耐特。 老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后,悠然说道:“不错,如果我还在那个小村子里,恐怕我到我死的那天,我都不可能有这种实力,只有不停的战斗才能让我进步。 你们,不行。” 最后,他还看着正跛着脚站着的勒可,摇了摇头。 勒可无话可说,实力的差距太明显了。 曾经和他们旗鼓相当的对手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对抗的能力,一种发自内心的悲哀和对一直生活的怀疑缠绕着。 耐特愤怒的喘着粗气。 空有一身力气,却无法发泄,如果可以用武力决战,不论胜负如何,总比这种进退不得的局面好的多。 而且朋友被执,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流血受伤,这让耐特更加怒火烧心。 一声大喝,耐特把他一直没有发泄出来的精力全发泄出来了。 他挺起胸膛,高举双手,握掌成拳,弯腰屈膝,用力的把双拳砸在地上。 声势惊人,气势迫人。 秃头和老虎都有些震撼的看着耐特的举动,心中百味横生。 耐特站了起来,看着老虎,嘶声道:“他不死,你不死;他死,你死;他伤,你伤。 我说话算数!”老虎自从反出酷特族后,和无数高手交过手,但他从来没有在被人威胁后感到过威胁的言语可能成真,可这次,他真的感觉面前这个高大状硕的年轻人有说到做到的能力。 在感到一丝恐惧的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他的头领,他的主人要他们找这个正在威胁他的年轻人了。 这个时候,奇变徒生。 这条山路已经有相当的历史了,长久的风化已经让它不在坚固如斯。 而耐特那力可摧山的拳击更让它到了寿终正寝的地步。 一阵乱响,耐特脚下的土地裂开了,并且迅速的向下落去。 耐特的反应很快,速度也很快。 但他的盔甲太重了,山路也已经因为震动而变的松散了,耐特踏在地面上的第一步,还来不及借力跃起,地面就散碎开来。 耐特的第二步还没踏出,他脚应该踩下的地方就已经坠落了。 耐特用尽力气的想要拔身而起,但却只加速了坠落。 弹指间,这个刚刚还神态逼人的耐特就消失了,随着碎石与泥土坠下了悬崖。 在众人因惊讶而呆住的时候,一声炸雷一样的吼声传来。 “我说话算数!”秃头笑了,只有这种连危险中还不忘了威胁敌人以保全自己朋友的血性汉子才是主人需要的。 “他们我带走,如果那个家伙还活着,你告诉他,十天后,莱希格城。 他到了我会知道的,他不到,这两个人可能就将离开这个世界。” 秃头对勒可说道,然后他一脚踢昏抗击打能力极强的贝尔,提了起来,抓着蒂丽雅就往老虎的方向的走去。 “放了他吧,让他们赶快去找找那个掉下去的家伙。 对你来说,他们现在就如同臭虫一样容易杀死,不用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以后杀他们的机会多着呢。” 秃头走过老虎身边的时候轻轻的说道,但声音却恰好可以让勒可等人听清。 勒可说不清愤怒还是恐惧,脸立刻白了,盯着放下兰亘的老虎和歪着脖子的秃头逐渐远去的身影,无力的缓缓跪了下来。 这个时候,天光大亮,太阳已经开始散发出冬日间室外唯一的温暖。 和煦的阳光扫射在这里,照在三个或跪或躺的人身上。 一天最美好的时间,开始了。 第五章 风在耳边呼啸着,峭壁在身边抖动着,顷刻间,耐特就已经看到了地面上那坚硬的石块,他怎么也想不出可以保住性命的方法。 没有了生命,还拿什么去保护和帮助朋友?这个时候,耐特异常的悔恨,为什么他不会斗气!如果他会斗气的话,也许发射几个斗气弹就可以降低现在下降的速度,没准就可以保存生命了。 但他不会,根本不会!无奈引发的怒意再次勃发,耐特就要大声叫出心中的愤愤,但这个时候,耐特突然看到了一只羊,一只活生生向他飞来的羊!耐特还在奇怪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在他怒气的引导下做出了动作。 一拳挥向那只已经吓傻了的可怜的绵羊。 耐特的体重很大,他的盔甲更沉,而且他还带着从悬崖上坠落的重量,这一拳挥出,立刻漫天血雨,骨肉横飞。 耐特还在对绵羊的出现感到奇怪时,他的身体已经穿过了这片血雾,立时,他发现他下落的速度减慢了。 心中一喜,耐特已经不在关心羊是从那来的了,而是开始盼望着下一只羊的出现了。 耐特的盼望奏效了,但也有一些偏差,这次出现的不是羊,而是一块大石头,耐特照旧一拳挥出,在手有些疼痛的感觉时,打碎了大石,速度又是一缓。 紧接着,从粗壮的树枝到拳头大的石头纷纷出现在了耐特的身前。 就这样,陪伴着一堆碎屑,耐特安全落地了。 而耐特落地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找这些阻拦他,并且救他一命的东西来历,而是张开嘴不停的吐着。 在这紧张的下落过程当中,耐特那张着的嘴里已经不知道吸进了多少杂物,此刻的他不要说说话了,连呼吸都困难的很。 不过还好,耐特的肺活量很大,没一会就把这些杂物清理干净了。 但这个清理的过程却分散了耐特的注意力,等他一抬起头,就发现一个人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前。 耐特再把视线抬高,还没有从对方的相貌上看出男女老幼,就发现身前这人竟也有一头银色的头发。 此时的耐特对银发头发的人印象极差,按他的想法,银发的都是勒可那一族的人,不是和勒可一起的,就是和勒可站在对立面上的,面前这个人是朋友的可能性只有一半,那么他是敌人的可能也占了一半,既然如此,那就打了再说!粗大的拳头带着风声飞去,威势惊人。 在拳头击出的时候,耐特也看出这个银发人是一个老人,但这个岁月在这个老人的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他的身材依然魁梧,眼神依旧锐利,但身上的老人气息却也无法遮掩。 不过正如耐特的非对既错的人生观一样,他对人的理解就是不是朋友便是敌人,所以他也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尊老的想法。 老人用掌接了耐特一拳,巨大的力量虽然没有伤害到他,但却让他站立不稳,倒退了数步。 不过老人眼中神采反倒飞扬了起来,低喝一声,迎向又挥拳冲来的耐特。 耐特也不耍花样,双拳连环出击,拳影如山一样压向老人,似乎要把刚才的怒气完全的发泄出来。 但老人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他闪转腾挪,不与耐特做任何正面的对抗,而且在抓住耐特的破绽前,他也绝对不出手。 老人的这种战术不仅省力而且还很有效,如果他的对手不是耐特的话,恐怕早就被抓住机会打倒了,而且就算没被打倒,气势也已经被夺,而锐气大减了。 可耐特在战斗中从来不曾后退过,也从来不会气馁,这反而让老人感觉吃力万分。 在战斗的间隙中,耐特偷眼看到,老人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高高矮矮的十几个同伴。 不过让耐特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没有上前助拳的打算,而是在那里惊讶的看着自己,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而且让耐特感到和这些人一样奇怪的事情就是这个老人始终没有使出任何的杀手,连攻击都仅仅保留在试探的程度,很显然,这个老人并没有想要打倒他的意图。 耐特不是一个不识趣不明白事理的人,既然对方没有敌意,那他也就没有必要战斗下去了。 所以他在战斗中一晃身子,跳出了战圈,问道:“你是谁?”“你是耐特吧?”老人没有回答耐特的问题,而是带着笑反问。 “我是,你怎么知道的?”耐特趁着问话的机会把嘴里残留的沙土木屑清理干净。 老人笑着说道:“在这个大陆上,紫色头发又这么强壮的人,而且还这么年轻,除了你耐特还能是谁?”老人的笑容被耐特误解了,当成一种得逞后居高临下的调侃,于是耐特怒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就好,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了,不要动我的朋友!”说完,耐特又冲了过来。 “不,我不想和你战斗。” 老人后撤,但他的话被耐特理解为,有人质在手,没有必要再和他战斗了。 这种理解让耐特更是愤怒,挥动着拳头就要与老人决一胜负。 老人不想和他战斗,但耐特的动作却表示出他对战斗的决心,站在老人身后的几个人怕老人有失,急忙冲上来阻止耐特。 这让耐特更是恼怒:“来吧!你们来多少人我都不怕!”说完,他挥动拳头打退了一个阻拦他的年轻人。 他的这种狂暴姿态让同样是年轻热血的几个人按捺不住,吼声连连的与耐特战成一团。 而老人则在这个时候退到一旁,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战圈中的众人。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应该和他解释一下的。” 老人旁边的一个驼背中年人说道。 老人笑了笑,说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要看看他的实力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中年人着急的说道:“可是我们需要他的力量,要这么打下去,他将和我们成为敌人,以后我们就更难应付那个人了。” “那个人。” 老人低语着,看着耐特在四个人的围攻下占尽上风,脸上露出些笑容,说道:“这些年,我们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但如果他的能力不足以帮助我们,那我们酷特族要怎么办?你想过吗?”中年人挺了挺胸,把驼着着的背挺直,坚毅的说道:“他不行,那我们自己来,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能让我族再陷入那种流离的境地了。” “话是这么说,没有了他,我们也一样做,但如果他可以帮助到我们,我们会少死很多人,不要忘了,这些都是我们的族人啊!虽然他们离开了我们的身边,忘记了一直的族规,甚至可能会导致我们酷特族覆灭,但他们却和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有着相同的祖先。 有了耐特的帮助,也许我们自己人的血不用流太多。” 老人的话声逐渐降低,眼中更是流露出伤感。 中年人杀气腾腾的说道:“只要可以恢复平静,保住我族,多流些血也不算什么!而且耐特会不会帮我们谁也不能肯定。” 这个时候,耐特已经把优势化为胜势,四个酷特人已经挡不住他了。 老人感叹道:“最强的血脉的确不同啊!”同时,老人用眼神示意几个旁边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上去帮助同伴。 “最强又如何,如果他不能帮我们,那就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中年人听到了老人的感叹,反驳着。 老人笑了笑,很狡狯,说道:“怎么会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人也在找他,他们迟早要碰面的,等他们碰面的时候,你说会怎么样?”中年人沉吟了一下说道:“他应该拉拢耐特吧?”然后不等老人开口,他又补充道:“他的理想不是一直都是恢复我族的光辉吗?”“理想,这的确是他的理想。” 老人伤感的笑笑,说道:“但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酷特人,对强大对手的追求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而且他自小便是我族的天才战士,在遇到强大的人时,渴望战斗的信念一定会超越他的理想的。” 中年人不敢如老人一样下定论,惆怅的说了句“希望如此吧。” 后,就盯着战斗的几个人看了起来。 老人喃喃道:“最出色的为什么总是最不安与现状的呢?”没有人回答他。 这个时候,场内的战局也发生了变化。 本来耐特已经要一举击溃这几个对手了,但突然加入的几个人又把局势拉向不利于他的方向。 这几个人的战术很高明,在以往的战斗中,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包围他的时候,也会因为拥挤而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 但这几个人却没有陷入这种麻烦中,反而人越多,攻击的方式越多,战法越灵活,搞的耐特有些手忙脚乱了。 而且这些人全都是一击不中,全身而退,这种战术让耐特总有一种全力一拳打在空中的感觉。 终于,耐特刚才的怒火和现在烦躁混合在了一起。 他大吼一声,使用出了那个变身的招数。 看到了耐特的这个招数,不仅老人与中年人呆住了,就连围攻他的几个人也都呆住了。 但耐特并不关心他们的反应,反而趁这个机会发动了攻击。 “真正的强体斗术!你看到了吗?真正的强体斗术!”老人兴奋的拉着中年人如同孩子一样。 中年人也不比老人好到那里,激动的说道:“这就是强体斗术啊!这就是强体斗术啊!”相比较而言,与耐特作战的那几个人就平静的多,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事情,耐特已经挟着威势发动了攻击。 不过他们也用他们的身体体验了一下老人口中所说的强体斗术到底有多强,几乎顷刻间,他们互相掩护的战术***就被耐特打破了。 “速度,力量都大幅度增加,如果他在使用他们特有的能力,那恐怕只有那个人才能对付了!”老人指指点点的在一旁和中年人交谈着,兴奋的他们完全忘记了现在正被耐特打的开始溃散的人正是他们的族人。 见到了领头的两个人此刻已经混乱了,剩下的人用眼神沟通后,齐齐扑了上去,要为自己的族人解围。 有了他们的动作,老人和中年人才反应过来,正在战斗的人们和他们的关系。 但这个时候,战斗中的人们已经杀的如火如荼,任他们如何呼唤,都无法阻止,只得在一旁小心的观看着。 看到这么多的对手,耐特更兴奋了,此刻的他已经忘记了战斗的原因,只一心想要把这些对手打倒。 而他的对手正是勒可的族人,但很可惜,勒可三兄弟的天赋以及孪生兄弟间的默契并不是这些人所具有的,所以他们人数虽然多,却无法在和耐特的战斗中占到任何的便宜。 这些人不仅占不到便宜,而且很快就处于了下风,他们的攻击在击大到耐特的身上时,疼痛的往往是他们自己。 并且现在参与到战斗中的人已经达到了十一个,再好的配合也难免施展不开。 终于,一个人被耐特的拳头捎到了一下,这些人的阵型立刻出现了破绽,而耐特立刻趁虚而入,并且在占据上风的时候得理不饶人,摧枯拉朽般的把这些人打成了滚地葫芦。 老人见状,皱了皱眉,低声自语道:“传说中连风都可以压倒的力量他还没有,是缺乏锻炼还是血统已经不纯洁了呢?”外围观战的中年人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的话,他看到战况变化到如此情况,眼睛立刻闪露出一些玩味的光芒,一挺胸,借着身体上拔的势头,腰腿一用力,凌空攻向耐特。 而耐特刚把加诸于他身上的三腿一拳的主人打飞,正欢畅的吼叫着。 同时,中年人在空中扭动了几次身体后,在耐特的身后发动了攻击。 但在这些日子战斗的经历让耐特的警觉性大大的提高,而且中年人毫不掩饰自己进攻的动作。 立刻,耐特就发现并且迎向中年人。 中年人在空中横腿抽向耐特,然后不等耐特反应,扭腰转身,抡起另一条腿又抽向耐特。 耐特最喜欢硬碰硬的战斗,所以当中年人一腿攻来的时候,他也立刻一拳迎上。 但出乎耐特意料的是,中年人的膝盖突然收缩了一下,整条腿立刻饶过了耐特的拳头。 耐特立刻明白中年人的这一腿仅仅是为了借助身体旋转的力量,而且如果不阻止他的话,只要再来这么几腿,等中年人发动真正攻击的时候,他是很难抵挡的。 中年人也不避讳自己的战术被发现,已经旋转着身体,靠踢出的腿不停的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发动攻击的一刻。 