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說完,根爺有點哽咽起來,他抑製住自己的情感,對著女人們喊道:“都別哭了,男人們在飛石口,讓孩子們入土為安的工作就由你們來做!東哥媳婦!~”根爺轉過頭,“你帶人負責到後山安葬,其他的媳婦姑娘們去做好飯,男人們打了一天仗,晚上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對付東洋鬼子!”懶


    川田帶著人退了之後,東哥、胖子、人精等村民趕忙把飛石口重新布置了一番,在飛石口巨大的岩石上,他們用石頭壘出了一個簡單的環形工事。平時用來對付虎豹豺狼的陷阱此刻也派上了用場。一切剛剛布置妥當,平子就氣喘籲籲的跑回來了。


    “回來啦!人送走了沒有!”東哥著急的問。


    平子喘著粗氣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


    木村帶著部隊剛走出一線天,黑澤的電報就追了過來。通訊兵把電報一念完,木村就痛苦的直搖頭:十都場據點遭到支那軍隊的襲擊,他必須盡快趕回去以確保據點的安全。


    十都場,據點南邊的工事突然遭到榴彈的攻擊,北風卷起的煙塵遮天蔽日,炮彈向四麵八方投射出青灰色的光芒。為達到趙剛所說的“虛張聲勢”的效果,進財毫不客氣的把榴彈一個勁喂了出去。緊接著,機槍手對著前麵一頓亂掃,然後為過年準備的鞭炮統一在十都場給點著了,洋皮桶裏一掛掛鞭炮發出沉悶的類似射擊的聲音。留守日軍的一個中隊長何嚐見過這種陣仗,手忙腳亂的指揮裏麵的守軍對著外麵一陣猛烈的還擊。如此一來場麵更加的熱鬧了,進財指揮戰士們在外圍大聲呐喊模擬一出一副準備大幅攻擊的姿態。鬼子中隊長被嚇壞了,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黑澤辦公室。蟲


    黑澤並不相信目前關刀鎮地麵的中國?軍隊具備進攻十都場的實力,但是十都場留守鬼子的電話還是讓他有點不放心。畢竟那裏是進關刀鎮的關鍵據點,為安全起見他一麵令田中帶一部分日軍和建國?軍緊急支援,另一方麵電令木村趕緊趕回據點。美國飛行員的意外死亡讓黑澤十分不痛快,但總比讓他被支那人救走來的好。他在山本麵前勉強還是可以交差的。


    “嘩、嘩、嘩……”大隊荷槍實彈的鬼子和偽軍一路小跑著向鎮外開去,鎮裏哪裏還有一點大年夜的氣氛,家家閉門閉戶,唯恐招惹這群瘟神。


    “連長!”裁縫店裏的小刀一臉的迷茫,“這麽多鬼子和二鬼子這個時候出鎮幹嘛?難道指導員他們在外麵和鬼子幹上了?”


    黎禹望著外麵不置可否:鬼子現在出鎮說明鎮外肯定發生了情況,但是按照自己之前的命令,獨立連不可能會大規模和個鬼子遭遇,難道是程祿懷他們出狀況了。


    正疑惑的時候,餘澤工帶著風塵仆仆的趙一銘閃了進來。


    黎禹把頭朝小刀一扭,“能回答你問題的人來了,老趙肯定知道是怎麽回事!”


    小刀嗬嗬一笑,眼晴望向了趙一銘。


    “你們說什麽呐?”趙一銘看著黎禹和小刀有點不明就裏。


    “剛才小刀問我,為什麽這會這麽多鬼子往鎮外開。你剛從趙剛那回來,所以肯定隻有你才知道了!”


    趙一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這會趙剛可沒有你這麽自在!”


    黎禹一聽急了,“怎麽?難道真是獨立連和鬼子幹上了?趙剛怎麽搞的?”


    小刀也緊張的站了起來,趙一銘莞爾一笑:“瞧把你們急的!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


    聽他這麽一說,黎禹這才稍稍放心。接著,趙一銘把鎮外圍繞獨立連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向黎禹詳細的介紹了一遍。黎禹聽得連連點頭:這個趙剛不愧是自己的好幫手,要是換作別人估計這回獨立連得吃大虧。同時,他也再一次意識到作為一個部隊的主官,確實不能輕易離開自己的部隊。


    “連長!”小刀聽到獨立連在外麵打得那麽熱鬧,越發坐不住了,“咱們啥時候才能回去呀?”


