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我對賴二的回答有點不滿意,不過隨後我一想,要我這樣算娘的話,賴二簡直都要成變性人了。
他現在對我各種嘮叨各種關心,各種細心體貼啥的比我媽都多個更字。
我也就笑著摸摸他的耳朵,心說要比起娘的話,這家夥可比我娘多了。
擺酒那天,天氣不錯,陽光普照,人來的也比預想的要多,本來計劃是兩桌就差不多了,結果那天來人的不少,不少我以為不回來的都來了,估計是聽見信了,覺著不來不合適。
大家坐一起熱熱鬧鬧的。
我心裏高興,賴二也是一臉的喜氣。
就是司方圓沒來,不過讓人轉交給我一份禮物。
那禮物是他手工做的,一個竹編的小籃子,可以放點雜物什麽的,我沒想到司方圓也會有這麽秀氣的一麵。
我接到禮物的時候心裏挺高興的
陳迪嘉倒是來了一趟,可是沒吃飯,也是親自交給我一份禮物,是一個工具箱,上麵標示是外文,估計是很講究的東西。
我也就小心的收了起來。
之後陳迪嘉就單獨找了賴二談一談。
我很怕賴二跟他鬧,不過陳迪嘉倒是沒說什麽特別的話,隻簡單的說了一句話:“你要對陳家威好一點,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得了這麽一個人。”
賴二現在心情好,我估計有人淬他一口,他都能笑臉迎人。
就很誠懇的回陳迪嘉道:“我知道。”
陳迪嘉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忽然就對我來了一句:“你這人眼光太他媽的爛了。”
嘿這家夥……現在都能說正句的髒話了……
我無語的看著他走遠,都不明白我哪招他了。
我媽也從我弟那知道我要擺酒的事兒了,還背著我爸,偷偷的給賴二準備了個紅包,一百零一塊錢。
錢倒是不多,主要就是討個吉利,在我們那這個錢數代表百分之一百一的滿意。
我拿給賴二的時候,賴二當時沒說什麽,不過我知道他挺開心的,那麽點錢他都小心翼翼的貼身放起來。
我跟賴二擺酒的事兒本來沒跟範三提,不過我們的哥們很多都是互相聯係的,再說也沒有不透風的牆。
範三沒多久就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我不夠意思,這麽大的事兒都不告訴他。
他這種口吻已經是完全走出來的意思了。
其實上次我們一起出去的時候,賴二開車,範三跟我坐在後邊,我能明顯感覺到,我跟範三更合拍一點。
那時候車前邊有個帶孩子的女的手裏既抱著孩子,又拎著東西,一看那樣就是拿不動了,範三二話不說就推開車門出去幫忙了。
我也趕緊的跟著出去。
也就賴二一直在車裏動都不帶動的,他這個人怎麽說呢,永遠都不會是個好人,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巴結哄著他的,他眼裏也就壓根沒有別人。
遇到這種情況,哪怕隻是伸把手的事,可隻要對他沒好處他也不會做。
可範三就不一樣,範三仗義,絕對是路見不不平就拔刀相助的類型。
我跟賴二的事,我隻能解釋為人品守恒定律,我跟範三要在一起人品值就太高了,也就跟賴二這種人渣才能平衡下。
不過賴二也有個好處,就是他要對誰好,那就是真的好,簡直要把整個世界都給你一樣。
這次擺酒沒有任何花哨,到點就開席吃飯。
飯菜也都可口,這家的廚師簡直都口五星級水準了,絕對是超水平的發揮,吃的我那幾個哥們搖頭晃腦的。
本來我跟賴二不想敬酒啥的,就大家吃個飯。
可有喜歡鬧的哥們非要讓我們挨桌給大家碰碰杯。
我真沒想到大家能這麽不在意這件事兒,能這麽自然的去對待我們,就好像我跟賴二就跟普通的情侶一樣。
我心裏高興,忍不住也跟著喝了幾杯。
不過等我們敬完酒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席麵跟我訂的那些不大一樣。
看著菜品好像都是我訂的那些,可是材料就有很大的變化,像是我要的魚是桂魚,結果端上來的時候就變成條紅色的清蒸魚。
那魚紅的那麽嚇人,也不知道是染的色還是原本就是長這個樣,不過我吃了一筷子,味倒是真不錯。
還有本來有個雞蛋羹的,最後也變成了一個稠糊糊的東西。
不過我那些哥們大部分都跟我似的,不懂得欣賞,有個哥們還問我呢:“家威,你這要的什麽啊,跟黃油似的……膩乎乎的一碗……”
我就知道是賴二搞的鬼,他不弄出點事兒來不舒服。
估計是背著我私下聯係了這家酒店,把我訂的酒席升級了,不過今天是喜日子,我也就沒跟他計較,隻瞟了他一眼。
賴二故意的對我努了下嘴,眼睛裏含著笑。
笑鬧的聲音碗筷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我在吃飯的間歇會忍不住的跟賴二的眼神觸碰到一起,我們的目光很自然的焦灼著。
那種幸福的感覺都要把我們烘化了。
就在大家吃的高興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一個人極快的走了進來。
我原本麵對門口坐著呢,一看清楚來人,我就給愣住了。
我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局促的喊了一聲:“爸……”
我爸理都沒理我,進到我們這個偏廳後倆胳膊一伸就要把麵前的餐桌給掀翻了。
隻是那餐桌實在是沉,我爸一次沒掀動。
桌子隻動了一下,菜湯流了一桌子,幾個人坐的離桌子近的,都被菜湯濺到了。
滴滴答答的,我哥們大多見過我爸,當下就給我爸圍住了,七手八腳的勸著我爸。
我弟更是一臉的吃驚,趕緊的過去,也跟著勸。
可是勸不住,我爸脾氣倔著呢,指著我的鼻子就罵開了:“丟人現眼的東西,我他媽讓你擺酒!!”