耐特知道,中年人的腿法很快,自己想要以快打快并没有什么把握。 在一旁观看的众人也设身处地的把自己放到耐特的角度去想对策,但同样他们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但耐特似乎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人,转眼间他就想出了办法。 只见耐特空中一个后转身,加速射向地面,并且在到达地面的同时双脚用力一蹬,如同炮弹一样的自下冲向中年人。 立刻,旁观的人眼中都露出赞叹的神色,要知道,如果居高临下的攻击,中年人的拳头可不是摆设,但从下向上的攻击,中年人可是很难抵挡的。 而且虽然他的地位和年龄在这些人当中算是很高的了,但在这些失败者看来,一个为他们报仇的人远不如一个和他们同病相怜的人可亲。 但中年人让大家失望了,他没有按照众人的推测被耐特打倒,而是扭动身体把一直积蓄力量的腿攻向了耐特。 耐特此刻的速度已经不允许他再做出任何改变了,他只能一拳轰向那凌厉的一腿。 拳腿向交,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拳腿的主人却都各自飞了出去。 中年人为大家验证了站的高摔的狠的道理,在他落地的时候,石头居多的地面也爆发出一阵的烟尘。 而耐特则相大家表明一个人的身体可以坚硬到什么地步,自膝以下都陷入了地面。 可以说,从表面上看两个人谁都没讨到好。 但目光敏锐并且战斗经验丰富的老人看出了端倪,中年人输了。 在空中强行改变攻击路线已经消耗了中年人大量的体力,而耐特的那一拳更是重如山峦,导致他在落地的时候连调整身体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而反观耐特,他虽然如同钉子一样被楔入了地面,但他却在被打入土里的整个过程中连腰都弯过。 仅从这里看,耐特的实力就至少要高过中年人一筹。 而且耐特三下两下就挣脱了地面的钳制,还要继续战斗。 老人知道,再不解释的话,这里将真的混乱了。 “等等,耐特,不要打了。” 耐特瞪大了双眼,喝道:“好!你先放了我的朋友。” 老人一楞,立刻明白耐特的朋友被挟持了,这对现在酷特族的局势非常不利,于是他也顾不得多说,忙道:“我是酷特族的哈维族长。” 然后用手一指正挣扎着爬起来的中年人:“他是勒可三兄弟的父亲,酷特族的长老,藏硕。” 这次换成耐特一楞,道:“勒可的父亲,那你们不是敌人了?”“对,你掉下来的时候就是藏硕帮你减速的。” 哈维族长急忙说道,他知道,有了藏硕的身份,再加上刚才救耐特的动作,恐怕耐特是不会再和他们战斗了。 如老人所料的一样,耐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和抓走我朋友的人是一伙的呢。” 哈维族长扶起藏硕,一边帮藏硕掸去身上的尘土,一边问道:“你的朋友在那里被抓走的?”“上边。” 耐特指了指那露出缺口的山路。 “勒可他们不在吗?有他们在怎么会让人抓走你的朋友?”藏硕虽然败在了耐特的手里,但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孩子无能到让人把耐特打下山谷,还抓走了耐特的朋友。 耐特听到了藏硕的话没有生气,而是大叫一声,一面慌张的寻找着回到山路上的途径,一面说道:“他们为了帮我而受伤了!就在上边!”“跟我来!”藏硕一听到自己孩子受了伤,立刻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也忘记了自己的骄傲,领先跑了出去。 第七章 壁炉中的火焰劈啪的响着,散发着丝丝温暖,在这个冬季的夜晚里带着些恬静的暖意。 但就是再加上身上盖着的厚实的皮毛,也不能让耐特产生一丝旅途后的困乏。 虽然哈维和藏硕早就离开了,但他们的话却始终刺激着耐特的神经,让他既迷茫又亢奋。 猎人出身的耐特很难想象自己的出身和血统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历,竟然可以追溯到千年前。 在军官学院的时候,耐特曾从教官那里听到过大陆几个国家建国的历史,当时的他还曾为那些传说中的人物心动,为他们所做的事情而热血沸腾。 然而才离开学院半年的时间,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自己竟然也和传说有了关系,甚至成为了斗气创始人的后裔。 而那些传说中的英雄们也成为了忘恩负义打杀自己祖先的人,就连哈维他们的酷特族也其中。 这让耐特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自己的生活,还是要为自己的祖先报仇。 但很快,耐特就想明白了,就算他想要继续他原先的生活,回到森林中,那些人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而是一定会把他拉上他不想走的路,去做由他人设计好的事情。 这种认知让耐特很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人以控制他人的行动和思想为乐,而自己又总是被这些人用种种手段所利用。 那自己就算有了天下第一的力量又算的了什么呢?豁然间,耐特有了一种觉悟,如果想要不被别人利用,不按照他人所设计好的路走,那么就要拥有控制他人人生的能力。 但自己有这个能力吗?正在耐特思量着自己以后的人生,感到越来越烦躁的时候,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个曲线曼妙的身影闪了进来。 虽然地上的皮毛这个人的行动无声无息,但耐特在森林和战斗中磨练出的警觉性还是让他察觉到了。 耐特立刻翻身坐起,喝问道:“谁?”借着跳动的火光,一个少女的影象出现耐特的眼前。 少女带着些羞涩的跪坐在耐特的身旁,轻声说道:“我叫琳曼。” 耐特看着少女娇艳的面庞,不由的脸有些红了,心跳也开始加快了,脑海中似乎有一种可以焚毁一切的火焰在燃烧着。 一时之间,这股火烧的耐特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少女。 琳曼抬起羞红的小脸,看着耐特。 她看不出面前这个强壮的年轻人竟然具有可以打败自己父亲的能力,要知道,她的父亲藏硕可是担当下任族长的人选,不说管理方面的本事,就是武力都是族中数一数二的人选,而能够在武力上得到父亲赞扬的人少之又少,更不要说面前这个让父亲甘拜下风的人了。 只是琳曼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自己来给这个人侍寝,还让母亲给她喝了那种可以让女子在一夜春风后容易怀孕的草药。 难道是为了拉拢这个强壮的年轻人吗?琳曼不知道。 但琳曼却也不反对,她从小就很清楚的知道,一个女人再有能力,如果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那么她的生活也将充满困苦;而有了一个强有力的男人在身前替她遮风挡雨,她的生活压力将降低不少。 所以如果她的男人是这个年纪很轻却有着让自己父亲畏惧的武力的人,她还是很乐意的。 反正在这里的习俗中,主动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可是琳曼并不知道,她父亲藏硕的目标并不是耐特,而是他们一夜风流后的产物。 藏硕很清楚,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耐特虽然很强,但他所要面对的困难却更多,很难说耐特能不能活下来。 但只要自己的女儿可以怀上最强的豪克雷斯与酷特族的混血儿,一个可以成为新的传说的孩子,那么不仅自己可以坐牢这个位置,还可以凭借着这个孩子而获得前所未有的财富与地位。 为了这个目标,藏硕早就趁着耐特在听到自己家族的传说后失神的时候,躲过了哈维的注意,在耐特的水杯中加入了不少催**欲的药粉,这也是耐特今夜烦躁辗转的主要原因。 琳曼并不知道耐特的情欲已经被挑起了,生涩的用眼神挑逗着耐特,手也悄悄解开了系在腰间的衣带。 耐特看着琳曼的眼睛,只觉得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那股火焰腾的爆发了,灼热的感觉烧疼了他的全身。 当他看到琳曼**出的雪白身体后,理智终于被火焰烧化了,所有的思维都崩溃了。 伴随着粗重的呼吸,耐特把琳曼抱到**,狂野的撕碎她和自己身上最后的遮挡。 他的热情点燃了琳曼,她激烈的回应着,两个人虽然都没经历过,但凭借着本能,他们开始了原始的动作,一次又一次,从生涩到熟练,男孩成为了男人,女孩也成为了女人。 壁炉中的火焰残喘着熄灭时,两个人粗重的呼吸与低吟也化为了平静,在天光放亮的时候,琳曼终于因为男女间的差异,疲劳而不支的睡去。 而耐特却精神抖擞,一点疲乏的感觉都没有,仿佛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但他才一出门,就看到了藏硕笔直的站在门前等他。 “这一夜你睡的可好?”藏硕的眉眼间很平淡,没有任何的喜悦。 毕竟琳曼是他的女儿,就算藏硕有吞吐天下之志,但自己的女儿跟了别的男人后的感觉和其他的父亲还是没有区别的,都是别扭的。 耐特讪讪一笑,红着脸点了点头。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 藏硕带头走了出去。 耐特跟在他的身后,没有说什么。 但藏硕却没按捺住自己,说道:“这个人曾经见过你说过的那个疯子,那个叫做古德安的人。 只是那个时候古德安的精神还是很好的,也许他能给你一些发挥出自身能力而不受损的建议。” “古德安,原来他叫这个名字。” 耐特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七年前,他们曾见过一面,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确切的说,只有我听说过这件事情,所以你想要知道什么,就要当面问他了。” 藏硕说道。 说完,两个人也不再言语,默默的向村子的西方走去。 在村子西方的角落中,一个破败的土房孤零零的独立在周围的村舍之外,显露格格不入的桀骜与特例独行背后的孤寂。 藏硕走到房子的门外,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也不等回应便推开了。 但他却没有向内走的意思,而是退了一步,让耐特进去,随即转身离去了。 耐特不明白藏硕是什么意思,但已经走到了这里,心中又被藏硕把好奇心勾起,实在让他很难如藏硕一样离开,只好迈步走入了其中。 进了房门以后,房间内毫无***的黑暗让耐特一时之间无法分辨出任何东西。 这时,一声嘶哑的语音传来:“你是谁?”话中带着一种宿醉后的庸懒以及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 “我叫耐特,是藏硕带我来的。” 耐特边说边四处寻望,争取找到发声的人。 “哦。 他叫你来干什么?”这时,耐特的眼睛已经开始逐渐适应了黑暗。 他看到在房间的角落中蜷缩着一个身影,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他说你七年前见过古德安。” 耐特向这个人走去。 这个人听到耐特的话后抬起了头,锐利的眼神连黑暗都遮挡不住。 很难让让人相信这个眼睛的主人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耐特直视着这道目光,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会,这个人站起来。 耐特这才发现,这个人站直后,身材异常高大,甚至比他还要高上一头。 但和这个高大的身材不符的是,这个人实在太瘦了,瘦到仿佛只是一具包裹着衣服的骷髅。 “你居然也是豪克雷斯族的人。” 这个人笑了,说道:“我真是好运啊,别人只在传说中听过的人,我居然见到了两个。” 说着,这个人站了起来,走到壁炉前拿起了两根木棒,用常人无法看清的快速动作把两根木棒用力的一蹭,火瞬时在木棒上烧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一旁的耐特看的目瞪口呆。 要知道,耐特在当猎人的时候,也经常通过木材的摩擦取火,但他无论如何无法做到如这个人这样的举重若轻。 炉火霍霍的烧了起来,淡淡的火光刹那间照亮了房间,也让耐特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 这个人留着酷特族常见的长发,但这头银白的头发却因为长时间不曾梳洗而变的肮脏油腻。 他的样子应该长的很英俊,至少耐特是这么估计的,因为这个人脸上的皮肤全都松垮了下来,如同吊在脸上的面具。 但他的眼睛却异常的有神,炯炯的放着亮。 在耐特观察他的时候,这个人也在看着耐特,眼中充满了欣赏。 “年轻的豪克雷斯人,你有什么困难吗?”耐特张了张嘴,刚想要把藏硕的话说出,就突然想到还没问这个人的名字,与礼不合,就道:“请问您怎么称呼?”“呵呵。” 这个人笑了笑,说道:“你比古德安懂礼貌,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呢!”然后摇了摇,笑道:“你叫我哈塞尔就好了。 对了,不要客气,坐吧。” 然后从怀中抽出一个银质的酒壶,抿了一口后问道:“你要不要来一口?这可是难得的好酒。” 耐特摇了摇头,他虽然喝过酒,也认为酒是一种好东西,但他并不是一个好酒的人,所以他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说道:“藏硕说您可能知道某种我们族人发挥出力量又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受到损伤的方法,我希望您能告诉我,因为我马上就要出发去救我的朋友,但禁锢我朋友的敌人却很强大。” 哈塞尔喝了口酒,把酒缓缓的自口中顺着喉管送到胃中,慢慢的品味了一下,才说道:“你们这一族的命运都是一样的,总是被迫去战斗直到死亡,就算告诉了你,你也没有办法逃过这种命运啊!”“为什么不能?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我就更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也知道,我的敌人很多,而且成为敌人的理由总是莫名其妙,可能以后我的敌人还会更多,但只要我有了最强的力量,那我就可以打倒所有的敌人,命运也就可以改变了!”耐特咆哮着。 哈塞尔微笑着说道:“你的话和当初古德安所说的一样,你们果然都是豪克雷斯族的人啊。 但你们从来就没有想清楚过,你们的血脉给你们带来了强大的力量,让所有人在你们面前都如同矮了一头一样。 你们也许认为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很好,但其他的人呢?他们可不会认为这一种很美妙的事情。” “过于强大的力量就算不曾给他们带来损伤,但这种威慑性却让他们不能忽视。 而强大如你们这样的人是很难被人所用的,而在普通人中的那些具有强大实力和巨大势力的人是不会留着你们这样的不可测的因素的。 你们就象是一个威力强大的武器,但却没有人敢肯定自己可以控制。 所以只有毁了你们,其他人才能安心的进行他们以前的生活。” “不要奇怪为什么我这么说。 要知道,和你们相同,我们酷特族也拥有比普通人强大的多的能力,虽然我们个体的能力比不上你们,但和你们族平均才四十岁的寿命以及弱小的繁殖能力相比,我们与普通人相同的生命长度以及比普通人稍差的繁殖能力要比你们具有更强的生存条件。 所以在很多时候,在普通人面前,你们和我们是没有区别的,都是那么强大。 所以,在我年轻时游历天下的时候,我早就知道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后果。” “就是因为这种后果,我认识了古德安,在我们都被人追杀的情况下我们相遇了。 很显然,他和你不同,在刚才我给你讲我们两族的差距以及各自的优势时,我看的出,你并不了解自己的家族。 