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然腳上的石膏已經拆了,隻剩下手還吊著。他長的高,看小離時用的是俯視,更顯得人高大挺拔。


    我在這裏等了好幾天了,總算等到你了。楚王子的嗓音一如當年的溫和迷人。對著她笑的十分寵溺溫柔。


    什麽事安小離掛念著車裏的豆漿是不是該冷了,語氣十分的敷衍。


    楚王子自然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小離,我們聊一聊好不好好久不見了,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小離猶豫,冰山上一次的那番話還在耳邊,要是被他現了,她一定會很慘吧不過麽,楚浩然家也是有權勢的,說不定,她可以借此機會擺脫冰山擺脫,呃,好糾結的一個詞。安小離皺著眉,清秀的小摸樣看在楚浩然眼裏,他的笑容越的肯定。


    兩人最後約在醫院前麵的咖啡館,楚浩然回醫院換一身衣服,安小離言語模糊的說要給一個住院的親戚送點東西,過會兒咖啡館再見。


    小離進病房一看,有客人在。梁飛凡正坐在陳遇白的床前,兩個人在低聲的討論著什麽。顧煙坐在一旁的沙上百無聊賴的翻雜誌。


    小離,帶的什麽好吃的顧煙笑嘻嘻的站起來,圍著小離手裏的保溫桶轉了一圈。


    冰山躺在床上招招手,安小離自動自的走過去,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子上,擰開了倒出來一杯,又很有禮貌的問身後的顧煙:你要喝嗎


    好啊顧煙很喜歡小離,同時也真的對這個黑糊糊的東西很是好奇。一口喝下去黏黏稠稠的,香氣四溢,還算可以的味道。


    陳遇白皺眉打量了一下桶裏所剩不多的豆漿,也喝了幾口,看顧煙捧著杯子喝的美滋滋的樣子,他伸手推了推眼鏡,不動聲色的問小離:早餐吃的油條和小籠包


    小離點點頭,又驚訝:你怎麽知道


    陳遇白指指手裏的豆漿,溫和的笑了,嚐出來的。


    小離尷尬的笑了兩聲,那個嗬嗬,還剩半杯喝不下了,倒了可惜,我就裝裏麵一起帶過來了


    陳遇白拉拉她的小手,仰頭又喝了一大口,什麽也沒說。


    顧煙也什麽都沒說,隻不過手裏的杯子再也沒拿起來過,稍微坐了一會會,就鬧著要走。梁飛凡還有很多的公事沒處理好,被她鬧的眉頭緊鎖,好言好語的低聲哄她再等一會兒。顧煙脾氣上來了,板著一張小臉甩手就往外走。梁飛凡隻好匆匆道別,追了出去。


    屋子裏又恢複安靜,陳遇白滿意的勾著嘴角,把床上的文件都整理好了放在一邊,招招安小離過去給伺候他用餐。


    小離拿著咖啡貓的勺子一勺勺的喂他喝黑豆漿,看陳家公子貌似心情不錯了,她就盡量平平淡淡的開口:我待會兒出去一下。買點東西,下午再過來。午餐你一個人吃哦


    陳家公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反駁,淡淡的恩了一聲。


    咖啡店裏,陽光甚好的臨窗位置上,楚王子正微笑著等待。


    對不起,晚了一點。安小離坐下來,微微抱歉的對他說。


    楚浩然微笑,沒關係。隻要是你,多久我都心甘情願的等。


    小離低頭點東西喝,輕鬆的調笑:楚浩然,你哄女孩子的功力與日俱增啊


    楚浩然望向窗外,神情似乎是感慨的,其實,我現在是多麽希望自己功力全失不要這個,給她上一杯香草奶茶。小離點了冰摩卡,被他阻止了,女孩子家喝冷的不好,特別是這種入了秋的天氣。


    寫單子的服務生是個小姑娘,此時抿嘴偷偷的一笑,看向小離的眼神多了幾分豔羨。


    安小離很理解,打著繃帶的楚浩然,依舊帥氣的沒邊沒沿,更何況他一直是個溫柔細致的男子。


    而某隻小白,是從來不給她點餐的機會的,都是點他自己愛吃的,上一模一樣的兩份,也不管她喜不喜歡。


    工作了嗎等餐的過程中,楚浩然自然的和她聊著天。小離言笑晏晏的答,兩個人像多年不見的普通朋友一樣。


    這幾年,我時常會想起你。楚浩然攪著自


    c己的咖啡,悠悠然喝了一口,微低著的臉上染上一絲苦澀,有一次,經過你們學校,我去找過你。


    小離詫異的啊了一聲,她一點兒都不知道這件事。


    你換了手機號碼,我找不到你。後來,我打電話給秦桑。楚浩然骨節分明的手指點在白色磁盤上,細膩的摩擦著。我當時很想見你。秦桑不肯告訴我你的情況,她隻問我一個問題:如果安小離死了,你會不會殉情


    小離默然了,秦小桑的bt,真的是無人能出其右。


    我不能。我老實的回答她了。秦桑說,那麽我就不能見你,因為,你不需要我了。


    楚王子的聲音越來越低沉,配合著咖啡店裏低低的音樂聲,簡直叫人心碎。


    我那時不懂。所以我再也沒找過你。後來,我一直重複著這些年來的日子。直到上個月,我出了車禍。楚浩然的眼神有死裏逃生後大徹大悟的亮光,看的小離的心一抖。


    沒有經曆過那樣生死一線的人,無法獲知那個瞬間的感受。就好像,所有的遺憾和美好都湧上了心頭,一樁樁一件件的清晰十分。我清醒之後,一直感覺很混沌,直到那天在電梯裏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我這些天一直在苦思冥想的東西是什麽。楚浩然有些激動,一把握住了桌上小離的手,小離,我的遺憾和美好,都是你。


