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奉賢正沒個理會處,李永生淡淡地發話了,“我也不想對你動手,你若是心存疑慮,建議你還是先去了解一下,廣陵韋家為何關了山門。”


    “廣陵韋家關了山門?”奉賢真人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韋家雖然比公孫家略有不如,但也是堂堂的隱世家族。


    “應該是關了吧,”李永生淡淡地發話,“你自可以去打探,反正我在京城,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重申一遍,我隻是不想對你出手……中土國的真人不多,還是死在對外戰場上的好。”


    你丫也太狂了一點吧?公孫奉賢的怨氣值就要爆表了——什麽叫“死在對外戰場上的好”?你還真以為能拿下我?


    但是偏偏地,他還是不能動手,且不說對方狂妄與否,隻說此人可能救治了公孫不器,他就不能跟對方搏命。


    不搏命的話,留得下人嗎?估計不容易。


    正為難的時候,李永生雙腿一夾坐騎,對著他就撞了過來。


    公孫真人有心強行攔住對方,但是看到對方已經將長刀掣了出來,氣勢洶洶,他心念一轉,還是閃身到一邊。


    雙方的關係已經很糟糕了,不能再繼續糟糕下去了。


    王誌雲和湯師姑見狀,也順勢衝了過去——他倆還真有點猶豫,不敢硬闖一個中階化修。


    公孫奉賢站在路邊,糾結了起來:這尼瑪該怎麽處理呢?


    就在此時,身後有馬蹄聲響起,卻是不平真人和葉院長追了上來。


    看到他站在這裏,任憑雨水澆在頭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葉院長輕咳一聲,“奉賢真人……追丟人了嗎?”


    公孫奉賢猛地抬起頭來,伸手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廣陵韋家關閉山門一事,你可知道?”


    “韋家……關閉山門了?”葉院長愕然,然後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倒也有此可能,前一陣韋家惡了英王,據說被斬殺了十餘名真人。”


    “十餘名真人?”公孫奉賢的嘴巴張得老大,他這時才理解了,什麽叫“中土國的真人不多”,真人再多,也經不住這樣殺啊。


    不平真人接一句嘴,“這個事兒,據說摩天嶺的邵真人也有份參與,就是憨真君的道統,據說此戰之後,邵真人塊壘盡去,已然晉階準證。”


    “邵真人我知道,”公孫奉賢點點頭,“姓李的這小子說,他也參與了?”


    “這個我卻是不知道,”葉院長搖一搖頭,然後下意識地問一句,“不過,他夠那個資格嗎?”


    公孫奉賢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他發現了我的隱身追蹤,你說呢?”


    此刻的他,竟然是連葉家都恨上了,尼瑪,也不知道你葉家怎麽做事的,請來了好大夫,都能把人活活氣走!


    葉院長能說什麽?他也隻能暗罵自己的兒子了,就這短短的片刻,他已經搞清楚李永生為什麽被氣走了。


    對於自己這個奇葩兒子,葉院長簡直無言以對——要不是你媽也姓公孫,老子就活活打死你個混蛋!


    沒錯,這就是葉院長和公孫家族的關係,他娶了公孫家的女兒做正妻。


    總之,自己的兒子不但招惹了公孫家,還令自己的下屬心寒了,更是得罪了一個可能是前途無量的年輕人。


    葉院長有點鬱悶,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怨天尤人是沒用的,盡快補救才是王道,於是他點頭,“我馬上就去了解此人消息,會很快的……此人果然看出了名堂?”


    “他甚至看出,大長老是證真時被人打擾了,”公孫奉賢的臉色,越發地黑了。


    葉院長倒吸一口涼氣,“不會吧,他不是沒有懸絲診脈嗎?”


    他身邊的不平真人發話了,“有些症狀,跟懸絲診脈無關的。”


    公孫奉賢想的卻是別的,“這個姓湯的,可靠吧?這姓李的別是提前就知情了?”


    “絕對無此可能,”葉院長幹脆地搖搖頭,“小湯受過我的關照,而且這個姓李的,也有根腳……朝陽大修堂的高材生。”


    “受過你的關照!”奉賢真人又是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這樣的人都能被氣走,你還真是好家教!”


    “他母親姓公孫!”葉院長回他一句,然後就扯開了話題,“好了,我先了解此人身份,然後保證不要讓他亂說。”


    “不要亂說個屁!”奉賢真人氣得一翻白眼,“人家能治!”


    “什麽?果真……能治?”葉院長頓時就石化了。


    “不會吧?”連不平真人都愣住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公孫奉賢看著葉院長,咬牙切齒地發話,“公孫家的……又一名真君,後果需要我說嗎?”