这也是很正常的,按照古德安的记忆,完全延续着历史的家族成员只有他们这一脉,而他,就是这一脉的最后一人。 而他为了获取更强大的力量,决定挑战极限。 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所以他把这些事情隐约告诉了我一些。” 说到这里,哈塞尔喝了口酒,叹道:“可惜,他还是失败了,在得到力量的同时,失去了理智,成为了可怕的杀人机器,最后下落不明。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问这种方法了,除非你也想变的和他一样。” 耐特怔怔的看了哈塞尔一会,说道:“你可以把这个方法告诉我吗?也许我可以和古德安不同的。” 哈塞尔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是一个样,认为世间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你要知道,自信是对的,但过分的自信,变成自负就不好了。” 耐特摇了摇头,看着哈塞尔的眼睛,要把自己的信念传达过去,同时说道:“按照你所说的,我们的强大引起他人的不安,而为了消除这种不安,他们是一定会以杀掉我们为目标的。 既然无论怎样我们的命运都是如此,那我为什么不抓住这个可以改变我们命运的机会呢?”顿了顿,耐特继续说道:“我见过古德安,虽然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疯了,嗜血如狂,但他所表现出的力量却是那么的强大,如果我可以有和他想媲美,或者超越了他他的力量,那么我将可以改变我的命运。” 哈塞尔把酒壶收回到怀中,然后看着耐特问道:“你看我强大吗?”耐特诚实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几乎感觉不到你具有任何的力量。” 哈塞尔哈哈一笑,忽然间身体涨大了起来,一种凌厉的压迫感扑天盖地向耐特袭来。 耐特不敢怠慢,立刻抖擞精神,运起斗气与他抗衡。 但哈塞尔的气势有增无减,一浪高过一浪的压向耐特。 这时耐特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斗气的人竟是少见的高手,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耐特甚至认为哈塞尔的实力也就比古德安稍逊一筹。 并且在哈塞尔的气势不断提高的同时,他的身体粗壮了起来,连脸上下垂的皮肤都鼓胀起来,样貌颇有威势。 终于,哈塞尔的气势止住了,但为了抗衡,耐特甚至使出了变身的招数,这也让哈塞尔眼前一亮。 良久,随着两个人气势的平衡,两个人此消彼退的把气势回复平常。 然后哈塞尔问道:“你认为我的实力如何?”“如果你具有和你气势相符的战斗能力,那我不是你的对手。” 耐特很诚恳的说道。 “不错,但要真的战斗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 毕竟你所运用的才是真正的强体斗术,而我的只是模仿而已。” 哈塞尔也老实的说道:“我没想到连古德安也不会的强体斗术你居然会,这种可以提高三倍以上能力的方法原来没有失传。 你只要会这个方法,估计十年以后,天下再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 “可我等不了十年的时间,我的朋友被抓走了,抓人的人要我十天内去救他们,所以我等不及了!”耐特低吼着。 “本来我把我的力量展现在你面前,就是为了告诉你,就算你有了和古德安相同的力量,只要有和我实力相当的几个人联手,那你还是必败无疑。 但你显然是不会听我的了,要知道,天下还有比古德安强大的人,而敢抓去你朋友再让你孤身前往的人大半也应该是他。” 哈塞尔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中。 。 耐特打断了哈塞尔的思考,大声问道:“你是说卡里法可司,你们族的天才吗?”“你也知道这个人?”哈塞尔一惊。 “是啊,哈维族长和我提过。” 耐特说道。 “没错,他就是那个比古德安还强大的人。” 哈塞尔叹了口气,说道:“你确定你要去救你的朋友吗?卡里法可司可是你目前用任何方法都不可能打败的人。” “我当然要去救我的朋友。” “好吧,既然你的对手是他,那你也就可以不用计较后果了,跟我出来,我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 哈塞尔当先走了出来,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佝偻,不知道为什么,耐特似乎在这个身影中看到了无限的悲哀。 第八章 空 第九章 和雪后略带湿润的空气不同,山洞中的环境显得相当干燥,地面上更是有很多的细砂让人踩起来不停的作响,这样的环境让耐特很怀疑这个山洞是不是有着什么奇妙之处。 在山洞的深处是一条深邃的甬道,蜿蜒盘旋,走在其中的耐特不知道这条甬道的尽头在那里,但他却知道甬道的尽头正是他救回朋友的目的地。 刚才的战斗并没有消耗他太多的体力,那些怀着种种目的的武士虽然很强,但他们也只能在普通人中称雄,在力量大幅上升后的他面前,他们的那些武力根本不足称道。 可他们的那些悲伤失望的心情却在震撼着他,是啊,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是身不由己呢?耐特缓步徐徐前进着,面对不可知的挑战,他只能尽力的调整自己的体能和心态,以求能够取得成功。 路很长,但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耐特的步伐虽然不大,但他还是没用多长时间就到达了尽头,一个比方才还要大的山洞赫然出现在耐特的眼前。 伴随着摇曳的火光,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在山洞正中矗立着。 “来了。” 这个声音似乎耐特也听过。 “是的,我来了,放了我的朋友吧。” 耐特边回想着这个声音的主人边回答道。 声音的主人听到了耐特的话,立刻转过身来,一脸的惊讶,他正是那个自称太阳的年轻人。 “怎么是你?”两个人在看清对方后异口同声的问道。 太阳笑了笑,说道:“不就是我了。”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耐特没有太阳的轻松,严肃的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呢。” 太阳灿烂的笑容中隐藏着丝丝苦涩。 “那我要救我的朋友,你是帮我还是阻拦我呢?”耐特走上前一步。 “如果我帮了你,那我将失去很多我不想失去的,如果我阻拦你,我将失去你这个朋友,说句实在话,在利益的天平面前,我只能做你的敌人了。” 太阳苦笑着。 “你的苦恼我不懂,但我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很重要,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阻拦我。 “耐特一脸肃穆。 “谢谢你还把我当作朋友。” 太阳继续苦笑:“但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我们除了用拳头来决定各自的未来以外,是不可能有其他的办法的。” 耐特沉默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了那枚太阳型的戒指,说道:“那天你突然失踪了以后,我在你失踪的地方发现了这个,我想它应该是你的吧?”太阳上前两步,接过戒指,说道:“是的。” 太阳随即攥紧了拳头,似乎想要把戒指揉进肉里。 但在这个想法成功之前,戒指上尖锐的刺便已经让太阳的手开始流血。 “它曾经很重要,代表着荣誉、财富、以及地位。” 太阳远远的把戒指抛开,说道:“但现在,它除了带给我痛苦的回忆外,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我们开始吧。” 耐特沉声说道。 “好。” 太阳露出了一个快乐的笑容:“想不到我真的有机会和不穿盔甲的你交手。” 耐特没有再回答,他不想在拖延下去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按照哈塞尔的推测,古德安现在虽然神志已经混乱了,但并不是无药可救,只要能把古德安送回酷特族的居住村落,就有办法让他恢复,虽然很有可能在恢复后古德安将失去原有的强大武力,但清醒的古德安将会带给豪克雷丝族以及酷特族在提高武力方面的很多建议。 但耐特更注重的是古德安埋藏在心中的豪克雷丝族的历史和隐秘。 对他来说,他现在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对本族空白的了解让他始终找不到寻根后的亲切。 只有知道了自己族人的历史,他才能把自己真正的视为其中的一员。 在这无亲无故的近二十年后,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耐特找回自己的根了,就连面前这个曾经和他惺惺相惜的太阳也不行!而且,豪迈却憨直的贝尔还因为他背上了杀父之仇,耐特又怎能就这么放弃?那已经升上天国的老爹的凄凉一生以及悲惨死去时的情景耐特又怎么会忘记?还有那可怜的蒂丽雅,在失去父亲后哀伤的眼神,几日后又失去母亲后的行尸走肉,耐特怎么能把她留在这些冷血的家伙手里?所以,哪怕是这个太阳,哪怕他有再大的苦恼,也只能选择在阻拦他的时候是退却还是倒下!于是,耐特没有再回答太阳的话,小腿肌肉立时绷紧再爆发,人如闪电一样的冲了过去,同时,耐特那巨大的拳头也在空中化过一道弧线直奔太阳的胸膛而去。 太阳的实力本来就不差,又和耐特有过战斗的经验,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耐特那直来直去却有威力无穷的战斗方式。 所以耐特才一动,太阳就扬手对耐特发出了一个由斗气镖揉成的球。 和太阳所想象的一样,耐特根本就没考虑要躲闪,而是很勇猛的一拳轰向了这个球。 太阳立刻把扬起的手一收,暗自扯动着那无数的斗气镖。 刹那间,这个球炸开了,斗气镖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力度,不同的速度笼罩耐特的上身。 不过太阳也知道,如此的一击固然可以打到耐特,但耐特强横的身体恐怕不会为此受到伤害,所以太阳立刻发出了第二击。 他伸直右手,五指并拢,瞬间聚集了大量的斗气在其中,隐隐的形成了一个宛若实质的大剑。 在斗气镖打到耐特的同时,太阳向耐特当头劈下了这一剑。 不知道是手臂还是这已经有形了的大剑在划过空气的时候发出了尖锐的破空声,太阳知道他的这一剑威力有多大,那看似剑刃的部分可是都由无数不停以高速转过的斗气镖组成的,自练成了这招以来,太阳还不曾见过有人可以挡住的。 “对不起了,耐特,我也有哪怕舍去生命也要保护的东西!”太阳在心中忏悔着。 然而太阳的心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自斗气镖爆开的烟雾中突地出现了一个拳头,转瞬间重重的砸在他的脸上,而他手中的那威力巨大的剑却什么也没砍到!“你脱了盔甲之后的速度比以前要快了不少!”捂着鼻子的太阳闷声对耐特说道。 “不止如此!”耐特低喝了一句后,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攻到了太阳的身前。 “那有如何!”太阳不甘示弱的回应道,同时他挥起了手中的斗气剑,划过一道诡异的线路后,直刺向耐特的前进方向。 耐特突然停下,如同他突然冲击一样。 太阳来不及收剑,只得看着耐特合拢双拳击在剑背上。 这斗气剑本就不是真的用精铁熟铜所铸造的真剑,只是凭借着对斗气的出众控制才形成的一种攻击手段,如何可以抵抗的了如此捍勇的一击?在耐特的左拳碰到右拳之后,太阳的这以为是杀手锏的招术便被破了。 但太阳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在这等情况下,没有慌乱,而是把手中的半截斗气剑化做漫天的斗气镖袭向耐特。 太阳很清楚,想要打败耐特,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他靠近,绝对不能让耐特和自己展开近身战,否则在那种恐怖的力量面前,他是不会有任何机会的。 所以,在这轮斗气镖的袭击后,太阳立刻远遁,遥遥的发着斗气镖攻击着耐特。 但很快,太阳就发现现在的耐特和上次战斗的时候有的很大的不同,上次占尽上风的速度这次已经落在后面,上次得以躲过耐特攻击的快捷反应也在和耐特的比较下一败涂地。 而且在这次的战斗中,耐特的攻击更果断,威力更大,抬手弹足间,有若石破天惊。 太阳知道,这个上次还和他战成平手的人已经不是他所能对抗的了。 但做为一个真正的武士,只要心中的信念还在,呼吸还没有停止,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只是现在两人之间实力的差距过大,太阳已经没有了拼搏的机会。 在发出一轮铺天盖地的斗气镖后,太阳赫然发现耐特的手肘已经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胸膛上了。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被骨头刺入的肺把大量的血液从太阳的口中逼迫出来。 太阳也在这一击后,感觉到所有的力量都随着血液的失去而流逝,他也只得长叹一声,颓然躺倒在地。 “你赢了……也许我所追求的东西……连老天都不会同意……”太阳捂着疼痛的胸膛小声的说着。 耐特看着倒在地上的太阳,心中思绪乱滚。 在哈塞尔的指点下,他学会了这种燃烧生命以获取巨大战斗力的方法,不可否认,这种方法所带来的战斗力是可怕的,但生命的消耗也是同样惊人的。 也许用不了多久,倒在地上的人就将是他自己了。 同样长叹一声,耐特举步欲走,就听到稀稀拉拉的几声鼓掌。 在山洞的墙壁上无声的出现了一个门,那个把头放在脖子上的秃子正鼓着掌出现。 “好样的,难怪上面要找你。” 秃子怪怪的笑了笑:“不过,在你见到上面前,要先打倒我,怎么样?有信心吗?”耐特没有说话,而是一边调节着气息,一边靠近这个秃子。 “呵呵,气势很盛嘛!不过你要是连这点气势都没有,那打起来就没意思了,不是吗?”秃子继续歪着脖子,但他的气势却随着耐特的提高而不断提高。 一声低喝,耐特炮弹一样的冲了过去。 秃子也用力一蹬地,迎着耐特的来路扑了过去。 很显然,在巨大的实力支持下,任何的花巧都变的没有任何意义。 耐特的拳头高速击出,却被秃子用掌托住,耐特刚要加力突破手掌的阻拦,就见秃子突然把他一直放在肩膀上的头颅甩出,同时一沉手掌,就用他那光亮亮的秃头砸向耐特的面门。 虽然耐特并不认为自己的头不如秃子的头硬,但他也知道,既然秃子敢如此做,肯定有所持。 所以耐特立刻提左掌阻拦,但秃子早有预料,右手成勾,牢牢的牵制住耐特的左手。 而耐特并不慌张,双脚一前一后微微叉开,同时用上两股不同的力气,把身体旋转了起来。 而且耐特还悄悄的提起了膝盖,想要身体旋转起来后偷袭秃子。 不过秃子却用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破解了耐特的反击。 他双手加大力量,把企图挣脱他控制的耐特的双手牢牢攥住,硬是把已经开始旋转的耐特生生按住。 耐特见事不可为,秃子的头又马上要攻到面前,忙上身后仰,把刚才提起的膝盖继续抬高,顶向秃子的小腹。 而秃子因为刚才双手要用力控制耐特的双手,再加上头槌的力量,他不得不让双脚用力向下。 因此他根本没有办法用腿抵挡耐特的膝盖,不得已,秃子只好放开了耐特的双手,让耐特暂时逃离了他的控制。 两人闪电般的靠拢,在眨眼间完成了攻防转换,然后更是在瞬间分开,看的倒在一旁的太阳目瞪口呆。 秃子突然哈哈一笑,向后一纵,然后脚尖点地,离弦箭一般的复向耐特冲来。 耐特也不闪躲,身子向右一侧,借腰力甩动,脚下用力,挥动着拳头向秃子攻了回来。 在空中的秃子突然脖子一抖,立刻如同戏饱了血的饿水蛭一样鼓胀了起来,远远的看去,秃子的脖子似乎比他的大腿还要粗上几分,见到这种情景,任何人都知道这一击的可怕。 