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群臉眉皆哀,回臨安成親和率軍攻打桑幹,這,效果不都一樣嗎?左右他都得落個慘死啊!了無生趣回帳脫下鎧甲。項葉蘇,整整六年沒見了,見到了,她不要打死老子吧?怕個毛啊,他能文能武,又是天下的兵馬總都司,還怕她個娘皮?


    屬不知項葉蘇憋著一口鳥氣不嫁,就是為了教訓他。想她項葉蘇號稱京華第一美人,有多少名門望族,帥哥猛男肖想著她,可姓陸的卻偏偏避她如蛇蠍。這輩子還就非這個冤家不嫁了,就是要欺負他一輩子怎麽樣?竟敢半聲不吭逃到邊境,且而還是六年連半封信都不帶捎回,若沒欺負他到死,她項葉蘇還是項葉蘇嗎?


    跨入帥帳,林帛綸牽起睜大雙眼咕嚕看的阿齊敏,眯笑對跟進的諸人介紹:“這一位想必大家不陌生吧。”


    自剛才就見攝政王身攜女眷,老部下們大至都認得他的娶子,那些新的卻是一知未解,魏清風對阿齊敏抱拳作了一揖,不料見著她手按胸回禮,大大驚奇疑問:“大帥,不知此位是?”


    “金朝明珠,完顏阿齊敏。”抿笑說著,瞧見眾人皆然抬眼詫訝,不由的哈哈兩聲暢笑,對阿齊敏道:“阿敏,見過諸位將軍。”


    阿齊敏第一次踏入敵國總寨,好奇自是不必言明,手按胸對眾鞠喚:“阿齊敏見過諸位大將軍。”


    “不……不敢,不敢。”諸將老臉不知該擺什麽表情,然禮節上不得回禮,挺起時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全然不知該如何說道才是。


    知道大家心裏在奇怪什麽,林帛綸卻也不以為意,轉對阿齊敏笑道:“阿敏,你先到王帳內歇息,我和諸位將軍們說說話。”


    阿齊敏點了點頭,對著眾人再躬俯,不多言語就走了出去了。


    母狗離開,魏清風急忙上邀道:“攝政王請上坐。”


    “這是你的大帳,我坐旁就行了。”招來門衛取了塊椅,接過往帥桌旁一擺,屁股厥落,笑看瞠目結舌諸將,手比上麵的帥桌喚道:“清風坐呀,站著幹嘛?”


    諸將是了一聲,戒默往各自的椅上落坐,卻是沒人開口,一至把目光瞟向悠然自得的攝政王。


    林帛綸早就習慣了萬眾矚目,笑飲了一口清茶,眼眸自杯蓋下巡眺眾人一圈,嗬嗬合上杯蓋笑道:“這裏們有我一些親人呢?餘青是嶽父,龍輝是大伯,當然還有很多我以前的老部下。”


    “是的。”魏清風點點頭,對眾歡道:“收複河南戰略清風來不及參與,可是河北、河西、河攏、山東之戰還猶如在目,想想仍然大快人心呐。”


    “是呀,是呀。”眾人連連點頭,宇文康、常列、蘇小等已經從都使躍身為大將了,他們無一例外全是虜俘,誰曾料想回國後,還能為國效力,心下無不敢激,站起抱道:“所幸有攝政王,如若不然,叛將們恐怕是屍骨全寒了。”


    “什麽叛不叛將的,混口飯吃你們也不容易。”林帛綸擺了擺手,邀他們坐下,長長籲出一口氣道:“整整六年了,打來打去,打去打來,每天都在流血,我瞧著心都累了,那就更別說遠赴境關的將士們了,這場戰爭也該結束了。”


    諸將聽了大驚,魏清風再也坐不住了,急站起身道:“狼子未滅,攝政王何出此言呐。”


    林帛綸睇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多活了這六年,知明什麽叫天命不可違,金朝的氣數還沒盡,這麽多年來也隻能收複舊土。完顏泰鋌而走險把大漠裏更凶的豺狼引來,我大宋瞬間多了近百萬敵人,這仗不能再打了。”


    蒙古軍確實非同凡響,眾人聽得默然無語,餘青皺了皺眉,歎息道:“金國無力,誰曾料想完顏泰竟這麽的舍得,難道攝政王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辦法怎麽會沒有,隻是還沒到那個時刻。林帛綸搖了搖頭,背靠椅子笑聲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咱們大宋人的習慣就像圍棋,不是黑就是白。但是蒙古卻不同,他們今天可以是仇人,明天卻會變成敵人。”


    牧族生活灑脫,腦筋單純,有利就是朋,利衝就是敵,這是很正常的。


    “攝政王的意思是?”魏清風眉頭輕輕挑起,卻是沒有後話。


    林帛綸但笑不語,站起身走到沙盤前,手摘下盤中所有旗子,把紅旗插入西境,對眾道:“現在大金已經不是最大的敵人了,北麵要安穩,才能去向西遼討回故土,說話我大宋的西川失了二十年,有生之年一定要收回來,連本帶利的收回。”