說著就要踹桌子,我弟已經走到我爸身邊了,從身後就攔著我爸。
場麵一下就混亂了起來,所有的熱鬧歡喜都沒有了,隻剩下尷尬……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我跟我爸……
我也傻眼了,我以為我爸不在意了呢,我不知道他怎麽會忽然跑過來。
我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倒是我弟跟我幾個哥們給我爸又拉又拽的要勸走。
可是我爸不想走,他幾次要過來打我。
最後還是賴二護著我躲開的。
酒店裏有雅間,賴二把我護著送進去。
外麵又鬧騰了一會兒,我爸才被人勸走。
等我再從雅間出來的時候,大家還都沒吃完呢,可這個時候誰也吃不下去了,大家都麵麵相覷的,關係不錯的幾個倒是要過來勸我。
我知道自己不能太失態,我忙裝著沒事的樣子給大家說:“你們接著吃啊,我去看看我爸……”
我往外走的時候,賴二也跟了過來,我趕緊攔住他:“你別跟過來了……”
我怕他過去場麵更難看:“你幫我招呼朋友……”
我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肯定不好。
賴二也是一臉的凝重,握了下我的手,倒是沒說什麽話。
他心裏肯定也不好受,他比我還期待這才擺酒呢,就算請來的不是他的朋友,可他比我還在乎這個……
我心裏難過,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也不能對我爸生氣,這個事兒不能怨我爸,老人歲數大了,接受不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何況那是我爸……
等我趕回家的時候,從我弟嘴裏,我才知道我爸為什麽好好的又鬧起來了。
我也是太二了,我以為我隻告訴了這幾個哥們,也就這些人過來,可我不知道大家私下都會傳的。
我家是拆遷房,好多老鄰居都在呢,我那些哥們有好多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發小再告訴自己的父母,那些老頭老太太再聚在一起,然後說到誰家小子要擺酒啊,跟男的結婚啊這些……
我爸算是讓人戳了心窩子了。
我弟倒是不埋怨我了,當初我說要出櫃的時候,他死攔著,現在真鬧大了,他倒是不再說埋怨的話了,隻一個勁的勸著我:“哥兒,已經這樣了,你就別往心裏去了,咱們過日子也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我其實想跟我爸談談。
可老爺子都不要我進家門了。
也就我弟蹲在樓口跟我講了講大概的情況,我弟說我在家耗著也沒用,反倒惹老爺子生氣,不如我先回去。
所有我再回去的時候,精神很不好。
一點胃口都沒有,賴二做的飯我一筷子都沒動,本來我們計劃好的,晚上要洞房花燭的,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而且到了半夜的時候,我就開始發燒,先是嗓子疼之後就是身體發熱。
賴二嚇壞了,給我找藥,不斷的喂我喝水。
我心裏難過的要死,我倒不怕自己丟人,可我爸我媽那怎麽辦?
