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永生的話,公孫家司修和花司修雖然很不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事實——人家殺三名真人,有如砍瓜切菜,他倆真的做不到。


    既然意識到自己是累贅了,這兩位也隻能選擇離開。


    他倆走了,李永生則是上前檢查一下那三個真人留下的儲物袋。


    儲物袋裏,並沒有太多的好東西,最好的也不過就是兩塊靈石——這裏的修者,跟地球界仙俠小說上的修者不一樣,不習慣把全部身家都帶在身上。


    不過李永生驚喜地發現,裏麵竟然有示警焰火。


    他想一想,又做了一番布置,然後拿出一枚焰火,直接施放了出來。


    沒錯,他絕對不相信,這三個真人,就是荊王府所有的手段——肯定還有後招的。


    “啪”地一聲大響,焰火在天上炸裂開來。


    半柱香的時間,八名真人風馳電掣一般,從遠處飛了過來。


    這是梁統領五人來援,路上正好撞到另一組真人,大家一起來了。


    不過到了地方一看,有點失望,地麵上隻有斑斑的血漬,早沒了人影。


    一名真人掐動一下手指,無奈地搖搖頭,“天機被遮蔽了。”


    “我有覓寶香豬,”一名真人拍了一下腰間,手上驀地多出了一頭小豬,圓滾滾尺許長短,“不就是司修嗎?或可尋跡追蹤。”


    覓寶香豬可是中土國罕見的奇珍,對氣息極為敏感,尋找藥材、礦物什麽的,都是一等一的,不過此物是香豬的變種,一般很難生育後代。


    這東西尋覓藥材和礦物都可以,尋覓氣息當然也沒有問題——司修是貼地行走的,不像真人可以飛行。


    梁統領猶豫一下,緩緩點頭,“那就試一試吧。”


    在他想來,覓寶香豬真的不是萬能的,不過他並不想掃大家的興。


    小香豬跑得很快,遠超普通人,但是相較真人,就又有點不夠看了。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不過才跑了三十裏。


    但是這越跑,就越偏離大路,現在都快跑到山腳了。


    “都站住,”梁統領停下腳步,果斷地發話,“再跑的話,可能跑進對方的埋伏裏了。”


    帶著香豬的那位真人遲疑了,“它越跑越興奮,應該是快到了啊。”


    “不能再跑了!”梁統領再次強調,他神色肅穆,“遇上埋伏的話,麻煩可就大了……渚陽山的事情,你們應該也聽說了。”


    那是雷穀對荊王府最輝煌的戰績,誰能沒聽說過?圍殲李渠村,並且將渚陽山支援的先頭部隊橫掃一空,王府的損失大了去啦,不但死了人丟了兵,還被人看了笑話。


    整整四百戰兵加上五個真人,就那麽沒了,更坑的是,荊王府還不知道,對方使用的是什麽手段。


    但是不管怎麽說,雷穀吃得下這麽多人,吃下這眼前的八名真人,也不是問題。


    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一名真人出聲發問,“那似乎是栗化主帶人幹的吧?她們已經回去了吧?”


    阻擊渚陽山援兵的一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真沒人知道——目擊者加參與者,活著的總共就隻有三人,荊王府的探子再多,也不知道裏麵的虛實。


    梁統領無奈地哼一聲,“你能保證,前方沒有玄女宮的人在埋伏嗎?”


    誰也不能保證這個,道宮終究是個相對封閉的係統,而前車之鑒就在那裏擺著。


    另一人出聲附和,“是啊,三名真人放出示警焰火,結果人就不見了……這戰力實在太強大了,我建議回納賢館。”


    他早就不想追了,一直吊在最後,對方眨眼間滅殺了三名真人,這種戰力……咱就算追上去,能贏嗎?


    梁統領本來還想著,繼續施放示警焰火,從納賢館招援兵過來呢,仔細想一想,“算了,咱不追了,還是回吧……這裏也危險。”


    李永生一直隱身在暗處,看著他們呢,見到他們打道回府,也隻能悻悻地去前方,收回自己設下的陣法——算你們識相。


    他是不可能直接一對八的,就算永馨來了,他倆並肩作戰,也不能保證就可以一個不拉地留下對方——多對一的時候,逃跑實在是太方便了。


    剛才他誅殺那三名真人,也是用了手段的,對付第一個的時候,他不但使用了雷符,裏麵還摻雜了一滴萬載幽水,然後又使用了撼神符對付其他兩人。


    本質上來說,都是偷襲的手法、


    這一次,他是設下了陣法,等著對方入彀。


    結果,對方雖然有覓寶香豬,但是追到要緊處不追了,他也隻能徒呼奈何。


    趨利避害原本是人之本性,人家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實在很正常。


    不過他也沒有多麽氣餒,來到約好的丁醜處,見到了那兩位,“納賢館這裏,是不能再呆著了,得走人了。”


    連他都不想呆著了,那兩位就算心氣兒比較高,也高不過他——其實真的可以走了。


    花司修出聲發問,“那咱們就……回?”


