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四小姐的命令,這些丫鬟婆子們自然不會顧忌三小姐的主子身份,一個個都生怕大夫人和四小姐看不到她們的盡心盡力忠心耿耿,爭先恐後氣勢洶洶的朝著慕容臻衝了過去,想要成為第一個抓住三小姐的人。


    慕容臻清亮的眸子中突然浮現了點點不合時宜的光彩,在丫鬟婆子們眼見就要撲到她身上的時候,抓著大夫人的手用力一拉,大夫人便順著那個力道轉出了一個相當驚豔的圈兒,似乎是正在被人帶著跳探戈,一拉一甩,卻在甩出去的時候沒有將手抓住,直接被甩飛了出去。


    所有衝上來的人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夫人轉著驚豔的圈兒,直直的朝她們轉了過去,即便她們已經連忙緊急刹住了腳步,還是在她們後退或者止住大夫人來勢之前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刹那間,驚叫四起哀嚎遍地兵荒馬亂,那麽一掙一紮一慌一亂,她們不但沒有能夠將大夫人扶起,或者當一回大夫人的墊子,反而把那麽金尊玉貴的大夫人給壓到了最底下,一下子就將她給壓岔了氣,白眼一翻暈厥過去。


    四小姐慕容昕傻眼了,二夫人驚呆了,旁邊所有跟隨同來的另外兩位夫人和兩位小姐全都驚呆得傻眼了,而作為罪魁禍首的慕容臻卻是眯著眼睛美滋滋的笑了起來,覺得眼前這一幕當真是賞心悅目之極。


    “大膽狗奴才,竟敢將大夫人壓在身底下肆意踐踏蹂躪欺辱,簡直是罪該萬死!來人呐,將這些膽敢欺辱主子的狗奴才們全部抓起來,送去官府查辦了!”


    慕容臻吊著聲音很是那麽回事的吼了一嗓子,讓正在兵荒馬亂的奴仆們霎時一靜,然而慕容昕也在這個時候終於反應了過來,來不及先來教訓慕容臻,她幾步衝到人堆,一腳踢飛一個丫鬟,一手扯開一個婆子,將被壓在最底下的親娘給解救了出來。


    隻是大夫人此刻已經暈厥,卻不知究竟是因為被壓岔了氣還是無法忍受這般恥辱而氣暈了過去。


    “娘,你怎麽了?你快醒醒啊!”慕容昕用力搖晃著昏迷的大夫人,滿臉焦急,抬頭掃視那些丫鬟婆子的時候,那眼神卻是“嗖嗖”的發射著冷刀,神情扭曲的尖嚎著,“混賬!狗奴才!你們都待在哪裏幹什麽?還不快將我娘扶回去?快去請大夫!”


    慕容臻站在旁邊喜滋滋的看著這一幕,看著慕容昕用力搖晃大夫人的情形,不由咧了咧嘴。


    哎呦喂四小姐呀,您這是想要喚醒您娘親還是想要將她給徹底晃死過去算了?


    慕容昕轉頭瞪向慕容臻的時候,正巧就看到了她咧著嘴角笑得該死的可惡,不由怒火中燒氣急攻心,指著慕容臻“你你”了半天,愣是沒有將之後的話接下去說完。


    這位相國府最金貴的四小姐,自小便受盡萬千寵愛,誰見著她不是捧著愛著寵著?就算是那些更金貴的人見了她,至少也是好言好語笑臉相迎,何曾被人這般無禮對待過?


    她此刻自然是氣惱不已的,然而她雖然驕縱跋扈,是京城裏有名的刁小姐,但是那嘴巴卻顯然並不十分厲害,往常的跋扈也不過就是仗著身份地位,以至於此刻對著突然間變得異常難搞的慕容臻,她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辱罵謾罵責罵教訓才能發泄她心中那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又似滾滾岩漿般翻湧不休的怒火。


    慕容臻挑釁的朝她齜牙咧嘴,透徹清亮的眼眸之中生出飛舞的流光,突然便似乎連風也停止流動,她的周圍空間如水紋般漾起了一圈圈漣漪,讓慕容昕不由得心神一震,竟生出幾分恍惚茫然來。


    然而等她再仔細看去,除了那個挑釁的笑容之外,別的卻又沒有任何異樣,似乎剛才不過就是她的錯覺而已。


    那些被慕容臻的一嗓子喊得發懵的丫鬟婆子們終於稍微冷靜了下來點,除了剛才被慕容昕又踹又踢又打的幾個一時起不來躺在地上哼哼之外,其他人都又紛紛聚攏了過去,要將昏厥的大夫人扶起來,又有幾個急急忙忙的跑去找大夫了。[]


    “哎呦,我們的三小姐可真是厲害,自從被寧王殿下選為未來王妃之後,不但身份看漲,連這脾氣性子也跟著往上漲了,姐姐真是好福氣,恐怕以後這府中誰見了你都得退避三舍了呢。”


    突然響起的尖酸聲音讓所有人的動作都一滯,尤其“寧王”“王妃”這樣的字眼更讓慕容昕這個本是最有希望成為寧王妃的相府嫡小姐嫉妒怨恨暴戾抓狂,千萬種複雜心情狠狠的攪和融合在了一起,連手中扶著的娘親都差點不顧忌,就想要衝上去狠狠的抓撓壞了慕容臻那張一看就是狐媚子的臉。