他們以後還怎麽抬頭……
可我這些話又不能對賴二說,這事也怨不得他,都是我自己狗肚子裏裝不下二兩香油鬧的。
我要不這麽高調,也輪不到我父母丟這麽大的人。
我身體好,很少這麽病歪歪的,自從認識賴二,這還是我頭一次生病。
第二天我的燒就已經退下來了,可我還是沒精神沒胃口。
就在我在**歪躺著的時候,賴二拿著他的平板過來,給我看風景圖片,之前因為選要去玩的地方選的眼都花了,所以我們要去的地方還一直沒訂下來呢。
圖片被設置成了幻燈片的形式,我慢慢的看著,一張連著一張的是好多漂亮的風景畫還有簡介。
我的腦子很亂,我不知道這個情況下我還能不能跟賴二出去了。
最後我看到了布達拉宮的圖片,這張圖太熟悉了,好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可我忽然就心動了,我想去那種地方。
我想去這個高高的的最接近天的地方,我想用力的去吼幾聲,我想發泄發泄心裏的負麵情緒……
我也就對賴二說:“咱們去西藏吧……”
賴二從身後環著我,答應著:“好,就去那……我這就去訂機票……”
不過我們還是沒有成行,我爸估計是被我氣到了,之前他就有氣短的情況,現在因為生氣上火的,更是覺著胸口憋的慌,最後我弟帶著他去醫院檢查了下,很快結果就出來了,是冠心病。
醫生當下就建議我爸留在醫院住院觀察。
等我接了我弟的電話,我都不會自己動手穿衣服了。
還是賴二幫我提的褲子,等我趕過去的時候,我媽一個勁的抹眼淚,主要是我爸還不到六十呢,現在心髒就不好了,以後可怎麽辦啊?
我也就趕緊的問主治大夫具體的治療方案。
那個醫生倒是很細心,仔細的跟我分析裏麵的情況,告訴我說現在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做支架,主治大夫還問我要哪種,說有一種國產的還有進口的,國產的醫保可以報一部分,進口的就不能報了。
我腦袋都木了,也不知道自己該想點什麽,錢倒不是問題,大不了我找賴二……
可問題是我爸現在都不想看見我,而且這麽大個事兒,我也不知道我要不要做主做這個支架手術。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跟我媽商量下的時候,屋裏忽然進來好幾個人,有個上歲數的,直接就問我:“你是陳家威嗎?”
我有點意外,忙站起來:“我是……”
那些人表情都挺嚴肅的,我嚇到了,不明白他們是要幹嘛……
“你好你好,我是咱們中心醫院的副院長,這是內科的王主任,你父親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馬上就研究一下……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力……”
我這才明白過來,賴二既然自己過不來,估計是私下找了人讓幫著照應什麽的。
我想給他去個電話,不過我最後還是沒打過去,我倆已經不是需要說謝的關係了。
這種事兒換個位置,我也會做的。
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以後怎麽辦,我爸這怎麽辦……
等我安排清了醫院的事兒,再去看我爸的時候,我爸倒是比之前平和點了,不是見麵就要打要踢的意思。
隻是還是不肯給我好臉,一看見我就問我:“不要臉的玩意兒!你還跟那小子在一起嗎?你看看左鄰右舍都怎麽說你的!!老李那天還問我,怎麽兒子出嫁我不去捧場……”
“是我擺的酒。”我試圖著掙紮了下。
結果我爸一個水杯就砸了過來,我趕緊噤聲了。
我媽也在旁邊埋怨我:“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氣你爸!”
我忙低著頭的挨訓,我爸的意思很簡單,讓我回家去住,跟姓賴的斷絕關係,不能再這麽丟人現眼了……否則他就不做手術……
我嘴裏都發苦了,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啊!
這是喜極而悲是怎麽的?
可都逼到這份上了,我就算騙也得先騙著老爺子點頭答應。
我也就點頭答應著。
既然要先騙著老爺子就要做個樣子,我也就回到賴二那兒,想當麵把我爸的情況給賴二說說。
我都做好被賴二罵的準備了。
可賴二聽後卻什麽都沒說,而且還立刻就為我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
而且我也不想收拾的太多,我怕賴二心裏難過。
倒是賴二幫我收拾了好多東西,還幫我查看有沒有少拿什麽。
