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燈亮起的瞬間,女子已跳躍在一架架小鼓麵上,旋轉著到達了最中間的鼓麵上,藍白羅衫的宮女們不斷的變換著隊伍,圍成了一朵盛開的玫瑰,女子單腳站在中間,一隻腳高高抬起舉至頭頂,整個大殿處了悠揚的笛聲,靜謐的不見一絲聲響。


    笛聲悠揚仿佛劃破天際,女子的動作緩慢的讓人不自覺的小心翼翼,女子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絕世玫瑰,揉碎了流年,讓人相忘於塵世之間。


    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笛聲纏罷繞雲煙,看卻花謝離恨天,再相見,方知永遠。


    女子一直靜謐溫柔,周身的藍色熒光在明暗的燈火裏懾人心神,看不清女子的神情,隻知道女子柔軟的腰身,就在眾人初來的震撼漸漸平息,能夠適應這樣的憂傷的絕美。


    葉慕靈卻突然再次在宮女們舉在頭頂的鼓麵上一躍而起,長長的絲帶在女子的手中化作成無形的鬼魅,比起之前更加響徹天際的鼓聲想起,“咚咚咚!”


    絲帶不知為何,有力的撞擊著鼓麵,眾人剛剛平息的心情再次緊張起來,一個個不由得再次起身,神情嚴峻,看著場中仿若鬼魅穿行的女子,一時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葉慕靈咚咚的撞擊著四麵大鼓,腳底板也憑借著巧勁敲打出節拍,鼓聲震天,仿佛是萬馬齊喑,醉臥沙場的殺戮從這裏開始,人們仿佛能夠看見欲飲琵琶馬上催的邊塞戰場,一名名將士馬革裹屍,戰死疆場的肅殺和沉重。


    鼓聲雄渾低沉,不似女子家的樂器精致秀美,粗壯震天的鼓聲隨著人們呼吸的律動,重重的敲打在人們的心上。


    人們再次沉默,隻是不同於之前,沒有掌聲雷動,也沒有呼喊聲震天,沉默的帶著死寂和肅殺,帶著蕭條和凝重,在這個宮燈繁華,錦帳重重的宮殿之外,還有著無數戍守邊疆的少年兒郎。


    鼓聲隨著人們的沉默漸漸變得低沉下去,鼓麵上飛旋的女子似乎累了,漸漸的盤旋著蹲坐在一麵小小的鼓上,笛聲再次響起,卻是帶著劃開夜幕的刺耳,沒有一絲美感,卻是那樣哀婉決絕,女子蹲坐在鼓麵上,雙手靈活的擺動著手中的絲帶,絲帶在一架架小鼓上發出窸窣的聲音。


    眾人依舊沉默,沒有人因為這不及之前的震撼就變的鬆懈,仿佛是緊張著暴風雨前的寧靜,終於,每個人的心中一震,女子在圓鼓的中間跳躍起來,飛速的旋轉著,瘋狂的舞動著,絲帶在女子手中宛如化成了利刃,在翻飛的過程中貼近每一個人的眼前,那感覺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命運的咽喉,緊緊的,仿佛窒息。


    那一刻,死亡是如此接近,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絲帶在每個人麵前飛過,或者輕觸你的麵龐,或者溫柔拂過你的脖頸,涼絲絲的寒意讓人不由得渾身發顫。


    女子的眼神冰冷,帶著絲狂躁,掩映出的是一片素白的冰雪世界,比起月色下的古井還要幽深,女子發了狂一般的旋轉跳躍,整個大殿之中隻剩下一個她,再也融不進來一點其他,純粹的讓人近乎絕望,絕望那個女子的肅殺冰冷,更絕望她的決絕,宛若藍色妖姬,散發著致命的魅惑。


