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直道流馬追流馬事情來的太過突然,讓日月神教眾長老是措手不及。這時翁堡主就顯得很微妙了,雖然在直道係中講話不管用,但是仍是名義上的總負責人。而淞江幫完全控製著直道係,成了滴水不進的堡壘。雖然口才派多次想撕開條口子,甚至一度將直道總督都挑下馬來。奈何對手防的太緊,又迅速地將豁口補上,才沒有讓口才派得逞。這一回淞江幫控製下的直道流馬互追,等於又為口才派送了一筆大禮。不料,總舵主就像是沒有看到,毫無興趣一般。殊不知,這又是總舵主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總舵主直接將翁堡主推上前台,讓翁堡主成了自己的一顆棋子。要說翁堡主這潭渾水趟也得趟,不趟也得趟,份內之事,推托不了。這也正好中了總舵主與淞江幫雙方的計,翁堡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事發次日,日月神教眾長老在黑木崖議事。翁堡主怒發衝冠,痛斥淞江幫死保直道不容?並是利欲熏心,草菅人命。總舵主在一邊是一言不發,靜觀其變。按照淞江幫的意思,翁堡主是主事,應該親臨現場善後。淞江幫打的算盤是:自己捅下了婁子,將翁堡主推上前去,然後再利用手中控製的文宣煽風點火,最後禍嫁於人,教翁堡主背這口黑鍋。因為在整個直道係統裏,翁堡主雖遠遠比不上淞幫,但也有著自己小小的利益分配。翁堡主也不是糊塗人,一眼便看穿其用心,於是雙方就這麽杠著。最後,翁堡主不幹了,稱有疾在身,需要休養。衣袖一揮,幹脆走人。翁堡主這一走,整個鬆江幫的心就讓懸了起來,首先是將作為分管車馬的三德和尚推上了前台。


    話說三德和尚自打從嶺南退回後,過的一直是挺鬱悶的。本來是一片大好形式,由於歐陽克當年吃了總舵主的虧,愛將小梁王讓挑下了馬,一時亂了方陣,竟然瞎指揮了起來。(.無彈窗廣告)本來很有前途的三德和尚,由於歐陽克連出昏招,加之口才派的人暗中使壞,硬生生地讓嶺南人攆了回來。這些年來,三德和尚無不是懸梁刺股,臥薪嚐膽,為的就是能在下屆武林大會中混進總壇坐把交椅。好不容易才有點起色,又攤上了這門子的倒黴事,這讓三德和尚很是難堪。本來是處處小心謹慎,就怕讓人抓著小辮子,如此一來,就等於讓推上了風口浪尖之上。本來還可以推給翁堡主來擋一下,這下可好,翁堡主撂了擔子,加之看出端倪來的總舵主最後表態,作為第一責任人的三德和尚就非去不可了。


    俗話說的好,叫做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去就去唄!三德子這一去,就無異於是走鋼絲表演。三德子一不做二不休,先是利用淞江幫對直道係的控製,找了兩三個替死鬼作為鋪墊,以此來暫且平熄下民憤。然後再閃電出場,最後瞬間消失。三德和尚小心翼翼,生怕擦槍走火。在惜字如金般跳了圈火坑後,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飛馬馳回。三德和尚這才是如釋重負。這一來,所有的目光均集中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翁堡主。因為一旦日月神教有些天災**,翁堡主幾乎是第一個到場,這都成了慣例。淞江幫看翁堡主仍沒有出來,於是便慫恿輿論窮追猛打,為的就是要讓翁堡主來亮回相,順便將這股邪風引向他,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最後來個金蟬脫殼。


    外麵的輿論滿天飛,翁堡主仍是千呼萬喚未出來。要說這時的翁堡主,深知淞江幫的用心,設了個圈套非得要自己跳進去。翁堡主苦思冥想,最後終於有了一計,就叫做將計就計。既然淞江幫利用手中控製的文宣炒熱了場子,翁堡主更是躊躇滿誌,胸有成竹,幹脆就利用這個場子來閃亮登場。(.)不消幾日,翁堡主終於出現了。翁堡主壓製住內心的怒火,言辭激烈,一改日月神教之常規,利用淞江幫事先炒熱的場子,反客為主。作出了嚴查到底的承諾,並且要透明公開,決不姑息。翁堡主的話一出,首先就是淞江幫慌了。壞了!翁堡主不按潛規則出牌,全亂套了。淞江幫真還沒有料到翁堡主會出這一手,於是趕緊鳴金收兵,收緊文宣,要將炒熱的場子冷下來。


    翁堡主這一招真還是至命,日月神教縱橫武林這些年來,自有一套潛規則可循。之所以稱之謂潛規則,就是這一切都在你我心中,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翁堡主如此一來,就等於是要脫掉衣服讓人看。不光是要脫了自己的衣服,還要扒下淞江幫的衣服。淞江幫在直道係裏利益人事是盤根錯節,是牽一發而動全局。若是讓扒了衣服,淞江幫還有何麵目見人?翁堡主找準了發力點,四兩撥千斤,淞江幫不攻自退。但是翁堡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看樣子要動真格的了。淞江幫見勢不妙,趕緊收縮了防線。翁堡主死死咬住不放,不出兩日,翁堡主又利用手中控製的教政係統,出了個規矩,就是一旦日月神教有重大天災**,必須要第一時間昭示於天下。這一招明顯是衝著淞江幫的。此時的淞江幫,除了死死把住文宣外,別無他策。


