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羨魚依依理中饋,大刀闊斧弄手段


    花羨魚原是讓韓束隻管去,她才不相幹,隻是一時心內倏忽閃過靈感,頓時計上心來,亦擱箸漱口盥手,道:“我也用好。//(.)既然大奶奶說得這般鄭重其事,可見定有不得了正經事兒。如今我也是擔著府裏當家奶奶名頭,沒得獨讓大奶奶勞心費力,我卻隻知道圖受用。這會子大奶奶雖未提起我來,我卻不能不識趣,到底過去問一聲也好。就是不知道爺願不願意攜我一並前往?”


    韓束聽了,愣了須臾後笑了好一會子,“你這是做什麽,同我說話你也用得著費這麽口舌嗎?”


    花羨魚登時飛紅了臉麵。


    韓束又道:“難不成我不答應,妹妹就不去了不成?”


    花羨魚猛地抬頭,道:“那能。束哥哥若不答應,那路又不是沒了,大不了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誰也礙不著誰就是了。”


    韓束下炕來,向花羨魚一伸手,“這才是我羨魚妹妹性子。來,走吧。”


    花羨魚將手中拭嘴帕子一丟,笑得有些得意道:“既是束大爺盛情邀請,我再推遲就卻之不恭了。那就走吧。”


    畫絹雖把話傳了,但還沒見到韓束,那裏就肯去。


    就這時,畫絹就看到上房簾籠打起,韓束從裏頭出來。畫絹忙迎上去說話,卻又見韓束從裏頭牽出花羨魚來。


    韓束見畫絹上前來,便道:“我和二奶奶才用過飯,正要走走消食,如此正好,就順便到拘風院去和大奶奶說話了。”


    畫絹那裏敢有別話,隻得依禮跟花羨魚和韓束後頭,看著他們果然慢悠悠地往拘風院去。


    拘風院裏,柳依依看也是擺飯時候,柳依依概念裏,談事兒離不了酒桌,就是所謂現代酒桌文化。


    故而,柳依依打發人讓大廚房再添些菜肴外,還命人到府裏酒窖打一壺酒來。


    待韓束領著花羨魚一並來時,柳依依雖也有些意外,但到底麵上沒露出來,隻道:“好長腿子,這也被夫君和二奶奶趕上了。還有兩個菜就齊全了。”


    許是當日去同泰寺回來時,柳依依十分失禮地喚過他一回夫君,讓韓束很是不自了,所以如今雖是名正言順了,可柳依依每每如此不同與人地喚他,讓韓束越發拘謹和不自然了。


    花羨魚不知道那些,隻是覺著韓束每每聽到柳依依這稱呼,總不由得掉過臉去,很是奇怪。


    此時,就聽韓束狀似無意看窗外樣子,道:“我們已經吃過了,現下不過是出來走走,消食罷了。聽說大奶奶有事情相商,便順道過來了。”


    花羨魚笑道:“倒是我成不速之客了。”


    柳依依忙請坐上茶,道:“二奶奶說哪裏話。你是我請都請不來貴客。說起來其實也沒多大事兒,不過是老太太吩咐事兒,我手上能用人沒幾個,想問爺借幾個得用人幫幫我罷了。”


    韓束點點頭,道:“也是。就不知大奶奶看中誰了?”


    花羨魚往這屋裏看了一眼,瞧見知時和遂心旁侍立,道:“要說起爺身邊得用人,都知道非知時姐姐莫屬了。知時姐姐不但曾是大太太身邊得用人,被太太指給爺後,心力服侍,別人想到想不到,她總能先一步想到了,體貼到了,讓爺這些很是放心。這樣一個知根知底能幹人不要,大奶奶還想尋什麽樣兒去?”


    知時見花羨魚對她如此推心置腹,忙不迭上前蹲福,道:“二奶奶金讚,奴婢愧不敢當,服侍爺不過是奴婢分內之事。”


    韓束這裏看一眼花羨魚,那裏瞥一眼知時,後卻隻笑著放任也不言語。


    看花羨魚和知時這般一唱一和,柳依依麵上淡淡,心裏卻暗惱,“花羨魚這是公然把手往我這裏伸了不成?難怪人說‘人狂手就長’。”想著,柳依依看了看她屋裏那些人,又心道:“果然‘攘外必先安內’。”


    想罷,柳依依笑道:“二奶奶說得是。”後來話,柳依依就不往這上頭說了,一氣改說起乞巧節事兒,“如今家裏女孩兒就隻有涵姐兒和詩姐兒了。詩姐兒太小有個經曆就成了,隻涵姐兒那裏,還不知道老太太是個什麽說法。”


    對於柳依依岔開前話,花羨魚也不以為意,若沒記錯前世今年乞巧節,裕郡王府開了乞巧會,將軍府也邀請之列。


    就乞巧會後,韓涵終得償所願,終嫁入王府成裕郡王長子夫人。


    所以花羨魚笑道:“我還沒府裏過過乞巧節,所以往年都是一個什麽章程,我全然不知。今年還得看大奶奶操持一回,以後我就知道了。”


