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君,你不就是想要讓我和你兒子離婚而已!我成全你,明天我就和你兒子去辦理離婚手續!”程晚夏的聲音,在別墅大廳響起。[]


    丁小君突然停止手上暴打的動作,看著程晚夏。


    傅家別墅其他人也都看向她。


    傅博文也看著她,眼眸有些熏紅,冷冷的看著她,“程晚夏,我不離婚。”


    “我想離婚。”程晚夏很肯定。


    “我、不、離、婚!”傅博文咬牙切齒,現在不管有難堪,他不離婚。


    “傅博文,你想氣死我是嗎?!我讓你馬上和這個女人離婚,馬上離婚!”丁小君怒吼。


    傅博文不再說一個字,沉著臉強硬的拉著丁小君走出了傅家別墅。


    甚至用的蠻力,丁小君掙紮了幾下,沒能掙紮開,被傅博文連拖帶拉的帶走了。


    程晚夏看著傅家別墅大門的方向。


    沒有了丁小君吵鬧的聲音,別墅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哎,吃飯了,真是一個瘋婆子。還說什麽上海第一夫人,剛剛那樣子放在外麵,應該是上海第一瘋女人!”黃良菊有些嘲諷的說著。


    傅文淵似乎是瞪了一眼黃良菊。


    黃良菊歪歪捏捏不在意的說著,“本來就是。”


    程晚夏抿著唇,她努力讓自己恢複自若。


    她以為,到現在這個地步,傅博文會離婚的,就算她不提出來,傅博文應該也會提出來了。


    他還在堅持什麽。


    “晚晚,過來吃飯,別理你那婆婆,簡直就是不可理喻。”黃良菊似乎是非常爽的,看著丁小君被氣得如此模樣,對程晚夏還溫柔了些。


    程晚夏嘴角微微一笑,“好。”


    “吳嫂,你給老爺送飯到房間去,估計剛剛被丁小君氣得,都不想出門了。”


    “是,二夫人。”


    一家人,很快就恢複了它的正常節奏。


    程晚夏看著這冷漠的一家子……


    她想,等著傅博文回來吧。


    回來再說。


    ……


    傅博文送她母親回到老宅子。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了,他陪著她母親睡了才走。


    他母親一直不停的在咒罵他,不仁不義不孝不忠,所有不好的詞語,統統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直沉默。


    不是沒有話語反駁,而是心情煩躁到,沒心情去說什麽。


    他母親罵累了,睡著了。


    他開著車子離開,他覺得他母親真的應該好好冷靜一下,這段時間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似乎也應該反省一下自己。


    ……


    回到別墅,裏麵安靜無比。


    幾盞昏黃色的燈光籠罩著,恍惚覺得朦朧中,帶著絲絲溫度。


    他抿著唇,往臥室走去。


    推開房門,程晚夏坐在床頭上,在等他。


    他喉嚨咽了一下,似乎在讓自己的情緒更加穩定。


    程晚夏眉頭微微一抬,“需要洗完澡再談嗎?”


    “不用了。”傅博文走向她,坐在床邊,“你說吧。”


    “我們離婚吧。”


    “不。”傅博文回絕,口吻很堅定,“什麽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這件事情,不行!”


    “何必呢?這麽互相折磨。”


    “我沒覺得互相折磨程晚夏,我依然一心一意對你,不管你如何和我母親爭鋒相對,不管你對安筱做了什麽事情,我依然愛你。”


    程晚夏看著他,那一刻是覺得有些諷刺的。


    他也認定,她對安筱做了什麽嗎?!


    她沒解釋,眼眸微動,問他,“孩子沒有了,你難過嗎?”


    “沒有難過,這個孩子我原本就沒有期待過。”


    “你相信安筱的流產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嗎?”


    “我相信。”傅博文不去想所有的來龍去脈,他什麽都可以相信,“你說的,我都相信。”


    “那你相信,我不愛你了嗎?”程晚夏問他。


    傅博文怔了一秒,然後諷刺的笑了,“你愛過我嗎?真的愛過我嗎?”


    程晚夏沉默著看著他。


    “沒關係程晚夏,你隻要在我身邊,假裝很愛我就行,我不要求你太多,你可以不待見我母親,你可以對安筱為所欲為,我都不會插手,但是你別離開我……”


    “這樣,你不會覺得很難受嗎?!”程晚夏望著他,“違背著你的原則來包容我,何苦?”