    二夫人卻是更白了臉色,雙眼無神的看著眼前的情景,渾身顫顫,然後突然撲到慕容臻的麵前,揮手便打了她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如同響徹在所有人的心頭,慕容臻也被打得懵了一下,微偏著腦袋好一會兒回過神,緩緩轉頭,定定的看向了她。


    二夫人劉氏滿臉都是惶恐無措驚懼畏縮,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眼中淚水紛紛落下,竟好像被打的那個人是她一般,神情可憐淒然,嚶嚶哭著說道:“臻兒你怎能做出這樣沒有規矩的事情?還不快向夫人和四小姐賠罪?我……我……”


    慕容臻冷了臉色,冷冷的盯著她,放在身側的手蠢蠢欲動。


    即便是前世最艱難的時候,她都從不曾被人打過臉,唯一一個扇過她耳光的就是納蘭那個死丫頭,作為代價,便是那死丫頭被她打了個半死不活。


    納蘭總是特殊的,因為她是她自小一起扶持著長大,可以全然將後背交出去的唯一的好友死黨親人,即便最後受她連累丟了性命,也從不曾有絲毫怨恨,反而擔心著她,甚至想象她是否也會和她一樣來到了異世界。


    可眼前這個算是什麽人?她雖占據了她女兒的身體,可以慕容臻的涼薄,短短一天多點的時間,怎麽可能因此而將此人當成自己的母親,況且她從來都沒有母親什麽的!


    能朝她臉上招呼的從來都隻有納蘭那個死丫頭,同樣的,能朝納蘭臉上招呼的也永遠都隻有她一個!


    鬱悶、暴戾、淩虐、森冷,各種神情從眼底從臉上閃現,最終她還是微斂了睫毛,將所有的情緒全都回歸於平靜,伸手摸了摸似乎已經紅腫的臉,並不是非常疼痛,但卻火辣辣的侵入了她的心底,讓她遍體生寒。


    “沒規矩?賠罪?”她的眼神沒有落在任何人的身上,隻是猶自喃喃自言著,然後眯起眼睛突然笑得溫柔和靜,轉頭看向那些被她突然爆發出來的懾人氣息驚嚇到的人,擺出一副柔柔弱弱的姿態,紅著半邊臉頰,楚楚可憐的說道,“你們怎麽還在這裏呀?需要我送你們回去嗎?哎呀,大夫人怎麽還沒有醒?”


    慕容昕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忽然再也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狠狠的瞪了慕容臻一眼,然後就冷哼一聲讓人將她親娘抬著轉身離開了,那背影看上去,不知為何,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轉眼間,這裏就隻剩下了慕容臻和二夫人,還有三、四兩位夫人和二、五兩位小姐。


    慕容臻轉頭從兩位夫人身上掃過,視線落在了兩位姐妹的身上,相府二小姐慕容絮今年十七,與已經出嫁的大小姐慕容月皆為三夫人所生,容貌相當明豔,聽說性子像極了她母親。五小姐慕容珊則是芳齡十四,為四夫人所出,這樣看上去隻覺得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兒,聽說性子也確實非常天真可愛,討人歡喜。


    隻隨意掃了一眼,慕容臻就沒興趣了,隻要別主動來招惹她,她向來都是個很好說話的好人,至於剛才三夫人的那句別有用心的話語,她也懶得跟她計較。


    她其實對那位始終沒有露過麵的五夫人更有興趣,那位給相國大人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的五夫人,聽說在府中的地位相當特殊,是與正房大夫人可以平起平坐的平妻,因為她是某國的公主。


    “天就要黑了,兩位夫人和二姐五妹是想要留下來吃個晚飯嗎?”


    夜幕終於降臨,早已建好多年,終於在最近迎來了主人入住的寧王府內,一勁裝玲瓏的倩影在王府各處奔走,昏暗的燈光中隻見她俏臉緊繃,紅唇緊抿,粼粼美眸之中升騰流竄著某種叫憤怒的火焰。


    然後終於,她在其中一個屋頂上麵找到了她的目標。


    那是一個白衣玉釵的年輕男子,月為神,玉為骨,豐神俊逸玉樹臨風,此刻正捧著個酒壇躺在屋頂上,就著從天際傾瀉而下的皎皎月光,他的眼睛燦若星辰,嘴角一抹閑散的笑意,竟將這滿目的月光也給比了下去。


    風光無限,此刻靜好。


    然而那俏麗女兒卻是麵色森寒,直接走過去抬腳便朝他踢了過去。


    男子似乎驚了一下,連忙在屋頂上一滾,讓過了那夾雜著風雷之勢的玉腿兒,無論神態還是動作,竟絲毫不見狼狽,依然閑散的仰麵躺在屋頂,看著女子臉色愈冷,他卻笑得眉眼彎彎煞是動人,帶著促狹揶揄不懷好意的說道:“哎呀茜茜,你大半夜的不在房裏陪小夜睡覺,到本王這裏來做什麽?莫非是想要找本王讓你出個牆不成?”


    不等俏麗女子反應,他又馬上緊接著搖了搖頭,似很苦惱很惋惜很遺憾的說道:“雖然本王也很想,但恐怕還是要辜負茜茜的一片心意了,本王擔心小夜會一怒之下做出弑主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那麽好的一孩子,本王真不忍心看著他因此墮入了魔道。”


    俏麗女子眼角一抽,廢話不說,隻再次抬腳朝他飛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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