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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一路稱讚過來的賀崢,這會被她笑的惱羞成怒:“笑什麽笑!”


    “笑你啊!”蘇婧笑的根本停不下來,想象了一下他徒手拍豬的場麵,哎呦不行,畫麵感太強了,哈哈哈。


    二少後來都被她笑的沒脾氣了,隻好自己小聲嘟囔:“有那麽好笑麽……”


    其他人自然都不認為隻是好笑的事情,都讚他的身手好,有膽量有氣魄,一個人能對付那麽多野豬,謝大郎把扛著的野豬放下,擦了擦汗才說:“蘇丫頭,你可別笑,這野豬可凶著呢,力氣大得很,我自己一個人對上一隻,都不一定敢下手,別說是一群了,這個叫賀崢的小兄弟,真是厲害得很啊!”


    賀崢這才覺得找回了場子,神色裏多少有些得意,蘇婧看在眼裏,也覺得自己笑的太過,忙說:“賀崢好厲害!”然後看著他眉梢都揚起來了,心裏越發的覺得有意思,為了防止自己再笑場,蘇婧接著就問:“我要的小豬呢?”


    二少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又被當孩子哄了,哼了一聲後,恨恨的扭過臉去。


    後頭有個漢子說:“這呢!”


    蘇婧趕緊過去看了下,四隻小野豬被捆了個結實,卻還不死心的在那掙紮,看著都很精神,看了下兩公兩母,倒是搭配的不錯,邊上的慶娘看她檢查豬屁股,就問:“怎麽的?你想養野豬?”瞧見蘇婧點頭,她搖了搖頭說:“這可不成,野豬之前也有人試著養過,可惜野性太大,沒幾天就把豬圈拱壞了,豬也跑的沒影了,倒是白費了不少壘豬圈的功夫。”


    野豬野性大倒是真的,蘇婧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養純種的野豬,這四隻豬放一塊,等長大了,可不是容易拱壞豬圈麽,於是決定留下兩隻公的當種豬,母的打牙祭。


    各家打野豬大多是協作完成的,因此這會已經開始分豬了,這回因為有賀崢幫忙,收獲頗豐,基本上每戶參與了的,都能分到三分之一隻豬,往年每家也不過就是你分個腿,我拿副腸而已,這會能分到這麽多,可算是樂壞了他們。


    因為天熱,豬死了就要趕緊處理,不然放著就要臭了,然後蘇婧趕緊往慶娘家屋裏躲了,外頭場麵太血腥了。估計過了有一個時辰,才算是處理完了,每家每戶拿著自家應得的那份,心滿意足的走了。


    賀崢因為是大功臣,所以基本每家都給他送了塊肉,他轉手就都給了蘇婧。


    蘇婧看著這麽多豬肉也發愁,一次性吃完難度太大了,隻能做成鹹肉了,又看到還有隻收拾幹淨的整豬沒分,就問:“這誰的?”二少對她揚了揚下巴,蘇婧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豬腦門上的傷口,會意:“你拍死的那隻?”


    賀崢點點頭,蘇婧這才覺得世界是真玄幻啊,這野豬少說有兩百斤重吧,他這雖說是練家子,可這麽細胳膊細腿的,腰也挺細的……竟然能一下子把這麽大隻野豬拍死,那可是真本事啊,說不好連胸口碎大石都妥妥的,這會她才真心實意的感歎:“賀崢……你確實挺厲害的。”


    二少這回聽出來她不是敷衍的了,一下子差點喜形於色,但是還是繃住了,咳嗽了一聲,才說:“還好吧。”


    “胸口碎大石會麽?”蘇婧認真的問。


    “什麽?”賀崢覺得話題一下子有點接不上,胸口碎大石是什麽?


    蘇婧解釋說:“就是拿塊大石頭……唔,好像是石板,放在胸口上,然後拿一把大鐵錘,一錐子,哐當把石板砸碎了,人還要沒事。”


    二少聽的都傻了:“會這個做什麽?”


