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之內,隻見羅姿周身泛出五彩毫光,刺得老人眼睛生疼生疼。


    一瞬前,算命老人腦海之中千百個念頭閃過。


    師門之術有言:五德之體,不入修真,不顯其身;若入修真,則百日之內,身泛五德之光,百日過,則五光消。其速也,一快字不足以顯其迅。大德之體,大道之身,五德真經,大道可期……


    心中默念師門之術,老人竟然產生一種擄走此女以做爐鼎之用的衝動。


    秘術記載:愈早將五德之體的五德之光奪來,則自身所能得到的好處愈大。但不管怎麽樣,至少天仙有望,若是所取時機在五德剛現之時,則有望達仙君之位!


    仙君!


    老人想到此,仔細辨認了一番羅姿身上的五色毫光,這分明便是剛入練氣、五德之光剛現之時!


    一瞬間,老人就準備出手,但甫一站起,便全身僵硬,不敢再有絲毫多餘動作。


    剛才此地天地元氣匯聚,分明便是為助此女入練氣之境,既然如此,那名結丹前輩……


    “莫不是,此女是這位前輩用來試探自己的?”


    想到此,算命老人臉上冷汗直流,如果果真如此,那隻要他再有過分動作,他絲毫不奇怪會突然出現一道霹靂,將自己給霹得灰飛煙滅!


    羅姿慢慢向前走去,雖然隻是經過一次的修煉,但她卻感覺出奇的好,前後的自己簡直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姑娘,請留步!”


    終於,算命老人開了口。


    羅姿停下腳步,茫然地望著他:“請問您有什麽事?”


    “本人景行山,想求見令師一麵,希望道友不吝引見。”


    “見我師……父?可是,我沒有師父啊。”羅姿一臉愕然。


    雖然羅姿表情不似作偽,但景行山卻不敢相信,先前天地元氣產生如此大的動靜,可不是什麽人都人弄出來的:“道友若是感覺不方便,隻需將此牌交給令師就行了,令師前輩高人,一看自然便知了。”


    說完,景行山拿出一塊令牌,用手往令牌上一點,然後遞給羅姿,不待羅姿反應,轉過身,將家什一提,便要離開。


    “前輩,我真的沒有什麽師父啊。”羅姿追了二步,卻隻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老人頭也不回地越走越遠。


    羅姿感覺這事太過玄幻了,玄幻得她好半天腦袋都還是迷糊的。


    為何這個老人先是喊她姑娘,後來又叫她道友,還提到師父什麽的,搞得她也跟著不得不叫這位老伯為前輩,算了,等方正來了之後再告訴他得了。


    無形中,羅姿已將方正當作了自己的主心骨,特別是幾個小時前,被方正如此一弄,讓她自然而然的便以他的女人自居了。


    沒過多久,方正就跟呂阿姨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嗯,羅姿,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哪兒有些不對了,但是又說不上來。”呂桂芝疑惑地看著迎過來的羅姿。


    “阿姨,她的變化是因為愛情的滋潤啦。”


    方正當然明白羅姿的變化,心道,修真功法果然就不是蓋的,比任何化妝品都有效,不但可以護膚,便是人的氣質都給提升了一個檔次。


    呂桂芝將信將疑地看著臉色有些紅的羅姿,笑了笑,往前走去,將背影留給兩個熱戀中的男女。


    “你臉皮真厚!”羅姿小聲地說了聲。


    “嗬嗬,現在這事還不宜讓叔叔和阿姨知道。”方正牽著羅姿,跟在呂桂芝身後幾步遠,“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是剛才一個算命老人給我的,並說了些奇怪的話,我等會跟你說。”


    方正點點頭,從羅姿手中接過令牌,隻見令牌一麵以陽文刻著“尋龍”二字,另一麵是一片連綿的大山。


    “嗯,雕功不錯啊,你看這山勢,簡直栩栩如生啊。”方天嘖嘖稱讚。


    回到家,方正拿著令牌在手裏把玩著了一會,忽然想道:“莫非,這鐵牌牌就和當初青璿真人的留下來的玉牌牌一樣,也可以作為信息的載體?可是,那個玉牌牌是自己將話傳入我的腦海的,為什麽這鐵牌牌就沒有呢?莫非需要傳說中的神識?”