“天氣熱了,這些衣服不用拿太多……”賴二一邊收拾著一邊告訴我說:“過兩天會降溫,你記得加衣服,不用加太多,這件就成……熱了你可以敞開扣子穿……”
我點點頭。
賴二一直都特別能收拾家裏的東西,也喜歡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我從來都覺著他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可現在我才明白,一個老爺們能做到這種地步,那得是多麽的稀罕我。
我靠在牆上,真不知道對賴二說點什麽好了,我甚至都不能承諾我會很快回來……
賴二也沒逼問我,我家的情況韓麗會告訴他,我爸的情況他也有醫院的內線,他現在隻是做出一個姿態來。
他可以等著我,可以為我做任何他能做的事兒。
可我偏偏不敢說什麽,因為這事我控製不住,我有點怕我會對不起賴二。
要是以前我能跟家裏死頂著,可現在是我爸拿自己的身體跟我較勁,我當兒子的不能孝順。
從賴二那出來後,我就開始家裏公司醫院的三頭跑。
不過幸好我爸的支架手術挺順利的,那種基本上也住不了幾天院,再說老爺子平時身體不錯。
就是這個病來的太是時候了,我總忍不住的埋怨自己。
我弟就寬慰我說不是我氣的。
可是這個時間段就在我這兒呢,怎麽想也跟我有關係,我這個思想包袱算是一時間卸下來了。
我想過偷偷的跟賴二聯係,可我現在挺亂乎的,再來我爸盯我也盯的緊,我怕露出點蛛絲馬跡啥的,讓我爸再氣暈過去。
可我特別的想賴二,之前那段時間我爸做手術啥的,我沒時間去想,可現在閑下來了,我才覺著心裏跟被挖空了似的。
晚上跟我媽看電視的時候,我就在想,這要是在以前,我跟賴二多半是互相摟著半躺在沙發上。
他習慣飯後給我吃個水果什麽的。
每次都是我正看電視呢,他就用牙簽什麽的一口一口的喂我吃。
其實我不太愛看電視劇,可賴二不知道從哪找了那麽多美劇,有好多破案的什麽,雖然有些結局特坑爹,不過在那個過程中也是蠻刺激的。
我們會一邊看一邊猜裏麵的劇情。
我以前總覺著我跟賴二沒什麽共同語言,可現在離得遠了,我才發現我們話題挺多的,隨便一個事兒,我們都可以說起個沒完,而且每次都會很開心很投入的跟對方聊天,聽對方說話……
哪怕隻是商量晚上要吃什麽,也會覺著那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兒……
可在這之前我卻從沒意識到過,我甚至還為了找共同語言什麽的,跟賴二聊工作的事兒。
結果賴二說的那些就跟財經報表一樣……
我就調侃賴二說,我跟他的關係隻是肉、體關係啥的……
賴二當時還附和我說,純肉、體關係……
可現在我才明白,那不僅僅是性,還有別的……
他那個人其實也挺有才的,知道的事兒特多,高興的時候就會對我顯擺顯擺,大部分時間,他更喜歡聽我說話,歪著頭的那麽看著我。
就能力上說,就連範三那麽瞧不上他的人,都在我麵前誇過他一句,說他這個人腦子裏是有貨。
作為男人,我打心眼裏佩服他,不過我從沒告訴過他,他那個人特愛在我麵前得瑟,我再覺著他了不起,我都沒怎麽誇過他……
我怕自己的表情露出什麽來,我趕緊跑到臥室裏。
可是躺到**的時候,我發現我有更多可以回憶的。
擁抱親吻,還有我們在**小聲的說的那些話,很親密的一些,一邊說一邊親吻對方,開的玩笑,故意調侃的那些……
還有那些輕易不會說出口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即使說出來我也不怕他會笑我,雖然他每次都會故意調侃我兩句,可他說的那些更好笑更有意思……
我真不行了,我要為這麽點事兒哭出來,我算是沒出息到家了,我趕緊眨巴了眨巴眼睛,我想我不能再想賴二的好了,我得想點他不好的地方,想想他氣的是事兒,這樣我就能好點。
可他對我一直都挺好的,就跟我寵他一樣,他也一直跟寵孩子似的那麽寵著我。
唯一的幾次別扭似乎也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而且也都是我剛住到他那時的。
吵的比較凶的那次,也不過就是因為我在家吃水果的時候習慣用牙簽插著吃,可賴二瞎講究,不知道從哪買了一套銀質的水果叉。
好看是好看,可是用起來特沉,洗起來也不方便。
我也就又一次下班的時候,在超市買了一組塑料的,想著既然他願意用這種叉子,塑料的不是還輕點嗎。
本來是好心,可拿回家後被賴二那通損,說我沒有品位什麽的。
我就給生氣了,我說這種十塊一套的,我不喜歡了可以扔,那種銀質的你不喜歡了能隨便扔嗎?
