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簡,凝丹前期的修真者,正是廢礦在枯射城登記處的負責人。


    此刻,他正十分愜意的躺在登記處的大院中,一個凡人侍女幫他舉著紙傘遮擋陽光,一個凡人侍女則將剝掉皮的水果喂到他的口中。


    “大人!大人!”忽然,一道急促的呼喚聲響起。


    馮簡的眉頭一皺,罵道:“喊什麽喊,死了你爹娘了?再吵我直接廢了你!”


    “小…小的有事稟報……”開靈中期的侍衛頓時嚇得跪在了地上。


    馮簡噗的把口中未吃完的水果吐在了地上,斥道:“什麽事還要來驚動我?和你們說了多少次了,賴賬的人逃跑這種小事你們自己處理。”


    這馮簡的脾氣暴躁,動輒打罵手下,因此一幹手下,雖然在外作威作福,看見他時,卻怕得要死。


    “不…不是的……小…小的是……”那侍衛戰戰兢兢,無奈舌頭打結,怎麽也說不清楚。


    “混賬東西,連句話也說不順溜!”馮簡氣得一腳踢去,那侍衛頓時受傷跌倒在了地上。


    “馮大人,什麽事情這麽生氣呀?”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馮簡循聲看去,卻見到一個滿臉帶笑的白胡子老頭,正慢悠悠的從門口進來。老頭後麵,還跟了一老三少四個人。


    這枯射城中,馮簡可以說是橫著走。可是,也有他得罪不起的人。


    比如城主府,再比如枯射城的個別龐大家族。


    而眼前這個老頭,正是枯射城王府的管家,王耒。


    “喲!王管家!什麽風把您老給吹來了?”馮簡立刻換了一張媚獻的笑臉,迎了上去。


    那王耒笑眯眯的將兩顆下品靈動石塞到了馮簡手中:“莫來這套,我們都是老朋友了,還那麽客氣作甚。”


    “是是是!是我見外了。”見對方如此抬舉自己,馮簡頓時喜笑顏開,瞬間便將兩顆靈動石收入了儲物手鐲中。


    “好了,閑話不說。這四人是我家老爺吩咐的,說要送到礦上去,你就幫我辦下吧。”王耒微笑著捋了捋白色的長須,一指身後幾人道。


    馮簡仔細一看,卻是一個壯碩的中年漢子,和一男二女三個少年。


    當看到兩個女娃時,馮簡頓時眼睛一亮,眼中露出了絲絲淫邪的光芒,一隻手更是往黑發少女的豐滿胸脯抓去。


    “呀~~”少女嬌呼一聲,連忙閃躲,一雙大大的眼瞳中,也滿是驚慌和淚水。


    一掌抓空,馮簡卻不怒反喜,看著少女慌亂的樣子,心中的邪火頓時高漲。


    那漢子卻是怒罵道:“狗賊,休要碰我女兒!”


    馮簡一掌刮去,那漢子頓時滿口鮮血的摔在地上。三個少年哭成一片,連忙蹲下去扶那漢子。


    馮簡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兩女下蹲時圓潤飽滿的臀部上。


    王耒知道馮簡起了色心,當即提醒道:“老弟,你可別打這兩個女娃的主意,否則我家老爺知道了,會大發雷霆的!”


    聽到王耒的提醒,馮簡依舊不死心,傳音商量道:“王管家,如此美色,送去礦上豈不可惜了,不如我花些錢財,從你手裏換了。我們也算各得其所。”


    修真者歲月無限,除了修煉,實在沒有其他追求。


    因此,在黃泉界的修真者中,除了欺壓和虐殺弱者,也盛行歡好之風。


    一些修真者,看見凡人中樣貌俊俏的,就會想方設法擄掠,而後想出各種變態的辦法玩弄對方。


    此刻,這馮簡被女色衝昏了頭腦,竟然不顧王耒的警告,與對方商量買下兩個女子的事情。


    那王耒麵色一冷,直接傳音道:“馮大人,人我是交給你了,如果最後他們沒有被送往礦上,那你可別後悔。”


    馮簡一愣,頓時冷靜了下來。


    這王耒是什麽人?


    雖說隻是王府的管家,卻也是凝丹中期的超級高手。剛才那瞬間,馮簡十分肯定,王耒在說那句話時,眼中有殺意閃過。看來,如果自己不照他說的辦,很可能這王耒會直接對自己動手的。


    想到這,馮簡也是一陣後怕,心中雖然可惜兩個女娃,卻是硬生生壓下了占有的念頭。


    不過他仍然好奇的傳音道:“嗬嗬,馮某多謝王管家提醒。對了,這四人不過普通凡人,卻不知做了何事?竟然要王老爺親自發話,還要您老親自帶來,專門從我這裏送到礦上呢?”


