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侯府危在旦夕,不知所謂的吳敏殊卻是休養好了精氣,始終在琢磨著要拆散葉慕靈和顧南成,自己取而代之。


    這個念頭她從沒有放棄過,始終如一。


    這日,吳敏殊很巧的經過了嶽王府,卻是瞧見了一身素白的公子緩步走出,這個人正是浮生。


    自從顧南成回來後,便把葉慕靈守的嚴嚴的,見了之後後果更是嚴重,非得讓她三日下不了床才肯罷休,葉慕靈隻好作罷。


    浮生見著這般,也不想繼續打擾,更何況,看著兩人如膠似漆,浮生的心情總是很難平靜,於是浮生便打算離開。


    吳敏殊站在牆角凝望著浮生,突然生出一計,說做便做。


    當浮生走出嶽王府,轉過兩條小路,走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吳敏殊才出現。


    直奔著浮生撲去,直接跪在了浮生的跟前“浮生公子救命啊,求求公子救救我吧。”


    浮生先是一愣,隨即趕忙扶起了眼前的女子,無奈吳敏殊卻是始終不肯起身,聲淚俱下“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吧。”


    “快快起來,有什麽苦楚你漫漫說,我答應幫你就是。”浮生多次攙扶起女子。


    吳敏殊的一張笑臉上沾染著淚水,在寒冬中吹的有些發紅,見著浮生肯幫忙,吳敏殊這才起來,一手拈著袖子擦拭著淚水,一邊做出欲說還休的樣子,神色為難“不知公子同我去客棧內詳談是否方便。”


    浮生眉心微皺,卻是點了點頭“小姐,請。”


    吳敏殊在前麵帶路,帶著浮生走進這條偏僻小路上為數不多的客棧,這裏離著嶽王府很近,不過輾轉兩條小路,可是這裏卻不算繁華。


    走進客棧,吳敏殊找了一間雅間,帶著浮生進去。


    剛剛出手關上房門,吳敏殊便跪了下來“實不相瞞,今日懇求公子並非為了敏殊自己,而是為了敏殊的弟弟,敏殊的弟弟有頑疾,素聞浮生公子醫術高明,所以敏殊才鬥膽半路攔截公子,希望公子救救弟弟。”


    浮生看著眼前神色微微有些激動的女子,即便是滿眼淚光,浮生卻感受不到她的憂傷,不過,畢竟若是真的有人需要救治,他也定當不遺餘力。


    “不知他得了是什麽疾病?”浮生溫和的開口。


    吳敏殊更是為難,羞紅了臉,對著浮生道“家弟的頑疾實在是不易張揚,所以請醫生前去大多是以我病了為由,可是日子長了,卻也是漸漸有人說三道四,父親便不敢再給弟弟找大夫,所以我才求到公子這裏。”


    浮生大概是明白了,無外乎是一些生育問題,不好啟齒,否則是要被人嘲笑的,對於這樣的世族大家斷然是有礙臉麵的。


    “好,我答應你絕不對外人開口便是。”浮生承諾到,同時攙扶起吳敏殊。


    吳敏殊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對著浮生繼續道“如此,便多謝公子了,今晚夕陽落盡之時,我會將家弟帶到這間雅間,屆時還請公子相救。”


    浮生同意了,雖然這個女子看起來並不像表麵那樣柔弱友善,但是浮生自問從不曾與人交惡,更是不曾和這個女子有過牽扯,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葉慕靈收到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請於夕陽落盡時於兩條小街外的福來客棧,有要事相聚。”


    落款寫的是浮生,葉慕靈幾次仔細打量了字條上的字,卻沒有發現什麽不妥,她並沒有刻意注意夠浮生的筆記,可是看樣子極為幹淨柔和,倒像是浮生其人。


    浮生怎麽會約自己到客棧相聚呢,葉慕靈不禁有些疑惑,銀珠瞟了一眼字條,開口對葉慕靈道“小姐,今日辰時浮生公子已經走了,是不是公子想同小姐道個別啊。”


    葉慕靈先是一愣,卻不知浮生已經走了,南城太過霸道,從他回來後,自己幾乎再沒有見過浮生,所以浮生走了自己更是不知,莫不是浮生約著自己在外相見,是想和自己道別?或者說是南城的毒有了新的進展?


