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腦子有問題吧?”


    被主教當麵喝罵,坎普不敢怒也不敢言。


    “教...教練,我隻是想...想讓帕特裏克放下那件事。”坎普幾乎可以觸及膝蓋的手開始在腿上揉抓。


    他緊張得要命,覺得自己犯了個愚蠢的錯誤。


    但他這錯誤豈止是愚蠢呢?簡直是愚蠢他爹與他媽滾床單到極致的產物啊,用一句髒話來說就是“你踏馬真是個蠢逼”。


    “你哪隻眼睛看出他沒放下那件事?”路易沒好氣地問。


    “他...他脾氣變得很不好,對我沒有耐心...還...”坎普小心翼翼地說,“還不傳球給我。”


    “他怎麽不傳球給你了?你指的是上一場嗎?難道你看不出他每次接球都被兩三個人包夾?他想傳球給你也得看得到你吧?看不到你怎麽傳?你當他是昂塞爾德還是比爾·沃頓啊,那個會犯間接性青光眼的蠢逼猩猩怎麽可能有那種傳球意識?”


    坎普原以為他會被臭罵一頓,結果沒有。。


    他的心裏不可思議地產生出失望的情緒,因為他以為肯定會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哪怕挨罵完全不是一件好事,他也不能滿意,因為他失策了。路易不但沒罵他,還罵了尤因一頓。


    “所以,他不是故意不傳球給我?”


    路易怒道:“就算你他媽擺不清自己的位置,也該相信我,我他媽怎麽會容忍他那麽做?這句話,我對誰都說,你也一樣,隻要你們主觀上存在自私行為,隻要被我發現,我絕對立馬將你們從場上換下,無論你當時狀態如何,表現如何!”


    “聽清楚了嗎?”


    坎普用力點頭,看起來宛若鐵憨憨般的麵容依稀有點可愛。


    不行,我不能再粉這麽弱智的人了!


    路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坎普抓緊項鏈:“這麽說,我不該把這條項鏈交給他?”


    “這他媽不是明擺著的嗎?哪有這樣的?就算金項鏈這是你偷的,你也得給我裝作不知道,就算他發現了真相,你也得一口咬死與你無關,無論如何,不是你幹的!”


    坎普下意識道:“真不是我幹的!”


    “那你為什麽還要還給他一條金項鏈啊?”


    坎普目瞪口呆。


    “不管是不是你幹的,現在什麽都別做,如果你突然送一條金項鏈給他,到時候無論你說什麽,派翠克都會懷疑你,這他媽就不是人幹的事!”


    坎普急忙說:“那我現在馬上去把它退掉!”


    “慢著!”路易吼道,“金項鏈留下!”


    坎普就像被沒收東西的學生一樣,小心地把金項鏈放到桌上;“教練...您不會是打算沒收掉這個吧?”


    “臥槽!你當我是什麽人啊?”路易發現再和坎普交流下去,他的肺遲早被氣炸,“我借用兩天就還給你。”


    “真的?”


    這小雜種真以為我要沒收他的金項鏈啊?


    “滾吧!”


    “是!”


    “等等!”


    路易的臉色陰晴不定:“讓派翠克滾到我的辦公室來。”


    “教練,我是不加修飾的原話傳遞,還是稍加修飾讓這句話聽起來客氣一點?”


    “臥槽!”


    路易感覺胸悶,心跳加快,不能呼吸...


    “你馬上滾!”


    “那我自由發揮?”


    “滾你媽蛋!”


    “好滴。”


    比利·多諾萬走進來,看見路易臉色漲紅:“沒事吧,教練?”


    “你說為什麽會有肖恩這樣的蠢貨?”路易問。


    多諾萬機敏地說:“因為這個世界上既需要您這樣的聰明人,也需要肖恩那樣的傻瓜,還有很多像我這種不聰明,也不傻的普通人。”


    “正是這三種群體構成了人類社會啊。”


    “聽你一席話,勝聽肖恩百句。”路易說完就搖頭,“不不,你這句話的水平,那個傻子一輩子說不出來。”


    多諾萬放下了他出差歸來的考察資料。


    這次,多諾萬主要是去偵察球探部門遞交上來的熱門球員。


    尼克斯教練組的人都知道,路易早年是球探出身,然後做到助教,一步步高升,湯姆賈諾維奇是這麽過來的,趙遠征也是。如今球探部門被趙遠征和·布福德主管,這個活是多諾萬主動爭取過來的。


    尤因出現了。


    “路教練,我去看下他們訓練。”


    “嗯。”


    尤因等多諾萬為走遠,問道:“找我有事?”


