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君和傅博文吵了一架之後,生氣的離開了。


    傅博文也氣得不輕。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母親居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在她的心目中,到底什麽才最重要?!金錢,權利,麵子,尊嚴等等那些外在的東西?她就從來都不會考慮過自己兒子在想什麽嗎?


    操縱一個傀儡,很有意思嗎?!


    ……


    程晚夏聽著外麵沒有了聲音,打開臥室的門出來。


    一出來就看著傅博文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臉色很難看,似乎還在生悶氣。


    程晚夏抿了抿唇,把傅唯一抱給鄭素秀,讓她帶著妞妞和唯一先去一邊玩,她單獨的走到傅博文身邊,坐下。


    傅博文看著她,似乎在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程晚夏拉著他的手,笑著說,“別氣了。”


    “有些心寒而已。”


    “我猜想,你母親是因為沒有真正體會到一家人的和睦,才會變成這麽殘忍冷漠的樣子。在傅家這麽多年,像你母親的性格,其實也理所當然。”雖然真的很不喜歡丁小君,不過客觀來講,環境造就人。


    每個人的出生環境不一樣,對待人對待事的看法,自然不一樣。


    “晚晚你放心,唯一我是不可能讓他回到傅家,去接受我曾經接受的那些的。”傅博文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我相信你。”程晚夏微微一笑。


    傅博文回握著晚晚白皙的手,“隻是,傅唯一必定是傅家的子孫,不管我現在對我父親或者母親有多麽大的排斥,到最後,唯一依然要叫他們爺爺奶奶。”


    “我知道。”程晚夏微笑。


    對於這些,其實都可以理解。


    親情是任何外界物質都無法磨滅的一種情感,她從來沒有想過,霸占唯一,不讓他接觸除了她以外的其他親人。


    她甚至覺得,安筱她現在都能夠平和的對待,更何況,其他人。


    “謝謝你。”


    “不要說謝謝,會讓我覺得我們距離很遠。”程晚夏皺眉,堵唇。


    傅博文摸著程晚夏的臉蛋,“好。”


    “對了,唯一滿月和滿100天都沒有辦酒,半歲宴辦嗎?還是待到一歲了再辦?”程晚夏突然問道。


    “聽你的意見。”


    “我想聽你的一間。”程晚夏看著他。


    她拿不定主意才問他的,他還把問題丟給她!


    “那就辦吧。”傅博文說,“因為唯一的身體,很少把他帶出去玩過,趁著這次機會,也讓他多見見其他人。”


    “嗯。好。”


    “時間,怎麽定?”


    “下個周六吧。”傅博文提議。


    “好。”程晚夏點頭。


    兩個人有商有量的說著,感覺就像是好多年的夫妻一般,很有默契,有什麽程晚夏說了上一句,傅博文就知道她下麵要說什麽。比如宴會在哪裏?


    “我們不要請太多人了,就是身邊的親戚朋友就行。對了,得讓傅子珊回來,不管怎麽樣,她都是姑姑,你們傅家人不承認,我也承認的。”兩個人在商量宴請的人時,程晚夏突然開口說道。


    傅博文點頭。


    他什麽時候不承認傅子珊了。


    不過說起傅子珊,他微微皺了皺眉,“子珊要結婚了,還能順便讓她把男朋友帶回來。”


    “子珊要結婚了?!”程晚夏有些不相信。


    她一直以為,傅子珊不說要孤獨終老,至少也得再過3、5年才會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


    這突然說要結婚了,讓人真是匪夷所思。


    “你昨天不是埋怨我沒有回來吃飯嗎?昨晚上我和正軒吃飯了,說了子珊的事情。”


    “他怎麽說?”程晚夏很八卦的問道。


    “傅正軒還喜歡著傅子珊。”


    “這我早就知道了。”程晚夏很明白的說著,“有時候我都在懷疑,子珊和正軒這段禁忌之戀,到底誰付出得多?!反而,我現在覺得不是子珊了。”


    “為什麽?”


