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和趙遷一起做了俘虜嗎？”黃箏終是沒有忍住。
“她連做俘虜的命都沒有，秦王雖然沒有殺她，但是她逼死了李牧，所以趙國人將滅國之恨都記在了她頭上，她在街上被人活活打死。”
雖然當年差點死在她手上，可是一想到蘇姬的死狀黃箏也不那麽恨她了。“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哼，一個被廢的太子會有什麽人注意到呢。邯鄲城破之前寡人就已經離開了。”
黃箏覺得他還有話想說，可是這裏當著這麽多人她實在不願意再說什麽。“這個又是誰，怎麽醉得更厲害？”
“他是我朋友荊軻。”高漸離扶著荊軻扯住趙嘉顯得十分吃力。
“看樣子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覺呢，快扶他回去吧。”下完逐客令黃箏轉身回到內室，她腦子亂得根本理不清現在的狀況，她越是想想個明白越覺得混亂。
高漸離看著睡倒在一邊的荊軻似乎根本不關心狗屠詢問趙嘉的那些話，然而他沒有醉倒所以一個字不落的全聽進去了。趙嘉對她的事情很多也隻是聽說而已，他是個被廢的太子不會有什麽機會接觸到父王最寵幸的妃子，可是高漸離卻不管這些消息的真偽，他現在隻想更了解。他甚至沒有去想對什麽事都漠不關心的狗屠為何對黃箏的事這麽有興趣鬮。
又過了兩天乘著高漸離外出的時候狗屠再次來到他的家裏，這次卻要見黃箏。
黃箏看著他，這個人喚起了她對過往太多的回憶，有些是她不太願意想起的。“為何要見我？”
“我還是習慣喊你小姐。”
黃箏不知他是否為了隱姓埋名而刻意改變改變了聲音，隻是扯了個無謂的笑容。“你當然可以這麽喊我。”
“這麽多年不見你好像隻是長大了些，沒有太多的變化啊！”
“三十而立。我怎麽可能隻是長大了些呢，明明已經快到中年了。哦”
“我還以為你留在秦國做了王後，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做王後的是我的妹妹。”黃箏看著他，努力想從他身上找到一絲當年的痕跡。可是越看越覺得他和印象中那個人相去甚遠。是她的記憶出了錯，還是眼前的人已經完全改變呢？
“是的，我已經聽代王說過了你在趙國的事情。”
“那並不是什麽愉快的回憶。你呢，說下你。”
“我還聽說你為了救下成蟜公子的遺腹之子去求秦王，我應該代他好好的感謝你。”言畢他站起身向黃箏行過大禮。
黃箏冷冷的看著他的舉動，“你真的那麽關心，那麽在乎成蟜嗎？你真的將他當成你所要效忠的主人嗎？為什麽去教唆他，為什麽要放縱他？”
“如果他不是那麽在意那個女人就不會犯下那麽多的錯誤。”
“那麽和華陽太後之間的事情呢？也是你叫他去做的？”
“我沒有！那是華陽太後逼他的，你不知道他為這件事有多痛苦。他甚至沒有人可以去訴說，即使是大王，即使大王明知他是被迫又能怎麽樣呢？難道大王真的相信成蟜會去調戲他的祖母嗎？”
“大王明明對他寄予厚望。”
“是的，大王幫他得到將軍之位，除開夏太後的原因是的確希望他能成為助力。”
“可是你做了什麽？你用欺騙的方式使他走了條不能回頭的路。”
“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隻是有點不服而已，你卻放大了他的野心。”黃箏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又覺得這樣的爭執有些無謂。
“放大他野心的不僅是我。”
“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麽用呢，他死了，已經十二年了。”
“他不會就這樣白白死去。”
“你說什麽？”
“當年他駐兵屯留卻始終不肯發兵倒戈回鹹陽你以為他為什麽不那麽做，是不敢嗎？還是秦王的布置真的天衣無縫讓他一點機會都沒有？”說到這裏他激動的站起身，“是他該死的還帶著一絲內疚，這內疚使他錯過了最重要的時機。受他謀反牽連屯留有多少無辜人死於非命，這筆賬全部都記在秦王頭上的。”
“你還想煽動再一次的叛亂嗎？這一回又是誰呢？”
“你還不知道樊於期也在這裏吧？”看到黃箏驚訝的表情他笑了起來，“雖然成蟜與他有奪妻之恨，可是秦王卻是他一家滅門的主謀。若能報仇，我看他什麽都肯幹。”
“那他最好祈禱在報仇之前不要被蒙家的人碰到。”
“小姐。”他又恢複安靜的模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
“我？”黃箏長長歎息著，“我還能有什麽打算呢。留在這裏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如今天下大半都歸為秦國，除了回到楚國我又能去哪裏？”
“回楚國？”
“雖然我父親的封地被李園占去，不過淮陰應該還有不少父親從前的家臣，那裏靠近齊國應該有我容身之處吧。”
“小姐是否還不知道，李園已經死了很久了。”
“他死了？”
“是，因為秦國的入侵，楚國遷都壽春，昌平與昌文二君派人以禍國殃民為由將他誅殺。”
黃箏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算起來李園把持楚國整十年而父親被殺也已經十年了。她怎麽會還以為李園一定是當年那個樣子，還等著她回去報仇呢。
“終究是不得好死。”
“小姐沒有留意昌平昌文二君也回到楚國嗎？”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他們在秦國不是待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回了楚國呢？”
“因為秦王是要對楚國展開正式的吞並了。”
“你的意思是我回到楚國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恐怕是這樣。”
“那有什麽關係，我現在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何不留下？”
黃箏從悶笑到大笑出聲，一直到最後笑出了淚。“浮伯丘你真是死性不改。”
“我是一定要為成蟜公子報仇的。”
“你憑什麽？就憑你現在依附著燕國的太子嗎？”
