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也是有樂趣的。曆史真相到底在哪裏?其實很難說。故事、演義和真實到底什麽才有意義?我看都有意義。


    想起一段子:那些愛情變成了故事。那些故事變成了愛情。是誰虛構了愛情?是誰編輯了故事?從澡堂子出來每個人都穿衣服,有人衣著光鮮靚麗,有人衣衫襤褸。但關鍵都穿衣服了,沒人赤條條以本真示人吧?


    曆史亦然,所有談論曆史的東西都是穿了衣服的二手三手甚至n手貨,都是虛的,誰對誰錯?張三說自己寫的是真事,攻擊李四寫的是亂說戲說和胡說。那我要問了,張三你是當事人?


    你怎麽就敢肯定自個說的一定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所以說:真理都是相對的。


    那有人要問了,您這不是廢話嗎?既然是曆史,當事人肯定沒影了啊。那照你這麽說,真相哪找去啊?沒有了對錯和真相,討論還有意義嗎?甚至曆史這門學科存在的價值何在?


    也不盡然,如果一丁點線索都沒有,那法官斷案都成問題了,即使當事人健在那還有說謊的呢。這就需要考據,需要查閱檔案史料,這就需要一定的素質和專業。跟刑警破案一樣,還原現場找到答案。


    那問題來了。既然專業警察把案件弄清楚了,那其他人都該閉嘴,沒有必要也沒有機會發表言論了?那也不是,否則小報記者和八卦讀者們會失業,大叔大媽和專職少婦會感覺生活缺乏調味品索然無味,生命沒有色彩味如嚼蠟,鬧不好天天跟您鬧騰,您這班也上不好,更甭提賺錢進步了。於是乎世界精彩了起來。


    1994年轟動全美的辛普森殺妻案即是典型,既娛樂了大眾,又增加了gdp。皆大歡喜,何樂不為?


    您可以到正陽門全聚德吃烤鴨,也可以到門口路邊胡同吃安徽師傅烤的德州鴨,就沒必要坐在包廂撕著烤鴨嘴裏還不忘拿胡同口路邊站著品那塵土覆蓋鴨味早已穿越的兄弟開涮吧。雖然我絕不戲說,但我表示理解。


    研究曆史到底有什麽用?特別害怕自個問自個。就好像問自個為什麽活著一樣。


    腦袋經常發暈!我覺得這個社會需要埋頭拉車的人,但抬頭看天的人也少不了。毛爺爺接見尼克鬆,具體問題都是老周同誌代勞了,他跟尼克鬆談的兩個主題:曆史和哲學。


    如果自個對自個民族曆史和祖宗的行為不了解漠不關心的話,這個民族未來肯定堪憂!起碼我們寫出來的東西勸人行善或從良,不忽悠不亂說,經過自個大腦分析外加曆史考據人性研究,實在不行也是一副心理安慰調節劑,這還不夠嗎?


    曆史是過去發生的事情,科技在進步,但人類的內心、思想甚至思維卻不一定跟得上科技進步的步伐,甚至某時段在倒退,這實在是件要命的事情


    麵對幸福感的下降和衝突的不斷升級,科技的力量實在有限甚至會起到反作用。但曆史、哲學和宗教卻能在這一領域大展身手,而且治標兼治本,療效灰常好!


    古羅馬大政治家西塞羅有句名言曬出來跟大家夥共勉:曆史是時代的見證,真理的火炬,記憶的生命,生活的老師和古人的使者。我也插上一腿,以高尚的名義。


    楊勇的表現直接將自己送進了地獄。內外交困之下,他是徹底暈了菜。首先他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和政治勢力了(他自認為),大家對他躲之唯恐不及,於是乎他想到了一個最最愚蠢的招數。巫術!真是病急亂投醫啊。他先讓人製做了一個巫術詛咒的道具,又在自己的府邸後園建造了一個平民村,村裏的房屋低矮簡陋。


    楊勇時常在其中睡覺休息,他身穿布衣,鋪著草褥子,希望以此來避災。真不知道楊勇是怎麽想得出這個點子的,姑且認為他實在是沒辦法了吧。老爹楊堅也知道楊勇現在很不安,在仁壽宮度假期間派楊素去觀察楊勇的行為(這是搞特務政治啊)。


    楊素可逮著機會玩楊勇了。楊素到了東宮,停住不進,楊勇換好衣服等待楊素進來,可楊素故意很久不進門,以此激怒楊勇。楊勇本來就對楊素心懷不滿,今天又讓我這個當朝太子在接見你的時候穿好朝服在東宮長時間等你,把我當猴耍啊?