    “不知道!”黎禹懊惱的說,“上川雲子這小娘們把咱看得太緊了。在等等吧,機會肯定會有的。”


    “唉!”小刀垂頭喪氣的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餘澤工思索著黎禹剛才的話,突然抬起頭說:“我聽潘意太太說,楊一簣、賀必初都被派出去了,估計也是去找那個美國飛行員了。如此說來,現在上川雲子手上隻有一個潘意在鎮裏,這家夥沒有賀必初那麽精,明天是初一,我借拜年的機會去潘家探探,說不定能探到點什麽也說不定。”


    “不錯!”黎禹高興的道,“老餘現在是潘太太身邊的紅人了!要是能找到一個讓我們脫身的機會那就更好了!”


    “是呀,餘大哥!要是能有機會讓我回部隊,我一定好好感謝你!”小刀眼裏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感謝我?”餘澤工看著突然又熱乎起來的溫小刀,“刀子,你準備怎麽個感謝法呀?”


    “我,我…”刀子撓著頭,明知道餘澤工是在跟他開玩笑,但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


    “你就別為難刀子了!”趙一銘笑了起來,“他呀,除了身上的飛刀,啥都沒有!”


    “哈哈哈”小刀以外的三人大笑起來。


    “誰說的!”小刀急了,“我、我教你開車!”不想被人嘲笑的刀子情急之下,把自己除了武藝之外唯一值得炫耀的東西拿了出來。


    “開車?”這回輪到黎


    禹涮他了,“你自己還是把車直接往溝裏開的主,還敢教餘大哥開車?虧你小子說得出口。好了,餘大哥就是跟你小子開開玩笑!”


    “嗬嗬…”溫小刀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日豐山,大隊人馬在蜿蜒的山路上爬行,像一條土黃色的毒蛇。夜幕快要降臨了,可能因為是除夕的緣故吧,北風也躲進家中守歲去了,天氣顯得格外好。在大山裏轉了一天,木村命令隊伍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進行短暫的休息,他必須按照黑澤的命令連夜趕回十都場。


    飛石口,黑石村的鄉親們來不及為失去性命的親人們悲傷就又投入了緊張的護村工作。女人們已經把吃食送上來了,東哥安排大家輪流吃飯,在一部分人吃飯的當口,另一部分人手握武器虎視眈眈的望著遠處進村的方向。


    黑夜終於來臨,像一個塗鴉的頑童,先是在遠處的某個地方,若隱若現地泛起一小塊一小塊的,並不濃烈,像是剛剛被擠出來一點,隨意塗在盤裏的黑顏料。爾後,東一片西一片地聚攏,隨便從某個地方開始,迅速向四周蔓延開去。融合、浸潤之後,便厚實地鋪滿了夜的懷。一個擁有靜諡的底色的黑的花藍,盛著彼此疼惜的語言。黑用冷詮釋著人們的堅強,夜以靜隱忍著此刻人心的蒼涼,即便是喁喁私語,也不會夾雜一絲絲的哀傷,總是那麽自然的透著心甘,亮著情願。


    女人們帶著盛東西的框籃回去了,山洞裏受傷的鄉親還等著他們的照顧。守衛著飛石口的男人們靠著石頭,抽著煙輕聲的聊著天。


    “都怪那個洋鬼子,要不是他,日本鬼子怎麽會找到我們村裏來?”黑暗中不知道哪個村民抱怨了一句。


    這句話是那麽的刺耳,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仿似一塊石頭扔入平靜的水麵,在村民們內心平靜的湖麵上泛起了陣陣漣漪。


    平子靠著石頭的背立了起來,他豎起耳朵聽著周圍傳來的竊竊私語,很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胖子和人精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是呀?死傷這麽多人,到底是因為什麽?


    東哥敲了敲煙管站起身:“怕了是不是?”


    短短的六個字,周圍“唰”的一下就靜了下來。


    “還記得根爺平常跟我們講的話麽?”東哥有點生氣的環顧著四周,雖然他看不真切周圍的人臉,但是他語氣中滲透出的力量輻射到了每一個人。“咱們的祖宗是義和團,當年祖宗們沒有去招惹八國聯軍,可是洋鬼子們不是也殺咱們麽?是呀,看起來好象是那個美國人把日本鬼子引來了,但是大家想想山下的各個村子,有沒有洋鬼子把倭寇引去呀?”


    東哥拋出一個問題後停了下來,周圍沒有一個人作聲,兩三秒過後他才繼續說道:“鬼子不是照樣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咱們是有死傷,但是別忘記了,咱們保住了咱們的老婆孩子和爹娘。想當軟蛋的趁早滾回去,是個爺們的就好好的守村子,別給咱祖宗丟臉!”


    一席話說完,東哥坐下來又抽起了旱煙。守村的意義在他一番粗而不俗的話中深深嵌入了所有男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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