耐特也知道,所以在迎击的过程中,他也完成了强体斗术,带着尚在蠕动的肌肉迎上了秃子。 也不知是耐特的拳头砸在秃子的头上,还是秃子的头顶在了耐特的拳头上,两个人就这么僵在那里。 这种情景让太阳看的惊讶不已,且不说两人头拳相交时居然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说现在的样子,太阳居然瞧不出谁占了上风!太阳在心中数到二十的时候,两个人分开了。 只不过耐特的姿势没有变,而秃子却站直了身子,看着耐特。 “你很厉害。” 说完,秃子直着他那超过常人许多的脖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耐特才收回拳头,缓慢的站好,原来赢的人是他!太阳刚刚替耐特松了口气,就又听到一阵掌声响起。 第十章 “很好。” 自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传来一声赞叹。 随着声音的传出,说话的人也逐渐走出了阴影,暴露在了耐特的面前。 这个人有结实的肌肉,光滑的皮肤,修长的身材,配合着冷峻眼神的一头银发无风自动着。 看着这个曾见过几面的人,耐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还不等他问出口,太阳就抢先问道:“你是卡里法可思,那个酷特族的第一高手?”“我是卡里法可思,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酷特族的第一高手了。” 顿了顿,卡里法可思那阴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恐怕我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耐特看着卡里法可思,却没有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符合这句话的狂妄与自傲,反而被卡里法可思充满自信的神采所触动,有一种想法不由的从耐特心里产生:他说的是对的!而在和耐特战斗后连站立能力都失去的太阳更是感到从精神到肉体的震撼,面对如此的对手,太阳发现自己竟然连争斗之心都无法生起。 刹那间,太阳知道,他与这两个正在对峙中的人差距太大了,大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 想到了这里,太阳颓然的叹了口气,把刚刚仰起的曾经高傲的头颅垂下。 耐特则在认为卡里法可思说的是对的之后的一瞬间,立刻驱散了这个念头,通过了各种各样的战斗后,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从心理到气势上都败给了对手,那么他唯一的结局就只能是战败身死。 耐特不想失败,更不想死,所以他告戒自己也要拿出自己的气势来。 立刻,卡里法可思那仿佛入云高山一样的气势就和耐特燎原大火似的气势对上了。 已经有些昏迷的太阳在一旁似乎看到了一场大自然的搏杀,也不知道是熊熊烈火终于烧了山,还是山上滚下的巨石压灭了大火。 太阳很想打起精神来仔细分辨一下,但身上的伤让他根本抵抗不了如此惊人的气势,在对形式的恍惚判断中,他终于不支的昏了过去。 太阳刚昏过去的时候,卡里法可思突然笑了:“不错,你现在的能力比当年的古德安强上不少,如果你发誓效忠我的话,我可以饶你活命。 ““这话应该我来说!如果你不放了我的朋友,他就是你的下场!”耐特指着倒在地上的秃子豪气万千的说道。 恍然间,两个人的凌厉气势消失不见,不明白情况的人看到的话,一定会以为对峙着的两个人是一对很好的朋友,因为他们之间哪怕一丝的火花都看不到。 但如果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高手武士看到这个场景,一定会惊呼出口,这两个人竟然可以做到气势内敛,杀机洋溢于体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耐特虽然知道现在的局势已经到了不动手不行的地步了,但这个自己猜测出无数答案的问题还是困扰着他,不由他不问。 卡里法可思眼中突然一阵空洞,差点引的耐特动手,但随即卡里法可思带着苦笑道:“无聊而已。 当你如我一样站在力量的顶端,你就会体验到这种空虚。” 耐特看着卡里法可思,没来由的在心里认可了这句话,这种莫名的信任是这么的强烈,也许这都是因为卡里法可思那始终清冽的双眼吧。 “很早以前,在追逐力量极至这条路上,我就已经远远的甩开了族人。 在和他们相同的天地中,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让我再进步的因素。 所以,我离开了那里,来到了这更广阔的天地中。 但我很快失望了,这里虽然天更大了,地更宽了,但可以让我在力量上获得进步的因素也更少了。 于是,我通过我的实力,创造了属于我的势力,再通过势力为我塑造一个个可以挑战的人。 但在遇到古德安之前,我站在山颠看着这弱小的天下众生,迷茫了。” 卡里法可思的声音幽幽的在山洞中回响着。 同样是这么没来由,耐特理解了他的话。 自人出现以来,为了生存,人们就在不停的想办法让自己强大,以获得更多的食物,更好的生存空间,乃至更优先的**权。 想要获得这些,就要有更大的权利,而想要更大的权利,就要拥有相应的实力。 所以,人们用各种美妙的谎言欺骗着别人,也欺骗着自己,在利用力量改变着一切的同时,也追求着更多的力量。 卡里法可思在个人的力量上已经达到了别人不能超越的地步,也许他一个人不能打败十万人,但建筑在他实力上的势力却可以轻易的让他成为世间的最强者。 但成为最强者后,发现再没有什么值得他挑战的时候,他不该迷茫吗?耐特在想明白这些的同时,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年轻,实际上却已经垂垂老矣的男人告诉自己这些话,是因为也许用不了多久,站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将成为耐特。 站在力量的顶端,拥有压倒一切的能力真的是生命的所有吗?正在耐特产生迷茫的时候,卡里法可思又开口说道:“人们追求着金钱、女人、地位,这样的生活成为了他们的一切。 但我却已经厌倦了,甚至连支持着获得这些的力量我都有些厌倦了。 我常在想,生命为什么要产生呢?就是为了追求这些东西吗?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在追求力量的人中,不管他体现在经商还是从政,或者纯粹的凭借着拳头闯天下,他们都会有对生命的不同解释。 所以,我用各种各样的手段,逼迫他们来和我战斗,但通过他们在接受逼迫是的表现以及和我的战斗,我还是没有从他们那里找到我所想要知道。” “我能吗?”耐特眼中带着些期盼的问道。 “你也不能。 但也许以后你会有机会找到答案的。” 卡里法可思摇了摇头,又说道:“古德安也曾经有过这种机会,但**之过急了,在持续的战斗中,他为了达到目的失去了理智,成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狂人,这让我很后悔,也很失望。 但在我认为一切都将结束的时候,你出现了。” 卡里法可思的眼中透露出强烈的兴奋:“是的,你的出现让我再次对这个无聊的人生有了兴趣。 所以,我一直在关注着你,等待着与你的会面。 于是,我们今天面对面的站在了这里。” 耐特突然眉毛一条,问道:“天娜,天娜怎么样了?”语气带着对不可测的事情的疑惑与期待。 “她,她很好。” 卡里法可思很奇怪的笑了。 “她在那里?”耐特追问着。 “她现在很安全,你不用为她担心。” 卡里法可思的话里似乎多了些簿怒,但耐特却没有发现。 “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她的下落。” 耐特很焦急。 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孩的样子在他的心中始终没有消失过。 “她,天娜,已经不是需要你来担心的人了。” 卡里法可思眼睛如隼般锐利的看着耐特:“她再过几天就将成为我的妻子了。” 耐特觉得忽的一下,热血冲进了大脑,把他本来沉静如水的理智冲的乱七八糟,一阵阵眩晕。 “怎么会这样?”耐特低吼着问道。 卡里法可思也一改方才敌对却带着微笑的态度,冷冷的说道:“她很漂亮,所以,我要她做我的妻子。 而且,你和她也没有关系。” “她同意吗?”耐特颤声问道,战场上的豪勇似乎瞬间消散。 “由得了她吗?”卡里法可思依旧自信。 “你强迫她嫁给你?”耐特虽然是在询问,但他粗重的呼吸声已经响彻山洞的每一个角落。 卡里法可思冷冷的看着耐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她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 我本来想要她帮我生一个孩子。 但看你的样子,你也应该很喜欢她吧?好吧,如果你可以打败我,那你可以从我这里抢走她。” “你这个恶魔!”耐特忿忿的喝道。 但他的怒骂只引来卡里法可思的一声长笑:“当邪恶的力量足以战胜正义的时候,邪恶就成为了正义,而原来的正义就只能被叫做邪恶。 记住,力量可以决定一切!”耐特再也按捺不住了,先前的一番话虽然拉近了他和卡里法可思之间的距离,但这个突然的转变却让他有了一种和卡里法可思不死不休的感觉。 一声呼啸,耐特冲向了卡里法可思,一拳砸向那仍在笑着的脸。 轰的一声,耐特惊讶的站在那里。 他的拳头居然真的打在卡里法可思的脸上了!虽然并没有和卡里法可思交过手,但耐特也可以通过几次的接触和别人的嘴中了解到卡里法可思的实力,但如此轻易的打中卡里法可思却绝对耐特所能想象的,失措下的他甚至忘记了做下一步动作。 “嘿嘿,你的拳头还是很有些力气的。 好多年我都没体验过挨打的感觉了,真让我热血沸腾啊!”卡里法可思轻轻的用手指从破开一个小口子的嘴角中抹了抹流出的血,然后放入嘴中舔了舔,闭上眼笑了笑,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看着这个疯狂的敌人,耐特犹豫了一下继续冲了过去,仍旧一拳挥去。 但这次,等耐特的拳头打到的时候,却失去了面前敌人的身影。 凭借着直觉,耐特立刻前跃一步,同时立刻转身。 可他转过身来,还没看到身后的场景,就有一只用上好牛皮制成的靴子底出现在眼前。 立刻,躲无可躲的耐特被踢的飞了出去。 不过这种力度的打击还不会让耐特失去战斗的能力,相反,他还马上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卸去了不少力。 但刚刚半蹲在地的耐特还没发现敌踪,身后就传来一阵风声。 耐特知道他躲不过去,立刻弯腰抬臂,把手肘迎向风声响起处。 可是耐特立刻就察觉手肘并没有迎到任何东西,这种战局完全掌握在敌人手中的感觉很不好,所以耐特立刻借腿力要自己弹了起来。 当耐特刚把身体立直,就要跳起来的时候,突然背后一阵大力传来,他整个人就如同风中的浮萍一样被击向了洞壁。 这次的打击来的太快,耐特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应,生生的撞在洞壁上再反弹到地上。 “难道你就只有这种程度的能力吗?”卡里法可思出现在耐特的眼前,很失望的叹了口气。 “啊!”耐特攥紧了拳头发泄式的大叫一声,使出了强体斗术。 脱掉了盔甲的耐特身上只有一袭普通的布衣,但因为他的身体是如此的强壮,以至于这件在旁人穿起来宽松肥大的衣服在他身上显的紧绷绷的。 而在使用着强体斗术后,这紧身的衣服立刻化作碎片,四处飞舞。 卡里法可思看着耐特那在蠕动中膨胀的越来越大的肌肉,带着些兴奋的笑了:“古德安并不会这一招,看来冥冥中早就把你安排成了我的对手了。 真的是期待啊!”卡里法可思的笑容还未曾敛去,耐特就结束了发动强体斗术的步骤,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 如果卡里法可思想要避开的话,虽然有些狼狈但也可以做到。 但不仅出于面子的考虑,还为了体会一下耐特现在的实力,卡里法可思没有做出躲避的动作,而是抬起脚迎着耐特踢出。 使用了强体斗术的耐特不仅在实力上有了大幅度的上升,就连信心也有了不少的增长。 如果没有使用这种方法的话,刚刚连招架能力都没有的耐特绝对会避开卡里法可思的迎击,哪怕这违背了他一直以来的战斗方式。 但此刻的他,心中无所畏惧,眼前有山的话,就劈山,眼前是海的花,就破海。 拳脚相加,出乎卡里法可思意料的是,他挡住了耐特的拳头,却没能挡住耐特拳头上那似乎无尽的力量。 单脚站立的他只好向后跳跃,并利用甩动身体方才化解了耐特的余劲。 这个结果让耐特有了强烈的信心,他没有再忧郁,立刻冲向了卡里法可思。 但这次,卡里法可思没有再给耐特增长信心的机会。 他使出了祖先从耐特家族豪克雷斯家族学来强体斗术。 这两种强体斗术从外表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从使用的方法以及效果上看,豪克雷斯族的更具威力。 因为豪克雷斯族的这种强体斗术是让体内的斗气完美的和肌肉筋脉相结合,通过特定的运行方式让肌肉发挥出强大的可怕的力量。 而酷特族的就要差上很多了,他们没有这种斗术的使用方法,完全都是靠臆测才学来的这种方法,所以虽然看起来很象,但他们想出来的这种斗术和普通武士所使用的斗气甲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是斗气甲使用在身体外,而酷特族的这种斗术是把斗气甲使用在身体内;一个包裹着身体,给使用者带来强大的力量,灵活的动作以及多样化的攻击方式;一个在身体内,在一定程度上结合了原有肌肉,形成了另一种给使用者带来力量的方式。 虽然两种斗气有高下之分,但这两个使用者也有着高下之分。 从修行的时间上来讲,耐特远远不及卡里法可思,从对力量的精细控制上也不及卡里法可思,而从战斗经验上看,耐特更是比卡里法可思差的太多了。 所以,纵然耐特所使用的斗术从种种方面上看都要比卡里法可思所用的那种强的多,但在战斗的过程中,上风却始终被卡里法可思掌握在手中。 而最让耐特愤怒的就是卡里法可思始终都没有拿出全力来,在战斗中更多的是在观察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些什么来。 对胜利的渴望,朋友被执的压力,让耐特不得不使出哈塞尔所说过的那种来自豪克雷斯族血脉的特殊能力,一种嗜血的疯狂的让人失去神智的能力。 这种方法虽然是古德安告诉他的,但他也出于对这种神奇力量的好奇而进行了多年的研究。 这种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吸引着哈塞尔,但哈塞尔本身并不是豪克雷斯人,他没有能力做这种实验,只是通过另外的方法找到了一种可能的方法,一种可以使用力量又能保持神智的方法,催眠术。 催眠术在大陆上并不流行,会的人也不多,而且使用者多是一些宣传着某些宗教的骗子。 但不可否认,这种方法对使用者的精神有着显著的提高作用。 出于对古德安的友谊,耐特便成了这个方法的实验品,在哈塞尔的教授下,这些天一直在进行着催眠术的修炼。 虽然耐特不知道他现在的程度能否保持他的神智,但为了胜利,为了朋友,他也只好一搏了。 在闪开了卡里法可思格挡后的反击,耐特在纵身的瞬间,咬破了食指,用自己的血液刺激着味蕾。 几乎在一瞬间,耐特立刻感到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已经膨胀了的肌肉变的更加坚硬而又不失弹性。 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一种感觉就是耐特总觉得有一种疯狂的杀戮欲望在冲击着他的大脑,想要掌控住身体的控制权,带着他去经历一场点缀着鲜血的表演。 看着耐特微微泛红的双眼,卡里法可思察觉到了耐特的变化,那冲天的杀气让他有些颤动,这种兴奋的颤抖已经让他多年不曾感受过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对手绝对比以前所遇到的都要强大的多,也可怕的多,如果他再有所保留,这个可能已经失去神智的人绝对有能力把他撕碎。 