    “子珊至少愛得直白,她可以說出來,她就是喜歡傅正軒。但是正軒不能,哪怕一次,他也不敢大膽說出來。因為他考慮得比子珊更多,因為他想要子珊回到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一直壓抑自己,所以答應了家族聯誼,然後隱忍著,先讓自己過上,別人看上去平常而幸福的生活。”


    傅博文點頭,“嗯,正軒從小就很會偽裝自己。”


    “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痛苦嗎?平時看上去永遠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其實心裏麵早就千瘡百孔了,即使如此,也偽裝著不讓任何人看到,到頭來,還不是自己躲著,舔舐自己的傷口。”


    “但正軒必須這麽做。”傅博文一字一句,“如果他在這段感情上妥協了,那麽最後,結果就會是我們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那樣。”


    “為什麽你就會覺得結果是我們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那樣?為什麽你不試著去接受?”程晚夏問他。


    傅博文一怔。


    因為,這是禁忌,不可寬恕。


    “有時候我會覺得人這一輩子也就短短的幾十年,在我們看來那些不能做的事情,其實到底又有多不能做?!除了犯法違紀的事情,有什麽不可以做?!從小就有人教我們,要講衛生。可我就算不洗澡,我也惡心的是我自己,不舒服的也是我自己,別人為什麽非要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又或者,讀書的時候,老師老是說,我們上課不能睡覺,我們不能在教室吃零食,我們不能早戀,不能這樣那樣……說了那麽多,到底,為什麽不能這麽做?!老師會說,這是紀律問題。紀律,就是把自己的人生自由出賣,然後去奉承其他人?!”程晚夏說得有些極端,她咽了咽口水,“我真的覺得,我們就是被太多的條條款款捆綁著,少了對自己的愛。”


    傅博文看著她,盡管,他不怎麽認可晚晚說的那些。


    但有些卻是對了。


    比如,我們總是對自己殘忍,來滿足,別人的眼光。


    “所以,我在想,傅正軒和傅子珊,到底又有什麽不可以?!法律上說不能結婚。他們可以不結婚,就生活在一起就行,兩個人的感情,不是一張紙就可以說明一切的。遺傳學說不能要孩子,因為孩子生下來可能會不健康。所以,他們也可以不要孩子。可他們生活在一起,有什麽不對嗎?到底惹到誰了!”


    “晚晚,不要激動。”


    “我沒激動,我隻是突然覺得,兩個相愛的人,隻要真的想要在一起,為什麽就不能打破世俗的眼光!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傅博文,你親小叔要是真的有勇氣和你親妹妹在一起,我第一個支持,你也絕對不能反對。”


    “為什麽?”傅博文皺眉。


    你可以接受那是你,為什麽非要我也接受。


    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因為,夫妻同心。”程晚夏一字一句。


    “……”傅博文無言以對。“但是現在,子珊馬上要結婚了。”


    說了那麽多,子珊已經要結婚了。


    程晚夏回神。


    好像自己剛剛真的偏題了都。


    她抿了抿唇,“是真的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讓傅正軒去重慶看看她。”


    “你讓傅正軒去?你不怕他們舊情複燃,子珊連婚都不結了嗎?”


    “正軒的人品我相信。”傅博文說,“如果能夠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犯不著等到彼此都傷痕累累的時候,才在一起。而且正軒去了,如果看著子珊真的幸福了,也會徹底死心的。”


    “卑鄙的商人。”程晚夏咒罵。


    傅博文皺眉。


    他哪裏卑鄙了,他是真的為了他們好。


    “傅正軒打電話回來嗎?”


    “沒有。”


    “哦,突然好想知道傅子珊到底會找怎麽樣一個男人。”程晚夏惆悵。


    “有機會,我們去重慶看看就知道了。亦或者,子珊會把那個男人帶到上海來。”


    “絕對不可能,以子珊的脾氣,絕對不會把那個男人帶回來,我甚至在想,那個男人應該根本就不知道傅子珊的背景。”


    傅博文點頭,子珊確實會這麽做。


    “說來,那個男人還真的賺到了,怎麽著,我們子珊也是一小富婆。”程晚夏賊笑。


    傅博文摸著程晚夏的頭,“你羨慕她做什麽?你比子珊有錢多了。”


    程晚夏看著他。


    “都在我這裏。”傅博文咧嘴一笑。


    “那你都給我啊。”


    “那不行,萬一你帶著我的錢,去找別的男人,我不虧死了。”


    “你就是不想把你的財產給我,你就是自私,傅博文,我真是討厭死你了這樣的男人了。”程晚夏怒吼。


    “……”傅博文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不給我算了,我也不稀罕。”程晚夏看似不在乎的,起身離開了。


    傅博文正欲拉著她,電話突然響起。


    他看著來電,接起,“季陽。”


    “傅總,是傅文淵的事情。”


    “你說。”傅博文拿起電話,走向外陽台。


    程晚夏看著傅博文的背影,什麽事情這麽機密?!