“如果他靠得住我又何必非要你留下？小姐，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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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做俘虜的命都沒有，秦王雖然沒有殺她，但是她逼死了李牧，所以趙國人將滅國之恨都記在了她頭上，她在街上被人活活打死。”
雖然當年差點死在她手上，可是一想到蘇姬的死狀黃箏也不那麽恨她了。“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哼，一個被廢的太子會有什麽人注意到呢。邯鄲城破之前寡人就已經離開了。”
黃箏覺得他還有話想說，可是這裏當著這麽多人她實在不願意再說什麽。“這個又是誰，怎麽醉得更厲害？”
“他是我朋友荊軻。”高漸離扶著荊軻扯住趙嘉顯得十分吃力。
“看樣子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覺呢，快扶他回去吧。”下完逐客令黃箏轉身回到內室，她腦子亂得根本理不清現在的狀況，她越是想想個明白越覺得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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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乘著高漸離外出的時候狗屠再次來到他的家裏，這次卻要見黃箏。
黃箏看著他，這個人喚起了她對過往太多的回憶，有些是她不太願意想起的。“為何要見我？”
“我還是習慣喊你小姐。”
黃箏不知他是否為了隱姓埋名而刻意改變改變了聲音，隻是扯了個無謂的笑容。“你當然可以這麽喊我。”
“這麽多年不見你好像隻是長大了些，沒有太多的變化啊！”
“三十而立。我怎麽可能隻是長大了些呢，明明已經快到中年了。哦”
“我還以為你留在秦國做了王後，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做王後的是我的妹妹。”黃箏看著他，努力想從他身上找到一絲當年的痕跡。可是越看越覺得他和印象中那個人相去甚遠。是她的記憶出了錯，還是眼前的人已經完全改變呢？
“是的，我已經聽代王說過了你在趙國的事情。”
“那並不是什麽愉快的回憶。你呢，說下你。”
“我還聽說你為了救下成蟜公子的遺腹之子去求秦王，我應該代他好好的感謝你。”言畢他站起身向黃箏行過大禮。
黃箏冷冷的看著他的舉動，“你真的那麽關心，那麽在乎成蟜嗎？你真的將他當成你所要效忠的主人嗎？為什麽去教唆他，為什麽要放縱他？”
“如果他不是那麽在意那個女人就不會犯下那麽多的錯誤。”
“那麽和華陽太後之間的事情呢？也是你叫他去做的？”
“我沒有！那是華陽太後逼他的，你不知道他為這件事有多痛苦。他甚至沒有人可以去訴說，即使是大王，即使大王明知他是被迫又能怎麽樣呢？難道大王真的相信成蟜會去調戲他的祖母嗎？”
“大王明明對他寄予厚望。”
“是的，大王幫他得到將軍之位，除開夏太後的原因是的確希望他能成為助力。”
“可是你做了什麽？你用欺騙的方式使他走了條不能回頭的路。”
“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隻是有點不服而已，你卻放大了他的野心。”黃箏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又覺得這樣的爭執有些無謂。
“放大他野心的不僅是我。”
“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麽用呢，他死了，已經十二年了。”
“他不會就這樣白白死去。”
“你說什麽？”
“當年他駐兵屯留卻始終不肯發兵倒戈回鹹陽你以為他為什麽不那麽做，是不敢嗎？還是秦王的布置真的天衣無縫讓他一點機會都沒有？”說到這裏他激動的站起身，“是他該死的還帶著一絲內疚，這內疚使他錯過了最重要的時機。受他謀反牽連屯留有多少無辜人死於非命，這筆賬全部都記在秦王頭上的。”
“你還想煽動再一次的叛亂嗎？這一回又是誰呢？”
“你還不知道樊於期也在這裏吧？”看到黃箏驚訝的表情他笑了起來，“雖然成蟜與他有奪妻之恨，可是秦王卻是他一家滅門的主謀。若能報仇，我看他什麽都肯幹。”
“那他最好祈禱在報仇之前不要被蒙家的人碰到。”
“小姐。”他又恢複安靜的模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
“我？”黃箏長長歎息著，“我還能有什麽打算呢。留在這裏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如今天下大半都歸為秦國，除了回到楚國我又能去哪裏？”
“回楚國？”
“雖然我父親的封地被李園占去，不過淮陰應該還有不少父親從前的家臣，那裏靠近齊國應該有我容身之處吧。”
“小姐是否還不知道，李園已經死了很久了。”
“他死了？”
“是，因為秦國的入侵，楚國遷都壽春，昌平與昌文二君派人以禍國殃民為由將他誅殺。”
黃箏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算起來李園把持楚國整十年而父親被殺也已經十年了。她怎麽會還以為李園一定是當年那個樣子，還等著她回去報仇呢。
“終究是不得好死。”
“小姐沒有留意昌平昌文二君也回到楚國嗎？”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他們在秦國不是待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回了楚國呢？”
“因為秦王是要對楚國展開正式的吞並了。”
“你的意思是我回到楚國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恐怕是這樣。”
“那有什麽關係，我現在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何不留下？”
黃箏從悶笑到大笑出聲，一直到最後笑出了淚。“浮伯丘你真是死性不改。”
“我是一定要為成蟜公子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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