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氣的楞了下,看向了梁


    按著習慣,領導該對這樣的下屬說些什麽的。起碼,在他看來,沈澄是沒資格和他交流的。


    或許是這樣吧。


    可是這是梁軍和沈澄。他們的關係比前生更要親密。而梁軍的人馬更對沈澄維護的很。沈澄不僅僅會來事還會做人。就梁軍手上發來的好處,他們全知道是沈澄得到的。


    這已經是一個利益共同體。


    更何況,對方的確讓人覺得惡心。文臣武將從古到今沒幾個是對眼的。將相和那美好的榜樣隻是榜樣。饒是如此,前半截故事也說透了一切。


    當他們在辦公室內悠閑的時候,大家在外邊舍生忘死。憑什麽還受他們的氣?


    軍隊,警察,等一切帶暴力的機構中,最講究的其實是功績,資曆。而不是官銜。除非差距極其的大,不過那樣的話,資曆已經成為了事實。


    沈澄不屑,梁軍不吱聲,翻了白眼看了下對方繼續揚著手上的帶子。


    對方有點難堪惱怒和緊張。


    梁軍的動作提醒了他。他的麻煩也到了。


    官混最在意的是領導的看法,不是下麵人的看法。所以他們欺上瞞下,所以他們對上獻媚,對下囂張。


    尤其是梁軍和他有舊冤。


    想到領導安排自己過來時地態度,想到自己來時候的態度。其他都好說,被領導看到自己那些樣子語調之後,恐怕會給他留下表裏不一的印象。這樣的話,以後就麻煩了,嶽父大人又下台了。


    帶著點急火攻心的樣子。他強硬著:“隨便。沈澄也一起去。希望你看到領導地時候,也這麽囂張。”


    “不會的,我會和你學的。但是絕對會站著。因為我有底線。”沈澄的話讓對方瞬間明白了,這個混球什麽也知道。


    被沈澄刺激的在手下人麵前掛不住臉了,他一擺手:“銬上。沈澄我嚴正警告你接受調查…”


    梁軍的兄弟把沈澄護住了,警痞在笑:“讓他銬。對了。據說十五年前,吳督察在警校地時候,和我軍哥是好友,然後喜歡上了軍哥的表妹,可惜下手太早了。沒想到一年後。省廳祝廳長的女兒進入了警校。高大威猛俊俏的吳督察實在是受不了人家的**。被動地,隻好離開了軍哥地妹子。從此青雲直上。兄弟也從此陌路。”


    “可惜的是。”沈澄一把推開了麵前的人。


    站到了對方人馬的麵前,背著手,少年的臉上譏笑深深:“可惜地是,狗改不了吃屎。祝廳長二線之後。吳督察少了約束,也到了位置了,於是便爆發了生命裏的第二春。那個無辜的女人我就不提了。其實軍哥,你知道麽,為什麽你和他互相不爽?”


    “嗬嗬。感情的事,我不屑他的為人卻不好多說。隻不過當年打了他一頓。被我妹妹拉開了。”梁軍冷冰冰的看著臉色蒼白。被沈澄**裸在手下麵前掀起了遮羞布地吳督察。


    梁軍一字一句道:“然後人家高升了。也不知道是心中有鬼還是如何,看到我就不自在。看到我就難受,恨不得我死掉他良心才安。於是嘛。我地人生就在他嶽父大人的安排下,改變了。能讓一廳之長安排我這個小警察,關照到了基層,氣地我幹脆遠走他鄉,我不得不佩服啊。也不知道非常對得起我的吳兄弟怎麽顛倒黑白是非的。”


    “兒戲吧。”沈澄大笑:“要銬我,這麽嚴肅的場合,可我卻說八卦。給大家開開眼。哎,吳督察不要急,丟人的是我軍哥。又不是你。不過吳三桂地下有知,恐怕不會認你這水性楊花的後代吧。白癡。”


    警痞手一伸:“銬!銬了就別下!張子強縱火何家,綁架首富,香港澳門人心惶惶,派出手下走私炸藥八百公斤,雷管二千餘。這麽罪大惡極,還和他講規矩?勞資收拾了他有什麽錯?吳督察你真的是靠下半身才混到今天的麽?國家麵對一些對頭的廢話,自然要做點姿態出來意思意思,這是大國之間的太極拳,走走過場的,你特麽還把這當真了?組織二個字就是你的依仗了?動輒官腔,你鳥毛啊你?”


    “沈澄,你!”


    “我怎麽?咬我?銬啊!”沈澄不屑的看著他:“記得我這張臉。這些話是我說的,我等著你報複。你也等著我報複。既然你亂來,我也亂來,看看誰狠。大不了我做了你去坐牢好了。判個死緩減刑,保外就醫,哈。我四十出來,吳督察墳頭也已經被我兄弟們踏平了吧。”


    “二十歲的年齡,立功無數,手下匪命不下十條。論功績,這些資料比你在辦公室裏打材料沉重多了,比你趴了女人身上實在多了。”梁軍單手推開了吳督察。


    走過了他的人,站了沈澄身邊拍著沈澄的肩膀:“你銬他?就憑你?”