    夕陽落盡,葉慕靈迫不及待的便收拾好東西,奔著浮生所說的客棧。


    穿過兩條小街,葉慕靈看著眼前的偏僻,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警惕,浮生約她出來這很好解釋,可是為什麽要約在這麽偏僻的地方,這不禁讓葉慕靈心中生出疑惑。


    葉慕靈抬頭打量客棧,卻是正好瞧見了二樓雅間中,浮生正端坐在桌旁,順著窗口,可以看見浮生側坐的身影,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人。


    葉慕靈皺了皺眉頭,帶著幾絲疑惑,走進了客棧,好在,客棧的內裏還算得上是不錯,沒有外表所看的那樣不堪。


    上到二樓,推門而入,浮生轉過臉來,卻是一臉驚訝,不過很快恢複了平靜。


    隻是依然開口道“葉小姐。”


    葉慕靈點點頭,做到了浮生的對麵,開口直奔主題“南城的毒是否有了進展。”


    “按照常理來說,他的毒無解,而且必死無疑。”浮生有些無力的開口,看著葉慕靈那不可置信,一瞬間變暗的眼色,心中被牽扯了一下,沒有來的有些心痛。


    “不管怎樣,我都是不會放棄的!”葉慕靈的情緒有些激動。


    浮生正要開口說些什麽,還沒來得及,房間內便突然湧出一大批的刺客,而客棧對麵的小樓上,無數黑衣人正手拿弓箭對準兩人,為首的一人哈哈大笑“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麽便死在一起吧。”


    隨即手一揮,無數箭雨直射而來,浮生一手攬過葉慕靈,快速從窗口跳出,緊緊的將葉慕靈抱在懷中。


    葉慕靈先是一愣,待到反應過來,卻是來不及了,隻好借著浮生的力道一同施展輕功,快速躲閃箭雨。


    很不巧,這一幕卻是被顧南成給瞧見了個正著。


    原來,顧南成剛出宮門,便接到了消息,說是葉慕靈和浮生在福來客棧暗中見麵,問及鐵魔,卻也如是承認,顧南成的心不由得狠狠抽動了一下,沒由來的發疼,是以快步趕到客棧,不曾想還未見到別的場景,卻是先見到了浮生抱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從窗口跳下。


    顧南成僵硬在那裏,忘記了周圍的箭雨眼中隻剩下緊緊相擁的兩人,仿佛在世界遺棄,那夕陽映襯的背景下,一對白衣翩躚的男女是那麽的出塵和諧,是那麽的般配,美麗的能夠讓天地失色。


    這一刻,他好像成了局外人,成了真正的插足者,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他知道,她和浮生沒什麽,可是他更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是否要這樣拖延著她的一生。


    第一次,顧南成迷茫了,曾經的他可以信誓旦旦的說出,就算是她死,也隻能屬於他,可是現在他卻退卻了,因為他不希望她陪著他死,她還有父母,還有弟弟,還可以享受美好的生活。


    而他,注定了隻能下那陰暗的地獄,他怎麽舍得讓她陪著他去那種地方。


    顧南成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裏,像是個手足無措,找不到家的孩子,隻是眼裏對女子深深的愛戀隻增不減。


    葉慕靈快速的拿出靈殺的召集令,短短的幾瞬間,一群披著黑色鬥篷的人鬼魅般的現身,整張臉也是烏黑,仿佛隱沒在夜色中,隻剩下一對眼睛,十分驚悚。


    葉慕靈退後幾步,浮生將她護住,招招製敵,卻是不肯殺人。


    令人窒息的絕望壓抑的葉慕靈心口生疼,抬眼看去仿佛看到了南城,可是隻一眨眼,卻是發現什麽也沒有,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靈殺的能力很強,很快便將吳敏殊招來的殺手解決,還有一些活口留著,等待葉慕靈的審問。


    浮生見殺戮平息,又瞧了瞧吐著冷氣的葉慕靈,將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葉慕靈的身上。


    葉慕靈回過神來,看了看浮生沒有說話,而是將矛頭對追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緩緩開口“誰派你來的!”


