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尋覓著前世,走上彌補遺憾的路。


    “當劉恒,心甘情願的站在有根的身前,並從胸口拔出那把長戟時。”


    還是。


    餘若臉色平靜,握著長劍劍柄的手背處,虯結的肌肉如同一條條醜陋的蚯蚓一般。


    接受烈火般的烘烤和煎熬,等待鳳凰般的涅槃和重生。


    “有根。”


    “就已經是我,唯一的主子。”


    “唰!”


    對不起。


    迅速劃落的長劍,在密集的雨中,切斬出一條細長的水線。


    長劍的劍刃,輕易斬入了陳雲峰的脖頸。


    “噗!”


    沒有運用絲毫的風係元氣,僅憑長劍本身便迅速將麵容上滿是絕望的人頭與身體,一分為二。


    “住手!”


    陳哲微夾馬腹,周身立刻被紅焰包裹。


    他雙手熟練的翻轉起兩把鐵鉤,麵露瘋狂的跳出了馬背,撲向了餘若。


    餘若看著陳雲峰的人頭,滾落在地上。


    他看著那張熟悉的老臉上,沾滿了汙黑的泥漿後,才驅用起體內罡元,麵露從容的跳下了駿馬。


    他在半空中轉身,麵朝著撲來的陳哲,揮動著長劍橫在了身前。


    被紅焰圍繞的鉤刃,斬在了環繞長劍的青光上。


    “嘭!”


    風助火勢。


    圍繞陳哲身體的紅焰焰舌,頓時竄起至一米高度,顏色也變的熾白了起來。


    緊貼熾白刃形火焰,被青光環繞著的長劍,在餘若的手中不停的顫抖了起來。


    顫抖從長劍傳到了持劍的手臂。又從持劍的手臂傳到了餘若的周身。


    通過元氣加持,餘若的目光透過了環繞陳哲周身的紅焰,看著那張稚嫩的臉龐上,歇斯底裏的扭曲。


    “對不起。”


    “不管戰局如何。最後。我都會這樣做。”


    餘若麵無表情,語氣平淡。


    他驅用起體內的全部罡元。聚向了橫在身前,不斷顫抖的劍。


    他強行的運力,將餘若雙手中的鐵鉤掃向了一旁,並借著反力跳向了身後。


    “混蛋!”


    “王八蛋!”


    爬滿身體的紅焰盡數化為熾白。陳哲怒瞪著雙眼撲向了餘若。


    被白焰包裹的鐵鉤,帶著驚人聲勢,斬向了餘若的頭顱。


    餘若果斷轉身,避過了鐵鉤的斬擊,並揮起長劍,挑向了陳哲的雙手。


    迎著刺向手臂,被靛青風元所縈繞的長劍。陳哲沒有躲避,反而橫揮起手中鐵鉤,斜斬向了餘若的腰腹。


    此時的陳哲,使出來的完全是拚命的招式。絲毫也不給自己留任何後路。


    然而,風係修者對抗火係修者,唯一的優勢,便是速度。


    也隻有速度。


    餘若收回長劍,躍向了一旁。


    鐵鉤斬了個空,陳哲落回了地上。


    他周身的白焰,變回了原本的豔紅色。


    “為什麽?”


    “究竟,是為了什麽?”


    陳甫的身體一陣歪斜,肩膀微微聳動。


    他收回了身上的紅焰,側身麵朝向雙腳剛剛落地的餘若。


    淚水湧出了他的眼眶,流淌在他的臉頰上。


    “你,怎麽可以。”


    “你,怎麽可以!?”


    陳哲看著跳向一旁的餘若,心中滿是悲傷和憤怒。


    仇恨,本已掩蓋了他的心,占據了他的腦海。


    但他,卻奇跡般的恢複了理智。(平南)


    “父親。”


    父親。


    陳哲轉身,走到了沾滿了泥水的人頭前。


    他突然將鐵鉤插在了地上,並彎下腰,用空出的雙手,捧起了地上的人頭。


    “父親。”


    “我,讓你失望了。”


    陳哲麵露陰沉,眼中不再流淚,心中的悲傷卻快速擴散,如一個無底的黑洞般,瞬間吸光了所有的精力。


    雨水,衝散了陳哲臉上的淚痕。


    站在距陳哲不遠處,餘若臉色凝重,心中湧起陣陣不安。


    他將長劍豎在身前,滿臉戒備的看著捧著人頭的餘若。


    烏雲中,悶雷陣陣。


    烏雲下,暴雨如注。


    陳哲站在雨中,當著餘若的麵,扯下了掛在背甲上的披風。


    他用紅色的披風長布,將陳哲的人頭纏捆在了胸前。


    “餘若。”


    “失去父親後。”


    “我剛剛,真的好害怕。”


    陳哲伸開雙手手臂,召回了插在地上的鐵鉤,反手握住了鉤柄。


    他轉過身,麵朝著餘若。


    “但我猜的到,你不會離開。”


    “所以,我現在,很興奮。”


    陳哲舉起手中鐵鉤,以鉤尖指向了眉頭緊鎖的餘若,大聲著道:“白沙郡,所有督將聽令!”


    “即刻領兵衝向湖畔,不惜一切代價,剿殺劉軍殘餘。”


    “遵命!”


    兩萬餘名騎兵中,所有的督戰偏將們,在短暫的沉默後,便一起朝著陳哲雙手抱拳。


    親兵們,護住了陳雲峰的屍體。


    騎兵們,繞過了陳哲和餘若。


    我不在之時,你的話。


    餘若舉起手中劍,麵露唏噓,張嘴長歎了口氣。


    他用長劍的劍尖,遙指向陳哲,臉色顯得有些惆悵。


    便是我的話。


    “陳哲。”


    “你,成長了。”


    聞言,陳哲略撅起嘴。


    他瞪起布滿血絲的雙眼,麵露直欲噬人的猙獰之色。


    “餘若。”


    “你和有根,今天都要死!”


    陳哲驅動起全部修為,周身頓時被紅焰圍繞。


    他朝前邁步,一腳就踩碎了一大片地麵,化為一道紅焰,撲向了餘若。


    同時,塌碎的堤壩上方。


    有根躺倒在水中,隨後又翻轉起身體,單膝跪在了水麵上。


    從他膝蓋處傳至水中的巨力,推擠開無數的水滴,將很大一片水都輾壓的凹陷了下去。


    血,從有根的嘴縫間流出,和水一起淌過了光滑的下巴,落進了凹陷的水麵中。


    “白沙郡兵。”


    “出發了。”


    距有根不遠處,餘成踩在水麵上,彎腰不停喘息。


    聞言,有根的雙耳微動,便聽到了隱在雨幕中,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他咽了口唾沫,內心有些焦急,臉色便有些不安。


    “怎麽?”


    張永橫踩在,停在河水裏的飛劍上用右手捂著胸口處,被鮮血染紅的道袍。


    他看到有根臉上的不安,蒼白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興奮的潮紅。


    “心慌了?”


    “混蛋啊!”


    李如雲站在張永的身旁,手中的玄鐵劍扭曲的如同一個麻花。


    他臉色也很蒼白,情緒卻顯得很憤怒。


    “早知道,該派聯軍主力,先去幹掉那些人的!”


    ps:


    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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