賴二居然當下就給那套銀質的水果叉扔垃圾桶裏了,還一臉囂張的對我說:“一樣扔。”
我氣的嚷了他一句敗家玩意,我就睡覺去了。
等到了晚上他也跟著上、床了,還要摟我,我帶著氣呢,沒讓他摟,他終於是扛不住了,又把水果叉從垃圾桶裏撿出來,還跟我低聲下四的道歉,答應我以後都用牙簽……
在這之前有人要告訴我賴二能這麽低三下氣的跟人說話,跟人道歉啥的,我絕對不相信,可那天我知道了,他那副樣子就跟要被人丟掉的小狗似的,可憐巴巴的,就差拽著我衣角哭了。
也是從那次起,我們就說好的,以後吵架不能隔夜……
不過從那次後,他就什麽都聽我的了……
我那次開玩笑的調侃他,說他現在隻剩下收拾家務做飯了都沒個有意義的事兒幹,他聽了也是隻是微笑的告訴我說,他現在做的反倒是他這一生最有意義的事兒……
我對賴二的回答有點不滿意,不過隨後我一想,要我這樣算娘的話,賴二簡直都要成變性人了。
他現在對我各種嘮叨各種關心,各種細心體貼啥的比我媽都多個更字。
我也就笑著摸摸他的耳朵,心說要比起娘的話,這家夥可比我娘多了。
擺酒那天,天氣不錯,陽光普照,人來的也比預想的要多,本來計劃是兩桌就差不多了,結果那天來人的不少,不少我以為不回來的都來了,估計是聽見信了,覺著不來不合適。
大家坐一起熱熱鬧鬧的。
我心裏高興,賴二也是一臉的喜氣。
就是司方圓沒來,不過讓人轉交給我一份禮物。
那禮物是他手工做的,一個竹編的小籃子,可以放點雜物什麽的,我沒想到司方圓也會有這麽秀氣的一麵。
我接到禮物的時候心裏挺高興的
陳迪嘉倒是來了一趟,可是沒吃飯,也是親自交給我一份禮物,是一個工具箱,上麵標示是外文,估計是很講究的東西。
我也就小心的收了起來。
之後陳迪嘉就單獨找了賴二談一談。
我很怕賴二跟他鬧,不過陳迪嘉倒是沒說什麽特別的話,隻簡單的說了一句話:“你要對陳家威好一點,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得了這麽一個人。”
賴二現在心情好,我估計有人淬他一口,他都能笑臉迎人。
就很誠懇的回陳迪嘉道:“我知道。”
陳迪嘉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忽然就對我來了一句:“你這人眼光太他媽的爛了。”
嘿這家夥……現在都能說正句的髒話了……
我無語的看著他走遠,都不明白我哪招他了。
我媽也從我弟那知道我要擺酒的事兒了,還背著我爸,偷偷的給賴二準備了個紅包,一百零一塊錢。
錢倒是不多,主要就是討個吉利,在我們那這個錢數代表百分之一百一的滿意。
我拿給賴二的時候,賴二當時沒說什麽,不過我知道他挺開心的,那麽點錢他都小心翼翼的貼身放起來。
我跟賴二擺酒的事兒本來沒跟範三提,不過我們的哥們很多都是互相聯係的,再說也沒有不透風的牆。
範三沒多久就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我不夠意思,這麽大的事兒都不告訴他。
他這種口吻已經是完全走出來的意思了。
其實上次我們一起出去的時候,賴二開車,範三跟我坐在後邊,我能明顯感覺到,我跟範三更合拍一點。
那時候車前邊有個帶孩子的女的手裏既抱著孩子,又拎著東西,一看那樣就是拿不動了,範三二話不說就推開車門出去幫忙了。
我也趕緊的跟著出去。
也就賴二一直在車裏動都不帶動的,他這個人怎麽說呢,永遠都不會是個好人,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巴結哄著他的,他眼裏也就壓根沒有別人。
遇到這種情況,哪怕隻是伸把手的事,可隻要對他沒好處他也不會做。
可範三就不一樣,範三仗義,絕對是路見不不平就拔刀相助的類型。
我跟賴二的事,我隻能解釋為人品守恒定律,我跟範三要在一起人品值就太高了,也就跟賴二這種人渣才能平衡下。
不過賴二也有個好處,就是他要對誰好,那就是真的好,簡直要把整個世界都給你一樣。
這次擺酒沒有任何花哨,到點就開席吃飯。
飯菜也都可口,這家的廚師簡直都口五星級水準了,絕對是超水平的發揮,吃的我那幾個哥們搖頭晃腦的。
本來我跟賴二不想敬酒啥的,就大家吃個飯。
可有喜歡鬧的哥們非要讓我們挨桌給大家碰碰杯。
我真沒想到大家能這麽不在意這件事兒,能這麽自然的去對待我們,就好像我跟賴二就跟普通的情侶一樣。
我心裏高興,忍不住也跟著喝了幾杯。
不過等我們敬完酒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席麵跟我訂的那些不大一樣。
看著菜品好像都是我訂的那些,可是材料就有很大的變化,像是我要的魚是桂魚,結果端上來的時候就變成條紅色的清蒸魚。
那魚紅的那麽嚇人,也不知道是染的色還是原本就是長這個樣,不過我吃了一筷子,味倒是真不錯。
還有本來有個雞蛋羹的,最後也變成了一個稠糊糊的東西。
不過我那些哥們大部分都跟我似的,不懂得欣賞,有個哥們還問我呢:“家威,你這要的什麽啊,跟黃油似的……膩乎乎的一碗……”
我就知道是賴二搞的鬼,他不弄出點事兒來不舒服。
估計是背著我私下聯係了這家酒店,把我訂的酒席升級了,不過今天是喜日子,我也就沒跟他計較,隻瞟了他一眼。
賴二故意的對我努了下嘴,眼睛裏含著笑。
笑鬧的聲音碗筷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我在吃飯的間歇會忍不住的跟賴二的眼神觸碰到一起,我們的目光很自然的焦灼著。
那種幸福的感覺都要把我們烘化了。
就在大家吃的高興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一個人極快的走了進來。
我原本麵對門口坐著呢,一看清楚來人,我就給愣住了。
我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局促的喊了一聲:“爸……”
我爸理都沒理我,進到我們這個偏廳後倆胳膊一伸就要把麵前的餐桌給掀翻了。
隻是那餐桌實在是沉,我爸一次沒掀動。
桌子隻動了一下,菜湯流了一桌子,幾個人坐的離桌子近的,都被菜湯濺到了。
滴滴答答的,我哥們大多見過我爸,當下就給我爸圍住了,七手八腳的勸著我爸。
我弟更是一臉的吃驚,趕緊的過去,也跟著勸。
可是勸不住,我爸脾氣倔著呢,指著我的鼻子就罵開了:“丟人現眼的東西,我他媽讓你擺酒!!”