    對方帶來人不敢動。


    這邊已經徹底的被激怒了,從這個年輕人進來之後。而沈澄的話,讓他們鄙視上司的為人,他們全齊齊的看著他。


    梁軍已經轉身了:“走,去見領導,我們一是一,二是二的說,要我和你匯報,恐怕你還不夠格。你抓到機會臭顯擺的。就忘形了?我們是幹事的,不是政客,你那套,在我麵前玩不轉的。別忘記,我也高升了。”


    梁軍地兄弟哄笑了起來。卻連他們也沒注意到。之前打電話給沈澄悄悄報信的阿傑。又打出了一個電話。


    梁軍眼底藏著笑意,繼續損道:“你們看著,別少了什麽,這裏有個小人,別偷了材料出去賣了對手,還誣陷我們。我和沈澄去領導那裏。匯報工作。你們繼續幹活。”


    “是。”


    “把我辦公室門鎖了,姓吳的,出來。讓你坐我的位置逗你玩的,你還真坐?子係中山狼,得誌就猖狂。今天我們所作所為。今天我們地一言一行。願意再次向領導好好匯報,包括沈澄說的一切。吳督察,這個機會是你給我的。本來,我以為你會在後麵和從前那樣,偷偷的添點亂子而已。沒想到今天你親自來了。不是這次出來鍍金要高升的吧。哦,看你兄弟們的表情,好像是地?這下怎麽辦呢,這事情鬧出去。哎。”梁軍仰天打了個哈哈。


    仿佛十來年的怨氣在這個時候,終於傾瀉而出了。對方已經沒有還手之力。


    沈澄則在紈絝似的,陰森森的:“劉叔好像就是他們省到我們江海這邊的?”


    “恩。該有點熟人。你劉叔也升官了,到副廳長了。級別也不低啊。何先生也很欣賞你,咱們學學這邊地兄弟們,擺出道理來,大家論論。”梁軍淡淡地道。


    然後兩個人轉了彎了。


    他的手下走進了他的辦公室,站了那裏,一臉你出去,我要關門。還有人去幫梁軍收拾桌子,材料摔的山響,櫃子嘭嘭嘭的鎖著,防賊似地。


    姓吳的哪裏還有臉站下去?


    隻有氣咻咻的看著追著前麵化被動為主動的梁軍而去。


    今天,他失著了。


    沒想到自己扛著牌子來,要當他麵收拾下沈澄,結果話沒投機對方就爆發了,而梁軍的手下卻一樣的頂著幹,絲毫不鳥自己。


    沈澄一來,沒幾句居然就丟出了那些事情。


    這是梁軍設計地!姓吳地咬牙切齒的想著,恨透了。領導本來也對沈澄此次行為有微詞,對沈澄地語言上還是嚴厲的很的。這就是他放肆的依仗。


    但是怎麽著,也沒說要銬來。


    自己急火攻心的,失態了。可是遇到梁軍偷*拍這樣的缺德,誰能不失態?這下怎麽辦?


    怎麽辦呢?


    去求他不成?那家夥一定抓著機會倒竹筒的。一旦真說出來,自己真的是沒立足的地方了。就是這樣的話?


    閃了下身邊的手下,過去很媚笑的一些臉上,也神色莫明著。


    姓吳的腿有點軟。


    前麵梁軍和沈澄的車子卻已經呼嘯而去了。


    “阿傑打你電話的?”


    “恩,把事情和我說了,要我快去。我上來看看不對,感情你已經和他鬧起來了。幹脆丟包袱吧,正好他手下在。”沈澄笑道。


    梁軍閉起了眼睛歎了口氣:“也好,知道他來說什麽麽?”


    “說什麽?抓我?無非這些吧。抓了雞毛當令箭似的,還第一時間趕來了?白癡。在官場混多了,智商就下降麽?得了,我還是早點退休吧。”沈澄擔心著,一邊轉方向盤。


    梁軍苦笑:“你呀。這下良才要和我急了。”


    “我自己要幹的,他知道我自己做主。他說什麽的你說啊。”


    “說懷疑我們貪錢。勞資這不心虛麽。”


    沈澄差點沒把車笑的開到了路牙上,然後問道:“說全了啊,你幹嘛你。”


    “打官腔啦。又是組織又是紀律的,搞得開黨委會似的,也不看看這邊場合,亂擺架子昏了頭了,還說什麽要把你帶走調查。要我必須配合。自己有問題的話,也要主動交待,他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我草呢,就他會心理學?哎,那錢哪些人分的?”


    “我,你,劉叔,紅袍,陳叔,兄弟們,還有阿彪那邊的,阿飛。其實說起來,就我和你,他們是該拿的。就劉叔陳叔那,那是勞資孝敬的咋滴?算我的。怎麽,你還真擔心啊?”


    “我擔心個屁,哪個不是一條心的兄弟?我手下絕對不會多話,你劉叔陳叔腦子壞了?不相信你也不敢拿這好處。紅袍是該的,他才不會說。阿彪會麽?阿飛他們會麽?”


    “會啊,說不定想打入我軍內部。”沈澄“懷疑”的搖搖頭。眼睛撇過後麵追的車,一咧嘴:“來了。”一腳轟下了油門:“和我搞?”


    梁軍回頭看看,冷笑:“今天是他給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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