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後悔把我綁到這裏來,簡直就是請了一個瘋子來。”葉慕靈討好的笑笑,身旁的男子卻不理會。


    葉慕靈知道他生氣了,所以多少有些心虛,胳膊肘碰了碰他,想讓他說說話,要知道某人生氣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愛。


    顧南成沒理會身旁的女子,突然起身,冷聲道“收拾東西,我出去一趟,回來咱們便走。”


    葉慕靈楞了一下,隨即點頭,也是,他把這煥國都要給攪翻了天,當然要馬上離開,不然,等到煥國皇帝和姬太子大怒,開始搜捕,他們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所以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葉慕靈撇撇嘴,看著毫無不舍便轉身的男子心中有些失落,轉身的顧南成卻挑起了嘴角,那張本來冷著的臉卻帶著絲無奈的笑意,他就得給她一個教訓,知道她被綁走的那一刻,他隻覺得周身的血液全部凝固,腦子嗡的一下思緒全無,眼中在一瞬間便彌漫上血色,所以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顧南成帶走了一部分血殺,留下一部分保護葉慕靈,悄然吩咐了什麽,一大片黑衣人便都消失在夜色裏。


    房間內,葉慕靈正端詳著盒子裏麵的紅石花,心中冉冉升起一絲希望,也不知配上這紅石花,能否解了南城的毒。


    看看四周,其實哪裏用她收拾什麽東西,一切早就被他打點妥當,她所在意的,不過是這一株花罷了。


    半個時辰後,顧南成回來,帶著葉慕靈直接上了一匹黑色的馬,兩人便開始疾馳,街上已經有不少的官兵開始張貼畫像,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挨家挨戶的搜索。


    緊緊的摟住懷中的嬌軀,一路勢如破竹,闖了不知多少攔截,再加上有血殺在暗中清除障礙,兩人很快便出了陽城。


    出了陽城後,顧南成選擇了山路,大概是發現了其餘的城市已經被姬無聖設了關卡。


    因為渾身沒有多少氣力,葉慕靈很快便昏昏欲睡,靠在自己心愛的男人懷中,格外安心,隻是雙手始終緊緊捧著那隻裝著紅石花的盒子。


    顧南成看著身前的女子,眼中露出寵溺,用布滿胡茬的臉輕輕磨砂了葉慕靈的小臉,下巴緊緊的貼著女子的臉頰。


    葉慕靈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身處柔軟的大床上了,身旁的男子緊緊的摟著她。


    葉慕靈心急那隻紅石花的效果,翻身就想下床,不料雙腳還未著地,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去哪?”陰沉的嗓音中帶著絲疲憊,不由得讓葉慕靈十分心疼。


    回頭看了看男子“我去看看那隻花。”葉慕靈很安靜的回話。


    男子的眼中卻盛著盛怒,一雙鷹眸牢牢的鎖住了葉慕靈“就為了這麽一隻花,你不惜親自去煥國?”


    葉慕靈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生氣“嗯,不然我中途就能逃回來。(.好看的小說)”


    顧南成本是有點生氣,聽了這話,卻是真的怒火中燒了!他不曾想到,她被綁竟是因為她自己想去,為了一朵破花不惜以身犯險,他怎能不氣!


    一把掐住葉慕靈的下巴,逼近她的小臉“你假裝中計被姬無聖帶走,就是為了這朵花?”