    柳依依一愣,隻因她就不知了,現代人就連年味兒都淡了,那裏還會知道乞巧節是怎麽個過法。


    這時韓束說話了,“不忙。神都裏司天監說,今年七月初七是牛郎織女可鵲橋相會久一年,十分可供觀賞,所以聽聞裕郡王府要辦個乞巧會,廣請城中各家姑娘。”


    若是如此,倒是救了柳依依一回了,道:“既是王府,也隻好如此了。”


    稍候,虛頭巴腦又說了一會子話,三人便散了。


    回到瀾庭閣,韓束沐浴衣後,拿一卷兵書就躺榻上看了起來,待看到花羨魚坐鏡台前通頭時,韓束才問道:“別人你都一概不提,隻說了知時,可是又打什麽主意了?”


    花羨魚笑道:“你說從我嘴裏說出來人,大奶奶她可會信,可會用?”


    韓束放下兵書,搖頭道:“不但不會信不會用,隻怕還會把人當成是你按她身邊耳目,想著法兒地往外攆。”


    花羨魚諱莫如深道,“那我們就等看大奶奶手段吧。”


    韓束道:“你真心要除了知時?可你要除她去做什麽?就算去了個知時,還會有叫知候來,那裏除得。”


    花羨魚遲疑了片刻,到底還是說了,道:“我需要大太太身邊有個耳目。”


    韓束一怔,道:“也好。”


    花羨魚過來道:“束哥哥……”


    韓束起身擺擺手,攜過花羨魚手,拉她坐榻沿道:“我能明白,大老爺算計你嫁妝不成,連我也不知他還有沒後手。你多雙耳目,表叔和表嬸也能少受些算計。‘防人之心不可無’道理我還是知道。”


    花羨魚點點頭,“我就這意思。”


    翌日一早,還是昨天那樣過程,花羨魚和柳依依小抱廈理事兒,隻因挑不起她們兩人不,那些還想別招兒,且這日也沒多少事情,主要還是給秦夫人請醫問藥事兒,便比昨日早散了。


    花羨魚和柳依依就商議著到韓太夫人那裏去回話,就去福康堂路上,有仆婦來回說,拘風院裏丟東西了。


    柳依依自然要先問個大概。


    那仆婦就回道:“原先是畫絹姑娘清點大奶奶首飾,發現少了一支花開富貴頂簪,便命人細翻找了一回。沒成想,順帶會翻查出許多和賬冊不對項目來,才知道不見東西可不止大奶奶簪子,就連爺荷包扇套也有短缺。”


    柳依依怒道:“原先我瞧著拘風院也太不像了,我道我不過是初來,不該鬧這三把火。沒成想卻都當我是恩寬無罰,好拿捏了,竟然都偷到我頭上來了。這還怎麽得了。”


    說著,柳依依向花羨魚道:“讓二奶奶見笑了,這會子我怕是不便到老太太那裏回話了。”


    花羨魚笑道:“大奶奶隻管去料理事情,老太太那裏有我呢。”


    罷了,柳依依就忙忙回拘風院去了。


    珠兒不解道:“他們家竟都成了賊窩了不成?”


    招娣也道:“那爺豈不成賊頭了?”


    麗娘斥道:“放肆,這些也是你們能渾說?被人聽去了,你們受罰事小,帶累了二奶奶名聲事大。”


    招娣和珠兒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了。


    花羨魚卻笑道:“賊窩?賊頭?哈哈,可不就是這話。”


    後來花羨魚聽說,柳依依真是拘風院裏大動幹戈了,那架勢真真是要將拘風院裏人清理一遍。


    韓束回來後,花羨魚還取笑他道:“你們家大奶奶可是說,但凡出首者賞,隱情不報者罰。你這賊頭還不早自首去,仔細罪加一等。”


    韓束苦笑道:“大奶奶她到底想要如何?鬧成這般沸沸揚揚,人心惶惶,難不成真是想有人把我賴出來了,才幹休?”


    花羨魚道:“如今盜她頂簪人已查明,可因她所說賞罰令,一人一口又咬出多少素日裏偷雞摸狗來了,一時半會是完不了了。且那裏頭還沒有知時呢,她如何能幹休。”


    韓束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罷,隨她去吧。明日去送慎卿和子允才是要緊事兒。”


    花羨魚卻道:“可不能由她去,不然我耳目就要作廢了。對了,束哥哥,符你可求來了?”


    韓束點頭道:“我好不容易同泰寺求來了。”說著,韓束摸出兩道折疊完整黃符來,“保佑慎卿和子允能平安順遂。”


    花羨魚接過兩道符,分別裝入兩個荷包裏,長長歎了一氣。


    作者有話要說:驚悚,貼時候,給我跳個說我文章被鎖頁麵,嚇我一跳,幸好是虛驚一場,都能打開。這是又鬧哪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兼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才下眉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才下眉頭並收藏重生之兼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