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新區的對抗陷入了僵持中,外麵人攻不進,裏麵人出不來,不過,劉賀的目的就是要跟他們耗下去,此刻時間剛過,他沒有如期反饋信息,就代表著可以執行最後一項命令,引爆大樓。


    若僅僅如此,卻也不能令劉賀罷休,導致他最終失敗的罪魁禍首肖浮沉,也得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行,如果自己死了,指認肖浮沉的人證就不存在了,即便有物證也可能被其破壞,所以,這一刻劉賀想要活下去,但是,‘陰’狠獵人肖浮沉能不做好兩手準備防範自己供出他來?恐怕自己走不出賓館就得被狙擊手殺死。


    “要我投降可以,但你們必須保證我的生命安全。”劉賀開始思考如何能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我需要一件防彈衣和一頂凱夫拉頭盔,六數以上的盾牌並以防彈車護送。”


    swat特警支隊長將他的話原封不動轉達給市委書記,謝清遠聽後立即同意,命令六名手持鋼盾的特警進去將劉賀帶出來,劉賀也不反抗,任由那些警察將他摁倒在地。


    卸去武器,手負鐵銬,劉賀就這樣被捕了,不過,他卻是中海有史以來最風光的罪犯了,因為他的四周,有六名特警貼身護送,還批了件防彈衣、戴了頂頭盔,看上去不像罪犯倒像個政要,七人緊挨在一起上了防彈車。


    這時,空曠的街道突然響起槍聲,隨後便見劉賀的頭盔整個掀了起來,而他人則被嚇了個半死,特警趕緊聚攏一團將他護在當中,不給狙擊手一絲一毫的機會。


    謝清遠也被人保護了起來,當他得知對方不是衝自己來時,便勃然大怒,下令其餘警察立即對槍手實施追擊並拘捕。他內心暗道:太囂張了,簡直目無法紀,光天化日竟然在警察眼前殺人滅口,好你個肖浮沉,我若不辦了你,你是不知政fu的手段。


    將劉賀押送走,謝清遠親自去了房間搜查,可結果一無所獲,他沒能找到自己的‘女’兒,這一情況,令他險些奔潰,隨後警方又將賓館仔細搜查了一遍,還是沒有半點線索,最後,調來了工商行政管理局吊銷了賓館的營業執照,並給予了查封處理。


    謝書記心灰意冷,坐車回返市政fu大樓,這時,他的手機響起,是內人的電話,電話中透著幾許歡喜和‘激’動:“老謝,咱‘女’兒回來了,小莘她沒事了。”


    “是嗎?沒事就好。”


    簡單的幾句,便結束了對話,放下手機,謝清遠眼角濕潤,隱隱有淚光閃爍,他已經決定了,今晚除非有緊急情況發生,否則一定回家,和家人好好吃個團圓飯。


    與此同時,由臧老市長親自指揮的剿匪戰取得了最終勝利,成功擊斃劫匪七名,活捉三名,拯救人質二十一名,這場被媒體評為11慘案的綁架事件,始於11月5日中午12點31分,截止於下午15點10分,共損失六名幹警,四名人質,四架直升機,付出的代價著實不小。


    張小慶和徐蕾掙脫了尼龍繩的束縛,來到被老王揍趴的劫匪麵前,張小慶用手戳了戳他的腦‘門’,說:“看,他還有氣,咦?又沒氣了。”


    “糟了,王老師殺人了。”徐蕾惶恐道,“趕緊走,免得被人誤會是我們殺的,我們可不幫他背黑鍋。”


    張小慶提出相反意見:“王老師這叫見義勇為,正當防衛,等等,你說他要是救了咱們,那是不是就成英雄了?不行,這人是我殺的,我是英雄。”


    “明明是我殺的,我才是英雄。”徐蕾突然伸出她的小瘦‘腿’,朝劫匪踢了一招撩‘陰’腳,那人如回光返照,哇地吐出一口血,然後徹底噎氣了,死得不能再死。


    張小慶也踩了一腳,不服輸說:“我先戳死他的。”


    “我斷了他的香火。”


    “……”張小慶停頓了一秒,伸出一腳斷其子孫,“我也斷了。”


    突襲鳳凰莊的小隊,由狼牙、尖刀、刺蝟和土龍四人組成,狼牙這個代號並不屬於個人,而屬於狼牙特戰隊隊長,誰任隊長誰就是狼牙,上一任是洋港,這一任是洋霖。


    四人的成功,並不存在僥幸,而是實力使然,隻是,這一切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喜悅,他們是四人對抗三人,王東生是三人對抗四人,還成功活捉兩名劫匪,即便他們是勝了也沒有成就感。


    鳳凰莊八名人質中,有個相貌絕美的‘女’孩拉著狼牙的胳膊,問他:“你們是誰請來的,那人姓楊嗎?”


