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和小尼姑他們所坐的位置離葉翔並不遠,所以他們的對話自然也是一字不漏的被葉翔聽了進去。


    隻見那大漢先是一拍桌子,然後衝著小尼姑喝道:“小尼姑,先來陪大爺喝酒吃肉。”


    “罪過,罪過。”小尼姑連忙閉上眼睛,看也不敢看桌子上的那些酒肉,更不要說是陪大漢喝酒吃肉了。


    “呦嗬。”大漢怪叫一聲,然後不懷好意的掃視著小尼姑,威脅道:“小尼姑,你這是要陪我喝酒吃肉呢?還是要我撕爛你的衣衫呢?”


    一聽大漢的威脅,小尼姑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大漢,抽泣道:“你,你,這個大惡人,為什麽非要逼我?我是出家人,不能喝酒吃肉的。”


    大漢立刻壞笑道:“那你是想要我撕爛你的衣服了?”


    “你,你這個惡人,你還是殺了我吧,我才不要被你羞辱。”小尼姑雖然羞的滿臉通紅,眼神中也是透著害怕,但是性格卻還算是堅韌,寧死不屈。


    “哈哈。”


    看著小尼姑的樣子,大漢頓時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惹得周圍不少人都是不滿,可是卻沒有人敢上前來主持公道。


    就在小尼姑坐立不安,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走上了酒樓,此人腰懸長劍,臉色蒼白,滿身都是血跡,他不顧周圍人的眼神,徑直的走到了小尼姑和大漢的那張桌子前,坐了下來,一言不發,隻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此人喝完之後,又是斟了一杯酒,這一次他並沒有直接飲下,而是舉起來對大漢和小尼姑說道:“請!”


    一聽到此人的聲音,小尼姑和大漢俱是臉色一變,小尼姑麵露喜意,而大漢則是麵露詫異,隻聽大漢將此人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才道:“是你!”


    而那人則是答道:“是我。”


    大漢立刻對著那人豎起大拇指,口中讚歎道:“好漢子!”


    那人也是對著大漢豎起大拇指,口中讚歎道:“好刀法!”


    兩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此時酒樓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被這對奇怪的人吸引了,這後出現的男子是一個年輕的公子,雖然滿身血跡,臉色蒼白,但是卻透露出一股瀟灑風範。


    那拐帶小尼姑的凶惡大漢盯著年輕人看了一會之後,驟然道:“你不是勞德諾!勞德諾是一個糟老頭子,根本不像你這般年輕瀟灑?你是誰?”


    那年輕人一笑,說道:“我的確不是勞德諾。”


    大漢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我知道了,你是華山派的令狐衝,是勞德諾的師兄,我記得有你這號人物。”


    令狐衝微笑應對,道:“豈敢,豈敢,令狐衝也是你的手下敗將而已,見笑了。”


    而在座的酒樓眾人聽到令狐衝居然是華山派弟子的時候,都是有些吃驚,華山派是五嶽劍派之一,在江湖中也是極有名氣。


    最吃驚的不是別人,而是葉翔,在聽到令狐衝的名字之時,葉翔端茶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將目光投向了令狐衝。


    這時葉翔才明白為什麽會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了,原來是令狐衝和田伯光還有儀琳相遇的場景,這樣的話,那麽那個小尼姑自然就是恒山派的儀琳小師傅,而那個腰挎短刀的大漢應該就是‘萬裏獨行’田伯光了。


    田伯光對著令狐衝說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不如我們就來交個朋友如何?”


    令狐衝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田兄既然這麽說了,小弟自然不會有意見。”


    “哈哈。”田伯光哈哈一笑,大聲道:“既然令狐兄看中了這個美貌小尼姑,那麽為兄就讓給你便是,重色輕友,豈是我輩所為?”


    田伯光本以為令狐衝定會欣然接受,可是誰知令狐衝忽然臉色一變,指著小尼姑罵道:“這小尼姑臉上毫無血色,一看就知道是整日吃青菜豆腐,一臉的菜色,而且田兄你不知道,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尼姑了,恨不得殺盡天下的尼姑。”


    田伯光頓時大奇,問道:“這是為什麽呢?”


    令狐衝道:“不滿田兄,小弟生平有個嗜好,那就是愛賭如命,隻要瞧見了骨牌骰子,連自己姓什麽都會忘記。但是隻要一見到尼姑,那就完了,賭什麽輸什麽,屢試不爽。當真是一遇尼姑,逢賭必輸!”


    令狐衝這話說的繪聲繪色,而且聲音又不低,所以附近不少的人都是聽得一清二楚,有些人忍不住,頓時笑了起來。


    田伯光也是忍俊不禁,笑道:“令狐兄,我隻以為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漢子,怎麽一提到尼姑,你就害怕成這個樣子?”