    顧南成退到了牆後,剛好能瞧見那個女人,見著浮生給她披上外衣,拳頭握的緊緊作響,神情僵硬的站在那裏。


    黑一人不屑的撇撇嘴,開口道“你殺了老子吧,老子就是不告訴你能怎麽樣!”


    葉慕靈冷笑,這樣人反倒不見的真的就是不怕死的,不外乎想裝裝忠肝義膽罷了,可是,她今日心情很不好,卻是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一個眼色過去,靈殺中的人更是痛快,一刀下去,直接將黑衣人的腦袋切了下去,碗口大的疤參差不齊,讓其餘的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浮生看著一條生命就這樣無聲息的沒了,心下很是不讚同,皺了皺眉,想要說些什麽,終究沒有開口。


    “我知道你們都想裝英雄,可是英雄卻不是那麽好當的,我沒功夫陪你們在這演戲,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耽擱我的時間。”葉慕靈心中有些急躁,很是不安,說出的話更是沒有耐心。


    第二個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卻是直接被砍掉了腦袋,浮生的眉頭擰的更深了。


    終於,第三個黑衣人開口了“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是一名女子派我們來的,我們實在是也不知道她是什麽人,小的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女俠就放我們一條賤命吧!”


    “那女子長什麽樣?”葉慕靈的聲音緩和了許多。


    黑衣人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才感受到地上的寒涼“大概這麽高,看起來很柔弱很可憐,可是說起話來卻是很厲害,看穿著打扮似乎家裏權勢很大。”


    浮生輕輕的開口“吳敏殊?”


    葉慕靈轉頭看向浮生“你怎麽知道?”


    浮生解釋著“今日就是吳敏殊約我來的這裏,說是請我為她弟弟看病。”


    得到了結果,葉慕靈也不願再多逗留,她迫切的想回去看到那個男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黑衣人,妖豔的紅唇微動,吐出了一個字“殺!”


    浮生一聽,眉頭幾乎要擰成了個疙瘩,終於忍不住開口“既然已經知道了是誰害你,就不要再造殺孽了,這些人也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何不留他們性命呢?”


    浮生似乎很不喜歡葉慕靈殺人如麻的做法,終於忍不住開口阻止。


    葉慕靈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嗤笑著開口道“浮生公子真是仁善,還是回到摩羅山上做你那個不問塵世的活菩薩吧!”


    浮生披在葉慕靈身上的外衣滑落在地上,葉慕靈隻是跨過,徑自走過。


    浮生低頭看著腳尖,心中是說不出的苦澀,看著眼前被殺戮的眾人,卻是再也找不出一絲憐憫的意思,更不要說出手相助了。


    回到家中,葉慕靈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見到顧南成,剛剛一定是他,她不會看錯的,更何況,她的心那麽痛,一定是因為他。


    吳敏殊始終藏在暗處看著眼前的情景,葉慕靈沒有死在意料之中,而顧南成卻也沒有大發雷霆,這不禁讓她有些氣憤。


    不錯,她懂黃白之術,所以她看出了顧南成身重劇毒,浮生先是住在鎮遠侯府,繼而又被請進嶽王府,這期間的問題一想便通,所以吳敏殊借著葉慕靈對顧南成的關心,以浮生的口吻相約,才騙到了葉慕靈。


