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秋夜,一輪冰月高懸天空。


    在這燈紅酒綠的城市之中,難以尋覓到的安逸之地裏,司徒坐在辦公室內,拉開窗簾,透過落地窗便可清晰看見那銀白的明月。


    屋內燈光滅去,他捧著酒杯,輕輕搖晃,紅色的酒水晃動,幾次差點灑身上,他卻毫不在意繼續著動作,仿佛有著無數的哀愁想要宣泄。


    噠噠噠……


    門外的走廊裏,傳來了清脆卻不沉重的腳步聲,腳步聲在門外停下。


    “現在已經是九點之後了,很抱歉,已經到了停業時間了,如果是顧客的話,請明日再來吧。”司徒頭也不回道,他不喜歡在觀賞明月的時候被人打擾。


    可來人卻沒有離去的打算,他推開了房門,步入其中。


    “月光不勝寒,看多了,不覺得滲人麽?”


    開口一句話就顯得無禮。


    司徒不愉快的回過頭來,望著陰影裏站著的那名人影,冷哼一聲:“擅自闖入我的家裏,趕你走也不走,若是不在不離開,我可要報警了。”


    “那你就報警吧。”來人毫不介意:“就算警察來了,他們也不會有閑工夫抓我的。”


    “什麽意思?”司徒冷冷道。


    對方不答,反問一句:“你這裏很幹淨啊。”


    “每天都有人打掃,自然幹淨。”


    “不,我值得不是地麵幹淨和沒有灰塵,而是這裏居然沒有一點怨氣……你是用什麽方式將怨氣藏匿的這麽好?”對方嘖嘖稱奇道:“整個城市內,一旦到了夜晚,不論屋裏屋外總有一些鬼魂飄蕩,怨氣是散不去的,而你這裏卻跟灑下了清潔劑一樣,毫無怨氣,幹淨的有些過分了。”


    “你在說什麽!”司徒起身,英俊的表情上滿是扭曲和憎惡,抬起手從抽屜裏取出一打紅色紙票,猛地擲出,房間內滿是紙片飛舞:“什麽怨氣,鬼魂,想要從我這裏騙錢嗎?拿著這些錢,滾出去!”


    “如果不是心虛,為什麽這麽急著趕我離開?還是用錢逼人走。”來人走近了幾步,坐在了沙發上,月光下露出自己的臉龐來,正是白知。


    “我隻是不喜歡惹上麻煩而已。”司徒冷冷道:“想要什麽就直說,別囉裏囉嗦的打擾我觀月的興致!”


    “好,快人快語。”白知開門見山:“你奪走的所有惡鬼魂魄,交出來,我就自然離開。”


    “什麽惡鬼魂……”司徒不耐煩的喝道。


    “你真的不知道麽?”白知淡漠道:“還是你刻意的忽視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司徒呼吸急促了一些,表情越發不善,他隱約間感到眉心有些隱隱作痛,腦袋內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


    白知並不理會,自顧自的說著:“第一起案件,受害人兩位,一個是曾經的老流氓,即便洗手多年,也依舊有點影響力,一個是他的老相好,上流社會的交際花。女性是被割破動脈,失血而死,男性是被做成了血屍,封在牆壁內,跟臘肉一樣。”


    “第二起案件,受害人一位,林姓小姐,活潑伶俐,被人殺害後剖取心髒而死,並且被女幹屍。”


    “第三起案件,受害人一位,小學女生,被人勒斷了脖子,窒息而亡,心髒被剖取。”


    “第四起案件,受害人無,對方瞄準的是林溪女士,小學女生的母親,位置是地鐵上,凶犯兩人,方才已經被擊斃一位,另一人被活捉。”


    他一一說出所有案件,簡略道:“這就是近來的一月內所發生的大案子。”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發神經請你出去!”司徒感到額頭越發疼痛了。


    “這所有的案件之中,除了沒有得逞的第四案之外,第一案和第二案的現場都被二次處理過,遺留下的信息很多都具有虛假信息,一度導致了破案的困難。”白知接著道:“第一案中,我判斷出了,兩名死者是偷情時死去,第二案中,我判斷出了凶犯的醫學知識和他的戀屍癖,第三案中,我判斷出了凶犯的左撇子跡象。”


    司徒頭疼欲裂,大吼道:“我再說一遍,請你出去!”


    “但就在方才,凶犯被捕獲了……他不是左撇子,雖然具有醫學知識,但也並不是戀屍癖,他殺人取心,單純隻是因為食欲。”白知十指交叉:“那麽,我之前所得出的結論和判斷就是錯誤的麽?戀屍癖和女幹屍體的行為隻是虛假?第一案中,死者的死因又是什麽?”


    “你錯還是對,關老子屁事啊!”司徒咆哮,他將身前桌上的東西猛地掃開,文案灑落一地:“給我滾!”