    “不,他姓王。”狼牙回答她。


    隨後,拆彈專家排出了共計四十四數的c4塑膠炸彈,經過運算,重達二十公斤的‘藥’量足以炸毀三棟大樓,而這些炸‘藥’出自哪裏,又是通過什麽渠道流進中海,這一切的一切,得審問過劉賀後才能知曉。


    警方開始有秩地清理現場,恢複‘交’通,將劫匪屍體送去警局做登記並及時火葬,遭遇毆打的人質送往附近醫院接受治療,在市長臧公明的指揮領導下,城鎮秩序逐漸恢複,當地居民可以照常工作。


    風‘波’一過,各大媒體報社記者紛至遝來,圍著市長和局長采訪案件的起因經過結果,也有個別刁鑽的記者,不問案情,反倒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而這些問題中,尤以‘誰是英雄’為主,深挖死磕,就是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老市長畢竟是有涵養的文化人,不厭其煩地解釋:“在黨的英明領導、國家的悉心培養下,戰士們身先士卒悍不畏死,這才有了今日的成功,至於誰是英雄,我認為,他們都是,每個人都是,我代表全中海市民,向他們表示致敬,由於一些保密條例,不方便公布名單,不過,他們為中海做出的貢獻,全中海市民是不會忘記的。”


    記者們沒有得到想要的訊息,表示十分失望,但他們並未因此放棄挖掘其中隱藏的內幕,中海‘11慘案’經過各大媒體的炒作與渲染後,已經鬧得舉國皆知,如果因為市長的幾句話而就此消沉,那豈不‘浪’費了大好時機,國民最喜歡看的就是猛料,如果能挖得一兩條驚天大幕,保證賺的是盆滿缽滿。


    王東生教育了一頓張小慶和徐蕾,罵她們兩個神經大條,不懂得辨別形勢,竟然在被綁架的情況下還敢‘亂’吼‘亂’叫,簡直就是拿生命開玩笑,如果再有下次,一定叫你們兩個好看,張小慶和徐蕾也不辯駁,低著頭跟在老王身後,其實,老王再怎麽罵她們都是為了她們好,這個她倆自然心知肚明。


    當然,她們愧疚的原因則更多的是因為法醫的一句話:“本來那名劫匪是可以活下來的,隻可惜睾`丸遭遇重創,一口氣沒順過去,所以就死了。”也就是說,這倆個小祖宗真的殺人了,要不是老王把罪過獨攬其身,她倆指不定會被請去警局問話。


    人質獲救以後,警方就放各自的親屬進入現場對其子‘女’進行安撫,張小慶的母親林惠琴撇開一幹事務,早已等得焦頭爛額、心急如焚,陪同在她身邊的還有安旗、賈小寶等人,排場不可謂不強大。


    張小慶猛地撲上前去抱著母親,林惠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檢查她的身體,發現手臂和胳膊上有不少的瘀痕,頓時大為心疼,安旗趕緊命令醫生為其治療,這些醫生都是享譽全國的外科、內科專家,一般人‘花’高價都難以見上一麵,也唯有安旗這種有錢有勢的人才能請出山‘門’。


    然而,安旗的好意卻被張小慶駁回,她倒是‘女’漢子一個,些許小傷不足掛齒,其實她也不是跟安旗見外,隻是她想把人讓給老王和徐蕾,王東生與劫匪鬥智鬥勇,受得傷比她重百倍,徐蕾身子骨又弱,三拳兩腳都能踢出內傷,萬一留下瘧疾可不是開玩笑的。


    王東生忽然對小慶的認識更為深刻,沒想到平時大大咧咧做事不經過大腦的她,竟然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麵,隻是老王畢竟身經百戰,根本用不上,倒是徐蕾確實該好好治療。


