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你是說那個數十萬年前就已經被滅族了的魔道?”


    對於‘魔道’這個詞,祿是既陌生又熟悉。


    數十萬年以前,魔道橫行三界。他們的修煉手段極其特殊,普通修士需要通過煉化修真界中不同屬性的靈氣,化為自己的靈力,慢慢積累,才能達到一定的境界。


    而這些魔道中人,仗著一部妖典《天元功》,卻能夠通過直接吸取他人靈力的方法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簡單有效的修煉途徑,卻充滿了血腥,自從這部妖典出世以來,三界生靈飽受荼毒,如論修為高低,哪個種族,都難免會成為魔道中人獵取的對象,使得整個修真界乃至仙界都人心惶惶,魔道的肆意橫行,最終引來了仙界和修真界中所有修士的聯手剿殺。而在天道規則裏麵,眾仙之間不得擅用搜魂類法術的禁製,也是在那時候留下的。


    自從仙魔大戰以後,世間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魔的蹤影。祿出生於魔道滅亡數千年後,所以對於‘魔道’,他雖然時常能聽人提起,卻從來沒有見過。


    頭牛和馬麵雖然法力低微,卻是在三界之中有人出現起始,就已經存在了,所以他們對魔道的認識,相對於祿要來得要更加熟悉。


    牛頭說:“雖然當年仙妖聯手,已經將魔道鏟除,但魔道的修煉方法向來詭秘,很難保他們沒有在哪個地方留下了什麽魔種。”


    祿問:“既然魔道如此危險,那閻王為什麽不親自出手剿滅禍患?難道還要等他們成了氣候才來收拾?”


    牛頭此時卻訕訕一笑,說:“祿仙友,這不過是我和馬麵的猜測罷了,未必真是如此。說不定這些魂魄是真的被人打散了,所以才會從三界消失。閻王大人日理萬機,怎麽可能因為我們這種捕風捉影的揣測就親自上陣。


    更何況,如今已經不是上古時候了,魔道想要卷土重來,那就是癡心妄想。就算他們真的留了魔種在這個世上,也絕對翻不起什麽大浪,我們沒必要這麽杯弓蛇影。”


    從他的話語中,祿很明顯地聽出了這家夥是擔心擔上一個‘謊報軍情,無端引起恐慌’的責任,確實如他們所講,魂魄消失的可能性還有很多種,而且,普通人的魂魄沒有靈力,對於魔道提升自己的境界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這也不過就是他們的一個猜測而已。


    然而,如果牛頭馬麵的猜測屬實,那麽他們現在的不作為,就等於是在姑息養奸,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祿雖然對魔道的認識不像牛頭馬麵那麽直接,但他也知道,傳說中這種取他人元魂來提升自己的境界的修煉方式,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可以將他人辛辛苦苦修煉成千上萬年的修為占為己有。


    這種修煉的成長速度讓人難以想像,根本就不是一般修者吸食日月精華所能比擬的。一旦在最初萌芽時給了魔種成長的時間,那他們強大起來的速度,絕對十分驚人。


    然而魔道也好,妖道也罷,依著祿的性子,他是什麽事都懶得管的,隻是這件事既然牽扯到了高珊,他也就不得不插手了。


    思量再三,祿問牛頭:“牛兄,馬兄,你們可有查到什麽線索?”


    說到線索,牛頭又唉聲歎氣起來。


    “要是有,我兄弟倆也就不會坐在這裏喝西北風了。”


    看著牛頭馬麵灰頭土臉的模樣,祿知道,這兩個家夥確實是沒招了。


    沒奈何,祿向兩人要了這一次受害的三個人的身份信息,決定自己親自去查一查,倒不是因為這有可能和‘魔道複起’這種‘國家大事’相關,自己‘匹夫有責’的關係,純粹是為了找那到個賴阿三的鬼魂,問問關於高珊舅舅那件車禍是怎麽回事而已。


    即便如此,高珊也已經十分感激祿能出手幫忙,正是因為她很清楚這隻烏龜懶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這才顯得尤為難能可貴。


    為了表達自己的謝意,高珊說:“美人,你盡管去查吧,以後家裏的飯統統都由我來做,我保證你一回來就能吃到一桌子好吃的。”


    聽了這話,祿又滿腦袋黑線了,他翻了個白眼說:“你想讓我從此絕食嗎?”


    高珊的目光霎時間從火熱變成了冰冷,臉色難看的就像個剛死了的人似的。顏和韶衝則在一旁一個勁地偷笑。


    ……


    ……


    郊外別墅群,靠近馬路邊的一幢兩層樓小洋房裏,一個長著杏核眼,水蛇腰,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孩,對著坐在上首的兩個中年女人說:


    “你們憑什麽要收回我的房子?那是達令買來送給我的,你們有什麽權利這麽做!”


    充滿了老上海風味的大廳裏,一共坐著五個人,除了剛剛說話的年輕女孩,客廳裏還有四女一男,這五個人中,又以坐在最上首的中年婦人,和另一個坐在她左手邊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為中心。


    婦人看起來五十多歲,麵無表情,眼神就好像一潭死水,深得能把人活活溺死。聽著輕輕女孩的指責,她的眼中沒有掀起一絲波瀾,一言不發。


    胖女人則看起來四十歲出頭的模樣,身上帶滿了各種珠寶首飾,紅的綠的黃的藍的,五顏六色的,也不管搭不搭,把自己當個珠寶展示架似的,隻要能帶的地方全都不會見肉。


    和她那暴富的穿衣品味相對應的,則是她滿臉潑婦一樣的驕橫之色,聽了女孩的話,胖女人學著電視裏貴婦人的說話語氣,憋足了勁讓自己不露出歇斯底裏的本性,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房產證上可沒寫你的名字,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哼,真是笑話!”


    在這女人身側,還坐著一男一女,女的和年輕女孩歲數相當,看樣子是個大學生,男的則稍顯年幼,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大概十七八歲,不過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和身旁的女人一般無二,即是厭惡又是得意地望著對麵坐著的女孩。


    女孩並沒有因為對方人多就因此露怯,一臉不屑地回望著胖女人和她身邊的一男一女,又像是自言自語,卻又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


    “怪不得達令說他是整天對著一頭母豬睡覺,我還一直以為他是想哄我開心呢,今天才知道他沒騙我,哈哈哈。”


    女孩側了側身子,讓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顯得更加曼妙玲瓏,眼睛在對麵的胖女人身上上下地掃視著,眼神裏滿是輕蔑和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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