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剛剛洗漱完畢,臉上還掛著水珠,“滴答!”短信息提示,打開一看:“你是天使,隻是沒有會飛的翅膀,晗雨。(.好看的小說)”


    天使?沒有翅膀?什麽意思呢?於是我打了幾個問號過去。


    “滴答!”信息回複道:“因為天使見不得別人的眼淚。”


    我明白了,他是在暗示我什麽呢。關了手機,躺在床上,腦子裏清晰地閃現著曾經的那一幕幕,康磊的臉,康磊的笑,康磊的話,一切和康磊有關的畫麵就像按下了快播鍵,不斷地在眼前閃現,想停也停不下。此時,我才明白,我隻是將那些記憶放在心底的角落,可是從未忘卻。


    相思是什麽滋味呢,那是心頭的一根刺,縱然是對著花好月圓,良辰美景,卻總是心暗傷,意難平。不知不覺中,我吟出了最喜歡的《牡丹亭》的一段唱詞: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康磊,你在哪啊?一別經年,你就像飛入天際的黃鶴一去不返,你真的忘記我了嗎?忘記我們的那段情了嗎?可是康磊,我忘不了你,你的影子一直清晰地站在我眼底。


    總以為我們的故事已葉落花殘,那曾經的繁華一夢也早已鎖於冷冷清秋,流落在歲月的煙塵裏,約定一輩子牽手的人,如今卻散了,愛情就像花,來時無聲,去時滿地落紅,無限傷感。(.無彈窗廣告)


    我蜷縮在床上,靜靜地在回憶中睡著了。


    依稀地,有涼涼的雨落下,凝著淡淡的寒煙,路兩旁有花的嬌顏簇擁著。忽然之間,花瓣紛紛揚揚落了一地,那淡淡寒煙中,康磊的臉沒有任何表情的越退越遠,而我隻能站在原地,伸出的手根本無力留住些什麽,痛心地張望著,邁不動腳步,也發不出呼喚。冰冰的,有淚滑下,那張熟悉的臉越來越小,最後成為一滴眼淚,飄散了。我打了一個冷戰,猛地坐了起來,原來是一場夢,拭了一下額頭,已沁出了一層冷汗。


    怎麽會做這樣的夢,難道是上天在暗示我什麽,茫茫人海,上帝給了機會讓我們相遇相知,卻沒有時間讓我們相愛相守。


    我是一個地道的書蟲,當我聽到這裏的圖書館裏有藏書180萬冊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刹那間擁有了一大筆財富,所以每天下午沒有課的時候,我都會第一個衝出教室去借自己喜歡的書,然後在閱覽室找一個角落靜靜地讀。


    下午沒有課,午睡起來已近下午三點鍾,頭頂的天藍如明玉,雲也纖塵不染。我帶著霍達的《穆斯林的葬禮》去了閱覽室,新月和楚雁潮的愛情太感人了,還有四分之一的情節,我今天要讀完它。於是我關掉手機,潛意識裏是怕有人打擾。


    當我合上《穆斯林的葬禮》這本書時,竟發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麵,新月帶著楚雁潮的萬般憐惜與疼愛離去了,隻留下楚雁潮一個人背負著一身的孤零與滄桑立在瀟瀟冷雨中。


    我摩挲著那本書,依依不舍地把它還給了管理員。


    回到座位上,看見李晗雨就在我不遠處的位子上坐著看我。


    “你什麽時候來的啊?”我詫異地問道。


    “有一會了,見你看得很投入就沒打擾。你看的是什麽書啊,這麽感人,眼睛都哭紅了。”他不解地問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說:“是《穆斯林的葬禮》。”


    “我找了你下一下午,後來問你同桌,才知道你在這兒,晚上我們係裏迎新生聯歡,你要去啊,我有表演。”他說出了來意。


    “你們係裏聯歡,我一個外人去,不好吧?”我想推脫。


    “那有什麽?你們聯歡,我這個外人不也去了嗎?你是我特邀的,一定要去。”說完,站起來,給了我一個明媚的笑,離開了。


    華燈初上的時候,我開始打扮自己,穿上一條色彩斑斕的長裙,白色的短袖衫,秀氣的荷葉花邊領子,襯得形體纖細,皮膚白嫩,脖頸修長。


    當我來到禮堂門前的時候,李晗雨正在那裏焦急地張望,看見我來了,一雙美目頓時綻放出了光彩。


    “雨竹,你來了,隨我進去吧。”他高興地帶路。


    禮堂裏已經座無虛席,台上的燈光已經調試好,看來晚會馬上就開始了。李晗雨帶著我來到前麵第四排,有兩個座位放上了飲料和爆米花,看來他早已占好了位子。


    我們並肩坐著看演出,大約半小時後,他湊到我的耳邊說:“雨竹,馬上就是我的節目了,我去後台準備一下,你先自己看,表演完我就回來。”我點點頭,他出去了。


    主持人麵帶笑容地報道:“下麵請欣賞現代舞-----《青萍茉莉》,表演者李晗雨。”


    《茉莉花》的旋律緩緩在禮堂上空響起,李晗雨一身白衣勝雪,額頭上束著一黃一綠兩條絲帶,輕盈地舞到台中央,緊接著,旋律漸漸加快,他的舞步也漸漸加速,像是飛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傾,不經意的動作也決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應著音樂而變化。


    台下雷動的掌聲,那是對美的愉悅,對力的喝彩。


    李晗雨演出回來之後,我們就悄悄地溜出來,走到電教實驗大樓西側的籃球場上,並肩坐下後,我忍不住的誇讚他:“你的舞跳得真好,舞蹈的名字也好。”


    “《青萍茉莉》是我自己改編的,我學過一段時間街舞,你知道我為什麽叫這支舞為《青萍茉莉》嗎?”他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風起於青萍之末,對嗎?”


    他笑了一下,說:“雨竹,你真是蘭心蕙質,內外兼修。”


    “宋玉的《風賦》中寫道:夫風生於地,起於青蘋之末...,原意是指大風是從小風發展而來,後來多指大影響、大思潮從微細不易察覺之處發源,那你今天跳這支舞是什麽意思呢?”我不解地問。


    他想了一會兒,說:“這支舞就是我以後行為的見證,現在是細微的,我要漸漸加大力量去爭取我想要的,包括前途,還有愛情。”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了,我一看是孫麗萍,急忙接起來,她約我明天去他們學校玩,太好了,可以和她一起打發這個周末了,這家夥,和安子成在一起樂昏頭了,把我忘記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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