    “當然跟你有關係了。”白知抬起頭來,麵對怒氣勃發的司徒淡定依舊:“耐心一些,聽我說完,你就能解脫了,包括你那異樣的頭疼症狀。”


    司徒臉色一白:“你怎麽知道……”


    “所有的案件統合之後,我找到了一個疑點,那就是凶手到底是怎麽接近這些人的呢?偶然?很明顯不是,不論是林家小姐還是那名小學女生,都是有所預謀的……他提前知道了這些人鬆懈的時間和地點,提前埋伏,然後下手將其殺害。”白知漠然道:“那麽凶犯是怎麽得知這些人的習性呢?”


    “很明顯,有同犯……所有的推論都指向了這個答案,這樣一來一切都能解釋的明白了——案件裏凸顯而出的凶犯特性和現實不同的緣故,第三起案件沒有偽裝的緣故,這一切都很明了。”


    白知起身,望著司徒微微一笑:“你是左撇子吧。”


    司徒呼吸一滯,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左手,他麵色一抽,想要抬起右手做個假動作,但立刻被白知識破:“右撇子不會將手表戴在右手上,而且你左手袖口的汙漬明顯更多一些。”


    “是又如何!”司徒漲紅了臉色:“就因為是左撇子,就會懷疑我是幫凶?”


    “當然不是。”白知失笑搖頭:“左撇子隻是一點,更重要的是……你,其實是個性無能吧。”


    司徒如遭雷擊,全身僵硬不能動彈。


    他望著白知,臉色煞白,自己藏匿了多少年的秘密,居然在這一刻……被徹底揭開。


    “確切而言,你不是性無能,而是異常性*癖者……還是一個對著屍體發情的變*態,如果對象不是屍體,你根本無法硬起來。”白知以平淡的語氣,揭穿了對方,顯得那麽惡毒。


    “夠了!”司徒大口的喘息著:“你再胡說八道,我……”


    “你能怎麽辦?我說的隻是事實而已。”白知輕蔑一笑:“想要證明這幾點,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你喜歡屍體,而且喜歡骨骼,你自己不覺得整個房間內的動物骨骼標本太多了一些麽?”


    司徒左右一眼,臉色更加蒼白。


    “不用數了,一共三十七種,就連你自己的車鑰匙扣上掛著的都是白色的鳥類骨骼。”白知淡漠道:“當然,僅靠這些我也無法判斷你就是同謀者。”


    “我原本就不是……”司徒呼吸急促。


    “第一起案件!”白知毫不理會,開口接道:“女性的被害者是交際花,自然打扮的很是嬌媚,但同樣四處逢迎讓她精神疲憊,她雖然明麵上裝作不認識你,但私下之中來接受你的治療遠不止一次,頻繁到每周周日都會來。你們私交甚好,通過催眠療法,你作為診療師對於她的所有一切都非常的熟悉。”


    “你有什麽證據……”司徒嚴詞厲色道。


    “我不相信作為常客,你這裏會沒有備上有關她的一份資料……即便沒有也沒關係,被害者是個喜歡寫日記的人,她的筆記有著絕對的權威性。”白知平靜的回道。


    司徒腳步一軟,後退一步,他掙紮道:“我沒有理由殺她。”


    “你當然有,因為她看穿你是個……嗯,無能之人。”白知頓了頓:“作為交際花,她本就不是潔身自好的人,你外貌不錯,她多次來早有行為上的暗示,隻不過你一直視而不見,直到她刻意勾引,讓你原形畢露……為了保密,你肯定不能讓她活下去。”


    “這也是日記上寫的?”


    “不,我的個人推論而已。”白知道:“精心計劃後,你通知了她的老相好,決定將兩人一起除掉,因為你怕她老相好會不依不饒的追查,並且需要一個替死鬼……當然,動手的人不是你。”


    “那不就是沒證據麽!”


    “嗬,放心,會有的……”白知不屑的笑著:“你在凶犯殺害了人之後,二次布置了現場,造成了許多迷惑人的假象,剝光了她的衣服,取走了首飾,並且將男性屍體帶走,用來迷惑他人……然後,你見到她的屍體,居然產生了一種衝動,這讓你很意外,然後你就順勢來了一發,取走了她的魂魄。”


    “無稽之談!”司徒冷哼。


    “第二起案子。”白知豎起第二根手指:“這起案子大概就是你純粹的見色起意了,也有可能是見到林小姐的資質優秀,想要將她養成惡鬼……不論是哪一者,你都有足夠的理由下手,你將她帶到凶宅裏去,關了她足足一夜,然後才通知了凶犯去殺了她,為的就是讓她在恐懼裏使魂魄變得足夠怨恨。之後你順手女幹屍,並且將處子血灑在屍體身上,用來養血屍。”


    “說夠了麽?”司徒表情很冷:“汙蔑夠了沒!”


    “別著急……接下來才是你最大的破綻所在。”白知豎起第三根手指:“第三起案件,根本不是羅仇下的手,而是你……你殺了林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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