    “傅文淵在動傅氏的股份。”


    “然後呢?”


    “我聽說有些股東已經在變賣自己手上的股份了,這些股份傅文淵也不收在手上,直接給拋了出去,導致現在股市不停的往下沉,再這樣下去,隻怕股市會出現癱瘓的狀態。到時候,我們會損失慘重。”


    “傅文淵那裏來的錢收購?”


    “有寧董事給他撐腰,而且那些變賣自己手上股份的人,都是曾經傅文淵的擁護者。傅文淵在暗地裏肯定給他們達成過什麽協議!”


    “季陽,這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傅博文皺眉。


    “傅總有其他看法嗎?”


    “傅氏董事會那些人,哪個不是在商場上縱橫了幾十年的精兒,對於傅文淵這種已經處於幾乎無法翻身地步的人,不管之間什麽關係,現在都肯定不可能為了什麽感情支持傅文淵,商人最現實。而之所以那些人還願意把自己手上的股份拿出去,我現在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傅文淵手上握有部分董事的一些,把柄。”


    白季陽整個人一怔,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但仔細分析,確實傅總說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些董事,憑什麽無條件的支持傅文淵。


    傅文淵最喜歡做的就是些暗地裏的東西,而且傅文淵確實比一般人聰明,也比一般人會籌謀,搞不好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掌握了些把柄,現在正好排上用場。


    果然,自己差傅總,還是差了好長一截。


    無止境的,佩服。


    五體投地。


    “那現在我應該怎麽做?”白季陽詢問。


    “第一,你找出和傅文淵關係比較密切的幾個董事,也就是查出現在變賣股份的那幾個人,找到後,第一時間給我說。第二,你找人看好寧沫,記得,一定要找比較會做事的人,但凡寧沫用人和一舉一動都要匯報給我。”


    “是。”白季陽連忙點頭。


    “傅文淵買了這麽多股份,為了不讓那些董事起浪,肯定也得付些金錢出去,你一定要留意觀察財務這一段時間的收支情況,我懷疑寧沫會在上麵做手腳。當然,寧沫也有可能去其他地方籌備,比如銀行,或者高利貸也有可能。寧沫這邊的信息很重要,也不好掌控,多花點心思在上麵。”傅博文吩咐道。


    “好的,傅總。”


    “就這樣,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給我電話。”傅博文說著。


    “是的,傅總。”


    傅博文掛斷電話。


    昨晚上和寧沫說的那些,他不能保證寧沫會按照他說的做。


    不過有一點倒是,寧沫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甚至比很多在商業人打拚了大半輩子的人都要聰明,她知道什麽時候該放手。


    所以盯緊她,一方麵是為了從她手上收集信息,另一方麵,是為了讓她,給他信息。


    他當然希望會是第二種。


    必定第二種更容易得手。


    可就算沒有第二種也沒有關係,他冷漠一笑。


    不過是多花點時間而已,傅文淵還沒那個能耐在他眼皮子底下翻浪。


    他抿著唇,轉身回到客廳。


    程晚夏抱著傅唯一,似乎在逗著傅唯一玩耍。


    鄭素秀去廚房做飯了,妞妞撲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媽媽和弟弟,臉上跟著程晚夏和傅唯一的臉色一起笑著。


    這才是一個家的感覺。


    傅博文真的覺得,這才是一個家的感覺。


    而他希望這樣的家庭溫暖,可以這麽一直延續下去。


    他不知道能不能,但他會努力。


    他笑了笑,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那邊接起,“傅總。”


    “盧律師,你看看我手上現在有多少不動產了,幫我擬定一份轉讓書。”


    “傅總是準備轉讓給誰?”