明白了这点的卡里法可思把斗气提升到最高,不仅身形庞大了很多,更是出乎酷特族血脉特性的使用出了斗气甲。 这才是他被称为酷特族天才的原因,不仅能使用强体斗术,还能使用出普通武士的斗气甲,有了斗气甲的包裹,使用了强体斗术的他就如同找到了一个增幅装置,让原有的能力再次有了质的飞跃。 还保留着些许神智的耐特不敢就这么轻易的发动攻击,他还清楚的记得哈塞尔的话,在他还没能控制住那种杀戮的欲望前,冒然进行战斗只会把身体的控制能力交给这种疯狂的欲望。 而如果控制不好,使用这种方法过多或者身体恢复的不好,那么他将成为古德安那样的疯子。 耐特为了不成为疯子而和脑中那疯狂的欲望冲突着;卡里法可思为了达到最完美的境界而对体内体外的斗气进行着调节。 两个人的气势已经无法内敛,逼人的锋芒让昏迷的太阳和秃子醒来,让他们在更大的压力下再次昏迷,然后又再次把他们逼醒。 在不知道第几次的清醒的时候,太阳看到耐特身形一闪,他知道,战斗开始了,他不用再承受这种如同地狱一样的压力了。 第一章 居辰城地处偏僻,本身并没有什么特产,也不靠近任何的交通要道,更不是什么重要的战略城市。 如果不是这里的田地还能保证这里的人们有足够的粮食,恐怕这里早就是空城一座了。 但尽管如此,居辰城却有了和其他城市所不同的安定祥和。 一个商业不发达的城市,各种利益的纷争和其他地方比起来也少的多。 因此这里不仅没有驻守的军队,治安队的数目也少的可怜。 所以,克尔就把目标定在了这里。 虽然想要这里休整的话,他离他曾经的部队和熟悉的手下的距离拉的更远了,但一向谨慎的他还是选择了居辰诚,最起码这样可以让他可能遇到的麻烦降到最低。 而最让他感到难受的就是那些曾经信誓旦旦与他同甘共苦的武士们,他们口口声声的自称拥有所有武士应该具有的美德,正义、节制、豁达、守信、笃爱、以及对任何对手的尊重。 但等他们发现了克尔此时失势,并受到追杀之后,这些人当中竟然有相当一部分想要用他当作晋身身之道,或者用来换取不同的利益。 如果不是那条浑浊但端急的河流及时被他发现,并借此逃生的话,那克尔很难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但现在虽然生命还属于他自己,可潦倒的他不仅身上没有一个铜板,而且连一个追随他的人都没有了。 在这个时候,克尔无比怀念那段曾属于他的风光的日子,但他却在与现在的对比后,对那些武士的背叛的咒骂中,忘记了那些人追随他离开曼奇帝国首都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欺骗,也忘记了他也曾经是一个光荣的武士,也曾经把正义、节制、豁达、守信、笃爱、以及对任何对手的尊重当成终生的信仰。 只不过这花花的世界告诉他所有的节操在利益面前根本连驻足的地方都没有,只要他的拳头够硬,势力够大,那么他就有资格制定一个全新的节操供自己信仰。 克尔的这个认识在他得势的时候还不曾这么明确过,但等他现在落魄了,反而能更清楚的体会到这个道理。 什么狗屁规则,什么狗屁信仰,都是强者为弱者制定的,如果你没有能力改变,那么你就只能在遵守与被毁灭之间做出单选。 而此时的克尔更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挑战规则的能力,在叫做权利的这个游戏中,他已经出局了。 而出局的原因他现在也已经明白了,毕竟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中,他的工作就是替国家召集那些强力的武士,所以那些始终在背后追杀他的武士,他都很清楚他们的来历,全都是阿兰德元帅的手下。 而在传言中那想要除掉他的摄政王陛下的手下却一个也没出现。 所以,克尔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一切的一切,让他从权利的顶峰跌落下来的过程,完全是一个骗局,一个由阿兰德元帅导演的骗局。 而他则是这个骗局中最大的受害者。 同样,克尔也很肯定,只要他能联系上摄政王陛下,那么凭借着姐姐兰丽的关系,他一定可以逃出生天。 但最难的也就在这里,他虽然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他却始终都无法联系上摄政王。 所有可以的联系途径都有阿兰德元帅部下的身影,留给他的只有一条绝路。 但到了这个平静的居辰城,克尔很怅然的认识到,这条唯一的绝路也到了尽头,虽然现在身后暂时没有了追踪者的身影,但他无论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让他这么逃下去,恐怕不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就是活活饿死在逃亡的路上。 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克尔反而放开了。 他的胆子并不大,多疑并且谨慎,但他还是有勇气的。 所以,他决定不再逃了,凭借着不强的斗气本领吃上一顿霸王餐,然后轰轰烈烈的和那些该死的追杀者拼个你死我活。 而且,在这些追杀者找上他之前,他也一定要把有关他的消息留下来,找个人把消息传给兰丽。 克尔相信凭借着他和兰丽间浓厚的姐弟之情,就算一时之间不能奈何阿兰德元帅,也会时刻记得找机会帮他报仇的。 因此克尔迈着大步,拖着疲劳的身体向最近的一个旅店走去。 居辰城相对平静生活让这里的人口保持了一种持续的增长,虽然速度缓慢,但却无可抑制。 这里松散的管理的机制又让在这里居住的人多了些大城市所没有的随意,因此那些曾经宽阔的由巨大的青石铺成的马路被路侧的居民很随意的占据了不少。 他们豪无顾及的把房屋扩建到了路上,或者把自家的东西摆放在路旁,把青石路当成了自家的后院一样。 而这样的平静的混乱,让曾经可以让四辆马车并排行驶的青石路变的拥挤不堪,如果三辆马车同时出现,那么这条路就将被堵死。 而这样的情况还是居臣城中最宽阔的马路,而现在最小的马路,在你占了,我不占就吃亏的心态下,被居民们占用的仅能允许两个人并肩行进。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熟悉这座城市的人,外人很难轻松的在这里找出他们他们想要去的目的地。 克尔也是一样,他在这个城市里,在寻找旅店的过程中迷路了。 在嘈杂的城市里,穿越着陌生的人群,这种感觉让克尔刚刚酝酿的那些豪情壮志都慢慢消散了。 如果现在在他的面前有一块烤的金黄的小牛肉,再加上用上好燕麦制成的香甜的面包,那么就是要他投降,他也是可以考虑的,但要是再加上一杯香醇的美酒,让他在温暖的浴缸中慢慢品尝,那么就地处决了他,他也是会同意的。 但就在他认为他可以为这些他曾经习以为常,并且不认为有什么好的东西而丧失生命的时候,他很巧的看到了旅店。 因为这里的占用空地的习惯已经形成了很久了,所以,这里的旅店也就有了他们独特的招揽生意的方法。 在其他的城市中,旅店基本上都是位于各条马路的两侧,通过简单的招牌,就可以让路人清楚的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而居辰城这里就没有办法这么做了,路旁参差的房屋可以遮挡住路人的眼光,无论你有多么有趣的名字,多么豪华的装修,但在曲曲折折中,也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所以,他们采用了另一种招揽生意的方法,他们把招牌高高的矗立在房顶上,让有心来的客人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 但克尔没来过这里,也就无从了解这里的风俗,所以在找寻旅店的过程中,他的视线并不曾抬高过,始终围绕着路旁。 所以当他错过了无数旅店后,终于在仰天长叹的时候发现了这家旅店。 于是克尔整理了一下身上曾经用上好丝绸并请京城第一成衣铺制成的,现在已经肮脏破烂的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向着旅店走去。 和这里平静的生活一样,居辰城的旅店并不是以让旅客居住为主的,而是为了居辰城居民在茶余饭后有个喝酒谈天的地方而出现的。 所以,这里并不是和其他城市的旅店一样,在门口设立了目光敏锐能瞬间分辨出客人身份的门童。 因此,克尔顺利的进入了旅店。 但他进来的这个时间显然并不是很恰当。 现在正是晚餐结束后人们聊天的时间,旅店一层的酒吧里几乎就没有什么空位。 而衣着与这里有着明显差异的克尔自然很轻易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他落魄的样子让所有的人都很鄙夷。 在现在的这段时间,国家战争不断,为了战争机器的顺利运转,全国上下都紧张的忙碌起来。 虽然仗是由武士们去打的,但国家中的每一个精壮的年轻人无不为国家安排下来的工作繁忙着。 而繁忙着的人们,虽然生活水平不一定会有提高,但也不至于退步。 而落魄的如同克尔一样的年轻人,基本上全都是好吃懒做,逃避国家分派下来的工作,并通过乞讨来维持生活的人。 所以,当克尔一进入旅店,这里的人们除了轻蔑的眼神外,就只有一声声的冷笑,甚至连酒保都没出现,把克尔晾在了进门处。 这种待遇让心境已经颓废的克尔的傲气勃发了出来。 不管曾经是后来风光无限的时候,还是之前仅仅是个没落贵族的时候,他克尔•;苏加德都不曾遭受过这种待遇。 所以,在冷哼了一声后,克尔昂起头,大步向酒吧的中央走去。 这个旅店很大,它一层的酒吧面积更不小。 以吧台为中心,围绕着宽阔的舞池,在舞池的外围有着超过三十张席位,而包围着这些的是一道回廊,这道回廊更是在平行着摆放两张大橡木桌子的情况下,还留下了允许五个人以上并排行进的空间。 而克尔想要到达酒吧的中央,就需要先穿过回廊才行。 而在他大步穿行于其间的时候,有一些热血的青年开始阻挠他了。 一个个子不高,肩宽背厚,并且肚子已经开始凸起的年轻人在和自己的两个同伴点了点头后离开了自己的桌子,挡在了克尔的面前。 “小子,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现在出门,向左走三百米,那里有一个垃圾堆,我想你应该可以在那里找到你所需要的东西。” 年轻人恶毒的说着,同时他也对看向他的一位年轻小姐挤了挤眼睛。 而他同伴以及一些无所事事的人配合着他的话哄堂大笑了起来。 如果克尔还是那个没落的贵族,那么他可能就会用优雅的动作配合更恶毒的话回应这个年轻人;如果他还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将军,那么他根本就不会说一句话,他的随从绝对会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后悔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教养。 但现在的克尔不仅没有了这些身份,还沦为了一个被通缉的犯人,虽然没有人知道这道通缉令是摄政王陛下发布的还是阿兰德元帅发布的,但他却确实成为了一个见不得光的逃犯。 可已经决定不再逃亡的克尔并不认为他还需要继续卑微的躲闪了,他现在可以离开黑暗的庇护,在阳光下坦然迎接审判了。 所以,他没有说话,而是停下步子冷冷的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 这个眼神在拦路的年轻人看来,那种强烈的愤怒仿佛可以燃烧起来一样,温度高的让年轻人不敢和和对视。 年轻人的同伴们岁数都不大,感觉也都敏锐的很,所以他们发现了自己同伴的尴尬,而他们同样因为年轻而沸腾着的血液让他们纷纷站了起来,围拢在同伴的身旁给克尔施压。 人过中年的酒保在一旁悠闲的擦着杯子。 虽然也看到了克尔那凌厉的眼神,但他并不在意。 在战争开始以后,比普通人强大太多的武士们都统统进入了军队,而还没有从武馆中完成修炼的武士则在国家的严令下,连门都不能出,专心的修炼以期尽快拥有可以进入军队的实力。 所以,现在在城市中已经很少能看到武士了,而且在这个战争的年代中,国家更是加强了对武士美德的教育,让这些年岁不大的半吊子武士连上酒吧都认为是罪恶的事情。 而偶尔出现在这里的武士也不过是偷偷溜出来的武馆教习而已,但地头蛇一样的酒保又怎么会不认识他们呢?所以,酒保很肯定,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再凌厉,凭他那并不强壮的身体也绝对不会在反抗四五强壮的对手时给酒吧造成什么损失,而且就算有了损失,那几个爱面子胜过爱生命和金钱的年轻人也会给他补偿的。 所以,因为对逃避国家工作的人的厌恶,酒保很期待这个不知廉耻,在鄙视的目光中依然敢进入酒吧并且想要到达吧台的人被狠狠教训一顿。 但这个酒保失望了。 当一个年轻人拿起木制的酒杯想要教训那个没有廉耻的人的时候,这个不知廉耻的人竟然很轻易的打倒了他,并且在这些人的围攻下轻松的把对手一个个的击倒,还在那个挑头拦路的年轻人脸上啐了口唾沫。 在战场的捕杀中,虽然克尔很少有机会出手,但他经历的战争多了以后,再加上和招揽的那些高手武士的闲谈中,克尔的实力也有了相当程度的增加。 所以这五个不会武技的年轻人根本没有对他产生哪怕一丝的威胁。 而在战场上打滚了这么长时间后,他的贵族礼仪早就被遗忘了,向别人的脸上吐口水,那是很丢贵族面子的一件事,但现在的他只知道这样做可以让他的愤怒得到平息,让其他企图拦路的人动摇,所以他对这么做根本就没有犹豫。 普通人看到克尔的实力后,绝大部分人都动摇了,一些喝多了酒胆气粗壮的人本来还有些勇气,但看到失败者脸上的口水后,为了以后还可以在别人的面前保留些面子,他们也退缩了。 但酒保所知道的一个偷溜出来喝酒的武馆教习却站了出来。 身为教习身份的他很清楚,作为一个教习,虽然可以免除上阵杀敌的危险,但却无法给他带来更舒适奢华的生活,所以几乎所有的教习都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开办属于自己的武馆。 而开办一个武馆,不仅需要高超的武艺,还需要相当的人脉和名声。 而人脉和名声并不是那么容易积攒的,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打倒强者,站在强者的肩头为自己树立高大的形象。 但同样,强者并不是容易挑战的。 所以,打倒一个在酒吧中捣乱的普通人虽然不能为他带来和挑战强者一样的名声,却可以多少让他的知名度有所提高。 因此,他站了出来,决定用克尔的倒下来为他的名声添砖加瓦。 “这里不是你能捣乱的地方,如果你肯道歉,并赔偿这几位先生的损失,我可以放过你。” 教习大声的说着,以引起酒吧所有人的注意。 而且他也很清楚,就算这个人肯道歉,以他衣貌的落魄样子,也绝对没有能力赔偿这几个年轻人的损失,所以战斗是一定会进行的,他的名声也一定会增加的。 “滚开!”随着克尔的怒吼,两个人战成了一团。 克尔为了立威,好轻松的吃上一顿霸王餐,所以他使出了斗气甲,而那个教习也为了名声,一出手就是一个斗气弹。 短短的一瞬间,一张上好的橡木桌子化成了碎片,柚木的地板也破裂的乱七八糟,酒吧中的客人更是惊慌的向外逃窜。 而那个悠闲的酒保则抱着头蹲在一张倒下的桌子后面小声诅咒着战斗中的两个人。 居辰城不是一个大城,所以也没有几家武馆,而武馆中教习的水平更明显比几个大城市教习的水平低上不少。 而克尔虽然实力并不强悍,但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经历,有了一定的提高。 所以两个人暂时还分不出胜负来。 但随着时间的拖延,得到消息的武馆在馆长的带领下,与另外三个教习匆匆赶到了酒吧。 和他们平时对学员的教导不同,他们这些从部队中退下来的武士早就把属于武士的美德忘在了脑后,那在战争后对学员加强的美德教育也没能提醒他们围攻对手是卑鄙的行为。 所以,在五个人的围攻下,身体虚弱、饥饿的克尔立刻便招架不住了。 在胸膛挨了一脚后,斗气甲破碎的同时,克尔也吐出了鲜血,身体无力的软倒在地。 就在武馆馆长与四名教习得意的交流经验的时候,他们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有着红色眼睛的魁梧大汉。 