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2-27


    前文說到古慶餘回到了總兵府衙門,見到了叔叔哪是失聲痛哭,一副死爹死娘的摸樣。[]古言興確實非常的鎮定,畢竟能當上這個真定總兵古言興可是經曆過很多風浪,實打實的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身上也有不少地方為了大明留下來的刀疤傷痕,所以雖然心裏有些怒氣和對事情的不詳判斷,但是依然沒有亂了分寸。領著古慶餘進了書房,他坐了下來,先是吩咐人上了杯茶水,說道:“餘兒,你先喝口茶,等喝完了再說,整理整理思路,”接著古言興朝外麵喊道:“去告訴衙門上,今天老爺我有事就不去坐堂了,有什麽公事急的送到這裏來,不急的直接押後等明天再說,另外你們都下去吧,我這裏就不要人伺候了。”自有下人應聲而去,通知總兵衙門的旗牌官。


    “叔父,這都什麽時候,火上房了,我喝不下去這茶,你知道不知道,咱們的親兵隊全完了,這次伏擊不成反而被別人伏擊,損失慘重。”古慶餘等著家仆都離開書房,他打開書房的門朝外望了望,看著門外無人,急急忙忙的回頭同古言興說道。


    哼了一聲,古言興並沒有急著問這幾天的詳情,而是微閉雙眼,麵無表情的說道:“慌什麽,我早就告訴過你,每逢大事要有靜氣,越是慌亂,隻會給自己造成越大的損失,越是會讓自己出昏招,這種情緒對解決事情有什麽幫助麽?我看是一點兒幫助都沒有,隻有反作用。你啊,出去一趟把什麽都給忘了吧。”


    聽到叔叔如此說話,古慶餘冷靜了下來,要知道,雖然平時他有些紈絝,但是對於這個給了他榮華富貴的叔叔,他還是很有些好感和敬畏的,於是躬身朝古言興行了一禮,聲音平靜了許多,很顯然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說道:“叔叔教訓的是,是侄兒的錯,侄兒以後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會再讓慌亂失去理智了。”接著古慶餘從紅泥堡與元八爺的糾紛,到最後自己殺了元八爺,哪位東廠顆管事放了自己走,還有割鼻軍的叛亂,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全部的說了一遍,此時的他也清楚,現在可是大禍臨頭,所以絕對不敢有絲毫隱瞞,每一個自己經曆的細節都自己說了出來,生怕說的不詳細,讓自己的叔叔判斷失誤。


    詳細聽完古慶餘的話語,古言興的第一句話出乎古慶餘的意料之外,他並沒有多問事情的詳細經過,而是轉過話題問道:“你被哪東廠顆管事釋放之後,都幹了些什麽事情,你要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同我說一說,絕對不能有半點遺漏。”


    點了點頭,古慶餘細細思量了一番,他同自己的叔叔說道:“自從被哪位東廠顆管事釋放之後,我做了幾件事情,第一件吩咐人到衡水對岸將另外一支隊伍召回紅泥堡待命,取消整個伏擊計劃;第二件就是派了個人去衡水河檢寨觀察看看那幫海匪如何了;第三件事情是派人去收攏潰散的兵丁,將他們帶到紅泥堡暫住,第四件事情就是帶著幾名當日有份看到我殺元八爺的親兵回來稟告叔父。”


    聽完之後,古言興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沉思了一會兒,仔細打量了古慶餘身上的衣物兩眼,接著追問道:“你回來的時候,進城前和進城後有沒有鬧出什麽動靜,沒有縱馬疾奔吧?有沒有讓人覺得你是風塵仆仆的從外麵回來的感覺。”


    “啊,這沒有哦,我知道叔叔的意思,我很小心的,路上雖然心焦,但是依然在真定府外找了個地方整理了一下衣物,休整了會兒,吃了些飯食,就是不想讓人看出我是從外地跑回來的。”古慶餘見古言興如此問自己,他立刻接上話語,表表自己的功績。


    滿意的點了點頭,古言興麵色如常,沒有絲毫焦慮的看著古慶餘說道:“好,不錯你很好,雖然這次伏擊失敗了,但是從這次的事件上看,你成長了,人麽誰還會沒有失敗的時候,怕的是不能從失敗吸取教訓。這次出去,亮點是就是回來的幾步安排,而亮點之中的亮點就是你在城外休整的哪一會兒,來說說看餘兒你是怎麽想的。”