    令狐衝感慨的搖了搖頭,道:“田兄,你不知道,我隻要見到尼姑,就會倒黴,由不得我不信。遠的不說,就說昨天晚上,本來我還是好端端的,連這個小尼姑的麵都沒有見過,隻不過就是聽到她的幾句叫喚,就被田兄你砍了三刀,險些丟了性命,你說是不是很倒黴?”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這話說的倒是。”


    令狐衝繼續說道:“田兄,我不和尼姑說話,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喝酒就要喝個痛苦,這小尼姑在旁邊實在是教人不舒服,還是叫她趕緊滾蛋吧!我良言勸你,你隻要稍微的碰她一碰,就會觸了黴運,以後行走江湖,恐怕就會到處碰釘子,除非你自己出家去做和尚。真是不知道田兄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這‘天下三毒’,你怎麽就不知道避而遠之呢?”


    田伯光一直仔細地聽著令狐衝的話,聽到令狐衝說起什麽‘天下三毒’,頓時來了興趣,奇怪的問道:“什麽是‘天下三毒’?”


    一聽到田伯光的疑問,令狐衝臉上立時現出詫異之色,問道:“田兄行走江湖這麽多年,見識廣博,怎麽連天下三毒都不知道?”


    不止是田伯光覺得奇怪,就算是周圍聽著的食客也是對令狐衝口中的‘天下三毒’感到好奇,想要知道這天下三毒到底是什麽,有多毒,竟這樣讓堂堂的華山弟子驚懼。


    令狐衝道:“常言說得好,尼姑砒霜金線蛇,有膽無膽莫碰他!這尼姑是一毒,砒霜是一毒,金線蛇又是一毒。而在這三毒之中,尤以尼姑最毒,這是天下共知的事情啊!”


    這令狐衝說的煞有其事,就算是田伯光這行走江湖多年之輩,都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在場的不少食客也都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嗤!”


    一聲極為輕微的輕笑聲傳入了葉翔的耳中,這是一個女子的笑聲,笑聲猶如繞梁三日,清脆動聽,隻不過聲音極為細微,若不是葉翔耳力驚人的話,恐怕也聽不見。


    葉翔轉頭望去,隻見在距離他三張桌子的靠窗的那張桌子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最引人矚目的是那個女子。


    此女子年約雙十,容貌傾國傾城,典雅高貴,一身鵝黃色的服飾顯得無比動人。這女子此時正捂著嘴巴,眼神中帶著笑意,顯然剛剛發出笑聲的主人就是她。


    這名女子絕世傾城,放到任何地方,都是最引人注目的,但是真正讓葉翔麵色凝重的卻是此女身旁那位正溫柔注視著她的男子。


    如此絕美的女子身邊陪著的理應是一位風流瀟灑,英俊不凡的絕世美男子才對,可是恰恰相反,這位絕美女子身旁待著的卻是一位相貌粗狂,容貌一般的男子。


    若隻是這麽一個普通男人,自然不知道葉翔凝重,這個人雖然容貌粗狂,但是身材高大,極為魁梧,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氣勢,尤其是那張略顯醜陋通的麵孔上,攜帶著的神采飛揚的氣勢,使得他的魅力遠超一般的美男子。


    而葉翔的目光更多的卻是被此人腰間係著的那柄長劍吸引,此劍比之一般的劍要長,以葉翔多年的使劍眼光,一眼就看出此劍長達四尺九寸,雖未出鞘,但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絕世好劍。


    在葉翔注視此人的瞬間,此人就好像是心生感應一般,迅速的轉過頭,準確的尋到了葉翔的目光,葉翔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此人那懾人的目光,帶著一股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氣勢。


    從此人的目光,就可以感受到他是一位劍道高手,葉翔不想惹是生非,於是輕輕地端起茶杯,恭敬的對著那人點點頭,做了個請的動作。而那人眼中的精光也是瞬間消逝,展顏露出了一絲微笑,同樣端起酒杯對葉翔做了個回禮。


    令狐衝對田伯光說道:“田兄,你的輕功雖然獨步天下,但若是招惹了這三毒之中的最毒,恐怕就算是你的輕功再高,也難逃這倒黴的厄運。”


    田伯光被令狐衝忽悠的心神不定,一時之間也拿不定注意,他看了看小尼姑兩眼,最後搖了搖頭,道:“我田伯光獨來獨往,橫行天下,哪有那麽多的顧忌?反正這小尼姑我們見也見過了,現在讓她陪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在這時,令狐衝他們鄰桌旁忽然衝出了個青年,青年突然拔出長劍,衝到田伯光的麵前,衝著田伯光喝道:“你,你就是‘萬裏獨行’田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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