克尔从这几个人的缝隙中也看到了这个人,在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后,他放心的昏了过去。 “耐特!”听到叫声,魁梧大汉也看到了克尔,同时也明白了克尔的处境。 第二章 法尔帝国的首都剀尔特城此刻的繁华热闹远远超过战乱中的的另几个国家,就连冬季这让人止步的自然威力也没能阻挡住人们的脚步。 而这一切的原因则是因为法尔帝国的国王,五十三岁的辛思勒•;法尔将迎娶比他小的多,年仅十七的布里大公爵的女儿。 虽然这种年龄上的差距是巨大的,但没有人会阻止这个具有重大政治意义的婚礼,这次的婚礼,将意味着国王和法尔帝国最大的外藩在利益上达成了共识。 而在已经开始混乱起来的大陆上,这种利益上的共识将让法尔帝国的内部没有了第二种声音。 一个稳定的强大的帝国,无论低层的百姓,还是大小的贵族,都是乐于看到的。 虽然大陆上的另外三个国家并不喜欢有一个一直没参与到战争中,并且稳定的具有强大潜力的国家出现。 但自顾不暇的他们并没有办法阻止这次婚礼,只能尽可能的巩固现有的战线,增强军队的实力。 与国内外这种欣喜乃至听之任之的态度相比,国王的几个皇子心中却动荡不安。 他们虽然在国家机器的庇护下,多年来一直声色犬马,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自己没有智力,也无法证明他们的手下没有有眼光的人。 他们都很清楚的知道,在这次婚礼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协议。 布里大公爵是国内最大的外藩,也是所有外藩的领头者,多年以来,一直都存在着割据的念头。 但因为掌握在国王陛下手中的军力实在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所以他们一直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出叛逆的事情。 但这次婚礼,不仅代表着外藩重新投入到了国王陛下的怀抱中,还意味着如果布里公爵的女儿如果孕育了一个新的皇族后裔,那么这个孩子将会拥有皇室的身份以及外藩的支持。 这对这几个皇子来说,是最可怕的,这代表着他们无论是谁都将失去继承皇位的可能。 这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的,他们本身明争暗斗的就很激烈了,凭空在出现一个势力大过他们的争夺者,将给他们的将来带来无数的变化。 他们还很清楚的记得,他们的父亲在登上国王宝座的过程中,有多少皇室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 失去了权利,他们也就失去了现在糜烂生活的根本,但比这更让这些皇子害怕的是,在失去权利的同时,他们也将失去自己的生命。 没有一个人不怕死,尤其是在已经过了很久**糜生活的他们,他们绝对接受不了让他们这种奢华的生活结束,并用生命做句号的结局。 所以,在婚礼即将举行的时候,这些皇子们齐聚国都,心怀不轨的想要做些什么………随着绞盘咯啦啦的声音,凯尔特城那巨大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一行马车有序的进入了国都。 凯尔特城号称大陆第一雄城,城高四十余米,厚度更是可怕的达到十米,用料更是采用了坚逾精钢的花岗岩,而更可怕的是,在这每一块坚固的花岗岩中,都打出了一个小小的孔,而在建城的过程中,烧滚的铁水则从这里注入。 不可否认,如此建成的城墙,没有一个统帅有兴趣愿意挑战。 而在国王即将大婚的时候,这座雄城更是加强了三倍以上的守备力量。 这个时候,不要说被派到这里的各国精锐密谍了,就连一只老鼠都没办法轻易的进出。 刚刚进入这座城的一众马车呼啸着在众多的卫戎部队中穿行着,武士们看到马车上那清楚的徽标,无一例外的用军礼致敬,目送着马车远去。 马蹄声逐渐淡去,武士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的诡异色彩极其浓厚,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在前进了没多长时间后,马车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刚刚跑的性起的马匹在寒冷的冬季里喘着粗气,白色的雾气从它们的鼻子里喷出,但是却没有人在意他们。 一个衣着笔挺,走动间带着温文而雅的贵族气息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府邸里走出,用贵族特有的步伐走到马车旁,恭声说道:“欢迎您回家。” 旁边立刻走上一排强壮而又彪捍的武士把从马车到府门的这段距离围的滴水不漏,然后这个刚刚说话的这个中年人恭敬的半躬着身体打开了马车的马,谦卑的伸手把坐在马车里的人扶了出来。 而从马车里出来的这个人,赫然就是曾在曼奇帝国出现过的那个算计克尔的达撒亲王,现在皇帝的三儿子,一个被封为亲王的皇室成员。 “哦,我亲爱的欧来尔管家,请你处理好剩下的事情吧。 长途的旅行让我有些疲乏了,我想我需要一杯醇浓的美酒,然后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再好好睡上一觉。” 达撒亲王热情的拍了拍欧来尔管家的肩膀,然后施施然的舞弄着手杖走进了他的亲王府。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欧来尔鞠了个躬,看了旁边的一个侍从一眼。 侍从聪明的跑到马车旁,开始处理起入府的诸般事宜了。 虽然这是达撒亲王的府邸,但皇室的派头毕竟不同。 在别的贵族处用来迎接贵宾的礼仪全都在这里施展了出来。 走进了府邸,一辆双人轻便马车稳稳的停在旁边,拉车的两匹毛色并无一丝混杂的白马静静的站着,宛如两尊由白玉刻成的雕象一样。 而上百个男女仆人更是穿着如同小贵族一样的礼服静立在一旁,见到亲王后则各自施礼,恭敬无比。 亲王挥了挥手,坐上了轻便马车,向着府邸深处缓缓而行。 而欧来尔则跟随在马车旁边,用快捷又不失高雅的步伐跟着亲王的马车,同时小声汇报着这些日子的各种重要事情。 达撒亲王坐在马车上,双手拄着手杖,闭目聆听着。 这种感觉让他很满意,不仅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情况让他感到舒畅,还因为这个年纪不大,却灵巧聪慧的管家。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需要,欧来尔都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交给欧来尔,那他一定可以收到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 如果可以的话,达撒真的很想安排欧来尔到他的封地上去替他做事。 但达撒不仅在生活中还离不开欧来尔,而且因为毕竟欧来尔才跟随了他不到五年,达撒还不认为他可以完全相信欧来尔,尤其是在封地里有了诸多的需要隐瞒所有人的安排后。 “奥克公子已经在您的书房里等您了,我想您也许应该在休息前见他一面。” 欧来尔带着标准的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变化的笑容说道。 “好的。” 达撒张开眼,看了欧来尔一眼。 然后闭上眼开始思考,他突然发现这个欧来尔似乎又有些不可以信任了。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想到过一个问题,这个欧来尔无论何时都保持着同样的神态,这显然表示他有着深沉的城府。 而一个城府如此深的人,是很难找到让自己相信的考验方式的。 而且想要在如此的年龄有如此的表现,显然是要经过相当的训练的。 而达撒不认为一个为了成为管家的人会进行这些训练。 突然间,达撒心里一亮,他知道什么人才会经历如此的训练了。 是的,只有间谍才会需要这种训练,变的波澜不惊,同时又能在瞬间做出判断。 想到这点,达撒开始从推荐欧来尔到这里的那个亲信贵族那里盘算是什么人做的如此安排了。 想了半天,达撒并没有办法清楚的推断出欧来尔背后的那个人,不是因为这个人隐藏的太深,而是因为有这个可能的人实在太多了。 从至高无上的他的父亲,现任国王,到和他的封地相邻的那个一直和他有摩擦的皇室成员,以及他的几个兄弟,全都有可能是这个欧来尔的主人。 想通了这些后,达撒暗自出了口气,幸亏自己没有真的把达撒安排到自己的封地上,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恐怕自己的所有布置都将成为暴露的秘密。 不过欧来尔的存在也让达撒有了新的计划,毕竟敌人的耳目就在自己的旁边,那么想让敌人知道什么就全都可以自己安排了。 如果可以的话,达撒不介意通过欧来尔让自己的对手互相猜忌的。 达撒的府邸虽然很大,但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封地,所以这里的面积并没有象他封地里的府邸一样巨大,马车缓缓的走了会后,就到主宅了。 达撒吩咐欧来尔把与他一同回来的武士头目唤了进来,然后让欧来尔去忙了。 在侍女的搀扶下,身体健壮的达撒快步走到了二楼书房。 才一推开书房的门,就听到一声压抑的尖叫声,以及衣服的悉琐声。 达撒皱了皱眉毛,停下了步子,站在门前等了会后,奥克迎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个面容娇好,衣衫不整面色通红的侍女。 对达撒请了安后,侍女匆匆的逃了出去,达撒挥了挥手,搀扶他上楼的侍女也退下了。 这个时候,奥克方才收回一直跟着离开那个侍女的眼神。 达撒神色不愉的瞪了奥克一眼,步入了书房,找了个沙发坐下,示意奥克把门关上。 奥克刚把门关上,达撒就问道:“我希望我没有坐在你刚才玩弄那个女人的地方上。” 奥克转过脸,看着父亲脸上的神情,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您不用为此担心,我刚才…我刚才是在里面。” 达撒侧过头向里看了看,看着那已经散落到地上的书,他又皱了皱眉头,说道:“书是用来读的,而不是让你这个没用的家伙用来放在女人身子底下的!”“父亲,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奥克的表情很虔诚,他知道他的父亲有多宠爱他,只要他一摆出这个表情,他的父亲从来都不会再说他什么。 达撒重重的哼了一声后,说道:“给我倒杯茴香酒来。” 奥克不敢怠慢,忙跑到书房的角落里给达撒端出了酒来。 达撒接过酒,沉声说道:“我的儿子啊!我并不是反对你玩弄一下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毕竟没有一个贵族能放任自己的身边还有未曾采摘过的花朵,但是,你以后是要面对大局面的人,你必须要把握住轻重缓急。 就象现在,你知道父亲我就要回来了,而且回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交代,你却在这个时候探询那个女孩身体的奥秘,你要我如何放心以后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你?”“父亲大人,请您原谅我,我只是一时的色欲熏心,我保证以后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再为女色沉迷了。” 奥克站在达撒的面前再一次保证道。 达撒很满意,以为他知道他的儿子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这些美丽的女人的确是**的宠物,但在历史上,很多伟大的人物都是因为女人而失败的。 想要取得成功,就不要在女人身上费太多的时间,更不能被女人所左右,而耽误了其他事情,或者改变了对某些事情的决定。 “好的,我的儿子,如果你的真明白了这个道理,父亲我会高兴的。 行了,坐下吧,我们要好好聊聊。” 达撒低头喝了一口酒,惬意的长出一口气,问道:“那个克尔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如您所料,阿兰德那个老家伙果然派出了军部的武士对他展开了追杀,但是和我们所料想的不同,克尔他并没有向着他的部队方向前进,而是向西逃窜,这让我的很多安排都落了空,也就很难对他进行暗地里的帮助了。 不过等我手下的人再次找到他的行踪时,他所收拢的那些武士已经离他而去了,至于他的下落,因为要赶回国都,所以我也不清楚我派出的那些人找到了没有。” 奥克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 达撒沉吟了一下,说道:“克尔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吧,毕竟现在的局势已经有了变化了,帮助他已经不再是我们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了。” “您的意思是说现在就要举行的这个婚礼吗?”奥克试探着问道。 “是的,我聪明的儿子。 现在这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就算我们帮助克尔成功在曼奇帝国搅风搅雨,也只能帮助别人取得成功,而我们这些人将在看到胜利的果实前,成为别人成功后脚下的墓碑。” 达撒一脸的肃穆。 “我想这事不会这么严重吧?父亲。” 奥克疑惑的问道。 “如果布里公爵希望他的外孙以后成为法尔帝国的国王,那么对他来说,我们这些人都是他最需要铲除的人。 尤其是象我这样已经有了儿子的人,更是他的肉中之刺。” 达撒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父亲,我想您的那几个兄弟,我的那几个叔叔恐怕不会希望布里公爵成功的。 有了他们在前面抵挡,您还怕什么呢?”奥克问道。 “哦,我的儿子,你还是太稚嫩了。 你是这么想的,他们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所有人都希望在自己的实力没有受损的情况下,其他人已经斗的筋疲力尽了。 所以我们不能在这里等着他们争斗后的结果,而是要尽快的做些什么,不然他们会把矛头首先指向我们这个没有准备好的人的。” 达撒喝了口酒,带着趣味的眼神看着奥克。 奥克沉思了一会后,说道:“您认为他们会在这段时间发动吗?”“我的儿子,现在大陆正在战争中,而我们的国家暂时还没有卷入其中。 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军队将出现在战场上。 无论是那个想成为帝国国王的人,都不希望在内部发生混乱的情况下,其他的国家已经安定了,那样我们这个混乱中的国家将会引起他们的贪婪。 所以,所有人都会希望落在他们手里的国家可以在其他国家还在战争中的时候完成权利的更迭。 而这个更迭的时间自然是越短越好,引起的混乱则是越小越好。” 达撒叹了口气。 “是的,您说的对,无论这些人为了什么而对国王的宝座发动冲击,他们毕竟都是法尔人,都希望在未来的大陆争霸中可以让法尔帝国成为最后的微笑者。 所以他们必须在其他国家还没分出胜负的时候把内部的事情处理掉。 而这次的婚礼则是让我们国家内部的矛盾再次尖锐起来,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国王陛下会做出这个选择,他不是一直都企图用武力收服这些外藩的吗?”奥克不解的问道。 达撒思考了一会,说道:“这件事情我得到的情报也不是很确切,很多地方都是估计出来的。 但我还是决定现在告诉你,免的你在以后处理事情的时候为此付出不必要的代价。” 达撒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漫声说道:“你应该知道银发的事情,是的,你知道。 那么你多少也应该了解他们的可怕,虽然你没有看到过,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国内的最强武士,恐怕也赢不了他们当中哪怕是最弱小的一个。 