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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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張誠同王家屏兩個人話不投機,也就沒有太多的說道,相互之間拱手施禮之後,一幹人等前呼後擁的嘩啦啦,分成兩路,一路去文淵閣,一路去皇宮,要繼續準備下麵的鬥爭和再次的政治勾連。[.超多好看小說]


    按下內閣大臣們的如何商議,又如何在這百多名官員之間做著利益抉擇,張誠代表的宦官集團後期又能從中得到些什麽暫且不表,回過頭來說說龍天羽。當龍天羽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他從鄭國泰的口中得知,整個對於百姓的清查已經告於段落,排查出了不少匪徒的情況,現在對於百姓的監控已經放鬆,這幾天吳光天等人也沒有閑著,已經開始招攬工匠幫百姓重修房屋,這種重修的模式依然是按照龍天羽原來製定的規則,一部分百姓出錢,一部分從賑濟款中支付,如果百姓沒有銀錢的可以以工代賑的方式,幫著別人建房來代替自己的銀錢費用。這條大街上現在已經成了熱鬧的工地,到處都是塵土飛揚,一副熱火朝天的摸樣。聽完鄭國泰的說法,龍天羽心裏也很高興,畢竟因為自己的努力讓這部分的百姓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也同樣讓他們的生活能夠恢複往日的平靜;他對鄭國泰說叫鄭國泰出去告訴夥房,大夥兒幹的是體力活,一定要把夥食弄好,每天保證一頓有肉是不可少的,而且隨著天氣越來越炎熱起來,要多弄些綠豆煮些湯水給大家飲用,鄭國泰一邊應承,一邊屁顛屁顛的按照龍天羽的話語下去安排去了。


    而至於哪名被擒拿的賊人,按照鐵衛的說法,已經秘密的尋找了一處地方關押了起來,等候龍天羽的處理。龍天羽吩咐鐵衛去這名賊人供述出來,京城的幾處存身之所去偵察一下,如果有動靜立刻回來報信,不可打草驚蛇,龍天羽醒過來之後,決定暫時放下仇恨,不去過多的糾結與海匪之間的恩怨,畢竟自己進京的主要目標是什麽一定要搞清楚了,不能主次倒置。隻是雖然自己並不能把主要目標放在海匪身上,但是如果能夠打探清楚消息報信給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給他們找些麻煩也是不錯的,還好鐵衛們由於平日裏在遼東的軍事慣例,不用龍天羽吩咐就去實地偵查去了。對於龍天羽來說這幫海匪日後還有大用場,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隻是鐵衛說了一件事情,在龍天羽昏迷的時候,分店派人來看過,給過暗號,張懋修派人來打探過消息,問京師大索是不是龍天羽等人出了什麽事情。


    提起張懋修等人,龍天羽一邊安排鐵衛報信讓他們稍安勿躁,繼續隱藏起來,一邊想起這時節官府大索京城,恐怕張懋修等人的藏身地點就不是那麽的穩妥,弄不好到時候要是被人當成了海匪給緝拿起來,豈不是誤了大事。想到這裏,他連忙喚過身邊的鐵衛使人請剛剛走開的鄭國泰辦事的鄭國泰再回轉回來。


    片刻之後鄭國泰興衝衝的轉身跑了回來,這短短的一兩日功夫裏麵,鄭國泰經曆了第二個人生的大變化,第一次是在海上遇難,哪時節有種對於人生的感悟;而第二次就是今天這次,是一種對於生命脆弱,天下並不太平的又一種認知,這種認知讓他的性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轉變,隻是對於龍天羽的友情和崇拜之意,是愈來愈濃厚起來。他的麵龐之上顯露出來的青春之色褪去了不少,成熟之色溢於言表,笑著對龍天羽打趣著說道:“大哥,你這是幹什麽怎麽就把我召喚過來了,我哪邊才剛剛把你吩咐的事情做完,正在檢查火頭們的夥食是不是幹淨衛生。是不是按照咱們前麵的要求在做。眼看隨著整條街的重建工作的開展,對於建築材料等物資的需求是越來越大,眼下捐助的物件不敷使用,就要出去采買才行。我想能不能這樣要求他們在采買的過程中必須每買一樣東西都是三個人在做,而且是屬於三個不同地方的人,一個是大哥你手下的鐵衛,一個是鄭府家人,還有一個就是具體管事的人員,這樣就能有效的避免貪汙賑濟款,又或是以次充好的狀況,大哥你覺得這事如何?”


