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老板跟在最後,他也不著急,治病還差這麽一天半天的麽?


    看看祝軍怎麽說。


    來到胸外科,一名患者家屬到護士站問道,“請問祝主任手術什麽時候能下來?”


    “祝主任?在辦公室呢,沒上手術。”醫囑護士正忙著,聽說是找祝主任的,便頭也沒抬的回答道。


    患者和患者家屬一怔,不是說上手術了麽,怎麽在辦公室呢。


    春曉老板心裏清楚,祝軍這是看見患者食管上長了東西,知道自己診斷失誤,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所以躲起來了。


    他見患者家屬一個一個都有點懵,便走到前麵去,找到主任辦公室,抬手敲門。


    患者家屬像是一群沒頭蒼蠅一樣,見春曉老板當頭走過去,便也跟在身後擁過去。


    “咚咚咚~”


    “誰呀。”


    祝軍的聲音傳出來。


    春曉老板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推門進去。


    “祝主任,我們來了。”春曉老板走進屋子後打了一個招呼。


    祝軍看見春曉老板,又看見身後跟進來一群人,臉色頓時變的比患者還難看。


    潔白的白服都似乎黯澹了幾分,沒有一早看見的那麽精神。


    “祝主任,多虧你昨天仗義,幫著聯係了胃鏡。”春曉老板先誇了他一句。


    可祝軍年老成精,他已經從春曉老板的表情上分析出來這位的真實意圖。


    昨天自己當著他的麵訓斥了周從文,今兒人家就找上門。


    雖然春曉老板嘴裏說的客氣,但祝軍已經猜到他隨後要說什麽,心中一陣厭煩。


    他揮了揮手,想要把人給攆走。


    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春曉老板滿臉堆笑,祝軍也不好直接罵人。


    “昨天要不是你說省城專家診斷不對,我這傻兄弟說什麽都不做胃鏡,怕是這病就耽誤了。”春曉老板直接稱呼患者為傻兄弟,頓時親近了很多。


    他一邊說著,一邊彎腰,伸出雙手到祝軍的麵前。


    祝軍抬頭,春曉老板話裏麵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特麽是來挑事兒的!


    而他卻一臉笑容,還想跟自己握手!


    祝軍憤怒的瞪著春曉老板,無視了他伸出來的手。


    春曉老板這種人怎麽會在乎祝軍的冷落,而且這都是他算計好的。


    笑容濃鬱,春曉老板雙手在祝軍麵前微微晃動,就像是祝軍伸手,兩人在握手一樣。


    無實物表演已臻化境。


    “祝主任,真是多虧了你啊。”春曉老板繼續說道,“我聯係的省城專家也說要謝謝你。這種情況最是容易誤診,患者本人也不在乎,一些二五眼的醫生也看不出來。”


    “……”祝軍心口塞塞的,昨天自己說的話被春曉老板懟回來,讓他無比氣悶。


    二五眼醫生……


    那特麽能是自己看不懂麽?祝軍心裏浮現出無數的辯解。


    自己這輩子見過多少食管癌的患者,基本上都是進行性吞咽困難。


    之前胃鏡沒有普及,加上體檢意識澹漠,所以很少有早期的食管癌患者來住院檢查、治療。


    等吃東西噎得慌,至少也是個食管癌中期。


    但話說回來,不管怎麽樣都沒出現過暈厥的食管癌患者!食管癌和暈厥,這兩者之間根本沒什麽聯係。


    可是不管心裏有多少話要說,全被春曉老板滿臉得意的笑容給堵了回去。


    這時候說多錯多,祝軍知道自己昨天怎麽得意的,今天就要怎麽吃癟。


    對於足球來講,踢的差就是原罪,什麽努力不努力都沒用。競技體育拿不出像樣的成績,被人罵死也是應該。


    對於醫生來講,看病就是最關鍵的。無論自己怎麽辯解,昨天說了那麽多,好像還很肯定的說一定不會是食管癌。


    看不好病,這就是原罪!


    水平差,這就是原罪!!


    誤診,這更是原罪!!!


    祝軍惡狠狠的看著彎腰、伸著雙手在自己麵前的春曉老板。


    他看上去卑微,但其實卻居高臨下,每句話都……都特麽說不上夾槍帶棒,而是刀槍明晃晃的在自己眼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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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主任,怎麽說都得感謝你帶著去做了一個胃鏡。”春曉老板似乎沒看見祝軍的表情,他繼續說道,“我聽省城的專家說,這病有幾種做法,第一呢可以看看能不能單純剝離……剝離……”


    春曉老板說著開始琢磨起來,他彷佛忘記了下麵的話是什麽。


    “剝離黏膜!”祝軍聽的難受,直接續杯。


    “對,剝離黏膜。”春曉老板笑眯眯的說道,“這個術式你能做麽祝主任。”


    淦!


    祝軍心裏罵道。


    眼前這人看著一臉和善,其實卻一肚子壞水。他根本不是忘記了話該怎麽說,而是引著讓自己說,然後用自己的話來打自己的臉。


    天底下怎麽還有這麽壞的人!


    祝軍不光胸口發悶,眼前也開始冒出金星。


    這都什麽事兒!


    他甚至看都不敢看春曉老板的臉,生怕自己忍不住被氣暈過去。


    自己要是暈過去,可不是暈厥待查,病根就在眼前。


    可是祝軍想不看都不行,春曉老板那雙手就在眼前晃蕩著,做著無實物表演,彷佛和自己很熟,正在熱情的握手。


    真特麽煩人啊。


    “祝主任,據說這是損傷最小的一種做法,你會麽?”春曉老板又問了一句。


    祝軍沒回答,冷冷的低下頭。


    “要是不行,好像還有胸腔鏡的做法。據說是打四五個2cm左右的切口就能做下來。”


    “創傷好像要比從前的術式要小。胸腔鏡,你會做麽?”


    春曉老板的問題就像是一把把刀,徑直戳在祝軍的心上。戳一刀還不算,春曉老板還嫌傷口不夠大,又擰了幾下。


    祝軍一顆心已經血肉模糊。


    淦2!


    祝軍默默的又罵了一句。


    春曉老板見祝軍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心裏更是得意。


    “祝主任,你要是會做我們就留下來了。”


    “我聽說最老的、傷害最大的做法是胸部切一個大口子,把胸廓給掀開,然後肚子上還得來一刀。大刀口都特麽趕得上人高了,恢複也特別慢。”


    “這種你會麽?”


    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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