    馮簡可十分清楚,隻要被送到礦上,就注定了這幾人將永無出頭之日了。


    “哼~~看在你如此知趣的份上,我便透露些內幕給你吧。”王耒一副自得模樣,傳音說道:“這老的,便是我家老爺生意上的對手,以前老爺在都城一郡經商時,這老家夥多次與我家老爺作對。這次,被我家老爺整垮了,還欠下很多錢,於是就把他和一兒二女,四個人,全部送到礦上,讓他們吃一些苦頭。也好報了當年之仇。”


    馮簡聽完不禁心中唏噓:“唉~~想不到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的王家老爺,竟然也是如此記仇之人。不僅整垮了人家的家業,還要將人一家四口都送到礦上,受盡磨難而死。如此用心,也算歹毒了。”


    “好了!馮大人,快些安排吧!”說完事情經過,這王耒卻是臉色一沉,再次催促道。


    馮簡不敢耽擱,直接對著一旁已經站起來的侍衛吩咐道:“準備馬車,安排兩個人,把他們押送到礦上去。”


    “是……”那侍衛如蒙大赦,連忙跑去安排了。


    這馮簡,卻依舊在心中惋惜兩個絕色少女便要如此白白錯過。


    不過,王耒一直未離開,似乎在監視他,馮簡也識趣,隻敢想想,卻不敢真的擄了兩個少女享用。


    他可還想多活幾年,得罪了王府老爺這樣有權有勢又有實力的主,隻怕很快就會如眼前的一家四口般遭殃了。


    不多時,馬車就安排好了,四人被趕上了車,在兩個初級修真者的押解下,往協鐸礦場的方向趕去。


    車上,那漢子一直在高聲叫罵,那少年卻沉默不語,兩個少女則是低聲飲泣。


    王耒冷笑看著馬車消失在大街上,這才對馮簡拱了拱手,告別離開了。


    枯射城與廢棄礦場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可是如今,這四人被送去的,卻不是什麽廢棄礦場。而是有“埋骨之坑”稱號的協鐸礦場。


    協鐸礦場地處一座十分偏僻的荒山中,距離枯射城,更是數百裏之遙,就算用馬車送去,也得整整一日時間。


    這輛馬車,安排了四匹駿馬拉著。除了車夫在前麵趕車之外,車廂內坐了這四名正要被押解去礦上的可憐之人。還有兩名初級修真者隨行,防止幾人逃跑。


    馬車疾馳,一路上,兩個少女的哭泣聲一直未斷。


    似乎想到自己一家的境遇,那漢子和少年卻是滿麵愁容,沉默不語。


    “喂,你們兩個女娃,別再吱吱咕咕的哭了,我聽得頭都疼了。”兩名修真者侍衛中,那個年輕的突然出聲道。


    兩名少女身體一震,頓時不敢發出聲音了。


    年長的侍衛此刻也歎了口氣,好心提醒道:“看你們一家老少,都是細皮嫩肉的,顯然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不過今日既然落得如此田地,還是要學的乖巧些,否則,在礦上的日子隻怕會十分難過。”


    漢子神情木然。


    少年的眼中卻閃過一道希望的光芒,拉住了那名侍衛的衣袖,急切道:“兩位大哥!你們行行好,放我們走吧。我們從來沒幹過重活,讓我們去礦上,隻怕沒多久就會被折磨死的。”


    年輕侍衛一腳將少年踢開,罵道:“小子,別蹬鼻子上臉。吳大哥不過好心提醒你們,你什麽身份!?你還以為是當初的大少爺嗎?要讓我們為你去幹賠上自己性命的事情!”


    “鐵橋!算了!他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少年罷了。”侍衛老吳擺了擺手,反而勸阻了年輕侍衛,而後對幾人歎道:“小兄弟,別怪我們不幫你們,我們也是愛莫能助,要怪隻怪你們自己當初不開眼,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這侍衛老吳,顯然也是個心善之人。不過他雖為修真者,卻需要依附在馮簡等人的手下,做些違背本心的事情,才能討得生活。


    聽到年長侍衛的話,少年的眼中有著濃濃的絕望,隨即慢慢走回車廂角落,安靜的蹲了下來。


    一路無語,直到半夜時分,這輛馬車才隆隆駛進了一個巨大的峽穀之中。


    峽穀的穀口,用木石等材料壘起一座高牆,上麵正有許多修真者侍衛在警戒。


    進了這個峽穀,就算正真來到了協鐸礦場的地頭之上了。


    這輛馬車上,有枯射城的標記,礦場門口的侍衛,隻是攔下馬車,粗略檢查了一番,在看見隨車的是老吳和鐵橋二人後,門口的礦場侍衛頓時熱情的和兩人打著招呼。


    顯然他們已經熟識。


    “老吳!這次難得送人過來,就多呆幾天,陪兄弟們喝喝酒,再賭上幾把。”礦場大門的侍衛隊長,是個粗獷的漢子,他對著老吳大聲說道。


    這老吳在協鐸礦場的修真者侍衛中,也有不錯的人緣。


    “柳隊長之命,自然不敢不從,等兄弟我將人移交了,再來找柳隊長你敘舊。”老吳連忙應道。


    “快去快回!”那柳隊長大手一揮,直接對馬車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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