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天就知道聽那些閑言碎語,就知道管著我,就知道冤枉我!”


    “說了我那是對你好,你怎麽不聽我的話呢?”


    “哼,什麽對我好,你不就是怕我早戀帶了野/種回來給你丟人麽,我告訴你,我沒有早戀,你也不要聽風就是雨的冤枉我!”


    “你……你去哪兒?!”


    “我不要你管!”


    生氣的帶上門,隔絕了她媽討人厭的碎碎念,南宮安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都說更年期的女人可怕,我現在才知道這句話的正確性,算了,不管了,先去體育館打羽毛球,然後再去電影院看看,嗯,晚飯就再說吧。”


    想著今天的行程,南宮安興衝衝的往外麵走,走到一處拐角時,迎麵走過來一個帶著棒球帽的女孩子,帽簷遮住了臉,懷裏抱了一大摞書,她好像有心事一樣隻顧著往前走,不小心就撞到了同樣走路不看路的南宮安,懷裏的東西書瞬間灑落了一地,有的還砸到了南宮安身上,砸的她叫出了聲。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你被砸一下試試!哎呦,疼死我了。”


    本來今天被她媽說教冤枉她就不高興了,現在還莫名其妙的被砸了,南宮安瞬間來了火氣,揉一揉自己被砸得生疼的胳膊就要和她理論,可是當她抬頭的時候,她就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原因無他,實在是她長得太好看,而不湊巧她南宮安就是一個外貌協會的。


    “不好意思,我沒看見你,不然我帶你到醫院看看吧,隻是我沒時間,可不可以給你錢?”說著,那女孩就要掏出來錢給她,南宮安臉一黑,把她當成什麽人了!


    “不礙事不礙事,我沒怎麽樣的。”連忙擺手說明自己沒事,又幫著她撿起來地上的書,在她笑著道謝的時候,南宮安看著她漂亮到極致的臉,忍不住道,“你長的可真好看,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啊?”


    一句話成功讓人石化。


    知道自己這句話太過孟浪,南宮安連忙解釋道,“我不是壞人,隻是單純覺得你很漂亮而已!”


    “……謝謝,你也很漂亮。”也許是她的目光清澈,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女孩才放下戒心一樣,禮貌的伸手對她笑笑,說道,“我叫司命煬,你呢?”


    “南宮安……”伸出手與她握了一下,南宮安不好意思的摸著鼻子道,“你還是第一個誇我好看的,從小到大,我周圍的人都隻誇我媽長得好看,就連我姥姥也說,要不是她親自守在醫院,她也覺得我肯定不是我媽親生的了。”


    “可能……你長得像你爸吧。”淡淡的說著,司命煬抱緊了手裏的書,對她微微一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看著她走過自己身邊,漸漸遠去的背影,南宮安落寞的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喃喃自語道,“你還沒告訴我,我下次想找你的時候怎麽辦呢……”


    重新收拾了一下屋子,做好了飯,南宮朔兮拿著書,眼睛裏卻看不見任何字,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


    想起來今天早上和南宮安的那場爭吵,她心裏就一陣發緊。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像極了她十七歲的時候她的媽媽,變成了她自己討厭的模樣。是不是當女人年齡老去,就會變成她媽那樣愛操心不被子女歡喜的人了?


    她拿起了手機,點開屏幕,已經是晚上九點。這麽晚了,南宮安還不回來,一個女孩子家單獨在外麵,她有些擔心,想一想還是換了衣服出去找她。


    夜很黑,就算旁邊有路燈還是照不亮她心裏的暗。還有人家未睡,從窗口能望見星星的燈,不知為誰而點。


    她還未開放就已經枯萎的心花,還未點燃就已經熄滅的心燈,在這樣寂寥的夜裏,又有誰會找尋到?


    沿著馬路邊走,路上也沒有什麽行人,南宮朔兮心急如焚的將南宮安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找不到她的人影,眼看著時針就要指向十一,她急得在馬路上團團轉,像是沒頭沒腦被玻璃困住了的蒼蠅。


    這時,從馬路的那邊突然走來了個人,戴著鴨舌帽看不清楚長相,但看身形像是個女人,南宮朔兮此刻急得上火,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萬一她知道南宮安在哪兒呢?所以等那女人走到近前,她趕緊湊上去攔住她,抱歉道,“不好意思,你見過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和我一樣……”


    剩下的“高”字因為太過驚訝,到底沒能說出口。


    隻因那女人緩緩抬起了臉,在好幾個路燈的照射下,就連她長長煽動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司命煬……”


    是司命煬,她又一次在她的生命裏出現了。


    從她十七歲的初遇,到她二十七歲的巧遇,三十七歲的偶遇,如今她四十七歲,已經人老珠黃的時候,隔了十年,她們又一次相遇了。


    “你是算計好了時間才過來的嗎?”已經又過了十年,南宮朔兮再次看見她還是忍不住心酸。“十年見一次,那麽準時,你是算計好了才過來的嗎?”