    終於,鼓聲在滔天的震撼在之後恢複平靜,不再有窸窣的敲打聲,沉默的徹底,更是決絕,女子嬌豔魅惑的容顏隱藏在寬大的袖子之下,隨著音樂停止,定格不動。


    所有的宮燈瞬間亮起,女子緩緩移開袖子,露出了那傾世卻冰冷的容顏。


    底下一陣陣沉默,沒有人言語,顧南成在角落裏卻是蹙了蹙眉毛,這麽多人覬覦她的美色,當真是讓他難忍,不過,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夠同她定下婚約,諒哪個不長眼的也不會再去招惹她,隻是,自己的女子怎麽可以這麽美,美得這麽驚心動魄。


    此刻的顧南成除了濃濃的嫉妒之感外還夾雜著一絲喜悅,就好像葉慕靈是他的所有物,自己的寶貝羨煞了眾人,這是一種從沒有過的自豪滿足感。


    終於,乾帝第一個回過神來,大聲的拍起了手掌,隨之而來的是不絕於耳的掌聲,在平靜之後,顯得格外熱烈。


    “好好好!葉家丫頭果然不同凡響,此舞當真是天下無雙!”乾帝的讚譽直接決定了葉慕靈的走向,頓時底下的人開始不停的附和著“是啊,真是不錯,老夫活了這麽久,從沒見過這麽驚豔人心的舞啊,當真是了得,天下無雙啊!”


    嶽妃和嶽王的眼色都深了起來,嶽王妃卻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想來,誰當自己的兒媳都無所謂,隻要自己能夠拿捏得當就是好的。


    嶽妃也是不停的鼓著手掌,讓人看不出有任何不對,隻是眸色的深沉還是昭示著她心情的嚴肅,想來也是,本以為自己選擇的孫媳是最好的,可是卻生生被人壓下一等,在這樣的場合,若是選擇了吳敏殊,豈不是有些打自己的臉。


    吳敏殊的臉則是都要綠了,為什麽那瓶墨汁沒有潑到她的身上,為什麽她會有著這樣驚豔的表演,為什麽她要在這種場合比自己強,第一次,吳敏殊似乎有些按捺不住,險些衝了出去,壽康侯牢牢的摁住她的手腕“你急什麽?現在事情還沒有定數,嶽王已經答應了為父定然會讓你做世子妃的,你現在去豈不是自取其辱?”


    吳敏殊的眸中劃過兩滴淚珠,卻是沒有留下來,讓人看不出真假,隻是楚楚可憐,她真是恨啊,為什麽生了她,卻還要生出一個處處都比自己強的葉慕靈,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城兒,你覺得今天的表演怎麽樣?可是有中意的?”乾帝笑吟吟的開口,讓人摸不透心思。


    乾帝轉過臉,對著秦王世子,沐王世子,還有太子等人也再次開口“你們也都看看,若是有中意的,還是可以娶回去做側妃的。”


    眾人隻知乾帝一向是偏愛這個心狠手辣,囂張跋扈的嶽王世子的,誰若是成了世子妃,將來一定會備受吹捧的。


    一個個女子心中的小鹿激烈的碰撞著,緊張的屏住呼吸,心心念念的看著那個妖孽般的男子。吳敏殊更是咬緊了嘴唇,緊張的看著顧南成,兩隻手緊緊的捏著絹帕,擔心的很,壽康侯也是皺著眉頭等著嶽王世子的決定。


    顧南成卻是不急的,慢慢淺酌了兩口之後,幽幽開口“孫兒看來,壽康侯府的吳小姐是不錯的…”


    底下一陣陣抽氣生,一個個嫉妒看向吳敏殊,吳敏殊和壽康侯都是重重的喘了口氣,卻不想,還沒將心放在肚子裏,卻是再次被提了上來。


    “但是…孫兒覺得那鎮遠侯的葉小姐也是不錯的,這著實令我為難啊。”顧南成做出很頭痛的樣子,同時打量了幾番葉慕靈,這一幕,被嶽王看在眼裏,不由得有些心急,這個逆子,竟然敢不按照他的計劃辦事,他一定要他好看!


    嶽王悄悄給自己的母親嶽妃打了個手勢,嶽妃會意,也做出了一副相看中葉慕靈的意思“葉家姑娘確實是少見的,吳家姑娘自然也是不差的,不若兩人再展示下還有其它什麽才藝,也好讓大家斟酌一二?”