    蘇婧想了想,好像是沒什麽用,他又不用出去街頭賣藝,好好一個少爺學什麽胸口碎大石啊,於是說:“沒,我就是隨便問問你會不會,之前看人耍把式的時候覺得挺厲害的……”然後又開始研究怎存豬肉的事情了,有整豬的話,還可以灌香腸,豬頭可以鹵了,豬腿可以熏成火腿……


    她無心之言,賀崢倒是糾結了,難道蘇婧口味那麽奇特,喜歡會胸口碎大石的?可是他徒手拍豬不是也很厲害麽,別人都不會啊!二少覺得女人的心思真是太難理解了。


    ……


    蘇婧免不了開始比較,到底是一開門看見賀崢比較驚悚,還是一開門看見大美人比較驚悚,不過在夏侯襄一身粗布打扮的情況下,她覺得看見大美人比看見賀崢驚悚多了,起碼人家賀崢打扮都是很正常的,大美人平常品味就非常與眾不同,這回冷不丁出現在別人家門口,竟然戴著鬥笠穿著粗布短裝,蘇婧覺得自己是不是晚上沒睡好,出現幻覺了。


    大美人鬥笠下的臉,陰影之中顯出一種柔和的安心感,沉靜而溫柔,他微笑著說:“我想見你。”


    蘇婧覺得要是邊上沒人,自己都要作西子捧心狀了,美人說這種話簡直不能更銷魂有沒有!雖然明知道夏侯襄肯定不是那個意思,可還是能花癡一下下的,隻是沈舟在邊上,她隻好裝的很正經的問:“有事?”


    夏侯襄問她:“方便進去說麽?”蘇婧側開身,讓他們倆進了門。


    沈舟跟在夏侯襄身後,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他主子最近的瘋病發作有點太平凡啊,這會感覺是完全控製不住了啊!這麽熱的天,他竟然能一路騎馬從城裏跑來這,而且還喬裝打扮,這到底是要做神馬!難道送東西這種事情,自己不能勝任嗎?還能不能用都點主仆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啊!然後他維持著麵癱的表情,從馬背上解下來一個包裹遞給蘇婧,說:“蘇小姐,這個是之前你托主子找的硝石。”


    蘇婧從他手裏接過那個包裹,沉甸甸的,著實有點分量,她很想形容下自己的心情,但是覺得難度太大:“沈大哥,你自己拴下馬,桌子上有涼茶,不行井裏還吊著酸梅湯,你跟夏侯公子自便,我先去忙一下!”


    沈舟看她兔子似的竄了出去,正摸不著頭腦,她要硝石來做什麽,那些個煉丹的道士才用這玩意呢,然後順手把馬拴在了葡萄架底下,進屋去伺候他家主子去了。


    麟寶寶從屋裏聽到動靜,樂顛顛的跑了出來,一頭紮進大美人懷裏就不想出來,夏侯襄抬手摘了鬥笠放在桌上,好脾氣的任他抱著,蘇媛拿了兩塊濕帕子給他們,在邊上怪不好意思的:“麟兒,快下來,會熱的!”


    蘇麟抬頭看他二姐,眨巴眨巴眼睛說:“不熱啊,好看的哥哥身上涼涼的。”


    蘇媛一看果然,沈舟因為一路來,出了不少汗,這會正那了帕子擦汗,而夏侯襄的臉上一點汗也沒有,接了帕子,隻是給蘇麟擦了擦手上練字時沾上的墨水,她覺得奇怪:“哥哥,你不熱嗎?”


    夏侯襄伸手從脖子上拉出一根紅繩,紅繩下麵綴著一枚水滴形的白玉,上頭有一點紅痕,他說:“這塊玉是貢品,冬暖夏涼,帶著就不熱了。”


    蘇媛正羨慕那塊玉,阿姐怕熱的很,如果要是也能有這麽一塊玉的話就好了,蘇麟卻在花癡,紅色的墜繩襯得美玉潔白,可那玉卻襯得夏侯襄的手指比玉還要晶瑩一些,像是自己會發光一樣,麟寶寶看的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大美人以為他是喜歡這塊玉,摘了下來就戴在了蘇麟的脖子上,又覺得紅繩有些長,比劃好了長度,兩指輕輕一撚,紅繩就斷成了兩截,才細心地給蘇麟重新戴好,玉被貼身帶著,涼涼的卻不冰人,麟寶寶覺得身上沒有一個毛孔是不舒服的,懶洋洋的的不想動彈。


    沈舟再邊上捏著帕子,感覺自己嫉妒的要哭了,跟著主子那麽多年,也不是沒眼饞過這個寶貝,早知道得手那麽容易,自己就該要過來的啊!


    蘇媛撿起地上那截被夏侯襄撚斷的紅繩,斷口整齊的像是用剪刀剪的一樣,忍不住說:“就像變戲法一樣。”


    大美人笑了笑,問沈舟要了個銅錢,捏在手裏,讓蘇媛伸著手接著,說:“看好了。”然後在他懷裏的麟寶寶,就看見有細細的粉末從他指縫間落下來,落在他二姐攤開的掌心裏,一會之後,夏侯襄鬆開手,指尖隻有一點殘餘的銅粉。


    沈舟覺得自己已經沒法吐槽這件事了,隻好默默地扭過臉去,隻當是沒看到,嗬嗬……主子逗小孩玩什麽的,這件事簡直就是在逗他一樣……


    等蘇婧眉開眼笑的進來的時候,蘇麟跟蘇媛已經徹底被大美人征服了,瞧見她之後,蘇媛都眼睛亮亮的說:“阿姐,夏侯哥哥好厲害!”


