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撫恤完受驚的群眾,致電給死者家屬認領屍體,被擊斃的劫匪裝袋送往公安機關交由法醫驗屍,確認死亡後,再由檢察院、公安各自拍照取證,華潤萬家門口拉起了警戒線,暫時封鎖現場、歇業休整。


    眾人散去,王東生看到了陳韻、黃凱琪和彭世強,三人保持沉默,互不言談,王東生走過去後,黃凱琪歡快地上前,說:“老師,謝謝你……救了我一命,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才好。”她低著頭,眼睛上揚瞪得大大的,很漂亮,很勾魂,看她嫵媚含春的神情,表達的似乎不僅僅是報答那麽簡單。


    王東生盯著她的眼睛,湊上去,眨呀眨地說:“這沒什麽,隻要你以後按時上學放學,認真聽講,學有所成,學有所用,比什麽都強。”


    “我很笨的,什麽都學不好,不過,老師要是手把手地教,我想,我應該就能學好了。”


    “是嗎?”王東生曖昧地問,兩人的臉貼得很近,王東生聞到了一股chanel可可香味,迷人,淡雅,久聞不膩,王東生突然拉開女孩的衣襟,把一隻不明生物放了進去。


    女孩尖叫起來,左右跺腳抖著衣領,王東生趁機瞄了下裏麵的春光,黑色,36d,豐乳肥臀,柳腰細腿,真是火辣的身材,性感、妖嬈,無可抗拒。女孩驚慌失措:“你到底放了什麽進去?”


    “蛐蛐。”王東生說,“那可是波斯品種,常勝將軍,很有素養的,一般情況下,不會隨地大小便,不過,現在嘛,就不一定嘍。”這是報上次籃球體育館之仇,嚇嚇你罷了,也不動腦子想想,這裏是喧囂的城市,遠離草原山澗,哪來的蛐蛐?真是笨的可愛。


    彭世強坐在花壇邊沿,神情木訥,情緒低落,連女神的求救也聽不進去,今晚發生了這攤子事,對他來說,是打擊,也是點撥,他忽然醒悟,這些年,一直渾渾噩噩,把自己關閉在自我世界裏,自導自演、自娛自樂,看不清誰是虛情假意,誰是真心實意,總以為沒人懂自己。


    鬼門關口走過一遭才明白,懂不懂自己無所謂,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珍惜他們對自己的好。


    王東生走過去敲他的腦袋,說:“小彭同學,在思考人生啊?想出什麽富含營養賦有韻味的名言警句了沒有?可以的話,分享來聽聽,不要自私自利,偷偷藏起來哦。”


    “班上的桂苗,是我砍的,對不起。”彭世強站起來,深深鞠躬,若是不被原諒,他堅決不起。


    “這句話……沒什麽深意,不能流芳百世,名垂青史。”王東生躺在冰涼的瓷磚上,自下而上看,語重心長地說,“人犯錯誤,大半是因為區分不了理性和感性,該用真情時動腦筋,該動腦筋時用感情,這是,糊塗,不可取。我問你,學校號召學生綠化建設,美化校園,采購樹苗用的是你們的學費,既然是你們的錢,隨便自己怎麽花都行,是砍是伐,是栽是種,全憑一己之念,是也不是?”


    “不是。倡導綠化建設,改善生態環境,這事積功盡德,福澤百姓,不論出於什麽原因,我都不該毀壞樹木。”彭世強沒有起來,一直鞠躬。


    王東生盤腿坐起,扶起他來:“好人會做壞事,壞人也會做好事,我想說,對的,一定要堅持,錯的,一定要改正。當道德和正路相悖,各執一方時,我希望,你能無愧於自己的心,良心。”


    彭世強深感觸動,品味良久,腦海裏閃爍著一道靈感,想捕捉,卻又虛無縹緲,若即若離,總覺得差了那麽一點點,隻差一點點,他就能把握住。若幹年後,彭世強擔任最高人民法院黨組副書記、院長,副國家級幹部,上台發言的第一句話一定是:“好人會做壞事,壞人也會做好事,我想說,對的,要堅持,錯的,要改正,當道德與正選相斥,我會站在良心的那方,公平公正!”


