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第88特別教導旅團內的朝鮮人中,蘇聯之所以選中金日成,就是因為它年輕,同時覺得他有遠見。(.好看的小說)他的經曆跟中國**的領導人根本沒法比。為了讓自己從一個蘇聯軍官變成一個朝鮮人的英雄,誇張宣傳就成了必須的工作。當時又恰好是個好機會,朝鮮人長期受到日本人壓迫,迫切需要一個英雄。


    1919年3月,在列寧的領導下成立了共產國際,被稱作第3國際的這個聯盟1943年宣布解散。期間蘇共的路線與第三國際差不多,原因很簡單,並不是第三國際領導蘇共,而是蘇共領導第三國際所屬的各國**。


    北朝鮮受共產國際領導,當蘇聯批判個人崇拜時,北朝鮮也要對個人崇拜展開批判。有意思的是,正是斯大林讓金日成成為朝鮮的領袖,金日成一向是喊斯大林萬歲口號最響亮的人,而且他完全模仿斯大林在朝鮮建立了個人崇拜體係。曆史事實是:當蘇聯批判斯大林時,朝鮮**也在批判金日成。接受蘇共領導的那批朝鮮**人在朝鮮貫徹了蘇共的方針,對金日成的個人崇拜展開批判。


    但是,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批判已經超出了政治範疇,蔓延到了思想領域。所有反對個人崇拜的知識分子都加入了進來,貫徹蘇共指示,反對金日成獨裁。[]


    金日成通過嫁禍和殘忍的肅清行動,很快將火苗熄滅了。當時金日成綜合大學的校長是蘇聯派,黨委書記是延安派,領導金日成綜合大學的平壤市市委書記是延安派,這樣以來,不僅在校內,在黨中央,我成了各方竭力爭取的重要人物。


    我當時還不屬於任何一派,資曆尚淺,隻是與金英柱(金日成親兄弟)等有良好的個人關係。


    我的職務是,黨的方麵,金日成大學黨支部副書記;行政方麵,我是哲學講座長(哲學係係主任),大學科學研究部長。科學研究部長與研究院長是大學內最有權力的人。副校長的權利很小,所以,整體來說,我是僅次於校長和黨支部書記的第三號人物。大學校長和黨支部書記都依賴我處理事情。黨中央來的人會問我大學的情況,然後讓我不要對校長和黨支部書記說。


    但是我很苦悶,針對斯大林的個人崇拜也牽涉到了我。當時,不僅哲學和經濟學,批判活動已經蔓延到了語言學和生物學係。我一直認為:批判運動對杜絕個人崇拜有沒有必要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影響到正常的教學,肯定是不行的。


    我同意馬克思主義的說法,經濟決定一切。但是,事實是,**者們在階級鬥爭的旗號下,幹得卻全是政治鬥爭的事。我擔心自己會卷進去,成為權力鬥爭的道具。另一方麵,我也得承認,如果不是我已經擁有了這麽大的權力,在大學裏我甚至保護不了自己。最讓我難過的是,自己身邊的老師們被迫害,我卻束手無策。


    我當時在想:逃避政治到底是有利還是有害。我甚至開始後悔,當初應該聽從幹部部的勸告,去中央黨校,而不是來到金日成綜合大學。


    南方勞動黨的人被肅清之後,接下來輪到了蘇聯派和延安派。


    兩派的人企圖借蘇聯批判斯大林之際批判金日成的個人崇拜。大學裏有點勇氣的老師都站在了他們一邊,老師們大多同情被肅清的南部勞動黨成員。延安派的代表人物是金鬥豐,他是一位語言學家,在學者中有很高的威望。一直反對金日成的蘇聯派樸長玉和延安派的崔昌邑,還有反對個人崇拜的學者們聯合了起來。


    黨中央監察委員會隨時派人到學校了解情況,他們到了學校一定會找到我,秘密調查校長和書記的動向。在當時複雜的政治情勢下,我對政治鬥爭既不懂,也不想卷進去,所以對所有的問題一概回答不知道。1956年8月,在全體黨員會議上,以樸為代表的蘇聯派和以崔為代表的沿安派聯合勢力攻擊金日成,最終以失敗告終。


    正當這個時候,又爆發了金日成綜合大學黨支部書記等人逃亡中國的叛黨事件。


    接下來自然是大學內又召開了思想檢討會,又一批學者犧牲了。傳聞金日成大學的教授們寫了反對金日成的秘密宣言,寫作的人沒有參加思想檢討,他們被秘密警察帶走了。


    申載允老師是曾經的平壤經濟專門學校校長,肅清運動時他在金日成大學通信專業。延安派的崔昌邑被捕後,他立刻罵崔昌邑是壞蛋。但是問題是,黨內都知道他是延安派的人。去延安之前,他是日本日援會成員,所有日援會成員都被當作延安派。他的同僚們聽到他罵崔昌邑,就聯合起來攻擊他。我覺得,雖然他有性格上的弱點,不通人情,但是,他還是希望能保持良心的。黨組織勸我斷絕同他的關係,看著他被整垮,我沒能力援助。後來,他被發配到平安北道,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我曾經接受過他的恩惠,卻沒能幫上他的忙,我時常內疚,當時他都50多歲了。


    接下來我想說說曾經和我一起逃難的宋憲革,他也是50年代犧牲的知識分子之一。


    根據他的說法,他在金日成大學研究生院學習一個月之後,又回到了經濟專門學校。朝鮮戰爭爆發後,人民軍一度後退,他被韓**隊抓住,負責給士兵們裝彈藥。後來人民軍和中國人民誌願軍打回來之後,他又進了人民軍,並希望重新入黨。因為擔心人民軍(懷疑他),他一直在人民軍內呆了7年之後才找我幫忙。


    “你現在被安排在哪兒?”


    “平壤西區,人民委員會商業部當指導員”。


    我決定幫幫他,我先去教育省,拜托他們考慮安排宋的問題。然後又去找了與我關係不錯的商業學校校長,跟他講宋很有才華,強烈推薦宋去商業學校做教員,校長同意了。


    重新進入商業學校後,宋工作更加努,一段時間沒有出什麽亂子。但是到了1956年8月,也就是前文說的延安派和蘇聯派攻擊金日成反遭肅清之後,黨的個人獨裁更加嚴重,開始嚴格調查所有知識分子。宋雖然你不是富人家庭出身,但是曾經參加過日本軍隊,哥哥又跑到了南方……結果被發配到平安北道一個“養成所”當教員。


    後來他還寄信給我,雖然當時我已經進入黨中央,但是仍舊沒有能力去搭救他。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因為政治犧牲了。


    從宋的身上,我學到的是:一個人的才華和善良未必能保證成功,相比而言,獨立自主性要比創造性更重要。在東京時,我勸他不要參加日軍,他為了解決眼前的問題(饑餓等),還是去了。在金日成大學讀研究生時又回到了不該回的金日成大學,在不改結婚的時候聽從父母結婚……宋天性善良,在學生時代就十分聽老師的話。


    想到他我還聯想到對後代的教育問題,在教育子女時,除了交給他們知識,還要讓他們學會自主和擁有不屈的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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