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曹純過去幫曹休,惹怒了文聘於禁,綠袍將領們一擁而上,搶了個不亦樂乎。


    這邊坐在他下首正喝酒的許褚甕聲甕氣地問道:“文功不去搶?”


    林克心裏話,搶什麽搶,最後老曹每人都會賞賜一件錦袍的,搶有什麽用?何況,剛才比的是箭術,論這個,我可比不過你們。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林克端起了酒杯說道。


    許褚大喜,在曹軍裏,論武藝,他就隻有點怵林克,別人一概不放在心上,如今喝了點酒,眼看著那群人爭來搶去,他的爭鬥之心也起來了。


    拍拍林克的肩膀說了一聲好兄弟,許褚飛身下了銅雀台,跨上戰馬綽起虎頭刀,高聲叫道:“快把那錦袍放下,那是俺的,誰也別想搶走!”


    那邊打成一團,林克樂得看熱鬧,正自斟自飲中,忽聽上頭曹操笑道:“文功武藝,不在許褚之下,論單挑,隻怕是我軍中第一人,如何不去搶那紅袍來穿?可是南人北來,水土不服,身體欠佳?”


    林克忙道:“謝丞相過問,末將很好,隻是一領錦袍,數十人爭搶,片刻文遠他們必然也要摻和,末將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想了想,他又道:“而且,末將心裏猜測這次聚會,丞相隻怕也要選出西征的先鋒來,故而才有今日的比拚。而末將對西征路上的實況並不熟悉,若拿了這錦袍,當了那先鋒,到時誤了丞相軍過大事,反而不美。”


    曹操好不詫異,但心裏也高興的很,林克能看出他此舉的用意,就說明這個人真的不但是個猛將,還是個有智慧的人。


    這樣的大將,曹操哪能不喜歡呢!


    忽然,當曹操看到林克綠袍之下的衣甲已經略微破損,他奇道:“原來不曾問過,文功竟然沒有內眷嗎?這衣甲破了,也沒個縫補的人?”


    林克心裏也奇怪的很,這老曹啥意思?要當媒婆?


    點點頭,林克道:“隻有一個當自家妹子養的小丫頭,這內眷嘛,暫時還是沒有的。”


    曹操眼睛裏精光一閃,沉吟片刻,失聲笑道:“原來如此,我方才還在猶豫那樣一個安排到底落在哪裏……很好,很好。”


    林克一臉茫然,這老曹,說話恁地不痛快,幹嘛不明說呢?是誰家閨女?


    曹操再沒繼續這個話題,眼看著打起來的將領越來越多,連張遼等人都卷了進去,連忙喝止了已經帶上火氣的爭鬥,每人賞了一件錦袍,而後下令開始痛飲。


    這一飲,就一連數日,這一天,林克正和一幫外姓將領拚酒,忽然許褚親自跑了過來,進門就叫:“文功,快些走,丞相找你有急事!”


    林克撓撓頭,不由想起銅雀台上曹操那副媒婆的嘴臉,大是好奇著心裏道:“怕真是要當媒婆了這家夥,不過,對象是誰?”


    這是林克第一次到曹操的丞相府上來,雖這是在鄴城,不比在許都,但這座曹操的私邸,也遠非其他的官員可以比。這是一座典型的漢末魏晉風格的府邸,從外麵看隻會覺著大氣,但到了裏麵,不難發現南方水鄉的那種風格。


    當然,這時代的建築,跟後世是不能比的,比起明清的纖小細致,到底現如今的建築風格滂沱大氣的多。


    據說,這裏曾經是袁紹的府邸,一路跟著侍從往曹操的居住地區走,林克不無惡意地想:“也不知道曹操住在這裏,會不會時不時感覺到惡寒,畢竟,這裏曾經是袁紹那個老冤家居住的地方啊。”


    走了很久,彎彎曲曲的居然初春季節還有帶花的水池,前頭侍從停下腳步的時候,林克才發現目的地到了。


    侍從恭敬地道:“建武將軍請隻管進去,丞相正在裏頭等著將軍。”


    不會是要鬧白虎節堂那一出戲吧?