    “因為我愛你。”傅博文一字一句,“我愛你,愛到,違背了我所有的原則,你還想要我在你麵前,多沒有尊嚴!”


    程晚夏咬著唇。


    “我可以給你我所有的財產,我可以給你能夠給你的所有,你就好好待在我身邊,讓我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得到的地方行嗎?”傅博文說得很心酸,真的很心酸,“這段時間我很累,心很累,身體很累,我不知道要怎麽去處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梳理,你和我母親以及,我們之間融洽的關係,我覺得很難受,很崩潰。在這個時候,你不要給我提離婚好嗎?讓我反省一下自己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程晚夏沒有再說一個字。


    她給他時間,讓他來想通,所有的一切。


    但是她累了。


    和傅博文的累不一樣,她是累著想要放棄,徹底的放棄。而傅博文,是累著,想要爭取。


    如此,到底怎麽結局?!


    ……


    一個星期後。


    安筱果然和傅文淵離婚了。


    離婚的消息一公布,在上海街頭瞬間就炸翻了鍋。


    平時,安筱和傅文淵甚少一起在公眾麵前露麵,兩個人的感情不溫不熱,差不多也沒有人特意關心,當然也沒有鬧出過什麽風風雨雨,所以這條消息才會顯得那樣的突然,讓大家都有些始料不及。


    傅文淵不知道給了安筱什麽,安筱離開的時候很平靜,收拾著自己的行李,被傅家司機送回了安家。


    黃良菊剛開始還是有些猶豫了,傅文淵和安筱能夠離婚,她自然是很高興,但是做得這麽的現實,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家裏的其他人會怎麽說?!要是被傳出去是因為安筱不能懷孕了才離婚,不是又落人話柄?!


    但傅文淵說,這事兒不需要她操心,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黃良菊看著安筱被送走,心裏也有些不太是滋味,安筱也嫁進傅家1年多,至少表麵上非常的安分守己,也從沒有和她發生過口角,而且兩次為傅文淵懷孕,怎麽都覺得對她有些內疚。


    但轉念一想,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她犯不著因為這些,而顯得婦人之仁,反而拖累了他兒子的計劃和安排。


    安筱回到安家別墅。


    安齊然和朱沁蘭肯定都是氣的。


    但安筱不說什麽,他們自然也不好發作,不過總覺得,安筱讓他們在麵子上實在有些過不下去,以後還不知道會被怎樣笑話。


    而又剛好,一個月後,安齊然滿59歲,男人辦九不辦十的,所以可以說是安齊然60歲生日大宴,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宴會,自然會擔心安筱的事情讓安家沒有麵子,不開宴會,又怕被故意說得太過難堪,最後經過商議,還是決定舉辦宴會。


    但對於傅家,立場太過尷尬,請不是,不請也不是,後來,安齊然把帖子直接給了程晚夏,讓她來請,她的能耐能夠請來誰,就請來誰,他們也就隻能做到這個份上。


    程晚夏看著那紅彤彤的帖子。


    明天。


    就是生日宴會了。


    她把帖子給了傅永福,傅老爺子自然不會去的,把隨禮錢給了程晚夏,讓她帶去。程晚夏把帖子也給了傅正天,傅正天收下了,說要去。


    程晚夏提了一個要求,礙於安筱的關係,希望能夠讓丁小君陪著一起去。


    丁小君在老宅子待了一個多月了,沒再出現過那天那麽瘋狂的舉動,突然就變得很安靜。


    丁小君這段時間的安分守己並沒有讓傅正天鬆口,程晚夏覺得趁著這個機會,就當她在離開之前,給丁小君搭的一個橋梁。


    不管如何,她至少沒想過,讓傅博文太難過。


    傅正天說會考慮程晚夏的意見,也不知道為什麽,傅正天近段時間對她,都還挺好。


    她拿著最後一張帖子。


    傅博文。


    傅博文早出晚歸,她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真正的看到過他,他每晚按時躺在她的身邊,在她睡著之後,每早按時的離開,在她清醒之前,風雨無阻,且不分節假日。


    今晚。


    程晚夏強迫著自己等到了傅博文回來。


    原來,每晚淩晨2點了才到家。


    這麽晚,他都去了哪裏?