    楊勇心理很窩火。等楊素覺得楊勇內心的火氣上來得差不多了,緩步來到東宮見楊勇,傳達皇帝楊堅的旨意。


    你說這楊勇能給楊素好臉色嗎?不過這正恰恰說明了楊勇真不是什麽陰險有城府之人。在這個道上混,可真委屈楊大公子了。


    但楊素可就逮著機會了。我楊素來不是為我個人的私事,我可是奉皇上之命來給你傳達聖旨的,你在我麵前發火不是針對我的,那是對皇帝的不敬。


    這問題可就大了。把柄無處不在,看陰謀家怎麽用了。官場中這種小人列位看官千萬要提防,背後給人挖坑再把您推進去,埋點土踩上一萬隻腳,這些伎倆對這些小人來講那就相當於吹口氣那麽簡單。楊素回去向皇帝報告:“勇怨望,恐有他變,願深防察!”意思是說楊勇怨恨,恐怕會發生變故。


    希望陛下多多防備觀察。皇帝能不緊張嗎?隻能對楊勇更加猜疑了。同時老媽也加入了打倒兒子的陣營,自任急先鋒,為了打倒兒子不惜衝鋒陷陣。


    派人暗中探察東宮,細碎瑣事都上報給文帝,依據誣陷之詞而構成楊勇的罪狀。


    最後楊堅都坐不住了。親自派人加入了監視的陣營,將太子府衛士官員統統調離。


    形勢已經萬分危機,隻等皇帝一聲令下了。很多嗅覺靈敏的官員立馬看出了苗頭,聞著血腥氣就湊過來了。太史令袁充言於上曰:“臣觀天文,皇太子當廢。”


    上曰:“玄象久見,群臣不敢言耳。”主管天象的官員袁充上言皇帝,說這個天象已經顯示出來了,說皇太子要廢啊。皇帝白了他一眼,說這要你說嗎?


    天象早已經出現了,隻是群臣沒人挑頭,都不敢說啊。同時對手楊廣也不閑著,通過重金買通了東宮幸臣姬威,並將東宮一切動向及時上報楊素。


    楊勇的周圍好像到處都被安裝了針孔攝像頭,被放到了太陽底下。史書上記載:“於是內外喧謗,過失日聞。”


    楊廣最終出手了,這個槍子就是被他重金收買的東宮幸臣姬威,在楊廣的威脅加利誘之下,姬威上書告之。


    開皇二十年九月二十六日,皇帝從仁壽宮度假回來。上朝後就問百官:“我剛剛度假回來,應該開懷暢飲,為什麽會悶悶不樂?”一旁的書呆子禮部尚書牛弘發言了,他說:“是臣等不稱職,使陛下憂愁勞累。”


    這哪兒跟哪兒啊。不過這也說明了廢太子一事在朝廷百官中並沒有多大的群眾基礎。楊廣和楊素他們羅織的所謂的太子的罪證,其實大多數是見不得光的。文帝在朝廷上並沒有看到一邊倒地支持廢太子的呼聲。這讓他大感意外。


    怎麽辦?但隋文帝已經走火入魔,他決定的事情,那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作為皇帝,即使錯了,也要錯到底,這可是關乎自己權威的大事。不服,那就試試。國家機器為皇權服務的,再明白一點就是為我楊堅服務的,開關在自個手裏,自己的一句話,立馬就開動。


    他根本不理會牛弘。但他不知道,殺戮如同治病中的化療,一旦開始將泥沙俱下,很容易失控和誤殺。皇帝轉臉就把槍口對準東宮官屬。


    劈頭就問道:“仁壽宮離這裏不遠,但是我每次返回京師都得嚴格準備儀仗保衛,就象進入敵國一樣。因為拉肚子,我都不敢脫衣服睡覺,昨天夜裏要上廁所,因為在後邊的房間恐怕有緊急之事,就返回前殿居住。


