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深深的痛,將我束縛著,撕不開揮不去,沉重地壓迫著我。


    我好想衝出這重重黑霧,奈何真的是千斤重,怎麽揮也動不了半分,累得自已氣都提不上來。


    真恨自已這樣的無力啊,我歎息著,恨不得重重地捶著自已的胸口,讓自已醒來。


    唇上有著甘涼的水,讓我無比的喜歡,好舒服啊,我現在就想喝水,好想捧著水喝一大口下去。 可是水一下就沒有了。


    我不甘地尋找著那甘霖,誰怎麽可惡呢,一點點就不給我喝了。


    隻一會,又潤著我的唇,這樣是不夠的,我想喝水。


    “青蕾,青蕾。 ”誰在耳邊,不停地叫著我。


    那聲音,從清朗,到了沙啞,再到了讓我心痛的嘶鳴。


    是南宮竹麽,他的聲音,絲絲地讓我牽掛著。


    我的生命,有了他,才會變得善性起,雖然改變,卻終究還算是好的。


    一雙手,帶著生命,帶著溫度,撫著我的臉,那樣的暖,讓我在黑霧中,好受了一些。


    然後唇邊有著腥腥的東西,有些溫熱,一滴一滴的。


    對於我來說,卻像是在沙漠中的甘霖,我張開嘴,想喝,我太渴太渴了。


    他的手指,沒進我的發絲,帶著心痛,讓我不忍。


    南宮竹啊,我一病倒。 最傷心最難過的,就是他了。


    幾乎是我有點知覺地時候,就能感覺到唇邊的血,不停地滴入。


    這種夢境無休止,我想醒來,總是醒不過。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一重一重的夢壓著。 我似乎是習慣了耳邊輕輕地叫喚,還有沉重的歎息。 以及那溫暖得讓我想微笑的大手。


    黑霧越來越薄弱,我想,我會很快醒來的,南宮竹,因為我不忍看你為我付出太多。


    我不能這麽自私就一走了之,南宮竹,對不起。 我想愛情,真的是可以培養地,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我又聽到南宮竹在我的耳邊,低低地說:“青蕾,再不醒來,我怎麽辦?青蕾,你叫個人來看你了,你一定想聽到他地聲音。 想看到他的,對不對?”


    然後,那道熟悉的聲音低低地叫:“青蕾。 ”


    我聽出來了,是影,雪影。


    隻是我還是無法反應,雪影又在低低地叫:“青蕾。 你醒一醒,我來了。 ”


    我醒不過來啊,你不要太傷心了,不然我也會跟著哭的。


    還是無法醒來,唇上幹渴得要死。


    然後,又有帶著腥味的**滴到我的唇上,我才舒服一此地。


    聽到影說:“這樣是不行的,你地身體。 ”


    “我隻要她醒來。 ”是南宮竹固執的聲音。


    然後影歎氣,忽然笑著說:“樓主,好好對青蕾。 我去找那味藥。 ”


    “小心些。 ”他說。


    但是最後。 二人都沒有再出現。 雖然我一直都有喝到那腥腥的**,但是啊。 我是如此的寂冷,我想念那放在臉上的溫暖,想念那悅耳的聲音。


    過了好久吧,我終於感覺到了那種記憶中的溫暖。


    他坐在我的旁邊,我地氣息就變得平穩起來了。


    手又撫上我的臉了,真輕柔,然後又一滴一滴溫熱的東西,落在我的唇上,他輕聲地說:“青蕾,我回來了,你想我沒有,我出去幾天,你猜猜,我找到了什麽?”


    那聲音啊,像是拔開了我層層的黑霧,直透我的心底,忽然,我全身都輕鬆起來了。


    “青蕾啊,我好想。 ”他笑著,輕輕地歎息:“你這沒心沒肺地人,就一點也不想我,連看我一眼你都不想。 ”


    感覺心裏好酸,然後眼裏忽然湧出了一些東西。


    南宮竹驚喜地大聲叫著:“青蕾,青蕾,你有反應了,是不是,是我,南宮竹,青蕾我求你醒一醒好不好?”


    他是如此的悲哀,如此的放低所有的身段來求我。 我想,他是從來沒有這樣求過的。


    他袖手玲瓏,想要做什麽事,他就能做什麽事,隻是人的力量,要與天抗爭,太難了。


    “青蕾,你就睜開眼,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好想,我努力著,我用盡全力地來睜開眼。


    眼皮似乎有著千斤重,我不想放棄,即使眼如刀割般的痛,我還是要睜開眼,衝開了黑霧,便是白霧,然後淡淡的蒙白。


    “青蕾,青蕾。 ”他驚喜地叫著。


    亮亮的光采,終於入了眼,有些刺痛,我縮縮瞳孔,他馬上就知道用手蓋著,那欣喜的臉上,怎麽瘦得如此地厲害,連雙眼都陷進去了,那般地憔悴無神。


    “青蕾啊。 ”他細碎的吻,落在我地眼窩前:“你終於醒了,我知道,我能等到你醒的。 ”我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他嵌入我的腦海中去,這一刻我感覺,我心裏暖暖的,輕輕地笑了。


    他也靜靜地笑了,這一凝眸,似乎就是一生的等待。


    如果不是你在呼喚,我如何醒得過來,如果不是你的照顧,我怎麽會再看見你。


    “青蕾,把這個含著。 ”他拿過來一支老山參,讓我含在嘴裏,氣在養著,心明亮地看著他。


    看到他的手腕間,他的指間,處處都是傷痕,我忽然知道一直在滋潤著我的,是什麽東西了。


    南宮竹,你怎麽可以這樣子呢。


    淚流了下來,他輕柔地給我擦起:“對不起青蕾,我要你活著。 ”嗚,如果不是人參含著,那正氣壓著我體內的邪氣,我一定會喘息得呼不過氣來。


    南宮竹,怎麽可以這樣子,讓我心痛得揪起來。


    他卻笑:“青蕾,醒來就好了,要的藥,都采到了,就等你醒來,然後我告訴你,你的毒,會解清,你以後就健健康康的,養好身體做個漂亮的新娘子。 ”我笑,有些羞澀,帶著萬般的感動。


    為了我,他一直是費盡心機去尋找解藥了。


    他總是相信,世間有一毒必有一解的。


    他給我希望,他小心地守護著,給我一次生命,我想,我是可以活下來的了。


    燦爛的笑啊,在眼眸之中,凝結著一種叫做甜mi的花。


    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吃了很多的苦,他費了好多的心,不然我怎麽能活下來。


    這一次,我但願我能愛你,對南宮竹的感情,也早就超出感激與報恩還有托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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