    讓他堅持走上這條路的,正是當初那道靈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彭世強每每回憶,都覺受益終生,感慨良多。


    王東生撇下發呆的彭世強,來到陳韻麵前,女孩提著兩打包裝袋,都是化妝品、高跟鞋、衣服、首飾之類的,花銷上萬,老王一陣心疼,兩萬塊錢就買了這點東西,換成黃瓜都能裝一卡車了,真是浪費。


    “剛才,你為什麽不讓我使用那種能力?”陳韻陰著臉,質問起來。


    王東生裝瘋賣傻:“有嗎?沒有吧,我隻是覺得男人之間說話,女人不要插嘴,僅此而已。”


    陳韻冷麵霜眉,黑雲密布:“你是在找死嗎?”


    王東生忽有種不祥的預兆,咋呼道:“啊,我想起來了,家裏衣服沒收,看這天氣陰雨朦朦,好像要出太陽,我得回去砍柴,不然明天可沒飯吃。”說著,拔腿就逃,仿若遇見了瘟神。


    黃凱琪找遍了全身上下,都沒有發現蛐蛐的蹤影,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想找王東生算賬,就看到他大喊大叫地逃跑,陳韻提著袋子在後麵邊追邊喊站住,她頭腦裏冒出一個疑問,他們怎麽搞到一起去了?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留彭世強一個人深思。


    三人前後追擊,奔跑在人行道上,看上去不像是仇殺,倒像在嬉戲打鬧,路人側目看去,對前頭的男豬腳投來羨慕的目光,被兩個美女追趕,這是何等的豔福,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老王心裏可不這麽想,攤上這麽一個瘋婆子,動輒打人打臉,今後這日子可怎麽活呀?到了公交站,250短線車正巧靠站,王東生也不管後麵兩個女的怎麽樣,趕緊上車保命要緊,公交車關上車門,駛離站台,後視鏡中陳韻和黃凱琪揮舞著手臂攔車,老王想,車子都走了,是不會停下來的,你們兩個‘安息’等下一輛吧。


    哢!250停了,車門噌地打開,王東生還沉浸在自得自意之中,忽然一股冷風吹進車廂,兩大校花已經站在了他麵前,他回過神驚得下巴脫臼,掉了一地,媽的,臭司機,竟然不遵守公交秩序。


    黃凱琪應邀出門逛街吃飯,全是彭世強付的帳,她沒有帶一分錢,上車投幣時,暗叫糟糕了,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地瞅著王東生,一層水霧漸漸泛起,可愛、可憐,難以招架,老王算是明白了商紂王、周幽王之所以國破家亡的緣由了,擁有如妲己、褒姒這麽妖孽的女子,是個正常男人都不願理會朝政的,隻想一親芳澤,醉臥美人膝。


    司機催促幾遍,王東生才掏出紙幣投了車費,陳韻站在左邊,眼如豺狼般惡狠狠地盯著,像要把他活剝生吞,黃凱琪守在右邊,兩隻手抓著王東生的手臂,王東生覺得這樣影響不好,要她握緊把手,她就是不肯,說把手那麽髒,得了傳染病怎麽辦,我坐公交從來不抓把手。


    三人平靜地過了一站,下一站是藝苑路口,有很多人上車,原本寬敞的公交瞬間變得擁擠起來,身寬體胖的男子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汗味,陣陣酸臭味傳來,兩美女都快受不了了,尤其是很多男人見她們標致漂亮,特意擠過來借機揩油。


    有猥瑣男站在小花旦後麵,一手把鍍鋅圓管,一手伸進口袋擼,支起的帳篷悄悄在女孩臀部蹭了蹭,受到刺激後更加放肆,黃凱琪感覺像是摸了蛤蟆背部的疣粒一樣惡心,狠狠推了男子一把。


    猥瑣男也不生氣,反而很興奮,正準備調戲一番,王東生看不下去了,就算黃凱琪跟自己有芥蒂在先,可以不管她的死活,但也容不得別人欺負自己的學生,公交色狼,整個一社會大毒瘤。


    巴士進站停車,後車門打開,王東生提著鼻青臉腫哭嚎流涕的男子,像垃圾一樣丟了出去,你丫的變態,出門吃錯藥了還是忘吃藥了,敢欺負到老子學生頭上,真是廁所點燈籠,找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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