說著就要踹桌子,我弟已經走到我爸身邊了,從身後就攔著我爸。
場麵一下就混亂了起來,所有的熱鬧歡喜都沒有了,隻剩下尷尬……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我跟我爸……
我也傻眼了,我以為我爸不在意了呢,我不知道他怎麽會忽然跑過來。
我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倒是我弟跟我幾個哥們給我爸又拉又拽的要勸走。
可是我爸不想走,他幾次要過來打我。
最後還是賴二護著我躲開的。
酒店裏有雅間,賴二把我護著送進去。
外麵又鬧騰了一會兒,我爸才被人勸走。
等我再從雅間出來的時候,大家還都沒吃完呢,可這個時候誰也吃不下去了,大家都麵麵相覷的,關係不錯的幾個倒是要過來勸我。
我知道自己不能太失態,我忙裝著沒事的樣子給大家說:“你們接著吃啊,我去看看我爸……”
我往外走的時候,賴二也跟了過來,我趕緊攔住他:“你別跟過來了……”
我怕他過去場麵更難看:“你幫我招呼朋友……”
我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肯定不好。
賴二也是一臉的凝重,握了下我的手,倒是沒說什麽話。
他心裏肯定也不好受,他比我還期待這才擺酒呢,就算請來的不是他的朋友,可他比我還在乎這個……
我心裏難過,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也不能對我爸生氣,這個事兒不能怨我爸,老人歲數大了,接受不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何況那是我爸……
等我趕回家的時候,從我弟嘴裏,我才知道我爸為什麽好好的又鬧起來了。
我也是太二了,我以為我隻告訴了這幾個哥們,也就這些人過來,可我不知道大家私下都會傳的。
我家是拆遷房,好多老鄰居都在呢,我那些哥們有好多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發小再告訴自己的父母,那些老頭老太太再聚在一起,然後說到誰家小子要擺酒啊,跟男的結婚啊這些……
我爸算是讓人戳了心窩子了。
我弟倒是不埋怨我了,當初我說要出櫃的時候,他死攔著,現在真鬧大了,他倒是不再說埋怨的話了,隻一個勁的勸著我:“哥兒,已經這樣了,你就別往心裏去了,咱們過日子也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我其實想跟我爸談談。
可老爺子都不要我進家門了。
也就我弟蹲在樓口跟我講了講大概的情況,我弟說我在家耗著也沒用,反倒惹老爺子生氣,不如我先回去。
所有我再回去的時候,精神很不好。
一點胃口都沒有,賴二做的飯我一筷子都沒動,本來我們計劃好的,晚上要洞房花燭的,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而且到了半夜的時候,我就開始發燒,先是嗓子疼之後就是身體發熱。
賴二嚇壞了,給我找藥,不斷的喂我喝水。
我心裏難過的要死,我倒不怕自己丟人,可我爸我媽那怎麽辦?