    很有些欣慰的看了看鄭國泰,龍天羽點點頭說道:“好,這麽處理好,等會兒我同鐵衛說說,派兩個人跟著你轉轉,聽你差遣。這裏有件事情恐怕要求到阿泰身上。“


    聽到這話,鄭國泰滿臉的不高興說道:“搞什麽嘛,大哥,你怎麽還用個求字,咱們弟兄可不是一回兩回出生入死了,弟弟從來是給兄長添麻煩的,今天大哥有什麽吩咐盡管直說,隻要小弟能夠辦到的事情,要是皺了皺眉頭,就不算好漢,再說自己兄弟能辦的事情,還會說什麽謝謝麽,要是小弟有什麽事找哥哥去辦,我想哥哥也定然不會拒絕與我。”


    聽到鄭國泰帶些江湖氣的話,龍天羽不由得灑然一笑,這小子,現在同自己接觸的多了,京裏麵的紈絝子弟的味道確實去了不少,曾經不知天高地厚,不識民間疾苦的鄭國泰已經完全改變了過來。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話說的在理,好了咱們兩兄弟不搞這些虛的假的,弄的挺沒意思的;哥哥在這裏就和你說說難處,第一樁難處,哥哥我這次進京,原本就是分了兩路,還帶了不少其他的屬下來京,不過是怕打眼,惹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一直安置在城外某處莊園之中,這海匪一鬧,恐怕他們就有些呆不住了,這事情還要請阿泰幫忙找個地方妥善安置他們,避免惹出什麽大事;第二樁難處,我剛才就想了海匪的這件事情,現在我不擔心別的,就是擔心怕王五等人在天津衛的事情受到牽連,萬一再出了些什麽事情,那就不好了,所以還要阿泰你去打探一二,看看這件事情有什麽變化沒有,如此多謝了。(.無彈窗廣告)”


    鄭國泰聽完,拍著胸脯說道:“兄長盡管放心,沒有任何問題,不就是這些小事情麽,包在小弟身,在京城的其他下屬安排起來很容易的,隻要把他們放到鄭家別院裏麵去,我同管事說句話就行了,不需要太過費神,我想沒有任何你回去哪裏搜查;至於王五的事情,哼,如此不平之事,我是定然不能看到好人無端受到冤枉,再說了我姐姐同皇帝姐夫都已經應承了偷梁換柱,我姐夫更加是默認了此事,按照以往的習慣來看,他們不會輕易變卦的,大哥盡管把心放到肚子裏麵去,王五等人定然能平安歸來。”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有人通報說,東廠千戶胡智潤來了。龍天羽趕快指使鄭國泰出去請胡智潤進來,他自己還有些脫力,全身酸軟動彈不得,所以隻能在床榻之上相見。見到鄭國泰把胡智潤引領進來,龍天羽苦笑一聲說道:“大人,請恕在下無禮,前日裏實在是迫不得已才阻礙了公務,眼下更是身患病疾,無力起身,望千戶大人恕罪。”


    “嘿嘿,前天有些話說的不清楚,我按照你出的主意去做,又利用了哪名叫王英的屍身去證明真的海匪們派人來殺老鴇滅口,並且把她轉入到東廠編製之中,成為了廠衛中人,老鴇立時現了原形,軟化了下來,什麽都說出來了,要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才是,談什麽恕罪不恕罪,沒有這麽一說。”


    聽到胡智潤如此說話,龍天羽心裏明白有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當然自己也不好去多做打聽,畢竟裏麵涉及到朝廷的機密要事,他淡淡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大人這話說的,我可是愧不敢當,哪裏至於謝我呢,要說起來這老鴇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前麵在酷刑麵前估計是咬牙硬撐,就等著大人鬆口呢,要不怎麽一見到台階就順勢落地,招供了起來呢。要說還是大人的方法得當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怎麽樣最後能有個好的結果就行。”


    胡智潤聽完點了點頭,說道:“你小子,果然精靈,就是這麽個道理,哼,我就說這老鴇讓我覺得有些不對,怎麽這麽快就招供了,當時光顧著興奮,沒有細細的往下想,如今提起來,還真是這麽個道理呢,這老虔婆,回去沒她好果子吃。”


    看了看胡智潤的話語,龍天羽心裏麵一陣奇怪,胡智潤可是東廠的千戶,不是什麽張家長李家短的村夫老頭,以他的才能,眼光,能看不出來?還在自己麵前作秀,說什麽老虔婆回去沒好果子吃之類的話語,雖然龍天羽同胡智潤沒有太深的接觸,但是從短短的時間裏麵去判斷,胡智潤這個人是個頗有城府的男人,當然要是沒有這點深度,想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東廠裏麵生存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可他到底是有什麽目的,為了什麽要來對自己說這番話語呢?龍天羽嘴上一邊隨口應付著,心裏麵卻在不停的思索著。


    想來想去,他還是有些想不通,不過眼下也不是考慮這個事情的時候,不管胡智潤打的什麽鬼主意,到時候見招拆招就是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理。龍天羽看了眼站在邊上的鄭國泰,鄭國泰心領神會,開口打趣道:“胡大哥,這邊我拜兄既然幫了你們這麽大的忙,哪你可不能沒有回報啊,天津衛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後來的事情怎麽辦,您可要給個準話啊,要不我這心裏麵七上八下的每個著落,吃吃不下,睡睡不香。”


