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夢,不要再理會這裏的事情,跟我回人界。”


    “囚……所有的事,你都知道,對嗎?”


    “……沒錯。”


    “你會幫著她毀滅人界?”


    “不會的,我的使命是守護習家世代夢魂師,而你們要做的就是保護人界。”


    “那為什麽――你還要留她?斯伊魔不死――”


    “好了,習夢。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插手。”


    “那麽,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沒錯,斯伊魔不死,她就根本不會放過大家,我不能看著銀月他們有任何危險。


    “習夢。”銀月壓低聲音,從未有過的口氣,他在告訴我,他有些不高興了。


    “好,我不會回人界了。我選擇留下,和我的夥伴一起死在你們手裏。”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會對你下手。”


    “那就殺了斯伊魔!”我吼道。


    說完,我自己都笑了,嗬嗬,我是什麽身份到現在還沒看清嗎,竟以為他會為我殺了斯伊魔。


    “好啊,囚,你來殺了我吧。”斯伊魔一臉淡笑,緩步而來,站在囚的身側,小聲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棄我而去了。”


    “那是誤會,你早該知道。”


    “我不管什麽誤會,我隻記得,你已經背起過我一次。”


    “想動習夢,你得先問過老子給不給你機會!”莫桑說著,向斯伊魔猛地衝去。


    莫桑本是上古異獸,魂氣強橫。除了囚,他自在我們這些人之上,與斯伊魔怕也是不分上下。


    斯伊魔早已受傷,莫桑奮力一擊也讓她有不小的驚駭之意。


    囚,你還是再救她一次,是嗎……


    “九魅!”奇怪的是,斯伊魔在這個時候叫的名字卻是九魅。


    看得出,九魅與莫桑都是極為珍貴的異獸,可惜,莫桑在年齡上略占優勢,不管是經驗戰術還是體力魂氣暫時都是九魅無法超越的。


    真身狀態的九魅聽到斯伊魔的聲音,一愣。隨即一聲大吼,像是要吼盡全部生命,尖銳的利爪摩擦著,一道道劃痕輕易出現在地麵。


    就在所有人以為,斯伊魔在招呼九魅保護自己的時候――


    “習――夢――!”


    是誰的聲音,我什麽都看不清了……


    胸口好像有什麽在裂開,有什麽在一點點流失。


    模糊間我慢慢倒地,還好,落入一個柔軟的懷抱裏。


    “我要殺了你!”野鬼淒厲的聲音讓我恢複一絲意識。


    不遠處,囚護在斯伊魔麵前,莫桑躺在地上微微抖動。白魂守在昏迷中的逆天身邊,呆愣愣的看著我這裏。我抬起頭,隻能看到一雙悲傷的眼睛,實在是模糊,不過,應該是銀月吧。


    正前方,那個恢複人形的身影――是九魅。


    為什麽,九魅,你真的要殺我……


    反反複複,卻沒想到,是如此結局。


    “哈哈哈啊哈哈,死了,這下真的死了。”全場隻有斯伊魔喃喃自語道。


    囚快速來到我麵前,對著銀月說道,“把她給我。”


    “做夢。”


    “我能救她。”


    “現在,我也不信。”


    “你以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嗎。”


    “先殺了我。”


    ……


    “砰!”九魅被擊倒,是野鬼,他不斷地喘著粗氣。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野鬼不停地喊道。


    我想抬起手阻止,卻實在無力。


    “你,怎麽能真的對她下得去手。”野鬼的哀嚎聲一下下擊入我的內心。


    恍惚間,我才意識到,我是怎麽了……


    “為什麽?”囚轉身,極度壓抑著的問道。


    “你是在問我?”斯伊魔笑道。


    “你怎麽變得如此――惡毒。”


    “哈哈,認識你怎麽久,今天你出現的情緒還真多呢。我以為,你永遠如同一塊石頭,沒有感情沒有溫度,沒有心!就像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你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沒錯,我就是要毀掉你所有在意的東西,習家的人我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斯伊魔狂叫道。


    “我說過,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何必牽扯其他。”


    “囚,你敢說,你沒動感情?”


    沉默,還是沉默……


    “斯伊魔,我的母親――在哪裏……”九魅微弱的聲音打破寂靜的氣氛。


    “習夢,對不起,我不能放下我的母親,我隻剩她唯一的親人,等一切都安排好,我拿命還你。”九魅顫抖著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我現在,還不能死。”


    ……


    “怎麽,你還記得?”斯伊魔笑道。


    “你當初答應我,一切聽從你的安排,事後會把母親還給我。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事,現在也該是了結的時候了。”


    “嗬嗬,你還真好騙,你以為我會留那個賤人那麽多年?讓她好好做我妹妹已經是她的福分了,她竟然還不屑,那好,我就成全她和你那個短命爹一起死了。”斯伊魔平靜的訴說,時不時的開心笑道。


    “你――騙我?!”


    “嗬嗬,你們一家子還真是可悲。”斯伊魔理了理長順的頭發,接著說道,“要不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斯伊魔手指我,詭異的笑道。


    九魅如同雷擊,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身子抖得厲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全部是悔恨,滿臉都是後悔……


    不知道為何,我的心一怔,久久沒有平息。原來,一切的一切就像上天給我們開了一個大笑話。


    銀月感覺到我的情緒,手緊了緊我的身體。我用盡全力抬起手,輕輕拍打著他的手臂。


    我與九魅的緣分已盡,這一世,我愛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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