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曆橫整夜難眠,一直盯著木若昕看,就這樣看了*,越看越糾結,舍不得離開她,又不願她跟著去冒險,權衡之下選擇了後者,天一亮就點了她的穴道,讓她睡得更沉,不易醒來,再將事先寫好的信條放到她手中,在她唇上輕淺一吻。


    “若昕,無論你醒來之後有多生氣,請你相信,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等我。”


    木若昕本來就睡得沉,被點了睡.穴之後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隻管呼呼大睡,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連閻曆橫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閻曆橫本想獨自前往歐陽家,豈料四大護法已經在客棧的大廳裏等候,個個都緊握長劍,臉上均寫著隨同前往之意,無商量可言。


    閻曆橫深知四大護法所想,更知道他們欲意何為,索性不多說,默許他們一同前往,繼續往前走,當走到客棧的門口時,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樓上某個緊閉房門的房間,然後依依不舍地轉回頭,把心一橫,跨出客棧的門,快步往前走。


    四大護法一樣不發言語,緊跟閻曆橫之後,隨他前往歐陽家。


    然而這些個人似乎都忽略了其他。


    閻曆橫和四大護法走後沒多久,冷塵就從客棧的角落裏走出來,站在樓下,先是看看客棧門口外,再看看樓上,心中有所疑惑,但並沒有跟著閻曆橫去,而是走上樓,在木若昕的房間外麵站著,猶豫要不要進去告訴她發生的事?


    他雖然隻是個跟班,但木若昕從未輕看他,於道義上,他應該進去告知她發生的事,但……


    就在冷塵猶豫不決的時候,冷風突然出現,背靠在牆上,兩手抱著劍,斜視一旁的冷塵,提醒他,“這個時候不動手就不再有這麽好的機會,你如果不忍心,那就換我來。”


    “哥,我們為什麽非要這樣做?”冷塵不願意,跟冷風爭辯起來,堵在門口,護好裏麵的人。


    “因為我們是殺手。”


    “我不想再做一個殺手,更不想為了錢去殺人。賺錢有很多中方法,為什麽非要殺人?”


    “你是在告訴我,你要背叛義父嗎?”


    “我隻是想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不想做一個殺人工具。哥,隻要我們離開殺手們就可以重新開始,你為什麽不願意?別再過那種殺人的生活了,否則你會失去很多。”冷塵極力勸說冷風,希望他能有所覺悟,豈料……


    冷風拔尖而出,指著冷塵,言辭變得犀利、尖銳,態度也強硬了許多,猶如不可旋轉的磐石,堅決走自己的路,“木若昕我一定要殺,如果你阻攔,那麽我連你也殺。”


    看著指向自己那把熟悉的劍,冷塵無比驚訝,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可置信地問:“哥,你真要殺我?”


    “對於一個殺手而言,情感的束縛隻會讓他走向滅亡,無論是親情、友情抑或是所謂的愛情。身為一個殺手,就應該斬斷一切情感的束縛,包括親情。我不想殺你,倘若你執意要與我作對,那我一定會先殺了你,再進去殺她。”


    聽了這些話,冷塵心如刀割,痛苦難耐,但依然堵在門口,不肯讓開,非要保護裏麵的人,“哥,你說得沒錯,身為一個殺手不應該有情,但做一個有原則的殺手不會背棄承諾。如今我還是木若昕的跟班,在她沒有主動拿出解藥之前,我就是她的跟班,聽她之命,護她左右。”


    “如此說來你是要與我作對到底了?”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你作對。[]義父身上的毒還沒解,不可能會下令殺木若昕。哥,你殺她,並不是為了義父,對不對?”冷塵越想越覺得可疑,即使已經大概猜到結果,但他卻不敢多想,因為這個結果讓他難以接受。


    冷風不笨,看出冷塵已經猜到答案了,幹脆就直言明說:“沒錯,義父是沒有讓我們殺木若昕,殺她是我自己的意思。”


    “為什麽?”


    “你都已經猜到答案了,不是嗎?我不想再受人擺布,隻要木若昕一死,義父就永遠不可能得到解藥,他沒有解藥就是個廢人,你說一個廢人能掌管殺手門嗎?”


    “你想奪權?”這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哥哥嗎?為什麽他現在感到如此陌生?