    蘇麟馬上接著說:“好看的哥哥會徒手斷繩子、徒手碎銅錢、徒手掰鐵勺……額,又掰回來了,沒斷!還會隔空……”然後他嘴裏被塞了一顆甜甜的,冰冰涼涼的葡萄,瞬間就把大美人的英雄事跡給忘了,憧憬的看著自家大姐,張著嘴希望她再一個。


    蘇婧把手裏的罐子往桌上一放,從裏頭拿出兩個小罐子來,一個罐子裏放了葡萄,另一個罐子裏放著酸梅湯,給他們沒人都倒了一杯,讓他們趕緊嚐嚐。


    夏侯襄看見大罐子上冒著絲絲涼氣,好奇的伸手一摸,果然入手冰涼,這時候冰價格昂貴,沒有門路的有錢也買不到,蘇而蘇婧顯然是不會買冰的人,聯想到她讓自己找的硝石,便問:“你找硝石,是為了這個?”


    蘇婧點點頭,沈舟拿了一碗酸梅湯,一飲而盡,說:“好喝。”之前雖說也喝過,可沒想到冰鎮之後,味道更好。


    蘇媛也拿了一碗,小小的喝了一口,冰涼的酸梅湯順著喉嚨,一直涼到心底,酸酸甜甜的:“阿姐,真好喝。”


    大美人給麟寶寶摘了個葡萄吃,小包子就著漂亮哥哥的手吃了一個葡萄,感覺人生很圓滿,然後下一就被蘇婧給撈了出來:“小色狼,給我坐好,自己吃。”


    小色狼明媚的憂傷了,大姐為什麽總是這樣呢,然後他用軟軟的,奶聲奶氣的聲音說:“英雄本色,好色有什麽錯……”


    蘇婧自己喝了一口酸梅湯,結果全嗆氣管裏了,一陣咳嗽之後,順了半天氣,才哭笑不得的說:“不許胡說八道!誰跟你說英雄本色是這個意思了?本色說的是本來麵目,英雄本色說的是傑出人物的本來麵貌,是說英雄必然也有非凡之舉,怎麽就是好色了?”


    麟寶寶抬頭看大美人,天真地問:“那英雄不能好色麽?”


    夏侯襄想了想說:“大多都不好色吧。”


    蘇麟若有所思,接著問:“可是不是說美人配英雄嗎?不好色,為什麽一定要配美人?”


    “嗬嗬……”蘇婧覺得教一個聰明孩子真是太糟心了,然後她隻能蹲下身來,很鄭重的跟他說:“蘇麟,你喜歡好看的人,是沒有錯,大家都喜歡長的漂亮的人,可是一個人心靈美,比外表美更重要。”


    “可是……心靈美又看不見。”外表美不美倒是可以一眼看見的。


    “所以你要仔細觀察啊,誰的心靈美,誰是真心為你好的,隻有在相處過程中才能體現出來,你想想,如果一個人長得很好看,脾氣卻很壞,你還喜歡嗎?”


    蘇麟立刻點了點頭,認真的說:“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不喜歡賀崢。”


    夏侯襄忍不住笑了,沈舟在心裏默默地給他鼓了鼓掌,蘇媛在邊上跟著點了點頭了,隻有蘇婧仰天長歎一聲,教育的道路真是充滿了障礙啊!


    好不容易跟蘇麟解釋清楚了,蘇婧覺得比在店裏幹活還累,可惜麟寶寶還是很堅持:“就算賀崢心靈美……我也不喜歡他。”


    蘇婧心累的摸了摸自家弟弟的腦袋,點點頭:“恩,每個人都有不喜歡別人的權利,這個不強求……你隻要知道賀崢不是壞人就可以了。”又順道跟蘇麟討論了一下,用情要專一的問題,千萬不能見異思遷,她舉了個例子:“佳兒現在很喜歡麟寶寶,可是呢,有一天她喜歡別人超過喜歡你了,就不跟你一起玩了,你會不會難過?”