而他们一直和皇家的关系密切,是国王陛下的依靠,国王陛下,我的父亲,就曾经计划在他们的帮助下压制住外藩,把外藩的军权控制住。 而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些外藩才始终对国王陛下和皇室始终服从。 但一个月前,似乎银发的内部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的发生,导致了他们脱离了皇室的掌握。 是的,也就是说,他们不再是皇家的依靠了,所以我们的国王陛下不得不笼络外藩。” “那他们,我是说银发,他们会不会也对国王的宝座有些期盼呢?”奥克有些忧虑的问道。 他很清楚,如果这些人卷入这场混乱中,那么无论他们支持那一方,其他的人都将没有机会。 而如果他们发生叛乱,就算可以最后镇压下去,恐怕帝国的破坏程度都将可怕的。 “不清楚,因为我们不知道现在究竟是谁在指引着银发的前进方向,以前他们的领导者只喜欢在幕后,如果他在那个时候就有反叛的心,那么,在陛下最信任他们的时候,他们可以轻易的取得帝国的最高权利,尤其是在他们帮助陛下登上宝座的时候,如果他们做了,那么帝国将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而现在,我甚至不敢肯定他们是否更换了领导者,所以我也就无从判断他们的意思。” 达撒摇了摇头,表示他的无能为力。 “那我们要怎么做?”奥克的眼中突然闪出了光芒。 “我要你……”达撒话才说到一半,突然双眉倒立,对着奥克打了个眼色。 奥克立刻轻巧的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向着书房的窗户走去,在离窗户不远的地方,奥克突然一个斗气弹砸向了被窗帘挡住的部分。 但一声闷哼,奥克踉跄的退了开去,一道身影无声的划向了达撒…… 第三章 无论是在寒冷干燥的法尔帝国,还是在温暖潮湿的格兰尼帝国,黄昏都是一样的。 一抹残阳带着最后的余辉照耀着世间万物,带着苍凉的温暖抚慰着一切。 在达撒的亲王府邸中,随着窗户的破裂,窗帘的卷开,一个闪电般的身影抢在夕阳的光芒前扑向了正端坐着的达撒。 在他的身上,淡金色的斗气甲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并指如刀的手带着死神的召唤。 和这个偷袭者的咋一接触,奥克就已经抵挡不住,被迫的狼狈后撤。 如果不是这个偷袭者的目标是他的父亲,那么此刻奥克已经结束了他在人间的旅程,向死神报道了。 奥克也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的父亲被这个偷袭者狙击,那么在侍卫们赶来前,他的命运绝对不会比自己的父亲好多少。 但奥克同样清楚,自己的父亲是那种从来都信奉脑力胜过武力的人,自从有记忆以来,奥克就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动手的情景。 出于对父亲的敬爱,对自己性命的拼搏,对未来命运支柱的信赖,奥克把已经涌到喉咙里的鲜血咽下,鼻子里闷哼一声,鼓起斗气冲向了偷袭者。 但现在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从速度上看来,这个偷袭者的速度要高于他数倍,在他救援到父亲那里的时候,恐怕偷袭者早就得手了。 奥克咬了咬牙,在人体奥秘的潜力发挥下,速度突然提升。 可是他先被击退,又在救援的动作上慢了一步,纵然有了突然的发挥,但仍旧显的有些慢了。 在偷袭者距离达撒只有一步之遥的一刹那,奥克看到偷袭者的眼中已经绽放出了得意的光芒。 换成旁人,恐怕此刻已经对救援灰心了,但在达撒的教育下,从小就被灌输着绝对不要放弃的理念的奥克还是继续冲向了偷袭者。 偷袭者在身体高速的冲击下,挥动了手刀,目标正是达撒的咽喉。 在奥克眯起眼睛打算不看这血腥的一幕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达撒的眉毛一挑,两道圆锥型的斗气弹突然自眼部发出,在如此近的距离里,一道准确的挡住了偷袭者的手刀,而另一道,则如摧拉枯朽一般的打散了偷袭者的斗气甲,顺势穿透了他的咽喉。 偷袭者在达撒的面前停了下来,高速的前进被挡住,生命正从那咽喉巨大的创口上流失。 而达撒仍然稳稳的坐着,一手拿着盛着茴香酒的杯子,一手仍拄着手杖。 奥克被这一幕惊的呆住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偷袭者已经如同没有骨头的一样,软软的倒下了。 而,那个从来不宣扬武力的父亲,那个干掉偷袭者如同探囊取物一样的达撒亲王,正在象一个勤劳的园丁一样,把手杖插进偷袭者喉咙上的伤口,把手杖染的通红。 “接着。” 达撒把手杖丢给了奥克,然后慈祥的一笑:“记住,这个人是你杀的。” 不明所以的奥克傻傻的点了点头,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反应迅速的侍卫们就已经用暴力破开了书房的大门,团团围住了达撒和奥克。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把这具尸体处理好就行了。 好了,不要再表示什么惶恐了,毕竟他没有伤害到我们,不是吗?”达撒打发走侍卫,带着奥克回到了寝室。 “我亲爱的儿子,你一定要记住,那个杀手是你干掉的,好吗?”达撒回到了寝室后,坐在正燃烧着火焰的壁炉旁,悠然的对还迷糊着儿子说道。 “父亲,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说是我杀的呢?以我们家的权势,无论是谁也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对我们指手画脚,有什么可怕的呢?”奥克问道。 达撒微微一笑,说道:“孩子,你你知道一个人如何才能最安全,最让对手头疼吗?是的,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你的对手永远都摸不清你的底细。 正如你所了解的一样,我的对手也认为我不过是一个喜欢在后面制定种种方案的人。 当他们发现我所具有的武力时,他们的针对我的任何计划都将变的混乱,就算因为某种原因而让我不能抓住这个混乱的机会,但这至少将为我赢来时间。 亲爱的儿子,你知道,只要有了时间,那么我们就将对即将发生的,或者已经发生的事情有了更充足的准备。 有了准备,那么对最后的胜利我们就将更有把握,不是吗?”奥克听了后,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的父亲,你的这个方法的确是非常的好,但我想要请您给我一个正确的关于我的指导。” “呵呵,你是我唯一的,最亲爱的儿子,我当然会在能力范围内给你最好的指引。” 达撒笑着说道。 “正如您所说的,让对手摸不清自己的底细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 在这方面,我应该做些什么呢?”奥克的眼睛闪烁着光芒的看着达撒。 达撒说道:“很简单。 当你关注你的对手时,你所关注的是他的实力和势力。 不管是谁,他的势力并不能由他一个人组成,而只要他的势力中有了其他人的存在,那么我们就可以从其他人身上挖掘出对手的势力究竟如何。 是的,只要是人,那么他就有欲望,金钱、美女、权势、等等,而且在这些欲望的旁边,每个人都有他们不想失去的东西,用这些作为威胁,只要我们掌握好角度,把握好力度,那么就没有不能收买的人。 所以,你永远不要奢望自己能永远的把自己的势力隐藏住。” “而和这些相比,个人的实力就比较容易隐藏了。 如果发生了一件事,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五个解决方法,那么,无论在任何人面前,你都只表明你只想出了一个方法,而且还是最差的那种。 同样,如果你在斗气方面有了某些从来没人知道的绝招,那么,在不到危机关头,你最好让自己在平时假装忘记掉。 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可信的人就是自己,个人的实力只有自己了解的最清楚,只要你愿意,那么在你的刻意掩饰下,就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我亲爱的儿子,我想你应该已经了解到了吧。” 奥克侧着头,想了一会,笑了。 达撒看到了奥克的笑容后,也笑了,他知道,他的儿子明白了。 “对了,父亲,您认为这个杀手是谁派来的?您为什么不让侍卫们去追查呢?”奥克收敛起笑容,正色问道。 达撒撇了撇嘴,耸了耸肩:“无所谓了。 现在的局势错综复杂,也许是曼奇帝国为了让我们国内更混乱而派出;也许是另外两个帝国想要让我国也加入战争做出的假象;也许是我的兄弟为了在登上宝座时减轻阻力而派出的;也许是布里公爵已经开始为他那还没出现的外孙铺路而派出的;甚至可能是银发为了某些目的而派出的。 管他呢,现在可能的敌人太多了,我们不需要知道究竟是谁干的,只需要在这个混乱的时候最大可能的保留我的实力,让他们去打、去闹、去争,我们只要等到可以让我们获得最大利益的时候再出手就可以了。” “父亲,那这个时候您回来是不是太危险了。” 奥克担忧的问道。 达撒深吸了口气,宽慰的看着关心自己的儿子,微笑着说道:“的确。 但风险总是伴随着利益,为了将来,我不得不现在回到这个目前世界上对我来说最危险的地方。 如果银发那里没有这个突然的混乱,我是不会回来的。 你要知道,毕竟在现在,我们所了解的任何一个势力都没有银发那么强大,换句话说,在现在的这种局势中,谁能让银发和他们站在一起,那么最后的胜利就将靠近谁。 虽然我以前和银发有过协议,但我不能肯定在这个时候,协议依然有效,所以,我必须回来,争取让曾经的协议还可以继续发挥效力。” “父亲,那您有把握说服他们吗?还有,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奥克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不,我的孩子,正如我刚才和你说的一样,世界上最可信的人只有自己,所以你不要奢望任何协议的效力。 我所做的不过是让银发在这个协议的前提下,尽可能让我们在这次的混乱中成为获得利益最多的人。 而你,在这段时间中,在首都里一点作用都没有。 是的,就是这样。 不过你不要沮丧,你的毫无作用仅仅是因为你发挥作用的地方并不在这里,有一个地方,一件事情,必须由你完成。” 达撒说道。 奥克一扫听到他毫无作用的颓然,振奋道:“父亲,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达撒道:“这件事情并不难,但也绝非是可以轻易完成的。 你还记得我让你负责那个克尔安全的事情吗?是的,在这件事情是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不仅让你派出得力的武士在暗中保护他,还在边境的一个山谷里埋伏了六千武士,六千我们封地里最强悍的武士。 至于目的,很简单,要么在关键时刻给予克尔帮助,让他把曼奇帝国搅乱,要么在我们这里发生混乱的时候有一个奇兵,可以发挥出足够的威慑作用。 而现在,我需要你去带领他们,在我需要的时候,发挥出他们应有的作用。” 达撒话才说完,奥克就抢着说道:“可是,父亲,如果这是您早就安排好的,那根本不需要我再去做什么,我去了,反而会让您原有的计划发生变化,我想这应该不是你所需要的。” “不,我的儿子,计划发生了变化,所以,我需要你去带领这些武士,因为你做事的风格完全和我不同,所以,我们的对手会很难判断你的动向的。 而且,我现在很怀疑欧来尔的忠诚,如果他真的是别人派来的奸细,那么我的这个计划可能已经落入了别人的眼中。 因此,你去掌管这支队伍就是必要的了。” 达撒面沉如水。 “您的意思是,可能那支队伍里也有和欧来尔一样的不可靠的家伙?”见达撒点了点头,奥克继续说道:“既然如此,父亲,我会尽快找到这支队伍的。 而且我也会小心我的行踪,不给别人机会的。 对了,父亲,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这支仅仅有六千人的队伍,就算再有战斗力,但人数上确实太少了,如何才能发挥威慑性,或者在需要的时候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我希望您能先指点我一下,让我可以更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武士,这个存在千年的具有极高战斗力的存在,是不可替代的。 但你也应该有过耳闻,有很多彪悍的不曾经过武士训练的普通人,他们通过使用武器也发挥出了可以媲美武士的战斗力。 尤其是在使用长距离的武器,比如弓箭的时候,不可能整天使用着斗气甲的武士会在刚一接触的时候,产生巨大的伤亡。 而且一把沉重的锋利的斧头或者什么其他的武器,在一个力量巨大的人手中,普通武士的斗气甲并不能真的如钢铁铸成的盔甲一样抵挡住。 而这仅仅是武器在普通人手中的表现。 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我灵机一动,让武器铸造师为我们的武士铸造了很多武器,比如射程可以达到五百米的硬弓,百斤左右的重型武器,以及一套包裹全身的护甲。 有了这些,本来就比普通人强悍的多的武士具有了更强的战斗力。 在一次秘密的演习中,这六千人组成的带武器的武士,轻易的打败了人数在他们三倍的对手。 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们的战斗力和人数。 而且只要这次的混乱能够持续的时间长一些,那么在两个月内,我可以保证,你将可以再获得同样的五千武士。 当然了,因为以前我们太过于信赖武士的能力,所以,在我的封地上并没有太多的武器铸造者。 不然的话,武装起来的普通人,也将具有可以和武士一战的威力。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争斗,而是在隐藏这个发现的同时,尽快的发展,争取在短时间内把武士的战斗力提高。” 奥克听的眉飞色舞,击掌道:“父亲,如果我们以武装过的普通人和对方的武士对阵,以坚守为方针,再以武装的武士为突击部队,那估计谁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所以,”达撒接过话头,说道:“你一定要想尽办法,不要过早的暴露出这支队伍,就算是有战斗的情况,也尽可能的不要留活口,你明白吗?”“我明白了,父亲。 我明天就动身!”奥克已经被这支部队所吸引,不由的激动了起来。 “好的,我的儿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达到我的要求的。” 达撒身为一个父亲,在看到儿子欢欣雀跃的时候,也同样的高兴起来。 “对了,父亲,我能向您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吗?”奥克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渴望。 达撒刚想要应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我的儿子,你的这个要求我现在并不能满足你,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那您能给我一个时限吗?让我可以知道我的期盼在什么时候才是终结。” 奥克并没有沮丧,继续追问着。 达撒对自己儿子的迫切很没办法,笑着说道:“其实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而且它的威力也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大。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的眼睛是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无论我们的斗气练的有多好,我们都无法把斗气练到眼睛上,就更毋论用眼睛发射斗气了。” “那您是怎么做到的?