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看,這其中到底有何不同?”陳完繼續高聲問道,眾人也不是瞎子,自然是一目了然,隻見眼前的豬崽子,分外的明朗。


    “這一白,一黑,如此的真切!還要什麽好看?”眾人不解的問道。


    “是啊!有什麽好看!”群眾們不解的喊道。


    陳完見眾人的積極性,具備調動了起來,隨即說道:


    “這兩隻豬崽子,想必諸位都已經看到了,這其中的一隻是被殺之後,才炙烤的。另一隻是被活活烤死的。


    大家請看,這活活被烤死的乳豬,臨死之前,不停的掙紮,所以這腹中滿是灰塵。


    但是這被殺死的乳豬,腹中卻是如此的幹淨,諸位大人,不妨近前一看,看一看蜀王,是否真的如同丞相所言,是臨死之前,點燃了宮殿,而後自縊身亡。”


    為首的貴族首領,離著此地最近,雖說是老態龍鍾,但是這關乎巴蜀,關乎自家命運的事,還是上前看上一看。


    宗室子弟見狀,旋即聚攏了上來,隻見‘蜀王杜宇’的嘴中幹幹淨淨。


    按理說這自縊身亡之後,舌頭是被裸露在外麵的,但是眼前的屍體,不僅沒有這樣的症狀,而且嘴中還是無比的幹淨。


    “難道大王,是被人殺死之後,偽造的現場!”貴族首領說道。


    “大人,這大庭廣眾之下,言辭可不敢放浪!”陳莊冷冷的說道,此言一出,貴族首領,這才明白。


    此刻對麵的公子,孤身一人,但是丞相陳莊已經自稱蜀王,想必此刻這台下,少不得都是此人的護衛。


    轉念一想,那顆血淋淋的頭顱,還有陳莊自斷的一指,都讓自己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還不允許出來支持公道。


    “是!是!是!老夫唐突了。”貴族首領低頭說道。


    與此同時周圍的群眾,就不這麽認為,有好事者就站出來說道:


    “既然蜀王是被人殺死之後,才被吊在房梁之上的話,那究竟是誰,殺死了大王?”


    “是啊!是誰殺死了大王?”


    “是誰?”台下的群眾的一聲聲呐喊,都讓陳莊的心中,升起一絲絲的擔憂,對於這件事而言,自己是十分清楚的。


    眼前的人,還不知道心腹是從什麽地方找來的,對於這樣的手段,也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諸位!諸位稍安勿躁,這位公子的話,不過就是一家之言,又有誰能證明,此人不是蜀王?再者說蜀王乃是天皇貴胄,自然不同於我等凡夫俗子。


    諸位難道沒有聽說過,''龍火得水而熾,人火得水而滅‘的典故,這龍火能夠熔化寶劍,而劍鞘毫無損傷難道就就巧言令色。”陳莊在台上說道。


    陳莊所言也並非是空穴來風,這巴蜀之地,甚為詭異,經常會有從天而降的驚雷,這些驚雷落地之後,會將地麵上的刀兵融化為水,但是期間的木材,漆器絲毫不會有損傷,世人稱之為天火。


    “丞相所言有理!也沒有人說,這人死之後非得要將舌頭吐出來啊!”群眾之中,已經安插進了陳莊的手下。


    ‘酒娘子’身處人群之中,看得真切,知道這陳莊已經搞明白了,陳完此番前來的目的,所以在人群之中摻雜了自己的人。


    想要以此來混淆視聽,打亂陳完的計劃,雖說自己與陳莊已經決裂,但是總歸還有夫妻的名分,此刻不知該如何出手,隻能暗地裏為陳完擔心。


    一旦陳莊的輿論起來的話,陳完的性命就會十分的危險了,就在‘酒娘子’無比擔憂的時候,陳完也看出了陳莊的計劃。


    陳莊就是想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此刻的台下明顯的開始了變化。


    “不錯!大王昨夜已經賓天,但是此人居然褻瀆大王!真真的是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大王一死,此人居然妖言惑眾,不知是何居心!”


    “昨日早有祥瑞降臨!丞相順天應民應當承襲大統。”


    對於陳莊昨日帶人逼宮的事情,這些人是不明其理的,雖說這些宗室子弟,是心知肚明,但是此刻自家的腦袋,都不屬於自己了。


    怎麽還有勇氣,站出來說話,不明真相的群眾,慢慢的開始發生著變化,這也難怪,陳莊將自己的人,已經安插到了人群之中。


    不遠處,就是自己的人,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到自己的身邊,都在支持陳莊,同時汙蔑台上的公子,自家的判斷力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不過好在那屠夫夫妻,還是站在陳完的身邊,開口說道:


    “諸位,公子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人若是自縊身亡的話,呼吸被阻隔,人在窒息的過程之中,自然會將舌頭吐出來的。天底下的人,不管是誰,若是這個死法的話,必然都是這副模樣。”


    “呸!方才那一錠金子,使得汝等良心盡皆失去了,別聽這殺豬的胡言亂語!”與此同時,有人已經開始往上麵扔東西了。估計是出來賣菜的,本打算趕早出來賣錢的。


    不過大夥都在這裏看熱鬧,也就隨著過來瞧瞧,沒想到居然自家的菜,反倒成了別人手中的武器。


    屠夫夫妻見狀,灰溜溜的跑了下來,陳完見狀,也明白自己的哥哥不會坐以待斃的,更不會由著自己將謎底揭開的。


    隨即氣沉丹田高聲大喝道:


    “諸位稍安勿躁,若是我這話中有錯,願自裁謝罪!”聲如洪鍾,震的人耳朵,嗡嗡之響。眼前的事態暫時的被平息了過去。


    陳完隨即說道:


    “凡是自縊身死者,必然是兩眼合、唇口黑、皮開露齒。若勒喉上,即口閉牙關緊,舌抵齒不出。又雲:齒微咬舌。


    若勒喉下,則口開、舌尖出齒門二分至三分,麵帶紫赤色,口吻兩甲及胸前有吐涎沫。


    兩手須握大拇指,兩腳尖直垂下,腿上有血蔭,如火灸班痕,及肚下至小腹並墜下,青黑色。


    大小便自出。大腸頭或有一兩點血。喉下痕紫赤色或黑淤色,直至左右耳後發際,橫長九寸以上至一尺以來。一雲:丈夫合一尺一寸,婦人合一尺。


    腳虛則喉下勒深,實則淺。人肥則勒深,瘦則淺。用細緊麻繩、草索在高處自縊,懸頭頓身致死則痕跡深;若用全幅勒帛及白練項帕等物,又在低處,則痕跡淺。


    低處自縊,身多臥於下,或側或覆。側臥,其痕斜起橫喉下。覆臥,其痕正起在喉下,起於耳邊,多不至腦後發際下。


    眾人且看一看,眼前的這具屍體,到底有幾分符合的地方?”陳完見眾人沒有話說。


    隨即高喊道:


    “此人根本就不是蜀王!”


    “胡說!此人不是蜀王,難道會穿著蜀王的龍袍,在蜀王的寢宮之中?”陳莊再次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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