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白正經輕輕關門,扶孫靜媛坐下,他卻走到了窗口,背對孫靜媛,看著窗外的藍天和白雲。


    “正常情況下,你絕不會背對我說話。以這種姿勢和我說話。隻有一個原因,你不想讓我看你的眼神和表情變化。你到底想掩飾什麽?”


    突然之間,孫靜媛覺得自己呼吸困難,胸口像是被石塊壓住了一般,吃力站起,慢慢走了過去,兩臂從他肋下穿過,把臉貼在他的背上,“我們之間,是不是可以坦誠一點?”


    “我不是想掩飾什麽。而是怕看到你悲傷和痛苦的眼神。”白正經長長歎了一口氣,舉起右手抱著她的腦袋,“X光檢查顯示,他可能患了肺癌四大類型之一的腺癌。


    腺癌主要起源於支氣管粘膜上皮,少數起源於大支氣管的粘液腺。一般情況下,早期沒有明顯的臨床症狀,多數是在做胸部X光檢查時發現的。他做的是全身檢查,意外發現了這個。”


    “肺……肺癌?”孫靜媛全身都在顫抖,四肢無力,兩膝發軟,兩臂慢慢鬆開,身子不斷下滑,終於跌坐在地,“是懷疑,或是已經確診?”


    “從現在的X光片看,我可以確診。不過,我不能把他安排在婦科,又不能送他去腫瘤科。一旦這樣,就是擺明了告訴他。他的身體有問題。”


    白正經徐徐轉身,伸手扶起她,“我第一時間告訴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有知情權,而是希望你拿個主意,是暫時隱瞞他,或是和盤托出一切?”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孫靜媛緊緊抓著他的手,滿眼無助,“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我到底該怎麽做?”


    “媛,其實事情沒有你想的這樣悲觀。”白正經扶她過去坐下,抽了紙巾給她抹淚,“一、我們發現的早。現在是0期。二、以這兒的醫生力量,有足夠的能力完成手術。”


    “可你忘了一件事,他現在染上了毒癮。兩者之間,是否有所衝突?假設現在手術。手術之後遇上毒癮發作,不管他的心理是否能承受兩重疼痛,可他的肌體很難承受。”


    孫靜媛剛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自然戒毒,可以避免藥物方麵的相克或衝突。可這個比較慢。采取藥物戒毒,必須考慮到兩者之間的用藥情況。”


    “對不起!我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不能給你可行的建議。”白正經扔了紙團,扶她站起,“腫瘤科的主任衛輝煌是國內知名的腫瘤專家。我陪你過去,一起聊聊,聽聽他的想法。”


    “又給你添麻煩了。因為之前那些事,衛輝煌會不會對你有什麽看法?”孫靜媛從沙發上抓起提包,隻拿了手機,一起向門口走去。


    “我和他之間是兩條平行線,沒有特殊意外發生,不可能產生交集。再說了,我相信他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好醫生。即使對我有什麽看法,絕不會影響他的職業道德。”白正經拉攏房門,掏出鑰匙反鎖。


    真的不巧。白正經和孫靜媛過去的時候,衛輝煌上手術台了。這台手術沒有三四小時無法下台。白正經想了想,掏出手機給衛輝煌發了一條信息。


    白正經和孫靜媛再次回到他的辦公室。白正經用辦公室的座機電話接通馬恩娜的手機,“親親,我在辦公室,讓小刺頭陪著你老媽,你過來一下。”


    十五分鍾,馬恩娜和楊紫雲一起進了白正經的辦公室。站在楊紫雲和白正經的立場,以醫生的角度看待戒毒,他們覺得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采取手術切除治療。


    但是,切斷神經戒毒方法目前仍在試驗階段,不管是國內或是國外,都沒有正式出台這種戒毒方法的具體標準。腦部神經眾多,又是人體的指揮中心,切斷任何一根神經,都有可能導致意外發生。


    快到四點了,白正經力排眾議,決定把實情告訴孫彬。一、尊重患者知情權。二、讓他清楚的知道,他現在已經站在懸崖邊緣了,能否安全走完這段如履薄冰的危險地帶,他起作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也需要他的全麵配合。


    相對而言,腺癌生長較慢,目前又處於0期,可以適當拖幾天。在這段時間,集中精神,不惜一切代價讓他戒毒。沒有這層顧慮了,隨時可以都手術。安全係數相對較高。


    楊紫雲三人對望一眼,都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白正經的建議。白正經和孫靜媛過去接孫彬。他們兩人誰也沒有想到,孫彬不在病房。


    孫靜媛立即慌了,亂了手腳。趕緊打電話,卻關機了。白正經相對冷靜一些,決定利用醫院的廣播尋找孫彬。通知他立即去辦公大樓911室,他和孫靜媛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阿經,爸會不會做傻事?”孫靜媛吃力扶著牆壁,眼中充滿了驚恐之色,“假設他知道件事了,加上又染了毒癮,他可能真的想不開。”


    “看過X光片的人隻三個。我、衛輝煌、放射科的楊梨。不過,楊梨不知道內情。除了你,知道實情的隻有我和衛輝煌。但衛輝煌和我的看法有點出入。他現在隻是懷疑,需要進一步檢查。我是確診。”


    白正經反複思索,確定隻有他們四人知道X光片的事。但真正的知情人隻有他們兩個。這就是說,孫彬即使知道X光片的事,也不會知道他患了腺癌的實情。


    廣播之後,白正經讓孫靜媛回他的辦公室等候孫彬,他給馬恩娜打了電話。他負責門診部和辦公大樓。馬恩娜負責住院部,分頭行動,雙管齊下,希望可以盡快找到孫彬。


    五點半了,白正經和馬恩娜都沒有找到孫彬。他也沒有去白正經的辦公室。這一刻,白正經也急了。假設真被孫靜媛料中了。後果不堪設想。


    無奈之下,白正經隻有找公牛,利用spyare間諜軟件追蹤孫彬的下落。詭異的是,無法追蹤孫彬的手機下落。就算關機,隻要不下電池,都可以追蹤。現在卻無法追蹤,這意味著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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