    要說翁堡主有何能奈隻需輕輕一招,便讓淞江幫鴉雀無聲?殊不知這又是總舵主在背後發力了。隨著死敵歐陽克垂垂老矣,又傳病入膏肓,總舵主正可謂是春風得意,這無異於是除了一塊最大的心病。但是淞江仍是把持著整個黑木崖諸多要害部位,總舵主還是處處受人摯肘。最後,總舵主使盡了各種辦法,終於將亡命多年的賴世保囚回黑木崖。總舵主手中有了賴世保這張王牌,可以說是基本奠定了勝局。淞江幫有這樣大的一個把柄在人家手中,關鍵時刻就能不戰而潰。如此一來,再將那盤局布起來要省下不少心。話雖如此說,但是淞江幫仍要作困獸猶鬥,總舵主怎麽辦?有一點幾乎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總舵主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打賴世保這張王牌的。所以就不難理解為什麽要暗中發力相助翁堡主來與淞江幫決鬥了。


    拉翁堡主打淞江幫,這隻不過是總舵主拉右打左套路中的一小招。翁堡主與淞江幫開打,這也是總舵主樂見的事。同時再以嶺南大海兄拖住裘不厚,最後讓三原死死盯住東宮。如此一來,總舵主左右開弓,又同時耗住左右雙方的力量,這樣便可以騰出手來去布他的那盤碩大無比的局。最後總舵主便是讓鶴蚌相爭,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拉右打左這個套路一出手,既防了左,又堵了右,更顯得總舵主更是何等地英明神武。要說總舵主在這時上拉了一把翁堡主,真還不是要將翁堡主視為同盟,僅僅是視其為一顆棋子而已。為的還是在打擊淞江幫的同時,要死死防住翁堡主這個大右。因為右變的危險性太大,都可以讓整個日月神教死不見屍。總舵主正可謂一石數鳥,在戲耍淞江幫的同時,又玩弄翁堡主於股掌之間。反觀翁堡主,不光淞江幫的人要對他除之而後快,總舵主更要死死防他。翁堡主終日夾縫求生,是孤掌難鳴,仍免不了被人謔作戲子,可悲可悲!


    翁堡主的套路一出,淞江幫立刻轉攻為守。手裏文宣當口一收緊,接著便是緊口令一紙接一紙。這時總舵主暗示部分文宣暗樁浮出水麵,大亂淞江幫控製下的文宣係,竟然出現了一邊下禁令,一邊抗禁命的壯觀場麵。其實這並不是翁堡主一個人在戰鬥,背後還有個詭異的總舵主在暗中相助。兩個回合下來,翁堡主明顯占了上風。淞江幫是吃了啞巴虧,於是趕緊夾緊尾巴沒人敢露麵。這也可以看出,沒有了覃宏書生的淞江幫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如果覃宏書生再不出來操盤,淞江幫就可能不戰自敗,自行瓦解。有人說,直道係與黑油業一樣,都是個大肥缺,為何口才派不乘勝追擊,一舉將其攻下,也好讓手下弟兄解解饞。這就錯了,可以這樣說,在武林大會前,總舵主是不會動這兩個領域的。對於總舵主來講,是能分得清輕和重的。可以說,如何將古花單於與瀟水小匡吉安插在東宮身後,形成第二梯隊,十年後全麵接替東宮和十八哥,成為黑木崖的新主,這才是頭等大事。再說總舵主也是深諧陰陽之道,知道隻有維護左右平衡便能讓日月神教永葆青春,武林霸主地位不可撼動。若是一味追殺,導至左右失衡,那才是最危險的事。這種最簡單的道理以總舵主的英明何能不知曉?


    既然總舵主沒有深翻直道係的想法,那麽這一切注定將是翁堡主與淞江幫的口水仗而已。翁堡主眼看即將要退出江湖,在離開黑木崖前,固然要討個口彩。而直道流馬互追之事也是給了他一個契機,也是淞江幫偷雞不成蝕把米造就了翁堡主的這個機會,既然淞江幫替翁堡主搭了戲台,那麽這出戲是非唱不可的。不難看出,翁堡主的確是想要對淞江幫窮追猛打,非得要扒一扒淞江幫的外衣。至於後果如何,這自然要看總舵主拉右打左的力度了。隻要總舵主感覺火候一到,翁堡主便會黯然退場。左右互鬥,最後一切的一切,最大的贏家便會是總舵主。不讓自己直接暴露在對手麵前,歐陽克沒有做到,而總舵主卻做到了。至於這出戲何時收場,自然會讓你我麵麵相笑,莫逆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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