我亲眼看到您用眼睛发出了斗气,杀了那个杀手。” 奥克如同孩子一样的问着。 “其实,我是用颧骨和眉骨的部分发出的斗气。 只是我掩饰的好,那个杀手在看到以后,真的以为我是用眼睛发出的,所以,在他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被我轻易的杀死了。 是的,这其实仅仅是心理上的一种应用,在对手看到了绝对无法相信的情况后,在失神中,被我所趁。 这是打败对手最简单的方法。 而你,现在你还做不到对斗气的精确控制,所以,你千万不要练习,不然恐怕随着你的斗气发出的还将有你的眼睛。” 达撒警告道。 奥克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父亲,我会努力练习斗气的。 等我能熟练控制的时候,您一定要教给我啊!”达撒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门前,对奥克说道:“我亲爱的儿子,你的父亲明天就要开始和你的那些叔叔们勾心斗角了,你忍心让你可怜的父亲在长途旅行后得不到足够的休息吗?”奥克站了起来,躬身行了个礼,说道:“好吧,我睿智的父亲,你好好休息,我也要去睡了,毕竟明天我还要赶路呢。” 父子相视一笑,各自安歇。 但他们并不知道,经过了这个晚上后,大陆上的部队将在他们的发现下产生多大的变化,又将让多少无辜的普通百姓卷入其中…… 第四章 曼奇帝国长时间的征战,让国内一些地方领主发现了机会。 对摄政王政轻并没有好感,而且对于政轻上位过程的不满,让镇守帝国最北方,占据了四道雄关的克比图公爵趁着帝国军队调动的时机,悍然兵变,将北方三省据为己有。 这个时候,遇上了耐特的克尔发觉到了这是一个可以让他重新登上帝国权力舞台的机会。 在耐特的保护下,回到了自己原来带领的部队。 虽然部队的将领已经更换,但是众多的中下层军官还是相当信赖克尔的。 由于对克尔的通缉是由帝国暗部负责的,所以这些军官并不知道。 而且在克尔的指挥下,耐特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拔除了新来的最高将领以及几个不服从克尔的中级军官。 掌握了军队后,克尔迅速挥军北上,攻击克比图公爵的领地。 这个变化让阿兰德元帅等人放松了对克尔的通缉,欲坐山观虎斗。 而克尔更是趁机收拢了几支败军,将实力扩大了数倍。 经历了多次生死打拼的耐特,实力已经不是一般武士所能想象的了。 武力强横的他多次在战斗中施展‘斩首’战术,斩将夺旗。 有了耐特的强力冲击,克尔全军士气大震,并在克尔灵活的指挥下,迅速的攻入了克比图公爵的领地。 这个时候,曼奇帝国南方号称帝国粮仓的格斯纳行省,在领主特德公爵的带领下也造反了,与北方三省遥相呼应,帝国内的局势一时动荡之极。 帝国摄政王政轻当机立断,召回了数支精锐师团镇压平叛。 然而还不等战局发生改变,被克比图公爵收买的几名侍卫发动了对政轻的偷袭。 没有准备,并且被兵事拖的极度疲惫的政轻轻易被刺伤,眼看就要丧命的时候,克尔的姐姐,那名从宫女成为王妃的女人兰丽挺身而出,拖着怀有生孕的身体挡住了刺客的刺杀。 虽然在迅速赶来的侍卫护卫下,政轻和兰丽都没有当场丧命,但是还没等刺客全部被剿灭,兰丽就流产了。 在焦急等待医生对兰丽以及小孩的诊断时,关于克尔攻入北方的消息传来。 政轻立刻让阿兰德元帅取消了对克尔的通缉,并通告全国,将克尔的爵位提升到了侯爵,并拨调了数支师团加入到克尔的队伍之中。 对此,阿兰德元帅愤怒但却不得不遵从。 经过了一天的抢救,兰丽以及小孩都活了过来。 但是兰丽却再也不能生育了,而且因为刺客的攻击,兰丽也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成为了残废。 不过孩子还算幸运,虽然有些瘦小,但是也算健康。 政轻对兰丽的感情是真挚的,虽然他曾经是一个志比天高的男人,虽然他是一个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但是在感情面前,他是脆弱的。 他将平叛一事全权交给了阿兰德,而自己则深锁在皇宫中,陪伴着还在昏迷中的兰丽。 格兰尼帝国以及希尔曼帝国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发动了反攻,曼奇帝国的军队因为被抽调数支师团,兵力不足,被迫处于守势。 而大陆另一端的法尔帝国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开始频繁的调动军队,打算浑水摸鱼。 这个行径让格兰尼帝国以及希尔曼帝国放松了对曼奇帝国的攻势,开始有意识的防范起法尔帝国来。 然而还不等法儿帝国发动战事,趁着一半近卫军被调离国都的短暂数日,达撒亲王发动了政变,一队武装的武士发挥出强大无匹的战斗力,迅速打垮了忠于国王的另一半近卫军。 近乎全国的精锐都在边疆枕戈待发,国内那些忠于国王的领主无法抵挡达撒亲王的新式军队,在一些早就投靠达撒亲王的外藩帮助下,达撒亲王基本控制了整个法尔帝国。 边境上的军队中,有不少是达撒亲王早就安排好的人,他们很快呼应了达撒亲王的政变。 但是在国都事变时逃出的几名国王亲信却及时到了边境,将消息传达给了国王的亲信。 于是,在法儿帝国的边境上,忠于死去国王军队与达撒亲王控制的军队展开了激战。 而那些外藩的军队很多都在这场战斗中保持观望的态度,等着投靠胜利者。 一时之间,大陆上狼烟四起,到处征战不休。 而攻入了曼奇帝国北方三省的克尔,则在攻下了几座城市后,放缓了前进的步伐。 对于他来说,过早的消灭了敌人,将让自己的价值下降,为了能够让帝国高层明白自己在军事上的价值,他甚至放过了偷袭北方最大城市,克比图公爵所在的雷尔塔城的机会。 在放缓了攻势后不久,克尔得到了帝国取消通缉他,并且让他负责整个北方战役的消息。 心中大定的克尔在盘算了一番后,委托耐特潜入天湖城,将仍旧企图毁掉他的阿兰德元帅干掉。 当耐特进入天湖城的时候,传来了法尔帝国的消息。 达撒亲王带领的新式军队打垮了四倍于自己的军队,篡位成功。 短期内,法尔帝国将陷入对原有官员的大清洗,以及之后的人员调派。 恐怕不能再继续保持对格兰尼帝国以及希尔曼帝国的压力。 同时,新式军队的战斗力也让所有人震惊。 而且更多的人也注意到了一点,这支新式军队中,很大一部分根本不是武士,只是一些经过了不到一年训练的农夫。 经过一年的训练,十个农夫可以让一个武士感到很麻烦,而二十个农夫则会让武士感到无所适从,如果有三十个经过训练的农夫,那么这个武士就死定了。 而更值得注意的,一个武士从一开始到训练成功,所用的时间是训练一个农夫的十倍,所花费的金钱则是百倍以上。 对于军事家来说,这代表着属于那些赤手空拳有着强大斗气的武士的时代结束了。 阿兰德元帅虽然也是一名武士,但是对他来说,政治和军事才是他更喜欢的。 对于这个时代的结束,他并没有感到悲哀。 而且他还兴致勃勃的开始改造自己的卫队,摸索组建新式军队的要领。 但是属于他卫队的那些武士并不喜欢武器,他们对于现在所传言的武士时代的结束发自内心的厌恶。 而就是这些心理上的不赞同,让阿兰德元帅改造卫队的进程慢了下来,也让卫队陷入了混乱。 耐特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在克尔以前留下的心腹指点下,他潜入了元帅府,并在潜伏了一天后,趁着元帅卫队为了使用武器而摆出的新阵型还不熟练的时候,一举击杀了阿兰德元帅。 但是因为卫队的人数众多,再加上克尔嘱咐过的不得暴露的原因,耐特陷入了苦战。 终于,耐特在拼着挨上了几十下后,冲出了包围,却因为不认识路而冲入了皇宫。 得到阿兰德元帅被刺杀的消息后,政轻带领着皇家卫队前去处理。 皇宫的守卫程度有所下降,而趁机而入的耐特则在盲目乱窜中,跑到了兰丽的寝宫,躲过了追逐他的卫士。 没多久,嘈杂的声音让兰丽清醒了过来。 但是发现自己失去了行走能力的兰丽并没有注意到耐特这个不属于这里的人,看到自己的孩子后,兰丽抚腿轻泣。 耐特非常感动,从藏身处走出,安慰起兰丽来。 兰丽看到耐特后大惊,但是她还是面不改色,打算稳住耐特,然后召唤卫士。 但是聊了两句后,兰丽知道耐特虽然粗鲁,但却不是个坏人。 身处深宫的她一直以来活的相当压抑,趁这个机会,和耐特聊了很久。 正当两个人聊的投机的时候,政轻回宫了。 犹豫了一下,兰丽指点耐特从秘道离开。 因为法儿帝国的内乱让格兰尼帝国的高层人物在调动军队上发生了迟疑,没能拖住更多的曼奇帝国军队。 五万迅速回国的军队一举击破了南方叛军的主力军队,南方光复已非难事。 但是南方军队已经开始试验新式军队,给平叛的曼奇军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想要将格斯纳全部平定,虽然不难,但还需要相当多的时间。 而在曼奇帝国的北方,当耐特顺利返回后,克尔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并通过一次诈败,将克比图公爵的军队主力歼灭,胜利在望。 同时,法尔帝国首都凯尔特城突然发生骚乱,刚刚登上王位不到一个月的达撒就与他的儿子全部被杀,拱卫王宫由手持武器的武士组成的卫队,也被消灭大半。 立刻,法儿帝国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地步。 数名有机会成为新国王的皇室人员,以及几名野心勃勃的外藩,开始了混乱的厮杀。 与法儿帝国接壤的希尔曼帝国也在反攻曼奇帝国的同时,派遣部队对法儿帝国开始了趁火打劫。 半个月后,耐特第一个登上了雷尔塔城的城墙,宣告了克比图公爵反叛的失败。 除了派遣一小支军队押送自杀未遂的克比图公爵去天湖城外,克尔将全部军队都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开始展开对希尔曼帝国的攻势。 进攻并不激烈,克尔的目的很明确,战争并不重要,兵权才是他保命,获取更多权势的保证。 四个月以后,大陆上的战事趋于平缓。 曼奇帝国因为内乱丢掉了一半以上的胜利果实,但总的来说,在这次战争中,曼奇帝国是最大的受益者。 格兰尼帝国没什么可说的,丢掉了一半的国土,国力大衰。 希尔曼帝国虽然也丢失了原先的一部分国土,但是他们却从内乱的法尔帝国身上夺得了更多的土地和人口。 至于法尔帝国,已经分裂成了三个国家,鼎足而立。 而在曼奇帝国国内,克尔已经掌握了全国三分之一的兵力,成为三大统率之一。 摄政王政轻则因为处理国事的同时还要照顾兰丽,精力开始衰败,屡屡犯错。 将手下将官全都掌握住了的克尔带着卫队和耐特回到了天湖城。 而这个时候的克尔,已经不再满足与现状。 法尔帝国的情况让他有了更多的野心。 他通过收买以及暗杀的手段,逐渐将军部收入囊中,并且裹胁了不少的贵族加入了他这一方。 终于,在一次皇家宴会前,克尔发动了。 准备周全的克尔没有给政轻任何机会,轻松的将这个通过残酷手段升上来的摄政王杀死。 然而本着斩草除根的克尔在打算处理掉政轻的孩子时,他的姐姐兰丽阻止了他,希望他能看在姐弟的份上,饶过这个孩子。 但是克尔的亲情已经被野心击垮,他只考虑了很短的一会,就下达命令,要连兰丽一起处死。 这个时候,耐特赶到了,发现要被处死的那个残疾女人是几个月前帮助他逃离皇宫,还和他很投缘的那个女人。 于是,耐特立刻要求克尔放过兰丽。 但因为一直以来,耐特在克尔的面前都是以兄长的身份,让克尔这个逐渐成为曼奇帝国名义上的主宰感到非常的不满意,而且再加上大局已定,耐特已经没有了原来那么高的利用价值,克尔趁势决定,借这个机会连耐特一起除掉。 对于克尔的狠心,耐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震惊伴随着失望,让耐特一开始就陷入了险地。 多处受伤后,耐特终于明白了人性的险恶,奋起反击。 然而克尔却卑鄙的用自己姐姐作为威胁,让耐特几乎陷入死地。 一番恶斗后,耐特还是没能保住兰丽,亲眼看着克尔杀死了自己的姐姐。 但是兰丽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向他的哀求目光,让耐特奋不顾身的救出了孩子,浑身浴血的杀出了重围,落荒而逃。 一名皇家卫士在战斗之后感叹,不仅武士战斗方式的时代结束了,武士精神的时代也结束了。 克尔一边整顿国内局势,一边派遣各路高手追杀耐特,终于在耐特逃到边境前拦截住了他。 战斗发生的地点是曼奇帝国最绵长最狭窄的一个峡谷中,耐特且战且退。 却以外的遇上已经到了生命尽头的法里司可同。 两个约定要在半年后一决生死的人,两个惺惺相惜的男人此刻的境地完全相同。 只不过追杀耐特的曼奇帝国的人,而追杀法里司可同的人则是原法尔帝国隶属达撒亲王的人。 那次法尔帝国首都凯尔特城的骚乱,就是达撒亲王出于和克尔相同目的的行为,只不过克尔要杀的是耐特一个人,而达撒要杀的则是法里司可同一族的所有人。 先被下毒,再被偷袭的法里司可同一开始就几乎失去了战斗力,全靠手下和族人的掩护,方才逃到这里,却不想遇到了最有潜力和他一战的耐特。 而且还是再双方都被追杀的情况下。 两个可以说是大陆上最强的男人此刻陷入了绝境,但是顽强的他们还是找到了一条采药人踩出的小路。 但是不依不饶的两路追杀者依然没有放弃的念头,甚至通过短暂的交流而合兵一处,共同追杀。 法里司可同见无法甩开敌人,毅然推开了耐特,独自挡住了敌人。 在法里司可同冲向敌人前,笑着告诉耐特,他的朋友全都在达撒亲王暗算他的那个晚上被放走了。 看着频频被伤害的鲜血纷飞的身影,耐特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为了那个曾经是敌人的银发男人。 然而疲乏的耐特还没逃出多远,敌人又一次追了上来,为首一人手中高举的正是法里司可同的头颅。 一个曾经最强大的武士,在遭到了暗算后,死在了一群无名小卒的手里。 这种深切的悲哀让耐特突破了瓶颈,一举击溃了敌人前锋,然后威吓了一番后,因为体力严重透支,不得不继续逃窜。 这个时候,在考昂镇与耐特战斗过的,后来因为双臂残疾而流浪的萨基带着他训练出来的几个武士救走了耐特。 但是毕竟萨基此时已经是个残废了,他手下的人战斗力又非常低,很快就被追杀者打的打败。 无奈之下,耐特将孩子交给了萨基,叮嘱他好生教养,然后如法里司可同一般迎上了追杀者。 萨基没有回头,也不忍回头,带着那个襁褓中的婴儿迅速的逃离了。 至于结果,萨基并不知道,克尔也三缄其口,耐特的生死竟然成了一个谜!二十年后。 在原法尔帝国的领地上,因为割据的三方都为了统一而拼命的搜刮民脂民膏,揭竿而起着此起彼伏。 其中有一股最强大的起义者,他的头领是一个银色头发,能够将肌肉在转眼间膨胀数倍,发挥出巨大力量的年轻男子。 他就是耐特与酷特族少女琳曼的孩子,有着最强两族混血的年轻人。 在他的带领下,几乎不曾输过。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攻下整个王国最大的城市的那个夜晚,得意忘形的他遇到了一个男人,一个强大的让他连出手都不敢的人。 虽然这个男人在轻易打败他后,还教给了他一种修炼的方式,但是这个男人的样貌他却始终没有看到,只隐约的看到了一头红发。 而同时,曼奇帝国在克尔的统治下,也发生了暴动。 不仅人民起义,甚至不少的曾经紧紧跟随克尔脚步的领主也纷纷造反。 而在这些起义者中,一支小小的队伍并没有引起过多人的关注,唯一能让人注意的地方,就是起义者头领有一个义父,一个双臂残疾的义父。 就是这个小小的队伍,后来壮大成为最大的起义者,并且当先攻入了天湖城。 而就是这个队伍的首领,亲眼看到了那名狡诈、冷血的国王克尔被人在万军之中救走,而营救的人只有一个,一个红色头发的男人。 而克尔虽然在第二天就被起义者发现了,但是他们已经无法再惩罚他了,因为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国王,已经在一座无名的坟墓前自裁了。 只有那位双臂残疾的老人知道,这个墓里埋葬的是一名叫做兰丽的女人。 之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没有人再看到过这个红发的男人,但是很多地方都在流传着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