    “不著急回,”李永生想了想,最終還是搖搖頭,“我還就不信了,荊王府的地麵上,全是銅牆鐵壁?”


    “那就幹唄,”公孫家的司修無所謂地笑一聲,“李大師你說怎麽搞?我們公孫家,都是帶卵子的男人!”


    “握草,你會不會說話?”花司修狠狠地瞪他一眼,“說得好像我沒卵子。”


    “你孩子都倆了,”公孫家的司修冷哼一聲,“有了孩子,就沒了卵子。”


    “你放屁,”花司修氣得跳腳大罵,“我有卵子,才能有孩子……你個單身狗!”


    “單身狗?”公孫家的司修眨巴一下眼睛,覺得這詞兒自己從來沒聽過,少不得看李永生一眼,“他是不是在罵人……”


    梁統領回了納賢館之後,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這兩天封館……把六爺請來!”


    大管家雖然放手讓他們折騰,不去操心了,但是他對事態發展還是比較了解的——這終究是納賢館的地盤,他才是這裏管事的。


    內衛統領有請,他當然就來了,一臉的陰沉,卻也不說話。


    見到他這副模樣,梁統領也有點不高興,不過也不敢使臉色,隻能耐著性子發話,“玄女宮可能在外麵埋伏了一支人馬……未知六爺有什麽打算?”


    “我昨天就說了,來的是雷穀的人,”大管家冷哼一聲,麵無表情地發話,“你們不信,非要去試一試,現在折了三名真人,你居然問我有什麽打算?”


    “六爺,您也是王府的老人了,”梁統領一本正經地發話,“咱們可以有不同的做事方式,但是大家都是為了王府著想,沒有壞心思,我就是跟您請教一下……”


    “你不用跟我請教,”大管家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梁統領你大權在握,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好了……我已經老了,不頂事了。”


    這話說得真夠打臉的,梁統領也有點受不了,“那我就直說了,我感覺納賢館不宜再跟玄女宮對抗下去了……如果您還在乎世子的產業的話。”


    大總管冷冷地看著他,半天才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小梁,我怎麽從來沒有發現,你是這麽一個無恥的人呢?”


    梁統領不介意他的嘲諷,六爺本來就是王府的老人,想笑話誰都可以,自己一個小字輩,被嘲笑一頓也正常,反正關著門呢,又沒有別人聽見。


    他毫不在乎地發話,“不管怎麽說,雷穀是先找上納賢館的,這一點沒錯吧?”


    大管家冷哼一聲,心說你們不去主動惹雷穀,人家吃撐著了,會來找納賢館的麻煩?


    唉,都是一幫眼高手低的家夥,看你們的這點能耐吧,有惹事的本事,沒平事的謀劃——就這麽點水平,也敢攛掇荊王起兵造反?


    不過這種話,他也懶得說,隻是微微一揚下巴,“說吧,想要我做什麽?”


    梁統領被猜中了心思,隻能訕訕地一笑,“咱倆聯合署名,向王爺匯報,說為了納賢館的安定,該跟雷穀啟動和談了。”


    “不可能,”大總管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


    梁統領也沒感到意外,眼前這位,真的是老奸巨猾了,若不是有點不合時宜,他根本沒資格在對方麵前得瑟,“那六爺您的意思呢?”


    “啟動和談可以,但是跟納賢館無關,”大總管淡淡地發話,那是看破紅塵一般的淡定,“本來我們就是無妄之災……我可以在你的申請上署名,你要知道,六爺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梁統領糾纏了半天,等的也就是這句話,他力主擒殺李永生三人,那是根據情報做出的計劃,但是非常不幸的是,情報似乎……出錯了。


    這麽一來,他的決定就顯得草率了,若是他再提出跟玄女宮和談,那是徹底的自抽耳光。


    所以他一定要拉大管家下水,跟他一起署名,六爺的麵子,在荊王府還是很管用的——至於說起因是不是因為納賢館,對梁統領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那僅僅是一個嘴上的要挾罷了。


    老仆趙六看得很清楚,所以他才會罵梁統領無恥。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罵歸罵,但是還不得不答應署名——他必須幫世子保護好納賢館。


    (2016年最後兩更,元旦快樂,預定2017年一月的保底月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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