    安小離悄悄的往外拔自己的手,可是他抓的死緊,她又不好意思翻臉,隻好一直沉默著。


    小離,我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楚浩然眼中泛淚,深情款款的問。


    這天早上頭疼的,還有我們可愛的小禽獸。


    秦宋睜開眼睛,整個天花板正在三百六十度高旋轉著,他頭疼欲裂的呻吟了一聲,抱著頭埋進了被子,在床上又滾又扭的一個人瘋。


    有病啊起床了


    隔著被子,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腳,秦宋停了下來,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他心裏翻滾起來。


    李微然看他許久沒動靜,又是一腳重重的踹了上去。秦宋這下猛的彈跳了起來,蓬著頭高高的站在床上揮舞拳頭,你他媽別惹我


    我媽是你二姨你他媽的給我下來反了你了李微然哪裏能容得了他這麽囂張,抓起他腳下踩著的被子,用力一抽,摔的他四仰八叉的。


    秦宋從床上滾下來,抱住李微然的腰一個使勁放倒,李微然重重的砸在地毯上,隨即抬腿壓住身上的秦宋,一個翻身,從上往下一個拳頭對準了他的小俊臉就下去。


    兄弟兩個熱熱鬧鬧的晨間運動起來。


    打了恐怕得有半個多小時,宿醉的秦宋體力不支,終於氣喘籲籲的大喊投降。


    李微然從他身上下來,喘著粗氣倒在爬上沙,胸口劇烈起伏。


    我靠你他媽的真下毒手啊好痛秦宋捂著嘴角,慘叫連連。


    李微然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這就叫教訓,以後長點記性,別他媽沒大沒小的我平時那是不跟你計較,你再犯渾我還收拾你


    秦宋坐在地上,一隻腿曲著,頭往後仰在床上,愣愣的看著天花板,良久良久,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兄弟兩個略粗的呼吸聲。


    五哥,秦宋忽然開口,李微然悶悶的應了一聲。


    你有多喜歡桑桑


    喜歡到想把她娶回家,一輩子陪著。


    要


    沒有要是,李微然果斷的打斷了他,阿宋,不管你和桑桑之前生了什麽,現在她是我女朋友。


    李微然半躺在沙上,看著天花板,堅定的說。


    秦宋仰在床上,無聲無息。


    是我先喜歡她的好久,秦宋低低的呢喃,一向清亮的嗓音,因為宿醉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帶著一絲低迷,五哥,當我求求你還不行嗎


    這不是能讓能求的事情。要是可以,我也求求你,不要為難我。


    你滾


    李微然在表弟這顫抖決絕的兩個字裏聽到了心碎,他暗自長歎了一聲,翻身起來,理了理衣服開門出去了,關門之前,他還是停了一下,我叫了外賣,一會兒就到,錢我放在玄關的鞋櫃上。打掃的阿姨來過了,除了要掛起來的衣服,其他的行李都整理好了。你的報告書我幫你帶去給大哥,接下來的行程我來跟進,你休息一段時間。


    他關上門走出去,身後的臥室裏靜了一靜,乒乒乓乓的大鬧了起來。


    李微然眉眼冷峻,拳頭卻忍不住的握緊了。


    小六,對不起。可是桑桑,不在我對你的容忍範圍之內。


    小離回到陳遇白那裏,病房裏又有客到。


    老嚴帶著公司一幫骨幹,買了水果和花來看望總經理。王誌赫然在內。


    看見安小離進來,所有人都不動聲色的對她微笑。其實總經理和秘書的事情,整個公司誰人不知呢。


    泡點茶過來。陳遇白吩咐小離,口氣自然。又招呼公司眾人,大家坐


    小離端著一盤子的一次性紙杯過來,王誌坐在最外麵,看她端的小心翼翼,連忙接了過來。小離甜甜的一笑,謝謝師兄


    王誌似乎是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眾人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陳遇白沒有下床,安小離就出去送了送。再回來就現室內氣候變幻莫測了,冰山的臉冷了下來。


    跟著冰山那麽久,安小離已經摸出了一點的門道。他的冷呢,是亙古不變的,但是也分好幾種。一般情況下,他是漠然的冷,用冰渣子畫一個圈,自己待在裏麵,生人勿近,但是也保持著相當的禮貌。生氣的時候,他是光芒四射的冷,渾身都是小冰刀,誰招惹他他就嗖嗖的射你個渾身透明小洞洞。還有一種情況,小離時常隱約的能察覺到,就是暖暖的冷,好像也還是那座冰山,可就是感覺到很柔軟,他微微揚起的嘴角,看的她心裏暖暖的。


    過來。冰山聲調平滑,麵無表情對她招招手。


    小離聽話的過去,剛剛走到床邊,他欠身坐了起來,伸長了手一拉,把她按在了床上,他一個翻身,無比熟練的壓在了她的上方。


    安小離,我是不是告訴過你,要藏好他微長的劉海刺刺的觸在她額頭,癢癢的,小離偏了偏頭,被他捏住了下巴扶正。四目相對,他眼裏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森冷。安小離心跳加,完蛋了,被他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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