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信息量並不是很大,也足以讓銀月狼君瞠目結舌,他沒想到高珊區區一個靈動後期的修士,竟然能擁有如此厲害的一隻妖獸,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愣了一會兒,他又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高珊見他笑得蹊蹺,很是疑惑:“你明白什麽了?”


    銀月狼君道:“之前我一直奇怪,你們兩個女娃娃怎麽可能傷得了我銀月的狼子,如今看來,當時多半是你這條小蛇在作怪吧。”由於妖獸在沒有飛升以前,思維都比較簡單,修為低的妖獸在看到修為高的妖獸時,會本能地被對方的氣勢所懾服而失去任何反抗的意念。


    被高珊和莫嫣殺死的三足魔狼隻有區區築基後期的修為,在這麽一條能一口吞下成年食漿獸的怪蛇麵前,失去一切抵抗的能力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高珊詫異道:“你怎麽知道我們是兩個人?”


    她之前為了打消銀月狼君和自己結印的念頭,曾經告訴銀月狼君自己服用過一顆三足魔狼的內丹,銀月狼君因此知道自己殺死了他的一個狼子。


    可除此之外,高珊卻從來沒有和銀月狼君提過當時自己是和莫嫣一起去的,銀月狼君一口道出‘兩個女娃娃’的話,讓高珊大吃一驚:“難道那時候你也在場?那你為什麽沒對我們出手?”


    銀月狼君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而是另外說道:“既然那怪蛇是你的,這就最好不過了,你讓它留下食漿獸的內丹,我把煉化食漿獸內丹的法門傳給你,等你將這顆內丹完全融入你的護甲之後,即使沒有我的幫助,老太婆的金焰鐲也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威脅,到時候你就能脫離老太婆的控製了。”


    說完。銀月狼君就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空白的玉簡,將煉化內丹的口訣刻了上去,遞給高珊。


    從銀月狼君的表情裏高珊看得出,當日自己和莫嫣在殺狼取丹的時候,銀月狼君一定就在左近,隻是不知因為什麽緣故,他沒有向二人出手,既然銀月狼君不願說,高珊也就不問了。


    她接過玉簡看了看。發現裏麵除了煉器法門,還有另外一套高珊從未接觸過的心法口訣,不禁有些疑惑:“咦?怎麽有兩套心法?”銀月狼君道:“另外一套是斂息的法門。煉化食漿獸的內丹一定會讓你修為大進。而以你的功力,若想要趕在老太婆出關以前把食漿獸的內丹完全煉化,幾乎不太可能,如此一來,你必須分段修煉,若是在此期間讓老太婆發現了你的境界變動。必定會引起她的懷疑。這套功法可以幫你收斂氣息,隻要她不是刻意留心,你修為的變化她就無法察覺。”


    高珊了然,收起玉簡,在離鐵拐婆幾十米遠處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開始閉關修煉。


    如此過了半個月的時間,銀月狼君算得鐵拐婆即將要出關了。他提前將高珊喚出,此時高珊的修為已經一舉衝破了靈動後期,進入了築基初期,她用銀月狼君傳授的斂息之法,讓自己看起來還是停留在靈動後期。


    又過了兩日,鐵拐婆終於出關了,她並沒有察覺到高珊的修為變化。稍適休息之後,三人開始繼續上路,這次高珊明顯感覺到鐵拐婆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十倍不止。


    五天後,三個人就由西向東,橫穿了整個天鬆山脈,來到了蓬山仙域東南端的一座大山腳下,這座山正是劍鬆門所在的劍鬆山,而這一小片山脈則是整個天鬆門管轄區域的最東麵,由此處再往東走,就到了和天鬆門並駕齊驅的三大宗之一的靈虛宗的地界。


    站在劍鬆山的山腳下,和別處一樣,高珊沒有看到任何有人的跡象,隻是有一點讓高珊覺得很奇怪,一路上看到的大小市鎮雖然缺少了人的打理顯得比較蒼涼,卻並不破舊,而這劍鬆山下的市鎮,幾乎每個都牆倒屋塌,好像經過戰爭的洗禮一般,顯得破敗不堪。劍鬆山的西邊有一座臨海絕壁,高數千尺,絕壁下方有一三角形洞窟,洞口高約百丈,洞內有一條地下水脈,行至此處,匯流入海。


    要說此類懸崖裂縫在海域和陸域的交界處隨處可見,並不稀奇,可奇就奇在這個裂縫口處被人布置了一個大型法陣。


    這法陣布置得十分隱蔽,如果高珊不是親身進入其中,根本就不會發現它的存在。而鐵拐婆則視若無睹地穿行其中,如魚得水毫無阻礙,帶著高珊和銀月狼君徑直穿過法陣進入了洞窟。


    高珊是第一次進入這種地方,新奇不已,隻見這洞窟外窄內寬,裏麵有幾處洞頂的高度,竟然直透崖頂,一束束陽光從這些縫隙中照射進來,交錯在一起,像是用光線織成的一張巨網,顯得格外好看。


    這洞窟之頂竟然有口子直接與地麵相連,高珊心中更是詫異,那要是有人在上麵走路,一不小心落入洞中,這千尺深崖,還不摔得粉身碎骨了?