    她不會再問了,她就說自己的目的,“明天安齊然過生。”


    傅博文似乎是有些驚訝程晚夏這麽晚了還在等他。


    他有時候其實是期盼的,盼著她能夠為他留一盞燈,讓他感受內心深處的溫暖。但有時候又會害怕,怕程晚夏逼著讓他離婚,所以這段時間他總是矛盾著,強迫自己,晚點回去,晚點她睡著了,她就不能說離開了。


    傅博文其實是沒有想到程晚夏等她等到這麽晚,是因為讓他去參加她父親的生日宴會,他抿了抿唇,“恩,好。”


    “你明天需要上班嗎?”


    “不需要。”


    “那明天早上9點半,我們先去酒店招呼客人。”


    “好。”


    “我邀請你了父親,然後建議他讓你母親跟著一起,因為安筱的關係,二媽去不合適。”程晚夏有條不紊的安排著。


    “謝謝。”傅博文說,兩個人顯得有些生疏。


    程晚夏垂下眼眸,“沒想過幫你母親什麽,隻是單純的覺得,不想把安齊然的生日宴會搞砸了,無論如何,他是我的親生父親。”


    “無論如何,丁小君是我的親生母親,所以不管她對我,或者對你做了什麽,我都沒辦法忽視她。所以,別生她氣了,我會好好開導她,然後我們可以……”


    “你的藍圖……”程晚夏看著他,“你自己規劃吧,結果如何,我們先不談了行嗎?”


    傅博文心裏劃過一絲難過。


    程晚夏還是那麽明顯的,拒人千裏。


    “我睡了,你自己也早點休息。”


    說著,程晚夏就躺了下去,蓋上被子。


    傅博文看著她,手指捏緊。


    要多長時間,才能夠冰釋前嫌。


    ……


    翌日一早。


    程晚夏早早的起床,傅博文有些朦朧的看著時間,“7點鍾,你就起床?”


    “我去選禮服。”


    “我陪你吧。”說著,傅博文就想要起床。


    “不用了,你多休息會兒,我喊了王小佳陪我。”


    傅博文看著程晚夏已經走進了換一件,隨便穿了一套衣服出了門。


    傅博文本來很困,一天睡得那麽晚起得那麽早,身體早就透支,現在卻半點也睡不著了,他從床上做起來,頭發有些亂,他也不想搭理,從床頭櫃裏麵翻了一包煙,抽了起來。


    ……


    程晚夏走進她和王小佳約好的那間禮服店,王小佳已經非常不耐煩的在那裏候著了,身邊還有李大國,李大國是負責給她們化妝的。


    王小佳一看著程晚夏,口氣很不好,“說的7點半,這都快8點了,怎麽就這麽不準時。”


    “王小佳同學,這才7點35,怎麽快8點了?!”


    “過了7點半,不就是快8點了?!”王小佳強持奪理,一把拉過程晚夏,“快點,一起去選禮服。”


    程晚夏隻得翻白眼。


    兩個人在禮物區轉了一圈,程晚夏收到一條短信,她點開,“但凡王小佳喜歡的,你都給否定意見,但凡王小佳不喜歡的,你都要持肯定意見。ok?”


    程晚夏看著發短信給他的李大國,李大國擠眉弄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程晚夏實在是覺得有些好笑,看來李大國對王小佳的眼光還是持非常懷疑的態度。


    “不好看嗎?”王小佳比劃意見深紅色禮服。


    程晚夏搖頭。


    “還是不好看嗎?”王小佳又比劃了意見棕黃色禮服。


    程晚夏搖頭。


    “不好看嗎?”


    “不好看嗎?”


    “真的不好看嗎?”


    程晚夏真心覺得,李大國是對的。


    她都不知道王小佳這審美觀怎麽就可以差到那地步,分明就土得不倫不類的。


    “大國!”王小佳有些生氣,她拉著一邊不做聲的親親老公,“程晚夏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


    “絕對的。”李大國那死不要臉的肯定的說道,“我覺得你選的都好看。”


    程晚夏一道鋒利的視線掃過。


    李大國一副,你不要害我你懂我的表情。


    程晚夏憋著一口惡氣。


    “那我穿這件好不好?”王小佳拿著那件太過雍容華貴的鮮紅色玫瑰係列。


    李大國冒黑線,這分明是50歲以上的大媽才會穿的好不好?!