    胡智潤看了看邊上的龍天羽,他知道這話是鄭國泰代龍天羽問的,很是正經的說道:“阿泰啊,放心吧,這事情,廠督已經交代下來了,正是我來=經辦,雖然裏麵還是有些阻滯,但是基本上沒有大礙了,當然按照廠督的指示,人回到京師之後不能馬上交給你們,必須由東廠統一管理,統一看護起來,等過了這段時間,風聲平息了,才能放出來,要不然萬一被人識破,到時候惹起朝野動蕩,可就是我這些辦差的人莫大的罪過了。”


    聽到這話龍天羽心裏很是清楚,什麽看護,就是軟禁。他注意到了胡智潤話裏麵說的有些阻滯這句話,隻是有哪些阻滯,是什麽樣的阻滯,胡智潤既然沒有說出口,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所在。王五等人是皇上默認,鄭貴妃親自開口同張鯨所說暗中保護下來的人,就是這樣都還有所阻滯,那麽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更大的原因,在大明朝還有什麽更大的原因呢,想到這裏龍天羽心裏麵一驚,立刻知道了,慈寧宮裏麵的哪位太尊李太後已經被驚動了,要不然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而張鯨恐怕就是考慮到這方麵的因素有可能導致後期的一些變化,所以才做了個軟禁保護,冷處理的方式,企圖明哲保身,兩不得罪。


    龍天羽接著轉念一想,嘿嘿,要是別人可以明哲保身,要是張鯨,如此做可是蠢到家了,要知道他的發跡權利,現在的榮華富貴皆是皇上給的,他的天空中隻能,也隻應該飄著皇上的一片雲彩,現在他對太後感到畏懼,那麽在萬曆帝的心中必然會有了一絲陰影,恐怕日後敗亡的日子就不遠了。當然哪是日後的事情,說實話張鯨的死活,龍天羽沒有半點興趣,他感興趣的隻是,王五既然被軟禁下來,這就表示短期內不會有太多的問題,至少從目前來看性命是保住了,就看日後的機緣,不過從龍天羽的心裏確確實實的又升起了一種無力的感覺,還是被人玩弄的對象,依然是一顆棋子而已,要想真正的跳出棋局自己還要努力才是;就在這一刻,龍天羽聯想起胡智潤前麵的反常舉動,心裏不由的一動,難道他裝傻充愣就是為了也爬上貴妃娘娘這條船,決定對大明未來的帝王之位下注麽?


    想到這裏,盡管心裏帶著疑問和不爽,但是麵上龍天羽依然就灑脫的笑了笑,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神色,說道:“有大人這話我就放心了,我的弟兄們有大人和廠衛弟兄們的看護,我還能有什麽不滿意放心的呢,大牛去把我衣服裏麵的錦囊拿過來,胡大人,這裏有些銀錢,是給我弟兄們休養用的,您盡管給他們添點好吃的,好喝的,而這一個是對大人您的孝敬,您可千萬別推遲,知道您心善,顧念我們之間的交情,可您收手下還要吃飯,還要跑腿不是?別的不說,就這跑來跑去費的鞋錢總不能讓您的手下自己掏腰包吧,哪我龍天羽是要被人指著脊梁骨罵,說不懂人情世故的。容我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更何況是咱們,我就盼望著我的弟兄,能把傷養好,快快的回複,這一點就有勞大人多費心了。”


    笑著點了點頭,連聲不迭的應承下來,胡智潤哪裏會同龍天羽講什麽客氣,很快就接到手上來了。其實胡智潤有他的想法,原本在東廠裏麵胡智潤的地位並不是太保險,日子也並沒有平日裏外人看的那麽舒服,這主要是張鯨這個人性情太難琢磨,一時東,一時西,而且心胸狹隘,又異常貪財,老是弄各種名目收取下屬的賄賂孝敬,在千戶低下,有幾名副千戶一直虎視眈眈胡智潤的位置,而張鯨為了在其中左右逢源,借機斂財,更是不時放出風聲,又或是流露出對胡智潤的不滿,以讓幾名千戶好對他送錢送物。


    要知道胡智潤做到這個位置上,雖然靠的是張鯨,但是並不等於他整個人就賣給張鯨了,張鯨這位主人如此難伺候,讓他天天心驚肉跳,活在朝不保夕的生活之中,他自然想換個碼頭,找個能夠舒舒服服過日子的衙門口。可人說一入侯門深似海,這是形容女子攀上高枝後,一則身份完全不同不和平民時期一樣那麽容易接近,二則是形容一個人無妨適應侯門裏麵的富貴生活,總是會覺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卻沒有辦法再從海裏麵爬上岸來;而胡智潤也可以套用上這個形容詞,他進了這種特務機構,一般來說都是終身製職業,你想要轉行,或是榮休,可以,等到七老八十無力做事了,你就可以退休了,什麽?你想轉到別的衙門口裏麵去?也不是不行,可問題是你首先要過的就是皇帝這關,因為為了獨掌特務機關的權利,所有特務機關千戶以上的人事變動,都必須經過司禮監,要有禦批才能生效,要不然是任何人都無權進行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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