    胖包子想了一下,覺得自己肯定會難過的,於是點了點頭,蘇婧就趕緊接上:“你看,這就是見異思遷,如果不想自己難過的話,就不要對別人這樣。”


    蘇麟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夏侯襄在一邊看著,輕輕的勾起了唇角。


    等賀崢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了一圈,正在吃飯,四方的桌子,蘇麟跟蘇媛坐一邊,沈舟跟夏侯襄各一邊,蘇婧自己坐一邊,儼然已經沒了他的位置,二少頓時不高興了。


    夏侯襄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放在一邊的那副空碗筷,挪到了蘇婧身邊,示意他坐過去。賀崢陡然間有一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大美人卻像是隨手為之一般,低頭繼續安靜的吃飯,蘇婧抬頭看他還傻站著,就說:“趕緊去洗把臉吃飯啊,你不餓?”


    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的二少,默默地去吊水洗臉了,回來的時候蘇婧已經給他盛好了飯,碗仍舊是放在自己身邊,賀崢靠著她坐下來,隻覺得那半邊身子都有點發燙。蘇婧還給了他一碗冰鎮的酸梅湯,二少喝著冰涼的酸梅湯,心裏有種微妙的滿足感,然後他吃了三碗飯,覺得身心都很滿足,蘇婧則覺得飯錢應該漲了,唉……受災了,白米好貴的。


    傍晚的時候,夏侯襄跟賀崢還有沈舟,三人結伴從蘇婧家出來,騎著馬慢慢的走在小道上,賀崢看了看大美人身上的粗布衣服,覺得很有違和感:“你怎麽打扮成這樣?”


    大美人說:“換個心情。”


    二少覺得他的思維也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也就點了點頭,又問:“你穿的慣?”


    夏侯襄翻起一邊袖子,在他麵前晃了一下,賀崢看見了裏麵冰蠶絲的裏襯,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也許是沒了那塊玉的關係,大美人額頭上冒出了一點汗珠,但是他心情很好,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綢緞,賀崢以為是塊手帕,結果看夏侯襄抬手就把那塊緞子扔了,賀崢眼力很好,分明瞧見上頭蓋著皇後的金印,頓時心中一震,然後就看見那方蓋了鳳印的懿旨,在夕陽中漸漸灰飛煙滅了。


    沈舟跟在邊上,想著就算不是生在皇家,自家主子這身功夫,也夠笑傲江湖了。


    賀崢眉頭一皺,忍不住說:“沒用的,她想要皇後的詔令,容易得很。”皇後跟他父親是親兄妹,賀容的親姑媽,賀容不死心,即便是這道詔令沒了,後麵還有無數道等著夏侯襄。


    大美人拿起了鬥笠帶上,略微一壓帽簷,隻露出嘴唇跟下巴:“那也要能讓我接旨才行。”


    ……


    大晏後宮。


    賀雅貴為皇後,是大晏最尊貴的兩個女人之一,兒子是太子,又有強大的外戚支持,加上生的貌美比起一般當擺設的皇後,得寵的不是一點兩點,卻仍然有不順心的地方,其中最不順心的,就是她隻是最尊貴的之一,而不是唯一的,最尊貴的女人,太後身子也太硬朗了,真是個老不死的。


    她抿了一口茶,黃金鑲寶的護甲,輕輕的劃過茶盞的邊沿,問:“太傅大人,什麽叫太後的懿旨?難道本宮的旨意,不是懿旨?是廢紙?”


    太傅畢竟是三朝老臣,還是經得起嚇唬的,於是不卑不亢的回:“皇後娘娘嚴重了,這叫老臣如何回答呢。”


    賀雅輕蔑一笑:“我的兒子,我想怎麽教,就怎麽教,一個男人,天天隻知道舞文弄墨,有什麽用。”賀家的男人個個能上馬打仗,偏偏她的兒子,卻像隻弱雞,以後怎麽當皇帝?


    天天隻知道舞文弄墨的,顯然不止太子一個,眼前的太傅也是其中之一,太傅覺得自己的專業深受質疑,有點不太高興,回道:“我大晏國泰民安,自當以文治天下,方可成為一代明君。太子雖然是皇後所出,將來卻是要繼承大統的,又怎麽可以,以皇後一人之見來教導呢?”


    賀雅煩躁的將茶盞往桌上一扔:“滾吧!”茶水濺了一桌。


    太傅站在原地,沒有動。


    賀雅見狀,扯出個假笑來,說:“太傅,請退下吧。”


    老太傅這才慢悠悠的行禮:“微臣告辭。”接著退了出去,結果他才轉身,就聽見裏頭砸杯子的聲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腳步輕快的走了。


    博萱剛才在一邊不好插話,這會看賀雅真的氣狠了,趕緊勸道:“皇後,當心別氣壞了身子。”看了看外頭,確定太傅走遠之後,才接著小聲道:“我聽說,太後想讓這位太傅的孫女當太子妃呢。”


    賀雅的護甲在茶幾上劃出尖銳的聲響,咬牙切齒的說:“美的他!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仁壽宮那老東西在報仇呢,我拖得她最寶貝的孫子,到這個年紀還沒娶親,她恨我恨得緊啊,成天的要跟我對著幹。”然後她仿佛想起來什麽,心頭鬆快了些:“她不是瞧不起我麽,我就非要把容容嫁給她的寶貝孫子當王妃,看她怎麽辦!”


