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麵前他從不習慣掩飾,她知道他喜歡賀晨曦,她的好她也聽過千遍萬遍,好在她是理智勝於情感的人,所以從沒對這個男人有過非分之想,和他在一起心裏也時刻繃著一根弦,可以做玩伴做知己甚至做哥們兒,就是不能放縱感情。可當他頹廢的躺在自己腳邊,她卻是一個女人,看著他連睡去都舒展不開的眉頭,無比的疼惜。


    她的手指慢慢的描繪他的唇形,冷不防被一口咬住,她抬起頭看見那雙微睜的眼如深潭般探不見底,嫣然一笑,“醒了,你可真能給我找麻煩,大半夜的在樓下發酒瘋,還亂按我隔壁屋人家的門鈴,弄得人家差點報警。”


    郭遠掙紮著坐了起來,揉了揉疼痛的腦袋,隻記得他喝得並不多,卻醉得厲害。手臂垂下,他嘶的吸了口氣,手臂被一尖銳的物體刺得生疼,往下一摸,是皮帶鬆開了。他猛的看向曹遠櫻,她哈哈一笑道:“該不會以為是我□□了你吧?”隻是誰也看不見,她笑容底下是陣陣的苦澀。


    一進門他就緊緊的擁住了她,仿佛寒冷的人需要溫暖,拚命的汲取她的暖意,直至她察覺他的身子在抖,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底的醉意、狼狽和慌亂,脆弱仿佛吹彈可破的紙。她捧著他的頭問發生了什麽事?可他不說話,緊抿著唇,一個字也不肯吐露。問急了,他便低吼一聲將她推在了地上,睡衣明明是一撩就起,他卻瘋了似的從最堅韌的地方撕,最後絲質睡衣哧啦一聲裂開,他抽出了皮帶,俯下身將他的劍拔弩張狠狠刺入。


    隻是這麽費勁,才剛兩下,他還是沒辦法繼續下去,曹遠櫻看著他微磕著眼,一臉生不如死般的痛苦,感覺體內的物體慢慢的褪了出去。最後他終於疲憊的睡了過去。隻是曹遠櫻再無睡意。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郭遠支起身子拿起擱在茶幾上的煙盒和火機,看見煙缸裏滿滿的煙蒂,怔了怔,“你的癮倒比我還大了。”


    橘色的火光照亮他高挺的鼻子,和微蹙的眉間,深吸了一口,他緩緩吐出煙霧,“記得小學五年級時我抽了第一根煙,嗆得我眼淚直流,當時就想,抽這個和受罪有什麽分別?可為了看起來帥,我硬著頭皮去抽,你說我這人是不是有點偏執狂?三個月我還覺得難受,三個月零一天,我上了癮。算算看,這也二十來年了。”


    “你這人就是太固執。去醫院看看吧,別諱疾忌醫。”


    郭遠斜睨看她,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沒病!”


    “你那玩意還能因人製宜?擱我身上不好使,換賀晨曦就金槍不倒了?”


    “能不能不提她。”


    曹遠櫻哼笑,“早就提醒過你,現在被她的暴雨梨花針紮成馬蜂窩了,你能怪誰?這麽大個人了還不懂看菜下碟,越是自卑的人遁甲越厚,偏偏你還去刺,傻子也會全副武裝反抗你。她長大了,你不能指望著她還跟著你屁股後麵來回轉,把你當成她的主宰她的上帝。”


    “她自卑?我沒看出來,她交往的每個男人條件都不錯,我看她是挑得不亦樂乎了。”


    曹遠櫻歎了口氣,“我聽說,隻是聽說,這些年來她家庭環境很不好,原來住的院子拆遷後,她在幾個親戚家裏輪班似的住了兩年多,後來買了房子,沒多久她父親又去世了。”


    郭遠一口煙猛的吞了下去,嗆得他直咳。


    曹遠櫻拍著他的背說:“你以為誰跟你似的一帆風順,誰都依著你順著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在社會裏摸爬滾打一番,誰不是性格大變?你還想著她跟個溫室裏的花兒似的嬌滴滴的等著你來捧著她回家?很多人有時候為了保護自己,必須得讓自己長成仙人球。”


    郭遠緩緩捂住了臉,‘我隻知道我的生活需要我不斷去努力才能繼續下去……’她平靜中帶著擰直的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這些年來他隻是想著他們的結局,卻忽略了這過程對她來說會有多麽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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