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海獸!


    而且絕對是成群的海獸!


    研蓓心中一緊收住腳步,甚至忘記了對林毅的追趕和一路來的疲乏。


    作為商周研家的嫡係子女,研蓓雖然是有些任性,但同樣也有著研家人特有的那份堅韌。在經過四年的學院曆練後,如今,她已經成為秋霜堂中的真正精英。


    秋霜堂精英這個稱謂,可不是像十大種子選手那種貨色可比的。無論是修為還是閱曆,有著二階中期感知修為的研蓓,雖然比不上輕鬆拿到保送名額的紀采軒,但和那些整天就知道四處炫耀的種子選手比起來,絕對要強上數倍有餘。


    獸吼,對於經常執行學院狩獵任務的研蓓來說並不陌生,但像今天這種此起彼伏的規模,還是尚屬首次。


    月冷秋霜是聯邦聖地,為什麽會有成規模的海獸出現?


    想到這,研蓓越發緊張起來。而且不僅是她,就連一路上一直被視作榆木疙瘩的馬佑,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憂色。


    “淡定,懂嗎?你們要學會淡定。”蔡小欣停下步子調整了一下呼吸,在奇怪的望了一眼神色自然的林毅之後,故作一副老氣橫生的口氣道:“不就是海獸沒事叫兩聲嗎,有什麽好奇怪的,你們看大哥哥多麽鎮定。”


    “蔡小欣,請你別用這種口氣給我說話,我不是你們蔡家的隨從。還有,你就不覺得鎮月峰附近出現海獸很奇怪嗎?哦,對,我忘記了。你可是聯邦四大家族之一蔡家的繼承人,從小就在眾人保護的蜜罐中長大,又怎麽會見過海獸,又怎麽會了解海獸的恐怖呢。”研蓓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挖苦道。


    都是富貴人家長大,雖然商周研家無論人力還是財力上,無論哪個方麵都無法跟四大家族中的蔡家相提並論,但研蓓的大小姐脾氣上來,卻一點都不在乎這些。


    “沒見過海獸又怎麽了,見過就了不起嗎?還不是什麽都不懂,最後還被嚇得臉色發白?”也許是處於巧合,偶然被研蓓戳中痛處的蔡小欣撅了撅嘴,不高興的鼓起臉頰針鋒相對的反擊道。


    “沒見過就沒見過,沒有什麽大不了,不過拜托你以後別沒事不懂裝懂就行。”略占上風,研蓓眯眼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不懂裝懂?哼,也不知道是咱們兩個中的誰。算了,聯邦中一切隱秘的事情,一些不入流的小家族不知道也不奇怪。本來好心想要告訴你讓你長長見識,不過既然你是這種態度,我看還是算了。”蔡小欣有樣學樣,同樣對研蓓報以燦爛的笑容。


    空氣中彌漫起十足的火藥味。


    記得林老頭曾經說過: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她們有的可以生的很美,但卻心如蛇蠍。她們有的在一起不到幾分鍾就不分彼此,有的卻處很久也仍然好似仇人。


    顯然,似乎早已相互認識的研蓓和蔡小欣二人就屬於後者。看著如同針尖對麥芒的兩個人,林毅不由感到一陣好笑。


    不過說起這獸吼,林毅聽著也很有問題。


    最好的修煉是實戰。


    一個半月前,在收拾完蒼龍團的殘局後,林毅毫不猶豫的跟樊綱加入到了狩獵海獸的隊伍之中。通過那段時間的實戰,他不僅將強身功法修煉到小成境界,而且還在長興團的豐碑堂中,留下了一枚四級海獸領主獨眼海象的獠牙。


    如今林毅對海獸的了解,已經今非昔比。


    “別啊小欣妹子,她脾氣臭不想聽是她的損失,哥想長長見識啊,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瞌睡有人送枕頭,正納悶獸吼的問題,就有人要解釋,林毅又怎會錯過這個機會。所以當聽蔡小欣不打算繼續說下去時,他果斷橫插一嘴。


    至於咬牙切齒的研蓓,自然華麗麗的選擇無視。


    “大哥哥想知道嗎?早說嘛,小欣不介意講給大哥哥聽的。”蔡小欣理也不理研蓓,轉身麵對不停點頭的林毅道:“大哥哥,你知道海獸的原身是什麽嗎?”


    “是魚,是當初生活在海洋中的魚類。”林毅給出了答案。


    “嗯,說是魚類雖然沒錯,但還不算完善。如今存世的海獸中,原身除了有魚類之外,還有像吞天獸和菌雲之類的海獸,也就是曾經的哺乳動物鯨魚和單細胞浮遊生物。”蔡小欣微微一笑,對林毅的回答做出了補充。


    “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麽,海獸的原身跟鎮月峰附近出現海獸群能有什麽關係?”研蓓把嘴一撇,神情很是不屑。


    “沒監視就是沒見識,這其中的關係可就大了。”頂級家族出身的蔡小欣雖然也有大小姐脾氣,但素養還是很過硬的,對於研蓓的無理她並沒有計較,而是笑著反問道:“你說沒關係,那你知道那些海洋生物為什麽會變成海獸嗎?”