    高珊心中正在想著,這時隻聽得‘撲啦啦’一陣鳥兒震動翅膀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隻雀兒從崖頂的縫隙處飛了下來,那鳥兒穿過洞頂裂縫進入洞中,到了離高珊頭頂還有數百丈的距離處,突然像是撞到了什麽似的猛地一頓,然後高珊眼前白光一閃,那鳥兒的整個身子都被包裹在了一種詭異的白火焰之中,隻是片刻功夫,就變成了一堆飛灰。


    高珊這才明白,這洞窟之頂早就被人設置了十分厲害的法陣守護,隻要有人或動物從上而下進入洞中,就會像那種雀兒一樣,被燒得屍骨無存,心中不禁暗暗咂舌。


    行了片刻,河道漸漸變窄,兩邊的河灘逐漸開闊,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平原,又走過一道彎,前麵的陰影處突然出現了兩條人影,其中一條黑影冷冷地向三人喝道:“什麽人!竟敢闖入我大光明宗禁地,還不報上名來!”


    鐵拐婆沉聲道:“是我。”


    聽出了她的聲音,兩人連忙從黑暗中現出身形,卻都是一身黑袍,臉上也帶著亮銀麵具,看不出什麽模樣,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兩個男子。


    高珊想起自己初到修真界時,曾聽千鬆門的人提過:是一群黑衣人血洗了守鬆閣,看來那多半就是這群人做的了。想不到他們竟然敢在天鬆門的眼皮子底下設立分壇,膽子也真夠大的了,這要是讓那些自命不凡的老家夥知道了,還不要把鼻子都氣歪了。


    兩個黑衣人緊走幾步上前向鐵拐婆行了個禮,道:“參見壇主!”


    鐵拐婆‘恩’了一聲,帶著高珊銀月狼君徑直向裏走去,兩個黑衣人雖然不認識他們,卻也不敢多問,隻聽其中一個黑衣人向另一個黑衣人小聲吩咐道:“你快去小牢通知孫副壇主,就說壇主回來了。”另一個黑衣人應聲去了。


    鐵拐婆停下腳步回頭問道:“怎麽,那老家夥還不肯說出忘魂花的所在?”


    一聽到‘忘魂花’這幾個字,高珊的心猛地一緊:怎麽這些人也要找忘魂花?


    來了修真界這麽久,高珊從來沒有聽人提過忘魂花,她自己也不敢隨便和別人說,生怕招惹了什麽麻煩事,這時竟然在這裏突然又聽到了‘忘魂花’這幾個字,她心中又驚又喜。注意力不覺得就全都放到了鐵拐婆和黑衣人的對話上去。


    隻聽黑衣人說道:“是,孫副壇主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小牢勸說,可是百藥仙始終不肯鬆口,孫福壇主也就沒有出過小牢。”


    就在兩人說話的空檔,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人從洞穴深處急忙忙地迎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剛才進去報信的黑衣人。


    看到鐵拐婆,中年人搶上幾步倒身便拜,口中說道:“壇主,你終於回來了!”


    “孫壇主多禮!”這孫副壇主雖然地位不如自己,可修為卻和自己不相上下,鐵拐婆不敢怠慢,伸手就去扶他,孫副壇主就勢起身,這禮卻隻是拜了一半,並未做全。


    高珊心中暗想:這個就是他們大光明宗朱雀壇的副壇主,長得和那些每天在田裏勞作的農夫差不多嘛,一點都不像個修煉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寒暄完了,鐵拐婆又簡單地向孫副壇主介紹了高珊和銀月狼君,說到銀月狼君的時候,孫副壇主滿臉的驚異之色,道:“傳聞我教在上古時曾有‘金木水火土’五位道君,其中卉木道君有一結印獸號稱‘林獸之王’,莫非就是閣下?”


    銀月狼君嘴角一揚,沒有回答,但那表情裏已經明顯是默認了。


    孫副壇主心中暗道:這些年來她一直四處搜羅古籍,原來竟是為了找尋那傳說中在大戰裏幸存下來的上古魔獸,如今她得了這‘林獸之王’相助,實力便要遠超於我了,魔主駕前隻怕她更要春風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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