    “這不太好吧……”


    “李大國,你是不是也質疑我的眼光!”王小佳冒火。


    李大國一副完全受虐的模樣,“沒有啊,我是覺得……”


    “這件吧,小佳。”程晚夏其實老早就注意到那件,王小佳過去,過來都忽略的那件銀光綠晚禮服了,她其實一直覺得,小佳的氣質,挺適合這種帶著些小清新又有些空靈的感覺。


    王小佳似乎不喜歡這種不太主流的顏色了,她皺著眉頭。


    “去試試吧。”在王小佳一口拒絕時,李大國連忙說著。


    怎麽都覺得,程晚夏的眼光和他,一拍即合。


    王小佳有些不爽,還是拿著禮服,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去了衣帽間。


    程晚夏開始挑選自己的,李大國自然的也開始幫程晚夏挑選,那些年的默契似乎一直都在,他拿了一件銀色的長擺晚禮服遞給程晚夏。


    李大國其實和衛小小的欣賞水平很像,總覺得以她的身段,穿長擺的比較好看。


    有時候程晚夏都不得不多說,李大國和衛小小某些方麵真的很配。


    僅僅是事業匹配而已。


    她拿著禮服準備去更換,李大國拉著程晚夏,“你是和傅博文吵架了嗎?”


    “怎麽會這麽說?”


    “前幾天看到你和言爵的緋聞了,傅博文是生氣了?”


    “怎麽突然這麽關心我?”程晚夏皺眉。


    “傅博文沒有陪你一起來。”


    “他很忙的,不像你這麽閑。”程晚夏嘴角一笑,笑著不願意多說。


    李大國皺眉,怎麽都覺得程晚夏和傅博文之間,有問題!


    傅博文上次找他喝酒也是,雖然很是莫名其妙,但就是那麽清楚的知道,傅博文和程晚夏之間出了問題。


    程晚夏沒什麽表情的任由服務員給她更換衣服。


    她現在不想對李大國說什麽,就是不想聽到任何勸慰的聲音,她想要這麽的一意孤行。


    程晚夏換好禮服出來之時,王小佳穿著那身銀光綠不爽的坐在了化妝台,任由李大國給上裝,臉上很明顯的表示著,她不喜歡這套衣服。


    “臉部肌肉放鬆,要不然化出來就是一個苦瓜臉,你不是還捉摸著今天去威風一下嗎,這樣子,怎麽威風?”李大國好言相勸。


    王小佳臉色還是不太好,“人家不喜歡這套禮服。”


    “但是我好喜歡。”


    “你就是不喜歡我的欣賞水品,你就是不喜歡我!”王小佳又開始了她的強持奪理。


    “哎,我說你怎麽就這麽小氣。”


    “你就是喜歡安筱。”王小佳很生氣,“安筱才會喜歡這樣的晚禮服。”


    李大國滿臉黑線,“安筱不會喜歡這種,她喜歡稍微淑女點,帶著些飄逸感覺的……”


    “你看,她喜歡什麽你都知道。”王小佳似乎更生氣了。


    李大國真的是有種完全沒辦法和王小佳交流的感覺,這個女人怎麽就這麽蠻不講理,他一個時尚化妝師,對這方麵的敏感到底有錯嗎?!


    “安筱都是過去式了你還提,你怎麽這麽記仇啊!”李大國欲哭無淚。


    “哼,誰知道。”王小佳不相信。


    李大國真是想要跳進黃河,以表自己清白。


    程晚夏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們,真是一物降一物,李大國嘴這麽毒的一個人,在麵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也會變得笨拙無語。


    “程晚夏,你別一副很欣慰的表情看著我,丫的我會覺得你是我媽!”王小佳突然衝著程晚夏吼著。


    程晚夏翻白眼,這女人,半點煽情都接受不了!