他們以後還怎麽抬頭……
可我這些話又不能對賴二說,這事也怨不得他,都是我自己狗肚子裏裝不下二兩香油鬧的。
我要不這麽高調,也輪不到我父母丟這麽大的人。
我身體好,很少這麽病歪歪的,自從認識賴二,這還是我頭一次生病。
第二天我的燒就已經退下來了,可我還是沒精神沒胃口。
就在我在**歪躺著的時候,賴二拿著他的平板過來,給我看風景圖片,之前因為選要去玩的地方選的眼都花了,所以我們要去的地方還一直沒訂下來呢。
圖片被設置成了幻燈片的形式,我慢慢的看著,一張連著一張的是好多漂亮的風景畫還有簡介。
我的腦子很亂,我不知道這個情況下我還能不能跟賴二出去了。
最後我看到了布達拉宮的圖片,這張圖太熟悉了,好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可我忽然就心動了,我想去那種地方。
我想去這個高高的的最接近天的地方,我想用力的去吼幾聲,我想發泄發泄心裏的負麵情緒……
我也就對賴二說:“咱們去西藏吧……”
賴二從身後環著我,答應著:“好,就去那……我這就去訂機票……”
不過我們還是沒有成行,我爸估計是被我氣到了,之前他就有氣短的情況,現在因為生氣上火的,更是覺著胸口憋的慌,最後我弟帶著他去醫院檢查了下,很快結果就出來了,是冠心病。
醫生當下就建議我爸留在醫院住院觀察。
等我接了我弟的電話,我都不會自己動手穿衣服了。
還是賴二幫我提的褲子,等我趕過去的時候,我媽一個勁的抹眼淚,主要是我爸還不到六十呢,現在心髒就不好了,以後可怎麽辦啊?
我也就趕緊的問主治大夫具體的治療方案。
那個醫生倒是很細心,仔細的跟我分析裏麵的情況,告訴我說現在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做支架,主治大夫還問我要哪種,說有一種國產的還有進口的,國產的醫保可以報一部分,進口的就不能報了。
我腦袋都木了,也不知道自己該想點什麽,錢倒不是問題,大不了我找賴二……
可問題是我爸現在都不想看見我,而且這麽大個事兒,我也不知道我要不要做主做這個支架手術。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跟我媽商量下的時候,屋裏忽然進來好幾個人,有個上歲數的,直接就問我:“你是陳家威嗎?”
我有點意外,忙站起來:“我是……”
那些人表情都挺嚴肅的,我嚇到了,不明白他們是要幹嘛……
“你好你好,我是咱們中心醫院的副院長,這是內科的王主任,你父親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馬上就研究一下……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力……”
我這才明白過來,賴二既然自己過不來,估計是私下找了人讓幫著照應什麽的。
我想給他去個電話,不過我最後還是沒打過去,我倆已經不是需要說謝的關係了。
這種事兒換個位置,我也會做的。
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以後怎麽辦,我爸這怎麽辦……
等我安排清了醫院的事兒,再去看我爸的時候,我爸倒是比之前平和點了,不是見麵就要打要踢的意思。
隻是還是不肯給我好臉,一看見我就問我:“不要臉的玩意兒!你還跟那小子在一起嗎?你看看左鄰右舍都怎麽說你的!!老李那天還問我,怎麽兒子出嫁我不去捧場……”
“是我擺的酒。”我試圖著掙紮了下。
結果我爸一個水杯就砸了過來,我趕緊噤聲了。
我媽也在旁邊埋怨我:“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氣你爸!”
我忙低著頭的挨訓,我爸的意思很簡單,讓我回家去住,跟姓賴的斷絕關係,不能再這麽丟人現眼了……否則他就不做手術……
我嘴裏都發苦了,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啊!
這是喜極而悲是怎麽的?
可都逼到這份上了,我就算騙也得先騙著老爺子點頭答應。
我也就點頭答應著。
既然要先騙著老爺子就要做個樣子,我也就回到賴二那兒,想當麵把我爸的情況給賴二說說。
我都做好被賴二罵的準備了。
可賴二聽後卻什麽都沒說,而且還立刻就為我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
而且我也不想收拾的太多,我怕賴二心裏難過。
倒是賴二幫我收拾了好多東西,還幫我查看有沒有少拿什麽。
“天氣熱了,這些衣服不用拿太多……”賴二一邊收拾著一邊告訴我說:“過兩天會降溫,你記得加衣服,不用加太多,這件就成……熱了你可以敞開扣子穿……”
我點點頭。
賴二一直都特別能收拾家裏的東西,也喜歡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我從來都覺著他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可現在我才明白,一個老爺們能做到這種地步,那得是多麽的稀罕我。