    為什麽會變成海獸?我又不是生物學家,我哪裏知道啊。麵對這個問題,研蓓反複張了幾次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她不知道,小欣妹子,你知道就快吧。”林毅催促道。


    “我也不知道。”蔡小欣吐舌一笑。


    “啊?”


    聽到這個回答,不僅是林毅,就連一路來一直被視作悶葫蘆的馬佐,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嘛,整個聯邦多少生物學家都搞不清楚的事情,我當然不知道了。真因為不知道為什麽海洋生物會變異,為了查找出它們變異的根源,聯邦政府和才批準七大聖地和四大家族各自建立研究場所,這鎮月峰下的窺獸澗,就是聯邦中為數不多的研究場所之一。”見到眾人這幅表情,蔡小欣終於達到了搞惡作劇的目的,小小的竊喜過一番之後,終於一口氣將內幕全盤托出。


    聽完這番解釋,林毅這才終於明白,為什麽除了參加五年大比的報名學員之外,不僅秋霜堂學員一律不許靠近窺獸澗,就連月冷院弟子,也要經過批準才準許進入。原來,校方是考慮到安全問題。


    “要按你說的,窺獸澗是月冷秋霜的海獸研究場所,那為什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鎮月峰附近有海獸出沒,如果早就存在,按照海獸的繁殖速度,就算窺獸澗再深也早就能夠填滿爬上來了。而如今呢,別說沒見過海獸的影子,甚至就連海獸的吼聲都沒有聽見過一聲?”研蓓將信將疑,仍不放棄的追問道。


    “聽不見吼聲有什麽好奇怪的,研究場地周圍如果不布置防音裝置,那還不引起恐慌?至於繁殖,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有一個詞,名叫閹割。”


    閹割……


    好殘忍,這簡直太不人道了!


    聽吼聲就幾本能夠想象規模,當想到數千隻雄性海獸都因喪失了某種功能,一起發出悲怨的吼聲時,林毅不由也感到兩腿間有些發冷。


    察覺到林毅的舉動,蔡小欣忍俊不止,就連納悶為什麽隔音設備失效的事情,都將其拋到了腦後。


    “該走了,時間不多。”


    聲音沙啞,惜字如金,聽到馬佑的提醒後,這是林毅對他最直接的印象。被這麽一提醒,眾人看了一眼計時器之後,這才意識到了時間的緊迫。


    “上路,上路!那個誰,咱們還需要繼續探討一下‘咬’字的話題嗎?”林毅一邊招呼著,一邊很無恥的扭頭向研蓓問道。


    “你知道嗎,你的這副嘴臉,真的很醜很討厭,簡直看到就讓人感到惡心。”研蓓嘴上雖然罵著,但心中卻泛起幾分異樣。追了這麽遠,如果還看不出林毅的目的,那研蓓就不是研蓓,而是白癡了。


    這個臭家夥,似乎也不是那麽討厭嘛。最開始的反感,難道都是因為我對他的成見?不對,不對!天啊,研蓓,你究竟在想什麽!你自己又怎麽會有錯呢,都是這個家夥不好,從始至終就是他的不好,對,就是這樣!


    研蓓邊跑邊胡思亂想,不過腳步卻始終跟隨著前麵三人的速度。


    ……


    之前從窺獸澗中傳出的陣陣獸吼,不僅令堅持在路上的特訓小隊感到意外,就連停留在窺獸澗入口處的秦紫川,也顧不得再對蔣誌林進行操練,激發感知縱身飛起,直奔窺獸澗上空飛去。


    望著秦紫川的背影越來越小,蔣誌林再也顧不得許多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哪裏還在乎什麽風度。


    風度是給活人看的,死了就什麽都沒了。此時的蔣誌林,離死已經隻差半步之遙了,怎能用一個慘字形容了得。


    頭發焦曲,臉部熏黑,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汗水和些許塵土混合在一起,散布在蔣誌林的全身上下。陣陣人造風拂過,甚至可以從他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烤肉香味。


    沒人性啊!笑麵虎簡直太沒人性了!


    想到這半個小時中受到的非人待遇,他真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鍛煉感知靈敏度,有用躲火球來練的嗎?


    臉盆一般大小的火球啊,一口就是五、六顆,而且愣是隻讓感知探觸選擇躲避,連催動羅戒防禦都不讓!


    神經病醫院門怎麽沒關好,把笑麵虎這個瘋子放了出來?他這簡直就是要謀殺!爸爸,媽媽,小林子想你們!神啊,我是您忠誠的信徒,請您來救救我……


    麵對秦紫川,蔣誌林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累是累點,但還感覺不到疼痛。可如今一放鬆下來,身上那些傷口,頓時變得火辣起來。悲催的蔣誌林一下沒忍住,終於在熏黑的臉上留下兩道淚痕。


    “廢物,感知是哭不出來的,想增強就要付出代價!”就在蔣誌林哭的稀裏嘩啦之際,一道嘲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直聽的他打了一個寒顫。


    笑麵虎,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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