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那人當場鮮血狂噴,身子還未拋出,人已死了,落在地上之時,恍如一件死物,動也不動。[]


    禦劍門弟子眼見又是一個高手身亡,頓時亂了起來,一些人開始不要命的往外衝擊。


    便在此時,周千重飛掠過來,手中不知何時,已持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大笑道:“八師弟,你這一招怨天尤人使得有些錯了,看師兄我來教你!”


    他居然也用出了同樣一招,但卻並非掌法,而是劍法。


    無尤絕技,本就是劍、掌、指合一,但每一招每一式用掌法使出,和用劍法、指法使出,卻截然不同。


    樓閣岩之前,忽然爆發出漫天劍氣,隻聽周千重的聲音響起:“既然禦劍老人還不敢露麵,那麽留你們還有何用?不如殺了算了!”


    一句話說完,已有十幾人倒下!


    劍光傾瀉而下,劍尖輕微顫抖,直指那最先被攻擊而逃出之人,但一個個的人倒下,唯獨他自己全然無事!這便是怨天尤人!


    怨天尤人這一招,用劍法使出,無疑比王千尺的掌法要好看的多。


    王千尺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嘟囔道:“你這一招似乎也不大對勁,比大師兄可差遠了。”這句話居然說得甚小,真難為他的大嗓門了。


    “兩位師兄,你們這劍法、掌法可是厲害的很啊。”劉劍心此時已醒了過來,笑道:“多謝師兄相救。”


    其實他的上善若水功早已發出了真氣護體,隻不過真氣透明,加之這裏有樓閣岩的陰影,眾人瞧之不見,還真以為他身子出了什麽意外。


    “小師弟,你沒事麽?”兩人同聲問道。


    “沒事。”劉劍心搖了搖頭,道:“不過想起一些往事而已,對了,方才五師兄所說,禦劍老人難道還在這裏?”


    “我也隻是猜測而已,禦劍老人若是離去,這些禦劍門的弟子何必苦苦待在這裏?早已逃命了。(.無彈窗廣告)”周千重微微一皺眉,道:“若換了是我,除非禦劍老人並未離去,我才會沒有膽子逃走。”


    “但如今禦劍門都快要被滅了,為何他還不出來?”王千尺大聲道,似乎故意說給躲藏起來的禦劍老人聽。


    “八師弟,你去將一線天的弟子都叫過來,我覺得事情不大妙。”周千重想了想,忽然開口,聲音已有些凝重。


    “好!”到了節骨眼上,王千尺也表露出果斷的一麵,什麽也沒問,便轉身而去。


    劉劍心皺眉苦思,暗道:“禦劍老人寧願讓自己門人慘死,也不出麵,是為了什麽要事?難道他身受重傷,所以要拖延時間?”但一想又覺不對:“禦劍老人的修為,若非四大高手或者大門派的人出手,絕難傷他,他怎會受傷?況且,即便他受了傷,若是讓弟子且戰且逃,豈非更能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拖延時間!


    劉劍心忽然跳了起來,叫道:“一線天的弟子不能撤!”


    周千重嚇了一跳,道:“什麽?”


    “一線天的弟子不能撤,那是一個天塹!咱們必須牢牢握在手中,禦劍老人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有人來援,他能夠忍心整個禦劍門陪葬,看來來人必定非同小可,他有把握將我們一網打盡,所以才一直不出手!”劉劍心急道,“五師兄,速速傳命,遲則不及啊!”


    周千重一拍腦袋,叫道:“不錯!”一麵說,一麵仰天一聲長嘯,緊接著便傳來王千尺的長嘯,頗有焦急之意。


    劉劍心叫道:“壞了,已經遲了,咱們快去!”


    周千重點了點頭,飛身而起,臨去之時,揮劍向後斬落,怒道:“都去死吧!”


    場中唯一留下的幾個禦劍門弟子登時化作一蓬血雨,落在地上,化作血河。[]


    劉劍心兩人剛飛掠而起,便見王千尺飛了回來,叫道:“大事不好,有人來了!”


    周千重問道:“什麽人?”


    “不知道,修為很高,我讓人撤退的一刹那,他們衝了出來,我行走江湖這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王千尺怒道:“這幫狗崽子,下手太狠了!”


    周千重臉色一變,道:“他們……他們……”


    王千尺怒道:“十八個精英,隻留下了七個!”說著,他忽然抬起手來,隻見他手上的一個碩大戒指忽然亮了起來,從中飄出幾道身影,身著白衣,都是長白派弟子。


    “見過師叔!”七道身影,五男二女,一起衝著王千尺和周千重行禮。


    “免禮。”周千重沉重的揮了揮手,道:“八師弟,來人過於強大,恐怕咱們這次要栽了。”


    王千尺冷笑道:“怕他個鳥,大不了拚著自爆,也要拉上幾個!”說著便要將這七個弟子再次收進戒指之中。


    劉劍心伸手攔住,道:“八師兄,他們躲在戒指之中雖然安全的多,但卻無疑也是再無生路!”