    路易拿出了那條集結了坎普人生愚蠢精華的金項鏈。


    “這不是我的項鏈。”尤因自戀地說,“我那條項鏈做工比這條好很多,有個心形狀的標識,這條一看就是大街貨,不能比。”


    “你得意什麽?我說這是給你的嗎?”路易哼了聲,“把這條項鏈還給高中生。”


    尤因愣了幾秒鍾:“倒是符合他的品味。”


    “別逗了人,人家這是為你買的。”


    “為我?”


    “嗯啊。”


    “為什麽?”


    “因為你的人格魅力太強,我被你完全吸引了。”


    尤因臉色沉了下來:“是他偷了我的項鏈?”


    “不錯,你最近變聰明了。”路易淡淡地說,“問題就在這裏,他沒偷你的項鏈,但他覺得你覺得他偷了你的項鏈,你知道人是感性的動物,尤其是高中生,他來自印第安納的鄉下,拉裏你見過的,自尊心都他媽強成什麽樣了,但這是他們為了掩蓋自卑而進行的行為暗示。他覺得你還在懷疑他,而你又恰好在場上表現得好像在故意疏遠他,他不想和你漸行漸遠,他還想在你身邊學到更多,我真沒想到他把你當成了標杆...”


    尤因不滿地說:“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做他的標杆?”


    “真沒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有時候說話做事有點不顧及他人的感受,高中生雖然不是小孩了,但他剛進入成年人的世界,根據我們對他進行的心理鑒定,他的心理年齡隻有16歲,你說他還是個孩子也可以。”


    尤因諷刺地說;“我反正沒見過哪個16歲的孩子在洗手間就和骨肉皮開搞。”


    所以說啊,當我們藐視他人的道德汙點的時候,往往會無視自己的問題。


    路易輕蔑地笑道:“你以為你比他好到哪裏去啊?你幾歲了?孩子都滿地打滾了吧?不還是他媽進出夜店就左懷右抱讓一堆骨肉皮尾隨?要真讓你在16歲的時候擁有今天的一切,你覺得你會做得比他好嗎?”


    尤因無話可說,手裏握著那條金項鏈。


    “你要我怎麽做?”


    “你親自把金項鏈還給他,告訴他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沒懷疑過他,從來沒有。”路易問,“懂?”


    尤因說道:“這有什麽難懂的。”


    “去吧,注意你的用詞,別讓他以為是我派你過去的,讓他相信你真的沒懷疑過他。”


    否則路易真不敢想象以坎普的腦回路還會想出什麽招來“證明”自己。


    路易並不放心,他特意走出辦公室,遠遠看著。


    一會兒,尤因回到了訓練場。


    他走到坎普麵前,把金項鏈交給他,嘴裏說了幾句話。


    坎普用力點頭。


    忽然,坎普看向路易辦公室的所在。


    他撞見了偷窺的路易,表情凝固,好似偷雞摸狗被抓當場。


    “你們沒事了?”路易喊道。


    尤因笑說:“沒事了!”


    路易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問當事人肯定沒結果,但好在他自有情報網。


    亞曆克斯·斯蒂文斯親自來向路易通風報信。


    尤因和坎普對話內容如下:


    “這是你的?”


    “是我的。”


    “用來討好我的?(坎普點頭),我不需要,我知道這是路易的主意,你他媽整天到底在想些什麽?好好打球才是你應該做的,別沒事跟在他屁股後麵轉悠,他現在閑得沒事幹還不減肥,就愛操這些狗屁心思,聽明白了嗎?(坎普用力點頭)”


    路易聽完,沉默了半分鍾。


    “那個牙買加混蛋真這麽說,然後肖恩還點頭了?”


    斯蒂文斯說:“我親眼所見。”


    “wqtmlgbd!”路易憤怒拍桌,他感覺自己在尤因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形象將因為這件事出現嚴重的傷害。


    他怎麽可能想出這種餿主意?尤因竟然覺得他這麽無聊且弱智嗎?


    坎普為什麽不否認?他在想什麽?


    “那個高中生,我絕對要好好收拾一頓!”路易咬牙切齒地說。


    之後,路易連續兩場比賽dnp坎普。


    坎普來問原因,路易邊看爽片邊無表情地說:“因為你當眾抹黑教練。”


    “冤枉啊教練,我沒有啊...”


    路易最生氣的就是他犯下了滔天之罪尚不自知:“來人啊,把這小子給我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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