    關係到自己女兒,博萱也忍不住皺了眉頭,說:“這件事……是我們過分了。”


    賀雅瞥了她一眼:“我賀家的女兒,他等一等又怎麽了,當年要不是我拉了他們母子一把,還能有他夏侯襄的今天?”


    “可是……”博萱還想在說什麽,卻被賀雅不耐煩的打斷了:“行了,從你嘴裏也聽不到什麽能讓我高興的,太子妃的人選,定的怎麽樣了?”自己的兒媳婦,她可一定要選個中意的,不然到時候再不順心就壞了。


    “我跟夫君都覺得賀蓮那孩子不錯,性子是你喜歡的,關係又親近,不出意外,就是她了。”


    “恩,是還不錯。”賀雅往後麵的軟墊裏一靠,說:“要不是容容死心眼,認定了那個夏侯襄,給我兒子當太子妃,那才是最好不過。”


    博萱隻能苦笑:“可不是麽。”當年不過是為了救急,結果卻是弄巧成拙了,想到自己在這裏頭也造了一份孽,博萱又覺得心口發堵了,兒女都是債啊。


    賀雅瞧見了,問她:“怎麽了?又不舒服?要不要傳個太醫來看看?”


    博萱搖了搖頭:“沒事,過會就好了。”


    賀雅歎了一口氣,別過臉去,博萱這副病弱樣子,也是她不待見的,要是她身體好點,自己哥哥膝下,又怎麽會隻有賀崢一個嫡子,哪怕是再多個女兒也好啊,不然這太子妃的位置,怎麽也輪不到三叔家的賀蓮。


    又想到自己的兒子夏侯舜,賀雅的心情就更差,明明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怎麽就一點都不像她呢,性子軟和的跟團麵似的,成天被那幫太傅牽著鼻子走,倒是賀崢跟賀容的性子都隨她,那才是賀家人該有的樣子。


    ……


    下午天氣很熱,太陽曬得人都快睜不開眼,原本是最美生意的時候,可這會茶館裏卻是坐滿了人。


    “老板!來碗冰鎮酸梅湯!”


    “我要冰鎮西瓜!”


    “涼的雙皮奶來一份!”


    冰鎮的東西每份要多收十文錢,卻還是很多人買,因為比起別家的冰品,有家茶館裏的這些東西,可以說是比白菜還要白菜價了,蘇婧雖說忙的要死,可還是笑的合不攏嘴,有了製冰的法子,可以做冰品,而且買回來的那些個食材,也都能夠保鮮存放了,看到什麽便宜,都能多買點,不像之前,買個食材還要算上半天,就怕賣不完壞了。


    最高興的還是在廚房忙活的滿頭大汗的時候,來上一杯冰鎮酸梅湯,嘖,那感覺絕對沒話說。


    因為蘇婧這冰品賣的便宜,不少大戶人家都派了下人來這買,又瞧見點心之類的做的精致,倒是起了嚐鮮的心思,一來二去的,茶館的點心倒是在臨城的富人圈裏出了名,每天光是外送的點心,都是個不小的數量。


    當然,東西這麽便宜,也總有不少人打聽,蘇婧的冰到底是哪裏來的,店裏的人統一了口徑,都說是醉仙樓那邊提供的,來源不知道,加上每天醉仙樓那邊都會有送牛奶的車來,不明真相的,也就當這茶館真是夏侯襄的產業了,大家都知道這位老板是有大背景的,瞧那位郡主不就死皮賴臉的往跟前蹭麽,那位指不定是什麽皇親國戚呢。因此,原本有些想動蘇婧心思的人,也都被迫打消了念頭。


    對於這美麗的誤會,蘇婧是絕對樂意默認的,這樣以後她做的事情,都可以推到大美人身上,不過這個名頭夏侯襄也不是白擔的,因為提供硝石的貨源,蘇婧在冰品上給了他三成利,雖說錢少他不一定看得上,可是該做的,蘇婧總不能仗著有交情而不做,所有的感情都是在不知不覺中消磨掉的,總是要有來有往,才能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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