    嶽妃一邊看著台下,一邊轉臉詢問著乾帝的意思,秦妃卻是開口道“兩個都是嬌滴滴的美嬌娘,要我看,八成南城是都想娶了回去。”


    秦妃這話實則是在挑撥離間,一則挑撥皇上和顧南成的關係,顧南成若是想同時將大乾兩個最有權勢的女子都娶回去,那麽司馬昭之心,豈不是路人皆知了。


    二則,秦妃則是在挑撥壽康侯府和鎮遠侯府的關係,兩人都娶回去倒是也可,可是要知道,正妃的位置隻有一個,那麽誰為正誰為側,似乎也就昭示著兩位侯爺在朝中的地位,是以,不管是為了什麽,兩個侯府都是要爭鬥上一番的。


    嶽妃依然巧笑嫣然“姐姐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南城可是好孩子,可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為了一點點子容貌就娶人回家的孩子。”:


    嶽妃暗指秦王世子囂張跋扈,不斷的拉攏權臣,見到誰剛剛的是,便趕忙的要娶人家的女兒,鞏固自己的勢力。


    乾帝也不知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依舊笑吟吟的散發著龍威,“那就再比試比試好了,總的兩個美人也是賞心悅目。”


    嶽妃再次開口“巧了,素聞慕靈丫頭琴藝高超,前些日子我正好裳了她一把好琴,不若今日也再來露上一手。”:


    嶽妃的話似乎很維護葉慕靈,也由之前的葉家丫頭變成了慕靈丫頭,細心的人總會察覺,這嶽妃似乎是偏袒著葉慕靈更多一些,畢竟葉慕靈的琴技可是出了名的好。


    吳敏殊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眼中露出一絲精光,父親已經告訴她了,嶽妃娘娘賞的寶琴其中有一根弦是被切割了的,隻要一彈奏,年會折,而這可以說是很不吉利的,對於這樣的大喜之事,想必是不會再允許葉慕靈參與的。所以,自己現在尚且安心,隻等待著她的失利,隻要這次一毀,那麽之前營造的驚豔之舞怕是也要貶低不少。


    很快,有人將嶽妃娘娘賞的那架琴拿了出來,葉慕靈心中嗤笑,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落座,素手翻飛,眼都不眨就開始演奏起來,一曲十麵埋伏來的步步緊逼,鏗鳴有力,再次晃瞎了一幹人的眼睛。


    壽康侯深深的蹙起了額頭,出現了明顯的皺紋,細小的眼睛中流露出精光,難道說,這琴根本就沒有割斷琴弦,嶽王和嶽妃是打算真的讓葉慕靈出彩,壓過自己一頭?


    嶽妃也是猶疑的站起了身,乾帝的餘光一掃而過,不留痕跡,嘴角依舊是一絲淺笑,嶽妃開始不安的磨砂著自己鮮紅的指甲,到底是怎麽回事,這琴怎麽就變好了呢?自己剛剛可是特意命人檢查了一遍,到底為什麽她彈的這般流暢。


    一曲終了,完美異常,乾帝再次毫不吝嗇的拍起大掌“好好好,半青啊,你這個閨女可不了的啊。”


    鎮遠侯的臉因著酒意有些微紅,留露出的大多還是自豪和驕傲,唐欣啊唐欣,你可看見了,我們的女兒是有多優秀啊,陛下都讚她天下無雙啊。


    因著葉慕靈的完美演奏,嶽妃和嶽王的心都開始不安起來,為什麽這一切沒有按照計劃行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輪到吳敏殊上場了,因著葉慕靈的完美表現,吳敏殊的手中聚集了不少的汗珠,頭上的海棠步搖似乎也有些搖晃,吳敏殊端坐在另一架古琴前,素嫩的小手開始舞動跳躍,一串串流利的音符在指尖傾瀉而出,比起葉慕靈的大氣雄渾多了分女兒家的柔情秀美。