    盡管顧南成努力平息著聲音,葉慕靈卻依然感覺到了他無法承載的怒氣。


    葉慕靈沒有說話,隻是沉默,顧南成卻是狠狠的咬住了那張紅唇,翻身把女子壓在身下,粗魯的撕開了女子的衣服。


    “疼…”葉慕靈輕輕發出聲音,男子放輕了動作,卻依然滿是怒氣


    葉慕靈心下微沉,看來真的生氣了呢,索性就閉嘴保持著沉默。


    “說話啊,怎麽不說話了!”顧南成的語氣讓人辨不出喜怒,卻陰森的可怕,本是純淨的雙眸此刻卻布滿了血絲,讓葉慕靈沒由來的一陣心疼。


    輕輕撫上男子的眼睛,葉慕靈扁扁嘴“我錯了。”


    “錯哪了?”顧南成目光灼灼的盯著身下的人。


    “我不該私自去煥國,還不告訴你,讓你擔心。”葉慕靈虔誠的像是個孩子,一麵討好著盛怒中的男人,一麵看似虔誠的懺悔著,可是心中想的卻是,若是再有一次我也肯定還去。


    似乎看穿了女子的心思,顧南成帶著懲罰性的狠狠的女子的身體,葉慕靈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抓著男子的腰身,眼中的淚花一下子就出來了。


    葉慕靈緊緊的咬著嘴唇,漸漸滲出了絲血絲,她不懂為什麽他會如此生氣,因為她始終不懂得自己的存在對這樣一個男子來說意味著什麽。


    葉慕靈對顧南成來講意味著全世界,沒有倫常,沒有道德,沒有底線,不顧生死,不顧戰火,不顧殺戮,她理解不到她是她的一切,是真正的一切。


    就好像這次,他可以為了她輕易翻出在煥國多年的底牌,不惜威脅皇帝,火燒太子府,即使這樣會挑起兩國的征戰,即使無數百姓會被拖入戰火,是,他不負責任,沒有擔當,甚至愧對無數生靈,隻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她一個人,這是愛,卻也是一種絕望的愛,更是一種不死不休的愛,或者說即便是死,也無法終結的愛。


    葉慕靈因為軟骨散的緣故,身子很無力,幾番輪回下來,便有氣無力的險些昏厥,一雙鳳眼也布滿了朦朧的水霧,似乎有著無盡的委屈,漸漸的,葉慕靈昏睡了過去。


    那頭狂暴的獅子終於平靜了下來,眼中依舊血紅一片,看著在自己身下盛開的女子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忐忑不安,側著身子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身,將頭緊緊的靠在她的背部,喃喃自語“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


    男人仿佛要把眼前的女子揉碎到骨子裏去,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見。


    顧南成固執的睜著通紅的眼睛,靜靜的凝視著臂彎裏的女子,輕輕吻了吻眼角的淚痕,心中長歎,為什麽,為什麽即使他這麽殘暴的對待她,她卻從不埋怨,甚至不曾怨恨過他一句。


    他可以縱容她做所有的事,隻是不能離開他。


    第二日醒來,葉慕靈疼的卻是下不了床,強撐著胳膊坐了起來,顧南成便馬上端了個藥碗過來,在她身後墊上了一個枕頭。


    葉慕靈沒有做聲,顧南成卻是已經平靜了下來,眼神恢複了之前的光亮,帶著些小心翼翼的感覺,一羹匙遞到葉慕靈的嘴邊“。喝藥。”


    說完後似乎又察覺到語氣似乎有些強硬,放緩了聲音再次道“你中了軟骨散,這是解藥…”


    葉慕靈乖乖的把藥都喝了,也不做聲,顧南成則是一直瞪著雙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葉慕靈,看了片刻後,長長的睫毛落了下來,擋住了眼睛,低垂著頭,撅起了小嘴,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我隻是不想你離開我。”


    葉慕靈輕掃了他一眼,卻是閉目養神,才不理會。


    “娘子,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顧南成像是隻樹袋熊一樣黏了上來。


    顧南成足足是厚著臉皮討好了葉慕靈兩天,才終於換來美人一笑,能做的全做了,就差烽火戲諸侯了。


    整個嶽王府裏,稱得上是對手的便隻有嶽王和嶽王妃了,而這次賑災可謂是將嶽王的聲名推到了極限,再加上之前有烏鴉降臨嶽王府一事,更是為嶽王建立了深厚的百姓基礎,聲名皆是空前絕後。