    ……


    9點15,李大國完成了她們兩個人的化妝。


    很多化妝師會落入一個俗套,就是在某一時間段總是偏愛某一種化妝元素,但是李大國不會,他忠於自己的靈感,在同時需要化兩個人的彩妝時,也會根絕她的衣服氣質及當時他的突發奇想而修飾,所以程晚夏完全不用擔心,她和會王小佳撲上一樣的“麵具”。


    三個人一起從禮服店離開,程晚夏看了幾次手機,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


    “你是在等傅博文?”王小佳看著程晚夏的神色,“哎,你給他打電話唄,磨磨唧唧的。”


    程晚夏瞪了一眼王小佳,這女人說別人說得溜溜的,自己遇到事情時,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她也難得去搭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手機放進了手包裏。


    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她不主動要求。


    王小佳不知道程晚夏在想些什麽,轉頭又和李大國說笑起來。


    王小佳和李大國的對話完全沒有任何營養,比如昨天晚上那段晚飯好不好吃,晚上那場球賽是不是很遺憾,隔壁樓層的大媽是不是起得很早……


    話說隔壁樓層的大媽起床早不早幹他們屁事啊!


    這種對話都能說那麽久!


    她實在沒辦法理解外星人的思想。


    在王小佳和李大國嘰嘰咋咋中,車子一路到達江皇超五星級大酒店。


    從門口處到宴會大廳,一路紅地毯,才早上9點半,宴會廳基本沒什麽人,所以程晚夏他們到達的時候,也不需要怎麽的注意,也沒有服務員,幾個人就大刺刺的往裏麵走,剛走到宴會大廳門口,就看著一身西裝革履,氣宇非凡,穩重內斂的男人傅博文,他一身黑色,她一身銀色,兩個人站在一塊兒時,王小佳非常不爽的嘀咕了一句,“天煞的物種,煩人。”


    赤裸裸的嫉妒。


    程晚夏自然的挽著傅博文的手臂,沒有搭理王小佳嫉妒的小眼神,兩個人率先走進宴會大廳。


    安齊然一家人肯定是早就到了,宴會大廳也早就布置得金碧輝煌,各色糕點香檳美酒已全部擺放齊全,工作人員也陸陸續續的集合散開,迎接客人的到來。


    安齊然看著來的四個人,熱情的招呼著。


    朱沁蘭並不是太高興,終究因為自己是主人沒有表現的有過多的臉色,而安筱站在一邊,穿著粉色小禮服,後擺一條輕紗席地。


    操,還真的是李大國說的那樣!她丫的就是知道李大國那男人,還喜歡著安筱!


    王小佳的心裏,鬼火冒!


    當然,這樣的場合還是隱忍得不錯。


    “晚晚這麽早就來了?”安齊然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帶著紅色領帶,今天看上去倒很精神。


    “怕你和阿姨忙不過來,就早點和博文過來幫忙。”程晚夏非常得體的說著。


    王小佳覺得很驚訝,程晚夏對安家人的態度,到時變得十萬八千裏!


    當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對了,爺爺說身體不方便,就不來了,讓我把這個帶給你。”程晚夏連忙拿出紅包遞給安齊然。


    安齊然收下,說著,“替我感謝老爺子。”


    “好。”程晚夏點頭,“博文的爸爸和媽媽等會兒會到。”


    “恩。”安齊然淡淡然,似乎也還是很尷尬。


    程晚夏也沒多說。


    李大國和王小佳把紅包也給了安齊然,陸陸續續的,人也越來越多起來。


    程晚夏和傅博文一直忙碌著招呼客人,朱沁蘭沒有讓安筱出麵,讓她低調點。


    雖然朱沁蘭和安齊然因為她離婚並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很明顯的感覺得出來,他們的不愉快。


    安筱抿著唇,看著一室熱鬧。


    她看著傅博文和程晚夏,依然那麽恩愛。


    依然恩愛!


    ……


    宴會已經開始,人基本也都到得差不多了。


    傅正天也出現了,身邊跟著的果然是丁小君。


    丁小君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旗袍,旗袍上繡著偌大的紅色牡丹,看上去雍容富貴,不失華麗,保持著大夫人的高雅和氣質。


    其實傅正天但凡出席任何活動,身邊跟著的都是丁小君,一方麵小老婆確實出不了台麵,另一方麵,丁小君在氣質和修養上,確實勝過黃良菊和章清雅。


    傅家現在和安家的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也都像是看笑話似得看著他們,傅正天和安齊然在商場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做人做事兒都有自己的一套,兩個人的見麵毫無尷尬,還是像平常那樣說了些話,絲毫看不出來異樣。


    其他人也都覺得興致缺缺,想看的好戲沒有看到。


    程晚夏看了看時間,覺得找個時間點挺好,拉著傅博文往安齊然這邊走來,說道,“爸,這是我和博文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程晚夏從手提包裏麵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安齊然。


    傅博文動了動眉頭,他剛剛已經把禮金送到了,現在……


    安齊然似乎也是愣了一下,沒想過程晚夏還會這麽單獨的為他準備禮物,他想了想,打開禮物盒子,裏麵是一個用純金打造的金佛,工藝非同一般,程晚夏嘴角笑著說,“想著爸過生日,很早就讓泰國的工藝師傅打造的,不知道爸會不會喜歡?”