    “奪權?”冷風陰邪一笑,譏諷道:“冷不凡又何嚐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走到今天,我為什麽不能效仿?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人看,隻是當做殺人的工具罷了。”


    “可是義父對我們有養育之恩,你怎麽能忘恩負義?”


    “什麽是養育之恩?他把我們養大是別有目的,這也算是恩嗎?塵,隻要我做了殺手門的門主,今後你想如何而活,我由你做主,你現在隻要讓開,不要插手此事即可。”


    “辦不到。”冷塵還是擋在門外,堅決不讓冷風進去,右手中所握的劍更緊,有拔劍之意,但卻始終不肯動手把劍,不願意和自己的親哥哥兵刃相向。


    冷風可沒那麽客氣,劍還指著冷風,威逼命令他,“讓開,不然我就動手了。”


    “就算我讓開你也未必進得去。這個房間有魔王布下的結界,沒有相當功力是破不了這個結界。”


    “結界……”冷風不太相信,用手去摸,果然有一股阻力將他擋在外麵,氣得他咬牙切齒,一拳往結界打去,“可惡……”


    這時,從旁邊傳來極冷之言,“即便沒有這結界,你也妄想動裏麵的人一根毫發。”


    活落下之後,客棧大廳四周忽然出現好多藍色的水光,慢慢凝聚,最後化成人形。


    楚清風也出現了,同樣站在木若昕的房門外,用冷厲如劍的雙目看著冷風,殺意甚強。


    楚清風來之後,小小的走廊裏就擠著三個人,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足以將周圍的人凍住。


    冷風感覺到寒意太強,深知不是楚清風的對手,又因為木若昕所在的房間有結界,所以不想吃這個虧,識相離開,終身一躍跳下樓,三兩下就已經沒了蹤影。其實殺不殺木若昕都沒關係,隻要她不給解藥,冷不凡就永遠是個廢人,屆時殺手門終究是他說了算。


    冷風走了,冷塵並不走,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楚清風身上,對他的出現有所不解,帶著警惕之意,問道:“原來是楚家的少主,不知楚少主來此有何事?”


    “與你無關。”楚清風沒把冷塵放在眼裏,看都不看他一眼,把精力放在破除結界上,拿出心魔給他準備好的魔石,將結界擊破。


    魔石與結界相擊之後,瞬間裂成粉碎,不複存在,而結界隻是破了一些裂痕,並沒有完全消失,還要再借助其他的力量才能徹底將結界破去。


    楚清風用完魔石就用自己的力量,再次擊打結界,力量相擊太大,仿佛把整個客棧都給震動了。[]


    樓下的掌櫃和店小二找東西抓穩站好,連個聲都不敢吭,有些店小二甚至已經跑到外麵去逃命,不敢再留在客棧裏,免得客棧塌了杯活命。


    冷塵也受到震動之力的影響,身體險些被震得偏側,於是以內力保持身體平衡,出言阻止楚清風,“楚少主,你這樣會傷到裏麵的人。但凡是不利於裏麵之人的事,我皆不允許。”


    然而阻止之言剛說完,門口的結界已經破去,殘餘之力不足以抵擋略有實力的人。


    楚清風將結界破開之後,並不理會冷塵,無視他的存在,推開緊閉的房門走進去。


    冷塵跟著進去,快步上前,攔住楚清風的去路,不讓他靠近*邊的木若昕,“楚少主,你欲意何為?”


    “不想死就讓開。”楚清風並不回答,而是冷怒警告,不屑於冷塵動手。


    “我現在的任務是護全木若昕左右,你若敢傷害她,即使不敵,我也會和你拚死一戰。”


    “不自量力。”楚清風不想和冷塵廢話,打出一道凍氣,想把冷塵冰封住。


    冷塵早有準備,防著楚清風的突襲,所以凍氣一來,立即閃避,躲過了這一擊,再以幻影之術分散楚清風的注意力,讓楚清風去打他的分身,而他的真身則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邊,解開木若昕身上的穴道。


    楚清風棋差一招,花了一點點時間尋找冷塵的真身,結果就這一點點時間就讓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功虧於潰,這讓他怒不可遏,一怒之下射.出兩柄鋒利的冰劍,打算將冷塵殺死。


    冰劍的速度很快,冷塵將分身收回來之後已經來不及躲避,眼看著就要被冰劍所殺,而他也做好了死亡的心裏準備,誰知……


    木若昕身上的穴道解開之後立刻醒來,睜開眼睛就感覺到房間裏的氣氛不太對,有一股熟悉的冷氣,轉頭一看,正巧看見楚清風射.出兩柄冰劍,欲殺冷塵,情急之下,以靈力化出兩條紫藤,將冰劍纏住。


    冰劍被纏住的時候和冷塵心髒部位隻差絲毫之離,劍鋒已經碰到衣服上,差那麽點點就傷到了他。


    木若昕纏住冰劍之後,再把冰劍上的靈氣化掉,然後收回紫藤,坐在*上質問眼前的人,“楚清風,你又在發什麽神經?”