    王千尺臉色一變,道:“正是如此,小師弟你說的不錯。”又轉向那七個弟子道:“這是小師叔,快快見禮。”


    劉劍心笑了笑,道:“不急,來人不管如何強大,但能夠受阻一線天,等到你們撤退的時候才敢出手,修為也不一定便能通天了,咱們還有機會!”


    周千重見他遇事鎮定,心中嘖嘖稱奇,道:“小師弟,你這氣度為兄可要好好向你討教討教。”


    劉劍心連道不敢,似乎根本不把來人放在眼中。


    但這個新的小師叔這般年輕,又是這般姿態,落在七個十八九歲的同齡師侄眼中,可是驕狂自大,目空一切了,不禁看著劉劍心的眼神都有些古怪起來,但不論如何,總是師叔不是?所以倒也並未太過放肆。


    劉劍心何等修為,他們的眼神之中略有變化,便已被他捕捉到,暗自搖頭一笑,並不與他們一般見識,心中又不禁一驚:“劉劍心啊劉劍心,你也不過剛滿十八歲,怎能將同齡之人當做後輩小子?”


    “小師叔。”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嬌滴滴的,分外悅耳。


    劉劍心“嗯?”了一聲,問道“什麽事?”


    五男二女之中,五個男的都相貌堂堂,一表非凡,加上是長白派弟子,一直都高人一籌,便是此時剛剛大敗,站在這裏也是一股傲氣。


    這五人長得本來並不相像,但氣質卻一般無二,劉劍心險些將他們認作是五個兄弟。


    兩個女子卻氣質相貌截然不同,一人相貌普通,文文靜靜,長得雖非絕美,但卻勝在耐看,怎麽也找不出一絲瑕疵,當然,也找不出一絲亮處,半點也不像江湖中人,倒似是大戶人家走出的千金小姐,規規矩矩。


    另一人卻長得極為,劉劍心險些不知如何形容,她長得很嬌小,比劉劍心足足低了一頭,臉也很小,若真用一個詞來形容,唯有:精致。


    沒錯,她相貌之美或許不如葉輕語,氣質比不過水伊人的飄然若仙,妖媚更距離慕容雪飄差得太遠,小臉上也沒有慕容柔情的溫柔,而是一臉的戲謔。


    開口說話的便是她,她似乎甚是調皮、活潑。


    “小師叔,咱們回來的時候,把一線天放石頭給堵了,足有一百多丈深,他們一時半會衝不過來,此時此刻,不正是應該逃命的時候麽?”小丫頭已經十七八歲了,說話卻似乎極為純真。


    劉劍心苦笑道:“你們若真以為這是好機會,那麽不妨飛上天去看看。”頓了頓,又道:“禦劍老人寧願賠上一個禦劍門,也要等他們到來,豈會隨隨便便被阻攔?”


    精致女孩抬頭望去,果然一線天的石頭上麵,已經站著一個個小黑點,從下麵看上去,隻不過一尺大小,但誰都知道,那都是一個個高手啊!


    她皺了皺鼻子,終於不再說話。


    王千尺瞪了她一眼,道:“小師弟,她是二師兄的女兒,從小精靈古怪,你別理她。”


    丫頭怒了,瞪著王千尺道:“八師叔,你的無尤指是不是又要我爹爹指教指教了?”


    王千尺頓時住口。


    周千重沉聲道:“別鬧了,大敵當前,沒個正經!”


    丫頭似乎對周千重比較害怕,聞言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什麽。


    劉劍心這一年多來,可學了不少東西,自然不會真與她一般見識,笑了笑,忽然揚聲道:“禦劍老人,來援已到,你還不現身?”


    他聲音清朗,衝天而起,天空本來籠罩的淡淡山霧,在聲音之中緩緩散發出去,便似聲音散發出去一般,瞧著甚是驚人。


    禦劍老人並未現身,卻有人接腔:“嘿嘿,主意打到七十二福地頭上了,真是不知好歹!”


    聲音落下,岩石上的人影便飛躍而起,從天而降。


    葉輕語進入福地之中,比劉劍心高出一籌的身份地位,讓他對福地之人的狂妄自大,極為反感,聞言頓時無名火起,哈哈笑道:“七十二福地又如何?殺人償命,我今日便要取禦劍老人性命,誰敢攔我,我便殺誰!”


    似乎要立下馬威一般,大笑聲中,劉劍心右腳一頓,衝天而起,眨眼間便已和從天而降的十幾人接觸,衝入了十幾人的包圍圈中。


    “膽子不小,別是銀樣蠟槍頭!”


    五男二女其中一個英俊男子撇了撇嘴,他自然看得出,劉劍心這一飛躍,靠的乃是右腳的一頓之力,可不是憑借真氣飄身而起,這其中的分別,他這種已經初窺仙門之人,怎會瞧不出來?


    那文文靜靜的女孩子看了同伴一眼,忽然開口:“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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