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看著麵前的照片。


    在澳門的這段時間以來,除了開頭的一場外,暫時沒有什麽事情。雖然不能放鬆警惕,可是生活就是這樣,不可能每秒都是**。


    但是,很快的,平靜又被打破了。


    他的麵前,照片上一張相對陌生的,年輕的臉。黑頭發黃皮膚。


    “政治家喜歡在台前表演,那些簡單的對話交流背後,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影子。我,你,還有他們。”梁軍看著沈澄緩緩的道。


    沈澄沒吱聲的看著。


    他把照片上的對手,樣子要刻到心底。


    方守文,男,二十五歲,祖籍福建……


    梁軍則在繼續著:“國家的臉麵,和各人的臉麵其實都是這麽回事情。丟點人看上去不傷根本,卻偏偏有的時候丟不得人。因為背後的代價更大。強國的政治形象容不得任何汙點。雖然大家都不幹淨,但是互相會約束著。把一切放了水下。可是一旦對方出現了失誤,或者有這種人的出現。對手也不會袖手旁觀。澳門,亂了才好。”


    “到哪裏都有這種人。”沈澄苦笑著把照片翻了桌子上。


    “哪裏也有我們這種人。”梁軍哈哈一笑。


    麵對老滑頭的這種話,沈澄笑了笑,問到了正題:“雲山霧罩的。你總不能一點眉目不給我知道吧?”


    “不是說了麽,有人要借機生事。可怕的不是這個人背後地機構。而是他本身。人到了這個地步,明知道被人利用。無論成功失敗他都沒什麽好下場的。卻還是義無反顧,你給他把把脈,看清楚他到底圖什麽。”


    “報複。”


    沈澄毫不猶豫地道:“如果說那些仇華勢力,是傳統,乃至多年來形成的利益共同體,這種單槍匹馬的家夥,就是另外一個情況了,他是圖的精神上的。這種人本質上和那些恐怖分子。沒任何區別。這種人可以抱著汽油自焚,可以炸了公車。可以殺人不眨眼,一切就為了個爽。報複社會,報複大陸製度下,為他失去的富裕安靜生活而報複。”


    “不錯,具體到報複你我這些人。凡我們要的,他就對著幹。同時在澳門丟丟國家的臉。”


    “現在到澳門了?”沈澄問道。


    梁軍搖搖頭:“這是線報給了之後。入境登記顯示。他將在明天上午到地澳門。新消息說,這個人要在賽馬場製造爆炸案,但是這次線報得到的這麽容易,我懷疑背後還有東西,甚至這隻是個障眼法。我已經安排人去了。”


    “你說的是?”


    “不,這個人是障眼法,他不是真正的主使人。”梁軍忽然說出了自己想的真相。


    有點扯淡的真相。


    但是沈澄理解了,他笑了起來:“哈。暗度陳倉?”


    “也許吧。最近小心點,我們等著這個家夥。不過我擔心這是個圈套。所以要仔細檢查。”


    梁軍說著。刷的攤開了圖紙。


    “這個所謂地方守文,是跟台灣旅遊團來地,現在定的房間在何維納馬路的君怡酒店a1602房間。附近已經有我們的人。我們再等下消息,看看這次線報給的消息是否是對方故意透露出來的。”梁軍說著皺起了眉頭。


    他很為難,在這種不確定的情況下。對方又是台灣旅遊團來的身份。


    一旦有了什麽事情。


    那影響就壞了。可是這種極其有可能的陷阱又不能不跳。


    “線報人是誰?被利用地,暴露的?”


    “你的話幼稚。線報線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個撲朔迷離的***,那交叉地帶的人誰身份也不幹淨。有地是二家飯,三家飯。什麽臥底能完全進入他們地核心?那些是電影!這些突發事件裏,我們所謂的線報,勉強是江湖傳聞而已。”梁軍沒好氣地看著沈澄。


    沈澄摸摸鼻子。


    過去他隻是執行者,從來沒有進入過指揮核心。


    線報源頭的分析判斷,乃至一些微妙他過去是不知道的,他隻是接受者。而澳門這種**地帶的鬥爭,靠的就是領導人的判斷了。


    沈澄向後一靠:“軍哥。既然這樣,幹脆不抓,養著就是。”


    “沒辦法不抓。萬一是真的,突然出事了怎麽辦?不是真的話,也隻有上套了,才能讓他得逞啊。才會有下一步。被動裏帶出了我們的主動。小子,你還嫩呢。”梁軍擺擺手,忽然自己抱怨了起來:“特麽的,坐辦公室也不清閑。還不如直接去執行命令殺個痛快。腦子都想空了。你說說。還有什麽主意?”


    “……”沈澄翻了下眼睛:“我哪裏知道,軍哥,就按你說的,我們先去布置吧!”


    “不管了!”梁軍忽然叫了起來:“你現在去他預定的房間看看。”


    “好”沈澄站了起來:“軍哥,我現在帶人去那邊。”


    “恩,電話聯係。記著,小心。”梁軍吩咐完了,自己去安排其他的人手了。


    沈澄點點頭,先出去了。


    不久之後,他帶著幾根紅棍進入了君怡酒店,a1602房間現在空著。沈澄換上了衣服。


    走了出去,手裏推著服務車。


    很標準到位的裝著服務生,走著。進了電梯上了電梯,出了電梯。進入了房間。


    a1062窗簾,已經掀開。


    南亞的陽光撒了進來。


    沈澄凝目的看著四周。探測器內沒有任何的動靜。他不動聲色的假裝收拾,早就很幹淨的房間。然後走到了窗前,拉起了窗簾的時候,觀察了下對麵。


    隔了一條佛山街。


    是家名叫駿景的酒店。


    對麵?障眼法?


    沈澄他沉思了下,走回了監控室,翻起了資料,不久之後,他打了個電話給梁軍:“軍哥,你查下一個人。”“什麽人?”


    “鍾傑!a1062房間在二十分鍾前退房,現在是下午五點二十。比正常開房時間多了五個小時。這樣,今天到明天的房間,已經不可能有人住了。”


    梁軍也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開這五個小時,他幹嘛呢?對麵是駿景酒店,可以直接觀察到這邊的情況。我們是不是再派人去那邊的酒店查下,假如鍾傑隨即進入了那邊酒店,就有鬼了,資料上顯示,這個鍾傑是空手走出了房間的。開房間的人,什麽行李也沒有在裏麵多了五個小時,沒有一個人進去過。不是怪事麽?”


    “好,你把照片拷貝下來,我換人進入駿景看看,你在那裏就地監視。”梁軍吩咐道。


    沈澄點了點頭。


    他感覺,真的很不正常。


    而,鍾文,在五十分鍾後,紀錄顯示,進入了,皇庭海景酒店。並非駿景,卻比駿景離賽馬場更近!


    再次檢查a1602太明顯了。


    但是這個時候,一個意外的消息,被梁軍排查了出來。


    出入境紀錄顯示上。


    鍾傑來自上一批的台灣旅行團。


    而更重要的是,在更遠的一份紀錄中,二年前,鍾文,和方守文,曾經跟著不同的旅遊團,在同一時間抵達香港。


    順帶著查駿景的客人名單時,又發現,那次他們參與的兩個旅遊團的名單中,現在卻居然有兩個人正在駿景酒店!還隻和a1602房間隔了一條佛山路!


    是巧合?呸!


    事情很明顯了,但問題卻又出現了,有什麽證據去抓他們?


    不抓卻又不行。


    咋辦呢?


    於是,老警痞隻好對著小警痞說:“這樣,我們還是耍流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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