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隻見身邊的謝然也立馬跑進了賓館的消防通道,應該說是緊急出口.


    看到謝然急忙離去的背影,我知道,她肯定是去救阿紫.


    此時我.眼鏡.阿紫心裏都非常明白,我們要到達此次目的地終點,必須要仰仗那張地圖.


    這裏偏遠的小鎮基本上不會有消防隊駐紮在此,所以等消防隊趕到,然後徹底把火勢控製住,我的背包裏的地圖早就燒的沒影了.


    阿紫一定是意識到了這點才會有衝進大火紛飛的賓館"搶救"地圖的衝動.


    這時一旁的眼鏡還是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呆若木雞的傻站著.


    我大吼道"他奶奶的,是死是活都豁出去了."


    說完看了看眼鏡,想看他是否會跟我一起衝進火場,此刻他眼神呆滯,口中還隱隱說著"完了,這次我們真完了."


    從當時他的眼神中,我已經感受到他心裏的無奈,也可以說是對始料未及的突發事件沒有辦法鎮定下來.


    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我已經顧不了他心理的感受,便獨自拔腿衝進了消防通道.


    我們住在天際賓館的307和308,意味著我要冒著重度燒傷,和窒息的危險到達賓館的三樓,然後進到自己的房間,再然後是拿著我的背包順著原路跑下來.當然這是比較理想,也是比較樂觀的計劃.


    沒有再做多考慮,我已經跑進了緊急通道的一樓,發現之前的想法真是太理想主義了.


    緊急通道的樓梯一次隻容兩個人同時出入.現在我已經聞到塑料以及其他東西燒焦所產生的異味.


    隨即想到阿紫和謝然兩個人都在樓上現在還生死未卜.


    阿紫.眼鏡跟我都相處已有一年有餘,雖然這個看上去冰冰冷的女生不太喜歡與人溝通.可是每次我們遇到困境她總能想辦法讓我們全身而退,她是個不會放棄朋友的高冷女生,其實我也很幸運有這麽一個好搭檔.


    至於謝然,跟她相處時間不過短短一天不到,從她見義勇為的舉動看來,也算是個熱心腸的好向導.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就扯起步伐往上邁.


    才走完一截樓梯,在此就可以看到二樓的情景,隻見二樓天花板幾乎都快被濃煙熏成黑色,我大叫了幾聲她們的名字,過了許久都沒人回答,我隻好跌手跌腳來到二樓,此時周圍的火燒的很旺,整個賓館裏的溫度至少比外麵高上15到20度.


    我被熱騰騰的黑煙熏的已經有些呼吸困難.頭昏腦漲的看到前麵一扇木門上寫著"清潔室"幾個字,打開門進去,屋內是一間6平方米大小的清潔工具室,四麵牆壁都是用白色小塊瓷磚貼著,每麵瓷磚牆上一米的位置都有兩個水龍頭.


    我順手拿了一塊抹布用水打濕就把口鼻給捂上.


    這門逃生技巧是在電視節目上看的,說濕布是可以過濾掉一些有毒氣體,讓你有更多的時間逃離火場.


    正準備推門出去,突然發現門外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情急之下我用力一推,可能是用力過猛,門外的阻力瞬間消失了,此時沒有收住力,隨後就一頭撲倒在門外的地上.


    這時我便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我猛的抬頭一看原來是向導謝然,謝然把我從地板上扶起來喘著氣對我說"我在二樓轉了個遍,並沒有看到你的那位朋友."


    我看她臉色有些難看,似乎也有些呼吸困難,急忙把她拉到緊急通道的樓梯上,往下走了一截,看周圍的煙霧並不是之前那麽嗆鼻,才轉頭跟她說"我們是住在三樓,阿紫她應該已經到達三樓了.


    你現在情況並不樂觀.如果再不離開這裏,估計就會窒息暈倒,你還是先下去吧,我去三樓找她就行了."她焦急回答道"不行,火源就在三樓,何況去三樓的路口已經被大火封住了,你根本上不去."


    我用一種堅定的目光看著她,隨後甩開她的小手就朝三樓跑去.


    沒過多久,我就意識到,謝然說的對,要去三樓就隻能走緊急通道這一條路.


    看著樓梯走道的團團火焰,聽著四周傳來嗶哩啪啦的吵雜聲.


    心裏想到樓上隨時可能有危險的阿紫,我牙一咬心一橫就把褲腳往上折了一圈,朝火勢稍小的方位跑了過去.刹那間我也來不及看清周圍的形勢,一心想著用最快的方法跑上三樓再說.


    幾經周轉,終於氣喘籲籲的來到三樓,此時我隻覺腳踩在火爐上一樣,似乎鞋底都快被燒焦了.


    我低頭看了看外套和褲子,確定自己身上沒有著火,才繼續往裏走去.


    我一邊小心翼翼的走,一邊往周圍的房間裏看,急切的想看到到阿紫的身影.