    聽著提氣,但是人人依然痛恨狼子,誓不得踏過長城燒其窩,滅其族,然攝政王如此說了,怕是無力回天了。


    大宋對大金的仇恨就像中國對日本那般,但是大金還不到滅亡的時候,而且也不能滅在自已手中。林帛綸見大家戒默不語,歎息道:“我還是平民的時候就先言明,一心隻為百姓,隻在乎百姓過的好不好,生活的幸福不幸福。但是這麽多年前,國庫萬民供養,然後萬民供養的錢財卻用來供養著兵將,取於之民,用之於兵,卻對不是我的初衷。要做到取之於民,還之於民我們的大宋才能繁榮強大。”


    眾將起身,抱拳大聲道:“攝政王治國有略,末將們喝在邊境,卻也聽得萬民讚揚之聲,六年的勵經圖治盛世已啟了。”


    “遠遠不夠。”六年前他說要讓大家都吃得起肉,他做到了,但是現在他要讓人天天都有四菜一湯,懷裏掏出王印遞給魏清風道:“用我的名刺下貼給阿克達蘇和鐵木葉等金朝一幹將軍,明日正午溱河長城南畔會唔。”


    魏清風明白他和心已決,捧接過王符,擔心道:“那鐵木真待該如何?”


    “這是隻凶殘的雄鷹,沒得到好處是不會善罷幹休的,下貼給他隻會自討沒趣。”


    “是。”


    林帛綸點點頭,轉身拿起兩根紅旗往大同、蔚州、大興插道:“明日三軍退回諸城駐紮,提防蒙古兵馬就是,金朝之事交由我負責。”


    “是!”


    林帛綸沒有回頭,負手往外跨了出去,仰看了一下天宇,萬萬沒想到有自已會和一代天驕交手,試問天下,誰與爭鋒?嘿,狂妄如他都不敢說出這種話,這家夥絕對是皮在癢。


    王帳設到帥帳不遠,明黃絨帳,是皇上禦有帳蓬,皇上都要管林帛綸叫祖姑爺,其奢豪自是不用說的了,所用之物皆與皇上是一模一樣。


    返回了帳裏,林帛綸就見阿敏盯著主廳壁上的騰龍瞧的仔細,啞然笑問:“看什麽呢?看的這麽的專注。”


    “你們的龍和我們的龍不一樣。”阿齊敏回了一聲,轉身開心奔下台喚道:“你和大家聊完啦?”


    “是呀。”林帛綸摸了摸她結辮子的小腦袋,伸手解開她領前的鈕扣笑道:“金國服飾很是誘人,其實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做什麽?”阿齊敏好奇甫出,“啊”的一聲急按住他伸入彩裙內的大掌,嚇一大跳低羞道:“還在外麵呢。”


    “沒人敢進來的。”林帛綸強橫自彩裙內解開她的褻褲,拉下褲子便是白玉般的美腿,為她脫下皮靴,嘻笑道:“以後的人也跟你這麽穿,但是裙子內不穿褻褲的。”


    “那不讓人看光啦。”雙腿雙摭無攔,阿齊敏渾不自在地拉了拉直到膝蓋上的彩裙,哼聲恐嚇。“要是有人進來,我就讓你好看。”


    “裏麵沒有穿了哦。”林帛綸哈哈大笑,彎身抱了起來,跨入走入內帳道:“這樣子就更保險了。”


    “討厭鬼。”阿齊敏羞嗔一聲,手指輕解他腰帶,笑凝拉開衣襟的大色狼,沒好氣道:“哪裏有穿衣服這樣子的,一點也不舒服。”


    “我舒服就行了。”一把虜獲在床,壓著爽道:“這叫製服的誘惑,你家駙馬爺什麽都嚐過了,唯一的憾事就是沒有絲襪。”


    “什麽絲襪?”阿齊敏聽都沒聽過,裙子被掀到腰際,奇怪道:“你老是說些阿敏聽不懂的。”


    “絲襪……”林帛綸喃喃叨念,他的老漂亮個個都有雙比修長及勻均的美腿,偏偏這裏卻沒有絲襪,他到底少了多少樂趣呀,我恨你,絲襪!


    長城,桑幹東。


    落座的巨大軍帳內,西廷大王阿克達蘇和南廷大王鐵木葉皺著眉,兩人沉默死寂著,猶如雕像般吭也不吭,動也不動。


    夜沉沉下墜,靜靜在內帳裏李師師起身點燃了一盞燭台,傾耳細聽外麵動靜,心裏狐疑極了,剛才還大吼大叫,現在怎麽沒了聲音?難道是出去了嗎?


    已經四十三了,李師師六年來卻沒什麽變化,婀娜的身段,聘靈的姿影,流淙的鬢發,星眸粉唇,依然是美的不可方物。她金蓮移出內帳,出走便見自家夫君與鐵木葉不吭不動僵坐著,好像讓人給奪了魂魄一般,不由的輕聲叫喚:“相公……”


    “嗯?”從沉思裏突回過神來,阿克達蘇淩皺的眉頭馬上舒下,急急起身迎前把愛妻摟入懷裏,微笑道:“繡花完了嗎?怎麽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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