    顧南成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吳敏殊緊追其上,一把從背後抱住了顧南成。


    顧南成皺了皺眉,回過神來,隻見身後的女子道“南城,我愛你,為什麽你從不肯看我一眼,那個葉慕靈有什麽好的?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吳敏殊聲淚俱下,顧南成沒有做聲,吳敏殊瞧見第一次顧南成竟然沒有那般跋扈,心想這是個好機會,“南城,我知道你身重劇毒,可是我依然愛你,哪怕是死,我也願意陪著你一起去死,隻要你肯給我一點點回應,我就心滿意足了。”


    “若是你想爭奪皇位,我會說服我的父親去幫你,如果你愛葉慕靈,我也願意給你做妾,隻求你看我一眼,我不要回報,隻希望每日都能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吳敏殊的淚水翻滾而下,這一刻抱著這個男人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她終於做到了,終於如此近的接觸到這個男人了。


    這翻話說的有些真有些假,可是卻絕對是真情流露,原來,她隻是念著想要嫁給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可是隨著對他關注的越來越多,她卻是越發的不可自拔,從骨子裏愛上了這個男人。


    顧南成眼睛微眯,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所為!掰開女人的雙手,明晚,第一樓地字一號間!


    說著,毫不留情的掰開了吳敏殊纏在自己身上的手,大步走開。


    吳敏殊的眼中閃爍著金光,幸福的溢出了淚水,她終於要成功了!一定是南城隊葉慕靈心灰意冷,打算接受自己了。


    顧南成穿行幾條街,走進了第一樓,第一件事就是嫌惡的扔掉了身上的衣服,泡在一口玉湯中。


    氤氳的熱氣讓他置身水霧之中,有力的肌肉,健碩的臂膀,隻可惜卻是滿是疤痕,猙獰的可怕,一塊手帕蓋在臉上,顧南成靠在池子邊緣,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


    據宮裏傳來的消息,皇上已經擬好了旨意,找到了把柄,想來明日或者後日便會下令處決壽康侯,而吳敏殊,竟然敢挑撥他和靈兒的感情,他一定會讓她死的很有節奏!


    葉慕靈看著越來越晚的天色,心情越發惡劣,南城從未無故這麽晚回來,即便是以往,也總會先讓金魔通知一聲,可是今日,卻是沒有半點消息。


    銀珠看著桌子上沒有動過的飯菜,卻是不敢開口,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小姐現在的心情,自己還是不要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


    葉慕靈坐在軟榻上,始終看著門外的天色,不發一言,漸漸的,一個又一個時辰過去了,桌子上的飯菜熱了又熱,伺候的人都被葉慕靈打發去休息了,自己卻是始終一動不動。


    靜悄悄的,沒有一人,葉慕靈就那樣坐在那裏,麵無表情。


    終於,在正半夜的時候,門突然被人踢開,顧南成一身酒氣的走了進來,眼神朦朧,昏昏欲睡。


    葉慕靈一瞬間就站起了身,看著滿身酒氣的男人,心中疼痛的無以複加,合上眼眸,沒有讓淚水滾落下來,她知道,這些都是因為自己,這個男人,向來謹慎,自製力強的驚人,從未有過任何的放縱,而今日,卻是這般模樣。


    顧南成搖搖晃晃的走到葉慕靈的身邊,一把將她抱起放在了穿上,夾雜著酒氣的唇堵上了葉慕靈的小嘴。


    葉慕靈沒有反抗,隻是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她不知道,為什麽老天讓她重活一次,卻給她這麽多的磨難,為什麽她好不容易得到了愛情,卻要承受這麽多的苦痛,不過,她依然感激。


    衣衫漸落,索需無度,顧南成粗暴的像是一頭獅子,可是葉慕靈卻始終不曾吭聲,隻是默默的承受。


    幾番雲雨,葉慕靈卻感到脖頸中一片溫熱,忍著身子的疼痛,靠在了床頭,顧南成卻是緊緊的摟住葉慕靈的腰,將頭埋在了葉慕靈的身上。


    葉慕靈輕輕的撫摸著男子的發絲,任由男子靜靜的抱著。


    此刻的顧南成卻是淚流滿麵,緊緊閉著的雙眼中不斷的有淚珠滑落,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緊緊的擰著眉頭甚至還流露著殺氣,微微嘟起的小嘴卻是表示著他的委屈。