    嶽王和嶽妃對視一眼後,嶽王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看來,今日贏的人一定會是葉慕靈了,對於見慣沙場的乾帝,一定是更傾向於葉慕靈的大氣磅礴,所以,吳敏殊今日是輸定了。


    見著嶽王點頭,嶽妃塗著丹寇的手移向了另一隻手上的金色戒指,在正中間的紅色瑪瑙上輕輕的摁壓下來,立時,吳敏殊的琴音開始變的淩亂起來,斷斷續續,再無連貫。


    吳敏殊隻覺得頭上有什麽東西在迅速的收緊,不斷的收緊,仿佛是要把她的頭皮抓下來一樣,撕扯的生疼的不僅僅是頭發,更是連著頭發的頭皮,甚至還牽動著麵部,足可見抓力之大。


    是以,本就緊張的吳敏殊開始越來越暴躁,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疼痛,琴音自然也就沒法控製,隻能是淩亂了起來,就好像是雞爪子在撓牆。


    乾帝的眉頭越皺越深,看著吳敏殊,似乎是氣惱於這琴聲汙了自己的耳朵,嗬斥道“別彈了!”


    吳敏殊慌忙的提起裙擺跪在地上,想摸摸自己的頭看看是怎麽回事,卻是不敢妄動,而嶽妃則是早早鬆開了機關,不再動作。


    “敏殊啊,你這是怎麽了,往常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當真是太讓本宮失望了。”嶽妃隱晦的開口,實則在暗示壽康侯,你自己的女兒表現的不好,不是我們嶽王府不守信,實在是無能為力。


    顧南成慢悠悠的走上前來,直接無視了乾帝的龍威,囂張的像個二世主,不可一世,一雙黑色金邊繡著祥雲的靴子停在了吳敏殊的麵前,沒有動作。


    半響,終於開口“聽了吳小姐的琴聲,本世子可是恨不得自己沒長這雙耳朵,我倒是想問問,小姐這琴到底師承何派啊?難道平日裏壽康侯聽了就不會做噩夢嗎?”


    底下的眾人一片哄笑,跪在大殿中央的吳敏殊此時卻是恨極了這個男子,可是她知道,這就是他,所以她依然愛他,隻是恨自己竟然會在這種場合下發揮失常。


    壽康侯的臉色也鐵青著,這個嶽王世子當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還是說,嶽王有了鎮遠侯的支持就要與他壽康侯為敵?


    “哦,本世子都忘了,侯爺今日似乎喜添一子,也不知在這姐姐的日益熏陶下,可還安好,想想這真是世上最殘忍的事情了。”顧南成依舊肆無忌憚,乾帝正要開口,顧南成卻直接走向了葉慕靈。


    大手牢牢的拉著那些冰涼的小手,跪在地上“請陛下賜婚,孫兒要娶葉家小姐為世子妃。”


    大殿寂靜,卻沒有人出聲反駁,這是嶽王世子親自開口,字字鏗鏘,句句堅定,葉慕靈回握了握顧南成的大手,這一刻,滿殿的目光如同虛設。


    她知道,他告訴了嶽王要娶吳敏殊為妃,事後又悄悄找人散播了出去,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壽康侯在吹噓過後,再被人侮辱,這樣一來,嶽王的失信便變得尤為可惡了。


    壽康侯定然會懷恨在心,而這對象,自然是嶽王,從此,嶽王在朝中便多了一大阻力,既然是阻力,便一定會想法設法的除掉,而這,自然會折損嶽王的不少實力。


    隻是沒想到的是,嶽王和嶽妃都藏有一手防止意外,那就是嶽妃分別賞給她的琴還有吳敏殊的金步搖,自己的琴是有一根被切割了的琴弦的,若是自己的舞蹈比吳敏殊的要精彩,嶽妃便會讓自己演奏這把古琴,來讓自己失利丟人,因為若是琴弦斷了,便要少上一個一音,必然無法將樂曲奏的完美。