    宴會的主人本來就很吸引大家的目光,這麽一點小舉動,自然整個宴會大廳,都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王小佳也好奇的走了過去,看著那個金佛,眼眸一亮!


    “程晚夏你別告訴我,這是我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古怪老頭子,那貨可不是會給一般人做這種工藝品的。”王小佳突然插嘴,上次她老爸生日,她也想著送點這種純金的工藝品,找了泰國最出名的工藝師傅,卻不管她出多高的價錢他丫的都不肯做,還是讓他徒弟給做成的,但今天一看這工藝,絕對是那師傅的傑作。


    程晚夏非常雲淡風輕,“被我的誠意感動了。”


    “丫的,你怎麽就這麽有狗屎運。”王小佳咒罵著,連忙又對著安齊然,“叔叔,你聽說過巴頌這個名字吧,全世界最著名的金雕工藝師,憑我多年對金子的研究,絕對是他手筆,你可要好好珍惜,世間少有!”


    “是啊是啊,我也預約過幾次,都沒有讓巴頌親手打造,安老爺果然是有福氣啊!”一個年歲和安齊然的男人開口說著。


    安齊然一聽這麽說,心裏甭提多開心了,說著,“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晚晚和博文用心了。”


    朱沁蘭看著安齊然的樣子,心裏不悅,轉頭看著現在明顯比程晚夏低了好幾個檔次的女兒安筱,心裏更不爽了。


    麵子上沒說,還看似熱情從安齊然手上拿過那蹲金佛,“果然是漂亮啊,看得我都愛不釋手。”


    “等阿姨過生日的時候,我也送你一個。”


    “那倒不用,沒那福分。”朱沁蘭陰陽怪氣的說著。


    程晚夏也隻是笑笑,她對這些早就漠視了。


    “安安給你爸爸準備了什麽禮物?”和李大國有得一拚的,李大國的母親嶽明珠看似無心的說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安筱,安筱本來很低調,基本不做任何事情引起別人的注意。


    嶽明珠是故意的,誰讓她老是欺負我的幹女兒!哼!


    李大國哪裏不知道他母親的心思,拉了拉她,讓她別多事兒。


    嶽明珠半點沒搭理。


    安筱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嘴角笑了笑,“爸爸這段時間身體不好,老是說腰酸背痛,我給爸買了一套按摩椅,但東西太大了,就直接送到了家裏。”


    這樣的說辭,按理也說得過去,但是現在的安筱,早也不是之前那個乖乖女,曾經爆出的負麵新聞,現在又莫名其妙被傅家攆了出來,印象早就和以前十萬八千裏,當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些人也不傻,心知肚明就行,大家隨便笑笑,轉移了話題。


    朱沁蘭多愛麵子一個人,心裏頓時就不舒坦了!


    她看了好幾眼她的女兒,怎麽都覺得,沒有了以前那種感覺,總是這麽柔柔弱弱被人欺負,她也有些受夠了。


    心裏冒火透頂,但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發作。


    安齊然倒是沒那麽多心思,現在反而對程晚夏的印象越來越好,想起小的時候這麽把程晚夏帶大,果然沒有白費心思。


    當然,完全是忘記了,曾經有多嫌棄這兒一個女兒的出現。


    宴會一直持續著。


    程晚夏一直不停的招呼著客人,完全一副安家大小姐的架勢,相對而言,安筱顯得低調得多,傅博文總是能夠感覺到安筱一陣一陣投射過來的,淒楚目光。


    這樣的目光,讓他煩躁到抓狂。


    安筱現在被萬人所嫌棄,被萬多人所嫌棄……


    程晚夏有些累了,半下午時刻,就去了一邊的休息間坐了一會兒,喝了些水,她借口上廁所,不想讓傅博文陪著,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她會覺得全身不自在。