    葉慕靈不知道他是醒著的還是真的醉了,隻是這輩子,再也沒有一個男人曾為她流淚。


    他流了一輩子的血,卻是為她流下了眼淚,過去的二十年裏,刀山火海不足以形容他的艱難,舉步維艱不能夠形容他的危險,滿身的猙獰也表達不了他到底承受過怎樣的磨難,可是,她知道的僅有,這個男人在為她流淚。


    “不要離開我。”顧南成嗅著女子身上的氣息格外安心,輕輕的呢喃,卻霸道的占有,摟著葉慕靈腰身的雙手格外有力。


    葉慕靈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和顧南成的交織在一起,灼熱了兩顆滾燙的心,她知道他的不安,她知道他的疼痛,可是她卻隻能裝作不知。


    每一次,他在半夜周身痛的無法呼吸,咬牙強忍,盡管如此,周身依舊止不住的顫抖,而她卻隻能裝作不知,隻能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裏裝作熟睡的樣子。


    他一定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所以越發的暴躁,不安,總是無賴一樣的纏著她,霸道的占有她,她隻是安靜的陪伴。


    就這樣過了一夜,顧南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葉慕靈的身上,是前所未有的滿足,隻是瞧見自己女人的姿勢卻生出一股子心疼。


    葉慕靈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對著顧南成淺淺一笑“醒了。”


    顧南成輕輕在葉慕靈嘴上一啄,全然不記得昨日的自己哭的像個孩子,討好的向葉慕靈賣笑。


    葉慕靈心中一痛,主動遞上小嘴同顧南成親吻起來,喘息片刻,對著南城開口道“南城,相信我,你的毒一定會解的,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


    顧南成一愣,而後發傻的點頭,葉慕靈嬌笑一聲“若是你真的等不及,先死了,那我一定會活的有聲有色,再找上十個八個美男,享受享受豔福。”


    顧南成的臉黑了一半,卻像孩子賭氣的開口“那我就再找上是個八個女人,夜夜笙歌。”


    葉慕靈的臉色也黑了“說道做到,你要是死了,可不要怪我不給你守寡!”


    “我才不會死呢!”顧南成也孩子氣的開口。


    兩人相對沉默,葉慕靈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還沒反應過來,卻被顧南成翻身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你敢給我找男人,難道是為夫滿足不了你!”


    葉慕靈臉色一僵,卻已經晚了,男人又折磨了她半日才肯罷休,眼角眉梢盡是得意。


    第二日晚上,吳敏殊早早的來到第一樓赴宴,精心打扮過的她更是如同一朵嬌豔的小花朵,柔柔弱弱的惹人憐愛。


    吳敏殊著黃色很好看,襯托出她的嬌小玲瓏來,再加上精心打扮過,更是如同一隻仙子,不可方物。


    吳敏殊到的時候卻發現顧南成比她更早,心中不由得雀躍起來,看來南城果然對她上了心。


    吳敏殊不知道的是,自己出來以後,壽康侯府便被抄了家,而這一切,都是他眼前這個男人和她最憎恨的女人一手導演的。


    “南城,你來的怎麽這麽早,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吳敏殊羞澀的有些不知該怎樣開口。


    此刻的顧南成卻是早沒了昨日的頹廢,人不是神,都會有感傷,但是短暫折騰片刻也就夠了,總是要向前看的,再加上,愛情總是做出來的,女人的主動更是讓他恢複了往日的英姿。


    顧南成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眼神赤裸裸的帶著不耐,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吳敏殊來,似乎在審視著她的身材,這不禁讓吳敏殊的小臉紅的像是猴屁股一樣,手也更不知道該往哪放。


    顧南成看著眼前的女子,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仿佛是在愚弄小醜一般。


    吳敏殊始終沒有等到顧南成開口,氣氛不由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終於擠出了一絲勇氣,再次張了張那張小嘴“南城,你是不是討厭我,還是你生我氣了?”