我靠在牆上,真不知道對賴二說點什麽好了,我甚至都不能承諾我會很快回來……
賴二也沒逼問我,我家的情況韓麗會告訴他,我爸的情況他也有醫院的內線,他現在隻是做出一個姿態來。
他可以等著我,可以為我做任何他能做的事兒。
可我偏偏不敢說什麽,因為這事我控製不住,我有點怕我會對不起賴二。
要是以前我能跟家裏死頂著,可現在是我爸拿自己的身體跟我較勁,我當兒子的不能孝順。
從賴二那出來後,我就開始家裏公司醫院的三頭跑。
不過幸好我爸的支架手術挺順利的,那種基本上也住不了幾天院,再說老爺子平時身體不錯。
就是這個病來的太是時候了,我總忍不住的埋怨自己。
我弟就寬慰我說不是我氣的。
可是這個時間段就在我這兒呢,怎麽想也跟我有關係,我這個思想包袱算是一時間卸下來了。
我想過偷偷的跟賴二聯係,可我現在挺亂乎的,再來我爸盯我也盯的緊,我怕露出點蛛絲馬跡啥的,讓我爸再氣暈過去。
可我特別的想賴二,之前那段時間我爸做手術啥的,我沒時間去想,可現在閑下來了,我才覺著心裏跟被挖空了似的。
晚上跟我媽看電視的時候,我就在想,這要是在以前,我跟賴二多半是互相摟著半躺在沙發上。
他習慣飯後給我吃個水果什麽的。
每次都是我正看電視呢,他就用牙簽什麽的一口一口的喂我吃。
其實我不太愛看電視劇,可賴二不知道從哪找了那麽多美劇,有好多破案的什麽,雖然有些結局特坑爹,不過在那個過程中也是蠻刺激的。
我們會一邊看一邊猜裏麵的劇情。
我以前總覺著我跟賴二沒什麽共同語言,可現在離得遠了,我才發現我們話題挺多的,隨便一個事兒,我們都可以說起個沒完,而且每次都會很開心很投入的跟對方聊天,聽對方說話……
哪怕隻是商量晚上要吃什麽,也會覺著那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兒……
可在這之前我卻從沒意識到過,我甚至還為了找共同語言什麽的,跟賴二聊工作的事兒。
結果賴二說的那些就跟財經報表一樣……
我就調侃賴二說,我跟他的關係隻是肉、體關係啥的……
賴二當時還附和我說,純肉、體關係……
可現在我才明白,那不僅僅是性,還有別的……
他那個人其實也挺有才的,知道的事兒特多,高興的時候就會對我顯擺顯擺,大部分時間,他更喜歡聽我說話,歪著頭的那麽看著我。
就能力上說,就連範三那麽瞧不上他的人,都在我麵前誇過他一句,說他這個人腦子裏是有貨。
作為男人,我打心眼裏佩服他,不過我從沒告訴過他,他那個人特愛在我麵前得瑟,我再覺著他了不起,我都沒怎麽誇過他……
我怕自己的表情露出什麽來,我趕緊跑到臥室裏。
可是躺到**的時候,我發現我有更多可以回憶的。
擁抱親吻,還有我們在**小聲的說的那些話,很親密的一些,一邊說一邊親吻對方,開的玩笑,故意調侃的那些……
還有那些輕易不會說出口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即使說出來我也不怕他會笑我,雖然他每次都會故意調侃我兩句,可他說的那些更好笑更有意思……
我真不行了,我要為這麽點事兒哭出來,我算是沒出息到家了,我趕緊眨巴了眨巴眼睛,我想我不能再想賴二的好了,我得想點他不好的地方,想想他氣的是事兒,這樣我就能好點。
可他對我一直都挺好的,就跟我寵他一樣,他也一直跟寵孩子似的那麽寵著我。
唯一的幾次別扭似乎也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而且也都是我剛住到他那時的。
吵的比較凶的那次,也不過就是因為我在家吃水果的時候習慣用牙簽插著吃,可賴二瞎講究,不知道從哪買了一套銀質的水果叉。
好看是好看,可是用起來特沉,洗起來也不方便。
我也就又一次下班的時候,在超市買了一組塑料的,想著既然他願意用這種叉子,塑料的不是還輕點嗎。
本來是好心,可拿回家後被賴二那通損,說我沒有品位什麽的。
我就給生氣了,我說這種十塊一套的,我不喜歡了可以扔,那種銀質的你不喜歡了能隨便扔嗎?
賴二居然當下就給那套銀質的水果叉扔垃圾桶裏了,還一臉囂張的對我說:“一樣扔。”
我氣的嚷了他一句敗家玩意,我就睡覺去了。
等到了晚上他也跟著上、床了,還要摟我,我帶著氣呢,沒讓他摟,他終於是扛不住了,又把水果叉從垃圾桶裏撿出來,還跟我低聲下四的道歉,答應我以後都用牙簽……
在這之前有人要告訴我賴二能這麽低三下氣的跟人說話,跟人道歉啥的,我絕對不相信,可那天我知道了,他那副樣子就跟要被人丟掉的小狗似的,可憐巴巴的,就差拽著我衣角哭了。
也是從那次起,我們就說好的,以後吵架不能隔夜……
不過從那次後,他就什麽都聽我的了……
我那次開玩笑的調侃他,說他現在隻剩下收拾家務做飯了都沒個有意義的事兒幹,他聽了也是隻是微笑的告訴我說,他現在做的反倒是他這一生最有意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