    楚清風不知該如何作答,所以沉默不言,眉頭緊蹙,盡是憂慮之色。


    見楚清風不回答,木若昕就去問冷塵,“小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阿橫呢?”


    “魔王已經去了歐陽家,看來他是有意將你留下,並在房間外麵設下結界,隻是結界被楚清風所破。”冷塵如實回答,在心裏記著:他又欠了木若昕一條命。


    “什麽,阿橫去了歐陽家?他明明說好帶我一起去的,怎麽可以這樣?”木若昕各種惱火,剛才急著救人,沒注意到手中有一張紙條,這會才發現,於是打開來看,當看到裏麵的內容時,更火大,氣得罵人,“什麽叫為我好,讓我留下?什麽又叫等他?死阿橫,這筆賬我回頭再跟你算。”


    木若昕急急忙忙下*穿鞋,連頭都不梳理就急著要趕往歐陽家。


    楚清風不讓,手一揮就將門關上,還把門給冰封上,阻止木若昕去歐陽家。


    木若昕看到門被冰封,怒火中燒,惡狠狠地瞪著楚清風,憤怒大罵,“楚清風,你這是什麽意思?想把我困在這裏嗎?你別以為沒了阿橫我就會選擇你,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這輩子我隻認定阿橫,就算他離開了,他不在了,我也不會選擇其他男人,所以你死了這條心。你手上有一顆殘珠,按理說心魔一定會讓你去歐陽家才對,但是你沒去,由此可見,你早就把殘珠給了心魔亦或者給了阿橫。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提前把殘珠拿出來,但我知道你的動機不純。我最討厭動機不純的人,表麵是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令人作嘔。”


    “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即使你恨我,我也非要這樣做。”楚清風本來不想解釋的,但聽了木若昕那麽多打擊他內心的言語,他心中異常難受,不由自主地開始解釋自己的用心。他這樣做真的是為了她好,沒有別的意思。


    “你們個個都說為了我好,那麽你們有誰來問過我,我想要什麽?把你們認為好的東西強加在我身上就是為我好嗎?我隻要和自己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一起開心幸福,一定共度難關,哪怕前麵再危險,我也要和他在一起,這就是我認為的好。”


    “若昕,你別傻了,魔王這一次不可能還有命活著,他……”


    “你說什麽?阿橫不可能有命活著,這是為什麽?楚清風,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


    楚清風無意中說漏了嘴,接下來的事他不想說,說了隻會讓木若昕更急著趕往歐陽家,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有繼續閉嘴不言。


    木若昕看著楚清風那張冰塊臉,知道從他的嘴裏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不再浪費時間,將阿狸和火鳳、白虎召喚而出,讓它們齊力破開冰層,“阿狸、小鳳,白虎,把這扇門上的冰塊給我破了。”


    “呦……”是,主人。阿狸接到命令,正要噴火,誰知有人的速度比它還快。


    火鳳還沒來得及變身,白虎已經對著冰層大吼一聲,一個吼聲就將冰層給震碎了,速度快得讓楚清風沒有任何阻止的機會。


    冰層破掉之後,木若昕隨即將火鳳和阿狸召喚回來,然後躍上白虎,英姿颯爽地騎著它衝出房間的門,直接從二樓的圍欄上躍下,朝歐陽家飛奔而去,“白虎,快點。”


    “若昕……”楚清風追出來的時候,見白虎已經跳到二樓,正往客棧的門口奔跑而去,於是化成水汽追上。


    冷塵隨後也跟著來,輕功雖然不及白虎和楚清風的瞬移快,但也不慢。


    客棧的掌櫃和店小二早在白虎從二樓上從躍下來的時候就嚇呆了,所有人都跑之後他們還沒回過神來,直到紫蘭過來詢問,他們才回過神。


    紫蘭聽到響聲,從房間裏出來瞧瞧,但沒看見有什麽稀奇的事發生,隻見掌櫃和店小二愣著不動,於是過去問問:“掌櫃,發生什麽事了?”