    顧南成的眼始終看著眼前的女子,仿佛她未著寸縷,在壓抑的沉默之中僵持了許久,顧南成終於開口了,生硬冰涼的兩個字卻是讓吳敏殊一愣“脫吧!”


    吳敏殊呆住了,他。說什麽?


    “怎麽,你不是說喜歡我,愛我嗎?不是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嗎?”顧南成的話深深的戳中了吳敏殊的脊梁骨。


    她是覺得自己愛他,可是她不是下賤的妓子,也不是沒人要的農婦,她是名門千金,是有頭有臉的千金小姐,他怎麽可以這麽羞辱她?


    吳敏殊的眼中含著淚水,企圖能夠喚醒這個喪失人性的男人心中的柔軟,哪怕僅僅是安慰一下自己。


    淚水一滴滴的滾落,不僅沒有弄花妝容,更顯得我見猶憐,不得不承認,是個難得的美人。


    顧南成冷笑一聲,看著吳敏殊的眼神充滿了蔑視,起身便要離開。


    看著男人毫不留戀的就要走出這個門,吳敏殊大喊一聲“別走!我。我願意…”


    吳敏殊咬了咬嘴唇,發誓要做這個男人的女人,哪怕是沒有愛,她也在所不惜。


    顧南成回過頭來,玩味的看著吳敏殊,吳敏殊一雙精致的小手輕輕解開腰帶,一點點褪去衣衫,隻是屋內並沒有點著火爐,不知是寒冷還是屈辱亦或者是羞澀讓她瑟瑟發抖。


    光滑的皮膚漸漸暴露在空氣中,吳敏殊的衣裳一件件滑落在地上,隻剩下一件肚兜和褻褲,雙手環抱著,看上去格外誘人。


    “繼續!”顧南成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吳敏殊驚愕的抬頭,看著男子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憐,臉色變得慘白。


    就在顧南成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吳敏殊終於解開了身後的帶子,僅剩的肚兜就那樣滑落。


    顧南成走上前去,捏住了吳敏殊那張慘白的小臉,眼中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不屑,這讓吳敏殊的心很痛很痛,為什麽她甘願為這個男人放下一切,卻得不到一點愛,換來的盡是屈辱。


    “真是個下賤的女人呢!這副身子,是不是被不少男人玩過了?”顧南成有些嫌惡的開口。


    吳敏殊的眼中更是不可置信,他說她下賤,說她的身子不幹淨了!


    此刻的顧南成早已化身惡魔,許是他有了葉慕靈之後溫柔了太久,一個女人竟然也敢騎到他頭上來作威作福,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心尖尖上的寶貝!顧南成的瞳孔收縮著,裏麵是極度的危險和猙獰。


    吳敏殊驚嚇的後退一步,慌忙撿起地上的衣裳,想要穿在自己身上,無奈驚恐過度,雙手不住的顫抖,卻是怎樣也穿不上。


    就在這時,門開了,走進了青一色的乞丐,雖然穿著破破爛爛的,卻一個個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


    吳敏殊一下子便明白了顧南成的意圖,拿著衣服遮擋著身子,緊緊的抓住顧南成的衣擺“南城,求求你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會糾纏你了,我也不會再傷害葉慕靈了,我以後都會離你們遠遠的,你放過我這一回…嗚嗚。南城…”


    吳敏殊徹底怕了,從來沒有這麽怕過,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愚蠢,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人,是一個沒有心沒有情的魔鬼!


    顧南成看著拽著自己衣裳的小手,一腳踢開,坐回了原先的地方,看著即將上演的好戲。


    吳敏殊抱著衣服遮擋著身前,眼底是深深的絕望,坐在地上不住的向後退著。


    幾個乞丐有些畏懼的看了眼顧南成,而後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便下定決心,他們也是男人,可是連飯都吃不飽,哪裏會有女人呢?