    想了想,林克覺著沒那可能,老曹不是高俅,自己也不是林教頭,現如今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老曹怎麽可能會那麽弄。


    正好,剛才他跟一幫武將拚酒,身上沒帶兵器,也就少了卸劍的過程。


    當年老曹可是帶著武器刺殺過董卓,正如他是個斷人糧道的專家,在防備暗殺工作上,老曹做的也絕對值得稱道。


    侍從退下,林克大步向裏麵走來,剛進了一出院子,迎麵走出個青年。


    林克不認識這人,但能從曹操的內宅裏走出來,想必不是宗室,就是他極其親近的人,於是讓在一邊,拱了拱手,卻不知道他叫什麽,就沒有出聲。


    沒想到,那青年見是他,竟也同時做出了和林克一樣的動作。


    林克細細觀察,隻見此人風姿雅秀,身材欣長,眉目中帶著書卷之氣,卻更多的是堅決剛毅,顯然是個十分有主見能決斷的人。再看時,這人微微一笑,灑然震袖,有一股說不出的讓人不敢冒犯的威儀。


    那青年道:“丞相正於正堂等候建武將軍,請。”


    林克隻好邁步先走,心裏還在奇怪:“這人到底是誰,這樣的風度,實在是連張遼那樣的良將都比不上的。”


    再回頭時,那人已經走遠了,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林克心裏更是奇怪,他還當這人是丞相府的賓客或者侍從官呢,原來不是。


    隻聽屋裏曹操笑道:“文功請看,仲達如何?”


    原來,剛才曹操居然站在窗子後麵向門口觀望,將方才發生的一幕,他都看在了眼裏。


    林克隨口道:“此人風度儒雅,形容大度,卻是個謹慎至極的人物。以末將看來,此人不為上將,則必為重臣。”


    曹操笑道:“文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司馬懿鷹視狼顧,乃是少有的梟雄之相,豈是區區上將重臣能形容的。我看此人,必為雄主也。”


    林克心裏一震,仲達仲達,原來他就是司馬懿!


    說起司馬懿,他當然比這時代的任何人都清楚,應該說,晉朝就是他一手締造出來的,這樣的人物,的確豈是區區上將重臣能形容的。


    接著,他便聽到曹操哼道:“司馬懿,剛烈聰穎,多謀善斷,以後必會幹預我家事也。”


    林克沒有再多說,他知道,就算曹操此時再忌憚司馬懿,也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勸說而殺了他。何況曹操看司馬懿,隻不過看到了他鷹視狼顧的長相而已,而司馬懿在他手下之後,始終盡心盡力做好本分的事情,還是個難得的幫手呢。


    進了屋子,這裏竟是曹操辦公的地方。


    曹操問了幾句林克的近況,道:“那天在銅雀台上,眾人都在,我也沒有與你多說幾句話,來不及問你的近況如何。在鄴城,你可住的習慣?與眾將相處的如何?”


    林克一一作答,曹操又道:“仲德對你的眼光很是佩服,若有閑暇,你實在應該和文和仲德他們多多接觸才是。”


    林克耳朵裏聽著,心裏不禁納悶:“這雖然也是正事,可我怎麽感覺著這老曹是有什麽難以開口的話,正猶豫著怎麽和我說呢?”


    閑聊了片刻,曹操看樣子下定了決心,於是屏退左右,問林克道:“文功可知蔡中郎嗎?”


    怕林克不明白,他又加了一句:“蔡邕蔡中郎,文功可知否?”


    蔡邕啊,林克當然知道了。焦尾琴,蔡文姬,還有他當過漢獻帝劉協跟漢少帝劉辨的老師,不過,他都死了十好幾年了,老曹此時提起他幹嘛?


    點點頭,林克道:“末將自然是知道蔡中郎的,丞相早年,聽說與蔡中郎十分交好,隻是,畢竟蔡中郎去世已經這麽久了,丞相今日提起他來,這是要?”


    難道老曹要對劉協動手了?不對啊,按照曆史來說,老曹和漢獻帝徹底鬧翻,那還是北方平定之後的事情啊,而且此時老曹對劉協這個皇帝,那還是比較尊重的,也是比較需要的。


    “是啊,我與蔡中郎雖然不是什麽生死之交,但可稱得上是忘年之交。想當年,王司徒使連環計殺了董卓之後,又殺了蔡中郎,如今想起來,我曹操實在是沒有盡到朋友的本分啊。”曹操感慨萬千地說著,然後話鋒一轉就換了味道,“當然了,死者已經不可挽回了,空自胡思亂想,那也不是朋友的做派,然而,如今卻有一件身為朋友就算拚著命也要去做的事情,我卻沒有做好。”


    那會是什麽?


    林克腦子裏有點犯糊塗,撓撓頭,他幹脆直視著曹操,心裏話,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這麽娘麽唧唧的,我聽不懂。


    曹操微一沉吟,很快說道:“蔡中郎有一女,如今還在人世,文功可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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