    “那個……那個魔王的妻子她騎著一頭好大的老虎,從樓上跳下來,跑出來了。”掌櫃回答。


    “什麽,夫人騎著白虎出去了?主上他們……”紫蘭看看四周,感覺不到任何熟悉的氣息,已經猜出所有人都去歐陽家了,於是也趕著去。


    主上和夫人以及四大護法都去歐陽家了,為什麽沒人來告訴她?難道他們都不相信她了嗎?


    還有哥哥,他離開的時候為什麽也不來跟她說一聲?


    想到這些,紫蘭心裏好不舒服,心酸想哭,覺得漸漸失去了很珍貴的東西。為了把這些珍貴的東西要回來,她必須跟上去。


    木若昕騎著白虎在大街上飛奔而行,路人都嚇得閃避,閃開之後就目瞪口呆地看,各種不相信,有人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使勁揉眼睛,但揉眼睛之後已經不見白老虎的蹤影,感覺就想是幻覺。


    白虎的速度極快,一閃而過,遇到路人太多的地方,如果沒法閃避,它就跳到屋頂上,在屋頂上跑過,等人少之後又從屋頂上跳下來,繼續跑。


    因為速度太快,木若昕的衣服、頭發都飄飛而起,形成一幅絕美的畫麵。


    向揚天和皇甫瑩正巧路過,看見木若昕騎著白虎帥氣從他們的頭上躍過,驚歎不已。


    “哇……這真是太……”


    “閆夫人怎麽騎著老虎到處跑啊?”


    “我去看看。”


    “我也去。”皇甫瑩死纏著向揚天,非要跟著他。


    楚清風追在後麵,因為白虎的速度實在太快,他用盡全力也沒能追上,心裏急如火。他好不容易騙得魔王將若昕留下獨自前往歐陽家,怎知若昕會自己趕著去?


    怪來怪去都怪那個多事的冷塵,若是此事壞了,他定會找冷塵算賬。


    冷塵也在後麵跟著,隻是距離好大,他已經看不見木若昕和楚清風的身影,隻好往歐陽家趕去。


    歐陽家的院子裏,聚齊了各方人士,不僅是江湖中人,就連朝廷官員、皇孫貴族亦有,所有人都盯著懸飛在上空的閻曆橫看,等著他打開玄靈界的門。


    炎烈火站在下麵,一臉陰笑,看著閻曆橫將九顆殘珠凝集,手掌已經暗中聚集魔力,等待時機出手。開啟玄靈界之門要耗費很大的體力,魔王一旦把門打開就會精疲力竭,到時候他可以趁機把魔王身上所有的魔力吸走,再去往玄靈界。


    炎烈火打的是這個主意,殊不知其他人也打著別的主意。


    除去閻曆橫和閻厲行、黑鷹,這裏所有人的目的都是要去玄靈界,所以盯著閻曆橫看很緊,就連眨眼睛的時間都舍不得花,就怕錯過良機。


    閻曆橫不管其他人在想什麽,按照心魔的要求,將九顆殘珠凝集,重新合成靈珠。


    靈珠出現之後,光芒四射,無比刺眼,往上看的都閉上眼睛,就連心魔也不例外。


    與此同時,天空出現了一個大漩渦,將下麵的東西都往上吸。


    閻曆橫控製好自己的身體,堅決不讓漩渦之力把自己吸進去,還瞄準心魔,打算將他給滅了。


    心魔也瞄準閻曆橫,借助漩渦之力,飛上高空,和閻曆橫打起來,想吸走他所有的魔力。


    閻曆橫緊抓心魔不放,用發紅的雙眼瞪著他,即使已經精疲力竭也不退縮,可終究是有點力不從心。


    “大哥……”


    “主上……”


    閻厲行、黑鷹和四大護法挺不住多久,在其他人都被吸進漩渦之後,他們也跟著被吸進去了。


    “厲行……”閻曆橫想救人,可是一分心就被心魔占去上風,體內的魔力倒流,往心魔身上注入。


    糟糕……


    就在這時,木若昕趕來了,見到閻曆橫和炎烈火在漩渦之下大戰,想上去幫忙,結果剛走到漩渦下就被吸了進去。


    “啊……”


    “若昕……”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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