    “我妻子。”


    “其實,這是夫妻共同財產,並不需要……”


    “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轉讓要承受一部分稅金,按照你手上的資產,不是個小數目。”


    “嗯,我知道。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好吧。大概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因為要整理你所有的不動產,還需要公證,程序上比較複雜。”


    “沒關係,我不急,你隻要在春節前給我就行了。”


    “那沒問題。”對麵的人輕鬆的答應著。


    “就這樣,我掛了。”


    “傅總再見。”


    傅博文嘴角一勾。


    就算是,今年的新年禮物了。


    但願,能夠換來伊人一笑。


    ……


    一星期後,健身房。


    程晚夏覺得自己長胖了。


    她站在體重秤下麵,一直不敢往上踩。


    李兆豐皺著眉頭看著她,“你在做什麽?”


    “我在醞釀。”


    “醞釀什麽?”


    “承受長胖的打擊。”


    李兆豐有些受不了,“那你慢慢醞釀吧,我走了。”


    “喂,你看上去我胖了沒?”程晚夏突然叫住他。


    “一斤兩斤的,怎麽可能看得出來。”李兆豐皺眉。


    “……你覺的我隻漲了一斤兩斤?”


    “大小姐,你就一個星期不來健身房而已,沒那麽快反彈的,而且都說了,你要是這麽能漲,你讓豬情何以堪!”


    “我沒辦法和你愉快的交流了。”


    “我也是。”李兆豐正好樂得清閑的離開。走的時候,又突然停了下來,“話說,為什麽這一個星期都不來?”


    程晚夏好不容易醞釀好正準備走上體重秤,被李兆豐又給弄下來了,她沒好氣的說著,“我忙著陪我老公。”


    “好吧,當我沒說。”


    “對了李兆豐,明天我兒子滿半歲,你過來吃酒吧。”程晚夏漫不經心的說著。


    “你是在邀請我?”


    “反正沒強迫你。”


    “那我可以不用送錢嗎?”


    “隻要你做得出來。”


    “……”李兆豐瞪著程晚夏。


    “少了就別來了。”程晚夏繼續補刀。


    “……當我今天從來沒有出現過。”然後,飄走。


    程晚夏才懶得搭理李兆豐,她深呼吸,然後站上體重秤。


    103斤。


    她居然長胖了3斤了!


    她就說她長胖了嘛。


    都怪傅博文,這段時間老是晚深更半夜不睡覺來那啥那啥她,害她第二天早上根本就起來不了,而且一身酸痛,都好多天沒能來健身房了,果然,就開始反彈了。


    她偶爾抱怨時,那個男人還特不知廉恥的說著,我覺得胖點挺好,因為你胖一分,就代表我愛你的地方,又多了一分了。


    話說傅博文你是真的喜歡我身上的脂肪嗎?!


    她無法接受的看著體重秤上麵的數字,氣呼呼的從體重秤上麵下來,想著明天傅唯一的滿月酒,要見那麽多人,怎麽都得讓自己打扮得妖嬈迷人才行,她今天必須不能進食,必須要跑步連個小時,必須得去美容院做全身美容。


    說做就做,程晚夏走向跑步機,調整好速遞,電話突然響起。


    程晚夏看著來電,她接起,“子珊。”


    “你在做什麽?聽上去氣喘籲籲的,不會是和我大哥在……”


    “你想太多了,我在跑步減肥。”


    “你還沒瘦下來?”那邊驚訝。


    “說什麽傻話,我隻是在精益求精而已。”


    “……”傅子珊汗顏。


    “你找我什麽事兒?”


    “明天唯一的生日宴我來不了了。”


    “為什麽?!”


    “紅包我會送上的。”傅子珊有些抱歉的口吻。


    “你以為我很缺錢嗎?誰喜歡你的破紅包。你明天必須得給我來,帶上你那所謂的男朋友,準時出現。”


    李兆豐突然飄過,“不用送紅包嗎?”


    “不是說你,你哪邊涼快那邊去。”程晚夏對著李兆豐,凶巴巴的說著。


    “……當我今天從來沒有出現過。”


    然後,又飄走。


    傅子珊在電話裏麵笑了一下,“別那麽凶,會破壞你的明星形象的?”


    “反正我也不當明星了。”


    “好吧。不過我明天真的不來了。”


    “你到底有什麽事兒?”


    “能有什麽事兒。”傅子珊一向誠實,“沒辦法,回到傅家而已,不想麵對那些,自己不想麵對的東西。對了,今天傅正軒回來了,我讓他把紅包給你帶回來。”


    程晚夏沉默。


    有時候,反而沒辦法去反駁,別人的內心深處,真心實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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