    休息了半個小時,程晚夏起身,出去,拐過一道走廊,正準備出去時,聽到走廊口有人在說話,程晚夏停了停腳步。


    “安夫人,你女兒安筱現在離婚了,你有沒有其他打算啊?”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就是,安筱這麽乖一個女兒,說被人踢走就被人踢走,今天我見著傅正天和丁小君攔著程晚夏的手別提多親熱了,你說程晚夏怎麽就不幫幫安筱,讓安筱在傅家受那麽多大氣,現在,讓你多沒麵子。”另外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幾個富太太在八卦。


    聽上去好像都在為安筱不值得,不過這個豪門裏麵說話講究多了,一句話你得分幾層意思去理解。


    朱沁蘭熟悉這些人的語調,知道是在故意笑話她唯一的女兒,沒有程晚夏能幹,現在還被落得如此下場,她臉色不太好,口上說著,“現在離婚多平常的事情,有什麽麵子沒麵子的!傅文淵離開安筱,是他自己沒福氣!”


    “那倒不是,我聽人說是安筱不能懷孕,傅文淵才要和安筱離婚……”一個富太太說道,也不知道傅家封鎖得這兒嚴實的消息,外麵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總有不透風的牆,也避免不了。


    “你說什麽話,我們安筱好得很!”朱沁蘭一下子就毛了。


    當初安筱嫁給傅家的時候,這幾個太太還不知道多巴結她,現在才這麽一會兒功夫,臉變得比誰都快,看起了她的笑話!


    “安夫人生什麽氣,我也就是聽人說的,問問而已,莫非真的說中了,讓你惱羞成怒……”


    “這位夫人。”程晚夏突然從走廊上出來。


    幾個女人同時轉頭看著她。


    朱沁蘭的臉色更不好了。


    程晚夏直接走過去挽著朱沁蘭的手臂,看上去很親密,她淡淡的口吻說道,“阿姨,這位夫人是哪家公司的富太太,不知道和傅家有經濟往來嗎?”


    看似一句很簡單的問句,卻隱隱帶著威脅。


    傅家現在在上海的地位也沒人敢輕易得罪,她隻是在提醒某些人而已。


    朱沁蘭剛開始很疑惑,對於程晚夏故意的親密,現在她突然覺得,程晚夏是在幫她,準備開口。


    “哎呀這不是晚晚嗎?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啦!你肯定都不記得了。看看這些年長得多漂亮了。”那位夫人連忙變臉,討好無比。


    誰不知道,傅家得罪不得!


    剛剛就是想要嘲笑一下朱沁蘭,雖讓她因為自己女兒嫁給了傅家,曾就給了他們幾個好些臉色看,現在不還回去,心裏不解氣!


    隻是不知道,一直傳聞的程晚夏和朱沁蘭關係不好,現在為何會如此幫朱沁蘭,兩個富太太互相對視了一下,心裏都犯著嘀咕。


    “我是不怎麽記得了。”程晚夏直白的說道,絲毫不給任何麵子,她轉頭對著朱沁蘭,“阿姨你忙了一天了,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我來幫你招呼就行。”


    朱沁蘭看著程晚夏,沒有說話。


    “晚晚真是孝順啊,安夫人還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勝過親身母親。”程晚夏一字一句,“阿姨養了我很多年,現在一直陪著我父親承擔起這個家,對我而言,比我親生母親還要重要。所以誰要是針對她,就是針對我,針對傅家。”


    兩個富太太有些心顫,哪裏曉得隨便兩句話就被扣了這麽大一頂帽子,“晚晚你說什麽啊,我們和安夫人是親的不能再親的姐妹,剛剛就是關心一下你妹妹的情況,沒其他意思……”


    “最好如此。”程晚夏放下一句話,拉著朱沁蘭離開。


    離開了別人的視線,程晚夏自然的放開了朱沁蘭,兩個人保持著生疏的距離,程晚夏沒想過說任何話,轉身欲走。


    “程晚夏,你這麽做什麽意思?”


    程晚夏停了停腳步,“你想要想成什麽意思,就什麽意思。”


    朱沁蘭看著程晚夏的背影,眉頭皺得很緊,她實在不明白,程晚夏到底是什麽意思!


    當然,她不會想成是,程晚夏突然轉性了,真的會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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