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奧斯威特派這些灰螞蟻來是想要尋找什麽,隻是現在我失去了眼睛,視野有所限製,我看不到是什麽……什麽人……或是東西。”


    “會是有家夥從海之緣越獄了嗎?”


    “不太可能,在泰德-法斯賓德的掌控之下有人從海之緣監獄越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那麽他們就是在找東西了?”


    “目前的一切都還隻是推測,隻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伽羅斯幹掉的隻是他們的先遣部隊,接下來會有更多的人,所以我們的處境將會更加凶險,隨時有被教庭發現的可能,從現在起,喚醒戰神我們一刻都不可耽誤。”


    “三江匯聚,滄海遺珠,死神為名,血脈交融。”


    “雖說澄海是三江匯聚之處,但真正的交匯點卻不在澄海市區,吉賽爾,這件事交給你,盡快找到三大聖水比遜、希底結、伯拉河的真正交匯之處,那裏才是戰神真正的長眠之所,我們就在那裏舉行召喚儀式。”


    “對了……”正當伊西斯說完,轉身準備上樓的時候,伽羅斯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伊西,今天我碰到一個人類女人……”


    “起初我也不覺得什麽,但是當我看她的那張臉……太特別了……”


    “有什麽特別?”


    “不用猜,美人就是了……”吉賽爾笑道,美豔無雙的笑容傾倒眾生,“伽羅斯大人,我一直以為你對女人不感興趣呢!”


    伽羅斯沒有理她,英俊的臉上又蒙了一層冰霜,“她長得非常像某個人……我肯定在哪裏見過,隻是想不起來了……”


    “好了,”伊西斯打斷他的回憶,語氣嚴肅,“現在不論是什麽事都要放一放,伽羅斯,集中你的注意力!”


    “是。”伽羅斯低頭道。


    ****


    天色漸暗,秋雨飄飄灑灑。


    一條由精致黃色和灰色鵝卵石鋪成的石子路兩側,每隔10米便有一個竹製的長椅,那是高檔住宅區裏提供給居戶臨時歇腳用的,長椅的上方有一頂寬大的頂篷,也正好方便下雨天行人在這裏躲雨。


    此刻,在其中的一條長椅上坐著一個女人。


    絲綢一般的黑發在她的身後披散成一條長長的瀑布,這女人似乎已淋了雨,幾縷濕潤的發絲微微貼在光潔無瑕的臉頰上,她有一張精致無比帶有異域風情的臉孔和一雙冰冷倔強的灰色眼睛,她麵色蒼白,灰色的格紋外套上斑斑點點盡是泥漬,顯得十分狼狽,雙臂環抱著挎包緊緊抱在胸前。


    在這裏她已不知坐了多久。


    冷得瑟瑟發抖,她不在意,秋風裹挾著雨絲打在她身上,也似乎沒感覺,她隻是目光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幢冷清別墅。


    7月7日,這是幾天來最為陰冷的一天,秋雨延綿不斷,仿佛連空氣中都帶著血腥味,她又一次來到了這個毫無人跡的地方。


    剛來的時候曾經去按過一次門鈴,沒有回應,等了好久,仍舊沒有回應。


    顯然那屋裏沒人。


    然而即便是沒人,她也依舊不願意離開。


    天色愈發沉重,陰雨纏綿了一整天的傍晚,空氣中飄浮著黴爛沉腐的味道,她站起來,早已發麻的雙腳讓她幾乎跌坐回去,她沒有雨傘,強撐著不聽使喚的雙腿,一步一拐地朝那裏走去。


    她再一次按下了門鈴。


    單調而乏味的響鈴聲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這麽晚了,不在家,他會去哪裏?


    林曼卿微微呆立了片刻,不覺心頭一動,在門口的密碼器上輸入了那一串熟悉的數字。


    她的心狂跳起來,第一次私自闖入他的領地的緊張感讓林曼卿幾乎無法呼吸了。


    與此同時,伴隨著這緊張感的是一種無法掩飾的欣喜,林曼卿清楚那是一種上不了台麵的,像是窺探一般的心態,但在內心深處,那種渴望卻在呐喊,她渴望著走進他,渴望離他近一點,哪怕隻是一間空無人跡的房間,隻要這裏曾經留下過他的腳步,他的身影,他的味道,林曼卿都在深深地渴望著。


    隨著一聲清脆的機械聲響,緊閉的房門打開了,露出一條窄窄的黑色細縫。


    那條細縫裏是一個黑暗的、未知的、危險的,屬於那個人的世界,仿佛是禁果一般深深地誘惑著她,林曼卿深吸一口氣,推門輕輕走了進去。


    果然,穿過門廊,諾大的客廳裏漆黑一片,他不在家。


    害怕把地板弄髒,林曼卿將滿是泥漿的鞋子脫下來放在門口,赤著腳走進去。


    冰涼的觸感從腳底傳來,她踮起了腳尖,像是個小偷一樣躡手躡腳,小偷?這個詞突然蹦到她的腦袋裏,她頓了一下。


    小偷……


    當阿姨因賭博與偷竊在她的麵前被押上警車,四下街坊的口水將她淹沒,相伴同窗的排擠令她窒息,小小的姑娘發誓今生要做一個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再不被人詬病的人。


    小偷,她是多麽痛恨這個詞。


    可是現在她又在做什麽呢?


    未經主人允許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站在人家的客廳裏,與小偷的行徑又有何分別?


    可是作為一個‘小偷’,她究竟要偷些什麽呢?


    在她的眼裏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肮髒的,她什麽都不想要,今生想偷的唯有那個人的心。


    屋子裏似乎比上一次她來時更加亂了,煙頭與酒瓶也更多了,整個客廳彌漫著幹爽而頹糜的氣息,林曼卿俯身撿起倒在腳邊的一個空酒瓶。


    突然從頭頂上方傳來嘩啦一聲響。


    她驚恐地全身緊縮。


    樓上……有人?


    林曼卿繞著鋪有香檳色地毯的螺旋樓梯走上二樓。


    那聲音正是從她曾經躺過的臥室裏傳來。


    難道楚大隊長正在臥室裏休息嗎?


    壞了……


    她像個做了壞事被捉到的孩子一樣,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朝著那扇半敞著的門緩緩走去。


    她走到門口,目光掃向屋裏,隻是這一眼,她的目光就再也無法移開。


    ****


    年紀大了,就容易思慮過多,對從前的、現在的、將來的,沒發生的、準備發生的和將要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會感到害怕。


    這條規律在王中民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驗證。


    並且最近,這種感覺似乎是越來越強烈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7月7日。


    清秋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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