    不過,這次嶽王也學聰明了,沒有獨自攬下這功勞,而是歸結到乾帝治國有方,賑災有道,這樣一來,乾帝的聲名也空前高漲,文人學士為其著述詩詞的不在少數,乾帝自然也是龍心大悅,對嶽王的封賞也如流水般下來。


    眾人更是將這些看在眼裏,一個個也都調轉船頭,來抱著這顆大樹,畢竟很少有人想到這嶽王竟然能一下子就複起,當真是有些手段的,再加上之前有不少人對嶽王落井下石,見風使舵,這次便有不少人上門造訪。


    一時間嶽王府再次車水馬龍,雖然內裏已經潰爛不堪,可是依舊是營造出了一種熱鬧的氛圍,而急需人手的嶽王更是來者不拒,通通不計前嫌,溫和儒雅的含笑接受著每一個人的溜須討好。


    皇宮中的嶽妃因著嶽王的得勢,日子也漸漸好過了些,可是乾帝對於想要殺害自己的人是萬萬不會留有餘地的,嶽妃能夠破例的活著,還真就是乾帝念了舊情。


    葉慕靈並不擔心局勢,盡管此刻嶽王被抬舉的極高。


    葉慕靈著人上街調查了一番,發現已經開始流通了嶽王所出的銅錢,隻是,不少人已經察覺到了這銅錢似乎不對,拒絕接收。


    同時,葉慕靈發現,一直伺機而動的梅大將軍府正在四處想要抓嶽王的把柄,終於在十日後,上奏乾帝,嶽王使用假幣,不僅僅用假幣救助災民,博得好名聲,更是使得假幣在乾國流通,不少商家渾水摸魚,甚至是翻製假幣,濫竽充數。


    乾帝聽後再次震怒,之前的好印象一下子消失不見,於伯府則是忙著為嶽王開脫,說什麽相信嶽王不會這樣做,有人帶頭,自然又有不少人站出來,而皇帝最是討厭有人和他唱反調,對嶽王簡直可以用深惡痛絕來形容。


    著人調查之後,發現事實確實如此,打量假幣開始在京都流通,基本盡數都是銅錢,全都分散在每家百姓手中,即便是想更換,也是不易的,因為數量實在是太大,而切流通的太廣。


    百姓之中,不少人已經察覺,稍稍使勁,假銅錢便會兩半,也不知是什麽人散出消息,說這些盡數是嶽王使用的假幣,目的則是為了討好皇帝,一時間人心動蕩,罵聲一片,更有甚至,把乾帝也給編排了進去,引起乾帝震怒。


    嶽王更是臉都黑了,怒氣衝衝的回了嶽王府後直接殺到了嶽王妃那裏,一腳踢開門後,直接提起了嶽王妃的衣裳領子。


    “你究竟在哪裏兌換的銅錢?你知不知道那是假幣,是假幣!”嶽王有些發狂,這兩日,他可算是嚐盡了人間百態,之前還沒熱乎的官員,排著隊送禮的人全都都一哄而散,嶽王府再次從車水馬龍變成了門可羅雀。


    嶽王心中恨得厲害,現在他走在街上,甚至是到處都能聽見原先感恩戴德的百姓對自己的罵聲,更有甚至,甚至有人當家衝著他的轎子撇起了雞蛋,這怎能不讓堂堂嶽王怒火中燒。


    “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那是假錢。怎麽會這樣…”嶽王妃著實被嚇壞了,從聽說假幣這件事後,她便一直擔憂著,擔心哪天嶽王來找自己。


    嶽王滿身戾氣,一把把嶽王妃扔到地上“本王倒是真該懷疑是你背叛了本王,故意陷害呢,還是你真的那麽蠢,竟然讓人給設計了?”