    此時越往裏走煙霧越密集,到最後基本隻能在彎下腰蹲著往前走,因為頭上的煙霧太濃密基本無法看清周圍,而且煙霧都隨著空氣向上飄,所以此時我不得不蹲下身子緩緩前進.


    此時的我感覺就像在蒸籠一般.額頭上汗如雨下.再加上三樓是火源,溫度自然比剛才在二樓時要高上許多.


    經過不懈努力我終於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口.一眼看去屋內有一個身影正背對著我靠床坐著.


    我把蒙在臉上的抹布拿開大叫了一聲阿紫,隻見那個人紋絲不動,也沒回話.


    我心想,糟了,不會是已經暈過去了吧.我繼續用抹布蒙住自己的呼吸道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一手捂著抹布,另一手甩著外套拍打經過的火焰,好讓自己可以進到屋內.


    此時我緩緩朝那個背影走去,邊走邊喊著阿紫的名字.那人依舊遲遲不動的坐在那.


    就當我要用手拍那人肩膀時,突然聽到麵前傳來一聲咳嗽.我這時才猛的跑到這人前麵.這時我才可以確定她就是阿紫.


    當時的她可以說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身上沒有帶任何的保護措施.


    從阿紫的臉色看來,她是吸入太多有毒氣體所致.


    我剛準備去看我的背包是否還在,此刻她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別找了,包已經被人拿走了."


    這時的環境也不容我多想,立即丟掉手中的抹布和外套,雙手捧起阿紫就往外跑.


    我順著來時的路使勁往緊急通道跑去.這時的火勢相比之前更加凶猛,三樓的走到基本都快被熊熊大火所籠罩.


    說那時遲那時快,我兩個手臂緊緊的捧著阿紫,雙腿一頓亂蹬,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迅速地跑進了緊急通道,心裏暗自告誡自己,隻要再能堅持兩分鍾,我和阿紫就可以浴火重生了.


    之後我用盡全身解數,才好不容易跑到一樓的出口處.


    此刻的我以及昏迷過去的阿紫,已是滿臉黑油油的.還有我顯露在外的手臂也不知道何時被劃出了幾道口子,血正慢慢的往下流.


    之後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搶救,賓館的火勢才慢慢被控製下來.


    我和阿紫則被人送到附近的一家醫院搶救,醫生幫我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後跟我說並沒有大礙,還好吸入的二氧化碳並不多,隻是會有點呼吸困難.過個一兩天就沒事了.我暗自為當時在清潔室的一係列舉動感到慶幸.


    隨即又想到了阿紫,問醫生她的情況可觀嗎?


    醫生跟我說,她吸入了一定比例的二氧化碳,需要在留院觀察兩天.


    我心裏咯噔了下,醫生這話是說阿紫並目前並沒有渡過危險期.


    我憂心忡忡的走到阿紫的病房前,隔著玻璃看著躺在白色病床上,嘴裏還帶著呼吸器的阿紫,此時心裏悲痛萬分.


    如果不是因為那該死的地圖阿紫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正當我在琢磨接下來該怎麽辦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我才心不在焉的打開手機,是花給我發的一條短信.


    短信的前半部分是"你們在那邊玩的開心嗎?這類的客套話話.後半部分說的才是重點.問我們計劃的實施到哪一步了.


    這時的我才恍然意識到,地圖已經弄丟了.我心裏明白地圖丟失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花知道.


    過了一會,我回了簡單的一句話給她"我們一切安好,你請放心."


    眼鏡也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後.他語中帶著失望的說道"阿紫,她肯定不會有事的."


    隨後沮喪的低著頭轉身走去.我連忙跑過去一把抓住他,問女向導謝然哪去了?


    他有氣無力的跟我說,謝然從通道下來跟他說了裏麵的一些情況,隨後就稱自己要回家,留下一句話轉達給你,說如果你還需要她幫忙,就去她家找她.說完這些話就離開了.


    此時我一個人朝走廊一端的陽台上漫不經心的走去,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


    醫院的走廊上白兮兮的燈光照在兩側的潔白瓷磚牆上,我的身影似乎都被這些瓷磚的光澤度折射倒映在眼前的地板上.


    經過樓層服務站時,裏麵幾乎看不到半個人影,也不知道護士們都去哪了.


    我邊走邊從口袋裏拿出煙和打火機.來到走廊末端的陽台上,我點上一支煙,深深的吸了幾口,隨後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當我睜開雙眼,自己已經躺在病房的病床上,轉頭就看到眼鏡躺在隔壁的病床上休息.


    我起身穿好鞋,就往病房外走去.即刻一個熟悉聲音叫道"你是張先生麽?"


    我回頭一瞧,竟是昨天那個老醫生,我看他臉色有些不對勁,神情還帶著一絲緊張.我急忙就朝他靠了過去,"醫生,你是不是有什麽急事找我?"我有些疑惑的問道,隻見他眉頭緊鎖說道"你朋友她.她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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