    咽了口唾沫,古慶餘實際上並不大理解古言興為什麽這麽說,他有些嚅囁的說道:“我也沒想什麽,就是覺得自己進城的時候顯的慌亂不好,出去伏擊的事情本來就是秘事,肯定不能大肆宣揚出去,萬一讓有心人見到我的摸樣,再仔細琢磨,容易生出別的事端,所以我這才讓幾名親兵和自己一切整理儀容,做出一副並沒有出遠門的摸樣,當時我還想,這麽做是不是有些掩耳盜鈴呢,眼下聽叔叔如此說來,侄子還真沒有做錯了,可就算侄兒這裏沒做錯,但是前麵確實被豬油蒙著了眼,喝酒誤事,與盟友內訌,才有了這場次的失敗。”


    “也許平日裏你這孩子是有些紈絝糊塗,但是大事上麵還是有所見地的,這我很欣慰。至於,你喝酒誤事這件事,從本上說是有你的責任和問題,下次一定要記住酒要少吃,事要多知,這才能很好的控製局麵,當然元八爺哪個老混蛋並不是因為你喝酒才拿你來立威的,你不過是正好撞在他的事由之上,就算沒了你喝酒的這件事,他一樣會尋找另外一個由頭拿你來說話。嘿,沒成想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元八爺裝出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摸樣,誰知道卻是個銀燭鑞槍頭,連個行軍營盤紮起來都不能爽利,不過這裏麵關鍵的不是營盤的問題,而是他隻是用銀子花錢收買兵丁的心,卻忘了哪些統兵的將領,自然沒有人能配合他做事,這才有了哪一場混亂之說,不過,我看敵人的可怕卻是主要的,這裏麵可能由兩種情況,第一種,東廠在我們府內有細作,不過這也正常,嘿,咱大明的將官哪個身邊沒點兒細作呢,隻是元八爺說的明白,府內的細作早就已經有人通知過了,不會將事情透露出去,這點我是信元八爺的,要是他背後的老板這點掌控能力都沒有,哪還談什麽政治*鬥爭,而點兵、調兵之事我們做的非常迅速隱蔽,絕對不可能走漏消息;那麽隻有另外一種可能了,敵人算到的,如此說來,這些人可不是良善之輩,各個都是老奸巨猾,唉,不過下現在說什麽也晚了。不過雖然你有不少錯誤,剛才你有句話說得好,秘事。說透了,這次總兵府配合元八爺還有那幫海匪一切去伏擊東廠顆管事,本身就占著一個秘字,現在事情失敗,要解決自然還要從這個秘字上解決,你明白不明白?”說到這裏,古言興端起茶杯品茗了一番。


    古慶餘有些迷茫,他沒有明白解決這件事情和秘字有什麽關聯,有些迷茫的抬頭看著自己的叔父。古言興摸了摸自己的長髯,放慢語速,緩緩的說道:“秘字是什麽意思?在這件事情中,秘字的解釋就是上不了台麵的意思。不管是伏擊東廠顆管事,還是元八爺來找我,又或是現在的伏擊失敗,都占了個秘字,因此什麽事情都是隻能做,不能說,不過也正是這個秘字讓你叔叔我絲毫不擔心,哪些權貴會有人報複咱們,鬧翻了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可以說什麽好處都沒有,最後你叔叔的總兵拿下,最多讓哪些權貴出口氣,可實際上呢,又要重新進行勢力洗牌,還不知道真定府總兵這麽一個關鍵的位置能不能落到他們自己人的頭上,唯一擔憂的不是咱們這邊的後台老板們,而是對麵伏擊者的後台老板是不是這麽想。但現在看起來這方麵的擔心也不用太大,你被哪位東廠顆管事放回,用意很明白,他在表態,他用放你回來告訴我,他不想將事情擴大化,不想再繼續和我們相鬥,當然,這裏麵人也不信你能夠輕易的放過他們,畢竟彼此之間結下了如此大的仇怨,死了不少人,流了不少血,就這樣,才有了叫你去殺了元八爺一說,這樣能掌握咱們的某些證據不是?不管這證據頂不頂用,多少能控製咱們一二,讓我們對他就算要再次下手的時候會有所顧忌。所以這次伏擊失敗的事情麽,這也沒什麽,說句不好聽的,打生打死都是朝廷裏哪些大爺的事情,失敗也就失敗了,咱們對這上上下下都有交代,到時候你一口咬定是元八爺獨立指揮的也就是了。倒是麽,恐怕有幾件事情我們還要坐在頭裏麵,要不然被人拿著把柄總是不好受,你也知道,叔叔屁股下的這個位置多少紅眼狼虎視眈眈的,別看平日裏哪些所謂的朋友個個笑的如同一朵花一樣,一旦有了事情恐怕最後都要如狼似虎般的撲上來,從你身上吃些血食,得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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