    嶽王妃心下大驚,嶽王雖然一直懷疑自己,可是卻從沒有當麵親口說出來,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是相當我不信任自己了,甚至到了極限。


    嶽王妃打了個冷顫,一邊哭著一邊緊抓著嶽王的褲腿“王爺,臣妾跟了您二十多年,一直悉心為您打點一切,若真是有二心,臣妾早就動手了,王爺,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嶽王一腳踢開了嶽王妃,坐到椅子上,拎起茶壺,就開始向嘴裏倒,混涼的茶水讓他勉強冷靜了下來,他內心實在是躁動不安,皇帝接連下旨,一道道皆是罷免自己手中的權利,這種從雲端掉進塵泥的感覺當真是重重扇了他一個大巴掌,幾乎要把他二十餘年的精心謀劃都扇沒了,人心盡失,權利更迭,嶽王心中的感覺可想而知。


    知道現在,掌握在嶽王手中的東西,似乎僅剩下那隻殺手部隊了,而支持他的人似乎也就剩下嶽王妃了。


    嶽王妃似乎也察覺到大勢不妙,可一時間隻是覺得深深的無力,左思右想後,她肯定,那銅錢必然是葉慕靈設計的,她就說當初她怎麽會那麽爽快的把九十多抬嫁妝輕易的轉手。


    隻是嶽王妃想不通的是,她到底是怎麽動的手腳,那家錢莊是她嫁妝中的,都是親信,怎麽會被人動了手腳,更令她不解的是,除了她的人,還有嶽王身邊的心腹長忠,長忠作為跟在嶽王身邊幾十年的人,一雙利眼最是獨到,斷然不會看不出這銅錢是假的。


    隻是,為什麽長忠卻不製止?難道說。長忠也是葉慕靈的人?嶽王妃的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無論是葉慕靈和顧南成都不夠年齡,兩人還沒出生長忠便已經在嶽王身邊做事近十年了,怎麽可能安排得了長忠?


    其實事情很簡單,葉慕靈早先查過嶽王妃手下的鋪子,不出所料的發現了一家錢莊,從第一次嶽王隱約提出想要霸占她的嫁妝的時候,她便已經開始動手籌謀。


    暗中命人生產假幣,同時,著人混入了那家錢莊,不錯,錢莊裏都是嶽王妃的心腹,可是這些心腹卻不見得有些聰明的夫人,葉慕靈著人打聽了那些夫人的喜好,為其中一位送去了不少的珠寶,那夫人則謊稱葉慕靈派來的人是她遠房的表弟,讓她相公在錢莊中安排個小差事即可。


    拗不過自家婆娘,最後隻好如此,就這樣,葉慕靈的人混入了錢莊,而剛剛混入錢莊卻似最緊張的,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你,而他也就踏踏實實辦事,從未有什麽馬腳露出,漸漸的人們放鬆了警戒,他才開始不停的在銀錢中調換,將銅錢換成假幣。


    直到嶽王妃要來兌換嫁妝,錢莊裏的銅錢卻是不夠的,掌櫃便派了他和兩人一同去取銅錢,得知目的後,葉慕靈早點安排將假幣擱置在目的地,這樣一來,取回來的錢也都是假幣。


    葉慕靈就是要嶽王人心盡失,一步步把他逼瘋,隻有讓他嚐試著從雲端跌落的滋味,他才會越來越暴躁不安,直到她的第三步順利進行,嶽王也就可以徹底的走了。


    此刻的嶽王,同以往的光鮮相比,簡直可以用落魄來形容。


    沒有人知道一向可以和秦王府一較高下的嶽王府是在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分崩離析,沒有一點阻擋之勢,再看嶽王,手中竟然無權無勢,之前在朝中一直肯為嶽王說話的心腹也不知都何時一個個被人除掉,剩下的牆頭草更是落井下石。


    盡管如此,卻是誰也都明白一個道理,嶽王要完蛋了,沒有任何勢力,也沒有皇帝的扶持,他怕是沒有機會角逐帝位了!


    ------題外話------


    碼著碼著中間睡著了倆點…(⊙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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