    葉院長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就算他是法院副院長,也絕對承擔不起一個隱世家族的怒火,尤其是涉及到了一個可能的真君。


    身為公孫家族的姻親,他當然知道,現在的公孫家族連一個真君都沒有,眼看著有人要證真了,希望又硬生生地被扼殺,現在的公孫家族,就是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


    這個家族是老牌的隱世家族,戰力也極強,跟上黨楊家是一個級別的,就算目前沒有真君,也比廣陵韋家、曲阿杜家強大得多。


    所幸的是,葉院長是公孫家的女婿,他馬上表示,“現在我去核實李永生的情況,保持接觸也是必須的,這就麻煩奉賢真人了。”


    公孫家雖然隱世,但是隱世家族想要發展,不可能不跟外界接觸,事實上,很多家族在朝中都有一些勢力,就像這個副院長女婿一般。


    而且公孫家在京城裏,能聯係上的勢力也不少,比如說曾經威名震東北的李清明,也跟公孫家打過交道。


    公孫奉賢想一想,覺得目前也隻能這樣了,“你那個葉家莊園,到底安全不?”


    公孫家這次陪著公孫不器進京的,隻有三名化修,公孫奉賢是一個,那個初階化修是一個,小樓的周邊,還遊蕩著一個中階化修。


    至於說不平真人,他還真不是公孫家的,隻是一個子孫廟的醫主。


    這子孫廟名喚二郎廟,位於西北,香火倒是很旺,主要這裏是行醫治病的道士。


    子孫廟不講三都五主十八頭,不過行醫是廟裏的大項,所以設了醫主這個職位。


    前一陣,公孫不器找到了二郎廟,說我遊曆天下,偶有所得,來到這裏結個破境之緣。


    其實公孫家跟二郎廟,有著不一般的交情,別看一在西北,一在東北,正是因為離得遠,兩家的交情才能超然於利益之上。


    公孫不器早就是高階化修了,近些年也時常遊曆天下,二郎廟主持對此有所耳聞,說不器真人的破境之緣,我們深表榮幸。


    結個破境之緣,這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不過公孫不器要破的境是證真,這也讓小小的二郎廟鴨梨山大。


    二郎廟的基業不小,但是同時,因為他們有一大塊是借行醫收斂香火錢,所以周圍的閑雜人等特別地多。


    主持很小心地讓道士們在百裏之外的山中布置大陣,同時急報公孫家——不器準證要借小廟證真,小廟誠惶誠恐,不敢當此重任,還望公孫家遣德高望重之人來指揮調度。


    公孫家接到這消息,也是一陣雞飛狗跳,證真這種事,怕就怕這樣的心血來潮——有感覺了,附近就要找個地方證真,撐不到趕回去。


    於是公孫家派出十餘名化修數十名司修,日夜兼程前往二郎廟護法。


    他們用了三天時間,就從東北趕到了西北,一路就是靠著飛行道器,一個累了就換另一個——反正化修足夠多。


    他們趕到的時候,大陣還欠缺很多,公孫不器也在滌蕩身體和神魂,在為證真做最後的準備——時間是綽綽有餘。


    公孫家商議了一下,要不要請真君來護法,不過最後決定還是算了,西北這邊,公孫家的影響力很小,也沒幾個鐵交情。


    公孫不器也是這麽認為的,他說派幾個人司修子弟,去那些有真君的勢力處,就說是公孫家的試煉任務,一旦證真異象出現,負責向主家說明真相。


    這也是很常見的手段,異象一起,真君們肯定要搞清楚原因,搞不清楚原因的,就直接出手滅殺,誰讓你在附近證真不跟我打招呼?


    但是在異象未起之前,通知那些真君,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了,萬一有的真君心懷歹意,讓別人出手破壞,喊冤都沒處喊。


    公孫不器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隻要在起異象之前,不被人發現,一旦進入證真的過程,真君之下,不可能打斷他。


    這跟他修行的功法有關,跟他的心性也有關,很多真君在證真的過程中,絲毫不能受到幹擾,哪怕證真完畢,都要隔絕幹擾,用若幹年的時間來穩固境界。


    公孫不器想得很好,他認為公孫家也是老牌隱世家族,異象一出,自家子弟一報來曆,起碼真君們就不能偽作不知地來大欺小了。


    真君之下,他無所畏懼。


    然而他真的沒有想到,兩個多月後,就在他觸摸到了那一絲大道真意,即將踏上證真之途的時候,猛地遭遇了襲擊。


    其時……證真異象,將起未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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