    司命煬不回她,燈光下,她的麵容還是像她們十七歲初見那樣,一丁點兒沒變。


    她靜靜的站著,慢慢伸開雙手,南宮朔兮卻不領情的後退了一步。


    “司命煬,我現在不年輕了。”


    所以你的懷抱,我已經不需要了。


    司命煬像是沒聽見一般,固執的伸展著自己的手臂。


    南宮朔兮還是沒崩住,撲到她懷裏,抱著她。


    生活就像一把銼刀,漸漸的銼平了她的棱角,慢慢的,她變得和普通有了孩子的單親母親一樣,努力賺錢,努力養孩子,生活的重心慢慢變成了南宮安的飲食起居,和人閑聊的話題也變成了菜市場上的白菜漲了幾毛錢,誰家的誰又娶親了。


    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有時候她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莫名的就會流下眼淚來,因為鏡子裏的那個陌生的普通婦人,她並不認得。


    “今天我和安兒吵架了,因為她老師告訴我她成績下降了,我懷疑她是不是背著我和誰交往,所以罵了她。”悶悶的說著話,南宮朔兮靠在她胸口聽著她熟悉的心跳,“最近因為到這裏的幾條路都在維修,所以菜市場的菜全漲價了,但是我還是照原樣的菜價買的,因為那些人說價都說不過我,我厲害麽?”


    司命煬抱著她的手臂緊了幾分。


    “昨天梳頭的時候,我又拔掉幾根白頭發,司命煬,我是不是很老很醜了?”南宮朔兮喃喃著問。


    女為悅己者容,她想悅的人二十年過去了還是容貌依舊,她再怎麽容又有什麽用?隻是徒添笑料罷了。


    司命煬喉頭動了動,想要說話,隻是話到嘴邊卻始終不能出聲。


    “少主人,因為您和南宮朔兮並不是同一時空的人,為了防止時空信息錯亂,所以您並不能與她產生任何交談。就算您說了話,1214也會自動為您消/音。”


    “對啊,我忘了,你不會說話的。”自問自答著,南宮朔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年紀越大記性越差,不過要是你會說話就好了,我有時候也會幻想一下要是你會說話,聲音會是怎麽樣的……”


    司命煬抱著她的手臂更加用力。


    “好了,我要去找安兒了。”腰身被她勒得生疼,南宮朔兮稍微推了她一下,出聲道,“你見過安兒麽?”


    司命煬點了點頭,比一比手勢,示意她南宮安在她出來找她的時候,就已經回去了。


    “那就好,我也該回去了。”


    南宮朔兮信任司命煬不會騙她,卻不去細想為什麽司命煬會知道南宮安的行蹤,就和她永遠不想弄清楚為什麽司命煬總是隔十年才會出現一次,為什麽她每次出現都是容貌不變,又為什麽她每次在她消失後都找不到她一樣。


    她每一次自然而然的出現,就像她每一次自然而然的消失一樣。


    “我要走了。”南宮朔兮輕聲提醒著,卻並不推開她。


    她感覺自己每一次隻有在她這裏心髒才會跳動,隻有被她抱著的時候她才是能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隻有被她抱著,她才能忘記外麵一切的淒風苦雨,忘記她現在成了怎樣一個被她十月懷胎的女兒和她自己討厭的人。


    她的詩和鮮花被生活變成了地攤貨與醃菜,她卻隻能毫無辦法的承受。


    曾經懷抱的夢想和抱負都成了笑話,到現在,她已經一無所有。


    就連南宮安和司命煬都被她親手推開了。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不然安兒一個人在屋子裏會害怕。”狠下心推開她,南宮朔兮嚐到了自己口裏的鐵鏽味,她專注的在燈光下打量著她,直到確定自己重新將她的眉眼鐫刻在自己心裏,她才抬起腳想要離開,剛剛移動一步,她卻忽然又停住了。


    “司命煬,十年時間太長了,我怕自己記性太差把你長什麽樣給忘了,你再好好讓我看一會好不好?”


    一句話讓司命煬再也忍不住,再次疾走幾步抱住了她,緊緊地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骨血裏。


    南宮朔兮笑著也抱住了她。


    “叮——南宮朔兮靈魂修補程度15%,目前靈魂修補程度77%,1214即將進行時空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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