    方正就試著調動神識,起初,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調動,胡亂弄了一番,卻是無可奈何,後來,他又仔細想了一會,所謂神識,無非就是一種精神力量罷了,就算不是,也應相差無幾。


    遠的便如當初他與明老打鬥的那一次,所突破的應該便是精神層次上的東西,近的就說他這二次動轉九九歸元功,應該也是一種類似於神識或是精神力量的東西。


    而這二次,二次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結果,區別隻是一動一靜。


    想明白了,方正便靜下心,努力將精神集中到令牌之上。


    突然,轟地一聲,方正突然進入到了那個“戈”字所在的空間,隻見懸空的“戈”字上光芒一漲,他仿佛感覺某種東西破碎了一般,然後,腦海中便驀地多出了一番話……


    便在此時,遠在五公裏之外景行山突然渾身一震,臉上先是一驚,然後便是一片驚喜之色。


    那個小丫頭果然在騙他,居然說她沒有師父,要知道,他送給那丫頭的令牌可不是隨隨便便的東西,上麵刻有他的師門傳下來的陣法,若是經過特殊處理,非結丹期及以上高手,很難輕易破解。


    隻是現在,這東西也沒有幾塊了,並且已現今門內人才凋零的現狀,再也很難做出此種東西。


    他將令牌送給羅姿羅姿之前的那一指,一方麵是為了以神識在裏麵記錄信息,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進行特殊處理,用以測試那丫頭的話。


    顯然,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同時,他也慶幸令牌直到此時才被破除,要是再早一點,在他堪破心中魔障之前,那他便不會有這一次心境修為得以提升的機會了。


    任何修真者,所為莫不是與天爭命!天都可與之爭,何況是天地之內的萬物?因此,修真路上,也並不是一味的浪漫,更多的卻是血腥、殘酷。有為一物而暴起殺人奪命者,也有為一物而暴起滅人滿門者……等等,信義、仁道在此麵前,顯得異常的脆弱、可笑。


    便在之前,景行山以令牌試探,也不無先行查探以便再作取舍之意,但事後,他在離開的路上,卻是一路思索,終於堪破了這一魔障:自己以往所作都有原則底限,甚至為些不惜求見高人得一賜教,但如今,見到一弱者卻又想殺人奪命,他日,自己碰到強者,是否也希望被人殺命奪物?


    一念及此,景行山渾身冒起一層冷汗,修真修真,所修之物,不過便是自己的一個念頭、一份堅持。如此殺人奪寶,也許適合別人,但絕不適合此時的他。


    明白這一點後,如何取舍之後,景行山渾身一輕,身心頓時一片開闊。他知道,通過這次取舍,他的心境修為又得以提升了。


    有道是修為好修,心境難修!這也是為什麽結丹期以下修士,一般都會有一段紅塵煉心的經曆了,但實際上,一輩子修真,便是一輩子煉心。


    方正收起尋龍令,臉上得嚴肅起來。


    聽完羅姿說完二人見麵時的對話,方正的對景行山的來意也明白了。


    他沒想到,簡簡單單的一次九九歸元功的修煉,竟然引來築基期中期的修士,築基期中期,那便等於是先天中期修為。


    而且聽那景行山的意思,羅姿算是天質奇高的五德之體,進而由此誤會自己作為一個結丹期的前輩,羈留紅塵的原因是為了造就她了。


    五德之體?自已聽都沒聽說過!


    方正有些哭笑不得,憑自己剛入暗勁期的修為,如何指點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隻要敢忽悠對方,一見麵,準曝光。


    看著手上的尋龍令,方正還真舍不得丟。按照景行山所述,老一輩的江湖同道大都認得這枚令牌,關鍵時刻,說不定這東西還會有點用處。


    “算了,先拖得一時是一時吧,隻要自己將實力提升上來,自然就有恃無恐了。”


    方正拿定主意,隨手將尋龍令往空間法寶裏一丟,低聲對羅姿說了起來。


    “這行嗎?”羅姿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她也完全沒想到,經過一次簡簡單單的修行,她就算是一個修真者了,而且還天資奇高。


    “當然行啦,隻要咱們那莫須有的師父不出麵,他就弄不清真假。打狗還得看主人,他敢隨便動我們,就得擔心日後師父打他麻煩。”


    “怎麽說話呢?你才是狗呢。”羅姿笑罵。


    “嗬嗬,狗不狗的無所謂啦,隻要跟你一對就行。”


    羅姿白了方正一眼。


    方正歎了口氣,時間緊迫啊,那邊後天圓滿的木道人還未擺平,這邊又來了個先天中期,還讓不讓人喘口氣啊。


    晚上,方正還想溜到羅姿房間裏去,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呂阿姨竟然在裏麵呆了老久,向羅姿討教他得來的這套呼吸秘法。


    “早知道,我就讓羅姿遲一天告訴她了!”方正無奈起打起拳。


    一遍一遍後,方正斬時忘記了羅姿的存在,各種拳法在他手一一顯露出來。


    “不過癮!”


    方正歎了口氣,現在肉體強度大大提升,這普通的拳法練起來完全沒有了感覺。可是,單是霸武一擊,又太簡單了一點,想利用其特殊的勁力運轉之術,房間裏又無法施展。


    經過多年拚命練習的方正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力氣隻有用盡了,才會有增長。


    “以後有機會,得先建一個私人別墅,裏麵必須要有一個私人練功場所,並且,這霸武一擊在招式之上如果能融合其它武功的優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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