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瀾跟隨著這個男人走到屋後作為臥室的隔間,隨後看見男人從他自己房間的一塊榻榻米下麵撬開了一道縫隙。一陣腐敗的氣味隨之飄散了出來。


    薑瀾突然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這個中年男人作為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父親,在他居住的地方,薑瀾不知為何卻沒有發現任何小孩子生活的痕跡。


    隨著榻榻米被男人整個翻開,一股濃濃的腐敗的氣息和濕氣泥土的氣味撲麵而來。薑瀾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在榻榻米下麵,是一個傾斜的將近有八十度的石頭階梯。男人臉上表現出殘虐的表情,摩拳擦掌的向下爬去。


    薑瀾想到村長的話,猜想也許這就是那個村長所說的村民們曾用來儲存醃菜的地窖。隻是不知道這個心之魔胎究竟要把他引下去幹什麽?地窖除了入口處有外麵的光線可以照亮下麵最初的幾節台階外,都是一片黑暗。而那個男人,早就已經融入黑暗不見蹤影了。


    就在薑瀾猶豫是否要跟下去的時候,漆黑無邊的地窖裏突然傳出了兩個孩子驚恐淒厲的尖叫啜泣聲。


    難道是那個心之魔胎將那兩個孩子困在了地窖下?薑瀾的腦海中瞬間閃出了這個念頭,根據他的猜測,這心之魔胎應該是附身在了那個醫師身上。


    沒有時間想那麽多,由於想到能附身的心之魔胎,應該是魂體而非實體的行為,所以薑瀾示意靈蛇幻化成靈魂體縮小了依附盤繞在他手臂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地窖並沒有多深,薑瀾感覺下落隻持續了2秒不到,他的腳就觸到了地麵。人蠱的身體反射性的屈膝以半跪的姿勢做出緩衝。


    地窖中極其安靜,沒有一絲光線能深入進來伸手不見五指。就在薑瀾環繞四周試圖看清周圍的時候,他下來的地窖入口卻突然緩緩關上。最終不留一絲縫隙。


    明明是幽閉的空間,薑瀾卻感覺腳踝邊被幽冷的陰風環繞。


    薑瀾連忙控製人蠱做出備戰姿勢,將手中的蟲笛橫在胸前。突然,寂靜無聲的黑暗中突然傳來輕輕的啜泣聲,而且是兩個聲音重疊著的啜泣聲。


    薑瀾眼中閃過一道狐疑的光,提聲問道:“有人在麽?…”


    就在薑瀾發出聲音的一瞬間,啜泣聲卻越變越大,越來越刺耳最後變成了刺耳而尖銳的尖叫。“啊……!!!!!!!”


    刺耳的尖叫聲在地窖中的回響十分強烈,薑瀾被刺激得耳膜刺痛不已忍不住雙手抬起,捂住了雙耳。


    可是刺耳的尖叫仿佛無孔不入,雙手根本沒起到任何阻擋效果,尖叫聲開始持續在薑瀾的腦海中震蕩,甚至讓忍不住弓身蹲下試圖將頭擠在膝蓋之間,減緩入耳的叫聲。


    突然,“不要打了…放了我們吧爸爸…求求你…”一個稚嫩的童聲啜泣哭著響起,帶著哀求和絕望的語氣。


    尖叫聲仿佛隔了一膜一般,這個聲音就清晰的在薑瀾的耳邊響起。


    “禽獸!!放開我們…我會殺了你的…一定,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殺了所有的人!!!”和前一個童聲十分相似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前一個人的哀求,語氣是狠絕而淒厲的,尖聲尖叫著。


    在薑瀾驚恐的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一片漆黑的視野裏突然亮起一盞盞蠟燭。燭光一個個點燃圍繞著薑瀾身邊點燃。燭光緩緩映照出一個不斷扭曲著的影子,就在薑瀾身後。


    “啊…!!”薑瀾突然感覺到後背突然遭到一記狠狠的鞭打,他耳邊甚至聽到了皮鞭抽打在自己皮肉上發出的聲響,火辣辣的痛一跳一跳的向薑瀾的全身散布開來。


    那種疼痛不同於被整個皮肉撕裂開的感覺,仿佛隻是皮外傷,可是卻疼的薑瀾忍不住整個人倒在地上蜷縮起來。可是不管薑瀾如何蜷縮躲藏,鞭子仿佛都能打到他身上。


    薑瀾試圖尋找攻擊目標,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可以攻擊的目標。顯然薑瀾還被困在幻象裏,映入薑瀾眼簾的是前麵看見的那個醫師,他仿佛傀儡一般嘴上掛著神經兮兮的興奮笑容。


    在一轉頭突然薑瀾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張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臉龐。那人伸出手握住薑瀾冒出冷汗的手,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就在這時,薑瀾的耳邊又響起了那熟悉的童聲,兩個聲音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仿佛回聲般說著:“我們不需要別人來救了…人類沒有好人…我們要殺了爸爸,殺了所有欺負過我們的人…嘻嘻嘻嘻……”