    而自己則是在發現之後,並沒有碰那根弦,悄悄將臨近的弦做了改動,隻要是摁壓得當,也是能夠發出斷弦的聲音的,所以,自己才會完美落幕。


    而嶽妃見著形式不好,吳敏殊根本不可能贏得自己,又料想顧南城怕是會翻臉,所以便舍棄了吳敏殊,也就是那隻步搖,那隻金步搖四麵海棠,正好掩藏住了中間的機關,而那啟動機關的辦法,就是嶽妃手上的那隻戒指,是以,金步搖會劇烈的收攏,緊緊的揪住吳敏殊的頭發,甚至頭皮,因著疼痛劇烈,便一定是會失常的。


    這樣,嶽王便可以推脫是吳敏殊自己表現不佳,錯失了機會,壽康侯也就沒有理由怨恨嶽王不守信用,嶽王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把自己推脫的一幹二淨,不會得罪了壽康侯。


    不得不說,嶽王和嶽妃的心思是縝密的,竟然早早就做了兩手準備,在顧南成選擇葉慕靈之後,嶽王更是沒有理由反駁,否則,就還會再得罪一個鎮遠侯府,水到渠成,這世子妃便隻能是葉慕靈。


    當然,顧南成對吳敏殊的侮辱,想來壽康侯都是會怪罪在嶽王身上的,即便是嶽王找到了借口為自己推脫,可是在顧南成的屢次推波助瀾之下,這個梁子一定是結成了,而相信顧南成一定會再次好心的幫助壽康侯發現那金步搖中的機關的,到時,壽康侯必然會認為,嶽王早早就選好了鎮遠侯,故意設計戲弄自己,甚至是要扳倒自己。


    所以,這一局,複雜的很,處處都是陷阱,嶽王和顧南成都是下棋之人,隻是不知到底誰輸誰贏,不過至少從表麵上看來,顧南成可是算得上是完勝。


    因為他的幾個目的都達到了,第一,就是讓葉慕靈做自己的世子妃,第二,就是讓壽康侯和嶽王反目成仇,盡管過程曲折,變數無常,卻終究是安好的取得了勝利。


    這時,吳敏殊的臉色陰沉的像是布滿了烏雲,卻是沒有人再回理會此時的她,她跪在地上,隻覺得膝蓋發涼,腳底的傷還隱隱作痛,自己付出了這麽多代價,卻落得這種結果,她不甘啊,她不甘!


    吳敏殊抬起頭,靜靜的站了起來,乾帝忙著顧南成和葉慕靈的事,也就沒有理會,吳敏殊似乎想到了什麽,剛要張嘴申辯“陛下…。”


    一盤黑墨不住從哪裏出來的,直接扣在了吳敏殊的臉上,順著頭發,流淌的滿臉都是,長大的嘴巴裏更是吞進了不少,隻剩下兩隻瞪得渾圓的眼睛,透著驚恐。


    “啊!”一聲驚恐的叫聲,吳敏殊張著大嘴不敢說話,生怕自己吞下了這昏臭的墨汁,一時驚悚無限。


    眾人先是一愣,而後一個個掩麵大笑起來,有的甚至流出了眼淚,眾家小姐都是心理痛快的很,雖然這個吳敏殊待人還算不錯,可是誰讓她家比自己家有權勢。


    乾帝皺了皺眉“成何體統,還不退下!”


    吳敏殊慌亂的跑開,經過葉慕成身邊的時候,葉慕成好巧不巧的掉了隻酒杯,吳敏殊一腳踩上卻是直接再摔了個趔趄,再次引的滿堂哄笑。


    終於,鬧劇平息,回歸正言。


    “好,朕就將這葉家的小姐賜與你,封為世子妃,念其尚小,你們便商量著擇日成婚吧。”乾帝對著顧南成似乎總是破例,從來沒有過皇帝賜婚,卻還可以自行商量婚期的,真是離奇。


    就在顧南成和葉慕靈手牽手打算叩謝乾帝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浪蕩不羈的聲音“乾帝陛下,我可是曾經向您求娶過葉小姐的,請恕在下不能苟同他們成婚一事。”


    ------題外話------


    寶貝們加群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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