    幾個男人爭相而上,眼中露出淫蕩的光彩。


    “啊!不要。不要。你們給我滾開,滾!”吳敏殊一邊抽泣一邊流淚的嘶吼著。


    小模樣自然是楚楚可憐,可是卻激起了這些男人的獸欲,幾個男人撲了上去,顧南成就那樣端坐的看著。


    吳敏殊的眼中充滿了懇求和絕望,看著顧南成的眼中是驚恐萬分的後悔。


    “啊!你們不要碰我,你們這群乞丐滾,滾!”嘶吼漸漸變成了哀求“求求你們…嗚嗚。求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


    顧南成殘忍的笑著,他喜歡聽著這絕望的呐喊,那會讓他的心中生出一種濃濃的快感,曾經的他是螻蟻,被眾生玩弄,而今的他卻可以玩弄眾生,他從不恨上天的不公,他隻會恨自己沒用,佛不度我,我自成魔。


    吳敏殊的哀嚎始終不曾間斷,顧南成就那樣靜靜坐在那裏,給著吳敏殊希望,卻一次次讓她絕望。


    兩個時辰後,吳敏殊的大腿上已經布滿了血跡,雪白的皮膚也是青紫一片,沾染了不少的塵土,發絲淩亂,雙眼無神,極為呆滯,整個人像是一個被人撕碎的破布娃娃,臉上身上到處都是粘稠的液體,看起來十分惡心。


    顧南成依舊高貴,一雙烏黑的繡著金色祥雲紋突然的鞋子,走到了吳敏殊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吳敏殊。


    吳敏殊的眼球微微轉動,卻始終沒有焦距,顧南成幽幽的開口“這樣的你,還有什麽資格做我的女人?”


    顧南成頭也不回的走了,卻把這個女子的高傲擊碎了一地,更把她年輕的心裏對愛情的幻想擊潰的消失殆盡,不管她懂不懂愛情,不管是真是假,為名為權,這個女子都將絕望,這一日成了永遠的夢魘。


    顧南成走後,乞丐們自然繼續,隻是吳敏殊卻是再也不反抗了,就那麽靜靜的躺著,任由這些人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顧南成回到南苑,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已經醒來,嘴角愉悅的勾起一絲笑容,真實的晃暈了滿室琳琅。


    脫去外袍,直接扔到了門外,吳敏殊碰過的東西,他還嫌髒。


    一身素白的裏衣坐到了女子的身旁,看著女子剛剛轉醒的雙眼還沒有恢複平時的清亮,輕輕在眼上落下一吻“夫人,餓了沒,奴才伺候您用餐!”


    葉慕靈輕瞥了眼這個男人,點了點頭。


    顧南成一邊拿著勺子逗弄著葉慕靈,一邊說著朝中的形勢“據宮中的消息說,皇上這次震怒,打算直接將嶽嬪降為貴人,最重要的是,皇上已經許久不曾再去嶽妃那裏了,這也就意味著嶽妃即將失寵。”


    葉慕靈點點頭,這是在意料之中的“嶽貴人?真是好命,我還以為怎麽也要降成答應呢?不過也不急,欲速則不達,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答應的。皇上再怎麽念及舊情,也不會再去這個企圖要了他命的女人那裏,不殺她已經是恩典了。”