    “而你…幫助那些醜惡的人類…你也該死,我們要讓你經曆和我們一樣痛苦的死亡…嘻嘻嘻嘻,這一定很好玩…一起來玩吧,大哥哥。”


    “對呀對呀,爸爸最喜歡和我們玩了…大哥哥一定也喜歡…”


    薑瀾突然意識到,從一開始他的想法就是錯誤的,殺人的妖魔根本不是附身在醫師身上的什麽鬼怪。真正的心之魔胎是那一對消失的雙胞胎形成的…而自己正在經曆的這一切,就是那個男人曾經對那對雙胞胎所作的虐待…


    薑瀾試圖思考一切辦法破除這個幻境,可是他卻被鞭影交錯的抽打弄得無法思考。薑瀾痛得眼淚都出來了…他試圖站起來跑離男人的身邊,但很快就會被鞭子嫻熟的卷住腳踝然後狠狠的拖倒到地上。


    薑瀾試圖爬離鞭影的範圍,可是確實無法,鞭子仿佛長了眼睛一般落在他每一寸肌膚上。時間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薑瀾甚至感覺他的腿部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了,就是手上也已經是縱橫交錯的鞭痕,甚至從鞭痕交錯的地方透露出血印。


    薑瀾從每一鞭下來就腦子一蒙的狀態中,逐漸適應了這漫長的被鞭打的疼痛,得以思考起逃脫的辦法。他的右手還被那個長的和他一摸一樣的人拉著,但是他整個人如同蝦子一般蜷縮了起來。


    薑瀾的黑色長發掩蓋住他的表情,沒人注意到他的表情同疼痛的無助逐漸轉化為麵無表情。當那種鞭打的疼痛越來越深之後,反而逐漸接近他最初靈魂融合時的撕裂痛,而薑瀾其實早就對那種疼痛熟悉了。


    薑瀾從如同瀑布般的黑發縫隙間緩緩望了出去,一眼望進了一直同他一起被鞭打的那個和他長得一摸一樣的人。


    ‘人蠱…是你麽…’薑瀾輕輕蠕動雙唇無聲的說道。


    對麵的人仿佛還是人偶一般麵無表情,仿佛不會對薑瀾的詢問有任何回應。但是,出乎意料的,假人一般冷漠的他卻直視著薑瀾的雙眼輕微的點了點頭。


    薑瀾整個人的心都靜了下來,‘你有神智,為什麽靈魂卻願意被我吞噬…?’,薑瀾並沒有發現,這回他並沒有動唇。


    而對麵的人蠱也未曾說過一句話,但是薑瀾卻一下子讀懂了他雙眼裏的意思。人蠱在說,我本就是你創造的,我是你的思想的延伸,而我就是你…


    可是薑瀾知道,如果給人蠱更多的時間,他會產生更多的自我意識。人蠱和薑瀾就仿佛惡和善的兩麵。


    平常的人們往往會在外在表現出善的一麵,但是其實每個人都有兩麵性。在創造人蠱這個賬號的時候,薑瀾將他內心的另一麵完完全全的灌輸給了人蠱。那一麵和平時會對外人揚起燦爛的微笑的薑瀾不同,人蠱對世上所有人或事都未曾有過在乎。


    但是,有了簡單甚至的人蠱,卻有一個最重要的人,就是薑瀾。


    因為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在乎過薑瀾內心的感受和思想,他逐漸也變得對自己不在乎起來。可是和人蠱的融合,人蠱對薑瀾的愛,不斷的增加薑瀾心中自己看待自己的重量。


    簡而言之,就是讓薑瀾學會在生活中善待自己,考慮自己。薑瀾還rry時,他們並沒有融合。那時候john之所以看rry的意誌並不堅定,就是因rry知道他要活下來。但是,薑瀾卻並不知道自己要為了什麽活下來。


    有一句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薑瀾看溫徹斯特一家是這樣的,溫徹斯特們看薑瀾何嚐不是這樣呢。


    在薑瀾明白這一點之後,薑瀾和人蠱一直長久交握著的雙手突然開始發出奪目的紫色光芒。是四魂之玉碎片,它緩緩從兩人手間升起,光線將整個地窖映燦得一覽無餘,並逐漸紫光越來越亮變成了純白色,將薑瀾和人蠱的身影湮滅。


    在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白色裏,薑瀾仿佛感受到了對麵溫暖的懷抱,身上的傷口在迅速愈合,皮膚上紅痕交錯的鞭痕也緩緩消失,皮膚重新恢複琉璃白一般的色澤。


    那種溫暖的感覺,薑瀾的眼角忍不住浸出淚來,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滑下。其實有時候,一個人心中傷痕的消失,需要的隻是一個長久的,帶著愛意的深深的擁抱。


    那個溫暖的身影緩緩融合進薑瀾的身體,消失不見…薑瀾緩緩睜開雙眼,嘴角是這兩個月裏從未出現在過這個身體上的微笑。


    三魂六魄中最後一魂融合完畢。


    薑瀾麵前不遠處,一個有著雙頭卻隻有一個身體的孩子呆呆的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我又狗血了...不許鄙視我qaq!!!我隻是為了快點完結犬夜叉!!!!隨便想了個案子而已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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