    難道不是你們這些人要危害我的家國嗎!”沒等這幫官員有任何申辯匯報,皇帝立馬下令逮捕太子左庶子唐令則等人,並命令楊素將東宮的真實情況公之於眾。那麽好,楊素正在那待命呢,楊勇罪狀那還用打稿嗎?早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了。


    於是乎在這朝堂之上,宰相楊素把楊勇的罪證是說得頭頭是道,而且充分發揮了自身大腦聯想的最大潛能,將很多沒任何聯係的甚至無中生有事件充分糅合並發酵,最後呈現給文帝和群臣的是楊勇無才無德無恥外加不忠不義不孝。最後給這個三不三無太子定的罪是:謀反。


    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朝堂上還是有正直之士的。左衛大將軍五原公元旻勸說文帝:“廢立太子是大事,詔書若頒布實行了,後悔就來不及了。


    讒言說起來是無定準的,希望陛下再仔細調查這些事。”但文帝根本聽不進去,他早已經被這個輿論脅裹著向著未知的懸崖一步步邁去。


    文帝立即下令讓那邊東宮已經被威脅利誘收買的官屬姬威陳述太子罪惡。其實姬威還真講不出來太子的什麽罪惡,沒辦法,充分挖掘吧,把自己能夠想到的罪惡都按到這個倒黴蛋頭上吧。


    在這些人的完美配合和充分運作下,由楊堅授意,楊素領銜、楊廣指揮的製造太子楊勇罪名的小團隊立馬組成,很快就把太子謀反之罪坐實了。真是奇了怪了,這個當朝太子啊,他為什麽要謀反呢?


    難道還會有其他人比他更有機會登上帝位嗎?既然沒有,他幹嘛非急著搶班奪權呢?答案很清楚。


    因為有人需要他謀反!但文帝楊堅早已經不信這些個狗屁邏輯了。開皇二十年(公元600年)農曆十月初九,長安的早晨已經很冷了,但比這天氣更冷的是楊勇那顆更冰冷的心。


    一群宮廷衛士在幾個使者的帶領下來到東宮,傳皇帝手諭,招太子楊勇入朝。


    預感到自己大禍將至,楊勇用驚恐的眼神和略顯變異的聲調問侍衛官:“父皇招我不是要殺我吧?”他的反應略顯激烈,屬於正常人的反應。但這也從另一麵說明楊勇確實是個沒有城府的平凡人,不是塊玩政治的料,當太子那是真委屈他了。看來這個嫡長子製度也會誤傷人啊。到了武德殿,楊堅那是玩真的啦,一身戎裝示眾,旁邊文武大臣皇親宗室莊嚴肅穆地各站一邊。


    禁衛軍可是明晃晃的大刀長矛啊,楊勇以前雖然經常看到這種場麵,但此一時彼一時啊。撲通一下就跪到了父皇麵前。


    內史侍郎薛道衡宣讀詔書:廢黜楊勇及其封王和公主的子女為庶人,並將太子東宮左庶子唐令則、五元公元旻、太子家令鄒文騰等官員及其朝中與楊勇關係親密者殺的殺杖的杖流的流,這些人的子女財產全部沒官。


    那邊廂,楊素一幹人等負責偵辦太子謀反案件的專案組成員集體封賞,賜給楊素財物三千段,賜給元胃、楊約財物共一千段。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憂啊。最大的贏家卻是楊廣。


    十一月初三,冊封晉王楊廣為太子。宇文述為左衛率,參與楊廣奪嫡的洪州總管郭衍榮升為左監門率。


    朝廷勢力重新洗牌。楊廣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太子之位,楊勇為自己的頑虐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在廢黜他的現場,楊勇對著父皇和百官泣下沾襟,說自己罪有應得,本以為會被處死,得以保命已經萬幸。沒有為自己申辯一句。沒有說自己弟弟楊廣一句壞話。灑淚拜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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