    “不僅如此,皇上也不會再縱容嶽王,而會親自打壓。”顧南成的眼中帶著絲期望,離著嶽王的死期越來越近了呢。


    果然,朝中風雲變幻莫測,隨著嶽妃一朝倒台,嶽王的勢力也有些風雨飄搖,這可是愁壞了嶽王。


    而嶽王最先要做的事就是要拉攏勢力,顧芷瓊和顧芷若便成了首當其衝的物件。


    嶽王左思右想,隻有這麽兩個頂用的女兒了,勢必要爭取到最大的籌碼。


    再加上顧芷若臉上的傷還沒有好,嶽王便先動了顧芷瓊的心思,打算將她嫁給兵部尚書的兒子。


    兵部尚書主要是負責兵器一塊,每一次出征或者是士兵更替,交接兵器都是由兵部負責的,並非所有人都可以私自的將兵器帶出兵營或者是帶出宮門,若是誰的兵器有所損失,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得到消息的顧芷瓊心中本是不願的,但是父親允諾,若是將來嶽王做的皇帝,顧芷瓊不管看上了誰,都會讓她做駙馬。


    顧芷瓊左思右想後終究是同意了,她可不是顧廣珊,她看得出嶽王是什麽樣的人,所以不會輕易的沒有理由的忤逆他的意思,權衡利弊之後,便做好了暫時忍讓的準備。


    顧芷若看著自己妹妹的婚事都被提上議程,便有些惶恐了,她知道,一定是因為臉上的疤痕,所以父親才耽擱著她,可是已經找了這麽些的大夫,卻是沒有什麽大效果,傷口雖然愈合了,卻是始終都留有印跡,這不禁讓她十分不安。


    若是元家公子娶了親,自己的如意算盤豈不是要落空了?


    顧芷若左思右想,想到了葉慕靈,便登門造訪,企圖看看這位弟媳能不能幫著自己醫治好臉上的疤痕。


    顧芷若手裏抱著一隻寶盒,扭捏著步子來到了南苑,葉慕靈起身相迎“姐姐怎麽來了,既然有傷在身就要好好休息,還來這裏探望妹妹,妹妹我實在是心中有愧啊。”


    顧芷若努力讓自己笑的很真誠“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姐姐來看妹妹還有什麽的,你還好意思說呢,我病了那麽久,你也不來看看我,小心我是會生氣的!”


    顧芷若的臉上有著兩道較為明顯的疤痕,若是想要嫁給一戶好人家,必然是要把這條疤痕去掉的。


    “是是是,都是妹妹的錯,妹妹以後一定經常去探望姐姐,不過姐姐,妹妹怎麽聽說,父親將要為芷若姐姐議親了?可是長幼尊卑,不是應該先給姐姐才對。”


    顧芷若的心下忿恨,葉慕靈,你明知原因卻故意來奚落我,當真是可惡!


    說到這,顧芷若抹起眼淚,“不瞞妹妹,父親不給我議親正是因為臉上的這道疤痕,這可讓我怎麽活啊…”


    “姐姐快別這麽說,相信真心愛姐姐的男子一定會計較這些。”葉慕靈寬慰道。


    說的好聽,若是毀了你這張臉,你可還願意?顧芷若心中忿恨“姐姐聽聞妹妹醫術了得,想問問妹妹可有什麽好法子可以幫幫姐姐。”


    葉慕靈推辭道“姐姐實在是抬舉我了,我不過略懂醫術,哪裏有什麽法子?”


    顧芷若見此立即給葉慕靈跪了下去“妹妹這是不想看著姐姐好嗎,姐姐相信妹妹一定會有辦法的,若是妹妹能夠治愈姐姐臉上的疤痕,姐姐在所不惜。”


    葉慕靈十分為難,有些吞吞吐吐“這…哎,姐姐你還是快走吧,我哪裏有什麽辦法。”


    顧芷若加大了嗓門“若是妹妹不肯幫姐姐,姐姐今日就跪在這裏不起。”


    兩人僵持了片刻,葉慕靈終於妥協,關上了房門,悄聲對著顧芷若開口道“辦法也不是沒有,隻不過不可張揚。”顧芷若猛的點頭,葉慕靈繼續開口“其實姐姐心中有數,隻要再等上個兩三年,姐姐的疤痕自然可以去掉,可是姐姐要的是最快速的辦法,所以隻能用這常人不敢用的法子。”


    “妹妹快說。”顧芷若焦急道。


    ------題外話------


    眼睛要瞎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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