    徐蕾一向視張小慶為勁敵,方方麵麵都不想被她比下去,便毅然拒絕她的好意,其實她的內心早已開始融化,隻是,‘女’人都有嫉妒心和自尊心,張小慶跟自己半斤八兩,相貌、身材、學識都差不多,但為什麽她的境遇要比自己強,追求者風流倜儻年少多金,家中長輩慈眉善目溫婉體貼,再看看自己,經曆了那麽慘的遭遇,爸媽也沒來看我,他們根本就不把我當做他們的親生‘女’兒。


    王東生雖然不懂小‘女’生的內心想法,但也看得出徐蕾這是不想欠她的,便隻好捏著徐蕾的臉蛋說:“小可愛,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說美國街頭有個富翁與乞丐,富翁每天施舍給乞丐十美分,久而久之,乞丐已經習慣了這份施舍,但時運不濟,富翁破產了,淪為了乞丐,兩人相遇,乞丐感懷富翁的仁善,便每日將乞討來的錢分出一美元給富翁,富翁問這是為什麽,乞丐說你有錢時我記你的好,你落魄後我還你的情,僅此而已。這世間沒誰能得意一輩子,重要的是,你有的時候,分享給了我,我有的時候,償還給了你,這才是人生。”


    徐蕾沉默了,兩隻靈韻的眼睛木然得看著老王,為什麽他總能在別人‘迷’惘失落的時候,講出一大堆似是而非的道理,然後為別人指引方向,就像是傳說中的燈塔或者北極星,缺了他就什麽都看不清辨不明了。


    王東生很恭敬的請求醫生為徐蕾療傷,並百般叮囑,一定要仔細一些,絕對不能落下後遺症,醫生也聽到了他講述的故事,對這名年輕人另眼相待,表示會盡全力的。


    賈小寶在一旁盯著王東生,暗自揣度,這小子油腔滑調的本事絲毫不遜於我,看來他會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勁敵,如果讓秋香與這小子待下去,不出一個月,高冷的秋香指不定就會淪陷,不行,一定要杜絕此類事件發生。


    安旗與賈小寶的想法相差不多,都認定王東生此子不簡單,從手下打探到的消息稱,此人是救援部隊的核心人物,料想實力定然差不到哪裏去,看小慶似乎有些鍾情於他,如果不除此人,我定是寢難眠,食難安。


    見徐蕾安心接受治療,王東生放下心來,抬頭一掃不遠處,安旗的鎮定、賈小寶的嬉皮笑臉盡收眼底,他倆的出現,老王並未驚訝,既然大家想保持睦鄰友好的關係,在眾人麵前還是不要撕破臉皮的好。


    王東生轉身對林惠琴抱歉道:“林大姐,雖然我很想陪著各位,但我確實有事不便久留,若以後有時間,定然要到府上拜會,再見。”


    張小慶剛喊了一句老師,便隻見了他的一張背影,徐蕾被幾名老醫生祛瘀活血,疼的齜牙咧嘴,此刻驀然回頭,久久凝望老王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視線中,賈小寶和安旗一臉鄙夷:林大姐?媽`的,你這嗓子一喊,無端端長我一輩,豈有此理。


    王東生沒忘記他之前說過的話,要送秋香一樣禮物,這禮物不是別的,正是他‘花’了好幾天時間親手雕刻的‘玉’佩,正麵為佛像,反麵為妖孽,其中的寓意一般人還真難理解透徹。


    回到電視台二十七層,王東生挨個房間尋找,雖然偌大的電視台藏個人很容易,但以老王對秋香的認識,她是不可能躲起來的,隻是,為什麽找了那麽久,裏裏外外翻了幾遍,始終沒能看到她,她走了嗎?


    王東生遏製不住地失落,捏著‘玉’佩,感受著其上冰冷的涼意。


    如果你是冰,我願化作火,哪怕是火苗,也會拚盡全力散發溫熱!


    如果你是黑夜,我願化成光,哪怕是熒光,也要不顧一切照亮你的眼!


    如果你是海,我願變成魚,哪怕會被鯨鯊果腹,也想陪著你直至生命終結!


    王東生呆了一下午,秋香還是沒能出現,或許她真的離開了,亦或許她對於他的禮物並不感興趣,在她的眼裏隻有她的上級和任務,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就在老王帶著失落,帶著滿腦子想不通的疑‘惑’離開的時候,不遠處地房‘門’忽然關上,秋香緊緊捏著拳頭,兩眼空‘洞’仿若失神,她沒有離開,她一直都在,隻是,她最終選擇了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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